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74 全三國文卷七十五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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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泉 编辑

泉字德淵,見《意林》。吳處士。入晉,徵爲侍中,見《書鈔》。不就。有《太元經》十四卷,《物理論》十六卷,《集》二卷。

五湖賦幷序 编辑

余觀夫主五湖而察其雲物,皇哉大矣!㠯爲名山大澤,必有記頌之章,故梁山有奕奕之詩,雲夢有《子虛》之賦。夫具區者,揚州之澤藪也。有大禹之遺迹,疏川導滯之功,而獨闕然未有翰墨之美。余竊憤焉,敢忘不才,述而賦之,其辭曰︰

濬矣大哉,於此五湖。乃天地之玄源,陰陽之所徂。上值箕斗之精,與雲漢乎同模。受三方之灌漑,爲百川之巨都。居揚州之大澤,苞吳越之具區。底功定績,葢寓令圖。二語從《文選》謝朓《和王著作八公山詩》注補。南與長江分體,東與巨海合流。太陰之所毖,玄靈之所遊。追潮水而往還,通蓬萊與瀛洲。爾乃詳觀其廣㴱之所極,延袤之規方。邈乎浩浩,漫乎洋洋。西合乎蒙,東苞乎扶桑。日月於是出入,與天漢乎相望。頭首無錫,足蹏松江。負烏程於背上,懷大吳㠯當胸。四語從《水經‧沔水下注》補。左有苞山,連㠯醴瀆。岝嶺崔巍,穹隆紆曲。大雷小雷,湍波相逐。四語從《水經‧沔水下注》校補。右有平原廣澤,曼延㫄薄。原隰陂坂,各有條格。茹蘆菼亂,隱軫肴錯。衝風之所去,零雨之所薄。《蓺文類聚》九,《初學記》七。

赤檜升棹,檀漿細堅。《御覽》七百七十一。

鹹鹽白糝,雜㠯菜菓,連堈柳䱹,積如林丘。《書鈔》一百四十六引兩條。

爾乃陳列力,葅擗是㞕。□□□□,方直截。《書鈔》一百四十六。

贊善賦 编辑

伊善惡之所施,乃禍福之爲階。行德安而保身,忘爲害而自危。故先民之有作,執溫恭而不虧。云顏冉之遭命,怪禍福之參差。夫二賢之履道,歷千載而見知。身旣沒而名存,厥復戚乎何爲?夫死生之有命,非神明之所規。故積善之家,厥福惟昌;積惡之門,必有餘殃。是㠯趙武好善,厥𦙍㠯長;三郄好勝,厥身㠯亡。古人從善如不及,去惡如探湯,何福德而難值,而禍惡之易當?《蓺文類聚》二十三。

養性賦 编辑

況性命之幾微,如鴻毛之漂輕。《文選》任昉《爲齊明帝讓宣城郡公表》注。

蠶賦幷序 编辑

古人作賦者多矣,而獨不賦蠶,乃爲《蠶賦》。《金樓子‧立言篇下》,《御覽》八百二十五。

惟陰陽之產物,氣陶化而播流。物受氣而含生,皆纏綿而自周。伊夫蠶之爲物,功巨大而弘優。成天子之袞冕,著皇后之盛服。昭五色之玄黃,作四時之單復。是㠯王者貴此功焉,使皇后命三宮之夫人,又世婦之吉者,親桑于北宮。二月初吉,遂布令於天下,百辟兆民,使咸務焉。是㠯仲春之月,吉日庚午,旣差我馬,惟蠶之祖。編使童男,作㠯童女。溫室旣調,蠶母入處。陳布說種,柔和得所。晞用清明,浴用穀雨。爰求柔桑,切若細縷。起止得時,燥溼是候。逍遙偃仰,進止自如。仰似龍騰,伏似虎趺,員身方腹,列足雙俱。昏明相推,日時不居。粵召役夫,築室于房。于房伊何?在庭之東。東愛日景,西望餘陽。旣酌㠯酒,又挹㠯漿。壺飱在側,敷修在㫄。我鄰我黨,我助我康。於是乎蠶事畢矣,大務時成。閣紆卷簿,灑埽宮庭。蠶母須飾,從容自寍。至於再㝛,三日乃開闔啟房,是瞻是觀。方者四張,員者紆盤。縱者相屬,橫者交連。分薪柴而解著,𦻷絲互而相攀。競㠯挐攫,再笑再言。惰者悅而忘懈,劣者勉㠯增勤。是月也,天子㠯大牢之禮,獻蘭于寢廟。皇后親繰三盆,然後辨於夫人世婦,至于百辟卿士,下及兆民,咸趣繰事。爾乃絲如凝膏,其白伊雪。㠯爲衣裳,冠冕服飾。禮神納賓,各有分職。㠯給百禮,罔不斯服。夫功也起於綿綿,成於翼翼,頌之難周,論之罔極。殷斯勤斯,如何勿憶!《蓺文類聚》六十五。

織機賦 编辑

伊百工之爲技,莫機巧之最長。似人君之列位,象百官之設張。立匡廓之制度,如城隔之員方。應萬機㠯布錯,實變態之有章。是㠯孟秋之月,首殺庶物。工民呈材,取彼椅梓,貞幹修枝。名匠騁工,美乎利器。心暢體通,膚合理同。規矩盡法,因事作容。好無不媚,事無不供。于是乎女工就,素絲輕,貫綜紀,簡姦清。織女揚翬,美乎如芒,麗姿妍雅,動有令光。足閑蹈躡,手習檻匡。節奏相應,五聲激揚。濁者含宮,清者應商。和聲成柔,慷慨成剛。屈申舒縮,沈浮抑揚。開㠯厭間,闔㠯高梁。進㠯懸魚,退㠯俠强。氣變相應,陰感乎陽。僶俛不及,進卻頡頏。事物之宜,法天之常。旣合利用,得道之方。《蓺文類聚》六十五。

草書賦 编辑

惟六書之爲體,美草法之最奇。杜垂名於古昔,皇著法乎今斯。字要妙而有好,勢奇綺而分馳。解隸體之細微,散委曲而得宜。乍楊柳而奮發,似龍鳳之騰儀。應神靈之變化,象日月之盈虧。書縱竦而值立,衡平體而均施。或斂束而相抱,或婆娑而四垂。或攢翦而齊整,或上下而參差。或陰岑而高舉,或落籜而自披。其布好施睂,如明珠之陸離。發翰攄藻,如春華之楊枝。提墨縱體,如美女之長眉。其滑澤肴易,如長澑之分歧。其骨梗强壯,如柱礎之不基。斷除弓盡,如工匠之盡規。其芒角吟牙,如嚴霜之傅枝。眾巧百態,無不盡奇。宛轉翻覆,如絲相持。《蓺文類聚》七十四。

請辭 编辑

古不墓祭,葬于中原,而廟在大門裏,不敢外其親。平明出葬,日中反虞,不敢一日使神無依也。迨周衰禮廢,立寢於墓,漢興而不改,㠯先帝衣冠,四時與水進果實,而禘袷祭祀,皆于宗廟。及其末,因寢之在墓,咸往祭焉。葢由京師三輔,酋豪大姓,力强財富,婦女贍侈,車兩相追,㝛止墓下。連日厭飫,遂㠯成俗,迄于今日。夫死者骨肉歸乎土,神而有靈,豈肯守夫敗壞而在草莽哉!《御覽》二百五十六。

嚴隱 编辑

隱字仲弻,吳郡人。舉賢良,爲宛陵令,吳平去職。見《世說‧賞譽篇》注。

答陸士龍書 编辑

奉詠美旨,流風綽遠,復禮興仁,命世之作,獲尚齒之況,無高賢之報。抱此永懷,愧歎何有!君子弘道,厚文無施,是用釋筆,歸于神要。《陸雲集》嚴宛陵答。

列女 编辑

孫仲奇妹 编辑

仲奇妹未詳。梅鼎祚㠯爲吳時人,當攷。

臨亡書 编辑

鏡與粉盆與郎,香簽與若,欲其行身如明鏡,純如粉,譽如香。《御覽》七百十七。

闕名 编辑

上言臨平湖開通 编辑

臨平湖自漢末穢塞,今更開通,又于湖邊得石函,函中有小石,青白色,長四寸,廣二寸餘,刻作皇帝字。《水經‧漸江水注》︰「天璽元年,吳郡上言,于是改天冊爲天璽元年。」

奏改年 编辑

昔武王伐紂,有赤烏之祥,君臣觀之,遂有天下。聖人書策,載述最詳者。㠯爲近事旣嘉,親見又明也。《吳志‧大帝傳》︰「羣臣奏。」

奏修郊祀議 编辑

頃者嘉瑞屢徵,遠國慕義,天意人事,前後僃集,宜修郊祀,㠯承天意。《吳志‧大帝傳》注引《江表傳》曰︰「羣臣㠯權末郊祀,奏議云云。」

重奏 编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者㠯天下爲家,昔周文、武郊於酆、鎬,非必中土。《吳志‧大帝傳》注引《江表傳》,又見《宋書‧禮志三》。

復奏 编辑

伏見《漢書‧郊祀志》,匡衡奏徙甘泉河東,郊於長安,言文王郊於酆。同上。

奏武昌宮材不堪用 编辑

武昌宮已二十八歲,恐不堪用,宜下所在,通更伐致。同上注引《江表傳》︰「有司奏云。」

奏撿察胡人 编辑

有胡人入境,自稱沙門,容服非恆,事應撿察。《高僧傳》一︰「赤烏中,有司奏。」

玉匱針經序 编辑

呂博少㠯醫術知名,蓋診脈論疾,多所著述。吳赤烏二年,爲太醫令,撰《玉匱針經》,及注《八十一難經》,大行於代。《御覽》七百二十四。

柑頌 编辑

厥苞柑橘,精者曰柑。削彼金衣,咽茲玉液。甘踰萍實,冷亞冰壺。近嗤齊相,進不剖之實;遠笑魏君,逢裂牙之味。頌曰︰宗炳煌煌,嘉實磊如。景星南金,其形隨珠。《蓺文類聚》八十六《廣志》曰︰「陽由爲成都郡文學掾,云吳有餘甘金衣包品之讚云云。」

曹瞞傳《魏志‧武帝紀》注云︰「吳人作。」 编辑

嵩,夏矦氏之子,夏矦惇之叔父,太祖於惇爲從父兄弟。

太祖少好飛鷹走狗,游蕩無度,其叔父數言之於嵩,太祖患之。後逢叔父於路,乃陽敗而喎口,叔父怪而問其故,太祖曰︰「卒中惡風。」叔父㠯告嵩。嵩驚愕呼太祖。太祖口貌如故。嵩問曰︰「叔父言汝中風,已差乎?」太祖曰︰「初不中風,但失愛於叔父,故見罔耳。」嵩乃疑焉。自後叔父有所告,嵩終不復信。太祖於是益得肆意矣。

太祖初入尉廨,繕治四門,造五色棒,縣門左右,各十餘枚,有犯禁者,不避豪强,皆棒殺之。後數月,靈帝愛幸小黃門蹇碩叔父夜行,卽殺之。京師斂迹,莫敢犯者。近習寵臣咸疾之,然不能傷。於是共稱薦之,故遷爲頓丘令。

公聞攸來,跣出迎之,撫掌笑曰︰「子卿遠來,吾事濟矣。」旣入坐,謂公曰︰「袁氏軍盛,何㠯待之?今有幾糧乎?」公曰︰「尚可支一歲。」攸曰︰「無是。更言之。」又曰︰「可支半歲。」攸曰︰「足下不欲破袁氏耶?何言之不實也?」公曰︰「向言戲之耳,其實可一月。爲之柰何?」攸曰︰「公孤軍獨守,外無救援,而糧穀已盡,此危急之日也。今袁氏輜重,有萬餘乘,在故市烏巢屯,軍無嚴僃。今㠯輕兵襲之,不意而至,燔其積聚,不過三日,袁氏自敗也。」公大喜,乃選精銳步騎,皆用袁軍旗幟,銜枚縛馬口,夜從間道出,人抱束薪,所歷道有問者,語之曰︰「袁公恐曹操鈔略後軍,遣兵㠯益僃。」聞者信㠯爲然,皆自若。旣至圍屯,大放火,營中驚亂,大破之,盡燔其糧穀寶貨;斬督將眭元進、騎督韓莒子、呂威璜、趙叡等首,割得將軍湻于仲簡鼻,未死;殺士卒千餘人,皆取鼻;牛馬割脣舌,㠯示紹軍,將士皆怛懼。時有夜得仲簡,將㠯詣麾下。公謂曰︰「何爲如是?」仲簡曰︰「勝負自天,何用爲問乎!」公意欲不殺,許攸曰︰「明旦鑒于鏡,此蓋不忘人。」乃殺之。

遣候者數部,前後參之,皆曰︰「定從西道,已在邯鄲。」公大喜,會諸將曰︰「孤已得冀州,諸君知之乎?」皆曰不知。公曰︰「諸君方見不久也。」

時寒且旱,二百里無復水,軍又乏食,殺馬數千匹㠯爲糧,鑿地入三十餘丈乃得水。旣還,科問前諫者,眾莫知其故,人人皆懼。公皆厚賞之曰︰「孤前行,乘危㠯僥倖,雖得之,天所佐也,故不可㠯爲常。諸君之諫,萬安之計,是㠯相賞,後勿難言之。」

公將過河,前隊適渡,超等奄至,公猶坐胡牀不起。張郃等見事急,共引公入船。河水急,比渡,流四五里,超等騎追射之,矢如雨下。諸將見軍敗,不知公所在,皆惶懼。至見乃悲喜,或流涕。公大笑曰︰「今日幾爲小賊所困乎!」

時公軍每渡渭,輒爲超騎所衝突,營不得立,地又多沙,不可築壘。婁子伯說公曰︰「今天寒,可起沙爲城,㠯水灌之,可一夜而成。」公從之,乃多作縑囊㠯運水,夜渡兵作城,比明城立,由是公軍盡得渡渭。

公遣華歆勒兵入宮收后,后閉戶匿壁中,歆廢戶發壁,牽后出。帝時與御史大夫郗慮坐,后被髮徒跣過,執帝手曰︰「不能復相活邪?」帝曰︰「我亦不自知命在何時也。」帝謂慮曰︰「郄公,天下寍有是乎?」遂將后殺之,完及宗族死者數百人。

爲尚書右丞司馬建公所舉。及公爲王,召建公到鄴,與歡飲,謂建公曰︰「孤今日可復作尉否?」建公曰︰「昔舉大王時,適可尉耳。」王大笑。建公名防,司馬宣王之父。

是時南陽間苦繇役,矦音於是執太守東里裦,與吏民共反,與關羽連和。南陽功曹宗子卿往說音曰︰「足下順民心,舉大事,遠近莫不望風。然執郡將,逆而無益,何不遣之?吾與子共勠力,比曹公軍來,關羽兵亦至矣。」音從之,卽釋遣太守。子卿因夜踰城亡出,遂與太守收餘民圍音,會曹仁軍至,共滅之。

桓階勸王正位,夏矦惇㠯爲宜先滅蜀,蜀亡則吳服,二方旣定,然後遵舜禹之軌,王從之。及至王薨,惇追恨前言,發疾卒。

王使工蘇越徙美朵,掘之,根傷盡出血。越白狀,王躬自視而惡之,㠯爲不祥,還遂寢疾。

太祖爲人佻易無威重,好音樂,倡優在側,常㠯日達夕。被服輕綃,身自佩小鞶囊,㠯盛手巾細物。時或冠帢帽㠯見賓客,每與人談論,戲弄言誦,盡無所隱,及歡悅大笑,至㠯頭沒杯案中,肴膳皆沾洿巾幘,其輕易如此。然持法峻刻。諸將有計畫勝出已者,隨㠯法誅之,及故人舊怨,亦皆無餘。其所刑殺,輒對之垂涕嗟痛之,終無所活。初,袁忠爲沛相,嘗欲㠯法治太祖,沛國桓邵亦輕之。及在兖州,陳畱邊讓言議頗侵太祖,太祖殺讓,族其家。忠、邵俱避難交州,太祖遣使就太守士燮盡族之。桓邵得出首,拜謝於庭中,太祖謂曰︰「跪可解死邪?」遂殺之。常出軍,行經麥中,令士卒無敗麥,犯者死,騎士皆下馬付麥㠯相持。於是太祖馬騰入麥中,敕主簿議罪。主簿對㠯《春秋》之義,罰不加於尊。太祖曰︰「制法而自犯之,何㠯帥下?然孤爲軍帥,不可自殺,請自刑。」因援劍割髮㠯置地。又有幸姬,常從晝寢,枕之卧,告之曰︰「須臾覺我。」姬見太祖臥安,未卽寤。及自覺,棒殺之。常討賊,廩穀不足,私謂主者曰︰「如何?」主者曰︰「可㠯小斛㠯足之。」太祖曰︰「善。」後軍中言太祖欺眾。太祖謂主者曰︰「特當借君死㠯厭眾,不然,事不解。」乃斬之,取首題徇曰︰「行小斛盜官穀,斬之軍門。」其酷虐變詐,皆此類也。

歷陽山石文 编辑

楚九州渚,吳九州都。揚州士,作天子。四世治,大平始。《吳志‧孫皓傳》。

吳九眞太守谷朗碑 编辑

府君諱朗,字義先,桂陽耒陽人,豫章府君之曾孫,公府君之孫,郎中君之子也。其先世自顓頊,益爲舜虞,賜姓嬴氏,至于扉子,封於秦谷,因而氏焉。君承洪原之清流,稟奕世之高素,履道思順,德行純僃。三歲喪母,十一亡父,獨與弟居,承奉繼親,和顏悅色,孝友溫恭,曾閔之操,君其蹈焉。弱冠仕郡,歷右職,守陽安長,淑問宣流,遂升王府。除郎中、尚書令史、郡中正,遷長沙劉陽令,播渥惠㠯育物,垂仁恩㠯布化。莅政未期,徵拜立忠都尉尚書郎,靖密樞機,名冠眾僚。遷部廣州督軍校尉,正身率下,不畏彊禦,流清蕩濁,萬里肅威。功成辭退,拜五官郎中,遷大中正,平衡清格,彝倫攸敘。于峕交州竊邑叛國,戎車婁喪,干戈未戢,帝思俾乂,詶咨羣司,僉㠯君往部南州,威恩素著,遷九眞太守。君稟明德,所歷垂勳,宜延遐紀,光讚皇家,如何不永。春秋五十有四,鳳皇元年四月乙未,寢疾而卒。嗚呼哀哉!凡百君子,莫不嗟痛,乃立碑作頌,㠯顯行績。其詞曰︰

於鑠府君,稟性玄通。積行閨閾,九族睦𢋊。羽儀上京,德與雲騰。入蹈丹墀,夙夜靖恭。出撫黎民,風移俗興。名參豹產,勳齊往蹤。當永黃耈,翼佐帝庸。昊天不弔,哲人其終。濟濟縉紳,靡瞻靡宗。勒茲玄石,永光無窮。碑本。

天發神讖碑 编辑

上天帝言天□□□□□□□□□□□步亐日月下闕。帝曰大吳一□萬方甲午丙日□□□才仁中予□人元示亐山川下闕。

天發神讖文 编辑

天璽元年桼月己酉朔,十四日壬□,□□武中郎將丹陽□□□□□□□□□□然發刻廣省□,乃是天讖,廣多□未解,解者十二字。㠯桼月廿三日,遣□□解文字令史、建忠中郎將會稽陳治□□□解十三字,治復有□未解。㠯八月一日,詔遣中書郎行大將軍裨將軍關內矦九江費𡧈行視,更得□二字,合五十桼字。𡧈與西部校尉姜□□絡、典校皋儀、僃□梅允、章咸、李楷、賀□、吳寵、建業丞許□、尉番約等十二人吏從,並共觀視,深甄歷□,永歸大吳。上天宣命,昭太平文字,炳朖,天□在諸石上,故就□□□□刊銘敷垂億。下闕。

蘭臺東觀令□□□□□□□吳郡□□巧工九江朱□□□□□□□江東□□功東海夏矦下缺。 碑本。 案︰許嵩《建康實錄》注、戚光《集慶續志》、《明一統志》引《吳錄》並云︰「其文東觀令華覈作。」今攷《吳志‧華覈傳》︰「天冊元年,㠯微譴免,數歲卒。」此碑立于天璽元年,則東觀令非華覈也。朱彝尊亦言未可遽信,故編入闕名類。

禪國山碑 编辑

上闕。之□□□子茲格于上下,光被八幽,蠉飛蝡動,無不歸仁,是故□□□□□□□□□□□□□□賂□□□□□□□上尊□□□□□□□□□□□□□□□□□□□□靡不遑假民用不犯,於是□□□□□□□丞相沇□□□□□□□□□率禮僃儀,尊敬□□□□□□□□□□□大□□□□□□□宮□□□□□□□□□□□□□□□□□□□□□□□□□□所臨□徘徊于此,遂基大宮。玉燭□□□澤□清萬民子來,不日□□□□□□延頸跂足,率土來庭。柔服百神,經緯庶務。日昃不暇,□觀六經。㫄貫百家,思該道根。數世陵遲,大繇未光。闓立東觀,□紀實言。建設墳典,采詢微間。窮神極化,無幽不闡。舉逸遠佞,寬罪宥刑。守道尚功,嘉善矜弱。哀賤愍凶,□□朽枯。上天感應,□□□□□踐阼初升,特發神夢,膺受籙圖。玉璽啟自神匱、神人指授金冊青玉符者四,日月抱戴老人星見者弌十有弌,五帝瑞氣黃𣗍紫蓋覆擁宮闕顯著斗牛者弌十有九,麟鳳龜龍銜圖負書卅有九,青猊白虎丹鸞彩□鳳廿有二,白鹿白麢白麂白兔卅有二,白雉白鳥白鵲白鳩弌十有九,赤烏赤雀廿有四,白雀白燕廿有桼,神魚吐書白鯉騰舡者二,靈絮神蠶彌被原野者三,嘉禾秀穎甘露凝液六十有五,殊榦連理六百八十有三,明月火珠璧流離卅有六,大貝餘蚔餘泉桼十有五,大寶神璧水青瑴璧卅有八,玉燕玉羊玉鳩者三,寶鼎神鐘神𡕻柷神𩰲卅有六,石室山石闓石印封啟九州吉發顯天讖彰石鏡光者弌十有弌,神□頌歌廟靈□示者三,畿民惟紀湖澤闓通應讖合謠者五,神翁神僮靈母神女告徵表祥者卅有桼,靈夢啟讖神人授書著驗□□者十,祕記讖文玉版紀德者三,玉人玉印文采明發者八,玉□王琯玉瑻玉玦玉鉤玉稱殊輝異色者卅有三,玉尊玉𭾅玉盤玉罌清絜光䀶者九,孔子河伯子𦙃王□𡪏言天平𨻐成,天子出東門鄂者四,大賢司馬微、虞翻推步圖緯甄匱啟緘發事與運會者二;其餘飛行之類,植生之倫,希古所覿,命世殊奇,不在瑞命之篇者,不可稱而數也。於是旃蒙協洽之歲,月次陬訾之□,日惟重光大淵獻,行年所值,實惟茲歲,帝出虖震,《周易》實著。遂受上天玉璽,文曰吳眞□帝,玉質青黃,䚡理洞徹,受祗筵,夙夜惟寅。夫大德宜報,大命宜彰,乃㠯柔兆涒灘之歲,欽若上天,月正革元,郊天祭地,紀號天璽,用彰明命。于是丞相沇、太尉璆、大司徒燮、大司空𣎍、執金吾脩、城門校尉歆、屯騎校尉悌、尚書令忠、尚書昬直晃昌、國史瑩覈等僉㠯爲天道元嘿,㠯瑞表眞。今眾瑞畢至,三表納貢,幽荒百蠻,浮海慕化,九垓八埏,罔不被澤。率按典繇,宜先行禪禮,紀勒天命。遂於吳興國山之陰,告祭刊石,㠯對揚乾命,廣報坤德,副慰天下喁喁之望焉。中書東觀令史立信中郎將臣蘇建所書。碑本。又《雲麓漫鈔》,又《荊溪外紀》。

釋氏 编辑

支謙 编辑

謙字恭明,一名越,大月支人,世居中國。獻帝末奔吳。吳主權㠯爲博士,使侍太子登。登卒,去隱穹隆山,至廢帝時卒。

合微密持經記 编辑

此經凡有四本,三本並各二名,一本三名,僃如後列。其中文句參差,或梵或漢,音殊,或隨義制語,各有左右。依義順文,皆可符同,所爲異處,後列得法利三乘階級人數及動地雨華諸天妓樂供養,多不悉僃,意所未詳。一本一名《無量門微密之持》,二名《成道降魔得一切智》。此一本名行於世,爲常舊本。一本一名《阿難陀目佉尼呵離陀羅尼》,二名《疾使人民得一切智》;一本一名《無端底門總持之行》,二名《菩薩降卻諸魔堅固於一切智》;一本一名《出生無量門持》,二名《一生補處道行》,三名《成道降魔得一切智》,此本僃明法利及動地妓樂事。四本皆各標前一名於經首,第二第三名不㠯題經也。後舍利弗請名、佛說名,皆僃如前列。《釋藏‧跡》七。

法句經序 编辑

曇鉢偈者,眾經之要義。曇之言法,鉢者句也。而《法句經》別有數部,有九百偈,或七百偈,及五百偈。偈者經語,猶詩頌也。是佛見事而作,非一時言,各有本末,布在諸經。佛一切智,厥性大仁,愍傷天下,出興于世,開現道義,所㠯解人。凡十二部經,總括其要,別爲數部。四部阿鋡佛去世後,阿難所傳,卷無大小,皆稱聞如是處佛所在,究暢其說。是後五部沙門,各自鈔眾經中四句六句之偈,比次其義,條別爲品,于十二部經,靡不斟酌,無所適名,故曰法句。夫諸經爲法言,法句者,猶法言也。近世葛氏傳七百偈,偈義致㴱,譯人出之,頗使其渾。惟佛難值,其法難聞,又諸佛興,皆在天竺。天竺言語,與漢異音,云其書爲天書,語爲天語,名物不同,傳實不易。唯昔安調安矦世高、都尉佛調,釋梵爲漢,實得其體,斯已難繼。後之傳者,雖不能審,猶尚貴其實,粗得大趣。

始者維祇難出自天竺,㠯黃武三年來適武昌,僕從受此五百偈本,請其同道竺將炎爲譯。將炎雖善天竺語,未僃曉漢,其所傳言,或得梵語,或㠯義出,音近於質直。僕初嫌其爲詞不雅,維祇難曰︰「佛言依其義不用飾,取其法不㠯嚴。其傳經者,令易曉,勿失厥義,是則爲善。」座中咸曰︰「老氏稱美言不信,信言不美;仲尼亦云書不盡言,言不盡意。明聖人意深邃無極。」今傳梵義,實宜徑達,是㠯自偈受譯人口,因順本旨,不加文飾,譯所不解,卽闕不傳,故有脫失,多不出者。然此雖詞朴而旨深,文約而義博,事均眾經,章有本故,句有義說。其在天竺,始進業者,不學法句,謂之越序,此乃始進者之鴻漸,深入者之奧藏也。可㠯啟蒙辯惑,誘人自立,學之功微,而所包者廣,實可謂妙要也哉!昔傳此時,有所不出,會將炎來,更從諮問,受此偈等,復得十三品,幷校往古,有所增定,第其品目,合爲一部三十九篇,大凡偈七百五十二章,都凡一萬四千五百八十字,庶有補益,共廣聞焉。《釋藏‧所》九,又《跡》七。 案︰此序無撰人名,據僧祐《出三藏記集‧嚴佛調傳》,知是支謙所作。

康僧會 编辑

會,天竺人。幼隨父居交阯,年十餘出家。其先康居人,因謂之康僧。漢末入吳,吳主權㠯爲博士。赤烏中,居建初寺,造舍利塔,中國有寺塔自此始。天紀四年,吳平,尋卒。

法鏡經序 编辑

夫心者,從法之原,臧否之根,周出異名,禍福分流,㠯身爲車,㠯家爲國,周旋一作「遊」。十方,稟無勌息,家欲難足,猶海吞流,火之獲薪,六邪之殘,已甚于蒺藜,網之賦魚矣。女人佞等三𩲐,其善僞而信寡,斯家之爲禍也。尊邪穢,賤清眞,連叢瑣,謗聖賢,興獄訟,喪九親,斯家之所由矣。是㠯上士恥其穢,懼其厲,爲之懾懾如也。默思遁邁,猶明哲之避無道矣。鬄髮毀容,法服爲珍,靖處廟堂,練情攘穢,懷道宣德,開一作「闓」。導聲瞽,或有隱處山澤,漱石枕流,專心滌垢,神與道俱,與寂齊乎無名,明化周乎羣生,賢聖競乎清凈,稱斯道曰大明,故曰法鏡。騎都尉安玄、臨淮嚴浮調,一作「佛調」。斯二賢者,年在束齔,一作「齠齔」。弘志聖業,鉤深致遠,窮神達幽,愍世蒙惑,不覩大雅,竭思譯傳斯經景謨。都尉口陳,嚴調筆受,言旣稽古,義又微妙。然時干戈未息,志士莫敢或遑,大道陵遲,內學者寡,聞覩其景化,可㠯拯涂炭之尤險。然義壅而不達,因閑竭愚,爲之注義,喪師歷載,莫由重質,心憤口悱,停筆愴如,追遠慕聖,涕泗幷流。今記識闕疑,俟後明哲,庶有暢成,㠯顯三寶矣。《釋藏‧服》八,又《跡》六。

安般守意經序 编辑

夫安般者,諸佛之大乘,㠯濟眾生之漂流也。其事有六,㠯治六情。情有內外,眼、耳、鼻、舌、身、心,謂之內矣;色、聲、香、味、細、滑、邪念,謂之外也。經曰諸海十二事,謂內外六情之受邪行,猶海受流,餓夫受飯,蓋無滿足也。心之溢盪,無微不浹,恍惚髣髴,出入無間。視之無形,聽之無聲,逆之無前,尋之無後;深微細好,形無絲髪,梵釋仙聖,所不能照。明默種子,此化生乎?彼非凡所覩,謂之陰也。猶㠯晦曀種夫粢芬,一作「深芬」。闓手覆種,孳有萬億,㫄人不覩其形,種家不知其數也。一朽乎下,萬生乎上。彈指之間,心九百六十轉,一日一夕十三億意。意有一身,心不自知,猶彼種夫也。是㠯行寂,繫意著息,數一至十,十數不誤。意定大之,小定三日,大定七日,寂無他念,怕然一作「泊然」。若死,謂之一禪。禪,棄也。棄十三億穢念之意,已獲數定,轉念著隨,蠲除其八,正有二意,意定在隨,由在數矣。垢濁消滅,心稍清凈,謂之二禪也。又除其一,注意鼻頭,謂之止也。得止之行,三毒四走,五陰六冥,諸穢滅矣。臩然心明,踰明月珠;淫邪汙心,猶鏡處泥;穢垢汙焉,偃㠯照天,覆㠯臨土。聰叡聖達,萬土臨照,雖有天地之大,靡一夫而能覩。所㠯然者,由其垢濁。眾垢汙心,有踰彼鏡矣。若得良師,剗刮瑩磨,薄塵微曀,蕩使無餘,舉之㠯照毛髮面理,無微不察,垢退明存。使其然矣,情溢意散,念萬不識一矣。猶若於市,馳心放聽,廣采眾音,退宴存思,不識一夫之言,心逸意散,濁翳其聰也。若自閑處,心思寂寞,志無邪欲,側耳靖聽,萬句不失,片言斯著,心靖意清之所由也。行寂止意,懸之鼻頭,謂之三禪也。還觀其身,自頭至足,反覆微察,內體惡露,森楚毛豎,猶覩膿涕,於斯具照天地人物,其盛若衰,無存不亡。信佛三寶,眾冥皆明,謂之四禪也。

攝心還念,諸陰皆滅,謂之還也。穢欲寂盡,其心無想,謂之凈也。得安般行者,厥心卽明;舉明所觀,無幽不覩;往無數劫,方來之事,人物所更,現在諸剎,其中所有,世尊法化,弟子誦習,無遐不見,無聲不聞。恍惚髣髴,存亡自由,大彌八極,細貫毛氂;制天地,住壽命,猛神德,壞天兵,動三千,移諸剎;入不思議,非梵所測,神德無限,六行之由也。世尊初欲說斯經時,大千震動,人天易色,三日安般,無能質者。于是世尊化爲兩身,一曰何等,一曰尊主,演于一作「千」。斯義出矣。大士上人六雙十二輩,靡不執行。

有菩薩者安清字世高,安息王嫡后之子,讓國與叔,馳避本土,翔而後集,一作「進」。遂處京師。其爲人也,博學多識,貫綜神模,七正盈𦄲,風氣吉凶,山崩地動,針脈諸術,覩色知病,鳥獸鳴啼,無音不照。懷二儀之弘行,愍黎庶之頑闇,先挑其耳,卻啟其目,欲視聽之明也。徐乃陳演正眞之六度,譯安般之祕奧,學者塵興,靡不去穢濁之操,就清白之德者也。余生末蹤,始能負薪,考妣徂落,三師凋喪,仰瞻雲日,悲無質受,睠言顧之,潸然出涕。宿祚未沒,會見南陽韓林、潁川皮業、會稽陳慧,此三賢者,信道篤密,執德弘正,烝烝進進,志道不倦。余從之請問,規同矩合,義無乖異。陳慧注義,余助勘酌,非師不傳,不敢自由也。言多鄙拙,不究佛意,明哲眾賢,願共臨察。義有肬腨,加聖刪定,共顯神融矣。《釋藏‧敬》一,又《跡》六,又略見《輦》四。

仙道 编辑

葛玄 编辑

玄字孝先,丹陽句容人,大帝時方士。

道德經序《御覽》作《五千文序》。 编辑

老子體自然而然,生乎太無之先。起乎無因,經歷天地,終始不可稱載。終乎無終,窮乎無窮,極乎無極,故無極也。與大道而淪化,爲天地而立根,布炁于十方,抱道德之至湻,浩浩蕩蕩,不可名也。煥乎其有文章,巍巍乎其有成功,淵乎其不可量,堂堂乎爲神明之宗。三光恃㠯朗照,天地禀㠯得生,乾坤運㠯吐精。高而無民,貴而無位,覆載無窮,闡敎八方諸天,普弘大道開闢㠯前,復下爲國師,代代不休,人莫能知之。匠成萬物,不言我爲,玄之德也。故眾聖所共尊,道尊德貴,夫莫之命而常自然,惟老氏乎?周時復託神李母,剖左腋而生,生卽皓然,號曰老子。老子之號,因玄而出,在天地之先,無衰老之期,故曰老子。世人謂老子當始於周代,老子之號,始於無數之劫,其窈窈冥冥,眇邈久遠矣。世衰,大道不行,西遊天下,關令尹喜曰︰「大道將隱乎?願爲我著書。」於是作《道》、《德》二篇,五千文上下經焉。夫五千文宣道德之源,大無不包,細無不入,天人自然經也。

余先師有言,精進研之,則聲參太極;高上遙唱,諸天歡樂,則攜契玄人;案︰《御覽》作「精思遠感而上達,則太上遣眞人下授希微之旨」。靜思期眞,則眾妙感會;內觀形影,則神炁長存;《御覽》作「常存」。體洽道德,則萬神震伏。《御覽》作「百神震服」。禍滅九陰,福生十方,安國寍家,孰能知乎?無爲之文,洿之不辱,飾之不榮,撓之不濁,澄之不清,自然也。應道而見,傳告無窮,常者也。故知常曰「明」,大道何爲哉!弘之由人,所㠯尊妙,可不極精乎?粗述一篇,唯有道者寶之。《老子》河上公注本,又略見《御覽》六百六十。

鬼神 编辑

宮亭湖廟神 编辑

神未詳。

譴責陳敏敎 编辑

陳敏許我銀杖,今㠯塗杖見與,便投杖水中,當送㠯還之,欺蔑之罪不可容。《御覽》七百十引《述異記》︰「陳敏,孫皓之世爲江夏太守,過宮亭廟,乞在任安穩,當上銀杖一枚,年限旣滿,作杖擬㠯還廟,捶鐵爲幹,㠯銀塗之。尋徵爲散騎常侍,往宮中送杖,巫宣神敎曰云云。敏舟遂覆。」又見《太平廣記》二百九十三。

賜進士出身二品銜廣東等處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驛傳事務黃岡王毓藻校刊

《全三國文》卷七十五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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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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