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張太博書
其一
某愚不識事務之變,而獨古人是信。聞古有堯、舜也者,其道大中至正,常行之道也。得其書,閉門而讀之,不知憂樂之存乎己也。穿貫上下,浸淫其中,小之為無間,大之為無崖岸,要將一窮之而已矣。中不幸而失先人,母老弟弱,衣穿食單,有寒餓之疾,始憮然欲出仕。往即焉而乃幸得,於今三年矣。唯是憂患,疾疹筋力之懦而神明之昏也,學日以落,而廢職之咎,幾不能以免,其敢出所有以求當世貴者之識哉?其亦偷祿焉而已矣。今也執事延之勤,問之密,而又使獻其所為文,其又敢自閉匿以重不敏,而虛教命之辱哉?謹書所為原、說、志、序、書、詞凡十篇獻左右。夫文者言乎志者也,既將獻,故又書所志以為之先焉。冒犯威重,惟赦之。
其二
某蠢昧淺薄,不知所以為文。得君子過顧,不能閉伏所短以終取憐,聞命之辱,輒具以獻。追自悔恐,且得罪戾,而失所以望於君子者。伏蒙執事有時之盛名而不以矜愚,有使者之重而不以驕微賤,報之書,授之欲其至於道,加賜所作,使得覘而法之,誠見執事之賢於人也。賢與眾人之所以異,不在此其將安在?伏惟執事之用心,持久而力行,則瑰偉閎廓自重之士,將皆願綴於門闌之游,豈獨某哉?其將從某者始也。既拜賜,敢不獻其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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