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禮通考 (四庫全書本)/卷258

卷二百五十七 五禮通考 卷二百五十八 卷二百五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二百五十八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凶禮十三
  喪禮
  儀禮喪服緦麻三月者注緦麻布衰裳而麻絰帶也不言衰絰略輕服省文 疏此章五服之内輕之極者故以緦如絲者為衰裳又以澡治莩垢之麻為絰帶故曰緦麻也三月者凡喪服變除皆法天道故此服之輕者法三月一時天氣變可以除之也
  敖氏繼公曰輕服既塟即除之故但三月也不别見殤服者以其服與成人無異也齊衰三月不言繩履大功不言冠布纓小功不言布帶緦麻不言衰絰服彌輕則文彌畧也
  傳曰緦者十五升抽其半有事其縷無事其布曰緦注謂之緦者治其縷細如絲也或曰有絲朝服用布何衰用絲乎抽猶去也雜記曰緦冠繰纓 疏八十縷為升十五升千二百縷抽其半六百縷縷粗細如朝服數則半之冠與衰同用緦布但繰纓者以灰澡治布為纓與冠别
  敖氏繼公曰十五升者將為十五升布之縷也抽其半而為布則成布七升有半也此比于他服之布為稍疎比于他布之縷為最細細者所以見其為輕喪疎者所以明其非吉布若布縷之或治或否其意亦猶是也曰緦者葢治其縷則縷細如絲故取此義而名之亦以異于錫衰也此布七升有半乃在小功之下者以其縷細也凡五服之布皆以縷之粗細為序其粗者則重細者則輕故升數雖多而縷粗猶居于前如大功在繐衰之上是也升數雖少而縷細猶居于後如緦麻在小功之下是也
  郝氏敬曰有事謂澡治其縷後織使滑易也無事其布謂成布則不治也
  張氏爾岐曰事鍛治之事治其縷不治其布也
  姜氏兆錫曰十五升抽其半者謂十四升有半而縷計一千一百有六十也疏家乃謂十五升中去其七升有半而六百縷是亂經文也考斬衰三升齊衰則殺而為四升五升六升大功則又殺而為七升八升九升小功則更殺而為十升十一升十二升若以例降殺則緦麻固應殺而為十三升十四升十五升之差矣其所以無三等之差者先王制禮之義禮之至重者與其雖輕而猶重者其禮皆從詳而文而其至輕者其禮皆從畧而質夫自斬至小功所以遞有升數之不同者斬衰有正服義服二等正服三升義服三升有半皆如其服之二等以為升數之二等其齊衰大功小功皆有降服正服義服三等齊衰降服四升正服五升義服六升大功小功三等之差亦如之凡此斬齊固皆重服其下遞差至大功小功猶皆三月後受服即葛則雖輕猶重也故其禮皆從詳而文若緦麻之服不過三月既塟即釋而五服之輕者至此極矣故其服從畧而質雖有降正義三等之服制而升數之三等則無之也所以必用十四升有半者制禮之義以輕從輕不以輕從重緦麻服之至輕也如斬齊功之例本應降服十三升正服十四升義服十五升而既以輕服而無三等升數之差矣今使以義從正以正從降是為逆而從重以降從正以正從義是為順而從輕其輕者乃十五升也而十五升又為朝服之服制不可用故去其半升而用之斬衰之義服三升有半者以其下則齊衰四升也緦衰之諸服十四升有半者以其下則朝服十五升也若以十五升去其半升之制而亂為十五升去其七升有半之制則以五服中緦服之至輕逆而從重不但加于三等小功之上而且直居三等大功中正服之上先王制禮當不如是也且即以經傳各文義推之雜記云朝服十五升去其半而緦是猶以朝服相比而言也則謂于朝服十五升之數去其七升有半之數猶可言也若儀禮喪服傳喪服記若禮記閒傳皆但云十五升去其半而緦並無朝服二字是固不以朝服相比而言矣則苟為七升有半之制亦直云七升有半而已否則或云八升去其半而已而謂懸舉十五升之布而去其中之七升有半是不但于禮制不合而于言亦不順矣是尚可通乎或曰緦麻雖七升有半而縷細如朝服是固不嫌重也喪服繐衰治其縷如小功而布則四升有半緦衰當亦如之且小功以上皆生縷生布而緦麻有事其縷無事其布為熟縷生布則不啻輕矣曰是未之考也五服縷質之粗細其與升數之多寡本相權緦服升本宜多縷本宜細不得謂縷細而升可疏例以繐衰之制也明矣儀禮繐衰者五服以外之制也其服繐衰裳牡麻絰既塟除之諸侯之大夫以時接見于天子者服之也夫諸侯之大夫以接見天子而服繐衰三月其服本輕而其升數則四升有半者注葢謂細其縷者其恩輕而升數少者明為至尊服也由此推之繐裳乃五服以外之權制故縷與升之輕重互相備而緦麻五服之正之極輕非其比也緦衰祖小功以上由重入輕故縷分生熟而凡縷與布之生熟亦皆與升數相權故緦衰者十五升抽其半而有事其縷無事其布者也錫衰者亦十五升抽其半而無事其縷有事其布者也錫衰視緦衰哀深而服較輕故周禮王為三公服而注謂之哀在内緦衰視錫衰哀淺而服稍重故王為諸侯服而注謂之哀在外二制縷與布互有生熟然其以服輕而升宻升宻而熟治則一也又豈得謂細縷熟治而升可疏乎
  盛氏世佐曰十五升抽其半謂其縷之粗細如朝服而但去其半升耳治其縷而不治其布亦異于吉者也吉服縷與布皆治之下記云三升有半又云四升有半半者皆謂半升也以此證之姜氏之言信矣蕙田案斬衰三升三升有半凡二等齊衰四升五升六升大功七升八升九升小功十升十一升十二升皆三等緦麻至輕惟有一等經云十五升抽其半者謂十四升有半也大夫相弔錫衰其升數與此同若如舊說以為七升有半是比之大功正服反加重矣姜氏盛氏説足正相沿之誤
  族曽祖父母族祖父母族父母族昆弟注族曽祖父者曽祖昆弟之親也族祖父者亦髙祖之孫則髙祖有服明矣 疏此即禮記大傳云四世而緦服之窮也名為四緦麻者也族曽祖父母者己之曽祖親兄弟也族祖父母者已之祖父從父昆弟也族父母者已之父從祖昆弟也族昆弟者已之三從兄弟也皆名為族族屬也骨肉相連屬以其親盡恐相疏故以族言之耳此四緦麻又與已同出髙祖已上至髙祖為四世旁亦四世旁四世既有服于髙祖有服明矣鄭言此者舊有人解齊衰三月章直見曽祖父母不言髙祖以為無服故鄭從下鄉上推之髙祖有服可知
  黄氏榦曰曽祖父據期斷本應五月曽祖之昆弟既疏一等故緦 曽祖為曽孫三月兄弟曽孫以無尊降之故亦緦 族曽祖父者曽祖父之兄弟也其子謂族祖父又其子謂族父又其子謂族昆弟凡四世以曽祖祖父已旁殺之義推之皆當服緦
  敖氏繼公曰以從父從祖者差之則此乃從曽祖之親也變言族者明親盡于此也凡有親者皆曰族記曰三族之不虞是也
  盛氏世佐曰為族曽祖父者昆弟之曽孫也為族祖父者從父昆弟之孫也為族父者從祖昆弟之子也自族父母而上皆反服不云報者省文也族父母為從祖昆弟之子服見下文以是推之則族父母之父若祖可知矣族昆弟同出于髙祖者也
  庶孫之婦疏以適子之婦大功庶子之婦小功適孫之婦小功庶孫之婦緦是其差也馬氏融曰祖父母為嫡孫之婦小功庶孫婦降一等故服緦
  敖氏繼公曰庶孫之婦緦則適孫之婦小功也小功章不見之者文脱耳祖父母于庶孫之婦其本服當小功以别于適孫之婦故亦降一等而在此
  庶孫之中殤注庶孫者成人大功其殤中從上此當為下殤言中殤者字之誤爾又諸言中者皆連上下也
  馬氏融曰祖為孫成人大功長殤降一等中下殤降二等故服緦也言中則有下文不備疎者畧耳王氏肅曰此見大夫為孫服之異也士為庶孫大功則大夫為之小功降而小功者則殤中從上故舉中以見之
  盛氏世佐曰案殤小功章傳云大功之殤中從上此鄭所據以改經也馬説與傳例不合王解與經例又舛矣經凡言大夫服則必特書大夫以别之
  從祖姑姊妹適人者報疏此本服小功以適人降一等在緦麻也
  敖氏繼公曰云報者謂亦既適人乃降之也小功章已不著嫁者未嫁者之服又以此條徴之則女子之逆降固不及大功而下者矣適人者謂此親非報服畧言之耳
  郝氏敬曰從祖姑是從祖祖父之女父之從姊妹也從祖姊妹是從祖之孫女已之再從姊妹也
  從祖父從祖昆弟之長殤注不見中殤中從下 疏此本服小功以長殤降一等在緦麻也云不見中殤中從下者以小功之殤中從下故也其云從祖父之長殤謂叔父也
  敖氏繼公曰上章之首連言三小功此惟見其二者之殤葢以從祖祖父未必有在殤者也此與經不見曽祖之父及曽孫之子之服者意頗相類
  欽定義疏敖氏之說良然若有從祖祖父在長殤者與此同服緦可知
  郝氏敬曰從祖父者從祖祖父之子父之從父昆弟已之再從世叔父也從祖昆弟巳之再從兄弟也盛氏世佐曰自從祖姑以下皆與已同曽祖者之降服也
  外孫注女子子之子 疏以女出外適而生故云外孫
  敖氏繼公曰此服亦男女同外孫為外祖父母小功不報之者以其為外家之正尊與
  從父昆弟姪之下殤疏從父昆弟成人大功長中殤小功故下殤在此章也姪者為姑之出降大功長中殤小功故下殤在此章也
  敖氏繼公曰單言姪者前既以丈夫婦人言之此無嫌也又以前章例之則為人後者為其昆弟之下殤亦當在此經文闕耳
  盛氏世佐曰姪姑適人者為之也于其本服皆降二等
  欽定義疏為兩下殤服者異人也小功章為從父昆弟之長殤據丈夫則此為其下殤緦者亦丈夫也女子子在室者服之亦同適人則不服其為姪則専主婦人耳
  夫之叔父之中殤下殤注言中殤者中從下 疏夫之叔父成人大功長殤在小功故中下殤在此以下傳言之婦人為夫之族類大功之殤中從下故鄭據而言之也
  敖氏繼公曰見中殤者明其與前條異
  從母之長殤報疏從母者母之姊妹成人小功故長殤在此中下之殤無服
  敖氏繼公曰前章從母成人之服已言報此復見之者嫌其報加服者或略于殤也
  欽定義疏外親之殤服僅有此條嫌殤服或略于外親故著之
  庶子為父後者為其母疏此為無冡適唯有妾子父死庶子承後為其母緦也馬氏融曰承父之體四時祭祀不敢伸私親服廢尊者之祭故服緦也
  傳曰何以緦也傳曰與尊者為一體不敢服其私親也然則何以服緦也有死于宫中者則為之三月不舉祭因是以服緦也注君卒庶子為母大功大夫卒庶子為母三年士雖在庶子為母皆如衆人疏傳𤼵問者惟其親重而服輕故問云私親者妾母不得體君不得為正親也有死于宫中者縱是臣僕亦三月不舉祭故此庶子因是為母服緦也注云君卒庶子為母大功者大功章云公之庶昆弟為其母是也以其先君在公子為母在五服外先君卒則是今君庶昆弟為其母大功先君餘尊之所厭不得過大功云大夫卒庶子為母三年者以其父在大功大功章云大夫之庶子為母是也父卒無餘尊所厭故伸三年士雖在庶子為母皆如衆人者士卑無厭故也鄭并言大夫士之庶子者欲見不承後者如此服若承後則皆緦故并言之也若天子諸侯庶子承後為其母所服云何案曽子問云古者天子練冠以燕居鄭云為庶子王為其母無服案服問云君之母非夫人則羣臣無服惟近臣及僕驂乗從服惟君所服服也注云妾先君所不服也禮庶子為後為其母緦言惟君所服伸君也春秋之義有以小君服之者時若小君在則益不可據曽子問所云據小君在則練冠五服外服問所云據小君没後其庶子為得伸故鄭云伸君是以引春秋之義母以子貴若然天子諸侯禮同與大夫士禮有異也
  馬氏融曰縁先人在時哀傷臣僕有死宫中者為缺一時不舉祭因是服緦也
  黄氏榦曰晉孝武泰元中太常車嗣上言禮庶子為後為其母緦麻三月自頃公侯卿士庶子為後為其庶母同之于嫡禮記云為父後為出母無服無服也者不祭故也今身承祖宗之重而以庶母之私廢烝嘗之事求之情禮失莫大焉又升平中故太宰武陵王所生母喪表求齊衰三年詔聴依樂安王故事制大功九月興寧中故梁王逢所生母喪亦求三年詔依太宰故事同服大功並無居廬三年之文尚書奏依樂安王大功為正詔可 開元禮庶子為父後者為其母緦麻三月 今服制令庶子為後者為其母緦麻三月亦解官申其心喪
  敖氏繼公曰為父後者或當為適母後故不服妾母葢與適子同也有死于宫中則三月不舉祭者吉凶之事存亡共之因是以服緦者言非若是則不敢服也葢子之于母情雖無窮然禮所不許則其情亦不可得而遂今因有三月不舉祭之禮乃得略伸其服焉觀此則孝子之心可知矣何以不齊衰三月也尊者之服不敢用于妾母也
  盛氏世佐曰妾不得體君而此子與尊者為一體故屈母子之情降而在此不因君母之存没異也大夫已上無緦服而此禮則上下同之以其至情所闗雖加一日愈于己苟有死于宫中者之例可援以少伸吾情焉則雖天子諸侯亦不以貴而絶其母也
  欽定義疏此據士之庶子為父後者言也而大夫之庶子為父後而不為大夫者亦存焉為母廢一時之祭亦足以伸其情矣若又過此則非所以承宗廟也大夫以上無緦服則不服雜記同宫雖臣妾葬而後祭謂練祥之祭也服緦則廢一時之吉祭可知 又案魯昭公之母齊歸薨叔向譏其有三年之喪而無一日之慼是則諸侯之庶子為父後者于其母原應有三年之喪也服問君之母非夫人則羣臣無服唯近臣及僕驂乗從服唯君所服服也凡臣從君服降一等君若服緦則近臣何服之有曰羣臣無服則君固自有服也曰近臣從服曰唯君所服服則君當服三年而近臣從之以期矣然據此經士之庶子為父後則緦大夫之庶子為父後若為大夫則無服以大夫無緦服也諸侯以上更不待言然則奚從而可庶子為父後者不服其母雖古有定制而究不即于人心公羊氏曰母以子貴春秋書成風齊歸皆曰小君則固以夫人之喪喪之矣西周以前不可知而春秋時則已變亦因人心之所不安而通之未可誚其必不然也玩曽子問練冠以居之説疑古者庶子王于其母在外則無服燕居則練服以終三年是以羣臣在外者不從服近臣時在君側者則從以練服終期歟君服其内而不服其外則雖曰無服而三年之慼未嘗不存此與公子之妻服其皇姑之意略同若然則諸經傳之說庶可以相通而不相左矣
  士為庶母疏大夫已上不服庶母庶人又無庶母為庶母服者惟士而已故變例言士也雷氏次宗曰為五服之凡不稱其人者皆士也若有天子諸侯下及庶人則指其稱位未有言士為者此獨言士何乎葢大夫以上庶母無服庶人無妾則無庶母為庶母惟士而已故詭常例以著唯獨一人也朱子曰父妾之有子者禮經謂之庶母死則為之服緦麻三月此其名分固有所繫初不當論其年齒之長少然其為禮之隆殺則又當聴從尊長之命非子弟所得而専也
  敖氏繼公曰言士者承上經之下宜别之且起下文也
  汪氏琬曰或問均父妾也必有子然後為庶母何也曰父妾之男吾謂之昆弟矣其女則吾謂之姊妹矣昆弟姊妹之母猶吾母也故謂之庶母舍是則不得被此名也是以為吾庶昆弟姊妹之母則服不為吾庶昆弟姊妹之母則不服 或問庶祖母宜何服曰其袒免乎禮大夫以上為庶母無服何庶祖母服之有然則律文服庶母期矣顧亦無庶祖母服者何與曰疏曰無恩也是則為之袒免可也
  傳曰何以緦也以名服也大夫以上為庶母無服疏以其母名故有服云大夫以上無服者以其降故也
  杜氏佑曰大唐顯慶二年修禮官長孫無忌等奏庶母古禮緦麻新禮無服謹案庶母之子即是已之昆弟為之不杖齊衰而已與之無服同氣之内凶吉頓殊求之禮情深非至理請依典故為服緦麻制從之敖氏繼公曰大夫以上為庶母無服者以庶母之服緦而大夫以上無緦服故也又大夫以上于其有親者且降之絶之則此無服亦宜矣
  郝氏敬曰大夫以上分尊故庶母之服降而絶
  盛氏世佐曰大夫以上固絶緦矣傳必著之者嫌其或以母名而不絶也
  貴臣貴妾注此謂公士大夫之君也殊其臣妾貴賤而為之服貴臣室老士也貴妾姪娣也天子諸侯降其臣妾無服士卑無臣則士妾又賤不足殊有子則為之緦無子則已
  馬氏融曰君為貴臣貴妾服也天子貴公諸侯貴卿大夫貴室老貴妾謂姪娣也
  陳氏詮曰天子貴臣三公貴妾三夫人諸侯貴臣卿大夫貴妾姪娣大夫貴臣室老士貴妾亦為姪娣然則天子諸侯絶周于臣妾無服明矣大夫非其同尊每降一等而已為臣妾貴者有緦麻三月也杜氏佑曰宋袁悠問雷次宗曰喪服大夫為貴臣貴妾緦何以便為庶母無服又案檀弓云悼公之母死哀公為之齊衰有若曰諸侯為妾齊衰禮與鄭注云妾之貴者為之緦耳左傳云晉少姜卒明年正月既葬齊使晏平仲請繼室叔向對曰寡君以在衰絰之中案此諸侯為妾便有服也次宗答曰大夫為貴妾緦案注貴妾姪娣也夫姪娣實貴而大夫尊輕故不得不服至于餘妾出自凡庶故不服也又天子諸侯一降旁親豈容媵妾更為服也鄭注喪服無服是也又注檀弓哀公為悼公母齊衰云妾之貴者為之緦耳此注謂諸侯為貴妾緦既與所注喪服相違且諸侯庶子母卒無服皆以父所不服亦不敢服未喻檀弓注云何以服言諸侯為貴妾緦耶左傳所言云少姜之卒有衰絰之言者是春秋之時諸侯淫侈至于甚者乃為齊衰此葢當時之弊事非周公之明典也
  敖氏繼公曰此亦士為之也貴臣室老也貴妾長妾也此服似夫妻同之妻為此妾服則非有私親者也其有親者宜以其服服之大夫以上無緦服
  顧氏炎武曰此謂大夫之服貴臣室老士也貴妾姪娣也皆有相助之義故為之服緦穀梁傳曰姪娣者不孤子之義也古者大夫亦有姪娣左傳臧宣叔娶于鑄生賈及為而死繼室以其姪生紇是也備六禮之制合二姓之好從其女君而歸焉故謂之貴妾士無姪娣故喪服小記云士妾有子而為之緦然則大夫之妾雖有子猶不得緦也惟夫有死于宫中者則為之三月不舉祭近之矣 唐李晟夫人王氏無子妾杜氏生子愿詔以為嫡子及杜之卒也贈鄭國夫人而晟為之服緦議者以為準禮士妾有子而為之緦開元新禮無是服矣而晟擅舉復之頗為當時所誚今之士大夫縁飾禮文而行此服者比比也張氏爾岐曰大夫以上為庶母無服而服其貴臣貴妾于義似難强通此殆承上士為庶母之文言士禮耳其私屬亦可謂之臣妾之有子者即貴者也
  汪氏琬曰儀禮貴妾緦而律文無之今之卿大夫宜何從予應之曰從律何以知其宜從律也古今之制不同有從重服而改輕服者有從輕服而從重服者有從有服而退為無服者有從無服而進為有服者自唐以來損益儀禮多矣而猶欲取久逺不可考之文以自附于好古乎荀卿氏曰法後王是不可不深講也今之卿大夫不然舉凡服其餘親莫不兢兢令甲而莫之敢越而獨于其妾也則必秉周禮母乃暱于所愛乎哉有難者曰母以子貴非與曰非是之謂也諸侯娣姪媵之子得立則國人從而尊其生故存則書夫人殁則書薨書葬書小君皆得祖其適此春秋之例也然則妾之子而既貴矣天子且許之貤封而家長可不為之制服乎曰天子自貴其卿大夫之母家長自賤其妾律令之與敕誥皆出于天子固並行不倍者也或又難曰律文得毋有闕與曰國家辨妻妾之分嚴嫡庶之閑其防㣲而杜漸也可謂深切著明矣而又何闕文之有且吾考諸儀禮則曰大夫為貴妾緦考諸喪服小記則曰士妾有子而為之緦儀禮不言士妾小記不言大夫妾而唐開元禮則皆不為之制服宋司馬氏書儀朱子家禮與前明孝慈録亦概未之及也葢妾之無服千餘年于此矣今使家長之為大夫者為之服緦則衆子之為士者當如之所生子為父後者亦當如之其父在者當為所生母大功顧己之服其妾也則從儀禮緦而命衆子與所生子則又從律文或齊衰杖期或斬衰三年是于古今之制胥失之矣嗟乎非天子不議禮若好古而不純乎古守今而不純乎今是則自剏為禮也吾故曰不可不深講也
  盛氏世佐曰案斬衰章傳云公卿大夫室老士貴臣其餘皆衆臣也貴臣之中兼有公卿大夫則此禮亦通大夫以上矣大夫無緦服而此禮乃通乎其上者以臣妾為其君服斬而君無服仁人之心為不若是恝故放死于宫中者之例而為之緦恤下之典也然必簡其貴者而服之所以殊尊卑也且其服止于是爾若加以衰絰如魯哀晉平之所以服其妾者則其徇情而䙝尊也甚矣若然父之所為服子亦不敢不服大夫以上宜有庶母服矣傳乃云無服者以其分卑恩輕為服之義主于從父而不生于己父卒後則得以其尊降之故云大夫以上為庶母無服也馬氏解此傳兼天子諸侯言得之鄭氏専指大夫敖張二説専指士皆非禮王為三公六卿錫衰為諸侯緦衰為大夫士疑衰其首服皆弁絰公為大夫錫衰以居出亦如之當事則弁絰此君為臣服之制也以是差之則其為三夫人及娣姪者可知矣
  欽定義疏據士昏士喪皆有室老據士昏則媵有娣姪室老為私臣之貴者娣姪之長為妾之貴者曲禮曰士不名家相長妾亦足徴之士之職位未宜有所降生不名者死則以緦服之宜也小記士妾有子而為之緦士為妾服葢兼此二者貴則不必其有子也有子則不必其貴也 尊降之法士服而大夫不服者有之矣未有大夫服而士不服者也大夫不為庶母服而乃自服其妾乎臣妾不可徧服殊其貴者而服之于士則宜娣姪為妻之族親未可謂賤也注欲伸其無臣之説故强此以就彼耳
  蕙田案注疏及雷次宗顧炎武専指大夫馬融陳銓盛世佐通指大夫以上敖繼公張爾岐則専指士數說不同今案天子諸侯絶旁期固無為臣妾制服之法大夫無緦服亦不應獨私于臣妾傳云有死于宫中者則為之三月不舉祭但曰不舉祭則不為服可知矣貴臣貴妾之服以為主士者得之而義疏又引曲禮士不名家相長妾之文以為證其論始定
  傳曰何以緦也以其貴也疏以非南面故簡貴者服之也
  盛氏世佐曰傳言此者明其非貴則不服耳尊君之義也
  乳母注謂養子者有他故賤者代之慈已 疏内則云大夫之子有食母彼注亦引此云喪服所謂乳母以天子諸侯其子有三母皆不為之服士又自養其子唯大夫之子有此食母為乳母其子為之緦也馬氏融曰士為乳母服
  杜氏佑曰漢石渠禮議問曰大夫降乳母耶聞人通漢對曰乳母所以不降者報義之服故不降也則始封之君及大夫皆不降乳母魏劉徳問田瓊曰今時婢生口使為乳母得母甚賤不應報也瓊答曰婢生口故不服也晉袁准曰保母者當為保姆春秋宋伯姬待姆是也非母之名也母者因父得稱且保傅婦人輔相婢之貴者耳而為之服不亦重乎先儒欲使公之庶子為母無服而服乳母乎此時俗之名記者集以為禮非聖人之制賀循云為乳母緦三月士與大夫皆同不以尊卑降功服故也梁氏云服乳母緦者謂母死莫養親取乳活之者故服之報功也
  欽定義疏始封君所服謂不臣者耳乳母何人而君與夫人服之乎大夫降一等則凡緦皆不服大夫之子從乎大夫而降則父在亦不服矣宋仁宗以天子之尊宣召兩府欲為乳母制服韓魏公曽争之 士為庶母貴臣貴妾乳母經本連文傳注家離之耳敖氏繼公曰此亦蒙士為之文也士之妻自養其子若有故或使賤者代食之故謂之乳母其妾子亦然若于大夫之子則慈母之外又有乳母内則曰大夫之子有食母鄭氏以為即此乳母是也大夫之子父没乃為之服
  郝氏敬曰乳母哺乳之母外人婦代食子者非其所生子亦非其父妾本不名母而以乳得名本無服而以名得服
  盛氏世佐曰此為大夫士之子設也諸侯已上則無是禮矣大夫之子父没乃得伸敖説得之
  傳曰何以緦也以名服也疏有母名也
  従祖昆弟之子注族父母為之服
  敖氏繼公曰為族曽祖父族祖父族父族昆弟皆緦其族昆弟固相為矣此條則族父報然則族曽祖父于昆弟之曽孫族祖父于族父昆弟之孫以其為旁親卑者之輕服故略之而不報與經但見族父為此服注兼言族母者足經意也婦人為夫黨之卑屬與夫同
  盛氏世佐曰同髙祖之親自族昆弟而外凡三緦麻其報服經惟見其一耳文不具也敖説非
  曽孫注孫之子 疏據曽祖為之緦不言元孫者此亦如齊衰三月章直見曽祖不言髙祖以其曽孫為曽髙同曽髙亦為曽孫元孫同也
  敖氏繼公曰此曽祖為之服也以本服之差言之為子期為孫大功則為曽孫亦宜小功乃在此者以曽孫為已齊衰三月故已亦為之緦麻三月葢不可以過于其為已之月數也不分適庶者以其卑逺畧之且不可使其庶者無服也
  盛氏世佐曰此謂其庶也若適子若孫皆没而以適曽孫為後曽祖亦宜為之期以其將所傳重故也然其事亦世所鮮有故經不著之
  欽定義疏緦麻在殤則無服髙祖于元孫之成人者罕及見之矣王制七十惟衰麻在身謂父母之喪也若卑屬功緦之服則七十以上者雖存其名而不必强被之經所以不著也曽孫女成人在室當亦同或適人或殤則不服 經于不杖期章著適孫之服大功章著庶孫之服至此章則概之曰曽孫不分適庶然則雖有適子適孫皆不在而適曽孫應為後者曽祖亦但為之緦麻矣葢曽孫之為曽祖三年𫝊重也祖父之於子孫則不容無所降殺為適子斬衰為適孫不杖期未嘗以適子不在而為適孫斬也則亦何庸以適孫不在而為適曽孫期乎為適孫不與適子同服則為適曽孫不與適孫同服宜也且自緦至期相縣己甚頓加三等恐無此法
  父之姑注歸孫為祖父之姊妹 疏爾雅云女子謂昆弟之子為姪謂姪之子為歸孫
  敖氏繼公曰此從祖之親乃緦者以其為祖父之姊妹于屬為尊故但據已適人者言之其意與姑為姪者同不言報者亦以非其一定之禮故耳
  盛氏世佐曰此同曽祖之親也其成人而未嫁者服之如從祖父適人者降一等故在此經不云適人者亦文省
  従母昆弟
  馬氏融曰姊妹子相為服也
  敖氏繼公曰從母姊妹亦存焉外親之婦人在室適人同
  傳曰何以緦也以名服也疏因従母有母名而服其子也
  馬氏融曰以從母有母名其子有昆弟名
  敖氏繼公曰名謂昆弟之名母為姊妹之子小功子無所從也唯以名服之從母以名加此以名服子于母黨其情葢可見矣然則有可從而不從者所以逺别于父族與
  注姊妹之子
  杜氏佑曰大唐貞觀年中八座議奏令舅服同姨小功五月而律疏舅報于甥服猶三月謹案傍尊之服禮無不報已非正尊不敢降也故甥為從母五月從母報甥小功甥為舅緦麻舅亦報甥三月是其義矣今甥為舅使同從母之喪則舅宜進甥以同從母之報修律疏人不知禮意舅報甥服尚指緦麻于例不通理須改正今請脩改律疏舅報甥亦小功制可
  敖氏繼公曰亦丈夫婦人同
  傳曰甥者何也謂吾舅者吾謂之甥何以緦也報之也疏甥既服舅以緦舅亦報甥以緦也
  馬氏融曰甥從其母而服已緦故報之
  汪氏琬曰凡父黨之尊者由父推之則皆父之屬也如世父叔父從祖祖父是也至父之姊妹則不可謂之父矣不可謂之父其可謂之母乎二者皆不可以命名故聖人更之曰姑爾雅謂我姑者我謂之姪葢姑亦不敢以昆弟之子為子也凡母黨之尊者以母推之則皆母之屬也如從母是也至母之昆弟則不可謂之母矣不可謂之母其可謂之父乎二者皆不可以命名故聖人更之曰舅爾雅謂我舅者我謂之甥葢甥亦不敢以姊妹之子為子也此先王制名之㣲意也
  盛氏世佐曰案甥之名不一故傳釋之云謂吾舅者吾謂之甥明其對舅立文為姊妹之子也爾雅云姑之子為甥舅之子為甥妻之晜弟為甥姊妹之夫為甥孟子云帝館甥于貳室是壻亦名甥矣已上諸甥皆與此異此所謂甥則爾雅云男子謂姊妹之子為出是也
  注女子子之夫也
  傳曰何以緦也報之也疏壻既從妻而服妻之父母妻之父母遂報之也妻之父母
  汪氏琬曰或問明孝慈録注妻母之嫁者出者皆服緦然則果應服乎曰否嫁母出母為父後者猶無服何有于妻母之出且嫁者乎厚于妻母而薄于已之所生其非先王之意也明矣律文無服是也姜氏兆錫曰所謂外舅外姑也
  傳曰何以緦従服也注從于妻而服之
  杜氏佑曰蜀譙周云天子諸侯為外祖父小功諸侯嫡子為母妻及外祖父母妻父母皆如國人舊說外祖父母母族之正統妻之父母亦妻族之正統也母妻與已尊同母妻所不敢降亦不降宋庾蔚之謂禮父所不服子不敢服嫡子為妻之父母服則天子諸侯亦服妻之父母可知也妻之父母猶服况母之父母乎
  敖氏繼公曰從期服而緦是降于其妻三等矣妻従夫降一等子從母降二等夫從妻降三等差之宜也盛氏世佐曰案小記云世子不降妻之父母則是服亦上下同之矣唯公子大夫之庶子則不得伸耳此緦服也大夫以上不絶者以妻之父母君所不臣故也凡所不臣者服之如邦人
  欽定義疏妻為其祖父母期夫不従服母為其祖父母期子亦不従服但従其母妻之所自生者祖則逺矣且以其期本加服又出適而不降也與朱子母族三妻族二之說合觀之則條理秩然矣
  姑之子注外兄弟也 疏云外兄弟者姑是内人以出外而生故也
  傳曰何以緦報之也疏姑舅之子兩相為服故云報
  程子曰報服若姑之子為舅之子服是也異姓之服只是推得一重若為母而推則及舅而止若為姑而推可以及其子故舅之子無服却為既與姑之子為服姑之子須當報之也故姑之子舅之子其服同
  注母之兄弟
  汪氏琬曰或問舅妻何以無服也曰由父而推之則有父族之服由母而推之則有母族之服姑之夫不可以為父族舅之妻與從母之夫不可以為母族者也禮絶族無施服其此之謂與
  傳曰何以緦従服也注從于母而服之
  杜氏佑曰大唐貞觀十四年太宗謂侍臣曰舅之與姨親疎相似而服紀有殊理未有得集學者詳議于是侍中魏徴等議曰禮所以决嫌疑别同異隨恩以薄厚稱情以立文舅與姨雖為同氣然舅為母族之本姨乃外成他姓求之母族姨不與焉考之經文舅誠為重故周王念齊稱舅甥之國秦伯懐晉切渭陽之詩在舅服止一時為姨居喪五月循名求實逐末棄本葢古人或有未達謹案舅服緦麻請與從母同小功制可
  朱子曰外祖父母止服小功則姨與舅合同與緦麻魏徴反加舅之服以同于姨則為失耳
  敖氏繼公曰從于母之大功而緦也母于昆弟之為父後者期子乃不從之而服小功者亦可以見從服一定之制矣
  顧氏炎武曰唐人所議服制似欲過于聖人嫂叔無服太宗令服小功曽祖父母舊服三月増為五月嫡子婦大功増為期衆子婦小功増為大功舅服緦増為小功父在為母服期髙宗増為三年婦為夫之姨舅無服𤣥宗令從夫服又増舅母緦麻堂姨舅袒免而𢎞文館直學士王𤣥感遂欲増三年之喪為三十六月皆務飾其文欲厚于聖王之制而人心彌澆風化彌薄不探其本而妄為之増益亦未見其名之有過于三王也是故知廟有二主之非則叔孫通之以益廣宗廟為大孝者絀矣知喪不過三年示民有終之義則王𤣥感之服三十六月者絀矣知親親之殺禮所由生則太宗魏徴所加嫂叔諸親之服者絀矣唐書禮樂志言禮之失也在于學者好為曲説而人君一切臨時申其私意以増多為盡禮而不知煩數之為黷也子曰道之不明也賢者過之夫賢者率情之偏猶為悖禮而况欲以私意求過乎三王者哉華氏學泉曰或問從母之夫舅之妻及姑姊妹之夫皆無服何也曰服有五而其族三曰父族母族妻族俗稱三黨是也姑姊妹之有服父族也従母及舅之有服母族也姑姊妹之夫不可謂父族従母之夫舅之妻不可謂母族父族由父而上之至于髙曽故歸孫為祖之姊妹猶有服母族不逺及故母之従姊妹兄弟即無服恩有所限也妻族不旁及止于妻之父母恩尤殺于母族矣古之制服其稱量之不爽如此
  舅之子注内足弟也 疏云内兄弟者對姑之子
  傳曰何以緦従服也疏從服者亦從于母而服之
  敖氏繼公曰此與姑之子相為皆男女同也子為母黨服止于外祖父母從母舅舅之子從母之子耳其餘則無服也外祖父母從母舅與母為一體至親也故從服舅之子與従母昆弟則以其為尊者至親之子而在兄弟之列不可以無服故或從服而或以名服也
  郝氏敬曰母于昆弟之子大功子從以緦
  夫之姑姊妹之長殤
  馬氏融曰成人服小功長殤降一等故服緦也中下殤降一等無服也禮三十而娶而夫之姊殤者闗有畏厭溺者
  陳氏銓曰夫未二十而娶故有姊殤然矣夫雖未二十則成人
  孔氏倫曰葢以為違禮早娶者制非施畏厭溺也
  徐整問射慈曰古者三十而娶何縁當服得夫之姊殤服經文特為士作若説國君皆别言君若公慈答曰三十而娶禮之常制也古者七十而傳宗事與子年雖幼未滿三十自得少娶故曽子問曰宗子雖七十無無主婦此言宗子已老傳宗事與子則宜有主婦
  敖氏繼公曰夫之姊無在殤者此云姊葢連妹而立文耳古者三十而娶何夫姊之殤之有
  欽定義疏雜記女雖未許嫁年二十而笄笄則不為殤矣或其弟年十五六以上早昏而姊未及笄而死者容有之女年垂成痼疾數年而死未及笄禮者亦有之則姊字不必定連文也馬氏謂闗畏溺謬矣
  夫之諸祖父母報注諸祖父者夫之所為小功從祖祖父母外祖父母或曰曽祖父母曽祖于曽孫之婦無服而云報乎曽祖父母正服小功妻從服緦 疏夫之所為小功者妻降一等故緦麻以其本疏兩相為服則生報名或人解諸祖之中兼有夫之曽祖父母鄭以凡言報者兩相為服曽祖為曽孫之婦無服何得云報乎故破其說又言若今本不為曽祖齊衰三月而依差降服小功其妻降一等得有緦麻今既齊衰三月明為曽孫妻無服
  敖氏繼公曰夫之所為服小功者則妻為之緦若于夫之祖父母之行而服此者唯其從祖祖父母耳似不必言諸然則此經所指者其夫之從祖祖父母及從祖父母與但言諸者疑文誤且脫也盛氏世佐曰曽祖父母從祖祖父母從祖父母及外祖父母皆夫之諸祖父母也但曽祖父母至尊夫為之齊衰三月妻亦不可以輕服服之其服當與夫同齊衰三月章言丈夫婦人為宗子宗子之母妻是其例矣舊説曽孫婦為夫之曽祖父母緦殆失之夫之外祖父母妻當從服緦而外祖父母為外孫緦則于其婦無服可知不得云報然則此經所指者唯夫之從祖祖父母從祖父母而已以其疏逺故不復條目而總言諸祖也凡從服降一等夫之所為服緦者雖在祖父行妻不服如族曽祖父母之屬是已
  君母之昆弟
  馬氏融曰妾子為嫡夫人昆弟服也
  敖氏繼公曰此服亦不報其義與君母之從母同
  傳曰何以緦従服也注從于君母而服緦也君母在則不敢不從服君母卒則不服也疏雖本非己親敬君母故從君母而服緦也君母之昆弟從服與君母之父母同故亦取上傳解之也皆徒從之故所從亡則已
  敖氏繼公曰庶子從君母之服唯止于此不及其昆弟之子與從母昆弟異于因母也若為父後則服之葢其禮當與為人後者同
  欽定義疏為父後即為君母後矣為君母後則徒從者亦屬從矣君母雖卒猶當從服然則小記所云為君母後者君母卒則不為君母之黨服疑未必然
  從父昆弟之子之長殤昆弟之孫之長殤疏此二人本小功故長殤在緦麻中下殤無服
  敖氏繼公曰此從祖父從祖祖父為之服也然則從祖祖母從祖母亦當服之矣
  為夫之従父昆弟之妻疏同堂娣姒降于親娣姒故緦麻也
  敖氏繼公曰小功章云夫之姑姊妹娣姒婦報是章唯見此服不及夫之從父姊妹者文不具耳
  傳曰何以緦也以為相與同室則生緦之親焉注同室者不如居室之親也 疏以本路人夫又不服之今相為服故𤼵問也大功有同室同財之義故云相與同室則生緦之親焉小功章親娣姒言居室而此云同室輕重不等也
  敖氏繼公曰此亦言其所以有服之由也其義與娣姒婦以居室之故而有服者同
  欽定義疏娣姒及堂娣姒皆從服所不及又無名故取諸居室同室之義焉
  長殤中殤降一等下殤降二等疏云長殤中殤降一等以下乃是婦人為夫之族著殤服法雖文承上男子為殤之下要為下婦人而𤼵也
  敖氏繼公曰此主言丈夫為大功以上之殤婦人為夫族齊衰之殤也不宜在此葢脱文也婦人為本族之殤服其降之等亦與丈夫同
  盛氏世佐曰此所謂中從上也降一等降二等者皆謂降于成人之本服也是乃總論丈夫婦人為殤服法不専指婦人為夫族而言也後人以傳文散置經文每條之下而數語于經無所屬故綴之于末
  齊衰之殤中従上大功之殤中従下注齊衰大功皆服其成人也大功之殤中從下則小功之殤亦中從下也此主謂妻為夫之親服也凡不見者以此求之
  敖氏繼公曰此亦脱文失其次而在是也
  盛氏世佐曰齊衰之殤中從上者皆降一等為大功也大功之殤中從下者皆降二等為緦麻也婦人于夫族旁親其情少疎故其中殤之進退比本族差一服也又案夫族大功之殤見于經者唯夫之叔父耳其長殤中殤夫為之大功妻從服降一等皆當小功今考小功章唯見其長殤之服而中殤下殤同在此章故傳特為之𤼵此例其文當在上經夫之叔父之中殤下殤之下簡脫在此而其上必有𤼵問之辭則逸之矣
  右緦麻三月













  五禮通考卷二百五十八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五禮通考>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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