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311 (1700-1725).djvu/31

此页尚未校对

為公侯,傳國子孫,名顯後世,民到于今稱之,以遇湯 與文王也。太公、伊尹以如此,龍逢、比干獨如彼,豈不 哀哉!故曰:「談何容易!」于是吳王穆然,俛而深唯,仰而 泣下交頤曰:「嗟乎!余國之不亡也,綿鴂連連。殆哉世 之不絕也!」于是正明堂之朝,齊君臣之位,舉賢才,布 德惠,施仁義,賞有功,躬節儉,減後宮之費,損車馬之 用,放鄭聲,遠佞人,省庖廚,去侈靡,卑宮館,壞苑囿,填 池塹,以予貧民無產業者。開內藏,振貧窮,存耆老,卹 孤獨,薄賦斂,省刑辟。行此三年,海內晏然,天下大治, 陰陽調和,萬物咸得其宜,國無災害之變,民無饑寒 之色,家給人足,畜積有餘,囹圄空虛,鳳皇來集,麒麟 在郊,甘露既降,朱草萌芽,遠方異俗之人,鄉風慕義, 各奉其職而來朝賀。故治亂之道,存亡之端,若此易 見,而君人者莫肯為也。臣愚竊以為過。故《詩》云:「王國 克生,惟周之楨,濟濟多士,文王以寧。」此之謂也。

《鄭崇論》
後漢·荀悅

夫臣之所以難言者何也?其故多矣。言出于口,則咎 悔及身;舉過揚非,則有干忤之禍;勸勵教誨,則有刺 上之譏;下言而當,則以為勝己,不當賤其鄙愚;先己 而明,則惡其奪己之明;後己而明,則以為順從;違下 從上,則以為諂諛;違上從下,則以為雷同;與眾共言, 則以為專美;言而淺露,則簡而薄之;深玅弘遠,則不 知而非之;特見獨知,則眾以為蓋己;雖是而不見稱; 與眾同之,則以為附隨,雖得之不以為功。據事盡理, 則以為專必;謙讓不爭,則以為易;窮言不盡,則以為 懷隱;盡說竭情,則為不知量。言而不效,則受其怨責; 言而事效,則以為固當。或利于上不利于下;或便于 左,不便于右;或合于前而忤于後;或「應事當理,決疑 定功,超然獨見,值所欲聞,不害上下,無妨左右,言立 策成,終無咎悔。」若此之事,不一而遇,其知之所見,萬 不及一也。宜犯言致罪,下之所難言也;怫旨忤情,上 之所難聞也。以難言之臣,干難聞之主,以萬不及一 之時,求百不一遇之知,此下情所以不上通,非但君 臣,而凡言百姓亦如之,是乃仲尼所以憤歎予欲無 言也。

《王商論》
前人

王商言水不至,非以見智也,非以傷鳳也,將欲忠主 安民,事不得已,而鳳以為慨恨。馮婕妤之當熊,非欲 見勇也,非欲求媚也,非以高左右也,惻怛于心,將以 救上,而傅昭儀以為隙,皆至于死,真可痛乎!夫獨智 不容于世,獨行不畜于時,是以昔人所以自退也,雖 退猶不得自免,是以離世深藏。以天之高而不敢舉 首,以地之厚,而不敢投足。《詩》云:「謂天蓋高,不敢不跼。 謂地蓋厚,不敢不蹐。」哀今之人,胡為虺蜴?本不敢立 于人間,況敢立于朝乎?自守猶不免患,況敢守于時 乎?無過猶見誣枉,而況敢有罪乎?閉口而獲誹謗,而 況敢直言乎?雖隱身深藏,猶不得免。是以甯武子佯 愚,接輿為狂,困之至也。人無狂愚之慮者,則不得自 安于世。是以屈原怨而自沉,鮑焦憤而矯死,悲之甚 也。雖死猶懼形骸之不深,魂神之不遠,故徐衍負石 入海,申屠狄蹈甕之河,痛之極也。悲夫!以六合之大, 匹夫之微,而一身無所容焉,豈不哀哉!是以古人畏 患苟免,以計安身,撓直為曲,斲方為圓,穢素絲之潔, 推亮直之心。是以羊《舌職》受盜于王室,蘧伯玉可卷 而懷之,以死易生,以存易亡,難乎哉?

《李雲傳論》
宋·范曄

論曰:《禮》有五諫,諷為上。若夫託物見情,因文載旨,使 言之者無罪,聞之者足以自戒,貴在于意達言從,理 歸乎正,曷其絞訐摩上,以衒沽成名哉?李雲草茅之 生,不識失身之義,遂乃露布帝者,班檄三公,至于誅 死而不顧,斯豈古之狂也!夫未信而諫,則以為謗己, 故說者識其難焉。

《重答朝臣書》
陳徐陵

老病屬纊,不能多說,古人爭議,多成怨府。傅元見尤 於晉代,王商取陷於漢朝。謹自《三緘》,敬同高命。若萬 一不死,猶得展言,庶與群賢,更申揚搉。

《朱雲折檻贊》
北周·庾信

《上書直諫》,有怙明君。先求斬馬,遂請《魚文》。身摧欄檻, 義烈風雲。應從御史,翻賴將軍。

《爭臣論》
唐·韓愈

或問:「『諫議大夫陽城於愈,可以為有道之士乎哉?學 廣而聞多,不求聞於人也。行古人之道,居於晉之鄙。 晉之鄙人,薰其德而善良者幾千人,大臣聞而薦之 天子,以為諫議大夫,人皆以為華陽子,不色喜。居於 位五年矣,視其德如在野,彼豈以富貴移易其心哉』! 愈應之曰:『是《易》所謂『恆其德貞,而夫子凶』者也。惡得』」 為有道之士乎哉!在《易》《蠱》之上九云:「不事王侯,高尚 其事。」《蹇》之六二則曰:「王臣蹇蹇,匪躬之故。」夫亦以所 居之時不一,而所蹈之德不同也。若《蠱》之上九,居無 用之地,而致匪躬之節。以《蹇》之六二,在王臣之位而 高不事之心,則冒進之患生,曠官之刺興。志不可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