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 三峯集
卷之十二
作者:鄭道傳
1839年
卷十三

經濟文鑑別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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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姓趙。名匡胤。宣祖第二子。以火德王。都汴。在位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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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卽位之初。長慮却顧。以爲唐末以來五十年間。帝王凡八易姓。戰鬪不息。生民塗炭。皆由藩鎭太盛故也。於是。以知州易方鎭。命文臣知州。各置通判。又命朝臣彊幹者出爲知縣。以分節制之權。而革藩鎭之弊。又以從容杯酒之間。解諸將兵權。於是。藩鎭不可除之痼疾。一朝而解矣。其所以削平僭亂。崇重儒術。制兵法。撫士卒。理財賦。恤刑獄。抑奢侈者。人君之道備矣。究其所以然者。豈無所本哉。帝嘗聞道理最大。此一言足以爲植國之根本。而其正心修身之學。實有非他人所能企及者。嘗坐寢殿。令洞開諸門。皆端直軒豁。無有壅蔽。因謂左右曰。此如我心。小有邪曲。人皆見之矣。朱文公稱太祖不爲言語文字之學。而其方寸之地正大光明。直與堯舜之心合。誠哉。是言也。佗如事周太后如母。養少帝如子。逮以壽殂。保全功臣。俾皆老死牖下。其忠厚之至。有可言者矣。至於遵母后遺敎。不以天下私其子。竟以授其母弟。孝友之道又何以加於此哉。吁。太祖吾無間然矣。

太宗炅。宣祖第三子。在位二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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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踐阼未數年。陳洪進舊本脫進字表獻漳泉。錢俶表獻吳越。劉繼元以河東降。可謂繼太祖之志而成混一之功矣。帝自卽位之初。首重監司之權。以制藩鎭。置三司使。以理財賦。命宰相則必以正而不以邪。命參政則竟爲他日之賢相。重臺諫。作敢言之風。置經筵。遠姦邪之習。謹循吏之選。嚴贓吏之誅。貢擧則罷勢家以取孤寒。愛民則作戒詞以遺州郡。寬稅限。禁淫刑。賑飢困。撫流亡。恤刑獄。崇儒術。似兹善政。史不絶書。可謂太平有道之令主矣。所可惜者。太祖之崩。不能無疑。德昭之死。又非其罪。廷美之卒。由於趙普。逮太祖宋皇后崩。群臣不爲成服。其於人倫之間。不能不有歉焉耳。至於儲貳之建。決於寇準之一言。爲天下得人。何以尙此。

眞宗恒。太宗第三子。在位二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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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詔學官。講書講易。可謂知以聖學爲急者矣。嚴牧守之選。崇節儉之化。開敢言之路。絶貢奉。禁獻珍禽奇獸及諸祥瑞。修貢擧。建學校。恤民隱。皆視祖宗家法。又從而充廣之。可謂賢主也歟。若夫西北二邊之事有可言者。於西則待以姑息而失事機。於北則將帥有擁兵不進者。有喪失師旅者。貸之而不斬。宋之武功不競。自軍法不嚴始。仁厚信有餘。國勢不期而漸弱矣。及契丹再入寇。京師震恐。群議紛紜。帝用寇準策。不爲浮議所惑。駕幸澶州。契丹駭怖。乞和之不暇。虜旣退。自是不敢復寇邊。所恨者。帝不悟欽若之讒。待準浸衰。竟至罷相。又聽其請。封禪天書之事乃起。嗚呼。眞宗之相。前有呂端,張齊賢,李沆,呂蒙正,畢士安,寇準。皆君子也。後有王欽若,陳堯叟,馮拯,丁謂,曹利用。皆小人也。吁。以數君子成之。不見其有餘。以一小人敗之。不見其不足。相道有關於君德之成敗如此夫。

仁宗禎。眞宗第六子。在位四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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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性仁孝。終喪有哀慼容。不忍預宴樂。帝未有嗣。曹后勸選宗子養宮中。於是以皇兄允讓之子宗實養於后所。是謂英宗。宋賢后以曹氏稱首。亦帝之能以剛制欲。無閨門昵比之私。有社稷長久之慮也。帝當守文之時。承平日久。邊境少事。及西夏叛。以范仲淹爲陝西轉運使。夏人相戒曰。毋以延州爲意小。范老子胸中自有數萬甲兵。契丹乘間遣使索地。以富弼使契丹。責以大義。契丹主服之。人謂弼不屈虜庭。乃平日學問之功也。然弼臨行謂帝曰。主辱臣死。臣敢愛死。此所以不屈之本也。夷簡罷。富,杜,韓,范在二府。王素,歐陽脩,蔡襄知諫院。宋之得人。斯爲盛矣。未幾姦黨交惡。百計毀之。仲淹,弼,脩等相繼罷去。自此正人再逐。慶曆之政衰矣。然執中雖以剛愎。相及罷。遂相文彥博,富弼。搢紳相慶。其後琦相脩副而社稷之託琦卒以身任之。雖其間用捨不常。而得人之效亦可見矣。嘉祐初。元帝感風眩。彥博召內臣史志聰問帝起居狀。對以宮禁事不敢洩。叱之曰。帝暴疾。繫宗社安危。不令宰相知上起居。欲何爲耶。自今疾勢增損。宜一一見白。自是禁中事。宰相無不知。帝不能省事。二府議定。卽稱詔行之。此古者大臣統近習總百官之職業也。帝得疾。中外憂之。微彥博盡忠調護。使姦庸處之。禍有不可測者。初歐陽脩,吳奎,呂景初等議立皇子。上之疾也。宰相亦勸立嗣。可之。定議立宗實。詔稿已具。疾瘳中寢。范鎭曰。天下事有大於此乎。見琦曰。不及今定議。異日夜半。出寸紙以某人爲嗣則莫敢言矣。琦乘間極言。遂降詔立宗實爲皇太子。明年二月帝。崩。仁宗可謂至仁之主。大辟疑必讞上所活歲以千計。不食燒羊則曰。可不忍一夕之飢而啓無窮之殺。或獻蛤蜊則曰。一下筯費錢二十八千。吾不敢也。北使言加兵高麗則曰。百姓無辜屠戮。遂寢兵。內出通天犀。救京師之疫曰。朕豈貴異物而賤百姓哉。或以蘇轍對策過直請黜之。曰。求直言而棄之。天下謂何。又好學崇儒。扶植斯道。上承一祖二宗之心。下開濂洛道學之懿。尤爲盛美。經筵謂侍臣曰。朕盛夏未嘗少倦。但恐卿等勞耳。詔州縣皆立學。於戴記中表出中庸大學二篇。以勵儒臣。是已開四書之端矣。噫。若帝者。存心制治。粹乎無以議矣。

英宗曙。仁宗從兄濮王第十二子。在位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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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初立。以憂危得疾。擧措失常。詔請皇太后權同聽政。內侍任守忠等。造言交間。宰相韓琦力救之。明年五月。上康復。琦取十事稟上。裁決悉當。琦卽詣東殿覆奏。太后每事稱善。琦請太后撤簾。竄任守忠。正其交間之罪。帝自臨政以來。所用皆君子。處宰執之地者首得琦。次得弼。與參政之列者前有脩後有槩。居經筵則有呂公著,劉敞。擢諫職則唐介爲中丞。呂誨爲知雜。范純仁,呂大防爲御史。宋朝用君子之盛。惟治平爲然。可以見帝知人官人之道矣。

神宗頊。英宗太子。在位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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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以大有爲之資。欲變法創治。以強朝廷之勢。首用王安石變新法。其議新法不便者。如司馬文正,趙淸獻,范忠文,程明道,歐,蘇二文忠諸君子。皆爲之斥罷。其所見用者。皆新進生事之徒。天下不勝其弊。莫不怨之。安石雖退。其徒蔡京,呂惠卿,章惇,蔡確等相繼用事。至于靖康。禍亂極矣。嗚呼。安石毋庸論也。當神宗朝。濂溪周子倡明道學。兩程夫子從而和之。道學之盛益大以肆。上以續孔孟千載不傳之祕。下以開後人萬世無窮之學。實光前而絶後也。同時如康節邵子,橫渠張子,司馬溫公。又爲理學之淵藪。卓卓乎其不可及者。嗚呼。使天不生安石於其間。而使諸君子以斯道相天子。以成就其大有爲之志。吾知其躋世道於唐虞之盛矣。奈之何其不然也。惜哉。

哲宗煦。神宗太子。在位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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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卽位。太皇太后同聽政。甫十歲。臨朝莊嚴。首相重臣司馬光,呂公著。先後爲左僕射。罷新法十餘事。朝野喜之。元祐八年已前。號稱善治。其所設施擧措。皆出於宣仁聖烈皇后。而司馬公,呂公等贊成之力也。後楊畏等上言。神宗更法。以垂萬世。乞早講求以成紹述之。畏疏章惇,惠卿等。溫伯,李淸臣等乞召惇爲相。納之。淸臣中書侍郞。溫伯左丞。紹述之說。淸臣唱之。溫伯和之。群小用事。貶逐司馬光等三十三人。至誣宣仁皇后潛圖廢立。欲廢之。噫。安石變法之禍。止於一時。而引進小人之禍。終於一代。人知汴都亡於徽宗之宣和。不知已兆於哲宗之紹聖也。悲夫。

徽宗佶。神宗第十一子。在位二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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卽位。首相韓忠彥。復鄒浩官。范純仁以下二十餘人並收敍。追復司馬光文彥博等官三十三人。召范純仁安。置章惇罷蔡京。亦一代之賢君也。惜其雖相忠彥而參以曾布。布諭趙挺之建議紹述。自此擊元祐舊臣而國論一變矣。京凡四入相首尾二十餘年。小人相繼秉政。而蔡京,王黼又小人之尤者也。其於衆君子也。排擯追仇。無所不至。再奪司馬光等官五十餘人籍。元祐末上書人。刻御書黨籍於端門凡一百九十人。又竄任伯雨等一十四人。竄黃庭堅,程頤除名。迨純仁,蘇軾,程頤,商英,陳瓘,安世諸公卒而善類凋盡。擧朝無一君子。純是小人。而蔡京實爲之首。時承平旣久。帑庾充溢。京倡爲豐亨豫大之說。專以淫侈荒亡導其君。土木神仙之事以次而作。朱勔起花石綱而東南爲之大困。童貫廣宮室而期門之事起。又作萬歲山。竭國力六年而後成。崇尙道敎。以帝王之尊。加道君之號。何以異於梁武佞佛哉。夫小人道長則宦官當權。開邊生事而盜賊夷狄之禍亦以次而起。必然之勢也。至以宦者童貫爲元帥。與金約夾攻遼。遼地未得而金兵已犯闕矣。噫。觀紹聖以來群凶接跡。以掃滅善類。其意不過欲報怨耳。不過懼其復進奪己權寵耳。亦不必如是之酷也。然其心本生於患失之私。而其禍乃至於喪邦之慘。哀哉。故君子之存心於公私之辨。不可不謹。

欽宗桓。徽宗太子。在位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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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當金兵犯闕之時。卽位於禍亂已極之餘。信不可爲矣。而未嘗無尙可爲之機。當是時。李綱議定城守策。以忠義勸勵士卒。人心差強。諸道勤王之兵尙有數百萬。煕河經略姚古。秦鳳經略种師道等兵至。號二十萬。師道入見曰。彼不知兵。豈有孤軍深入人境而能善歸乎。此非可爲之機歟。奈何李邦彥專主和議。帝亦是之。邦彥恐綱,師道等成戰功。因其小敗。百計毀之。虜需犒軍金銀牛馬幣帛。割中山,太原,河間三鎭。親王爲質。康王構如北京。所求皆與之。凡圍京城三十三日。旣得三鎭書及親王卽去。綱,師道等請臨河阨關要擊敗之。邦彥不聽。令諸將護出境。非金能全師以歸。乃國賊邦彥曲全之。以善其歸也。綱度金虜必再至。上備邊禦敵八事。諫議大夫楊時亦以爲言。不聽。邦彥雖罷。綱亦出外。金虜再至。不交一戰。京城陷二帝虜。諸王公主后妃姬嬪以至宰執官僚數千餘人。俱爲所獲。至立異姓易國號。嗚呼痛哉。

高宗構。徽宗第九子。都臨安。在位三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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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帝北狩。卽位於南京。首召李綱爲右僕射。則相得其人矣。命宗澤留守東京。則將又得其人矣。二公志在恢復。而潛善,伯彥等志在退保。水火之性固已不同。而帝則思慕父母之念。不能勝其畏惰偸安之心。此汪黃之讒易入。而綱,澤之計不行也。其後秦檜以請還梓宮爲辭。首倡和議。取位宰相。嗜利之徒從而和之。姦佞得志。忠良擯戮。武備廢弛。士氣沮喪。雖以張浚之忠義。岳飛之武勇。不能成恢復之功。卒至浚出而飛戮。嗚呼痛哉。惟其因婁寅亮之一言。以太祖之後爲嗣。當內禪之時。揖遜之擧。曾無係戀。太祖在天之靈。可以慰矣。而其所以爲中興治國平天下之根本者。不在是歟。

孝宗眘。太祖之後秀王子。在位二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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卽位之初。張浚入對。除江淮宣撫使。帝曰。舊聞公名。今朝廷所恃惟公。浚曰。人主以務學爲先。人主之學。以一心爲本。一心合天。何事不濟。所謂天者。天下之公理而已。浚見上英武。力陳和議之非。於是加浚少保。時虜將等屯虹縣靈壁。浚謂必爲邊患。當及時掃蕩。浚入奏。下詔親征。命浚兼都督荊襄。會浚將顯忠,宏淵不相能。師潰。浚上疏待罪。上下罪己之詔。貶浚官。改宣撫使。上召浚子栻。謂之曰。朕待魏公有加。不爲浮議所惑。可以見帝委公之篤矣。未幾。金師移書議和。求唐,鄧,海,泗四州。宰執急於求和。帝召浚至行在。爲右相。仍都督。竟不以四州與虜。觀此則帝復讎之志。何其決也。不幸思退等力主和議。百計毀浚。浚一出而幸災者蜂起。歸罪於浚。思退諭虜以重兵脅和。周葵,王之望,洪遵無非襲檜之所爲。一浚豈能勝百檜哉。孝宗恢復之志。雖不得遂。而隆興,乾淳之治則不可誣矣。節用愛民。好學勤政。聽言好諫。重道崇儒。疏斥宦官。嚴飭贓吏。帝王衆善。能兼有之。眞宋室之賢主。獨其末年。陳賈請禁僞學。以攻朱熹。使邪正混淆。貽禍滋蔓。深爲可惜也。

光宗惇。孝宗第五子。在位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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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紹煕改元之次年。感疾不豫。時留正,葛邲左右相。趙汝愚同知。朱熹安撫淮南。壽皇崩。帝疾不能執喪。中外憂懼。汝愚白太皇太后。奉皇子嘉王卽位。人以爲光宗以疾亟立寧宗。汝愚同姓之卿之力居多焉。

寧宗擴。光宗長子。在位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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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以趙汝愚爲相。朱熹爲講官。君子在側。薦進善類。相與養成君德。修明政事。可庶幾矣。奈何韓侂胄以一小人。自以爲有定策功。夤緣秉權。逐汝愚出朱熹。而善類相繼竄逐。嗚呼。斯道之不幸歟。抑宋之不幸也。

理宗。寧宗次子。在位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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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卽位臨御四十年。表章理學。使濂洛,紫陽之道。大明於天下。傳之後世。廟號曰理。固其宜也。然國勢積弱之餘。或者謂諸儒理學。竟莫能以扶顚持危。不一再傳而遂亡。嗟夫。周公沒。聖賢之道不行。孟軻死。聖賢之學不明。孔孟能使道之明。猶不能必道之行也。況周,程之在煕寧,元祐。朱文公之在乾淳,慶元。以至眞文忠之在端平。未嘗略得君而行政也。小人盡接跡而久於柄用。諸儒或早謝而終以阨窮。烏可以道之不行。國之不競者。責之哉。

度宗壡。理宗姪福王子。在位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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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姦柄國。窮饕極惡。迄于幼主德祐之元年。天命有歸矣。

太祖鐵木眞。姓奇渥溫氏。國語曰成吉思。立二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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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旣立。功德日盛。諸部皆慕義來降。再征西夏。自將南伐。分兵三道並進。右軍循太行而南。左軍遵海而東。帝自將中軍取燕南山東河北五十餘郡。命木華黎等取金未下州城。遂親征西域。帝深沈有大略。用兵如神。故能滅國四十。遂平西夏定西域。

太宗窩闊台。太祖第三子。立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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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立。自將南伐六年而金亡。七年。伐宋。帝有寬弘之量。仁恕之心。量時度力。擧無過事。華夏殷富。庶民樂業。行旅不齎糧。時稱治平。

定宗貴由。太宗長子。立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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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三年而崩。自乃馬眞氏稱制以來。法度不一。內外離心。而太宗之政衰矣。

憲宗蒙哥。睿宗拖雷長子。立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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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從征伐。屢立奇功。剛明雄毅。沈斷寡言。不樂燕飮。不好侈靡。

世祖忽必烈。睿宗第四子。國語曰薛禪。立三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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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明英睿。事太后至孝。尤善撫下。度量弘廣。知人善任使。信用儒術。愛養民力。每遇災傷。免租賑飢。惟恐不及。用能以夏變夷。混一區宇。立經陳紀。所以爲一代之制者。規模宏遠矣。

成宗鐵穆耳。世祖之孫裕宗眞金第三子。國語曰完澤篤。立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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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天下混一之後。垂拱而治。可謂善於守成。惟其末年。連歲寢疾。凡國家政事。內則決於宮閫。外則委於大臣。然其不致於廢墜者。則以去世祖未遠。成憲具在故也。

武宗海山。順宗答剌麻八剌之長子。國語曰曲律。立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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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富有之業。慨然欲創治改法以有爲。故其封爵太盛而遙授之官衆。錫賚太隆而應賞之恩薄。至元大德之政。於是稍有變更云。

仁宗愛育黎拔力八達。順宗次子。國語曰普顧篤。立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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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性慈孝。聰明恭儉。通達儒術。亦留心釋典。嘗曰。明心見性。雖以佛敎爲先。然修身治國。儒道爲大。又曰。儒者之所以可尙者。以能維持三綱五常之道耳。平居服御質素。澹然無欲。不事遊畋。不喜征伐。不崇貨利。事皇太后終身不違顏色。待宗親勳舊。終始以禮。大臣親老特加恩賚。有司奏大辟。每慘惻移時。其孜孜爲治。一遵世祖成憲云。

英宗碩德八剌。仁宗嫡子。國語曰格堅。立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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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卽位勵精圖治。委任丞相拜住。釐革弊政。以御史大夫鐵失貪汚不法。議誅之。事洩遂爲其所弑。

泰定帝也孫鐵木兒。顯宗甘麻剌長子。立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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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失弑英宗。迎立晉邸。帝立卽誅鐵失。以正弑逆之罪。

明宗和世㻋。武宗長子。國語曰護都篤。立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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卽位八月暴崩。

文宗圖帖睦爾。武宗次子。國語曰禮牙篤。立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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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五年而崩。

寧宗懿璘質班。明宗第二子。立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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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位四十三日。年七歲而崩。

順帝妥驩帖木兒。明宗長子。立三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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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湎酒色。不恤政事。在位三十六年。而天命歸乎大明矣。

高麗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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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王建。金城太守隆之長子。在位二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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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而聰明。龍顏日角。寬厚有濟世之度。梁貞明四年。諸將以弓裔無道。奉太祖卽位。其設施也。好生惡殺。信賞必罰。推誠功臣。存恤疲民。甄萱父子相夷則伐而取之。金傅君臣來附則禮以待之。以契丹之強而侵伐與國則絶之。以渤海之弱而失地無歸則撫之。屢幸西都。親巡北鄙。其志蓋欲復東明舊境而後已。草創更始。雖未遑於禮樂。而其宏規遠略。深仁厚澤。固已培養五百年之國脈矣。按此以下至恭讓王。採用李齊賢贊及史臣贊。

惠王武。太祖長子。在位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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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勇絶倫。從討百濟有功。太祖益重之。晉天福八年五月。奉遺命卽王位。王規譖王兩弟。王不致之罪。顧使居左右。其免於袖刃壁人之謀。可謂幸也。按舊本。謂下脫幸字。攷本文塡補。時去太祖棄代甫耳。規之不義而得衆。已能如漢魏之曹馬耶。其未有以竄殛之。何也。嗚呼。小人之難遠也如此。其可不戒哉。

定王堯。太祖第二子。在位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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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好佛多畏。晉開運二年九月。受惠王遺命卽位。王以人君之尊。步至十里所浮屠之宮。以藏舍利。又以七萬石穀一日而分賜諸僧。一遭天譴。喪心生疾。所謂君子求福不回者。亦嘗聞其說耶。疾旣大漸。能以宗社付之親弟。不使如王規者覬覦於其間。是亦可按舊本。可下有謂字。而考本文删去。嘉也已。

光王昭。太祖第三子。在位二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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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岐嶷有大量。及卽位。禮待臣下。明於聽斷。恤孤寒。重儒雅。王之用雙冀。可謂立賢無方乎。冀果賢也。豈不能納君於善。不使至於信讒濫刑耶。若其設科取士。有以見光王之雅有用文化俗之意。而冀亦將順以成其美。不可謂無補也。惟其倡以浮華之文。後世不勝其弊。取士用詩賦論三題。不策問時政。觀其文章。髣髴唐之餘弊云。

景王伷。光王長子。在位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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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良仁厚。不好嬉遊。光王末年。讒邪交興。獄囚盈溢。至置假獄。人人危懼。王雖在東宮。亦見疑阻。及卽位。悉取前朝讒訴之書焚之。中外大悅。王作田柴之科。雖有疏略。亦古者世祿之意也。至於九一而助。什一而賦。與夫所以優君子小人者則未之及也。後世屢欲治之。終於苟而已矣。蓋不以經界爲急。撓其源而求流之淸者。何可得也。惜乎。當時群臣。未有以孟子之言。講求法制。啓迪而行之也。

成王治。太祖第七子。在位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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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姿嚴正。器宇寬洪。景王寢疾傳國。辭不獲卽位。立宗廟定社稷。贍學以養士。覆試以求賢。勵守令恤其民。賚孝節。美其俗。每下手札。詞旨懇惻。而以移風易俗爲務。及乎契丹意在呑噬。遣將來侵。夙駕西都。進兵安北。按安北。今安州。卽寇準澶淵之策也。未老而樹繼嗣。爲國家之慮長矣。臨絶而惜肆赦。達死生之理明矣。所謂有志而可與有爲者非耶。嗚呼賢哉。

穆王誦。景王長子。在位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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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沈毅善射御。千秋太后淫亂。通於金致陽生子。王不能防閑於初。子母俱罹其殃。社稷幾至於亡。嗚呼。宣讓按宣讓。穆王諡號。之不幸也。抑非不幸也。

顯王詢。太祖之孫。在位二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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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聰悟仁惠。敏於學。工詞翰。及卽位。和好強國。偃革修文。薄賦輕徭。登崇俊良。修政公平。置民安輯。內外底寧。農桑屢稔。侍中崔冲所謂天之所興。誰能廢之者。豈不然哉。

德王欽。顯王長子。在位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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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岐嶷。剛斷有執。居喪能盡子之孝。爲政不改父之道。任用舊臣徐訥,王可道,崔冲,黃周亮之儔。朝廷無欺蔽而民安其生。尊號曰德。不亦宜乎。

靖王亨。德王母弟。在位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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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孝寬洪不拘小節而英睿果斷

文王徽。顯王第三子。在位三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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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而聰哲。及長好學善射。志略宏遠。寬仁容衆。卽位。躬勤節儉。進用賢材。愛民恤刑。崇學敬老。名器不假於匪人。威權不移於近昵。雖戚里之親。無功不賞。左右之愛。有罪必罰。宦官給使。不過十數輩。內侍必選有功能者充之。亦不過二十餘人。宂官省而事簡。費用節而國富。大倉之粟。陳陳相因。家給人足。時號太平。獨其徙一畿縣作一僧寺。按文宗創興王寺于德水縣。移縣于楊川。翰林崔惟善力諫不從。侈峻宇於宮闕。侔崇墉於國都。黃金爲塔。百物稱是。殆將比擬蕭梁而不知。欲成人之美者歎息於斯焉耳。

順王烋。文王長子。在位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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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文考之喪。哀毀成疾。四月而逝。雖於聖人之制有所過焉。其愛親之誠則至矣。

宣王運。文王第三子。在位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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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而聰慧。舊本作惠及長。孝敬恭儉。識量宏遠。博覽經史。尤工製述。

獻王昱。宣王元子。在位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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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聰慧。舊本作惠九歲好書畫。凡所見聞。靡嘗遺亡。

肅王顒。文王第三子。在位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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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而聰明。及長。孝敬舊本作經勤儉。雄毅果斷。六經子史。無不觀覽。文王愛之。常曰。復興王室。其在爾乎。由藩侯紹大統。智以定亂。仁以底平。而有子若孫。繼繼承承。以至于四百餘年。是亦天也

睿王俁。肅王長子。在位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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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沈有度量。雅好文學。嘗在東宮。禮接賢士。敦行孝弟。及乎卽位。宵旰憂勤。勵精求治。但志存拓境。僥倖邊功。仇隙未已。歆慕華風。信用胡宗朝。頗惑其言。未免有所失矣。然知用兵之難。棄怨修好。使隣境感慕來服。恤鰥寡養耆老。開設學校。敎養生員。置淸讌,寶文兩閣。日與文臣。講論六經。偃武修文。欲以禮樂成俗。故韓安仁曰。十七年事業。可以貽厥後世。信哉。

仁王楷。睿王長子。在位二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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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仁孝寬慈。好學問多材藝。接待師友官僚以禮。睿王寵愛之。及卽位。時明經申淑貧甚。召入內。受春秋經傳。志尙儉約。所御寢席。無黃紬之緣。寢衣無綾錦之飾。卽位之初。承前朝之弊。宦寺及內僚之屬甚多。每託以微罪黜之。至末年。不過數人。每日必御正殿聽政。或奏事稽遲。則必使小臣趣之。專以德惠安民。不欲興兵生事。禮接北使甚恭。故北人無不愛敬。詞臣應製。或指北朝爲胡狄。則瞿然曰。安有臣事大國而慢稱如是耶。必使删改之。及金國暴興。則排群議上表稱臣。自是世結懽盟。邊境無虞。不幸資謙橫恣。變生宮闈。身遭幽辱。及反正。以外祖之故。曲全其生。及其子孫宗族。雖臺諫交攻拓俊京而棄過錄功。俾保首領。而王在位日久。朝野無事。及其薨逝。中外哀慕。雖北人聞之。亦且嗟悼。廟號曰仁。不亦宜哉。惜乎。惑妖僧妙淸遷都之說。一本作請屢幸西都。大興土木。西人怨之。脅衆以叛。於是遣金富軾統率三軍。攻圍孤城。不能遽拔。士卒疲困。糧餉糜費。曠日持久。僅乃克之。且以仁王之賢而有此擧。何也。蓋妙淸假記術。以爲如是則社稷安。不如是則國家危。爲人君者。孰不樂其安而惡其危哉。此仁王所以惑之也。及其釁萌禍作。兵連不解。悔之無及也。雖誅妙淸。不免爲盛德之累也。

毅王睍。仁王長子。在位二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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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聰明嚴毅。少好學問。王之爲太子也。仁王臨薨謂之曰。治國須聽承宣鄭襲明之言。襲明本自正直。加以託付之重。進盡忠言。裨補闕漏。金存中,鄭諴等日夜譖襲明而去之。王乃以存中代其職。自是憸佞用事。正士疏遠。王益縱恣。淫于逸豫。盤遊無度。始以擊毬昵鄭仲夫等。臺諫言之而不聽。終以詞章狎韓賴等。武夫憤怨而不悟。卒之韓賴召亂。而身死於仲夫之手。朝臣盡殲。蓋其所好終始有異。而其致亂則一也。故人主所好。不可不愼也。

明王晧。仁王第三子。在位二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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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溫恭仁孝。好文學。頗通經史。自鄭仲夫,李義方,義旼等弑毅王。竊弄國柄。爲明王計者。當誓心自強。必欲討賊而後已。若曰力不足則慶大升憤王室之微弱。疾強臣之跋扈。一朝擧義誅仲夫父子如獵狐兔。而義旼奉首鼠竄。假息鄕閭。此正任用賢良。修明紀綱。復張王室之秋也。王不能然。溺於宴安。其所施爲。如平居無事之時。若義旼者。特匹夫耳。遣一个使。數其弑君之罪而誅之。可也。反以禮請。驟加爵位。使之陵轢王室。虐殺朝臣。賣官鬻獄。濁亂朝政。其禍固已慘矣。崔忠獻乘釁以起。而王又見放逐。子孫不保。自是權臣相繼執國命。王室之不亡。若綴旒者幾百年。明王於此。不得辭其責矣。

神王晫。仁王第五子。在位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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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王爲崔忠獻所立。生殺廢置。皆出忠獻。而王徒擁虛器。立于臣民之上。如木偶人在人手耳。惜哉。

煕王韺。神王長子。在位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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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資雄偉。器局宏深。是時崔忠獻執國命已有年矣。廣植黨與。專擅威福。煕王雖欲有爲。何以哉。爲王之計。當以正自處。任賢使能。使王室自強。雖有強僭之臣。不能肆其惡矣。王不知此。聽用王濬明輕薄之計。欲快一時之忿。卒見放黜。悲夫。

康王祦。明王長子。在位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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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位之日。凡所施爲。皆受制於強臣。遽罹疾病。享國日淺。悲夫。

高王瞮。康王子。在位四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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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王之世。內有權臣崔怡,沆,竩,金仁俊。相繼執國命。外有女眞,蒙古遣兵侵伐。無歲無之。當是時。國勢岌岌殆哉。王小心守法。進退以禮。故權臣跋扈而莫敢犯。狄兵至則堅壁固守。退則遣使通好。至遣世子。執贄親朝。故雖與強暴之國爲隣。而卒得其和好。以保民社。其享年有永。傳祚子孫宜矣。

元王禎。高王子。在位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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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王之爲世子也。權臣專擅。恣行不義。畏上國討罪。不樂內附。蒙古之兵連年壓境。中外騷然。按舊本然下有而字。而攷本文删去。王承君父之命。親朝上國。摧伏權臣跋扈之志。遂使疽背而死。又阿里孛哥以憲宗嫡子。阻兵上都。世皇以藩王。遠在梁楚之郊。而乃能識天命人心之去就。舍近之遠。世皇嘉之。至以公主歸于王子。自是世結舅甥之好。使東方之民。享百年昇平之樂。亦可尙也。但其三別抄內叛。侵掠州郡。上國遣將帥求索無已。是宵旰圖治之日也。顧乃溺於宴安。使宮女蠱惑其心。閹人出納其命。未免洪子藩之譏。惜哉。按右副承宣洪子藩諫曰。比來不親聽政。有司章奏。悉委宦豎出納。中外觖望。請親庶政。以慰輿望。

忠烈王昛。元王長子。在位二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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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世子。明習國家典故。喜怒不形於色。寬厚長者也。讀書知大義。嘗與大司成金坵祭酒李松縉唱和。有集龍樓集行于世。當忠烈父子之代。內則權臣擅政肆毒。外則強敵率衆來侵。一國之人。不死於虐政則必死於鋒鏑。禍變極矣。一朝上天悔禍。誅戮權臣。歸附上國。天子嘉之。釐降公主。而公主之至也。父老喜而相慶曰。不圖百年鋒鏑之餘。復見太平之期。王又再朝京師。敷奏東方之弊。帝旣兪允。召還官軍。東民以安。此正王可以有爲之日也。奈何驕心遽生。耽于遊畋。廣置鷹坊。使惡小李貞等侵暴州郡。溺於宴樂。唱和龍樓。淫僧祖英舊本作倫等昵近左右。公主世子言之而不聽。宰相臺諫論之而不從。及其晚年。過聽左右之譖。至欲廢其嫡而立其姪。按王嘗欲廢忠宣。以姪瑞興侯爲後。贊成事崔有渰泣諫遂止。其在東宮。雖曰明習典故。讀書知大義。果何用哉。嗚呼。靡不有初。鮮克有終。非忠烈之謂乎。

忠宣王謜。蒙古名益知禮普化。忠烈王長子。在位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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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好賢疾惡。年十六入元。世祖皇帝見之。問讀何書。對以從鄭可臣等。受孝經語孟。帝悅。大德二年。受內禪卽位。任賢去邪。興利革弊。召入宿衛者十年。大德十一年。與丞相達穿等。迎武宗。以功封瀋王。至大元年。忠烈王薨。奔喪十餘日。至王京。喪服殯斂皆以禮。其爲世子入侍元朝。與姚燧,趙孟頫諸公遊。間或與聞朝政。其議論有足觀者。及其卽位。避上國之制。改易官名。事大以禮也。正田賦立鹽法。知所本也。第以諸侯之位。內承先君之傳。上受天子之命。不可一日而曠也。王旣以帝命復其位。淹留燕京。不卽之國。從臣思歸。至謀相陷。國人不勝供餽之困。固已非矣。元亦厭之。欲王歸國。無以爲辭。乃以其位遜于世子。又欲以姪暠爲世子。父子兄弟。卒構猜嫌。其禍至于數世而未弭。詒謀之不善如此。吐蕃之竄。宜也。非不幸也。

忠肅王燾。忠宣王第二子。在位二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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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嚴毅沈重。聰明好潔。善製述。工隷書。自烈,宣,肅,惠。世歷四代。父子相夷。至與之訟于天子之朝。貽笑天下後世。且父子天性之親。孝爲百行之先。而政事之本也。本旣失焉。其他雖有所稱。無足觀者矣。忠肅晚年。遺棄國事。出舍外郊。信任朴靑等三豎。迷謬至矣。然以國君而先毀彝倫。此亦不足責也。

忠惠王禎。忠肅王長子。在位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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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惠王以英銳之材。用之於不善。昵比惡小。荒淫縱恣。內則見責於父王。上則得罪於天子。其身爲羈囚死於道路。宜矣。雖有一老臣李兆年言之剴切。其如不我聽。何哉。

忠穆王昕。忠惠王長子。在位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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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沖卽位。性聰明。善聽斷。然母妃以盛年居中。而辛裔,康允忠,裴佺,田淑蒙等相繼用事。威福自恣。政丞王煦,金永暾奉帝命欲整治舊弊。卒爲權臣所陷。王亦早年薨逝。惜哉

忠定王㫝。忠惠王次子。在位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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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穆忠定皆以幼沖卽位。德寧禧妃以母之尊。用事於內。姦臣外戚。用事於外。二君雖有穎悟之資。何能爲哉。且當忠定之時。江陵君舊本。陵作寧。江陵君。卽恭愍。親爲叔父。得國人之心。又有上國之援。諸尹按諸尹。禧妃之族。不此之顧。朋比逞欲。釀成禍胎。卒使王不幸鴆死。悲夫。

恭愍王祺。忠肅王次子。在位二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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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資嚴重。動容中禮。性頗聰明仁厚。民望咸歸焉。及卽位。勵精圖治。中外大悅。想望太平。自魯國薨逝。過哀喪志。委政辛旽。逐殺勳賢。大興土木。以斂民怨。狎昵頑童。以逞淫穢。晚年猜暴忌克。使酒無時。歐擊左右。又患無後。旣取他人子封大君。將以爲後。而慮外人不信。密令嬖臣汚辱後宮。及其有身。欲殺其人以滅其口。悖亂如此。欲免得乎。

辛禑立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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禑少字牟尼奴。父旽母旽妾婢般若。恭愍王無後。誅旽養禑于太后宮。稱爲己子。封江寧大君。恭愍王薨。李仁任立禑焉。秦政,晉睿。事涉疑似。至於呂氏立他人子爲惠帝後。朱文公直筆特書。略無假借。其所以爲天下後世戒嚴矣。恭愍王嘗以無子爲憂。宜求宗室之賢者嗣之。乃取旽子陰養宮中。以爲身後之計。卒不能保其身。禑又荒淫暴虐。身亡家敗。嗚呼。禑固不足論。恭愍王亦何心哉。

恭讓王在位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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諱瑤。神王七代孫。初封定昌府院君。大明洪武二十二年十一月己卯。我主上與沈德符,池湧奇,鄭夢周,偰長壽,成石璘,趙浚,朴葳,鄭道傳等。定策告于恭愍王定妃。奉王卽位。噫。當僞禑盜據王位。是時已無王氏矣。歷十有六年之久。禑淫酗肆虐。昌又昏弱。天不使狂狡之童。姦穢名器。待有德而畀之。其意昭然。忠臣義士必欲求王氏之後而立之。於是恭讓王不離軒席之上。起而登寶位。王氏之祀旣絶而復續。王氏之國旣亡而復興。是宜推誠勳賢。納忠容諫。相與共圖維新之治也。何乃惟姻婭挾憾之訴。婦寺徇私之請。是聽是信。疏忌元勳。陷害忠良。政事悖亂。人心自離。天命自去。以國君之尊。爲匹夫之奔。而王氏之祀忽諸。悲夫。

議論按此篇。輯易卦五爻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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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德首出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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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彖曰。首出庶物。萬國咸寧。天爲萬物之祖。王爲萬邦之宗。乾道首出庶物而萬彙亨。君道尊臨天位而四海從。王者體天之道。則萬國咸寧也。

人君至誠任賢。以成其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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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六五。童蒙吉。五以柔順居君位。下應於二。以柔中之德。任剛明之才。足以治天下之蒙。故吉也。爲人君者。苟能至誠任賢。以成其功。何異乎出於己也。

王者顯明其比道。天下自然來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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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九五。顯比。按舊本脫比九五顯比五字。今塡補。人君比天下之道。當顯明其比道而已。如誠意以待物。恕己以及人。發政施仁。使天下蒙其惠澤。是人君親比天下之道也。如是。天下孰不親比於上。若乃暴其小仁。違道干譽。欲以求下之此。其道亦挾矣。王者顯明其比道。天下自然來比蒭。來者撫之。固不煦煦然求比於物。此王道之大。所以其民皥皥而莫知爲之者也。聖人以大公無私治天下。於顯比見之矣

聖人未嘗不盡天下之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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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九五。夬履。貞。厲。古之聖人。居天下之尊。明足以照。剛足以決。勢足以專。然而未嘗不盡天下之議。雖芻蕘之微。必取。乃其所以爲聖也。若自任其剛明。決行不顧。雖使得正。亦危道也。可固守乎。有剛明之才。苟專自任。猶爲危道。況剛明不足者乎。

休息天下之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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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九五。休否。大人吉。其亡其亡。繫于苞桑。五以陽剛中正之德。居尊位。故能休息天下之否。大人之吉也。大人當位。能以其道休息天下之否。以馴致於奉。猶未離於否也。故有其亡之戒。否旣休息。漸將反奉。不可便爲安肆。當深慮遠戒。常憂否之復來曰。其亡矣其亡矣。其繫于苞桑。謂爲安固之道。如維繫于苞桑。

人君孚信以接下。又有威嚴。使之有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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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有六五。厥孚交如威如。吉。人君執柔守中。而以孚信接於下。則下亦盡其誠信以事於上。上下孚信相交也。以柔居尊位。當大有之時。人心安易。若專尙柔順則陵慢生矣。故必威如則吉。威如。有威嚴之謂也。旣以柔和孚信接於下。衆志說從。又有威嚴。使之有畏。善處有者也。吉可知矣。

威德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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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六五。不富以其隣。利用侵伐。無不利。以君位之尊而執謙順以接於下。衆所歸也。故不以富而能有其隣。然君道不可專尙謙柔。必須威武相濟。然後能懷服天下。故威德並著。然後盡君道之宜。而無所不利也。

不自任其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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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六五。知舊本脫知字臨。大君之宜。吉。夫以一人之身。臨乎天下之廣。若區區自任。豈能周於萬事。故自任其知者。適足爲不知。惟能取天下之善。任天下之聰明。則無所不周。是不自任其知。則其知大矣。五順應剛中之賢。任之以臨下。乃己以明知臨天下。大君之所宜也。其吉可知。

止惡之道。在知其本得其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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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畜六五。豶豕之牙。吉。六居君位。止畜天下之邪惡。夫以億兆之衆。發其邪欲之心。人君欲力以制之。雖密法嚴刑。不能勝也。夫物有總攝。事有機會。聖人操得其要。則視億兆之心猶一心。道之斯行。止之則戢。故不勞而治。其用若豶豕之牙也。豕剛躁之物。而牙爲猛利。若剛制其牙則用力勞而不能止其躁猛。雖縶之維之。不能使之變也。若豶去其勢則牙雖存而剛躁自止。其用如此。所以吉也。且如止盜。民有欲心。見利則動。苟不知敎。而迫於飢寒。雖刑殺日施。其能勝億兆利欲之心乎。聖人則知所以止之之道。不尙威刑。而修政敎。使之有農桑之業。知廉恥之道。雖賞之。不竊矣。故止惡之道。在知其本。得其要而已。不嚴刑於彼。而修政於此。是猶患豕牙之利。不制其牙而豶其勢也。

賴人養己。以濟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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頤六五。拂經。居貞。吉。六五頤之時。居君位。養天下者也。然其陰柔之質。才不足以養天下。上有剛陽之賢。故順從之。賴其養己。以濟天下。君者。養人者也。反賴人之養。是違拂於經常。旣以己之不足而順從於賢師傅。上。師傅之位也。必居守貞固。篤於委信。則能輔翼其身。澤及天下。故吉也。

通天下之志。勿復自任其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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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六五。悔亡。失得勿恤。往。吉無不利。六以柔居尊位。本當有悔。以大明而下皆順附。故其悔得亡也。下旣同德順附。當推誠委任。盡衆人之才。通天下之志。勿復自任其明。恤其得失。如此而往則吉而無不利也。六五大明之主。不患其不能明照。患其用明之過。至於察察。失委任之道。故戒以失得勿恤也。夫私意偏任。不察則有蔽。盡天下之公。豈當復用私察也。

有家之道旣至。則不憂勞而天下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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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九五。王假有家。勿恤吉。夫王者之道。修身以齊家。家正則天下治矣。自古聖人。未有不以恭己矣。勿恤而吉也。

濟天下之蹇。未有不由聖賢之臣爲之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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蹇九五。大蹇朋來。以剛陽中正之君。而方在大蹇之中。非得剛陽中正之臣相輔之。不能濟天下之蹇也。自古聖王濟天下之蹇。未有不由聖賢之臣爲之助者。湯武得伊呂是也。中常之君。得剛明之臣。而能濟大難者則有矣。劉禪之孔明。唐肅宗之郭子儀。德宗之李晟是也。雖賢明之君。苟無其臣則不能濟於難也。蓋臣賢於君則輔君以君所不能。臣不及君則贊助而已。故不能成大功也。

人君能虛中自損。以順從在下之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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損六五。或益之十朋之龜。六五於損時。以中順居尊位。虛其中以應乎二之剛陽。是人君能虛中自損。以順從在下之賢也。能如是則天下孰不損己自盡以益之。或有益之之事則十朋助之矣。

至誠益於天下。天下受其大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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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九五。有孚惠心。勿問。元吉。有孚。惠我德。人君居得致之位。操可致之權。苟至誠益於天下。天下受其大福。其元吉。不暇言也。有孚惠我德。人君至誠益於天下。天下之人。無不至誠愛戴。以君之德澤爲恩惠也。

人君至誠降屈。以中正之道。求天下。而賢未有不遇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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姤九五。以杞包瓜。含章。有隕自天。九五尊居君位。而下求賢才。以至高而求至下。猶以杞葉而包瓜。能自降屈如此。又其內蘊中正之德。充實章美。人君如是。則無有不遇所求者也。雖有屈己求賢。若其德不正。賢者不屑也。故必含蓄章美。內積至誠。則有隕自天矣。猶云自天而降。言必得之也。自古人君。至誠降屈。以中正之道。求天下。而賢未有不遇者也。高宗感於夢寐。文王遇於漁釣。皆由是道也。

萃天下之道。當正其位修其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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萃九五。萃有位。無咎。匪孚。元永貞。悔亡。居天下之尊。萃天下之衆而君臨之。當正其位。修其德。以陽剛居尊位。爲有其位矣。得中正之道。無過咎也。如是而有不信而未歸者。則當自反以修其元永貞之德。則無思不服而悔亡矣。元永貞者。君之德。人所歸也。故比天下之道與萃天下之道。皆在此三者。王者旣有其位。又有其德。中正無過咎。而天下尙有未信服歸附者。蓋其道未光大也。元永貞之道未至也。在修德以來之。始苗民逆命。帝乃誕敷文德。舜德非不至也。蓋有遠近昏明之異。故其歸有先後。旣有未歸則當修德也。所謂德元永貞之道。元。首也長也。爲君德首出庶物。君長群生。有尊大之義焉。有主統之義焉。而又恒永貞固。則通於神明。光於四海。無思不服矣。乃無咎匪孚。而其悔亡也。

自此以下。卷帙殘缺。未見全書。深可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