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第348卷

明倫彙編 官常典 第三百四十七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明倫彙編 第三百四十八卷
明倫彙編 官常典 第三百四十九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

 第三百四十八卷目錄

 都察院部名臣列傳十

  宋五

  林大中      黃度

  唐璘       王遂

  洪咨夔      劉漢弼

  朱貔孫      林略

  吳昌裔      鄭寀

  洪天錫      沈炎

  黃師雍

官常典第三百四十八卷

都察院部名臣列傳十 编辑

宋五 编辑

林大中 编辑

按《宋史》本傳:「大中,字和叔,婺州永康人。入太學,登紹 興三十年進士第,知撫州金谿縣。郡督輸賦急,大中 請寬其期,不聽,納告敕,投劾而歸。已而主太常寺簿。 光宗受禪,除監察御史。大中謂國之大事在祀,沿襲 不正,非所以嚴典禮、妥神明。上疏言:『臣昨簿正奉常, 實陪廟祀,見其祝於神者或舛於文,稱於神者或訛 其字;所宜厚者,或𥳑不虔;所宜先者,或廢不用,更制 器服;或歲月大疏,夙興行事;或時刻太早,是皆禮意 所未順,人情所未安也』。」一日,御札示大中,謂言事覺 察,宜遵舊例。大中曰:「臺臣不當踰分,守固如聖訓。然 必抗直敢言,乃為稱職。」遷殿中侍御史。奏言:「進退人 才,當觀其趣向之大體,不當責其行事之小節。趣向 果正,雖小節可責,不失為君子;趣向不正,雖小節可 喜,不失為小人。」又論:「今日之事,莫大於讎恥之未復。 此事未就,則此念不可忘。此念存於心,於以來天下 之才,作天下之氣,倡天下之義。此義既明,則事之條 目可得而言,治功可得而成矣。」陳賈以靜江守臣入 奏,大中極論其庸回亡識,嘗表裏王淮,刱為道學之 目,陰廢正人,儻許入奏,必再留中。善類聞之,紛然引 去,非所以靖國,命遂寢。紹熙二年春,雷電交作,有旨 訪時政闕失,大中以事多中出,乃上疏曰:「仲春雷電, 大雪繼作,以類求之,則陰勝陽之明驗也。蓋男為陽 而女為陰,君子為陽而小人為陰,當辨邪正,毋使小 人得以間君子;當思正始之道,毋使女謁之得行。」司 諫鄧馹以言事移將作監,大中言:「臺諫以論事不合 而遷,臣恐天下以陛下為不能容。」守侍御史兼侍講、 知潭州趙善俊得旨奏事,大中上疏劾善俊,而言宗 室汝愚之賢當召。上用其言,召汝愚而出善俊於郡。 時江淮、荊、襄為國巨屏,而權任頗輕,大中言:「宜選行 實材略之人,付以江淮、荊襄經理之任。」舊制,河北、陝 西分為四路,以文臣為大帥,武臣副之。中興初,沿江 置制置使。自秦檜罷三大將,兵權專歸武臣,「而江東、 荊襄帥臣不復領制置之職。宜仍舊制置,而以諸將 為副。久其任,重其權,則邊防立而國勢張矣。」江、浙四 路,民苦折帛,和買重輸,大中曰:「有產則有稅,於稅絹 而科折帛,猶可言也;如和買折帛,則重為民害。蓋自 咸平馬元方建言於春預支本錢,濟其乏絕,至夏秋 使之輸納,則是先支錢而後輸絹,其後則錢鹽分給, 又其後則直取於民。今又令納折帛錢,以兩縑折一 縑之直,大失立法初意。」朝廷以其言為減所輸者三 歲。馬大同為戶部,大中劾其用法峻。上欲易置他部, 大中曰:「是嘗為刑部,固以深刻稱。」章三上,不報。又論 大理少卿宋之瑞,章四上,又不報。大中以言不行求 去,改吏部侍郎,辭不拜。乃除大中直寶謨閣,而大同、 之瑞俱與郡。初,占星者謂朱熹曰:「某星示變,正人當 之,其在林和叔耶?」至是,熹貽書朝士曰:「聞林和叔入 臺,無一事不中的。去國一節,風義凜然,當於古人中 求之。」給事中尤袤、中書舍人樓鑰上疏云:「大中言官, 當與被論者有別。」尋命知寧國府,又移贑州。寧宗即 位,召還,試中書舍人,遷給事中,尋兼侍講、知閤門事。 韓𠈁胄來謁,大中接之無他語,陰請內交,大中笑而 卻之,𠈁胄怨由此始。會吏部侍郎彭龜年抗論𠈁胄, 𠈁胄轉一官與內祠,龜年除煥章閣待制,與郡大中 同。中書舍人樓鑰繳奏曰:「陛下眷禮僚舊,一旦龍飛, 延問無虛日,不三數月間,或死或斥,賴龜年一人尚 留。今又去之,四方謂其以盡言得罪,恐傷政體。且一 去一留,恩意不侔,去者日遠,不復侍左右,留者內祠 則召見無時。請留龜年經筵,而命𠈁胄以外任,則事

體適平,人無可言者。」有旨:「龜年已為優異,𠈁胄本無
考證
過尤,可並書行。」大中復同奏:「龜年除職與郡,以為優

異,則𠈁胄之轉承宣使,非優異乎?若謂𠈁胄本無過 尤,則龜年論事實出於愛君之忱,豈得為過?龜年既 已決去,𠈁胄難於獨留,宜畀外任或外祠,以慰公議。」 不聽。太府寺丞呂祖儉以上書攻𠈁胄,謫置韶州,大 中捄之。汪義端頃為御史,以論趙汝愚去,至是𠈁胄 引為右史,大中駁之。改吏部侍郎,不拜,以煥章閣待 制知慶元府。城南民田,潮溢不可種,大中捐公帑治 石築之,民不知役而蒙其利。郡訛言夜有妖,大中謂 此必黠賊所為,立捕黔之,人情遂安。丐祠得請。給事 中許及之繳駁,遂削職。後提舉沖祐觀,乞休致,復元 職。監察御史林采論列,再落職,尋復之。大中罷歸,屏 居十二年,未嘗以得喪關其心。作園龜潭之上,客至, 擷杞菊,取溪魚,觴酒賦詩,時事一不以掛口。客或勸 大中通𠈁胄書,大中曰:「吾為夕郎時,一言承意,豈閑 居至今日耶?」客曰:「縱不求福,盍亦免禍?」大中曰:「福不 可求而得,禍詎可懼而免耶?」𠈁胄既召兵釁,大中謂: 「今日欲安民,非息兵不可;欲息兵,非去𠈁胄不可。」及 𠈁胄誅,即召見,落致仕,試吏部尚書,言:「呂祖儉以言 𠈁胄得罪,死於瘴鄉,雖贈官畀職,而公議未厭。彭龜 年面奏𠈁胄過尤,朱熹論𠈁胄竊弄威柄,皆為中傷, 降官鑴職,卒以老死,宜優加旌表。其他因譏切𠈁胄 以得罪者,望量其輕重而旌別之,以伸被罪者之冤。」 除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嘉定改元,兼太子賓 客。嘗議講和事,上曰:「朕不憚屈己為民,講和之後,亦 欲與卿等革𠈁胄弊政,作家活耳。」大中頓首曰:「陛下 言及此,宗社生靈之福也。」每語所親云:「吾年垂八十, 豈堪勞?」「徒以和議未成,思體承聖訓以革弊,倖為 經久之計。倘初志略遂,即乞身而歸矣。」是年六月卒, 年七十有八。贈資政殿學士、正奉大夫,諡正惠。大中 清修寡欲,退然如不勝衣,及其遇事而發,凜乎不可 犯。自少力學,趣向不凡,所著有《奏議》《外制》《文集》三十 卷。

黃度 编辑

按《宋史》本傳:「度字文叔,紹興新昌人。好學讀書,祕書 郎張淵見其文,謂似曾鞏。隆興元年進士,知嘉興縣, 入監登聞鼓院,行國子監簿。言今日養兵為巨患。救 患之策,宜使民屯田,陰復府衛,以銷募兵。具《屯田府 衛》十六篇上之。紹熙四年,守監察御史。蜀將吳挺死, 度言挺子曦必納賂求襲位,若因而授之,恐為他日 患,乞分其兵柄。」宰相難之。後曦割關外四州賂金人, 求王蜀,果如度言。光宗以疾不過重華宮,度上書切 諫,連疏極陳父子相親之義。且言:「太白晝見犯天關, 熒惑、勾芒行入太微,其占為亂兵入宮。」以諫不聽,乞 罷去。又言:「以孝事君則忠。臣父年垂八十,菽水不親, 動經歲月,事親如此,何以為事君之」忠?蓋託己為諭, 冀因有以感悟上心。又與臺諫官劾內侍陳源、楊舜 卿、林億年三人,為今日禍根,罪大於李輔國。又言:「孔 子稱『天下有道,則庶人不議。夫人主有過,公卿大夫 諫而改,則過不彰,庶人奚議焉?惟諫而不改,失不可。 蓋使閭巷小人皆得妄議,紛然亂生。故勝廣、黃巢之 流議於下國,皆隨以亡。今天下無不議聖德者,臣竊 危之』。」上猶不聽,遂出修門,上諭使安職,度奏:「有言責 者,不得其言則去,理難復入。」寧宗即位,詔復為御史, 改右正言。韓𠈁胄用事,丞相留正去國,𠈁胄知度嘗 與正論事不合,欲諷使擠之。度語同列曰:「丞相已去, 擠之易耳,然長小人聲燄可乎?」𠈁胄驟竊政柄,以意 所好惡為威福。度具疏將論其姦,為𠈁胄所覺,御筆 遽除度直顯謨閣、知平江府。度言:「蔡京擅權,天下所 由以亂。今𠈁胄假御筆逐諫臣,使俛首去,不得效一 言,非國家之利也。」固辭。丞相趙汝愚袖其疏入白,詔 以沖佑祿歸養,俄知婺州,坐不發覺縣令張元㢸贓 罪,降罷。自是紀綱一變,大權盡出𠈁胄,而「黨論起矣。」 然𠈁胄素嚴憚度,不敢加害。起知泉州,辭,乃進寶文 閣,奉祠如故。𠈁胄誅,天子思而召之,除太常少卿,尋 兼國史院編修官、實錄院檢討官。朝論欲函𠈁胄首, 以泗州五千人還金,度以為辱國,非之。權吏部侍郎 兼修《玉牒》、同修國史、實錄院同修撰。屢移疾,以集英 殿修撰知福州,遷寶謨閣待制。始至,訟牒日千餘,度 隨事裁決,日未中而畢。進龍圖閣、知建康府兼江、淮 制置使,賜金帶以行。至金陵,罷科糴輸送之擾,活饑 民百萬口,除見稅二十餘萬。擊降盜卞整,斬盜胡海 首以獻,招歸業者九萬家。𠈁胄嘗募雄淮軍已收刺 者十餘萬人,別屯數千人,未有所屬,度憂其為患,人 給錢四萬,復其役遣之。遷寶謨閣直學士。度以人物 為己任,推挽不休,每曰:「無以報國,惟有此耳。」十上引 年之請,不許。為禮部尚書兼侍讀。趣入覲,論藝祖垂 萬世之統,一曰純用儒生,二曰務惜民力,上納其言。 謝病丐去,遂以煥章閣學士知隆興府。歸越,提舉萬 壽宮。嘉定六年十月卒,進龍圖閣學士,贈通奉大夫。 度志在經世,而以學為本,作《詩》《書》《周禮說》。著《史通》,抑僭竊,存大分,別為編年,不用前史法。至於天文、地理、 井田、兵法,即近驗遠,可以據依,絕無迂陋牽合之病。 又有《藝祖憲監》《仁皇從諫錄》《屯田便宜》《歷代邊防》行 於世。婿周南。周南,字南仲,平江人。年十六,遊學吳下, 視時人業科舉,心陋之。嘗從葉適講學,頓悟捷得,為 文詞雅麗精切,而皆達於時用,每以世道興廢為己 任。登紹熙元年進士第,為池州教授。會度以言忤當 路,御史劾度,遂并南罷之。以度與南俱入「偽學黨」,至 開禧三年,召試館職,南對策詆權要,言者因劾南罷 之。卒於家。南端行拱立,尺寸有程,準自賜第授文林 郎,終身不進官,兩為館職,俱數月止。既絕意當世,弊 衣惡食,挾書忘晝夜,語人曰:「此所以遺吾老,俟吾死 也。」

唐璘 编辑

按《宋史》本傳:「璘字伯玉,古田人。游太學,嘉定十年,舉 進士。時臺臣李安行奏次對官不許論邊事,璘對策 極詆之曰:『吾始進,可壞於天子之庭乎』?調吳縣尉,有 殺人于貨,挾其舟亡者,有司求賊急,屠者自告吾兒, 實殺之,兒亦自誣伏。璘問舟安在,錢何用其辭?差為 緩之,果得賊。太湖與舟俱至,舉縣感服。縣有勢家治」 圃,將鑿渠通舟,繆言:「古有渠,常平使者主之。璘視乾 道故籍,則誠民田也。」力爭,迕使者意,移監縣稅,璘遂 以直聞。調瑞州學教授,用白鹿洞教法,崇禮讓後文 藝,士翕然知。嚮監行在榷貨務,門辟淮東運司,催轄 綱運官屬,出師楚州,盡瘁焉。捷聞,以金人據淮陰,欲 乘勢取之。璘言:「捷奏多誇詎,得信乎?須聚兵二十萬, 日費米斛餘五千,緡錢餘二萬,調夫幾萬人,僅能使 賊全師北去。今出沒連海,謀結北邊,政欲迭出撓我, 憂方大。爾。淮陰堅壘與楚城等,濠之廣又過之,我士 疲丁困,可一拔得乎?恢復,美名也,而賈實禍,僕竊危 之。」不聽。制司恥楚城之捷自趙范與葵出,議贖淮陰 二城為功,洎聞金變,即轉攻之,我師死傷者六萬。璘 在兵間憤之,著《讜論》,直書其事上之。知晉陵縣,鄰州 田訟,至有泣愬諸使,願送晉陵可否者。制置使陳韡 留守建康,辟為通判,舉府事以聽監六部門,擢監察 御史。臺吏且至,璘皇駭,趨避不敢詣闕。母曰:「人言此 官好,汝何得憂乎?」璘曰:「此官須為朝廷爭是非,一咈 上意,或迕權貴,恐重為大人累,何得不憂?」母曰:「而第 盡言吾有,而兄在,勿憂。」璘拜謝,入就職。故事,御史惟 常服,拜下有論奏繳進。至是獨召對緝熙殿,令服窄 衫面讀。首疏奏:「天變而至於怒,民怨而幾於離,海字 將傾,天下有不可勝諱之慮。陛下謂此何時,縱欲累 德,文過飾非,疏遠正人,狎暱戚宦,濁亂朝」政,自取覆 亡。宰相用時文之才,為經世之具,不顧民命,輕挑兵 端,不度事宜,頓空國帑,委政厥子,內交商人,賄塗大 開,《小雅》盡廢,瑣瑣婣婭,敢預邪謀,視國事如俳優,以 神器為奇貨,都人側目,朝士痛心。盍正無將之誅,以 著不忠之戒。崔與之操行類楊綰,雖修途莫景,力不 逮心,而命下之日,聞者興「起。喬行簡頗識大體,朝望 稍孚,而除授偏私,事多遺忘。宜擇家相,贊宗子,輔民 物,以慰父母之望。毋使天變寖極,人心愈離也。」上為 改容。又請號召土豪,經理荊、襄,亟擇帥臣,安集淮西。 帝嘉納,至問邊事甚悉。璘感激知遇,自是彈擊無所 避。再疏鄭清之妄庸誤國,乞褫職罷祠。其子士昌招 權納賄,拔「庸將為統帥,起贓吏為守臣,乞削籍廢棄。 鄭性之懦而多私,黨庇姦庸,臣受其改官舉狀,嘗蒙 薦之陛下,國事至此,不敢顧私。李鳴復甘心謟鄭損, 得薦入朝,適清之議張天綱之獄,迎合從輕,遂擢臺 端。會趙桄夫遣史寅午囑清之父子,鳴復又結寅午 得登政府。」會杜範亦論鳴復,不行而範去,璘遂力《匈 外》,疏七上,授廣西運判,改知嘉興府,尋改江東運判。 時邊事急,置四察訪使,就詔璘分建康、太平、池州、江 西。璘揭榜馬前,咨所部以利害,又戒土豪團結漁業 水手,茶鹽舟夫、蘆丁,悉備燎舟之具,人人思奮。即選 將總二州兵舟以耀敵,檄當塗宿設戰具,防采石,撥 和糴續生券,且奏捐總領所錢二十萬緡助江防,軍 聲大振。尋升直華文閣、知廣州、廣東經略安撫使。梅 州寇作,璘示以威信,寇尋息。江、淮旱,議下廣右和糴, 璘言:「公家赤立,糴本無所辦,終恐日取於民,非臣不 敢。撥本召釁,重朝廷多事之憂。」明年,上章乞致仕。帝 思見之,亟命入奏,擢太常少卿。尋丁內艱,璘居喪,哀 毀不食,久之,疾革,卒。璘立臺僅百日,世謂「再見唐介。」 至切劘上躬,盡言無隱,帝益嚴憚之。居官大節,則母 教之助為多。

王遂 编辑

按《宋史》本傳:「遂字去非,一字穎叔,樞密副使韶之元 孫,後為鎮江府金壇人。嘉泰二年進士,調富陽主簿, 歷官差幹辦諸司審計司。紹定三年,福建寇擾甫定, 朝廷選賢能史勞來安集,以遂知邵武軍兼福建招 捕司參議官。遂過江山,浦城道中,遇邵武避地之人,

即遺金為歸資,從者如市。至郡,撫摩創痍,翦平兇孽
考證
民恃以安。未幾,言者以遂妄自標致,邀譽沽名,罷。改

知安豐軍,遷國子監主簿,又遷太常寺主簿,拜監察 御史。疏奏,極論進君子,退小人。又言正風俗,息奔競。 又言:「朝廷謂史嵩之小黠為大智,近功為遠略。忽臣 之言,必欲僥倖嵩之於不敗,非為國至計也。欺君誤 國,天下知之,而朝廷猶且惑焉,勢甚凜凜也。」入對,言 帝知仁勇,學有未至。遷右正言,尋拜殿中侍御史。疏 言:「三十年來,凶德參會,未有如李知孝、梁成大、莫澤 肆無忌憚者。三凶之罪,上通於天,乞重其刑。」又取劉 光祖為殿中侍御史時奏格,擇其關於風化、切於時 宜者,請頒示中外。皆從之。又請於並淮置屯田,且條 上邊事曰:「當今之急務在朝廷者五:定規摹、明意嚮、 一心力、謹事權、審號令;在邊閫者六:恤歸附、精間諜、 節財用、練士兵、擇將才、計軍實。」又言「君德必純乎剛」, 帝皆善之。遷戶部侍郎兼同修國史、實錄院同修撰。 時暫兼權侍左侍郎,以寶章閣待制差知遂寧府,進 煥章閣待制、四川安撫制置副使兼知成都府,差知 平江府,進敷文閣待制、知慶元府,改知太平府,以論 罷,進顯謨閣待制、知泉州,改溫州、寧國府,以寶章閣 直學士知建寧府,以華文閣直學士差知隆興府兼 江西轉運副使,改知太平州,復知隆興兼江西安撫 使。召赴闕,授權工部尚書。遂與同里劉宰素同志,宰 嘗稱遂「為文雅健,無世俗浮靡之氣,足以」名世。遂守 平江宰,贈之言曰:「士友當親,而賢否不可不辨;財利 當遠,而會計不可不明。折獄以情,毋為私意所牽;薦 士以才,毋為權要所奪。當言則言,不視時而退縮;可 去則去,不計利而遲回。庶幾名節之全,不愧簡冊所 載。」蓋格言也。

洪咨夔 编辑

按《宋史》本傳:「咨夔,字舜俞,於潛人。嘉定二年進士,授 如皋主簿。尋試為饒州教授。作《大冶賦》,樓鑰賞識之, 授南外宗學教授。以言去,丁母憂。服除,應博學宏詞 科,直院莊夏舉自代。崔與之帥淮東,辟置幕府,邊事 纖悉為盡力。丘壽雋代與之為帥。金人犯六合,揚州 閉門設守,咨夔亟詣壽雋言曰:『金人忌楚,必未至揚, 乃先自示弱,不特淮左之人心動,而金人且驕,必來 矣。第當遠斥堠,精間探,簡士馬,張外郡聲援,而大開 城門,晏然如平時。若金人果來犯,某當身任之』。」壽雋 愧謝。已而金人果遁山陽。兼帥事青州張林請獻銅 錢二十萬緡,咨夔謂宜以所獻就犒其軍,如唐魏博 故事,使無輕量中國心。帥乃令輸其半,林亦不復來。 與之帥成都,請於帝,授咨夔籍田令、通判成都府。與 之為制置使,首檄咨夔自近,辭曰:「今當開誠心,布公 道,合西南人物以濟國事,乃一未有聞而先及門生、 故吏,是示人私也。」卒不受,惟以通判職事往來效忠, 蜀人高之。尋知龍州。州歲貢麩金,率科礦戶,咨夔曰: 「將奉上乃厲民乎?」出官錢市之。江油之民歲戍邊,復 苦餫,饟為諸於制,漕司免之。毀鄧艾祠,更祠諸葛亮, 告其民曰:「毋事仇讎而忘父母。」還朝,為祕書郎,遷金 部員外郎。會詔求直言,慨然曰:「吾可以盡言寤主矣。」 其父見其疏曰:「吾能喫茄子飯,汝無憂。」史彌遠讀至 「濟王之死,非陛下本心」,大恚,擲於地。轉考功員外郎。 轉對,復言李全必為國患,於是臺諫李知孝、梁成大 交論,鐫二秩。讀書故山,七年而彌遠死。帝親政五日, 即以禮部員外郎召,入見,乞養英明之氣,及論君子 小人之分,帝問今日急務,對以「進君子而退小人,開 誠心而布公道」,且言:「在陛下一念堅凝。」又問在外人 物,對以崔與之護蜀而歸,閑居十年終始。「全德之老, 臣若趣其來,可為朝廷重。真德秀、魏了翁皆陛下所 簡知,當聚之本朝。」翼日,與王遂並拜監察御史。咨夔 感激知遇,謂遂曰:「朝無親,擢臺諫久矣,要當極本窮 原而先論之。」乃上疏曰:「臣歷考往古治亂之原,權歸 人主,政出中書,天下未有不治。權不歸人主,則廉級 一夷,綱常且不立,奚政之問?政不出中書,則腹心無 寄,必轉而他屬,奚權之攬?」此八政馭群臣所以獨歸 之王,而詔之者,必天官冢宰也。陛下親政以來,威福 操柄,收還掌握,揚廷出令,震撼海宇,天下始知有吾 君。元首既明,股肱不容於自惰,撤副封,罷先行,坐政 事堂以治事,天下始知有朝廷。此其大權大政亦略 舉矣。然中「人之敝端,其大者有四:一曰自用,二曰自 專,三曰自私,四曰自固。願陛下於從容論道之頃,宣 示臣言,俾大臣充初志而加定力,懲往轍而圖方來, 以仰稱勵精更始之意。」帝嘉納之。又首乞罷樞密使 薛極,以厲大臣之節,章三上,卒出之。其他得罪清議 者,相繼劾去,朝綱大振。明年,改元端平,咨夔預乞於 正月朔下詔求直言,使人人得盡言無隱。又乞令內 職任之穹者,各舉所知。皆從之。時登進諸儒,以廣講 讀說書之選。咨夔言:「聖學之實,所當講明而推行者 有六:一、親睦本支,二、正始閨門,三警肅侍御,四、審正 邪用舍,五儲養文武之才,六憂根本,無生事邀功。」又 言:「常平、義倉、鹽課及苗稅多取」之敝。京湖以《八陵圖來上,咨夔援紹興留司奉表八陵及東晉大都督親 謁五陵故事,乞先詔制臣往省,俟還別議朝祭。又復 以完顏守緒骨來獻,時相侈大其事,咨夔曰:「此朽骨 耳,函之以葬大理寺可也。第當以金亡告九廟,歸諸 祖宗德澤。況與大敵為鄰,抱虎枕蛟,事變叵測,顧可 侈因人之獲,使邊臣論功,朝臣頌德。且陛下知慕崇 政受俘之元祐,獨不鑒端門受降之崇寧乎?」然不果 悉從。擢殿中侍御史。會王定入臺察,力詆蔣重珍,咨 夔乃按定疾,視善良,乞罷之。越三日,左遷定,而擢咨 夔中書舍人,尋兼權吏部侍郎,與真德秀同知貢舉, 俄兼直學士院。時咨夔口瘍已深,復上疏謂當引咎 悔過,且乞祠,帝曰:「卿在朝多有裨益,何輕去?」咨夔奏: 「臣數備臺諫、給舍,皆不能遏六月之師,何補於朝?臣 病久當去,去猶足裨風俗。」帝勉留之。遷吏部侍郎兼 給事中,奏:「比徇私成俗,化實未更,所恃以一公鑠萬 私者,獨陛下耳。而好樂營繕,親厚近屬,保護舊臣,若 未能無所繫累。上在位踰一紀,國本」未立,未有敢深 言之者。咨夔乞擇宗室子鑒之,併為濟王立後。擢給 事中。史嵩之入相,召赴闕下,進刑部尚書,拜翰林學 士、知制誥,求去愈力,加端明殿學士,卒。御筆:「洪咨夔 鯁亮忠慤,有助新政,與執政恩例,特贈兩官。」其遺文 有《兩漢詔令》《掔抄》《春秋說》《外內制》、奏議、詩文行於世。

劉漢弼 编辑

按《宋史》本傳:「漢弼,字正甫,上虞人。生二歲而孤,母謝 氏撫而教之。嘉定九年,舉進士,授吉州教授,歷江西 安撫司幹官,監南嶽廟、浙西提舉茶鹽司幹官。召試 館職,改祕書省正字。序遷祕書郎,兼沂王府教授,改 著作佐郎,兼史館校勘,權考功員外郎,陞著作郎,知 嘉興府,兼兵部員外郎,改兼考功,尋為考功員外郎」, 兼崇政殿說書、編修國史、檢討《實錄》。擢監察御史,出 知溫州,尋擢太常少卿,以左司諫召擢侍御史兼侍 講,以戶部侍郎致仕。漢弼學明義利之辨,為正字時, 應詔言事,極論致菑弭菑之道。為校書郎,轉對,舉蘇 軾所言「結人心、厚風俗、存紀綱」,又論制閫當復其舊, 戎司當各還其所,邊郡守當用武臣。又論決和戰以 定國論,合江、淮以壹帥權,公賞罰以勵人心,廣規撫 以用人才。為著作佐郎,言兵財楮幣權不可分。又言 取士之法,詞學不當去「宏博」字混補,不如復待補之 便。為著作。為考功員外,所陳皆切於時務。及為言官, 帝獎諭曰:「以卿純實不欺,故此親擢,宜悉心以告。」漢 弼以臺綱久弛,疏三事,曰「定規撫,正體統,遠謀慮。」首 論給事中錢相巧於迎合,睥睨政地;直學士院吳愈 不稱其職,罷去之。又劾中書舍人濮斗南、左正言葉 賁,疏留中不出。賁,松陽人,為時相史嵩之腹心。有使 賁互按者,明日賁有他命,而漢弼由是去國。嵩之久 擅國柄,帝益患苦之。既復以左司諫召,首贊帝分別 邪正,以息眾疑,奏疏論立聖心、正君道、謹事機、伸士 氣、收人才五事,帝嘉其言,并付外行之。及為侍御史, 密奏曰:「自古未有一日無宰相之朝。今虛相位已三 月,尚可狐疑而不斷乎?願奮發英斷,拔去陰邪,庶可 轉危而安。否則是非不兩立,邪正不並進,陛下雖欲 收召善類,不可得矣。臣聞富弼之起復,止於五請,蔣 芾之起復,止於三請。今嵩之既六請矣,願聽其終喪, 亟選賢臣,早定相位。」帝覽納,遂決。乃命范鍾、杜範並 相,百官舉笏相慶,漢弼之力為多。又累章言:金淵、鄭 起潛、陳一薦、謝達、韓祥、濮斗南、王德明,皆疇昔託身 私門,為之腹心,盤據要路,公論之所切齒者。至論馬 光祖奪情總賦淮東,乃嵩「之預為引例之地,乞勒令 追服終喪,以補名教。」帝嘗屬漢弼以進人才,退而條 具以奏,皆時望所歸重。漢弼以受知特異,而姦邪未 盡屏汰,論議未能堅定為慮,遂感末疾,居亡何,遂卒。 特贈四官,未幾,賜官田五百畝、楮五千緡給其家,諡 曰忠。漢弼之沒也,太學生蔡德潤等百七十有三人 伏闕上書,以為𣊻卒。而程公許著《漢弼墓銘》,亦與徐 元杰並言,其旨微矣。

朱貔孫 编辑

按《宋史》本傳:「貔孫,字興甫,浮梁人。淳祐四年進士,授 臨江軍學教授。丞相史嵩之聞貔孫名,欲致之館下, 以祿未及親,辭喪父,服除,授福州學教授,差充江東 安撫司幹辦公事。制置使王埜、丘岳、馬光祖、趙與陋 皆薦之。丁大全在臺,勢燄熏灼,天久陰雨,貔孫貽書 政府,言回積陰之道,去姦邪,罷手實,蠲米稅。」姦邪,指 大全也。丞相董槐得書嘉歎。主管尚書刑工部架閣 文字。宦者董宋臣寵幸用事,貔孫發策試胄子,極論 宦寺專權之患,宋臣諷言者論罷之。光祖辟添差江 東安撫司機宜文字,擢史館校勘。時大全執政使,其 黨許以驟用,貔孫力拒之,且謁告歸省。遷太學博士, 屬帝親擢監察御史兼崇政殿說書。首疏論大全權 姦誤國之罪,倡言學校六士之冤。又以翕聚人才,凝 固人心,精擇人言,增禁旅以壯帝畿,擇良守以牧內 郡,選全才以守江面,嚴舟師以防海道,因地募兵,以應突至之敵;并力合勢,以援必守之地。時有建議遷 都四明者,貔孫亟上疏言:「鑾輿若動,則三邊之將士 瓦解,而四方之盜賊蜂起,必不可。」遂止。貔孫在講筵, 言及宋臣撓政事忤旨。遷大理少卿,又遷司農少卿 兼太子右諭德,詔許乘馬赴講。貔孫諭導得體,衍說 經義,有關於君道者必委曲敷暢,陰寓警戒,太子每 為之改容。兼國史院編修官、實錄院檢討官,兼權直 舍人院。時大禮成,封命叢委,吏持詞頭下,每夕無慮 數十,貔孫運筆如飛,夜未中已就,皆溫潤典雅。遷宗 正少卿。丁母憂,服除,授祕書監兼太子左諭德,改監 察御史兼崇政殿說書,姓名已付外矣。尋復改命浙 西行公田,吏並緣為姦,貔孫疏其敝,推《春秋》尊王絀 霸之旨,勸帝崇仁政,用吉士,行正論,賜賚甚渥。擢殿 中侍御史兼侍講。請嚴京師淫聲奇服之禁。他所論 苗耗役害及經理川蜀,皆當世急務。宋臣復出,朝論 紛然。貔孫因對,力斥其姦,卒奪祠,升侍御史兼侍講。 長星出東方,貔孫力詆外戚、內臣及進奉羨餘失人 心者,且曰:「回天心自回人心始。」辭旨懇切,帝為之感 動,升侍讀。貔孫之再入臺,屬疆場多事,屢陳備禦之 策。理宗春秋高,倚成賈似道。似道擅命,貔孫隨事進 諫,不肯阿附。至若行公田之政,屢於經筵密以告帝, 似道自是深忌之。貔孫累疏求去。理宗崩,度宗即位, 擢右諫議大夫,賜紫金魚袋,兼賜章服、犀帶。以疾乞 辭言職,遷吏部尚書,不拜。帝以舊學故,雅欲留貔孫, 使者旁午於道,而貔孫辭益力,以華文閣學士知寧 國府。似道諷言者論罷。久之,提舉太平興國宮,復華 文閣學士、知袁州。至郡,宣布德意,以戢𣊻禁貪為先 務。郡倉受租,舊倚斛面取贏,吏加漁取。貔孫知其敝, 悉榜除之,許民自概量。宿敝頓革,田里歡聲,興學校 以勸士。升敷文閣學士、知福州、福建安撫使。未幾,卒 於袁之郡治。贈四官與恩澤二,令所在給喪事。有《文 集》《奏議》行世。

林略 编辑

按《宋史》本傳:略,字孔英,溫州永嘉人。慶元五年舉進 士,歷饒州大寧監教授,辟幹辦四川茶馬司公事。崔 與之帥蜀,目之曰:「此臺閣之瑞也。」薦之,遷武學博士、 國子監丞、太常寺丞,奉祠,拜宗正少卿兼崇政殿說 書,遷右司諫,尋遷左司諫兼侍講。告於帝曰:「虛心以 為從諫之本,從諫以為求治之本。」拜殿中侍御史,升 侍御史,試右諫議大夫。嘉熙二年,以「端明殿學士同 簽書樞密院事」,以言罷,提舉洞霄宮,以資政殿學士 致仕。淳祐三年八月卒,特贈宣奉大夫。

吳昌裔 编辑

按《宋史》本傳:「昌裔,字季永,中江人。蚤孤,與兄泳痛自 植立,不肯逐時好。得程頤、張載、朱熹諸書,輒研繹不 倦。嘉定七年,舉進士。聞漢陽守黃幹得熹之學,往從 之。調閩中尉。利路轉運使曹彥約聞其賢,俾司糴場。 時歲饑,議糴上流,昌裔請發本倉所儲數萬,而徐糴 以償。從之。調眉州教授。眉士故尚蘇軾學,昌裔取諸」 經為之講說。祠周惇頤及顥,頤載熹揭白鹿洞學規, 倣潭州釋奠儀,簿正祭器,士習丕變。制置使崔與之 薦之,改知華陽縣。修學宮,來四方士。斥羨錢二十萬 緡,買良田備旱。通判眉州,著《苦言》十篇,慮蜀甚悉。攝 郡事,御軍有紀律,尋權漢州故事,比攝官,奉餽皆如 真。昌裔命削其半,核兵籍,興社倉,郡政畢舉。興元帥 趙彥吶議東納武仙,西結秦、鞏,人莫敢言,昌裔獨奮 筆力辨其非。未幾,武仙敗,二州之民果叛。端平元年, 入為軍器監簿,改將作監簿,改太常少卿。徐僑於人 少許可,獨賢之。兼皇后宅教授,昌裔以祖宗舊典無 以職事官充者,力辭。改吳益王府教授。轉對,首陳六 事,其目曰:「《天理未純》、天德未健,天命未敕,天工未亮, 天職未治,天討未公」,凡君臣之綱,兄弟之倫,舉世以 為大戒而不敢言者,皆痛陳之。至於邊臣玩令,陟罰 無章,尤拳拳焉。拜監祭御史,彈劾無所避。且曰:「今之 朝綱,果無所撓乎?言及親故,則為之留中,言及私昵, 則為之訖了。事有空礙,則節帖付出,情有嫌疑,則調 停寢行。今日遷一人,曰存近臣之體;明日遷一人,曰 為遠臣之勸。屈風憲之精采,徇人情之去留,士氣銷 耎,下情壅滯,非所以糾正官衺、助國脈也。」臺臣故事, 季詣獄點檢。時有爭常州田萬四千畝,平江亦數百 畝,株逮百餘人,視其牘,乃趙善湘之子汝杶、汝梓也, 州縣不敢決。昌裔連疏劾罷之。冬,洊雷,春大雨雪,昌 裔居齋宮,秉燭草疏,凡上躬缺失,宮庭嬖私,廟堂除 授,皆以為言。又言:「將帥方命,女寵私謁,舊黨之用,邊 疆之禍,皆此陰類。」且曰:「今大昕坐朝,間有時不視事 之文;私第謁假,或有時不入堂之報。上有耽樂慆逸 之漸,下無協恭和衷之風。內則嬖御懷私,為君心之 蠹;外則子弟寡謹,為朝政之累,遊言噂沓,寵賂章聞, 欲蕭勺大和得乎?」又念蜀事阽危,條四事以進:實規 撫,審功賞,訪軍實,儲帥才。時有果閬州守臣逃遁而 進職有知遂寧李煒父子,足跡不至邊庭而受賞,僨軍之趙楷、棄城之朱揚祖,皆不加罰。又帥臣趙彥吶 年老智衰,其子淫刑黷貨,士卒不用命。安癸仲恥遭 抨彈,經營復用,欲起謫籍以代帥垣。昌裔皆抗疏彈 擊。又歷言三邊之事曰:「今朝廷之上,百辟晏然,言論 多於施行,浮文妨於實務。后族王宮之冗費,列曹坐 局之常程,群工閑慢之差除,諸道非泛之申請,以至 土木經營時節,宴遊神霄,祈禳大禮,錫賚藻飾,治具 無異平時。至於治兵足食之方,修車備馬之事」,乃缺 略不講,且援靖康之敝,痛哭言之。出為大理少卿,屢 疏引去,不許。會杜範再入臺擊,參政李鳴復謂昌裔 與範善,必相為謀者,數讒之,以權工部侍郎出參贊 四川宣撫司軍事。人曰:「此李綱救太原也。太原不可 救,特以綱主戰,故出之耳。」昌裔曰:「君命也,不可不亟 行。」慷慨襆被出關,忽得疾,中道病甚。帝聞之,授祕閣 修撰,改嘉興府。昌裔曰:「吾以疾不能歸救父母,上負 聖恩,下負此心。若舍遠就近,舍危就安,人其謂我何?」 辭至四五,而言者以避事論矣。改贑州,辭。以右文殿 修撰主管鴻慶宮。遷浙東提刑,辭。改知婺州。婺告旱, 民日夜望之,乃不忍終辭。減騶從供帳,遣僚佐召邑 令周行阡陌,蠲粟八萬一千石,錢二十五萬緡有奇, 加集英殿修撰,卒,以寶章閣待制致仕。昌裔剛正莊 重,遇事敢言,典章多所閑習。嘗輯至和、紹興諸臣奏 議本末,名《儲鑑》。又會粹周、漢以至宋蜀道得失,興師 取財之所,名《蜀鑑》。有《奏議》《四書講義》《鄉約口義》《諸老 記聞》《容臺議禮》、文集行於世。初,昌裔與徐清叟、杜範 一日並入臺,皆天下正士。四方想聞風采,人至和《三 諫詩》以侈之。然才七閱月以遷,故莫不惋惜云。後諡 「忠肅。」

鄭寀 编辑

按《宋史》本傳寀,不詳何郡人。初歷官為祕書省校書 郎,兼國史編修、實錄檢討,遷著作佐郎,兼權侍右郎 官,陞著作郎兼侍講,拜右正言。言:「丞相史嵩之以父 憂去,遽欲起之,意甚厚也。奈何謗議未息,事關名教, 有尼其行。」帝答曰:「卿言雖切事理,進退大臣豈易事 邪?」擢殿中侍御史。疏言:「臺諫以糾察官邪為職,國之 紀綱係焉。比劉漢弼劾奏司農卿謝逵,陛下已行其 言矣。未及兩日,忽復敘用,何其速也!漢弼雖亡,官不 可廢。臣非為漢弼惜,為朝廷惜也。」又奏劾王瓚、龔基 先、胡清獻鑴秩罷祠,皆從之。三人者,不才臺諫也。遷 侍御史,疏言:「比年以來,舊章寢廢,外而諸閫,不問勳 勞之有無,而爵秩皆得以例遷;內而侍從,不問才業 之優劣,而職位皆可以例進;執政之歸休田里者,與 之貼職可也,而凡補外者皆授之矣。故自公侯以至 節度,有同序補,自書殿以至祕閣,錯立周行,名器之 輕,莫此為甚。無功者受賞,則何以旌有功之士;有罪 者假寵,則何以服無罪之人?」矧事變無窮,而名器有 限,使名器常重於上,「則人心不敢輕視於下;非才而 罔功者不得覬幸於其間,則負慷慨之氣、懷功名之 願者,陛下始可得而鼓舞之矣。」遷左諫議大夫。淳祐 七年,拜端明殿學士、同簽書樞密院,以監察御史陳 求魯論罷。淳祐九年五月,卒。寀之居言路,嘗按工部 侍郎曹豳、主管吏部架閣文字洪芹,則大傷公論云。

洪天錫 编辑

按《宋史》本傳:「天錫,字君疇,泉州晉江人。寶慶二年進 士,授廣州司法長史。盛氣待僚屬,天錫糾正為多。丁 內艱,免喪,調潮州司理。勢家奪民田,天錫言於守,還 之。帥方大琮辟真州判官,留寘幕府。改秩知古田縣, 行鄉飲酒禮。邑劇,牒愬猥多,天錫剖決無留難。有倚 王邸勢殺人者,誅之不少貸。調通判建寧府。大水,擅」 發常平倉賑之。擢諸司糧料院,拜監察御史兼說書。 累疏言:天下之患三:宦官也,外戚也,小人也。劾董宋 臣、謝堂、厲文翁,理宗力護文翁,天錫又言:不斥文翁, 必為王府累。上令吳燧宣諭再三,天錫力爭,謂:「貴倖 作姦犯科,根柢蟠固,乃遲回護惜,不欲繩以法,勢燄 愈張,紀綱愈壞。異時禍成,雖欲治之,不可得矣。」上又 出御札,俾天錫易疏,欲自戒飭之。天錫又言:「自古姦 人雖憑怙其心,未嘗不畏人主之知。苟知之而止於 戒飭,則憑怙愈張,反不若未知之為愈也。」章五上,出 關待罪。詔二人已改命宋臣續處之,天錫言:「臣留則 宋臣去,宋臣留則臣當斥,願早賜裁斷。」越月,天雨土, 天錫以其異為蒙,力言陰陽、君子、小人之所以辨,又 言修內司之為民害者,蜀中地震,浙、閩大水。又言:「上 下窮空,遠近怨疾,獨貴戚巨閹享富貴耳。舉天下窮 且怨,陛下能獨與數十人者共天下乎?」會吳民仲大 論等列愬宋臣,奪其田,天錫下其事有司,而御前提 舉所移文,謂田屬御莊,不當自臺。儀鸞司亦牒常平, 天錫謂:「御史所以雪冤,常平所以均役,若中貴人得 以控之,則內外臺可廢,猶為國有紀綱乎?」乃申劾宋 臣并盧允升而枚數其惡,上猶力護之。天錫又言:「修 內司供繕修而已。比年動曰御前,姦贓之老吏,跡捕

之兇渠,一竄名其間,則有司不得舉手,狡者獻謀,暴
考證
者助虐,其展轉受害者皆良民也。願毋使」史臣書之

曰:「內司之橫自今始。」疏上至六七,最後請還御史印, 謂:「明君當為後人除害,不當留患以遺後人。今朝廷 輕給舍臺諫,輕百司庶府,而北司獨重,倉卒之際,臣 實懼焉。」言雖不果行,然終宋世,閹人不能竊弄主威 者,皆天錫之力,而天錫亦自是去朝廷矣。改大理少 卿,再遷太常,皆不拜。改廣東提點刑獄,五辭。明年,起 知潭州,久之始至官。戢盜賊,尊先賢,踰年大治。直寶 謨閣,遷廣東轉運判官,決疑獄,劾貪吏,治財賦,皆有 法。召為祕書監兼侍講,以瞶辭。升祕閣修撰、福建轉 運副使,又辭。度宗即位,以侍御史兼侍讀召,累辭,不 許。在道間,監察御史張桂劾罷之。乃疏所欲對病民 五事:曰公田,曰關子,曰銀綱,曰鹽鈔,曰賦役。又言:「在 廷無嚴憚之士,何以寢姦謀?遇事無敢諍之臣,何以 臨大節?人物稀疏,精采銷耎,隱惰惜己者多,忘身徇 國者少。」進工部侍郎兼直學士院,加顯文閣待制、湖 南安撫使、知潭州,改漳州,皆力辭。又明年,改福建安 撫使,力辭,不許。亭戶買鹽至破家隕身者,天錫首罷 之,民作佛事以報。罷荔枝貢。召為刑部尚書,詔憲守 之臣趣行無虛日,不起。久之,進顯文閣直學士、提舉 太平興國宮,三降御札趣之,又力辭。踰年,進文華閣 直學士,仍舊宮觀,尋致仕,加端明殿學士,轉一官。疾 革,草《遺表》以規君相。上震悼,特贈正議大夫,諡文毅。 天錫言動有準繩,居官清介,臨事是非不可回折。所 著《奏議》、「《經筵講義》,《進故事》《通祀輯略》」、《味言發墨》《陽巖 文集》。

沈炎 编辑

按《宋史》本傳:「炎字若晦,嘉興人,寶慶二年進士,調嵊 縣主簿、廣西經略司准備差遣、湖南安撫司幹辦公 事。討郴寇有功,改知金華縣,沿江制置司幹官,通判 和州,沿江制置主管機宜文字,監三省、樞密院門,樞 密院編修官。為監察御史、右正言、右司諫、殿中侍御 史。景定元年,拜右諫議大夫,加端明殿學士、同簽書」 樞密院事兼太子賓客。二年,拜同知樞密院事兼權 參知政事。以資政殿學士提舉洞霄宮。三年,進大學 士致仕,卒,贈少保。炎居言路,嘗「按劾福建轉運使高 斯得、觀文殿學士李曾伯、沿江制置司參謀官劉子 澄,左丞相吳潛然論罷右丞相丁大全及其黨與,則 為公論也。」

黃師雍 编辑

按《宋史》本傳:「師雍,字子敬,福州人。少從黃榦學,入太 學。寶慶二年,舉進士,詔為楚州官屬。出盜賊白刃之 衝,不畏不懾。李全反狀已露,師雍密結忠義軍別部 都統時青圖之。謀泄,全殺青,師雍不為動,全亦不加 害。秩滿,朝議褒異,師雍恥出史彌遠門,不往見之。調 婺州教授,學政一以呂祖謙為法。李宗勉、趙必願、趙」 汝談皆薦之。師雍慕徐僑有清望,欲謁之。會其有召 命,師雍曰:「今不可往也。」僑聞而賢之,至闕,以其學最 聞。宗勉在政府,力言於丞相喬行簡,行簡已許以朝 除,師雍以書見行簡,勸其歸老,行簡不悅,宗勉之請 遂格。知遂之龍溪。轉運使王伯大上其邑最,行簡罷, 宗勉與史嵩之入相,召師雍審察,將至而宗勉卒。嵩 之延師雍,密示相親意,師雍不領。遷糧料院,又曰:「料 院與相府密邇,所以相處。」師雍亦不領。嵩之獨相,權 勢浸盛,上下懼禍,未有發其姦者。博士劉應起首疏 論嵩之,帝感悟,思逐嵩之。師雍與應起相善,故嵩之 疑師雍左右之,諷御史梅杞擊師雍,差知興化軍,旋 奪之,改知邵武軍。及應起為監察御史,師雍遷宗正 寺簿,尋亦拜監察御史。首疏削金淵秩,送外居住;再 疏斥趙綸、項容孫、史肯之。嵩之終喪,正言李昴英、殿 中侍御史章琰共疏乞竄斥之,師雍亦上疏論列。帝 感悟,即其日詔勒令致仕。權直舍人院劉克莊封還 詞頭,乞畀嵩之以貼職,如「《宰臣去國》故事」,遂得守金 紫光祿大夫、觀文殿學士致仕。議者曰:「大夫,官也;觀 文,職也。元降御筆,但云守官,無本官職之辭。觀文之 命,自克莊啟之,朋邪顧望,不可赦。」師雍遂劾克莊臨 事失身犯義,免所居官。琰亦繼劾克莊,師雍又乞籍 嵩之家隸張叔儀,皆從之。未幾,昴英劾臨安尹趙與 𥲅及執政,琰亦劾執政。帝怒,昴英并及琰。鄭寀乘間 劾琰,昴英又嗾同列再疏,以昴英屬某人,琰屬師雍。 師雍毅然不從,獨擊葉閶,乃與𥲅腹心。琰、昴英去國, 寀於是薦周坦、葉大有入臺,首劾程公許、江萬里,善 類日危矣。未踰月,坦攻參政吳潛去,陳垓為監察御 史。時寀與𥲅、坦、垓、大有合為一,師雍獨立。寀惡之尤 甚,思所以去師雍,未得,招四人共謀之。會大旱求言, 應詔者多指寀、坦等為起災之由。牟子才、李伯玉、盧 鉞語尤峻。坦等偽撰《匿名書》誣三士,師雍榻前辨謂: 「匿名書條令所禁,非公論也,不知何為至前」,因發其 偽撰之跡。適鉞疏譽師雍,寀迺以鉞附師雍。帝不聽, 擢師雍左司諫。未幾,寀入政府,謝方叔、趙汝騰疏其 姦,寀遂罷去。師雍與丞相鄭清之故同舍,然以劾劉用行、魏峴皆清之親故,清之不樂。坦喜曰:「吾得所以 去之矣。」遣其婦日造清之妻,譖曰:「彼去用行、峴,乃去 丞相之漸也。」帝將以師雍為侍御史,清之曰:「如此,則 臣不可留。」遷起居舍人兼侍講,即力丐去。清之猶冀 師雍少貶,師雍曰:「吾欲為全人。」終不屈。數月,坦卒劾 師雍及高斯得俱罷。久之,以直寶文閣奉祠,陳垓又 嗾,同列寢之。清之卒起師雍為左史,既而改江西轉 運使,遷禮部侍郎,命下而卒於江西官舍。師雍簡淡 寡欲,靖厚有守,言若不出口,而於衺正之辨甚明,視 外物輕甚,故博采公論,當官而行,愛護名節,無愧師 友云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Public domainPublic domainfalsefalse

本作品原文沒有標點。標點是人工智能程序古詩文斷句 v2.1創建,並且經由維基文庫用戶編輯改善的。本站用戶之編輯以知识共享 署名-相同方式共享 4.0协议(CC BY-SA 4.0)發佈。

歡迎各位持續修正標點,請勿複製與本站版權協議不兼容的標點創作。

Public domainPublic domainfalsefal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