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百〇一 全唐文 卷七百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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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授王宰兼行營諸軍攻討使狀

右,緣王茂元雖是將家,久習吏事,深入攻討,非其所長,訪聞東畿自聞狂寇侵軼,尚未安定,茂元縱得痊複,且要留鎮河陽,行營諸軍,須便有所委,茂元疾雖加重,朝廷亦免他虞。前月二十九日延英麵奉聖旨,亦以兩道節度同在一處非便。臣等商量,望授王宰兼行營諸軍攻討使。如蒙允許,望加劉沔、張仲武招撫使,例降黃敕處分。未審可否?

論石雄請添兵狀

右,訪聞冀氏去潞州最近,才二百裏已下,於此進兵,最當要害。翼城亦是大路,須備賊奔衝。石雄雖兵數已多,終是分張處廣,(闕)須初允所請,方可責其成功。今緣西備蕃戎,邊鎮不可抽減,向東抽發,又不及幾。訪聞奏事軍將張宏慶云:「陳許、徐泗兵初到行營,軍外子弟有一萬人已上。」緣未有戰陳,聞不得已稍卻歸本道,今猶有少壯堪充戰卒五六千人,皆是父子兄弟,人心齊一,臨時使用,絕勝諸軍。冀氏去賊最近,石雄又至驍勇,假其兵力,事必速成。陛下方集大勳,不可更惜小費,臣等商量,望賜石雄、義逸詔,令與陳許、徐泗軍外子弟各召二千人,並須揀少壯有武藝堪入戰陣者充,仍望約陳許長行制度支權給衣糧,徐泗緣有醬菜,望以兩處兵馬皆在行營,事體須同,不可獨給。如蒙允許,望速賜詔示。

請問薄仲榮賊中事宜狀

右,臣等昨於延英奏,請降中使問薄仲榮:生口四十人內,幾人是赤頭郎。聖意以元逵之故,不欲更問。臣等商量,緣薄仲榮是賊之心腹,必盡知謀計,終要遣使出城,勘問賊中兵馬多少,諸界布置防備何處,今欲入兵,何處最當要害,兼問賊中人情,還思歸順否,直對鎮州押衙軍將,仔細勘問,不要回避,必得事情,因此不妨便知生口赤頭郎數。元逵知勘赤頭郎、賊中事宜,必不疑慮。因此兼勘河陽、魏博出口,以此參驗必知。未審可否?

請問生口取賊計策狀

右,伏以殘寇未平,須廣求良計,臣等苟有所見,則合上聞。遠則韓信,近則李靖,皆臨列免死,後立殊勳,忽有其人,亦不可料。望令勘事中使宣聞,如有奇計秘能,必取劉稹,或可以反間,令自相梟戮,及能計計取彼州縣,兼招得都頭者,並仰速具事由聞奏。如計畫明切,便堪施行,即貸其死命,令於諸軍敕命。不妨有可采錄,或助戎功。可否之間,在於宸斷。

請諸道進軍狀

右,緣王宰兵已深入,須取澤州,又恐賊於萬善向東衝突,須更克期齊進。正月六日,並是良辰,一日雖是歲首,亦合軍機。緣軍在行營,歲日與常日無異,賊中有州縣村閭,隨分必須作歲,乘其無備,必易成功。其兩日伏在聖明裁定。戎事尚密,所降中使,望計行程,令取事前兩日到行營即待。又恐賊中困蹙,即自有變,望密詔王宰、石雄、義忠等,聞彼有變,便須星夜兼進,先差專使與彼大將書,具云:初經變革,須得王師應接,以安人心,兵馬並不入潞州,隻在三數十裏內下營,並不驚擾村閭,即當秋毫不犯,直須待立功軍出潞州,新節度使入後,處置大段公事了,方得抽軍。其元逵、宏敬,緣隔山東,又恐漏泄此意,並望不賜詔示。如蒙允許,望付翰林各賜詔處分。

論劉鎮送款與李石狀

右,臣等得李石狀報,劉鎮潛有款誠。伏以王師壓境,已是六月,賊軍累經侵軼,頗肆猖狂,今事勢窮困,人心思變,因此請命,冀逭靈誅。望詔李石且與李恬書,不得雲已與奏聞,但遣將兵屬直界首,方敢上聞,以此邀之,更觀旬月。仍望詔元逵、宏敬、王宰、石雄,便令齊入,切料旬朔之內,必有變生。今饋運之費,計至春末並足,如二月以來,尚未殄滅,然後議納其款,事亦不遲。如蒙允許,望付翰林各賜詔處分。

請發河中馬軍五百騎赴振武狀

右,臣德裕得忠順狀,請自至界上,親臨賊營,專看事機,首為撲滅,緣當道軍馬數少,請軍馬一二千騎。臣等商量,緣可汗移營,已近振武,忠順勇於戰鬥,必可指蹤。河中地閑,馬軍有朔方舊法,都虞候(闕)川防戎,臣素所諳知。望發馬軍五百騎,令王縱部赴振武,取忠順指揮。今當回鶻衰殘,亦要及時驅逐,事有應變,不可憚煩。仍望賜絹一千八百匹,內三百匹充職掌人優賞,以戶部物充,度支差綱發遣,兼望令中使送。如蒙允許,望付翰林賜詔處分,兼詔示忠順、守誌。其賜忠順狀,謹遵連封。未審可否?

請遣使至天井冀氏宣慰狀

右,臣等近訪聞賊中之計,隻待林木陰合,以老王師,如此遷延,必恐過夏。伏見元和中憲宗緣淮西久未成功,遣尚書右丞許孟容至行營宣慰,令麵詰責光顏、重允,累取光顏等及大將以下狀,皆請一個月內並賊,自後不敢逗留,累破大城柵。憲宗又令梁守謙往,遂破郾城,續令裴度去,竟破淮蔡。去秋李回唯至魏鎮兩道,王宰、石雄並未有制使宣慰。臣等商量,望令李回至天井、冀氏宣慰,兼取王宰、石雄及諸軍都頭、兩道大將等狀,令具破賊期聞奏。如蒙允許,望令乘遞早發,未審可否?

奏晉州刺史李丕狀

右,緣安義節管沙陀兵馬三十餘年,蕃人之心,最尚仇怨,戰陣之際,固難堤防。李丕既不主兵,無以自衛,且令在州綏緝,應接石雄,行營每欲進兵,與其謀度,不妨理郡,兼得坐籌。如蒙允許,望各賜詔處分,未審可否?

李克勤請官軍一千二百人自引路取涉縣斷賊山東三州道路狀

右,奏宣令臣等商量奏來者。臣等喚得王逢細問,王逢云:「自領行營兵馬,便在榆社,並不到儀州。其涉縣道路遠近,山川險阻,先不曾諳委。」又恐李克勤所通涉縣多少,未得諳實。今請於儀州置軍糧,迤邐下塞,兼側近捉生勘問,委知涉縣無賊大兵鎮守,方可進軍。又雲榆社、河東怯弱,終不堪用,代山向北軍馬,王逢曾經使用,郎校精強。今來是防秋時,請委節度使,除蔚州、飛狐、靈丘與幽州接界外,代諸州軍量抽二千人即得,此二千人已敵榆社五千人。又向北烽子約有一千人,敵已來極勁耐辛苦,一人敵十人。量抽五百人,將赴行營,每隊與十人五人,令陰入賊城,非常得力。又雲李克勤與一千二百人無(闕)三百人已來堪用。臣等商量,且差中使押領李克勤赴榆社。至晉州過日,先召取李丕,與李克勤麵議機計,審定入兵處所,錄取兩本狀,一本封進,一本將與義忠。其所要兵馬多少,及進軍時日,並委義忠與行營大將及克勤審細商量奏聞。如可決行,須便應機速去,不要更待進止,即事得神速,免漏軍機。如蒙允許,望賜義忠、李丕詔處分。未審可否?

魏城入賊路狀

右,伏以饋運支計,本約至五月,今若五月未平小寇,即須便過盛暑,臣等夙夜思慮,切要改張。石雄西面險阻,須得王宰、義忠深入,方可進軍。榆社兵甲未足,天井固難獨入,以此故遂成因循。訪聞魏城絕當要害,向南十二里至狗脊嶺,雖有小山,交無險阻,二十五里便至武鄉縣,直抵潞州,便是平川。臣等訪問五逢,須得一萬精兵,方可前進。今側近更無征兵處,遠處又不及事。望降中使與石雄商量,便將義武步兵萬人就義武馬軍,兼沙陀馬軍五百就榆社沙陀,此外於中武部兵及河中衙隊共揀七千人,通約似僅一萬人,並榆社、宣武、兗海、義武馬軍,都是一萬五千精兵,足得濟事,取魏武路直入,旬月必見成功。冀氏、翼城猶有一萬八千人,但令保險,又守城寨,權差供奉一人監領。待石雄得武級後,即令冀氏、翼城諸寨兵馬齊進,與石雄合軍,仍委石雄與李丕同商量。如此穩便,即須排比今月中旬末赴魏城,事貴神速,不得漏泄。

天井冀氏行營狀

右,昨者初夏,頻請進軍,所冀未熱之時,便見次第。今炎毒已甚,迫促稍難。殷宗伐鬼方,周公東征,皆三年乃克;淮蔡、滄景,亦經四年。王者之師,以全取勝,急攻則狂賊得計,稍緩則賊勢日窮。況出內庫貨財,以資軍食,計量饋運,必及冬間。緣兩道皆有供奉官,非惟節將心不敢安,難於擇便,亦恐營柵甚暑,不易祇供,望賜詔各令且回。兼詔示王宰、石雄亦不可稍緩之意,但雲時方炎暑,恐供奉在彼有妨戎事,任卿自擇便利,不得安閒。

請準兵部依開元二年軍功格置跳蕩及第一第二功狀

〈開元格:臨陣對寇,矢石未交,先鋒挺入,陷堅突眾,賊徒因而破敗者,為跳蕩。〉

右,開元中酬跳蕩功,止於武官及勳。比今日流例,即事校簿,其立跳蕩功與格文相當者,不問軍將官健白身,便望授監察御史。如已是御史者,超兩資授憲官;已至常侍、大夫者,臨時別望優與處分。其先鋒第一功,如有官者,便授檢校將軍卿監;累官至賓客者,即授御史。其第二功,無官者授(一作擢)檢校少卿監及中郎將;累官至賓客者,即與御史。

(開元格:跳蕩功,破賊陣不滿萬人,所敘不得過十人;若萬人以上,每一千人聽加一人。其先鋒第一功,所敘不得過二十人,第二功所敘不得過四十人。)

右,三等立功人數,請依開元格收敘。如過此數,並望落下。

(開元格:招得一萬人已上,其頭首一人準跳蕩功例;一千人已上,準第一等例;賊數不滿千人,量差等處分。)

右,若依舊格,難有此例。今望招得一千人,便準跳蕩例,五百人準第一等例,五百人以下節級處分。(開元格:每獲一生,酬獲人絹十匹。)

右,緣並無軍將官健等第,稍似不備。今請獲賊都頭,賞絹三百匹;獲正兵馬使,賞絹一百五十匹;獲副兵馬使、都虞候,賞絹一百匹;都虞候以上,仍並別酬官爵。如是官健,仍優與職名,獲賊十將,賞絹七十匹;獲賊副將,賞絹三十匹;獲賊赤頭郎及劉稹新召宅內突將,賞絹十匹;獲賊長行,賞絹三匹。如是土團練鄉夫之類,不在此例。每獲生口,便望令所獲人對中使點勘上曆,不得令有虛妄。其賞給時,亦望令中使自對麵分付。

(以前件開元格如前,臣等商量,緣比來大陣酬常,隻是十將以上得官,其副將已上至長行,並無甄錄,今但與格文相當,即便酬官,所冀盡沾渥澤。又緣每陣獲生,並有優賞,今據開元舊格,等級加恩,如此則頒賞有名,人心知勸。如蒙允許,望各賜詔,仍封賞格,令榜示三軍。未審可否?)

奏宣石雄所進文書欲勘問宜商量奏來狀

右,臣等商量,賀意比因楊弁作亂之時,已涉賊中言語,究其蹤跡,必非循良,深知王宰不知為其詿誤,若不尋問,旬月後王宰的自知,見朝廷隱忍,必懷憂負。又不一度明辨,石雄轉有所疑。望付封晉絳所進賊中文書,詔示王宰及守度,對王宰追賀意勘問。如審有潛報蹤由,便就行營按軍令;如涉曖昧,即令差使押領送上都,其遊奕差替聞奏,仍望詔示石雄。未審可否?

論赤頭赤心健兒等狀

右,健兒等敢同元惡,久抗王師,比屋皆誅,示足塞責。然以此軍忠義,未嚐失節,艱難已後,頻立戰功,赤頭赤頭,皆是賊妄立此名,以張聲勢,未必人皆敢勇,生死一心,所慮玉石俱焚,善惡同棄。詔王宰、石雄、義逸、國亮,許其自相糾出。如是鄆州父兄子弟,及從諫處招到凶惡將健等,乘用兵後為劉稹出死力戰鬥,先犯官軍,毀罵行營節度使者,任自推出,即免累及平人。伏料如此號令,必不敢容蔽凶黨,其合誅戮者,亦自甘心。昭示四方,稱朝廷吊人伐罪之意。如蒙允許,望付翰林約此意詔示,未審可否?

論堯山縣狀

右,臣等見鎮州奏事官梁居簡稱,城內並無禮於元逵凶惡頭首,推出二十餘人,並梟戮訖,其餘皆懼殺戮,卻閉城門。伏以寇孽既平,盡是國家城鎮,控制河朔,須存壘垣,豈可更令元逵窮兵攻取?望中使賜城內將士敕書招攜,各令安堵。仍賜元逵詔,便令抽兵歸本道。並賜盧鈞詔,亦令自遣使安存。未審可否?

奏磁邢州諸縣兵馬狀

右件州縣兵馬,並準江淮諸道例,割屬本州收管。所有解補,並委刺史自處置訖(闕二字)。如鎮遏十將以上,是軍中舊將,兼有憲官,不願屬刺史者,並委盧鈞追上驅使。

潞磁等四州縣令錄事參軍狀

右,緣地貧俸薄,無人情願,多是假攝,破害疲。望委吏部於今年選人中,揀幹濟曾有績效人,稍優一兩任注擬。其俸料待勘數至,續請商量聞奏。

以前並是積久之弊,且要改張。所冀刺史得主兵權,免受牽制。官人皆由選擇,可委緝綏,既無軍頭幹侵,自然得施教化。臣等商量如前,未審可否?

論邢州狀

右,邢州城門盧宏指稱,劉從諫安置昭義軍額,龍罡縣安置邢州額,刺史李行循見在縣中安置。伏以朝廷制置,必在正名,劉從諫曾不聞奏,擅自移改。臣等商量,邢州額望依前於城安置,刺史便勒移入州內,如亭台有僭侈處,並勒毀拆訖聞奏,龍罡縣依前充縣令理所。

巡邊使劉濛狀

右,緣李回等稱,黠戛斯使云:「今冬必欲就黑車子收回紇可汗餘燼,切望國家兵馬應接。」黠戛斯使回日,已賜敕書,許令幽州、太原、天德、振武,各於路邀截出兵。伏以控馭蕃戎,最在誠信,既有期約,不可參差,須遣使臣,早為布置。其劉濛便望靈武至天德、振武,以太原路赴京,兵力素全,番人至眾,隻要令先事揀練,兼修整器械。緣累年用兵,計所闕者最是兵仗,早須為備,擬仍令代北諸軍鎮添補逃亡官健,及點檢退渾、沙陀等部落,樅樅排比。至防秋時,且各令於把頭烽內要害城鎮屯集,待知回鶻指的消息,即於山外邀截。其天德自西受降城至振武穿陰山賊路,如有要路削及添木石填塞處,早令下手修繕,仍於要路深掘壕塹,多置陷馬坑,須防黠戛斯向北蹙逐,回鶻入塞唐突。緣天德、振武兩處兵力寡少,恐須臨時接借,望委劉濛與節度防禦使仔細商量,據下切要聞,不得妄令申請。其幽州兵馬至多,不得先令排比,待冬至初,續降中使賜詔。如蒙允許,望付翰林約此意各賜詔處分,未審可否?

昭義軍事宜狀

右,今日見石雄報狀,盧鈞因出城至斐村兵馬,步軍遂回旗劫掠。以此知盧鈞都不曉戎事。從前發遣兵馬,節度使不合出子城,諸城門亦合先布腹心把捉。聞昭義軍中畏懼石雄稍甚,如軍亂未定,且要石雄提挈精卒,自至澤州,移牒索亂軍頭首。如送出首惡,其餘不問,計必當無事。如指揮未定,且要分五百人,兼揀好將,鎮守端氏城。其端氏城是劉從諫近年修築,非常牢固。去年劉稹阻命,安全慶軍元在端氏,所以敢擾西界,今若分兵鎮守端氏,即翼城盡無可虞。又恐亂軍潰散,於諸處卻殺,河陰兵馬,切不可抽,亦須稍加警備。石雄忠勇,思慮恐未周至,伏望賜密詔處分。謹錄奏聞。

請先降使至党項屯集處狀

右,伏以前代伐叛,皆須先諭文誥,倘未柔服,則當臨以兵威。古人云:「明其有罪,敵乃可服。」緣党項自麟、府、鄜、坊至於太原,遍居河曲,種落實蕃,其間皆有善良,豈敢盡為暴害?況北有殘虜,西有犬戎,使其貳心,終成連隙,切要存以大信,示以優恩,撫納不悛,然加顯戮,便須擒盡首惡,永絕禍根。如此則朝廷誅之有名,彼亦無怨。臣等商量,望差給舍一人,令邊鎮出兵護送,且至叱利鎮城下,密召酋長,喻以國恩,問其屯兵事由,有何冤屈?既命親王為帥,又有巡院監察,隻合詣闕伸冤,豈可便興師旅,殘毀城戍,焚爇村閭?百姓何辜,受此塗炭?其首謀逆叛及打破邠寧鹽州界城堡罪人,並須分別送出,仍須自本族酋長,不特是族內平人。善惡既分,邊境寧靜,即且為容忍,待之如初。若不送罪人,猶敢嘯聚,必當大兵誅討,他日不得有詞。如蒙允許,臣等續揀擇使臣聞奏,仍望付翰林約此意撰敕書,未審可否?

論鹽州屯集党項狀

右,党項久為劫盜,須示嚴刑。比者且務含容,猶可待之恩信,今者自知惡稔,朝廷將欲剪除,必恐轉不自安,更懷奸計。出師則鳥散山谷,抽兵則蟻聚塞垣,日往月來,漸成邊患。望賜王釗、士幹詔,及其屯集未散,速令攻討。如已退散,則須乘此兵力,驅出南山。其打破城堡及於叱利鎮屯集者,即且驅出,令於平夏放牧,不得更過山險。切須分別詳審,不得枉及無辜,務令邊塞永清,商旅無滯。冀因此舉,盡獲叛徒。未審可否?

討襲回鶻事宜狀

右,臣頻奉聖旨,緣回鶻漸逼把頭烽,早須討襲,兼如何取得公主者。臣久經思慮,非不精詳。回鶻皆騎兵,長於野戰,若在磧鹵,難與交鋒,雖良將勁卒,無以制勝。臣比聞戎虜不解攻城,則知除馬上馳突,其佗並不慣習,臣料必無遊奕伏道,又未會斫營。倘令石雄以義武馬軍一千騎,兼揀退渾一千騎,精選步卒,以為羽翼,銜枚夜襲,必易成功。臣夙夜籌度,無出此計。如以為允,伏望各賜密詔處分。臣狀望留中不出。

論幽州事宜狀

右,臣等今月五日於紫宸,陛下訪問劉約事宜。今臣等亦與君賞一書,諭以此意。臣等將謂君賞久在河朔,諳練戎機,遠授規模,必副聖意。君賞隻合自出己意,潛道款誠,事從乖張,泯然無跡。豈有將朝廷密旨,顯示亂軍,激其悖心,致此章表?兼見君賞與張絳手疏,詞甚卑遜,非惟失將帥之體,實亦失忠藎之誠。近者何重順未得節制,初遣茂複諭旨,又遣執方致書,臣等兩度令元蹇申意,料重順豈不知是朝廷密諭,然竟無大將軍表,終守恭順之詞,所以授之有名,不紊朝典。幽州一方,自朱克融留連中使,不受賜衣,繼以楊誌誠累遣將吏上表,邀求官爵,自此悖亂之氣,與鎮魏不同。今若便與(闕二字)實為朝廷之恥。伏望且逗留旬月,更候事宜,克恭傔回日,伏望不賜詔書,庶全事體。

論田群狀

右,臣數日來竊聞外議云:「田肇緣田群抵法,不食而終。」義動人倫,無不傷歎。伏見後漢時,河間尹入、潁川人史玉,皆坐殺人當死,尹次兄初、史玉母渾,皆詣官曹求代其命,因縊而物故,漢帝哀之,並赦其死。既有故事,敢不密陳。臣若於中書公論,必外為人傳說。臣對諸宰臣不敢議及此事,今手狀陳奏,實願發自天慈,必冀中外人心,無不感說。臣與田肇兄弟,唯識其麵,未嚐交言,班行具知,非敢謬妄。況臣年近六十,位忝上公,唯願竭肺肝,上裨聖德,豈敢稍涉情故,罔惑聖聰。此伏願留中不出狀。

論劉稹狀

右,臣適見度支報狀,王宰已似納其情款,發使之時,不以先聞,便受表章,欲自擅招撫之功。昔韓信破田榮,李靖擒頡利,皆是納降之後,潛兵掩襲。隻可令王宰失信,豈可損朝廷武威,建立奇功,實在今日,必不可以太原小擾,失此事機。緣內養尋常充使,恐節將未便承稟,優望降供奏官,今日便赴行營。自首進軍,掩其無備,兼許三軍倘立殊勳,必比諸軍倍加賞賜。如劉稹已出潞府,須令全家麵縛,兼郭誼、劉公直、張穀、陳揚庭、車仲京等,麵縛即受領。如劉稹自來,卻令送回,輒不敢受。兼要降供奏官至晉絳行營,密諭石雄:若王宰已納劉稹,即石雄無功可紀;累經大陣,自當矢石,垂成之際,須自取奇功,便看齊入,勿失此便。

太原狀

右,太原隻自貧虛,犒賞不足,從前人心忠順,況一千五百人,豈足為事,必不可姑息寬縱。況兵事未罷,深慮所在動心,望賜李石詔,且令身赴行營,於側近征兵討亂。兼遣義忠卻赴太原,許罪其首惡,其餘一切不問。若兵力可及,便須剪戮。頃年張延賞在西川,因張朏作亂,走至漢州,卻得入成都。今令李石且依有兵處卻入,則不損朝廷威命,兼不妨榆社有兵。望降使處分。

以前件,臣緣假日,兵機切速,不暇與李紳等參議。謹密狀奏聞,如蒙允許,便望今日。

論鎮州奏事官高迪陳意見二事狀(請官軍回避偷兵處不戰)

右高迪稱,賊中更無他計,只是潛抽兵並向一處排陣,引官軍索戰。官軍即須探知,若攻城寨來,即要與戰,如不來,並不要將兵逼逐。緣偷樂並來,停住三日不得,即須卻歸本處,但三四數度不與戰,即賊知官軍覺其情計,自然喪氣。如此不得便宜後,必軍人別有變故。每度出軍排陣,官軍便逼逐與鬥,皆是落賊奸計。一度小得便宜,後知官軍三個月瘡痍未複,即撤兵又向別處。切要王宰、石雄、義忠常密遣細作探知,偵知諸處抽兵來,即不要戰,知抽兵卻兵虛處,即入兵攻討。但常如此支敵,萬萬不落便宜。

第二狀(請令鎮州、魏博深入下營,要分賊勢)

右,高迪稱,鎮州、魏博兵馬至多,並未分得賊勢,緣不離舊處下營,一兩箇月,一度將兵深入,燒掠村閭,驅奪牛馬,與乞火相類。賊中並固守城邑,外有村閭牛馬,賊亦不惜。今須令鎮州兵馬移軍下寨,扼其要害,每移三二十里即得。魏博即須令早過漳河。若且如今日下營處,賊中都未忙忽,灼然分賊勢未得。又云,河北節度使,朝廷若會其情,甚易驅使。每賜詔,切要好言語優獎,彼此不要令知。與元逵詔,即須云一切委任元逵;與弘敬詔,即云一切委任弘敬。但稍示親信,必自盡心。

以前謹具如前。高迪雖是河北軍將,臣每度與言,頗似忠信。盡望付翰林,約此意賜元逵、弘敬、王宰、石雄、義忠詔,所冀速平殘寇。謹錄奏聞,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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