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臣論
欲知國之隆替,時之盛衰,察其任臣而已。非常之才,固不常有,齪齪廉謹,足以從政矣。其次愚魯樸鄙之人,亦不害國。唯異於人者,可以懼矣(原注:世所謂差人也)。何者?陳侯受郭紹,以興侮楚之怒;伯陽任公孫,以成謀社之夢。屠黍稱:「國之興也,天遺之以賢人,國之衰也,天與之以亂人。」是也。然此人將至,必有異物,為此先兆。故知遠君子,近小人,汙澤所以興刺也。鶢鶋止於魯郊,下展禽之故也;鵜鶘集於魏沼,不用管寧之應也。是以鴝鵒來而師乙歎,鵩鳥至而賈生懼,戴鷦巢而張臻悲。微禽尚能為害,況異於此者!昔殷宗懼而修德,以消雉雊之變,魏明樂以酣身,不免鷹揚之恨,可以儆戒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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