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制度 编辑

後唐天成三年十一月,太常定議:「少帝諡昭宣光烈孝皇帝,廟號景宗。」博士呂明龜奏:「謹按禮經,臣不誄君,稱天以諡之。是以本朝故事,命太尉率百寮奉諡册告天於圜丘迴,讀於靈前,並在七月之内,諡册入陵。若追尊定諡,命太尉讀諡册於太廟,藏册於本廟。伏以景宗皇帝,頃負沉寃,歲月深遠,園陵已脩,不祔於廟,則景皇帝親在七廟之外。今聖朝申寃,追尊定諡,重新帝號,須撰禮儀。又禮云,君不逾年,不入宗廟。且漢之殤、冲、質,君臣已成,晉之惠、懷、愍,俱負艱難,皆不列廟食,止祀於園寢。臣等竊詳故實,欲請立景宗皇帝廟於園所,命使奉册書寶綬,上諡於廟,便奉大牢祀之。其四時委守令奉薦,請下尚書省集三省官詳議禮制施行。」左散騎常侍蕭希甫等請依禮院所奏。敕:「宜令本州城内選地起廟。」哀帝崩,於曹州立廟。

四年五月,中書門下奏:「先據太常寺定少帝諡昭宣光烈孝皇帝,廟號景宗。生曾為帝,享乃承祧,既號景宗,合入宗廟。如不入廟,難以言宗。於理而論,祧一遠廟,安少帝神主於太廟,即昭穆序而宗祧正。今或安居别廟,即請不言景宗,但云昭宣光烈孝皇帝,兼册文内有『基』字,是玄宗廟諱,雖尋常敕詔,皆不迴避,少帝是繼世之孫,不欲斥烈聖之諱。今改『基』為『宗』字。」從之。按風俗通:陳孔璋曰,尊卑有殺,喪祭哀敬,各有攸終,欲令言著而可遵,事施而不犯。禮云:「卒哭之後,宰執木鐸徇於宮,曰捨故而諱新。」故,謂毁廟之主也,恩遠屬絶,名不可諱。今昭宣上去玄宗十四世,奏改册文,非典故也。

晉天福四年十一月,太常禮院奏:「議立唐廟,引武德年故事,祀隋三帝。今請立近朝莊宗、明宗、閔帝三廟,庶合前規。」詔曰:「德莫盛於繼絶,禮莫重於敬先。莊宗立興復之功,明宗垂光大之業,逮于閔帝,實繼本枝。然則丕緒洪源,皆遵唐室。繼周者須崇后稷,嗣漢者必奉高皇。將啟嚴祠,當崇茂典,宜立唐高祖,太宗及莊宗、明宗、閔帝五廟。」其月,太常禮院又奏:「唐廟制度,請以至德宫正殿隔為五室,三分之。南去地四尺,以石為埳,中容二主。廟之南一屋三門,門戟二十有四,東西一屋一門,門無棨戟。廟中牀鑪盤帳,燭亭香寶,粢盛酒爵,罍洗罇坫,位席祭服,率如常制。四仲之祭,一羊一豚,具如中祠。幣帛牲牢之類,光禄主之。祠祝之文,不進不署。神厨之具,鴻臚督之。五帝五后,凡十主,未遷者六,未立者四,未諡者三。高祖、太宗與其后暨莊宗、明宗凡六主,在清化里之寢宫。祭前二日,以殿中繖扇二十,迎置新廟,以行享禮。閔皇帝、莊宗明宗二后及魯國孔夫人神主四座,請修製祔廟及三后請定諡法。」從之。

周廣順元年二月,太常禮院上言:「准敕:『遷漢廟入昇平宫。』其唐晉兩朝,皆五廟遷移,今漢七廟,未審總移,為復祇移五廟?敕:『宜准前敕,並移於昇平宫。』其法物神厨、齋院祭器、祭服饌料,皆依中祠例用少牢,光禄等寺給。其讀文太祝及奉禮郎,太常寺差。每仲享以漢宗子為三獻。」從之。

三年九月,太常禮院言:「准洛京廟室一十五間,中分為四室,兩頭有夾室,四神門每門屋三間,每門戟二十四,别有齋宫、神厨屋宇。准禮,左宗廟,右社稷,在國城内。請下有司修奉。」從之。時太祖將行郊禮,遷宗廟於東京,故有是議。

顯德六年七月詔:「以大行皇帝山陵有期,神主將祔太廟,其廟屋宇舍添修否?」國子司業兼太常博士聶崇義奏曰:

奉敕,為大行皇帝山陵有期,神主祔廟,恐殿室缺少,合重添修。今請廟内相度,若是添修廟殿一間至五間,並須移動諸神門及角樓宫墻仗舍,及當殿正面檐袱階道,亦須近東省牲立班位,直至齋宫,漸更迫窄。今檢到古今禮文,伏緣太廟東西各有夾室,伏請遷易諸室,安大行皇帝神主,以合禮文者。

一、按唐禮,太廟惟有六室,至開元元年,加至九廟,遂有九室。至大歷十四年十二月十一日,代宗神主將祔太廟,太常奏緣遷祔須加夾室中幍室。又元和三年十月九日重修太廟。先是宗正奏下所司,卜擇起修日聞奏。太常院詳定禮料,其合遍告九室,奉移神主,權於廟南門内殿庭少西,設行廟幕殿一十二間,置冊床幕屋五間。告前二日,有司陳設畢,告料,准常禮有司供備。其行廟外,令左右金吾差兵守衛如式。今重拆廟殿,續更添修,不惟重勞,兼恐未便。竊見廟殿見虚東西二夾室,况有未祧遷之主。欲請不拆廟殿,更添間數,即便將夾室安排六室位次。所有動移神主,若准舊禮,於廟庭權設行廟幕殿,即恐雨水猶多,難於陳設。請權於太廟齋宫内奉安神主,至脩奉畢日,庶為宜稱。

一、按禮記云:「廟成則於中屋刲羊以釁之,夾室則用雞。」又大戴禮及通典亦有夾室。察文觀象,乃是備廟之制。况新主祔廟,諸經有遷易之名,考古沿今,庶合通理。伏請遞遷諸室,奉安大行皇帝神主,以符禮意。

敕從之。

禘祫 编辑

後唐長興元年九月,太常禮院奏:「來年四月孟夏禘享於太廟。謹按禮經,三年一禘以孟夏,五年一祫以孟冬。已毁未毁之主,並合食於太祖之廟。逐廟功臣之名,配享於本廟之庭。寶應元年定禮,奉景皇帝為始封之祖,既廟號太祖,百代不遷,每遇禘祫,位居東向之尊。自代祖元皇帝、高祖、太宗已下,列聖子孫,各序昭穆,南北相向,合食於前。聖朝中興,重脩宗廟,見享高祖、太宗、懿宗、昭宗、獻祖、太祖、莊宗七廟,太祖景皇帝在祧廟之數,不列廟享。將來禘祫,若奉高祖居東向之尊,則禘享不及於太祖、代祖;若以祧廟太祖居東向之位,則又違於禮意。今所脩奉祧廟神主及諸色法物已備,合預請參詳。事須具狀申奏。」敕下尚書省集議。戶部尚書韓彦暉等奏議:「伏以本朝尊受命之祖景皇帝為始封之君,百代不遷,長居廟食,自貞觀至於天祐,無所改更。聖祖神孫,左昭右穆。自中興國祚,再議宗祊,以太祖景皇帝在祧廟之數,不列祖宗,欲尊太祖之位,將行東向之議,爰命羣臣,同議可否。伏覩本朝列聖之舊典,明皇定禮之新規,開元十年,特立九廟,子孫遵守,歷代無虧。今既行七廟之規,又已祧太祖之室。昔德宗朝,將行禘祫之禮,顔真卿議,請奉獻祖神主居東向之位,景皇帝暫居昭穆之列。考之於正元則以為誤,行之於今日正得其禮。今欲請每遇禘祫之歲,暫奉景皇帝居東向之尊,自元皇帝以下序列昭穆。」從之。

周顯德五年六月,禘於太廟。先是言事者以皇家宗廟無祧廟之主,不當行禘祫之禮。國子司業聶崇義以為前代備廟,累遷及追尊未毁者皆有禘祫,援引故事九條以為其證曰:

魏明帝以景初三年崩,至五年二月祫祭,明年又禘。自兹已後,五年為常。且魏以武帝為太祖,至明帝始三帝而己,未有毁主而行禘祫,其證一也。

宋文帝元嘉六年,祠部定十月三日殷祀。其太學博士議禘云:「按禘祫之禮,三年一,五年再。」宋自高祖至文帝,纔亦三帝,未有毁主而行禘祫,其證二也。

梁武帝用謝廣議,三年一禘,五年一祫,故謂之殷祭,禘祭以夏,祫祭以冬。且梁武乃受命之君,僅追尊四廟而行禘祫,則知祭者是追養之道,以時移節變,孝子感而思親,故薦以首時,祭以仲月,間以禘祫,序以昭穆,乃禮之經也,非關宗廟備與不備,其證三也。

唐禮:貞觀九年將祔高祖於太廟,國子司業朱子奢請准禮立七廟,是時乃立六廟,而行禘祫。今檢會要及通典并禮閣新儀,皆載此禮,並與實錄符同,此乃廟亦未備而行禘祫,其證四也。

貞觀十六年四月己酉,光禄大夫、宗正卿、紀國公段綸卒,太宗甚傷悼,為不視朝,將出臨之。太常奏禘祫祭致齋不得哭,乃止。此明太宗之時,宗廟未備,實行禘祫,其證五也。

貞觀二十三年,自九嵕葬回,迎神主於太極殿之西階,日中行虞祭之禮。有司請依典禮以神主祔廟,高祖欲留神主於内寢,旦夕供養,申在生之敬,詔停祔禮。英國公李勣等抗表固請曰:「竊惟祖功宗德,飾終之明典;文昭武穆,嚴配之明訓。」今停祔廟,奉徇哀情,即據典章,乖替為甚。又國哀已後,而廟時停祭,逾月之後,須申大祫。以唐禮九廟觀之,自太宗以上,纔足七廟。未有毁主,將申大祫,其證六也。

貞觀十六年四月癸丑,有司言將行禘祭,依今禮,祫享功臣並得配享於廟庭,禘享則不配,請命禮官學士等議。太常卿韋挺等議曰:「其禘及時享,功臣皆應不預。」故周禮六功之官,皆大蒸而已,大蒸即祫祭也。梁初誤禘功臣,左丞駮議,武帝允而依行。降及周、隋,俱遵此禮,竊以五年再祫,合諸天道,一大一小,通人推論,小則人臣不預,大則兼及有功。今禮禘無功臣,誠謂理不可易。太宗改令從禮,載詳此論,該曉歷代,援據甚明,又貞觀年中,累陳禘祫,其證七也。

高宗上元三年,有司祫享於太廟,止有七室,未有遷主,通典、會要及禮閣新儀,俱明此禮,其證八也。

中宗景龍三年八月,帝將祠南郊,欲以韋皇后助行郊禮,國子司業郭山等議云:「皇朝舊禮,圜丘分祭天地,唯有皇帝親拜,更無皇后助祭之文。及時享并禘祫,亦無助祭之事。」今據中宗之代,國子祭酒等舉禘祫之文,稱是皇朝舊禮,又明太宗、高宗之朝皆行禘祫,其證九也。

疏奏,從之。

配享功臣 编辑

後唐莊宗廟,故昭義節度使李嗣昭、故幽州節度使周德威、故汴州節度使符存審,並長興二年四月敕。

緣廟裁製 编辑

周廣順元年四月,中書門下奏:「太常禮院申,七月一日,皇帝御崇元殿,命使奉册四廟。准舊儀,服衮冕即座,太尉引册案入,皇帝降座,引立於御座前,南向。中書令舉冊案進,皇帝搢瓘推授,册使跪受轉,轉授舁册官,其進寶授寶儀如册案。臣等參詳,至時請皇帝降階授冊。」從之。

三年九月,太常禮院奏:「奉迎太廟神主到京,未審皇帝親出郊外迎奉否?檢討故事,元無禮例。伏請召三省集議。」敕:「宜令尚書省四品已上、中書門下五品以上同參議。」司徒竇貞固、司空蘇禹珪等議:「案吳主孫休即帝位,迎其祖父於吳郡,入祔太廟。前一日出城野次,明日常服奉迎,此其例也。」遂署狀言以車駕出城奉迎為是,請下禮儀使草定儀注。至十月,禮儀使奏:「太廟神主將至前一日,禮儀使出城掌次, 於西御莊東北設神主行廟幄幕,面南。其日放朝,羣臣早出西門,皇帝常服出城,詣行宫。羣臣起居畢,就次。神主將至,羣臣班定,皇帝立於班前。神主至,太常卿請皇帝再拜,羣臣俱拜。神主就行廟幄幕坐,設常饌,羣臣班於神幄前。侍中就次,請皇帝謁神主。既至,羣臣再拜,皇帝進酒畢,再拜,羣臣俱拜。皇帝還幄,羣臣先赴太廟門外立班,俟皇帝至,起居。候神主至,羣臣班於廟門外,皇帝立於班前。太常卿請皇帝再拜,羣臣俱拜。皇帝還幄,羣臣就次。宫闈令安神主於本室訖,羣臣班於廟庭。太常卿請皇帝於四室奠享,逐室皇帝再拜,羣臣俱拜。四室祔享畢,皇帝還宫。前件儀注,望付中書門下宣下。」從之。

社稷 编辑

周廣順三年九月,太常禮院奏:「社稷制度,社壇廣五丈,高五尺,五色土築之。稷壇制度如社壇之制度。社壇石主長五尺,方二尺,剡其上方,其下半根在土中,四垣華飾。每神門屋三間,一門,門二十四戟,四隅連飾罘罳,如太廟之制。中可樹槐,准禮,左宗廟,右社稷,在國城内。請下所司修奉。」從之。時太祖將行郊禮,故遷社稷於東京脩之。

嶽瀆 编辑

梁開平三年八月詔曰:「封嶽告功,前王重事;祭天肆覲,有國常規。朕以眇身,恭臨大寶,既功德未敷于天下,而灾祥互降于域中,慮於告謝之儀,有缺齋䖍之禮。爰修昭報,用契幽通。宜令中書侍郎、平章事于兢往東嶽祭告訖。」

晉天福六年正月敕:「嶽鎮司方,海瀆紀地,載于祀典,咸福蒸民。將保豐穰,宜申䖍敬,其嶽鎮海瀆廟宇,宜各令修葺,仍禁樵採。」

開運三年二月,詔令復祭中嶽,宜差河南少尹往彼行禮。故事,五嶽皆本處觀察使親齎御降祝文行禮,頃因張全義為河南尹,以年德俱高,遂令賓從攝祭,近日兼差府屬卑官。至是因左輔闕盧夏奏,故有是敕。

周顯德七年十月詔:「今年冬祭海,宜就差登州刺史張順,起今後逐年就差,更不差使。」

寒食拜掃 编辑

漢乾佑三年三月寒食,隱帝奉皇后幸南御園家祭,樞密使、三司使從之。人君奉先之道,無寒食野祭,近代莊宗每年寒食出祭,謂之破散,故襲而行之。

周廣順元年二月寒食,太祖出元化門至蒲池,設御帳遥拜諸陵,非人君之禮也。

武成王廟 编辑

後唐長興三年五月七日,國子博士蔡同文奏:「伏見武成王廟中每上戊釋奠,漢留侯張良配坐,武安君白起等為十哲。當排祭之時,祇於武成王、張良、十哲面前,其范蠡等六十四人,圖形於四壁,面前並無酒醢。自今後乞准本朝舊制例,武成王廟四壁諸賢畫像面前,請各設一豆、一爵祀享。」中書帖太常禮院檢討禮例,分析申者。禮院檢郊祀録釋奠:「武成廟,中祀例祭以少牢,其配座十哲,見今行釋奠之禮。伏自喪亂已來,廢四壁英賢之祭。今准帖,為國子博士蔡同文奏,武成王廟四壁英賢,請各設一豆一爵祀享者。當司今詳郊祀録,武成王從祀諸英賢,各籩二,實以栗、黄牛脯;豆二,實以菜葅、鹿醢;簠、簋各一,實以黍稷;飯、酒爵一。禮文所設,無一豆一爵之儀。」奉敕:「武成王廟四壁英賢,自此每至釋奠,准郊祀録,各陳脯、醢諸物以祭。」

周顯德五年閏七月,兵部申:「春秋上戊釋奠武成王廟,每祭差獻官三員:初獻官,上將軍充;亞獻官,上將軍充;終獻官,將軍充。於漢乾祐三年奉中書門下指揮,帶使相上將軍不差。自後祇差大將軍行事,仍改亞獻為再獻官,終獻為三獻官。」

祭器 编辑

周廣順三年九月,南郊禮儀使奏:「用珪璧制度,准禮,祀上帝以蒼璧,地祗以黄琮。祀五帝以珪、璋、琮、琥、璜,其玉各依本方正色。祀日月以珪、璋,祀神州以兩珪,有邸。其用幣,天以蒼色,地以黄色,配帝以白色,日月、五帝各從本方之色,皆長一丈八尺。其珪璧之狀,璧圓而琮方,珪上鋭而下方,半珪曰璋,琥為虎形,半璧曰璜。其珪、璧、琮、璜皆長一尺二寸四。珪有邸,邸本也,珪著於璧而四出也。日月、星辰以珪璧,五寸。前件珪璧有圖様,而長短之說或殊。按唐開元中,玄宗詔曰:『禮神以玉,取其精潔,比來用珉,不可行也。如或以玉難辦,寧小其制度以取其真。』今郊廟所修珪璧,量玉大小,不必皆從古制。伏請下所司修製。」從之。

顯德四年四月,禮官博士等准詔議祭器、祭玉制度。國子祭酒尹拙引崔靈恩三禮義宗云:「蒼璧所以禮天,其長十有二寸,盖法天之十二時。」又引江都集禮、白虎通諸書所說云:「璧皆外圓内方。」又云:「黄琮所以禮地,其長一尺,以法地之數。其琮外方内圓,八角而有好。」國子博士聶崇義以為璧内外皆圓,其徑九寸。按阮氏、鄭玄圖皆云九寸。周禮玉人職又有九寸之璧。及引爾雅云:「肉倍好謂之璧,好倍肉謂之瑗,肉好若一謂之環。」郭璞注云:「好,孔也;肉,邊也。」而不載尺寸之數。崇義又引冬官玉人云:「璧好三寸。」爾雅云:「肉倍好,謂之璧。」盖兩邊肉各三寸,通好共九寸,則其璧九寸明矣。崇義又云:「黄琮八方以象地,每角各剡出一方六寸,共長八寸,厚一寸。」按周禮疏及阮氏圖並無好。又引冬官玉人云:「琮八角而無好。」崇義又云:「琮、璜、珪、璧俱是禮天地之器,而爾雅唯言璧、環、瑗三者有好,其餘諸器若琮、璜等者,並不言之。則琮、璜八角而無好明矣。」時太常卿田敏以下,以崇義援引周禮正文為是。乃從之。

牲牢 编辑

梁開平二年七月敕:「祭祀之典,有國大事,如聞官吏慢於恪敬,禮容牲選,有異精䖍。宜令御史臺疏具條件聞奏。」

周顯德二年八月,兵部尚書張昭等奏:

今月十二日,奉聖旨,以每年祭祀,多用太牢,念其耕稼之勤,更備犧牲之用,比諸豢養,特可愍傷,令臣尋討故事,可以他牲代否。臣仰稟綸言,退尋禮籍,其三牲八簋之制,五禮六樂之文,著在典彞,迭相沿襲,累經朝代,無所改更。臣聞古者燔黍捭豚,尚多質畧,近則梁武麵牲竹脯,不可宗師。雖好生之德則然,於奉先之儀太劣。蓋禮主於信,孝本因心,黍稷非馨,鬼神享德。不必牲牢之巨細,籩豆之方圓。苟血祀常保於宗祧,而犧牲何須於繭栗,但以國之大事,儒者久行,易以他牢,恐未為便。以臣愚管見,其南北郊、宗廟社稷、朝日夕月等大祠,如皇帝親行事,備用三牲;如有司攝行事,則用少牢已下。雖非舊典,貴減犧牛。

其月,太常少卿田敏又奏:

臣奉聖旨,為祠祭用犢事。令太僕寺供犢,一年四季多用犢二十二頭,唐武德九年十月九日詔:「祭圜丘、方澤、宗廟已外,並可止用少牢,用少牢者用特牲,時和年豐,然後克修常禮。」又天寶六年正月十三日赦文:「今後每大祭祀,應用騂犢,令所司量减其數,仍永為常式。其年起,請以舊料每年用犢二百一十二頭,今請減一百七十三頭,止用三十九頭,餘祀享並宜停用犢。」至上元二年九月二十一日赦文:「圜方澤,任依常式,宗廟諸祠,臨時獻熟。其年起,請昊天上帝、太廟各太牢一,餘祭則隨事而供。」若據天寶六載,自二百一十二頭减用三十九頭。據武德九年,每年用犢十頭,圜丘四,方澤一,宗廟五。據上元二年起,請惟昊天上帝、太廟,又無方澤,祇九頭矣。今國家用牛,比開元、天寶則不多,比武德、上元則過其大半。按會要,太僕寺有牧監,掌孳課之事。乞今後太僕寺養孳課牛,其犢遇祭昊天前三月養之滌宮,取其蕩滌清潔,餘祭則否。若臨時買牛,恐非典故。

奉敕:「今後祭圜丘、方澤、社稷,並依舊用犢。其太廟及諸祠,宜准上元二年九月二十一日制,並不用犢。如皇帝親行事,則依常式。」其日,又詔曰:「今後諸祠祭,應有牲牢、香幣、饌料、供具等,仰本司官吏躬親檢校,務在精至,行事儀式,依附禮經。大祠祭合用樂者,仍須依前教習。凡關祀事,宜令太常博士及監察御史用心點檢,稍有因循,必行朝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