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宗憲皇帝上諭八旗 (四庫全書本)/上諭八旗卷04

上諭八旗卷三 世宗憲皇帝上諭八旗 上諭八旗卷四 上諭八旗卷五

  欽定四庫全書
  世宗憲皇帝上諭八旗卷四
  雍正四年正月二十六日奉
  上諭嗣後各部院大臣及旗下大臣等凡面奏事件一應所降諭㫖俱著繕寫底稿交與奏事人等令其登記檔案特諭
  雍正四年正月二十九日奉
  上諭從前因八旗虧空錢糧之人甚多朕特施恩從寬辦理不得以此為例嗣後凡虧空錢糧人等仍照定例擬罪具奏將此㫖徧諭八旗大臣等知之特諭
  雍正四年二月初四日
  召入八旗大臣等奉
  上諭今年直隸地方雨水過多以致禾稼歉收所恃者河南山東之穀今值種麥之時其收穫與否尚未可知河南山東雖有穀米亦暫且存貯不肯糶賣因此京師米價騰貴是以朕將三月應領米石令其於二月支放現
  今已經開倉但因米價騰貴八旗兵丁冀得高價將米不行留餘盡皆糶賣於第三季領米之前必至乏食其時又行倍價糴買兵丁人等何以為生現今麥之收穫與否尚未可知而秋糧之必得安可恃乎此等之處俱係爾八旗大臣等之專責理宜留心爾等將此公同曉示兵丁嚴加禁約計抵脚價之費許其糶賣於第三季領米之前每日所需之米令其存留始為妥協但如許兵丁豈能按戸稽察爾等可交所屬㕘領佐領驍騎校等令其嚴禁如有將米盡賣復買米而食者查出定行懲責事無有要於此者大臣等務須永行禁約再八旗大臣等宜將各旗兵丁嚴示法紀申明禁令從前朕屢降諭㫖令緝拏坐地虎光棍等惟拉錫將坐地虎拏獲奏聞此外更無人矣今聞坐地虎仍然如故兵丁等於㸔守之處不行㸔守轉將㸔守物件肆行偷盜殊干法紀即如籍没年羮堯家物件㸔守之人已經盜去似此可乎爾等嚴行查拏務令剔除爾等若不嚴加查拏今朕亦交與步軍統領令其緝捕彼時若係某旗地方定行處分朕不能為旗下大臣等寬也再㕘領者係次爾等辦事之人甚属𦂳要現今部院司官朕俱分别閱㸔爾等將八旗㕘領副㕘領俟朕囘宫時一日著一旗預備引見朕亦照閱㸔部院官例詢問伊等令其互相保舉優員將劣者革退其革退員缺大臣等惟當抒誠秉公將人舉奏朕即照依所請補授年少副都統等竝無所事亦可兼辦㕘領之事特諭
  雍正四年二月初五日允祉允祺允祐奏稱等竊見馬齊鄂倫岱二人㕘奏允禩等備極不孝不義以致
  皇考憤怒潛結黨與擾亂國家等事其摺内尚多未盡之處
  
  皇考面諭兄弟等之
  諭㫖馬齊鄂倫岱等何由得聞謹將等所奉
  皇考諭㫖逐一恭錄繕摺具奏從前拘禁二阿哥時皇考召衆阿哥入
  乾清宮
  諭曰二阿哥為染瘋疾諸事不能辨别是非分析善惡朕念祖宗基業付託之重以天下萬民之故將二阿哥拘禁其將二阿哥之事如何措置之處悉由朕獨斷誰敢多言春秋大義臣子無將將則必誅當拘禁二阿哥時大阿哥奏云二阿哥行止卑汚大失人心山東相面人張明德曾相八阿哥後必大貴二阿哥所行如此暴虐聞者皆欲誅之今果欲誅二阿哥不必出自皇父之手朕聞之殊覺驚異因密止大阿哥之謀伊本係一暴悍愚昧不明大義之人若果同八阿哥聚集賊徒謀害二阿哥彼時豈暇計及於朕躬有礙否耶此皆不明大義不守君臣定分之人實國家之亂臣賊子天理國法斷皆不容寬宥者也再審明相面人張明德具奏後將允禩拏交議政大臣審訊時
  皇考御乾清門
  諭衆阿哥及大臣侍衞等曰八阿哥自幼賦性隂險存心僭越其糾合黨𩔖妄行作亂者有故伊乳母之夫雅齊布之叔廐長呉達禮以筆帖式分例與御史永泰同出關差因永泰給伊銀少雅齊布訴之八阿哥八阿哥覓釁將永泰痛打經朕聞知將雅齊布賞給公主伊因此成仇漸至怨及朕躬各處沽取名譽潛結黨與蘇努馬齊等俱入其黨觀此可知蘇努馬齊自其祖父相繼以來即為不忠蘇努之祖即阿爾哈圖土門貝勒也在
  太祖時因獲大罪被誅馬齊之祖原在藍旗貝勒屬下因藍旗貝勒獲罪移置於上三旗伊等俱欲為祖報仇故如此結黨敗壊國家至允禩之妻乃安郡王之女所出京喜吳爾占等身為母舅乃竝不教以善事聽令允禩肆行惡亂即允禩亦甚受制於其妻也今衆阿哥等惟當念朕為君父朕如何降㫖爾等即如何遵行方為臣子之所當然爾等若不如此存心日後朕躬考終必至將朕躬置於乾清宮而爾等束甲相爭耳再允禩 母妃病篤時遺允禩之
  言曰爾
  皇父以我出自微賤常指我以責汝我惟願我身何以得死我在一日為汝一日之累因而不肯服藥允禩亦不盡心醫治及伊 母妃殁後百有餘日尚令二人扶曵惟務沽取孝名欲掩蓋其不盡心醫治伊 母妃之罪諸事違例而行而依附於伊之允禟允䄉允禵等每日竟如奉事君上䖍加頂戴將滿洲不可行之禮儀輒敢舉行再康熈五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
  皇考諭衆阿哥等曰朕駐蹕腰亭之次日八阿哥以將斃之鷹二架遣親隨人一名太監一名進獻請安稱伊在湯泉等候進京竝不請㫖行止自由藐視朕躬朕因憤怒心悸幾至不測允禩乃辛者庫賤婦所出自幼心高隂險自相面人謂伊有人君之福遂大背臣道欲覓人戕害皇太子與大阿哥聚集賊徒之處舉國皆知伊謀害二阿哥豈暇計及有礙於朕躬否耶朕前患病時諸大臣復保奏八阿哥朕不得已將不可釋放之允礽放出五年之内極其鬱悶允禩仍冀遂其初志與亂臣賊子等錮結諸處不肯行走逞其奸險謂朕年已老邁歲月無多及至不諱伊曽為人所保誰敢爭執遂自謂可保無虞矣朕深悉其情狀原係不孝不義之人即喚伊所遣二人至帳殿下令衆環視將朕所知伊之黨𩔖指問夾訊俱已確實供出朕與允禩父子之恩絶矣允禩果有為君之福與德日後必有行同狗彘之阿哥顧念妻子欲受其恩為之興兵構難逼令遜位而立允禩者朕亦惟有含笑而殁已耳朕深為憤怒故特諭爾等此人以不得立為皇太子實有欲寢皮食肉之念也伊之黨與亦皆如此此人較二阿哥更甚百倍二阿哥狂悖屢失人心伊則務收人心即此可見其不孝不義也此
  硃批諭㫖現今收貯再本月二十七日以允禩之事奉有諭㫖因具本覆奏奉
  硃批諭㫖曰朕將雅齊布夫妻充發乃潛留在京因特遣章京將伊等正法此事與二阿哥釋放應正法之德麟相似豈非藐視朕躬以為無能謂誰敢將伊搖動而為此舉乎不知伊有何屈抑之處總之伊等黨與甚惡伊之奸險甚屬可畏即朕亦懼焉不知何時必為雅齊布等報仇也此
  硃批諭㫖今亦收貯再允禩獲罪逐令囘家之後奉皇考諭㫖允禩居心甚屬狂僭毫不揣度妄自位置當復廢二阿哥時伊來朕前密奏云我今如何行走情願臥病不起朕云爾不過一貝勒此豈爾所能當為此試朕之語何用伊以貝勒存此越分之妄想居然探試朕躬前來陳奏此不謂之大奸大邪可乎再允禩之黨與敗露後
  皇考駕幸熱河
  特㫖命允禩不論班行走衆阿哥分為三班行走而允禵乃
  抵死欲去屢次奏請奉
  皇考諭㫖觀爾抵死欲去之意豈欲隨朕亦不過欲隨八阿哥去耳後輪至第三班
  特㫖令其停止乃仍不肯遵畢竟隨去及值允禩 母妃事出於康熈五十三年夏月留允禩在京
  命帶允禵前去而伊又設法留京彼時允禩理宜勸止允禵
  乃竟不行勸止一任允禵屢次觸忤
  皇考
  皇考稔知伊等黨與甚屬兇狠特欲解散令允禵逺離京師差往西寧伊又不自量不為國家宣力乃縱飲沉湎漁取財賄從極逺之處仍往來夤緣與允禩允禟允䄉等互通音問再允禩獲罪家居於康熈五十五年九月初間偶患傷寒值
  皇考自熱河囘鑾冀以病症幸邀
  皇考恩宥託稱大病懇求近侍太監魏珠誑奏
  皇考將所停允禩之俸銀俸米俱行賞給併
  賜各種克食及允禩囘京城家内居住病已痊愈仍詐稱病重魏珠往㸔乃下炕迎接叩謝魏珠代奏之恩再允禩病愈之後
  皇考特遣人降
  恩㫖云爾疾初愈思食何物可奏朕知朕處何所不有但不知與爾相宜否故不敢送去允禩乃反懐疑前詣宮門跪叩懇求奏稱
  皇考諭㫖内不敢二字承受不起以致
  皇考震怒此外允禩允禔允禟允䄉允禵等結為黨與賄賂近侍探聽信息邀結沽名惟務廣樹黨𩔖誘入多人等事筆墨不能盡述書疏亦難悉陳等反覆思維
  皇上至德寬仁將允禩等從前一應大罪槩行寬宥格外
  
  恩將允禩晉封親王俾其辦理政務允禩理宜感戴皇上隆恩率義秉公竭盡心力矢誠矢敬以圖報効乃不務輸誠反蓄奸邪之心搖動衆人將交伊一應事件惟欲阻撓使惡名歸於
  皇上不但大負
  皇上任用之
  恩實有虧於人臣之義允禩等罪案盡屬顯然為等所
  確知仰懇
  皇上乾斷特降
  諭㫖以正君臣之義以彰國家之法
  奏入奉
  上諭朕去歲欲將
  聖祖仁皇帝所降允禩不孝不忠之
  諭㫖宣示於衆因允禩再三泣求是以未令宣示交宗人府封好用印送内閣收貯今允禩不改其惡悖逆愈甚妄行敗壊政務爾等可開拆宣示於衆特諭
  雍正四年二月初六日兵部衙門以虧空軍需錢糧原任監察御史董起弼在逃一案議將承緝董起弼逾限不獲之副㕘領祖良籌等照例治罪之處具奏奉
  上諭董起弼係大員逃走甚有關係將疎脫之原任佐領崔兆麟原任驍騎校顧悦副叅領祖良籌俱著拏交刑部董起弼之妻子親兄弟竝伊家要𦂳之人亦著拏交刑部將董起弼停留之處審訊具奏董起弼之近族親戚朋友如知董起弼停留之處首出免罪若知而不首
  日後發覺定行重處著即通傳八旗大宛二縣五城提督竝各省督撫務將董起弼拏獲董起弼係佛格管都統時疎縱著行文該將軍將佛格鎖拏俟緝獲董起弼之日再行釋放特諭
  雍正四年二月二十三日
  召入八旗都統副都統及叅領等奉
  上諭八旗各項虧欠錢糧人等恣將國帑任意侵剋隱瞞肥已論其罪案俱係當誅之人朕皆寛免不誅特為懲戒後人整飭法度將伊等房地奴僕折扣入官其無多房屋地畝何足較量朕亦有何用處因將房屋賞給旗下以輕價出租既於貧乏之人有益而所得房租又可以供公用將地畝交部令為井田派貧乏之人耕種凡以為裨益於旗下滿洲人等計也自將此房交與爾等以來或瞻徇情面仍令本家居住者有之或佔據轉租於人者亦有之此皆背理之事應將此房除價值重併租價多之舖面房及衝要寬大房舍外其在僻巷不成規格之房與其棄置倒壊何如將此出售若無房之貧乏官兵一時不能措辦價值情願將伊俸餉計年折扣買取亦可至買此官房未必無内懐疑懼不知其可買與否之人將此亦須傳知應出售者再行出售再所交奴僕至今尚未盡賣大臣等應交與各該甲喇佐領令其作速賣訖若日久遷延不賣恐有不肖家奴從中交納銀兩謀入民籍或為閒身似此等人豈可令得儌幸既因伊主案内入官即係罪人之家奴矣令其徼幸可乎特諭
  雍正四年三月十五日
  召入鑲黄旗都統鄂善等奉
  上諭閱爾等所奏世襲官員家譜奏摺内其承襲之處或有兄應承襲乃襲與少弟遂專令此一支相繼承襲者原襲此官之時或係伊兄弟内情願讓與或因伊兄庸劣有疾及非正室所出等情方不襲與亦未可定若延至日後竟不令伊之子孫得與殊屬屈抑朕悉知此情從前向大臣等屢降諭㫖令將原立官職之人凡有幾子將其子孫俱勿裁減應帶來者即行帶來或有人庸劣及非正室所出等情著於本名之下註明朕亦便於閱㸔將朕此㫖及所進家譜奏摺交與八旗明白宣示有似此者俱改定再進特諭
  雍正四年三月二十日奉
  上諭嗣後火器營㕘領員缺著火器營大臣與都統副都統等公同揀選帶領引見特諭
  雍正四年三月二十二日奉
  上諭人臣事君須明大義固不可矯情立異尤不可挾私黨同習氣陷人流而不返每至乖於大義皆由察之不早挽之不力也八旗漢軍向來惡習好通聲氣凡内外文武官員無論平素識與不識一登仕籍必信息相通互相袒䕶雖其初意不過矜名圖利然積久不改種種偏私固結害正誤公漸成大惡矣夫立身事主豈有二理若果能孤介一秉至公自然能獲乎上否雖竭盡心
  力徒然敗品喪名而且犯義攖法況此輩邀結原非至誠利則同爭害則各避究何益乎夫同此固結之心也於君則為忠於友則為黨忠則為君子且賞亦必及之黨則為小人而罰亦必及之雖至愚之人亦未有不欲為忠良之君子而甘為匪黨之小人以避賞就罰者也毫釐之差天淵之判可不慎歟或有云人非聖人誰能無私又云瞞上不瞞下此等陋諺不知出自何典爾等既登仕籍柰何為此市井無賴之談以自絶於聖人而願為有私瞞上之人耶況朕之才識未必不及爾等從前局外旁觀三四十年矣一切情態知之甚悉汝欲瞞上而上究不能瞞汝不瞞下而下實互相瞞也深可憫歎漢軍中公正不阿之人朕皆委任信用深荷恩榮如楊宗仁一生持身剛介雖既没之後尚屢邀朕恩亦未見受孤立之害也爾等若咸能實心遵朕訓諭效法正人必寵渥厥身慶流後裔若面是心非不能悛改惡習不但身遭黜罰此風不息後人效尤必且貽害子孫嗣後各宜公忠自立共絶攀依官無論崇卑惟盡己職事無論大小惟盡己心人人皆能孤介則衆孤介和合而成一德同風之盛矣勉之勵之特諭
  雍正四年三月二十九日
  召入派往出牧之副都統等奉
  上諭從前出牧人等俱不以牧放為事甚屬不堪朕知之甚悉是以遣往之時屢加訓誡今雖稍改然猶未愜朕懐凡出牧之官兵人等理應揀擇善水草之處牧放馬匹飲水拴弔各按其時再牧放馬匹之外官兵等竝無他事與其閒眠飲酒嬉戲習於匪僻何若學習射箭打步圍之為善乎因牧放馬匹之事甚關𦂳要所以派委大臣叅領官員等帶領兵丁前往爾等不可輕視再管轄之道應舉其優員俟朕加恩劣者即行題㕘嚴加處分兵丁内如有不堪者爾等即痛責革退其餘若仍不知畏懼拏交該旗大臣從重治罪如此伊等方知懲戒也特諭
  雍正四年四月初四日都統拉錫等以所奏事件内字様錯誤請
  㫖交部議處具奏
  召入奉
  上諭爾等認罪具奏極是蓋自知其過即可無過尚屬可嘉此係小事著從寬免爾等傳諭八旗都統大凡人之錯誤遺漏亦常事耳將錯誤遺漏之處奏明朕閱其事件應寬宥者即行寬宥若掩匿其非思欲潛行消釋勢必至僨厥事嗣後凡具奏事件内有錯誤遺漏之處著即聲明具奏特諭
  雍正四年四月十三日正黄旗漢軍都統多羅順承郡王錫保等將該旗隱匿官地之人㕘奏
  召入奉
  上諭爾等所奏隱匿地畝之事八旗如此隱匿者甚多若遇事發即行治罪殊為繁擾今爾等既經查出著交部議處嗣後凡隱匿地畝自行首出者將地入官免其治罪倘不自首後經查出必從重治罪爾等將此㫖宣示八旗特諭
  雍正四年四月十五日正白旗都統拉錫等議將拖欠官銀原任郎中殷德立拏交刑部從重治罪具奏奉
  上諭爾等所奏是依議嗣後似此議令拏交刑部從重治罪案件具奏時若不書寫照例字樣便似任意令其從重治罪矣將此徧諭八旗大臣等特諭
  雍正四年四月十七日
  召入鑲白旗滿洲都統世子𢎞昇等奉
  上諭嗣後凡朕所交事件及爾等奏請㑹同刑部審理事件俱著㑹同刑部堂司官在該旗公署審理若又行送部爾等前往㑹審反覺繁擾爾等將此傳諭八旗都統知之特諭
  雍正四年四月二十五日奉
  上諭嗣後應於旗下完結事件不行完結推諉部院者都察院即行㕘奏應於部院完結事件不行完結推諉旗下者亦行㕘奏如此則事不至於遲誤而彼此推諉之𡚁可除矣著將此㫖傳諭八旗大臣等知之特諭雍正四年五月初二日奉
  上諭阿其那允禟允禵等結黨營私同惡相濟朕以
  宗廟
  社稷為重遲迴詳慎費盡苦心而伊等怙終不悛罪惡昭著朕亦無可如何但允禵與阿其那允禟雖均屬罪人而允禵為人止於賦性糊塗行事狂妄至奸詐隂險之處則與阿其那允禟相去甚逺止因阿其那允禟多方籠絡允禵墮其術中受其指使不知悔悟設令伊一人獨處則才具庸劣斷不能獨為一事若與阿其那允禟一處聽其愚弄則狂悖恣肆可以無所不為矣朕數十年來於伊等之居心行事知之甚悉若謂朕於允禵獨有所偏徇則朕何以對
  聖祖在
  天之靈乎朕之此心
  天地神明自能昭鑒從前所以令允禵在馬蘭峪居住原欲
  其瞻仰
  景陵感發天良痛改前非洗心滌慮而允禵竝不醒悟悛改蔽錮日深奸民蔡懐璽又構造大逆之言冀行蠱惑㸔來馬蘭峪亦不可令其居住著滿都䕶常明來文馳驛前往將允禵帶來朕思
  壽皇殿乃供奉
  皇考
  皇妣聖容之處將允禵於附近禁錮令其追思
  教育之恩寬以歲月待其改悔伊子白起甚屬不堪亦著一併帶來與允禵一處禁錮其子白敦尚好可封為鎮國公令在伊家居住蔡懐璽既在家中曽出大逆之言伊兄何以不行舉首且既將蔡懐璽鎻禁何以復令脫逃之處著刑部再行究審具奏特諭
  雍正四年五月初七日大學士等奉
  上諭朕從前每旗特派御史二員令其稽察八旗事務近聞得八旗大臣等於午門前徒有㑹議之名竝不議事以致諸事遲誤御史乃視以為常不行嚴察夫旗務不比部院事件部院事件俱有條例又有限期旗務竝無一定條例限期此係朕所深知所以特派伊等令其稽察乃伊等仍行怠惰致令事俱遲誤可將此再行嚴飭伊等嗣後務加嚴察不可稍徇情面若仍前懈惰必將伊等一併治罪斷不輕釋特諭
  雍正四年五月初十日正白旗滿洲都統拉錫等因該旗納其泰獲罪革職將其應襲之世職繕寫家譜具奏奉
  上諭該旗奏摺内將納其泰因何獲罪情由竝未聲明嗣後八旗家譜摺内有似此者將獲罪之情由節取繕入具奏特諭
  雍正四年五月十一日奉
  上諭補授佐領及襲職之家譜内係補授某人之缺即於某名之下粘小黄籤其陞轉革退情由雖於摺内繕寫箭單内亦將情由節取繕入將此㫖徧諭八旗特諭雍正四年五月十二日鑲紅旗䝉古都統等以補授公中佐領帶領䕶軍校驍騎校等員引
  見奉
  上諭䕶軍校驍騎校俱係六品微員補授佐領其品級不及若原管佐領世管佐領則亦無可如何此乃公中佐領該旗若有大臣帶來如無大臣於該旗㨂選大員引見不必論其所屬將此徧示八旗特諭
  雍正四年五月十四日諸王大臣㕘奏前令允禟改名允禟所擬字樣存心奸巧殊屬不法應發令擬改奉
  上諭諸王大臣叅劾允禟更名一事謂允禟設心奸巧不法已甚然此事在允禟之身猶為罪犯之小者阿其那允禟允䄉允禵固結匪黨潛設機謀種種不法之事不可枚舉朕所舉以曉諭羣臣及爾等所共知者不過十分之二三其餘有所干礙而不便言及繁瑣委曲而難以悉數者其事甚多朕俱為之隱忍難以宣示也祇因二阿哥舊在東宫失儲君之道故阿其那允禟等潛萌希冀之心而阿靈阿揆叙鄂倫岱等又復私相附和將二阿哥百計傾陷以便遂其私願夫二阿哥之居心行事
  皇考無不照察廢黜斷自
  宸𠂻豈伊等所得施其伎倆乎二阿哥一日在東宮之位凡為臣下者當守一日之臣節豈可以悖逆之私心而視東宫如仇敵乎及二阿哥廢為庶人己見斥於
  皇考又有一等奸宄之徒妄思復立以圖儌幸此又背紀亂倫之罪人也當時伊等見二阿哥廢黜妄以為伊等奸計之所致邪黨愈加堅固公然欲仗邪黨之力以東宫之位為可唾手而得慢無忌憚竟有敢與
  皇考相抗之意此實朝廷之大患國家之深憂是以朕即位以來百凡經理費盡苦心乃三年之久頑邪尚未盡化風俗尚未丕變爾等滿洲大臣急宜醒悟當日
  世祖章皇帝御極正在沖齡睿親王輔政大權在握一日以黄色衣示在廷大臣詢問可否衣著而比時大臣尚力爭以為不可凡滿洲耆舊内此等行事不可枚舉剛方正直之風權勢所不能奪者歴歴可考當時上三旗風俗只知有君上後因下五旗之人與上三旗之人竝用遂染下五旗卑微之習然從前下五旗之人雖各有該管之主而其心亦只知有君上不知有管主也何以至於今日遂茍且卑靡一至於此如昨日都統五格在朕前奏對尚將獲罪削籍之允禟稱之為主五格乃一無知武夫此則風俗頽壊大義不明之故也孟子云遵先王之法而過者未之有也朕事事效法
  祖宗願爾等亦效法爾之祖父忠誠自矢一念不移古人云天無二日民無二王臣子之於君上乃天經地義茍懐二心而存游移瞻顧之念即為亂臣賊子天理國法豈能容乎如阿靈阿鄂倫岱等之奸惡不明大義其存心行事爾等當以為戒當日滿洲風俗醇樸尊君親上之心最為肫篤雖遇天潢宗室未嘗不加禮敬而君臣之大義極明金石之心腸不渝朕今日之諄諄訓誡不憚反覆周詳者無非欲正人心化風俗使國家永享昇平之福耳至於允禟改名之事諸王大臣議令發伊自改若發令自改此等奸巧之人必至又多計詐著交與誠親王恒親王酌改具奏特諭
  雍正四年五月十七日文武大臣等奉
  上諭歴年以來朕之數弟昏昧無知不安本分其奸偽逆亂之行爾衆大臣從前雖略曉一二何能盡知爾等且不能盡知外間小人又何由知之伊等為人存心行事朕因三四十年共在一處知之甚悉伊等僭妄之心悖逆之行及其黨與於國家大有關係阿其那等歴年傷
  皇考之心不孝不忠結為黨援擾亂國家其罪倍甚於二阿哥從前阿其那塞思黑允禵允䄉等共為黨與包藏禍心將不守本分詭隨之人百計千方引誘交結又將生事兇亂喇嘛僧道醫卜棍徒優人之屬種種貪利小人留心收攬重利賄買各致死命以為伊等在各處稱揚伊等美名串通内外奸偽之人希圖大位有不入其黨者即妄加危言以恐嚇之故不為其所籠絡不為其所欺䝉者蓋少國家被其擾亂人心受其蠱惑外則與阿靈阿鄂倫岱蘇努七十黑壽等亂臣結黨往來内則與
  皇考御前侍衞拜唐阿太監等鑽營交結探聽一切喜怒信
  息若非我
  皇考神明聖智心如金石未有不為伊等詭秘之計所動搖
  者伊等奸偽之計皆為我
  皇考之所洞悉故窮困懷羞兇心益逞反將
  皇考年高之人種種激怒無所不至
  聖躬憔悴成疾皆阿其那等不忠不孝奸偽結黨種種可誅
  之所致也知臣子者莫如君父我
  皇考因阿其那不孝不忠惡貫滿盈深用震怒曽謂阿其那為亂臣賊子乃呉三桂之再世實梁山泊之逆黨父子之恩絶矣此等之
  㫖難以盡錄
  皇考之㫖甚明伊等皆得罪於
  宗廟
  社稷
  皇考之人國法所當誅者也朕即位以來將伊等罪過俱暫寛宥凡事教訓冀伊等解散黨與去其僭妄之心改其悖亂之行將阿其那封為親王簡用重任總理事務阿其那仍不改其覬覦悖逆之心奸偽之行凡朕所交之事俱有意欲敗壊之事事以美譽自居欲將惡名歸之於朕其悖逆之心無少改悔處朕深覺知之伊但兇心稍萌朕即顯然曉示於衆故伊計窮力絀知其悖逆之心奸偽之行斷不能施布因但欲朕加之誅戮意謂倘有玷朕名譽之萬一以洩其忿種種擾亂全無人臣之體竟至在衆大臣前發誓公然詛咒連及朕躬舉動狂悖一至於此也封阿其那為親王之時伊妻家之親為伊賀喜阿其那即云何喜之有我頭不知落於何日等語朕不知其何心何故而出此言再阿其那在拘禁之處向㸔守太監云我向來在家每餐止飯一碗今飯加二碗我斷斷不願全屍以殁必使見殺而後已等語豈有身為臣子而如此暴虐悖逆之理耶再阿其那於
  皇考在日不能承歡奉事以叨
  君父之矜憐不能保其貝勒之爵禄不能不犯鎻拏之罪伊之乳公乳母之首領不能保妻子不能保家財不能保則阿其那之才具福分顯然可知夫阿其那以此才具福分兼以不孝不忠挾其奸偽之心恣其所行之事倘至此大位豈能上安
  宗廟
  社稷報答
  祖父之恩澤被生民之衆哉果係誠心為大清國之人未必願阿其那位登大寶也至塞思黑乃係癡肥臃腫矯揉妄作粗率狂謬下賤無恥之人
  皇考從前不比之於人數弟兄輩亦將伊戲謔輕賤即阿其那亦知伊庸昧無能特引誘愚弄使出奴力塞思黑因阿其那事敗未稱伊等之心數年間挺身覬覦大位者亦阿其那將伊慫慂之所致也朕即位以來因思伊等斷不可置之一處將伊遣往山西大同居住原欲令其更改惡心逆行也伊覺朕之寛仁斷不肯傷伊等身命不但不改其悖逆之心反種種妄亂敢行自古人臣未行之事敢言自古人臣未出之言祇欲激怒朕心務令誅之而後已至於帶給允䄉書札内有機㑹已失悔之無及等語數千里寄此等悖逆書信毫無畏懼如此不法是誠何心仰䝉
  聖祖皇考隆恩豢養臣子三四十年之厚澤豈有因未遂僭
  妄之私即怨望
  君父與國為仇如此悖逆肆行有是理乎且伊蠢然無知行事悖謬不量己才不知羞恥以不足比數之人賄買棍徒而小人惑於流傳之言以為塞思黑可邀大位致使衆口紛紛此亦世所罕聞也而伊亦公然自受恣口亂言自古以來亦未有不自度量靦顔無恥悖謬可殺如塞思黑者也至允禵生性糊塗急暴天地之髙厚亦不知為何如之人
  皇考知伊在家必然生事特逺遣出征在外者允禵乃信阿其那塞思黑之唆誘頓萌大志自古有大志之人豈有不願身名美好之理而允禵於出征處妄費國帑肆行貪饕騷擾地方又鑽營塞思黑令在
  皇考前巧為設法取青海台吉之女逐日醉飲種種淫亂貪汚之行衆皆知之允禵身為大將而所行之事有國法在有
  皇考洞鑒在有公論在自當勉力粉飾邀譽亦欲強忍遂伊願望之心而乃醜行不法可笑至於如此似此伎倆人品若至大位恣任其意何所不為豈能為國家萬姓造福也不過私心令伊同黨不忠不孝奸宄亂國當誅之數人儌幸而已未必國家之福也朕即位後即降恩㫖將允禵喚囘允禵於未到京之間即露種種狂悖於到京之日向朕輕躁妄行狀𩔖棍徒其罪不可枚舉朕皆寬宥施恩於
  皇妣梓宫前封伊為王全不思報朕恩竝不改伊等朋黨之初心逆志益恣向朕種種欺妄暴虐之心倍加近者蔡懐璽投伊院内字帖内開二七變為主貴人守宗山以九王之母為太后數語允禵不行奏聞將要𦂳字樣裁去塗抹但交與總兵范時繹令不論如何完結且云竝非大事㸔其如此無法無天悖亂之行即史書内亦屬希有至於允䄉乃一介下賤原屬無恥之人但知索取民財爭奪買賣交結内侍種種宵小刻薄無恥劣行之處難以屈指舉國共知阿其那將此等人亦行設法牢籠令其出力以為羽翼阿其那等心懐奸惡擾亂國政煽惑人心邀買美名結交匪𩔖徧處稱揚伊善不過欺人而已豈能欺
  上天
  皇考乎阿其那等承懽
  皇考者何處効力者何處有裨國家者何處利濟軍民者何處施恩臣工者何處有益兄弟者何處且當
  皇考聖明在御之時阿其那為皇子何得交結外人不曽與政事有何善足稱遂至人目之為佛者何故耶此皆伊等所結朋黨作亂之徒招搖惑衆小人愚昧入其機變不審始末虛實之所致甚顯然也伊等如果有善可據朕此數言又安能掩没伊等之善行乎但衆多愚昧伊等存心行事已久衆人被其欺惑者深朕若不如此明白降㫖分析伊等奸偽之術兇惡之性不孝不忠之行衆皆難以知曉今衆人但將伊等果如何好有如何似佛之處自心稍為揣度則若夢之醒衆自曉然也且當
  皇考之時朕若欲似伊等結黨不能得人耶若欲似伊等邀名不能致譽耶若欲效伊等之所行豈力不能為之人耶祇因
  上天照鑒可畏
  皇考恩德甚重朕心不忍忘負是以但寧靜守分敬謹孝順
  
  皇考之前朕自幼時諸兄弟俱恭敬朕躬朕於兄弟中亦竝無私嫌而朕亦從無希冀大位之念此
  皇考所深鑒衆人所共知也昔朕之兄弟中往往有得罪皇考者朕身為之解釋調停以寬解
  皇考之怒凡此不可枚舉現今諸王與
  皇考親近侍衛俱悉知之朕非邀名而亦非為伊等乃實為君父年高仰體
  聖躬之故是以堅持心志而行之耳莅位以來為因國家利害所關但欲伊等改其兇悖之性以及於善耳設使朕先便有希冀此位之念今已登此位矣又於伊等何仇乎朕從前若有被兄弟凌辱或致朕於惡地或於朕有虧傷處如此等私怨倘有一事倘有一人亦必不能掩衆人之耳目
  皇考在時朕賴
  皇考之恩平安尊榮已四十五年此等不肖弟輩與朕豈但不得敢言有仇隙即些微一言之不合亦未有也朕臨御以來日夜念
  皇考之恩付託之重於政事竭力勤求已經四載爾衆大臣朝夕在廷覿面奏事豈有不知之理自古帝王未有如我
  聖祖皇考之勤政者即
  皇考之勤亦無自朝至暮辦事之理但朕甫登大位因素性於事不好干預臣工皆所未識政務皆所未經念
  皇考付託之重大恐其隕越遺漏故爾精勤求治自晨至暮總無間斷伊等不得窺朕之瑕隙於元年二年間造言有謂朕每日早理事日中即醉飲者又有謂朕日中酒醒日昃方理事者朕當時即已聞知諸卿寧不聞乎朕從不能飲若彼時即降諭㫖似乎弭謗亦謂流言虛實歴久自明故未即降諭㫖經今四載朕從前不飲之處衆已共知伊等見朕勤理政事又
  皇考以大業付託朕躬奸惡之徒遂欲以不美之名加之於
  朕以有過加之
  皇考欲使天下擾亂不已故又造此等無稽之言傳播聲揚甚有關係今郭允進作書抛入塞楞額轎中書内因朕庚屬午遂指馬造出異言詈罵爾衆大臣亦忍聞乎又云十月作亂八佛被囚軍民怨新主又謂朕自即位以來遭旱潦饑荒之災等語又各處粘帖書内云災病下降不信此者即被瘟疫吐血而死等語觀此實乃阿其那塞思黑允禵允䄉等朋黨之奸逆兇惡之小人行亂作惡之書辦皁隸旗棍等貪取貨財訛詐尋事慣於鑽營之徒見朕將部院衙門及各省私弊盡行除革政治肅清此輩宵小之人不能行其劫掠訛詐之事始移恨於朕不憚法度不畏死亡特造此等悖亂之語以搖動人心擾亂國家欲使朕心疑畏將此輩惡棍朋謀之人容忍寛假之意如朕之為人豈憚此不經之謠言乎朕以聖賢大公至正之道治天下焉有因此等悖逆之言遂爾畏懼寬假之理乎謂阿其那為佛者豈以其不孝不忠如鬼如蜮之行乎不然伊又有何等忠孝仁慈之美行耶似此兇暴惡詐奸險之佛誠自古所未聞者況水旱疾疫世所有者此輩如此妄言倘偶逢其事衆即以其言為驗而信之矣所關甚巨朕即位三年以來幸叨
  天貺衆所知者此豈可以假飾之事乎倘非
  皇天眷佑稍合此輩造作之言又不知如何造作謗訕矣如直省去歲偶值水災朕即發粟數百萬石賑救又令修治堤塘大開水利因軫念元元之故動用數百萬帑金使直省數百萬黎民竟若無災不致艱食直隸通省百姓之感戴亦難掩衆人之耳目天下軍民朕愛之俱如赤子自臨御以來所以推恩於軍民者甚備天下之人何故不戴朕恩反生怨恨也且不知怨朕何事也豈即以懲治阿其那等當誅之奸𩔖故乎如果以懲治阿其那塞思黑允禵之故天下軍民遂至胥怨則此輩實國家之賊更斷不可留於人世矣如朕即位三年有一事可致軍民之怨朕萬歲後不見朕
  皇考在
  天之靈朕如有致軍民可怨之處衆人即當明言今者内有郭允進之輩外有蔡懐璽之徒任意造作各樣謠言將書字抛置聲張實國家之蟊賊不可以不正法也我朝自
  太祖
  太宗肇造區宇至我
  皇考百有餘年滿洲等世沐恩膏朕承
  皇考之命嗣此鴻基天惟一日國止一君八旗人等亦惟感戴大君一心事朕而已似此不忠不孝之輩擾亂國家妄行不法亂臣賊子之居心行事八旗之人聆朕曉諭之㫖當必駭然深燭其行事之悖亂當切齒而共恨之者嗣後爾等各部院衙門八旗之内有如此等妄造語言搖亂人心者汝等加意訪拏誅殛數人羣小自然戒懼不敢妄為矣倘知之聞之故作不知被他處拏獲審出時將隠匿之人照犯人一例治罪塞楞額陳奏甚是可嘉如此始可謂國家大臣大凡微賤小人不知國家之大義懐奸隠匿以示私恩如塞思黑允禵等況關係己身之事值此等妄言之人尚故作不知縱之以示寬仁此明非國家之叛臣賊子而何且置法紀於何地乎從前諸王大臣請將阿其那塞思黑允禵即行正法斷不可留所奏甚為得理此輩包藏異心撓亂國政乃獲罪於
  宗廟
  社稷與我
  皇考之人理應正法但伊等歴年結成黨與妄造語言蠱惑人心久矣阿其那等種種奸詐惡逆之事中外及八旗軍民人等尚未得徧知此事乃關係
  皇考及朕躬之事今故將此輩奸惡不忠不孝大罪備悉言明使中外之人昭然盡曉即將此輩正法亦屬當然後
  日亦不得議朕即姑留之亦不過數名死人耳亦無所關礙汝等謹記此㫖錄出奏覽後傳與京城内外八旗軍民人等一體知之特諭
  雍正四年五月十七日
  召入諸王大臣等奉
  上諭今滿洲大臣官員等有年齒未及而乗車轎行走者甚多殊為惡習若如此流而不已將來滿洲等將乗馬之事竟至廢棄矣現今天氣炎熱俟立秋後再行禁止特諭雍正四年五月十八日領侍衞内大臣等奉
  上諭朕思教育三旗之記名功臣子孫若令伊等在一處讀書則教授之人必不加勉而衆幼童聚於一處亦不得實在肄業將此内二十歲以上曽習清漢書者爾等查明各與二兩錢糧米石令在部院為貼寫筆帖式果好令該管大臣保奏以筆帖式補用若二十歲以上之不曽讀書者照䕶軍與四兩錢糧米石令在捕牲執事人處行走併給養馬錢至於伊等優劣自可得知果有優者即可用為侍衞或補授官職其十九歲以下者如在家能延師教訓無庸併及其餘每月與四兩錢糧以為延師肄業之費此次恩施爾等不必將大臣等之子孫又行分别務令一體均沾併交伊等父兄令將子弟之文武學業加意教訓俟伊等至二十歲時奏聞朕所以如此施恩者凡欲成就功臣之子孫也伊等父兄理宜仰體朕意各自諄切教其子弟庶伊等之文武學業俱得漸進以底於成就矣朕若不加恩伊等何由得上進行走之處特諭
  雍正四年五月二十七日世子𢎞昇都統拉錫為請
  㫖頒發刋刻
  上諭具奏奉
  上諭八旗滿洲䝉古漢軍以及包衣佐領若只給與一張恐其不無損壊每佐領各給清漢兩張再各部院衙門廵捕三營五城包衣佐領渾托和各司院執事人凡有首領管轄之處及太監等俱給與兩張再盛京烏拉以至凡有滿洲兵丁駐防之處亦各計佐領給與現今刷五千張散給其餘俟將公奏本章傳示各省之便爾等奏聞交部令其頒賜外省督撫此書内俱有
  太祖
  太宗
  聖祖尊號將此徧行曉諭不可任意汙損及納於靴内如有
  破損敬謹焚之特諭
  雍正四年六月初三日和碩康親王崇安及諸王貝勒貝子公滿漢文武大臣等公同謹
  奏為同惡結黨逆法悖倫請申明刑以協公論事竊聞自古聖帝明王以仁𢎞敦睦之恩尤必以刑嚴創懲之典故彰大義以滅親實奉天命而討罪誠以物議所不容即國法所難宥如阿其那塞思黑允禵等罪狀多端昭昭顯著衆所共知宜置重典等請臚列其罪為我
  皇上陳之
  阿其那秉性奸險立心詭詐塞思黒允䄉允禵等結黨膠固而阿其那為之魁首積念深謀希圖非望康熈四十七年冬
  聖祖仁皇帝聖體違和我
  皇上奉
  㫖同允祉允祺及阿其那檢視方藥此乃為子臣者憂懼敬謹之時獨阿其那毫無憂色醫藥之事漫不關心竝不在應當祇候之所惟與塞思黒允禵等促坐私處密語情狀叵測及
  聖祖仁皇帝聖躬平復正子臣懽欣𢠢喜之時阿其那毫無
  喜色反有
  聖體目前雖愈將來之事柰何之語驚駭聽聞衆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素蓄異志因相士張明德誑稱伊有人君之福遂欲謀殺二阿哥又與大阿哥暗蓄刺客謀為不軌衆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與塞思黑允禵同心合謀傾陷二阿哥希圖儲位因竭力趨奉裕親王福全福全在
  聖祖前贊揚之曽以廣善庫為因保薦阿其那有才有德後二阿哥既廢揆敘王鴻緒與廷臣暗通消息各人手心俱寫一八字秦道然親口所供云此事舉國皆知此衆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自己矯廉而凡有用財收買人心之處皆取之於塞思黒託何焯之弟在南方各處重價買書甚多此不過欲使南方文士稱道阿其那極好學極是賢王之計阿其那每訪得九流術士中有異樣者即令心腹人招至家中藏之密室臨遣歸時便向塞思黑取銀賞給或一百兩或二百兩不等此秦道然親口所供衆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平日受制於伊妻阿其那一日與何焯共談伊妻親身在門外大笑全不省避又將何焯一幼女私養於宅中以為己女此皆秦道然親口所供衆所共知者一也二阿哥初廢時阿其那希冀儲位邪謀彌堅廣招黨與要求左右串通鑽營謀為無所不至及事情洩漏
  聖祖仁皇帝震怒將阿其那提拏拘以九條鎻扭交與議政王大臣等審問其結黨串通鑽營謀為之處及張明德之事俱已顯著
  聖祖仁皇帝御乾清門時
  召諸王議政大臣大學士九卿内閣學士侍衞等齊集聖祖仁皇帝憤恨之至細數阿其那奸惡因降
  諭㫖革去貝勒為閒散宗室此衆所共知者一也康熈五十
  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
  聖祖仁皇帝駐蹕腰亭阿其那遣哈哈珠子同太監以將死之鷹兩架進獻又稱伊在湯山等候進京等語竝不請
  㫖行止自由
  聖祖仁皇帝憤怒以致寒戰當即嚴訊伊之哈哈珠子太監等朋黨奸謀盡行顯露其太監馮進朝供稱鄂倫岱阿靈阿係伊逆黨比時鄂倫岱阿靈阿即張皇退避理屈辭窮
  聖祖仁皇帝降㫖云朕與伊父子之情絶矣衆所共知者一
  也是日
  聖祖仁皇帝又降㫖諭衆阿哥云八阿哥允禩乃辛者庫賤婦所生自幼心高隂險聽相面人張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覓人謀殺皇太子舉國皆知伊謀殺皇太子未必念及朕躬也前朕患病諸大臣公保八阿哥朕甚無柰只得將不可册立之允礽放出五載之内極其鬱悶允禩仍望遂其初念與亂臣賊子等結成黨與密行奸險謂朕年已老邁歲月無多及至不諱伊曾為衆人所保誰敢爭執遂自謂可保無虞矣且恐後日必有行同狗彘之阿哥仰賴其恩為之興兵構難逼朕遜位而立允禩者若果如此朕惟有含笑而殁已耳朕深為憤怒特諭爾等衆阿哥俱當念朕慈恩遵朕之㫖始為子臣之理不然朕日後臨終時必有將朕身置於乾清宫而爾等披甲爭鬬之事允禩因不得立為皇太子恨朕切骨伊之黨與亦皆如此二阿哥悖逆屢失人心允禩則屢結人心此人之險實百倍於二阿哥也此
  聖祖仁皇帝之諭㫖衆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從前因伊乳公雅齊布之叔廐長吳達禮於筆帖式之分内與御史永泰同出關差永泰所給銀兩不多阿其那不顧
  國家大體將永泰私行箠楚
  聖祖仁皇帝將雅齊布賞與公主阿其那背
  聖㫖竟將雅齊布潛留京城因此
  聖祖仁皇帝將雅齊布及雅齊布之妻一同正法從前聖祖仁皇帝因張明德一案
  御乾清門
  召集諸王議政大臣大學士九卿内閣學士侍衞等降㫖時曽有阿其那因將伊乳公雅齊布賞給公主遂至與朕
  寒心之
  㫖其後
  聖祖仁皇帝又屢降諭㫖云阿其那因朕將雅齊布正法遂欲為伊乳公報復與朕結仇愈深矣因此阿其那愈加憤
  恨為臣子者竟敢與
  君父結怨成仇逆亂已極此衆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因獲
  罪於
  聖祖仁皇帝自知種種不法惟恐捜其字蹟遂將家中所有
  書札悉行焚燒將
  聖祖仁皇帝硃批摺子一併消燬悖逆不敬衆所共知者一也二阿哥復行拏禁之後阿其那徑到
  聖祖仁皇帝御前宻啟奏云我今如何行走情願臥病不起聖祖仁皇帝知其志望非分作此試探之語降
  㫖切責衆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見二阿哥再行廢黜儲位未定心志益縱機謀彌深與塞思黒允禵允䄉交結彌固毫無忌憚必欲遂大志譎詐萬端不可枚舉致
  聖祖仁皇帝憤恨感傷
  聖躬時為不豫不孝之罪上通於天衆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既革貝勒之後尚不安靜暗以銀馬等物給與汝福等人要結入黨又密同太監李玉將
  聖祖膳房行走之厄穆克託擅行革退又與翰林何焯固結匪黨盜取種種名譽潛蓄異心衆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 母妃喪時凡事踰禮欲沽孝名已及百日尚令人扶掖而行而受塞思黑允䄉允禵等每日輪班送飯多宰猪羊大張筵席伊等家人飲食喧囂脫孝之後面貌毫無毁瘠反加豐碩
  聖祖仁皇帝降㫖切責云虛偽不孝沽取孝名實屬奸詭衆所共知者一也康熈五十五年九月阿其那偶患傷寒正值
  聖祖仁皇帝自熱河囘鑾冀以病症幸邀寬宥故托大病懇
  求近侍魏珠謊奏
  聖祖仁皇帝將阿其那所停俸米賞給屢沛
  殊恩及至囘京病症已愈仍詐稱病重魏珠往㸔時乃下炕迎接在地叩謝魏珠代伊啟奏之恩奸偽無恥衆所共知者一也康熈五十六年正月阿其那病痊
  聖祖俯垂慈憫將賜食物遣人降
  㫖云爾病初愈不知何物相宜故未敢送去而阿其那反疑聖祖仁皇帝未敢二字之㫖承受不起即往
  宫門叩懇以致
  聖祖仁皇帝大怒降㫖切責其僭妄阿其那於
  君父之前毫無誠實之意横生疑端大虧孝道衆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外沽廉潔之名内實貪饕數遣䕶衞佛保唐吾善閆太監鄒太監等頻頻私向赫壽吳存禮滿丕索要銀兩衆所共知者一也
  聖祖仁皇帝賔天之時阿其那竝不哀戚乃於院外倚柱獨立凝思允祉以派伊等辦理事務告阿其那而阿其那全然不理竝不囘答但向外指云你向他們説去如此情狀其怨憤可知衆所共知者一也
  皇上龍飛御極情敦同氣冀其改過自新念其尚有才幹晉封親王俾同總理事務逺近臣民咸頌
  聖主寛容仁厚之恩而阿其那乖其素望全無感激其妻家有賀其封王者伊答云何賀之有我終不知何日落頭耳受
  恩之日即懐怨誹衆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自䝉恩委任之後無一實心出力之處無一裨益政治之言挾
  私懐詐遇事播弄冀以歸過
  主上搖惑衆心如奉移
  聖祖仁皇帝梓宫舊用人夫二萬纔足輪班供役阿其那誑
  請裁減一半意欲遲誤
  山陵大事衆所共知者一也
  皇上孝思罔極特命莽鵠立恭寫
  聖祖仁皇帝御容供奉瞻仰阿其那乃奏稱不當供奉又言
  伊亦曽供奉伊 母妃容像因
  聖祖仁皇帝賔天之後即行收捲語言剌謬心迹狂悖衆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任理藩院時科爾沁䝉古乃
  累朝近親䝉
  聖祖仁皇帝六十年厚恩其台吉等叩謁
  梓宮阿其那令人於邊口攔阻致䝉古呼天號泣幾至寒心衆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任上駟院時心懐叵測請減内廐厯來所蓄馬匹衆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任工部時
  盛京
  陵寢所用紅土舊例自京採買好者運送阿其那奏請折銀
  就彼採買借節省脚價欲貽
  皇上以輕慢
  陵工之名衆所共知者一也
  列祖神牌典禮至重阿其那專司監造漆流金駁全不經心實大不敬衆所共知者一也國家大事惟祀與戎阿其那預備祝版之案則朽爛不堪製造軍前之器則鈍敝無用衆所共知者一也雍正元年三月内阿其那明知耍兒渡處河工關係𦂳要地方官正值辦理
  陵工大事而桃汛發時阿其那乃奏請將河工交與地方官不令監督㸔守欲使彼此交代躭誤堤岸衝決淹没
  田廬殃害百姓以圖民怨事廢衆所共知者一也
  皇上乗輿法物最宜敬謹堅固而以斷釘薄板為之皇上更衣幄次最宜加意潔淨而以汚油惡漆塗之衆所共知者一也清查工部錢糧於應追者反與蠲免於應免者反令嚴追顛倒是非使人怨望衆所共知者一也工部説堂之稿將伊擡寫伊㸔過竝不改正徑用印而行妄自尊大衆所共知者一也庇䕶私人謀集黨與如岳周鑽營不法之徒引為腹心始則以私財數千金代伊完公補項繼又以典舖數萬金𦔳其作奸犯科衆所共知者一也包衣披甲額數在
  御前密奏之時則請裁減在公庭議覆之日則請増添前後大相矛盾不過欲市德於衆而歸怨於
  君及至奸偽敗露衆怨沸騰爭閙其門
  皇上降㫖令伊從實察訊伊又枉陷無辜以亂
  國法衆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之妻乃安郡王之外孫女馬爾虎京喜吳爾占之甥女也平日馬爾虎等不教以婦道素行妬惡
  聖祖仁皇帝諭㫖甚明
  皇上因阿其那平素聽從其言降
  㫖遣囘母家伊使女白哥勸阿其那於
  皇上前謝罪奏懇阿其那曰我丈夫也豈因妻室之故而求人者乎白哥平時見阿其那日在醉鄉將
  皇上所交之事全不辦理屢次勸諫又不聽從白哥遂憤恨自縊而死是阿其那之逆理昏亂反不如一侍婢衆所共知者一也門下之人如太監閆進代伊𨼆瞞所行不法之事則厚賞銀幣䕶軍九十六據實供吐違其本意則立斃杖下長史胡什吞以直言觸怒痛加箠楚且推入冰中幾至殞命身為人臣敢操賞罰生殺之柄衆所共知者一也太常寺奏銷黄册關係祭祀大禮奉
  㫖交與阿其那清查乃阿其那遲至一年之久尚不查奏
  
  聖㫖而輕祀典衆所共知者一也門上佐領乃管理事務之員阿其那所用哈升乃擄來之厄魯特一無所能阿其那特行挑選用為頭等䕶衞佐領衆所共知者一也工部郎中三泰竝未虧欠銀兩阿其那揑稱虧欠派令賠銀數千三泰不服阿其那又生機變情願出銀代償三泰不受阿其那懷恨遂派石景山工程尋隙㕘革具奏䝉
  皇上睿鑒授為旗下副㕘領衆所共知者一也阿其那於皇上所交利益旗下銀十萬兩内擅自動用五六萬兩私買人口益張羽翼衆所共知者一也前年
  皇上謁
  陵途中駐蹕之處
  召阿其那入帳殿
  諭令悛惡改過伊言語支離
  皇上令其設誓阿其那含刀發誓云我若再與塞思黑往
  來一家俱死一家二字是何言語
  皇上以一家二字推之可涉及
  聖躬隨經降
  㫖戒飭近為焚燬從前
  聖祖仁皇帝御批奏摺之事昔年曽在
  皇上之前稱腰亭獲罪之際懼禍焚燬後在宗人府則改稱因病昏昧焚燬訊其親信太監常海等前語為實而阿其那於
  皇上面質之時仍執後詞公然對諸王大臣重設前誓云
  我若虛言一家俱死故違
  諭㫖顯行詛咒大為不道衆所共知者一也奉㫖將阿其那拘禁宗人府伊全無恐懼悔過之意反向㸔守之人云我向來每餐只飯一碗自從拘禁之後每飯加餐矣又云汝等勿慮我自盡我心斷斷不願全屍以殁似此兇惡之言古今罕聞衆所共知者一也塞思黑行止惡亂謀望非常暗以貲財買結人心且使門下之人廣為延譽稱其仁賢誇其相貌如西洋人穆金逺伊皆收為腹心各處為之揄揚以希圖儲位衆所共知者一也康熈五十六年冬
  聖祖仁皇帝召諸王子面詢建儲之事塞思黑陳奏之語背
  
  聖祖仁皇帝面加切責是夜三鼓時
  聖祖仁皇帝念及塞思黑之言益増憤怒中夜起坐次日塞
  思黑即知夜間
  聖怒之事畏懼稱病塞思黑平日交結近侍宻行伺察故聖祖仁皇帝之一言一動探聽速㨗如此衆所共知者一也塞思黑因畏罪而詐稱有疾扶杖而行反私向西洋人穆金逺云因
  皇父欲立我為皇太子我是以詐病迴避僭妄無恥莫此為
  甚衆所共知者一也
  聖祖仁皇帝稍加教訓即生怨恚每云不過革此微末貝子耳又每云如大阿哥二阿哥一例拘禁我倒快樂出言如此悖逆衆所共知者一也塞思黑因
  聖祖只封伊為貝子心懷怨望令秦道然各處向人稱其寬洪大量慈祥愷悌圖買人心以謀大位又密結何圖當何圖出任同知時塞思黑云你且向外省去走走將來有用你之處再呌你進來不𮜿之情敢公然出口無忌秦道然何圖親口所供衆所共知者一也康熈四十七年
  聖祖仁皇帝降㫖凡非本王門上之人俱不許在别王子阿哥處行走而塞思黑抗不遵奉仍復招集私人往來無忌何圖在塞思黑處私相行走因此畏懼商之塞思黑塞思黑向伊云有我在誰為此事啟奏乎何必懼怕此何圖親口所供衆所共知者一也康熈四十七年九月阿其那因結黨事犯
  聖祖仁皇帝將伊鎻拏交議政審問塞思黑與允禵計議每日懷藏毒藥願與同死塞思黒又令隨從人等攜帶鎻靠而行以示同患之意及阿其那䝉
  聖祖仁皇帝之恩從寬免罪開鎻之後塞思黒允禵當衆笑云八阿哥之事既已完結懷此藥何用遂從靴内取出與衆人㸔畢而棄之似此固結死黨兇暴悖亂衆所共知者一也塞思黒向秦道然言伊生時有異徵又言曾患病見金甲神滿屋梁其病遂愈夫果生有異徵
  聖祖仁皇帝豈不知之病果無妨何必金甲神來而始愈詭作妖言欲惑人以圖非分此秦道然親口所供衆所共知者一也將伊子𢎞晸認内侍魏珠等為伯叔窺探宫禁信息行事卑汚機謀叵測衆所共知者一也允禵往軍前時塞思黑又私與密約若
  聖祖仁皇帝聖躬欠安即遣人馳信軍前以便計議此秦道然穆金逺等吐供明鑿衆所共知者一也伊女聘與明珠之孫永福索取其家財累百萬金奪據各處買
  賣貪婪無厭衆所共知者一也
  聖祖仁皇帝賓天之時
  皇上正在哀痛哭泣塞思黑突然近至
  皇上之前對坐箕踞大無人臣之禮意欲激
  皇上之怒若非
  皇上鎮定包容其情甚屬叵測衆所共知者一也
  梓宮在
  乾清宫上食舉哀塞思黑全無滴淚衆皆共見
  皇上降㫖問其緣故塞思黑即出帕向
  皇上忿爭云我帕俱濕觀此便知狀大不遜衆所共知者一也允禵往軍前時塞思黑遣其太監姚子效隨從復往來寄信差人謀事允禵囘京時塞思黑又差人迎過大同密致消息暗籌私事衆所共知者一也又私與允䄉允禵相約彼此往來密信㸔後即行燒燬則圖謀不法之處顯然衆所共知者一也
  聖慈曲加保全發往西寧居住伊屢次挨延日期既到西寧竝不感悟改過乃寄書允䄉内稱事機已失追悔無及似此逆亂之語公然形之紙筆及允祉等從允䄉家中捜出此字而塞思黑聞知向穆金逺怨云
  我原與彼相約書札㸔後即行燒燬何以此字獨留竟落他人之手此塞思黑之言衆所共知者一也塞思黑初到西寧時穆金逺恐將來移往口外向塞思黑私慮塞思黒云你不知道越逺越好據此則心懷悖亂顯然衆所共知者一也伊妻前往西寧時路經山右乃縱容手下之人騷擾百姓毆打生員公行不法衆所共知者一也應賠錢糧抗不還項乃將詐取明珠家財數百萬兩帶往西寧凡市買物件聽人索價即如數給與不計貴賤使貿易之人俱稱為賢王以此圖買人心又越禮犯規僭稱王號不知羞恥衆所共知者一也縱容屬下之人在地方生事
  皇上特遣都統楚宗往行約束及楚宗到彼傳宣諭㫖伊安坐屋中不出迎接氣槩昻然竝無愧悚之容喚令跪聽亦不叩頭謝罪旋即起立口稱我已出家離世之人矣種種怨望之語衆所共知者一也塞思黑寄與伊子及所屬官員人等字俱用硃批伊子稱塞思黑之言為㫖僭逆已極衆所共知者一也
  皇上寬容之恩未嘗禁絶其書信伊乃别造字樣巧編格式令伊子學習打聽内中信息縫於騾夫衣襪之内傳遞往來隂謀詭計甚於敵國奸細衆所共知者一也
  太祖高皇帝欽定國書為萬世法程臣民所共遵守中庸稱非天子不考文塞思黑徑敢添造七字頭私行刋刻變亂
  祖制干犯
  國經罪屬僭逆衆所共知者一也在西寧時於所居後墻潛開窗戸密與西洋人穆金逺從窗戸往來商謀計議行踪詭秘衆所共知者一也又與穆金逺商議欲將資財藏匿伊所又令穆金逺覔人開舖以便將京中帶來信息物件先放舖中慢慢密送塞思黑處有何機密詭秘若此衆所共知者一也塞思黑又向穆金逺云前日有人封一字呌我的太監送進來上
  寫山陜百姓説我好又説我狠苦的話我隨著人送還此字竝向伊説我們弟兄没有爭天下的道理彼時穆金逺勸塞思黑將此人拏交楚宗塞思黑云若拏交楚宗此人就大喫虧了此等奸民塞思黑不即行拏交該管官員又恐其喫虧縱令逸去至云我們弟兄没有爭天下的道理塞思黑身在拘禁無權無勇屬下無人而尚為此不爭天下之語則其平日念念不忘爭天下積想成癡至今日衝口随心在在皆成悖逆衆所共知者一也近日具摺請
  安摺内稱奴才弟又有摺請
  皇后安亦有弟字背謬已極古今罕聞衆所共知者一也自康熈元年以來竝無民人投充旗下之例塞思黑不遵法度濫用銀錢引誘納糧百姓入伊包下該旗查出塞思黒𨼆匿私置民人一百四十七名近又查出有入檔之投充民人五名又有不入檔之投充民人二十五名甚至用厚貲幫助奸狡無賴之人令其捐納官職營鑽科名邀結人心糾合惡黨衆所共知者一也
  允禵性質狂悖與阿其那尤相親密
  聖祖仁皇帝於二阿哥之案將阿其那拏問時
  御乾清宫
  召入衆阿哥諭阿其那謀奪東宫之罪現交議政大臣究審
  允禵與塞思黒同向
  聖祖仁皇帝之前允禵奏云阿其那竝無此心若將阿其那
  問罪我等願與同罪以致
  聖祖仁皇帝震怒拔佩刀欲殺允禵允祺力勸聖怒稍解將允禵重加責懲與塞思黑一併逐出衆所共知
  者一也康熈四十八年四月
  聖祖仁皇帝避暑口外恐伊等聚黨生事止令阿其那跟隨
  行走允禵再四懇請不獲
  俞㫖乃敝㡌故衣坐小車裝作販賣之人私送出口在途間時日則潛踪而隨夜則至阿其那帳房歇宿密語通宵踪跡詭異如鬼如蜮衆所共知者一也
  聖祖仁皇帝知伊等不遵教訓結黨甚密又知允禵昏愚狂
  妄必生事端因
  遣往軍前蓋疎而逺之使不得朋匪為惡而允禵與阿其那塞思黑密信往來曽無間斷機計莫測衆所共知者一也允禵在西邊時取青海台吉等女子日夜縱酒淫亂不恤軍政修造房屋勞民費帑衆所共知者一也允禵指稱雜項名色任意糜費
  國帑三四十萬而進兵止到木魯烏蘇將所運糧餉遲悞身未到藏乃於無用之處傷損官兵千餘馬駝死者至於數千是允禵之在軍前有罪無功衆所共知者一也允禵私受哲爾金銀六萬六千兩將疲瘦馬匹留與白訥喂養令其買辦駝隻似此之事非止一端信用藍翎鐵柱任其招搖撞騙向噶什圖等索銀十二萬兩因物議轟傳不得已將鐵柱遣至京城先寄信阿其那託其安置後又聽阿其那之言將鐵柱趕囘軍前允禵因自己行私之處甚多懼鐵柱他日供出始終庇䕶不敢舉發衆所共知者一也允禵在西寧時王景灝送張瞎子為之算命張瞎子知是允禵八字即詭稱此命乃元武當權貴不可言將來定有九五之尊允禵即大喜云你説的狠是隨賞銀二十兩此何圖出首又張瞎子親口所供衆所共知者一也允禵將到京師一切禮儀竝不奏請
  皇上指示孫塔勸其請
  皇太后安請
  皇上安允禵俱付之不理乃豫伏疑猜遣人先至禮部詢問伊之儀注意欲以為憑據到京後竝不請
  皇太后安亦未請
  皇上安大虧臣子之義衆所共知者一也到京之日往
  壽皇殿叩謁
  聖祖仁皇帝梓宫竝不哀痛至
  皇上向伊哭泣相見伊竝不向前跪抱
  皇上雙膝痛哭拉錫微加扶𢹂令請
  上安反肆咆哮奏稱拉錫侮慢我求連我交與宗人府等
  
  皇上降㫖開諭伊愈加忿怒退出將拉錫痛罵辱及父母
  衆所共知者一也
  孝恭仁皇后上賓
  皇上仰體
  慈恩將允禵晉封郡王伊見
  皇上時竝無感恩之意反有忿怒之色衆所共知者一也皇上謁
  陵時囘蹕行宮遣拉錫等在網城内向伊降
  㫖訓誡允禵竝不恭聆亦不下跪反行使氣抗奏良久阿其那見衆人共議允禵之非從所坐帳房走出向允禵云汝應下跪允禵便寂然無聲而跪不遵
  皇上諭㫖止重阿其那一言結黨背
  君公然無忌衆所共知者一也允禵之妻病故
  皇上厚加恩䘏乃伊奏摺中有我今已到盡頭一身是病在世不久等語怨望非理衆所共知者一也不以禮葬其妻乃於居室之後幽僻之處私造兩金塔一為伊妻塟地一備己身塟地身為貝子不遵
  國家制度反從番僧之教悖理不經一至於此衆所共知者一也奸民蔡懐璽假托神人造出大逆之言明指允禵為皇帝塞思黑之母為太后又用黄紙書寫隔墻抛入允禵院内允禵一見自當戰兢恐懼即刻奏
  聞乃竟私自裁去二行交與把總送至總兵衙門且云此
  非大事令總兵酌量完結及
  欽差審問始理屈詞窮悖亂之心顯然衆所共知者一也以上款蹟皆舉等所知者言之即秦道然何圖穆金逺三人所供阿其那等惡蹟已百餘款繁不勝書其餘更不能殫述等謹案阿其那等以邪黨為足恃而要結之念彌堅以大位為可干而搆禍之心不已不孝不忠蔑天倫而干
  國典罪惡滿盈昭彰耳目諸王大臣無不知之凡有血氣者莫不怒髪切齒不願與竝生覆載之間是阿其那等實
  朝廷之罪人
  宗社之蟊賊
  聖祖仁皇帝嘗降
  㫖嚴責阿其那云亂臣賊子人人得誅之
  聖明逺鑒正謂今日
  皇上奉
  天眷命統御萬方喜怒必協於
  天心威惠必孚於衆志倘容忍而不斷竊恐以恩害義也昔虞殛四凶非無一本之裔周誅管蔡乃係同胞之親聖人行之斷然不疑而天下後世皆以為當者重
  宗社而不貴小惠合
  天意而從人心也今阿其那等自絶自棄
  天所不容人所共憤
  皇上雖欲過垂仁愛之恩伸情屈法何以答
  穹蒼之命何以服臣民之心伏乞
  皇上大施乾斷將阿其那塞思黒允禵等即正典刑以為
  萬世臣子之炯戒為此公同㕘
  奏恭候
  諭㫖等因具奏奉
  上諭我
  皇考聰明首出文武聖神臨御六十餘年功德隆盛如征𠞰三藩平定朔漠軍國大事皆不動聲色而措置帖然凡屬凶頑無不革面革心望風嚮化而獨是諸子中有阿其那塞思黒允禵者奸邪成性包藏禍心私結黨援妄希大位如鬼如蜮變幻千端
  皇考曲加矜全寬宥之恩伊等竝無感激悔過之意以致皇考震怒屢降嚴㫖切責忿激之語凡為子臣者不忍聽聞聖躬因此數人每憂憤感傷時為不豫朕侍奉左右安慰聖懐十數年來費盡苦心委曲調劑此諸兄弟内廷人等所共知者及朕即位以阿其那實為匪黨倡首之人伊若感恩改過自新則羣邪無所比暱黨與自然解散是以格外優禮晉封王爵推心任用且知其素務虛名故特奬以誠孝二字鼓舞勸勉之葢朕心實實望其改惡遷善也乃伊辦理事務懐私挾詐過犯甚多朕俱一一寬免未罰伊一月之俸未治伊家下一人之罪亦始終望其改過遷善也迄今三年有餘而悖逆妄亂日益加甚時以蠱惑人心擾亂國政煩朕心激朕怒為事而公庭之上諸王大臣之前竟至指天誓日詛咒不道不臣之罪人人髪指朕思此等凶頑之人不知德之可感或知法之可畏故將伊革去王爵拘禁宗人府將伊家下數人正法而阿其那反向人云拘禁之後我每飯加餐若全屍以殁我心斷斷不肯似此悖逆之言實意想所不到古今所罕有也總之伊自知從前所為之罪久在朕心所洞悉且為天地所必誅捫心自問萬無可赦之理遂以伊毒忍之性度朕亦不信朕實有寬宥之心所以故為種種桀傲狂肆之行以激朕之怒但欲朕將伊即置之於法使天下不明大義之人或生議論致朕之聲名或有損於萬一以快其不臣之心遂其怨望之意朕受
  皇考付託之重統御寰區一民一物無不欲其得所以共享皇考久道化成之福豈於兄弟手足而反忍有傷殘之念乎且朕昔在藩邸時光明正大諸兄弟才識實不及朕待朕悉皆恭敬盡禮不但不敢侮慢竝無一語之爭競亦無一事之猜嫌歴來内外皆知者不待朕今日粉飾過言也今登大位豈忽有藏怒匿怨之事而欲修報復以洩何忿乎無柰朕昆弟之中有此等大奸大惡之徒而朕於家庭之間實有萬難萬苦之處不可以德化不可以威服不可以誠感不可以理喻朕展轉反覆無可如何含淚呼天我
  皇考及
  列祖在
  天之靈定垂昭鑒阿其那與允禔塞思黒允䄉允禵結為死黨而阿其那隂險詭譎實為罪魁塞思黒之惡亦與相等允禵等狂悖糊塗受其籠絡聽其指揮遂至膠固而不解總之此數人者希冀非分密設邪謀賄結内外朋黨煽惑衆心而行險儌幸之輩皆樂為之用私相推戴而忘君臣之大義此風漸積已二十餘年朕自即位以來竭力料理百凡訓誡而又不得不反覆諄詳告諭衆人者祇因伊等所結之奸黨所行之惡蹟惟朕知之最詳最確故三年以來感之以恩惕之以威百計化導冀其解散悛改而無如阿其那倡率不從不但不肯解散悔過而固結復深矣況此奸黨之風如阿靈阿之子阿爾松阿蘇努之子勒席恒等皆繼其父志而奸惡過焉似此毫無忌憚父子相承先後濟惡種𩔖遞傳安有止極實為國家之大患必貽後日之深憂者此不待朕之宣諭舉國之人豈不知乎伊等既不肯解散改過若朕此時不將朕所深知灼見者明白料理分晰宣諭昭示天下垂訓後人將來朕之子孫欲明晰此逆黨之事恐年歲久逺或有懷挾私心之輩借端牽引反致無罪之人枉被寃抑況朕之所深知者在廷諸臣未必能盡知之因三年於茲朕遇便則備悉訓示明指伊等居心行事之奸險今在廷諸臣雖知之矣而天下之人未必能盡知之此是非邪正所關甚大朕所以不得不反覆周詳剖悉曉諭也諸王大臣等臚列阿其那塞思黒允禵各款合詞糾㕘請正典刑以彰國法㕘劾之條事事皆係實蹟而奏章中所不能盡者尚有多端難以悉數今諸王大臣以為邪黨不剪奸宄不除恐為
  宗社之憂數次力引大義滅親之請者固為得理但朕受皇考付託之重而手足之内遭遇此等逆亂頑邪百計保全而不得實痛於𠂻不忍於情然使姑息養奸優柔貽患存大不公之私心懷小不忍之淺見而不籌及於國家
  宗社之長計則朕又為
  列祖
  皇考之大罪臣矣允禔允䄉允禵雖屬狂悖乖張尚非首惡已皆拘禁尚冀伊等感發天良悔改過惡至阿其那塞思黑治罪之處朕不能即斷俟再加詳細熟思頒發諭㫖可將諸王大臣等所奏及朕此㫖頒示中外使咸知朕萬難之苦衷天下臣工自必諒朕之為
  宗社久安長治之計實不得已之處也特諭
  雍正四年六月初五日奉
  上諭嗣後家譜摺内將人名上粘黄簽之處改於人名旁畫一紅圓㸃將此傳諭八旗特諭
  雍正四年六月十三日八旗都統䕶軍統領副都統等奉
  上諭從前八旗䕶軍俱由京城往暢春園換班行走朕念其往返之間稍覺費力特發帑金數十萬兩於圓明園附近蓋造房屋派䕶軍三千名居住以供圓明園之差役既有益於貧乏無房之人而在京之䕶軍又得免於
  往來行走之累又念此三千䕶軍差役甚多是以疊沛恩施不一而足可見大君之賞賚皆非無故而漫加也聞得在京之䕶軍遂乃妄生怨望謂此三千䕶軍不啻登天自悔從前為何不懇告前往夫圓明園一應差役俱專責此三千䕶軍衆皆不與是則伊等既代衆人當差行走況又莫非衆人之兄弟親戚朋友也縱受朕恩較多衆人亦當歡然同於身受乃岐而二之致生怨望可乎今若將八旗䕶軍漫無分别一槩照依圓明園之䕶軍徧加恩養則國家帑項豈容濫施再圓明園之䕶軍俱在一處居住閭里相接與在京之䕶軍各自散居者不同該管官員便於稽察約束俾各謹身上進莫善於此乃此内不肖之徒因不得肆意妄為又輒生誹議謂該管官員併管及其私務又謂早知如此何故告懇前來設使圓明園䕶軍缺出再由京城䕶軍内挑補則在京之䕶軍又必以管束太嚴皆懷畏憚不願前往矣我朝滿洲人等性情習尚從來質直凡關君上公務不計得失一意向前隨在矢誠効力若得則歡欣踴躍失則規避怨望此種惡習不特無之而且視為極鄙極可恥之事從未聞有似漢人等羣相聚處違抗長官憤怨誹謗者近來滿洲兵丁稍漸流入漢人之惡習矣爾大臣官員等宜將兵丁不時教訓曉諭其耆宿先進人等亦宜嚴訓子孫善導後輩將我朝滿洲廉善忠純之性情習尚斷不可令其日漓而日逺也夫習俗所關最為𦂳要即以此事論之其實由於愛恤兵丁方加恩養乃在京之䕶軍以不得一體徧霑致生怨望而圓明園之䕶軍又以管束太嚴思欲規避由是觀之滿洲兵丁之習氣大改於前矣爾大臣等所宜加意整飭者也不然則朕所以愛養兵丁之心轉於衆人無裨益矣衆人既不知感戴則朕之此舉為誤嗣後朕再加察㸔若在京䕶軍仍以朕加恩於圓明園之䕶軍為過厚朕即俱令囘京照前由京城換班行走爾等可將此㫖徧諭䕶軍俾各曉悟知朕加恩於圓明園䕶軍之處竝非無故漫加則彼此歡洽無有怨言而朕亦樂於加惠矣特諭雍正四年六月十六日
  召入管理旗務王大臣等奉
  上諭朕㸔爾八旗大臣遇一應㑹議事件仍係立議之數人始有論議其緘黙不言者甚衆又有一種大臣已既不言轉以言者為專擅似此何以議事朕因將爾等分别定為班次凡用尖圈與㸃者為前議大臣用圓圈者為後議大臣一應㑹議事件如限以二十日者前議大臣十日後議大臣亦十日視限期之多寡一體均分著前議大臣於限内議定立稿與後議大臣公同閱㸔如所議皆符即定擬具奏將原立之稿照舊預備或有不符著另議具奏將另議之處仍告知伊等有願另奏者亦准其另奏如此則學習之人亦得諳練事體矣將此著為定例特諭
  雍正四年六月二十二日奉
  上諭嗣後王貝勒貝子公等如遇家有喪事將該屬之文武大臣著吏兵二部開列具奏再令成服其官員内有在𦂳要處行走者著各該管大臣指名具奏令其照常辦事特諭
  雍正四年七月十六日署理鑲黄旗漢軍都統事務副都統李淑德等請將認賠銀兩之人行文各旗催追奉
  上諭依議凡此等虧空銀兩交各該處催追令將完納數目行知承辦之旗於歲㡳彚奏其中如有家産已完等情令該旗奏聞將此著為定例徧行八旗特諭雍正四年七月十七日多羅順承郡王錫保將𢎞春所奏阿其那得過允禵銀兩詢問阿其那口供具奏奉
  上諭據𢎞春所奏阿其那曽得過允禵銀二十萬兩塞思黑於康熈六十年曽得過允禵銀六萬兩阿其那偽為廉潔而利允禵之貪惡以供其多取廉潔之人乃忍心害理至於此乎且得銀如此之多不審從前何功於允禵而當之不愧嗣後何以酬其贈而受之不疑至塞思黑當康熈六十年得揆叙家之銀已百餘萬而允禵尚以六萬兩予之塞思黑竟受之均屬可詫著將𢎞春所奏及順承郡王訊問阿其那囘奏之語一併與滿漢文武各衙門官員觀㸔特諭
  雍正四年七月二十二日奉
  上諭前據刑部奏報在監盜犯二人乗夜越獄似此疎忽乃康熈六十一年之中京城未有之事朕聞之心甚抱愧今據步軍統領阿齊圖奏稱越獄二犯已於通州地方拏獲有此功績可減朕抱愧之半甚屬可嘉著將步軍統領及獲賊之官弁俱交部從優議叙具奏伏思我
  聖祖仁皇帝臨御六十餘年精神廣運法紀嚴明即如當日德麟之父假報德麟病故藏匿山東旋經
  聖祖仁皇帝訪聞拏囘正法乃前年以虧空錢糧之御史董起弼交本旗拘管而佛格為都統縱令潛逃以撓國政今歴三年之久未見緝獲據此則朕之辦事不及
  皇考逺矣刑部之監犯公然越獄重罪之御史潛匿無踪疎縱若此朕心實為抱愧不肯缷責於諸臣但不知各該管衙門及各省地方官員有捕逃查奸之責者自問當何如也特諭
  雍正四年八月初二日奉
  上諭侍郎一官係辦理部務大臣職任與副都統相等嗣後一應按班坐立之處俱令侍郎在滿洲副都統之次䝉古漢軍副都統之上特諭
  雍正四年八月初十日奉
  上諭八旗兵丁在城外營房居住者其管轄兵丁之長各旗應嚴行傳示伊等各與旗人同居一處如兵丁内有作惡妄行偷盜劫奪之匪𩔖豈有不知覺者理宜將此等人不時稽察嚴加約束如不嚴查禁止倘遇偷盜劫奪等事發覺之時必將營房之長一併重處將此交八旗都統等各於本旗徧行嚴示特諭
  雍正四年八月二十八日
  召入諸王滿漢文武大臣等奉
  上諭今日李紱奏報塞思黑病故塞思黑素性奸惡行止隂邪當日與阿其那允䄉允禵結為死黨與其妻父七十及蘇努阿靈阿等互相固結潛蓄邪謀助塞思黑肆惡無所不為在
  皇考時種種不孝之罪難以枚舉及
  皇考升遐之日朕正在哀痛之際塞思黑突至朕前箕踞傲
  慢而坐意甚叵測
  皇考大事之中凡祭奠行禮之處塞思黑從無涕泣垂淚悲戚之狀顯露怨望辭色朕知其素行兇殘若留在京必生事端是以發往西寧居住比時朕遣人㸔送見伊在途舉止泰然竝無悔過之意與伊子副什渾及勒席恒等一路嬉笑如常毫無畏懼之色且與允䄉等舊日邪黨仍不解散起身之日收受允䄉馬匹私相往來及到西寧之後寄與允䄉書信有機㑹已失追悔無及之語視朝廷如同敵國造作字樣巧編格式密縫於騾夫衣
  襪之内暗傳信息又十數年前有一山西無賴生事之窮民流落在京塞思黑欲收為心腹令伊太監幫助銀十兩其人感激私恩及塞思黑居住西寧其人公然到伊寓所投遞書帖稱願輔有道之主不附無道之君欲糾合山陜兵民以救恩主等語乃塞思黒聞此大逆無道之言視為尋常不但不行出首且向其人云我兄弟們無爭天下之理竝囑咐勿令楚宗知之惟恐其人受累似此狂悖妄亂包藏禍心日益加甚其罪難以悉數又如伊在西寧時朕將伊所用太監撤囘京師伊每人賞與金條及西洋金表等物件皆貴重難得之物是伊獲罪之後尚私買人心目無國法肆行無忌即此可見諸王大臣等屢次奏請即行正法以彰國憲朕心尚在遲囘不忍即定因其不便再留西寧故令伊囘京治罪伊一路毫無改悔戒謹之意談笑如常因復令暫禁保定以觀其行止前李紱奏稱伊患腹瀉之疾比即降㫖令李紱揀選名醫調治不料伊惡貫滿盈獲罪
  
  祖已伏冥誅可見善惡之報㨗如影響似此不忠不孝大奸大惡之人雖未受國法亦不能逃天譴也李紱奏報前來著李紱為伊料理棺衾殯殮之事俟其妻子家口從西寧搬到保定之日再行奏聞請㫖特諭
  雍正四年八月二十九日奉
  上諭阿其那塞思黑罪大惡極天下共知諸王大臣等屢請將伊等即行正法以彰國憲朕意遲囘不忍即定今塞思黑已伏冥誅昨聞奏報朕心惻然今欲將阿其那從寛曲宥諸王大臣等以為何如著各秉忠誠陳奏竝詢問直省將軍督撫提鎮等亦令其各抒己見具奏特諭
  雍正四年九月十二日奉
  上諭月選各官所以考試履歴條奏者原為觀其學識以知將來之趨向今考試各官内將所進履歴條奏詢問本人竟有不能奏對者此皆倩人代作自為繕錄如此
  則其人之可否從何得知甚屬不合嗣後凡遇考試履歴條奏務須自作如仍有豫倩親友代作者一經查出將代作之人與本人俱以違㫖例治罪八旗人員著吏部行文曉諭其各省在部候選候補人員每年於開印後岀示曉諭一次特諭
  雍正四年九月二十一日奉
  上諭凡舉行考察之典内外大臣三品以上者皆具本自陳將數年内陞轉降罰事故一一載入原以紀功述過便於考察也今年見諸臣自陳本章將任内降罰等案經朕加恩寬免者仍照舊例一一敘入朕思内外大臣等有降罰處分之事而朕特㫖寬免者必其居官有善績之可稱功過足以相抵非無故曲貸之也若自陳本中仍復叙入未免繁𤨏嗣後凡降罰之案奉㫖特免者不必載入自陳本中著吏部兵部一體遵行特諭雍正四年九月二十一日夸岱徐元夢等奉
  上諭孫查齊任戸部尚書時虧空庫帑幾三百萬兩經怡親王查出朕即欲治伊罪怡親王奏稱此項銀兩係臣查出情願代伊等任二百萬兩錢糧於戸部飯銀内補還其著落伊等之項求皇上暫緩治罪令伊等勉力償還如此既可以整飭國紀而錢糧亦不致有虧欠即以臣之効有微勞亦覺於臣有益再四懇請是以朕未治伊等之罪今以交與阿其那惠濟兵丁之銀兩伊何得借貸此特夤緣鑽刺與阿其那結成黨與敗壞國家事務其情甚屬可惡著將孫查齊鎻拏交刑部禁錮不必拘禁其子令代伊父完結欠項若不畢償定將孫查齊正法再借用當舖内銀兩之孫查齊等六人顯係阿其那以公項銀兩邀買伊等瞻徇情面之舉將伊等俱勒限半年令其償還若逾限不完爾等即一面拏交刑部一面㕘奏朕將伊等從重治罪今既將孫查齊拏交刑部伊所承追虧欠戸部庫帑爾三人即行辦理向孫查齊詢問明白再行催追特諭
  雍正四年十月初二日奉
  上諭朕以前所降諭㫖各部院衙門或將漢文繙清或將清文譯漢俱不甚妥協殊有關係著各部院衙門將以前所奉諭㫖原係漢文者陸續送内閣繙清原係清文者陸續送内閣譯漢仍交各該處存案若只一二語易於繙譯者不必送内閣以後一應清漢諭㫖俱送内閣令其繙譯妥協再交各該處特諭
  雍正四年十月初九日八旗都統䕶軍統領副都統等奉
  上諭聞得爾等操演兵丁稍有未善即妄加笞責爾等素日竝不加意訓練朕偶欲閱㸔軍容爾等為何遽行將人妄加笞責爾等理應從容教訓指示將此曉諭八旗大臣及㕘領以至兵丁等特諭
  雍正四年十月初十日奉
  上諭我
  皇考聖祖仁皇帝臨御六十餘年富有四海而躬行儉德撙節愛養以為保惠萬民之本此中外臣民所共知者從來宫中服御之具惟尚質樸無華至於古玩器皿之屬皆尋常及平等之物竟無一件為人所罕見可珍奇者此等事朕向來且不深知則外廷臣工又何從而知之即有據實以告者不但令人難信朕亦至於生疑也朕即位後偶令内監將大内所有玩器稽查檢㸃竝將避暑山莊等處歴年陳設之物其中可觀者皆取囘宫中㸔來較朕藩邸所藏尚屬不逮朕實切責於已抱愧於心益欽服我
  皇考之至德即此一節已超越前古矣當日二阿哥在東宫時留心珍玩廣收博採遂至蓄積豐盈其精古可賞者數倍於
  皇考宫中之所有於此觀之其當以
  皇考為法以二阿哥為戒朕志實益以堅也今宫中所有稍可貴重之物有來自朕之藩邸及近年以來内外諸臣進獻而朕酌留一二件者又二阿哥舊物及年羮堯入官之物亦在其中竝非
  皇考宫中之所留貽也偶因閒暇憶及實不忍令皇考盛德異日湮没而不彰特書此以留示子孫俾知皇考之節用愛人戒奢崇約不獨溥鴻恩於萬姓亦且留厚
  福於子孫而世世追思
  聖德祇遵
  聖訓敬謹奉行毋稍踰越此又人人所當自勉者也特諭雍正四年十月十二日八旗大臣等奉
  上諭爾滿洲大臣官員等家中有延師教訓子弟者切不可為其所欺爾等未曽讀書知識淺鮮以不知之事詢問於彼伊等係讀書之人自然所知較多將其所知者稱説爾等輒驚異而優視之因此遂行欺誑爾等或以事夤緣或妄論人之優劣爾等必須留心詳察其言行之間稍露此迹即應逺之若果係讀書之人何不出仕乃在各處教書為業使所學果優亦必不能掩也且現今教書之人俱係毫無所能希圖餬口之輩必有藉此營謀射利而妄為者爾等甚宜留心將伊逺之諸事防
  閑勿為所欺將朕此㫖徧告大臣官員等咸使知之特諭
  雍正四年十月十四日奉
  上諭元年二年時大臣等於兵丁馬步射等事頗皆勤行操演㸔來此一二年又漸至疎忽䕶軍統領等俱於驍騎營馬甲内擇其善射者挑取及挑為䕶軍後竝不操演復稱其馬步射不及仍駁囘驍騎營然則驍騎營豈代伊等操演之人耶嗣後有廢疾者照常駁囘若因馬步箭不及駁囘者令勿收留䕶軍内善於馬步射者挑為前鋒又輒以馬步射不及駁囘䕶軍營似此亦勿令其收留再官馬甚屬𦂳要拴養官馬之兵丁如有不能乗馬者撤給能乗馬之人拴養特諭
  雍正四年十月十四日管理正黄旗都統事務多羅順承郡王錫保等奉
  上諭學習馬步射乃兵丁最要之事非留心訓練不能使之精熟近見大臣官員等每有傳集兵丁而本身遲往者或有事而不往者徒使兵丁竟日勞苦此即大臣等不實心任事處如兵丁内之馬甲係由閒散中擇其去得者挑取䕶軍係由馬甲中擇其好者挑取前鋒係由䕶軍中擇其精鋭者挑取大臣等理宜本身先往俟至兵丁等齊集即行操演馬步射如同已事鼓舞教訓無異子弟倘素日竝不留心訓練以具文視之復妄加以懲責斷乎不可將此㫖曉諭前鋒統領䕶軍統領等特諭
  雍正四年十月十六日八旗滿洲䝉古都統等奉
  上諭爾等㑹同九卿奏稱滿洲䝉古漢軍竝包衣佐領下人等有犯軍流罪者皆應與民人一體治罪之處甚屬得宜夫王公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滿洲閑散人等但滿洲䝉古漢人等生理迴别念其發往漢人地方較之漢人更苦是以暫不准行以觀衆人之情狀滿洲䝉古之性情從來質直犯法者少今素習漸漓伊等不知軍流為何罪仍以枷責等常刑視之而輕犯者居多爾等將朕愛惜滿洲䝉古之意詳為曉示嗣後如各守分修身不但不罹軍流之罪雖犯枷責亦可獲免如仍不改惡習不顧顔面與頑民一體頻干罪譴不能遵守朕之訓誡恩綸不愛身命致犯軍流之罪彼時朕亦無可如何與民人一體治罪爾等詳為曉示不時開導特諭雍正四年十月十六日正藍旗滿洲都統公殷德等將阿其那之母舅噶達渾之族人擬入包衣佐領具奏奉
  上諭噶達渾原係包衣佐領下微賤奴才朕施恩由包衣佐領下撤出移於旗下用至内務府總管此恩伊等豈不知之再 良妃母亦甚心高即其身故情由爾等豈不知之阿其那係叛國之人伊之一身不能保全已伏冥誅伊母舅之家乃逆黨之親戚此内俱係伊之母舅及弟兄行輩阿其那受朕深恩曾有感朕之恩心懷臣節為國宣力之一事與否伊等自然知道著實心説出伊等欲往何處度日及欲為民之處聽其所願如欲入包衣佐領依賴錢糧度日即當安分朕豈有容伊等在包衣佐領下復行擾亂之理乎若伊等内復有妄生議論擾亂衆心之一人朕若聞之將伊合族俱行正法降㫖於伊等伊等更有何辭特諭
  雍正四年十月二十一日奉
  上諭今日册封怡親王之正使大學士馬齊副使領侍衞内大臣馬武俱著加一級怡親王誠敬事君公忠體國自古賢王罕與倫比數年以來遇王之生辰與遷移府第朕每次加以恩賚之期及遣王祭祀行禮奉差起程之日朕留心觀之天氣必暄和爽朗今日册封又如此晴明更覺風日和暖足見朕之加恩上合
  天意而人臣之純一恪恭者
  天必降之福澤其理昭然不爽非人力所能強致也朕心甚
  為嘉悅將此㫖傳諭諸王大臣特諭
  雍正四年十月二十九日
  召入和碩怡親王允祥大學士馬齊等奉
  上諭伊都立議奏大同太原二鎮安設汛地一疏内稱如在汛兵丁有酗酒撤潑竝犯賭博者專汛兼轄各官失於覺察及不能約束者應嚴加議處兵部議覆將專汛官定以革職兼轄各官定以降三級調用等語夫汛舖兵丁散處各地人數甚多且飲酒賭博亦易犯之事而將專汛兼轄各官定以革職降調其處分不亦過乎又從前兵部以鑲藍旗都統綽奇等奏摺遺漏列名將都統綽奇副都統馬蘭泰董吉納三員議以革職交刑部夫奏摺遺漏列名其過甚小乃不照定例而遽加以嚴譴有是理乎又署江南總督范時繹以南匯縣失盜一案該縣報稱有盜十數人該營報稱二十餘人遂以知縣勒減盜數題請革職竝將按察司一併叅劾夫失盜之初盜未緝獲人數多寡尚在未定安可遽定勒減之罪乎此皆諸臣不能秉公持平而以私意揣度朕𠂻似乎朕之為治好尚嚴厲者朕自即位以來以
  皇考之心為心以
  皇考之政為政寬嚴賞罰之間祇此一理而愚昧無知之人
  陳奏摺内往往將
  皇考與朕之行事強為分别有春温秋肅仁育義正之語且
  有以堯比
  皇考以舜比朕者謂堯能容四凶舜能去四凶此論尤屬差謬夫四凶之在堯世必有可容者而後堯容之其在舜世必有斷不可留者而後舜去之考諸古史堯繼帝摯而立世代相承彼渾敦窮奇檮杌饕餮四凶者世為臣下其時雖有不臣之心而無不臣之跡此所以堯能容之也舜以人臣而登庸在位四凶之心傲然不服遂行其凶慝肆其惡言且不可教訓舜知其斷不可容故不得已而去之使堯舜易地則皆然也如阿其那塞思黑之在
  皇考時悖逆之心固已顯然昭著然尚不敢於大廷廣衆公然肆行其悖逆之語此與四凶之在堯世有不臣之心而尚無不臣之跡同也是以
  皇考姑容之朕以藩封繼承大統彼阿其那塞思黑之視朕猶四凶之視舜也遂肆其欺罔恣其傲犯種種逆跡不可枚舉且敢公然於王公大臣之前詛咒詈罵此與四凶之在舜世悍然肆其不臣之跡同矣夫舜之去四凶豈有些微嫌隙私怨於其間哉蓋殛放奸囘為世道人心計耳故史稱舜流四凶族於是四門闢言無凶人也朕在藩邸四十餘年從旁觀㸔凡黨惡渠魁潛蓄邪謀背公枉法之事靡不洞悉今受
  皇考付託之重既知習俗流弊關係甚鉅如坐視而不為整理朕實不忍是以屢降諭㫖諄切開導冀其悛改四年於兹矣而阿其那塞思黑及同黨之巨惡數人自知平日叛逆之罪為朕所深知必不能逃於誅戮而怙惡之念愈堅不但不肯悛改且至肆無忌憚正如左氏傳所謂四凶者告之則頑舍之則嚚誣盛德而亂天常也朕荷
  宗社之重寄念經國之逺圖不得已將伊等同黨巨惡數人置之於法而阿其那塞思黑為天地所不容相繼俱伏冥誅乃無識之輩遂謂
  皇考為寬仁謂朕為嚴義以堯舜為比此不但不知皇考不知朕之遵法
  皇考且不知堯舜之所以為堯舜矣堯年十六履天子位當時四凶之在下堯未必知其頑嚚比周若此也舜在臣位熟知此皆濟凶増惡之人斷不可留故毅然用法而天下咸服亦如今日匪黨之事在
  皇考當日未必深知尚有可以姑容之情在朕今日既已悉知斷無可以明縱之理是朕今日之嚴即當時
  皇考之寬而鄙陋無知之人以
  皇考為仁以朕為義何其謬歟朕為世道人心太平長久之計出於萬不得已竝非因當日有私忿宿怨而為報復之舉也倘或當日稍有睚眦之隙則諸王大臣及八旗人等豈有不知者乎朕行政賞罰悉遵
  皇考典章如臺灣叛案誅止渠魁其同姓牽連異地各處者咸與寬宥至青海逆番除一二人正法外餘黨悉與更新此豈非法
  皇考之寬仁乎即如當日鰲拜獲罪查其贓私至二千餘金鰲拜云贓至二千金罪應伏誅昨年羮堯之贓私且至數百萬矣然則以年羮堯之正法為嚴乎鰲拜蘇克薩哈身罹重罪而其子孫俱䝉
  皇考寛宥且加恩錄用豈非嚴所當嚴而寬所當寬乎帝王為治之道有應寬者則用寬而非廢法應嚴者則用嚴而非濫刑古人云寬以濟猛猛以濟寬惟寬嚴得當乃為相濟若不論其事之當否但今日從寬明日從嚴以一時之寬濟一時之嚴以一事之寬濟一事之嚴非惟不能相濟必致庶務咸失其宜矣譬如醫家之用藥參苓蓍术可用為調養之資遇風寒結熱之症必須解散發表之劑設病與藥相左則必至於傷生至疾病既除而猶用解散發表之藥則又刻削太甚矣所謂因症製方惟其當也朕經理萬幾用寬用嚴皆因其人之自取物來順應初無成見惟斟酌情理之至當而行之天下惟有一理諸臣須知朕今日之義即
  皇考當日之仁朕今日之仁即
  皇考當日之義道無二致同歸一中因時制宜使得其平此聖人所以言平天下也朕臨下御衆悉本至誠爾内外諸臣亦當以至誠事朕勿存一毫虛假詐偽之念倘旱潦歉收而妄稱年穀豐稔盜賊藏匿而妄稱訟減獄清此等粉飾䛕詞皆大有關於民生吏治爾等果能體朕之心務實存誠秉公持正去私心揣度之陋習佐寬嚴得中之雅化行之恒久將刑措之風可以復見而太和翔洽民物長春永登郅隆之盛治實朕之所期望也為此曉諭内外臣僚俾咸知朕意特諭
  雍正四年十一月初七日奉
  上諭富寧安此番軍前所行甚屬可嘉但未獲𠞰滅䇿妄阿喇布坦耳富寧安身任將軍一心肫篤為國家宣力從前再三以進兵奏請於
  皇考之前
  皇考憐念準噶爾人等不忍翦除是以未允其請倘欲翦除允其所奏富寧安定能擒滅䇿妄阿喇布坦矣䇿妄阿喇布坦之所以未滅者非伊力之不能實我
  皇考之至仁也富寧安在軍前多年約束兵丁辦理事務俱井井有條而且行止端方廉潔此數年以來領兵之將軍等聲名未有出富寧安之右者其於我
  皇考之寄任實心𡚒勉不負任使益彰
  皇考用人之明朕實嘉愛今朕代
  皇考推恩將朕之煖㡌補褂數珠賜伊穿戴及縀疋銀兩被鞍黄扯手馬雙眼翎特行旌賞降㫖該部封富寧安世襲侯爵爾諸大臣皆宜效法富寧安而行諸凡勿顧目前小利宜圖久逺榮顯如顧目前小利以致聲名大壞悔之亦無及矣果能一心効力豈惟主上嘉愛即
  上天亦必慈佑報之以福今國家昇平大臣等雖無軍旅効力之處然内外諸事俱宜一體盡心爾等果能以富寧
  安為法一心宣力朕亦如富寧安一體加恩矣即如富寧安竒立德等俱係將軍而竒立德等行為無恥上負君上委任之恩下被屬員鄙薄䝉古等譏誚若朕於竒立德等亦視如富寧安一體加以恩榮衆人豈以朕為是哉竒立德等朕雖未加之以罪朕意以為尤甚於加之以罪也諸大臣祇應各以品行聲名為念於國家公務一意抒誠勉盡為臣以忠之道切勿𤨏𤨏然懐蓄私意今富寧安即標準也特諭
  雍正四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奉
  上諭國用莫要於制錢制錢充足價值日平始於衆人生計有益今錢局每年鼓鑄竝未流通於外省理應制錢加多價值日平乃制錢不但不加多而舊時制錢漸少錢價反覺昻貴皆因不肖之徒希圖利息銷燬制錢製造黄銅器皿之所致也朕洞悉此等情弊爰降諭㫖禁用黄銅器皿令給官價收納此特為衆人生計周詳籌畫使錢文充足有益於衆人之日用竝非朕有需用黄
  銅之處收衆人黄銅器皿於内府也聞有雖經該管人員屢行催促不肯即交納者又有遷移隱匿者夫收交銅觔照常給與官價竝非徒交不得價值衆人自應欣然踴躍各將家中所有黄銅器皿速行交出何至使該管人員稽查催促耶且衆人家中何必定用黄銅器皿其有力之家白銅紅銅鉛錫俱屬可用至中人之家磁器木器未常不適於用而所需價值又復廉省衆人將黄銅器皿交納既可照常得價而制錢漸漸加多充滿足用於衆人生計亦大有裨益今與其𨼆匿家中至三年限滿發覺之日自干罪戾何如及早交納以得官價乎朕矜恤衆人愚昧無知妄自取罪故復行降㫖曉諭再滿洲本性原以淳樸儉約為尚今漸染漢人習俗互相倣傚以致諸凡用度皆涉侈靡不識撙節之道罔顧生計因酌定品次禁止服色勒限一年令其各按品次服用降有諭㫖甚是明悉此特軫念八旗滿洲官兵如同保赤關係尤切故曲為籌畫定其品次以禁服色欲令日用充足非無故而禁止也或有無知之徒猥稱民人奴僕且竝不禁止聽其任意服用何以禁止我輩等語又不識朕矜恤之意於禁止限内製作新衣誑稱是禁前所製若儘教如此製用則終無底止時矣夫民人奴僕有何關係安得與官兵比竝即使伊等衣服華美豈遂較官兵榮顯乎須知竝非為官兵等不及若輩爰有是禁亦為官兵等之生計而禁止耳人之尊榮不在衣服惟在各人行止蓋富足之人少而家本貧乏互相倣傚之人多既已貧乏而又勉强倣傚則生計愈窘矣衆人與其如此拮据於衣服豈若安守本分砥礪於學藝品行果能奮發黽勉得歴官階以至大僚自然得服用矣凡官員兵丁所恃以為生者惟在俸餉且各有應當之差若因製一衣服即耗費數月之錢糧其日用尚能饒裕乎夫儉約為持家根本不能節省於衣服等項焉能有益於生理若能謹遵朕之諭㫖儉約自持不事奢靡濫用至比戸漸臻充盈之時方感戴朕教養之深恩矣著交與各該管處再行曉諭八旗滿洲䝉古漢軍内府佐領官兵等務使咸知朕心各求儉約以副朕矜恤優待旗人之至意特諭












  世宗憲皇帝上諭八旗卷四
<史部,詔令奏議類,詔令之屬,世宗憲皇帝上諭八旗>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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