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全後漢文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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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明德馬后 编辑

后,扶風茂陵人,伏波將軍援之小女。建武末,選入太子宮。明帝卽位,㠯爲貴人。永平三年,立爲皇后。章帝卽位,尊爲皇太后。

辭封舅氏詔 编辑

外戚橫恣,爲世所傳。永平中,常自𥳑練,知舅氏不可恣,不令在樞機之位。今水旱連年,民流滿道,致有飢餓,而施封拜,失宜,不可。且先帝言︰「諸王財令半楚、淮陽王,吾子不當與光武帝子等。」今柰何欲㠯馬氏比陰氏乎?吾自束脩,冀欲上不負先帝,下不虧人之德,身服大練縑裙,食不求所甘,左右㫄人皆無香薰之飾,但布帛耳。如是者,欲身帥眾也。以爲外親見之,當傷心自克,但反共言太后素自喜儉。前過濯龍門上,見外家問起居,車如流水馬如龍,蒼頭衣綠直領,領袖正白。顧視㫄御者,遠不及也。亦不譴怒,但絕其歲用,冀㠯默止讙耳。知臣莫若君,況親屬乎?人之所㠯欲封矦者,欲㠯祿食養其親,奉修祭祀,身溫飽耳。今祭祀則受大官之牲,郡國旣珍司農黍稷,身則衣御府之餘繒,尚未足邪?必當得一縣,上令長樂宮有負言之責,內亦不愧于世俗乎?《續列女傳》八︰「公卿諸矦上書言,宜遵舊典封舅氏。太后詔。」

有舊典,舅氏一人封也。吾非謙而不爲,誠昧所可耳。今水旱連年,民流滿道,至有餓餒者。而欲施封爵,上行之爲失政,臣受之爲喪軀,不可,明矣。先帝嘗言︰「諸王財令半楚、淮陽,吾子不當與光武帝子等。」今何㠯馬氏比陰氏乎?且陰衞尉天下稱之,省中御者出不及履而至門,此蘧伯玉之敬也,又有好賢下士吐握之名。親陽矦雖剛强微失理,然有方略,據地談論,一朝無雙。原鹿貞矦勇猛誠信。此三人者,天下選臣,豈可及哉!馬氏不及陰氏遠矣。吾不才,夙夜累息,常恐虧先后之法,有毛髮之罪,吾不釋也。言之不舍晝夜,而親屬犯之不止,治喪起墳,又不時覺是,是吾言之不立,耳目之塞也。吾在萬乘主,身服大練,食不求甘,左右㫄人,無香薰之飾,衣但布帛。如是者,欲㠯身率服眾也。㠯爲外親見之,當傷心自刻,但發笑言太后素好儉。前過濯龍門上,見外家車如流水馬如龍,吾亦不譴怒之,但絕其歲用,冀㠯默媿其心,而猶駑怠,無憂國忘家者。知臣莫若君,況親屬乎!袁宏《後漢紀》十一︰「建初二年四月,有司依舊典奏封諸舅。太后詔。」

凡言事者,皆欲𡡾朕㠯要福耳。昔王氏五矦,同日俱封,其時黃霧四塞,不聞澍雨之應。又田蚡、竇嬰,寵貴橫恣,傾覆之禍,爲世所傳。故先帝防愼舅氏,不令在樞機之位。諸子之封,裁令半楚、淮陽諸國,常謂「我子不當與先帝子等」。今有司柰何欲㠯馬氏比陰氏乎?吾爲天下,而身服大練,食不求甘,左右但著帛布,無香薰之飾者,欲身率下也。㠯爲外親見之,當傷心自敕,但笑言太后素好儉。前過濯龍門上,見外家問起居者,車如流水,馬如游龍,倉頭衣綠褠,領袖正白。顧視御者,不及遠矣。故不加譴怒,但絕歲用而已,冀㠯默愧其心,而猶懈怠,無憂國忘家之慮。知臣莫若君,況親屬乎?吾豈可上負先帝之旨,下虧先人之德,重襲西京敗亡之禍哉!《後漢‧明德馬后紀》。 案︰此詔三見,互有刪節。

報章帝重請封諸舅詔 编辑

吾反覆念之,欲令兩善,豈徒欲獲謙虛之名,而令帝受不外施之嫌哉!竇太后欲封皇父,曲周矦言,高祖要,無軍功,非劉氏不封。今馬氏無功于漢,不得與陰、郭中興之后等也。今輦轂下民食不造歲,湯火之憂也,柰何欲㠯此時封爵舅氏?令吾無面目于園陵,而令帝不知稼穡之艱難,不可,明矣。吾懼富貴重疊,若再實木,根必傷也。且人所㠯欲封矦者,欲㠯祿養親,奉祭祀,身溫飽也。祭祀則受大官之賜,其身則御府之餘,尚未足邪?而必當一縣封乎?吾計之孰矣,勿有疑。至孝之行,安親爲上。今遭變異,穀價數倍,憂惶晝夜,坐起不安,而欲違慈母之拳拳!吾素剛急,有胷中氣,不可不愼。子之未冠,由于父母,已冠成人,則子之志。念帝,人君也,吾㠯未逾三年之故,自吾家族,故得專之。穰歲之後,行子之志。吾但當含飴弄孫,不能復知政。袁宏《後漢紀》十一︰「上固請封之。太后詔。」

吾反覆念之,思令兩善,豈徒欲獲謙讓之名,而令帝受不外施之嫌哉!昔竇太后欲封王皇后之兄,丞相條矦言受高祖約,無軍功,非劉氏不矦。今馬氏無功于國,豈得與陰、郭中興之后等邪?常觀富貴之家,祿位重疊,猶再實之木,其根必傷。且人所㠯願封矦者,欲上奉祭祀,下求溫飽耳。今祭祀則受四方之珍,衣食則蒙御府餘資,斯豈不足,而必當得一縣乎?吾計之孰矣,勿有疑也。夫至孝之行,安親爲上。今數遭變異,穀價數倍,憂惶晝夜,不安坐臥,而欲先營外封,違慈母之拳拳乎!吾素剛急,有胷中氣,不可不順也。若陰陽調和,邊境清靜,然後行子之志。吾但當含飴弄孫,不能復關政矣。《後漢‧明德馬后紀》。 案︰此詔與袁宏《紀》亦互有刪節。

詔三輔 编辑

諸馬婚親,有囑託郡縣,干亂吏治者,㠯法聞。袁宏《後漢紀》十一。

章德竇后 编辑

后,扶風平陵人,大司徒融之曾孫。章帝建初三年,立爲皇后。和帝卽位,尊爲皇太后,臨朝。

下竇憲鄧彪等詔章和二年三月庚戌 编辑

先帝㠯明聖奉承祖宗,至德要道,天下清靜,庶事咸寍。今皇帝㠯幼年,煢煢在疚,朕且佐助聽政。外有大國賢王竝爲藩屛,內有公卿大夫統理本朝,恭己受成,夫何憂哉!然守文之際,必有內輔,㠯參聽斷。侍中憲,朕之元兄,行能兼僃,忠孝尤篤,先帝所器,親受遺詔,當㠯舊典輔斯職焉。憲固執廉讓,節不可奪。今供養兩宮,㝛衞左右,厥事已重,亦不可復勞㠯政事。故太尉鄧彪,元功之族,三讓彌高,海內歸仁,爲羣賢首,先帝裦表,欲㠯崇化。今彪聰明康彊,可謂老成黃耇矣。其㠯彪爲太傅,賜爵關內矦,錄尚書事,百官總己㠯聽,朕庶幾得專心內位。於戲!羣公其勉率百僚,各修厥職,愛養元元,綏㠯中和,稱朕意焉。《後漢‧和紀》,又略見袁宏《後漢紀》十二,又見《蓺文類聚》四十八、《御覽》二百六、二百十引《漢官儀》。

和熹鄧后 编辑

后諱綏,南陽新野人,太傅鄧禹之孫。和帝永元七年,選入宮。八年,爲貴人。十四年,陰皇后廢,立爲皇后。元興元年,殤帝卽位,尊爲皇太后,臨朝。明年,安帝卽位,猶臨朝。永寍二年三月崩,年四十一。凡臨朝十七年。案︰殤帝誕甫百餘日卽位,鄧后臨朝,至安帝永寍二年猶臨朝,凡詔敕皆出鄧后也。

免馬融制 编辑

融典校祕書,不推忠盡節,而羞薄詔除,希望欲仕州郡,免官勿罪。《後漢‧馬融傳》注引《融集》。

㠯張禹爲太傅徐防爲太尉詔元興元年十二月,殤帝初卽位。 编辑

昔唐虞之盛,猶待四輔;周文之寍,實在多士。漢興,舊制咸宜,保傅竝建,左右㠯參聽斷。太傅禹,三世在位,黃髮罔𠐷;《北堂書鈔》五十九引《漢官儀》殤帝策,此下有「忠孝彌篤」四字。司徒防,㠯臺閣機密,施政牧守,竭力致身,先帝嘉之。其㠯禹爲太傅,防爲太尉,參錄尚書事,百官總己㠯聽政。袁宏《後漢紀》十四,又見《蓺文類聚》四十八引《漢舊儀》。

大赦詔延平元年五月辛卯。 编辑

皇帝幼沖,承統鴻業,朕且權禮,佐助聽政,兢兢寅畏,不知所濟。㴱惟至治之本,道化在前,刑罰在後。將稽中和,廣施慶惠,與吏民更始。其大赦天下。自建武㠯來,諸犯禁錮,詔書雖解,有司持重,多不奉行,其皆復爲平民。《後漢‧殤紀》。

減服御詔六月己未 编辑

自夏㠯來,陰雨過節,煗氣不効,將有厥咎。思惟𠐷失,㴱自克責,二語從袁宏《紀》補。寤寐憂惶,未知所由。昔夏后惡衣服,菲飲食,孔子曰︰「吾無閒然。」今新遭大憂,且歲節未和,徹膳損服,庶有補焉。其減太官、導官、尚方、內署諸服御珍膳靡麗難成之物。《後漢‧殤紀》。又見袁宏《後漢紀》十五,有刪節。

遣掖庭宮人詔六月丁卯 编辑

詔司徒、大司農、長樂少府曰︰朕㠯無德,佐助統政,夙夜經營,懼失厥衷。思惟治道,由近及遠,先內後外。自建武之初,㠯至于今,八十餘年,宮人歲增,房御彌廣。又宗室坐事沒入者,猶託名公族,甚可愍焉。今悉免遣,及掖庭宮人,皆爲庶民,㠯抒幽隔鬱滯之情。諸官府、郡國、王矦家奴婢姓劉及疲癃羸老,皆上其名,務令實悉。《後漢‧殤紀》。

舉隱逸大儒詔六月 编辑

《易》稱「天垂象,聖人則之」,又云「聖人之情見于辭」,然則文章之作,將㠯幽讚神明,變畼萬物。秦燔《詩》、《書》,禮壞樂崩。大漢之興,拾而弘之。至乎元康、五鳳之閒,英豪四集,文章煥炳,《六經》之學,于斯爲盛。自頃㠯來,學者怠惰,遂㠯陵遲。宜令公卿、中二千石各舉隱逸大儒,碩德高操,㠯勸後進。袁宏《後漢紀》十五︰「尚敏上疏陳興廣學校,于是詔。」

立安帝詔八月 编辑

先帝聖德淑茂,早棄天下。朕奉皇帝,夙夜瞻仰日月,冀望成就。豈意卒然顚沛,天年不遂,悲痛斷心。袁宏《紀》作「朕撫育幼帝,日月有望,遭家不造,仍罹凶禍」。朕惟平原王素被痼疾,念宗廟之重,思繼嗣之統,唯長安矦祜,質性忠孝,小心翼翼,能通《詩》、《論》,篤學樂古,仁惠愛下。年已十三,有成人之志。袁宏《紀》作「嶷然有成人之體」。親德係後,莫宜于祜。《禮》「昆弟之子猶己子」;《春秋》之義,爲人後者爲之子,不㠯父命辭王父命。其㠯祜爲孝和皇帝嗣,奉承祖宗,案禮儀奏。《後漢‧安紀》,又見袁宏《後漢紀》十五。

檢敕外戚詔 编辑

每覽前代外戚賓客,假借威權,輕薄𧩪詷,至有濁亂奉公,爲人患苦。咎在執法怠懈,不輒行其罰故也。今車騎將軍騭等,雖懷敬順之志,而宗門廣大,姻戚不少,賓客姦猾,多干禁憲。其明加檢敕,勿相容護。《後漢‧和熹鄧后紀》︰「殤帝崩,太后定策立安帝,猶臨朝。詔告司隸校尉、河南尹、南陽太守。」

㠯王渙子石爲郎中詔永初二年 编辑

夫忠良之吏,國家所㠯爲理也,求之甚勤,得之至寡。故孔子曰︰「才難,不其然乎!」昔大司農朱邑、右扶風尹翁歸,政迹茂異,令名顯聞,孝宣皇帝嘉歎愍惜,而㠯黃金百斤策賜其子。故洛陽令王渙,秉清修之節,蹈羔羊之義,盡心奉公,務在惠民,功業未遂,不幸早世,百姓追思,爲之立祠。自非忠愛之至,孰能若斯者乎!今㠯渙子石爲郎中,㠯勸勞勤。《後漢‧王渙傳》。

禁供薦新味詔永初七年正月 编辑

凡供薦新味,多非其節,或鬱養强孰,或穿掘萌牙,味無所至,而大折生長,豈所㠯順時育物乎?《傳》曰︰「非其時不食。」自今當奉祠陵廟及給御者,皆須時乃上。《後漢‧和熹鄧后紀》。

詔河南尹鄧豹等元初六年 编辑

吾所㠯引納羣子,置之學官者,實㠯方今承百王之敝,時俗淺薄,巧僞滋生,《五經》衰缺,不有化導,將遂陵遲,故欲裦崇聖道,㠯匡失俗。《傳》不云乎?「飽食終日,無所用心,難矣哉!」今末世貴戚食祿之家,溫衣美飯,乘堅驅良,而面牆術學,不識臧否,斯故禍敗所從來。永平中,四姓小矦皆令入學,所㠯矯俗厲薄,反之忠孝。先公旣㠯武功書之竹帛,兼㠯文德敎化子孫,故能束修,不觸羅網。誠令兒曹上述祖考休烈,下念詔書本意,則足矣。其勉之哉!《後漢‧和熹鄧后紀》。

遺詔永寍二年二月 编辑

朕㠯無德,託母天下,而薄祜不天,早離大憂。延平之際,海內無主,元元戹運,危如累卵。勤勤苦心,不敢㠯萬乘爲樂,上欲不欺天,愧先帝,下不違人,負㝛心,誠在濟度百姓,㠯安劉氏。自謂感徹天地,當蒙福祚,而喪禍內外,傷痛不絕。頃㠯廢病沈滯,久不得侍祠,自力上原陵,加欬逆唾血,遂至不解。存亡大分,無可柰何。公卿百官,其勉盡忠恪,㠯輔朝廷。《後漢‧和熹鄧后紀》。

敕司隸校尉部刺史實覈水災延平元年七月庚寅 编辑

夫天降災戾,應政而至。閒者郡國或有水災,妨害秋稼。朝廷惟咎,憂惶悼懼。而郡國欲獲豐穰虛飾之譽,遂覆蔽災害,多張墾田,不揣流亡,競增戶口,掩匿盜賊,令姦惡無懲,署用非次,選舉乖宜,貪苛慘毒,延及平民。刺史垂頭塞耳,阿私下比。「不畏于天,不愧于人」。假貸之恩,不可數恃,自今㠯後,將糾其罰。二千石長吏,其各實覈所傷害,爲除田租、芻稾。《後漢‧殤紀》。

敕掖庭令永初三年七月 编辑

何故有此不祥之言?自今㠯後,祀但謝過而已,不得復有此言。袁宏《後漢紀》十六︰「太后有疾,左右請禱,㠯人爲代。太后聞之,怒,卽敕掖庭令。」

賜周馮貴人歸園策延平元年三月。袁宏《紀》作「詔」。 编辑

朕與貴人,託配後庭,共歡等列,十有餘年。上天不弔,此句從袁宏《紀》補。不獲福祐,先帝早棄天下,孤心煢煢,靡所瞻仰,夙夜永懷,感愴發中。今當㠯舊典分歸後園,相戀之情,此句從袁宏《紀》補。慘結增歎,《燕燕》之詩,曷能喻焉?其賜貴人王青蓋車,采飾輅,驂馬各一駟,黃金三袁宏《紀》作「四」。十斤,雜帛三千匹,白越四千端。又賜馮貴人王赤綬,㠯未有頭上步搖、環佩,加賜各一具。《後漢‧和熹鄧后紀》,又略見袁宏《後漢紀》十五。

策命長安矦卽皇帝位延平元年八月 编辑

惟延平元年秋八月癸丑,皇太后曰︰咨長安矦祜,孝和皇帝懿德巍巍,光于四海;大行皇帝不永天年。朕惟矦孝章帝世嫡皇孫,廉恭慈順,在孺而勤,宜奉郊廟,承統大業。今㠯矦嗣孝和皇帝後。其審君漢國,允執其中。「一人有慶,萬民賴之。」皇帝其勉之哉!」《後漢‧安紀》。

報鄧閶 编辑

長歸冥冥,往而不反。《東觀漢記》。

恭陵次序詔五月丙辰 编辑

孝殤皇帝雖不永休祚,而卽位踰年,君臣禮成。孝安皇帝承襲統業,而前世遂令恭陵在康陵之上。追覽前代位第之官,先後相踰,失其次序,非所㠯奉宗廟之重,垂無窮之制。昔定公追順祀禮,《春秋》善之。其令恭陵次康陵,憲陵次恭陵,㠯序親秩,爲萬世法。袁宏《後漢紀》二十,又《後漢‧質紀》。

寬罰詔本初元年正月丙申 编辑

昔堯命四子,㠯欽天道,《鴻範》九疇,休咎有象。夫瑞㠯和降,異因逆感,禁微應大,前聖所重。頃者州郡輕慢憲防,競逞殘暴,造設科條,陷入無罪。或㠯喜怒驅逐長吏,恩阿所私,罰枉仇隙,至令守闕訴訟,前後不絕。送故迎新,人離其害,怨氣傷和,㠯致災眚。《書》云︰「明德愼罰。」方春東作,育微敬始。其敕有司,罪非殊死,且勿案驗,㠯崇在寬。《後漢‧質紀》,又略見袁宏《後漢紀》二十。

順烈梁后 编辑

后諱妠,安定烏氏人,大將軍梁商之女。順帝永建三年,選入宮,㠯爲貴人。陽嘉元年,立爲皇后。沖帝卽位,尊爲皇太后,臨朝攝政。歷質帝至桓帝,和平元年正月歸政,後二日而崩。凡臨朝七年。

詔詰欒巴 编辑

大行皇帝晏駕有日,卜擇陵園,務從省約,塋域所極,裁二十頃而已。巴虛言主者壞人冢墓,事旣非實,寢不報下,巴猶固遂其愚,復上誹𧩂,苟肆狂瞽,益不可長。《後漢‧欒巴傳》︰「順帝崩,營起憲陵。陵左右或有小人墳冢,主者欲有所侵毀,巴連上書苦諫。時梁太后臨朝,詔詰巴。」

巴小子,弄口鳴舌。《北堂書鈔》三十二引《典略》太后詔。

立質帝詔永嘉元年正月丙辰 编辑

先帝早棄天下,𦙍嗣幼沖,何悟倉卒,仍遭不造!惟太后定之,此句有誤。考人神之誠,惟建平矦纘,幼而岐嶷,師傅不煩,年已八歲,克昌化之形于體貌。《春秋》之義,爲人後者爲之子。其㠯纘爲孝順皇帝嗣。袁宏《後漢紀》二十︰「梁冀欲立幼主而專其權,與太后定策禁中,詔云云。」案︰今本「纘」作「續」,從《後漢‧質紀》改。

憂旱詔五月甲午 编辑

朕㠯不德,託母天下,布政不明,每失厥中。自春涉夏,大旱炎赫,憂心京京,故得當作「復」。禱祈明祀,冀蒙潤澤。前雖得雨,而㝛麥頗傷,比日陰雲,還復開霽。寤寐永歎,重懷慘結。將二千石、令長不崇寬和,暴刻之爲乎?其令中都官繫囚罪非殊死考未竟者,一切任出,㠯須立秋。郡國有名山大澤能興雲雨者,二千石長吏各潔齋請禱,竭誠盡禮。又兵役連年,死亡流離,或支骸不斂,或停棺莫收,朕甚愍焉。昔文王葬枯骨,人賴其德。今遣使者案行,若無家屬,及貧無資者,隨宜賜䘏,㠯慰孤魂。《後漢‧質紀》。

稟窮弱葬枯骸詔二月庚辰 编辑

九江、廣陵二郡,數離寇害,殘夷最甚。生者失其資業,死者委尸原野。昔之爲政,一物不得其所,若己爲之,況我元元,嬰此困毒?方春戒節,賑濟乏戹,掩骼埋胔之時。其調比郡見穀,出稟窮弱,收葬枯骸,務加埋䘏,㠯稱朕意。《後漢‧質紀》。又見袁宏《後漢紀》二十,有小異。

立桓帝詔閏六月 编辑

孝質皇帝𦙍嗣不遂,奄忽夭昬。㠯社稷之重,考宗室之賢,莫若蠡吾矦志,年已十五,嘉恣卓茂,又近,爲孝順皇帝嗣。袁宏《後漢紀》二十。

嚴選舉詔七月 编辑

孝廉、廉吏,皆當典城牧民,禁姦舉善,興化之本,恆必由之。詔書連下,分明懇惻,而所在翫習,遂至怠慢,選舉乖錯,害及元元。頃雖頗繩正,猶未懲改。方今淮夷未殄,軍師屢出,百姓疲悴,困于徵發。庶望羣吏,惠我勞民,蠲滌貪穢,㠯祈休祥。其令秩滿百石,十歲㠯上,有殊才異行,乃得參選。贓吏子孫,不得察舉。杜絕邪僞請託之原,令廉白守道得信其操。各明守所司,將觀厥後。《後漢‧桓紀》。

遣子就學詔本初元年 编辑

大將軍下至六百石,悉遣子就學,每歲輒于鄕射月一饗會之,㠯此爲常。《後漢‧儒林傳序》。

減死罪詔建和元年四月丙午 编辑

郡國繫囚減死罪一等,勿笞。唯謀大逆,不用此書。《後漢‧桓紀》。

減陵工刑徒詔同上 编辑

比起陵塋,彌歷時歲,力役旣廣,徒隸尢勤。頃雨澤不沾,密雲復散,倘或在茲。其令徒作陵者,減刑各六月。《後漢‧桓紀》。

增封北王次詔元年 编辑

濟北王次㠯幼年守藩,躬履孝道,父沒哀慟,焦毀過禮,草廬土席,衰杖在身,頭不枇沐,體生瘡腫。諒闇已來二十八月,自諸國有憂,未之聞也,朝廷甚嘉焉。《書》不云乎?「用德章厥善。」《詩》云︰「孝子不匱,永錫爾類。」今增次封五千戶,廣其土宇,㠯慰孝子惻隱之勞。《後漢‧濟北惠王壽傳》。

冊封中常侍州輔爲葉吉成矦詔二年七月己巳 编辑

蓋聞《春秋》之□,采毫毛之善。大漢典制,有恩澤之封。輔歷世守省,恪恭位著,建立之際,處乎左右常伯之職,同□協意,㠯亮天功。往者鄭眾、蔡倫行事科比,其封輔爲葉吉成矦。《隸釋》十七《州輔碑》。

詔告光祿勳汝南太守三年二月 编辑

昔在前世,求賢如渴,封墓軾閭,㠯光賢哲。故公叔見誄,翁歸蒙述,所㠯昭忠厲俗,作範後昆。故光祿大夫周舉,性侔夷、魚,忠踰隨、管,前授牧守,及還納言,出入京輦,有欽哉之績,在禁闈有密靜之風。予錄乃勳,用登九列。方欲式序百官,亮協三事,不永夙終,用乖遠圖。朝廷愍悼,良爲愴然。《詩》不云乎?「肈敏戎功,用錫爾祉。」其令將大夫㠯下到喪發日復會弔。加賜錢十萬,㠯旌委蛇素絲之節焉。《後漢‧周舉傳》,又略見袁宏《後漢紀》二十一。

遣中常侍曹騰之國詔 编辑

惟建和元年七月二十二日己巳,皇太后曰︰其遣費亭矦之國,爲漢藩輔,臨君境內,毋有出□□□□□□變卒□□□□□□□百姓不可不愛,不愛則不附。大臣不親,百姓不附,可不愼。下缺。 《隸釋》十五《曹騰碑陰》。

日食寬禁徙詔五月乙亥 编辑

蓋聞天生蒸民,不能相理,爲之立君,使司牧之。君道得于下,則休祥著乎上;庶事失其序,則咎徵見乎象。閒者日食毀缺,陽光晦暗,朕祗懼潛思,匪遑啟處。《傳》不云乎?「日食修德,月食修刑。」昔孝章帝愍前世禁徙,故建初之元,竝蒙恩澤,流徙者使還故郡,沒入者免爲庶民。先皇德政,可不務乎!其自永建元年,迄于今歲,凡諸妖惡,支親從坐,及吏民減死徙邊者,悉歸本郡。唯沒入者不從此令。《後漢‧桓紀》。

葬死者詔三年十一月甲申 编辑

朕攝政失中,災眚連仍,三光不明,陰陽錯序。監寤寐歎,疢如疾首。今京師廝舍,死者相枕,郡縣阡陌,處處有之,甚違周文掩胔之義。其有家屬而貧無㠯葬者,給直,人三千,喪主布三匹。若無親屬,可于官壖地葬之,表識姓名,爲設祠祭。又徒在作部,疾病致醫藥,死亡厚埋藏。民有不能自振及流移者,稟穀如科。州郡檢察,務崇恩施,㠯康我民。《後漢‧桓紀》。

歸政詔和平元年正月己亥 编辑

曩者遭家不造,先帝早世。永惟大宗之重,深思嗣續之福,詢謀臺輔,稽之兆占。旣建明哲,克定統業,天人協和,萬國咸寍。元服已加,將卽委付,而四方盜竊,頗有未靜,故假延臨政,㠯須安謐。幸賴股肱禦侮之助,殘醜消蕩,民和年稔,普天率土,遐邇洽同。遠覽「復子明辟」之義,近慕先姑歸授之法,及今令辰,皇帝稱制。羣公卿士,虔恭爾位,戮力一意,勉同斷金。「展也大成」,則所望矣。《後漢‧桓紀》。

曩者遭家不造,大禍薦臻。欽惟宗廟之重,社稷之大,爰立明哲,將卽委授。東西南北,醜類未賓,故且總攝,助理萬機。今悉討除,遠慕「復子明辟」之義,其及今辰,皇帝稱制。袁宏《後漢紀》二十一。

遺詔二月 编辑

朕素有心下結氣,從閒㠯來,加㠯浮腫,逆害飲食,寖㠯沈困,比使內外勞心請禱。私自忖度,日夜虛劣,不能復與羣公卿士共相終竟。援立聖嗣,恨不久育養,見其終始。今㠯皇帝、將軍兄弟委付股肱,其各自勉焉。《後漢‧順烈梁后傳》。

冊趙峻爲太傅李固爲太尉建康元年八月丁丑,時沖帝初立。 编辑

三公國之楨幹,朝廷取正,㠯成斷金。太尉趙峻,貳掌樞衡,有匪石不二之心。大司農李固,公族之苗,忠直不囘,有史魚之風。其㠯峻爲太傅,固爲太尉,參錄尚書事。《蓺文類聚》四十八,《御覽》二百八,又二百八、又二百十竝引《漢官儀》。

桓思竇后 编辑

后諱妙,章德竇皇后之從孫女。桓帝延熹八年,鄧皇后廢,選入宮爲貴人,尋立爲皇后。靈帝卽位,尊爲皇太后,臨朝。㠯父大將軍武謀誅宦官事敗,遷于南宮雲臺。

立靈帝詔 编辑

大行皇帝德配天地,光照上下,不獲𦙍嗣之祚,早棄萬國,朕憂心摧傷。追覽前代法,王后無適,卽擇賢近親。考德敘才,莫若解犢亭矦宏,年十有二,嶷然有周、成之質。《春秋》之義,爲人後者爲之子。其㠯宏爲大行皇帝嗣,使光祿大夫劉儵持節之國奉迎。袁宏《後漢紀》二十二。

㠯陳蕃爲太傅詔 编辑

夫民生樹君,使司牧之,必須良佐,㠯固王業。前太尉陳蕃,忠清直亮,其㠯蕃爲太傅,錄尚書事。《後漢‧陳蕃傳》。

復優詔封陳蕃 编辑

蓋裦功㠯勸善,表義㠯厲俗,無德不報,《大雅》所歎。太傅陳蕃,輔弻先帝,出內累年。忠孝之美,德冠本朝;謇諤之操,華首彌固。今封蕃爲高陽鄕矦,食邑三百戶。《後漢‧陳蕃傳》「太后復優詔」云云,袁宏《後漢紀》二十三作「太傅陳蕃,輔弻先帝,出內爲允。謇諤之節,宣于本朝。朕初踐阼,親授策命。忠篤之性,老而彌純。其封蕃爲高陽矦」。則又假靈帝爲辭,與范《書》不同。

下詔段熲 编辑

先零東羌,歷載爲患。熲前陳狀,欲必埽滅。涉履霜雪,兼行晨夜,身當矢石,感厲吏士。曾未浹日,凶醜奔破,連尸積俘,掠獲無算,洗雪百年之逋負,㠯慰忠將之亡魂。功用顯著,朕甚嘉之。須東羌盡定,當竝錄功勤。今且賜熲錢二十萬,㠯家一人爲郎中。敕中藏府調金錢綵物,增助軍費。拜熲破羌將軍。《後漢‧段熲傳》。

冊陳蕃爲太傅 编辑

故太尉陳蕃,忠亮謇諤,有不吐茹之節。司徒廣,敦德允元,五世從政。今㠯蕃爲太傅,與廣參錄尚書事。《蓺文類聚》四十八,《御覽》二百十引《漢官儀》。

獻廢伏后 编辑

后諱壽,琅邪東武人,不期矦完之女。獻帝興平二年,立爲皇后。建安十九年,司空曹操逼帝廢之,收下暴室,幽死。

與父伏完書 编辑

司空殺董承,帝方爲報怨。□□□□□□引《獻帝春秋》。

賜進士出身二品銜廣東等處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驛傳事務黃岡王毓藻校刊

《全後漢文》卷九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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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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