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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洞羣仙錄卷之十三

正一道士陳葆光撰集

沙苑嬌翅,華陽養翮。

《高道傳》:益州城西有道觀,非修習者莫之居。徐佐卿嘗自稱青城道士,一歲三四至。天寶中重陽日,明皇獵于沙苑,見雲問一孤鶴翔飛,上射中之,帶箭而墜,獎然矯翅書于東南。是日佐卿鐫箭而來,神采不怡,謂人曰:吾行山中,偶為此物所加,已無恙矣。此箭非人問所有,越明年,箭主到此,當付之。遂留於後壁,復題其時云十三載九月九日也。明皇狩蜀,至觀,因幸道院,見前箭,命取閱之,即御箭爾。上驚異,詢之,道士以實對,即知前歲沙苑中所射之鶴乃徐佐卿也。復覽其題,則又知當日自沙苑一書而至于斯也。今有飛仙嶺,傳佐卿帶箭飛泊之所,下有飛仙觀存焉。

《真誥》:姜叔茂為巴陵侯,棄官入句曲山修煉道戌,寄書與僚友云:我昔學道於鬼谷,道成於少室,養翩於華陽,待舉於逸城。時乘颼輪,宴我句曲,悟我永嘆代謝之速。

馮長回黃,世京守白。

《真誥》:馮長字延壽,年十五通陰陽占候之衛,感鄧真人授書,能回黃轉赤,而面生玉澤。道成,今為西嶽真人。

又,陳世京守玄白之道,常旦旦坐外,任意存泥丸黑氣、心中白氣、臍中黃氣,三氣俱生,如雲以覆其身,因變成火,火燒於身,洞徹內外。如此旦日一行之,服氣二十過,畢乃止。所謂知白守黑,欲死不得,知黑守白,萬邪消卻。世京後得仙。

裴雲盤旋,戚霞煥赫。

《續仙傳》:裴元靜幼而恬淡,及昇願入道,父母曰:女生有歸。遂逼之以適李言為妻,夫妻如賓幾月,乃告於夫曰:神人不許為君妻,請絕之獨居一室。中夜嘗聞談笑之聲,夫疑而潛窺之,光明滿室。及旦,與夫別去,而雲霞盤旋,仙女奏樂,而元靜上昇。

戚氏號逍遙,好道,誦經不輟。及昇,父母強適薊尋為妻,而逍遙獨處一室,絕粒靜坐,而人莫得而測。一夕聞屋裂如雷聲,但見衣裳在室,仰視雲霞煥赫,而逍遙上昇。

正節野人,含光清客。

《高道傳》:吳筠天師字正節,天寶初至京師,係道士籍,入嵩山依潘師正究其衍。明皇聞名,召與語甚悅。上復問道,對於道者無如《老子》五千言。復問神仙治鍊法,對曰:此野人之事,積歲月求之,非人主宜留意。筠每開陳,皆名教世務,以微言諷天子,天子重之。

道士李含光工篆隸,或稱過其父,一聞之,終身不書。後師正一先生,雲篆寶書,傾囊相付,且曰:李含光真玉清之客也。

隱柱羅遠,入圖柳成。

《逸史》:道士羅公遠,時明皇一日召見,問隱形衍,對曰:陛下以玉書金格簡於九清矣,豈以社稷之重而輕徇小衍耶。上怒,公辱罵之,走入殿柱中,數上過。上愈怒,劈柱追之。既見入玉碼中,又碎碼為十數塊,皆有公遠之形。上謝之,乃如故。上復強之不已,因教焉,然不肯盡其衛。試自隱,常露衣帶,或見影進。上怒,遂斬之。有中使輔仙玉自蜀還,逢公遠駕與語,袖出一書及蜀當歸為寄。仙玉具以奏,上頗加悔恨。天寶末,果西蜀之幸,當歸不誣矣。

《酉陽雜俎》:正元末有畫人寧采圖為竹林會甚工,坐客郭萱、柳成二秀才每以氣相軋,柳忽昤圖謂曰:今欲為公設薄俠,不施五色,令其精釆殊勝,如何。郭殊不信,柳曰:當入彼畫中治之。乃騰身起,入圖而滅。坐客大駭,圖表於壁,眾模索不獲,久之忽語曰:郭子信矣。聲若出畫中也。食頃,瞥目圖上墜下;指阮籍像曰:工夫抵及此。眾視之,覺阮籍圖像獨異,脣若方嘯。寧釆睹之,不復認,意其得道,與郭俱謝之,數日遂遁去。

子虛學古,桃俊明經。

《真境錄》:暨天師名齊物,字子虛,學古通經傳。時有浮屠梵臻問道釋所起之由,師為分其同異曰:道無前後,杳不可稱論也。且老子即長生仙道,屬太上左官,故老子生左腋,手舉於左,故貴左法,教服其黃,黃者陽也,得其道則存亡在己,出入無問,大劫有窮而吾道不泯。太子即輪轉生死之道,滅度之法,屬太上右官,故太子生右腋,手舉於右,故貴右法,教服其緇,緇者陰也,命盡而有死。其二法殊途同歸,於太上非至人莫見其奧也。聽者嘆服。

《真誥》:桃使字翁仲,少為郡幹,佐明經衍,晚為交隊太守,遇束郭幼平,服九精,鍊氣輔星在心之衛。後修之得道,今在洞中。

滕公火鈐,許君燈檠。

《澠水釀談》:滕宗諒待制守歷陽,聞山中有逸人隱居,窮僻滕訪之,會其方眠,呼覺,揖滕偶坐,言極有理。滕詢其山居幾許年月,始避兵寇,獨處於此,但見花卉滿中即知為春,草木搖落即知為秋,大寒大暑即知冬夏。坐久,顧滕曰:日向夕,當亦叉飢,有山芋野栗可以充養。乃撥松卉火炮芋栗遺滕,食訖,語以手拾火得無苦耶,欲致一火鈴可否,笑曰:久處山中,安於恬淡,不欲以物役心,鈴無用。日暮,滕悽然而歸。後再遣人政問,已不復知所止矣。

《西山記》:許真君與吳君還豫章,因歸逍遙山,日與弟子講論,教戒鄉里,人皆遷善遠罪,仁孝興行。嘗有以鐵燈檠詣山售者,真君買之,夜為燈照漆剝處,細視之,乃黃金也,遽訪其人還之。

伯慈疾愈,禮正身輕。

《真誥》:范伯慈有邪勞之疾,頓跡經年,費用家財而疾不除,於是發心入道棄俗,務靜坐修養,五十日而疾愈。於是入天目山,服食精思十九年,感真仙降授丹藥,服食,白日昇天,補為元一真人。

衡山有學道者張禮正,初遇西城王君授丹方服食,自後目明身輕,日行五百里。束華帝君遣迎白日乘雲上昇。

漢武四多,黃帝七昧。

《仙傳拾遺》:月支使者謂武帝曰:眼多視則貴恣,口多言則犯難,心多動則淫賊,身多飭則奢侈,未有用此四多而天下成治者也。

《黃帝內傳》:王母授帝七昧之衍,一帝曰:何謂七昧。王母曰:目昧即不明,耳昧即不聰,口昧即不爽,鼻昧即不通,手昧即不固,足昧即不正,心昧即不真。但心不亂即真矣,目不昧即明矣,耳不昧即聰矣,口不昧即爽矣,鼻不昧即通矣,手不昧即固矣,足不昧即正矣。是知七昧其要在一,一之稍昧,六昧俱塞,則一身不治,近於死也。

黃覺餞客,仙鳳赴會。

劉貢父《詩話》:黃覺善詩,嘗餞客都門外,至則客已遠不及,旅舍中見一羽士在側,因取所鐫酒肴呼道士共飲食。既罷,道士舉皿摭水寫呂字,覺始悟其為洞賓也。道士曰:明年江南見君。覺果得江南官,及期,見道士出懷中大錢七,其次又三小錢,曰:數不可益也,予藥可數寸許。告曰:歲旦以酒磨服之,可保一歲之疾。覺如其言,至七十藥亦垂盡,作詩曰:狀頭曆日無多子,屈指來年七十三。果以是歲終。

《仙傳拾遺》:劉仙鳳者,九隴道士也,因入白鹿山,見神人授隱祕之衛。棚口山有大雪寺,方眾會,仙鳳與道流十餘人赴其會,既不為之禮,鳳與道流纔出,忽聞齋處眾人驚徹,連聲不已,云籬外籬中有虎三十餘頭,縱橫出入,眾不暇食,憂懼莫知所為。僧知其衍也,命眾人與眾僧望仙鳳焚香致禮悔謝,虎乃息。

元卿麟脂,介象鰭膾。

《續仙傳》:謝元卿遇神仙,設鳳冠粟、龍精稻、麟脂、班璃髓、玄洲白捺、空洞靈瓜、扶桑丹權、清河文藻,又有瓊粕酒、桂腦、芸英,又彈八琅之數、叢霄之笙、洞陰之磬,奏元鈞之歌,回鸞轉鳳之舞。

《廣記》:介象字元則,與吳王論膾何者最美,象曰:海中錙魚為上。請於殿前作方坎,汲水滿之,象垂綸於坎中,食頃得錙魚作膾。

章后折爪,守一破塊。

《感應錄》:陳武帝章皇后母蘇氏,嘗遇一道士以一小龜遺之,光彩五色,曰:三年有應。及期后生,紫光照室,因失龜所在。后少美容儀,手爪長五寸,色並紅白,每有期功之服,則一爪先折。

《王氏神仙傳》:王守一,貞觀初自號終南山人王布衣,賣藥於洛陽。富人柳信生一子,眉上一肉塊,布衣壺中杯藥一粒傳之,須臾肉破,有小蛇突出,五色爛然,漸及一丈許。布衣叱之,蛇躍起,雲霧昏暗,布衣乘蛇而去。

王倪飛步,許鵲上昇。

《王氏神仙傳》:王倪即齧缺師也,得道於羲農之問。黃帝遇之,以傳道要。歷少昊、顓帝世,常遊人間,行飛步之道。堯舜之時猶見者,後一日昇天。

《郡閣雅談》:許鵲真人唐末遊南嶽招仙觀,壁上題歌一首云:洪鑪烹鍊人性命,器用不同分皆定。妖精鬼魅鬥神通,只自干邪不干正。黃口小兒初學行,唯知日月東西生。還為萬靈威聖力,移月在南日在北。玉是玉兮石是石,蘊棄深泥終不易。鄧通餓死嚴陵貧,帝王豈是無人力。丈夫未達莫相侵,攀龍附鳳損精神。題後數日上昇。

子長德合,圖南道成。

《真語》:太上真人告長史云:我見南陽樂子長淳朴之人,不師不受,順天任命,亦不知修生之方,行不犯惡,德合自然,雖不得延年度世,死登福堂,煉神受氣,名賓帝錄,今補脩文郎。天資有分,亦由先世積德流慶所及。若使有攝生之理,兼行太上之訣,以此求道,無往不舉矣。

《高道傳》:陳搏字圖南,舉進士不第,肆志山水問,几二十餘年。夜於庭問見一金甲神人持劍曰:子道成矣,當有歸成之地。先生曰:何謂歸成。金人云:歸成之地者,蓋秋為萬寶之所斂而歸者也。吾其隱於西方乎。遂遷入華山居。

淳風占日,薛蹟諫星。

《國史異纂》:唐太史李淳風校新曆日,太陽合朔當蝕,既於占不吉,太宗不悅曰:日或不食,卿將何以自處。曰:如有不蝕,臣請死之。及期,帝使人於庭謂淳風曰:吾放汝與妻子別。對以尚早一刻,指表影曰:至此則蝕。如言而蝕,不差毫髮。又嘗奏曰:北斗七星當化為人,明日至西市飲酒,宜令侯取。太宗從之,乃使人候,有婆羅門僧七人入自金光門,至西市酒肆登樓而飲,使者登樓宣勁曰:今請師等至官。胡僧相顧而笑曰:叉李淳風小兒言我也。飲畢下樓,已失胡僧所在。

《仙傳拾遺》:薛蹟,河束汾陰人,後居渭州,去俗為道士,明於天文律曆。太宗將封禪,有彗見,蹟諫而止之。每奏災祥,與李淳風符契。後無疾而卒,有異香雲鶴天樂之異,山下及觀中咸聞見之。及葬,空棺而已。

子華太霄,遠遊上清。

《真誥》:山陽呂子華,陰君之弟子也,服虹丹之液,未讀內經,來從太君授太霄隱書而誦之,常以幽館方臺為樂,而不願造仙位。許先生邁改名遠遊,乃長史之兄也,君清虛懷道,幽棲野外,遇異人授返行之法,服玉液朝腦精,而面光華,還顏返少。晉永和中,嘉遁不返,後棲大滌中峰。丹成,天降玉童、白鹿下迎,今南陵院乃其遺跡。

公房舐瘡,張蒼吮乳。

《神仙傳》:李八百,蜀人也,年八百歲,因以為號。或隱山林,或出市里,唐公房有至心而不遇明師,李欲試之,為作倫客,公房不知是仙人八百,驅使用意過於他客,公房甚愛之。後八百偽作病困欲死,公房為迎醫合藥,價數十萬,不以為損,憂念之意形於顏色。八百轉作惡瘡遍身,臭不可近,八百曰:吾瘡若得君舐之當愈。公房即為舐,八百曰:君舐復不能愈,君婦舐之當愈。公房乃使婦舐,八百曰:然三十斛美酒浴當即愈。公房乃為具酒浴瘡,體如凝脂,亦無餘痕,乃告公房曰:吾是仙人,子至心,故相試爾,子可教也。以丹經一函授之。公房入雲臺山中合丹,丹成而白日昇天。

《抱朴子》:漢丞相張蒼偶得小衍吮婦人乳汁,得一百八十歲,此蓋道薄者耳,而蒼為之猶得中壽之三倍,況於備衍行諸祕妙,何為不得長生乎。

沙海石藥,唐昌玉藥。

《拾遺記》:黃帝使風后負書,常伯荷劍,旦遊洹沙,夕歸陰浦,萬里一息。洹沙有石葉一莖,百葉,千年一花,其地一名沙瀾,沙湧起成波瀾也,中有神龍魚鼇,皆能飛翔。仙人寧封食飛魚而死,二百年更生,故寧先生遊沙海頌云:青葉的爍千載舒,百齡暫死食飛魚。

《劇談錄》:長安唐昌觀有玉藥花,車馬尋骯者相繼。一日有女子年可十七八,衣繡衣,垂變,容色婉娩,從以二女冠,三小僕,僕皆仲髻,容彩端麗無比,異香馥郁。佇立良久,令小僕取花數枝曰:曩有玉峰之期,此可以行矣,舉轡,須臾已在半天,方悟神仙之遊也。

道士振衣,將軍舉塵。

《括異志》:方道士失其名,隱於溢陽之西山。磁州有護國靈應公祠,每歲二三月,天下所獻奇禽異獸、巧工妙仗、珍肴異果,無所不有,人多會於祠下,遊覽宴聚,以至夏初,社人罷去。及期,方道士無歲不來,常以九蒸黃精以遺交舊。一歲忽不至,皆謂徙居他山,或以為物故。春城隍廟神座後有死人,塵埃厚且寸餘,官吏將檢視,忽振衣而起,乃方道士也。復陪諸君酣飲,月餘乃去,自是不復來。

《真誥》:保命君語楊真人曰:許子能委形冥化,從張鎮南受夜解法。云許子即許緣是也,係師為鎮南將軍,尸解葬鄰束,後四十四年至魏時遇大風,木棺開,見尸如生,舉產尾覆面而大笑。

便者迎茅,天王問許。

《茅山記》:三天使者乘紫雲,擎玉板,披繡衣,齋命至大茅山迎大茅君,君授命而赴赤城之任。今茅山有繡衣亭,是當時受九錫之處也。

《真誥》:仙人王子登位為小有天王束卿,知許長史之慈肅,而子登問此人今何在,束卿曰:是我鄉人也,內明真正,外混世業,乃良才也,今脩上道。

插花飲酒,擊竹和歌。

《郡閣雅談》:李夢符,梁開平初鍾傅鎮洪州,日與布衣飲酒,狂吟放逸,四時常插花,以釣竿掛一魚,向市肆蹈漁父引,賣其辭。好事者爭買,得錢便入酒家。其辭有千餘首,傳於江表,略其一兩首云:村寺鍾聲渡遠灘,半輪殘月落前山,徐徐撥棹卻歸灣,浪疊朝霞碎錦翻。又曰:漁弟漁兄喜到來,婆官賽卻坐江限,椰檢杓子木瘤杯,爛煮鱸魚滿案堆。鍾傅以其狂妄惑眾,將罪之,夢符於獄中默詩十餘首,其略曰:插花飲酒無妨事,樵唱漁歌不礙時。鍾不之罪,遣之,後不知所在。

《神仙傳》:擊竹子,不知其姓氏,在成都酒肆中,手持一竹節相擊,鏗然有聲,歌以和之,所歌辭旨,皆合道意。如此十餘年,一日束市藥肆語黃氏子曰:余知長者好道,令欲以誠奉託,可乎。黃曰:願聞其所須。曰:我乞士也,在七里亭橋下,今病甚且死,死之日幸火焚之,然慎勿觸我心。翌日至橋下見之,擊竹子欣然感謝,言訖而逝。黃為置衣翕,具棺斂,焚於郊外,即聞異香馥郁,烏嗚至晚,其心不化,且如斗大。黃氏子以日暮欲歸,誤以杖觸其心,忽炮聲如雷,人馬驚駭,見有人長尺餘,自煙焰中,即擊竹子也,手擊其竹,嘹然有聲,杳杳入雲中而去。

厲畫一鷗,董歎二鵝。

《高道傳》:道士厲歸真,唐末遊洪州信果觀,見三官殿功德塑像乃明皇詔以夾紛製作甚妙,然主者不甚嚴護,常有雀鴿糞點汙,歸真遂於壁畫一鷂,自此雀鴿無復柄止。後有人見歸真於羅浮山登真。

《晉逸史》:董養字仲通,陳留浚儀人,泰始初到洛下,不干祿求榮。永嘉中,洛城東北步廣里中地陷,有二鵝出焉,其蒼者飛去,白者不能飛,養聞嘆曰:昔周時所盟會狄泉即此地也,今有二鵝,蒼者胡象,白者國家之象,其可盡言乎。顧謂謝餛、阮孚曰:《易》稱知機其神乎,君等可深藏矣。乃與妻荷擔入蜀,莫知浙終。

德誠蛇劍,陶侃龍梭。

《仙傳拾遺》:鄧德誠者,撫州臨川人,世崇於道,每焚香,常誓佐國扶教,入道於麻姑山。親友聞其志,或謂曰:夫佐國之功非文武不可也,吾子退為道士,何以遂斯志邪。笑曰:此志非世人所知也。忽一日自山中還私第,中道逢巨蛇橫路,掬水以嘆之曰:汝若龍也,當隨水飛騰,勿障行徑。蛇忽化為劍,持之以歸。一旦有道士見之,曰:此神劍也。乃教以所用之法。明皇耽味至道,博訪道衍,詔至京師,暇日因謂德誠曰:石堡之城頗為邊息。德誠曰:臣以草野之賤,荷非次之恩,敢不效用以安聖慮。乃燃七燈以象斗形,焚香冥祝,乃有一燈飛去,勢若流星,石堡之城為灰燼矣。

《真誥》云:陶侃為西河侯。侃嘗捕魚得一校,因掛著壁問,有風雷,校成赤龍,從屋而躍出,事見劉欽《異苑》。

玉源寶馬,芙蓉素騾。

《青瑣》:劉丞相赴舉京師,過獨木鎮,有老史贈詩曰:今年且跨窮騾去,異日當乘寶馬歸。又曰:公自是羅浮山玉源道君。

《歐陽詩話》:石曼卿死後,惚見之者,云:我今為仙,主芙蓉城,騎一素騾如飛。後又降於舉子家,留詩云:鶯聲不逐春光老,花影長隨日腳移。

煙蘿三友,竹溪六逸。

《真誥》:鄭邀字雲史,舉進士不第,唐末振衣遠去,入少室山為道士,有二青童、一鶴一琴從之遊處,與梁室權臣李振友善,振欲祿之,拒而不諾。既而振得罪南遷,遨徒步千里往省之,由是聞者益高其行。邀聞華山有五粒松脂,淪地千年化為藥,能去三尸,因徙居華山,與道士李道盛、羅隱之三人為煙蘿友,世目之為三高士。

唐李白善縱橫衍,擊劍為任俠,輕財重施,客任城,與魯中諸生孔巢父、韓準、裴政、張叔明、陶沔居祖來山,日沉飲酣歌,號竹溪六逸。

王探投簪,韋節還紱。

《丹臺新錄》:王探字養伯,太原人也,神標穎秀,幽樞潛密,靈規洞洽,絳精凝皓,景柴霄衢,誠凝玉陛,所以瑤林翳蒼,仙浪澤停,故能釀首拔藻,延頸入素。初因呂后攝政,權任中常之職,至文帝龍飛,乃投簪鳳闕。天子禮賢以道,稱為逸人。

《神仙傳》:法師韋節,後魏莊帝時為陽夏守,師道士趙通法師,遂還簪紱於朝,受三洞靈文、神方秘訣。後卜居華山之陽,人因號為華陽子。

澤民燕堂,杜沖寢室。

《翰林名談》:張澤民,元豐中死而復生,云至一處若瓊瑤世界,有堂榜日五相清燕之堂,詢門史可得入乎,史曰:此神仙所聚,爾不可入。問五相姓名,曰:呂夷簡、李迪、劉寵、龐籍、富弼也。俄呵道自中出,其乘馬者貌類,夔侍郎,呼澤民與語,張曰:公今去世為仙乎。劉曰:吾今為土地主,比人問守令,功行未至,何敢望仙。被會督役,令方畢工,軒窗階砌皆明王也,已命王元澤作記,邵疏篆矣。張曰:富相當安,何故先有此堂。劉曰:更三年至矣。

《丹臺新錄》:杜沖師文始先生,經上十年,感展真人降於寢室,授沖丹方,謂沖曰:地司舉子之功,老君遣我授子仙經。沖依奉修煉,行之有驗,能驅策虎豹,役使鬼神,為通幽洞冥,莫測其端矣。

干吉療病,法滿寢疾。

《江表傳》:吳孫策時有道士干吉,讀道書,制作符水以療病,吳會多事之。策常會客郡樓,吉趨度門下,諸將賓客三分之二下樓拜之,止之不能,策即收之。策母曰:干先生亦助軍作福,醫護將士,不可殺之。策不從。俄見吉卒,後葬之,失尸所在。

《真境錄》:法師朱君緒字法滿,居玉清觀,即解紛異俗,尚行全真,閉戶閑庭,下帷虛室,器宇宏雅,泰定發乎天光,情性淵默,雷聲濬乎江表。爰峽玉清本觀地迫誼煩,天柱古壇境遠閑靜,乃拂衣不駐,策杖攸往。數年之問,諸業未就,忽寢微疾,一朝獎起,命水澡浴,具冠服,焚香端坐,語弟子曰:吾於彭殤存亡齊之久矣,然道妙寂寂,感者通焉,神理冥冥,契者昭焉,吾言之矣,汝知之矣,經法戒行,爾其勉諸。言訖奄然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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