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0 全三國文卷二十一
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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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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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矦惇 编辑

惇字元讓,沛國譙人,武帝族兄。積功至前將軍。文帝受禪,拜大將軍。卒,諡忠矦。

與石威則書 编辑

授孫賁㠯長沙,業張津㠯零桂。《吳志‧孫策傳》注引虞喜《志林》。

夏矦惠 编辑

惠字稚權,征西將軍淵子。爲散騎黃門侍郎,遷燕相、樂安太守。有《集》二卷。

景福殿賦 编辑

周步堂宇,東西眷眄。綵色光明,粲爛流延,素壁𣉞養,赫奕倩練。爾乃察其奇巧,觀其微形。嶔紆曲,盤牙欹傾。或夭矯而雲起,或詰曲而鐶縈。眾木附枝㠯連注,欒梧倚亞而相經。若乃仰觀綺窗,周覽菱荷。流彩的皪,微秀發華。纖莖葳蕤,順風揚波。含光內燿,婀嫋紛葩。曾櫨外周,榱桷內附。或因勢㠯連接,或邪詭㠯盤搆。于是乎飛閣連延,馳道四周。高樓承雲,列觀若浮。挹朝露之華精,漱醴泉之清流。《蓺文類聚》六十二。

乃造彼鞠室。《文選》何晏《景福殿賦》注。

乃涉乎文陛,㠯登華殿。《文選》沈約《齊安陸王碑文》注。 案︰此二條《選》注作「夏矦權」,當是夏矦稚權,轉寫脫「稚」字耳。

薦劉劭 编辑

伏見常侍劉劭,深忠篤思,體周于數。凡所錯綜,源流弘遠。是㠯羣才大小,咸取所同而斟酌焉。故性實之士,服其平和良正;清靜之人,慕其玄虛退讓;文學之士,嘉其推步詳密;法理之士,明其分數精比;意思之士,知其沈深篤固;文章之士,愛其著論屬辭;制度之士,貴其化略較要;策謀之士,贊其明思通微。凡此諸論,皆取適己所長,而舉其支流者也。臣數聽其清談,覽其篤論,漸漬歷年,服膺彌久,實爲朝廷奇其器量。㠯爲若此人者,宜輔翼機事,納謀幃幄,當與國道俱隆,非世俗所常有也。惟陛下垂優游之聽,使劭承清閑之歡,得自盡于前,則德音上通,煇燿日新矣。《魏志‧劉劭傳》。

夏矦玄 编辑

玄字太初,淵從孫。明帝時,爲散騎黃門侍郎,左遷羽林監。齊王卽位,遷散騎常侍、中護軍,出爲征西將軍,徵拜大鴻臚,徙太常。嘉平六年,爲司馬師所殺,夷三族。有《集》三卷。

皇𦙍賦 编辑

覽二儀之上體,本人倫之大紀。道莫崇于后辟,統莫大于承祀。伊皇衢之光赫,享乾坤之元祉。在太和之五載,肇皇𦙍之盛始。時惟孟秋,和氣淑清。良辰旣啟,皇子誕生。爾乃發愷悌之明詔,振湛恩之豐沛。殊惠洽乎黎民,崇施畼于無外。爵羣兆㠯布德,赦殊死㠯示仁。黔首詠而齊樂,願皇祚之日新。《蓺文類聚》四十五,《初學記》十。

時事議 编辑

夫官才用人,國之柄也,故銓衡專于臺閣,上之分也;孝行存乎閭巷,優劣任之鄕人,下之敘也。夫欲清敎審選,在明其分敘,不使相涉而已。何者?上過其分,則恐所由之不本,而干勢馳騖之路開;下踰其敘,則恐天爵之外通,而機權之門多矣。夫天爵下通,是庶人議柄也;機權多門,是紛亂之原也。自州郡中正品度官才之來,有年載矣。緬緬紛紛,未聞整齊。豈非分敘參錯,各失其要之所由哉?若令中正但攷行倫輩,倫輩當行均,斯可官矣。何者?夫孝行著于家門,豈不忠恪于在官乎?仁恕稱于九族,豈不達于爲政乎?義斷行于鄕黨,豈不堪于事任乎?三者之類,取于中正,雖不處其官名,斯任官可知矣。行有大小,比有高下,則所任之流亦煥然明別矣。奚必使中正干銓衡之機于下,而執機柄者有所委仗于上,上下交侵,㠯生紛錯哉?且臺閣臨下,攷功校否。眾職之屬,各有官長。旦夕相攷,莫究于此。閭閻之議,㠯意裁處,而使匠宰失位,眾人驅駭。欲風俗清靜,其可得乎?天臺縣遠,眾所絕意。所得至者,更在側近,孰不脩飾㠯要所求?所求有路,則脩己家門者,已不如自達于鄕黨矣。自達鄕黨者,已不如自求之于州邦矣。茍開之有路,而患其飾眞離本,雖復嚴責中正,督㠯刑罰,猶無益也。豈若使各帥其分,官長則各㠯其屬能否獻之臺閣。臺閣則據官長能否之第,參㠯鄕閭德行之次,擬其倫比,勿使偏頗。中正則唯攷其行迹,別其高下,審定輩類,勿使升降。臺閣總之,如其所𥳑,或有參錯,則其責負自在有司。官長所第,中正輩擬,比隨次率而用之。如其不稱,責負在外。然則內外相參,得失有所,互相形檢,孰能相飾?斯則人心定而事理得,庶可㠯靜風俗而審官才矣。

古之建官,所㠯濟育羣生,統理民物也,故爲之君長㠯司牧之。司牧之主,欲一而專。一則官任定而上下安,專則職業脩而事不煩。夫事𥳑業脩,上下相安,而不治者,未之有也。先王建萬國,雖其詳未可得而究,然分疆畫界,各守土境,則非重累羈絆之體也。下攷殷周五等之敘,徒有小大貴賤之差,亦無君官臣民而有二統互相牽制者也。夫官統不一,則職業不脩;職業不脩,則事何得而𥳑?事之不𥳑,則民何得而靜?民之不靜,則邪惡竝興,而姦僞滋長矣。先王達其如此,故專其職司,而一其統業。始自秦世,不師聖道,私㠯御職,姦㠯待下。懼宰官之不脩,立監牧㠯董之;畏督監之容曲,設司察㠯糾之。宰牧相累,監察相司,人懷異心,上下殊務。漢承其緒,莫能匡改。魏室之隆,日不暇及。五等之典,雖難卒復,可麤立儀準,㠯一治制。今之長吏,皆君吏民。橫重㠯郡守,累㠯刺史。若郡所攝,唯在大較,則與州同,無爲再重。宜省郡守,但任刺史;刺史職存,則監察不廢。郡吏萬數,還親農業,㠯省煩費,豐財殖穀,一也。大縣之才,皆堪郡守,是非之訟,每生意異,順從則安,直己則爭。夫和羹之美,在于合異;上下之益,在能相濟。順從乃安,此琴瑟一聲也,蕩而除之,則官省事𥳑,二也。又幹郡之吏,職監諸縣,營護黨親,鄕邑舊故,如有不副,而因公掣頓,民之困弊,咎生于此。若皆幷合,則亂原自塞,三也。今承衰弊,民人彫落,賢才鮮少,任事者寡,郡縣良吏,往往非一。郡受縣成,其劇在下。而吏之上選,郡當先足。此爲親民之吏,專得底下。吏者民命,而常頑鄙。今如幷之,吏多選清良者造職,大化宣流,民物獲寍,四也。制使萬戶之縣,名之郡守;五千㠯上,名之都尉;千戶㠯下,令、長如故。自長㠯上,考課遷用,轉㠯能升,所牧亦增,此進才效功之敘也。若經制一定,則官才有次,治功齊明,五也。若省郡守,縣皆徑達,事不擁隔,官無畱滯。三代之風,雖未可必,𥳑一之化,庶幾可致便民省費,在于此矣。

文質之更用,猶四時之迭興也。王者體天理物,必因弊而濟通之。時彌質則文之㠯禮,時泰侈則救之㠯質。今承百王之末,秦漢餘流,世俗彌文,宜大改之,㠯易民望。今科制自公列矦㠯下,位從大將軍㠯上,皆得服綾錦、羅綺、紈素、金銀、飾鏤之物,自是㠯下,雜綵之服,通于賤人。雖上下等級,各示有差,然朝臣之制,已得侔至尊矣;玄黃之采,已得通于下矣。欲使市不鬻華麗之色,商不通難得之貨,工不作雕刻之物,不可得也。是故宜大理其本,準度古法文質之宜,取其中則,㠯爲禮度,車輿服章,皆從質樸,禁除末俗華麗之事,使幹朝之家,有位之室,不復有錦綺之飾,無兼采之服、纖巧之物。自上㠯下,至于樸素之差,示有等級而已,勿使過一二之覺。若夫功德之賜,上恩所特加,皆表之有司,然後服用之。夫上之化下,猶風之靡草。樸素之敎,興于本朝,則彌侈之心自消于下矣。《魏志‧夏矦玄傳》︰「太傅司馬宣王問㠯時事,玄議㠯爲。」

荅司馬宣王書 编辑

漢文雖身衣弋綈,而不革正法度,內外有僭擬之服,寵臣受無限之賜。由是觀之,佀指立在身之名,非篤齊治制之意也。今公矦命世作宰,追蹤上古,將隆至治,抑末正本。若制定于上,則化行于眾矣。夫當宜改之時,畱殷勤之心,令發之日,下之應也猶響尋聲耳。猶垂謙謙,曰「待賢能」,此伊、周不正殷、姬之典也,竊未喻焉。《魏志‧夏矦玄傳》。

肉刑論 编辑

夫天地之性,人物之道,豈自然當有犯何!荀、班論曰︰「治則刑重,亂則刑輕。」又曰︰「殺人者死,傷人者刑,是百王之所同也。」夫死刑者,殺妖逆也。傷人者不改,斯亦妖逆之類也。如其可改,此則無取于肉刑也。如云死刑過制,生刑易犯,罪次于古當生今獨死者,皆可募行肉刑。及傷與盜,吏受賕枉法,男女淫亂,死者皆復古刑,斯罔之于死,則陷之肉刑矣。舍死折骸,又何辜也?猶稱㠯滿堂而聚飲,有一人向隅而泣者,則一堂爲之不樂。此亦願理其平,而必㠯肉刑施之,是仁于當殺,而忍于斷割;懼于易犯,而安于爲虐。哀泣奚由而息?堂上焉得泰耶?仲尼曰︰「旣富且敎。」又曰︰「茍子之不欲,雖賞之不竊。」何用斷截乎下愚不移,㠯惡自終?所謂翦妖也,若飢寒流溝壑,雖大辟不能制也,而況肉刑哉!赭衣滿道,有鼻者醜,終無益矣。《通典》一百六十八。

荅李勝難肉刑論 编辑

聖賢之治也,能使民遷善而自新。故《易》曰︰「小懲而大戒。」陷夫死者,不戒者也。能懲戒則無刻截,刻截則不得反善矣。《通典》一百六十八。

暴之取死,此自然也。傷人不改,縱暴滋多,殺之可也。傷人而能改悔,則豈須肉刑而後止哉!殺人㠯除暴,自然理也。斷截之政,末俗之所云耳。孔少府曰︰「殺人無所,斫人有小瘡。」故刖趾不可㠯報尸,而髡不足㠯償傷。傷人一寸而斷其支體,爲罰已重,不厭眾心也。《通典》一百六十八。

樂毅論 编辑

世人多㠯樂毅不時拔莒、卽墨爲劣,是㠯敘而論之。

夫求古賢之意,宜㠯大者遠者先之,必迂迴而難通,然後已焉可也。今樂氏之趣,或者其未盡乎?而多劣之,是使前賢失指于將來,不亦惜乎!觀樂生遺燕惠王書,其殆庶乎機合乎道㠯終始者與?其喻昭王曰︰「伊尹放太甲而不疑,太甲受放而不怨,是存大業于至公,而㠯天下爲心者也。」夫欲極道之量,務㠯天下爲心者,必致其主于盛隆,合其趣于先王。茍君臣同符,斯大業定矣。

于斯時也,樂生之志千載一遇也,亦將行千載一隆之道,豈其局蹟當時,止于兼幷而已哉?夫兼幷者,非樂生之所屑;彊燕而廢道,又非樂生之所求也。不屑茍得,則心無近事;不求小成,斯意兼天下者也。則舉齊之事,所㠯運其機而動四海也。夫討齊㠯明燕主之義,此兵不興于爲利矣;圍城而害不加于百姓,此仁心著于遐邇矣;舉國不諜其功,除暴不㠯威力,此至德全于天下矣;邁全德㠯率列國,則幾于湯、武之事矣。

樂生方恢大綱,㠯縱二城;牧民明信,㠯待其弊。使卽墨、莒人顧仇其上,願釋干戈,賴我猶親,善守之智,無所之施。然則求仁得仁,卽墨大夫之義也;仕窮則從,微子適周之道也。開彌廣之路,㠯待田單之徒;長容善之風,㠯申齊士之志。使夫忠者遂節,通者義著。昭之東海,屬之華裔。我澤如春,下應如草。道光宇宙,賢者託心。鄰國傾慕,四海延頸,思戴燕主,仰望風聲。二城必從,則王業隆矣。雖淹畱于兩邑,乃致速于天下。不幸之變,世所不圖。敗于垂成,時運固然。若乃逼之㠯威,刧之㠯兵,則攻取之事,求欲速之功。使燕、齊之士,流血于二城之閒,侈殺傷之殘,示四國之人,是縱暴易亂,貪㠯成私。鄰國望之,其猶豺虎。旣大墮稱兵之義,而喪濟弱之仁。虧齊士之節,廢廉善之風。掩宏通之度,棄王德之隆。雖二城幾于可拔,霸王之事,逝其遠矣。然則燕雖兼齊,其與世主何㠯殊哉?其鄰敵何㠯相傾?樂生豈不知拔二城之速了哉?顧城拔而業乖。豈不知不速之致變?顧業乖而與變同。繇是言之,樂生不屠二城,其亦未可量也。王右軍書帖本,《蓺文類聚》二十三。

辨樂論 编辑

昔伏羲氏因時興利,敎民田漁,天下歸之,時則有網罟之歌;神農繼之,敎民食穀,時則有豐年之詠;黃帝僃物,始垂衣裳,則有龍衮之頌。《御覽》五百七十一。

阮生云︰「律呂協則陰陽和,音聲適則萬物類。天下無樂,而欲陰陽和調,災害不生,亦㠯難矣。」此言律呂音聲,非徒化治人物,可㠯調和陰陽,蕩除災害也。夫天地定位,剛柔相摩,盈虛有時。堯遭九年之水,憂民阻饑;湯遭七年之旱,欲遷其社。豈律呂不和、音聲不通哉?此乃天然之數,非人道所協也。《御覽》十六。

夏矦子 编辑

一舟之覆,無一毫不濕;一馬之走,無一毫不動。故大同萬物不一也。《御覽》八百九十七。

魯人有善相馬者,與予俱游。夜方寐,聞馬有行者。魯人驚曰︰「七百里也。」此暗中耳。同上。

一螘之行,一蚊之飛,聖人皆知之。《御覽》九百四十五。

夏矦獻 编辑

獻,明帝時中領軍將軍。

上明帝表 编辑

公孫淵昔年敢違王命,廢絕計貢者,實挾兩端︰旣恃阻險,又怙孫權,故敢跋扈恣睢。海外宿舒,親見賊權軍眾府庫,知其弱少,不足憑恃,是㠯決計斬賊之使。又高句麗、濊貊與淵爲仇,竝爲寇鈔。今外失吳援,內有胡寇,心知國家能從陸道,勢不得不懷惶懼之心。因斯之時,宜遣使示㠯禍福。奉車都尉鬷弘,武皇帝時始奉使命,開通道路。文皇帝卽位,欲通使命,遣弘將妻子還歸鄕里,賜其車牛,絹百匹。弘㠯受恩,歸死國朝,無有還意。乞畱妻子,身奉使命。公孫康遂稱臣妾,㠯弘奉使稱意,賜爵關內矦。弘性果烈,乃心于國。夙夜拳拳,念自竭效。冠族子孫,少好學問;博通書記,多所關涉;口論速捷,辨而不俗;附依典誥,若出胷臆。加仕本郡,常在人右,彼方士人,素所敬服。若當遣使,㠯爲可使弘行。弘乃自舊土習其國俗,爲說利害。辯足㠯動其意,明足㠯見其事。才足㠯行之,辭足㠯見信。若其計從,雖酈生之降齊王,陸賈之說尉他,亦無㠯遠過也。欲進遠路,不宜釋騏驥;將已篤疾,不宜廢扁鵲。願察愚言也。《魏志‧公孫度傳》》注引《魏名臣奏》。

賜進士出身二品銜廣東等處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驛傳事務黃岡王毓藻校刊

《全三國文》卷二十一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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