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戎政典/第240卷

經濟彙編 戎政典 第二百三十九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經濟彙編 第二百四十卷
經濟彙編 戎政典 第二百四十一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戎政典

 第二百四十卷目錄

 兵餉部總論

  夢溪筆談運糧

  山堂考索三國養兵 南北養兵 唐府兵廢而後有養兵之費 唐五代養兵始

  末 宋養兵之制

  籌海圖編論餉

 兵餉部藝文

  與鄧騭奏記       後漢龐參

  與陸遜書         諸葛亮

  上懷帝請糧表       晉劉琨

  與丞相箋          前人

  上穀充軍糧啟       梁元帝

  兵食疏          宋宋庠

  與王漕劄子         朱熹

 兵餉部紀事

戎政典第二百四十卷

兵餉部總論 编辑

夢溪筆談 编辑

《運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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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師行,因糧於敵最為急務,運糧不但多費,而勢難 行遠。予嘗計之,人負米六斗,卒自攜五日乾糧,人餉 一卒,一去可十八日。

米六斗,人食,日二升,二人食之,十八日盡。

若計復回,只可進九日、二人餉一卒,一去可二十六 日。

米一石二斗,三人食,日六升。十日則一夫所負已盡,給六日糧。遣回後十八日,二人食日四升。并糧。

若計復回,只可進十三日。

前八日日食六升,後五日并回程,日食四升,并糧。

三人餉一卒,一去可三十一日。

米一石,八斗。前六日半四人食,日八升,減一夫給四日糧。十七日三人食,日六升。又減一夫給九日糧。後十八日二人食,日四升。并糧。

《計復回》,只可進十六日。

前六日半日食八升,中七日日食六升,後十一日并回程,日食四升,并糧。

三人餉一卒極矣。若興師十萬輜重三之一。止得駐 戰之卒七萬人,已用三十萬人運糧,此外難復加矣。

於回運,大須有援卒。緣運行死亡疾病人數稍減,且以所減之食,準援卒所費。

運糧之法,人負六斗,此以總數率之也。其間隊長不 負樵汲減半,所餘皆均在眾夫。更有死亡疾病者,所 負之米又以均之,則人所負常不啻六斗矣。故軍中 不容冗食,一夫冗食,二三人餉之,尚或不足。若以畜 乘運之,則駝負三石,馬騾一石五斗,驢一石。比之人 運,雖負多而費寡。然芻牧不時,畜多瘦死,一畜死,則 并所負棄之,較之人負,利害相半。

山堂考索 编辑

《三國養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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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喪亂,州牧如劉虞、劉焉、劉表,各守分界,坐視成 敗者,惟藉勸課農桑以自保;其或交兵以爭霸者,惟 藉屯田以足食。不然,則為二袁」,取給於桑椹蒲盈而 已。是故孔明始以乏糧退師,終也屯田渭濱,為久駐 之資,不獨孔明為然也。吳陸遜先嘗為海昌屯田都 尉,其後以所在穀少,表令諸將增廣田畝,吳主父子 遂受田與眾,均其勞逸。又其後也,吳主遣校尉陳勳 將屯田士鑿句容道,至通會市,作邸閣,為積穀之所。 又《呂蒙傳》云:「蒙及甘寧督拔皖城,遂賜蒙以尋陽屯 田六百戶。」夫孔明屯田於乏糧之後,嘗不藉此以為 養兵之助也。趙充國屯田金城,乃獨為後世法。或者 未詳其故耶?神爵元年六月戊申上奏,七月甲寅賜 書報可,往來凡七日也。既破先零之眾,復受䍐幵之 降,乃奏留屯積穀,以待其斃。自是奏報集議,至於再 三,計得可報,乃是年十月之交也。是月也,非田作時 矣。明年之春,方計口賦田,甫夏五月,即請罷兵。上可 其奏,振旅而還。是所耕之田猶未及耕耨也,尚何積 穀之有哉?向也奏請屯田,如是之篤,今也未及積穀, 即已凱旋,何先後之自戾耶?意者先零方彊,宜留屯 以待其斃;先零敗亡,所有無幾,宜罷兵以息民也。然 是時降羌凡三萬五千餘人,上方置屬國於金城以 處之,而不分其黨,此非策者也。充國胡不留屯為之 措畫,循用武帝散處降人於邊郡之策耶?昔者充國 之言曰:「湟中之穀,止糴四十萬斛,遂致羌人反叛。」今 也留屯積穀,維其時矣。慮不及此,而速於振旅,方欲 面陳利害,為後人法,是不過曰致人之術,在於先聲 後實而已。及置屬國,充國止謂辛湯使酒,不足任此 責耳。不知是後降羌屢反,至於東漢,其反益甚,遂至 有棄涼州之議,豈特為辛湯使酒而然耶?東漢段紀明上疏曰:「先零作難,充國徙令居內,馬援遷之三輔。 始聚終叛,至今為梗。」是知宣帝、光武君臣,每事過於 武帝,獨是一節,所不及也。

《南北養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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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六朝北伐,以乏糧而返者固不少。元魏南寇,以 乏糧而遁者尚多有之。是故宋元嘉中,或借富民僧 尼之資,或減內外官司之俸。元魏永泰初,亦減冗官 之祿,或獻親王之給。誠知用兵固難,而養兵尤不易 也。」嘗觀《隋·食貨志》歷敘東晉至於梁、陳,皆收蠻酋賧 物珠犀之利,州郡任土之賦,王公佃戶之稅,編民租 調之入,以供軍用。大抵自侯景之亂,國用嘗褊,不復 有如吳、蜀、晉、宋行屯之策者矣。至於元魏,自永安以 後,征伐皆權調於民,自分為東西。北齊有都子使,以 收屯田之利。後周有六柱國,以給府兵之資。於是宇 文、高氏兩虎交鬥,如「渭曲金墉之戰,邙山玉壁」之戰, 未嘗聞以兵食不足為憂者,以有屯田府兵之制也。 然則周、齊、陳之混一於隋也,雖皆由後裔之昏暴,而 其用兵養兵之備,梁、陳反不周、齊若矣。宋何承天《安 邊論》所謂二科者,和戰是也。要在大田淮、泗,內實青、 徐,庶幾一舉蕩夷,無但遣軍報復也。所謂「四策者,徙 新附,實內地,築城邑,纂軍課丁也。」宋文帝且不能用, 其在梁、陳益可知矣。

《唐府兵廢而後有養兵之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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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唐盛時,天下戶口八百餘萬,而府兵四十萬,皆自 食其力,不賦於民。凡民租調以奉公上者,二十分之 十九,其一為兵,是以國富兵裕,亦不失其兵強也。田 制既壞,府兵已廢,而唐尚有養兵之困。孫樵云:「率中 戶五,供給一兵,宿兵百萬,必五百萬戶然後能當之。」 使唐常有五百萬戶盡以給兵,其他用度又將安取? 況其戶數有不及者耶?王彥威言:「長慶戶三百五十 萬,而兵乃九十九萬,率三戶資一兵,是其為不足也, 已居五之二,況又有他經費,則民與國安得不俱貧 耶?」所以和糴、鹽鐵等錢,括苗搉利,借商進奉,獻納靡 所不至。稍知體國者,於是有減兵之說,屯田之說,率 不見其裕,而徒有傷今思古之嘆。府兵之法行,縣官 歲受八百萬之賦入,皆不為兵費。及府兵之法壞盡, 天下之戶調猶不足以給兵,安得不深思太宗之初 制哉!

《唐五代養兵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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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初,授人以口分世業,而取之以租庸調,故其蓄兵 以府衛,兵雖多而無所損,設官有常員,不濫而易以 祿。及開元、天寶,世業、租調、府兵三者俱廢,兵冗官濫, 而兩稅之外有鹽鐵、轉運、屯田、和糴、鑄錢、括苗、搉利、 借商稅間架,進奉獻助,無所不至。乃知官、兵、民有常 職,故費約而兼足,足則交相養,口分世業為之本也。 官兵民無常職,故食冗而俱貧。貧則交相厲,由口分 世業之不存也。然世業、府兵之制雖壞,而猶有軍府、 屯田、營田,以扞要衝,以助兵食。元宗開元末,天下屯 田,入穀幾二百萬斛。憲宗元和中,韓重華屯田於振 武,歲收粟二十萬石。穆宗太和末,畢諴營田邠寧,歲 收三十萬斛,皆度支錢以數百萬計。至於五代易置, 天子皆以兵,於是不聞有屯田者。惟見石晉括民穀, 周氏「鬻營田,而隸營田之民於州縣,遣使均天下之 田稅」而已。然則兵民之分,始於府兵之壞,而極於屯 田之俱廢,天下安得不以養兵而困哉?此五季有犯 啜茗餐鹽之禁者,悉有常刑,皆為養兵故也。

《宋養兵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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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太祖有言:「吾家之事,惟養兵可為百代之利。」而韓 公琦亦曰:「養兵雖非古,然利處不為不深。」嗟夫!田不 井居,兵與農異,此苟道也,而聖如太祖,賢如韓公,顧 以為利。何也?我知之矣。善養兵者,以兵養民;不善養 兵者,以兵病民。思昔祖宗之制兵也,斂強悍之民以 為兵,賦淳良之民以給兵。征伐之苦,兵任之,民不知 「也;屯戍之苦,兵任之民不知也。天下之民,安居暇食, 優游以生死,仰事俯育,終其身相保聚,雖日賦月斂, 有不暇恤,曾謂不以為利而反以為病乎?雖然,是制 也,通古今行之可也。而二三百年間之所以變易政 令則曰養兵之害,下之所以游談聚議則曰養兵之 害。言利者不一二,而言害者已千百,此獨何說也?」曰: 「兵之利於民者非一端,害於民者大概有二焉,兵冗 一也;兵驕二也。井田既廢,自漢迄唐,皆收屯田之利。 宋朝官有屯田郎,不聞屯田之效,守倅以營田係銜, 不著營田之績,何耶?五季易置,皆以兵也。養兵如養 驕子,抱而哺之,猶慮弗食,如之何使之田而食耶?律 以階級,亦已善矣。始」以民田,終以兵田,使之知有倉 廩之積,室家之奉,踐其利而忘其勞,顧何有不足之 意?太祖規模遠大,慮不及此,又何耶?按《建隆編》,「太祖 以諸郡本城供百役,或更戍他郡,三司禁旅,就糧州 郡,亦不得常坐食於京師,所以勞苦其身,違離其妻 子,使之習南北風土之異,未必不為屯田地也。特神 機深」祕,未即發露耳。又嘗觀之,太祖語左右曰:「吾將西遷洛、雍者無他,欲據山河之勝而去冗兵,循周、漢 故事,以安天下也。不然,不出百年,民大困矣。」蓋國初 自石晉失關南十縣,而太原與北邊合從大梁京都, 外無藩籬之限,所藉重兵以為衛,厚賦以養兵耳。月 積歲累,既無屯田以養兵,又不遷都以省「兵,民安得 而不困哉?」是故太祖懲創五季征榷、茶、鹽、酒、酤之禁, 止能寬之而不能盡去之者,凡以養兵故也。未幾,以 朝臣監諸州稅,以刺史為解州榷鹽制置使,以歲之 餘用別貯為封樁庫,收典賣田宅印稅錢。增河東、幽 州礬禁;置揚州、建康茶引,榷嶺南鹽,拘留州錢為係 省,無得妄費。比較諸州征榷等錢,不得欺隱。凡以為 民,亦為養兵故也。於國初之兵十五萬,真宗時,內外 兵幾百萬,仁宗寶元以後,募兵益廣,迄於至和,兵蓋 一百二十六萬矣。神宗即位,張方平上疏曰:「京師,砥 平衝會之地,國依兵而立,兵待食而聚,究其本原,冗 兵最為大患。慶曆禁軍之數,比景德以前增四十餘 萬人。又太」祖置壯城,謂之廂軍,遂與禁軍數目等,歲 增衣糧,天下安得不困?考方平之言,遂符太祖之先 見。使方平生於崇、觀間,則目之所睹,又如何也?嗚呼! 太祖規模,遠過漢高,而群臣無奉春之策,豈天數當 有靖康之變耶?

籌海圖編 编辑

《論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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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聞善耕者無窮民,善治者無窮國,又善戰者。無窮 如天地,不竭如江河」,錢穀兵甲皆一意也。故善耕者 必數歲易種,水旱易耨,天時有窮而人事無窮,善戰 者奇正疊出,強弱疊形,客情有盡而主謀無盡,善治 者亦然。彼錢鈔皮幣金刀之數,無不可行者,顧上之 人何如耳。若必於所窮之中而求所以濟其窮,如絕 袖補領,割襟補裾,惟見其愈窮矣。唐荊川嘗云:「東南 事體,絕與西北諸邊不同。」蓋西北諸邊,雖是兵財殫 弱,而成法具在,儲糧畜兵,歲有畫一,只是廢墜不舉 耳。若東南事體,一則以海寇猝起,事屬於草創,一則 以連年被寇,力盡於支吾,取辦一切,未慮經久。其大 者臂指相使之體統未明,脣齒應援「之機宜莫辨。至 如浙、直所募之兵,則朝南而暮北。有今日在浙江應 募、明日在江南應募者,如暫時雇倩之人,主人不得 而有之,又安得而用之?軍需則移東以補西,一年之 財,只彀半年支用;無名之費,百出於民,而軍人告缺。 四月、五月缺糧者,往往而是。大率昔人所謂不終歲 之計。祖宗時,備倭規」制、沿海屯田、「水寨」諸法,漫然無 跡可考矣。故西北諸邊,莫急於振舊廢;東南海備,莫 急於定新規。今勢不可一日無兵,兵不能一日無食, 司兵寄者深慮而預籌之可也。

兵餉部藝文 编辑

《與鄧騭奏記》
後漢·龐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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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年羌寇,特因隴右供徭賦役,為損日滋,官負人責, 數十億萬。今復募發百姓,調取穀帛,衒賣什物,以應 吏求。外傷羌寇,內困徵賦。遂乃千里轉糧,遠給武都 西郡,塗路傾阻,難勞百端。疾行則鈔暴為害,遲進則 穀食稍損,運糧散於曠野,牛馬死於山澤。縣官不足, 輒貸於民。民已窮矣,將從誰求?名救金城,而實困三 輔,三輔既困,還復為金城之禍矣。」參前數言,宜棄西 域,乃為西州士大夫所笑。今苟貪不毛之地,營恤不 使之民,暴軍伊吾之野,以慮三族之外,果破涼州,禍 亂至今。夫拓竟不寧,無益於疆,多田不耕,何救饑敝? 故善為國者,務懷其內,不求外利;務富其民,不貪廣 土。三輔山原曠遠,民庶稀疏,故縣丘「城可居者多,今 宜徙邊郡不能自存者入居諸陵田戍故縣,孤城絕 郡,以權徙之。轉運遠費,聚而近之;徭役煩數,休而息 之。此善之善者也。」

《與陸遜書》
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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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為亮兄瑾之子孫,權置節度官,典掌軍糧,將用恪。亮與遜《書》,遜以白權,即轉恪領兵。

家兄年老而恪性疏,今使點主糧穀。糧穀,軍之要最, 僕雖在遠,竊用不安。足下特為啟至尊轉之。

《上懷帝請糧表》
晉·劉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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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頑蔽,志望有限,因緣際會,遂沗過任。九月末得 發。道險山峻,邊寇塞路,輒以少擊眾,冒險而進,頓伏 艱危,辛苦備嘗,即日達壺口關。臣自涉州疆,目睹困 乏,流移四散,十不存二,攜老扶弱,不絕於路。及其在 者,鬻妻賣子,生相捐棄,死亡委厄,白骨橫野,哀呼之 聲,感傷和氣。敵寇數萬,周匝四山,動足遇掠,開目睹 「寇,唯有壺關,可得告糴。而此二道,九州之險,數人當 路,則百夫不敢進,公私往返,沒喪者多,嬰守窮城,不 得薪采,耕牛既盡,又乏田器。以臣愚短,當此至難,憂 如循環,不遑寢食。」臣復思此州雖云邊朔,實邇皇畿, 南通河內,東連司冀,北捍殊俗,西禦強寇,是勁弓良 馬、勇士精騎之所出也。當須委輸,乃全其命。今上尚 書請此州穀五百萬斛,絹五百萬匹,綿五百萬斤。願陛下時出臣表,速見聽處。

《與丞相牋》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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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進軍者,實困無食,殘民鳥散,擁髮徒跣。錄召之 日,皆披林而至,衣服藍縷,木弓一張,荊矢十發,編草 盛糧,不盈二日。夏則桑椹,冬則䝁豆,視此哀嘆,使人 氣索。恐孫、吳、韓、白猶或難之,況以琨怯弱凡才,而當 率此以殄強寇。

《上穀充軍糧啟》
元·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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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金城千仞,必資守粟;革車千乘,其在饋實。願武 車綏旌,列飛鴻之行陳;奉辭受賑,揜摯獸於貙虎。賈 逵渠水,雖曰難蹤;梁習勸農,竊知自勉。

《兵食疏》
宋·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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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以食為本,食以貨為資,聖人一天下之具也。」今左 藏無積年之鏹,太倉無三歲之粟,尚方冶銅,匱而不 發。承平如此,已自彫困,良由取之既殫,用之無度也。 朝廷大有三冗,小有三費,以困天下之財。財窮用褊, 而欲興師遠事,誠無謀矣。能去三冗,節三費,專備西 北之屯,可曠然高枕矣。何謂三冗?天下有定,官無限 「員,一冗也;天下廂軍不任戰而耗衣食,二冗也;僧道 日益多而無定數,三冗也。三冗不去,不可為國。請斷 自今僧道已受戒具者姑如舊,其他悉罷還為民,可 得耕夫織婦五十餘萬人,一冗去矣。天下廂軍,不擇 孱小尪弱而悉刺之,纔圖供役,本不知兵,又且月支 廩糧,歲費庫帛,數口之家,不能自庇,多去而為盜賊, 雖廣募之,無益也。其已在籍者,請勿論,其他悉驅之 南畝,又得力耕者數十萬,二冗去矣。國家郡縣素有 定官,譬以十人為額,常以十二加之,即遷代罪謫,隨 取之而有。今一官未闕,群起而逐之。州縣不廣於前, 而官五倍於舊。吏何得不苟進,官何得不濫除!請詔 三班、審官院內諸司流內銓,明立限員,以為定法。其 門廕、流外、貢舉等科,實置選限,稍務擇人,俟以闕官, 計員補吏,三冗去矣。何謂三費?一曰道場齋醮,無有 虛日。且百司供億,至不可貲計。彼皆以祝帝壽、奉先 烈、祈民福為名。臣愚以為此主者為欺盜之計耳。陛 下事天地、宗廟、社稷、百神,犧牲玉帛,使有司端委奉 之,歲時薦之,足以竦明德、介多福矣,何必希屑屑之 報哉?則一費節矣。二曰京師寺觀,或多設徒卒,添置 官府,衣糧率三倍他處。居大屋高廡,不徭不役,坐蠹 齊民,其尤者也。而又自募民財,營建祠廟,雖曰不費 官帑,然國與民一也,捨國取民,其傷一焉,請罷去之, 則二費節矣。三曰使相節度,不隸藩要。夫」節相之建, 或當邊鎮,或臨師屯,公用之設,勞眾而饗賓也。今大 臣罷黜,率叨恩除,坐靡邦用,莫此為甚。請自今地非 邊要,州無師屯者,不得建節度,已帶節度,不得留近 藩及京師,則三費節矣。臣又聞之,人不率則不從,身 不先則不信。陛下能躬服至儉,風示四方,衣服起居, 無踰舊規,後宮錦繡珠玉,不得妄費,則天下嚮應,民 業日豐,人心不搖,師役可舉,風行電照,飲馬西河,蠢 爾戎首,在吾掌中矣。

《與王漕劄子》
朱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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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輒布誠悃,仰瀆台聽。熹比蒙聖恩,誤膺郡寄,懇辭 弗獲,亦既視事。唯是小邦,民貧財匱,歲畢乏數月之 糧。熹到任以來,官兵廩給,全無顆粒可以支遣。究原 其弊,緣本軍三邑所管苗米止四萬六千餘石,每年 科撥起四萬外,餘米亦係使臺盡數刷發。如此則本 軍將何所取以供用度?較之旁郡如饒、池州,皆有存 留贍用官兵米數,獨本軍先來有失,申請存留支遣。 況今來除上供已起外,自餘未發米數,係諸縣先因 旱澇,有逃移死亡及零殘拖欠、無戶可催之數,縱有 催到,非惟不多,又且累政,隨即借兌。目今虛掛欠籍, 用敢輒拜公牘,冒浼控告。欲乞台慈仰體邇者聖詔 丁寧之意,計盈虛,通有無,將淳熙三年、四年、五年未 起零殘之數,悉從蠲免。繼自今以往,亦乞存留,以為 贍用官兵之費,高明必有以矜憐之。與其留腐倉庾, 終為後人之妄費,孰若使千里並受其賜,而民力不 至於重困耶?惟執事圖之。」干冒台嚴,不勝恐悚。

兵餉部紀事 编辑

《左傳》哀公十三年,公會單平公、晉定公、吳夫差於黃 池。吳申叔儀乞糧於公孫有山氏,曰:「佩玉繠兮,余無 所繫之,旨酒一盛兮,余與褐之。」父睨之,對曰:「粱則無 矣,麤則有之。若登首山以呼曰:『庚癸乎則諾』。」

《漢書項籍傳》:「趙歇為王,陳餘為將,張耳為相,走入鉅 鹿城。秦將王離涉閒圍鉅鹿,章邯軍其南,築甬道而 輸之粟。」師古曰:「章邯為甬道而運粟,以饟王離涉 閒之軍《食貨志》:「武帝通西南裔道,作數萬人,千里負擔餽饟, 率十餘鍾致一石,散幣於卭僰以輯之,數歲而道不 通,蠻裔因以數攻吏,吏發兵誅之。悉巴蜀租賦不足 以更之,迺募豪民田南裔,入粟縣官,而內受錢於都 內。」

《後漢書鄧晨傳》:「光武追銅馬群賊於冀州,晨遣委輸, 給軍不絕。」

《馮異傳》:「建武三年春,遣使者即拜異為征西大將軍。 時百姓饑餓,人相食,道路斷隔,委輸不至,軍士悉以 果實為糧。詔拜南陽趙匡為右扶風,將兵助異,并送 縑穀。軍中皆稱萬歲。」

《吳漢傳》:「建武八年,從車駕上隴,遂圍隗囂於西城。帝 敕漢曰:諸郡甲卒俱坐費糧食,若有逃亡,則沮敗眾 心,宜悉罷之。漢等貪,并力攻囂,遂不能遣。糧食日少, 吏士疲役,逃亡者多。及公孫術救至,漢遂退敗。」 《岑彭傳》:「建武十一年,詔彭守益州牧,所下郡輒行太 守事。彭到江州,以田戎食多,難卒拔,留馮駿守之,自 引兵」乘利直指墊江,攻破平曲,收其米數十萬石。 《寇恂傳》:更始大司馬朱鮪等盛兵據洛陽,又并州未 安,光武難其守,問於鄧禹曰:「『諸將誰可守河內者』?禹 曰:『昔高祖任蕭何於關中,無復西顧之憂,所以得專 精山東,終成大業。今河內帶河為固,戶口殷實,北通 上黨,南迫洛陽,寇恂文武備足,有牧人御眾之才,非 此子莫可使也』。」乃拜恂河內太守,行大將軍事。光武 謂恂曰:「河內完富,吾將因是而起。昔高祖留蕭何鎮 關中,吾今委公以河內,堅守轉運,給足軍糧,率厲士 馬,防遏它兵,勿令北度而已。」光武於是復北征燕、代。 恂移書屬縣,講兵肄射,伐淇園之竹,為矢百餘萬,養 馬二千匹,收租四百萬斛,轉以給軍。

《王丹傳》:「前將軍鄧禹西征關中,軍糧乏,丹率宗族上 麥二千斛,禹表丹領左馮翊,稱疾不視事。」

《耿恭傳》:「車師復叛,攻恭數月,食盡窮困,乃煮鎧弩,食 其筋革。恭與士推誠同死生,故皆無二心。」

《虞詡傳》:「羌寇武都,鄧太后以詡有將帥之略,遷武都 太守。先是,運道艱險,舟車不通,驢馬負載,僦五致一。 詡乃自將吏士,案行川谷,由沮至下辯數十里,皆燒 石翦木,開漕船道,以人僦直,雇借傭者。於是水運通 利,歲省四千餘萬。」

《魏志武帝本紀》建安九年:「春正月,濟河遏淇水入白 溝,以通糧道。」

《曹洪傳》:「太祖征徐州,張邈舉兗州叛迎呂布。時大饑 荒,洪將兵在前,先據東平范聚糧穀以繼軍。」

《杜畿傳》:太祖西征至蒲阪,與賊夾渭為軍,軍食一仰 河東。及賊破餘畜二十餘萬斛。太祖下令曰:河東太 守杜畿,孔子所謂「禹吾無閒然矣。」增秩中二千石。太 祖征漢中,遣五千人運。運者自率勉曰:人生有一死, 不可負我。府君終無一人逃亡。其得人心如此。 《鍾繇傳》:繇以侍中守司隸校尉,持節督關中諸軍。太 祖在官渡與袁紹相持繇送馬一千餘匹給軍太祖 與繇。《書》曰:「得所送馬甚應其急關右平定朝廷無西 顧之憂足下之勳也。昔蕭何鎮守關中足食成軍亦 適當爾。」

《夏侯淵傳》:「淵遷陳留潁川太守,及與袁紹戰於官渡, 行督軍校尉。紹破,使督兗、豫、徐州軍糧。時軍食少,淵 傳饋相繼,軍以復振。」

《于禁傳》:「禁拜虎威將軍。後張遼等與陳蘭、梅成相持, 軍食少,禁運糧前後相屬,遼遂斬蘭成,增邑二百戶, 并前千二百戶。」

《張既傳》:「既為雍州刺史,從征張魯,別從散關入討叛 氐,收其麥以給軍食。」

《任峻傳》:「峻為騎都尉,太祖每征伐,峻常居守以給軍。 是時歲饑旱,軍食不足,羽林監潁川棗祗建置屯田, 太祖以峻為典農中郎將。數年中,所在積粟,倉廩皆 滿。官渡之戰,太祖使峻典軍器糧運。賊數寇鈔,絕糧 道,乃使千乘為一部,十道方行為複陳,以營衛之,賊 不敢近軍國之饒,起於棗祗,而成於峻。」

《郭淮傳》:「明帝太和五年,蜀出鹵城,是時隴右無穀,議 欲關中大運。淮以威恩撫循羌人家,使出穀,平其輸 調,軍食用足,轉揚武將軍。」

《陳群傳》:「明帝即位,群為司空。太和中,曹真表欲數道 伐蜀,從斜谷入。群以為太祖昔到陽平攻張魯,多收 豆麥以益軍糧,魯未下而食猶乏。今既無所因,且斜 谷阻險,難以進退,轉運必見鈔截,多留兵守要,則損 戰士,不可不熟慮。帝從群議。真復表從子午道。群又 陳其不便,并言軍事用度之計。詔以群議下真,真據 之,遂行。會霖雨積日,群又以為宜詔真還,帝從之。」 《蜀志後主傳》建興十年,「諸葛亮休士勸農於黃沙,作 流馬木牛畢,教兵講武。」

《諸葛亮傳》:「先主遂收江南,以亮為軍師中郎將,使督 零陵、桂陽、長沙三郡,調其賦稅以充軍。」

《李嚴傳》:「嚴改名為平。建興九年春,亮軍祁山,平催督運事,秋夏之際,值天霖雨,運糧不繼,平遣參軍狐忠 督軍成藩喻指,呼亮來還,亮承以退軍。平聞軍退,乃 更陽驚,說軍糧饒足,何以便歸,欲以解己不辦之責, 顯亮不進之愆也。又表後主,說軍偽退,欲以誘賊與 戰。亮具出其前後手筆書疏本末違錯章灼。平辭窮」 情竭,首謝罪負。

《晉書宣帝本紀》:太和四年,軍師杜襲、督軍薛悌皆言: 明年麥熟,亮必為寇,隴右無穀,宜及冬豫運。帝曰:「亮 再出祁山,一攻陳倉,挫衄而反。縱其後出,不復攻城, 當求野戰,必在隴東,不在西也。亮每以糧少為恨,歸 必積穀。以吾料之,非三稔不能動矣。」於是表徙冀州 農夫,佃上邽興、京兆、天水、南安監冶。青龍元年,穿成 國渠,築臨晉陂,溉田數千頃,國以充實焉。

《哀帝本紀》:興寧二年「夏四月,桓溫遣西中郎將袁真、 江夏相劉」等鑿陽儀道以通運 《劉弘傳》:益州刺史羅尚為李特所敗,遣使告急請糧, 弘移書贍給,而州府綱紀以運道懸遠,文武匱乏,欲 以零陵運米五千斛與尚。弘曰:「諸君未之思耳。天下 一家,彼此無異,吾今給之,則無西顧之憂矣。」遂以零 陵米三萬斛給之,尚賴以自固。

《祖逖傳》:「逖以布囊盛土如米狀,使千餘人運上臺。又 令數人擔米,偽為疲極而息於道。賊果逐,皆棄擔而 走。賊既獲米,謂逖士眾豐飽,而胡戍飢久益懼,無復 膽氣。石勒將劉夜堂以驢千頭運糧以饋桃豹。逖遣 韓潛、馮鐵等追擊於汴水,盡獲之。」

《石季龍載記》:「季龍謀伐昌黎,遣曹伏將青州之眾渡 海,戍蹋頓城,無水而還,因戍於海島,運穀三百萬斛 以給之。又以船三百艘,運穀三十萬斛,詣高句 季龍,將討慕容皝。令司、冀、青、徐、幽、并、雍兼復之家,五 丁取三,四丁取二,合鄴城舊軍滿五十萬,具船萬艘, 自河通海,運穀豆千一百萬斛於安樂城,以備征軍 之調。」

《宋書。殷琰傳》,泰始二年,太宗遣輔國將軍劉勔,率寧 朔將軍呂安國西討劉順,唯齎一月日糧。順既與勔 相持,軍食盡,報叔寶送食,叔寶乃發車千五百乘,載 米餉順,自以五千精兵防送之。勔聞之軍副呂安國 曰:「劉順精甲八千,而我眾不能居半,相持既久,彊弱 勢殊,苟復推遷,則無以自立,所賴在彼糧將竭,我食 有餘耳。若使叔寶米至,非唯難可復圖,我亦不能持 久。今唯有閒道襲其米車,出彼不意,若能制之,將不 戰走矣。」勔以為然,乃以疲弱守營,簡選千百精手,配 安國及軍主黃回等閒路出順後,於橫塘抄之。安國 始行,計叔寶尋至,止齎二日,熟食食盡,叔寶不至,將 士並欲還。安國曰:「卿等旦已一食,今晚米車不容不 至;若其不至,夜去不晚。」叔寶果至。以米車為函箱陣。 叔寶於外為遊軍幢主楊仲懷五百人居前,與安國 回等相會。仲懷部曲並欲退就叔寶,并力擊安國。仲 懷曰:「賊至不擊,復欲何待?且統軍在後,政二三里閒, 比吾交手,何憂不至?即便前戰。回所領並淮南、楚子 天下精兵,眾力既倍」,合戰便破之,於陣殺仲懷,仲懷 所領五百人死盡。叔寶至,而仲懷及士卒伏尸蔽野。 回等欲乘勝擊之,安國曰:「彼將自走,不暇復擊。」退軍 三十里止宿,夜遣騎參候,叔寶果棄米車奔走。安國 即復夜往燒米車,驅牛二千餘頭而還。劉順聞米車 見燒,叔寶又走。三月一日夜,眾潰,奔還壽陽,仍走淮 西,就「常珍奇勔,於是方軌而進。」 《沈攸之傳》:「時薛常寶在赭圻食盡,南賊大帥劉胡屯 濃湖,以囊盛米,繫流查及船腹,陽覆船順風流下,以 餉赭圻。攸之疑有異,遣人取船及流查,大得囊米。」 《南史檀道濟傳》:「元嘉八年,到彥之侵魏,已平,河南復 失之。道濟都督征討諸軍事,北略地,轉戰至濟上,魏 軍盛,遂克滑」臺。道濟時與魏軍三十餘戰多捷,軍至 歷城,以資運竭,乃還。時人降魏者,俱說糧食已罄,於 是士卒憂懼,莫有固志。道濟夜唱《籌量沙》,以所餘少 米散其上。及旦,魏軍謂資糧有餘,故不復追。以降者, 妄斬以徇。

《南齊書蕭穎胄傳》:「穎胄為冠軍將軍、西中郎長史。永 元二年,梁王起義兵,加穎胄右軍將軍、都督行留諸 軍事,置佐史,本官如故。西中郎司馬夏侯詳加征鹵 將軍,遣寧朔將軍王法度向巴陵。穎胄獻錢二十萬、 米千斛、鹽五百斛。諮議宗塞、別駕宗史獻穀二千斛、 牛二頭,換借富貲,以助軍費。長沙寺僧業富沃,鑄黃」 金為龍數千兩,埋土中,歷相傳付,稱為「下方黃鐵。」莫 有見者,乃取此龍以充軍實。

《梁書武帝本紀》,天監四年「十月丙午,北伐,以中軍將 軍、揚州刺史臨川王宏都督北討將軍事,尚書左僕 射柳惔為副。是歲以興師費用,王公以下各上國租 及田穀,以助軍資。」

《劉坦傳》:「坦除長沙太守,行湘州事。坦嘗在湘州,多舊 恩,道迎者甚眾。下車簡選堪事吏,分詣十郡,悉發人 丁運租米三十餘萬斛,致之義師,資糧用給《鄧元起傳》:「元起至巴西,巴西太守朱士略開門以待。 先時蜀人多逃亡,至是出投元起皆稱起義應朝廷, 師人新故三萬餘。元起在道久,軍糧乏絕。或說之曰: 『蜀土政慢,民多詐疾,若檢巴西一部籍注,因而罰之, 所獲必厚』。」元起然之。涪令李膺諫曰:「使君前有嚴敵, 後無繼援,山民始附於我。觀德若糾以刻薄,民必不 堪。眾心一離,雖悔無及。何必起疾,可以濟師。膺請出 圖之,不患資糧不足也。」元起曰:「善,一以委卿。」膺退,率 富民上軍資米,俄得三萬斛。

《陳書高祖本紀》:「梁太清二年六月,高祖發自南康,進 軍頓西昌。是時承制遣征東將軍王僧辯督眾軍討 侯景。八月,僧辯次湓城,高祖率杜僧明等眾軍及南 川豪帥,合三萬人將會焉。時西軍乏食,高祖先貯軍 糧五十萬石,至是分三十萬以資之。」

《孔奐傳》:「高祖作相,除司徒右長史,遷給事黃門侍郎。 齊遣東方老蕭軌等來寇,軍至後湖,都邑騷擾,又四 方壅隔,糧運不繼,三軍取給,唯在京師。乃除奐為貞 威將軍,建康令。時累歲兵荒,戶口流散,勍敵忽至,徵 求無所,高祖剋日決戰,乃令奐多營麥飯,以荷葉裹 之,一宿之間,得數萬裹。軍人旦食訖棄其餘,因而決」 戰,遂大破賊。

《魏書崔逞傳》:太祖攻中山未克,六軍乏糧,民多匿穀, 問群臣以取粟方略,逞曰:「取椹可以助糧,故飛鶚食 椹而改音,詩稱其事。太祖雖銜其侮慢,然兵既須食, 乃聽以椹當租。逞又曰:『可使軍人及時自取,過時則 落盡。太祖怒曰:『內賊未平,兵人安可解甲仗入林野 而收椹乎?是何言!歟以中山未拔,故不加罪』』。」

《平樂王丕傳》:馮弘之奔高麗,世祖詔遣送之,高麗不 遣。世祖怒,將討之。丕上疏以為和龍新定,宜優復之, 使廣修農殖,以饒軍實,然後進圖,可一舉而滅。帝納 之。

《刁雍傳》:「太平真君五年,以本將軍為薄骨律鎮將,詔 曰:卿憂國愛民,知欲更引河水勸課大田,宜便興立, 以克就為功,何必限其日數也。有可以便國利民者, 動靜以聞。七年,雍表曰:『奉詔,高平安定統萬及臣所 守四鎮,出車五千乘,運屯穀五十萬斛付沃野鎮,以 供軍糧。臣鎮去沃野八百里,道多深沙,輕車來往,猶』」 以為難。設令載穀不過二十石,每涉深沙,必致滯陷。 又穀在河西,轉至沃野,越渡大河,計車五千乘,運十 萬斛,百餘日乃得一返,大廢生民耕墾之業。車牛艱 阻,難可全至,一歲不過二運,五十萬斛乃經三年。臣 前被詔,有可以便國利民者動靜以聞。臣聞鄭、白之 渠,遠引淮海之粟,泝流數千,周年乃「得一至,猶稱國 有儲糧,民用安樂。今求於牽屯山河水之次,造船二 百艘,二船為一舫,一船勝穀二千斛,一舫十人,計須 千人。」臣鎮內之兵,率皆習水,一運二十萬斛。方舟順 流,五日而至,自沃野牽上,十日還到,合六十日得一 返。從三月至九月,三返運送六十萬斛。計用人功,輕 於車運十倍有餘。不「費牛力,又不廢田。」詔曰:「知欲造 船運穀,一冬即成,大省民力,既不費牛,又不廢田,甚 善。非但一運,自可永以為式。令別下統萬鎮出兵,以 供運穀,卿鎮可出百兵為船工,豈可專廢千人?雖遣 船匠,猶須卿指授,未可專任也。諸有益國利民如此 者,續復以聞。」九年,雍表曰:「臣聞安不忘亂,先聖之政 也。況綏服之外,帶接邊城,防守不備,無以禦敵者也。 臣鎮所綰河西,爰在邊表,常懼不虞。平地積穀,實難 守護。兵人散居,無所依恃,脫有妖奸,必致狼狽。雖欲 自固,無以得全。今求造城儲穀,置兵備守。鎮自建立, 更不煩官。又於三時之隙,不令廢農。一歲二歲不訖, 三歲必成。立城之所,必在水陸之次。大小高下,量力 取辦。」詔許之。

《太武五王傳》:「臨淮王譚,世祖南討,授中軍大將軍。先 是劉義隆以鄒山險固,有榮胡家,乃積糧為守禦之 備。譚率眾攻之,獲米三十萬,以供軍儲。」

《韓麒麟傳》:「麒麟為冀州刺史,慕容白曜攻東陽,麒麟 上義租六十萬斛,并攻戰器械,於是軍資無乏。」 《慕容白曜傳》:「白曜既拔無鹽,回攻升城。肥城戍主聞 軍至,棄城遁走,獲粟三十萬石。既至升城,垣苗、麋溝 二戍拒守不下。白曜以千餘騎襲麋溝,麋溝潰,自投 濟水死者千餘人。擊垣苗,又破之,得粟十餘萬斛,由 是軍」糧充足。

《景穆十二王傳》:「城陽王長壽子徽,加度支尚書,進號 鎮軍將軍。於時戎馬在郊,王師屢敗,徽以軍旅之費, 上國封絹二千匹、粟一萬石以助軍,肅宗不納。」 《范紹傳》:「紹遷揚州刺史,任城王澄請征鍾離,敕紹詣 壽春,共量進止。澄曰:須兵十萬,往還百日。渦陽、鍾離、 廣陵、廬江欲敷道俱進,但糧仗軍資,須朝廷速遣。紹 曰:計十萬之眾,往還百日,須糧百日。頃秋以向末,方 欲徵召,兵仗可集,恐糧難至。有兵無糧,何以剋敵?願 王善思,為社稷深慮。」澄沈思良久曰:「實如卿言。」使還, 具以狀聞。後澄遂征鍾離,無功而返《周書文帝本紀》:太昌元年,太祖令李弼鎮原州,夏州 刺史拔也惡蚝鎮南秦州,渭州刺史可朱渾元鎮渭 州,衛將軍趙貴行秦州事徵豳涇東秦岐四州粟以 給軍。

《達奚寔傳》:「魏廢帝二年,除中外府司馬。大軍伐蜀,以 寔行南岐州事,兼都督軍糧。先是,山氐生獷,不供賦 役,歷世羇縻,莫能制御。寔導之以政,氐人感悅,並從 賦稅。於是大軍糧餼,咸取給焉。」

《李遷哲傳》:「太祖令遷哲留鎮白帝,更配兵千人,馬三 百匹。信州先無倉儲,軍糧匱乏,遷哲乃收葛根造粉, 兼米以給之,遷哲亦自取供食。時有異膳,即分賜兵 士,疾患者又親加醫藥。以此軍中感之,人思效命。」 《賀若敦傳》:「武成元年,陳將侯瑱、侯安都等圍逼湘州, 遏絕糧援,乃令敦率步騎六千,渡江赴救。瑱等以孤 軍」深入,規欲取之。敦每設奇伏,連戰破瑱,乘勝徑進, 遂次湘州,因此輕敵,不以為虞。俄而霖雨不已,秋水 汎溢,陳人濟師,江路遂斷,糧援既絕,人懷危懼。敦於 是分兵抄掠,以充資費。恐瑱等知其糧少,乃於營內 多為土聚,覆之以米,集諸營軍士,人各持囊,遣官司 部分,若欲給糧者。因召側近村民,陽有所訪問,令於 營外遙見,隨即遣之。瑱等聞之,良以為實,乃據守要 險,欲曠日以老敦師。敦又增修營壘,造廬舍,示以持 久,湘羅之間遂廢農業,瑱等無如之何。初,土人亟乘 輕舟,載米粟及籠雞鴨以餉瑱軍,敦患之,乃偽為土 人,裝船,伏甲士於中。瑱兵人望見,謂餉船之至,逆來 爭取。敦甲士出而擒之。

《王羆傳》:「關中大饑,徵稅民間穀食以供軍費。或隱匿 者,令遞相告,多被篣棰,以是人有逃散,唯羆信著於 人,莫有隱者,得粟不少諸州,而無怨讟。」

《崔猷傳》:「猷為都督梁、利等十二州、梁州刺史。始、利、沙、 興等諸州阻兵為逆,信合、開、楚四州亦叛,唯梁州境 內,民無貳心。利州刺史崔謙請援,猷遣兵六千赴之。 信州糧盡,猷又送米四千斛,二鎮獲全。」

《隋書于仲文傳》:「高智慧等作亂江南,仲文以行軍總 管討之。時三軍乏食,米粟踊貴,仲文私糶軍糧,坐除 名。」

《冊府元龜》:「韓滉為鎮海節度,建中四年,德宗行幸,及 歸京師,軍用既繁,道路又阻,關中饑饉,加之以災蝗, 江南、兩浙轉輸粟帛,府無虛月,朝廷賴焉。」

「王,遂為宣歙觀察使,進助軍錢三萬四千二百貫。」 《唐書李齊運傳》:齊運為河中尹、晉絳慈隰觀察使。德 宗出狩,李懷光還兵奔難,晝夜馳及河中,士罷困,乃 休三日,齊運悉所賦勞軍,牛酒豐甘,人人喜悅。及懷 光反,還守河中,齊運棄城走,詔拜京兆尹。時李晟壁 渭橋,齊運發民築城,督芻粟以餉晟,賊平,頗有助。 《田季安傳》:季安為魏博節度使,會詔中尉吐突承璀 以神策兵討王承宗,季安遣大將率兵,會王師伐承 宗,糧餉自辦。

《珊瑚詩話》:李抱真鎮潞州,軍資匱乏,有僧為眾所信, 公謂曰:「假和尚之道以濟吾軍,如何?」僧曰:「無不可者。」 公曰:「但言請於毬場焚身,某當自使宅穿一地道,通 連火作,即潛入。」僧喜從之,遂陳狀積薪貯油,因為七 日道場,晝夜香燈梵唄。公亦引僧視穴使不疑。公率 監軍僚吏膜拜,以所施堆於其傍。由是士女駢闐,捨 財億計。七日,遂擊鐘舉火,已塞地道矣,須臾灰燼。明 日,籍所施,得數十萬,軍資取足。

《唐書李鄘傳》:「鄘拜淮南節度使,王師討蔡方急,鄘以 兵二萬分壁鄆境,貲餉不仰有司。是時兵興,天子憂 財乏,使程异馳驛江淮,諷諸道輸貨助軍。鄘素富強, 即籍府庫留一歲儲,餘盡納於朝,諸道由是悉索以 獻,繄,鄘倡之。」

《冊府元龜》:「韓弘為汴州節度使,元和十三年,進絹五 萬匹。又十四年,王師討淄青,弘進助平淄青絹二十 萬匹。」

盧坦為劍南東川節度使在鎮三年後請收閏月軍 吏糧料以助行營人多非之。

《唐書鄭畋傳》:「交、廣、邕南兵,舊取嶺北五道米往餉之, 船多敗沒。畋請以嶺南鹽鐵委廣州節度使韋荷,歲 煮海取鹽,直五十萬緡,市虔、吉米以贍安南,罷荊、洪 等漕役,軍食遂饒。」

《楊元卿傳》:「元卿徙節河陽,何進滔亂魏博,元卿請自 齎三月糧,舉軍出討。文宗嘉美,加檢校司空。獻粟二 十萬石,助天子經費,進光祿大夫。」

《冊府元龜》:「李遜為陳許節度。穆宗初方銳意討賊諸 道發兵例於度支貸借唯遜出兵率先諸道賞賜犒 宴備於常軍朝論美之,故加檢校吏部尚書。」

《唐書殷侑傳》:「侑拜義昌軍節度使,州兵三萬,仰稟度 支。侑始至一歲,自以賦入贍其半,二歲則周用,乃奏 罷度支所賜戶口滋饒,倉儲盈腐,上下便安,請立石 紀政。以勞加檢校吏部尚書。太和六年,徙天平節度。 自李師道亂,朝廷雖析三鎮,然務安反側,賦入盡為軍貲,無輸王府者。侑以餉軍有贏,當上送官,乃裁制」 經費,歲以錢十五萬緡、粟五萬石歸有司。加檢校尚 書右僕射。

《冊府元龜》:「張惟清為涇原節度使。太和五年,進助邊 粟麥合二十萬。」

王潛為荊南節度使在任聚斂所至倉庫盈溢屬朝 廷方討滄鎮以助軍為名嘗賦獻之外進錢七十萬 貫。

張元仲為幽州留後時徐人作亂請以弟元皋兵伐 叛懿宗不允乃進助軍米五十萬鹽二萬詔嘉之 王鎔為鎮州節度使僖宗中和二年進助太原軍士 家口糧光啟元年。又進扈衛戰馬五百匹。

《五代史唐明宗本紀》:「長興元年十月,驍騎上將軍張 筠進助軍粟。」

《晉臣吳巒傳》:「出帝即位,與契丹絕盟,河北諸州皆警, 以謂貝州水陸之衝,緩急可以轉餉,乃積芻粟數十 萬,以王令溫為永清軍節度使。令溫牙將邵珂素驕 狠難制,令溫奪其職,珂閒居無憀,乃陰使人亡入契 丹,言貝州積粟多而無兵守可取。」

《漢臣王章傳》:隱帝即位,加章太尉同中書門下平章 事。時漢方新造,承契丹之後,京師空乏,而關西三叛 作周。太祖用兵西方,章供饋軍旅,未嘗乏絕。

《聞見後錄》:太祖既定天下,嘗令趙普等二三大臣,陳 當今已施行可利及後世者。普等歷言大功數十,太 祖俾更言其上者。普等歷畢思慮,無以言,因以為請。 太祖曰:「吾家之事,唯養兵為百代之利。蓋凶年有叛 民而無叛兵,不幸樂歲變生,有叛兵而無叛民。」普等 頓首曰:「此聖略,非下臣所及。」

《宋史曹彬傳》:雍熙三年,詔彬與潘美北伐,分路進討。 及次涿州,旬日食盡,因退師雄州,以援餉饋。上聞之 曰:「豈有敵人在前,反退軍以援芻粟,失策之甚也。」亟 遣使止彬勿前。

《陳堯叟傳》:「堯叟遷廣南西路轉運使。先是,歲調雷、化、 高、藤、容、白諸州兵,使輦軍糧汎海給瓊州。其兵不習 水利,率多沈溺,咸苦之。海北岸有遞角場,正與瓊對, 伺風便一日可達,與雷、化、高、太平四州地水路接近。 堯叟因規度移四州民租米輸於場,第令瓊州遣蜑 兵具舟自取,人以為便。」

《薛奎傳》:「奎為儀州推官,嘗部丁夫運糧至鹽州,會久 雨,粟麥漬腐,奎白轉運盧之翰,請縱民還州,而償所 失。之翰怒,欲劾奏,之奎徐曰:『用兵久,人疲轉餉,今幸 兵食有餘,安用此陳腐以困民哉。之翰意解,凡民所 失,悉奏除之』。」

《李參傳》:「參知興元府、淮南京西陝西轉運使,部多戍 兵,苦食少,參審訂其闕,令民自隱度麥粟之贏,先貸 以錢,俟穀熟還之官,號青苗錢。經數年廩有羨糧。熙 寧青苗法蓋萌於此矣。朝廷患邊費益廣,參建議輦 錢邊郡,以平估糴。權罷入中法,比其去,省榷貨錢千 萬。」

《畢仲游傳》:「仲游字公叔,與仲衍同登第,調壽丘、柘城 主簿,羅山令,環慶轉運司幹辦公事。從高遵裕西征, 運期迫遽,陝西八十縣饋輓之夫三十萬,一旦悉集。 轉運使范純粹、李察度受其賦而給之食,必曠日乃 可。會僚屬議,皆不知所為,以諉仲游。仲游集諸縣吏, 令先效金帛緡錢之最,戒勿啟扄鐍,共簿其名數以」 為質。預飭具斛量數千洞,撤倉庾牆壁,使贏糧者至 其所。人自大㪺,概輸其半,而以半自給。不終朝,霍然而 散。翊日,大軍遂行。純粹察歎謝曰:「非君,幾敗吾事。」 《楊允恭傳》:允恭知通利軍,兼黃御河發運使,會議減 西鄙屯兵,以息轉餉。召允恭與崇儀副使竇神寶、閤 門祗候李允則馳往經度,圖上郡縣山川之形勝。允 恭因建議曰:「自環州入積石,抵靈武,七日程。芻粟之 運,其策有三。然以人以驢,其費頗煩,而所載數尟。莫 若用諸葛亮木牛之制,以小車發卒分鋪運之,每一 車四人輓之,旁設兵衛,加戈刃於其上,寇至則聚車 於中,合士卒之力,禦寇於外。尋為議者所沮而止。」 《范仲淹傳》:「仲淹知延州」,以民遠輸勞苦,請建鄜城為 軍,以河中、同、華中下戶稅租就輸之,春夏徙兵就食, 可省糴十之三。

《呂頤浩傳》:「頤浩再相時,軍用不足,頤浩與朱勝非刱 立江浙湖南諸路大軍月樁錢,於是郡邑多橫賦,大 為東南患云。」

《韓世忠傳》:「世忠進開府儀同三司,充淮南東西路宣 撫使,置司泗州。時聞李橫師討偽齊,議遣大將,以世 忠忠勇,故遣之。仍賜廣馬七綱,甲千副,銀二萬兩,帛 二萬匹,又出錢百萬緡,米二十八萬斛,為半歲之用。 命戶部侍郎姚舜明詣泗州,總領錢糧。倉部郎官孫 逸如平江府,常秀饒州,督發軍食。」

世忠子彥直,乾道二年,遷戶部郎官、主管左曹,總領 淮東軍馬錢糧。會大軍倉給糧,徑乘小輿往察之,給 米不如數,捕吏寘於理。初,代者以乏興,罷交承為緡錢僅二十萬。明年奏計,乃四倍,且以其贏獻諸朝。帝 嘉之,拜司農少卿。

《吳玠傳》:「玠在原上,鳳翔民感其惠,相與夜輸芻粟助 之,玠償以銀帛,民益喜,輸者益多。金人怒,伏兵渭河 邀殺之,且令保伍連坐,民冒禁如故,數年然後止。」 《成閔傳》:金主亮將敗盟,詔閔提禁旅三萬鎮武昌,命 湖北創砦屋三萬間以待之,發折帛米錢茶引共百 四十餘萬緡,義倉和糶米六十三萬石備軍用。 《牛皋傳》:「皋隸岳飛軍,偽齊使李成合金人入寇,破襄 陽六郡,敵將王嵩在隨州,飛遣皋行,裹三日糧,糧未 盡,城已拔。」

《劉光世傳》:「紹興元年,光世兼淮南京東路宣撫使,置 司揚州。請鑄淮東宣撫使印,給錢糧,增將吏。皆從其 請,仍給鎮江府、常州、江陰軍苗米三十七萬斛,為軍 中一歲費。呂頤浩與光世有怨,頤浩將出視師,首言 光世兵冗不練,乞移其軍還闕。帝曰:『光世軍糧不足, 若驟移必潰,先犒軍而後料簡可也』。」頤浩至鎮江,光 世軍果告乏。頤浩奏:「光世軍月費二千萬緡,乞差官 考覈。」詔御史江躋、度支胡蒙至軍點校,終不得實,帝 方倚其成功,尋詔兩漕臣措置鎮江酒稅務助其軍 費,又罷織御服羅省七百萬緡以助之。

《胡世將傳》:「宣撫吳玠以軍無糧,奏請踵至。世將被命 入境,約玠會議。蜀之饟運,愬嘉陵江千餘里,半年始 達。於是奏用轉般摺運之法,軍儲稍充,公私便之。」 《吳挺傳》:「淳熙四年,除知興州、利州西路安撫使。十年 冬,特加檢校小保成州。西和歲大侵,挺力為振恤,諭 總賦者分軍儲以佐之,全活殆數千萬。蜀自諸軍宿 師」,凡廩賜官,率糴三之一,視價高下給之,名曰「折估」, 隨所屯地相為乘除。歲久屯他徙,廩賜不易,舊至有 同部伍而廩相倍蓰者,挺裒為中制,上之。

《雲麓漫抄》:祖宗時,三衙軍兵,每年揀汰,下諸郡養,皆 優其祿,諸郡亦得以守倉庫。紹興中,沿江大屯倣此。 淳熙間,劉邦翰侍郎乞祇汰見在本軍,給半糧。 《宋史·陳居仁傳》:鎮江大旱,移居仁守鎮江,請以緡錢 十四萬給兵食,不報。為書以義撼丞相,然後許發。時 密往覘之,間遣糴運於荊楚商人,商人曰:「是陳待制 耶?」爭以粟就糴,居仁區畫有方,所存活數萬計。 《馬光祖傳》:光祖知建康府,始至官,即以常例公用器 皿錢二十萬緡支犒軍民,減租稅,養鰥寡孤疾無告 之人。招兵直砦給錢,助諸軍婚嫁。

《理宗本紀》:紹定三年秋七月「丁酉,汀州寧化縣曾氏 寡婦,晏給軍糧,禦漳寇有功,又全活鄉民數萬人。詔 封恭人,賜冠帔,官其子承信郎。」

《金史奧屯忠孝傳》:貞祐初,忠孝拜參知政事,中都圍 急,糧運道絕,詔忠孝搜括民間積粟,存兩月食用,餘 悉令輸官,酬以銀鈔或僧道戒牒。是時知大興府事 胥鼎計畫軍食,奏許人納粟買官。鼎已籍者,忠孝再 括之,令百姓兩輸,欲為己功。左諫議大夫張行信上 疏論之曰:「民食止存兩月,而又奪之,使當絕食,不得」 歸咎有司,而亦怨朝廷之不察也。宣宗善行信言,命 近臣與忠孝同審處焉。謂忠孝曰:「國家本欲得糧,今 既得矣,姑從民便可也。」

《把胡魯傳》:「興定五年正月,朝議欲復取會州,胡魯上 言,臣竊計之,月當費米三萬石,草九萬稱,轉運丁夫 不下十餘萬人,使此城一月可拔,其費已如此,況未 必耶?臨洮路新遭劫掠,瘡痍未復,所須芻糧,決不可 辦。雖復取之慶陽、平涼、鳳翔及邠、涇、寧、原、恆、隴等州, 亦恐未能無闕。今農事將興,沿邊常費已不暇給,豈 可更調十餘萬人以餉此軍!果欲行之,則數郡春種 盡廢矣。政使此城必得,不免留兵戍守,是飛輓之役 無時而已也。止宜令承裔軍於定西、鞏州之地護民 耕稼,俟敵意怠,然後取之。」詔付省院,曰:「其言當,從之 可也。」

《斜卯愛實傳》:正大間,京城簽民兵為守禦備,括京城 粟,以轉運使完顏珠顆、張俊民、曳剌克忠等,置局,以 推舉為名。珠顆諭民曰:「汝等當從實推唱,果如一旦 糧盡,命汝妻子作軍食,復能吝否?」既而罷括粟令,復 以進獻取之。前御史大夫內族合周復冀進用,建言 京城括粟可得百餘萬石。朝廷信之,命權參知政事, 與左丞李蹊總其事。先令各家自實,壯者存石有三 斗,幼者半之,仍書其數。門首敢有匿者,以升、斗論罪。 京城三十六坊,各選深刻者主之。內族完顏久住尤 酷暴,有寡婦二口,實豆六斗,內有蓬子約三升。久住 笑曰:「吾得之矣。」執而以令於眾,婦泣訴曰:「妾夫死於 兵,姑老不能為養,故雜蓬秕以自食耳,非敢以為軍 儲也。且三斗六升之餘。」不從,竟死杖下。京師聞之股 栗,盡投其餘於糞溷中。或白於李蹊,蹊顰蹙曰:「白之 參政。」其人即白合周。周曰:「『人云花又不損,蜜又得成』, 予謂花不損,何由成蜜?且京師危急,今欲存社稷耶, 存百姓耶?」當時皆莫敢言。愛實遂上奏,大概言罷括 粟,則改虐政為仁政,「散怨氣為和氣。」不報。時所括不能三萬斛,而京城益蕭然矣。

《完顏仲德傳》:蔡城戒嚴,行六部尚書蒲察世達以大 兵將至,請諭民併收晚田,不及者踐毀之,毋資敵。制 可。丙辰,詔裁冗員,汰冗軍,及定官吏軍兵月俸,自宰 執以下至於皁隸,人月支六斗。初,有司定減糧,人頗 怨望。上聞之,欲分軍為三,上軍月給八斗,中七斗,下 六斗,人復怨不均。乃立射格,而上、中軍輒多受賞,連 中者或面賜酒,人益為勸,且陰有所增,而人不知仲 德之謀也。

《元史世祖本紀》:至元十六年五月,兀里養合帶言:「賦 北京西車牛俱至,可運軍糧。」帝曰:「民之艱苦,汝等不 問,但知役民。使今年盡取來歲禾稼,何由得種?其止 之。」

《成宗本紀》:「大德元年三月乙酉,遣阿里以鈔八萬錠 糴糧和林。」

大德五年正月庚戌,給征八百媳婦軍鈔,總計九萬 二千餘錠。

大德七年五月,給和軍鈔三十八萬錠。丁未,床兀兒 來朝,以戰功賜金五十兩、銀四百兩,仍給其萬戶所 隸貧乏軍鈔六十九萬餘錠。八月庚子,中書省臣言: 「法忽魯丁輸運和林軍糧,其負欠計二十五萬餘石。 近監察御史亦言其侵匿官錢十三萬餘錠。臣等議: 遣官徵之,不足則籍沒其財產。」從之。

《大政紀》:「洪武六年三月甲寅,命德慶侯廖永忠督定 遼糧儲,仍以戰衣、皮鞋各二萬五千給其軍。庚午,詔 會計在京大軍月糧,官吏俸給。四月壬申,太僕寺丞 梁埜先帖木兒請寧夏境內務農屯田,兼行種鹽之 法。從之。」

洪武二十年九月,封都督張赫為「航海侯」,食祿二千 石,子孫世襲。赫先以軍功歷陞至都督,洪武己未命 督遼東海運。至是年,每歲一行,折衝風濤,勤勞備至, 軍食賴之。同時有都督朱壽者,亦以督軍糧餉有功, 封舳艫侯,食祿世襲與赫同。

《孤樹裒談》:「天順間,上謂官軍一季俸關銀十四餘萬 兩。李公賢對曰:『自古國家惟怕冗食,今官軍有增無 減,如人只生不死,無處著矣。自古有軍功者,雖與金 書鐵券,誓以永存其子孫,一再犯法,即除其國。豈有 屢犯罪惡而不革其爵者?今若因循久遠,天下官多 軍少,民供其俸,必至困窮,不可不深慮也』。」

《明通紀》:浙江故有幕府親兵四千五百人,其人多括 蒼諸郡民家子,故少保胡纘宗倚之起戰功,餉賚至 糜,縣官廩不貲。故尚書趙文華來代,稍稍為裁縮,然 猶月一金。萬曆十年,當國者以桑、孔為急,而士大夫 因言汰冗費,稍及兵餉。於是給事中疏請減營兵廩 三之一,無已,而復請,以新錢半之。錢法壅不行,無所 得食,則相率號於兩臺使者。撫臣吳善言弗聽,令予 錢自如。於是有馬文英、楊廷用搆其黨,譟於治餉僉 事王許之門,遂擁而至營,所以窘辱之者萬狀,以庫 金二千為酒食資,乃縱之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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