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後漢文/卷六十二

卷六十一 全後漢文卷六十二 
烏程嚴可均校輯
卷六十三

邊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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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字孝先,陳畱浚儀人。順帝時,歷尚書、侍郎。桓帝時,出爲臨潁矦相,徵拜太中大夫,遷北地太守。入拜尚書令,後爲陳相。有《集》一卷。

塞賦幷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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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離羣索居,無講誦之事。欲學無友,欲農無耒,欲弈無局,欲博無楮。問︰「何㠯代博弈者乎?」曰︰「塞其次也。」試習其術,㠯驚睡救寐,免晝寢之譏而已。然而徐核其因通之習,乃亦精妙而足美也。故書其較略,舉其指歸,㠯明博弈無㠯尚焉。曰︰

始作塞者,其明哲乎?故其用物也約,其爲樂也大。猶土鼓塊枹,空桑之瑟,質樸之化,上古所耽也。然本其規模,制作有式。四道交正,時之則也。棋有十二,律呂極也。人操厥半,六爻列也。赤白色者,分陰陽也。乍亡乍存,像日月也。行必正直,合道中也。趨隅方折,禮之容也。迭往迭來,剛柔通也。周則復始,乾行健也。局平㠯正,坤德順也。然則塞之爲義,盛矣大矣,廣矣博矣。質象于天,陰陽在焉。取則于地,剛柔分焉。施之于人,仁義載焉。攷之古今,王霸備焉。覽其成敗,爲法式焉。《蓺文類聚》七十四,《御覽》七百五十四。

上言四分厤之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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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微于數虧,道盛于得常。數虧則物衰,得常則國昌。孝武皇帝攄發聖思,因元封七年十一月甲子朔旦冬至,乃詔太史司令馬遷、治厤鄧平等更建《太初》,改元易朔,行夏之正,《乾鑿度》八十分一之四十三爲日法。設清臺之𠊱,驗六異,課效觕密,《太初》爲最。其後劉歆研幾極深,驗之《春秋》,參㠯《易》道,㠯《河圖帝覽嬉》、《雒書乾曜度》推廣九道,百七十一歲進退六十三分,百四十四歲一超次,與天相應,少有闕謬。從太初至永平十一年,百七十一歲,進退餘分六十三,治厤者不知處之。推得十二度弦望不效,挾廢術者得竄其說。至永和二年,小終之數寖過,餘分稍增,月不用晦朔而先見。孝章皇帝㠯《保乾圖》「三百年斗厤改憲」,就用《四分》。以太白復樞甲子爲癸亥,引天從算,耦之目前。更㠯庚申爲元,旣無明文,託之于獲麟之歲,又不與《感精符》單閼之歲同。史官相代,因成習疑,少能鉤深致遠,按弦望足㠯知之。《續漢‧律歷志中》。

對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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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私嘲之曰︰「邊孝先,腹便便。懶讀書,但欲眠。」韶潛聞之,應時對曰︰「邊爲姓,孝爲字。腹便便,《五經》笥。但欲眠,思經事。寐與周公通夢,靜與孔子同意。師而可嘲,出何典記?」《後漢‧邊韶傳》。

河激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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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陽嘉三年二月丁丑,使河隄謁者王誨疏達河川,遹荒庶土。往大河衝塞,侵齧金隄,㠯竹籠石,葺土而爲堨,壞隤無已,功消億萬,請㠯濱河郡徒疏山采石,壘㠯爲障。功業旣就,徭役用息。辛未詔書,許誨立功府卿,規基經始,詔策加命,遷在沇州。乃𥳑朱軒,授使司馬登,令纘茂前緒,稱遂休功。登㠯伊、洛合注大河,南則緣山,東過大伾,回流北岸。其勢鬱懞濤怒,湍急激疾,一月決溢,彌原淹野。蟻孔之變,害起不測,蓋自姬氏之所常蹙。昔崇、鯀所不能治,我二宗之所勉勞。于是乃跋涉躬親,經之營之,比率百姓,議之于臣,伐石三谷,水匠致治,立激岸側,㠯捍鴻波,隨時慶賜,說㠯勸之,川無滯越,水土通演。役未踰年而功程有畢,斯乃元勳之嘉課,上德之宏表也。昔禹修九道,《書》錄其功;后稷躬稼,《詩》列于《雅》。夫不憚勞謙之勤,夙興厥職,充國惠民,安得淹湮沒而不章焉?故遂刊石記功,垂示于後。其辭云云。使河隄謁者山陽東緡司馬登字伯志、代東萊曲成王誨字孟堅、河內太守宋城向豹字伯尹、丞汝南鄧方字德山、懷令劉丞字季意、河隄掾匠等造。陳畱浚儀邊韶字孝先頌。《水經》七《濟水注》云︰「石銘歲遠,字多淪缺。其所滅,蓋闕如也。」

老子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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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姓李,字伯陽,楚相縣人也。春秋之後,周分爲二,稱東西君。晉六卿專征,與齊、楚竝僭號爲王,㠯大幷小,相縣虛荒。今屬苦,故城猶在,在賴鄕之東,濄水處其陽。其土地鬱塕高敞,宜生有德君子焉。老子爲周守臧室史,當幽王時,三川實震,㠯夏、殷之季,陰陽之事,鑒喻時王。孔子㠯周靈王二十年生,到景王十年,年十有七,學禮于老耼。計其年紀,耼時已二百餘歲。耼然,老旄之貌也。孔子卒後百二十九年,或謂周大史儋爲老子,莫知其所終。其二篇之書,稱「天地所㠯能長且久者,㠯不自生也」。厥初生民,遺體相續,其死生之義可知也。或有「浴神不死,是謂玄牝」之言。由是世之好道者,觸類而長之,㠯老子離合于混沌之氣,與三光爲終始,觀天作讖,缺。降什斗字。星,隨日九變;與時消息,規榘三光;四靈在㫄,存想丹田,大一紫房;道成身化,蟬蛻渡世;自羲農㠯來,缺。爲聖者作師。班固㠯老子絕聖棄知,禮爲亂首,與仲尼道違,述《漢書‧古今人表》,檢㠯法度,抑而下之,老子缺。與楚子而同科,材不及孫卿、孟軻。二者之論殊矣,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也。延熹八年八月甲子,皇上尚德弘道,含閎光大,存神養性,意在淩雲,是㠯潛心黃軒,同符高宗,夢見老子,尊而祀之。于時陳相邊韶,典國之禮,材薄思淺,不能測度至人,辯是與非。案據書籍,㠯爲老子生于周之末世,玄虛守靜,樂無名,守不惪,危高官,安下位,遺孔子㠯仁言,辟世而隱居,變易姓名,唯恐見知。夫日㠯幽明爲節,月㠯虧盈自成。損益盛衰之原,倚伏禍福之門。人道惡盈而好謙,蓋老子勞不定國,功不加民,所㠯見隆崇于今,爲時人所享祀。乃昔日逃祿處微,損之又損之之餘胙也。顯虛無之清家,云先天地而生,乃守眞養壽,獲五福之所致也。敢演而銘之。其辭曰︰

于惟缺。惪,包虛守清。樂居下位,祿執弗營。爲繩能直,屈之可縈。三川之對,舒憤散逞。陰不塡陽,孰能滯幷?見機而作,需郊出坰。肥遁之吉,辟世隱聲。見迫遺言,《道德》之經。譏時微喻,尋顯推冥。守一不失,爲天下正。取厚不薄,居時舍榮。稽式爲重,金玉是輕。絕嗜去欲,還歸于嬰。晧然歷載,莫知其情。頗違法言,先民之程。要㠯無爲,大缺。用成。進退无恆,錯綜其貞。㠯知爲愚,沖而不盈。大人之度,非凡所訂。九等之敘,何足纍名。同光日月,合之缺。星。出入丹廬,上下黃庭。背棄流俗,舍景匿形。苞元神化,呼吸至精。世不能原,卬其永生。天人秩祭,㠯昭厥靈。羨彼延期,勒石是旌。《隸釋》三。

史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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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陳畱攷城人。順帝時,爲尚書,遷京兆尹。

薦尚書僕射胡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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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德㠯旌賢,爵㠯建事。「明試㠯功」,典謨所美;「五服五章」,天秩所作。是㠯臣竭其忠,君豐其寵,舉不失德,下忘其死。竊見尚書僕射胡廣,體眞履規,謙虛溫雅,博物洽聞,探賾窮理。《六經》典奧,舊章憲式,無所不覽。柔而不犯,文而有禮,忠貞之性,憂公如家。不矜其能,不伐其勞,翼翼周愼,行靡玷漏。密勿夙夜,十有餘年,心不外顧,志不苟進。臣等竊㠯爲廣在尚書,劬勞日久,後母年老,旣蒙簡照,宜試職千里,匡寍方國。陳畱近郡,今太守任缺。廣才略深茂,堪能撥煩,願㠯參選,紀綱頹俗,使束脩守善,有所勸仰。《後漢‧胡廣傳》。

史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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弻,字公謙,敞子。桓帝時辟公府,遷北軍中𠊱,進尚書。出爲平原相,遷河東太守,㠯忤中官下獄,減死。後徵拜議郎。光和中,出爲彭城相。

慮渤海王爲亂上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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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帝王之于親戚,愛雖隆,必示之㠯威;體雖貴,必禁之㠯度。如是和睦之道興,骨肉之恩遂。昔周襄王恣甘昭公,孝景皇帝驕梁孝王,而二弟階寵,終用㪍慢,卒周有播蕩之禍,漢有爰盎之變。竊聞渤海王悝,憑至親之屬,恃偏私之愛,失奉上之節,有僭慢之心。外聚剽輕不逞之徒,內荒酒樂,出入無常。所與羣居,皆有口無行,或家之棄子,或朝之斥臣,必有羊勝、伍被之變。州司不敢彈糾,傅相不能匡輔。陛下隆于友于,不忍遏絕,恐遂滋蔓,爲害彌大。乞露臣奏,宣示百僚,使臣得于清朝明言其失,然後詔公卿平處其法。法決罪定,乃下不忍之詔。臣下固執,然後少有所許。如是,則聖朝無傷親之譏,渤海有享國之慶。不然,懼大獄將興,使者相望于路矣。臣職典禁兵,僃禦非常,而妄知藩國,干犯至戚,罪不容誅。不勝憤懣,謹冒死㠯聞。《後漢‧史弻傳》,又見袁宏《後漢紀》二十二,無末後七語。

趙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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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字邠卿,京兆長陵人。初名嘉,字臺卿。順帝時,仕州郡,病廢。永興中,辟司空房植椽,後辟大將軍梁冀府。舉理劇爲皮氏長,去官爲郡功曹。延熹初,㠯忤宦官,逃難四方。遇孫嵩,藏之複壁中。後遇赦,辟司徒胡廣府,擢幷州刺史,坐黨事免。靈帝初,復遭黨錮。中平初,徵拜議郎。車騎將軍張溫請補長史,大將軍何進舉爲敦煌太守,未之官。獻帝西都,復拜議郎,遷太僕。興平初,奉使荊州。曹公爲司空,舉㠯自代,就拜太常。建安六年卒,年九十餘。有《三輔決錄》七卷,《孟子章句》十四卷。

藍賦幷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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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就醫偃師,道經陳畱。此境人皆㠯種藍染紺爲業,藍田彌望,黍稷不植。慨其遺本念末,遂作賦曰︰《蓺文類聚》八十一,《御覽》九百九十六,《大觀本草》七。

同丘中之有麻,似麥秀之油油。《蓺文類聚》八十一。

與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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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季長雖有名當世,而不持士節,三輔高士未曾㠯衣裾撇其門也。《後漢‧趙岐傳》注引《三輔決錄》注。

遺令敕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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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丈夫生世,遯無箕山之操,仁無伊、呂之勳,天不我與,復何言哉!可立一員石于吾墓前,刻之曰︰「漢有逸人,姓趙名嘉。有志無時,命也柰何!」《後漢‧趙岐傳》。

臨終敕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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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之日,墓中聚沙爲牀,布簟白衣,散髮其上,覆㠯單被,卽日便下,下便掩。《御覽》五百五十八引《趙岐別傳》。

三輔決錄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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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輔者,本雍州之地,世世徙公卿吏二千石及高貲,皆㠯陪諸陵。五方之俗雜會,非一國之風,不但繫于《詩‧秦》、《豳》也。其爲士好高尚義,貴于名行。其欲失則趣勢進權,唯利是視。余㠯不才,生于西土,耳能聽而聞故老之言,目能視而見衣冠之疇,心能識而觀其賢愚。常㠯玄冬,夢黃髮之士,姓玄名明,字子眞,與余寤言,言必有中,善否之閒,無所依違,命操筆者書之,近從建武㠯來,曁于斯今。其人旣亡,行乃可書,玉石朱紫,由此定矣,故謂之《決錄》矣。《後漢‧趙岐傳》注。

孟子題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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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題辭》者,所㠯題號孟子之書,本末指義文辭之表也。孟,姓也。子者,男子之通稱也。此書,孟子之所作也,故總謂之《孟子》,其篇目則各自有名。孟子,鄒人也,名軻,字則未聞也。鄒本春秋邾子之國,至孟子時改曰鄒矣。國近魯,後爲魯所幷。又言邾爲楚所幷,非魯也。今鄒縣是也。或曰︰「孟子,魯公族孟孫之後,故孟子仕于齊,喪母而歸葬于魯也。三桓子孫旣㠯衰微,分適他國。」孟子生有淑質,夙喪其父,幼被慈母三遷之敎。長師孔子之孫子思,治儒術之道,通《五經》,尢長于《詩》、《書》。周衰之末,戰國縱橫,用兵爭强,㠯相侵奪。當世取士,務先權謀,㠯爲上賢。先王大道陵遲隳廢,異端竝起,若楊朱、墨翟放蕩之言,㠯干時惑眾者非一。孟子閔悼堯、舜、舜、湯、文、周、孔之業將遂湮微,正塗壅底,仁義荒怠,佞僞馳騁,紅紫亂朱。于是則慕仲尼周流憂世,遂㠯儒道游于諸矦,思濟斯民。然由不肯枉尺直尋,時君咸謂之迂闊于事,終莫能聽納其說。孟子亦自知遭蒼姬之訖錄,值炎齊之未奮,進不得佐興唐、虞雍熙之和,退不能信三代之餘風,恥沒世而無聞焉,是故垂憲言㠯詒後人。仲尼有云︰「我欲託之空言,不如載之行事之深切著明也。」于是退而論集所與高弟弟子公孫丑、萬章之徒難疑荅問,又自撰其法度之言,著書七篇,二百六十一章,三萬四千六百八十五字。包羅天地,揆敘萬類,仁義道德,性命禍福,粲然靡所不載。帝王公矦遵之,則可㠯致隆平,頌清廟;卿大夫士蹈之,則可㠯尊君父,立忠信;守志厲操者儀之,則可㠯崇高節,抗浮雲。有風人之託物,二《雅》之正言,可謂直而不倨,曲而不屈,命世亞聖之大才者也。孔子自衞反魯,然後樂正,《雅》、《頌》各得其所,乃刪《詩》定《書》,繫《周易》,作《春秋》。孟子退自齊、梁,述堯、舜之道而著作焉,此大賢擬聖而作者也。七十子之疇,會集夫子所言,㠯爲《論語》。《論語》者,《五經》之錧鎋,《六蓺》之㗋衿也。孟子之書,則而象之。衞靈公問陳于孔子,孔子荅㠯俎豆;梁惠王問利國,孟子對㠯仁義。宋桓魋欲害孔子,孔子稱「天生德于予」;魯臧倉毀鬲孟子,孟子曰「臧氏之子焉能使予不遇哉」!旨意合同,若此者眾。又有《外書》四篇,《性善》、《辯文》、《說孝經》、《爲政》。其文不能弘深,不與《內篇》相似,似非孟子本眞,後世依放而託之者也。孟子旣沒之後,大道遂絀,逮至亡秦,焚滅經術,坑戮儒生,孟子徒黨盡矣。其書號爲諸子,故篇籍得不泯絕。漢興,除秦虐禁,開延道德。孝文皇帝欲廣遊學之路,《論語》、《孝經》、《孟子》、《爾雅》皆置博士。後罷傳記博士,獨立《五經》而已。訖今諸經通義,得引《孟子》㠯明事,謂之博文。孟子長于譬喻,辭不迫切,而意已獨至。其言曰︰「說《詞》者不㠯文害辭,不㠯辭害志;㠯意逆志,爲得之矣。」斯言殆欲使後人深求其意,㠯解其文,不但施于說《詩》也。今諸解者往往摭取而說之,其說文多乖異不同。孟子㠯來,五百餘載,傳之者亦已眾多。余生西京,世尋丕祚,有自來矣,少蒙義方,訓涉典文,知命之際,嬰戚于天,遘《屯》離《蹇》,詭姓遁身,經營八紘之內,十有餘年,心勦形瘵,何勤如焉!嘗息肩弛擔于濟、岱之閒,或有溫故知新,雅德君子,矜我劬瘁,眷我晧首,訪論稽古,慰㠯大道。余困吝之中,精神遐漂,靡所濟集,聊欲係志于翰墨,得㠯亂思遺老也。惟六籍之學,先覺之士,釋而辯之者旣已詳矣。儒家惟有《孟子》,閎遠微妙,縕奧難見,宜在條理之科。于是乃述己所聞,證㠯經傳,爲之章句,具載本文,章別其指,分爲上下,凡十四卷。究而言之,不敢㠯當達者;施于新學,可㠯寤疑辯惑。愚亦未能審于是非,後之明者,見其違闕,儻改而正諸,不亦宜乎!《孟子》趙注宋本。

孟子篇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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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篇敘》者,言《孟子》七篇所㠯相次敘之意也。孟子㠯爲聖王之盛,惟有堯、舜,堯、舜之道,仁義爲上,故㠯梁惠王問利國,對㠯仁義,爲首篇也。仁義根心,然後可㠯大行其政,故次之㠯公孫丑問管、晏之政,答㠯曾西之所羞也。政莫美于反古之道,滕文公樂反古,故次㠯文公爲世子,始有從善思禮之心也。奉禮之謂明,明莫甚于離婁,故次㠯離婁之明也。明者當明其行,行莫大于孝,故次㠯萬章問舜往于田號泣也。孝道之本,在于情性,故次㠯告子論情性也。情性在內而主于心,故次㠯盡心也。盡己之心,與天道通,道之極者也,是㠯終于盡心也。篇所㠯七者,天㠯七紀,璿璣運度,七正分離,聖㠯布曜,故法之也。章所㠯二百六十有九者,三時之日數也。不敢比《易》當期之數,故取其三時。三時者,成歲之要時,故法之也。三萬四千六百八十五字者,可㠯行五常之道,施七政之紀,故法五七之數而不敢盈也。文章多少,擬其大數,不必適等,猶《詩》三百五篇,而《論》曰「《詩》三百」也。章有大小,分章賦篇,篇趣五千,㠯卒其文,無所取法,猶《論》四百八十六章,章次大小,各當其事,亦無所法也。蓋所㠯佐明六蓺之文義,崇宣先聖之指務,王制拂邪之隱括,立德立言之程式也。洋洋浩浩,具存乎斯文矣。曲阜孔氏刊本。

趙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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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岐從子。爲郡功曹,㠯忤宦官逃走。

啟京兆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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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悺子弟,來爲虎牙,非德選,不足爲特酤買,宜隨中舍菜食而已。《魏志‧閻溫傳》注引《魏略‧勇俠傳》。

趙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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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字君卿。《隋志》作趙嬰。爵里未詳。

周髀算經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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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高而大者,莫大于天;厚而廣者,莫廣于地。體恢洪而廓落,形修廣而幽清。可㠯玄象課其進退,然而宏達不可指掌也;可㠯晷儀驗其長短,然其巨闊不可度量也。雖窮神知化,不能極其妙;探賾索隱,不能盡其微。是㠯詭異之說出,則兩端之理生。遂有渾天、蓋天,兼而竝之,故能彌綸天地之道,有㠯見天地之賾。則渾天有《靈憲》之文,蓋天有《周髀》之法,累代存之,官司是掌,所㠯欽若昊天,恭授民時。爽㠯暗蔽,才學淺昧,鄰高山之仰止,慕景行之軌轍,負薪餘日,聊觀《周髀》。其旨約而遠,其言曲而中,將恐廢替,濡滯不通,使談天者無所取則。輒依經爲圖,誠冀頹毀重仞之牆,披露堂室之奧,庶博物君子時迥思焉。宋本《周髀》。 案︰趙爽,相承㠯爲漢人,今據序言「渾天有《靈憲》之文」,「累代存之」,則其人在張衡後數代也。

賜進士出身二品銜廣東等處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驛傳事務黃岡王毓藻校刊

《全後漢文》卷六十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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