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唐文/卷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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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某言：內侍喬獻德至，奉示答臣所讓新授階封德音，宜即斷來表者。臣自沐恩私，不遑寢息，所以上冒宸扆，頓首拜章，瀝懇於宴賜之辰，披誠於對揚之次，累煩睿覽，下執愚衷。竊以榮級清階，本因馭貴，分茅錫土，必在報功，冀達舊章，非勤飾讓，今天書再及，嚴旨不移。受詔兢惶，撫躬震越，伏自思念，戰汗交馳。恐負聖睿之慈，當審微臣之分，何者？謬升非次，既參二府之榮；縱避今恩，不減四方之責。唯當勉申駑蹇，恭守紀綱，苟塵露之可裨，雖灰壤而無恨。重承嚴命，不敢固辭，此生甚微，厚施何答？無任惶懼感荷之至，謹奉表陳謝以聞。臣某誠惶恐稽首頓首。謹言。
臣某言：伏奉聖恩，舍臣罪戾，複臣班榮，承命驚慚，戴恩惶抃，臣某誠歡誠懼頓首頓首。伏惟乾元光天文武大聖至德孝感皇帝陛下俯寬國法，大庇宗枝，兄抵憲章，已從輕典，臣合緣坐，又貸殊私。雷霆解威，日月回照，枯木之上，殘花忽開，死灰之中，餘燼再爇。曲承含育，特荷仁慈，一門感恩，萬死何效？謹奉表陳謝以聞。臣某誠歡誠懼頓首頓首。謹言。
臣某言：伏奉五月十七日恩制，授臣兄依前秘書省著作郎太子僕，特恩曲降，殊私下霑，踴躍宛轉，兢惶震越，臣某誠歡誠喜頓首頓首。臣自承錄用，已積歲時，內省微效，未申涓瀝，虛受祿俸，有靦官榮。在公無益，已寬臣罪，及私之幸，又獎臣兄。伏以頃冒朝章，兄合同坐，伏蒙慈貸，仍進常班。卑賤孤門，已墜復立，烝嘗獲主，將廢更存。寵被幽明，戴感天日，求之古今，無臣此例。雖肝膽塗地，未塞前責，而糞土餘生，尋加後命。臣授方鎮，兼錫崇階，兄拜宮僚，又參高秩，慶聯雁序，澤及翾飛，承命若驚，何功至此？愧心踧踖，赧汗流離，非望驟遷，罔知所措？殘骸萬死，難以上酬，無任感荷兢抃之至。謹遣散將某官某奉表陳謝以聞。
臣某言：伏奉閏五月二十四日恩制，授臣兄太常丞秘書省著作郎，臣待罪兢灼，啟處不遑，寵命薦臨，驚抃失次，臣某誠喜誠懼頓首頓首。臣上負國恩，自抵邦憲，聖慈矜宥，屈法全生，猶許自新，特虧令典。惶怖殞越，夙夜載馳，雖荷殊渥，尚憂嚴命。臣兄合從連坐，伏待貶官，不謂元造曲成，鴻私下覆，在憂惕之際，特授寵榮；當譴斥之時，忽承遷轉。品秩下降，清望有加，複齒周行，獲陪班列。向非親紆聽斷，俯燭幽微，則骨月分竄於殊方，簪裾永絕於昭代。豈望更玷人次，再沐朝奉？罪重邱山，恩過天地，感戴慚赧，俯伏驚惶。臣竊自思惟，無所上報，庶將懲改前過，克勵殘骸，苦節誓心，冀申萬一。無任感恩惶懼之至。
臣袞言：伏奉今日恩命，臣亡祖故慶王文學先臣楚珪贈兵部尚書，亡祖母王氏贈齊國夫人，亡父故京兆府三原縣丞贈給事中先臣無為贈太子太保，亡母南陽縣太君張氏贈鄧國夫人，仍立私廟三室。慈旨忽臨，憫冊加等，哀榮頓極，感涕交流，今日殺身，此生分足，臣袞中謝。臣聞德及於人，功濟於物，然後光昭祖考，特加追命之榮；崇嚴廟室，俾展奉先之敬。臣授任非據，屍位已淹，合上叩公朝，退身私第。顧以未裨神化，誓答皇慈，尚塵青瑣之闈，猶汙玉堂之署。乾坤施厚，歲月恩深，趨進崇階，坐封故郡。如臣之比，罕見其倫。今又念及先臣，旌其內訓，寵以六官之長，榮極三師之烈，魚軒表於東海，翟茀賦於南都。宗祐有儀，春秋有祀，變其士祭之禮，被其公服之章，昭穆偕升，感懷泣血。永惟臣之祖父，業茂文儒，夙荷重名，不躋通列。微夫小子，實忝前人，才薄位高，上慚無地，夙夜感切，啟處不寧，豈謂寵臨薦加，誌願俱畢？人子之道，聖睿曲成，情禮之間，私門獲遂。屬當禁火，歸省先塋，便奉除書，以時昭啟。灑雨露於松柏，懸日月於邱封，閭裏相榮，故老垂泣。不圖存沒，頓極於斯，寵渥殊常，戴荷失次。於家出望，於國無勞，惶赧踧踖，不知所報。無任感慶屏營之至，謹奉表陳謝以聞。
臣某言：伏奉恩命，賜臣妻楊氏邑號封宏農郡夫人。伏以古者卿大夫之妻，鹹曰命婦，亦曰內子，但有稱謂，皆無封邑。其後雖有石窌延鄉之錫，亦無夫人之號。唯漢魏戚裏，晉宋外家，平源清河，疏郡以馭貴，建昌高密，啟邑以睦親，猶止於郡縣君而已。近代著令，國朝相襲，階至三品，妻封夫人。上比鵲巢，遠齊翟茀，禮秩兼盛，等威稍逾。其或襄讚勳臣，光華戚屬，以茲而授，尚可相循。臣以凡賤謬承委遇，屍職已久，愧心匪寧。仰酬國思，分寸未展，內省家事，慈渥過豐。又蒙曲私，沾及主饋，特封嘉號，載錫徽章。中壺慶其秩高，外姻賀其禮盛，儀參貴列，寵極私門。自顧何功？叨榮至此，頓逾涯分，退益兢惶。無任荷戴屏營之至，謹奉表陳謝以聞。
臣某言：伏奉恩旨，賜臣詩一篇並酒脯。文回睿思，忽懸日月之光；膳自御廚，更睹雲天之樂。感恩抃躍，受賜兢惶，施已重於邱山，功未申於毫髮。賞則過望，臣何以堪？無任感戴悅豫之至，謹奉表陳謝以聞。臣某誠歡誠喜頓首頓首。謹言。
臣袞言：今日內給事潘逼示奉宣敕旨，賜臣緋衣一副，並魚袋玉帶牙笏等。寵自天來，恩加望外，顧已何幸，循涯若驚。臣袞中謝，臣學愧聚螢，才非倚馬，典墳未博，謬塵良史之官；詞翰不工，叨辱侍臣之列。唯知待罪，敢望殊私，銀章雪明，朱紱霞映。魚須在手，虹玉橫腰，祗奉寵榮，頓忘兢惕。蜉蝣之詠，恐刺國風，螻蟻之誠，難酬天造，捧戴無力，兢惶在心。無任感荷屏營之至。
臣某言：中使某至，奉宣聖旨。以臣所進太清宮聖祖殿前橙子，賜茶百串，榮齎非次，承命兢惶。伏以陛下尊元元於上宮，本枝既盛，降馨香於嘉木，果實自珍，常令護領之司，及時采掇以進。臣謬當率職，正在戎期，豈望皇澤之曲臨，寵及下臣之私獻。貪天是懼，蹐地載惶。無任。
臣某言：伏奉恩旨，賜臣內宴，仍賜錦彩綾絹四百匹、瓶盤五事、衣二副，並柑橘等，殊常之寵，上戴若驚。伏寶應元聖文武皇帝陛下恭儉以行禮，慈惠以布政，式厚君臣之義，爰崇宴饗之道。至如醴以命宥，幣以將意，非有方叔之勳，魯侯之親，則不可以禮奉和之，樂溥將之也。臣以至愚承弼，無益屍官，夙夜自惟，兢惶失次。尚蒙慈恕，猶辱樞衡，薦沐鴻私，歡承嘉惠，接雲霄之上境，陪勳戚於內朝。辰威俯臨，以戰以悚，中食循省，實慚孤賤。微生遭逢，一至於此，睿眷流渥，慈賞過豐。廣乾坤而行慶，俾下臣之受福，束帛加璧，申錫在於王庭；珍器黃柑，浹洽至於歸第。拜恩初喜，審分增憂。臣實非才，事無任效，待罪已久，冒榮則多。況戎患未寧，寅車尚駕，聖懷所軫，日旰忘勞。躬行儉素，以濟軍國，臣之俸祿，猶合助邊，臣之服用，敢安私室？今又俯沾慶賞，將此勞臣，雖宏覆曲全，務於均施，而丹誠上感，實愧無功。不勝荷懼屏營之至。
臣某言：中使陳忠玠至，伏奉前月十七日手詔，賜臣端午衣一副，銀碗二隻，銀鈔羅二百索一軸，並大將衣服等。慶賜遠降，天顏如臨，恩光綢繆，器服輝麗。成周士吏，居守輿師，喜氣歡聲，以感以忭。臣某誠欣誠荷頓首頓首。伏以鬥杓建午之初，日永星火之際，陰陽肇接，天地氣交。陛下法象乾坤，順行時令，賀獻本臣子之誌，寵賚延君上之恩。孱微無庸，蹐斯甚。佩長命之縷，俾壽而臧，捧在笥之衣，既安且吉。然後大敷渥澤，盡感鴻私，顧已難酬，此生何幸？無任荷戴踴躍之至。謹附中使陳忠玠奉表陳謝以聞，臣誠歡誠抃頓首頓首。謹言。
臣某言：中使陳忠玠至，伏奉前月十七日手詔，賜臣端午衣一副，銀碗二隻，銀鈔羅二百索一軸，並大將衣服等。慶賜遠降，天顏如臨，恩光綢繆，器服輝麗。成周士吏，居守輿師，喜氣歡聲，以感以忭。臣某誠欣誠荷頓首頓首。伏以鬥杓建午之初，日永星火之際，陰陽肇接，天地氣交。陛下法象乾坤，順行時令，賀獻本臣子之誌，寵賚延君上之恩。孱微無庸，蹐斯甚。佩長命之縷，俾壽而臧，捧在笥之衣，既安且吉。然後大敷渥澤，盡感鴻私，顧已難酬，此生何幸？無任荷戴踴躍之至。謹附中使陳忠玠奉表陳謝以聞，臣誠歡誠抃頓首頓首。謹言。
臣某言：內常侍王子昇至，宣奉聖旨，以社日賜臣羊酒脯臘海味油麵粳米等，仍特賜藥飲者。喜抃失容，兢慚無措，臣誠惶誠悚頓首。臣叨踐台階，已速官謗，聖慈矜宥，殊貸曲全。猶使省近掖之文，重高門之地，白骨再起，飛魂複還。感恩若驚，雖死何答？伏以宰輔之任，變和所關，自頃愆陽，向逾累月，近方降雨，今複周旬。致令水旱不時，陰陽失序，若令歸責，臣亦何逃？故事昭然，所宜黜免，且勾龍立社，祀典攸書。大稷主農，國章斯在，以享田祖，以報秋成。今穎實未登，粢盛乖望，是君積憂之日，是臣獲戾之時。豈望慶自雲天，曲容酒食之宴；恩沾疵賤，下及膏粱之珍。醉樂空比於堯人，宰平實慚於漢相，無功受賜，有何逃？上戴寵私，益深惶惕。無任抃躍屏營之至。
臣某言：中使某至，奉宣聖旨，以至節賜臣米麵羊酒豬鹿雜味等。伏以非才曠官，微臣之愧恥，待寬責薄，聖造之矜容。貸罪則多，負恩已甚，進思無補，退複何顏？以周官之職，且乖於水旱；而漢臣之賜，空積於歲時。屬北陸涸陰，南郊迎日，古今良節，朝野同休。天慈過深，榮齎逾厚，王人結駟，膳宰駢輜。特減內庖之珍，遍賜遠方之異，光華裏閈，充溢門閭。臣本布衣，列於賤品，千年遇聖，忽至層霄。萬死酬恩，豈裨大化，素甘藜糗，既飽於梁肉；多乏濁醪，既醉於醇酎。薦沐非常之寵，不知所忝之由，少長對筵，悲歡相慶，何功而至此，何力以任之？捧戴若驚，慚惶交集，無任。
臣某言：臣一昨特荷聖慈，曲承寵會，今日又奉進止，臣兄太常丞臣某某亦沾內宴，仍賜錦彩百匹，衣一襲，並銀器等。非據之任，已忝股肱，曲成之恩，更及骨月，仰天增愧，何地有安？臣某中謝，臣聞禮之制也，以飲食親宗族；詩之義也，以愷樂宴嘉賓。以通上下之情，以展君臣這義，將以裨於風化，故無謬於寵私。伏惟陛下稽古以理，宗儒之教，示其恭儉之訓，溥頒雨露之恩。葉時布和，式崇饗宴，至於需以酒食，昭其慈惠，必先宗戚，次及舊勳。臣出於孤賤，又乏功勞，無所克堪，豈宜齒列？臣兄何幸，又沐殊榮，寵極膳羞之珍，禮優筐篚之至。合生成於同氣，聚慶賀於私庭，昔人猶詠於《鹿鳴》，在臣兼輝於雁序。手足無措，揣分空慚，形影相顧，捐軀何答。臣無任。
臣少遊言：伏奉恩旨，除某州刺史，尋即有替，又蒙恩除臣京兆尹。澤及遐荒，榮沾枯朽，以驚以惕，載抃載歡。臣少遊誠歡誠喜頓首頓首。臣名無德稱，官偶時來，政謝有經，文慚無害。朝恩早竊，班命累塵，每食皆浮，何官不曠？四三年內，榮至崇高，萬一分中，效仍微薄。逾涯若此，招損宜然，頃者獲罪於天，蹐身無地，曲承鴻霈，仍佐隼。省揆責輕，寢興憂負，豈圖昭洗瑕穢，發生羽毛。不次之恩，九霄橫落，無階之位，四裔超登。開散皇明，龍銜巨燭，捧酬元造，鼇戴崇山。且河洛軍興，京尹寄切，念臣術非鉤距，識昧平反，將何以肅清奸回，董正人吏。自蒙獎擢，願見天顏，限以阻修，未承敕命。傳聞尚惑，奔赴終勤，以七月一日發自渠州，星言即路。久冒炎瘴，因成癘痁，行役支離，轉加沈瘵，隙光是迫，草露將危。今月四日，乘輿至漢中，尋問醫藥，直省王許佺至，奉宣進止，促臣行程。震威俯臨，精魂飛散，進退無措，屏營失圖。即以今日驅策殘骸，載馳鳳閣，猶冀獲全餘喘，祗謁龍顏。犬馬之疾久纏，螻蟻之誠愈結，無任感戴懇迫之至。謹因直省王許佺回，謹奉表陳謝以聞。臣少遊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言。
臣某言：伏奉恩制，授臣銀青光祿大夫秘書監，仍聽致仕。臣聞不修其德，老當見遺，無益於時，祿不虛詔。伏惟陛下以大聖撫運，以至公宰物，凡在爵秩，必俟賢能。況茲寵異，豈及駑朽？臣官厯五朝，年逾八十，勤勞莫效，齒髮久衰。舊好同遊，索然已盡，經行郡國，不見一人。歡娛且少，形魄如寄，古之養老，義在師臣。必公卿大夫耆年多疾，乃有詔書襃勞之寵，靈壽安車之賜。不然，則高尚之士，亦以道存，非閔仲之潔清，姜肱之孝行，固不可猥承嘉命，特受殊禮。今陛下以臣之甥，任在樞近，階緣厚遇，曲被鴻私。官品過崇，越於班列，疵賤忽貴，枯瘁增華。親戚相榮，以感以涕，猶復恤其羸憊，貸以休閑，成《周禮》四方之適，存《漢儀》八月之問。惠養益厚，等威益尊，冒恩不訾，仰戴無力，殘生有幾，上報何階？無任感戴之至。
右。中使某至，奉宣恩命，至節恩賜米麵羊酒豬鹿，及雜口味等者。聖旨頻降，榮齎過優，以周官百品之珍，戴頒其實；雖魏臣五釜之貴，豈容其多？受賜逾涯，拜恩失序，臣出自孤賤，素某貧苦，不過滿腹，竊誡終身。且祭不掩豆，飯惟脫粟，昔聖之美，其儉可師。敢望豐盈，重彰屍曠，而雨露偏施，幾時益榮。俾奉先之饗，味兼海陸，合族之宴，及於膏粱。又沐深慈，下沾中饋，以感以慶，啟處難任，無德無功，慚惶罔措。無任戴荷兢惶之至。
右。今月十一日，中使劉元玉至，奉宣慰命，賜臣前件書詔。臣謬忝防虞，未伸戎效，寄分廉察，又乏吏能。屍素實深，咎責難逭，聖慈寵貨，榮渥累沾。俯降天書，兼賜墨詔，睿詞寵飾，曾無毫髮之勞；宸旨密臨，時受腹心之寄。自驚朽骨，遠被殊恩，捧承戰栗，拜跪踴躍。駑蹇之力，過負已多，鴻施未酬，慚懼彌積。軍州同慶，惠澤溥將，慰勉載加，感悅交集。無任抃躍惶悚之至。
右。中使某至，伏蒙聖慈，賜前件羊酒等。臣謬塵重任，已積歲時，日有餐錢，月受高俸。過蒙溫飫，常愧有餘，內省謀猷，實慚不足。益彰屍忝，深誡滿盈，屬上戊禦辰，勞農報社。賜兼海陸，品極珍鮮，上減禦飧，下豐私室。何功而受？承寵若驚，惶恐拜恩，戰懼交集。無任戴荷欣抃之至。
右。中使劉君壽等至，伏奉恩命，賜臣前件糕酒等，仍令樂飲者。伏以元月戒酒時，清風應律，宜於長久，欣聖祚之壽昌；複見芳華，喜陽數之重合。時恩忽降，節賜薦加，王人寵臨，禦膳分旨。膏以粉餌，蒸以糖饣弟，綠芋金茅，紫蔗筠節。茱萸清酒，嚐聞舊俗之傳；薏苡調腸，今睹靈珍之味。此饔人苑吏，上獻嘉辰；豈伊凡品微生，下沾殊貺。賜宴既聯於伯仲，覃恩更及於室家，稠疊寵光，低回隕越，一門同慶，萬死何酬。
臣袞言：臣聞恩或曲存，義不虛受。故耆儒碩德，方載珍羞，大節殊勳，乃加禮食。至於列曹分署，各置餐錢，匪頒王饔，食有公膳。陛下勵精庶政，垂意輔臣，特降非常之慈，屢蒙每日之賜。上林果實，至必先時，大官飧牢，送無曠日。臣等自登三事，已涉三旬，當朝廷厘革之時，佐海內安危之重。入趨殿省，常奉憂人之旨；出在朝堂，每思克已之功。而不能陳一策，進一賢，外無乎戎之謀，內闕敘官之實。四夷未格，百生未寧，不副憂勤，合當罪譴。更承飫賜，實用慚惶，既招折足之嫌，將貽滕口之誚。伏望重回宸眷，載允誠詞，俯停三錫之恩，伏免萬方之責。同神明或祐，官謗不行，在微臣再受多福。無任懇迫悚懼之至。
右。中使祁國俊至，奉宣恩旨，以前件鹿稍覺鮮好，特以賜臣者。謬竊和羹之任，累承分食之恩，無補涓塵，叨沾雨露，上戴洪造，內愧素餐。伏以陛下順時令以宣風，展春蒐之彝典，有司奉職，上苑從禽。將備禦庖，獻茲鮮獸，宜供六膳，以副八珍。臣實無功，何以受賜，寵承殊渥，味則非時。顧調飪而空慚，荷生成而何答？無任感恩悚抃之至。
右。今月某日，喬某至，奉宜恩命，賜苑中所種甘蔗及芋等。其形豐，其味甘，曲被生成之恩，宛同吳蜀之物。過蒙頒錫，伏用驚喜，陛下以萬靈效祉，六合同風，養之則生，孰雲其遠，化之自我，不隔華夷。將有絕域之人，服中州而稟教，故使他邦之產，歸上苑而鹹植。既登天膳，實表地成，太和之理，於斯可見。捧承異貺，兢素餐，感戴之誠，倍百恒品。不任受恩悚懼之至。
右，中使某至，伏奉敕書手詔，宣慰臣及將吏等，又賜前件春衣。臣等駑駘賤品，介胄匹夫，未彰塵露之功，洊及雲雷之澤。喜抃兢惕，怳然失圖，捧戴恩私，不知所據。以禦府紈素，耀晴景於三春；天宮蘭麝，襲回風於十步。豈土木之質，被服所宜！雖灰粉其身，上答何極！
右。中使某奉宣恩旨，賜臣前件馬。臣竊位台司，已招官謗，未申薄效，遽沐殊私。捧荷驚惶，心魂震越，上慚慈眷，下愧周行。素無致遠之資，益懼負乘之咎。無任感戴之至。
右。奉進止，令臣撰詞訖，謹隨狀封進。伏以纂述坤儀，宏宣聖悼，禮有追冊，文以敘哀。前代以來，舊章不易，屬詞之重，高選文臣。晉之恭后，則王彪之、顏延年咸製其詞，哀華著稱。至貞觀中，文德皇后遷座，特詔虞世南撰述，編於文館，永播徽音。此三臣者，皆以鴻藻奮於一時，用能紀皇壺之風，煥青史之簡。臣才學甚淺，典策非工，承詔兢悚，匪遑夙夜，伏自循省，叨竊至深。陛下往命貴妃，追封殊號，冊諡之令，皆臣奉行。德範柔明，多所遺闕，退思鄙薄，於今愧赧。況又獲承慈旨，重紀芳猷，雖竭庸虛，慚無藻麗。屬文明天下，多士盈朝，顧其式瞻，何以昭示？冒嚴上獻，益用兢惶。無任戰懼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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