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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鏞

按《寧波府志》:「鏞字天與,有大志,邃於《春秋》之學。登咸 淳七年進士第。以父憂未即仕,見國事,蹙竊嘆曰:『生 為宋臣,死則為宋鬼。顧無寸兵尺地,不能捍禦以固 社稷,仗義執言,從顏常山、張睢陽諸君於地下,不失 為宋國臣足矣。適元將遣遊兵十八騎駐於西山之 資教寺,鏞不勝悲憤填胸,義氣激烈,遂約沿海制置』」 使兼知慶元府事趙孟傳及將作少監謝昌元共出 師禦敵。趙孟傳與謝昌元共紿之曰:「爾第先往,我二 人當即以兵繼。」鏞信之,遂奮然獨往,厲聲言曰:「汝主 無故謀起干戈,殘我土宇,使我無辜赤子宛轉於鋒 刃之下,真天地鬼神有所不容。四方忠義之士無不 日夜憤惋,勤王之師四面皆至,吾恐汝北歸無日也。」 言未竟就執,而孟傳、昌元二人已密往車廄獻版圖, 屈膝迎降矣。元將奇鏞才,欲脅之令降,曰:「從則富貴 汝,不從則燒戮汝。」鏞罵曰:「我堂堂宋室之臣,死則死 耳,豈降志從汝乎?」元將怒,縱火燎之,鬚髮殆盡,詞氣 愈厲,至死不少變。其日家人驚悼,赴水而死者十有 七人焉。

趙良淳

按《宋史忠義傳》:「良淳,字景程,居饒之餘干,太宗子恭 憲王之後,丞相汝愚曾孫也。累世以學行名,號賢宗 子。良淳少學於其鄉,先生饒魯知立身大節,及仕,所 至以幹治稱,而未嘗干人薦舉。初以蔭為泰寧主簿, 三遷至淮西運轄,浮湛冗官二十餘年,馬光祖、李伯 玉、范丁孫交薦辟之,卒不振拔。考舉及格,改知分寧」 縣。分寧,江西劇邑,俗尚譁訐,良淳治之,不用刑戮,不 任吏胥,取民之敦孝者,身親尊禮之,至其桀驁者,乃 繩以法,俗為少革。秩滿,特差權江西安撫司機宜文 字,詔除諸司審計院,督餉江西。陞大理司直。咸淳末, 廷臣議眾建宗室於內郡以為屏翰,遂除良淳知安 吉州。先是,知州李庚遁,百事隳廢,良淳至,日與僚吏 論所以守禦之備,悉舉行之。時歲饑,民相聚為盜,所 在蜂起。或請以兵擊之,良淳曰:「民豈樂為盜哉?時艱 歲旱,故相率剽掠苟活耳。」命僚屬以義諭之,眾皆投 兵散歸,其不歸者,眾縛以獻。有掠人貨財詣其主謝 過而還之者,良淳勸富人出粟振之。嘗語人曰:「使太 守身可以濟民,亦所不惜也。」其言懇懇,足以勸人,人 皆倒囷以應之。朝議尋以徐道隆為浙西提刑以輔 良淳,加良淳直祕閣。文天祥去平江,潰兵四出剽掠, 良淳捕斬數人,梟首市中,兵稍戢。已而范文虎遣使 持書招降,良淳焚書斬其使。大兵迫獨松關,有旨趣 道隆入衛。道隆既去,大兵至,軍其東西門。良淳率眾 城守,夜就茇舍陴上,不歸。先是,朝廷遣將吳國定援 宜興,宜興已危,不敢往。乃如安吉見良淳,願留以為 輔。良淳見國定慷慨大言,意其可用也,請於朝,留戍 安吉。已而國定開南門納外兵,兵入城呼曰:「眾散,元 帥不殺汝!」於是眾號泣散去。良淳命車歸府,兵士止 之曰:「事至此,侍郎當為自全計。」良淳叱去之,命家人 出避,乃閉閤自經。有兵士解救之,復蘇。眾羅拜泣曰: 「侍郎何自苦?逃之猶可求生。」良淳叱曰:「我豈逃生者 耶?」眾猶環守不去,良淳大呼曰:「爾輩欲為亂耶?」眾涕 泣出,復投繯而死。

張順 張貴

按《宋史忠義傳》:「順,民兵部將也。襄陽受圍五年,宋闖 知其西北一水曰清泥河,源於均、房,即其地造輕舟 百艘,以三舟聯為一舫,中一舟裝載,左右舟則虛其 底而掩覆之。出重賞募死士,得三千。求將,得順與張 貴。俗呼順曰矮張,貴曰竹園張,俱智勇素著,諸將所 服,俾為都統,出令曰:『此行有死而已,汝軰或非本心, 宜亟去,毋敗吾事』!」人人感奮。漢水方生,發舟百艘,稍 進團山下。越二日,進高頭港口,結方陳,各船置火槍、 火砲、熾炭、巨斧、勁弩。夜漏下三刻,起矴出江,以紅燈 為識。貴先登順殿之。乘風破浪,徑犯重圍,至磨洪灘 以上,北軍舟師布滿江面,無隙可入。眾乘銳,凡斷鐵 緪,攢杙數百,轉戰百二十里,黎明,抵襄城下。城中久 絕援,聞救至,踴躍氣百倍,及收軍,獨失順。越數日,有 浮屍愬流而上,被介胄,執弓矢,直抵浮梁。視之,順也 身中四槍六箭,怒氣勃勃如生,諸軍驚以為神,結冢 斂葬,立廟祀之。貴既抵襄,襄帥呂文煥力留共守。貴 恃其驍勇,欲還郢,乃募二士能伏水中,數日不食,使 持蠟書赴郢求援。北兵增守益密,水路連鎖數十里, 列撒星椿,雖魚蝦不得度,二人遇樁,即鋸斷之,竟達 郢。還報許發兵五千,駐龍尾洲,以助夾擊。刻日既定, 乃別文煥東下,點視所部軍洎登舟,帳前一人亡去, 乃有過被撻者,貴驚曰:「吾事泄矣,亟行,彼或未及知。」 復不能銜枚隱跡,乃舉砲鼓譟發舟,乘夜順流斷緪, 破圍冒進,眾皆辟易。既出險地,夜半天黑,至小新城, 大兵邀擊,以死拒戰。沿岸束荻列炬,火光燭天如白 晝。至勾林灘,漸近龍尾洲,遙望軍船旗幟紛披,貴軍 喜躍,舉流星火示之,軍船見火即前迎。及勢近欲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