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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為患更深。若乃為聖德之累,則均焉而已。且陛下 毋謂深居九重,外庭莫知天子起居,豈有寂然無聞 於人者?然莫敢直言以導陛下,是將順之意多而愛 敬之心薄也。陛下平日遇頌諛必多喜,遇諫諍必多 怒」,一涉宮闈,嚴譴立至,孰肯觸諱以蹈不測之禍哉? 群臣如是,非主上福也。人主舉動,近則天下視之,遠 則後世傳之,勢不可以終掩。即使諸臣盡憚威嚴,莫 敢顯言以匡君過。或有稗家野史,私綴筆札,垂諸後 世,陛「下安能盡禁之。故臣愚謂陛下誠有疾也,則當 以宗社為重,毋務矯託以滋疑。力。制此心,慎加防檢, 勿以深宮燕閒有所恣縱,勿於左右近習有所假借。 飭躬踐行,明示天下,以章律度,則天下萬世將慕義 無窮。較夫挾數用術,文過飾非,幾以聾瞽天下之耳 目者,相去何如哉?」疏入,帝震怒,傳諭內閣,百餘,言極 明謹疾遣官之故,以洪春悖妄,命擬旨治罪。閣臣擬 奪官,仍論救。帝不從。廷杖六十,斥為民。諸給事中申 救忤旨,切讓。諸御史疏繼之。帝怒,奪俸有差。洪春遂 廢於家。久之卒。光宗嗣位,贈太僕少卿。

董基

按《明外史盧洪春傳》:「基字巢雄,掖縣人。萬曆八年進 士,授刑部主事。十二年,帝集內豎三千人,授以戈甲, 操於內庭。尚書張學顏諫,不納。基抗疏曰:『兵者凶器, 聖人不得已而用之。今內庭清嚴地,無故聚三千之 眾,輕以凶器嘗試,竊為陛下危之。頃馮保盜竊威權, 至於震主,乃一斥輒退者,以未嘗握兵也。假令保擁』」 重兵,事未可知矣。內臣即多純良,萬一有如保者廁 其間,則今日之兵將為之藉矣。陛下以為行幸山陵, 有此三千人,可無恐乎?不知此皆無當實用,設遇健 卒勁騎,立見披靡,車駕不可恃以輕出也。夫此三千 人,安居美食,筋力柔靡,一旦使執銳衣堅,蒙寒犯暑, 臣聞頃者竟日演練中暍,瀕死者數「人,若輩未有不 怨者。怨則變自此生。聚三千人於肘腋,而使蓄怨以 處危,無逾此者。且自內操以來,賞賚已二萬金。長此 不已,安有殫竭有用之財,糜之無用之地,誠可惜也。」 疏入,忤旨。命貶二秩,調之邊。九卿給事、御史交章論 救,且請納基言。不聽,竟謫基萬全都司都事。明年,兵 科給事中王致祥言:「祖宗法,非宿衛士不得持寸兵。 今授群不逞利器,出入禁門,禍不細。」大學士申時行 亦語司禮監曰:「此事繫禁廷。諸人擐甲執戈,未明而 入。設奸人竄其中,一旦緩急,外廷不得聞。宿衛不及 備,此公等剝膚患也。」中官悚然,乘間力言。帝乃留致 祥疏,即日罷之。會謫降官皆量移,基亦遷南京禮部 主事,終南京大理卿。致祥,忻州人,進士。歷官右僉都 御史,巡撫順天。

王就學

按《明外史盧洪春傳》:「就學,字所敬,武進人。萬曆十四 年進士,授戶部主事。三王並封議起,朝論大譁。就學, 王錫爵門人也,偕同年生錢允元往規之,為流涕,且 曰:『恐他日為子孫禍』。錫爵笑曰:『此外人浮論,吾密揭 屢進』。皇長子知之,就學曰:『公他日能出宮中密奏,與 外廷相質邪?一旦禍發,悔何及』!錫爵憮然,明日遂反」, 並封之。詔改禮部,進員外郎。尋以清望調吏部。二十 四年,陳太后梓宮發引,帝嫡母也,當送門外,以有疾, 遣官代行。吏部侍郎孫繼皋言之。帝怒,抵其疏於地。 就學抗疏曰:「聖母上賓,音容不可復。即猶可以憑棺 躄踊,而少盡其情者,在此寸晷耳。今以聖躬違和,遣 官恭代,臣聞之不勝痛心。人子於親,惟送死為大事。 今乃靳一攀送,致聖孝不終,豈獨有乖古禮,即聖心 豈能自安於此而不用其情,烏乎用其情於此而可 忍,烏乎不可忍?恐難以宣諸詔諭,書諸簡冊,傳示天 下萬世也。」疏奏不省,而心甚銜之。踰二年,詔甄別吏 部諸郎,斥就學為民。尋卒於家。

周弘禴

按《明外史李沂傳》:「弘禴字元孚,麻城人。倜儻負奇,好 射獵。舉萬曆二年進士,授戶部主事,降無為州同知, 遷順天通判。十三年春,上疏指斥朝貴,言兵部尚書 張學顏被論屢矣。陛下以學顏故,逐一給事中、三御 史,此人心所共憤也。學顏結張鯨為兄弟,言官指論 學顏而不敢及鯨,畏其勢耳。」若李植之論馮保,似乎 忠讜矣。實張宏門客,樂新聲為謀主;其巡按順天,納 娼為小妻,猖狂干紀,則恃宏為內援也。鯨、宏既竊陛 下權,而植又竊司禮勢,此公論所不容。《祖訓》:「大小官 許至御前言事。」今吏科都給事中齊世臣乃請禁部 曹建言。曩居正竊權,臺省群頌功德,而首發其奸者, 顧在艾穆、沈思孝。部曹言事,果何負「於國哉?」居正惡 員外郎管志道之建白也,御史龔懋賢因誣以老疾, 惡主事趙世卿之條奏也,尚書王國光遂錮以王官。 論者切齒,為其附權奸而棄直言,長壅蔽之禍也。今 學顏、植交附鯨、宏,鯨敢竊柄世。臣豈不聞己不敢言, 奈何反欲人不言乎?前此長吏垣者,周邦傑、秦燿。當 居正時,燿則甘心獵「犬,邦傑則比跡寒蟬。今燿官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