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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量智識(一)

向文簡 编辑

真宗皇帝時,向文簡除右僕射,麻下日,李昌武為翰林學士,當對。上謂之曰:“朕自即位以來,未嘗除僕射,今日以命敏中,此殊命也,敏中應甚喜。”對曰:“臣今日早候對,亦未知宣麻,不知敏中何如。”上曰:“敏中門下,今日賀客必多,卿往觀之。明日卻對來,勿言朕意也。”昌武候丞相歸,乃往見。丞相方謝客,門闌悄然無一人。昌武與向親,徑入見之,徐賀曰:“今日聞降麻,士大夫莫不歡慰,朝野相慶。”公但唯唯。又曰:“自上即位,未嘗除端揆,此非常之命,自非勳德隆重,眷倚殊越,何以至此?”公復唯唯,終不測其意。又歷陳前世為僕射者,勳勞德業之盛,禮命之重。公亦唯唯,卒無一言。既退,復使人至庖廚中,問今日有無親戚賓客飲宴會,亦寂無一人。明日再對,上問:“昨日見敏中之意,何如?”乃具以所見對,上笑曰:“向敏中大耐官職。”向文簡拜僕射年月,未曾考於國史,熙寧中,因見中書記天僖元年八月敏中加右僕射。樞密院題名記天僖元年二月王欽若加僕射。見筆談。

呂文仲 编辑

呂文仲,歙人,為中丞,有陰德。咸平中,鞠曹南滑民趙諫獄,諫豪於財,結士大夫,根蒂特固。忽御寶封軒裳姓名七十餘輩,自中降出,皆昔委諫營產買妾者,悉令窮治。文仲從容奏曰:“更請察其為人,密籍姓名,候舉選對敭之日,斥之未晚。”真宗從之。

李及 编辑

章獻太后臨朝,內侍省都知江德元權傾天下,其弟德明奉使過杭州,時李及知杭州,待之一如常時中人奉使者,無所加益。僚佐皆曰:“江使者之兄,居中用事,當今無比,榮枯大臣,如反掌耳。而使者精銳,復不在人下,明公待之,禮無加者。意者,明公雖不求福,獨不畏其為禍乎?”及曰:“及待江使者,不敢慢,亦不敢過,如是足矣。又何加焉?”既而德明謂及僚佐曰:“李公高年,何不求一小郡以自處,而久居餘杭繁劇之地,豈能辦邪?”僚佐走告及曰:“果然,使者之言甚可懼也。”及笑曰:“及老矣,誠得小郡以自逸,庸何傷?”待之如前,一無所加。既而德明亦不能傷也,時人服其操守。

桑湜 编辑

熙寧中,王韶開熙州,諸將以功遷官。皇城使知原州桑湜獨辭不受,曰:“羌虜畏國威靈,不戰而降,臣何功而遷官?”執政曰:“眾人皆受,獨君不受,何也?”對曰:“眾人皆受,必有功也。湜自知無功,故不受。”竟辭之,時人重其知恥。上涑水紀聞。

呂端 编辑

晉公言,凡士大夫而恐。居大位者,先觀其器度寬厚,則無不中矣。昔趙普在中書,呂端為參政,趙嘗覘其為事而多之,曰:“吾嘗觀呂公奏事,得聖上嘉賞,未嘗喜。遇聖上抑挫,未嘗懼,亦不形言,真台輔之器也。”見晉公談錄。

盧億 编辑

盧億,字子元,范陽人。簡儉純素,有古人風。在洛陽,聞其子多遜參知政事,家有賜金,服玩漸侈。億愀然不樂,謂親友曰:“家世儒素,一旦富貴,吾未知稅駕之所矣。”范蜀公蒙求。

潘承裕 编辑

潘承裕,建安人,有才識,名重於州里。王延政建國,欲以為相,承裕力諫其僭號,不受偽署,延政將殺之,慮失人心,囚於私第。江南平建州,甚禮重之,以為禮部侍郎,判福建道。凡一道之征租、獄刑、選舉人物,皆取決焉。告老,以尚書致仕,歸洪州西山。子慎修,亦為要官,臺城危蹙,入都為置宴使,館懷信驛,時後主弟從鎰先入貢,亦留驛中。每王師克捷,外庭入賀,邸使督金帛之獻,慎修獨建議,以國將亡,而旅賀非禮,但奉方物,以待罪為名,斯可也。太祖大喜,謂使者有禮,立遣易供帳物,加賜牢醴,深嘆重之。

馮起 编辑

馮起,父炳,有清節,任知雜卒起官,僦舍圃田。時侍御史趙承嗣掌市征,炳歷任憲府,承嗣以官聯,素重之。屢往見起,知其賃廡,為出己俸百千市之,起固辭不受。未幾,承嗣以姦贓敗,棄市,由是名聞。於是蘇易簡在翰林,夜召語及此事,太宗因此知起名,後擢知制誥。已上見楊文公談苑。

呂許公 编辑

明肅太后臨朝,一日問宰相曰:“福州陳絳,贓汚狼藉,卿等聞否?”王沂公對曰:“亦頗聞之。”太后曰:“既聞而不劾,何也?”沂公曰:“外方之事,須本路監司發摘。不然,臺諫有言,中書方可施行。今事自中出,萬一傳聞不實,即所損又大也。”太后曰:“速選有風力更事,任一人為福建路轉運使。”二相稟旨而退,至中書,沂公曰:“陳絳,猾吏也,非王耿不足以擒之。”立命進耿,呂許公俛首曰:“王耿亦可惜也。”沂公不喻,時耿為侍御史,遂以為轉運使。耿拜命之次日,有福建路衙校拜于馬首云:“押進奉荔枝到京。”耿偶問其道路山川風候,而其校應對詳明,動合意旨。耿遂密訪絳所為,校輒泣曰:“福州之人,以為終世不見天日也。豈料端公賜問,然某尤為絳所苦者也。”遂條陳數十事,皆不法之極。耿大喜,遂留校於行臺,俾之幹事。既置詔獄,事皆不實,而校遂首常納禁器于耿。事聞,太后大怒,下耿吏,獄具,謫耿淮南副使,皆如許公之料也。澠水燕談。

编辑

范文正公仲淹為參知政事,建言先立學校,勸農桑,責吏課以年任子等事,頗與執政不合。會有言邊鄙未寧者,文正乞自往經撫,於是以參知政事為河東陝西安撫使。時呂許公夷簡得謝居圃田,文正往候之,許公問曰:“何事遽出也?”范答以暫往經撫兩路,事畢即還矣。許公曰:“參政此行,正蹈危機,豈復再入?”文正未喻其旨,果使事未還,而以資正殿學士知邠州。見東軒筆錄。

薛化光 编辑

太祖征河東,絳州薛化光上言:“凡伐木先去枝葉,後取根柢。今河東外有契丹之助,內有人戶供輸,切恐歲月間未能下矣。宜於太原北石嶺山,及河北界西山東靜陽林、樂平鎮、黃澤關、百井社,各建城寨,扼契丹援兵。起其部內人戶於西京、襄、鄧、唐、汝,給閑田,使自耕種,絕其供饋。如此,不數年,可平定矣。”其後卒用其策,而下河東。化光,簡肅之父,後贈中書令。

薛長孺 编辑

薛長孺為漢州通判,戍卒閉營門,放火殺人,謀殺知州、兵馬監押。有來告者,知州、監押皆不敢出。長孺挺身叩營,諭之曰:“汝輩皆有父母妻子,何故作此事?然不與謀者,各在一邊。”於是不敢動,惟本謀者八人突門而出,散於諸縣村野,捕獲。是時,非長孺,則一城之人盡遭塗炭矣。鈐轄司不敢以聞,遂不及賞。長孺,簡肅公之姪,質厚人也,臨事敢決如此。並東齋記事。

孔宗翰 编辑

元祐中,上元,駕幸凝祥池,宴從臣,教坊伶人以先聖為戲。刑部侍郎孔宗翰奏:“唐文宗時,嘗有為此戲者,詔斥去之。今聖君宴犒羣臣,豈宜尚容有此?”詔付伶官于理,或曰:“此細事,何足言者?”孔曰:“非爾所知,天子春秋鼎盛,方且尊德樂道,而賤工乃爾褻慢,縱而不治,豈不累聖德乎?”聞者慚而歎伏。澠水燕談。

呂蒙正 编辑

呂蒙正相公不喜記人過。初參知政事,入朝堂,有朝士於簾內指之曰:“是小子亦參政邪?”蒙正佯為不聞而過之,其同列怒之,令詰其官位姓名,蒙正遽止之。罷朝,同列猶不能平,悔不窮問,蒙正曰:“若一知其姓名,則終身不能復忘,固不如毋知也。不問之,何損?”時皆服其量。

曹侍中 编辑

曹侍中彬,為人仁愛多恕,平數國,未嘗妄斬人。嘗知徐州,有吏犯罪,既立案逾年,然後杖之,人皆不曉其旨。彬曰:“吾聞此人新娶婦,若杖之,彼其舅姑必以婦為不利而惡之,朝夕笞駡,使不能自存。吾故緩其事,而法亦不赦也。”其用志如此。

趙概 编辑

王原叔曰:“趙概與歐陽脩同在館,及同修起居注。概性重厚寡言,脩意輕之。及脩同知制誥,是時,韓、范在中書,以概為不文,乃除天章閣待制,概澹然不以屑意。及韓、范出,乃復除知制誥。會脩甥嫁為脩從子晟妻,與人淫亂,事覺,語連及脩。脩時為龍圖閣直學士、河北都轉運使,疾韓、范者皆欲文致脩罪,云與甥亂。上怒,獄急,羣臣無敢言者。概乃上書,言:「脩以文學為近臣,不可以閨房曖昧之事,輕加汙衊。臣與脩蹤跡素疎,脩之待臣亦薄,所惜者,朝廷大體耳。」書奏,上不悅,人皆為之懼,概亦澹然如平日。久之,脩終坐降為知制誥、知滁州,執政私曉譬概,令求出,迺出知蘇州。遭喪去官,服闋,除翰林學士。概復表讓,以歐陽脩先進,不可超越為學士,奏雖不報,時論美之。”並涑水紀聞。

李文靖 编辑

寇萊公始與丁晉公善,嘗以丁之才薦於李文靖公沆屢矣,而終未用。一日,萊公語文靖曰:“比屢言丁謂之才,而相公終不用,豈不才不足用耶?抑鄙言不足聽耶?”文靖曰:“如斯人者,才則才矣,顧其為人,可使之在人上乎?”萊公曰:“如謂者,相公終能抑之使在人下乎?”文靖笑曰:“它日後悔,當思吾言也。”晚年與寇權寵相軋,交互傾奪,至有海康之禍,始伏文靖之識。見東軒筆錄。

王德用 编辑

叔禮為余言,昔通判定州,佐王德用。是時,契丹主有燕京,朝廷發兵屯定州者幾六萬人,皆寓居逆旅及民家,闐塞城市,未嘗有一人敢諠呼暴橫者。將校相戒曰:“吾輩各當務斂士卒,勿令擾我菩薩。”一旦,倉中給軍糧,軍士以所給米黑,諠譁紛擾,監官懼,逃匿。有四卒,以黑米見德用,德用曰:“汝從我,當自入倉視之。”乃往,召專副問曰:“昨日我不令汝給貳分黑米、八分白米乎?”曰:“然。”“然則汝何不先給白米,後給黑米?此輩見所得米腐黑,以為所給盡如是,故諠譁耳。”專副對曰:“然,某之罪也。”德用叱從者杖專副,人二十。又呼四卒謂曰:“黑米亦公家物,不給與汝曹,當棄之乎?汝何敢乃爾讙譁?”四卒相顧曰:“向者不知有八分白米故耳。某等死罪。”德用又叱:“如此,欲求決配乎?”指揮使百拜流汗,乃捨之。倉中肅然,僚佐皆服其能處事。

張齊賢 编辑

張齊賢為布衣時,倜儻有大度,孤貧落魄,常舍道上逆旅。有羣盜十餘人,飲食於逆旅之間,居人皆惶恐竄匿,齊賢徑前揖之,曰:“賤子貧困,欲就諸大夫求一醉飽,可乎?”盜喜曰:“秀才乃肯自屈,何不可者?顧吾輩粗疎,恐為秀才笑耳。”即延之坐,齊賢曰:“盜者,非齷齪兒所能為也。皆世之英雄耳。僕亦慷慨士,諸君又何間焉?”乃取大盌滿酌飲之,一舉而盡,如是者三。又取豚肩,以指分為數段而啗之,勢若狼虎,羣盜視之愕,皆咨嗟曰:“真宰相器也。不然,可能不拘小節如此也?他日宰制天下,當念吾曹皆不得已而為盜耳。願早自結納。”競以金帛遺之,齊賢皆受不讓,重負而返。

王文正(一) 编辑

王文正太尉,局量寬厚,未嘗見其怒。飲食有不精潔者,但不食而已。家人欲試其量,以少埃墨投羹中,公惟啖飯而已。家人問其何以不食羹?曰:“我偶不喜肉。”一日,又墨其飯,公視之,曰:“吾今日不喜飯,可具粥。”其子弟愬於公曰:“庖肉為饔人所私,食肉不飽,乞治之。”公曰:“汝輩人料肉幾何?”曰:“一斤,今但得半斤食,其半為饔人所廋。”公曰:“盡一斤,可得飽乎?”曰:“盡一斤,固當飽。”曰:“此後人料一斤半,可也。”其不發人過,皆類此。嘗宅門壞,主者徹屋新之,暫於廊廡下啟一門以出入。公至側門,低據鞍,俯伏而過,都不問。門畢,復行正門,亦不問。有控馬卒,歲滿辭公,公問:“汝控馬幾時?”曰:“五年矣。”公曰:“吾不省有汝。”既去,復呼回曰:“汝乃某人乎?”於是厚贈之。乃是逐日控馬,但見背,未嘗視其面。因去,見其背,方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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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尉薦寇萊公為相,萊公數短太尉於上前,而太尉專稱其長。上一日謂太尉曰:“卿雖稱其美,彼專談卿惡。”太尉曰:“理固當然。臣在相位久,政事闕失必多,準對陛下無所隱,益見其忠直,此臣所以重準也。”上由是益賢太尉。萊公在藩鎮,嘗因生日,造山棚,大宴。又復服用僭侈,為人所奏,上怒甚,謂太尉曰:“寇準每事欲效朕,可乎?”太尉徐對曰:“準誠能,無如騃何?”上意遽解,曰:“然,此止是騃耳。”遂不問。及太尉疾亟,上問以後事,唯對以宜早召寇準為相云。以上出涑水紀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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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魏公言:王文正母弟,傲不可訓。一日,逼冬至,祠家廟,列百壺於堂前,弟皆擊破之,家人惶駭。文正忽自外入,見酒流滿路,不可行,俱無一言,但攝衣步入堂。其後,弟忽感悟,復為善,終亦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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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飛奏,於歲給外,別假金帛。上以示王文公,公曰:“東封甚近,車駕將出,以此探朝廷之意耳!何其小哉!”上曰:“何以答之?”公曰:“止當以微物輕之也。”乃於歲給三十萬外,各借二萬,仍諭次年額內除之。契丹得之大慙。次年,復示有司,契丹所借金帛二萬,事屬小可,仰依常數與之,今後永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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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公準在樞府,上欲罷之,萊公已知,迺使人告公曰:“遭逢最久,今出欲一使相,望同年主之。”公大驚曰:“將相之任,極人臣之貴,苟朝廷有所授,亦當辭,豈得以此私有干於人?”仍亟往白之,萊公不樂。後上議:“寇準令出,與一甚官?”公曰:“寇準未三十歲,已登樞府,太宗甚器之。準有才望,與之使相,令當方面,其風采足以為朝廷之光。”上然之,翌日降制,萊公捧使相告謝於上前,感激流涕曰:“苟非陛下主張,臣安得有此命?”上曰:“王某知卿。”具道公之言。萊公出謂人曰:“王同年器識,非準可測。”公薨之時,萊公不在都下,後入朝廷,白於上前,求奠,哀慟久之。公在相府,抑私遠嫌,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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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冀公欽若、陳公堯叟、馬公知節,同在樞府。一日,上前因事相忿,上召公,公至,則見冀公諠譁不已,馬流涕曰:“願與王欽若同下御史府。”公乃叱冀公曰:“王欽若!對上豈得如此?下去!”上大怒,乃命下獄。公從容曰:“欽若等恃陛下顧厚,上煩陛下。臣居宰府,當行朝典。然觀陛下天顏不怡,願且還內,來日取旨。”上許之。公退,召冀公等切責之。上怒未解,冀公等皇懼,手疏待罪者相繼以聞。翌日,上召公曰:“王欽若等事,如何處分?”曰:“臣曉夕思之,欽若等當黜,然未知使伏何罪?”上曰:“朕前忿爭無禮。”公曰:“陛下奄有天下,而使大臣坐忿爭無禮之罪,恐夷狄聞之,無以威遠。”上曰:“卿意如何?”公曰:“願至中書,召欽若等宣示陛下含容之意,且戒約之。俟少間,罷之未晚。”上曰:“非卿之言,朕固難忍。”後月,冀公等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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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萊公準在長安,因生日為會,有所過當,轉運使以聞。上以狀示公,曰:“寇準為大臣,豈得如此僭越?”公覽奏而笑曰:“寇準許大年幾,尚騃耳。”因奏曰:“陛下撫服臣庶,不欲令大臣聞被奢侈之名,此奏願錄付準,必自知過。”萊公被命,連削待罪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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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出喜雨詩示二府,聚看於上前,公袖歸,因諭同列曰:“上詩有一字誤,宜進入改卻。”王冀公欽若曰:“此亦無害。”欽若沮而陰有奏陳。翌日,上怒謂公曰:“昨日朕詩有誤寫字,卿等皆見,何不奏來?”公再拜謝曰:“昨日得詩,未暇再閱,有失奏陳,不勝惶懼。”諸公皆再拜,獨樞密馬公知節不拜,且言曰:“公欲奏白,而欽若沮之。”又曰:“王某略不自辨,真宰相器也。”上顧笑而撫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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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徐公耆任馬軍都帥,被旨選兵,下令太峻,兵懼而欲為變。有密以聞,上召二府議之。曰:“若罪張耆,今後帥臣何以御眾?捕之則都邑之下,或至驚擾,尤為不可。”上曰:“朕亦此思之。”公曰:“累奉德音,欲任張耆在樞密府,臣以苦未歷事。今若擢用,使解兵柄,謀者自安矣。”乃進耆為樞密副使,諸帥遞遷,謀者果定。上語輔臣曰:“王某善鎮大事,真宰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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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卜者上封事,語干宮禁。上怒,令捕之,繫獄,坐以法,因藉其家,有朝士往還書尺。上曰:“此人狂妄,果臣僚與之遊從,盡可付御史獄案。”公得之以歸。翌日,獨對曰:“臣看卜者家藏文字,皆與之筭命選日草本,即無言及朝廷事。臣記往年亦曾令此人推步生日星辰,其狀尚存。”因出以奏曰:“果行,乞以臣此狀同問。”上曰:“卿意如何?”曰:“臣不欲因以卜祝賤流,累及朝臣。”上乃解。公至政府,即時焚去,繼有大臣力乞行,欲因而擠之。上令中使再取其狀,公曰:“得旨,已焚去矣。”

十一 编辑

王沂公曾、李觀察維、薛尚書映,一日謁公,公託病,薛有不平之色,公壻韓億時在門下,見之。一日,以此啟白公,公曰:“韓郎未之思耳!王、薛皆李之壻,相率而來,恐有所干於朝廷事。果不可,沮之無害。若可行,答以何辭?執政之大忌也。”韓乃謝曰:“非億所知。”後果李文靖有所請。並見名臣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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