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唐文/卷0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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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說
說，相州安陽人。天寶中進士，為史朝義判官，朝義敗，降郭子儀，累授長安令秘書少監，遷吏部侍郎太子詹事。建中三年，坐為朱泚草奏訟嚴郢冤，貶歸州刺史卒。
至道元默，真宗樸素。莫究其源，孰知其故？將假物以明象，乃忘言而立喻。若筌在魚，若蹄在兔。苟或藪澤之內，以時而肅設；溪澗之間，應節而周布。乃淩岑壑，忘蹄與筌，興言薄狩，命駕忘旋。魚潑潑以隨波樂隻，兔爰爰而得性怡然。好之者徒發歎於終日，觀之者空起羨於臨川。斯無虞於即鹿，寧有望於烹鮮。於戲！道有興廢，時有通塞。羨魚如之何？匪筌不得；逐兔如之何？匪蹄不克。猶蹄在兔，兔既藜而蹄可以忘；猶筌在魚，魚既烹而筌可以息。亦何異遊道藩者揮噸匠之斤，禦道樞者削公輸之墨，彼損之而又損，故不得而有得。是以聖人立教，所寶惟真，勤求若喪之旨，遠索忘言之津。還淳返樸，求於道要，絕聖棄智，無為實賓。故卓立政始，輝光日新。夫子將欲論筌蹄於宜觀，盍若考前途而後遵。
臣某言：伏承今月二日冊皇太子，六日朝獻太清宮，七日享太廟，八日有事於南郊者。款謁宮廟，尊崇祖禰。展敬天之禮，百神受職；宏主鬯之義，萬國以貞。率土之濱，孰不忻戴？臣限以出鎮，闕睹盛儀。仰白日以心馳，望赤墀而手抃。無任歡慶之至！
臣某言：臣以殃釁，頃遭汙染。知臣者或哀其逼切，畏忌者或肆共讒誣。自授南宮，分銓東洛，於茲累月，憂懼實深，火心水背，若墜泉穀。何則？拜命之始，遇山陵附近；奉辭之日，屬虞祭未終。不得入覲天顏，少申誠慊，此臣所以達曙不寐，終朝疚懷，徘徊徬徨，莫知死所。今情有至切，不敢不盡陳其愚衷。臣家本儒素，代傳名節。臣祖長白山人貞一，以周朝權統革命，潛遁終身。臣父殿中侍御史瓊之，遇元宗撥亂興邦，敭曆數四，累登甲乙之第，再踐準繩之任。微臣積釁，殃禍所鍾，十六而孤，長於母手，誓心墳史，不出戶庭。迨至天寶年中，謬忝詞場擢第，適會老母棄背，服喪河洛。及祿山之至，禮制當終，臣愚不脫縗麻，更逾再歲，而賊中言議，往往紛然。臣懼凶黨不容，寓遊洛魏，值慶緒奔遁，保於相城，大搜詞人，脅為巳用。以凶威責臣不至，以驛騎逼臣遂行，與潘炎始陷凶逆。遽聞思明款附，燕趙服從，欲取黃沙嶺路，因此得歸闕下，屬思明數萬之眾，南鎮趙州，送臣於范陽，抗疏以聞奏。肅宗特降中旨，授臣左金吾衛騎曹將軍，宣恩命示，聞卿遠來，可且於思明處憩息。留滯未幾，忽遇烏承恩事彰，由是井陘路絕，再陷凶盜，而思明、朝義負恩之際，臣亦累達疑誠。伏蒙肅宗皇帝賜臣敕書云： 「卿誌士苦心，王臣勵節，藝成俎豆，跡陷豺狼。」頃年鄴中策馬歸命，出於萬死，臣節尤彰，忠誠若茲，不負於國。比朝義將敗，謀守河陽，臣知回紇利於野戰，沮破其計，及朝義奔走，臣得西歸，伏死於闕庭，獻狀於先聖。中使特宣進止云：「卿之狀跡，多肅宗時事，三數日內，即授卿官。」當蒙除臣延王府功曹參軍。宣進止云：「卿所進狀，見令在院及翰林檢勘。」至其年六月十九日，與王謂同時召見，先聖謂臣及王伷曰：「卿所進狀，朕一一巳令檢勘，卿之誠節，可謂著明。」 尋除王伷侍御史，除臣殿中侍御史，仍遣宣進止中書門下。令制詞中盡言其事。詞云：「王伷、邵說，有文學政事之資，飾溫良恭儉這行，嚐應推擇，薦屬流離，失身淹時，無路自免。然而深知逆順，潛竭款誠，當慶緒之難，已彰臣節，及朝義之敗，更沮凶謀。言念忠懇，何傷點汙？思申雅器，且表至公。宜擢憲司，式宏國體。則先聖疇昔之意，盡已知之。」自是再忝柏台，四登郎署，宰理京劇，倅貳秘書。一十八年，備更任使，今複以非次，待之不疑斯發自天斷，非常情所及。且棄瑕錄用，古昔攸難，稽之載籍，所傳無幾。則齊桓諸侯之主，能收管仲；太宗非常之聖，特任魏徵。鹹為得人，終成大業。如臣行藝寡薄，知譏凡淺，有殊管魏之事，曾無管魏之才。必恐受謗於衣冠，不容於輩列，速愚臣之禍，傷聖主之明，其理必然，固無疑也。古語曰：「女無好醜，入宮見妒；士無賢不肖，入朝見嫉。」 臣雖掌銓日近，切慮見嫉已深，伏願哀臣血誠，免臣此職。四門已穆，百度惟貞，在於微臣，死生感戴。無任懇切之至！
臣子儀言：臣得同華州節度使華州刺史周智光牒稱得耆壽薛遠等狀，以華州是臣所生之地，奏請與臣立紀功頌德，碑天慈曲臨，已蒙聽許。又得奉天縣令程暹狀，得百姓仇廷珍及僧山海等狀，亦請與臣立碑及生祠者。伏以皇家受命，祚運延昌，雖妖孽暫興，而天地終泰。收兩京之際，陛下親總元戎，臣忝職驅馳，躬執鞭弭。指蹤逐寇，皆聖主之雄圖，靖難夷凶，顧微臣而何力？又奉天之役，大挫渠魁，亦仗天威，以集戎事。必欲紀之金石，播美無疆理合昭宣聖功，垂於不朽。豈臣薄劣，輒敢當仁？寤寐兢惶，莫知死所，瘡痍之後，凋瘵未平，更屬春時，實妨農業，乞回成命，一切勒停。庶老臣無貪天之責，疲人有息肩之望。懇款迫切之至！謹奉表陳讓以聞。
臣革言：伏奉今月日制授臣河東副元帥河中節度使。寄深匡輔，任切安危，寵命遄臨，憂惶如灼。臣某中謝，臣智術凡淺，才略無聞，承日月之光，偶風雲之會，自奉先帝，徇以驅馳，披甲即戎，載罹寒暑，比憑朝算，克振天聲，雖毫髮之功，曾無足紀，竟不能掃蕩妖孽，使八方攸同，謬踐中樞，仍叨上將，分茅錫土，榮冠一時，屢屢之誠，竊自增愧。今又猥蒙驅，策，出鎮河中，授臣以連帥之權，委臣以專征之務，雖才輕方召，而任比桓文。此陛下除奸之時，乃微臣死難之日，竊睹自古忠義之士，莫不扶危救禍，憂國忘家，雖在暮年，猶思報主，則廉頗強飯，馬援據鞍，以臣方之，有甚前哲。軍國重事，不敢固辭，誓竭股肱之力，以副腹心之寄。倘皇猷獲展，寇難克平，殞身戎行，實無所恨。無任感恩。
臣某言：今月日伏奉恩制，授臣使持節都督雲州諸軍事兼雲州太守充河東節度度支營田大使大同軍使管內采訪使。祗拜休命，內揣薄才，委任專崇，周章失據。臣某中謝。臣聞邊之安危，係於所用；事之成敗，諒在先謀。故寸璧必求良工，尺錦亦資善制。況夫謀無智勇，備列戎旃，自守封疆，頗淹歲序，肅將朝命，翦滅凶徒。此乃天功，匪惟臣力，陛下不遺犬馬，念以驅馳，收其分寸之勞，加以邱山之賞。禮因位重，恩與日深，常恐顛危，不克負荷。所以昨有陳讓，乞停范陽，而手詔曲垂，不蒙允許，退就私室，竊愧明時，素餐之詩，自臣攸作。今又更承獎命，兼以河東邊境，相連三千餘裏，烽燧列警，斥堠須明，雖則居安，終資有備，以臣獨制，謂必無失。然以能處一事，身任一官，猶擇其人，且懼曠職。況臣旁綰三節，控帶數藩，智有所不周，心有所不及，兵權倘失，奔駟寧追，實慮授受乖宜，簡書是畏。望特矜臣不逮，察臣愚誠，更選良能，付以旄鉞。則樵夫絕議，官序有倫。臣無任。
臣某言：伏奉某月日制，授臣太子詹事，兼封上穀郡王。祗奉榮命，以慚以惕。臣聞論德而建封者，聖王之事也；量功而受賞者，忠臣之義也。封或謬建，則王綱斯紊；賞或虛受，則臣體以乖。聞之古先，敢忘斯誡？伏惟皇帝陛下大聖繼統，神武經邦，道邁纂堯，功高複禹。頃幽燕肆逆，汾澮阻兵，朝義叛渙於前，懷恩旅拒於後。陛下宸謨獨斷，睿略潛行，曾未三年，克平二豎。此蓋皇穹保祐，宗社降靈，豈臣愚蒙，敢叨封爵？假使進能排難，退克全軍，為臣之節，固當若是，以茲幹賞，實為包羞。昔漢祖仗義，而西滅秦項，韓彭諸將，異姓同封。然而德薄位崇，卒見傾覆，以臣智略，敢方先賢？苟或受之，其能自保？力微任重，福過災生，俯仰增憂，心魂若勵，乞停嚴令，俯遂私情。儻聖澤旁流，天光曲照，俾從散秩，得齒周行，臣之至願，死將不朽。無任懇迫之至！
臣某言：伏奉今月日制書，授臣元帥左廂兵馬使兼知滑州兵馬使。恭承寵命，祗懼兼深。臣某中謝，臣聞至理之代，為官擇人，故能謨謀有成，授受惟允。若才不稱職，任非其能，冒進求榮，必貽禍敗。伏惟寶應元聖文武皇帝陛下道齊濬哲，德邁徇齊，惟新景命，再造區宇。微臣薄劣，早荷恩私，慚無樽俎之謀，累忝腹心之寄。擁旄仗鉞，自北徂南，未翦凶渠已嗟挫恧，守節雖同於蘇武，喪師有類於孟明，議以刑章，分從齏粉。陛下察其本誌，念臣微忠，特全要領，再加驅策，位兼風憲，職典禁兵，撫已循涯實為塵忝。每思陳力之誠，竊懼妨賢之責，不謂更沐殊恩，猥當重任，佐皇太子元戎之律，統王畿禦侮之權。內省凡庸，必多敗事，乞停新命，別授時英，則朝章式序，軍政無闕。臣無任云云。
臣某言：伏奉二月二十一日恩制，敕賜臣一子三品之官並階。鴻私曲臨，魂守飛越。臣某中謝。臣聞祿位之設，以待勳賢，苟非其人，必貽伊咎。臣之弱子，未有令聞，方且勵以義方，教之詩禮，遽承殊澤，特授崇班，非唯有默朝章，名器難假，實亦懼招官謗，顛沛為憂，寤寐兢惶，罔知攸處。況臣榮登上相，任重總戎，子弟數人，盡居右職，過亢之誡，切在於心，常懷楝撓之災，寧忘屋漏之愧。乞停寵命，俯遂愚衷，庶幼童無冒進之嫌，微臣有知足之誼。無任感懼屏營之至！
臣等某言：某日開府魚朝恩以所造周易鏡圖於中書門下奉宣聖旨，傳示臣等。仰觀易象，遠見天心，捧對循環，載欣載躍。臣某中謝。臣聞太極既立，是生兩儀，六書以畫卦，四營而成易。備君臣父子之道，盡陰陽變化之源，理亂吉凶，必以類應。自古哲後，曾未研精。爰及近臣，莫聞訓習，而朝恩深窮損益，繢以成圖。陛下重有激揚，示之於外，臣幽觀妙用，周覽元言，警誡人君，恢張治道。陛下欲成其政，必在勤而行之，儻能建中於人，實亦天下幸甚。臣無任。
臣某言：月日中使某至，伏奉恩旨，敕賜臣臘日香藥金花銀合子兩枚，麵脂一盒，香二袋，澡豆一袋者。開奩氣馥，拜蹈增慚。臣某中謝，伏以時當大蠟，節號嘉平，歡已洽於人神，賜仍出於黻冕。沐茲芳澤，傅以香蘇，忖陋體而何幸？顧頹齡而可駐。邱山施重，雨露恩深，感戴慚惶，不知所報？無任荷恩稠疊之至！
臣某言：中使某至，伏奉某月日墨詔，賜臣新曆日一通，並口脂麵藥紅雪紫雪等。窮溟之上，寵詔忽臨；大蠟之辰，慶賜爰及。跑承慈渥，戰汗失容。臣往塵近掖，實曠天心，洎守遐藩，多昧戎略，殊私示答，官謗將營。陛下聖德包荒，宸嚴曲貸，猶存寵任，便浹恩波。覆燾不遺於遐陬，賜齎亟沾於屍素。況日官頒曆，承敬授之規；綸旨宣慈，沐逾涯之獎。蘭膏滋潤，絳雪珍芳。捧持而炎瘴自消，潤，飾而衰容坐變。邱山非重，草芥至微雖百其身，豈酬鴻造？無任感恩瞻戀之至！
臣某言：伏奉月日墨詔等。恩波遠被，寵賜薦臨，捧持傾心，蹐無據。臣某中謝。臣分麾五嶺，謬竊殊榮，蒞鎮三年，毫無績效。陛下不遺舊齒，猶獎非才，恩禮浹於遐藩，慶賜覃於令節。天心宏覆，慈旨優醲。頒聖曆以授時，降寵恩而撫俗，薰風溥暢，陽景照臨，輝華遍於草木，忭舞盈於路衢。蘭膏絳雪，沐雨露之湛恩；陋質凡姿，荷乾坤之厚施。伏以三元在近，國度維新。百辟獻芹，獨馳心而望闕；二毛垂領，唯懇願以朝天。犬馬微誠，感戀逾切。無任感恩戀主屏營之至！
臣某言：中使某至，賜臣母趙國太人人手詔，並衣一副，銀枕一事，百索十軸；兼賜臣敕書及手詔，並衣一副，銀枕一事，百索十軸；又賜將軍等衣共五副，百索共二十軸者。聖慈稠疊，感戴無階。臣某中謝。臣恭守舊規，謬知重務，功慚毫髮，寵荷邱山。滿篋詔書，偏承睿顧；傾家服玩，皆自天來。葉彼良時，旌其益壽，淮南藥碗，對此殊輕。漢帝露盤，方斯匪重，索盈千縷，衣備五時。雨露恩深，不遺於老母；乾坤施廣，遍及於下臣。受賜若驚，銜恩載躍，誓當戮力，祗奉威靈。縱有百身，何階報效？無任感思。
臣某言：臣聞忠邪不可以並立，善惡不可能同群。吳任宰嚭而伍胥鴟夷，楚任靳尚而屈原放逐。遠惟前事，孰不痛心？伏見灃州刺史裴冕，明允忠肅，道高德厚，匪躬無怠，有謇諤之風。首佐先帝，驅馳靈武，讚雲雷之業，成社稷之勳。程元振忌其直道剛方，遂加誣構，貶謫荒裔，天下稱冤，空懷醜正之悲莫雪盜憎之恥。今奸邪屏退，聖政文明，百度惟貞，四門已穆。而寰海之內，元元之人，莫不延首德音，思聞至化。伏願特令追冕，列在朝廷，俾之台座，端揆庶僚。平章百姓，處訏謨之任，當變理之權，必能協和萬邦，致君堯舜。臣位兼將相，職忝股肱，竊思賢傑，共熙帝載。無任懇迫之至！
臣某言：臣聞卻宛之死，罪由無極；申侯之戮，譖起濤塗。惡直醜正，其來自遠。伏見故開府儀同三司兼工部尚書安思順並弟羽林軍大將軍兼太仆卿元真等，竭心聖代，宣力先朝。或任重疆場，或寄深環列，刈單於之壘，殿天子之邦。播算竹帛，圖形文素，既稱名將，實為勳臣。哥舒翰與之不葉，因謀陷害，雲共祿山通應，兄弟盡受誅夷。冤痛之心，歿而猶在，安祿山牧羊小醜，本實姓康，遠自北番，來投中夏。思順亡父波主，哀其孤賤，收在門闌。比至成立，假之姓氏。及祿山擁旄薊北，思順授鉞朔方，雖則兄弟，而情非黨與。祿山未反之日，思順屢已陳聞，朝廷百僚，無不委悉。豈意奸人罔上，成此盜憎，生為盡節之臣，死為銜冤之鬼。趙母以先請免坐，思順以變告覆宗，死而有知，飲恨何極？伏惟陛下以至聖之德，紹休帝圖，蕩定妖氛，肅清寰海。軫納隍之念，深解綱之仁，陷賊衣冠，鹹蒙齒列。豈令思順兄弟，獨隔恩私，忠義之臣，所為流涕，此臣所以特祈昭洗，昧死上聞。但雪此一家，必萬方感惠。何則？逝者抱屈，尚蒙見申，則存者謀安，故無冤濫。雖有不賓之俗，將聞風而悅服；蓄疑之將，當委質而來朝。豈惟天下歸仁，實變幽明欽德。無任懇願之至！
天道三十年一小變，六十年一大變，祿山思明之難，出入二紀。多難漸平。向之亂，今將變而之治，宜建徵號，承天意，而方謁郊廟，大赦各士。誠恐雲雨之施末普，鬱結之氣未除，願因此時修享獻，款郊廟，裒有德，錄賢人，與天下更始，振災益壽之術也。
某白：一昨蝟辱麵奉，徵及玫瑰，敝廬所有，敢不供上，輒獻數本，惟恕其非多。此物常開花明媚，可置之近砌，芳香滿庭，雖萱草忘憂，合歡蠲忿，無以尚也。夫花卉以明媚芳香之故，閣下不憚煩以采掇，則士之有才有藝者，必將盡力而搜求，人人相賀，皆有望於明公矣。某猶慮花卉移植之際，或有夭閼其生，詢樹藝之叟，求長養之術。叟曰：「以吾鄙見，先務及時，第能當春徙之，度地居之。順其陰陽，遂其成性。根莖未固，擁之以沃土；枝葉未茂，溉之以寒泉，則扶疏鬱映，紅芳可得而玩矣。」觀叟所為，其理信然。某誠以臃腫之姿，願附於玫瑰之末，擁土溉泉，非明公而誰？良時在茲，無或遐棄，不宣。某頓首。
惟天水趙公諱叡衝，公惟隋員外散騎常侍平東將軍渭源公顯和之元孫，開府儀同三司博州刺史世立之曾孫，皇朝監察御史君煦之孫，虢王府法曹參軍徵之子。自渭源四代，鹹著清德，洎公纂承，嘉聞益彰。誌業貞簡，形儀朗異，以孝友謹敬，協柔昆弟；以義禮誠純，接奉朋交。文蔚行茂，顯於當世。天後時應明堂大禮科，上異茯對，授陝州陝縣尉，轉汾州平遙尉，囂劇之地，以幹敏稱。秩滿，秩滿，從調吏部，侍郎蕭至忠以公所試超等，授大理評事。公迫於祿養，請署同州河西丞，讚貳其政。輯吏肅，劇賊遁逋，伏奸不興，縣六百石郡二千石皆受成仰辦而已。道長運速，奄忽遷殂，以景雲二年冬十月二旬有一日，終於縣館，享年五十二。及夫人平陽敬氏卒，以開元廿四年四月廿一日，合祔於虞鄉縣五老原。初公寢疾，告其二子良器、良弼曰：「吾祖成季宣孟，忠勳炳著，迨漢吏部尚書融，晉黃門侍郎允，亦能剿攘寇難，捍衡王室，二祖皆為河東守，子孫因徙家焉。由魏曆隋，位與時升，樂後仕唐三葉，而未登吉祿，以吾祖宗之福豐慶演，固不當湮抑淪廢，意爾曹爾嗣，其將必有遠人。」洎公即世，適三十歲，而良器官至中書舍人，未五十歲，而良弼官至陝華等七州刺史御史中丞浙東嶺南兩道節度使太子賓客。元宗朝，以嗣子參掌綸誥，追贈公虢州刺史，夫人平陽郡太夫人。肅宗朝，以次子節制方麵，累贈公太常卿。今聖踐極，嗣孫密邕薰複縱袞等，鹹擅才業，宦成三署，竟如公疇昔之所識。於戲！趙氏再世昌茂，克大其門，皆虢州祗奉先軌，貽裕後續，仁積訓深之所致也。宜其誕受光飾，享茲徽章，敢篆石立表，紀旌風烈。銘曰：
德積於微，業成而彰。先時蹇舛，允羨其昌。於烈趙公亶惟貞良。砥修行學，顯茂家邦。施子及孫，再世以光。登朝就烈，佩玉鏘鏘。澤洊本根，沃潤黃腸。有遺風，久逾聲香。於斯篆刻，裕美無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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