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國故事/序

五國故事序
作者：余寅　明

《五國故事》一篇，不知輯者誰氏。鄭迪功《通志》嘗列之霸史。吾鄞少司馬范公建天一閣多藏書，此葢瑣品之一目云。五國者︰楊行密稱吳；李昪稱南唐；王建、孟知祥俱有蜀，總為一國；劉巖稱漢；而王審知稱閩。兹五氏皆驍鷙猛厲，見一時䲭張，諸孽滿於海内，無不有黄屋之心，遂挾風雲，竊名號，專制一方，此桓、文之所必誅者。惜皇綱失馭，虣虎哭其宫，若留從効輩，如虺蜴紛起，㝢縣大裂，其時葢且十餘姓矣。迺獨輯五國，間嘗稍一繙閲，其大者已采入正史，其細者無足為史氏有無，且更多㕘錯。四國不叙姓，閩獨叙姓。四國俱加一「偽」字，於蜀獨否。漢氏劉未嘗氏，彭城乃舉其郡封而氏之。從効氏劉，乃氏婁，固壹叶也，終宜有别。龑字誠不典，何遂不書？曌嘗别製字，妄自尊，何嘗雅馴，而至今存？大抵此編潦率，葢歐陽氏之棄餘也。五國之事邈矣，其時湯悦《江南録》、徐鉉《吳録》、信都鎬《淝上英雄録》、《䢴溝要略》、王顔《烈祖開基録》、李吳《前後蜀實録》、曹衍《湖湘故事》、蔣文懌《閩中實録》俱不傳，此編猶在，白日荒荒，見此爝火，又諸君亦號名英雄，多可怪愕事。范司馬喜刻古書，此編已入丹格，未及梓而殁，余遂序而存之。余寅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