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第766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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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

 第七百六十六卷目錄

 風節部名臣列傳二

  後漢二

  羊陟       陳球

  蓋勳       徐璆

  張儉       袁忠

  袁弘       杜微

  五梁

  魏

  常林       張就

  吳

  虞汜       石偉

  晉

  劉毅       華廙

  庾純       范粲

  劉敏元      幸勉

  孔瑜       王彬

  封孚       王墮

官常典第七百六十六卷

風節部名臣列傳二 编辑

後漢二 编辑

羊陟 编辑

按《後漢書》本傳,「陟字嗣祖,太山梁父人也。家世冠族。 陟少清直,有學行,舉孝廉,辟太尉李固府。舉高第,拜 侍御史。會固被誅,陟以故吏禁錮歷年,復舉高第,再 遷冀州刺史。奏案貪濁,所在肅然。又再遷虎賁中郎 將、城門校尉,三遷尚書令。時太尉張顥、司徒樊陵、大 鴻臚郭防、太僕曹陵、大司農馮方並與宦豎相姻私」, 公行貨賂,並奏罷黜之,不納。以前「太尉劉寵、司隸校 尉許水、幽州刺史楊熙、涼州刺史劉恭、益州刺史龐 艾,清亮在公,薦舉升進。」帝嘉之,拜陟河南尹。計日受 奉,常食乾飯茹菜,禁制豪右,京師憚之。會黨事起,免 官禁錮,卒於家。

陳球 编辑

按《後漢書》本傳:「球字伯真,下邳淮浦人也,歷世著名。 父亹,廣漢太守。球少涉儒學,善律令。陽嘉中,舉孝廉, 稍遷繁陽令。時魏郡太守諷縣求納貨賄,球不與之。 太守怒而撾督郵,欲令逐球。督郵不肯,曰:『魏郡十五 城,獨繁陽有異政,今受命逐之,將致議於天下矣』。太 守乃止。復辟公府,舉高第,拜侍御史。是時桂陽黠賊」 李研等群聚寇鈔,陸梁、荊部州郡懦弱不能禁。太尉 楊秉表球為零陵太守。球到,設方略,期月間賊寇消 散。而州兵朱蓋等反,與桂陽賊胡蘭數萬人轉攻零 陵。零陵下濕,編木為城,不可守備,郡中惶恐。《掾史》白 遣家避難,球怒曰:「太守分國虎符,受任一邦,豈顧妻 孥,而沮國威重乎?復言者斬!」乃悉內吏人老弱,與共 城守。弦大木為弓,羽矛為矢,引機發之,遠射千餘步, 多所殺傷。賊復激流灌城,球輒於內因地埶反,決水 淹賊,相拒十餘日不能下。會中郎將度尚將救兵至, 球募士卒,與尚共破斬朱蓋等。賜錢五十萬,拜子一 人為郎。遷魏郡太守,徵拜將作大匠,作桓帝陵園,所 省巨萬以上。遷南陽太守,以糾舉豪右,為埶家所謗, 徵詣廷尉,抵罪。會赦歸家,復拜廷尉。熹平元年,竇太 后崩。太后本遷南宮雲臺,宦者積怨竇氏,遂以衣車 載后尸,置城南市舍。數日。中常侍曹節、王甫欲用貴 人禮殯。帝曰:「太后親立朕躬,統承大業。《詩》云:『無德不 報,無言不酬』。豈宜以貴人終乎?」於是發喪成禮。及將 葬,節等復欲別葬太后,而以馮貴人配祔。詔公卿大 會朝堂,令中常侍趙忠監議。太尉李咸時病,乃扶輿 而起,擣椒自隨,謂妻子曰:「若皇太后不得配食桓帝, 吾不生還矣。」既議,坐者數百人,各瞻望中官,良久莫 肯先言。趙忠曰:「議當時定怪。」公卿以下,各相顧望。球 曰:「皇太后以盛德良家,母臨天下,宜配先帝,是無所 疑。」忠笑而言曰:「陳廷尉宜便操筆。」球即下議曰:「皇太 后自在椒房,有聰明母儀之德,遭時不造,援立聖明, 承繼宗廟,功烈至重。先帝晏駕,因遇大獄,遷居空宮, 不幸早世。家雖獲罪,事非太后。今若別葬,誠失天下 之望。且馮貴人冢墓被發,骸骨暴露,與賊併尸,魂靈 汙染。且無功於國,何宜上」配至尊?忠省球議,作色俛 仰蚩球曰:「陳廷尉建此議,甚健。」球曰:「陳、竇既冤,皇太 后無故幽閉,臣常痛心,天下憤歎。今日言之,退而受 罪,宿昔之願。」公卿以下,皆從球議。李咸始不敢先發見球辭正,然後大言曰:「臣本謂宜爾,誠與臣意合。」會 者皆為之愧。曹節、王甫復爭,以為梁后家犯惡逆,別 葬懿陵。武「帝黜廢衛后,而以李夫人配食。今竇氏罪 深,豈得合葬先帝乎?」李咸乃詣闕上疏曰:「臣伏惟章 德竇后,虐害恭懷安思閻后,家犯惡逆,而和帝無異 葬之議,順朝無貶降之文。至於衛后,孝武皇帝身所 廢棄,不可以為比。今長樂太后尊號在身,親嘗稱制, 坤育天下,且援立聖明光隆皇祚太后,以陛下為子, 陛下豈得不以太后為母!子無黜母,臣無貶君。宜合 葬宣陵,一如舊制。」帝省奏,謂曹節等曰:「竇氏雖為不 道,而太后有德於朕,不宜降黜。」節等無復言,於是議 者乃定。咸字元貞,汝南人。累經州郡,以廉幹知名,在 朝清忠,權倖憚之。六年,遷球司空,以地震免。拜光祿 大夫,復為廷尉、太常。光和元年,遷太尉,數月,以日食 免。復拜光祿大夫。明年,為永樂少府,乃潛與司徒河 間劉郃謀誅宦官。初,郃兄侍中鯈與大將軍竇武同 謀俱死,故郃與球相結。事未及發,球復以書勸郃曰: 「公出自宗室,位登台鼎,天下瞻望,社稷鎮衛,豈得雷 同容容,無違而已。今曹節等放縱為害,而久在左右。 又公兄侍中受害節等,永樂太后所親知也。今可表 徙衛尉陽球為司隸校尉,以次收節等誅之。政出聖 主,天下太平,可翹足而待也。」又尚書劉納以正直忤 宦官,出為步兵校尉,亦深勸於郃。郃曰:「凶豎多耳目, 恐事未會,先受其禍。」納曰:「公為國棟梁,傾危不持,焉 用彼相邪?」郃許諾,亦結謀陽球。球小妻,程璜之女,璜 用事宮中,所謂程大人也。節等頗得聞知,乃重賂於 璜,且脅之。璜懼迫,以球謀告節,節因共白帝曰:「郃等 常與藩國交通,有惡意。數稱《永樂》聲,埶受取狼籍。步 兵校尉劉納及永樂少府陳球、衛尉陽球,交通書疏, 謀議不軌。」帝大怒,策免郃,郃與球及劉納、陽球皆下 獄死。球時年六十二。子瑀,吳郡太守。

蓋勳 编辑

按《後漢書》本傳:「勳字元固,敦煌廣至人也。家世二千 石,初舉孝廉,為漢陽長史。時武威太守倚恃權埶,恣 行貪橫,從事武都蘇正和案致其罪。涼州刺史梁鵠 畏懼貴戚,欲殺正和以免其負,乃訪之於勳。勳素與 正和有仇,或勸勳可因此報隙,勳曰:『不可。謀事殺良, 非忠也;乘人之危,非仁也』。乃諫鵠曰:『夫紲食鷹鳶,欲 其鷙鷙而烹之,將何用哉』?」鵠從其言。正和喜於得免, 而詣勳求謝。勳不見,曰:「吾為梁使君謀,不為蘇正和 也。」怨之如初。中平元年,北地羌胡與邊章等寇亂隴 右,刺史左昌因軍興斷盜數千萬,勳固諫,昌怒,乃使 勳別屯阿陽,以拒賊鋒,欲因軍事罪之。而勳數有戰 功,邊章等遂攻金城,殺郡守陳懿。勳勸昌救之,不從。 邊章等進圍昌於冀,昌懼而召勳。勳初與從事辛曾、 孔常俱屯阿陽,及昌檄到,曾等疑不肯赴。勳怒曰:「昔 莊賈後期,穰苴奮劍。今之從事,豈重於古之監軍哉!」 曾等懼而從之。勳即率兵救昌,到乃誚讓章等,責以 背叛之罪,皆曰:「左使君若早從君言,以兵臨我,庶可 自改。今罪已重,不得降也。」乃解圍而去。昌坐斷盜徵, 以扶風宋梟代之。梟患多寇叛,謂勳曰:「涼州寡於學 術,故屢致反暴。今欲多寫《孝經》,令家家習之,庶或使 人知義。」勳諫曰:「昔太公封齊,崔杼弒君;伯禽侯魯,慶 父篡位。此二國豈乏學者?今不急靜難之術,遽為非 常之事,既足結怨一州,又當取笑朝廷。」勳不知其可 也。梟不從,遂奏行之。果被詔書詰責,坐以虛慢徵。時 叛羌圍護羌校尉夏育於畜宮,勳與州郡合兵救育, 至狐槃,為羌所破。勳收餘眾百餘人,為魚麗之陳,羌 精騎夾攻之急,士卒多死,勳被三創,堅不動,乃指木 表曰:「必尸我於此」句就種羌滇吾素為勳所厚,乃以 兵扞眾曰:「蓋長史賢人,汝曹殺之者為負」天。勳仰罵 曰:「死反鹵,汝何知!促來殺我!」眾相視而驚,滇吾下馬 與勳,勳不肯上,遂為賊所執。羌戎服其義勇,不敢加 害,送還漢陽。後刺史楊雍即表勳領漢陽太守。時人 饑相漁食,勳調穀稟之,先出家糧以率眾,存活者千 餘人。後去官,徵拜討鹵校尉。靈帝召見,問「天下何苦, 而反亂如此?」勳曰:「倖臣子弟擾之。」時宦者上軍校尉 蹇碩在坐,帝顧問碩,碩懼,不知所對,而以此恨勳。帝 又謂勳曰:「吾已陳師於平樂觀,多出中藏財物以餌 士,何如?」勳曰:「臣聞先王耀德不觀兵,今寇在遠而設 近陳,不足昭果毅,祇黷武耳。」帝曰:「善。恨見君晚。」群臣 初無是言也。勳時與宗正劉虞、佐軍校尉袁紹同典 禁兵。勳謂虞紹曰:「吾仍見上,上甚聰明,但擁蔽於左 右耳。若其併力誅嬖倖,然後徵拔英俊,以興漢室,功 遂身退,豈不快乎!」虞紹亦素有謀,因相結連,未及發, 而司隸校尉張溫舉勳為京兆尹。帝方欲延接勳,而 蹇碩等心憚之,並勸從溫奏,遂拜京兆尹。時長安令 楊黨父為中常侍,恃勢貪放,勳案得其贓千餘萬,貴 戚咸為之請,勳不聽,具以事聞,并連黨父。有詔窮案, 威震京師。時小黃門京兆高望為尚藥監,倖於皇太 子,太子因蹇碩屬望子,進為孝廉,勳不肯用。或曰:「皇太子副主,望其所愛。碩,帝之寵臣,而子違之,所謂三 怨成府者也。」勳曰:「選賢,所以報國也。非賢不舉,死亦 何悔!」勳雖在外,每軍國密事,帝常手詔問之,數加賞 賜,甚見親信,在朝臣右。及帝崩,董卓廢少帝,殺何太 后。勳與書曰:「昔伊尹、霍光權以立功,猶可寒心。足下 小醜,何以終此?賀者在門,弔者在廬,可不慎哉!」卓得 書,意甚憚之,徵為議郎。時左將軍皇甫嵩精兵三萬 屯扶風,勳密相要結,將以討卓。會嵩亦被徵,勳以眾 弱不能獨立,遂並還京師。自公卿以下,莫不卑下於 卓,唯勳長揖爭禮,見者皆為失色。卓問司徒王允曰: 「欲得快司隸校尉,誰可作者?」允曰:「唯有蓋京兆耳。」卓 曰:「此人明智有餘,然不可假以雄職。」乃以為越騎校 尉。卓又不欲令久典禁兵,復出為潁川太守。未及至 郡,徵還京師。時河南尹朱雋為卓陳軍事,卓折雋曰: 「我百戰百勝,決之於心,卿勿妄說,且汙我刀。」勳曰:「昔 武丁之明,猶求箴諫,況如卿者,而欲杜人之口乎?」卓 曰:「戲之耳。」勳曰:「不聞怒言,可以為戲。」卓乃謝雋。勳雖 強直不屈,而內厭於卓,不得意,疽發背卒,時年五十 一。遺令勿受卓賻贈。卓欲外示寬容,表賜東園祕器, 賵襚送之如禮,葬於安陵。子順,官至永陽太守。

徐璆 编辑

按《後漢書》本傳:「璆字孟玉,廣陵海西人也。父淑,度遼 將軍,有名於邊。璆少博學,辟公府,舉高第,稍遷荊州 刺史。時董太后姊子張忠為南陽太守,因勢放濫,贓 罪數億,璆臨當之。部太后遣中常侍以忠屬璆,璆對 曰:『臣身為國,不敢聞命』。太后怒,遽徵忠為司隸校尉, 以相威臨。璆到州,舉奏忠贓餘一億,使冠軍縣上簿」, 詣大司農,以彰暴其事。又奏五郡太守及屬縣有贓 汙者,悉徵案罪,威風大行。中平元年,與中郎將朱雋 擊黃巾賊於宛,破之。張忠怨璆與諸閹宦構造無端, 璆遂以罪徵,有破賊功,得免官歸家。後再徵,遷汝南 太守,轉東海相,所在化行。獻帝遷許,以廷尉徵,當詣 京師,道為袁術所劫,授璆以上公之位。璆乃嘆曰:「龔 勝、鮑宣獨何人哉!守之必死。」術不敢逼。術死,軍破,璆 得其盜國璽。及還,許上之,并送前所假汝南、東海二 郡印綬。司徒趙溫謂璆曰:「君遭大難,猶存此邪?」璆曰: 「昔蘇武困於匈奴,不墜七尺之節,況此方寸印乎?」後 拜太常,使持節拜曹操為丞相。操以相讓璆,璆不敢 當。卒於官。

張儉 编辑

按《後漢書》本傳,「儉字元節,山陽高平人,趙王張耳之 後也。父成,江夏太守。儉初舉茂才,以刺史非其人,謝 病不起。延熹八年,太守翟超請為東部督郵。時中常 侍侯覽家在防東,殘暴百姓,所為不軌。儉舉劾覽及 其母罪惡,請誅之。覽遏絕章表,並不得通,由是結仇。 覽等鄉人朱並,素性佞邪,為儉所棄,並懷怨恚,遂上」 書告儉與同郡二十四人為黨,於是刊章討捕。儉得 亡命,困迫遁走,望門投止,莫不重其名行,破家相容。 復流轉東萊,止李篤家。外黃令毛欽操兵到門,篤引 欽謂曰:「張儉知名天下,而亡非其罪,縱儉可得,寧忍 執之乎!」欽因起撫篤曰:「蘧伯玉恥獨為君子,足下如 何自專仁義?」篤曰:「篤雖好義,明廷今日載其半矣。」欽 歎息而去。篤因緣送儉出塞,以故得免。其所經歷,伏 重誅者以十數,宗親並殄滅,郡縣為之殘破。中平元 年,黨事解,乃還鄉里。大將軍、三公並辟,又舉敦樸,公 車特徵,起家拜少府,皆不就。獻帝初,百姓饑荒,而儉 資計差溫,乃傾竭財產,與邑里共之,賴其存者以百 數。建安初,徵為衛尉,不得已而起。儉見曹氏世德已 萌,乃闔門懸車,不豫政事。歲餘,卒於許下,年八十四。

袁忠 编辑

按《後漢書袁安傳》:「安元孫閎。閎弟忠,字正甫,與同郡 范滂為友,俱證黨事得釋,語在《滂傳》。初平中,為沛相, 乘葦車到官,以清亮稱。及天下大亂,忠棄官客會稽 上虞,一見太守王朗,徒從整飾,心嫌之,遂稱病自絕。 後孫策破會稽,忠等浮海南投交阯。獻帝都許,徵為 衛尉,未到,卒。」

袁弘 编辑

按《後漢書袁安傳》:「安元孫閎,閎弟弘,字邵甫。恥其門 族貴埶,乃變姓名,徒步師門從師,不應徵辟,終於家。」

杜微 五梁 编辑

按《蜀志》本傳:「微字國輔,梓潼涪人也。少受學於廣漢 任安,劉璋辟為從事,以疾去官。及先主定蜀,微常稱 聾,閉門不出。建興二年,丞相亮領益州牧,選迎皆妙 簡舊德,以秦宓為別駕,五梁為功曹,微為主簿。微固 辭,轝而致之。既至,亮引見微,微自陳謝。亮以微不聞 人語,於坐上與書曰:『服聞德行,饑渴歷時,清濁異流, 無緣咨覯。王元泰、李伯仁、王文儀、楊季休、丁君幹、李 永南兄弟、文仲寶等,每嘆高志,未見如舊。猥以空虛, 統領貴州,德薄任重,慘慘憂慮。朝廷主公今年始十 八,天姿仁敏,愛德下士,天下之人,思慕漢室,欲與君

因天順民,輔此明主,以隆季興之功,著勳於竹帛也
考證
以謂賢愚不相為謀,故自割絕守勞而已,不圖自屈

也』。」微自乞老病求歸。亮又與書答曰:「曹丕篡弒,自立 為帝,是猶土龍芻狗之有名也。欲與群賢因其邪偽, 以正道滅之,怪君未有相誨,便欲求還於山野。丕又 大興勞役,以向吳、楚。今因丕多務,且以閉境勤農,育 養民物,並治甲兵,以待其挫,然後伐之,可使兵不戰, 民不勞,而天下定也。君但當以德輔時耳,不責君軍 事,何為汲汲欲求去乎?」其敬微如此。拜為諫議大夫, 以從其志。五梁者,字德山,犍為南安人也。以儒學節 操稱。從議郎遷諫議大夫,五官中郎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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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林 编辑

按《魏志》本傳,「林字伯槐,河內溫人也。年七歲,有父黨 造門問林:『伯先在否?汝何不拜』?林曰:『雖當下客,臨子 字父,何拜之有』?於是咸共嘉之。太守王匡起兵討董 卓,遣諸生於屬縣微伺吏民罪負便收之,考責錢穀 贖罪,稽遲則夷滅宗族,以崇威嚴。林叔父檛客為諸 生所白,匡怒收治,舉宗惶怖,不知所責多少,懼繫者」 不救。林往見匡同縣胡母彪曰:「王府君以文武高才, 臨吾鄙郡。鄙郡表裏山河,土廣民殷,又多賢能,惟所 擇用。今主上幼沖,賊臣虎據,華夏震慄,雄才奮用之 秋也。若欲誅天下之賊,扶王室之微,智者望風,應之 若響。克亂在和,何征不捷!苟無恩德,任失其人,覆亡 將至,何暇匡翼朝廷,崇立功名乎!君其藏之。」因說叔 父見拘之意。彪即書責匡,匡原林叔父。林乃避地上 黨,耕種山阿。當時旱蝗,林獨豐收,盡呼比鄰,升斗分 之。依故河間太守陳廷璧。陳、馮二姓舊族,冠冕張揚, 利其婦女,貪其資貨。林率其宗族,為之策謀,見圍六 十餘日,卒全堡壁。并州刺史高幹表為騎都尉,林辭 不受。後刺史梁習薦州界名士,林及楊俊、王凌、王象、 荀緯,太祖皆以為縣長。林宰南和,治化有成。超遷博 陵太守、幽州刺史,所在有績。文帝為五官將,林為功 曹。太祖西征,田銀、蘇伯反,幽、冀扇動,文帝欲親自討 之。林曰:「昔忝博陵,又在幽州,賊之形勢,可料度也。北 方吏民,樂安厭亂,服化已久,守善者多,銀、伯犬羊相 聚,智小謀大,不能為害。方今大軍在遠,外有彊敵,將 軍為天下之鎮也,輕動遠舉,雖克不武。」文帝從之,遣 將往伐,應時克滅。出為平原太守,魏郡東部都尉,入 為丞相東曹屬。魏國既建,拜尚書。文帝踐阼,遷少府, 封樂陽亭侯,轉大司農。明帝即位,進封高陽鄉侯,徙 光祿勳、太常。晉宣王以林鄉邑耆德,每為之拜。或謂 林曰:「司馬公貴重,君宜止之。」林曰:「司馬公自欲敦長 幼之敘,為後生之法。貴非吾之所畏,拜非吾之所制 也。」言者踧踖而退。時論以林節操清峻,欲致之公輔, 而林遂稱疾篤,拜光祿大夫。年八十三薨。追贈驃騎 將軍,葬如公禮,諡曰貞侯。子峕嗣,為太山太守,坐法 誅。峕弟靜紹封。

張就 编辑

按《魏志閻溫傳》:「先是,河右擾亂,隔絕不通,燉煌太守 馬艾卒,官府又無丞。功曹張恭,素有學行,郡人推行 長史事,恩信甚著。乃遣子就東詣太祖,請太守。時酒 泉黃華、張掖張進各據其郡,欲與恭、艾并勢。就至酒 泉,為華所拘執,劫以白刃,就終不回,私與恭疏曰:『大 人率厲燉煌,忠義顯然,豈以就在困厄之中而替之 哉!昔樂羊食子,李通覆家,經國之臣,寧懷妻孥邪!今 大軍垂至,但當促兵以掎之耳。願不以下流之愛,使 就有恨于黃壤也』。」恭即遣從弟華攻酒泉、沙頭、乾齊 二縣。恭又連兵尋繼華後,以為首尾之援。別遣鐵騎 二百,迎吏官屬,東緣酒泉北塞,徑出張掖北河,逢迎 太守尹奉,於是張進須黃華之助。華欲救進,西顧恭 兵恐,急擊其後,遂詣金城太守蘇則降。就竟平安奉, 得之官。黃初二年,下詔褒揚,賜恭爵關內侯,拜西域 戊己校尉。數歲徵還,將授以侍臣之位,而以子就代 焉。恭至燉煌,固辭疾篤。太和中卒,贈執金吾。就後為 金城太守,父子著稱於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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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汜 编辑

按《會稽典錄》,汜字世洪,生南海。年十六,父卒,還鄉里。 孫綝廢幼主,迎立瑯琊王休。休未至,綝欲入宮,圖為 不軌,召百官會議,皆惶怖失色,徒唯唯而已。汜對曰: 「明公為國伊周,處將相之位,擅廢立之威勢,上安宗 廟,下惠百姓,大小踴躍,自以伊、霍復見。今迎王未至, 而欲入宮如是,群下搖蕩,眾聽疑惑,非所以永終忠 孝,揚名後世也。」綝不懌,竟立休。休初即位,汜與賀邵、 王蕃、薛瑩俱為散騎中常侍。以討扶嚴功,拜交州刺 史、冠軍將軍、餘姚侯,尋卒。

石偉 编辑

按《楚國先賢傳》:「偉字公操,南郡人。少好學,修節不怠, 介然獨立,有不可奪之志。舉茂才、賢良方正,皆不就。 孫休即位,特徵偉,累遷至光祿勳。及皓即位,朝政昏 亂,偉乃辭老耄痼疾,乞身就拜。光祿大夫吳平,建威將軍王戎親詣偉。太康二年詔曰:『吳故光祿大夫石 偉,秉志清白,皓首不渝,雖處危亂,廉節可紀。年已過 邁,不堪遠涉。其以偉為議郎,加二千石秩,以終厥世』。」 偉乃陽狂及盲,不受晉爵。年八十三,太熙元年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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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毅 编辑

按《晉書》本傳,「毅字仲雄,東萊掖人,漢陽城景王章之 後。父喈,丞相屬。毅幼有孝行,少厲清節,然好臧否人 物,王公貴人望風憚之。僑居平陽,太守杜恕請為功 曹,沙汰郡吏百餘人,三魏稱焉。為之語曰:『但聞劉功 曹,不聞杜府君』。魏末,本郡察孝廉,辟司隸都官從事, 京邑肅然。毅將彈河南尹,司隸不許,曰:『攫獸之犬,鼷 鼠蹈其背』。」毅曰:「既能攫獸,又能殺鼠,何損於犬!」投傳 而去。同郡王基薦毅於公府曰:「毅方正亮直,挺然不 群,言不苟合,行不苟容。往日僑任平陽,為郡股肱,正 色立朝,舉綱引墨,朱紫有分,鄭衛不雜。孝弟著於邦 族,忠貞效於三魏。昔孫陽取騏驥於吳坂,秦穆拔百 里於商旅。毅未遇知己,無所自呈,前已口白,謹復申 請。」太常鄭袤舉博士,文帝辟為相國掾,辭疾積年不 就。時人謂毅忠於魏氏,而帝怒其顧望,將加重辟。毅 懼應命,轉主簿。武帝受禪,為尚書郎、駙馬都尉,遷散 騎常侍、國子祭酒。帝以毅忠謇正直,使掌諫官。轉城 門校尉,遷太僕,拜尚書,坐事免官。咸寧初,復為散騎 常侍、博士祭酒,轉司隸校尉,糾正豪右,京師肅然,司 部守令望風投印綬者甚眾,時人以毅方之諸葛豐、 蓋寬饒。皇太子朝,鼓吹將入東掖門,毅以為不敬,止 之於門外,奏劾保傅以下,詔赦之,然後入。帝嘗南郊 禮畢,喟然問毅曰:「卿以朕方漢,何帝也?」對曰:「可方桓、 靈。」帝曰:「吾雖德不及古人,猶克己為政。又平吳會,混 一天下,方之桓、靈,其已甚乎!」對曰:「桓靈賣官錢入官 庫,陛下賣官錢入私門,以此言之,殆不如也。」帝大笑 曰:「桓靈之世,不聞此言,今有直臣,故不同也。」散騎常 侍鄒湛進曰:「『世談以陛下比漢文帝,人心猶不多同。 昔馮唐答文帝云:『不能用頗、牧而文帝怒』;今劉毅言 犯順而陛下歡』。然以此相校,聖德乃過之矣。」帝曰:「我 平天下而不封禪,焚雉頭裘,行布衣禮,卿初無言。今 於小事,何見褒之甚?」湛曰:「臣聞猛獸在田,荷戈而出, 凡人能之。蜂蠆作於懷袖,勇夫為之驚駭,出於意外 故也。夫君臣有自然之尊卑,言語有自然之逆順。向 劉毅始言,臣等莫不變色。陛下發不世之詔,出思慮 之表,臣之喜慶,不亦宜乎!」在職六年,遷尚書左僕射。 時龍見武庫井中,帝親觀之,有喜色,百官將賀。毅獨 表曰:「昔龍降鄭,時門之外,子產不賀;龍降夏庭,沫流 不禁,卜藏其漦,至周幽王,禍釁乃發。《易》稱『潛龍勿用, 陽在下也』。證據舊典,無賀龍之禮。」詔報曰:「正德未修, 誠未有以膺受嘉祥,省來示,以為瞿然。賀慶之事,宜 詳依典義動靜數示。」尚書郎劉漢等議,以為:「龍體既 蒼,雜以素文,意者《大晉》之行,戢武興文之應也。而毅 乃引衰世妖異以疑今之吉祥,又以龍在井為潛,皆 失其意。潛之為言,隱而不見。今龍彩質明煥,示人以 物,非潛之謂也。毅應推處。」詔不聽。後陰氣解而復合。 毅上言:「必有阿黨之臣,姦以事君者,當誅而不」誅故 也。毅以魏立九品,權時之制,未見得人而有八。損,乃 上疏曰:「臣聞立政者,以官才為本。官才有三難,而興 替之所由也;人物難知,一也;愛憎難防,二也;情偽難 明,三也。今立中正,定九品,高下任意,榮辱在手。操人 主之威福,奪天朝之權勢。愛憎決於心,情偽由於己。 公無考校之負,私無告訐之忌。」用心百態,求者萬端, 廉讓之風滅,苟且之俗成,天下訩䓫,但爭品位,不聞 推讓,竊為聖朝恥之。夫名狀以當才為清,品輩以得 實為平。安危之要,不可不明。清平者,政化之美也;枉 濫者,亂敗之惡也,不可不察。然人才異能,備體者寡。 器有大小,達有早晚。前鄙後修,宜受日新之報;抱正 違時,宜有質直「之稱;度遠闕小,宜得殊俗之狀;任直 不飾,宜得清實之譽;行寡才優,宜獲器任之用。是以 《三仁》殊塗而同歸,四子異行而均義。」陳平、韓信笑侮 於邑里,而收功於帝王;屈原、伍胥不容於人主,而顯 名於竹帛:是《篤論》之所明也。今之中正,不精才實,務 依黨利;不均稱尺,務隨愛憎。所欲與者,獲虛以成譽; 「所欲下者,吹毛以求疵。高下逐強弱,是非由愛憎,隨 世興衰,不顧才實。衰則削下,興則扶上。一人之身,旬 日異狀,或以貨賂自通,或以計協登進,附託者必達, 守道者困悴。無報於身,必見割奪,有私於己,必得其 欲。是以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族。」暨時有之,皆曲有 故。慢主罔時,實為亂源,損政之道一「也。置州都者,取 州里清議,咸所歸服,將以鎮異同。一言議不謂一人 之身,了一州之才,一人不審便坐之。若然,自仲尼以 上至於庖犧,莫不有失,則皆不堪,何獨責於中人者 哉?若殊不修,自可更選。今重其任而輕其人,所立品 格,還訪刁攸,攸非州里之所歸,非職分之所置。今訪

之,歸正於所不服,決」事於所不職,以長讒搆之源,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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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乖爭之兆,似非立都之本旨,理俗之深防也。主者

既善刁攸,攸之所下,而復選以二千石,已有數人,劉 良上攸之所下,石公罪攸之所行,駮違之論,橫於州 里;嫌讎之隙,結於大臣。夫桑妾之訟,禍及吳楚;鬥雞 之變,難興魯邦。況乃人倫交爭而部黨興,刑獄滋生 而禍「根結」,損政之道二也。本立格之體,將謂人倫有 序,若貫魚成次也。為九品者,取下者為格,謂才德有 優劣,倫輩有首尾。今之中正,務自遠者,則抑割一國, 使無上人穢劣下比,則拔舉非次,并容其身,公以為 格,坐成其私。君子無小人之怨,官政無繩姦之防,使 得上欺明主,下亂人倫,乃使優劣易地,首「尾倒錯;推 貴異之器,使在凡品之下;負戴不肖,越在成人之首。」 損政之道三也。陛下踐祚,開天地之德,弘不諱之詔, 納忠直之言,以覽天下之情,太平之基,不世之法也。 然賞罰自王公以至於庶人,無不加法。置中正委以 一國之重,無賞罰之防。人心多故清平者寡,故怨訟 者眾。聽之則告訐無已,禁「絕則侵枉無極,與其理訟 之煩,猶愈侵枉之害。」今禁訟訴,則杜一國之口,培一 人之勢,使得縱橫無所顧憚。諸受枉者抱怨積直,獨 不蒙天地無私之德,而長壅蔽於邪人之銓,使上明 不下照,下情不上聞。損政之道四也。昔在前聖之世, 欲敦風俗,鎮靜百姓,隆鄉黨之義,崇六親之行,禮教 庠序以相率,賢不肖於是見矣。然鄉老書其善以獻 天子,司馬論其能以官於職,有司考績以明黜陟。故 天下之人,退而修本,州黨有德義,朝廷有公正,浮華 邪佞,無所容厝。今一國之士,多者千數,或流徙異邦, 或取給殊方,面猶不識,況盡其才力?而中正知與不 知,其當品狀,采譽於臺府,納毀於流言,任己則「有不 識之蔽,聽受則有彼此之偏,所知者以愛憎奪其平, 所不知者以人事亂其度,既無鄉老紀行之譽,又非 朝廷考績之課,遂使進官之人,棄近求遠,背本逐末, 位以求成,不由行立,品不校功」,黨譽虛佞損政,五也。 凡所以立品設狀者,求人才以理物也,非虛飾名譽 相為好醜。雖孝悌之行不施朝廷,故門外之事,以義 斷恩。既以在官,職有大小,事有劇易,各有功報,此人 才之實效,功分之所得也。今則反之,於限當報,雖職 之高,還附卑品,無績於官,而獲高敘,是為抑功實而 隆虛名也。上奪天朝考績之分,下長浮華朋黨之士, 損政六也。凡官不同事,人不同能,得其能則成,失其 能則敗。今品不狀才能之所宜,而以九等為例,以品 取人,或非才能之所長;以狀取人,則為本品之所限。 若狀得其實,猶品狀相妨,繫縶選舉,使不得精於才 宜。況今九品,所疏則削其長,所親則飾其短,徒結白 論,以為虛譽,則品不料能,百揆何以得理,萬機何以 得修?損政七也。《前九品詔書》,善惡必書,以為褒貶,當 「時天下,少有所忌。今之九品,所下不彰其罪,所上不 列其善,廢褒貶之義,任愛憎之斷,清濁同流,以植其 私,故反違前品,大其形勢,以驅動眾人,使必歸己。進 者無功以表勸,退者無惡以成懲,懲勸不明,則風俗 汙濁,天下人焉得不解德行而銳人事?損政」八也。由 此論之,選中正而非其人,授權勢而「無賞罰,或缺中 正而無禁檢。故邪黨得肆,枉濫縱橫。雖職名中正,實 為姦府;事名九品,而有八損。或恨結於親親,猜生於 骨肉,當身困於敵讎,子孫離其殃咎。斯乃歷世之患, 非徒當今之害也。」是以時主觀時立法,防姦消亂,靡 有常制。故周因於殷,有所損益。至於中正九品,上聖 古賢,皆所不為,豈蔽「於此事而有不周哉?將以政化 之宜,無取於此也。自魏立以來,未見其得人之功,而 生讎薄之累,毀風敗俗,無益於化。古今之失,莫大於 此。愚臣以為宜罷中正,除九品,棄魏氏之弊法,立一 代之美制。」疏奏,優詔答之。後司空衛瓘等亦共表宜 省九品,復古鄉議里選,帝竟不施行。毅夙夜在公,坐 而待「旦,言議切直,無所曲撓,為朝野之所式瞻。」嘗散 齋而疾其妻省之,毅便奏加妻罪而請解齋。妻子有 過,立加杖捶。其公正如此。然以峭直故,不至公輔。帝 以毅清貧,賜錢三十萬,日給米肉。年七十告老,久之 見許。以光祿大夫歸第,門施行馬,復賜錢百萬。後司 徒舉毅為青州大中正,尚書以毅懸車致仕,不宜勞 以碎務。陳留相樂安孫尹表曰:「《禮》,凡卑者執勞,尊者 居逸,是順敘之宜也。司徒魏舒、司隸校尉嚴詢,與毅 年齒相近,往者同為散騎常侍,後分授外內之職,資 塗所經,出處一致。今詢管四十萬戶州,兼董司百僚, 總攝機要。舒所統殷廣,兼執九品銓,十六州論議,主 者不以為劇。毅但以知一」州,便謂不宜累以碎事,於 毅太優,詢舒太劣。若以前聽致仕不宜復與遷授位 者,故光祿大夫鄭袤為司空是也。夫知人則哲,惟帝 難之,尚可復委以宰輔之任,不可諮以人倫之論,臣 竊所未安。昔鄭武公年過八十,入為周司徒,雖過懸 車之年,必有可用。毅前為司隸,直法不撓,當朝之臣, 多所按劾。諺曰:「受堯之誅,不能稱堯。」直臣無黨,古今 所悉。是以汲黯死於淮陽,董仲舒裁為諸侯之相,而毅獨遭聖明,不離輦轂,當世之士,咸以為榮。毅雖身 偏有風疾,而志氣聰明,一州品第,不足勞其思慮。毅 疾惡之心小過,主者必疑其議論傷物,故高其優禮, 令去事實,此為機閣毅使絕人倫之路也。臣州「茂德 惟毅,越毅不用,則清談倒錯矣。」於是青州自二品已 上、光祿勳石鑒等共奏曰:「謹按《陳留相孫尹表》及與 臣等書如左。臣州履境海岱,而參風齊、魯,故人俗務 本,而世敦德讓。今雖不克於舊,而遺訓猶存,是以人 倫歸行,士識所守也。前被司徒符,當參舉州大中正, 僉以光祿大夫毅純孝至素,著」在鄉閭,忠允亮直,竭 於事上。仕不為榮,惟期盡節,正身率道,崇公忘私,行 高義明,出處同揆,故能令義士宗其風景,州閭歸其 清流。雖年耆偏疾,而神明克壯,實臣州人士所思準 繫者矣。誠以毅之明格能不言而信,風之所動,清濁 必偃,以稱一州咸同之望故也。竊以為禮賢尚德,教 之大典;王制奪「與,動為開塞,而士之所歸,人倫為大。 臣等虛劣,雖言廢於前,今承尹書,敢不列啟。按尹所 執,非惟惜名,議於毅之身,亦通陳朝宜奪與大準,以 為尹言當否,應蒙評議。」由是毅遂為州都。銓正人流, 清濁區別,其所憚貶,自親貴者始。太康六年卒。武帝 撫機驚曰:「失吾名臣,不能生作三公。」即贈儀同三司, 使者,監護喪事。羽林左監、北海王宮上疏曰:「中詔以 毅忠允匪躬,贈班台司,斯誠聖朝考績,以毅著勳之 美事也。臣謹按:諡者行之跡,而號者功之表。今毅功 德並立,而有號無諡,於義不體。臣竊以《春秋》之事求 之,《諡法》主於行而不繼爵。然漢魏相承,爵非列侯,則 皆沒而高行,不加之諡。至使三事之賢臣,不如野戰 之將,銘跡所殊,臣願聖世舉《春秋》之遠制,改列爵之 舊限,使夫功行之實,不相掩替,則莫不率賴。若以革 舊毀制,非所倉卒,則毅之忠益,雖不攻城略地,論德 進爵,亦應在例。臣敢惟行甫請周之義,謹牒毅功行 如右。」帝出其表,使八座議之,多同官議。奏寢,不報。二 子:暾、總。

華廙 编辑

按《晉書華表傳》:「表子廙,字長駿,弘敏有才義。妻父盧 毓典選難,舉姻親,故廙年三十五,不得調。晚為中書 通事郎。泰始初,遷穴從僕射,少為武帝所禮。歷黃門 侍郎、散騎常侍、前軍將軍、侍中、南中郎將、都督河北 諸軍事。父疾篤輒還,仍遭喪。舊例葬訖復任,廙因辭 迕旨。初表有賜客在鬲,使廙因縣令袁毅錄名三客」, 各代以奴。及毅以貨賕致罪,獄辭迷謬,不復顯以奴 代客,直言送三奴與廙,而毅亦盧氏壻也。又中書監 荀勗先為中子求廙女,廙不許為恨,因密啟帝以袁 毅貨賕者多,不可盡罪,宜責最所親者一人,因指廙 當之。又緣廙有違迕之咎,遂於喪服中免廙官,削爵 土。大鴻臚何遵奏:「廙免為庶人,不應」襲封,請以表世 孫混嗣。表有司奏曰:「廙所坐除名削爵,一時之制。廙 為世子,著在名簿,不聽襲嗣,此謂刑罰再加。諸侯犯 法,八議平處者,褒功重爵也。嫡統非犯,終身棄罪,廢 之為重。依律應聽襲封。」詔曰:「諸侯薨,子踰年即位,此 古制也。應即位而廢之,爵命皆去矣,何為罪罰再加? 且吾之責廙,以肅貪穢,本不論常法也。諸賢不能將 明此意,乃更詭易禮律,不顧憲度,君命廢之而群下 復之,此為上下正相反也。」於是有司奏免議者官,詔 皆以贖論。混以世孫當受封,逃避斷髮陽狂,病瘖不 能語,故得不拜,世咸稱之。廙棲遲家巷垂十載,教誨 子孫,講誦經典,集經書要事,名曰《善文》,行於世。與陳 勰共造,睹闌於宅側。帝嘗出視之,問其故,左右以實 對,帝心憐之。帝後又登陵雲臺,望見廙苜蓿園阡陌 甚整,依然感舊。太康初,大赦,乃得襲封。久之,拜城門 校尉,遷左衛將軍。數年,以為中書監。惠帝即位,加侍 中、光祿大夫、尚書令,進爵為公。廙應楊駿召,不時還, 有司奏免官。尋遷太子少傅,加散騎常侍。動遵禮典, 得傅導之義。後年衰病篤,詔遣太醫療病。進位光祿 大夫、開府儀同三司。時河南尹韓壽因託賈后求以 女配廙孫陶,廙距而不許。后深以為恨,故遂不登台 司。年七十五卒,諡曰元。三子:混、薈、恆。

庾純 编辑

按《晉書》本傳:「純字謀甫,博學有才義,為世儒宗。郡補 主簿,仍參征南府,累遷黃門侍郎,封關內侯,歷中書 令、河南尹。初,純以賈充姦佞,與任敳共舉充西鎮關 中,充由是不平。充嘗宴朝士,而純後至,充謂曰:『君行 常居人前,今何以在後』?純曰:『且有小市井事不了,是 以來後』。世言純之先嘗有伍伯者,充之先有市魁者」, 充、純以此相譏焉。充自以位隆望重,意殊不平。及純 行酒,充不時飲。純曰:「長者為壽,何敢爾乎!」充曰:「父老 不歸供養,將何言也!」純因發怒曰:「賈充天下兇兇,由 爾一人!」充曰:「充輔佐二世,蕩平巴、蜀,有何罪,而天下 為之兇兇?」純曰:「高貴鄉公何在?」眾坐因罷充。左右欲 執純,中護軍羊琇、侍中王濟佑之,因得出。充慚怒,上

表解職。純懼,上河南尹、關內侯印綬,上表自劾曰:「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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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公賈充,請諸卿校并及臣。臣不自量,飲酒過多,醉

亂行酒,重酌於公,公不肯飲,言語往來,公遂訶臣父 老不歸供養,卿為無天地!臣不服罪。自引而更忿怒, 厲聲名公臨時諠譊,遂至荒越。《禮》八十月制,誠以衰 老之年,變難無常也。臣不惟生育之恩,求養老父,而 懷祿貪榮,烏鳥之不若。充為三公,論道興化,以教義 責臣是也。而以枉錯直,居下犯上,醉酒迷荒,昏亂儀 度。臣得以凡才,擢授顯任,《易》戒濡首,論誨酒困,而臣 聞義不服,過言盈庭,黷慢台司,違犯憲度,不可以訓。 請臺免臣官,廷尉結罪,大鴻臚削爵土。敕身不謹,伏 須罪誅。」御史中丞孔恂劾純請免官。詔曰:「先王崇尊 卑之禮,明貴賤之序,著溫克之德,記沉酗之禍,所以 光宣道化,示人軌儀也。昔廣漢陵慢宰相,獲犯上之 刑;灌夫託醉肆忿,致誅斃之罪。純以凡才,備位卿尹, 不惟謙敬之節,不忌覆車之戒。陵上無禮,悖言自口, 宜加顯黜,以肅朝倫。」遂免純官。又以純父老,不求供 養,使㨿禮典,正其臧否。太傅何曾、太尉荀顗、驃騎將 軍齊王攸議曰:「凡斷正臧否,宜先稽之《禮》律。八十者, 一子不從政;九十者,其家不從政。新令亦如之。按純 父年八十一,兄弟六人,三人在家,不廢侍養,純不求 供養,其於禮律,未有違也。司空公以純備位卿尹,望 其有加於人,而純荒酒,肆其忿怒。臣以為純不遠布 孝至之行,而近惜常人之失,應在譏貶。」司徒石苞議: 「純榮官忘親,惡聞格言,不忠不孝,宜除名,削爵土。」司 徒西曹掾劉斌議以為:「敦敘風俗,以人倫為先;人倫 之教,以忠孝為主。忠故不忘其君,孝故不忘其親。若 孝必專心於色養,則明君不得而臣;忠必不顧其親, 則父母不得而子也。是以為臣者必以義斷其恩,為 子也必以情割其義。在朝則從君之命,在家則隨父 之制,然後君父兩濟,忠孝各序。」純兄峻以父老求歸, 峻若得歸,純無不歸之勢;峻不得歸,純無得歸之理。 純雖自聞,同不見聽。近遼東太守孫和、廣漢太守鄧 良,皆有老母,良無兄弟,授之遠郡,辛苦自歸,皆「『不見 聽。且純近為京尹,父在界內,時得自啟定省,獨於禮 法外處其貶斥,斌愚以為非理也。《禮》,年八十,一子不 從政』。純有二弟在家,不為違禮。又令年九十,乃聽悉 歸。今純父實未九十,不為犯令,罵辱宰相,宜加放斥, 以明國典。聖恩愷悌,宜加貶退,臣愚無所清議。」河南 功曹史防札等表曰:「臣郡前尹關內侯純,醉酒失常, 戊申詔書,既免尹官,以父篤老,不求供養,下五府依 禮典正其臧否。臣謹按三王養老之制,八十一子不 從政,九十其家不從政,斯誠使人無闕孝養之道,為 臣不違在公之節也。先王制禮垂訓,莫尚於周,當其 時也,姬公留周,伯禽之魯,孝子不匱,典禮無愆,今公 府議七十時制」,《八十月制》,欲以駮奪從政之限,削除 爵土。是為公旦立法,還自越之。魯侯為子,即為罰首 也。石奮期頤四子,列郡近太宰;獻王諸子,亦在藩外。 古今同符,忠孝並濟。臣聞悔吝之疵,君子有之。尹性 少飲多,遂至沉醉。尹醒聞之,悼恨前失,執謙引罪,深 自奏劾,求入重法。今公府不原所由,而謂傲狠,是為 重罪,過醉之言,而沒迷復之義也。臣聞父子天性,愛 由自然,君臣之交,出自義合,而求忠臣,必於孝子。是 以先王立禮,敬同於父,原始要終,齊於所生。如此猶 患人臣罕能致身。今公府議云,禮律雖有常限,至於 疾病歸養,不奪其志。如此則為禮禁正直,而陷入以 詐,違越王制,開其殆原。尹少履清苦,「事親色養,歷職 內外,公廉無私。」此陛下之所以屢發明詔,而尹之所 以仍見擢授也。尹行己也恭,率下也敬,先眾後己,實 是宿心。一旦由醉,責以暴慢,按奏狀不忠不孝,群公 建議,削除爵土,此愚臣所以自悲自悼,拊心泣血也。 按今父母年過八十,聽令其子不給限外職,誠以得 有歸來之緣。今尹居「在郡內,前每表屢蒙定省。尹昆 弟六人,三人在家,孝養不廢。兄侍中峻,家之嫡長,往 比自表求歸供養」,詔喻不聽。國體法同,兄弟無異,而 虛責尹不求供養如斯,臣懼長假飾之名,而損忠誠 之實也。夫《禮》者,所以經國家,定社稷也。故陶唐之隆, 順考古典;周成之美,率由舊章。伏惟陛下聖德欽明, 敦禮「崇教,疇諮四嶽,以詳典制。尹以犯違受黜,而所 由者醉;公以教義是責,而所因者忿。積忿以立義,由 醉以得罪,禮律不復為斷文,致欲以成法。是以愚臣 敢冒死亡之誅,而恥不伸於盛明之世。惟蒙哀察。」帝 復下詔曰:「自中世以來,多為貴重順意,賤者生情,故 令釋之、定國,得揚名於前世。今議責庾純」,不惟溫克, 醉酒沉湎,此責人以齊聖也。疑賈公亦醉,若其不醉, 終不於百客之中,責以不去官供養也。大晉依聖人 典禮,制臣子出處之宜,若有八十,皆當歸養,亦不獨 純也。古人云,「『由醉之言,俾出童羖』,明不貴醉,恐失度 也。所以免純者,當為將來之醉戒耳。」齊王劉掾議當 矣。復以純為國子祭酒,加散騎常侍。後將軍荀眅於 朝會中奏純以前坐不孝免黜,不宜升進。侍中甄德 進曰:「孝以顯親為大,祿養為榮。」詔赦純前愆,擢為近侍,兼掌教官。此純召不俟駕之日。而後將軍眅敢以 私議貶奪公論,抗言矯情,誣罔朝廷,宜加貶斥。眅坐 免官。初,眅與純俱為大將軍所辟,眅整麗車服,純率 素而已,眅以為愧恨,至是毀純。眅既免黜,純更以此 愧之,亟往慰勉之,時人稱純「通恕。」遷侍中,以父憂去 官。起為御史中丞,轉尚書,除魏郡太守,不之官,拜少 府。年六十四卒。子旉。

范粲 编辑

按《晉書》本傳,「粲字承明,陳留外黃人,漢萊蕪長丹之 孫也。粲高亮貞正有丹風,而博涉強記,學皆可師,遠 近請益者甚眾。性不矜莊,而見之皆肅如也。魏時,州 府交辟,皆無所就,久之乃應命為治中,轉別駕,辟太 尉掾,尚書郎,出為征西司馬。所歷職皆有聲稱。及宣 帝輔政,遷武威太守。到郡,選良吏,立學校,勸農桑。是」 時戎夷頗侵疆場,粲明設防備,敵不敢犯,西域流通, 無烽燧之警。又郡壤富實,珍玩充積,粲檢制之,息其 華侈。以母老罷官。郡既接近寇戎,粲以重鎮輒去職, 朝廷尤之,左遷樂涫令。頃之,轉太宰從事中郎。遭母 憂,以至孝稱。服闋,復為太宰中郎。齊王芳被廢,遷於 金墉城,粲素服拜送,哀動左右。時景帝輔政,召群官 會議,粲又不到。朝廷以其時望,優容之,粲又稱疾,闔 門不出。於是特詔為侍中,持節使於雍州。粲因陽狂 不言,寢所乘車,足不履地。子孫恆侍左右,至有婚宦 大事,輒密諮焉。合者則色無變,不合則眠寢不安。妻 子以此知其旨。武帝踐阼,泰始中,粲同郡孫和時為 太子中庶子,表薦粲,稱其「操行高絜,久嬰疾病,可使 郡縣輿致京師。加以聖恩,賜其醫藥,若遂瘳除,必有 益於政。」乃詔郡縣給醫藥,又以二千石祿養病,歲以 為常,加賜帛百匹。子喬以父疾篤,辭,不敢受,詔不許。 以太康六年卒,時年八十四,不言。三十六載,終於所 寢之車。

劉敏元 编辑

按《晉書忠義傳》:「敏元,字道光,北海人也。厲己修學,不 以險難改心,好星曆陰陽術數,潛心《易》、太元,不好讀 史。常謂同志曰:『誦書當味義根,何為費功於浮辭之 文?《易》者,義之源,太元,理之門。能明此者,即吾師也』。永 嘉之亂,自齊西奔同縣營平,年七十餘,隨敏元而西 行。及滎陽,為盜所劫,敏元已免,乃還謂賊曰:『此公孤 老,餘年無幾,敏元請以身代,願諸君舍之』。」賊曰:「此公 於君何親?」敏元曰:「同邑人也,窮窶無子,依敏元為命。 諸君若欲役之,老不堪使;若欲食之,復不如敏元,乞 諸君哀也。」有一賊瞋目叱敏元曰:「吾不放此公,憂不 得汝乎!」敏元奮劍曰:「吾豈望生邪?當殺汝而後死。此 公窮老,神祇尚當哀矜之。吾親非骨肉,義非師友,但 以見投之故,乞以身代諸大夫慈惠,皆有聽吾之色, 汝何有靦面目而發斯言?」顧謂諸盜長曰:「夫仁義何 常,寧可失諸君子上當為高皇光武之事,下豈失為 陳項乎?當取之由道,使所過稱詠威德。奈何容畜此 人,以損盛美?當為諸君除此人,以成諸君霸王之業。」 前將斬之,盜長遽止之而相謂曰:「義士也。害之犯義。」 乃俱免之。後仕劉曜為中書侍郎太尉長史。

辛勉 编辑

按《晉書忠義傳》:「勉字伯力,隴西狄道人也。父洪,左衛 將軍。勉博學有貞固之操,懷帝世,累遷為侍中。及洛 陽陷,隨帝至平陽,劉聰將署為光祿大夫,勉固辭不 受。聰遣其黃門侍郎喬度齎藥酒逼之,勉曰:『大丈夫 豈以數年之命,而虧高節,事二姓,下見武皇帝哉』!引 藥將飲,度遽止之曰:『主上相試耳,君真高士也』。歎息」 而去。聰嘉其貞節,深敬異之,為築室於平陽西山,月 致酒米,勉亦辭而不受。年八十卒。

孔愉 编辑

按《晉書》本傳,「愉字敬康,會稽山陰人也。其先世居梁 國。曾祖潛,太子少傅,漢末避地會稽,因家焉。祖竺,吳 豫章太守。父恬,湘東太守。從兄侃,大司農。俱有名江 左。愉年十三而孤,養祖母以孝聞。與同郡張茂字偉 康、丁潭字世康齊名,時人號曰『會稽三康。吳平,愉遷 於洛。惠帝末,歸鄉里,行至江淮間,遇石冰、封雲為亂』」, 雲逼愉為參軍,不從,將殺之,賴雲司馬張統營救獲 免。東還會稽,入新安山中,改姓孫氏。以稼穡讀書為 務,信著鄉里。後忽捨去,皆謂為神人,而為之立祠。永 嘉中,元帝始以安東將軍鎮揚土,命愉為參軍,邦族 尋求,莫知所在。建興初,始出應召為丞相掾,乃除駙 馬都尉,參丞相軍事,時年已五十矣。以討華軼功,封 餘不亭侯。愉嘗行經餘不亭,見籠龜於路者,愉買而 放之溪中,龜中流左顧者數四。及是鑄侯印而印龜 左顧,三鑄如初。印工以告,愉乃悟,遂佩焉。帝為晉王, 使長兼中書郎。於時刁協、劉隗用事,王導頗見疏遠。 愉陳「導忠賢,有佐命之勳,謂事無大小,皆宜諮訪」,由 是不合旨,出為司徒左長史,累遷吳興太守。沈充反, 愉棄官還京師,拜御史中丞,遷侍中、太常。及蘇峻反,

愉朝服守宗廟。初,愉為司徒長史,以平南將軍溫嶠
考證
母亡,遭亂不葬,乃不過其品。至是峻平而嶠有重功。

愉往石頭詣嶠,嶠執愉手而流涕曰:「天下喪亂,忠孝 道廢,能持古人之節,歲寒不凋者,唯君一人耳。」時人 咸稱嶠居公而重愉之守正。尋徙大尚書,遷南安將 軍、江州刺史,不行,轉尚書右僕射,領東海王師,尋遷 左僕射。咸和八年,詔曰:「尚書令玩、左僕射愉,並恪居 官次,祿不代耕,端右任重,先朝所崇。其給玩親信三 十人,愉以二十人稟賜。」愉上疏固讓,優詔不許。重表 曰:「臣以朽闇,忝廁朝右,而以惰劣,無益毗佐。方今彊 寇未殄,疆場日駭,政煩役重,百姓困苦;姦吏擅威,暴 人肆虐。大弊之後,倉庫空虛;功勞之士,賞報不足;困 悴之餘,未見拯恤;呼嗟之怨,人鬼感動。宜并官省職, 貶食節用,勤撫其人,以濟其艱。臣等不能贊揚大化, 糾明刑政,而偷安高位,橫受寵給。無德而祿,殃必及 之。不敢橫受殊施,以重罪戾。」從之。王導聞而非之,於 都坐謂愉曰:「君言姦吏擅威暴人肆虐為患,是誰?」愉 欲大論朝廷得失,陸玩抑之乃止。後導將以趙引為 護軍,愉謂導曰:「中興以來處此官者,周伯仁、應思遠 耳。今誠乏才,豈宜以若人居之邪!」導不從。其守正如 此。由是為導所銜。後省左右僕射,以愉為尚書僕射。 愉年在懸車,累乞骸骨,不許。轉護軍將軍,加散騎常 侍。復徙領軍將軍,加金紫光祿大夫,領國子祭酒。頃 之,出為鎮軍將軍、會稽內史,加散騎常侍。句章縣有 漢時舊陂,毀廢數百年,愉自巡行,修復故堰,溉田二 百餘頃,皆成良業。在郡三年,乃營山陰湖南侯山下 數畝地為宅,草屋數間,便棄官居之。送資數百萬,悉 無所取。病篤,遣令斂以時服,鄉邑《義賵》,一不得受。年 七十五,咸康八年卒。贈車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諡 曰貞。三子:誾、汪、安國。

王彬 编辑

按《晉書王廙傳》:「廙弟彬,字世儒,少稱雅正,弱冠不就 州郡之命。光祿大夫傅祗辟為掾後與兄廙俱渡江, 為揚州刺史劉機建武長史。元帝引為鎮東賊曹參 軍,轉典軍參軍。豫討華軼功,封都亭侯。愍帝召為尚 書郎,以道險不就。遷建安太守,徙義興內史,未之職, 轉軍諮祭酒。中興建,稍遷侍中。從兄敦舉兵入石頭」, 帝使彬勞之,會周顗遇害,彬素與顗善,先往哭顗甚 慟,既而見敦,敦恠其有慘容而問其所以,彬曰:「向哭 伯仁,情未能已。」敦怒曰:「伯仁自致刑戮,且凡人遇汝, 復何為者哉!」彬曰:「伯仁長者,君之親友,在朝雖無謇 諤,亦非阿黨,而赦後加以極刑,所以傷惋也。」因勃然 數敦曰:「兄抗旌犯順,殺戮忠良,謀圖不軌,禍及門戶。」 音辭慷慨,聲淚俱下。敦大怒,厲聲曰:「爾狂悖乃可至 此,為吾不能殺汝邪?」時王導在坐,為之懼,勸彬起謝。 彬曰:「有腳疾已來,見天子尚欲不拜,何跪之有?此復 何所謝?」敦曰:「腳痛孰若頭痛?」彬意氣自若,殊無懼容。 後敦議舉兵向京師,彬諫甚苦,敦變色目左右,將收 彬,彬正色曰:「君昔歲害兄,今又殺弟邪!」先是,彬從兄 豫章太守陵為敦所害,敦以彬親故,容忍之。俄而以 彬為豫章太守。彬為人樸素方直,乏風味之好,雖居 顯位,常布衣蔬食。遷前將軍、江州刺史。及敦死,王含 欲投王舒,王應勸含投彬。含曰:「大將軍平素與江州 云何,汝欲歸之?」應曰:「此乃所以宜往也。江州當人彊 盛時,能立同異,此非常人所及。睹衰危,必興愍惻。荊 州守文,豈能意外行事!」含不從,遂共投舒,舒果沉含 父子於江。彬聞應來,密具船以待之,既不至,深以為 恨。敦平,有司奏彬及兄子安成太守籍之並是敦親, 皆除名。詔曰:「司徒導以大義滅親,其後昆雖或有違, 猶將百世宥之,況彬等公之近親。」乃原之。徵拜光祿 勳,轉度支尚書。蘇峻平後,改築新宮,彬為大匠。以營 創勳勞,賜爵關內侯。遷尚書右僕射。卒官,年五十九。 贈特進、衛將軍,加散騎常侍,諡曰肅。長子彭之嗣,位 至黃門郎。次彪之,最知名。

封孚 编辑

按《晉書慕容鍾載記》,孚字處道,渤海蓨人也。祖悛,振 威將軍。父放,慕容暐之世吏部尚書。孚幼而聰敏和 裕,有士君子之稱。寶僭位,累遷吏部尚書。及蘭汗之 篡,南奔辟閭渾,渾表為渤海太守。德至莒城,孚出降, 德曰:「朕平青州不以為慶,喜於得卿也。」常外總機事, 內參密謀,雖位任崇重,謙虛博納,甚有大臣之體。及 超嗣位,政出權嬖,多違舊章,軌憲日頹,殘虐滋甚。孚 屢盡匡救,超不能納也。後臨軒謂孚曰:「朕於百王可 方誰?」孚對曰:「桀紂之主。」超大慚怒。孚徐步而出,不為 改容。司空鞠仲失色謂孚曰:「與天子言,何其亢厲!宜 應還謝。」孚曰:「行年七十,墓木已拱,惟求死所耳。」竟不 謝。以超三年死於家,時年七十一。文筆多傳於世。

王墮 编辑

按《晉書苻生載記》,墮字安生,京兆霸城人也。博學有 雄才,明天文圖緯。苻洪征梁犢,以墮為司馬,謂洪曰: 「讖言苻氏應王,公其人也。」洪深然之。及為宰相,著匪 躬之稱。健常嘆曰:「天下群官皆如王令君者,陰陽曷不和乎!」甚敬重之。性剛峻疾惡,雅好直言。疾董榮強 國如仇讎,每於朝見之際,略不與言。人謂之曰:「董尚 書貴幸一時,公宜降意。」墮曰:「董龍是何雞狗,而令國 士與之言乎?」榮聞而慚恨,遂勸生誅之。及刑,榮謂墮 曰:「君今復敢數董龍作雞狗乎?」墮瞋目而叱之。龍,榮 之小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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