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近齋集
卷七
作者:朴胤源
1817年
卷八

與任穉共靖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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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書所諭。可見謙己與人之盛意。欽歎無已。如愚陋者豈有所存。視老兄博學明識。不啻十駕之難。及惟欲追隨其後。以資善導之益。幸勿棄而賜之嘉誨焉。如保赤子之義。鄙說有何足觀。愚意大學之引康誥。只取慈幼。非取其愛民如子之意。此是引經之活法。故欲輕看如字。而溪丈乃以此如字。作孝弟如慈之如。所嘗與往復者此也。而未能合矣。近更思之。如字之輕看。終未爲平實。以此爲孝弟如慈之如字。亦似不穩貼。今且只依書經本義。以合於或問之說無妨。蓋治國章。雖只說動化不說推。而推之意。亦非截然不可入於其間也。未知盛見如何。俯詢物格之義。愚意本與來意同。而抑嘗於此有所會疑者。物格旣是物之詣其極者。而以格物爲吾之至於物之義。則兩格字有不同矣。上下格字。宜無不同之理。故竊敢以爲格物。是使物而格也。物格。是物之格也。兩格字。或在於物字之前。或在於物字之後。故有在我在物之分。而其實兩格字無不同矣。且格物以使字意看。則尤似分曉。或問釋格物而曰。人莫不知而或不能使其精麁隱顯究極無餘。則朱子於此蓋已用使字矣。如何如何。溪丈心到物到之說。愚亦嘗聞之而信不及矣。此與鄭愚伏請客客來之說相似。愚伏之說。已見非於沙翁。恐不可遽從也。

與任穉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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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詢幷有父祖喪者葬祭先後一欵。支孫似與嫡孫不同云云。歸考先賢諸說。未見有論此處。誠難臆斷。然有可相反覆者。第此仰質。葬先輕後重。本是幷有父母喪之禮。而欲推而用之於幷有父祖喪之禮者。卽寒岡說。而愼齋先生答春翁之問。以爲祖母喪及父喪異於幷有父母喪。未知如何云。其詳在續問解。則蓋不欲必從寒岡說也。若如愼齋之意而不欲推用。則初無事於此疑矣。不然而從寒岡說欲推用。則非但推之太過。節節有掣碍處。小記父母偕喪。先葬母。不虞祔待後事。此則合葬而日近故也。至於父祖喪葬異處。日子相去且久。而虞祭必待後事。則將有今月葬而來月始虞者矣。虞是安神之祭。所當急行者而若是遲待。在孝子之心。極爲觖然。欲先虞則於葬祭先後之文。一從一否。亦甚斑駁。且古禮士踰月而葬。大夫三月而葬。若使幷有父祖喪者。祖爲士父爲大夫而先葬父後葬祖。則又與古禮大夫士葬期月數相違矣。今禮。雖不分別大夫士。而古禮則如此。亦甚難處。然則幷有父祖喪者。恐不必援用父母偕喪之禮也。如何如何。

與任穉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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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問並有喪註。並有父母喪祖父母喪云者。蓋言承重孫。並有祖父母喪者。亦如並有父母喪者。而葬先輕後重也。非父祖喪一時並有之謂也。疏中親同云者。亦是祖父母同世叔同兄弟同。則父與祖不可謂之親同也。並有父祖喪者。亦用先輕後重之文。終似後賢推引之過。而非經禮本意。若使經禮本意果如此。則夫豈愼齋先生不知而有難於寒岡說耶。以世則祖爲重。以恩則父爲重。非如父母喪輕重之分也。葬之先輕。卽壓於尊而先奪其情也。先賢曰。祖不壓孫。此禮亦用祖不壓孫之文而不先葬父似可耶。沙溪先生嘗論並有父祖喪者。襲斂先後曰。當先祖而後父。襲固衣服而已。斂絞似亦奪情之事而何爲先祖後父。抑斂與葬有異耶。

與任穉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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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睹聞與未發。果無淺深先後耶。不睹聞從耳目說。未發從心說。則似有淺深矣。旣言不睹不聞。又言喜怒哀樂未發。則似有先後矣。然則不睹聞。不可直做未發也。然而朱夫子以爲不睹不聞時。便是喜怒哀樂未發之處。不睹聞與未發。無所分別者何也。抑便是二字。非以不睹聞直做未發。蓋言不睹聞。卽事物未接時。便是未發境界云耶。大抵耳目雖無所睹聞。而心中或有動者矣。未發。固是不睹聞。而不睹聞。未必皆未發也。今若以不睹聞。直做未發。則其將曰不睹不聞之謂中耶。旣不成不睹不聞之謂中。則不睹聞與未發。宜有淺深先後矣。就此不睹不聞中。自有精粗。耳目雖無睹聞。而心中有動者。是粗底不睹聞也。耳目旣無睹聞。而心亦寂然者。是精底不睹聞也。小註饒雙峰說有似此者。其曰看上文道不可離。則此不睹聞。在事物旣往之後。看下文喜怒哀樂未發。則此不睹聞。又在思慮未萌之前云者。似已以不睹聞分兩層矣。未知如何。

與任穉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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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發之義。鄙說中未發固是不睹聞。不睹聞。未必皆未發等語。幸蒙印可。而獨以無睹聞時。心中有動。爲不可於此相合。則庶乎爛漫矣。愚所謂無睹聞時。心中有動。果與農翁所云。思慮紛亂。不害爲不睹聞者同。而盛說引朱子心有思目有視耳有聽爲一等時節之語。以明其不然。然朱子此言。蓋以心思目視耳聽。對心知目見耳聞而分動靜言之。故如此。此是大綱說耳。衆人固亦有目無視耳無聽而心獨有思時節。心有思故不可謂之未發。物未接故可謂之不睹聞。農翁之說。蓋爲此也。耳目無所睹聞而心下有思慮者。雖非至靜。而事物未接時。終屬靜底境界。則此時戒懼。何嘗非子思雖靜亦敬畏之意也。愚所謂靜以未接物。亦爲靜也。高明所謂靜。只以未發爲靜也。語有寬窄。而遂不合。耳無睹聞時。不當有思慮而或不免有。故戒愼恐懼政欲其愈嚴愈敬。自此收斂以至於喜怒哀樂未發。至靜之中。亦必戒愼恐懼。是涵養工夫十分盡頭。此段兼得此兩箇意思。方是地界闊大。精粗具備。示學者用工之方。由淺而入深矣。何謂全沒骨力也。愚方以不睹聞時。猶有思慮。爲衆人之不睹聞。較未發有淺深先後。而高明以思慮未萌而昏昧撓攘。爲衆人之不睹聞。較未發有淺深先後。此其所異也。然則不睹聞有三層。有有思慮底不睹聞。有思慮未萌而昏昧撓攘底不睹聞。有喜怒哀樂未發底不睹聞耶。三層分排。亦似支離。且老兄所謂思慮未萌而不得爲未發者。恐於文義不順。朱子嘗以思慮未萌。爲喜怒哀樂未發時。見與湖南諸公書。則未萌。卽未發也。今旣曰思慮未萌。而又曰非未發。則其曲折雖在於昏昧撓攘四字。而但看未萌字。難與未發分別。思慮未萌。則無喜怒哀樂矣。無喜怒哀樂。而猶不成未發者。果是子思言外之意耶。程子以纔思爲便是已發。而高明則以思慮未萌。爲非未發。愚則以爲思慮纔息而混濁之餘。不能淸定者。終是物累滯于心也。旣是物累滯于心。則雖謂之思慮猶在可也。其微細撓攘。如揚子江宿浪而終屬已發境界。則恐不可以此作思慮未萌與未發相混也。未知如何。因此而益有所疑。可畢其說。嘗聞淵翁論未發以爲中有至不至。近見溪丈以爲未發有中不中。今又見老兄以爲不睹聞有發未發。夫一段經義而生出許多層節。議論之紛糾如此。信乎折衷之難也。竊嘗參考之矣。淵翁之論。本於朱子紅心貼上之喩也。溪丈之說。本於朱子頑石不開之喩也。老兄之說。又本於栗,尤兩先生風盪之喩也。固皆各有所據。而但此三說有可互換則恐亦非牢定地位。轉動不得者。老兄所謂不睹聞不成未發者。似可移作未發而不中。思慮未萌。則可謂之未發。不能淸定如止水。則不可謂中。溪丈所謂未發而不中。似可移作未至之中。溪丈以靈識散亂或黑暗。如頑石爲不中。而淵翁與李師傅書。似以頑石不劈開。爲未至之中。愚誠莫知何以區處爲可也。願老兄更賜剖敎。示其會通勘定之道焉。所諭動靜本末。以體立爲先者。有以見平日用工之深。推其餘以及人之意。不勝欽聳。而因有警發者多矣。未發前體認。卽龜山門下相傳旨訣。延平所以每令學者觀其氣象者也。朱子所謂以不觀觀者。極爲要妙。吾儒治心者。所宜先也。然而衆人所以未發時甚少者何也。其心挾氣質循物慾。放散已久。故及其不睹聞時。猶有思慮猶未淸定。如向者所云也。然則動上加工。尤不可以不密也。不惟曰涵養愈熟。則省察愈精。亦有曰省察愈精。則涵養愈熟。此正動靜交資。不可或偏者也。周子圖說言主靜。而通書言無欲。故靜無欲二字話頭極高。故程子每以主敬爲言。敬是通貫動靜。非此無以涵養。非此無以省察。如愚者昏弱疎懶。蓋未嘗一日用力於斯。而如老兄則以聰明之資。加篤實之工。窮格存省。已向精熟。其於成道也庶幾矣。願益慥慥不懈。以爲竿頭進步之功。則愚雖不敏。亦當策勵駑鈍。以躡後塵。幸終有以善導之也。所詢知覺屬坤屬復之義。朱子前後說果不一。而愚意與呂子約書及庸問當爲定論。至於記論性雜藁後。以無間容息。合二說而一之者。似是推說也。蓋知覺有能所之別。朱子所謂今未曾着於事物。但有知覺在何妨。其爲靜者最爲分曉。知此則可以語未發矣。尤翁所論兩樣未發。果似未安。其所謂知覺。旣是所知覺。則雖不涉於喜怒哀樂。而此正所謂纔思。卽是已發者也。烏得爲未發乎。愚於此亦信不及。未知如何。

答任穉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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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五代祖祧而從曾祖奉祀者。今其從曾祖死而將行祔祭。未知其喪人當爲主耶。抑雖已祧而五代孫猶當主之耶。

喪人於其祔父之祖廟。不過仍奉於其父三年之內者。則恐不可自主祔祀。雖已五代親盡之後。宗孫似當主之。此蓋重宗統之義也。

後更與人商論。已毁之宗。無可主之義。長房似當主之。此說恐是。

答任穉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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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避着字之重。便成未發時無工夫。所謂守之者。無工夫而何以守之乎。朱子嘗論未發時涵養。以爲只一箇主宰嚴肅。便是涵養工夫。涵養工夫。非未發時工夫而何。靜存之存亦是工夫。何以曰謂未發時工夫不可也。若曰未發底工夫。則是卽所以至於未發之工夫。而未發時全無工夫也。其可乎。中卽純粹至善之名。固無汙雜。而若於中時無工夫。則將失此箇中矣。愚故以未發時無工夫爲不然。未知如何。此一欵。與鄙見不同。從當爛商。而此以下則似皆得之矣。

答任穉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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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友服。據古禮絰帶俱有。而其不用腰絰。只用苧布帶。似自黃勉齋始。然神眩不能詳記。頃年見渼湖門下或有具絰帶者而蓋少矣。旣未參成服。則加麻亦依五服例。追後成之爲可耶。

答任穉共語類論語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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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類論語雍也齊一變至於魯章○丘甲用田賦。考異丘作兵。以田賦出兵甲之謂耶。四井爲丘。則以丘出甲之謂。而與用田賦爲各項事耶。

四井爲丘。非但有可據之文。以下哀公用田賦觀之。丘甲田賦。自是兩項事。丘甲卽以丘出甲之謂也。考異恐不可從。

子罕仁者不憂章○或曰。人之所以憂惑懼者。只是窮理不盡。若窮盡天下之理。則何憂何懼之有。因其無所憂。故名之曰仁。因其無所惑。故名之曰智。因其無所懼。故名之曰勇。不知二說孰是。一義而曰二說。何也。

二說云者。似是何憂何懼之有爲一說。三名之曰爲一說。蓋所謂窮盡天下之理。則何憂何懼之有者。卽仁智勇而後。不憂不懼。猶言功效也。三因其者。卽以其如此。故名之以此。猶言體段也。故二說不同。而或者所以問其孰是也。先生之答。則不論二說是非。而只答他三者自是如此。自是字非言功效。亦非言體段。只言是仁智勇如此耳。

時擧錄曰。若有毫釐之差。便至於殺人。不是則劇劇是危劇之義否。

旣曰至殺人。而又言危劇。反似復緩。又與若有至殺人。爲意疊。且則劇。與下先進第五板康節都做則劇之則劇同。無乃謂誤用便至殺人。不是輕率用之如戲劇者耶。未可知也。

唐棣之華章。爾雅。棣。栘。似白楊。江東呼夫栘。常棣。棣。子如櫻桃可食。自是兩般物。爾雅說或指兩般物耶。

爾雅考見。自棣栘至櫻桃可食。皆其本文及註。而兩般物。朱子之斷辭也。江東呼夫栘。謂呼唐棣爲夫栘。

鄕黨第十二節。事君之禮。君祭先飯。尋常主人延客祭。如世俗出生之類。出生何義。

出生方言。其義未詳。抑飮食之設。先以生物出置以祭始造飮食者。故謂之出生也耶。

季路問鬼神章。曾以一時趨平原者。趨平原何義。

平原。韓侂胄所封地名。時人畏侂胄權勢。趨附故云。

季氏富於周公章。又有一等人心性自不如此。見此事自匹似閒。此謂見此仕進事。自等閒事而無求進意云耶。

匹似等義。所論似可通。

第一板克己復禮爲仁。與可與爲仁之爲相似。與孝弟爲仁之本。爲仁由己之爲不同。上二爲成意。下二爲做意。但一節之內。克復之爲屬成。由己之爲屬做。未知如何。

苟其義之精也。則雖一節內。字意不同。何必爲泥。但上爲仁。卽言克復所以做仁。集註意分明如此。語類此處。似是未定之說。

十九板非泛。卽非理泛濫之意耶。倍契未詳。且在經總之外耶。

非泛之義。所論似然。倍契。似是倍其利息。作契券給債之謂耶。似在經總之外矣。

十三板程子篤實之事云云。卽指有恥不辱孝悌言信行果而言。朱子以每問必下爲篤實底意。而以孔子三答漸下。有若贊許之事。誠未可知也。雖如此。使乎之意。亦未領會。未知何故。

朱子以子貢每問必下爲篤實。非獨此段上時擧錄已然。此與程子說不同。自當別爲一說。若因此而謂以三答有若夫子贊許之事。則亦未見朱子必有此意。恐高明之演說過處也。以使乎意看作贊許耶。使乎意。不過借用其謙退之義。欲寡過而未能謙退故也。

賞諫烏栢何事。

栢是桓字之誤。賞諫烏桓。卽言賞諫伐烏桓者。曹操將擊烏桓。諸將諫不聽。時天寒且旱。二百里無水。軍又乏食。旣還厚賞前諫者。蓋悔其乘危也。事見綱目漢獻帝十二年。

徐禧何時將而左縈右拂何戰耶。

徐禧。宋神宗時人。議築永樂新城。夏人攻陷城。禧死之。左縈右拂。似是左邊繞匝。右邊奮擊。勇戰之狀也。

子路十七板君子泰而不驕。便有私意。至這些子文義。終似未瑩。

此文義果難解。欺負他無。謂他人無才能而欺負之。欺負他理會不得。謂他人不知事理而欺負之。是倚靠自己所有些子也。

泰伯二十六板問曾子弘毅處。如何討道理。敎他莫恁地。何義。

旣知不弘不毅便弘毅。猶言知得如此是病。便不如此是藥。如何討道理。蓋言何可別求道理。敎令勿爲不弘不毅也。一籤未知誰說。而其曰如何至恁地。豈得有道理使他不弘不毅云云。愚恐未然。蓋莫恁地云者。恁地。指上不弘不毅。莫者。勿爲不弘不毅也。今以恁地爲弘毅。莫爲不似。非本旨。以恁地爲弘毅。似以上便要得恁地例看。而兩恁地各意看何妨。如何討道理。以淳錄更那裏別尋討方法去醫治他觀之。此是錄異而意同。醫是莫意。他是恁地。卽不弘不毅。未知如何。

子罕三十板子貢曰有美玉。

愚意若曰用之耳。皆作子貢之問。蓋謂若使子貢問之曰。只藏之乎。將用之乎。則初無可議其是非也。將出用之云者。有待底意。無求底意。則其言無病故也。但耳字。恐是耶字之誤。如何。

鄕黨四節入不中門行不履閾。○古者掩左門。今此右邊。似指右門。亦從內言也。則門邊之門。考異。作左而亦未暢。且闑右未詳。豈指闑右邊近闑處耶。抑棖在闑右。故謂闑右而實指右棖旁邊耶。然旣曰闑右而不曰棖左。則謂闑之旁邊者爲勝耶。若曰右棖之旁。則門邊之門。作左門看。無妨否。若曰由闑旁。則門字作左似是。若曰由棖旁。則恐不可作左字。從外言故也。然終未詳。望考示禮本註疏。若知由右之爲棖邊闑邊。則可定矣。

左門旣掩。則考異。以門邊爲左邊者。似非謂左門。卽指從外入者之左邊。近右棖處。執事之意。似以左邊爲左門。而又疑闑右之或爲棖旁。故有此許多說耶。闑右。當是闑旁而非棖旁。

古者門戶之制。今難詳考。雖有臆見。亦難以文辭形言。第依儀禮宮廟門圖。圖作一闑居中。兩棖居左右畧懸。註脚如左。未知是否。

 

禮曲禮玉藻等篇考出則多可疑。玆以仰質指敎爲望。以下二條還問於穉共

曲禮大夫士出入君門。由闑右不踐閾。註曰闑東爲右。闑之東。從內言則當爲左而曰爲右。何也。如以此右字爲入門者之右手邊。則亦不可曰闑右。此甚難曉。闑東看作左門邊。而以左右扉皆開論之。玉藻君入門介拂闑註。主君在闑東。賓在闑西。上擯在君後稍近西而拂闑。賓之上介。在賓後稍近東。以闑東闑西觀之。似是兩君相見時左右門皆開而然耶。如以右扉言之。何以分闑東西耶。闑東屬左。門方闔閉。何以由之而出入耶。玉藻賓入不中門不履閾註。賓卽隣國卿大夫來聘者。入不中門。謂入門稍東而近闑。如以此時爲左右扉皆開。則左當爲東。入門稍東。將近於左棖。何以爲近闑耶。闑只一闑。無兩闑故也。然則此是只開右一扉時而左扉旣掩。則只就右扉分闑東西。以闑之右近闑旁處爲東。近棖旁處爲西耶。蓋其勢隨其所指。似亦如此。而但從內言之。以闑東爲右則可。以闑西爲左則終似不可。如以闑西爲左之左。爲從外入者之左手邊。則闑右之右。實非謂從外入者之右手邊。而卽從內言右者。則闑左右之稱。恐相矛盾。此亦難以區處。未知如何。

曲禮由闑右註臣統於君疏云。門以向堂爲正。右在東。又曰。主人位在門東。客位在門西。今臣統於君。不敢自由賓位。故出入從闑東。

玉藻賓公事自闑西。私事自闑東。疏云賓謂聘賓。公事自闑西者。謂聘享奉君命而行故用賓禮。私事自闑東者。私覿非行君命故從臣禮。示將爲主君之臣也。

觀二條註疏。分明以闑右作闑東。右從外言而東從內說也。蓋古者君位在闑東。賓位在闑西。有享則主人由東門。賓由西門。而私覿則賓不敢當客禮。故雖開西門而由闑東。闑東。卽東門而主君出入之門也。平時則西門常掩。似有賓則開。無事則閉。而臣統於君。出入亦由東門也。其曰。闑右者。明臣之出入由闑東也。非就一門論其近左近右也。然則語類所謂左扉掩者。亦以向堂言如闑右之䟽。而只指闑東之門歟。意古者言東西。則從內。從方言。而言左右則從外。從人言。亦未可知也。第與語類旁闑右下分註。此右字從內言云云矛盾。豈疏家與語類所指各爲一義而不可合耶。

來敎曰。若從外入者之右言。不可曰闑右云云。○從外而旣可曰人右。從外而曰闑右。亦恐無不可。

來敎曰。君入門註曰。擯在君後近西拂闑。介在賓後近東拂闑云云。似是兩君相見時。左右門皆開而然耶云云。○主君由闑東。故擯隨君入東門而不敢當中。稍西而旁闑。從東門言。故闑在西。賓由闑西。故介隨賓入西門而亦不敢中門。稍東而旁闑。從西門言。故闑在東耳。

來敎曰。入不中門註。謂入門稍東近闑云云。○賓入不中門註曰。避尊者所從。蓋兩君相見。則賓由西門之中。今享聘賓則雖由西門而避相朝時所從行。故稍東近闑。亦從西門言。故闑在東也。

來敎曰。左扉旣掩。則只就右扉分闑東西云云。○闑東西。每通兩扉言。一門則恐幷着三字不得也。蓋君位在東。平時出入。亦宜由東門。若左扉之掩。謂閉東門。非但於禮不合。亦多通不去處。此如闑右疏所謂以向堂爲正。而左扉只作西門。恐是語類旁闑右。恐亦玉藻近西拂闑。君在闑東。擯在君後近西拂闑云云之義。從外而謂右也。分註所謂右字。從內言者。恐或爲誤記。未知如何。

臣旣統於君而由闑東之門。則語類所謂自外入右邊者。卽指東門也。由東門而稍西近闑。卽所謂旁闑右。則君位乃在外入者之右手邊也。門邊之門字。果何謂也。若依考異改作左字。則尤不成義。故意語類與疏說左右所指不同。但平時掩西門與出入由東門。似無可疑。而闑右之爲闑東。左扉之爲西門。亦似如此。然則右邊門邊之文。此右從內言之說。終不可以通矣。試更商敎。

鄕黨四節自外入右邊。旣是入門者之右手邊。闑右又是闑之旁。則雖所從言有自外自內之異。其爲闑右旁則同。而從內言君出入之所。只是右棖旁耶。亦從內言○右穉共答

衛靈公第四板仁在其中卽此是學。考精義乃明道語。且無元不曾在外一句可疑。

或作伊川語。或作明道語。誠可疑。然無乃明道言之而伊川述之耶。元不曾在外一句之不入精義引用固有截去字句者。何必爲疑。然此一句作朱子語看。如何。

憲問第一板諸家只解下一脚。

所謂諸家解未詳。無乃其意以爲邦有道時。固當食穀。而邦無道時。食祿則可恥。故初不說上句而只說下句耶。論語小註有曰。或乃以謂夫子之意止於無道得祿之可恥云云。則蓋有一種如此解者矣。諸家大率皆只解一脚。而問者之意。則以爲旣幷言有道無道穀。而總結以恥字。皆爲知進不知退者。而同歸於恥云。然則與諸家意異矣。

第二板這箇是指克伐怨欲耶。指爲難耶。

這箇是指克伐怨欲。如是看下做功夫字。方有着落。

第三板見得甚麽。義未暢。解釋見敎。

本來道理。似是克伐怨欲不當有者。一或有之。則不可不禁絶使無也。比前所謂第二着最爲緊要。見得此道理。只是反躬自省。禁制其克伐怨欲之私耳。三箇甚麽。猶言求勝。何事矜伐。何事怨欲。何事省察時如此之謂也。

十五板雄言。似在法言。如其智。似是如其仁之如而以不許字觀之。無乃豈得爲智之義耶。

法言曰。或問屈原智乎。曰如玉如瑩。爰變丹靑云云。以玉瑩變爲丹靑。似言露其光彩。如其智之如。與如其仁之如。不同。

十八板溫公說或不是否。

溫公曰嵇紹苟無蕩陰之忠。殆不免於君子之譏乎。觀此則須還以下。卽朱子語。

二十五板章䟽。似非疏章之謂。抑其時有章姓人疏而行遣耶。

有章廈者誣奏。致堂不孝不忠。遂有新州之竄。章疏似是秦檜所嗾。

答任穉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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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喪臨葬。父死承重成服云云。

曾見厚齋集云尤庵先生以成服後受之爲當。已有老先生成說。何謂自吾輩刱說耶。

父後死而孫承祖重條。聞諸家兄云云。

鹿門丈所論以承重爲代喪者。雖似俗語。而實得禮意之云。以服終月數之義觀之。誠似宜然。而嘗見遂翁答屛溪書。以代父服喪爲俗說。只以爲祖後言之。未知如何。

齊衰三年條。父卒則爲母云云。卒字長短。

嘗聞泉翁據此以爲父死後母死。雖一日之內。爲母得伸三年云。雖未見本說。而蓋以此卒字爲旣絶矣。

追後繼後者。撤几筵於再朞云云。

愚嘗以此質於渼翁。答曰。祭與服似不同廬墓一節。未及仰質矣。

祖母喪中遭父喪。常持何服。

寒水先生集曰。昔有人以此問於華陽曰。禮無明文。吾家有如此事。嘗着祖母服。未知果如何也云云。尤翁家旣有此事而行之如此。則可以爲據耶。然以虞練未虞練。爲輕重之分而處之。亦似爲得。

父主庶子婦之喪。

尤翁嘗從凡喪父爲主之文。庶子婦之喪。勿論同宮異宮。父皆主之云。未知此果爲定論否耶。

絞帶用布。

絞帶用布。邊雖不緝。實違於斬衰繩帶繩纓之文。亦是半斬而不成完斬。與緝邊者同於五十步之均爲走云云。恐似未然。邊旣不緝。則斬實自如。豈係於絞帶麻布之分耶。

短喪云云。本於巍巖期斬之說。而又激一層。亦過矣。全體三年則雖練而緝。衰何至於爲短喪耶。

答任穉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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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陳明仲書。伯叔之伯。似幷指成人無後者與殤者。殤則無後固不待言。而亦有如此帶說之例矣。伊川之奉太中祀。只是從時王之制。尋常與朱子家禮載父在母喪齊衰三年之意。一例看矣。今承俯詢。豈其有他義耶。大賢所行之事。雖不敢輕議。而高明之疑。儘合商量。侯說誠可疑如來示。此亦隔壁聽者耶。

答任穉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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敎意。愚亦常所疑者。正合一質。古者師不立服。後世遂指加麻爲師友服。意或孔門喪師以前。幷加麻無之。至二三子居絰出否之後。始有加麻。加麻便成師服。故謂之師友服也耶。然旣已加麻爲服。而曰若喪父而無服。是似不以加麻爲服也。然則加麻固不可謂之服。而猶以服稱焉者。旣服麻絰。勢不得不爾。其曰無服者。以不入於五服也。加麻服載於續通解補服條。又於通典譙周說曰。雖服除。心喪三年。服除之服。卽指加麻。則是明以加麻爲服也。此所以師友服之服字。因爲定說也。至於服師三年朞年云者。心本非服。何可謂之服乎。愚嘗以爲此服字。卽行之之義。與本服字不同。或說三年朞年。直是加麻之制。仍到三年朞年。則愚未見其然也。亦未見先輩之事可據矣。

與任穉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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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中讀喪祭二禮之外。他經書亦許讀之。蓋不欲以哀而廢學也。然所謂讀書者。自讀之而已。不可與人講論耶。講論則言語書牘。易至張皇。雖經義質難。異於問禮。無或近於自同平時之嫌耶。禮曰言而不語。對而不問。古禮居喪之嚴如此。喪中與朋友講論往復。似於此訓有違。未知如何。曾聞朱子送子受學於呂東萊廬次。陸象山以爲未安。夫豈非禮而朱子爲之哉。居喪授徒。旣無害於禮。則與人講學。宜無不可。幸商敎之。

答任穉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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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服云云。初意孔門以前無加麻者。蓋謂師則心喪。不必加麻。朋友無心喪。故加麻矣。更思之。朋友兼指師。師是友之尊者。通師友加麻。來示然矣。服行之服果似深。而雖心喪。其服色異於平時。着此心喪之服色謂之服。非麻絰之服也。如何如何。

與任穉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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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中。行祖先忌祭無祝。則出主時。亦無告辭耶。不告而出主。似甚昧然。告辭異於祝文告之爲宜耶。抑以喪中不備禮之意。幷告辭闕之而昧然之嫌。不必爲拘耶。若用出主告辭。則未旁題之前。用喪人屬稱如祔祭祝。可見似亦無害。未知如何。

喪中先祀。使服輕者代行。有橫渠說。而如無服輕者。則當依問解以俗制喪服行祀。然有服輕者。則使之替行酌獻。喪人則只參拜爲宜。而但雖有服。輕者只是一人。則使之酌獻。而降神等節。左右執事不備。喪人勢不得已助將於服輕者之傍。如此則無寧親自酌獻之爲愈也。愚意勿論服輕者有無多寡。旣不得如古者三年廢祭之禮。則祭先凡節。躬將無妨。只減饌一獻。稍存其變常之意而已。如何如何。

答任穉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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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谷郡君傳中。負炭而繫者云云。文甚簡古。意頗艱晦。曾前看時。直以己意解之如此。故錄在紙端。未知盛見以爲如何。

大寒有負炭而繫者過門。家人欲呼之。夫人勸止曰。愼勿爲此。勝則貧者困矣。

釋曰繫者。繫炭以繩索也。欲呼之。言欲先呼其價也。愼勿爲此者。蓋惡其勒定物價也。勝者。言彼欲貴賣我欲賤買。而我勝則彼困矣。貧者指負炭者。

先後天之義。

先後天立名。本於先天天不違後天奉天時。而其義又不同云云。豈以文言所謂先天後天。卽言先於天後於天。而邵子所謂先天後天。猶言先之天後之天。而謂之其義不同也耶。然愚則以爲邵子先後天。雖似與文言之先後天不同。而其實未始有異也。蓋先天易。自其畫未有之前。而說到六畫滿處。則伏羲之默契天理。自有天不違底意思。後天易。就其卦已成之後。而各因一義推說。則文王之敬順天道。實有奉天時底意思。然則邵子所謂先天後天。何嘗非文言先於後於之義耶。惟以兩圖呼喚時。有若直說者。故人多看作先之後之之義。而雖以先於後於意看。决無不成圖名之理。况且天不違奉天時。自是羲文事業乎。大抵先儒說未嘗及於文言。邵易兩處先後天之異同。則似以其義之初無不同也。如何如何。

圓圖方位之易。蓋難言也。然苟以卦畫卦氣二者求之。方圓圖之分。可得而言也。方圖。自震至乾。自巽至坤。一順一逆。卦畫之所以立也。圓圖。左方自震至乾。右方自巽至坤。全是逆數。卦氣之所以行也。但有方圖而不作圓圖。則無以見陰陽運行之序。只據圓圖而不考方圖。則無以見陰陽本生之體。此方圓二圖之不可相無也。然所謂圓圖。不過就方圖䂓而圓之耳。從中間數去自震復却行。故與方圖位次不同。而其右方自巽至坤。這一半依舊是元生次序。此其自然之勢。非故安排布置爲也。某卦之居某方。雖不可鑿鑿爲說。而以先儒節候配卦之說推之。亦畧可見矣。

答任穉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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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說方寸之內。着不得氣質云云。實有見乎心氣之別。而其意似非謂心與氣質不相關涉。蓋從其本體虛靈之地不容一物時言。故謂之着不得。恐不爲病。高明慮其心氣相離。於是乎有水泥滓之喩。然語意恐欠襯貼。曰心譬則水也。其氣質則泥滓也。其氣質之其字。指心而言。則似以爲心之氣質也。心之氣質。如水之有泥滓也。泥滓固水底物。而氣質果心內物乎。若以氣質爲心內物。則是心本雜於氣質而心有善惡也。其可乎。氣質在一身之內者。初非在於寸心之內者也。若以此心已動乘氣以後而言。則固不可謂氣質不干方寸事。而溯其本初。則心中曷嘗有氣質來。故大學章句。以心之虛靈。對氣禀言。斯可見心氣之別也。竊詳盛意。亦非混心氣看。如所謂水與泥二也者。實欲分心氣而却不分動靜。以氣質爲心內物。此恐未盡。人或誤看。則幾何而不墮於心善惡之論乎。程子說以水喩性。蓋謂水本淸而其流也漸濁。非謂淸水之下。濁滓伏在如盛說也。未知如何。

與任穉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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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大夫有月半奠。此大夫。指亡人耶。指孝子耶。若以中庸祭以大夫之義論之。似是指孝子。而但虞前奠而不祭。朔望奠非祭也。則亦似不可以祭從生者之義看。而遂謂大夫非指亡人而言。未知如何。

答任穉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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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諭以愚說圓圖見運行之序爲非。然此不敢遽從。以先後天參看。則先天爲對待。後天爲運行。以方圓二圖參看。則方圖爲對待。圓圖爲運行。非可以一槩論也。先儒論圓圖旣曰。可以見卦氣之行。卦氣之行。非陰陽運行之序耶。朱子於圓圖左右方。亦再言運行之序。則愚以圓圖爲運行之序者果非耶。方者靜故定位。圓者動故流行。而朱子謂圓圖流行中有對待也。愚亦非謂圓圖無對待也。若如盛說只以後天爲運行。則文王未作之前。伏羲易全無運行耶。

圓一之說。恐無深可疑者。一十二。是合三四作。而三四之四。不必屬之四揲之本數看。所謂三四之四。亦只是奇而已。四是耦數而何以曰奇也。啓蒙曰。老陽之數十有二。以四約而三分之爲一者。三爲一之一。卽指四。蓋一箇四策爲一。一箇四策爲一。則一四爲奇也。三奇象圓。故以一十二爲圓一。兩八是四四作而所謂四四者。各分兩四爲八。八是耦。兩耦象方故曰方二。朱子之意似指此而言。何謂義例不合也。又何謂意致牽强也。此只是參天兩地之義耳。

答任穉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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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詢神主之制。古禮不可得而詳。而意古者作主未必二片相合。及有竅有趺。方如今之主式也。今之主式自程子始。司馬公則用牌子。牌子見於通典。

古者卿大夫以下。以石爲主。有宗祏之祏字。或束帛依神。士虞疏。士無木主以幣主其神。天子諸侯有木主。以此觀之。今之士夫用木主。實殺諸侯之制也。程子嘗云爾。右詳見問解。

有尸幷有主與否。按禮之郊特牲曰。坐尸於堂用牲於庭升首於室。直祭祝于主。直祭。正祭也。祝官以祝辭告於神主。據此則知立尸而又立主明矣。

二主不可相離云云。朱子之訓。本事則蓋爲劉平甫家自來影主同奉者而言。然以義理泛論。則似不可分本來同奉與各奉而二之也。盛見似爲圓活。

答任穉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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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倚字之一屬情一屬物。分排似涉新巧。他無恰當底義。近見巍巖說。直以無所偏倚當之。决作一義。未知其果如何也。兩不字。終可疑耳。

答任穉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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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世宗子有妻無嗣而歿。不得已以顯辟題主矣。今其妻又死。近族無立後處。只有從弟一人。欲據備要以顯從嫂題主如何。設令無再從三從。則以族嫂題主耶。

顯嫂題主。禮旣有明文。則似當推用於從嫂。若以推遠之義言之。則雖親兄弟嫂。古者無服而今旣不然。則兄弟妻與從兄弟妻。其間何至相遠。再從嫂以下。則果太闊。蓋從嫂國制有服故也。

與任穉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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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帶三重。閒傳註疏。明指腰絰。而溪丈之必欲作絞帶。何也。蓋疑布絞而然也。然葛帶似終非絞帶。盛說所謂絞之三重。自麻而然。何必更言於葛者。恐爲得之矣。葛帶比初喪腰絰差小之文。見於閒傳註。問解引之而執事以爲差小實非古制者。何也。旣以向輕之意。用葛代麻。則其制宜亦差小。而差小亦有分數當去五分之一。如何如何。

葛帶。三重四股。各存兩本。依腰絰之制。則兩本下當有垂而絞之乎。蓋垂者紳也。無無紳之大帶。如用垂則其長三尺。當依初喪之腰絰耶。亦倣差小之文。以爲差短耶。或言不用垂云。而此甚可疑。以功衰之例言之。大功之絰有散垂矣。雖以其異於初喪而不散。亦豈無初卽絞之之垂乎。

緝邊一節。諸議皆以禮疑從厚四字爲主。方以不緝决定。而葛帶之制。則旣一從閒傳註。不言絞垂。依此欲已之耳。

與任穉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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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見先輩文集有小祥日來問者受弔之文。蓋用古人忌日受弔之禮。而此似古今異宜。恐亦難行。未知如何。

答任穉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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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日受弔。固無甚難行。然反哭受弔。今人皆行之。而忌日受弔。廢已久矣。小祥雖異忌日。主客皆知此意。然後可行。不然則難矣。祭纔訖而與參祭諸賓。相向而哭。有何不可耶。

答任穉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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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人後者。於外親降服一等。亦足以避外親二統之嫌。何必全無服而可乎。人於外親出繼者。亦當降服。假如內舅出繼。則降小功爲緦。內兄弟出繼。則降緦不服。蓋己之出繼與外親之出繼。其無二統則一也。至於外親無出入降之文。本指出嫁女爲外親及丈夫之爲外親出嫁者而言。如外孫女甥女之不降外祖父母舅從母。丈夫之爲從母姨從姊妹之出嫁者不降。與外親適人不降之文同一義。非指外親出繼者而言也。問解論出繼者服外親。而所以引出母條鄭說外親無二統之文。非爲直準其例。蓋欲斟酌折衷而已。出繼者與出母之子。似有異焉。蓋出母父之所出也。與族絶無旁及之道。故於其黨無服。喪服疏曰。絶族無施。施旁及之義。本生母己之所降也。雖重所後而降非絶族也。有旁及之道焉。故爲其黨降服出母之黨與本生母之黨。其有外親無二統之義則一也。而其服之或無或降似爲是耶。舅於出繼子婦。不服小功而服大功者。蓋古者婦服本生舅大功。故舅亦爲之大功是報也。父於出繼子。服朞者亦是報也。所謂報者。卽依從子例之意。蓋伯叔父母與兄弟子相爲服朞者。實出於報。報與依從子例。非有二義也。喪服昆弟之子。傳曰。何以期也報也。

答任穉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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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中不讀樂章詩經。則他書中引詩處。亦當廢之耶。抑低聲過口。不爲諷誦。則亦可也耶。只目看心念。無妨耶。如庸學中所引亦多

答任穉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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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偏不倚之爲二義與一義。前已講質。而又有可論者。無所偏倚之偏倚。似不可做病看。蓋此偏倚字。與偏僻之偏不同。只是主於一邊之謂。方其未發也。不偏於喜怒哀樂一邊。故曰無所偏倚。及其旣發也。或偏於喜或偏於怒或偏於哀或偏於樂。則主於一邊矣。於是雖得其情之正。而亦可謂之偏倚也。故曰偏倚非病也。若做病看。則未發時初。安用病痛之可言哉。如或問論過不及。而一事中亦未嘗有所偏倚也。此偏倚字。則以病言。兩偏倚文同而義異。各就其地頭。如是異看。似爲不泥耶。一偏倚謂主於一邊。一偏倚謂過與不及。

偶閱大全。答陸子靜書。論周子通書中也者和也。以爲此中字蓋就氣禀發用而言。其無過不及處耳。此似可疑。氣禀有淸濁粹駁。發用有善惡。何以皆無過不及耶。抑此指好底氣流行者而言耶。然則禀字似剩。以大學章句氣禀所拘之氣禀觀之。氣禀非好底。而此言氣禀。指本然純一之氣耶。

庸問論未發之中。以爲程子在中之義。是以在中之中。解此中字也。與張南軒書。又以爲非以在中釋中字。兩處所言不同。何也。其曰。非以在中釋中字云者。豈以其在中之中。只是言在於心中。便是裏面之裏字。故謂之非正釋中字也耶。程子本意。則似以在中之中。釋無偏倚之中。未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