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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征之,斯則有道天子,誅一亂政之匹夫爾,於何不 可?而伯夷、叔齊深非之,義,不食周粟而餓死,狷隘如 此,仲尼猶稱之曰『仁』,以為不殞其節而已。況於王莽 憑漢累世之恩,因其繼嗣衰絕,飾詐偽而盜之,又欲 誣洿清士,以其臭腐之爵祿,甘言諛禮,期於必致,不 可以智免,不可以義攘,則志行之士,舍死何以全其 道哉?或者謂其不能黜芳棄明,保其天年。然則虎豹 之鞹,何以異於犬羊之鞹?庸人之行」,孰不如此?又責 其不詭辭曲對,若薛方然,然則將未免於諂,豈曰能 賢?故君賓遭遇無道,及此窮矣。失節之徒,排毀忠正 以遂己非,不察者又從而和之。太史公稱伯夷、叔齊 不有孔子,則西山之餓,夫誰識知之?信矣哉!

《論李固杜喬》

南軒張氏曰:「李、杜二公,精忠勁節,不憚殺身,百世之 下,凜乎猶有生氣,其視胡廣、趙戒輩,真不翅如糞土 也。但恨於幾會節目之間,處之未盡,要是於《春秋》提 綱之法講之不素耳。李固方舉於朝,即就梁商之辟, 商雖未有顯過,然如固之志業,其進也將以正邦,殆 不可以苟也。一為之屬,既涉梁氏賓客事,必有牽制」 者矣。此其失之於前也。方質帝之弒也,固為首相,及 質帝忽死,有語之以被毒之事,則任是責者,非固而 誰責?帝既不幸,固便當召尚書,發冀姦,正大義,顯言 於朝,則忠臣義士,孰不應固?冀雖勢盛,然名其為賊, 逆順理殊,蓋可誅也。此間不容髮之時,而固昧夫大 幾,獨推究侍醫等,舉動迂緩,使冀得以措手,大義不 白,人心日以懈弛,其幾既失,固身據大位,當大權,持 大義,而反聽命,受制於賊,豈不惜哉!此其失之於後 也。夫以冀之悖逆,而固具奏記與議所立,固豈不知 冀心之所存哉?失太阿之柄,而陵遲至此耳。度、固之 不白發冀罪,非黨梁氏也,恐事之不成無益,故欲隱 忍以待清河王之立,庶幾可扶社稷,而不知天下大 變,己為冢宰,理當明義以正之,事之成與不成,蓋非 所問。況如前所論順逆之理,冀決無以逭死耶!固之 隱忍,乃所以成冀姦謀,殺身不足道,而社稷重受害 矣。若固者,盡其忠國之心,而無克亂之才,可勝惜哉! 杜喬在九卿中,若懷是見,必贊固為之矣。及繼固為 相,已制命於冀矣,相與就死,嗚呼悲矣。

《論趙苞》

《程子》曰:「東漢趙苞為邊郡守,寇奪其母,招以城降,苞 遽戰而殺其母,非也。以君降城而求生其母,固不可, 然亦當求所以生母之方,奈何遽戰乎?不得已,身降 之可也。王陵母在楚,而使楚質以招陵,陵降可也。」徐 庶得之矣。

《論臧洪》

龜山楊氏曰:「臧洪初為張超功曹,後遇袁紹,以為青 州刺史。二人之遇洪,其義均矣。而洪之報二人者,何 其異哉!方曹操圍超於雍丘也,洪欲赴難而請兵於 紹。袁、曹方睦,而紹之與超,素無一日之歡,則雍丘之 圍,非切於己也。欲其背好用師,以濟不切之難,則紹 之不聽未為過。而洪之絕紹,豈亦不量彼己?與其不 屈而死也,蓋亦匹夫匹婦」之為諒也巳。

《論張巡》

涑水司馬氏曰:「天授之謂才,人從而成之之謂義,發 而著之事業之謂功。精敏辯博,拳捷趫勇,非才也;驅 市井數千之眾,摧強敵百萬之師,戰則不可勝,守則 不可拔,斯可謂之才矣;死黨友,存孤兒,非義也;明君 臣之大分,識天下之大義,守死而不變,斯可謂之義 矣。攻城拔邑之眾,斬首擒敵之多,非功也;控扼天下」 之咽喉,蔽全天下之大半,使其國家定於已傾,存於 既亡,斯可謂之功矣。嗚呼!以巡之才如是,義如是,功 如是,而猶不免於流俗之毀,況其曖曖者耶?

《論李綱》

朱子曰:「惟天下之義,莫大於君臣,其所以纏綿固結 而不可解者,是皆生於人心之本然,而非有所待於 外也。然而世衰俗薄,學廢不講,則雖其中心之所固 有,亦且淪胥陷溺,而為全軀保妻子之計。以後其君 者,往往接跡於當世,有能奮然拔起於其間,如李公 之為人,知有君父而不知有其身,知天下之有安危 而不知其身之有禍福,雖以讒間竄斥,屢瀕九死,而 其愛君憂國之志終有不可得而奪者,是亦可謂一 世之偉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