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正月更始復漢將軍鄧畢輔漢將軍於康降皆復爵位。

三年西州大將軍隗囂奉奏帝素聞其風聲報以殊禮言稱字用敵國之儀所以慰藉之良厚(藉薦也。言安慰而薦藉之良甚也。)囂據涼州鄧禹承制遣使持節命囂為西州大將軍得專制涼州朔方事及赤眉去長安欲西上隗囂遣將軍楊廣迎擊破之。又追敗之於烏氏涇陽間囂既有功於漢。又受鄧禹爵署其腹心議者多勸通使京師囂乃上書詣闕時陳倉人呂有擁眾數萬與公孫述通寇三輔囂復遣兵佐征西大將軍馮異擊之走有遣使上狀帝報以手《書》曰:慕樂德義思相結納昔文王三分猶服事殷但駑馬鉛刀不可強扶數蒙伯樂一顧之價而蒼蠅之飛不過數步即驥尾得以絕群隔於盜賊聲聞不數將軍操報款誠扶傾救危南拒公孫之兵北禦胡之亂是以馮異西征得以數千百人躑躅三輔微將軍之助則咸陽已為他人禽矣。今關東寇賊往往屯聚誌務廣遠多所不暇未能觀兵成都與子陽角力(臣欽。若等曰:子陽公孫述字也。)如令子到漢中三輔願因將軍兵馬鼓旗相當儻如言蒙天之福即智士計功割地之秋也。管仲曰:生我者父母成我者鮑子自今以後手書相聞勿用傍人解構之言自是恩禮愈篤其後公孫述數出兵漢中遣使以大司空扶安王印綬授囂囂自以與述敵國恥為所臣乃斬其使出兵擊之連破述軍以故蜀兵不復北出是年劉永將慶吾斬永首降封吾為列侯帝。又徵馮魴為虞令魴當王莽末四方潰畔聚賓客招豪傑作營塹以待所歸待真主也。時天下未定而四方之士擁兵矯稱者甚眾唯魴自守兼有方略帝聞而嘉之徵詣行在所見於雲臺拜官。

五年四月河西大將軍竇融始遣使貢獻帝賜融璽書黃金二百斤授涼州牧後融與五郡大守共砥厲兵馬上疏請師期以討隗囂帝深嘉美之賜融外屬圖及大史公五宗外戚世家(景帝子十三人為王而冊五人同母者為一宗故五宗言景帝以竇氏所生而致子孫眾多也。)魏其侯列傳詔報曰:每追念外屬孝景皇帝出自竇氏定王景帝之子朕之所祖昔魏其一言繼統以正長君少君遵奉師傅脩成淑德施及子孫(施延也。音羊跂切)此皇太后神靈上天祐漢也。從天水來者將軍所讓隗囂書痛入骨髓叛臣見之當股忄栗慚愧忠臣則酸鼻流涕義士則曠。若發矇非忠孝愨誠孰能如此豈其德薄者所能克堪囂自知失河西之助族禍將及欲設間離之說亂惑其心轉相解構以成其奸。又京師百僚不曉國家及將軍本意多能采取虛偽誇誕妄談令忠孝失望傳言乖實毀譽之來皆不徒然不可不思今關東盜賊已定大兵今當悉西將軍其抗厲威武以應期會融被詔即與諸郡守將兵入金城後融歸朝拜冀州牧尋遷大司空。

十月好畤侯耿弇等擊破張步軍於臨淄步走還劇帝勞軍至臨淄謂弇曰:田橫烹酈生及田橫降高帝詔衛尉不聽為仇張步前亦殺伏隆(三年帝遣隆諭步步殺之)。若步來歸吾當詔大司徒釋其怨(大司徒湛即隆父)步乃肉袒負斧鑕於軍門封安兵侯。

十二月西州大將軍隗囂遣長子恂入侍帝以為胡騎校尉封鐫羌侯(鐫謂鐫鑿)。

六年帝與公孫述《書》曰:圖識言公孫即宣帝也。代漢者當途高君豈高之身邪(一云:光武與述《書》曰:承赤者書也。姓當途其名高也。)以掌文為瑞(時述妄引識記乃刻其掌文曰:公孫帝也。)王莽何足效乎!君非吾賊臣亂子倉卒時人皆欲為君事耳何足數也。君日月已逝妻子少當早為定計可以無憂天下神器不可力爭宜留三思署曰:公孫皇帝述不答是年隗囂使周遊詣闕先到馮異營遊為仇家所殺帝遣衛尉銚期持珍寶繒帛賜囂期至鄭被盜(鄭今華州縣是)亡失財物帝稱囂長者務欲招之聞而嘆曰:吾與隗囂事欲不諧使來見殺得賜道亡帝復使來歙至陽賜隗囂《書》曰:昔柴將軍與韓信書云:(柴將軍柴武也。韓信韓王也。入匈奴武與韓書也。)陛下寬仁諸侯雖有亡叛而後歸輒復位號不誅也。以囂文吏曉義理故復賜書深言則似不遜略言則事不決今。若束手復遣恂弟歸闕庭者則爵祿獲全有浩大之福矣。(浩亦大也。)吾年垂四十在兵中十歲厭浮語虛辭即不欲勿報。

七年以隗囂所署明威將軍王遵為大中大夫遵字子春霸陵人雖與囂舉兵而常有歸漢意囂既稱臣於公孫述帝因令來歙以書詔遵乃與家屬東詣京師拜為大中大夫封尚義侯(一云:遵降封乙誰侯)冬盧芳(臣欽。若等曰:芳王莽末起兵為西平匈奴單于立為漢帝)所置朔方太守田颯雲中太守喬各舉郡降帝令領職如故。

八年隗囂大將十三人眾十餘萬降囂奔西城帝復詔告隗囂曰:若束手自詣父子相見保無他也。高皇帝云:橫來大者王小者侯。若遂欲為黥布者亦自任也。

十二年公孫述弟恢及子壻史興並為大司馬吳漢輔威將軍臧宮所破戰死自是將帥恐懼日夜離叛述雖誅滅其家猶不能禁帝必欲降之乃下詔諭述曰:往年詔書北下開示恩信勿以來歙岑彭受害自疑今以時自詣則家族完全。若,或不諭委肉虎口痛哉!奈何將帥疲倦吏士思歸不樂久相屯守詔書手記不可數得朕不食言述終無降意。

是歲盧芳將隨昱欲脅芳降芳知心膂內潰遂亡入匈奴其眾盡歸昱乃隨使者程恂詣闕敘昱為五原太守封鐫胡侯昱弟慮武侯。

十六年盧芳入居高柳與閔堪兄林使使請降乃封芳代王堪為代相林為代太傅賜繒二萬疋因使知和集匈奴。

魏太祖為漢大將軍建安四年四月圍射於長楊故長史薛洪河內太守繆尚率眾降封為列侯。

十一月張繡率眾降封為列侯。

十二月袁術所署盧江太守劉勛率眾降封為列侯縣名故城在定襄縣八年十月袁尚將呂曠呂詳叛尚屯陽平率其眾降封為列侯(是年吳以太史慈為建昌都尉治海太祖具召遺慈書以篋封之發省無所道而但貯當歸)。

十年正月袁熙大將焦觸張南等叛攻熙熙並弟尚奔三郡烏丸觸等舉其縣降封為列侯。

四月黑山賊張燕率其眾十餘萬降封為列侯。

十三年七月太祖征劉表八月表卒其子琮嗣屯襄陽大將蒯越從事中郎韓嵩東曹掾傅巽等說琮歸太祖後太祖軍到襄陽琮舉州降太祖以琮為青州刺史封列侯蒯越等侯者十五人越為光祿勛韓嵩大鴻臚鄧羲侍中劉先尚書令其餘多至大官。又以表大將文聘為江夏太守使統本兵。

十六年十月北征楊秋圍安定秋降復其爵位使留撫其民人。

二十年七月破漢中賊帥程銀侯選詣太祖降皆復官爵銀選及李堪皆河東人興平之亂各有眾千餘家並與馬超合超破走堪臨陣死銀選南入漢中至是來降。

十一月張魯自巴中將其餘眾降封魯及五子皆為列侯。

文帝初為魏王延康元年五月馮翊山賊鄭甘王率眾降皆封列侯(魏《書》曰:初鄭甘王及盧水胡率其屬來降王得降以示朝曰:前欲有令吾討鮮卑者吾不從而降。又有欲使吾及今秋討盧水胡者吾不聽今。又降昔魏武侯一謀而當有自得之色見譏李悝吾今說此非自是也。徒以為坐而降之其功大於動兵革也。)。

七月蜀將孟達率眾降帝自筆手令曰:吾前遣使宣國威靈而達即來吾惟春秋褒儀父即封並遣使還領新城太守近復有扶老攜幼首向王化者吾聞夙沙之民自糸專其君以歸神農豳國之眾繈負其子而入酆鎬斯豈區略迫脅之所致哉!乃風化動其情而仁義感其衷歡心內發使之然也。以此而推西南將萬里無外權備將與誰守死乎!(臣欽。若等曰:權備謂吳蜀主

黃初三年八月蜀大將黃權及嶺南郡太守史郃等三百一十八人詣荊州刺史奉上所假印綬幢麾牙門鼓車權等詣行在所在帝置酒設樂引見於承光殿權郃等人人前自陳帝為論說軍旅成敗去就之分諸將無不喜悅賜權金帛車馬衣裘帷帳妻妾下及偏礻卑皆有差拜權為侍中鎮南將軍封列侯即日詔使驂乘及封史郃等四十二人皆為列侯為將軍郎將者百餘人。

明帝大和二年蜀將諸葛亮寇邊帝幸長安露布天下並班告益州曰:劉備背恩自竄巴蜀諸葛亮棄父母之國阿殘賊之黨神人被毒惡積身滅亮外慕立孤之名而內貪專擅之實劉升之兄弟空城而已亮。又悔易益土虐用其民是以利狼宕渠高定清羌莫不瓦解為亮仇敵而亮反裘負薪裏盡毛殫刖趾適屨刻肌傷骨反更稱說自以為能行兵於井底遊步於牛蹄自朕即位三邊無事猶哀憐天下數遭兵革。且欲養四方之耆老長後生之孤幼先移風於禮樂次講武於農隙置亮度外未以為虞而亮懷季熊愚勇之智不思荊邯度德之戒驅略吏民盜利祁山王師方振膽破氣奪馬謖高祥望旗奔敗虎臣逐北蹈屍涉血亮也。小子震驚朕師猛銳踴躍咸思長驅朕惟率土莫非王臣師之所處荊棘生焉不欲使十室之邑忠信貞良與夫淫昏之黨同受塗炭故先開示以昭國誠勉思變化無滯亂邦巴蜀將吏士民諸為亮所劫追公卿已下皆聽束手。

是年魏興太守申儀來朝拜樓船將軍在禮請中初儀兄耽漢末在西平上庸間聚數千家後與張魯通。又遣使詣太祖加其號為將軍因使領上庸都尉至建安末為蜀所攻以其郡西屬黃初中儀復來還詔即以兄散號加儀因拜魏興太守封侯後與新城太守孟達不和數上言達有二心於蜀及達反儀絕蜀道使救不到達死後儀詣宛見司馬宣王勸使來朝故有是命(一云:儀久在魏興專威疆輒承制刻印多所假綬孟達既誅自有疑心時諸郡守以司馬宣王新克捷奉禮求賀皆聽之宣王使人諷儀儀至問承制狀執之歸於京師)。

青龍元年遼東太守公孫淵通於孫權國家知淵兩端而恐遼東吏民為淵所誤故公文下遼東因赦之曰:告遼東玄菟將校吏民逆賊孫權遭遇亂階因其先人劫掠州郡遂成群凶自擅江含垢藏疾冀其可化故割地王權使南面稱孤位以上將禮以九命權親乂手北面稽顙假人臣之寵受人臣之榮未有如權者也。狼子野心告令難移卒歸反覆背恩叛主滔天逆神乃敢僭號恃江湖之險阻王誅未加比年已來復遠遣樓船越渡大海多持貨物誑誘邊民邊民無知與之交關長吏以下莫禁止至使周賀浮舟百艘沈滯津岸貿遷有無既不疑拒賫以名馬。又使宿舒隨賀通好十室之邑猶有忠信䧟君於惡春秋所書也。今遼東玄菟奉事國朝紓青拖紫千百為數戴糸麗垂纓咸佩印綬曾無規正納善之言龜玉毀於櫝虎兕出於匣是誰之過歟國朝為子大夫羞之昔狐突有言父教子貳何以事君策名委質貳乃辟也。今乃阿順邪謀脅從奸惑豈獨父兄之教不詳子弟之舉習非而已哉!。若苗穢害田隨風烈火芝艾俱焚安能自別乎!。且。又此事固然易見不及鑒古成敗書傳所載也。江南海北有萬里之限遼東君臣無怵惕之患利則義所不利貴則義所不貴此為厭安樂之居求危亡之禍賤忠貞之節重背叛之名蠻貊之長猶知愛禮以此事人亦難為顏。且。又宿舒無罪擠使入吳奉不義之使始與家訣涕泣而行及至賀死之日覆眾成山舒雖脫死魂魄離身何所逼迫乃至於此今忠臣烈將咸忿遼東反覆攜貳皆欲乘桴浮海期於肆誌朕為天下父母加念天下新定既不欲勞動干戈遠涉大川費役如彼。又悼邊陲遺餘黎民迷誤如此故遣郎中衛慎邵等。且先奉詔示意。若股肱忠良能效節立信以輔時君反邪就正以建大功福莫大焉儻恐自嫌已為惡逆所見染汙不敢倡言永懷伊戚其諸與賊使交通皆赦除之與之更始是歲公孫淵斬送孫權所遣使張沵許晏首帝,於是拜淵大司馬封樂浪公持節領郡如故。

高貴鄉公甘露二年六月乙巳詔吳使持節都督夏口將軍事鎮軍將軍沙羨侯孫壹賊之枝屬位為上將畏天知命深鑒禍福翻然與眾遠歸大國雖微子去殷樂毅遁燕無以加之其以壹為侍中車騎將軍假節交州牧吳侯開府辟召儀同三司依古侯伯八命之禮袞冕赤舄事從豐厚。

陳留王咸熙元年九月辛未詔曰:吳賊政刑暴虐賦斂無極孫休遣使鄧句敕交趾太守鎖送其民發以為兵吳將呂興因民心憤怒。又承王師平定巴蜀即糾合豪傑誅除句等驅逐太守長史撫和吏民以待國命九真日南郡聞興去逆即順亦齊心響應與興協同興移書日南州郡開示大計兵臨合浦告以禍福遣都尉唐譜等詣進乘縣因南中都督護軍霍弋上表自陳。又交阯將吏各上表言興創造事業大小承命郡有山寇入連諸郡懼其計異各有攜貳權時之宜以興為督交阯諸軍事上大將軍定安縣侯乞賜褒獎以慰邊荒乃心款誠形於辭旨昔儀父朝魯春秋所美竇融歸漢待以殊禮今國威遠震撫懷六合方包舉殊裔混一四表興首向王化舉眾稽服萬里馳義請吏帥職宜加寵遇崇其爵位既使興等懷忠感悅遠人聞之必皆兢勸其以興為使持節都督交州諸軍事南中大將軍封定安縣侯得以便宜從事先行後上策命未至興為下人所殺。

十月丁亥詔曰:昔聖帝明主靜亂濟世保大定功文武殊塗勛烈同歸是故或舞干戚以訓不庭或陳師旅以威暴□至於愛民全國康惠庶類必先脩文教示之軌儀不得已然後用兵此盛德之所同也。往者季漢分離九土顛覆劉備孫權乘間作禍三祖綏寧中夏日不暇給遂使遺寇僭逆歷世幸賴宗廟威靈宰輔忠武爰發四方拓定庸蜀役不浹時一征而克自頃江表衰弊刑政荒暗巴漢平定孤危無援交荊揚越靡然向風今交阯偽將呂興已帥三郡萬里歸命武陵邑侯相嚴等糾合五縣請為臣妾豫章廬陵山民舉眾叛吳以助北將軍為號。又孫休病死主帥改易國內乖違人各有心偽將施績賊之名臣懷疑自猜深見忌惡眾叛親離莫有固誌自古及今未有亡徵。若此之甚。若六軍震曜南臨江漢吳會之域必扶老攜幼以迎王師必然之理也。然興動大眾猶有勞費宜告諭威德開示仁信使知順附和同之利相國參軍事徐紹水曹掾孫昔在壽春並見虜獲紹本偽南陵督才質開壯孫權支屬忠良見事其遣紹南還以為副宣揚國命告諭吳人諸所示語皆以事實。若其覺悟不損征伐之計蓋廟勝長笄自古之道也。其以紹兼散騎常侍加奉車都尉封都亭侯兼給事黃門侍郎賜爵關內侯紹等所賜妾及男女家人在此者悉聽自隨以明國恩不必使還以開廣大信。

晉武帝泰始八年吳西陵督步闡來降拜衛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封宜都公。

咸寧二年六月吳京下督孫階帥眾來降以為車騎將軍封丹陽侯。

成帝時涼州牧張駿遣護羌參軍陳寓從事徐虓華馭等至京師征西大將軍庾亮上疏曰:陳寓等冒險遠至宜蒙銓敘詔除寓西平相虓等為縣令孝武帝時涼州牧張天錫既降苻堅後堅寇淮南大敗於淮肥時天錫為苻融征南司馬於陣歸國詔曰:昔孟明不替終顯厥功豈以一眚而廢才用其以天錫為散騎常侍左員外。

後魏道武皇始二年二月幸陽城大破慕容寶眾寶所署尚書閔亮秘書監崔逞太常孫沂殿中侍御史孟輔等並降降者相屬賜拜職爵各有差初其將張驤李況慕容文等先來降尋皆亡還是日復獲之皆赦而不問。

三月慕容寶走和龍寶燕郡太守高湖率戶三千歸國帝賜爵東阿侯加右將軍總代東諸部。

五月以中山城內為慕容普鄰所脅而大軍迫之欲降無路乃密招諭之是歲寶鉅鹿太守高嘗率郡降賜爵經縣侯加龍驤將軍仍守鉅鹿以寶唐郡內史遼東公子文括弟一客是時代人薛達顯自姚萇率部落歸國帝嘉其忠款賜爵聊城侯散員大夫待以上客之禮達顯閑雅恭慎帝深器之。

明元太常二年八月宋滅姚弘渤海刁雍等歸國上表陳誠於南境自效帝許之假雍建義將軍。

十二月詔河東河內有姚泓子弟播越民間能有送致京師者賞之。

七年山陽公奚斤南討軍至潁川宋陳留太守嚴棱率文武五百人詣斤降驛送棱朝帝於冀州款拜平遠將軍賜爵郃陽侯假荊州刺史隨駕南征還為上客是時赫連昌寧東將軍費峻率眾來降拜龍驤將軍賜爵犍為公。

大武神䴥四年二月冠軍將軍安頡等平滑臺擒宋將朱修之帝善其固守授以內職以宗室女妻之。

延和元年七月代和龍馮跋石城太守李崇率十餘郡歸降帝甚禮之呼曰:李公以崇為平西將軍北幽州刺史固安侯。

是年河西王禿髪傉檀子保周棄沮渠蒙遜來奔以保周為張掖公。

太延五年九月西征涼士乞伏西秦大夏鎮將嘗但子爽與兄仕國歸款軍門帝嘉之賜仕國爵五品顯美男爽為六品拜宣威將軍。

太平真君元年八月沮渠無諱降尋拜為征西大將軍涼州牧酒泉王。

三年四月涼武昭王孫李寶據敦煌遣使內附十二月遣使授寶使持節侍中都督西垂諸軍事鎮西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領護西戎校尉沙州牧敦煌公仍鎮敦煌四品以下聽承制假授寶隴西狄道人伯父歆為沮渠蒙遜所滅寶徙於姑臧歲餘隨舅唐契北奔伊吾臣於蠕蠕其遺民歸附者稍至二千寶傾身禮接甚得其心眾皆樂為用每希報雪屬帝遣將討沮渠無諱於敦煌無諱捐城遁走寶自伊吾南歸敦煌遂修繕城府規復先業遣弟懷達奉表歸誠帝嘉其忠款故有是拜仍以懷達為散騎常侍敦煌太守。

十一年十一月南伐至鄒山太守鉅平人羊祉與魯郡太守崔耶利及其屬縣徐遜愛猛之等俱降賜祉爵鉅平子拜雁門太守是時合鄉令張忠歸降賜爵新昌男拜新興太守高育為馮文通建德令值太武東封率其所部五百餘家歸命軍門帝授以建德將軍齊郡建德二郡太守賜爵服如子。

獻文即位初遼東高崇歸國賜爵陽關男居遼東詔以沮渠牧犍女賜潛為妻封武威公主拜駙天安元年九月宋徐州刺史薛安都以彭城內屬宋將張允沈攸之系安都詔北部尚書尉元為鎮戍大將軍都督諸軍事孔伯恭為副出東道救彭城時宋明帝自立群情不協共立前廢帝弟晉安王子勛安都與沈文秀崔道固常珍奇等舉兵應之明帝遣將張永等討安都安都遣使來降請兵救援帝召群臣議之群官咸曰:昔世祖嘗有並儀隆之心(臣欽。若等曰:世祖太祖謚儀隆宋文帝名)故親禦六軍遠臨江浦今江阻亂內外離心安都今者求降千載一會機事難遇時不可逢取亂侮亡,於是乎!在帝納之安都。又遣第四子道次為質並與李敷等書絡繹相繼乃遣尉元等率騎一萬赴之拜安都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徐南北兗州青冀五州豫州之梁郡諸軍事鎮南大將軍徐州刺史賜爵江東公敕安都之子散騎常侍駙馬都尉拔詣彭城勞迎除拔冠軍將軍南豫州刺史。

十一月宋兗州刺史畢眾敬遣使內屬。

皇興元年閏正月宋青州刺史沈文秀冀州刺史崔道固並遣使請舉州內屬詔平都將軍長孫將軍侯窮奇赴援之。

二年二月鎮東大將軍尉元討徐州群盜平之宋冠軍將軍東徐州刺史張讜順於元元亦表授冠軍東徐州刺史遣中書侍郎高閣與讜對為刺史。

是年薛安都與畢眾敬朝於京師見大禮重子侄群從並處上客皆封侯至於門生無不收敘焉。又為起第宅館宇崇麗資給甚厚安都從祖弟真度初與安都南奔及安都為徐州真度為長史頗有勇為其爪牙從安都來降為上客眾敬弟眾愛隨兄歸國以勛為第一客賜鉅平侯眾敬子元賓爵須昌侯加平遠將軍是時清河司馬房法壽與弟從并州刺史崇吉及冀州刺史崔道固兗州刺史劉休賓俱至京師以法壽為上客崇吉為次客崔劉為下客法壽供給亞於薛安都等以功賜爵莊武侯加平遠將軍給以田宅奴婢。

孝文泰和十七年齊尚書左僕射王奐子肅以其父及兄弟俱為齊武所殺乃自建業來奔帝虛襟待之除輔國將軍長史賜爵關陽伯肅固辭伯爵許之。

十八年十月詔曰:比聞緣邊之蠻多有竊掠致有父子乖離室家分絕既虧和氣有傷仁厚朕渾一區宇子育萬姓。若茍如此南人豈知朝德哉!可詔荊郢東三州勒敕蠻民勿有侵暴。

十九年二月車駕至鍾離軍士擒齊卒三千帝曰:在君為君其民何罪,於是免歸是年拜光城蠻酋田益員外散騎常侍都督光城弋陽汝南新蔡宋安五郡諸軍事冠軍將軍南司州刺史光城縣開國伯食蠻邑一千戶以益宗十七年自齊歸款故也。

二十二年南討既克宛外城命舍人公孫延景宣詔於南陽太守房伯玉曰:天無二日土無兩主是以躬總六師蕩一四海宛城小戎豈足以懟抗王威深可三思封侯胙土事在俯仰伯玉對曰:外臣最荷國恩忝任疆境為臣之道未敢聽命伏惟遊蠻遠涉願不損神。又遣謂曰:朕親率麾旆遠涉清江此之小戎豈足徘徊王師但戎路所經纖介須殄宜量力三思自求多福。且蒙蕭頤殊常之眷曾不懷恩報以塵露蕭鸞妄言入繼道成頤子了無子遺卿不能建忠烈於君親返立節於逆豎卿之罪一。又頃年傷我偏師卿之罪二今鑾旆親戎清一南服不先面縛待罪麾下卿之罪三卿之此戌多則一年中則百日少則二旬克殄豈遠宜善思之後悔無及伯玉對曰:昔蒙武帝愷悌之恩忝侍左右此之厚遇無忘夙夜但繼主失德民望有歸主上龍鳳踐極光紹太宗非直副億兆之深望實兼武皇之遺敕是以勤勤懇懇不敢失墜往者北師深入寇擾邊民輒厲將士以救蒼生此乃邊戎常事陛下不得垂責及克宛伯玉面縛而降帝引見伯玉並其參佐二百人特宥之時伯玉從祖弟三益南陽內附孝文與語善之曰:三益三益殊不惡拜員外散騎侍郎。

●卷一百六十四

○帝王部·招懷第二

後魏宣武景明元年正月齊豫州刺史裴叔業遣子芬之及兄女夫韋伯昕奉表以壽春內附驃騎大將軍彭城王勰車騎將軍王肅率部騎十萬赴之詔曰:叔業明敏秀發英[A13C]早悟馳表送誠忠高振古宜加褒授以彰先覺可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豫州雍兗徐司五州諸軍事征南將軍豫州刺史封蘭陵郡開國公食邑三千戶。又賜叔業璽《書》曰:前後使反有敕想具一二寶卷昏枉日月滋甚虐遍宰輔暴加戚屬淫刑既逞朝無孑遺國有瓦解之形家無自安之計卿兼茲智勇深嘉乃勛前即敕豫州緣邊諸鎮兵馬行往赴援楊大眼奚康王鐵騎五千里言即路彭城王勰尚令肅精卒十萬駱驛繼發將以長驅淮海電擊衡巫卿其並心戮力同斯大舉殊勛茂績職爾之由崇名厚秩非卿孰賞並有敕與州佐使及彼土人士其有微功片效必加褒異軍未渡淮叔業病卒芬之以父勛授通直散騎常侍上蔡縣開國伯食邑七百戶叔業爪牙心膂所寄者裴智並授中郎將封浚儀縣王昊左軍將軍封汝陰縣趙革左中郎將封西宋縣叔業姻婭柳玄達輔國將軍封南縣女夫韋伯昕封雲陵縣並開國男食邑二百戶(玄達頗涉經史初仕齊歷諸王參軍叔業之鎮壽春委以管記及叔業之被猜疑將謀獻款玄達規成其計前後表啟皆玄達之辭伯昕叔業以其有大志故遣送子芬之為質)李道真右軍將軍陽縣開子食邑五百戶故文盛右軍將軍封剛陵縣魏承祖右軍將軍封平春縣並開國子各食邑三百戶以叔業司馬帶汝陰太守李元護為輔國將軍齊州刺史廣饒縣伯食邑一千戶便道赴職初叔業歸順元護替同其謀及叔業疾病外內阻貳元護督率上下以俟援軍壽春克定元護頗有力焉。又以陳郡太守尹挺為輔國將軍南司州刺史譙郡太守楊令空為輔國將軍南兗州刺史皆以參叔業歸誠之謀也。

三年三月南齊鄱陽王蕭寶寅以梁高祖既克建業殺其兄弟將害寶寅來奔壽春四月以寶寅為鎮東將軍東陽州刺史封齊王閏四月詔曰:寶寅深識機運歸誠有道冒險履屯投命降闕微子陳韓亦曷以過也。可遣羽林監領主書劉桃符詣彼迎接其資生所須之物及衣冠車馬在京邸館付尚書悉令豫備及至京師帝禮之甚重。

正始元年詔中山王英所執梁冠軍將軍監司州事蔡靈恩等隨才擢敘。

永平元年八月冀州京兆王愉反詔赦冀州民雜工役為元愉所詿誤者其能斬獲逆黨別加優賞。

孝明孝昌元年齊東昏侯寶卷子贊來奔先是梁武滅寶卷寶卷宮人吳氏始孕匿而不言梁武納之生贊以為己子封豫章王及長其母告之以實贊嘗有來奔之意後為南兗徐二州刺史贊帝遣臨淮王討之贊密告誠款夜投軍至是屆於雒陽陛見之後就館舉哀追服三載贊叔父寶寅時在關西遣使觀察聞其形貌斂眉悲感朝廷賞賜豐渥禮遇隆厚授司空封高平郡開國公丹陽王食邑七千戶是年北鎮降民二千餘萬詔給事黃門侍郎楊昱為使分散於冀定瀛三州就食。

三年邢杲反於青光之間杲光祿大夫蘭根之甥詔蘭根銜命慰勞。

孝莊永安中宋廬江太守劉宗之子藻與姊夫李嶷俱來歸賜爵易陽子。

後廢帝中興二年韓樓反於幽州樓將王懷知其無成陰結所親叛樓歸國拜征虜將軍第一領民酋長武周縣侯是時樓將薛孤延與懷等密計討樓為樓別帥乙弗醜所覺力戰破醜遂相率歸行臺劉貴表為都督加征虜將軍賜爵永固縣侯。

出帝永熙三年二月梁假節豫州刺史南香三毛香舉城內附授以持節安南將軍信州刺史義昌王。

西魏恭帝三年梁將王琳遣使來附以琳為大將軍後周太祖為西魏丞相敗齊神武於沙苑東郡守裴杲率其宗黨歸闕帝嘉之賜田宅奴婢牛馬什物等。

叱列伏龜仕東魏為大都督沙苑之敗隨例來降太祖以其豪門解縛禮之仍以邵惠公女妻之。

史寧仕東魏為涼甘瓜三州諸軍事遣使詣太祖請事太祖即以所服冠履衣被及弓箭甲槊等賜寧謂其使人曰:為我謝涼州孤解衣以衣公推心以委公,公其善始令終立功名也。

賀。若統初為東魏潁州長史大統二年執刺史田迅以州降至長安大祖謂統曰:卿以潁州從我何日能忘即拜右衛將軍散騎常侍兗州刺史。

高賓初仕東魏為立義都督同列有忌其能者譖之於齊神武賓懼及於難大統六年乃棄家屬間行歸闕太祖嘉之授安東將軍。

楊乾運仕梁為車騎將軍鎮潼州令其兄子略將二千人鎮劍閣。又遣其壻樂廣鎮安州仍誡略等曰:吾欲歸附關中但未有繇耳。若有使來即宜盡禮迎接會太祖令乾運孫法雒及使人牛伯友等至略即夜送之乾運遂令使人李。若等入關送款太祖乃密賜乾運鐵券授持節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侍中梁州刺史安康郡公。

扶猛上甲黃土人初仕梁為南雒北司二州刺史封宕渠縣男及侯景作亂猛乃擁眾自守未有所從大統十七年大將軍王雄定魏興猛率其眾據險為堡壁特遣使微通饋餉而已魏廢帝元年魏興叛雄復率師進討猛勒兵拒戰雄擊破之猛遂以眾降太祖以其世據本鄉乃厚加撫納授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加散騎常侍復爵宕渠縣男割二郡為羅州以猛為刺史。

任果南安人梁沙州刺史褒之子世為方隅豪族果性勇決志在立功魏廢帝元年率諸部來附太祖嘉其遠至待以優禮果因面陳取蜀之策太祖深納之乃授使持節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大都督散騎常侍沙州刺史後為始州刺史在任未久果請入謁太祖許之以其方隅首望早立忠節乃進爵樂安郡公席固襄陽人初仕梁為興州刺史以地來附時太祖方欲南取江陵西定蜀漢聞固之至甚禮遇之乃遣使就拜使持節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大都督侍中豐州刺史封新豐縣公邑二千戶後轉湘州刺史固以未經朝謁遂蒙榮授心不自安啟求入覲太祖許之及固至太祖與歡燕賞賜甚厚進爵靜安郡公增邑井前三千三百戶。

蕭圓肅梁武陵王紀之子紀建號圓肅守蜀太祖師至遂降封城郡公。又以圓肅有歸款之勛別賜食思君縣五百戶收其租稅。

明帝武成初南齊北豫州刺史司馬蕭雄舉州來附帝遣柱國高陽公達奚武與大軍楊忠率眾迎之。

武帝保定三年詔曰:梁汝南王蕭大封晉熙王蕭大圓等梁國子孫宜加優禮式分茅土實允舊章大封可封晉陵縣公大圓可封始寧縣公邑一千戶。又加大圓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並賜田宅奴婢牛馬粟帛等(大封大圓梁簡《文子》以魏恭帝三年歸太祖至封焉)。

建德五年十二月帝伐齊丁巳次并州齊主高緯留從兄延宗等守并州輕騎走鄴是日詔齊王公以下曰:夫樹之以君司牧黔首蓋以除其苛慝恤其患害朕君臨萬國誌清四海思濟一世之人寘之仁壽之域嗟彼齊趙獨為匪民乃卷東顧載深長想偽主涼德早聞醜聲夙著酒色是耽盤遊是悅閹豎居阿衡之任胡人寄唇舌之重棟樑骨鯁翦為仇讎狐趙餘緒降為皂隸民不見德唯虐是聞朕懷茲漏網置之度外正欲各靜封疆共紓民厲故也。爾之主相曾不是思欲構厲階反貽其梗我之率土咸未事刂刃帷幄獻兼弱之謀爪牙奮干戈之勇嬴糧坐甲。若赴私讎是以一鼓而定晉川再舉而摧逋醜偽丞相高阿那瑰驅逼餘燼逼據高壁偽定南王韓建業作守介休規相抗擬聊示兵威應時奔潰那瑰則單馬宵遁建業則面糸專軍和爾之逃卒所知見也。若其懷遠以德則爾難以德綏處鄰以義則爾難以義服。且天與不取道家所忌攻昧侮亡兵之上術朕今親馭群雄長驅宇內六軍舒旆萬隊啟行勢與雷電爭威氣逐風雲齊舉王師所次已達近郊望歲之民室家相慶來蘇之後思副厥成偽主。若妙盡人謀深達天命牽牛道左銜璧轅門當惠以焚櫬之恩待以列侯之禮偽將相王公以下衣冠士民之族如有深知事宜建功立效官榮爵賞各有加隆。若下愚不移守迷莫改則委之執憲以正刑書嗟爾庶士胡寧自棄或我之將卒逃彼逆胡無問貴賤皆從蕩滌善求多福無貽後悔璽書所至咸使知聞自是齊之將帥降者相繼封其特進開府賀拔伏思為郡國公其餘官爵各有差。又詔高緯及王公以下。若釋然歸順咸許自新諸亡入偽朝亦從寬宥官榮次序依例無失其齊制偽令即宜削除鄒魯縉紳幽并騎士一介可稱並宜銓錄百年去殺雖或難希期月有成,庶幾可勉(六年正月齊平)。

陸玄齊大司空騰之子仕齊為奉朝請歷成平縣令齊平武帝見玄特加勞勉即拜地官府都上士。

隋高祖初為周相後梁蕭巋令鴻臚卿柳莊奉書入關時三方構難高祖懼巋有異志及莊還謂莊曰:孤昔以開府從役江陵深蒙梁王殊眷今主幼時艱猥蒙顧中夜自省實懷慚懼梁主奕葉重光委誠朝廷而今已後方見松筠之節君還本國幸申孤此意於梁主也。遂執莊手而別時梁之將軍咸潛請興師與尉回等為連衡之勢進可以盡節於周氏退可以席卷山南唯巋疑為不可會莊至自長安具申高祖結之意巋深以為然眾議遂止。

唐高祖初為唐公舉義兵於太原五原太守張長遜遣使歸附帝甚嘉之授光祿大夫封安化郡公及至河東縣賊帥孫華謁帝於汾陽具舟楫以待義師拜華為光祿大夫前軍總官既入關鄭縣令段確以縣來降拜御史大夫渭北賊帥李仲文遣使歸附拜上柱國襲父真爵為普寧鄉公弘農賊帥張士貴以所統精兵及戶口簿帳遣使送款拜右光祿大夫。

義寧元年十二月河北郡守蕭瑀與梁泉令豆盧寬率郡內文武官歸國授瑀光祿大夫上柱國封宋國公食邑三千戶加寬銀青光祿大夫仍遣河北撫慰二年四月賊帥王君廓以眾歸國拜上柱國假河內太守封常山郡公食邑二千戶尋轉遼州刺史封上谷郡王。

六月隋安陽令呂瑉以相州來降拜相州刺史。

七月榆林賊帥《郭子》和遣使來降拜為靈州總管。

八月涼州賊帥李軌遣使來請降以軌為涼州總管封涼王。

十月李密為王世充所敗率眾二萬來降高祖禮之常呼為弟拜為光祿卿上柱國封邢國公。

十一月隋東郡丞王軌以滑州來降拜滑州總管。

十二月隋襄平太守鄧暠以柳城北平二郡來降以暠為營州總管。

武德二年閏二月辛丑可達寒賊朱粲遣使請降命前御史大夫段確使於粲。

王世充將李公逸來降拜上柱國杞州總管陽夏郡公邑二千戶公逸黃人也。隋末喪亂與其族弟善行客居雍丘以義勇為人所附初歸王世充知其必敗遂間遣使請降遂有是命因以雍丘置杞州。

七月海岱賊帥徐圓朗以數州之地遣使請降即授兗州總管是月王世充遣其將羅士信侵州士信率其眾千餘人來降世充遣步騎五千躡之不及帝素聞其勇及是大悅遣使迎勞賜物五千段廩食(上音稟下音嗣)其所焉。

九月王世充將張鎮州侵南陽帝遣使者諭之仍拜鎮州為右武候大將軍是月以和州賊杜伏威為淮南道安撫大使和州總管伏威大業末越王侗以為東道大總管封楚王太宗之圍王世充遣使詔之伏威請降故有是拜。

三年正月黎州總管李世於竇建德中自拔來歸帝大喜遣使迎勞之詔授黎州總管上柱國萊國公尋加右武候大將軍改封曹國公本姓徐賜姓李氏賜良田五十頃甲第一區。

三月以石州賊帥劉季真為石州總管賜姓李氏封彭山郡王。

四月戊午太宗討劉武周於柏壁其將尉遲敬德與宋金剛來拒王師敬德屯介休帝擊金剛大破之追奔至於介休乃遣宇文士及任城王道宗等往諭敬德遂舉城來降太宗大悅賜以曲宴授秦府統軍。

六月以和州總管淮南道安撫大使杜伏威為總管江淮以南州諸軍事揚州刺史東南道行臺尚書令上柱國封吳王食邑五百戶賜姓李氏附屬籍。

七月王世充右建威將軍田世開來降帝嘉之待遇甚厚。

九月甲午王世充將張鎮州來降拜左衛將軍封黃國公食邑三千戶。

戊申高開道遣使來降乃下詔曰:褒德敘功有國彜訓任賢賞善列代通規偽燕王高開道家本海隅志懷慷慨有隋之末州域殘招集徒旅自保邊塞繕修斥候捍禦寇戎民吏肅清倉庫完實既而審達機變遠慕朝風闔境獻誠歸款內屬清中經略輯寧燕代厥功以茂宜從褒寵禮命之善用超常級可使持節蔚州諸軍事蔚州總管加授上柱國賜姓李氏上籍宗正封北平郡王食邑五千戶是月王世充豫州豪右楊仲達以三州之地來降拜仲達為上柱國賜食邑三千戶其子行規為豫州總管行模為息州刺史。

四年正月竇建德行臺尚書令胡大恩以大安鎮來降詔曰:疇庸旌善哲王彜訓任賢使能有國通典胡大恩往因隋季夷狄交侵繕甲聚徒輯寧邊境既而阻隔戎寇自保方隅遠慕朝風因機立效摧破凶黨亭僥無虞抗疏闕庭以申誠節忠義克舉宜隆寵命因其所統即加榮秩可使持節代州諸軍事代州總管加授上柱國封定襄郡王食邑五千戶賜姓李氏上屬籍宗正。

五月周法明以蘄春等四郡之地歸國拜黃州刺史封譙郡公是月竇建德所署右僕射裴矩將建德之妻及傳國大璽來降封矩安邑縣公。

六月海州賊臧君相以五州來降拜海州總管。

八月詔曰:三楚之地江山遐阻五嶺之表經塗遼自有隋失馭盜賊交侵聲教莫通方隅隔絕朕受圖膺運君臨區宇率土之濱情均撫字方今函夏寧乂文軌大同尉候無虞要荒率職然而江蠡之派咸阻寇戎閩寓之鄉未聞正朔左武候將軍黃國公張鎮州大將軍合初法明依李密密敗繇是來降浦縣公張知略二方首族早從歷任思展誠效輯寧州裏鎮州可淮南道行軍總管智略可嶺南道行軍總管以安撫之。

九月甲子偽吳王汪華以黟歙五州之地來降華隋大盜汪寶權之族子也。大業末為山賊有兵一萬至是拜歙州總管封越國公丁卯文登賊帥淳子難率眾來降以其地為登州拜難為登州刺史上柱國封萊國公食邑三百戶。

十二月遣安撫大使李靖徇嶺南諸州皆下之詔襄州道行臺兵部尚書劉瞻綏集嶺南。

五年二月江南賊帥張善安以處吉等五州之地來降拜洪州總管邳國公四月隋鴻臚卿寧長真以寧越郁林之地來降以長真為總管長真世為渠帥其父猛力陳末為太守陳亡猛力自云:與叔寶同日生當為天子不入朝隋師討之阻瘴不能克猛力卒以長真為刺史隋師之討林邑也。長真攻畢役諸部落得數千人從征遼左煬帝嘉之拜鴻臚卿大業十年遣還嶺表為安撫大使遇隋亡以其地歸於蕭銑帥五越之眾攻丘和於交趾至是來降交趾之道自此始通也。

五月隋日南太守李晙遣使請降以晙為南德州總管是年七月丁酉隋漢陽太守馮盎以越南之眾來降高祖以其地為高羅等八州仍授盎高州總管累封國公拜其子智載春州刺史智東合州刺史尋徙封盎耿國公盎北燕人也。初馮弘投高麗也。遣其子業以三百人浮海歸宋遇弘為魏所滅業留居番禺之新會其孫融梁初仕羅州刺史其子寶娶越女沈氏為妻因為南越首領自融至盎代為牧守隋末高涼通守沈寶輒反盎擊破之因北吞廣州西並蒼梧南牧朱崖之地自稱總管至是來降嶺表悉定矣。

郭孝恪隋末率鄉曲數百人附於李密因與李守黎陽密敗令孝恪入朝送款高祖授上柱封陽翟郡公宋州刺史令與李經營武牢巴東新德州縣委以選補。

丘和隋大業末為交趾太守隋滅遂以州從蕭銑及銑平和以海南之地歸國詔使李道裕即授上柱國譚國公交州總管和遣司馬高士廉奉表請入朝詔許之。

楊恭仁大業末為宇文化及所署吏部尚書隋至河北為化及守魏縣時元寶藏據有魏郡會行人魏徵說下寶藏執恭仁送於京師高祖甚禮遇之拜黃門侍郎封觀國公。

李襲誌隋末封始安郡公守本郡經二年而無援卒為蕭銑所䧟銑署為工部尚書檢校桂州總管武德初高祖遣其子玄嗣賫書召之襲誌乃密說嶺南首領隨永平郡守李光度與之歸國高祖。又命間使賫書諭襲誌曰:卿昔述久在桂州仍屬隋室運終四方圯絕率眾保境未知所統朕撫臨天下志在綏育眷彼幽遐思沾聲教況卿朕之宗姓情異於常一家弟侄並立誠效公。又分遣首領申諭諸州情深奉國甚副所望卿之子弟並據州縣俱展誠績每所嘉嘆不能已巳今並入屬籍著於宗正。

張長遜仕隋為五原太守天下大亂遂附於突厥與莫賀咄設結為兄弟以自固突厥號長遜為割利特勤及義兵起遣使歸附高祖甚嘉之授左光祿大夫封安化郡公。

李藝隋末為幽州總管聞高祖踐祚藝謂官屬曰:建德開道皆劇賊耳宇文化及弒逆無道吾皆不能從之唐公起兵事符眾望入據關右自古必成吾率眾歸之意已決矣。會唐使張何傳檄至薊藝奉表歸國,於是璽書封王賜姓李氏。

席辯字令言隋末寓居東郡及王世充僭號署辯為左龍驤將軍辯私謂偽將楊處安李君義等曰:充雖據有雒陽無人君之量大唐已定關中即真主也。乃共處安君義等遣使入京密申忠款高祖欲發兵攻雒陽潛令以書召辯辯奉書即帥部兵入京。

李育德趙郡人也。祖諤隋通州刺史寓居武陟隋末亂乃繕脩器械嬰古城以自保遠近多附之王德仁等攻之皆不能克後聞隋滅與河內郡掾柳燮河陽都尉獨孤武都同降李密以育德為總管及密為世充所破育德以城歸國拜陟刺史。

盧祖尚少以俠氣聞為州裏所歸屬宇文化及之亂遂舉兵據郡國自稱刺史尋附東都越王侗署為光州總管沈國公後遇世充篡位遂與之絕遣使歸國因復其本任封弋陽郡公。

田留安初為王世充征南將軍大被恩遇然陰謂所親曰:吾嘗聞李氏當王天下今長安威德日隆天人所尚吾知歸矣。遂率所部二千人來降高祖大悅拜上柱國雲麾將軍封懷化郡公賜物七百段太宗在藩引為右四統軍從擊宋金剛徐圓朗皆有戰功。

太宗貞觀元年五月乙丑常安賊帥苑君璋以眾來降拜隰州都督君璋初為劉武周腹心武周。又歸突利可汗後見頡利政亂災異屢起知其必敗乃率所部來降頡利遣兵追躡逆擊走之至太州遣子孝政先入朝以是拜為都督封國公邑三千戶賜帛四十疋。

十月以嶺南首領馮盎談殿等尚阻兵更相侵掠時議者多請發兵擊之帝不許因遣員外散騎侍郎李公掩持節宣諭之使者所至之處溪洞酋領皆來聽命南方悉定盎遣子智載奉表入朝帝嘉其誠款賞賜累至拜衛尉少卿。

九年十二月吐谷渾王慕容順為其下所殺國中大亂乃下詔曰:近以吐谷渾恃其遐阻屢擾疆場肆行凶虐種類乖離爰命將士申茲吊伐有征無戰所向摧殄渠魁竄跡自貽滅亡朝威遠暢邊庭靜謐朕君臨寰宇志在含弘不欲因彼危亂絕其宗祀乃立偽主之子大寧王慕容順撫招餘燼守其蕉業而順曾不感恩遽懷二誌種落之內人畜怨憤遂創大義即加剿絕雖復權立其子所部。又致擾亂競動干戈各行所欲朕憂勞兆庶無隔夷夏乃卷西顧良用矜惕。若不星言拯救便恐塗炭未巳兵部尚書潞國公侯君集等咸才兼文武寄深內外嘉謀著於廟堂茂績書於王府必能宣風閫外克定遐方可量其事機綏撫經略分遣使人明加曉諭如有不遵明旨敢興異志即合精銳隨便翦撲盡威懷之道稱朕意焉。

十六年正月乙丑遣使往西州撫慰其舊首望有景行淳直者量擬騎都尉以下官奏聞百姓疾患賜醫藥老病獨糧食乏絕者咸加賑給。

十九年六月伐遼東命諸將攻白城臨其西北城主孫伐音請降遂受降帝以白城為州以孫伐音為中大夫守州刺史上輕車都尉賜帛一百疋馬一匹衣襲金帶一同謀而降者並賜戎秩及諸衣物焉。

肅宗至德元年七月甲子即位於靈武赦書應逆賊李林甫王鉷楊國忠近親合累者不在免限百姓官吏能率親屬去逆歸順有官加其優獎斬得逆賊父子不問首從當錫茅土別有褒崇。

二年十二月安祿山偽范陽節度使史思明遣使以兵八萬上表來降嘉之授御史大夫兼范陽節度使令便統所部以討殘寇。

三年正月庚子滄州刺史烏知洽延王傅樊澄並背逆歸順知洽為雒州刺史澄為涼王傅二月癸夕卩偽淄青節度太常卿兼御史大夫能元告及子偽太子家令昱背逆歸順有詔嘉其忠義以元告為銀青光祿大夫鴻臚卿攝御史大夫充河北招討使子昱朝散大夫守太僕少卿。

乾元元年三月丁巳逆賊軍將幽州節度副使特進獻誠王阿史那承慶特進左威衛大將軍安守忠左羽林大將軍順化王阿史那從禮蔡希德李庭訓符敬等使人賫表狀歸順詔曰:承慶可太保封定襄王守忠可左羽林大將軍封歸德郡王從禮可太傅封歸義郡王希德可德州刺史庭訓可邢州刺史敬可雒州刺史。

十月甲辰帝御宣政殿冊成王為皇太子詔大赦天下令餘寇未殄有脅在賊中未歸順者一切不以為罪其受賊節制能以兵降者酬其封爵。

二年五月丁卯河北破賊生擒賊八人來獻帝並釋之各賜乾元錢十千文及器仗一副馬一匹絹一束並放歸賊中敕之曰:任汝所適八人皆刺臂為盟約誓梟賊首以報聖恩。

九月史思明寇䧟雒陽叔冀守汴州戰不勝與董秦降思明十一月甲子以開府儀同三司兼殿中監董秦封隴西郡開國公食邑三千戶仍賜姓李氏改名忠臣為秦䧟賊歸順故寵之也。

十月賊將高庭暉投降自五臺府果毅拜特進兼右武衛大將軍李日越投降授特進兼右金吾衛大將軍員外置同正。

上元二年正月詔曰:比緣寇盜之內干戈脅從白刃臨頸胡寧忍決所以䧟於凶黨茍免者多前後詔書頻已該及其史思明將士及偽署官屬等有束身歸順並率眾來降官爵如初一無所問以城邑降者仍別加封爵餘凶黨之流亦同此例天實臨照朕無食言。

五月甲午逆賊史朝義下偽滑州刺史兼鄭汴等節度使令狐彰斬逆賊大將軍二人並破杏園渡口賊二千餘眾以滑州歸順帝嘉之拜滑州刺史攝御史中丞充滑邢德貝相魏六州節度使仍加銀青光祿大夫。

九月壬寅赦書其史朝義。若能翻然改圖背逆歸順罪無所問加以勛封。

元年建醜月賊中官遊少連公茂珍等歸降以少連為驃騎大將軍兼少府監員外置同正員仍封臨雒縣公茂珍為左金吾大將軍員外置同正員仍封扶風縣王。

代宗寶應元年八月劍南狂賊徐知道麾下將李忠勇殺知道以降劍南州縣盡平帝以忠勇為蜀州刺史封臨晉郡王賞功也。

十月東都平史朝義逃奔汴州賊將張獻誠不納舉所統兵歸國詔拜汴州刺史充汴宋節度。

十一月元帥雍王上言偽鎮州節度使張忠至以趙定深鎮易五州歸順拜忠至檢校禮部尚書兼常州刺史充武德軍節度使賜姓李名寶臣。

廣德二年二月南郊大赦天下所有諸色結聚及羌渾党項等能悔過自陳各歸生業一切並釋其罪其中有能率先來者仍特加官賞。

六月癸未詔曰:佐命大臣自天所授納於將相委以腹心休戚實同始終無易太保兼中書令靈州大都督府長史單于鎮北副大都護充朔方節度關內度支營田鹽池押諸蕃部落副大使知節度事六城水運使兼河中副元帥上柱國大寧郡王懷恩朕之元輔上帝賚予道備五才能包三傑長策制敵精誠感神夙奉先朝誌平多難援旗朔野扈蹕岐山前驅啟行所指皆克收關河之襟帶復都邑之衣冠以義斷恩毀家徇國躬擐甲胄驅馳十年遇戰則酣逢堅必脆總統戎旅通和夷狄決策東向殲厥渠魁掃清妖氛芟逋梗海隅萬里一舉蕩平遂欲息馬投戈坐而論道當朝大政並以咨之聽賡載之歌為千古之式移軍汾上方欲凱旋疑隙之端構於群小浮言初起。且以強大自嫌邪說。又生,或謂功高不賞以滋淹恤因而況猜撫之。若驚諭之未解朕以白日旌信明神鑒心。若有負功臣是大欺天下為人君者,豈有此乎!尋聞聚族而謀知欲垂橐入覲其子猶懷反側更有遷延少年輕佻操履非正私庭跋扈違背君親朔方義師心如父子怒其懷貳遂共梟懸子既誅大軍方擾倉皇奔竄遠在邊州察其深衷本無他誌蓋緣憂懼遂至於斯眷念之下無忘鑒寐況勛書盟府像列雲臺錄功念勞豈以小而累大君臣之義情實如初厚祿榮班固宜仍舊但以河北諸將自竭忠誠朔方三軍已有管屬不可更置統領復為節制其先任靈州都督府長史單于鎮北副大都護及河北副元帥朔方節度等使宜並停其太保兼中書令上柱國大寧郡王並如故但當詣闕更復何疑再三言提庶早牽復欲令方寸懸示萬邦爾無我虞朕言不再久勞於外終必無成收之桑榆殊未為晚甘言之誘王者不為危而悔之將何及矣。切令宣示遠副朕懷大歷七年五月制巴南諸州仍歲水旱迫於凍餒或至流離因有剽茍全性命懼刑網之所及姑嘯聚以相依抑有繇焉蓋非獲已永言其弊用軫於懷如能相率來歸各安生業並無所問咸許自新宣示中外咸使知悉。

十一月詔如聞巴南道州自頃年以來其有結聚或攻䧟城邑者申明朝旨曉諭令歸各一切不問庶亦隨材敘用俾效誠勤各復其居勉從所務展歲時伏臘之祀洽宗黨鄰裏之忄人之常情當所思慕必在長吏敦率設法安存勸其農耕恤其疾苦如刺史縣令有能政字人民使流亡日還戶口歲益宜委觀察使錄狀奏聞當別加超獎宣示士庶令知朕意。

十一年九月以汴宋節度兵馬使攝節度副使開府儀同三司鴻臚卿兼御史中丞上柱國蕭國公李僧惠為宋州刺史充本州團練守捉使仍封合州郡王食邑三千戶以大中大夫檢校尚書兵部員外郎兼侍御史賜紫金魚袋高憑為曹州刺史充本州團練守捉使以開府儀同三司攝鄆州刺史石隱金為鄆州刺史充本州鎮遏使仍封雒交郡王食邑三千戶李靈耀之叛也。僧惠為之謀主至是相率歸順故有是命。

●卷一百六十五

○帝王部·招懷第三

唐德宗建中初原州別駕劉文嘉閉城拒守帝命朱Г等攻之城中將士當受春服賜予如故。

二年十月徐州刺史李洧並淄青李納以其州來降加御史大夫食實封二百戶仍充招討使。

十二月以淄青李納之降將攝密州刺史馬萬通為密州刺史兼御史中丞。

三年正月魏博田悅將任履虛偽以衛州降便授衛州刺史兼御史中丞。

二月以田悅降將為博州刺史兼御史中丞李再春檢校右常侍兼本官賜實封一百戶魏博招討副使初再春子瑤為田悅礻卑將悅敗於洹水瑤自魏州出降馬燧再春因以其州降遷瑤銀青光祿大夫試太常卿兼侍御史。

三月田悅將攝雒州刺史田昂以州降授檢校右常侍兼雒州刺史御史中丞實封一百戶。

四月李納將攝德州刺史王士真攝棣州刺史李長卿皆以州降因授士真兼御史中丞德州刺史長卿檢校秘書監兼為潁州刺史各實封一百戶。

是月宣武軍節度使劉洽攻李納之濮陽降其守將高彥昭平恩郡王賜實封五百戶。

七月以盧龍軍節度掌書記檢校祠部員外郎鄭雲逵為諫議大夫雲逵以朱滔反因出軍乃逃歸京師帝嘉其來超拜之而留於客省。

興元元年二月鎮州王武俊集三軍削偽號詔國子祭酒兼御史大夫董晉中使王進傑自行在往鎮州宣命授武俊檢校兵部尚書成德軍節度使三月加司空同平章事兼幽州盧龍兩道節度使時朱滔連結回紇奚契丹阻絕王命武俊既首唱歸順帝嘉之故擢拜宰相並授幽州武俊遂悉師攻滔竟殲衄焉五月庚寅詔贈故平盧軍淄青節度使司空平章事饒陽郡王李正己為太尉自正己卒其子納即阻兵構逆故追贈不及焉至是歸順故有斯命。

七月庚辰詔曰:李懷光往因職任頗著能朕嗣位之初首加拔擢為心膂授以節旄頃歲河朔不寧令往征討任兼將相恩極丘山及朱Г猖狂誘奸作亂擾動京邑逼迫奉天懷光率領全軍奔赴國難凶逆逃遁宗社再寧保安朕躬實有所賴委元帥河中府之權兼太尉中書令之秩廣增其食賞及宗親人臣之盛莫與為比豈朕於懷光不盡豈朕報懷光不崇京邑未收嫌[C260]已構被朱Г潛使奸人說誘。又受張亻召等惑亂之辭曾不沈思遂生疑阻交通逆孽殘害忠良朕志在推誠事皆掩覆禮遇轉厚委任轉深都不悛心凶惡日甚敕書慰問將士懷光並不令宣三軍咸欲收城懷光並不令出自云:已共朱Г定約不能更事國家兼朱Г所遣來人令見宣慰敕使公言迫脅無復君臣朕以眇身獲音韶承鴻業務全大計移幸山南倉皇之間備歷危險賴朔方等軍將士保守忠義恥凶惡名不謀同辭誓守臣節懷光知將士之意不可改移徑往河中偷安朝夕據其罪狀情實難原然以奉天解圍嘗著勛烈昨。又遣男隹(音惟)等謝罪懇請束身歸朝朕憫其改過之誠念其赴難之效以功贖罪務在優容令給事中兼御史大夫孔巢父賫先授懷光太子太保敕牒往河中宣諭三日內便與懷光同赴上都所在保護不得邀截驚動違者按以軍令仍許懷光將百人已下隨身防援如欲使令家口同行亦聽懷光自便朕必能保全終始厚恩寵命待之如初仍賜實封五百戶子孫承襲代代無絕信如日朕不食言朔方軍素推忠義國家每有危難未嘗不立大功子儀兩收京城皆是此軍之力昨。又遠從河北來赴奉天逆賊畏威望風奔遁眷言殊績朕豈暫忘其事將士各竭忠謀葉心戮力橫遭迫脅無路自申每一念之痛心自咎比者君臣阻隔只為懷光一人今懷光自音惟請入朝猶舍其罪況諸將士並是功臣各宜坦然更勿憂慮所有官爵實封並賜名定難功臣一切如故仍準元敕超五資與改轉。

九月詔曰:朱滔受任薊門累著誠績委遇既重祿秩亦崇臣節中虧自貽伊阻洎賊Г構逆僭竊上京弟兄之親在法無赦朕以罪不相及情有可原待以如初之誠廣其自新之路執迷不復固敗是求蹙喪而歸既困方悟累獻款疏深陳懇誠省之惻然良用憫嘆雖將相嫉惡之志固所難容以居上懷柔之情未忍拒絕。且喜莫大於改過德莫盛於好生宜委武俊抱真開示大信深加曉諭。若誠心益固名跡先彰朕當掩[C260]錄誠與之昭雪宣告眾庶咸使聞知。

十月李希烈偽署滑州節度李澄以所部歸順加澄檢校兵部尚書汴滑節度使次月封武威郡王賜實封五百戶。

是月詔朔方及諸軍在河中絳州朝邑將士等艱危以來嘗濟國難去歲朕在奉天凶黨攻逼解圍赴急亦賴此軍言念勛勞情均骨肉濟朕危厄感之豈忘頃以懷光背恩自生猜阻熒惑將士汙脅忠良朕頻降詔書皆被懷光隱匿朕之誠素竟未敷揚今時屬嚴凝例頒衣賜豈以懷光一人拒命遂令眾不г恩朕於功臣義存終始其朔方將士等今年春冬衣並賞錢宜令所司別收佇待道路通流當時支遣如有歸順者續到續給其大將先有實封並準元敕配州給牒委馬燧渾瑊逐便分付令其差人請受仍明宣諭令悉朕懷懷光擁逼朔方及諸軍將士據河中同絳等州凡數萬眾度支奏懷光下將士既同叛逆請除其冬衣不給帝謂之曰:懷光一人反叛朔方將士累代忠義何罪而不給故有此命。

閏十月詔曰:朕臨御萬方失於君道兵革不息於今五年憫眾庶之勞悔征伐之事而李希烈蔑義棄德反道虐人朕哀彼生靈䧟於塗炭茍存拯物不憚屈身故於首春特布新令赦其殊死待以至誠使臣才及於郊畿巨猾已聞其僭竊酷烈滋甚吞噬無厭將相大臣咸懷憤激繼陳章疏固請討除朕以所行天誅本去人害兵戈既接玉石難分言念勛臣橫遭脅制雖思改革厥路無繇乃受汙終身銜冤沒代淪胥以逞誠足痛傷豈孽自一夫而毒流萬姓為人父母能不愧懷宜令諸節度使將欲進軍先加曉諭王師致討唯在元凶所有脅從一切勿問如能去逆效順因事建功明設科條以示褒勸。

貞元元年三月己未以光州固始縣令孫液為鄭州刺史兼御史中丞始液因官䧟賊李希烈寇沒汴州乃迫武牢盡為所制液心腹授偏師鎮鄭州希烈敗退保蔡州液以州來歸。

四月詔朔方及諸軍應在河中將士頃赴奉天濟朕危難皆是功臣懷光脅其妻孥脫身無路朕屬者下詔招諭官爵實封一切如舊雖獲於陣上亦無所傷然此心無負忠義今馬燧渾瑊並諸軍勝捷相繼河中將校歸降頗眾皆奉國捐家足以見軍士之心興言感嘆宜加優撫宜以馬燧渾瑊充招撫使棄逆歸順一切不問歸順將士仍別建營屋優給任用各盡其才所在誘諭務稱朕意。

八月李懷光平詔曰:國家多難二紀於茲朕嗣位七年連兵五載追惟往事悔恨盈懷今二孽繼誅諸方甫定哀彼淮右獨為匪人其帥不共其眾何罪諸道應與淮西連接宜各守封境非被侵軼不須進討仍委所在長吏明加招諭宣布朕懷李希烈。若能歸降待之以不死其餘將士官吏百姓等一切洗滌與之更新明示庶邦自求多福無有遠邇咸使聞知。

二年二月詔曰:李希烈負恩作亂劫脅平人朕念生靈無辜務欲息兵舍罪累行赦令皆許自新言必再三事出誠素此朕含垢忍恥屈法為人之心天下所明知也。希烈。又固執凶圖驅脅將士違我詔命犯我軍兵今月三日遣偽署申隨唐鄧四州都知兵馬使杜文朝率馬步五千人入襄州北界山南東道節度使樊澤勒兵馬與戰大破其徒斬級擒生蕩除略盡。又於陣上生擒杜文朝及大將馬坦然等此皆朕德不昭感教未敷行致使平人脅從逆命其帥有罪其人何辜朕所以省表悼心感事增嘆猶冀改過尚可息兵明稱屈己之心式洽好生之義其陣上生擒將士馬坦然等七百九十人宜令樊澤給衣服糧食並放卻還並寫前後赦文敕命宣示淮寧將士等有能向化者準赦令一切不問官爵如初其傷痍未盡復者並委醫療令其得所其陣上所殺人宜差所繇官於側近埋瘞兼立碑記無使暴露郁吾春和其杜文朝身領全軍事得繇已不能歸順力屈就擒待到日當有處分。

七月以許州鎮遏使李光暉為許州刺史薛翼為唐州刺史光州鎮遏使夏侯沼為光州刺史隨州鎮遏使李惠登為隨州刺史褒歸順也。

十年七月昭義行軍司馬元誼據州以謀亂誼之弟諒時為兵部員外郎素服待罪闕下帝令。且遣諒以書諭誼焉。

十一年九月昭義軍節度使掌書記試秘書郎盧頊為州別駕知州事賜緋魚袋賞有功也。時元誼據州頊白於節度王處休請入城說下之頊見誼為陳利害誼請隨頊歸朝故頊不次授官誼亦不赴京師。

憲宗元和元年正月命高崇文討劉辟三月丙子山南西道節度使嚴礪奏收梓州破賊千餘人丁丑制曰:朕聞皇祖玄元之誡曰:兵者凶器也。不得已而用之ぃ惟聖謨常所祗服故雖文告有所不至誠信有所未孚姑務安人必能忍恥朕之此誌亦可明徵近者德宗皇帝舉柔服之規授宰衡之任宏我廟勝遂康巴庸故得南詔入貢西夷寢患成績始究元臣喪亡劉辟乘此變故坐邀符節朕以枉成命者雖乖於禮體從權便者所冀於輯寧竟違卿士之謀遂允僥求之志朕之於辟恩亦宏矣。曾不知負牛羊之力飽則逾凶畜梟獍之心馴之益悖誑惑士伍圍逼梓州誘䧟戎臣塞絕劍路師徒所至燒掠無遺幹紀之辜擢髪難數朕為人司牧育彼黎元如辟之罪非朕敢赦是用葉群帥之謀除百姓之害永清妖孽底定一方伐罪吊人,於是乎!在其逆賊劉辟在身官爵宜並削除今王師鼓行尋濟天險梓潼城守已解攻圍壓卵註熒坐看撲滅其西川將士如有乘此聲勢翻然改圖梟斬凶魁以效臣節者必當特加爵秩高位重賞朕無愛焉其餘將吏等但能去逆效順以所領歸降者超秩三資授官以一身降者亦與改轉長行官健歸順者並與敘錄仍加賞給其西川管內刺史等當其阻亂孰克靜戈雖章表未通而衷誠可見今能歸款亦仍舊職如或乘機立效因事建功並特加酬賞務極優厚夫皇王之道吊伐所加義在除殘情非樂戰故脅從罔理必戒於徂征焚溺是哀俾興於怨禁暴止亂其在茲乎!況有跡䧟凶徒心非黨惡歸我無路遂至淪胥言念斯流尤深軫惻所以明諭將帥罪止渠魁其餘染汙一切不問布告遐邇宜悉朕懷。

九月以西川降將文悅為戎州刺史仇良輔為簡州刺史。

二年十月潤州將張子良等既擒逆賊李錡制曰:浙西管內官吏及職掌人。若被迫脅驅使者但情非同惡一切不問。

三年六月癸亥以邕管將黃少卿為歸順州刺史弟少高少溫並授官少卿西原蠻酋也。貞元中屢為邊寇至是相率歸款四年鎮州王承宗拒命以護軍中尉吐突承璀將兵討之詔曰:自古哲王之有天下者懲其暴亂則法所宜加察其情狀則罪有不及況故太尉兼中書令武俊忠扶邦國節著艱難覽視冊書想見風而承宗毀棄門戶違悖君親遽肆奸凶自貽討伐欒盈幹紀寧忘武子之勛蕭延紹封無廢侯之嗣矧忠而見節禮以議親宜降深恩庶行中典載明樵采之禁兼茂歸降之制好生之德俾浹人心止殺之源用孚朕志其王士平士則並宜各守舊官其武俊實封仍特賜士則承襲鎮州大將昔著茂勛言念其勞每念增嘆其有食實封者並宜依舊不須停給如領兵軍將以所領歸降者超二資與官賜實封二百戶仍賞錢一萬貫文其武俊士員松楸墳墓行營諸軍並不得輒有毀伐除暴勝殘事非獲已布德施惠仁豈遠乎!用彰吊伐之師式示皇王之道宣布內外宜悉衷懷十一月丁未詔鎮冀管內諸州百姓等莫匪王人皆同赤子蓋戀生業逐迫凶威暴賦急征既嗟於無告冒鋒觸刃。又慮其俱焚言念於茲良深憫惻其應討伐鎮州諸軍所到之處宜先存撫百姓使安其業勿令虜掠傷害以副朕心。

八年八月丁未鎮州賊帥張伯靖降於荊南九月辛亥以伯靖為右衛翊府中郎同正員兼歸州司馬仍委荊南節度使軍前驅使。

九年十月甲子制曰:朕嗣膺寶位於茲十年每推至誠以禦方夏庶以仁化臻於太和宵衣旰食意屬於此今淮西一道未達朝經擅自繼襲肆行寇掠將士等迫於受制非是本心思去三面之羅庶遵兩階之義宜以山南東道節度使嚴綬兼充申光蔡等州招撫使仍與薛道衡將帥等即同糾率共申曉諭其淮西將士官吏等如有歸國者即量其高下便授職任仍具聞奏即超官爵縱舊有罪犯一切無問吳元濟如束身歸朝亦當棄瑕錄用其百姓有歸投者仰便給糧食仍與田宅務加存恤使其安堵事平之後淮西將士宜共賜錢二百萬貫百姓給復三年詔書所不該者嚴綬量其所宜條流奏聞庶盡綏懷之義以申生育之恩。若尚執迷不能遷善至於問罪自有常刑宣以誠懷使其知悉乙丑命內常侍知省事崔潭峻都監申光蔡等州招撫使及山南東道節度兵馬使仍與嚴綬及諸道計會逐便宣撫。

十二年二月庚申敕淮西賊中百姓窮困相率歸順其數甚多言念生人載懷哀憫必資綏撫使獲安存於許汝行營側近置行郾城委韓會計議揀穩便處置。又於唐州側近置行吳房縣仍令本界節度觀察使擇了官知縣事兼量置兵馬防護使免憂危(時行營諸軍兵招得淮西百姓五千餘戶賊以西南受攻者三年貯藏內竭並食共衣卒之外多無粒食水竭其魚鱉菱芡陸盡其走獸畜產以及草木。又苦賊令苛虐相帥而出賊亦慮索食不復禁之)。

三月己巳以太子仆楊元卿為蔡州刺史兼御史中丞本州團練鎮遏使詔曰:淮蔡近郊久隔皇化本殲凶虐在拯生靈況今賊黨攜離相繼效順思俾阽危之俗盡г牧養之恩勞亻來招綏今之所切其新除蔡州刺史楊元卿宜令與李愬商量計會。且於唐州東界選擇要便權置行蔡州如百姓官彳建有歸順者便準敕優恤存撫令知國恩必使全活。

四月乙亥詔曰:刑賞大信國令必行義勇深誠旌答斯在西文城柵歸降都將吳季琳堅拒逆之計結勤王之心翻然令圖竟效前款高秩厚賜宜壽爾勞可試秘書監兼御史中丞封濮陽郡王賜實封二百戶賞錢萬貫仍令李愬署以重職以獎忠臣。

五月辛未詔曰:見機效節誠固於危途秉義懷忠福生於死地挈其全邑誓彼萬心事。且超於等倫賞豈限於班次郾城降將殿中監鄧懷金自王師壓境詔命先施識祝網之深恩感投身之有地縲俘以列介士無訁華披於凶越造我營部聆之者響振慕之者風趨銷遏亂源導迎善氣固可勒功王府播美天衢拜爵當時傳封後裔可檢校太子賓客兼御史大夫封新平郡王並賜實封二百戶賞錢一萬貫。又委李光顏署以重職仍加銀青光祿大夫。

十三年正月一日赦書鎮州王承宗。若能束身赴闕舍而不問仍加官爵三月制曰:王承宗先祖武俊有勞王家雖再加之師每從人欲而十代之宥常切朕懷近以三朝稱慶八表流澤廣此鴻霈開其自新而承宗果能翻然改圖披露衷懇遠遣二子進陳章表緘圖印以上聞獻德棣之名部發奉粟並竈貢鹽諒申效順之心足見納忠之志抑而不撫何以示懷其王承宗所有瑕[C260]特宜洗雪依前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吏部尚書餘如故其管內四州百姓委承宗厚加安慰先是命尚書右丞崔從使鎮州賜之璽書期以自新承宗素服俟罪奉表陳白帝益矜之遂復爵命以華州刺史鄭權檢校工部尚書兼德州刺史充橫海軍節度德棣滄景觀察使。

四月甲寅魏博遣使將押送承宗男知感知信及其將石汎等至臺門請罪中使宣旨令於客省安置俄有詔移館於禮賓院魏博監軍遣使獻王承宗德棣二州圖印兼請入管內租稅七月詔復承宗實封二百戶。

十二月戊寅魏博及義成軍送到擒獲逆賊李師道下都知兵馬使夏侯澄兵馬使宋澄等四十七人並從釋放仍卻遞送魏博義成軍營委收管驅使如緣父母猶在賊中或羸老病疾情切歸還者仍加賜優賞放去務於全貸何所疑留及澄等至行營賊覘知之潛相傳告繇是叛徒皆感朝恩繼有降者。

十四年正月淄青偽署海州沭陽縣令兼鎮遏兵馬使梁洞以縣降於楚州刺史李聰詔授洞檢校殿中少監兼侍御史知沭陽縣事賜實封一百戶賞錢五千貫並令淮南節度使李夷簡授之重職其縣權隸楚州加聰兼御史大夫。

穆宗以元和十五年正月即位十一月癸卯制曰:朕聞帝王丕宅四海子育群生如天無不覆如日無不其發號施令也。如雨故能上符天道下感人心朕自嗣守寶圖將欲恢宏王略嘗懼化有所未至恩有所不周乃卷冀方初喪戎帥念乎!三軍之士洎於四州之人或懷忠積誠而思用莫展或災荒兵役而望恤何階今則昌運一開誠節咸著王承元首陳章疏願赴闕庭永念父兄之忠克固君臣之義已加殊獎別委重藩。又念成德軍將士等葉謀鄉義丹款載申咸欲效其器能各宜列於爵秩大將史重歸牛元翼等已並超授寵榮今復都加厚賜普示深恩兼以四州貧下百姓當敷賑贍之惠俾識含育之恩宜令諫議大夫鄭覃往鎮州宣慰親諭朕意仍共賜賞錢一百萬貫以內軍及戶部見在疋段支送充賞給將士兼貸四州貧下差科州縣之中或有殘破頗甚者委田弘正量便宜優卹務令存濟朕。又以王澤所洽天網方恢宥過釋冤與人休泰其管內系禁囚徒罪無輕重並宜赦免其大將等雖已頒賜官爵或慮有遺並判官等。且委弘正具名銜聞奏如或父母在者別具上聞當加優恤當道從前已來官吏將校等或忠義可嘉而刑戮濫及如有此色亦條錄奏聞當加追贈如子孫見在者厚加優卹仍具聞奏四州之內有高年獨或承平遺老咸睹皇風或孤獨廢疾不能自存者差官就問量給粟帛四州之內有奉職清勤惠及百姓者具事跡聞奏當量加進改如有隱居山谷退在丘園行義素高名節可尚或才兼文武卓然可獎者具名薦聞朕以武俊之勛勞光於彜鼎士貞之恭恪繼被節旄承宗感恩亦克立效永言十代之宥俾賜一門之榮承宗兄弟並已授官爵如或未盡г及亦當具名聞奏其承宗葬事亦差官勾當禮物之間務令周厚嗚呼錄其遺忠延乎!後嗣旌其眾善被於一方國有羨財不吝於卹隱朝有好爵無愛於功賞庶使八表大同五兵永戢宣示中外宜體朕懷。

長慶元年八月鎮州監軍使宋惟澄奏七月二十八日夜節度使田弘正為亂兵所殺並參佐及家屬元從將吏合三百餘人共推都將王庭湊知兵馬事下詔曰:朕嘗讀玄元書至於佳兵者是樂殺人因念子孫名之建於霸非不三十年不能為成人豈忍以一朝之忿驅而殺之然而田弘正首以六州之眾歸於朝廷開先帝之雄圖變河朔之舊俗除去苛暴昭宣惠和愛人如身養士如子拊循教訓必忠孝為先是以魏之師徒一年而知恩二年而知禮三年而相與讓於道矣。故南征淮蔡東伐青齊北定趙地元勛茂績皆自魏師肆我憲宗付之心膂入則輔弼出則藩垣推誠不疑近實無比顧朕小子獲受丕圖嗣守不遑何暇恢復而承元請覲冀郡擇才茍非勛賢不敢輕授是用咨我元老囂,於是邦而。又寵諸將以懋官加三軍以厚賜復其租入惠彼蒸黎於此一方之人可謂無有不至而梟音未革狼顧猶存忍害忠良恣為殘賊臨軒震悼撫幾驚嗟天胡不仁一至於此朕下為君父上奉祖宗毀舟戢於鯨鯢嗛舀股肱於蛇豕尚欲因循忍恥茍免偷安非唯傷心於田氏之子孫亦將何顏謁先帝之陵廟人神共憤卿士葉謀咸願誅夷用申冤痛便合興師進討以翦奸凶尚念一軍之中豈得無義勇倉卒變動必非眾謀茍得其魁餘復何罪宜令魏博橫海昭義河東義武軍等各出全軍以臨界首仍各飛書檄具諭朝旨如王庭湊能執首謀為亂扇動三軍者送至鄰道或就州處置然後束身歸朝必當超獎授三品正員官並與實封五百戶其餘三軍將士一切不問並大將等或有能相勸諭翻然改圖者各隨事跡當加寵擢如王庭湊執迷不寤諸道宜便進軍以時翦滅茍不得已至於用師其有效忠則宜懸賞如有梟斬凶渠者先是六品以下官宜與三品正員官先是五品節級進仍與實封三百戶莊宅各一區錢二萬貫以一州歸順者便與當州刺史仍賜實封三百戶如先是本州刺史以一州歸順者超上資與官仍與實封二百戶一縣歸順者超兩資與官實封二百戶如有能率所管兵馬並以城鎮來降者並超三資與官賜爵實封一百戶賜錢一萬貫以身降者亦準前例處分其有城鎮將士百姓等守節拒賊身死王事各委長吏優給其家仍具事跡聞奏當加褒贈其有潛謀誅斬渠魁被其屠戮者宜便加追贈並賜錢帛仍與一子官諸軍所至不得妄加殺戮焚燒廬舍掠奪資產並有拘執以為俘馘其管內州縣有自置義營堡柵王師所至能相率來歸各加酬勞時當秋候務切農功邊界之人懼廢耕織應緣軍務所須不得干擾百姓如要車牛夫役工匠之類並宜和顧情願仍優給賞錢賊平之後應立功將士並與超資改官節級賜物其長行官彳建歸降者亦當優賜褒賞幽陵變擾誠謂亂常以其旁害賓寮毒加臺鉉較其輕重示以招攜尚開迷復之門用廣自新之路如聞賊中文牒妄作異端皆指朝廷徵兵欲戍邊塞此皆狂詐扇動人心況今邊上甲兵足以備禦欲令知悉故重宣明仍委所在節將以此告諭昔堯舜之俗比屋可封虞芮之人讓畔可感仁義則水火可蹈忠信則蠻貊可行繇是言之亦在化之而已逮我長理何其遠哉!豈朕之滿假荒寧自聖而不可教也。將朝之魁梧骨鯁自持而莫我念耶二者之來皆朕不敏內省終夕其心浩然於虖封域之中干戈作矣。廊廟樽俎無忘敉寧布告朕懷以須良畫。

文宗初即位以故橫海節度李全略子同捷為兗海節度同以三軍乞留拒命太和元年八月庚子詔曰:王者之禦天下也。推其至誠格以大順臣子之奉君父也。效以奔走竭其忠貞故能上下交感家邦用寧其有專上周旋幹紀悖戾怠棄彜典矯誣當時固人神之所不容古今未能制者也。朕以菲德祗荷鴻業將躋俗於至厚之域致人於無過之地永用勞慮惻然疚懷李同捷幸席舊勛不思捷緒斬焉未幾私行墨毒殺忠良擾惑部校稽之國憲難逭常刑朕以頃在先朝已稽中處實遵成命來議改圖庶乎!舞階以服有苗因壘而降崇國使臣旁午優詔指明而。又越留務之權授之戎帥拔負海之地置之中華推恩含垢斯亦至矣。而同捷益懷迷執閉境搜兵大詬鄰封拒捍中使遐邇憤怒中外驚嗟叛命既彰大義當絕事非獲已良用憮然其李同捷在身官爵並削奪朕以滄溟之地凶魁竊據今。若怒茲小醜遽至大刑慮金革一揮玉石同碎吊人之義深置未安宜令四面節度使各蓄兵鋒共固疆守絕其窺伺之路撫其離叛之人嚴戈矛之備以待其窮據山川之要以張我武如叛徒驚擾潛有侵軼當隨機禦遏以自保完勿使淩犯為虞隄防或弛其滄景將士如有能奮揚忠義執戮渠魁者先是六品已下官者便授三品正員官其先是五品已下官者節級超獎仍賜莊宅各一區錢二萬貫文並列加寵任如能率所管兵馬以州郡來降者超三資與官便授嶽牧賜錢一萬貫以城鎮來降者超兩資與官仍賜錢五千貫以一身降者亦與改轉仍賜錢帛其同捷如能知義悔過束身歸朝並與洗雪仍加寵獎。若不能悛悟自取誅夷罪止一身其餘脅汙一切不問於戲佳兵者聖祖之所誡文德者前哲之所崇肆予寡昧敢忘丕訓然以齊庶方者號令立人紀者君臣斯制茍渝大倫安設是用絕其奔軼誡以申嚴佇無戰於文告庶有瘳於迷復特此來遠諒非初心布告內外咸使知悉。

二年三月己夕卩徐州節度使王智興奏於棣州界破賊五百餘人燒卻棣州三面城門庚辰敕曰:如聞招討棣州計日降下賊收百姓多在城中時方春農必多餒迫歸降之後宜委智興據戶口人數節級賑賜俾各安生業便以度支供軍斛㪷數內充如失家業者仍以空屋居田地逐便安存。

九月辛丑授棣州降將劉誌清為正議大夫檢校太子詹事兼侍御史龐再忠為朝散大夫檢校少府監殿中侍御史滄州事山縣主簿知州事張叔連為福王友。

八年二月庚寅詔邕府招討使董昌齡自邕州累平溪洞兵威所向首惡皆擒言念蒼生無非赤子況在荒僥尤當撫循其溪洞如有未歸附者向後非因侵擾更不用進討仍加存撫各使懷安所獲溪洞百姓並分配附近州縣令自營生不得沒為奴婢將充賞賜。

開成二年三月壬申詔唐州劫掠縣官捷桂管聚集妖人或始於討窮或迷於誘導嘯集未散伏藏山林者委本處長吏遣人宣諭恩旨並放令歸鄉貫田里俾安家業勿更根尋。

武宗會昌三年八月昭義軍劉積叛命令河朔三鎮討積命徐許滑孟魏鎮幽并八鎮之師四面進攻制曰:成德軍節度使王元達魏博軍節度使何孔敬或姻連王室或任重藩維懇陳一至之誠願揚九伐之命吳漢任職受詔而初無變顏卜式樸忠未戰而義形於色況成德軍嘗以梟騎橫陣首破朱滔士氣方酣再回魯陽之日鼓音未息三周不註之山魏博軍亦以大旆涉河竟殲師道建十二州之旗鼓以列降人削六十年之厲階盡歸皇化士博餘勇軍有雄心必能稟贊侯之指縱成葛亮之討伐咨爾二帥朕所註懷元達守本官充北面招討澤潞使孔敬守本官充東面招討澤潞使潞州曩者列祖在藩先天啟聖符瑞昭晰績事煥於後亭鑾輅巡遊金石列於代邸實謂可封之俗久為仁壽之鄉艱難已來頗著誠節必非同惡咸許自新其昭義軍舊將士及百姓等如保初心並赦而不問其大將等如能舍逆效順以州郡兵眾降者必加封當如能擒逆賊劉積者別授土地以報勛庸其諸道進軍不得燒毀廬舍發掘丘墓仍委劉沔王茂元同力攻討朕以群臣執義固爭謀非獲已告布中外明體予懷。

宣宗大中三年正月涇原節度使康季榮奏吐蕃宰相俞樊勛以秦原安樂三州歸闕七月三州七關軍人百姓皆河隴遺黎數千人見於闕下帝御延喜門撫慰令其解辮賜之冠帶共賜絹五十萬疋。

懿宗咸通四年七月詔徐州銀刀官彳建其中先有逃竄者累降敕旨,不令捕逐。其今年四月十八日,草賊頭首已抵極法,其餘徒黨,各自奔逃所在,更勿捕逐。僖宗光啟元年閏三月詔諭秦宗權近鎮制曰:我國家天歷自歸君臨無外十七聖滂流玄澤積潤山靈三百年保定鴻基方延運祚其間數纏災運礻固起凶狂才聞竊命之稱已觸震雷之怒或腹心生變或骨肉相圖近事可明靈誅不漏蓋人祇之共憤乃宗社之儲休亦賴中外重臣佐佑薄德大恥既雪小康可期須申誥諭之勤用致綏懷之旨而宗權藩垣攸屬倚仗特深章表繼來至誠可驗而兵戈未戢物論猶疑是生交構之端益惑親鄰之聽況位崇將相爵極侯王圖功則國禍可平快誌而家冤已雪勸忠貞於部伍莫。若率先鑒成敗於古今當思釋禍猶冒屬厭之誡適搖怙亂之機。且患難雖繁封疆有制各圖侵軼自掇悔尤高潯之下澤州將攻偽帥周岌之窺臨汝本利危邦翻為致寇之資蓋昧啟讎之[C260]得土為他人所有得貨財亦他人所資勢敵則相傾力均則相忌害莫深於歸怨利莫厚於圖安況井邑皆空耕桑盡廢嘆瘡痍而未復軫哀痛而難忘。且雒邑通都非列蕃之所並河陽要地亦諸夏之必爭。若不制自本朝,豈可公然竊據節旄寵授須俟王人賦稅均輸合資國用至於封疆鄰接續可商議指揮但當還舊尤藉近鎮繼聞蒲陜已受攻圍河外既事於枝梧關中自防於漕轉回車或阻奉國逾虧今者先在息兵各令守境爵位幸非愛惜君臣足保初終尚或執迷方知誤計。若法制不行於一處即征伐須徇於眾情人亦有言理難為黨雖萬方之罪當責朕躬而九廟之威更憑天力縱以黃巢頃盜宮闕曾會師徒既戮元凶須遵後命所以寢興念慮詔示殷勤猶期遠保宿心不欲便乘眾怒山河著誓當明指日之心聖哲好生必用舞幹之德佇披深款勉蹈良圖。

昭宗以文德元年三月即位十二月蔡州牙將申叢執秦宗權撾折其足乞降詔中使宣諭便以叢權知留後比中使至別將郭殺申叢篡宗權縶送汴州大順元年六月太原節度使李克用大將權知邢雒兵馬留後安建上表請以三州歸順遣中使往勞之乾寧三年八月州王行瑜將蓋寓李存信閻鐸判官王讓李襲吉等並降詔加賜賚。

哀帝天祐三年十二月兩浙奏淮南楊行密偽署宣州都團練觀察處置等使檢校司徒前守舒州刺史王茂章云:今年正月八日部領首下馬步遙投當道其人是淮南第一都將憤以本道凶邪來慕大朝明盛睹茲忠孝合具奏聞者敕曰:王茂章能分逆順舍彼狂迷棄楊渥之亂邦不同奸險投錢Α之巨鎮思賢良既明向國之心頗見立身之道元戎所薦義節昭然須行激勸之規用示獎酬之寵宜授金紫光祿大夫檢校太保兼御史大夫。

●卷一百六十六

○帝王部·招懷第四

後唐武皇以大順二年三月邢州節度使安和建叛入汴軍武皇令李存孝定邢因授之節鉞時幽州李威與鎮州王屢弱中山將中分其疆土定州王處存求援於武皇武皇命存孝侵鎮趙之南鄙。又令李存信李存審率師出井陘以會之並軍攻臨城柏鄉李威救至。且議旋師。

乾寧元年五月鄆州節度使朱為汴軍所攻遣使來乞師武皇遣騎將安福順安福應安福遷督精騎五百假道於魏州以應之。

三年五月汴人大舉以攻兗鄆朱朱瑾再乞師於武皇武皇假道於魏州羅弘信許之乃令都指揮使李存信將步騎三萬與李承嗣史儼會軍以拒汴人存信軍於莘與朱瑾合勢頻挫汴軍。

四年九月河中王珂來告急言王拱引汴軍來寇武皇遣李嗣昭將兵三千以援之屯於胡壁堡汴軍萬餘人來拒戰嗣昭擊退之。

天復三年梁太祖所署昭義節度使丁會以潞州歸帝納之賜甲第於太原位在諸將上。

莊宗初為晉王天祐八年正月南伐至邢州遣李存璋治械攻城時梁將王檀為邢帥乃約矢飛書諭以禍福曰:天維助順神亦害盈有道即興無道即滅昔漢朝中否俄成王莽之妖晉祚中微復起桓玄之禍莫不因緣多難構合異圖謂天地可以心欺謂帝王可以力取殊不知雪霜之後寒松驗貞翠之姿喪亂之期義士見忠勤之節是故南陽宗室京口英雄皆懷仗順之謀悉建平勛之策逆溫萑蒲餘孽畝畝微民因黃巢將敗之秋於白水喪師之後自知勢蹙遂乃向明聖朝以方切招懷顯行恩渥使從賊將委以齊壇錫全忠之嘉名居夷門之重地爾後連侵四鎮累擁雙旌非聖朝恩澤不深非聖朝有負此賊而乃結連奸逆攻逼河岐謀害近臣劫遷鑾輅終成大逆遂弒昭皇殺戮宗支逼辱妃後萬民相顧而扌文淚百辟飲恨以吞聲以致神堯萬代之基䧟入碭山碭子之手人祗痛憤天地慘傷況復自僭逆以來猜狂愈甚忌勛舊則殺傷已盡貪財貨則溪壑難盈氏叔琮朱友恭之徒蔣玄暉張廷範之輩罪無毫髪皆被誅夷王仲師覆族於前劉知俊脫身於後如斯統馭何以扶持稍成瓜李之嫌便中讒邪之口。且鎮定兩地聖唐重藩皆世嗣山河代分旄鉞各以生靈是念封壤求安既拜表以稱臣。又竭財而入貢而逆溫不察忠瘁潛肆窺圖詐稱應援之師盜取深冀兩郡見利忘義一至於斯欲令天下歸心乃至舟中敵國昨鎮定大王特差人數徑告弊藩予遂統師徒躬來應援逆溫已令其將王景仁等七八萬眾屯據柏鄉日令步騎攻圍其城終不出鬥遂令引退即便前來既落彀中須施毒手東西掩擊勢。若山摧擒戰將二百餘員奪鐵騎五千餘匹橫屍滿野皆龍驤神捷之徒棄甲如山悉長劍銀钅倉之類程思權縷陳表本張濤亦備述事機燃董卓之臍何煩再舉斬桓玄之首正在此時近。又岐下淮南皆通間使咸期春首同起義師計柏鄉之勝捷遠聞在兩地之戈鋋轉急天時人事昭然可知伏以公緱嶺名家聖唐勛族因逢國難偶在賊庭當華夷無事之時滿朝朱紫儻社稷中興之後足顯勛名予曾高自憲宗朝赴闕以來世荷恩寵敢因此際誓復聖唐必不與碭山田夫同戴天而履地予幕賓王緘僕射九月中鳳翔使回劉知俊令公因遺書示兼傳密意具述足下相與之分最異他人兼憑附達絹書尋令通送。又累得潞州相公家兄文字及招得魏博子將聞得逆溫於公君臣之分已有猜嫌曾於故鎮著人密欲窺皆言紀綱不少謀害稍難頗得事機極不虛謬。且公彭門侍中之後鴻勛茂業播在史書豈忍屈節賊庭點盛族轉禍為福去就奚安箕子去殷項伯歸漢棄骨肉猶稱先智全富貴固是良圖今三鎮嚴師已及城下敢假丹抱仰達英聰儻蒙俯賜忠言見機知變葉同討逆興復聖唐則身與金石齊堅名與天地同固蓋以久欽重德是敢先貢直言如明鑒未回丹誠尚阻則長濠巨塹築室返耕使飛走以無門固展覿而有日。

二月南伐鄆州步騎三千自黎陽歸國其都指揮使張從楚曹儒謁見帝賜衣袍韉馬額其兵為左右是月命從楚儒為都將俱賜姓李氏從楚改名紹文曹儒曰:紹武。

十三年八月攻邢衛洛磁下之相州節度張筠棄城遁去邢州節度閻寶嬰城拒守帝令軍士諭以張筠宵遁令降將張溫率汴軍五百於城下招諭之寶知勢危窘援軍路絕請以城降帝嘉之進位檢校太尉同平章事遙領天平節度東南面招討等使待以賓禮位在諸將上。

九月梁將戴思遠為滄州帥時已定魏博思遠勢蹙棄州遁走毛璋乘虛據之以城歸國因授貝州刺史轉遼州。

十四年二月梁將謝彥璋帥眾數萬逼楊劉城帝自魏州聞之輕騎趣於河下賊軍遂壘以自固。又決河水イ漫數里以陷我軍我軍不得進自破安彥之後其潰亡之卒多嘯聚於兗鄆山谷間觀時勝負有投來者帝以書諭之曰:夫相時達變為智士之良圖擇福知機蓋丈夫之能事故有竄身山谷不處危邦今古攸同豪傑共貫近聞鄆州山塞聚徒實繁並是汴雒舊人兗鄆奇士見河南之失險知偽數之必亡厭血刃於連年避淫刑於虐主必想元元失所恟恟無依莫知投足之方未有息肩之地予自去冬親提虎旅徑取楊劉既獲通津已諧大計視逆豎而便同機上算梁園而已在彀中謝彥璋營葺梟巢嘯聚河上撩虎頭而難逃碎首伸螗臂而何暇爭鋒今則虐使生民決開天塹築隄壅水自固軍毛璋本滄州小校營偷生取笑於庸夫作事頗同於兒戲公私塗炭內外分離既板蕩以不披固冰消而在即予俯詳人事仰察天時既畫成謀已圖大舉控新羈之鐵馬礪卻日之霜戈屈指定期長驅決戰誓平國恥須復家仇廓妖祲於西郊奉中興於萬葉諸君等或中州義士或大國遺民困兵革而不保田園避殘酷而深藏溪洞聞余義舉計各歡然今既屯聚眾多已相統屬須自謀畫首立功名或則攻取城池便可跨據州縣因滋事勢以決遠圖梁寇既西有多虞固不暇分兵東去青兗則無人之境齊鄆則喪亂之州彼。若圖之必定成事斯為上策不可後時凡有兵機予能應接當俟寰區一統海內為家可於所得封疆遂其富貴之願蒼窘白水予所不期。若守險偷生潛身匿跡終為亡命自棄何多時不再來機須速決長謀遠自可擇焉自是兗鄆群盜往往率眾歸於行臺。

十五年梁河中節度使朱友謙來乞師友謙本名簡梁太祖畜為假子以為陜州節度後為河中節度及友珪弒逆意深不懌友珪征之友謙不奉命友珪令其將韓等將兵攻之友謙乞師於帝帝赴援大敗汴軍與友謙會於猗氏陳詞瀝懇願為附庸帝嘉其忠頗厚待之。

十六年攻下濮陽獲其良吏乃下教告諭曹濮百姓曰:幹紀亂常人神共怒弒君盜國天地何容激忠良仗順之心拯黎庶倒懸之急予援從近歲親舉義師每惟戡難之謀所切吊民之患而賊黨不分逆順憑附妖凶唯偷晷漏之生不慮覆亡之禍去秋予暫歸寧覲留侍並都賊將王瓚輒渡洪河偷營巢穴不敢前來決戰遠出交兵閉壁偷安可知羸懦予親臨賊壘率士登城賊遂出營門與吾合戰才交鋒刃便委干戈戮甲士二萬餘人奪鐵騎三千餘匹敬千李立之輩已[C260]鼓於軍前拱辰侍衛之徒盡橫屍於大野所殘無幾不日翦除料彼友貞難逃鈇鉞,豈能保完生聚禦捍疆陲予昨徑出偏師徇地曹濮閔其蒸庶罹此百殃空多轉餉之勞殊失保全之望予示其禍福各擇安危勿附賊以亡家須決機而保族。若能自攜老幼歸我封巡亦議撫綏俾令蘇息如懷鄉戀土茍免待時則須遠避兵鋒慎於去就佇平凶醜冀復鄉園其諸軍兵士州縣長吏等自解圍上黨對陣柏鄉華縣交兵楊劉接戰亦合諳吾機略可料興衰何必阿附元凶自貽伊戚不如鄉義自卜永圖旦旦之懷元元共悉。

十七年秋六月梁將劉尹皓寇同州先是河中節度使朱友謙取同州以其子令德王留務請梁王降節梁王怒不與遂請旄節於帝梁王乃遣劉與華州節度使尹皓帥師圍同州友謙來告難帝遣蕃漢總管李存審昭義節度使李嗣昭代州刺史王庭及率師赴援九月師至河中朝夕濟梁人不意王師之至望之大駭明日次於朝邑與朱友謙謀遲明進軍距梁壘梁人悉眾以出蒲人在南王師在北騎軍既接蒲人小卻李嗣昭以輕騎抗之梁軍奔潰追捕二千餘級是夜劉收餘眾保營自是閉壁不出數日遂宵遁王師追及於渭河所棄兵仗輜重不可勝計劉尹皓單騎獲免未幾憂恚發病而卒。

二十年四月莊宗即位制曰:澤潞封疆兄弟之國追思舊績言念疲民惠在綏懷恩加招撫各仰氵公路鎮戍布命宣陳咸令樂業營生無使侵疆為患。

同光元年八月梁行營右先鋒指揮使康延孝自高陵津渡剽於臨河帝以騎軍挑戰延孝率百餘騎倒戈來歸延孝本晉陽人家世部率少隸太祖軍負罪奔於梁漸至偏礻卑性剛烈負氣不居人下知賊庭終敗來奔帝虛懷引見解禦衣金帶以賜之翌日賜田宅於鄴以為捧日都軍使兼南面招討都指揮使檢校司徒守博州刺史時河朔危急延孝至軍情稍壯十月己夕卩車駕至汴州梁開封尹王瓚恐懼出城迎降伏地請死帝曰:朕與卿家世密親兵或阻闊卿時竭心所事人臣之節也。何罪之有乃命復舊職(及誅張漢傑朱珪輩瓚大憂駭不自安以憂病所有家財相繼入貢帝慰諭之終以憂病而卒)。

壬午梁將段凝所部馬步軍伍萬解甲於封丘敕旨令於州城北十里排立俄而凝等率大將先至泥首請死帝慰之曰:偽主詿誤卿輩無罪各賜錦袍御馬錢帛有差帝出封丘門撫勞兵士歡呼之聲殷動天地帝慰之曰:爾等皆吾赤子被賊驅率暴露征行數十年來不安耕織今誅逆孽平一天下自此休兵罷戰何樂如之可各復本營餘勿憂懼。

癸巳敕朕親驅義旅徑下偽庭凶讎雖已翦除內外或聞搔擾貴行招諭以示綏懷應諸色官員並宜仍舊勾當當軍百姓各自安居永無勞弊之虞共睹平之代如無量之輩扇動人情便仰密加追捕嚴行處斷貴從寧謐當體朕懷是月入雒為雒京留守河南尹張全義羸老不勝拜蹈帝令人掖之臨軒慰勞稠沓初全義棄澤州而趨河陽弟全武及家屬為我軍所得歸之太原太祖給賜田宅厚加撫恤天復中密令人通情至是帝重其宿望謂之曰:張侯無恙卿識機知變無繇與我早通卿家弟侄幸復相見全義垂涕謝恩進幣馬千計謝恩帝命皇子繼岌皇弟存紀等弟兄之是同詔曰:叛之則懲服之則舍蓋前經奧旨為當代之通規既屬纂承是務遵守應舊偽庭位居藩翰任處專城或掌握兵權或捍防邊鄙各為其主以全其名既解甲以歸明或飛章而送款變通斯睹忠節可嘉其逐處節度觀察防禦團練等使及諸州刺史監押及偽庭先差出行營將校都監等並須恩詔不議改更仍許。且稱舊禦當俟別加新命是月偽梁宋州節度使袁相先至覲於玄德殿泥首待罪詔赦之。

十一月梁河中節度使西平王朱友謙自河中至見於玄德殿進金鞍名馬帝慰勞加等友謙乞割磁隰依舊為蒲之屬郡乃以絳州隸之。又求為安邑解縣兩池鹽使亦許之尋加守太師尚書令進邑至一萬八千戶西平王如故。又賜姓名繼麟兼賜鐵券恕死罪。

是月中書奏河南諸方鎮節度刺史昭洗之後未有新官每上表章只書姓名未頒渙汗必負憂疑望宣付各降制命以表新恩從之。

二年二月遣左武衛大將軍張紹虔押國信宣賜淮南。

五月路州賊首領楊立遣守將韓暉奏表乞行赦宥帝令樞密副使宋唐玉賫敕招撫。

四年二月癸丑中書門下奏偽蜀官員先有赦旨黜降近者員數極多相次到闕並是未承前敕慮抱憂疑宜令御史臺具所到官員出身歷任三代家狀約偽官品秩準前敕次第當擬同正官奏復如是偽蜀將相家屬稍多即於山東州府安置如位卑家屬少者或是本朝舊人有骨肉見在班行即任便居止或是三川居人願還本土亦俟三兩日放歸本處或有本朝曾登科第歷任班行材器為眾所知可以甄錄即續具人才酌量奏擬從之是時偽蜀宰相王鍇庾傅表張格皆本朝衣冠之後也。豆盧革韋說素知之既聞歸款意欲處之善地故有是條奏以俟其來。

孫彥韜字德光少以勇力聞於鄉里唐末朱氏將圖革命兼領四鎮擢彥韜於伍卒歷諸軍偏校及朱氏僭竊軍鋒屢為莊宗所敗彥韜北屯河上知大事不濟乃間行繇官渡委質來歸帝喜而納之授親從定捷右廂指揮使。

梁貞明末為晉州觀察留後莊宗收復汴州來朝在平陽八年日與上黨太原之師交鬥境上莊宗見而勞之曰:劉侯無恙爾控吾晉陽之南鄙歲時久矣。不早相聞今日見訪不其晏歟頓首謝之郊天後復令歸鎮正授旄節尋有詔改授安遠軍。

明宗初以天祐九年領內衙親兵時周德威攻圍幽州劉守光困蹙令元行欽於山北募兵以應契丹時帝攻行欽於山北與之接戰矢及帝馬鞍既而以勢迫來降帝憐其有勇奏隸為假子後因從征恩禮特隆嘗臨敵擒生必有所獲名聞於軍中。

天成元年八月以偽蜀開府儀同三司行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上柱國趙國公食邑五千戶張格可金紫光祿大夫檢校兵部尚書守太子賓客上柱國仍封南陽縣開國伯食邑七百戶充三司副使從判三司宰臣任圜所奏請也。

九月幽州奏契丹平州守將偽置幽州節度使盧文進率戶口歸明所率降戶孽畜人口在平州西首尾約七十里十一月鎮州。又奏文進所率歸業戶口蠲免稅租三年仍每口給糧五斗是月文進及將吏四百人見賜鞍馬玉帶衣被器玩錢帛有差仍下制契丹盧龍軍節度使檢校太尉盧文進遼西飛將薊北雄才傾以被讒因而避禍雖附茹毛之俗長懷向國之誠將軍寧屈於蕃庭校尉終還於漢壘洎予纂紹果卜旋歸繼飛雁足之書累殄龍庭之寇前冒白刃中推赤心擁塞垣之車帳八千復唐土之民軍十萬氣吞沙漠義貫神明爰降寵章以旌壯節可特進依前檢校太尉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使持節滑州諸軍事守滑州刺史充義成軍節度滑濮管內觀察處置等使仍封范陽郡開國侯食邑一千三百戶兼賜推忠翊聖保義功臣。

二年十月汴州節度使朱守殷閉州城拒命帝親平之辛丑德音曰:衛生亡軀摧凶效命偶徇脅從之勢終懷忠藎之誠首議向明理宜行賞昨車駕初到城下之時有將士率先開門及城下朝見宜令石敬瑭奏聞當與甄酬。

三年四月制夫忠而能力蓋臣子之嘉猷賞不逾時乃君親之大義其有一心奉國萬里勤王宣至化於遐陬振威聲於異俗宜升寵秩式示優恩竭忠建策興復功臣東南面行營副招討使寧江軍節度觀察等使光祿大夫檢校司徒使持節都督夔州諸軍事守夔州刺史西方鄴壯節挺生英材間出居家克孝事主能忠總銳旅以遄征飛捷書而薦至一日千里復峽內之土疆七縱七擒蕩荊門之妖祲近令偏將徑取敵城運籌之智神輸破竹之威電速漸平兔穴當覆梟巢方堅倚仗之誠宜降褒崇之命俾兼為保益重殿邦既虎踞於上流佇鯨吞於下瀨於戲功名既立節義彌高鼎鐘方示於鐫銘綸寧煩於訓誡唯期帶礪永協雲龍可檢校太保使持節都督夔州諸軍事守夔州刺史寧江軍節度觀察等使。

十月戊午契丹署平州刺史張希崇將麾下八十餘人歸闕見於玄德殿便召赴宴例加賞賜希崇幽州人䧟蕃歲久契丹署於平州至是殺其蕃兵率平營人戶來歸。

四年二月丁亥夏州行營都監安重益率師赴西軍時夏州李仁福身亡其子彜超擅稱留後詔州藥彥稠總兵赴夏州至此因降敕書曉諭夏綏銀宥等州將吏百姓曰:近據西北藩鎮聞奏定難軍節度使李仁福薨變朕以仁福自分戎閫遠鎮塞垣威惠俱行忠孝兼著當本朝藩越之後及先皇興創之初或大凶徒或遙尊聖主夙夜每勤於規救始終罔怠於傾輸爰今眇躬益全大節協和群敵惠養蒸民致朕端拱無為修文偃武賴彼統臨有術遠肅邇安委仗方深雕殞何早忽窺所奏深愴予懷不朽之功既存於社稷有餘之慶宜及於子孫但以彼蕃地處窮邊每資經略厥子年才弱冠未歷艱難或虧駕御之方定啟奸邪之便此令嗣襲貴示優恩必。若踐彼危機不如置之安地其李彜超已除延州節度觀察留後前延州節度使安從進卻除夏州節度留後各降宣命指揮使勤赴任但夏銀綏宥等州最居邊遠久屬亂離多染夷狄之風少識朝廷之命既作當於移易宜普示於渥恩應夏銀綏宥等州管內罪無輕重常赦所不原者並公私債負殘欠稅物一切並放兼自刺史以下指揮使押衙以下皆勒仍舊勾當及與各轉官資宜令安從進到日倍加安撫連具名銜分析聞奏朕自總萬機難引一德內安華夏外撫夷狄先既懷之以恩後必示之以信。且如李從寶之守岐隴疆土極寬高允韜之鎮畦延甲兵亦眾咸能識時知變舉族來朝從取則見領大梁允韜則尋除鉅鹿次其昆仕並建節麾下至將僚悉分符竹。又。若王都之貪上谷李賓之吝朔方或則結構契丹偷延旦夕或則依憑党項竊據山河罔稟除移唯謀依拒比及朝廷差命良將徵發銳師謀悉萬全戰皆百勝才興討伐己見覆亡數萬騎之契丹只輪莫返幾千族之党項一鼓俄平尋拔孤城盡誅群黨無遠無近悉見悉聞何必廣引古今方明利害只陳近事聊諭將來彼或要覆族之殃則王都李賓足為鑒戒彼或要全身之福則允韜從取可作規繩朕設兩途爾宜自擇無貽後悔有玷前修今以天命初行人情未定或慮將校之內親要之間幸彼幼沖恣其熒惑遂成騷動致累人靈今特差州節度使藥彥稠部領馬步兵士五萬人騎送安從進赴任兼以別降宣命嚴切指揮安從進等委其訓戒師徒參詳事理從命者秋毫勿犯違命者全族必誅先令後行有犯無舍更慮孤恩之輩樂禍之徒居安則廣造異端貴令擾亂臨難則卻謀相害自要功勛宜令李彜超體認朕懷宣諭彼眾無聽邪說有落奸機宣布丁寧咸令知悉。

六月權知京南節度高從誨上章乞許自新重修職貢初從誨父季興以請峽內三州事據城阻命繕甲締結梟夷從誨屢諫不從及王師問罪孔循令門客李見季興諭以禍福季興悖慢不遜從誨俟其有間私與曰:令公性強不能遠圖此事予嘗號泣言之竟未聽從然予之操心必不負於國家茍王師退舍聖上許其改圖予必可致令公首過公為予言於朝執至是季興卒從誨屢遣使致書於湖南襄陽帥請上章保明願垂昭洗先是襄湖表章交至至是從誨復自上章首罪帝曰:先臣叛命不預從誨事可待之如初。

長興元年九月淮南降將海州馬步軍都指揮使王傳極率黑雲都兵士七百三十五人見於內殿各賜鞍馬衣段錢帛袍帶有差。

三年三月辛丑以淮南降人潤州觀察巡官嚴澤為亳州譙縣令仍賜緋。

晉高祖天福二年二月敕聞訪諸道州府等昨以朝廷近有指揮搜羅官健震驚戶口搔動鄉原致彼編不思樂業結集徒伴藏避山林其間亦有接便為非率意行劫事不獲已想非故心今既國步晏寧春事興作宜行告諭各便歸還但務耕農況無徭役切慮有無知之輩懼罪不歸頃示條流冀令安靜限敕到後與量地裏遠近與限各令復業已前為非一切不問如限內不來者其物業許鄰近人請射承佃或有不忍招攜尚行偷劫者一聽居停及鄰人密來陳告便許占射賊人物業充賞如賊無物業即與逐處指揮每告一人即與賞錢二十貫文如至十人已上更賜銀鞍轡馬一匹此外並依所告得人數支與賞錢仍據所願穩便處與補職安排委逐處長吏遍下管內令於山谷道口津渡如法粉壁曉諭仍不時差人四向專切招攜如是不能悛改尚務結集者委逐處差兵掩殺。

七月敕昨者魏府帥臣忽與狂悖河陽兵士小有驚搔已各命於討除佇盡平於巢窟軍興之際賊計多奸時發細人潛賫獵彈意在離間上下點汙忠良朕固無疑人何懷懼近聞尹暉忽然出外不赴朝參。又婁繼英誤有傳聞亦茲潛匿。且尹暉婁繼英位居班列事合審詳不謂此特偶乖斟酌朕情深軫憫恩在矜寬專遣招攜時議釋放各委家人諸處招喚出來卻令如舊一切不問此後諸處收捉到奸細文字等其捉事人依舊支給優賞其細人畫時處斬文字當處焚傷冀表推誠免令惑眾布告中外咸使聞知仍付所司暉魏州人也。少以勇健事連帥楊師厚為爪牙莊宗並其弟為小校從戰河上每於馬前步鬥有功莊宗即位連改諸軍指揮使明宗天成後領數郡刺史應順中王師討潞王於岐下暉與楊師權首歸潞王潞王約以鄴園授之潞王即偽位帝入雒嘗遇暉通衢暉上馬橫鞭揖帝帝甚怒之及因朝謁謂偽主曰:尹暉常才以歸命稍先陛下欲令出鎮名藩外論皆云:不當偽主乃授應州節度帝即位改西衛將軍時延光以暉失意密使人以榮利嗛舀之暉懼氵公汴水欲奔歸淮南未出王畿為人所殺繼英未詳何許人也。事偽梁歷為內職唐莊宗朝歷諸衛將軍出為絳州刺史明宗天成中改冀州北面水陸轉運使旋移耀州團練使入為執命轉左監門衛上將軍繼收懷州金州加檢校太保帝即位復居西衛至是以有弟為魏州子城都虞候故延光使人誘焉繼英不自安逃許州匿於所親溫延沼弟以繼英有女嫁延沼之故也。竟不為溫氏兄弟所容知張從賓據泥水叛命繼英往依之尋為杜重威所擒送闕梟首北市焉繼英有子曰:德懷為萬全令蒲中連帥安審信械而奏之尋有敕追毀所授告亦釋之以繼英因匿身不容本非為逆故也。是時楊光遠討範延光於鄴送賊軍都頭王洪等十人至大寧宮前並釋放。

三年三月詔送箭書二百遣楊光遠射入賊城除範延光並不為罪。

八月帝以範延光據鄴城攻之經歲不下以師老民勞思解其役遣謁者入謂之曰:卿即危蹙敗在朝夕。若能返掌轉規改節歸我我當以大藩處之如降而殺之則何以享國明明白日可質是言因賜鐵券改封高平郡王鎮天平延光謂門人李式曰:主上敦信明義言無不踐許之不死則不死矣。因徹去守備素服請降。

十月制七萃師徒五營吏士偶因罪累遂至逋逃念曾效於忠勤宜顯行於招誘自用軍巳來應有諸軍及軍色如罪外軍諸處人等限一百日內許所在陳千並不部罪卻興收管如限內不出復罪如限內不出復罪如舊諸州府應有見禁此色人家口骨肉並徒釋放。

五年五月安州節度使李金全叛歸淮南命馬全節以汴雒汝鄭鄆宋陳蔡曹濮周唐之兵詩之帝使供俸官劉顏瑤馳詔論李金全日連藩都獲三載一更古之制也。嗣守世及則勞役不均朕俾全節代卿將授卿以重領何猶豫熒惑而有異圖近覽復州上言云:東陵洄口官渡三戍皆稱江下鳩集水軍大發樓櫓與卿應接。又賈貞蔡進等咸以蠟書章表來投闕庭故旋命六將徵兵三萬如能轉負從順朕亦待爾如初予之食言何以享國。若其迷途不返即聾從昧則夷宗覆族良可哀也。

六月淮南偽安州節度使李承裕率眾大掠輦其資貨而夜遁擒其監軍杜光業及部下將毛孫厚呂太徐引李仲福等五七百人露布詣闕帝曰:此等何罪乃以所獲之馬與器幣資裝豐厚而賜之及待以館光業等無不仰天感激涕泣請死帝終不戮一人悉放還之。

六年八月制曰:天覆地載無所不容改過自新於斯為美應亡命山澤負罪潛匿者並放罪招攜各令歸業所在切加安撫如過百日不出首復罪如初。

十一月襄州投來將士三百餘人到闕宣付侍衛司安排其首領賜衣帛有差。

七年正月鎮州安重榮偽署深州刺史李從禎指揮使張仁希並都頭十將長行共九十七人先歸降到闕見賜衣物有差尋仍押赴鎮州。

少帝開運二年宣收降到泰州刺史晉庭謙軍州官吏以下至行宮前敕令釋縛賜晉庭謙器帛鞍馬銀帶公裳。又賜錄事參軍李崇義司法參軍張唯諫清苑主簿李正佑部署指揮使劉繼暉器帛有差。

漢高祖以天福二年四月即位於太原五月至霍邑詔諭鎮州趙贊曰:卿燕臺大族唐室懿親作鎮方隅既多善政應時制置素有嘉謀實兼文武之才比擅方圓之譽惟卿之身久從迫脅居胡土而當全骨肉還漢疆而近脫鋒浮沈祗系於虜情舒卷非繇於己意想其扼腕常所吞聲朕猥以眇躬式隆丕構承皇天眷命副群後樂推方救阽危用拯塗炭昨契丹見華人不附尋已促還今酋長為神物所誅俄聞暴卒興亡之兆其理昭然其永康王遁入鎮州與卿顯相疑惑今月一日於待賢館內已被縶俘所有僚屬將校並遭誅戮冤聲遙聽卿性可量想計聞之必多酸楚卿一門忠孝三代王公須自雪家冤當共清國難於我則既明向日於彼則無與同天自然錫土分茅長居爵位重茵列鼎永慶來雲孟津之會宜先塗山之期勿後況車駕按幸已及晉州無致他人別邀富貴臨軒卷註寤寐不忘所有諸道申奏蕃賊等逃遁事繇表章文狀等並同封往其三軍官吏僧道百姓等別降敕曉示撫問用符卿意當體朕懷。

六月至雒詔應有契丹除授諸道節度觀察防禦團練使刺史及令錄賓僚將吏等並各安職不議改更十一月杜重威據鄴城拒命城中散指揮使穆彥章相次與軍士等來歸彥章賜帛百段銀帶器皿鞍馬等餘有差。

乾祐元年詔曰:其有先曾事契丹並有骨肉見在契丹者其本人本家所在切須安存不得妄有恐動。

隱帝乾祐二年正月乙巳朔制曰:河府李守真鳳翔王景從永興趙思綰等此與國家素無讎[C260]偶因疑懼遂致叛違所以命將陳師徵辭問罪止期旦夕必見攻收然以彼之提封朕之黎庶久䧟孤壘可念非辜易子析骸填溝委壑為人父母寧不軫傷但以屈己愛人先王厚德包荒含垢列聖美談宜弘濟物之恩用廣好生之道其李守真王景從趙思綰等宜令逐處都部署分明曉諭。若能翻然歸順朕並待之如初當保始終享其富貴申明信誓固無改易其,或不認推誠堅欲拒命便可應時攻擊克日蕩平候復收城池罪止元惡其餘詿誤一切不問仍預告諸軍破城日不得殺人放火諸處草寇等拋棄耕農聚集林藪晝伏夜動害物殘人前後累令翦除繼行招諭尚恐疑懼特示寬恩如能改過知非出來陳首者應以前所有非為一切不問宜令逐處節度刺史及巡檢使臣明行曉示宣達朝廷恩旨冀其歸業常切撫安不得信任節級所繇衷私恐動重念征討以來勞役滋甚兵猶在野民未息肩急賦繁徵財殫力匱矜恤之澤未下於瘦羸愁嘆之聲幾盈於道路尚以軍旅未息帑廩無餘猶稽蠲復之恩空懷愧憫之意即俟邊烽少弭國患漸除當議優饒冀獲蘇息諸道藩侯郡守咸分寄任共體憂勞更宜念彼瘡痍倍加勤窮卹鄉閭之疾苦去州縣之煩苛勸課農桑少察冤濫共挾政理用副憂勞凡百臣僚當體朕意辛未夏州節度使李尋殷獻馬謝隸靜州為屬郡彜殷祖拓拔思恭唐光啟初得夏州節鉞自相繼襲後唐明宗時命藥彥稠等討之彜殷招引党項攻奪餉道食不能給彜殷登城言曰:夏州虛名耳無珍寶帑藏貢賦朝廷但以父子相傳寓居此郡或朝廷指使征伐願誓眾先登幸國家哀憐繇是赦之自是傲視中原陰結叛臣朝廷知其心而羈維之。

四月永興趙思綰遣牙將劉成詣闕乞降制遂授思綰華州節度留後檢校太保以永興城內都指揮使彥常卿為虢州刺史。

九月以契丹偽署前武州刺史高奉明為右衛將軍奉明曾任蔚州錄事參軍頃歲契丹陷蔚州奉明為蕃將南大王養子累授刺史戎王死永康立以奉明為邢州節度使以代麻主留鎮州未幾聞高祖南渡高唐英死於安陽心不自安乃請麻署馬部都指揮使留鐸為本州副使尋令知軍府事奉明歸於鎮州麻被逐奉明赴闕故授環衛之官。

二年三月徐州部送所獲淮南都將李暉等三十人徇於市復給與衫帽放還淮南。

●卷一百六十七

○帝王部·招懷第五

周太祖以漢乾祐中奉命討河中李守貞太祖令水軍氵公河具戰棹長連城用步軍分守各以使臣監之賊小校劉重進高思來降補招收十將付以錦袍銀帶積於城下令誘賊軍。

廣順元年正月徐州押牙鞏廷美教練使楊溫據城拒守敕曰:朕昨迫於軍情遂臨帝位已曾示諭想備聞知汝等初得耗音爭無疑懼一則顧身擐甲閉關須至如是今覽汝等報姚武文字備悉心誠況汝等始則為使主竭忠終則向朝廷順命秉持甚善節義可嘉佇俟旌褒何煩憂懼近者已有敕旨汝等並授郡符只候新節度使入州即便施行恩命朕當示信於天下汝宜諭旨於城中凡在軍民各宜安堵其諸元從職員並宜安撫。

三月丙寅與荊南高保融詔曰:安審琦奏湖南船網行監押節級官彳建四百九人在襄州朕以武陵長沙尋戈結[C260]既道塗而梗澀致官彳建以淹留卿義在恤鄰誌惟體國俾歸途而無滯副軫念以在茲已降宣命下襄州取逐人便穩如願歸本道者即差人管押至荊南候到卿可差人部送至湖南。

五月丁丑敕京兆鳳翔府朕臨御以來憂勤無怠慮庶政之尚闕恐蒸民之未安寢食不遑夙宵。若厲早歲雍岐連叛兵革薦興迨至討平可知傷弊誠念負罪之黨尋以誅夷亡命之徒近皆滌蕩則被釋放者皆為赤子經革者悉是平人雖性命之永全在生涯之何著興言軫閔未嘗去懷其京兆鳳翔府先因攻討之時及收復之後應有諸色犯罪人第宅莊園店舍水曾經籍沒及本主未歸者已宣下本道卻給付罪人骨肉為主仍仰逐處嚴切指揮勿令所繇裏私東邀求資金庶令存濟用副朕懷缺。

八月滄州王景言幽州饑繼有流民入界敕朕以氵公邊百姓適因災遂至流亡拋棄鄉園扶攜老幼未有安泊之地深懷湣念之心宜切撫綏庶令存濟其邊界流移人戶差使臣與所在官吏撫恤安泊其滄景德管內甚有河淤退灘之土蒿萊無主之田頗是膏腴少人耕種可令新來百姓量力佃蒔只不得虛占土田有妨別戶居止如是願在別管界內居住者亦聽取便所在關津口岸不得阻滯如邊界有親識可依亦聽從便仍人給鬥粟委三司支給候安泊定取便耕種放差稅。

是月晉州送擒獲太原軍士二十六人各與巾履衫並釋之。

二年正月賜兗州慕容彥超詔曰:朕與卿久敘兄弟比無嫌隙自前歲奔逃之後尋時慰納如初察憂疑則推以赤心邀信誓則指之白日留男不歸大職欲已只在舊藩動必依從斷無疑阻何故執心不定率意而行聚草寇於城中修戰具於衙內發言不遜舉事無常差遣元隨主持鎮務恣令殘害任便誅求率配之名三四十件搶拾事力贍養奸凶一境生靈不勝其苦南則結連淮寇北則勾喚劉崇早者差都押牙鄭麟口奏敷陳乞移藩閫朕推心嘉納回詔允俞昨上表請赴闕廷朕亦一從卿意復成欺侮翻有指名兼更偽詐鄆州書題點染齊王勛德。且非奇計何必如斯近者東面諸侯相繼奏報稱卿差點管內人戶團並義營欲議發軍攻取鄰道眾情不服闔境波逃其百姓皆並力同心殺卻元隨鎮將例各將家回避散投外界潛藏或則保聚山林就便構置寨柵懼卿挾讎屠害不保朝昏懸望官軍救護為主朕為人父母能不痛心吊伐之行蓋不獲已今差侍衛步軍都指揮使曹英等部領馬步大軍問卿情狀卿。若能改心知過束身歸朝當許全生待之如舊朕或違信是謂自欺卿。若拒張便令攻取今更飛此詔始末指陳庶卿靜慮深思,庶幾轉禍為福言盡於此卿其圖之。

二月癸夕卩以先擒獲太原鄉軍頭周暉而下百三十三人各賜錢鞋遣供奉官蓋繼明部送昭義界放還鄉里甲辰以先獲淮南指揮使燕敬權都頭趙筠官彳建吳進羅義等四人放歸本土仍賜衣服金帛以遣召見謂之曰:爾歸言達吾意於爾君凡人惡凶邪獎忠順天下一也。我之賊臣撓亂國法嬰城作逆殃及生靈不意吳人助此凶慝驅徒領眾涉我封陲南土君臣非良也。

是月戊申以兗州兵士數百人先在金州屯戌其家口仍在本城中敕就金州撫諭之曰:一昨慕容彥超結連草寇毒寇蒸民側近縣鎮鄉村無名脅從徒害人神憤怒須議討除朝廷已發大軍往彼攻取汝等屯戌邊境勞苦經時言念忠勤不忘寤寐所有汝等家口並在兗州城內屬此背違想皆憂念在朕誠意暫不弭忘已降宣命指揮曹英候收復城池日畫時選得力負寨部領兵士率先入城占據本營安撫逐人骨肉家口不得輒有驚恐。

五月親征兗州乙丑旦次金鄉曹英送賊黨文懷美三人至行在賜袍帶釋之癸酉賊散員都將周延嗣歸順自是賊黨相繼來奔皆有所賜。

是月兗州行軍孫暉副使劉演及本城將校等為軍士所獲帝以其脅從皆賜衣裝以釋之諸村鎮要路捕獲得賊黨者相繼而至帝多宥之彥超元隨都押衙鄭麟李及伶官十數人王峻請而免之。

是月兗州平制曰:應曾與慕容彥超同惡之人逃避潛藏者並與釋放仰於所在自出陳首百日不首者復罪如初應已伏誅逆黨人等於諸處有骨肉者先已指揮放罪招安尚慮本身抵法之後卻有驚疑宜令所在州縣明行告諭並釋放不問兗州城內幕職及縣官吏軍府將校並令放罪及衙前州使兩院職役人本城軍都並勒仍舊自慕容彥超違背已來鄉村山寨豪強人等接便為非劫掠虜殺今因收復之後並與洗滌一切不問。

八月淮南界俘獲耕牛雜畜詔送還本處。

三年正月夏州李彜殷府州折德扆上言河東界偽麟州刺史楊仲訓以蕃部攻圍繼來求便乞歸明賜敕《書》曰:麟州刺史楊仲訓及軍州將吏職員等拒夏州節度使李彜殷奏得汝等狀稱劉崇拒命聖朝堅其逆壘今被部族侵迫乞垂救解兼已稱大朝正朔並聞逆命邊郡無歸值妖孽之脅從致朝貢之阻絕今則蕃部兵民助我討違汝等哀告蕃鄰欲謀歸向備睹變通之意特用弘納之仁宜示撫安用獎忠順已指揮州府及諸蕃部不令進攻汝等便宜明宣朝旨告諭軍民應是通河東道路口岸畫時遣人守禦不得通人來往凡有公事一一奏取朝廷指揮其官員將校職掌一切依舊仍分析名銜申奏當議等第加恩兼之酬賞州折從阮言奉詔示諭慶州諸蕃部尋遣人告報首領其野雞第七門族首領李萬全及樹夥等族受敕書領袍帶等設誓其諸族猶負倔彊見與寧州諸軍襲擊其次月戊申州折從阮言奉詔討逐慶州野雞族兼招攜諸部族臣自前月興兵後招到樹夥等二十一族與敕書袍帶采緞設酒食令發誓詞盟約兼排列軍士圍繞今已和斷兼補郝爽為慶州牢城使。又發龍捷一指揮赴寧州深州言蕃界內來歸老小漸多任便諸處安置二月已前解州刺史鄭元昭為慶州刺史充青白兩池搉鹽制置使廣順初以郭彥欽再刺慶州性冫賣貨及擅加搉錢民夷流怨州北十五里寡婦山有蕃部曰:野雞族多羊馬彥欽作法擾之利其賂遺蕃情犭廣悍易為不法彥欽乃奏野雞族暴盜掠奪綱商帝難於興師遣使賫詔書撫慰望其率化蕃人既苦彥欽惡政不時報命,或曰:野雞部族蕃落之最狡者宜以兵詰而誅之乃移陜帥折從阮鎮州。又令寧州張建武會合環州皇甫進兵攻之建武勇於立功徑趨野雞族帳追擊殺數百人其喜萬玉族折思族殺牛族者皆熟戶蕃人此無猜忌。又殺牛素與野雞族有憾。且聞官軍討伐相聚餉饋欣然欽奉官軍利其財貨孳畜劫奪之翻為諸族所誘至包山負險之地官軍不利被蕃人迫逐投崖墜澗而死者數百餘折從儉等以兵自保無相救應建武陷長男餘眾僅免帝怒彥欽及建武俱罷任彥欽至京師勒歸私第竟不得見建武左遷率府卒是月元昭兩地搉鹽之任故特行制置以寧邊人。

其月契丹降人偽授儒州晉山簿李著鄭縣簿王裔泰州司法劉裴等著賜比明經出身裔裴比學究出身。

五月沁州和州縣民百四戶來奔遣於河中安置命節度使彥超分配居止撫安。

六月敕大原來降嵐州錄事參軍丁守加朝散大夫試大理評事兼監察御史為蔡州真陽令。

世宗顯德元年正月詔自廣順元年後來幽州淮南西川河東等界軍人百姓投降者累令安撫所在有無荒田土一任請射住佃為永業西川接界久不通商今後一任來往只須所屬官吏防閑恐夾帶奸細。

三月辛巳詔應氵公邊州府接近西州淮南契丹河東界處仰所在府州及巡檢使臣鈐轄兵士及邊上人戶不得侵擾外界及虜人畜務要靜守疆場勿令搔動其投來人戶仍仰倍加安撫。

是月親征河東甲午次高平縣兵士解嚴詔河東降卒二千餘人各賜絹二疋並給衣裝義軍各絹一疋令還本部受賜者無不歡呼感泣。

四月戊午偽遼州刺史張漢超待罪於行闕命釋之仍賜衣服鞍馬器備等甲子偽州防禦使董希顏偽嵐州刺史郭言等詣行闕見帝命釋罪賜賚有差丙寅偽沁州刺史李廷誨見丁夕阝偽憲州刺史韓光願見皆賜賚有差癸酉忻州偽監軍李就殺偽刺史趙臯及契丹大將楊耨姑來降尋以李就為檢校司空忻州刺史仍遣使慰諭。

是月討太原回詔河東及契丹敗散軍士其中有潛竄山谷間者並令招喚不得輒有傷害如是義軍百姓便可放還本家。若是軍人及諸色人並監送至駕前各與穩便安排遼沁二州新屬路府久陷賊境深可憫傷委本道節度使倍加安撫所有劉崇煩苛事件並與除放。

二年九月甲午昭義節度使李筠遣牙將押送先擒到河東偽兵馬監押程友已下二百餘人到闕帝皆赦之仍加賜賚。

是月西南面招討使王景獲西川軍校姜暉已下三百餘人來獻帝曰:姜暉等悉是中朝將士昨拒王師盡力於偽主亦其忠也。宜並赦之仍以錢帛賜之。

閏九月潁州主言有淮南百姓邢盛等二人度淮而來言因失耕牛故來此尋覓本部以來自賊境奏稟朝旨帝曰:率土之內皆吾民也。豈以不庭之境便為限隔宜速放還仍給官錢市牛與之。

十一月以秦鳳平詔秦城階等州歸明將士自長行已上等第支賜優給其官吏將校職員等並與加恩其中有西川人員除恩澤賞賜外如願駐留者厚與請受如願歸去者並給盤纏用慰眾情免違物性應捉到賊軍將校一切放罪並令押送赴闕各與恩澤自何裏建等歸投西川已來訪聞管內州縣連歲饑荒百姓軍人倍多勞役科斂頻並法令滋章既為吾民宜革前弊今後除秋夏兩稅征科外應偽屬所立諸般科率名目及非理徭役一切停罷德音未該者宜令所司相次指揮。

十二月辛夕阝右領衛將軍王繼清押偽鳳州節度使王環已下四十三人到闕帝赦其罪頒賜有差先是自興師西伐至收復秦鳳前後擒獲川軍凡數千人帝皆赦之仍給以袍糗糧署為懷恩指揮繇是降卒無不感悅尋以環為左驍衛大將軍仍以服玩鞍馬賜之。

三年正月親征淮南壬子次永寧鎮帝謂侍臣曰:壽州圍閉數月大軍暫退淮上如聞四面百姓往日入城回避者多來歸業今王師再舉慮其復入城中枉為餓殍宜先告諭亻旱安其家乙夕阝次趙村軍士於戌邏間擒到敗卒數人帝問曰:爾敗來數日何不走入壽州而乃日夜奔走周旋不離此地蓋心迷耳命釋其縛仍以袍賜之。

二月丁亥偽左神衛軍使徐象等一十八人來降賜錦袍銀帶鞍馬繒帛有差。

三月偽命光州都監張承翰以城歸順授承翰集州刺史。

是月賜揚光二州先歸順員流張洪等三十五人錦袍銀帶。

戊戌壽州城內天成軍使蔡暉來降賜錦袍銀帶錢絹等。

壬戌壽州城內軍校陳元貞等一十三人及水砦副將李溫等來降賜物有差。

是月命供奉官安洪道押江南進奉副使王崇質李德明等二人發赴金陵初吳人聞正陽之敗其氣已消矣。又聞今上敗何延錫於渦口擒皇甫暉於滁州始懼覆亡之不暇乃遣鍾謨等奉表來上謨等因面奏云:臣大國主願割壽濠泗楚光海六州之地隸於大朝仍歲貢百萬之數以助軍用請罷攻討及孫晟至所奏亦然上以淮南諸郡半為我有復。又諸將捷奏日聞於行在料其事勢可以盡取江北之地乃不許之德明等上見急攻壽陽慮頃刻不保乃奏云:臣之保本國向來不知大朝兵力如是願陛下寬臣等五日之誅容臣自往江南取本國章表割江北諸郡盡獻於大朝上乃許其行因令賫璽書以賜李景《書》曰:頃自有唐失禦天步方艱巢蔡襄亂之餘朱李戰爭之後中夏多故六紀於茲海縣瓜分英豪鼎峙自為聲教各擅蒸黎連衡而交結四夷乘[C260]而憑陵上國華風不競否運所鍾凡百有心孰不興憤朕猥承先訓恭荷永圖德不迨於前王道未方於往古然而擅一百州之富庶握三十萬之甲兵農戰交修士卒樂甲思欲報累朝之宿怨刷萬姓之包羞是以踐位以來懷安不暇破幽并之巨寇收秦鳳之全封兵不告疲民有餘力一昨回軍隴上問罪江幹我實有辭咎將安執朕親提金鼓尋渡淮淝上順天心下符人欲前鋒所向彼寇無遺棄甲僵屍動盈川谷收城徇地已過滁陽,豈有落其瓜牙折其羽翼潰其心腹扼其吭喉而能不亡者哉!早者泗州主將遞送到書一函尋。又使人鍾謨李德明至賫所上表及貢奉衣服腰帶金銀器帛茶藥牛酒等近差彳建步進到第二表今月十六日使人孫晟等至賫到第三表及進奉金銀等到行朝深誠厚意觀其降身聽命引咎告窮所謂君子見幾不俟終日茍非達識孰能。若斯但以奮武興戎所以討不服惇信明義所以來遠人五帝三王盛德大業嘗用此道以正萬邦朕今躬統戎師龔行討伐告於郊廟社稷詢於將相公卿天誘其衷國無異論茍不能恢復外地自畫邊疆便議班師真同戲劇則何以光祖宗之烈厭士庶之心匪徒違天兼。且嗛弗眾但以淮南部內已定六州廬壽濠黃大軍悉集指期克日拉朽焚枯其餘數城非足介意必。若盡淮甸之土地為大國之提封猶是遠圖豈同迷復如此則江南吏卒悉遣放還江北軍民並當留住免違物類之性伸安鄉土之情至於削去尊稱願輸臣禮非為故事實有前規蕭詧奉周不失附庸之道孫權事魏自同藩國之儀古也。雖然今則不取但存帝號何爽歲寒倘堅事大之心終不迫人於險事實真愨詞匪枝遊俟諸郡之悉來即大軍之立罷質於天地信。若丹青我無彼欺爾無我詐言盡於此皆不須云:茍曰:未然請從茲絕竊以陽春在候庶務縈思願無廢於節宣更自期於愛重音塵匪遠風壤猶殊翹想所深勞於夢寐。又賜其將佐《書》曰:朕自類礻馬興師麾旄問罪絕長淮而電擊指建業以鷹揚旦夕之間克捷相繼至。若兵興之所自[C260]起之所來勝負之端倪戎甲之次第不勞盡諭必想具知近者金陵使人繼來行闕追悔前事委質大朝非無謝咎之辭亦有罪軍之請但以南邦之土地本中夏之封疆茍失克復之期大孤朝野之望已興是役固不徒還必。若自淮以南畫江為界盡歸中國猶是遠圖所云:願為外臣乞比湖浙彼既服義朕豈忍人必當別議封崇待以殊禮凡爾將佐各盡乃心善為國家之謀勉擇常久之利。

四月駐蹕於壽春城下以江南偽命常州刺史姚鳳為左屯衛將軍是月前湖南節度使馬希崇昆仲凡十有七人自揚州來見賜衣物鞍馬錢帛各有差賜以希崇為左羽林統軍。又以淮南偽命揚州通句尚書虞部員外郎何幼沖為工部郎中仍賜金紫。

五月以偽命東都副留守工部侍郎馮延魯為太府卿。

六月詔以江北諸州縣有未收復處宜令行營大將明申招諭儻能知機歸順朝廷其向來名位當一切如故仍宣名藩大郡厚加旌賞其軍都自長行已上並與優給其中願歸江南者亦聽自便。

四年正月詔曰:應淮南界南百姓宜令行營將校告報諸軍不得俘虜傷害。

三月親征淮南壬寅賜收降到淮南將卒許文縝已下一萬五百二十四人分物有差。

甲辰偽壽州節度使劉仁贍上表乞降丁未再差人上表是日賜仁贍詔曰:朕昨者再幸淮淝盡平諸砦念一城之生靈久困重圍豁三面之疏網少寬疲瘵果聞感義累貢來章卿受任江南鎮茲淮甸逾年固守誠節不虧近代封疆之臣卿。且無愧忠烈回翔之際不失事機萬民獲保於安全一境便期於舒泰卿便可宣達恩信慰撫軍城將覿儀刑良增欣沃覽奏嘉獎再三在懷差東上閣門使張保績入城宣諭是日仁贍遣其子崇讓上表請罪。又賜詔曰:朕臨御萬邦推誠克已當五兵未戢雷霆宣震耀之功暨萬旅投戈覆戴示生成之德況卿等受任本國保茲列藩戮力邦家將帥常道救援不及回翔得宜事主盡心何罪之有已令宣諭當體優恩勉自保調無更疑慮稱獎在念寤思不忘戊申帝率六師於壽州城北受仁贍以下降將仁贍已抱疾帝令不拜慰勞久之仍賜蟒衣玉帶御馬鞍轡金銀器皿錦綺綾羅等甚厚。又賜其子崇讓等四人及監軍使周廷構節度判官鄭牧營田副使孫羽等分物。又賜其軍士錢絹米麥各有差尋除仁贍天平軍節度使特進檢校太尉兼中書令。

壬子以江南偽命西北面行營監軍使舒州團練使朱元為蔡州防禦使文德殿使監軍使周廷構為衛尉卿壽州營田副使孫羽為太僕卿節度判官鄭牧為鴻臚卿賞歸順也。

四月辛未以江南偽命西北面行營應援使前永安軍節度使檢校太尉許文縝為檢校太尉左監門行上將軍以偽命西北面行營應援都軍使前武安軍節度使檢校太傅邊鎬為檢校太傅左千牛衛上將軍仍各僉一子為供奉官。

五月賜許文縝邊鎬王環周廷構馮延魯鄭牧孫羽等宅地各數畝。又以材植緡錢等賜之伸構居第。

八月。又賜許文縝等各絹三百疋綿五百兩伸備時服。

十一月癸亥賜濠州降卒錢帛各有差。

乙丑漣水縣偽雄武軍使知縣事崔萬迪以其縣來降尋授萬迪瓊州刺史充開封府馬步軍都指揮使仍以鞍馬金銀錢帛等物賜之。

丙寅制以偽濠州團練使郭廷謂為亳州防禦使以偽濠州兵馬都監泰州團練使陳遷為忻州團練使以偽保義軍節度使陳承昭為右監門衛上將軍仍以錦袍金帶賜之。

是日賜漣水縣歸降兵士衣物錢帛各有差。

庚午偽濠州團練使郭廷謂已下詣行宮見帝優以待之咸厚加賜賚焉。

十二月泗州守將範再遇以其城降尋授再遇檢校太保宿州團練使賜推誠化功臣仍厚賜加賚。

五年五月甲寅韓令坤自揚州差人執江南偽閣門承旨李延祚來獻延祚稱奉李景命起遣江北人戶過江帝命釋之乃以錦袍賜焉是月。又賜海州捷到軍校卒伍錢帛有差。

二月征淮南幸揚州辛酉偽天長軍使兼雄州刺史易ど及監軍使周暉已下詣行宮見尋以ど為天雄軍節度行軍司馬以暉為萊州團練副使咸加賜賚焉。

三月己亥賜江南書云:皇帝恭問江南國主劉承遇至賫到草表分割廬舒蘄黃等州畫江為界兼重疊見謝者頃逢多事莫通玉帛之歡適自近年遂構干戈之役兩地之交兵未息蒸民之受弊斯多一昨再辱使人重尋前意將敷久要須盡縷陳今者承遇爰來封函復至請割州郡仍定封疆猥形信誓之詞備認始終之意既能如是。又復何求邊陲頓靜於煙塵師旅便還於京闕永言欣慰深切誠懷其常潤一路及氵公江兵棹今已指揮抽退兼兩浙荊南水路將士各降詔示並令罷兵其廬黃蘄三路將士亦遣抽拔近外。若彼中起揭逐處將員兵士及軍都家口了畢只請差人勾喚在彼將校交割州城所有江內舟船或慮上下須有往來已指揮只令就北岸牽駕盡合披陳幸惟體認。

是月命鹽城監使申屠諤賫璽書押御馬一十疋金銀鞍轡一十副散馬四十匹羊千口賜江南國主李景諤先為王師所擒帝釋而歸之因令賫是以往。又命釋先擒到偽舒州刺史施仁望令歸江南仍加賜賚焉。

四月江南進奉使馮延己巳下辭歸賜延已金器百兩銀器五千兩絹五十疋錢五百萬緡馬四十蹄羊二百口及偽副給事中田霖已下所賜各有差。

五月降璽書賜李景云:皇帝恭問江南國主竊以道契昌隆撫有疆宇控朱方而定霸總澤國以稱雄五嶺三江風聲自遠重光奕世基構無窮不有奇傑之才孰副民庶之望朕猥以涼德奄宅中區接風壤以非遙幸馬牛之相及引領南望久渴徽猷果契素誠獲親高義一昨繼勞使介頻奉好音方在行朝未遑報命近還宮闕合遣軺車伸伸玉帛之歡少答歲寒之意今遣太府卿馮延魯衛尉卿鍾謨管押持送仍賜景禦衣四對金玉帶各一錦衣綺羅縠綾帛共十萬疋金器千兩銀器萬兩御馬五匹並金玉鞍馬散馬四百蹄羊五百口。又賜其世子冀國信物稱是。又賜絹十萬匹伸犒其師焉。

六月辛未降璽書賜李景云:朕居大寶之尊為萬邦之主體穹昊從人之意法禹湯罪已之心豁開襟懷昭示寰海方務協和之德豈忘曠蕩之恩載想融明諒應鑒認相次收到江南諸軍員寮兵士四千六百八十七人今並放歸自是命使臣七人分番押送赴迎鑾渡過江仍以資糧賜之南軍無不感悅七月庚寅放江南天輝拔山長劍兵士七百餘人歸江南。

十月甲午放刑部侍郎馮延魯左監門衛上將軍許文績右千牛衛上將軍邊鎬衛尉卿周廷構等並放歸江南。又敕淮南諸州舊隸江南者元置義軍宜並放歸農。

十二月庚辰江南生辰國信使曹翰辭上令賫璽書以賜李景云:皇帝致書恭問江南國主星聚生英哲命世既崇於基構承家撫有於江山顧寡昧之膺圖與君王之契協屬茲誕日遂舉舊章仍輟近臣往修國命導所懷於樂土期福履之無疆今差樞密承旨曹翰押生辰國信往彼到希見領仍賜景金銀器千兩錦綺繒帛二千疋禦衣三襲玉帶二條名馬二十匹金銀鞍勒各一副。

六年幸滄州四月壬辰至乾寧軍偽寧州刺史王洪率其部眾以城來降賜物有差尋授洪隨州刺史。

五月幸瓦橋關以契丹偽州刺史高彥暉為華州刺史以偽鄭州刺史劉楚信為寧州刺史以偽關南巡檢使姚中斌為汝州刺史皆賞歸順之智也。

六月戊寅賜偽泉州節度使劉從效詔曰:黃禹錫至省所上表歸附大朝兼於京都置邸務事具悉卿自保全土宇專養黎元立功早達於機權臨事固無於凝滯乃能望中原而內附陳方略以輸誠永言恭勤良多嘉獎,爰自江南通和之後朝廷禮遇方深用恩信以綏懷俾寰區而是則兼以卿本道地鄰江表嘗奉金陵遽有改圖理宜盡善如上都置邸與彼抗衡雖百谷朝宗無以異也。是時從效遣牙將蔡仲興為商人間道至京師求置邸內屬。

●卷一百六十八

○帝王部·卻貢獻

禹別九州以任土實周設九貢以致邦用量遠近之宜制輕重之法各以所有陳之藝極諸侯述職非為重幣也。四海會同非寶遠物也。歸於宰旅賦之以時其或獻未有程人匪知禁,或以奇而入貢,或以貴而樂輸遠方之珍不足以登俎豆非時之物不足以充庖廚徒罄下情靡資國用歷代王者知上之所好下有甚者故斥之而不禦還之而不有書於簡冊垂為軌範茲亦有國之盛美也。故錯綜其事於篇云:

漢文帝時曾有獻千里馬者詔曰:鸞旗在前屬車在後(鸞旗編以羽毛列系幢旁載於車上大於道而先行屬車相連屬而陳於後也。)吉行五十里朕乘千里馬獨先安之(安之言何所適往),於是還馬道里費而下詔曰:朕不受獻也。其令四毋求來獻後漢光武建武十三年異國有獻名馬者日行千里。又進寶劍價兼百金詔以馬駕鼓車劍騎士。

是年詔曰:往年已敕郡國異味不得有所禦獻今猶未止非徒有豫養導擇之勞(豫養謂未至其時豫前養之導亦擇也。)至乃煩擾道上疲費過所其令太官受(太官令一人秩六百石掌禦膳飲食)明敕下以遠方口實所以薦宗廟自如舊制(口實膳羞之事也。)。

章帝建初二年四月癸巳詔齊相省冰紈方空縠吹綸絮(紈素也。冰言色鮮潔如冰穀紗也。也。紗薄如空也,或曰:空孔也。即今之方目紗也。齊有三服官故詔齊相罷之)。

和帝時舊南海獻龍眼荔枝十里一置五里一堠(南海郡秦置今廣州縣也。《廣雅》曰:益智龍交州記曰:龍眼樹高五六丈似荔枝而小廣州記曰:子似荔枝而員七月熟荔枝樹高五六丈大如桂實如雞子甘而多汁安石榴有甜醋者至日禺中翕然而赤即可食置為驛也。)奔騰阻險死者繼臨武長縣汝南唐羌縣接南海(臨武縣屬桂陽即今廣州縣也。)乃上書陳狀元興元年帝下詔國珍羞本以薦奉宗廟茍有傷害豈愛民之本其敕太官勿復受珍繇是遂止焉(唐羌字伯遊辟公補臨武長縣接交州舊獻龍眼荔枝及生鮮獻之驛馬晝夜傳送之至有遭虎狼毒害頓仆死亡不絕道徑臨武羌乃上諫曰:臣聞上不以滋味為德下不以貢獻為功故天子食太牢為尊不以果木為珍伏見交趾七郡獻生龍眼等鳥驚風發南州土溽惡蟲猛獸不絕於路至於傷犯死亡之害死者不可復生來者猶可救也。此二物升獻未必延年益壽帝從之)。

安帝永初五年二月詔省減郡國貢獻太官口珍順帝永建四年五月詔曰:海內頗有災異朝廷修政太官減膳珍玩不禦而桂陽太守文龍不惟竭忠宣暢本朝而遠獻大珠以求媚今封以還之。

晉武帝咸寧四年十二月太醫司馬程據獻雉頭裘帝以奇技異服曲禮所禁焚之於殿前敕內外敢有犯者罪之。

穆帝升平元年扶南天竺旃檀獻馴象詔曰:昔先帝以殊方異獸或為人患禁之今及其未至可令還本國。

後魏孝文太和二年八月詔罷諸州禽獸之貢。

六年三年行幸虎圈詔曰:虎狼猛暴食肉殘生取捕之日每多傷害既無所益損費良多從今勿復捕貢宣武永平二年十月郢州獻七寶床詔不納。又龍驤將軍郢州刺史韓務獻七寶床象牙席詔曰:晉武帝卻雉頭裘朕嘗嘉之今務所獻亦此之流也。奇麗之物有乖佩素可付其家人。

孝明時城陽王徽為鎮軍將軍時戎馬在郊王師屢變徽以軍旅乏費上國封絹二千疋粟一萬石以助軍用帝不納。

隋高祖開皇元年三月詔犬馬器玩口味不得獻上十五年六月相州刺史豆盧通貢綾文布焚之於朝堂。

唐高祖武德元年十一月詔曰:逸遊損德昔賢貽訓玩物喪誌前典格言西旅獻獒召公,於是作誡東齊饋樂尼父所以離心隋末無道肆極奢靡內騁倡優之樂外崇耳目之娛冠蓋相望徵求不息公私擾遽徭費無窮朕受命君臨志在約日旰忘食昧爽求衣纂組珠璣皆云:屏絕雕琢綺麗久從抑止其侏儒短節小馬Φ牛異獸奇禽皆非實用諸有此獻悉宜停斷宣布遠邇咸使聞知。

二年曷娑那可汗獻大珠帝曰:珠信為寶朕所寶者赤心耳何用珠為竟不受。

六年欽州總管寧長直獻大珠昆州刺史沈遜融州刺史歐陽世普象州刺史秦元賢並獻筒中布建州刺史葉顥獻練布吳玉杜伏威獻竹帳帝以勞民皆不受之。

九年九月突厥頡利獻馬三十匹羊萬口帝不受詔頡利所掠中國戶口者令歸之。

太宗貞觀五年新羅獻女樂帝不受並五色鸚鵡各令將還本國。

二十年五月高麗王藏及莫離支蓋金遣使來謝罪並獻二美女蓋金即蘇文也。帝謂其使曰:歸語爾主美色者人之所重爾之所獻信為佳冶憫其離父母兄弟於本國留其身而忘其親愛吾。若取其色而傷其心我不為也。並還之。

高宗永徽二年閏八月吐谷渾河源郡王慕容諾曷缽遣使獻駿馬帝問其馬之種性對曰:臣國者所以獻之帝曰:良馬人之所欲,豈可輟彼不足而加我之有餘哉!乃命還之。

十一月詔曰:弋獵畋遊素非所好常謂此誌布於遠近而蕃夷有獻鷹犬者有阻來遠之情時復為受示以不違其意其諸州及京官仍有訪求狗馬鷹鶻之類來進深非道理自今後更有進者必加罪責。

咸亨二年五月周澄國遣使上表云:訶迦國有白象首垂四牙身運五足象之所在其土必豐既有威靈。又弭災患力兼十象強制百人以水洗牙飲之愈疾請發兵迎取以獻之帝謂使臣曰:舜用漆器而人叛紂用玉杯而國亡此亦所費不多但是奢麗之漸不可啟也。夫作法於儉其弊猶奢作法於奢,豈能制止故聖人越席以昭儉茅茨以戒奢書云:珍禽奇獸不育於國方知無益之源不可不遏朕安用奇象令其遠獻乃勞其使而遣之。

儀鳳三年十月詔以來年正月幸東都劍南隴右諸州每年供進物一二年。且停。

開耀元年十二月吐火羅進金衣一領帝不受。

中宗神龍二年真臘國遣使表請往文單采光明珠玻黎玳瑁以獻手制不許。

玄宗開元五年以康安國突騎施等貢獻多是珍異謂之曰:朕所重惟穀所寶惟賢不作無益之費不貴遠方之物故錦繡珠玉焚於殿庭車渠瑪瑙總賜蕃國今之進獻未識朕懷宜收其情百中留一計價酬答務從優厚餘並卻還是年突騎施遣使獻橐駝及馬降書謂曰:卿遠貢忠信請獻駝馬朕玄默為神淡泊為德稅彼部落則有勞費已敕有司不令輒受深領厚意宜體至懷。

七年二月癸未敕伊州歲貢年支米一萬石宜停肅宗至德二年六月戊寅帝降誕日公卿以下咸以進獻帝以行在並不受。

乾元元年四月詔曰:諸使應進鷹鶻狗┊等一切並停。

元年建卯月制諸道貢獻除馬畜供軍之外其餘鷹鷂狗┊奇禽異獸並不得輒進。

代宗廣德二年七月停饒州進乳米。

德宗以大歷十四年五月即位閏五月丙子詔曰:天下州府及新羅渤海歲貢鷹鷂者皆罷既來者所在放之。

戊寅詔曰:山南之枇杷江南之甘橘歲次第貢者取一次以供廟享餘皆罷之。

是月癸未詔曰:劍南歲貢生歲酒十斛罷之。

六月己亥朔詔諸州府祥瑞珍禽異獸鷹犬之數奇器異服錦繡珠玉等並不得輒有進獻。

己未詔曰:揚州每歲以端午之日鑄貢鏡於江中者及幽州歲貢麝香皆罷之。

七月辛巳商州歲貢<黍離>膠罷之。

十月詔九成宮歲貢立獸爐炭襄州貢蔗及種蒔之工皆罷之。

建中元年四月癸丑德宗降誕之日也。先是元日南至端午及降誕之日四方競貢獻者數千萬及是帝以為非故事皆不納淄青節度使李正已魏博節度使田悅各獻綾三萬疋悉以歸度支以代租稅妃父王景仙駙馬高怡獻金銅佛像以為帝壽帝謂使曰:有為功德吾不欲悉還之。

興元元年正月癸酉帝在奉天行在宮受朝賀大赦改元制諸道貢獻自非供宗廟軍國之用一切並停順宗以貞元二十一年正月即位二月甲子詔諸州府常貢外不得別進錢物金銀器皿奇綾異錦雕文刻鏤之數。若已發在路者並納在藏庫。

己丑停鹽鐵使月造錢舊鹽鐵錢物悉入正庫以助經費其後主此務者稍以時市珍玩時新物充進獻欲以求恩澤後益甚進錢物謂之羨餘而經入益少及貞元遂月獻焉謂之月進及是而罷。

憲宗永貞元年九月襄州節度使於ν進鷹詔卻歸之元和元年八月韓全義之子進女樂八人並入見帝曰:吾方節約以訓天下宮中妓樂尚有出之者。此獻何為遂不受。

六年四月以張茂昭妓樂女子四十七人歸之。

八年九月淄青節度使李師道進鶻十二命還之。

十年九月敕澤潞及鳳翔天威軍每進鷂子既傷物性。又勞人力宜停進。

是歲王師討淮蔡諸侯皆貢財助軍太子賓客於ν進銀七千兩金五千兩玉帶二詔不納復還。

十一年三月詔諸道今年端午進奉宜權停。

十月敕兩路兵戈尚未寧息眷言供億每慮勞煩將贍軍需必資省用其今年賀冬來年賀正進奉宜並停。

十二年二月敕今年端午進奉宜權停。

八月己巳處州刺史苗稷進助軍錢絹及鞋等詔曰:天下成敗固有常規刺史進錢固非舊典恐弊及疲民言念於茲義在隱惻其苗稷所進助軍錢絹共二萬六千疋端麻鞋一萬兩宜卻還本州苗稷將代貧下戶差稅箭一萬只令付本道都團練使收管。

辛未敕伐叛興師久勞於外饋軍給費固已為煩獻賀之儀屢至諒非朕志務從簡約式表憂勤其今年冬至及來年元日諸司諸道進奉宜停。

十三年四月劍南西川奏南詔請貢獻助軍牛羊奴婢等帝發詔褒美不令進獻。

十四年六月己酉韓弘進女樂十人命還賜之。

癸丑。又進女妓二十人命放歸本道。

穆宗以元和十五年正月即位三月罷中州歲貢茶以數少勞人從觀察使李程之請也。

長慶三年正月詔應緣御服及器用在淮南兩浙宣歙等道供進並端午降誕常例進獻者一切權停並鷹犬之類除備蒐狩餘一切放之。

十月停浙東每年進淡菜及海蚶等。

四年三月壬子詔天下常貢之外更不得別有進獻縱節度觀察使入朝亦不得進奉諸道監軍自今以後在本道並入奏並不得進獻天下所貢奇綾異錦雕文刻鏤一事以上有涉逾制者悉皆禁斷鷹犬之流本備蒐狩委所司量留多少其餘並解放仍勒州府更不用進來。

七月左金吾衛大將軍李祐進馬一百五十匹詔還之。

敬宗寶歷元年六月乙酉詔公主郡王自今以後無得進女口。

文宗以寶歷二年十一月即位是月鳳翔府淮南進女樂二十四人放還本道。

太和元年三月右軍中尉梁守謙表請致仕獻馬五十匹玉帶五十條銀器五擔敕並不受。

四年二月尚書左丞王起進亡兄播銀壺瓶百枚玉及通天犀帶各一條刀劍各一口器杖一副馬二匹私白身三人有詔止令受銀瓶刀劍器杖及馬其白身卻還翊日重進復不受旋命中使就宅宣白身三人更不用進來。

七年五月東川浙東奏準詔立春後造新茶是月吳蜀更以盛冬進貢帝深務仁儉逆物之時凡諸道非時而貢者詔皆禁絕。

八年九月詔應進奉口味時果進獻之外不得廣為般次煩於郵傳。

開成元年正月詔諸道賀正端午降誕賀冬進奉起今權停三年其錢充折放百姓兩稅所在除藥物口味茶果外不得輒有進獻百司及諸道應宣索制造一物已上並停。

二月敕諸道應以禽鳥畋犬等上獻者依舊節例權停三年所進監軍嘗進者如例。

十二月敕河東每年進蒲萄酒西川進春酒並宜停三年六月諸道征鎮各奏準詔停進奉以放貧下戶租稅。

宣宗初魏謩為戶部侍郎平章事時詹毗國獻象謩以其性不安中土請還其使帝從之。

大中七年二月興元進犀牛有詔還之。

哀帝天祐二年六月以福建每年進橄欖子敕曰:禹別九州秦分百郡勉務隨方之職須資利物之源朕所以鄙醬於漢朝慕菁茅於周室用為儆戒以省征徭福建一道遠在海隅常勤土貢每年所進橄欖子頗甚勞役往來本因閽生長甌閩自為躭愛率令供進以為定規況非薦熟之珍仍異厥包之禮雖彰忠藎無濟闕如每年但供進臘面茶外不要進奉橄欖子永為常例。

後唐莊宗同光元年十一月敕朕大平國患顯紹帝圖廓天地之妖氛救生靈之塗炭方懷至理永保鴻休敦去華務實之規成革故從新之化足可塞僥亻幸之路絕繁費之源協我無私告爾有位應隨處官吏務局員寮諸軍將校等如聞前例各有進獻直貢奏章不唯褻瀆於朝廷實。且傍滋於誅斂速宜止絕以肅風化。

明宗即位初敕曰:八表來王蓋率朝宗之義四方述職咸遵任土之宜茍獻奉之過常固煩費而滋甚將隆景運以俟雍熙但思於碎枕焚裘豈悅於珍禽異寶德宜從儉法在鼎新起今後中外臣寮藩部牧伯時節獻賀量事達情不得掊斂生靈致令愁嘆鷹犬之類勿有進獻。

同光改元天成下制曰:征賦上供國之常典別因進獻懼削生靈應節度防禦等使除四正至端午及降誕四節量事達情自於內庫圓融不得輒科百姓其四州刺史不要貢奉。

長興二年九月辛亥敕曰:馳騁畋獵聖人每抑其心奇獸珍禽明王不畜於國朕猥將寡薄處奉宗祧覽前代之興亡思昔人之取舍所以尋頒明詔遍諭遐方推好生惡殺之仁罷雕鶚鷹之貢一則杜盤遊之漸一則遂飛走之情近日諸色人不稟詔條頻獻鷹隼既不能守茲近敕則何以示彼後人頗謂逾違須行止絕其五方見在鷹隼之類並宜就山林解放此後諸色人等並不得輒將進獻仰ト門使凡有此色貢奉表章不得引進。

三年二月帝謂侍臣曰:自今後行幸處宜令止絕進奉是月河東節度使石敬瑭進玉帶光潤異常帝謂之曰:朕不少此物復以賜卿敬瑭拜獻數四方受翊日賜以良馬。

是月藥彥稠進回鶻可汗先遣使送金裝胡<革錄>遺秦王為党項所掠至是獲之而獻帝曰:此物已經剽掠況曾曉諭凡破賊所獲軍中自收今後卻賜彥稠所貴示人以信彥稠。又進納党項所劫回鶻玉二團尋卻賜之。

十月癸酉湖南馬希範荊南高從誨並進銀及茶所上章各稱與強寇比鄰長資防捍希宣賜戰馬以助軍容帝曰:湖南接淮寇請馬為宜荊南在內地何煩設備趙延壽奏曰:藩臣求馬不宜受直請還其獻量賜馬數十匹帝曰:然乃賜希範馬五十匹從誨二十匹還其獻。

十一月宣旨在京臣寮不得進奉賀長至馬及物色末帝清泰元年七月萊亳陳汾四州刺史丁審琪而下各進馬賀中宮受冊詔不納。

二年五月詔曰:朕聞奇伎氵巧增費損功古先哲王常戒其事朕憲章百代臨御萬方以其欲致延洪必絕驕奢之漸將期富庶須除蠹耗之源每務實以去華期化民而成俗近者諸色進奉寶裝龍鳳雕鏤刺作組織之異既經革尚敢逾違宜再舉行貴於遵守今後此色物諸處不得進奉所繇司不得輒通晉高祖天福二年四月詔下北京留守石重貴凡有諸道禮物不得收留。

四年六月陳郡民王武穿地得黃金數钅并州牧取而貢之帝曰:宿藏之地既非符寶不合入官命付所獲之家。

九月敕曰:朕恭已臨民虛心求理務崇儉約以致和平乃眷臣寮悉懷忠義每觀貢助備見傾輸雖嘉奉上之誠宜示酌中之道其寒食七夕重陽及十月暖帳內外群後進獻宜停。

五年四月詔罷雒陽京兆進苑囿瓜果憫勞人也。

六年正月詔曰:朕自禦寰區每思黎庶貴除聚斂以活疲羸訪聞遐僻邊境之州或無公廨利用之物每因節序亦備於貢輸輟官吏之俸錢率鄉園之人戶雖云:奉上其奈害公今後冬年寒食端午天和節及諸色謝賀所屬州縣處俱不得進奉。

周太祖廣順元年正月庚辰御劄宣示群臣曰:朕以<耳少>末之身王公之上深懼弗類撫躬匪遑,豈可化未及人而過自奉養道未方古而不知節量與其耗費以勞人曷。若儉約而克己昨者所頒赦令已述至懷宮闈服御之所須悉從減損珍巧纖奇之厥貢並使寢停尚有未該再宜條舉應天下州縣舊貢滋味食饌之物所宜除減其兩浙進細酒海味姜瓜湖南枕子茶乳糖白沙糖橄欖子鎮州高公米水梨易定栗子河東白杜梨米粉べ豆粉玉屑粹子面永興玉田紅花亢米新大麥面興平蘇小栗子華州麝香羚羊角熊膽獺肝朱柿熊白河中樹紅棗五味子輕同州石餅晉絳葡萄黃消梨陜府鳳棲梨襄州紫姜新筍橘子安州折粳米糟味青州水梨河陽諸雜果子許州禦李子鄭州新筍鵝梨懷州寒食杏仁申州荷亳州萆氵公淮州郡淮白魚如聞此等之物雖即出於土產亦有取於民家未免勞煩率多糜費至時奔迫以來獻逐歲收斂以為常所奉止於朕躬所損被於庶加之力役負荷馳驅道途積於有司之中甚為無用之物此而不止孰曰:知微其常貢上件物色今後並不許進奉諸州府更有舊例所進食味其未該者宜奏取進止此外猶有數處時新之物不敢全罷蓋或奉於太后薦於祖宗茍至悉除恐隳常敬告於中外宜副朕心帝嘗於便殿謂樞密使王俊曰:語云:饑者不厭糟糠寒者不厭衤豆褐是知充飲禦寒取足而已存理路者亦不可以貴賤易其操朕少孤微艱辛備歷逢時喪亂享帝王之位安敢過自奉養以困黎民卿可為予疏錄前代州府所獻滋味時果之數不便於民者一切減省之故有是詔。

二月鄭州吳處裕言州貢除新筍鵝梨之外今進櫻桃敕命不該令取進止敕此後勿獻二年十月右參議大夫裴異右監門大將軍李崇本皆自兩浙使回見進綾絹犀牙帝以海路艱險使臣復命不欲更令進貢卻令賜之。

十二月州侯章獻銀千兩馬七匹上壽不納。又進請開宴絹千疋銀五百兩太祖顧侍臣曰:諸侯入朝帝王自備宴以申魚水之樂豈俟貢奉然後致宴其侯章所進請開宴銀絹宜卻賜之今後諸侯入朝更有如此進奉亦當不受。

三年正月甲子前安州節度使王令溫進開宴絹五百疋教坊二百疋不納。

二月前鄧州節度張彥成獻錢七千萬請開宴不納四月丁巳鳳翔節度趙暉進奉錢絹請開宴不納。

壬申前同州節度使薛懷讓進請開宴錢一百萬不納。

八月戊申邢州節度劉詞獻開宴錢不納。

十一月甲辰兩浙回使千牛大將軍賈延勛副使大府少卿李比等千牛將軍安崇贊獻犀牙綾絹不納。

世宗顯德元年正月通事舍人王演高麗復命進黑水馬新羅刀劍不納。

六年三月己酉回鶻到闕進玉及岡砂皆不納所入馬量給價時帝以玉之為用無濟於軍國故因而卻之。

●卷一百六十九

○帝王部·納貢獻

夫貢之不供國有常典獻或無藝人必告勞是故王者取彼樂輸嘉其奉上宰旅歸其時事王府受其底貢大則謂之述職小則會其時事是以無有遠邇賦以重輕既靡嘆於無時亦曷謂其勿受故《禮》曰:各以所有《傳》曰:史不絕書故始則列於籩實終則資於國用其或守土者聚斂為德希寵者悉索其賦雖甚盛德猶或忽諸徵於前篇蓋亦有矣。斯則明識者可俯而觀也。

漢高帝十二年十月帝過沛留置酒十餘日乃去沛中虛縣比白之邑西獻(獻牛酒也。之往也。皆往邑西競有所獻故獻中空無人)後漢明帝永平十一年氵巢湖出黃金廬江太守以獻(氵巢湖有金廬州合肥縣東南氵巢音子小

章帝建初七年十月岐山得銅器形似酒樽獻之。

魏陳留王咸熙元年六月鎮西將軍衛瓘上雍州兵於成都縣獲璧玉印各一印文似成信字(孫盛以為公孫述自以起成都號曰:成二玉之文殆述所作也。)。

唐高祖武德元年十二月乙亥豐州總管張良遜獻耳馬二匹。

二年十月涼州刺史安修仁獻百年蘇云:餌之可延壽。

玄宗天寶元年五月平涼郡獲古鐵鼎獻之。

九月益州獻三熟蠶繭白凈與春蠶不殊。

代宗永泰二年山南西道節度使梁州刺史張獻成獻名馬二匹絲絹雜貨共計十萬。

大歷二年二月汴宋節度使田神功至自汴州獻馬十匹金銀器五十床繒采一萬疋。

六月山南劍南副元帥黃門侍郎平章事杜鴻漸自成都府召至鴻漸獻金銀器五十床錦羅十五床麝香臍五石。

德宗貞元元年十二月戶部奏今年見到貢物總一百五十六州府。

十一年齊英為江西都團練觀察使英嘗自以為相無大過當復入用乃多進獻及為金銀器以希旨先是禁中銀瓶大者高五尺餘及李兼為江西觀察使。又獻高六尺者至是年帝降誕日及端午英獻高八尺餘者。

十二年宣歙團練使劉贊卒贊初委遇副使嚴綬政事多所咨訪贊卒綬掌留務竭府藏以進獻繇是有恩入拜尚書刑部員外郎天下賓佐貢獻專達自綬始也。未幾河東節度使李悅嬰疾事曠弛行軍司馬鄭儋代總軍政選綬代儋為司馬遷檢校司封郎中是時姑息四方諸侯未嘗移代物故即以其軍司馬為帥德宗嘗嘉綬之前日進獻記其姓名故驟蒙選任未一歲儋卒拜綬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工部尚書兼太原尹御史大夫北都留守充河東節度度支營田觀察處置等使(興元初克復京師後府藏空虛諸道之有進奉以資經費復時有宣索其後諸賦既平朝廷無事常賦之外進奉不息韋臯劍南有日進李兼江西有月進註亞揚州劉贊宣州王緯李錡浙西皆競為進奉以固恩澤貢入之奉皆曰:臣於正稅外方圓亦曰:羨餘節度觀察使或言密旨乘此盜貿官物諸道謫罰官吏刻削祿廩入其財通津遠道者稅之蒔蔬藝果者稅之死亡者稅之節度觀察交代或先期稅入以為進奉然十獻其二三耳其餘沒入者不可勝紀也。其後裴肅為常州刺史乃鬻薪炭貨案牘口價之上皆規利焉歲餘進奉無幾遷浙東觀察使天下刺史進奉自裴肅始劉贊卒於宣州嚴綬為判官傾軍府資用進奉無幾徵拜刑部員外郎天下判官進奉自嚴綬始天下貢賦根本既出江淮時江淮人甚困而聚斂不息)。

十七年衢州刺史鄭式瞻進絹五千疋銀二千兩帝曰:式瞻坐事已詔御史按問進物宜付左藏庫。

憲宗元和四年四月命中使劉承謙宣副度支近有敕文不盡進奉其山南東道節度使裴筠所進銀器六十事共一千五百六兩宜準數收管送納左藏庫。

八年八月汴州節度使韓弘進絹五百疋。

九月淮西節度使吳少陽獻征馬三百疋。

十三年四月荊南節度使王諤之子稷進永寧裏宅及宣義裏亭子時議以諤起兵間因緣際會鎮厚殖財貨營第宅頗逾侈。又請京兆府籍坊以廣亭榭朝廷業以優待姑容其專既沒而入於官司固其所也。

十四年五月涇原節度使王潛進銀三千兩熟絹綾五千疋(涇州密邇戎境其上無百姓其軍度支舊矣。至。若無名上獻雖吳蜀沃富猶取諸人以於媚不免於譏責今則盜削軍食以充貢獻而求恩澤蓋以時急於財勢使然也。)。

七月宣武軍節度使韓弘進絹二十五萬疋糸三萬疋銀器二百七十事左右軍中尉各進錢馬二匹(自淮右宿兵以來度支鹽鐵及四方進獻不已始曰:助軍寇平則曰:賀禮其後。又曰:助賞設帝加尊號。又陳獻賀之禮)。

九月考功郎蕭祐詣右銀臺進古今書畫二十卷穆宗以元和十五年正月即位八月澤潞節度使辛秘進<豸出>七頭五坊使進<豸出>八頭非常獻也。

十二月江西觀察使王仲舒進臘日箭三千隻非常例也。

長慶元年三月范陽節度使劉總進馬一萬五千匹二年九月畦坊節度使崔從上言當管軍士因薪得古銅器十四面有篆文隨表獻之。

十二月韓弘孫紹宗進亡祖白身口五人馬十匹橐十頭絹五千疋銀二千錠及器物刀劍

三年二月西川文昌進繒羅等四千八百疋。

敬宗以長慶四年正月即位二月庚子西川節度使杜元[A13C]進罨畫打球衣五百事。

八月淮南節度使王播進宣索銀妝奩二。

十月淮南淮西。又各進宣索銀妝奩三寶歷元年六月以檢校右僕射兼戶部尚書薛華為檢校司空兼河中尹御史大夫充河中節度觀察使華理青齊有政績時論方洽及是進絹萬疋旋有此拜議者甚惜。

十月荊南節度使王潛於賀冬進獻常數外別進絹一萬七千疋。

是月昭義監軍使進┊三頭。

十二月荊南節度使王潛。又進賀正常進外別貢綾絹一萬疋。

二年七月鹽鐵使王播進羨餘絹五十萬疋。

十月幽州節度使李載義進馬腦鞍一具。

十一月昭義節度使劉從諫進<豸出>三頭。

文宗太和元年三月太原節度使李種進宣索馬鞍一百具奉先朝之命也。四方諸色貢獻類是者眾不復舉。

三年十月故鄆州烏重胤男從弘奏請進助南郊絹一萬疋生馬一百匹請降中使交領。

五年正月詔天下方鎮端午進奉雜采匹糸等從今後並令進生白綾絹。

八年十一月太原節度使李載義進楊誌誠馬千匹懿宗咸通七年七月沙州節度使張義朝進峻山青鷹四聯延慶節馬二匹吐蕃女子二人僧曇延進大乘百法明門論。

僖宗光啟元年閏三月鎮州王進耕牛一千頭戎器九千三百事。

昭宗乾寧元年正月鳳翔李茂貞來朝獻妓女三十人。

天祐元年十二月廣州劉隱進佛哲國訶陵國羅越國所貢香藥。

後唐莊宗同光元年十一月偽永平軍節度使張筠遣其弟進馬三十匹銀二千兩禦衣千段。

是月宿州朱保進本朝十二列聖寫真及玄宗封泰山圖。

二年正月鳳翔節度使李茂貞進龍鳳玉帶。

是月涇原節度使李敢進寶裝針珥錦采於皇后宮及河南尹張全義諸藩鎮進暖殿物貢羊馬等。

二月福建節度使王審知遣使奉貢。

三月淮南楊溥遣其右威衛上將軍許確進賀郊天銀二千兩錦綺羅一千二百疋細茶五百斤象牙四株犀角十株。

五月故秦王李茂貞遣使王修進遺留禮物水晶鞍盤龍玉帶馬瑙酒杯翡翠爵琉璃瓶玳唾盂座珊瑚樹一株軍器繒絲錦等。

九月兩浙錢Α遣使錢詢貢方物銀器越綾吳綾越絹即蘭切龍鳳衣絲鞋屐子進萬壽節金器盤龍鳳錦織成紅羅縠袍襖衫段五色長連衣段綾絹金棱秘色{茲瓦}器銀裝花櫚木廚子金排方盤龍帶禦衣白龍瑙紅地龍鳳錦被紅藤龍鳳箱等。

十月湖南進羅浮柑子福建節度使王審知進萬壽節並賀皇太后到京金銀象牙犀珠香藥金裝寶帶錦文織成菩薩幡等是月湖南馬殷進萬壽節銀龍鳳䧟花漆浴斛一盤龍禦衣龍鳳蹙金⿰腰龍鳳裝箭ゅ龍鳳朱背弓紅絲弦金鍍頭箭銀千兩。又安義孔進寶裝酒器。

十二月淮南吳國主楊溥遣使王權進賀正金花銀器錦絲千段禦衣金器洎太后禮物。

三年二月桂州馬ク貢方物。

是月車駕在鄴庚午皇后劉氏生辰王都樞密使各進上壽物錦采金銀器。又河中李繼麟進縑銀為宴資。又湖南馬殷進羅浮柑子。

五月吳越王錢Α獻孔雀二。又淮南吳越國主遣使王浩獻重午物銀錦紗縠細茶簟扇龍鳳紗紋廚諸州府各貢端午物。

九月徐州進九煉神鋼刀劍各一。

十月兩淮錢Α留後錢元瓘蘇州節度錢元各貢進金銀錦綺數千件御服犀帶九經書史漢《唐書》共四百二十三卷。

四年正月鎮州知州梁文矩奏準宣進花果樹栽及樂官梅審鐸等並已赴闕。

是月兩浙錢Α貢佛頭螺子青一山螺子青十婆薩石蟹子四空青四其表不題。又沙州節度使曹義全進謝賜旌節官誥玉鞍馬二玉團岡砂散玉鞍轡鉸具安西白ふ胡錦雄黃波斯國紅地松樹毦裼胡桐淚金星舉大鵬沙。

二月沙州曹義全進和市馬百匹羚羊角岡砂犛牛尾。又進皇后白玉符金青符白玉獅子指環金剛杵瓜州刺史慕容歸盈貢馬。

明宗天成元年五月西都知府張進魏王繼岌打球馬七十二匹。

九月壬申河中進百司紙三萬張詔紙二萬張舊制也。

十一月戊辰戶部侍郎王權奏每年正仗天下貢物陳於殿庭屬戶部司引進切以近年以來未甚齊整本二百餘州貢物今止六十餘州伏以任土勤王本朝故事異申尊獎所謂駿奔伏乞遍下諸州請依貢式陳進正仗之日所貴整齊從之。

是月淮南偽吳主楊溥遣使魯思郾來賀帝登極持銀千兩金百兩綾一千二百疋茶三百<角潦苤

二年四月吳主楊溥差右威衛將軍雷峴進銀千兩綾羅錦綺千疋修重午之禮。

九月潞王從珂鎮河中進青氈帳一頂制度極廣並隨帳諸物並金銀裝雕鏤龍鳳甚有奇功帝嘉賞之十月帝將幸汴州潞王從珂自河中聞大駕巡幸進銀裝逍遙子一頂。

十一月福建節度使王延鈞進犀牙香藥海味等。

三年五月西川進助大禮錢五千萬白熟布十萬疋十月前北京皇城使李繼中弟侄三人進馬二百五匹金器八百兩銀萬兩家機錦百疋白羅三百疋綾三千疋絹三千疋繼中者故昭義帥嗣昭之子少有心疾其母楊夫人自潞州積聚百萬輦於荊州私第繼韜之叛沒之於官莊宗南郊助太平賞給繼韜伏法其母。又輦及晉者餘百兩至楊氏卒其弟湘州刺史繼能潞府司馬繼襲聞哀俱至繼中等詣官告變繼能繼襲伏法弟侄等遂得分其所聚故有是獻。

十一月安重誨以生辰諸處人事得馬五十匹進充內廄。

四年正月青州於登州崖得風飄到新羅公進其寶貨。

五月甲午東川進助南郊錢十萬貫。

八月乙丑兩浙錢Α使袁韜進銀五千兩茶二萬七千斤謝恩加其諸子官。

十月戊戌福建王延鈞進謝恩銀器六千五百兩金器一百兩錦綺羅共三千疋並犀牙玳瑁真珠龍腦笏扇白ふ紅ふ香藥等。又進謝恩進封母為魯國太夫人銀四千五百兩茶蕉海蛤通箭等。

長興元年五月靈武進野二枚。

十月福建王延鈞進賀郊禮畢銀七千兩及蕉牙香藥金器百兩。

三年三月西京奏百姓侯可洪於楊廣城內掘得玉四團差三橋鎮使朱廷義呈進賜廷義絹二十疋可洪等絹二百疋別賜價錢二百貫。

四年十月己巳夏州李彜超進馬五十匹。

是月前秦州節度使劉仲殷受代歸京獻馬七十匹廢帝清泰元年五月壬戌平盧軍節度使房知溫來朝及與諸將歸鎮宴於長春殿始奏樂知溫獻奉數萬計。

七月辛丑前州節度使康福入朝獻金龍鞍勒馬十一匹。

九月辛酉兩浙錢元瓘獻銀五千兩綾絹五千疋。又元瓘弟蘇州中吳軍節度使元球及諸弟領安南桂廣節度使元球等四人共貢銀七千兩綾絹七千疋十月丙戌皇子河南尹重美洋王從璋涇王從敏宣徽使李專美獻暖帳羊酒爐瓶火具襄州趙在禮獻青氈帳紅錦織成龍鳳暖帳。

甲寅河南尹重美。又獻冬服綿綺綾羅三百疋。

十二月戊戌靈武張希崇獻拒霜齏三器馬十八匹控鶴都指揮使李重謙獻馬十匹時征馬少親將首率也。

二年九月甲寅兩浙貢茶香綾絹三萬六千計。

是月杭州錢元瓘進銀綾絹各五千兩疋錦綺五百連金花食器二千兩金棱秘色磁器二百事。

是年靜海軍節度使錢元向中吳軍錢元球各貢銀綾羅器物等。

十月己巳鎮州董溫琪獻御服羅錦絹三百疋銀一千兩非禮也。言貢奉可也。

十一月乙未前靈武節度使張希崇入朝獻馬五十匹玉團隴右地圖斜褐犛牛尾野馬皮拒霜菜。

晉高祖天福二年二月丙戌故晉州節度使張敬達母朱氏進銀器馬謝恩賜還舊業。

丁酉故青州節度使房知溫子彥儒進絹一萬疋。

四月戊子房彥儒。又進絹五千疋。

己酉秦州康福進戰馬十匹供御馬一匹玉鞍轡一副。

是年幽州趙思溫進端午鞍馬器四縑帛等物。

是年襄州安從進進謝恩加官絹一千疋金一千兩。

銀一千兩犀三株牙一株。

九月鎮州安重榮進馬三十匹。

十月宋州趙在禮進織成龍鳳紅錦暖帳一副。

是月吳越王錢元瓘進銀五千兩絹四千疋吳越異紋綾一千疋羅二百疋。又進金帶禦衣雜寶茶器金銀裝創並細紅甲寶裝弓箭弩等。又進雜細香藥一千斤牙五株真珠二十斤茶五萬斤。

十一月甲寅前涇州李德充進戰馬三十匹牛四頭。

丁巳襄州安從進進絹一千疋馬二十匹。

十二月丙申宋州趙在禮進助國絹三千疋。

辛丑湖南馬希範進銀二千兩賀日南至。

乙丑。又進金漆柏木銀裝起突龍鳳茶床椅子踏床子紅羅金銀錦繡褥紅絲網子。又進金銀玳瑁白檀香器四及銀結條假果花樹龍鳳蠻畫鼓等物。又進含膏桃源洞白茅百靈藤渠江南嶽紫蓋白雲洞清花等茶。又進蟬翼鍾乳乳頭香石亭脂木瓜丸一萬顆帝覽之謂侍臣曰:奇巧蕩心斯何用耳藥茗可進而丸可食乎!但地僻海曲習以成風來遠之道遽止為難宜令所司與收。

三年正月壬戌昭義軍杜重威進助國馬二十匹銀五百兩玉帶五條。

五月己巳招討使楊光遠進謝恩加官馬十匹絹一千疋銀器一千兩。

六月丁丑鄆州安審琦進謝恩加官馬十匹銀五百兩絲一千兩絹五百疋。

丁亥河中安審信進謝恩加官馬三十匹。

壬寅荊南節度使高從誨進謝恩加官馬二十匹銀二千兩。

甲辰陜府李從敏進謝恩加官馬十匹錢一萬貫。

是月北京留守安彥威進加官馬一十匹錢三千貫七月庚戌西京留守李周進謝恩加官馬一十匹銀二千兩鎮州安重榮進謝恩加官馬十匹絹二千疋八月丁丑秦州節度使康福進謝恩加官銀五百兩馬三十匹。

乙未鳳翔李從嚴進謝恩冊授秦王馬五十匹。

九月乙丑鄆州安審琦進添都馬五十匹徐州萇從簡直進馬三十匹。

又亳州團練使郎萬全直進馬二十五匹。

丁丑滄州馬全節進禦衣織成紅錦床褥雜色綾一千疋綿五千兩。

十月乙亥福建節度使王繼恭進奉天和節並賀冬端午銀共五十兩。

是月王繼恭。又進金器六事二百兩金花細縷銀器三千兩真珠二十斤犀三十株銀裝交床五十副牙二十株。又進大茶八十斤香藥一萬斤朱銀纏槍二百條通節箭三萬莖。又進五色桐皮扇子海蛤靴細蕉藥木瓜等物。

丁丑範延光差男守節守嚴等進謝恩累差使臣安撫馬三十匹銀一千兩絹三十二疋。

乙酉青州王建立進謝恩賜冊禮銀器一千兩繒帛二十疋。

丙戌兩浙錢元瓘進謝恩除天下兵馬副元帥吳越國王金器五百兩銀一萬兩吳越異紋綾八千疋金條紗三千疋絹二萬疋綿九萬兩大茶腦源茶共六萬四千斤。又進大排方通犀瑞象腰帶。

戊子前鄆州安審琦進絹三千疋絲萬兩兩浙錢元瓘。又進真珠二十斤牙三十株乾姜五萬斤蘇木五萬斤雜香五十斤。

辛夕阝宋州趙在禮進助國錢二萬貫。

丙申魏府楊光遠進謝恩允臣朝覲馬三匹絹一千疋玉腰帶金酒器等。又進謝恩賜旌節官誥馬五匹絹一千疋銀器三百兩新授晉昌安審琦進謝恩賜。

旌節官誥馬二匹絹一千疋。又進請開內宴金腰帶一條絲一萬兩樂官絹二百疋。

壬寅徐州萇從簡進錢一千貫絹一千疋。

是月鎮州安重榮進錢一萬貫。

十一月乙巳鄆州範延光來朝進馬三千匹絹二千疋銀二千兩。

丙午。又進請開內宴絹一千疋伶官絹二百疋定州皇甫遇進絹三千疋。

丁未範延光。又進絲十萬兩耀州團練使安元信進添都馬二十五匹。

甲寅新授西京留守楊光遠進謝恩馬三十匹銀器三百兩絹一千疋。

丁巳鄴都副留守太子太師致仕範延光進謝恩馬十匹絹一千疋玉腰帶一條金匣盛金酒器一副。

壬申前西京留守高行周進絹一千疋馬十匹。

十二月己夕阝新授鄴都留守高行周進謝恩馬十匹絹一千疋銀器三百兩內宴錢一萬貫。

乙酉湖南馬希範進禦輦一乘金漆柏木鏤金花板銀裝真珠車渠紅絲網囊。又進謝恩除江南諸道都統絹二千疋。又進謝改功臣加食邑銀鈔羅四十面重二千兩。又進土絹土糸吉貝布共三千疋謝恩放免逐年三十五萬茶稅。又進麩金五十兩。

五年二月戊申湖南進臥輦一乘禦衣一襲與鳳文之靴龍玉之帶。

六年八月甲寅湖南遣使進金銀器及方物。

十月己丑吳越王錢元瓘進金帶一條金器三百兩銀八千兩綾三千疋絹二萬疋金條紗五百疋綿五萬兩茶三萬斤謝恩加守尚書令。

辛夕阝。又進象牙諸色香藥軍器金裝茶床金銀棱{茲瓦}器細茶法酒事件萬餘。

甲午湖南貢諸色香藥蠟面含膏茶。

壬子福州王延羲遣使進銀四千兩象牙二十株葛五十疋乾姜蕉乳香沈香玳瑁諸物謝恩加端午節銀一千兩細葛二十疋海蛤靴裁扇子等物。又進茶五千斤福建兩浙隔閡淮南陸道不通歲以海公來往風濤無常故凡節度申貢或先時,或不及時也。

癸丑福建進度支戶部商稅葛八千八百八十疋。

十一月戊午殿中監劉政思進竹牛角五對。

壬申荊南遣使進金器一百兩禦衣段羅綾絹一百五十疋白龍腦香二斤九钅東純鋼金花手劍二口謝恩賜御馬別進賀冬至銀五百兩。

己夕阝殿中省進麝香熊膽熊蹯從舊制也。

丁酉湖南遣使獻吉貝等三千疋白蠟一萬斤朱砂五百斤並諸香藥五千餘斤別進漆萬餘事。

七年三月戊寅涇州節度使張彥澤到闕進朝見謝恩馬九匹。又進馬五十匹並銀鞍轡黑漆銀錢子馬面人鐵甲弓箭袋渾銀裝劍共五十副。又進駱二十頭。

己夕阝。又進馬五十匹供禦金鍍銀鞍轡一副庚辰。又進馬五十匹金鞍轡全人馬甲弓箭各五十副彥澤在前任擅討吐蕃部族為其所敗遂括境內馬千餘匹以補其數至是頻有是獻。

四月己巳新授龍武軍大將軍張彥澤進謝恩馬十匹。

五月甲申朔荊南遣使進賀端午白金茜緋簟扇等物。

少帝以天福七年七月即位十一月兩浙錢弘佐遣使進鋌銀五千兩絹五千疋絲一萬兩謝恩封吳越國王。又貢細甲弓弩箭扇子等。又貢蘇木二萬斤乾姜三萬斤茶二萬五千斤及秘色{茲瓦}器鞋履細酒糟姜細紙等回鶻托都督已下進岡砂千八百斤牛尾一千斤白布一萬疋斜褐一百段玉梳玉裝刀子等物十二月福建王延羲遣使進鋌銀二千兩花鼓六面謝降恩命。又進象牙十株紅蕉二百疋蟬紗二百疋餅香沈香煎香共六百斤胡椒六百斤肉豆莞三百斤箭二萬只謝賜國信。又進鋌銀四千兩貢蕉二十疋海蛤十斤扇子靴裁具等充端午天和節正冬獻賀。又直進鋌銀一千兩葛一萬疋細蕉二百疋粉姜五千斤象牙十株蠟面茶二百斤大茶五千斤。又進鹽鐵度支戶部三司葛一萬六千六百疋及諸口味等。

八年十月鎮州節度使杜重威直進馬五十匹。

十一月密州刺史張瓘奏膠西縣孝行鄉諸城村百姓於希得蛇吐珠一顆進之時無慰答亦無錫賚議者非之。

開運二年十月湖南進供禦細絹六千疋衣著白羅一百疋筒卷白羅十疋錦綺褥面十床錦綺背十合淮南進羅縠一百疋謝恩賜御馬。

三年九月前青州防禦使翟光業進絹一千疋綿三千兩絲七千兩。

十月河府侯益進馬五十匹。

是月陜府焦繼勛進馬四十匹絹一千疋。

是月華州安審信進馬四十匹太子太師致仕劉景巖進馬三十匹鳳翔李從儼進馬四十匹。

十月兩浙錢弘佐進謝恩授守太尉冊命銀五千兩綾五千疋絹一萬疋。又茶一萬八百斤腦源茶三萬四千斤。又進乳香黃散香共一千斤。又進乾姜三萬斤蘇木三萬斤箭一萬莖諸色戎仗等物。又進啟聖節金大排方座龍腰帶一條禦衣一襲十六事金花銀器一千五百兩御服錦綺綾羅五百疋。

漢高祖天福十二年荊南高從誨賀登極進金花銀器一千兩異紋綺錦法錦三百疋筒卷白羅白花羅一百疋絨毛暖座兩枚九钅東純鋼手刀一口乾祐元年六月壬寅高從誨貢金器二百兩銀器千兩細綿五十疋繡錦六銖五十段羅二百疋龍腦二斤以首過自新故書。

十月丁酉湖南馬希廣貢除夜遊春圖女俠畫障真珠枕及端午金銀裝物色帝年未及冠服玩好奢嘗為七寶枕玉枕玉缸瓶盤之類而湖湘貢侈物益蕩其心。

十一月兩浙貢茶三萬四千斤及香藥兵仗湖南貢茶五萬斤。

十二月癸未史弘肇獻錢萬緡馬二十匹以助軍討叛。

又朗州節度馬希萼獻銀器千五百兩降詔獎飾仍諭之云:所修職貢舊有規程念航深梯險之勞重違卿意在誘善勸忠之道本實朕心今後幾有進獻可與希廣商量庶葉雍和不爽體制隱帝乾祐。

二年九月壬寅湖南馬希廣獻絹二萬疋銀一萬五千兩玳瑁寶裝龍鳳板床盤龍椅子蹋床子銀戲龍二銀食器六十八事真珠花銀果子其銀共千兩是年宰相侍衛使三司使以犬戎犯河朔獻馬自三匹至二十匹。

周太祖廣順元年正月荊南高保融貢銀一千兩法錦二十疋賀登極。

癸巳寒食節帝出玄化門設禦幄遙拜諸陵開封府袁義獻熟羊酒食。

丁巳宰臣馮道已下獻馬賀皇太子授鎮寧軍節度使。

己未昭義常思貢錢三十萬賀太子鎮澶州。又直進錢二千五百貫布二千五百疋粟七千石故弘肇弟弘福貢馬五匹綿采五百疋謝禮葬兄弘肇漢末弘肇楊王章遇害帝葬以王禮喪事並官給。

四月宰臣樞密宣徽使各獻馬賀冊德妃荊南高保融貢銀二千兩謝加恩別進請開宴絹一千疋金酒器重五十兩素羅花羅花縠子各百疋長金線絨毛暖十二。

壬子兗州慕容彥超獻龍鳳鞍轡御馬縑帛賀冊德妃高保融。又貢端午銀絹青於扇等。

五月甲子鎮州武行德來朝獻粟二萬石。

七月州侯章進馬三十匹。

甲申慕容彥超上章謝賜西京興教坊第一區長男衙內指揮使繼勛遙領明州刺史次男繼雲轉官進絹千疋絲三千兩別進永壽節祝壽絹二千疋。

十二月荊南獻銀五百兩慕容彥超獻馬二匹皆賀正也。

二年三月鄆州高行周進助軍絹五千疋並戎裝器仗五百事。

四月丁未潞州襄垣縣民張紹先等八人詣闕獻羊酒以除放去年殘稅謝恩也。

五月車駕親征兗州次曹州鄭孔璋獻銀射碗百雙衣著三百疋鄆澶宋許四鎮各獻茶藥。

是月甲子旦次成武鄆州高行周自鎮來朝貢絹三十疋及器械單州許進來朝獻食丙寅次張康鎮徐州王晏來朝進馬七匹戊寅青州節度使符彥卿來朝獻馬十三匹己夕阝。又進錦采三千疋軍糧萬石。

六月丁亥回次鄆州高行周進錢絹請開宴。又進車駕巡幸絹五千疋錢五百萬戊子宴於行宮行周以金酒器鞍馬為壽辛夕阝次澶濮滑州扈彥珂來朝王殷獻馬十匹三千金酒器。

八月昭義節度使常思來朝獻絹三千疋銀千兩粟二萬斛草三萬圍。

九月戊午故高行周男前鄆州衙內指揮使高懷德進馬五十五匹。

壬戌靈武節度使留後馮繼業獻馬百匹謝吊祭定州進所獲契丹馬六千一百匹。

十一月甲寅兩浙錢弘ㄈ遣判官貢奉御衣犀帶金銀裝兵仗金銀器綾絹茶香藥物秘色{茲瓦}器鞍屐海味酒等涼州申師厚進馬一百一十六匹詔還其直閑廄使史孔福獻馬謝卻賜涇州物產。

十二月鄭州防禦使王進以迎侍母親到郡獻馬謝恩進母先往易州離兵革失其所在近於北蕃訪獲而歸之故喜而稱謝。

戊子州侯章罷鎮至闕獻馬百匹絹五千疋。

三年正月樞密使王峻獻戰馬二十匹宰臣獻三司李穀所傷臂漸損難任拜起進朝見馬親除天平軍節度使符彥卿進謝近鎮馬十匹帛二十疋及軍器等。

丁夕阝朗州獻茶二萬斤宰臣樞密宣徽內諸司使禁軍將校諸藩鎮皆進奉賀皇子嘉禮。

二月延州衙內指揮使高紹基獻馬四十二匹紹基父死擅知軍政潛有覬望及軍屯近鎮故懼而獻奉三月。又獻馬五十匹三十頭銀千兩金器百兩。

三月高懷德進絹三千疋銀三千兩金酒器六副馬十五匹敕賜亡父行周謚及立碑。

四月丙寅宋州節度使常思入朝獻縑銀匹兩各二千五百大糸綾五百疋。又鳳翔趙暉來朝進馬一百一十七匹絹五千疋銀五千兩賜襲金帶。又西涼府節度使牛師厚遣都知兵馬使拓跋貞美等四十九人朝貢馬。又鳳翔趙暉進牽櫳官衙隊一百九十五。又進絹三千疋金三百兩。

五月甲申宴於廣政殿宋州常思獻上壽金酒器同州薛懷讓獻銀五百兩馬五匹。

十一月乙巳襄州安審琦獻銀萬兩助郊祭乙亥兩浙錢弘ㄈ貢謝恩綾絹二萬八千疋銀器六千兩綿五萬兩茶三萬五千斤禦衣兩襲通犀帶戲龍金帶香藥{茲瓦}器銀裝甲仗法酒海味等。

戊寅涇州節度使史懿朝見獻馬二百銀千兩。

癸夕阝鄭州防禦使王萬敢獻助郊祭絹二千疋。

六年六月大名府王殷貢絹萬疋棣州何祿進獻供用羅綺二千五百疋荊南高保融進白龍腦法錦金酒器紅六銖段五十白羅花羅熟縠鹿胎段六銖面等各一百九钅東神鋼陷金銀刀劍各一。

十二月辛亥諸州府進南郊助祭鞍馬采帛金銀等世宗顯德三年二月丁亥荊南節度使高保融進禦衣金帶九煉純鋼手刀弓箭等。

十一月丙辰吳越王錢ㄈ進銀五千兩綾一萬疋。又進天清節金花銀器千五百兩。又御服金帶錦綺綾羅等。

五年二月幸揚州壬申吳越王錢ㄈ進禦衣犀帶綾絹白金香藥等。又進供軍稻米二十萬石。

四月吳越王錢ㄈ進綾絹各二萬疋銀一萬兩稱謝恩賜國信。

閏七月癸丑吳越王錢ㄈ遣使朝貢進銀五千兩絹二萬疋銀器三千兩細衣段二千連。又禦衣盤龍犀帶等。

八月吳越王錢ㄈ進銀五千兩絹萬疋稱賀車駕還京。又進龍公一隻天祿公一隻皆以白金飾之帝幸新河亭命宰臣及從官已下觀吳越所進龍舟時京師庶士觀者如堵。

十一月吳越王錢ㄈ進茶三萬四千八百斤綿五萬兩及香藥器甲等。

十二月吳越王錢ㄈ進銀五千兩絹三萬疋綿十萬兩稱謝恩賜國信。又進賀正錢一千貫絹一千疋。

●卷一百七十

○帝王部·來遠

古者天子守在四夷修其教不易其俗。故曰: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要在其勞來安輯示以洪覆日月攸燭咸俾遂性者粵自舜敷文德聿來不庭柔服之道於茲著矣。三代而下威惠並舉用舍有術然綏懷撫接務廣仁恕其揆一也。故有漸諸聲教列於侯服悅以玩好用示羈縻或因其款塞處之善地或恤其懷土俾還所屬始乃敦諭犒勞接以賓儀終乃優秩厚幣申之恩紀至於拯濟災暴救育艱辛振厥匱乏通其貿易惠周於存沒德柔於荒絕是故重譯而至咸即其序實聖人之鴻化也。

舜命禹征有苗三旬苗民逆命(旬十日也。以師臨之一月不服責舜不先有文誥之命威讓之憚之以威脅之以兵所以生辭)益贊於禹曰:惟德動天無遠弗屆(贊佐屆至也。益以此義佐禹其修德致遠)滿招損謙受益時乃天道(自滿者人損之自謙者人益之是天之常道)帝初於歷往於田日號泣於天於父母(仁覆憫下謂之天言舜初耕於歷山之時為父母所疾日號泣於天及父母克己自責不責於人)負罪引慝祇載見瞽瞍夔夔齊忄栗瞽瞍亦允。若(慝惡載事也。夔夔悚懼之貌言舜負罪引惡以事見於父悚懼齊莊父亦信順之言能以至誠感頑父)至П感神矧茲有苗(П和矧況也。至和感神況有苗乎!言易感)禹拜昌曰:俞班師振旅(昌當也。以益言為當故拜受而然之遂還師兵入曰:振旅言整眾)帝乃誕敷文(遠人不服大布文德以來之)舞幹羽於兩階(幹楯羽翳也。皆舞者所執修闡文教舞文舞於賓主階間抑武事也。)七旬有苗格而不服不討自來明禦之者必有道三苗之國左洞庭右彭蠡在荒服之列去京師二千五百里)。

漢高祖初封須無為陸量侯詔以為列諸侯自置吏令長受命長沙王(秦始皇本紀所謂陸量地取為桂林郡者也。)。

武帝元狩二年秋匈奴渾邪王盡將其眾渡河降者數萬人號稱十萬既至長安天子所賞賜數十鉅萬封渾邪王萬戶為漯陰侯(漯陰平原縣漯陰)封其礻卑王呼尼為下麾侯(呼毒尼胡王名)<廣隹><疒比>(音膺仳)禽黎為河綦侯(一作烏黎)大當戶調為常樂侯(一作稠睢)。

四年夏大將軍衛青將四將軍擊走單于於幕北先是衛尉張騫坐後期贖為庶人帝數問騫大夏之屬騫既失侯因曰:臣居匈奴中聞馬孫王號昆莫昆莫父難兜靡本與大月氏俱在祁連敦煌間小國也。大月氏攻殺之昆莫後攻破大月氏大月氏西走昆莫因留居今單于新困於漢而昆莫地空蠻夷戀故地。又貪漢物誠以此時厚賂烏孫招以東居故地漢遣公主為夫人結昆弟其勢宜聽(言事勢聽從於漢)則是匈奴右臂也。既連烏孫自其西大夏之屬皆可招來而為外臣天子以為然拜騫為中郎將將三百人馬各二匹牛羊以萬數賫金幣帛直千鉅萬多持節副使(為騫副而各令持節道可便遣之旁國騫既至烏孫致賜諭指(以天子意指曉告之)未能得其決騫即分遣副使使大宛居月氏大夏烏孫發譯道送騫(道讀曰導)與烏孫使數十人馬數十匹(與騫相隨而來報謝天子因令窺漢知其廣大騫還拜為大行歲餘騫卒後歲餘其所遣副使通大夏之屬者皆頗與其人俱來是西北國始通於漢矣。又帝遣從票侯(乃趙破奴也。)擊破姑師虜樓蘭王而大宛諸國發使隨漢使來是時帝方數巡狩海上乃悉從外國客大都多人過之則散財帛賞賜厚具饒給之以覽視漢富厚焉(視讀曰示言示之令其觀覽)大角氐(氐丁禮切解在武紀)出奇戲諸怪物多聚觀者(都邑人令觀以誇示之觀音工喚切)行賞賜酒池肉林令外國客遍觀各倉庫府藏之積欲以見漢廣大傾駭之(見顯示)及加其者之工而角氏奇戲歲增變其益興自此始而外國使更來更去(遞互來去前後不絕更工衡切)大宛以西皆自恃遠尚驕恣未可詘禮羈縻而使也。宣帝神爵二年五月置金城屬國以處降羌。

三年匈奴日逐王畔單于將眾來降護鄯善以西使者鄭吉迎之既至漢封日逐王為歸德侯吉侯乃因使吉並護北道號曰:都護。

甘露二年十二月呼韓邪單于款五原塞(款叩也。)願朝三年正月(會正旦之朝賀也。帝遣車騎都尉韓昌迎發過所七郡郡二千騎為陳道上(所過之郡每為發兵陳列於道以為寵衛也。)單于正月朝天子於甘泉宮留月餘遣歸國遣長樂衛尉高昌侯董忠車騎都尉韓昌將騎一萬六千。又發邊郡士馬以數千送單于出朔方雞鹿塞(在朔方潭縣北)。

哀帝建平四年匈奴烏珠留單于願朝五年時帝被疾或言從上遊來厭人自黃龍竟寧時單于朝中國輒有大故帝繇是難之以問公卿亦以為虛費府帑可。且勿許單于使辭去未髮黃門郎揚雄上書諫之書奏帝寤焉召還匈奴使者更報單于書而許之單于未發會疾復使使願朝明年故事單于朝從名王以下及從者二百餘人單于。又上書言蒙天子神靈人民盛壯願從五百人入朝以明天子盛德皆許之後漢光武建武六年令歸德侯劉<風立>使南匈奴匈奴亦遣使來獻帝復令中郎將韓統報命賂遺金幣以通舊好而單于驕踞自此冒頓對使者辭語悖慢帝待之如初。

二十五年十月夫餘王遣使奉貢帝厚答報之,於是使命遂通。

明帝即位西羌燒何豪有婦人比銅鉗者年百餘歲多智為種人所信皆從取計策時為盧水胡所擊比銅鉗乃將其眾來依郡縣種人頗有犯法者臨羌長收系比銅鉗而誅殺其種六七百人帝憐之乃下詔曰:昔桓公伐戎而無仁惠故春秋貶曰:齊人今國家無德恩不及遠羸弱何辜而當並命夫長平之暴非帝者之功咎繇太守長吏妄加殘戮比銅鉗尚生者所在致醫藥養視今招其種人。若欲歸故地者厚遣送之其小種。若束手自詣欲效功者皆除其罪。若有逆謀為吏所捕而獄狀未斷悉以賜有功者。

和帝永元三年北單于弟左鹿蠡王於除鞬自立為單于眾八部二萬餘人來歸蒲類海上遣使款塞以耿夔為中郎將持節衛護之。

桓帝延熹元年十二月南單于諸部並畔遂與烏桓鮮卑寇緣邊九郡以張奐為北中郎將討之單于諸部悉降奐以單于不能統理國事乃拘之止立左谷蠡王帝詔曰:春秋大居正車兒一心向化何罪而黜其遣還庭(臣欽。若等曰:車兒單于名也。)。

魏文帝黃初三年三月鄯善龜茲于闐遣使奉獻詔曰:西戎即敘氐羌來王詩書美之頃者西域外夷並款塞內附(塞關東款叩也。從服)其遣使者撫之是後西域遂通置戊巳校尉。

明帝景初二年六月倭女王遣大夫難升米等詣帶方郡求見天子朝獻太守劉夏遣吏將送詣京都其年十二月詔書報倭女王曰:詔制親魏倭王卑彌呼帶方太守劉夏遣使送汝大夫難升米次使都市牛利奉汝所獻男生口四人女生口六人斑布二丈二尺以到汝所在逾遠乃遣使貢獻是汝之忠孝我甚哀汝今以汝為親魏倭王假金印紫綬裝封付帶方太守假授汝其綏撫種人勉為孝順汝來使難升米牛利涉遠道路勤勞今以難升米為率善中郎將牛利為率善校尉假銀印青綬引見勞賜遣還今以絳地交龍錦五疋絳地縐粟十張絳五十疋紺青五十疋答汝所獻貢直。又特賜汝紺地勾文錦三疋細斑華五張白絹五十疋金八兩五尺刀二口銅鏡百枚真珠鉛丹各五十斤皆裝封付難升米牛利還到錄受悉可以示汝國中人使知國家哀汝故鄭重賜汝好物也。至齊王正始元年太守弓遵遣建中校尉梯雋等奉詔書印綬詣倭國拜假倭王並賫詔賜金帛錦罽刀鏡采物倭王因使上表答謝詔恩後魏太武太延二年二月遣使者十餘輩詣高麗東夷諸國詔諭之。

文成和平元年六月河西叛胡詣長安首罪遣使者安慰之。

獻文時伊吾王唐契子玄逵性果毅有父風與叔父和歸闕俱為上客拜安西將軍晉昌公。

孝文時爾朱新興居於爾朱川世為酋長帝以為右將軍及遷雒後特聽冬朝京師夏歸部落。

延興五年蠕蠕求通婚聘有司以其數犯邊請絕其使發兵討之帝曰:蠕蠕譬。若禽獸貪而無義朕要以誠信待物不可抑絕也。

太和元年蠕蠕遣使來獻良馬貂裘其使稱伏承天朝珍寶華麗甚積求一觀之乃敕有司出禦府珍玩金玉文采器物禦廄文馬奇異禽獸及人間所宜用者列之市肆令其歷觀其使曰:大國富麗一生所未見也。

宣武延昌三年十月詔驍騎將軍馬義舒喻蠕蠕孝明神龜元年三月秦州氐反遣龍驤將軍崔襲持節喻之。

正光元年十二月壬子詔曰:蠕蠕王阿那瑰遭罹寇禍遠來投庇邦分眾析猶無定主而永懷北風思還綏集啟訴情切良用湣然夫存亡恤敗自古通典可差國使及彼前後三介與阿那瑰相隨並敕懷朔都督簡驍騎二千躬自率護送達境首令觀機招納。若彼候迎宜錫筐篚車馬之屬務使優隆禮餞而返如不容受任聽還闕其行裝資遣付尚書量給。

隋高祖時突厥雍虞閭為玷厥舉兵攻染幹盡殺其兄弟子侄遂渡河入蔚州染幹夜以五騎與隋使長孫晟歸朝上令染幹與雍虞閭使者因頭特勒相辯詰染幹辭直上乃厚待之。又雍虞閭弟都速六棄其妻子與突利歸朝帝嘉之敕染幹與都速六樗蒲稍輸以寶物用慰其心開皇末契丹別部四千餘家背突厥來降帝方與突厥和好重失遠人之心悉令給糧還本蕃敕突厥撫納之固辭不去。

煬帝大業三年親巡雲中八月幸啟民可汗所居先是高麗私通使啟民所啟民推誠奉國不敢隱境外之交是日將高麗使人見敕令牛弘宣旨諭之曰:朕以啟民誠心奉國故親至其所明年當往涿郡爾還口語高麗王知宜早來朝勿自疑懼存育之禮當同於啟民如,或不朝必將啟民巡行彼土使人甚懼九月至東都黃門侍郎裴矩以蠻夷朝貢者多諷帝令都下大戲征四方奇技異藝陳於端門街衣綿綺珥金翠者數萬人勒百官及居民士女列坐棚閣而縱覽焉皆被服鮮麗終月乃罷。又令三市店肆皆設幃帳盛酒食遣掌藩率蠻夷與民貨易所至之處悉令邀延就坐醉飽而散蠻夷嗟嘆謂中國為神仙也。十一年春正月乙卯大會蠻夷設魚龍曼延之樂頒賜各有差。

唐高祖武德二年閏二月詔曰:畫野分疆山川限其內外遐荒絕域刑政殊於函夏是以昔王禦世懷柔遠人義在羈縻無取臣屬渠搜即敘表夏後之成功越裳重譯美周邦之長有隋季世黷武耀兵萬乘疲於河源三年伐於遼外構怨連禍力屈貨殫朕祗膺寶圖撫臨四極悅近來遠追革前弊要荒藩服宜與和親其吐谷渾已修職貢高句麗遠送誠款契丹鞂鞨咸求內附因而鎮撫允合機宜分命行人就申好睦靜亂息民,於是乎!在布告天下明知朕意。

五年賜高麗王建武《書》曰:朕恭膺寶命君臨率土祗順三靈柔懷萬國普天之下情均撫字日月所咸使人安王既統攝遼左世居藩服思稟正朔遠修職貢故遣使者跋涉山川申布懇誠朕甚嘉輯方今六合寧宴四海清平玉帛既通道路無壅方申輯睦永敦聘好各保疆埸,豈非盛美但隋氏季年連兵構難攻戰之所各失其萌遂使骨肉乖離室家分析多歷年歲怨曠不申今二國通和義無阻絕在此所有高麗人等已令追括隨即遣送彼處有此國人者王可放還務盡綏育之方共弘仁恕之道,於是建武悉搜括華人以賓禮相送前後至者萬數帝大喜。

七年七月康國曹國並遣使來朝高祖以二國遠至勞之甚厚康國使者羅什支頓首曰:陛下聖德遠被臣故不遠萬里曹國使者曰:臣本國以臣為彳建兒聞秦王神武願在麾下高祖大悅因厚遇之。

太宗貞觀元年以百濟為高麗閉其道路。又與新羅世為讎敵數相侵伐賜其玉璽《書》曰:王世為君長撫有東蕃海隅遐曠風濤難阻忠款之至職貢相尋尚想徽猷甚以嘉慰朕自祗承寵命君臨區宇思弘正道愛育黎元舟車所通風雨所及期之遂性咸使人安新羅王金真平朕之蕃臣王之鄰國每聞遣師征討不息阻兵安忍殊乖所望朕已對王侄信福及高麗新羅使令具敕通和咸許輯睦王必須忘彼前怨識朕本懷共篤鄰情即停兵革因遣使奉表陳謝。

十月阿史那社爾朱款塞歸附爾朱突厥處羅可汗第二子也。其叔故吉利黷於用兵頡利既敗其部下立社爾為都布可汗以逼延陁太宗嘉其忠節授左驍衛大將軍妻以南陽長公主拜駙馬都尉。

十四年三月流鬼國遣使朝貢其國去京師萬五千里南與莫曳鞂鞨鄰接未嘗通聘中國至是三重譯而來帝嘉其遠慕朝化以其使餘誌為騎尉。

十九年七月詔曰:西戎賢相寵光秦冊北夷嗣子榮珥漢貂羈以長纓用表功之大掩茲宏網式昭天覆之寬高麗位頭大兄理大夫後部軍主高延壽大兄前部軍主高惠真等並馬韓酋長是海英髦分羲景於扶桑數鍾天厭竊封疆於孤竹自貽神怒臨危轉禍率眾來降申其膝行之敬成其面糸專之禮向風舉踵良足可嘉咸宜收其俊才嗣鳥官於郯子錄其成效映龜組於梅钅延壽可鴻臚卿惠真可司農卿二十年十二月戊寅鐵勒回紇俟利發等諸姓並詣闕朝見帝謂之曰:汝來歸我領得安存猶如鼠之得窟魚之得水不知夫我窟及水能容汝否縱令不能容受我必為汝大作窟深作水以容受汝等。又云:蒼蠅之飛不過一二尺及附驥尾日行千里何以致然為所托處遠我今為天下主無問中國及四夷皆養活之不安者我必令安不樂者我必令樂還如驥之受蠅隨其遠近不勞蠅身自然遠去。

是月庚辰宴回紇等於芳蘭殿恩賜甚渥仍敕所司加禮供給每五日一會。

二十一年正月以鐵勒回紇部置氵海都督置金微都督府拔野右部置幽陵都督府同羅部置龜林都督府思結部置盧山都督府吐渾部置臯蘭州斛薩部置高闕州奚結部置雞鹿山阿鐵部置雞鹿州契羽部置榆溪州思結部置帶林州白部置寘顏州鐵勒等諸部其渠帥各率所部歸附並列地為州即其酋長為刺史其都督並給玄金魚符金字先是帝擊破突厥其蕃望子弟多授以侍衛之官沙漠之人素愛錦罽帝既招來遐域將賜其所好者因錦文所用舊縷而錯綜其色花葉翔走事各殊形或將班賜近蕃酋首大為榮寵鐵勒等之來也。帝賜其金銀器物及綾錦各有數帝。又親賫其緋黃地瑞錦衤票領袍鐵勒等睹而驚駭以為未嘗聞見捧戴拜謝盤叫於塵埃中及還帝御天成殿陳十部樂宴而遣之設高坫於殿前置銀瓶於坫上自左內閣潛流酒泉通坫腳而湧入殿前瓶中。又置大銀盆其實百斛傾瓶註於盆中鐵勒數千人不飲其半雜類驚駭私相謂曰:天子賜我曹此瓶還部落中傾之,豈不常足酒也。又詔文武五品已上令外廚給酒胾於尚書都堂以餞之回紇等奏奴身僻在遠野無人之地歸身聖化天至尊賜與奴等官職雜物殺身不能以報奴等既為百姓於天至尊處往來向父母邊一種總請於回紇以南突厥以北開一道呼為參天至尊道乃詔司徒長孫無忌司空房玄齡等與共籌之宜逐水草量置郵驛總六十八所各有群馬酒肉以供過使並請解作文奏人擬為表疏每歲貢貂皮以充賦。

是月西趙首領趙磨率所部萬餘戶內附以其地為明州。

二十二年西蕃沙缽羅葉護率眾歸附以其俟斤屈裴祿為忠武將軍。

四月西寶厥泥伏沙缽羅葉護阿史那賀魯率眾內屬於庭州拜為左驍衛大將軍賜其所部繪帛有差高宗龍朔三年六月戊申遣左武衛大將軍蘇定方率兵往涼州以安集吐谷渾。

咸亨三年二月吐谷渾慕容諾曷缽部落自涼州徒於鄯州浩亹(浩音り亹音門)河之南發兵以送之既屬吐蕃熾盛諾曷缽不其居。又鄯州地窄尋徙於靈州之境置安樂州以諾曷缽為刺史其吐谷渾故地並沒於吐蕃。

九月置靜州以處內附党項部落。

儀鳳二年二月丁巳工部尚書高臧加授遼東都督封朝鮮郡王遣歸安東府安輯高麗餘眾先有編附諸州高麗悉放還本蕃司農卿扶餘隆為光祿大夫太常員外卿加授熊津州都督帶方郡王亦令安輯百濟餘眾仍移安東都護府於新城以統之時百濟本地荒毀特令寄於高麗之境。

中宗即位遣侍御史張行岌往招慰鞂鞨渤海郡王大祚榮。

玄宗先天二年遣郎將崔訢往冊拜渤海大祚榮左驍衛員外大將軍渤海郡王仍以其所統為忽汗州都督自是每歲遣使朝賀。

開元二年正月癸巳奚饒樂郡王李大酺等來朝帝謂之曰:卿等為朕外蕃款誠夙著爰初內屬職貢相仍往緣任寄非才拙於綏撫因使卿等猜貳頗成阻絕而能不忘本翻然改圖所覽獻書具知至懇大酺將尚縣主失和。又遣近親並自邊隅同臻雒邑朕今與卿等相見喜慰良深。

閏二月突厥默啜之壻大拔頡利發名阿異失與其妻來奔封燕山郡授左衛員外大將軍許於澤潞州編附。

六月丁卯北庭大都護氵海軍使那獻梟都擔首獻於闕下並擒其孥及胡祿等部落五萬餘帳內屬帝降書謂獻曰:十姓部落比多款附蕞爾都擔獨為背誕卿以忠果令其討伐遂斬首喪元並兒及婦兼復胡祿屋闕啜等五百餘帳壺漿塞陌繈負而來自非信著遠蕃何以翕然至此邊陲寧謐ム卿是賴雖鄭吉之護南道班超之臨西域無以過焉。

十一月丙申詔曰:北戎為患南牧是膺叛而伐之服而舍之春秋格言是謂通典葛邏祿陰山都督部落驕天縱毒候月為妖桀驁之心久矣。脅從之禍深矣。而冒其攜阻思我恩化來七旬而就格逾萬里而歸誠<君戈>顙邊陲披肝塞下宜令左散騎常侍解琬攝御史大夫持節往北庭宣慰突厥部落緣邊降戶要在便宜處分。

三年四月乙卯三姓葛邏祿率眾歸國璽書慰之曰:三姓葛邏祿首領散爛俟斤等冒涉遠來並平安好卿等一被驅率多歷歲年遂背逆輸忠間行歸國言念誠節嘉賞良深緣彼部落初來已令逐便安置卿等來目大首領及將士已下並得安穩與否所有事意具狀奏來。

十月授北蕃投降九姓思結都督磨散為左威衛將軍大首領解薛移利殊功為右領軍衛將軍及都督邪沒施為右威衛將軍匐利羽都督莫賀突默為右驍衛將軍首領延陁薛渾逵都督為右威衛將軍奴賴大首領前白登州刺史奴賴孝為左領軍將軍趺首領刺史裴羅艾為右領軍將軍並員外置依舊兼刺史賜紫袍金帶魚袋七事采帛各三百放還五年十月乙酉鴻臚寺奏曰:本國使請謁孔子廟堂禮拜寺觀從之仍令州縣金吾相知撿扌交捉搦示之以整應須作市買非違禁入蕃亦容之。

八年二月敕關內河東河西入朝新蕃酋等曰:嘉爾蕃酋慕我朝化相率歸附載變炎涼而忠懇不渝明誠勤勵深宜輯乃戎落捍彼方隅使烽火無驚障塞咸謐必厚賞崇班當取富貴朕比加恩貸爾實安堵恐衣服未盡充災患。且未恤永言於此良用憮然其今春不入朝都督衙官並箭頭將軍在蕃者已令王張悅楊敬述等取軍中庫物各賜爾等衣一副部落有疾苦量給藥物無令田隴廢業含養失所遞相勉諭以悉朕懷。

十年閏五月戊寅敕曰:我國家寰宇歷年滋多九夷同文四隩來暨夫其襲冠帶奉正朔然向風而慕化列於天朝編於屬國者蓋亦眾矣。我則潤之以時雨煦之以春陽淳德以柔之中孚以信之元風既同群物滋遂莫不自天壤窮海域厥角以請吏執贄而來庭皇唐之德於此為盛今外蕃侍子久在京國雖威惠之及自遠畢歸而羈旅之志重遷斯在宜命所司勘會諸蕃充職宿衛子弟等放還歸國契丹及奚斤通質子並即停追前令還蕃首領等至幽州。且住交替者即旋去朕欲以禽獸咸。若華夷俱泰來則納其朝謁之禮去則隨其生育之恩推我至誠崇彼大順含弘之施德莫厚焉。

十二年十二月新羅王金興光遣使獻女二帝以遠離所親特加封賞悉放還國降書謂曰:卿所進女皆卿之姑姊妹容儀淑麗德行柔婉自非盡節向風何能割恩忍愛然以辭違本俗離別所親念彼遠貢之勞矜其懷戀之思雖阻來意並不忍留今各加其邑號賜之衣服以達朝恩宜知朕意。

是年安東都護薛泰請於黑水鞂鞨內置黑水軍更以最大部落為黑水府仍以其首領為都督諸部刺史隸屬焉中國置長史就其部落監領之。

二十一年八月日本國朝賀使真人廣成與亻兼從五百九十人舟行遇風飄至蘇州刺史錢惟正以聞詔通事舍人韋景先往蘇州宣慰勞焉。

二十九年七月命左羽林將軍孫老奴與中官使於葛羅祿部宣慰降詔書謂曰:三姓葛邏祿及拔悉密首領部落等卿等上祖已來忠赤於國往緣斬啜背叛遂被脅從非是本心朕深知悉聞卿等首領皆是忠良雖在遠方嘗願歸化具知此意深用嘉之況今突厥天亡事勢如此在於豪傑多被誅夷所有諸蕃各自奔散智者料事不可失時儻或沈吟必招禍患宜即遞相曉諭勸率早來。且金山故地水草豐美安置部落還於此處庶事之間倍令優恤務取安泰勝於往時兼有重賞高官以待卿等今故遣使宣慰宜悉朕心。

天寶元年益州長史章仇兼瓊奏吐蕃白狗國及索磨等諸州籠官三百餘人出奉州望準女國等例簡擇許令入奏餘並就奉州宴賞放還從之。

八載九月隴右節度使破吐蕃獲其平章事元論扌隸郭獻之詔曰:吐蕃平章事元論扌隸郭戎帳酋渠蕃庭要重計窮力屈既入為俘舍罪申恩特授官秩可授左威衛翊府中郎將員外置同正員留宿衛仍賜宅以安置。

十三載女國南國狗國並率部落內屬其大首領皆授員外中郎將以安慰。

閏十一月壬申東曹國王設阿及安國副王野解及諸胡九國王並遣上表請同心擊黑水辭甚切至帝方務以懷柔皆勞賜慰諭遣之以安西域。

乙亥吐蕃白蘭二品官籠董占庭等二十人來並授左武衛員外大將軍。

肅宗至德二年正月回紇大首領葛邏支將軍等來朝恥班在武臣之下他日帝親引上殿賜食並錫賚慰其意以遣之。

代宗寶應元年十一月丁亥回紇遣使拔賀那上表賀收東京並獻逆賊史朝義旌旗等物引見於內殿賜采物二百疋初回紇至東京以賊界肆行殘忍士女懼之皆登善聖寺及白馬寺二閣以避之回紇縱火二閣傷死者計萬累旬火不滅及是朝賀。又縱橫辱官吏帝以外蕃功高特容之。

永泰二年五月安南生蠻大首領林睹符部落新置德化州管戶一萬六百潘歸國部落新置龍武州管戶一千五百詔安南節度使左散騎常侍韓衡宣恩勞來之。

大歷八年秋七月辛丑詔以回紇使一百四十人還蕃以國信物一千餘乘遣之回紇恃功自乾元後屢遣使以馬和市束帛仍歲市以馬一匹易帛四十疋動至數萬馬其使俟遣其繼留於鴻臚寺者非一蕃人欲帛無厭我得馬無用朝廷甚苦之是時詔盈數遣之以示廣恩。

八月壬申回紇遣使赤心領馬一萬匹來求市帝以馬價出於租賦不欲重困於人有司量出入之計市六千匹。

德宗以大歷十四年五月即位七月庚辰令回紇諸蕃在京師各服其國之服。

貞元十年五月乙酉以劍南西州歸化蠻悉差為左驍衛將軍同正。

十一年正月以降吐蕃論乞髯湯沒藏悉諾為歸德將軍。又於麟德殿召對論乞髯等。

憲宗元和三年六月西原蠻首黃少卿歸款少卿為歸順州刺史弟少高少溫並授官。

是日突厥沙陁七百人攜其親屬歸於振武節度使範希朝尋授其大首領曷勒阿波左武衛大將軍同正員兼陰山府都督。

十四年正月庚寅制曰:朕臨御萬邦推布誠信西戎納款積有歲時中或虧違亦嘗包貸我有殊德寧不是思重譯貢珍道途相繼申恩示禮曾無闕焉昨蕃使奏章。又至京輦將君長之金陳和好之誠臨軒召見館餼加厚復以信幣諭之簡書亦既言旋才及郊甸遽聞蟻聚來犯封陲河曲之間頗為暴擾背惠棄約斯謂無誠公議物情咸請誅絕朕深惟德化之未被豈慮夷谷之不賓其國失信其使何罪釋其維縶以遂性示之覆以忘懷於衷茍孚庶使知感其蕃使諭短立藏等並後般來使並宜放歸本國仍委鳳翔節度使以此意示諭。

穆宗長慶元年三月平盧軍節度薛平奏新羅雖是外夷朝貢不絕其百姓多被海賊掠賣令請緣海州郡一切禁斷冀賊徒永息異俗懷恩從之。

文宗太和八年二月庚寅詔南海蕃舶本以慕化而來固在接以恩仁使其感悅如聞比年長吏多務徵求嗟怨之聲達於殊俗況朕方寶勤儉豈愛遐琛深慮遠人未安率稅尤重思有矜恤以示綏懷其嶺南福建及揚州蕃客宜委節度觀察使除舶腳收市進奉外任其來往自為交易不得重加率稅。

武宗會昌元年五月天德軍奏回鶻け沒斯與歷支王子多賢將軍等七人與部下將三千一百六十八人來降中書奏曰:回鶻在邊人情疑恐聖化所感威德克宣果得け沒斯望闕歸心率徒效命必在優賞昭示四方使戎狄遠聞皆感恩信望速降中使宣慰其王子將軍賜以錦采銀器將士等各賜采帛從之十月遣王會安撫回鶻敕曰:自古哲王撫寧荒服忠於國者則有繼絕之恩順於道者則有固存之義所以厚其向化優以報功回鶻累代姻親久修臣禮服我聲教保茲信誠嘗以國難識其忠良疾風知其勁草永言勛力豈忘予懷如聞統吃斯所攻兵析眾叛產畜大耗國人薦饑流離轉徙遠逾沙漠近因太和公主遣使入貢已知新立可汗寓居塞北告窮請命未有所歸每念艱危載深憫惻今欲救恤窮困撫慰傷痍俾四方知朕不忘勛舊報其大順昔匈奴乖離呼韓立塞漢宣帝轉粟賑救權時施宜故得三代稱蕃北邊罷警前王令典可不務乎!宜令左金吾衛大將軍兼御史大夫王會持節充安撫大使兼御史中丞李師偃充副使專往慰問仍賑米二萬石俾其安輯離散漸就漠南再復舊疆永保恩好宣示中外宜體朕懷。

宣宗大中二年正月涇原節度康季榮奏吐蕃論恐熱以安樂三州及石行七關等歸國詔遣太僕卿陸躭馳往勞焉仍令靈武節度使朱叔明州寧州節度使張君緒與涇原康季榮各總所部兵鎮之。

五年八月沙州張義潮遣兄義潭將瓜沙伊肅等十一州圖經戶籍來獻自河隴陷蕃百餘年至是悉復隴右故地制改沙州為歸義軍以義潮充歸義節度瓜沙等州觀察使。

後唐莊宗同光二年五月以權知歸義軍節度兵馬留後金紫光祿大夫檢校尚書左僕射守沙州長史兼御史大夫上柱國曹義金為檢校司空守沙州刺史充歸義軍節度瓜沙等觀察處置管內營田押蕃落等使瓜沙與吐蕃雜居自帝行郊禮義金間道貢方物乞受西邊都護故有是命。

明宗天成三年十一月以契丹偽署平州刺史光祿大夫檢校太保張希崇為汝州刺史加檢校太傅隨行官員二十四人各依資授諸道官。

四年正月賜龜茲國隸臺寺僧波羅密紫衣。

九月丙戌帝御中興殿蕃部進馬安重誨奏曰:吐渾党項近日相次進馬皆給還馬直對見之時別賜錦采計其所費不啻倍價漸成損耗不如止絕帝曰:嘗苦馬不足差綱遠市今蕃官自來何費之有外蕃錫賜中國常道誠知損費理不可止自是蕃部羊馬不絕於路。

長興二年正月東丹王突欲率眾自渤海國內附上御文明殿對突欲及其部曲慰勞久之賜鞍馬衣服金玉帶錦采器物。又大將軍副將軍已下分物有差宰臣率百寮稱賀。

二月幸東丹王突欲之第賜突欲絹三百疋至晚還宮。

三月辛酉中書門下奏東丹王突欲遠泛滄波來歸皇化既服冠帶難無姓名兼惕隱等頃以力助王都罪同禿餒爰從必死並獲再生每預入朝各宜授氏庶使族編姓譜世荷聖恩況符前代之規永慰遠人之款自突欲已下請別賜姓名仍準本朝蕃官入朝例安排敕旨付中書門下商量聞奏宰臣按四夷入朝蕃官例有懷德懷化歸德歸化等將軍中郎將名號。又本朝賜新羅渤海兩蕃國王官初自檢校司空至太保今突欲是阿保機之子。且類渤海國之王念自遠夷宜加異渥冀顯賓王之道以旌航海之思其惕隱赫邀已下始自朋凶不可同等古者保姓授氏有以因官有以所居所掌有因歸化特賜姓名敕旨突欲宜賜姓東丹名慕華乃授光祿大夫檢校太保安東都護兼御史大夫上柱國渤海郡開國公食邑一千五百戶充懷化軍節度瑞慎等州觀察處置押蕃落等使其從慕華歸國部曲罕只宜賜姓罕名支通穆葛宜賜姓穆名順義撒羅宜賜姓羅名實德易密宜賜姓易名師德蓋禮宜賜姓蓋名來賓仍授罕只等五人歸化歸德小將軍中郎將先助禿餒擒獲蕃官惕隱官蕃名赫邈宜賜姓狄名懷惠相公官蕃名擔列宜賜姓列名知恩仍並授銀青階檢校散騎常侍舍利官蕃名前刺宜賜姓原名知感福郎宜賜姓服名懷造奚三副使竭失訖宜賜姓乞名懷有三人並授銀青階檢校太子賓客。

九月刺懷化軍節度使丹慕華宜賜姓李名贊華仍改封隴西郡開國公兼應有先配在諸軍契丹直等並宜賜姓名。

三年四月癸亥以懷化軍節度使李贊華為滑州節度使初帝欲以贊華為藩鎮範延光奏以為不可帝曰:吾與其先人約為兄弟故贊華來附吾老矣。儻後世有守文之主則此輩招之亦不來矣。繇是近臣不能抗議。

末帝清泰元年正月回紇李突安而下十人先在京放還本部。

二年六月詔北面總管沿邊馬軍會於代州指揮達靼於雲州界安置仍少月糧。

七月詔涇畦耀四州出州兵應接回鶻時回鶻朝貢多為河西雜虜剽掠故有是命及回。又詔州節度使康福遣將軍牛知柔率禁兵援送至靈武虜之為患者隨便討之。

三年西域南印土師子國婆羅門摩訶定利密多羅甘州大雲寺僧那迦悉地並賜紫袈裟百濟僧智周言先朝賜紫辭歸國賜號曰:法深大師。

晉高祖天福元年十二月詔封故東丹王李贊華為燕王令前單州刺史李肅部歸葬本國。

二年正月詔西天中印土摩竭陁舍衛大菩提寺三藏阿闍黎沙門室利糸專宜賜號弘梵大師。

周太祖廣順二年七月戊寅以契丹長慶宮提轄使戶部郎中韓僚為畦州延慶縣令契丹虞部員外郎胡嶠上鞂下刺為汝州魯山縣令並以其歸化故也。

九月丁丑河西節度使申師厚奏薦蕃州將吏請加恩命從之左廂押蕃副使折逋支右廂崔亮心並授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工部禮部尚書楊妃谷大首領沈念般授懷化大將軍左廂大首領於必篤為歸德大將軍沒林葛於凝盧伴氈折逋窮羅並為懷化大將軍右廂大首領鹿悉迦阿羅嶽騷奴並為歸德大將軍劉念般比與龍溫光積並為懷化大將軍攝節度掌書記守涼州姑臧令王庭氵授監察御史裏行充河西軍節度掌書記攝節度推官溫崇業試秘書省校書郎充河西節度推官攝錄事參軍劉少英為涼州錄事參軍師厚。又言自安國鎮至西涼州氵公路三處扼控各立州名欲補大首領為刺史。又官界部落大首領三十餘人各望賜空名告身並從之。

十一月環州党項臯家族首領越廝七移並授懷化將軍。

十二月補契丹武州刺史石越為南府知兵馬使張延煦為許州都知兵馬使。

是月契丹部建州掌書記馬震興州錄事參軍李超普州主簿李署可汗州懷來主簿王自真等宣中書各授州縣參贊之官三年十一月延州党項首領吳帖磨五十三人並授懷化郎將。

世宗顯德二年正月沙州留後曹元忠知瓜州軍州事曹元恭各遣使進方物以元忠為歸義軍節度使檢校太保同平章以元恭為瓜州團練使仍各鑄印以賜之皆旌其來王之意也。

●卷一百七十一

○帝王部·求舊

孔子曰:故舊不遺則民不偷蓋以君子化民莫先敦本上行下效謂之德風王者居天下之尊崇政教之本欲民歸厚孰不務乎!歷視前世淵潛草昧之際有過從款狎之鄉風雲感會之辰有攀附飛升之佐逮臨震極寧忘平生遂乃幸其地示留連長飲之恩懷其人極萬戶千鍾之賜豈惟報德亦所推誠故典實多編次咸在。

周文王燕朋友故舊作伐木之《詩》曰:伐木丁丁鳥鳴嚶嚶(嚶嚶兩鳥聲也。)。

漢高祖五年正月封丞相蕭何為酇侯(酇屬南陽)食邑八千戶初何以文毋害為沛主吏掾。若言無比也。一云:無人能傷害之)高祖為布衣時數以吏事護高祖高祖為亭長嘗佑之(佑助也。高祖以吏繇咸陽(繇役也。)吏皆送奉錢三何獨以五至是復益何二千戶曰:繇咸陽時送我獨贏錢二也。(贏餘也。眾人送皆三百何獨五百故云:贏二也。)。

九月封盧綰為燕王綰豐人與高祖同里綰親與高祖太上皇相愛(親父也。綰之父與高祖父太上皇相愛)及生男高祖綰同日生里中持羊酒賀兩家及高祖綰壯學書。又相愛也。里中嘉兩家親相愛生子同日壯。又相愛復賀羊酒高祖為布衣時有吏事避宅綰常隨上下(避宅謂不居其家潛匿東西)及高祖初起沛綰以客從漢為將軍常侍中從東擊項籍以太尉常從出入臥內衣被食飲賞賜群臣莫敢望雖蕭曹等特以事見禮至其親幸莫及綰者封為長安侯綰從擊燕王臧荼皆破平時諸侯非劉氏而王者七人高祖欲王綰為群臣觖望(觖謂相闕也。望怨望也。)及虜臧荼乃下詔詔相列侯擇群臣有功者以為燕王群臣知高祖欲王綰皆曰:太尉長安侯盧綰常從平定天下功最多可王高祖乃立綰為燕王諸侯得幸莫如燕王者。

十二年十月封郎單右軍為中牟侯始高祖微時有急給高祖馬故得諸侯。

是月帝過沛留置酒沛宮悉召故人父《老子》弟佐酒(助行酒)發沛中兒得百二十人教之歌酒酣帝擊築(築形似瑟而細頸也。)自歌曰:大風起兮雲飛楊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令兒皆和習之帝乃起舞忄亢慨傷懷泣數行下謂沛父兄曰:遊子悲故鄉吾雖都關中萬歲之後吾魂魄猶思家沛。且朕自沛公以誅暴逆遂有天下其以沛為朕湯沐邑(凡言湯沐邑者謂以其賦稅供湯沐之具也。)復其民世世無有沛父老諸母故人日樂飲極歡道舊故為笑樂十餘日帝欲去沛父兄固請帝曰:吾人眾多父兄不能乃去沛中空縣皆之邑西獻(獻牛酒也。之往也。皆往邑西競有所獻故縣中空無)帝留止張三日沛父兄皆頓首曰:沛幸得復豐未得唯陛下哀矜帝曰:豐者吾所生長極不忘耳(極至也。至念之不忘也。)吾特以其為雍齒故反魏沛父兄固請之乃並復豐比沛。

文帝三年五月幸甘泉因之高奴幸太原見故群臣皆賜之舉功行賞諸民裏賜牛酒復晉陽中都民三歲租人留遊太原十餘日宣帝微時與杜陵陳遂有故相隨博奕(博雙陸奕圍棋)數負進(進者會禮財也。謂博所賭也。)及即位用遂稍遷至太原太守乃賜遂璽《書》曰:制詔太原太守官尊祿厚可以償進矣。妻君寧時在旁知狀(君寧遂妻名也。云:妻知負博之狀者著舊恩之深也。)遂,於是辭謝因在元平元年赦令前其見厚如此。

元康元年詔為故掖庭令張賀置守冢三十家帝自處置其裏居冢西鬥雞翁舍南帝少時所嘗遊處也。賀安世之兄初幸於衛太子太子敗賓客皆誅安世為賀上書得下蠶室(謂腐刑也。凡養蠶者欲其溫而早成故為密室蓄火以置之而新腐刑亦有中風之患須入密室乃得以全因呼為蠶室耳)後為掖庭令而宣帝以皇曾孫收養掖庭賀內傷太子無辜而曾孫孤幼以視養拊循恩甚密焉及曾孫壯大賀教書令受詩為娶許妃以家財聘之曾孫數有徵怪賀聞知為安世道之稱其材美安世輒絕止以為少主在上不宜稱述曾孫及宣帝即位而賀已死帝謂安世曰:掖庭令平生稱我將軍止之是也。帝追思賀恩欲封其家為恩德侯置守冢二百家(身死追封故云:封冢也。)賀有一子蚤死無子子安世小彭祖彭祖。又少與帝同席研書指欲封之先賜爵關內侯故安世深辭賀封。又求損守冢戶數銷減至三十戶帝曰:吾自為掖庭令非為將軍也。安世乃止不敢復言二年封御史大夫丙吉為博陽侯初武帝末巫蠱事起吉以故廷尉監徵(被詔至京師)詔治巫蠱郡邸獄時宣帝生數月以皇曾孫坐衛太子事系吉見而憐之。又心知太子無事實重哀曾孫無辜吉擇謹厚女徒令保養曾孫置燥處吉治巫蠱事連歲不決後元二年武帝疾往來長楊五柞宮望氣者言長安獄中有天子氣於上遣使者分條中都官詔獄系者亡輕重一切皆殺之內謁者令郭穰夜到郡邸獄吉閉門拒使者不納曰:皇曾孫在他人亡辜死者猶不可況親曾孫乎!相守至天明不得入穰還以聞因劾奏吉武帝亦寤曰:天使之也。因赦天下郡邸獄系者獨賴吉得生恩及四海矣。曾孫病幾不全者數焉吉數敕保養乳母加致醫藥視遇甚有恩惠以私財物給其衣食吉為人深厚不伐善自曾孫遭遇吉絕口不道前恩故朝。廷莫能明其功也。及霍氏誅宣帝躬親政省尚書事是時掖庭宮婢則令民夫上書自陳嘗有阿保之功章下掖庭令考問則辭引使者丙吉知狀掖庭令將則詣御史府以視吉吉識謂則曰:汝嘗坐養皇曾孫不謹督笞汝安得有功獨渭城胡組淮陽郭徵卿有恩耳分別奏組等共養勞苦狀詔吉求組徵卿已死有子孫皆受厚賞詔免則為庶人賜錢十萬帝親見問然後知吉有舊恩而終不言帝大賢之制詔丞相朕微眇時御史大夫吉與朕有舊恩厥德茂焉詩不云:乎!無德不報其封吉為博陽侯邑千三百戶臨當封吉疾病,帝將使人加紼而封之及其生存也。(吉時疾不能起欲如君視疾加朝服拖紳就封之也。紼系印之組也。)帝憂吉疾不起,太子太傅夏侯勝曰:此未死也。臣聞有陰德者必饗其樂,以及其子孫。今吉未獲報而疾甚,非死疾也。後病果<疒俞>(<疒俞>與愈同)吉上書固辭自不宜以空名受賞帝報曰:朕之封君非空名也。而君上書歸侯印是顯朕之不德也。方今天下少事君其專精神省思慮近醫藥以自持。又詔則婢名也。謂末為宮婢時有舊夫見在俗間者曰:朕微眇時御史大夫丙吉中郎將史曾史玄長樂衛尉許舜侍中光祿大夫許延壽皆與朕有舊恩及故掖庭令張賀輔道朕躬修文學經術恩惠卓異厥功茂焉詩不云:乎!無德不報其封賀子弟子侍中中郎將彭祖為陽都侯追賜賀謚曰:陽都哀侯吉曾玄舜延壽皆為列侯故人下至郡邸獄復作嘗有阿保之功皆受官祿田宅財物各以恩深淺報之時張賀有孤孫霸年七歲拜為散騎中郎將賜爵關內侯食邑三百戶哀帝為定陶王時韋賞以明詩為太傅及帝即位賞以舊恩為大司馬車騎將軍列為三公賜爵關內侯食邑千戶。

後漢光武建武初徵樊曄為侍御史遷河東都尉引見雲臺帝微時嘗以事拘於新野嘩為市吏饣鬼餌一笥帝德之不忘乃賜曄禦食及乘輿服物因戲之曰:一笥餌得都尉何如嘩頓首辭謝。

二年更始所置廷尉行南陽太守事王常將妻子詣雒陽肉袒自歸帝見常甚歡勞之曰:王廷尉良苦每念往時共更艱何日忘之(艱謂帝敗小長安造常壁與常共破甄阜及王尋等也。)莫往莫來豈違平生之言乎!常頓首謝曰:臣蒙大命得以鞭策身陛下始遇宜秋後會昆陽幸賴靈武輒成斷金更始不量愚臣任以南州赤眉之難喪心失望以為天下復失綱紀聞陛下即位河北心開目明今得見闕庭死無遺恨帝笑曰:吾與延尉戲耳吾見廷尉不憂南方矣。乃召公卿將軍以下大會具為群臣言常以匹夫興義兵明於知天命故更始封為知命侯與吾相遇兵中尤相厚善特加賞賜拜為左曹封山桑侯。

三年徵房子侯鄧晨還京師數宴見說故舊平生為歡晨從容謂帝曰:仆竟辨之(王莽末識言劉秀當為天子或云:是國師劉秀光語晨云:何用知非仆乎!故晨有此言也。故辨之)帝大笑。

六年春征西將軍馮異來朝異字公孫初從光武犭旬河北及王郎起光武自薊東南馳晨夜草舍至饒陽蕪蔞亭時天寒烈眾皆饑疲異上豆粥明旦光武謂諸將曰:昨得公孫豆粥饑寒俱解及至南宮遇大風雨光武引車入道旁空舍異抱薪鄧禹火光武對竈燎衣異復進麥飯菱肩因復渡滹沱建武三年拜征西大將軍六年來朝京師引見帝謂公卿曰:是我起兵時主簿既罷使中黃門賜以爾寶錢帛詔曰:倉卒蕪蔞亭豆粥滹沱河麥飯厚意久不報異頓首謝十七年十月帝幸章陵修園廟祠舊宅觀田廬置酒作樂賞賜時宗室諸母因酣悅相與語曰:文叔少時謹信與人不款曲唯直柔耳今乃能如此帝聞之大笑曰:吾理天下亦欲以柔道行之乃悉為舂陵宗室起祠堂。

十九年九月帝幸汝南南頓縣舍置酒會賜吏人復南頓田租五歲父老前叩頭言皇考居此日陛下識知寺舍(寺司也。諸官府所止皆曰:寺光武嘗從皇考至南頓故識知官府舍宇)每來輒加厚恩願賜復十年帝曰:天下重器嘗恐不任日復一日安敢遠期十歲乎!吏人。又曰:陛下實惜之何言謙也。帝大笑復增一歲。

二十六年光武延集內戚宴會歡甚諸夫人各各前言趙憙篤義多恩往遭赤眉出長安皆為憙所濟活帝甚嘉之後徵憙入為太僕引見謂曰:卿非但為英雄所保也。婦人亦懷卿之恩厚加賞賜。

張充與光武同學光武即位求問充充已死。

朱暉父岑與光武俱學長安有舊故及即位求問岑時已卒乃召暉拜為郎。

朱祜初學長安光武往候之祜不時相勞苦而先升講舍光武即位後車駕幸祜第因笑曰:主人得無舍我講乎!以有舊恩數蒙賞賚(一云:光武在長安時嘗與祜共買蜜合藥帝追念之賜祜白蜜一石問何如在長安時共買蜜乎!其親厚如此)。

嚴光字子陵一名遵少與光武同遊學及光武即位光乃變姓名隱身不見帝思其賢乃令以物色訪之後齊國上言有一男子披羊裘釣澤中帝疑其光乃備安車玄纁遣使聘之三反而後至舍於北軍給床褥太官朝夕進膳司徒侯霸與光素舊遣使奉書使人因謂光曰:公聞先生至區區欲即詣造迫於典司是以不獲願因日暮自屈語言光不答乃投劄與之口授曰:君房足下位至鼎足甚善懷仁輔義天下悅阿諛順旨要領絕霸得書封奏之帝笑曰:狂奴故態也。車駕即日幸其館光臥不起帝即其臥所撫光腹曰:咄咄子陵不可相助為理邪光。又眠不應良久乃張目熟視曰:昔唐堯著德巢父洗耳士故有誌何至相迫乎!帝曰:子陵我竟不能下汝耶,於是升輿嘆息而去復引光入論道舊故相對累日帝從容問光曰:朕何如昔時對曰:陛下差增於往因共偃臥光以足加帝腹上明日太史奏客星犯御坐甚急帝笑曰:朕故人嚴子陵共臥耳除為諫議大夫不屈乃耕於富春山後人名其釣處為嚴陵瀨焉建武十七年復特徵不至年八十終於家帝傷惜之詔下郡縣賜錢百萬穀千斛。

魏太祖以丁斐同鄉里特饒愛之斐性好貨數請求犯法輒得原宥與典軍校尉總攝內外每所陳說多見從之建安末從太祖征吳斐隨行自以家牛羸困乃私易要與腰同官牛為人所白被收送獄奪官其後太祖問斐曰:文侯(文侯斐字也。)印綬何在斐知見原對曰:餅耳太祖笑顧謂左右曰:東曹毛掾數白此家欲令我重治我非不知此人不清良有以也。我之有斐譬如人家有盜貓而善損鼠盜雖有小損而完我囊貯遂復斐官聽用如初。

令狐邵字孔叔父仕漢為烏丸校尉建安初袁氏在冀州邵求去本郡家居鄴九年暫出到武安毛城中會太祖破鄴遂圍毛城城破執邵等輩十餘人皆當斬太祖閱見之疑其衣冠也。問其祖考而識其父乃解放署軍謀掾仍歷宰守後徙丞相主簿。

王陵為發千長遇事髡刑五歲當道掃除時太祖車過問此何徒左右以狀對太祖曰:此子師兄子也。(子師王允字)所坐亦云:耳,於是主者選為驍簿。

王雋汝南人太祖之為布衣時愛雋以壽終於武陵太祖聞而哀傷及平荊州自臨江迎喪改葬於江陵表為先賢也。

司馬坊字建公為尚書右丞太祖為北部尉建公所舉也。及太祖為王召建公到鄴與歡飲謂建公曰:孤今日可復作尉否建公曰:昔舉大王時適可作尉耳王大笑。

橋玄為太尉初太祖微時人莫知者嘗往候橋玄玄見而異焉謂曰:今天下將亂安生民者其在君乎!太祖嘗感其知己及後經過玄墓輒淒愴致大牢祭奠自為其文(褒賞令載公祭文曰:故太尉橋公誕敷明德汎愛博容國念明訓士思令謨靈幽體翳邈哉!晞矣。吾以初年建升堂室特以頑鄙之姿為大君子所納增榮益觀皆繇獎助猶仲尼稱不如顏淵李生之厚嘆賈復士死知己懷此無忘。又承從容約誓之言殂逝之後路有經繇不以鬥酒只雞相過沃守車過三步腹痛勿怪雖臨時戲笑之言非至親之舊好胡肯為此辭乎!匪謂靈忿能貽已疾懷舊惟顧念之淒愴奉命東征屯次鄉里北望貴土乃心陵墓裁致薄奠公其尚饗)。

劉勛與太祖有舊後為廬江太守為孫策所破自歸太祖封列侯。

婁圭字子伯少與太祖有舊初平中在荊州北界合眾後詣太祖寵秩子伯家累千金曰:婁子伯富樂於孤但勢不如孤耳。

衛臻茲之子為漢黃門侍郎東郡朱越謀反引臻太祖令曰:孤與卿君同共舉事加欽令問始聞越言固自不信及得荀令君書具亮忠誠會奉詔命聘貴人於魏因表留臻參丞相軍事追錄臻父舊勛賜爵關內侯。

文帝初為魏王延康元年六月南征軍次於譙大饗六軍及譙父老百姓於邑東設伎樂百戲令曰:先王皆樂其所生禮不忘其本譙霸王之邦真人本出其復譙租稅二年三老吏民上壽日夕而罷。

吳質字季重文帝為世子時嘗在坐席後為元城令帝即王位與質《書》曰:南皮之遊存者三人烈祖龍飛或將或侯今惟吾子棲遲下仕從我遊處獨不及門瓶罄罍恥能無懷愧路不云:遠今復相聞(初曹真曹休亦與質等俱在渤海遊處時休真亦以宗並受爵封出為列將而質故為長史王顧質有望故稱二人以慰之)路粹漢末為秘書令坐伏法文素與粹善聞其死為之嘆惜及即位特用其子為長史。

楊修字德祖坐與陳留王交遊為太祖所殺死後百餘日而太祖崩太子立遂有天下初修以所得王髦劍奏太子太子常服之及即尊位在雒陽從容出官追思修之過薄也。撫其劍駐車顧左右曰:此楊德祖昔所說王髦劍也。髦今焉在及召見之賜髦帛。

何夔為文帝太子太傅遷太僕帝踐阼封成陽亭侯邑三百戶疾病屢乞遜位詔報曰:蓋禮賢親舊帝王之常務也。以親則君有輔弼之勛焉以賢則君有醇固之茂焉夫有陰德者必有陽報今君病未瘳神明聽之矣。君其即安以順朕意。

文帝為太子時為太傅及帝踐阼以為侍中尚書僕射賜爵關內侯。

明帝為平原侯時丘儉為文學及即位為尚書郎遷羽林監以東宮之舊甚見親待。

晉宣帝為魏太尉景初二年征遼東天子詔弟孚子師送過溫原賜以穀帛牛酒敕郡守典農已下皆往會焉見父老故舊宴飲累日帝嘆息悵然有感為歌曰:天地開闢日月重光遭遇際會畢力遐方將掃群穢還過故鄉肅清萬里總齊八荒告成歸老待罪舞陽武帝即位就家拜崔遊為郎中初遊為文帝相府舍人以廢於家帝錄敘文帝故府僚屬故及之。

羊琇少與武帝通門甚相親狎及帝踐阼累遷中護軍典禁兵放恣犯法每為有司所貸其後司隸校尉劉毅劾之應至重刑武帝以舊恩直免官而已尋以侯白衣領護軍頃之復職(又云:武帝與羊琇接筵同席琇嘗謂帝曰:若富貴見用任領護各十年帝戲而許之及帝為撫軍命琇參軍事帝即王位後擢為左衛將軍封甘露亭侯帝踐阼累遷中軍加散騎常侍琇在位十二年典禁兵豫機密寵遇甚厚)。

何邵字敬祖少時與武帝同年有扌角之好帝為王太子以邵為中庶子及即位轉散騎常侍甚見親厚鄭默為散騎常侍初武帝以貴公子當品鄉里莫敢與為輩求之州內,於是十二郡中正僉共舉默文帝與其父袤《書》曰:小兒得廁賢子之流愧有竊賢之累及武帝出祠南郊詔使默驂乘因謂默曰:卿知何以得驂乘乎!昔州裏舉卿相輩常愧有累清談遂問政事。

華異少為武帝所禮累遷侍中南中郎將都督河北諸軍事坐事免官與陳勰共造豬闌於宅側帝嘗出視之問其故左右以實對帝心憐之帝後。又登陵雲臺望見異苜蓿園阡陌甚整依然感舊太康初大赦乃得襲封久之拜城門校尉遷左衛將軍數年以為中書監。

劉弘有略政事之才少家雒陽與武帝同居永安裏。又同年共研席以舊恩起家太子門大夫累遷率更令轉太宰長史。

元帝太興三年七月丁亥詔曰:先公武王先考恭王臨君瑯邪四十餘年惠澤加於百姓遺愛結於人情。

朕應天符命創基江表兆庶宅心繈負子來瑯邪國人在此者近有千戶今立為懷德縣統丹陽郡昔漢高祖以沛為湯沐邑光武亦復南頓優復之科一依漢氏故事。

唐帝初封瑯琊王及即位詔瑯琊國及府吏進位各有差。

穆帝以王洽為中書令固讓表疏十上帝曰:敬和清裁貴令昔為中書郎吾時尚少數呼見意甚親之今所以用為令既機任須才。且欲時時相見共講文章待以友臣之義而累表固讓甚違本懷其催洽令拜洽苦讓遂不受。

後魏道武天賜元年追錄舊臣加以封爵各有差明元即位初問左右曰:舊臣之中為先帝所親信者有誰時新息公王雒兒對曰:有李先者為先帝所知帝召先引見問曰:卿有何功行而蒙先帝所識先對曰:臣至愚細才行無聞適以忠直奉上更無異能帝曰:卿試言舊事先對曰:臣聞堯舜之教化民如子三王任賢天下懷服今陛下躬秉勞謙六合歸德士女能言莫不慶忭。

文帝在東宮時賈秀為太子中庶子及即位掌吏曹事帝以秀東宮舊臣進爵陽都子加振威將軍。又以谷洪為散騎常侍南部長李靈為平陽將軍雒州刺史李訢為儀曹尚書領中秘書賜爵扶風公加安東將軍洪靈洽字敬和訢皆授帝經以舊恩拜。又贈訢母孫氏為容城君帝謂群臣曰:朕始學之歲情未能專既總萬機溫習靡暇是故儒道有闕焉豈惟予咎抑亦師傅之不勤所以爵賞仍隆者蓋不遺舊也。訢免冠拜謝獻文與陸定國自繈褓同處及踐阼拜定國散騎常侍特賜封東郡王加征南將軍定國以承父頻辭不許。又求以父爵讓弟遂乃聽之俄遷侍中儀曹尚書孝文延興二年十二月詔以代郡事同豐沛代民先配邊戍者皆免之宣武景明初自皇太子即位詔宮臣增位一級。

前廢帝普泰初盧同除侍中進號驃騎將軍左光祿大夫同時久病強牽從務啟乞儀同初同之為黃門也。與帝俱在門下同異其為人素相款至是帝以舊恩許之除儀同三司餘官如故。

出帝永熙二年平東將軍致政董徵卒帝以徵昔授父業故優贈散騎常侍都督相殷滄三州諸軍事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尚書左僕射相州刺史謚曰:文烈。

後周太祖時侯莫陳順少豪俠有誌度從征伐有功累遷驍衛將軍從魏孝武入關順與太祖同里閈素相友善。且弟崇先在關中太祖見之甚歡。

明帝為公子時與少司馬蔡祜特相友善及即位禮遇彌隆禦膳每有異味輟以賜祜群臣朝宴每別被留或至昏夜列炬鳴笳送祜還宅。

武帝及齊王獻之在繈褓也。以避忌不利居宮中太祖令於瓜州刺史李賢家處之六載乃還宮因賜賢妻吳姓宇文氏養為侄女賜與甚厚及武帝西巡幸賢第詔曰:朕昔沖幼爰寓此州使持節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大都督瓜州諸軍事瓜州刺史賢斯土良家勛德兼著受委居朕輔導積年念其規弼功勞甚茂食彼桑椹尚懷好音矧茲惠人其庸可忘今巡撫留此不殊代邑舉目依然益增舊想雖無屬籍朕處之。若親凡厥昆季乃至子侄等可並預宴賜,於是令中侍上士尉遲愷往瓜州降璽書勞賢賜衣一襲及被褥並禦所服十三環金帶一腰中廄馬一匹金裝鞍勒雜彩五百銀錢一萬賜賢弟申國公穆亦如之子侄男女中外諸孫三十四人各賜衣一襲。又拜賢甥庫狄樂為儀同賢門生昔經侍奉者二人授大都督四人授帥都督六人別將奴已免賤者五人授軍主未免賤者十二人酬替放之。

宇文孝伯安化公深之子其生與武帝同日太祖甚愛之養於第內及長。又與武帝同學後帝從容謂之曰:公之於我猶漢高之於盧綰也。乃賜以十三環金帶。

隋高祖少時與雒陽元諧同授業於國子甚相友愛後以軍功累遷大將軍及高祖為丞相引致左右諧白高祖曰:公無黨援譬如水間一堵墻大危矣。公其勉之尉遲迥作亂遣兵寇小鄉令諧擊破之及高祖受禪顧諧笑曰:水間墻竟何如也,於是賜宴極歡進位上大將軍封樂安郡公食邑千戶。

郭徽初仕後魏大統末為同州司馬與高祖有舊徽後官至洵州刺史安城縣公及高祖受禪拜太僕卿宇文慶初仕周歷延寧二州總管高祖為丞相復以行軍總管南征江表次白帝徵還以勞進位上大將軍高祖與慶有舊甚見親待令督丞相軍事委以心腹尋加柱國開皇初拜左武衛將軍進位上柱國數年出除涼州總管歲餘徵還不任以職初帝潛龍時嘗從容與慶言曰:天元實無積德視其相貌壽亦不長加以法令繁苛耽恣聲色以吾觀之殆將不久。又諸侯微弱各令就國曾無深根固本之計羽翮既剪何能及遠尉遲迥貴戚早著聲望國家有[C260]必為亂階然智量庸淺子弟輕佻貪而少惠終致亡滅司馬消難反覆之虜亦非池內之物變在俄頃但輕薄無謀未能為害不過自竄江南耳庸蜀險隘易生艱阻王謙愚蠢數無籌略但為人所誤不足為虞未幾帝言皆驗及此慶恐帝遺忘不復收用欲見舊恩顧具錄前言為表奏之帝省表大悅下詔曰:朕言之驗自是偶然公乃不忘彌表誠節深感至意嘉尚無巳自是帝每加優禮。

李諤初仕周為天官都上士開皇中累遷治書侍御史高祖謂群臣曰:朕昔為大司馬每求外職李諤陳十二策苦勸不許朕遂決意在內今此事業諤之力也。賜物二千段累遷治書御史。

韋師初仕後周為賓部大夫高祖受禪拜吏部侍郎後兼晉王廣司馬從帝幸醴泉宮召師與左僕射高上柱國韓擒虎等於臥內賜宴令各敘舊事以為笑樂。

鄭譯初仕後周定策以高祖輔政開皇初有罪除名尋授開府隆州刺史請還治疾有詔征之見於醴泉宮帝賜宴甚歡因謂譯曰:貶退已久情相矜湣,於是復爵沛國公上柱國帝顧謂侍臣曰:鄭譯與朕同生共死間關危難興言念此何日忘之譯因奉觴上壽竇榮定初仕後周為雒州總管高祖受禪來朝京師帝顧謂群臣曰:朕少惡輕薄性相近者唯竇榮定而已賜馬三百匹部曲八千戶而遣之。

司馬消難初仕後周為交州總管時高祖秉政消難與尉遲迥不受命遂奔陳初消難自北齊歸周高祖父迎消難遂結為兄弟情好甚篤高祖每以叔禮事之至是陳平至京特免死配為樂戶經二旬放免猶被舊恩。

長孫覽初仕後周為大都督周武帝在藩與覽親善及即位彌加禮焉超拜車騎大將軍每公卿上奏必令省讀開皇中高祖嘗命覽與安德王雄上柱國元諧李充左僕射高右衛大將軍虞慶則吳州總管賀。若弼等同宴帝曰:朕昔在周朝備展誠節但苦猜忌每致寒心為臣。若此竟何情賴朕之於公義則君臣恩猶父子朕當與公共享終吉罪非謀逆一無所問朕亦知公至誠特付太子宜數參見之庶得漸相親愛柱臣素望實屬於公宜識朕意其恩禮如此。又為蜀王秀納覽女為妃。

楊義臣代人本姓尉遲氏父崇仕周為大將軍知高祖相貌非常每自結納開皇初封泰興縣公歲餘從行軍總管達奚長儒擊突厥於周盤力戰而死贈大將軍豫州刺史以義臣襲崇官時義臣尚幼養於宮中年未弱冠奉詔宿衛如千牛者數年賞賜甚厚帝嘗從容言及舊恩顧義臣嗟嘆久之因下詔曰:朕受命之初群凶未定明識之士有足可懷義臣與尉遲迥本同骨肉既狂悖作亂鄴城其父崇時在常山典司兵甲與迥鄰接。又是至親知逆順之理識天人之意即陳丹款慮染惡徒自執有司請歸相府及北夷內侵橫戈制敵輕生重義馬革言旋操表存亡事貫幽顯雖高官大賞延及於世未足表松筠之志彰節義之門義臣可賜姓楊氏賜錢三萬貫酒三十斛米麥各百斛編之屬籍為皇從孫。

仕周尚公主官至柱國彭國公數為將帥位望顯隆與高祖有舊及受禪甚親任歷左武衛大將軍慶州扌總管。

郭榮初為高祖相府樂曹參軍俄以本官復領蕃部大夫高祖受禪引為內史舍人以龍潛之舊進爵蒲城郡公。

盧賁開皇初為右將軍與華州刺史張賓等謀黜高蘇威事泄免死及為齊州刺史民饑穀米踴貴閉人糶而自糶之坐是除名為民後從幸雒陽帝從容謂賁曰:我始為大司馬時卿以布腹心於我及總百揆頻繁左右與卿足為恩舊卿。若無過者位與高齊坐與凶人交構繇是廢黜言念疇昔之恩復當牧伯之位何乃不思報效以至於斯吾不忍殺卿是屈法申私耳賁俯伏陳謝詔復本官。

虞慶則與高祖有舊因觀群臣宴射慶則進曰:臣蒙賚酒食令盡樂御史在側恐醉而被彈帝賜御史酒因遣之出慶則奉觴上壽極歡帝謂諸公曰:飲此酒願我與諸公等子孫常如今日世守富貴。

權武自高祖為丞相引之左右及受禪增邑五百戶後六歲拜浙州刺史伐陳之役以行軍總管從晉王出六合還拜豫州刺史在職數年以創業之舊進位大將軍檢校潭州總管。

煬帝大業二年七月壬戌擢藩邸舊臣鮮于羅等二十七人官爵有差九年冬十月乙酉詔曰:博陵昔為定州地居沖要先皇歷試所基王化斯遠故以道冠豳風義高姚邑朕巡撫氓庶爰屆茲邦瞻望郊廛緬懷敬止思所以宣播德澤覃被下人崇紀顯號式光令緒可改博陵為高陽郡赦境內死罪已下給復一年,於是召高祖時故吏皆量才受職。

趙才帝為晉王時以上儀同三司配事及為太子拜右虞候率帝即位轉左備身驃騎後遷右驍衛將軍帝以才藩邸舊臣漸見親待才亦恪勤匪懈所在有聲歲餘轉右候衛將軍。

張威虔煬帝為晉王時為刑獄參軍及王為太子遷太子舍人帝即位授內史舍人儀同三司尋以藩邸之舊加開府尋拜謁者大夫。

達煬帝為晉王時為參軍大業初以藩邸之舊拜左翊衛將軍。

裴虔通河東人煬帝為晉王時以親信從稍遷至監門校尉及即位擢舊左右授宣惠尉遷直閣。

獨孤盛上柱國楷之弟也。性剛烈有膽氣煬帝在藩盛以左右從累遷為車騎將軍及嗣位以藩邸之舊漸見親待累轉為右屯衛將軍。

諸葛[A13C]煬帝為太子時為藥藏監及即位遷著作郎後錄恩舊授朝請大夫帝嘗賜[A13C]詩其卒章曰:參翰長洲苑侍講肅成門名理窮研覈英華恣討論實錄資平允傳芳道後昆其見待遇如此。

●卷一百七十二

○帝王部·求舊第二

唐高祖初為唐公克京師隋左親衛竇靖德以親故之恩見之甚悅歷拜周大總管司馬遷長史。

武德元年五月即位凡有賓客故吏咸加升擢率意進用不限階資。

二年閏二月甲寅帝引見并州元從將校以下謂之曰:朕起義并州以救元元之命實諸君之力也。卿輩執羈勺從我已三歲矣。朕每念之無忘寢食待東都平定當放卿還故鄉眾皆曰:幸遇龍興獲展微效俱沾不次之賞今天下未定豈敢辭勞但陛下初發太原許定天下之後與臣輩同幸并州今鑾輿未動臣下何能獨去帝曰:昔有此言朕所以不忘,於是廩食其妻子。

是月己巳隋吏部侍郎楊恭仁進見帝為之興引與同坐言疇昔為歡者久之。

三年二月辛丑隋殿內少監豆盧達自東都來奔與帝有舊引入臥內宴賜甚厚。

三月戊辰隋尚食奉御郭弘道自東都來歸弘道字太寶帝初為殿中少監深喜之及踐阼弘道在東京帝每遣門人訪其在沒聞其來也。遂遣使迎勞於道及此引見涕泣曰:臣識龍顏在天下之先今拜闕庭在眾人之後臣之罪也,於是引入臥內言及疇昔夜久乃罷賞賜萬計拜同州刺史在州思慕不肯理事徵拜衛尉卿尤蒙玩狎仍下優詔每參見奏事特令殿。

孔紹安隋末為監察御史監帝軍深見接遇帝受禪紹安自雒陽間行來奔帝見之甚悅拜內史舍人陳政初仕隋為謁者兵曹宇文化及之逆以為太常卿委之禦侮政數勸化及歸國化及不能乃亡歸長安化及失政之後三軍奪氣兵勢益弱帝與之有舊聞其來也。大悅遣使迎勞及至賜宴極歡尋授內史舍人。

許紹初仕隋為夷陵郡通守後遣使歸國拜陜州刺史封安陸郡公帝與紹有舊因下詔曰:昔在青衿同遊庠序博士吳琰其妻姓仇追想此時宛然在目荏苒歲月遂成累紀。且在安州之日公家乃蒞岳州渡遼之時伯裔。又同戎旅安危契闊累葉同之其間遊處觸事可想公追硯席之舊歡同通家之曩好,爰自荊門馳心絳闕覽此忠至彌以慰懷。

張瑾隋末陷王世充及雒陽平詔徵瑾入朝以舊恩歷右衛大將軍軍器太監帝哀其年老從容謂之曰:公筋力漸衰過爾勞曳無乃辛苦耶朕不惜官但恐相損瑾固請曰:幸遇明時願得陪奉帝頷之及為羽林將軍遇突厥來寇瑾不戰保於幽州帝以其年老拜冠軍將軍優以散秩。

太宗以武德九年八月即位九月戊戌賜舊邸僚舊下逮胥吏帛各有差。又宴舊府佐及學士於弘教殿賜物各有差。

貞觀十五年五月壬申并州道士及僧父老等二百人詣闕上表稱太原王業龍興之地明年登封已後願時臨幸(臣欽。若等曰:是年四月有詔封泰山故父老等有禮畢臨幸之謂)帝賜宴於武成殿顧謂侍臣曰:朕少在太原喜群聚博戲暑往寒逝將三十年矣。因與舊識者陳說往事以為笑樂因謂之曰:他人之言或有面諫卿等朕之故人實以告朕即日政教於百姓何如人間得無疾苦耶故老咸稽首言四海太平百姓歡樂陛下之力也。臣等餘年日惜一日但眷戀聖化不知疾苦因固請幸并州帝曰:飛鳥過故林尚徘徊躑躅況朕於太原起義遂定天下永言懷舊誠所不忘俟東封還或與公相見耳各賜物而遣之其不來者仍降璽書存問之曰:昔隋末喪亂百姓雕殘酷法淫刑役煩賦重農夫釋耒工女下機徵召百端會盜蜂起人懷怨憤各不聊生水火之切未足為喻先朝不忍塗炭思濟黎元朕稟承神奮劍南起與彼境英雄同心協力不顧軀命以救蒼生,爰自晉陽興兵立義雄鋒接刃櫛風沐雨除凶去暴布德行仁天下乂安戎車止息九夷八狄莫不來庭以至於今二十餘載豈子一人所能致此實賴天地之靈宗社之福賢人君子為朕股肱文士盡其才智武夫宣其武力朕端拱無為,庶幾王道然漢祖悲歌嘗思豐沛晉皇吟詠唯在溫原此人情也。況並部之地創業之基與諸父老首立大事引領北望感慕兼深思與父老一日敘舊懷之在心所不忘也。但海內殷曠萬機事多巡省四方未獲周悉父老宜約勒鄉黨教導後生親疏子弟務在忠孝必使風俗敦厚異於他方副朕此懷光示遠邇使旌表門閭榮寵家國書名竹帛,豈不美乎!夏序甚熱想各平安善自怡養動靜聞奏故有此敕想見朕心。

十六年十一月甲子帝幸慶善宮召武功之邰城立節三時豐義四鄉士女七十已上及居宮側數百人賜宴焉帝謂之曰:朕幼遭隋亂櫛風沐雨饑不遑食以救蒼生百姓得無死亡二十餘年矣。今重還舊鄉與父老相見此宮先皇所居朕之生處至此傷心觸物增感因泣下г襟群臣莫不欷。又曰:今召父老言宴少自寬割耳。又謂群臣曰:人或時覽物不能自知朕昔在隋朝五品初不可望公等其時多有未仕朕今君臨四海公等並居高列君臣相遇千載一時朕與諸公豈各自知也。遂縱酒盡歡其父老中或宿經役事或舊媼倉頭皆蹈舞勸醉爭前上壽或因言屈滯者帝咸理之宴畢賜帛各有差其無官者並加泛級。

二十年帝征遼還幸并州引從官及太原父老宴賜物有差因下詔曰:太原之地興運所階全晉之人義深惟舊自朕恭膺寶歷二紀於茲何嘗不禦扆長懷想崤陵之風雨臨軒遠感念大攀之雲雷當於此時乃忘身而拯溺實賴同德並羸糧而樂推役不逾年遂清區域諒繇成都之眾謳訟闡虞帝之功戰牧之徒歌舞興周王之業仗茲協力竟至平懷彼勤勞何忘晷刻既因垂拱之暇再省創業之方周歷郊原宛如疇昔訪其父老已多長謝不見所識魏後遂以興嗟卹彼故人漢高因而式宴前王是日哀樂交懷在朕深衷義符於此是用具陳廣樂共申高宴取譬還譙之賞同彼幸代之情仍曲赦并州管內大辟罪已下系囚見徒皆赦除之常赦所不免者不在赦例。又以前銀青光祿大夫遼山縣伯溫昂為金紫光祿大夫保晉陽之舊也。

二十一年開府儀同三司高士廉薨帝聞之流慟將往哭之房玄齡頓首諫曰:陛下久禦藥石不可臨喪去歲聖躬不安康復甫爾臣等敢以死請帝曰:朕此行也。豈獨君臣之禮歟兼以故舊情深恩戚義重一朝長逝忍而不哭之乎!卿等勿復言也。乃從數百騎出興安門司徒長孫無忌哭於喪側聞駕來馳往奉見涕泣馬前諫曰:餌石臨喪經方明忌臣之目見誠有所徵陛下含育黎元須為宗社珍愛臣亡舅士廉知將不救嘗謂臣曰:至尊覆載恩隆不遺簪履亡沒之後或致親臨生存虛荷榮班無酬聖德安可以北首夷衾輒回鑾駕魂而有靈負譴斯及不願親臨期於必遂其言甚切帝終不聽無忌中道伏臥涕泣交流帝感之還入宮苑南望而哭雨泗沾衣從官無不屑涕。

載胄初仕齊為鄭州長史帝克武牢而得之引為士曹參軍武德末以藩邸之舊除兵部郎中。

薛萬淑以屢有戰功拜上柱國封武城郡公帝與之有舊引為護軍及嗣位拜右領軍尋鎮黃龍檢校東校尉。

崔善為尚書左丞後歷大府大理司農陜秦二州所在之職皆名理雖頻以罪失官然以相府僚舊旋被升用。

蕭璟隋煬帝蕭後之弟義寧中陷王世充為工部尚書帝之平東都也。引為諮議貞觀中以藩邸僚き歷黃門侍郎太子右庶子。

褚亮為通直散騎常侍致仕歸於家帝行幸雒陽及成翠微宮賜亮詩每有隔闊想思之句及駕幸遼東亮子遂良為黃門侍郎詔遂良謂亮曰:昔興師旅卿嘗入幕今茲遐代君已懸車倏忽之間移三十載眷言疇昔我勞何如今將遂良東行想公於朕不惜一兒於膝下耳故遣陳離意善居加食亮奉表陳謝其為款舊如此及至倏疾詔令高手醫將藥救療中使候問不絕卒時年八十八帝甚哀惜之再三言及流涕。

張后裔初在太原侍帝講經史貞觀初為燕王諮議從王入朝特被召見屢蒙裔顧問後因奏言陛下龍潛之日常問臣隋氏運終何族當得天下臣對曰:李姓必得拯厥橫流實資仁聖公家德業天下系心。若於此首謀順天而動黃河以北指可定然後長驅關右以圖帝業萬姓喁喁孰不幸賴帝曰:此事並記之耳因賜宴於月池言及平昔乃從容謂後裔曰:今日弟子何如後裔奏曰:昔孔子領徒三千達者無子男之位臣翼贊一人即為萬乘之主計臣此功逾於先聖帝以為笑樂乃令群臣難問後裔《左傳》謂之曰:朕昔就卿受春秋今猶不忘後裔謝曰:陛下天縱聖德稟自生知臣不敢貪天之功以為己力帝大悅賜以御馬及諸物遷燕王府司馬後為睦州刺史因入朝乞骸骨帝召問曰:朕與卿刺史資以自養何謂即求致仕後裔對曰:年老筋力不健望得還私第時見厥庭帝曰:卿力猶強欲何官也。後裔陳謝不敢帝曰:朕昔從卿讀書卿今日從朕求官但言所欲不相違也。時國子祭酒缺後裔奏言之因授國子祭酒俄遷散騎常侍。又請致仕許之加金紫光祿大夫聽朝朔望。

裴寂既流靜州會山羌為亂寂率家僮破之帝思其佐命之舊徵入朝會卒帝聞而傷之贈相州刺史工部尚書河東郡公。

高宗在春宮時蕭德言為侍讀及嗣位以師傅恩加銀青光祿大夫特令全給祿俸遣通事舍人就家致問仍令乘輿至肅章門引見優禮甚厚賜帛百疋因是晉府及東宮舊侍讀許叔牙等身沒者子孫並增秩賜物焉。

永徽二年十二月贈故中書令馬周為尚書右僕射以東宮舊僚故也。

顯慶二年十月幸鄭州以高祖在隋嘗牧榮陽有經事高祖任郡佐史布衣以上身見在即以名聞五年正月幸并州至澤州之長平頓帝以歷試此境賜父老等布帛有差。

龍朔元年九月幸天宮寺以是高祖龍潛舊第賜絹五百疋度僧二十七人。

麟德元年九月丙子至自萬年宮便幸舊宅停七日丁丑宴群臣賜物有差。

總章二年九月幸岐州以高祖仕隋為扶風太守故曲赦岐州仍賜高年衣物粟帛各有差。

中宗神龍元年四月宴房州父老於雒城南門各賜勛一級帛十五。又以衛尉卿同平章事魏元忠為兵部尚書韋安石為吏部尚書太子賓客平鄉縣公李懷遠為右散騎常侍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酒泉縣公唐休璟為輔國大將軍中書令博陵郡公崔玄為特進檢校益州都督府長史判都督事京師留守戶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兼檢校雍州長史弘農郡公楊再思兼檢校揚州大都督府長史判都督事國子祭酒同中書門下三品祝欽明為刑部尚書仍並同中書門下三品帝在春宮元忠等繼為左右庶子等官至是故有斯授。又追贈故文昌左相劉仁軌為太尉故太子詹事蔣儼為禮部尚書皆以春宮舊僚故也。

三年四月庚寅幸薦福寺其故吏用府官從至寺者各賜勛一轉崔敬嗣則天初為房州刺史帝為廬陵王安置在州官吏多無禮惟敬嗣獨申禮致敬。又供給豐贍帝常德之及登位有益州長史崔敬嗣既同姓名每進擬官皆御筆超拜之者數四後引與語乃知誤訪敬嗣已卒乃遣中書令韋安石授其子官。

睿宗景雲二年三月故吏部尚書張嘉福追復官爵嘉福神龍初為吏部尚書兼相府長史唐隆元年同中書門下三品河北道宣勞使嘉福昵宗楚客附悖逆庶人及楚客誅有制斬之使未至嘉福次懷州牒令禁錮司法遽殺之尋後敕放於嶺表而嘉福已死帝即位以藩邸舊臣復官焉。

玄宗初在春宮褚無量為國子司業兼太子侍讀及即位遷郯王傅兼國子祭酒尋以師傅恩遷左散騎常侍仍兼國子祭酒封國公賜實封三百戶。

開元二年八月詔曰:朕聞士之生代始於事親中於事君終於立身此其本也。若乃移孝成忠策名委質命有太山之重義犭旬則為輕事有疾風之力節全則為勁況君臣之相遇而故舊之不遺乎!銀青光祿大夫殿中監楚國公姜皎簪革聯華珪璋特秀寬厚為量深沈合謀靜而安仁動能體國往居藩邸潛款風雲亦猶彭祖之同書子陵之共學朕嘗遊幸於外至長楊墟社之間皎於此時與之累宿私謂朕曰:太上皇即當九五王必為儲副凡如此者數四朕叱而後止寧知非仆雖玩於鄧晨可收護軍遂訶於朱祐皎復言於朕兄弟及諸駙馬等因聞徹太上皇太上皇遂奏於中宗孝和皇帝皇帝尋遣嗣虢王邕等鞫問皎保護無怠詞意轉堅李通之識記不言田叔之髡鉗罔憚乃為宗楚客紀處訥等密奏謫皎炎荒中宗特降恩私遷潤州長史讒邪每構忠懇逾深戴於朕躬憂存王室以為天。且有命預睹成龍之徵人而無禮嘗懷逐鳥之志拖辭枉䧟旋罹貶斥嚴憲將及殆見誅夷履危本於初心遭險期於不貳雖禍福之際昭然可圖而艱難之中是所ム賴洎朕祗膺寶位。又共翦奸臣拜以寵光不忘挹敬愛之極神明所知造膝則曾莫詭隨匪躬則動多規諫補朕之闕斯人孔臧而悠悠之談嗷嗷妄作醜正惡直竊生於謗考言詢事益亮其誠昔漢昭帝之保霍光魏太祖之明程昱朕之不德,庶幾於此矧夫否當其悔則滅宗毀族朕負之必深泰至其亨則如山如河朕酬之未補豈流言之足聽而厚德之遂忘謀始有之圖終可也。宣告中外咸令悉知。

九月詔曰:明王垂訓則罪不相及善人懼罰則刑不可濫繇是母嘗直言豈坐趙括魚既從戮寧遺叔向古之道也。朕所務焉衛尉少卿崔滌竭誠奉國忘體事君曾同下杜之遊頗。若中陽之舊誠表於先覺節全於後雕其兄素蓄異圖交結凶黨滌雖懷在原之急深憂闔室之刑動靜則聞始終必盡為臣不隱唯滌有之言念厥功曷云:從坐況老父就殞諸兄繼歿搖落變衰有足矜憫賞罰勸沮宜判忠邪滌家除兄一房外餘並不須為累(滌今名澄玄宗在藩邸與之同里而居繇是有舊景龍中宗之潞州賓友餞別者自國門而旋滌獨從至於革及登極恩眷甚厚賞賜相繼思渥之盛當時無比以其朝夕宮掖出入無間慮有所漏泄乃於滌笏上親劄慎密二字以誡之)。

五年七月制曰:西漢諸將多以權貴不全南陽故人宜以優自保觀夫先後吉凶之數較然可知良有以也。太常卿上柱國楚國公監脩國史姜皎衣纓奕代忠讜立誠明識比於橋玄密私方於朱祐朕昔在藩邸早申款洽嘗博我以不遺亦起予以自愛及膺大位屢賜崇班茅土列爵河山傳誓備蒙光寵特冠等夷朕每欲其戒盈用克終言未。若避榮公府守靖私第自知高尚之風不涉囂塵之境沐我恩貸庇爾子孫宜歸田園以恣娛樂散官勛封並如故時皎弟晦為吏部侍郎兄弟當朝用事侍中宋璟以其權寵太盛恐非久安之道屢奏請消損之故有是命後坐漏泄禁中語配流於雷州死於中路帝思皎舊勛令遞其柩還制曰:念舊飾終仰惟令典故衤必書監姜皎頃在屯難頗申誠績運屬光華遂延恩澤而過繇驕怠遽隔幽明言念往初有深矜悼宜寵泉穸以示不忘可贈澤州刺史。

六年二月以少府監齊景胄為益州大都督府長史充劍南道度支防禦兼松常姚等州處置兵馬使以隰州刺史兗國公陸象先為潤州刺史岳州刺史燕國公張說為荊州大都督府長史海州別駕員外置同正員韋嗣立為陳州刺史沔州刺史張廷珪為蘇州刺史洋州刺史賈曾為慶州刺史皆坐貶久之特恩甄敘為其舊也。

十一年正月幸潞州以歷試舊宅為飛龍宮詔曰:朕巡狩晉陽觀風問俗肆覲群後存問百年候於境者仰為故事今停蹕潞州勞以牛酒其外州刺史及迎駕父老道士女道士僧尼等遠來至此頗以艱辛宜並令預會刺史賜物四十疋父老以下各賜物三疋。又敕太原府境內其有沈淪草澤抱德棲遲及武德功臣子孫並元從子孫才堪文武所屬官者並委府縣搜揚具以名薦辛卯詔并州置北都改州為太原府癸巳親制起義堂頌刻石紀功於太原府之南街二十年十月北狩至潞州敕曰:朕往在藩邸遊歷潞城歲月頗多人情亦厚今因巡省再過此邦初至歡呼皆有繇衷之感將去停立益知戀主之誠言念此心孰不能辨雖天下為一政有何殊而王者無私議不謂此特宜優異以納群心其潞府百姓丁壯等免征行令其分番宿衛定名長從仍委長史韋虛心審問父老百姓等如此處置可否奏聞。

天寶七載正月制曰:哲王垂範既有寵於勛庸先聖立謀諒不遺於故舊贈澤州刺史姜皎身心敏識雅量通才夙懷經濟之能。且著文辭之美往居藩邸早奉款誠及登寶位嘗進忠讜漢高之念盧綰魏祖之重橋玄彼此一時我亦無愧永言徽烈豈忘褒崇宜加贈於八座更開封於百室可贈吏部尚書仍賜實封三百戶與子孫永克享祀。

肅宗以至德元年七月即位於靈武詔東宮官屬既會昌期合承寵命量加改轉。

李泌自天寶末待詔翰林仍東宮供奉帝甚禮之泌為楊國忠所忌出蘄春郡及帝即位遣使訪召會泌自嵩[A13C]間行至彭原郡謁見陳今古成敗安危之機契於宸衷延至臥內動皆顧問泌稱山人故辭祿秩以散官寵之特拜銀青光祿大夫仍知元帥廣平王行軍司馬事。

杜鴻漸為朔方節度判官龍帝承命北巡徵兵討逆屯於靈武鴻漸得謁見及即位之際鴻漸以定策功遷中書舍人兼判兵部侍郎。

代宗寶應元年七月即位優詔東宮官僚並與改轉願守本官者亦聽李進初為帝東征從事。又為皇太子元帥參佐後至兵部侍郎卒帝甚悼之制曰:朕在藩邸理兵西夏建於元子受律東郊時更否泰再同休戚其恩遇如此贈禮部尚書。

德宗即位初以國子博士翰林學士張涉為左散騎常侍仍為學士帝自居春宮涉嘗為侍讀及嗣位後庶政小大皆咨之恩禮甚崇多所弘益俄受前湖南觀察使辛杲金事覺以恩舊不之罪廢於家。

建中初帝以駙馬都尉柳譚子成嘗有硯席之舊日加渥澤。

興元初贈尚書左丞趙涓禮部尚書左永泰初為御史禁中失火焚屋室數十間與東宮稍逼近代宗深驚疑之消時為巡使俾令即訊消周歷ヂ囿按驗證居乃上直官遺火所致也。推鞠明審頗盡事情既奏聞代宗甚嘉賞焉帝時在東宮嘗感消之理消詳細及為衢州刺史年老既深。又與觀察使韓不相得奏請免其官帝見其名謂宰相曰:,豈非永泰初御史趙消乎!對曰:然即日拜尚書左丞俄知吏部選事扈從梁州而卒。

順帝以貞元二十一年正月即位制以給事中馮伉為兵部侍郎以兵部員外郎史館修撰歸登為給事中修撰如故伉及登皆帝在東宮時侍讀以師傅恩拜。

憲宗在藩邸張宿因軍使張茂宗得出入東宮辯譎敢言洎監撫登位之際驟承顧幸擢居諫列以舊恩數召入禁中終諫議大夫。

武元衡仕德宗為御史中丞順宗即位王叔文等不悅之罷為右庶子帝始冊為皇太子元衡贊引因識之及登極復拜御史中丞。

穆宗以元和十五年正月即位閏月以駕部員外郎丁公著為給事中兵部郎中薛放為工部侍郎咸以東宮舊恩起獎初放為皇太子侍讀及嗣位未聽政間放多在左右密參機務帝嘗謂放曰:小子初承大寶懼不克負荷先生宜為相以匡不逮放叩頭曰:臣實庸淺不足當重任乞陛下授以能者帝尤用嘉嘆賜以金紫加集賢殿學士雖事任非切而恩顧轉隆乂轉刑部侍郎禮部尚書兼學士如故。

二月禦丹鳳樓大赦詔東宮官及侍讀普恩之外賜爵加階仍並與進改。

三月以檢校司空兼太子少師判國子祭酒事鄭餘慶為檢校司徒餘如故加太子少傅兼判太常卿事韓臯檢校太僕射並以東宮師保之舊進秩也。以太子賓客李益為右散騎常侍太子詹事分司東都韋貫之為河南尹太子賓客田融為太子少保兼太子詹事依前留司益等亦以春宮舊僚進秩。

四月以前處州刺史韋綬為尚書左丞綬前為諫議大夫侍讀東宮帝深禮敬至是以舊恩超擢未幾復加集賢學士。

敬宗長慶四年正月即位三月以太子少保張弘靖為太子少師分司東都太子賓客令狐楚為河南尹兼御史大夫太子賓客李益為左散騎常侍太子賓客張賈為右散騎常侍並以宮僚加恩也。

文帝初封江王寶歷二年十二月即位太和元年正月敕江王府官去年十二月已前在任者並與進改後唐莊宗同光元年十二月車駕在洛京丁丑太原耆老薛漢等八十人詣闕稱慶見於嘉慶殿帝以豐沛之民親自慰諭給賜有差。

二年六月贈故河東節度副使右諫議大夫李襲吉禮部尚書故河東節度副使禮部尚書蘇循為尚書左僕射故河東節度副使戶部侍郎盧汝弼為兵部尚書故河東管內觀察判官檢校尚書左僕射司馬揆為司空故河東留守判官工部尚書李敬義為尚書左僕射皆河東舊僚也。

十一月贈故天雄軍節度副使王緘為司徒緘燕人初為劉仁恭幕吏天祐四年仁恭遣緘使鳳翔路繇太原及復命燕晉不通帝留之言不遜命系於獄尋脫之署巡官帝待之甚厚時有馬郁者亦仁恭之幕賓也。三年冬仁恭令郁將兵三萬會於晉陽攻潞州因茲亦留於晉帝以郁為留守判官郁緘俱有文才然郁博通多識才性朗俊下筆成章郁死軍書墨制多出於緘初從定魏州為節度判官期年為副使帝寵顧甚隆及胡柳之役緘於輜重間為亂兵所殺帝聞之欷然曰:副使應至不測翊月得其喪以歸至是追贈。

明宗在潛時同光中賜得梁租庸使趙巖雒中宅宅雖華以趨內遠乃與羅周敬易其第諾之其第即周敬父紹威前唐時所建在福善裏後帝即位一日夢中見一人儀形瑰秀。若素識者帝夢中曰:此得非前宅主羅氏乎!及寤訪其子孫左右對曰:周敬見列明廷召至果符夢中所見帝謂侍臣曰:朕不欲使大勛之後久無土地因授左馮非承家為善何以致此天成元年七月中書門下奏太原潛龍宅請以積慶宮為名從之。

是月敕漢朝沛魏祖封譙當化家為國之時行奉先思孝之道卷惟應郡跡乃帝鄉宜師古而建邦亦推恩而及物俾崇國本以洽人情其應州宜置彰國軍節度仍以興唐軍為寰州隸彰國軍九月己未幸前隰州刺史袁建豐之第帝在藩邸嘗為副相得甚歡至是建豐風病沈廢於私第以舊愛親幸撫慰之。

二年四月贈故振武軍節度使李嗣昭為太尉嗣昭天祐十五年卒於太原帝舊敦分義臨御之後念深故人故有是詔。

十一月乙卯平盧軍節度霍彥威天平軍節度符習入覲召殿命樂舉酒語及佐命決策之事歡話移時。

長慶元年三月以吐谷渾薛萬通為嵐州刺史與帝有舊故也。

十月北京留守馮ど謝恩賜母衣服銀器初ど父在太原潛龍第為家老母出入第中恩意頗厚ど自宣徽使居守晉陽將之任ど母辭於宮中帝謂ど母曰:吾輩老矣。ど昨來糸角兒走吾前今日便得氣力吾頃在太原為偏將視節度使富貴極矣。彼時吾不敢懷望將帥今ど為留守節度使耳姥更宜內訓撫我鄉里生民是日錫以金繒及至任每因中使往即慰問之。

三年二月以李從臻檢校尚書右僕射右衛將軍劉遂凝檢校戶部尚書右監門衛將軍韓昭裔檢校戶部員外郎守太子左贊善大夫仍賜紫金魚袋趙筠檢校兵部尚書王再友檢校刑部尚書胡漳檢校國子祭酒史延韜檢校右散騎常侍皆帝在藩舊參佐也。

四年八月乙丑帝顧謂侍臣曰:前洋帥陳臯稱病甚乞致仕信乎!對曰:實然帝因愴然改容良久曰:陳臯昔為健兒從吾征伐操戈擐甲氣吞豺虎今衰落如此浮生壯健都幾何時哉!咄嗟久之因令孟漢瓊往勞問。

安金全初仕莊宗為騎將與帝尤相善天成初召金全歸朝授振武節鉞同平章事。

何瓚初仕莊宗判留守於北京及帝纘嗣日召還見於秘殿帝念及故舊勞問久之厚加賜賚。

李建崇初仕莊宗以不能巧官久滯偏礻卑帝嘗掌牙兵與建崇共事甚湣之連授磁沁二州刺史。

曹英本常山真定人父全武事趙王為列校英因得隸帳下及莊宗奄有其地錄其左右收為散指揮使帝即位英侍於伎下問其祖考英以實對帝曰:乃朕之舊也。擢本班行首每加顧遇。

藥縱之初依帝攝代州衙推及鎮邢為書記自是移鎮常山被天平宣武兩鎮節度副使帝鎮常山被病不隨及踐阼縱之請見於雒邑安重誨怒其觀望半歲餘無所授言事者聞於帝帝曰:德勝用兵時縱之饑寒相半不離我左右今有天下何人不富貴獨委縱之何以勸勞。且遽召見之浹旬除磁州刺史。

湣帝長興四年十一月即位丙辰以天雄軍節度判官唐為左諫議大夫掌書記趙彖為起居郎攝觀察推官吳承範為左拾遺左都押衙宋令詢為磁州刺史皆帝帥鄴時文武參佐也。唐舉進士自帝帥宣武時從事歷太原真定三府帝喜儒學之所啟也。故有此授。又以天雄軍巡官殷鵬為右拾遺鵬與吳承範俱魏州人舉進士會帝為帥歸鄉里依之故有是超授焉。

應順元年正月以前州團練使皇甫立為保大軍節度立明宗微時舊人也。性不趨競同時數輩皆秉節鉞唯立才及二千石朱馮舉勞其舊故有是命(臣欽。若等曰:朱弘昭馮ど皆當時宰相)。

末帝初天成中出鎮河中府房嵩者京兆長安人也。少為唐宰相崔魏公家臣後因亂客於蒲州於路左迎謁帝求事軍門帝受之使治賓客及登極歷南北院宣徽使。

清泰元年以左諫議大夫盧損為右散騎常侍損嘗奉使河中與帝款接故也。

五月以右千牛衛上將符彥饒充左右翊衛都指揮使彥饒舊典禁軍明宗朝立定亂之功今春以伯氏安州不治而入宿衛帝舊也。故復委任之。

六月以前均州刺史韓遠為羽林將軍前申州刺史李幹為右驍衛將軍前河東行軍司馬李繼忠為左驍衛將軍前畦州行軍司馬韓昭為左武衛將軍前彰義行軍司馬喬神劍為右武衛將軍前青州行軍郭師肇為右武衛將軍前安州行軍司馬石延ど為右監門衛將軍前同州行軍司馬趙彥鐸為左監門衛將軍帝久親戎事皆舊部校也。故有是獎錄焉。

辛巳以太子太傅致仕王建立兼侍中充天平軍節度鄆齊棣等州觀察處置等使建立以微賤事明宗與帝少而周旋備嘗艱苦明宗鎮真定詔入朝以建立巡檢知留守事及即位遂用為節度使後歷數鎮長興中致仕帝與之親舊乃有是拜。

七月詔禮部郎中知制誥呂琦賜紫金魚袋初帝河中失守歸清化裏第罕得出入琦寓止在帝左右凡有奏請謀度之事遣韓昭諮於琦而後行既君天下深念疇昔故前命知制誥至是有金章之錫庚申贈前京兆府高陵令郝翊為兵部郎中故鳳翔節度押衙朱廷乂為尚書右僕射初帝在岐陽將起兵召謀略之士翊自言有鬼谷捭闔之術廷乂自許氣俠令二人相繼往長安說王思同二人未還會藥彥稠至知是岐下來思同不獲已拘翊送京師廷乂初謂帝曰:必令思同效用事或踟躕勞一匕首耳從者以此語告思同乃殺之故有是贈。

二年九月詔以量移同州長流人放歸鄉里司徒翊為相州司馬翊與帝有賓筵之舊初流寧州移同州。又放歸本貫路繇都下遣人慰勞便欲留之韓昭曰:同列八人翊獨異之非典也。用之非晚至是欲召還昭。又曰:八人類例止可復資無宜異等故有此授初帝在河中翊為判官明宗時諸子中秦王為河南尹判六軍王府最盛翊因入貢祈安重誨願不歸蒲中乃授右補闕史館修撰無幾為戶部員外郎充河南府判官明宗寢疾秦王構逆翊與諸從至天津秦王兵敗各贖為庶民洎帝御極翊益懷憂悸帝念舊至是先復資旋用為兵部員外郎。

晉高祖天福元年以王丕為將作監丕河內人歷河陽度支使鄴都河東少尹與帝潛龍時有舊也。

四年二月中書門下上言陛下應天順人握圖禦宇電繞虹流之地既煥禎符出潛離隱之鄉宜光稱謂其太原潛龍莊望建為慶昌宮使相鄉望改為龍飛鄉都尉裏望改為神光裏從之。

李瓊初仕後唐隸明宗麾下為小校同光二年明宗受詔以本道兵送糧入薊門時帝從行至涿州與虜相遇帝氵舀於圍中瓊顧諸軍已退密牽帝之衣指東而遁至劉李河為虜所襲瓊浮水先至南岸帝至河中馬倒順流而下瓊以所執長矛援帝出之。又以所跨馬奉帝瓊徒步從之奔十里餘乃入涿州帝薦於明宗明宗賞之尋超授軍職帝即位補護聖都虞候。又念疇昔輟馬導護之力前後所賜金帛甚厚久之領橫州刺史遷申州刺史。

安審暉為河東行軍司馬帝龍飛以霸府上僚授振武兵馬留後遷河陽節度使不逾月移鎮畦州。

李崧後唐長興中為樞密直學士時契丹寇雲中明宗欲命重將鎮太原時帝為六軍副使以秦王從榮不軌懇求外任深有北門之望而大臣以帝方權兵柄難以議之翌日明宗怒其未奏範延光趙延壽等無對退歸本院共議其事方欲以康義誠為之時崧最在下位聳立請曰:朝廷重兵多在北邊須以重臣為帥以某所見非石太尉不可也。會明宗令中使促之乃從其議翌日帝既受太原之命使心腹達意於崧云:壘浮圖須與合卻尖欲使崧終始成已事也。及清泰末帝入雒崧與呂琦俱竄匿於伊闕民家旬曰:帝召為戶部侍郎判戶部逾月拜中書侍郎平章事與桑維翰並兼樞密使。

王繼弘初為後唐明宗瓜牙時帝為偏將與梁人戰於河ヂ短兵相接帝為梁人所襲而馬甲連革斷會漢高祖以馬授之獲濟繼弘適在其部有後助之力帝即位擢為六宅副使。

漢高祖踐阼以郭謹鄉國舊臣加檢校太尉移鎮滑臺乾祐初復授彰德軍節度使二年就加檢校太師三年春入朝加食邑是歲冬十月卒於位年六十輟視朝兩日贈侍中。

周太祖廣順元年三月幸城西城南禦園及史弘肇園帝嘗與弘肇遊宴其間臨觴嗟嘆久之。

七月昭義節度使常思上言曰:臣妻王氏入貢蒙陛下致敬臣惶恐無容自處詔曰:朕以君臣之道則外有朝廷之儀骨肉之親則內有少長之敬。且朕與卿當夙昔之共事實敦敘於周親安可此時使渝曩分卿執恭為行瀝懇上章雖謙謙之道可嘉而親親之義難替家人之禮朕當必行帝微時常思在上黨思夫婦奉帝甚謹帝德之及貴遇恩益厚雖居至尊之位猶行家人之禮。

三年三月賜刑部郎中景範金紫服霸府舊僚也。

二年八月以安國軍節度使劉詞為河陽三城節度使詞性忠實帝龍潛時累同征伐頗深委信永壽節來朝帝內殿與詞從容話舊曰:吾輩老矣。自覺心力減耗於前幸兒輩於庶事移公近鎮參易相面。

王俊為樞密使性輕躁率易帝以故舊諳其為人。且以佐命之故每優容之俊年長於帝二歲帝雖登大位時以兄呼之有時呼字不忘布衣之契俊以此益自負焉。

世宗即位初以給事中張可復有澶淵幕府之舊拜為右散騎常侍。

周彥κ與帝有舊及即位超授內客省使未幾知相州軍府事尋改延州兵馬留後到鎮頗以貨殖為意窺圖勝利浸漁蕃漢部人群情大擾會帝南征蕃部結聚圍迫州城彥κ閉壁自守求援於鄰道賴救兵至乃解帝不悅徵赴京師然猶委曲庇護竟不之責王樸自帝鎮澶淵朝廷以樸為記室及帝為開府尹拜右拾遺充開封府推官帝嗣位改比部郎中賜紫。

●卷一百七十三

○帝王部·繼絕

自古受命及中興之君莫不興滅繼絕以歸天下之心焉書稱虞賓在位群後德讓謂雖丹朱之不肖而以帝堯神明之後尊而禮之故周武克商未及下車追存賢聖爵而祿之以奉祭祀俾故老遺俗感仁澤之至厚繼體守文存鑒戒之悠遠致恭三恪其義益顯炎漢而下封崇尤盛至於六國餘烈佐命元勛籍其名數罔有家食斯。又念功勸勞之深旨也。

夏禹踐天子之位堯子丹朱舜子商均皆有疆土以奉其先祀服其服禮樂如之以客見天子天子弗臣示不敢專也。

周武王勝殷封紂子武庚祿父以續殷祀使管叔蔡叔傅相之。又追思先聖王乃褒封神農之後於焦(弘農陜縣有焦)以唐封堯之子以虞封舜之子黃帝之後於祝帝堯之後於薊(燕國有薊縣)帝舜之後於陳(舜妻堯之二女居於媯其後因以氏舜子商均為封國夏後之時或失或續至是求舜後有媯滿封之以奉舜祀)大禹之後於杞(禹之苗裔殷時或封或續至是求禹之後得東樓公封之以奉夏後氏祀)。

成王即位少周公旦代立行政當國管蔡疑之乃與武庚作亂欲襲成王周公(一雲欲襲成周)周公既承成王命誅庚殺管叔放蔡叔乃命微子開代殷後奉其先祀作微子之命(封命之書)王。若曰:猷殷王元子(微子帝乙元子故順道本而稱之)惟稽古崇德象賢(惟考古典有尊德象賢之義言今法統承先王修其禮物(言二王之後各修其典禮正朔服色與時王並通三統)作賓於王家與國咸永世無窮(為時王賓客與時皆美長世無窮)嗚呼乃祖成湯克齊聖廣淵(言汝祖成湯能齊德達廣大深遠澤流後世)皇天眷佑誕受厥命(皇天眷顧湯佑助之大受其命謂天命)撫民以寬其邪虐(撫民以寬德除桀邪虐之政)功加於時德垂後裔(言湯立功加於當時德澤垂及後世裔末也。惟踐修厥猷舊有令聞(汝微子言能踐湯德久有善譽昭聞遠近)恪慎克孝肅恭神人予嘉乃德篤不忘(慎能孝肅恭神人故我善汝德謂厚不可忘)上帝時歆下民祇協庸建爾於上公尹茲東夏(孝恭之人祭祀則神歆享施令則人敬和用是封汝於上公之位正此東方華夏之國宋在京師東)欽哉!往敷乃訓慎乃服命率繇典常以蕃王室(欽哉!敬其為君之德往臨大布汝教訓慎汝祖服命循用舊典無失其常以藩屏周室之)弘乃烈祖律乃有民永綏厥位毗予一人(大汝烈祖成湯之道以法度齊汝所有之人則長安位以輔我一人言上下同榮慶)世世享德萬邦作式(言微子累世享德不忝厥祖雖同公侯而特為萬邦法式)俾我有周無ル(汝世祖享德則使我有周好汝無厭)嗚呼往哉!惟休無替朕命微子乃代武庚殷之餘甚愛戴之故周頌有客微子來見祖廟也。振鷺二王之後來助祭也。(二王夏殷也。其後杞也。宋也。)漢高祖帝至邯鄲求樂毅後得其孫叔封之樂鄉(在洪新城)號曰:華成君。

文帝元年封舞陽侯樊噲庶子市人為侯初噲子伉呂後妹呂須之子嗣舞陽侯高後薨大臣誅呂須等因誅伉數月帝立乃復封市人為侯復故邑。

後三年以絳侯周勃子亞夫為條侯初勃子勝之嗣侯尚公主不相中也。坐殺人死國絕一年帝乃擇勃子賢者河內太守亞夫嗣勃後。

景帝二年制詔御史故相國蕭何高皇帝大功臣所與為天下也。(為治也。一曰共造其功業祀絕朕甚憐之其以武陽縣戶二千封何孫嘉為列侯(一作舞陽嘉兄有罪免)。

六年以絳侯周勃子堅為平曲侯續絳侯後(以勃子亞夫有罪死國絕)。

中元年以高景侯周成孫應紹封高景侯(初成以父苛為項籍死事子俠文帝五年謀反誅)

三年以曲周侯酈商子堅紹封曲周侯(初商子寄嗣有罪免嗣有罪免初賀子常嗣卒)。

六年以河陵侯郭亭孫延居紹封河陵侯費侯陳賀子最紹封費侯(初亭孫客)。

後元年以杜衍侯王翥子郢人紹封杜衍侯(初翥孫市臣嗣亡後)。

武帝元光二年以平定侯齊受曾孫延居紹封平定侯(初受孫嗣亡後)。

元狩三年詔御史以酇戶二千四百封蕭何曾孫慶為意不相可也。酇侯布告天下令明知朕報蕭相國德也。(初何曾孫勝嗣坐侍祠不齊耐而隸)。

元鼎四年帝祠后土還至雒陽求周苗裔封其後嘉三十里地比列侯奉其先祭詔曰:祭地冀州瞻望河雒巡省豫州觀於周室邈而無祀詢問耆老乃得孽子嘉其封嘉為周子南君。

後元年以遊擊將軍按道侯韓說子增(一作曾)紹封龍侯初說子興嗣征和四年坐巫蠱誅(一云:坐祝詛腰斬帝曰:遊擊將軍死事無論坐者(說當時掘巫蠱於太子宮為太子所殺死於國事興雖以巫蠱見誅昆弟宗族應從坐者可勿論之)乃復封興弟增為龍侯。

宣帝地節四年詔丞相御史求問蕭相國後在者得玄孫建世等十二人復下詔以酇戶二千封建世為酇侯。

元康元年復高皇帝功臣絳侯周勃等一百三十六人家子孫令奉祭祀世世勿絕其毋嗣者復其次。

元帝初元五年正月以周子南君(姓姬名延年嘉之孫也。)為周承休侯位次(承休國在侯王(是時帝使諸大夫博士求殷後分散為十餘姓郡國往往得其大家推求子孫絕不能紀時丞相奏議以為王者存二王後所以尊其先王而通三統也。其犯誅絕之罪者絕而更封他親為始封君上承其王者之始祖春秋之義諸侯不能守其社稷者絕今宋國已不守其統而失國矣。則宜更立殷後為始封君而上承湯統非當繼宋之絕侯也。宜明殷後而已今之故宋惟求其嫡嫡之先已絕不當得立禮記孔子曰:丘殷人也。先師所共傳宜以孔子世為湯後帝以其語不經遂見寢)。

成帝鴻嘉元年制詔丞相御史。蓋聞褒功德繼絕統所以重宗廟廣賢聖之路也。故博陽侯丙吉以舊恩有功而封今其祀絕朕甚憐之夫善善及乎!子孫古今之通誼也。其封吉孫中郎將關內侯昌為博陽侯奉吉後國絕三十二歲復續。

元延元年十月封蕭相國後(一雲玄孫之子)南後長喜(蠻鉅鹿邑名喜為此縣長)為酇功臣子孫多廢絕杜業說曰:昔唐以萬國致時雍之政虞夏以群後饗恭已之治湯法三聖殷民太平周封八百重譯來賀使以內恕之君樂繼絕世隆名之主安立亡國至於不及下車德念深矣。成王察牧野之克顧群後之勤知其恩結於民心功光於王府也。故追述先父之志錄遺老之策高其位大其寓愛敬斯盡命賜備厚大孝之隆於是為至至其沒也。世主嘆其功無民而不思所息之樹。且猶不伐況王公列侯關內侯無子而有孫。若子同產子者皆得以為嗣公列侯嗣子有罪耐以上先請宗室屬未盡而以罪絕者其廟乎!是以燕齊之祀與周並溥子繼弟及歷載不墜豈無刑辟繇祖之竭力故支庶賴焉跡漢功臣亦皆剖符世爵受山河之誓存以著其參亡以顯其魄賞亦不細矣。百餘年間而襲封者盡或絕氏姓或乏無主朽骨孤於墓苗裔流於道生為湣隸死為轉屍以往況今甚可悲傷聖朝憐憫詔求其後四方忻忻靡不歸心出入數年而不省察恐議者不思大義設言虛亡則願德掩義遊東布章非所以視化勸後世也。三人為眾雖難盡繼宜從尤功,於是成帝復詔蕭何)。

綏和元年二月詔曰:蓋聞王者必存二王之後所以通三統也。(天地人並為三統二王之後並昔成湯受命列為三代(夏商周)而祭祀廢絕考求其後莫正孔吉(無。若孔吉最正也。)其封吉為殷紹嘉侯三月爵為公及周承休侯皆為公地各百里(一云:二月甲子封殷後孔子世吉適子何齊為紹嘉侯後六月進爵為公地方百里元始二年更為宋公)。

哀帝元壽二年封平陽侯曹參玄孫之孫本始為平陽侯(參玄孫宗有罪免為城旦至是以本始紹封)。

平帝元始元年正月令諸侯子同產子者謂養昆弟之子為子者復其屬,於是封龍侯韓增兄子岑為龍侯(初增子寶嗣亡後岑一作共)。

六月封周公後公孫相如為褒魯侯。

二年四月封故大司馬博陸侯霍光從父昆弟曾孫陽宣平侯張敖玄孫慶忌糸侯周勃玄孫共舞陽侯樊噲玄孫之子章皆為列侯復爵賜故曲周侯酈商等後玄孫酈明友等百一十三人爵關內侯食邑各有差(是歲賜曲逆侯陳平代後者鳳爵關內侯不世)。

後漢光武建武二年五月封周後姬常為周承休公(承休所封故城在今汝州東北)。

五年二月壬申封殷後孔安為殷紹嘉公。

十三年二月庚午以殷紹嘉公孔安為宋公周承休公姬常為衛公(以為漢賓在三公上)。

明帝永平十四年封安豐侯竇融孫嘉為安豐侯初融子穆穆子勛俱以罪死詔還融夫人與小孫一人居雒陽家舍至是封勛弟嘉為定豐侯食邑二千奉融後章帝建初元年封膠東侯賈復少子邯為膠東侯邯弟宗為即墨侯各一縣初復子忠嗣忠卒子敏嗣坐誣告母殺人國除。

二年封平陽侯曹參後湛為平陽侯。又封東光侯耿純孫於為高亭侯初純子阜嗣徙封莒鄉侯永平四年坐同族耿歙與楚人顏忠辭語相連國除。

十年十月西巡狩數召奉車都尉韋彪入問三輔舊事禮儀風俗彪因建言今西巡舊都宜追錄高祖中宗功臣褒顯先勛紀其子孫帝納之行至長安乃制詔京兆尹右扶風求蕭何霍光後時光無苗裔唯封何末孫熊為酇侯。

八年以廣平侯吳漢孫旦為氵瞿陽侯旦卒無子國除帝徙旦弟築陽侯於為平春侯以奉漢祠。

和帝永元三年十一月幸長安詔曰:高祖功蕭曹為首有傳世不絕之義曹相國後容城侯無嗣朕望長陵氵瞿陽縣名屬汝南郡平春縣名屬江夏臣東門見二臣之壟(蕭何墓在長陵東司馬門道北百步曹參蒙在長陵旁道北近蕭何蒙)循其遠節每有感焉忠義獲寵古今所同可遣使者以中牢祠大鴻臚求之近親宜為嗣者須景風紹封以彰功(大鴻臚掌封拜諸侯及其嗣《春秋考異郵》曰:夏至四十五日景風至則封有功臣也。)。

安帝永初六年詔曰:夫仁不遺親義不忘勞興滅繼絕善及子孫古之典也。(《論語》曰:興滅國繼絕世公羊《傳》曰:善善及子孫惡惡其身)昔我光武受命中興恢弘聖緒橫被四表昭格上下(昭明也。格至也。上下天地)光耀萬世祉祚流衍垂於岡極予末小子夙夜永思惟勛烈披圖漢籍建武元功二十八將佐命虎臣識記有徵蓋蕭曹紹封傳繼於今(和帝紹封蕭曹後以彰厥功也。)況此未遠而或至乏祀朕甚湣之其條二十八將無嗣絕世。若犯罪奪國其子孫應當繼後者分別署狀上將及景風章敘舊德顯茲遺功焉初膠東侯賈復孫平鄉侯普有罪國除,於是紹封普子晨為平鄉侯(明年二十八將絕國者皆紹封焉)。

七年詔封安平侯蓋延曾孫恢為蘆亭侯(初延子扶嗣扶卒子側嗣永平十三年坐與舅王平謀反伏誅國除)揚虛侯馬武孫震為亭侯(初武子檀嗣坐兄伯濟與楚王英黨顏忠謀反國除)昆陽侯傅俊孫鐵為高置亭侯(初俊子昌嗣徙封蕪湖侯建初中遭母憂上書以國貧不願之封錢五十萬為關內侯章帝怒貶為關內侯竟不賜錢)參蘧鄉侯杜茂孫奉為安樂亭侯(初茂子元嗣永平十四年坐與東平王等謀反減死一等國除)櫟陽侯景丹孫遽為亭侯(初丹子尚嗣徙封余吾侯尚卒子苞嗣苞卒子臨嗣臨無子國除)鬲侯朱祐曾孫沖為鬲侯(初祐子商嗣商卒子演嗣演以永元十四年坐從兄伯為外孫陰皇后蠱事免為庶人)槐里侯萬修曾孫豐為曲平亭侯(初修子普嗣徙封泫氏侯普卒子親嗣徙封扶柳侯親卒無子國除)中水侯忠孫純為琴亭侯(初忠子威嗣威卒子純嗣永平九年坐毋殺純叔父國除一雲殺威弟季)許侯光子朗為合鄉侯(初光就國因竇憲奴誣光與憲逆自殺)。

元初元年封靈壽侯邳肜孫音為平亭侯初肜子湯嗣湯卒子某嗣(臣欽。若等曰:史闕名)無,於是紹封。

三年封順侯馬廖孫度為潁陽侯初廖子遵嗣徙封程鄉侯遵卒無子國除,於是紹封永寧元年封朗陵侯臧宮曾孫繇為朗陵侯初繇兄松嗣侯元初四年與母別居國除至是封繇。

建光二年封舞陰侯岑彭(一作舞陽)曾孫杞為細陽侯初彭征蜀薨子遵嗣徙封細陽侯(名故城在今汝陰縣西)遵卒子伉嗣伉卒子杞嗣(杞一作起)元初三年坐事失國至是復封。

順帝陽嘉三年封林慮公主子耿寶子箕為牟平侯初寶弟子承襲公主爵為林慮侯後閻太后以寶等阿附嬖亻幸共為不道策免寶及承皆貶爵為亭侯遣就國寶於道自殺國除大貴人數為耿請乃詔封之。

桓帝延熹二年紹封全椒侯馬成玄孫昌為益陽亭侯(成六世孫配嗣棘陵侯以罪失國於是槐里侯萬修玄孫恭為門德亭侯(初修曾孫豐為曲平亭侯豐卒子熾嗣無子國除)。

魏文帝黃初中賜令亭侯田疇從孫續爵關內侯以奉其嗣(疇從太祖平烏丸有功封亭侯邑五百戶疇固讓不受及卒子。又早死,於是封其從孫)封陵樹亭侯荀攸孫彪為陵樹亭侯(初攸子適嗣無子國除)都亭侯任峻中子覽為關內侯(初子先嗣無子國除)都亭侯蘇則子愉為都亭侯(初則子怡嗣無子)。

明帝青龍二年三月庚寅山陽公薨(漢獻帝也。)八月壬申葬於山陽國適孫桂氏鄉侯康嗣立為山陽公。

高貴鄉公正元元年紹功臣世封荊州牧昌陵鄉侯夏侯尚從孫本為昌陵亭侯邑三百戶以奉尚後(初尚子玄嗣以謀廢司馬景王夷族)。

甘露二年報封河東太守豐樂亭侯杜畿孫預為豐樂亭侯邑百戶初畿子恕嗣免為庶人徙章武郡是歲河東樂詳年九十餘上書訟畿之遺績朝廷感焉陳留王景元四年封蘭陵侯王肅子恂為蘭陵侯。

晉武帝泰始元年十二月詔曰:昔太尉王淩謀廢齊王而王竟不足以守位征西將軍鄧艾矜功失節實應大辟然被書之日罷遣人眾束手受罪比於求生遂為惡者誠復不同今大赦得還。若無子孫者聽使立後令祭祀不絕。

元帝時以太尉臨淮公荀顗兄玄孫序為顗後封臨淮公。又封蘭陵公衛瓘玄孫崇為江夏郡公。

明帝大寧三年七月詔曰:三恪二王世代之所重興滅繼絕政道之所先。又宗室哲王有功勛於大晉受命之際者佐命功臣碩德名賢三祖所與共維大業咸開國祚土誓同山河者而並廢絕禋祀不傳甚用懷傷主者其詳議請應立後者以聞。

成帝咸和元年十月封魏武帝玄孫曹勱為陳留王咸康二年十月詔曰:歷觀先代莫不褒崇明祀賓禮三恪故杞宋啟土光於周典宗姬侯衛垂美漢冊自頃喪亂庶邦殄悴周漢之後絕而莫繼其詳求衛公山陽公近屬有履行修明可以繼承其祀者依舊典施行。

孝武帝太元二年正月繼絕世紹功臣詔曰:故太尉西平公張軌著德遐域世襲前勞強兵縱害遂至失守散騎常侍天錫拔跡登朝先祀淪替用增矜慨可復天錫西平郡公爵。又封太尉臨淮公荀顗兄玄孫序之子為臨淮公以繼顗後。又封博陵王沈從孫道素為博陵公。又封高平公陳騫玄孫襲爵高平公(以騫孫粹嗣後遇害故也。)。

後魏大武時求故司空封西昌侯庾嶽子孫任為將帥者得其子陵從征有功聽襲爵(嶽道武時誅之人咸冤惜焉)。

延和初詔曰:故征西將軍爵臨淮公丘堆國之肺腑勛著先朝西征喪師遂從軍法國除祀絕朕甚湣之可賜其子跋爵淮陵侯(初堆與奚斤進平赫昌斤追擊昌弟定留堆守輜重斤為定所擒堆棄甲走長安大武大怒遣安頡斬之)。

孝文延興元年冬詔訪舜後獲東萊郡民媯茍之復其家畢世以彰盛德之不朽。

宣武繼絕世詔以故萬騎大將軍封恒農王奚斤諸弟子鑒特詔其後以承封邑(初斤薨子他他觀為將征懸瓠卒於軍子延襲爵出為萬城鎮將卒子緒襲爵開建五等封恒農郡開國侯食邑三百戶後例降為縣改封登城縣開國侯增邑九百戶卒子遵襲爵卒無子國除)。又詔復故試守河內郡陸琇爵以子景祚襲(陸俊為征西大將軍封東平王薨子馥襲馥卒子琇襲琇祠部尚書免官試守河內郡咸陽王禧謀反令於曇和先據河內琇聞禧敗斬曇和首時以琇不先送和禧敗始斬首責其通情徵詣廷尉死於獄琇弟凱上書訴冤乃詔復之)。

隋文帝以周後宇文雒為介國公賓於隋。

煬帝大業四年十月辛亥詔曰:昔周王下車首封唐虞之裔漢帝承歷亦命殷周之後皆所以褒立先代憲章在昔朕嗣膺景業旁求雅訓有一弘益欽。若令典以為周兼夏殷文質大備漢有天下車書混一魏晉紹襲風流未遠並宜立後以存繼絕之義有司可求其胄緒別聞。

唐高祖武德元年五月二十三日詔曰:革命創制禮樂變於三王修廢繼絕德澤隆於二代是以鳴條克伐杞用夏郊牧野降休宋承殷祀爰及魏晉禪代相仍山陽賜號於當塗陳留受封於典午上天回卷授歷朕躬隋氏順時遜其寶位敬奉休命敢不對揚永作我賓宜開土宇其以莒之酅邑奉隋帝為酅公行隋正朔車旗服色一依舊章仍立周後介公共為二王後二年五月酅公薨追崇為隋帝謚曰:恭。

太宗貞觀二年八月制曰:二王之後禮數宜崇寢廟不修廩餼多闕非所以追崇先代式敬國賓可令所司量置國官營立廟宇。

中宗神龍元年五月制仍舊以周隋為二王後(先永昌元年以周漢之後為二王仍封舜禹成為三恪)。

玄宗開元三年二月敕二王後每年四時饗廟牲及祭服祭器並官給其帷帳几案有闕亦官給主客司四時省問子孫準同正三品蔭隋後每年給絹三百匹米粟二百石並春秋支給仍準見承襲人親兄無分襲者與三分餘各一分兄弟有得職事官者其物即還見襲人。

五年二月行幸東都大赦制武德貞觀以來勛臣子孫無在任者更詳求其後奏聞。

十一年十一月南郊大赦詔武德以來實封功臣知政宰輔有身無大故而亡官失封子孫淪屈者所司勘責具以狀聞存者可壽其官榮逝者當錄其裔嗣使幽明同慶知有今辰。

十五年閏九月敕二王後為賓者會賜同京官正三品其夫人亦同諸王公以下無子孫以兄弟為後曾經侍養者聽其承襲(贈爵者亦準此)。若死王事雖不曾侍養亦聽承襲。又二王後犯罪當除爵者改立次賢。

二十五年六月辛酉制曰:夏典有虞賓之位《周書》載微子之封皆所以啟迪前王發揮後嗣故介國公宇文超男晏倬彼茂緒曰:予嘉客肅雍成性溫潤合禮雅有助祭之容宛是宜邦之具爰復爾國以承天休可襲封介國公。

天寶七載五月詔曰:自古帝王建邦受命必敬先代以循舊章周備禮文既存三恪之位漢存損益唯立二王之後自茲以降具復因循將廣繼絕之恩式弘復古之道宜於後魏子孫中簡擇譜屬灼然相承者一人委所司勘責準酅公例定為三恪。

八載制曰:胡公啟陳微子分宋位存三恪秩比二王後魏孝文帝十代孫元伯明器蘊中和業彰前烈保大明之餘慶標蠱之良才謙而不渝信而可復固當纂承殷後式備虞賓頃屬覃恩爰崇繼絕主魏祀者非爾而誰受茲寵章無忝負荷宜大啟於土宇俾光膺於禮物可襲封韓國公食邑三千戶。

九載處士崔昌上封事推五行之運以國家合承周漢其周隋不合為二王後請廢詔下尚書省集公卿議昌負獨見之明群議不屈會集賢院學士衛包抗表陳論議之夜四星聚於尾宿天意昭然帝心遂定乃求殷周漢後為三恪廢韓介酅等公以昌為左贊善大夫包為虞部員外郎。

肅宗乾元元年四月大赦天下詔曰:二王三恪各與一子官。

德宗以大歷十四年即位詔二王三恪褒聖侯各與一子官。

貞元五年三月詔曰:懷舊念功仁之大也。興滅繼絕義之弘也。昔蔡叔圮族周公封其子於東土韓信幹紀漢後爵其孥以弓高侯君集之不率景化我太宗存其嗣以主祀詳考先王之道洎乎!烈祖之訓皆以刑佐德俾人鄉方則斧鉞之誅兵甲之伐蓋不得已而用也。曩歲盜臣竊發國步多虞朕狩於近郊指期薄伐將振昆陽之旅以興涿鹿之功徵師未達於諸侯衛士。且疲於士卒而李懷光三軍夙駕千里勤王上假雷霆之威下逐虎狼之眾議功方始守節靡終潛構禍胎拒違朝命棄同即異舍順效逆為臣至此在法必誅猶示綏懷庶其牽復而梟音益勵猿突莫遷大戮可加曾無噍類雖自貽伊戚與眾棄之而言念爾勞何嗟及此以其前效猶在孤魂無歸懷之然是用淒軫予欲布陳大信冀以成化保合太和期以刑措宜以懷光外孫燕八八賜姓李氏名承緒授左衛率府胄曹參軍承懷光之後仍賜錢一千貫在於懷光墓側置立莊園侍養懷光妻王氏並備四時享奠之禮嗚呼朕甚不德臨於兆人泣辜宥罪素誠所誌爾其保姓受氏宣力承家勉紹乃考之建國庸無。若爾父之違王命初懷光授首其子璀瑗等皆死唯妻王氏在帝特赦其死及是。又思懷光舊勛哀其絕後乃命承緒繼之。

九年十一月日南至郊祀禮畢大赦天下詔九廟配享功臣封爵廢絕者宜令紹封以時享祀。

十三年五月封前左衛率府兵曹同正元份為襲三恪韓國公。

順宗以貞元二十一年正月即位制曰:二王三恪褒聖侯各與一子官。

穆宗以元和十五年即位閏正月二王介國公宇文仲達卒命有司舉舊典葬祭。

敬宗寶歷元年八月戊申以故酅國公楊造男前行左內率府曹參軍元湊襲酅國公食邑文宗太和五年正月酅國公楊元湊奏臣先祖隋文帝等陵四所在鳳翔一所在揚州兩所在京兆府準去年四月九日敕二王後介國公先祖陵例每陵每月合給看守丁三人鳳翔府已蒙給丁其京兆府及揚州未蒙準敕旨詔各令州府準元敕處分。

後唐莊宗同光二年二月詔曰:皇帝御宇禮三恪而為賓烈士敦風賴五帝而濟世當宜封崇後裔欽奉前修應前代二王三恪及文宣王之後並可各令繼襲仍加恩命所有祖宗廟宇亦宜各與增修其隨處合得俸戶並子孫戶下差稅徭役仍委中書門下檢本朝格律施行。

明宗天成四年八月以二王後前河清縣令襲封酅國公食邑三千戶楊仁規為秘書丞。

長興三年五月以二王後前詹事府司直楊延紹為贊善大夫仍襲封酅國公食邑三千。

末帝清泰三年將作監丞襲封介國公宇文頡奏蒙恩襲封除官無襲爵俸給詔特給本官俸。

晉高祖天福二年正月敕周以杞宋封夏殷之後為二王後兼封舜之後為三恪唐以周隋之後封公。又封魏之後為三恪夫應天開國恭已臨人宜覃繼絕之恩以廣延洪之道宜於唐朝宗屬中取一人封公世襲兼隋之酅公為二王後以後周介公備三恪其主祀及赴大朝會委所司具典籍申奏其唐朝宗屬中舊在朝及諸為官者各資歷考限滿日循品秩序遷已有出身者任令參選。

十一月二王後太子右贊善大夫襲酅國楊延壽父大理評事鄴贈太子中舍四年九月癸未敕周受龍圖立夏殷之祀唐膺鳳歷開酅介之封歷代相氵公百王不易朕顯符景運肇啟丕基乃卷前朝載稽舊典宜開土宇俾奉宗祧周推繼絕之仁以示惟新之德宜以郇國三千戶封唐許王李從益為郇公奉唐之祀服色旌旗一依舊制以西京至德宮為廟牲帛器服悉從官給。

五年正月庚寅以二王後前太子右贊善大夫襲封酅國公食邑三千戶楊延壽為太子左諭德三恪後汝州襄城縣令襲介國公宇文頡加食邑三千戶。

六年二月以三恪後汝州襄城縣令襲封介國公食邑三千戶宇文頡為太子率更令。

漢隱帝即位詔唐晉兩朝求訪子孫立為二王後周太祖廣順元年正月五日制以晉漢之裔為二王後委中書門下處分。

其年十月以李重玉為右監門衛將軍重玉明宗之孫也。父從會莊宗末遇害至太祖授重玉官秩令主祭念遺孤衄卹王者之後也。

●卷一百七十四

○帝王部·修廢

蓋夫興滅修廢者仁政之攸先也。古之哲後未有不先於茲道而天下歸心焉。若乃躬膺天祿陟於元後享歷彌久傳祚悠遠雖宗祀已絕而德施未已其或遺風餘烈藹於舊邦鴻猷大集流於載籍屬巡豫之所出瞻軌跡而匪遐因慶賀之云:始著條式而咸備繇是增飾園寢申嚴廟貌謹樵蘇之禁給掃除之戶秩以紀典垂於令甲雖餘分閏位亦俯及之蓋德之盛者蔑以加此矣。漢。

高祖十二年詔其與秦始皇守冢二十家令視其冢復亡與他事(在上郡周陽縣有黃帝蒙)。

武帝元封元年十月帝行自朔方還祠黃帝(臣欽。若等曰:復除也。言除其庸役不預他事)。

五年冬南巡狩至於盛唐望祀虞舜於九嶷。

後漢章帝元和二年二月詔使使者祠唐堯於成陽靈臺(成陽縣濟陰郡咸陽縣東南有堯母慶都墓上有祠廟堯母陵俗亦名靈臺太

安帝延光三年二月庚寅遣使者祠唐堯於成陽。

魏文帝黃初二年正月校獵至原陵遣使者以太牢祠漢世祖。

明帝景初二年五月詔曰:昔漢高創業光武中興謀除殘暴功昭四海而墳陵隳頹童兒牧豎踐踏其上非大魏尊崇所承代之意也。其表高祖光武陵四面百步不得使民耕牧樵采。

後魏道武天興三年五月東巡幸涿鹿遣使者以太牢祠帝堯帝舜廟。

明元泰常七年九月幸橋山遣有司祠黃帝唐堯廟大武神嘉元年八月東幸廣臨觀溫泉以太牢祭黃帝堯舜廟。

文成和平元年正月帝東巡歷橋山祀黃帝。

孝文太和十六年二月詔祀唐堯於平陽虞舜於廣夏禹於安邑周文於雒陽。

十九年四月幸小沛遣使以太牢祭漢高祖廟。

二十年五月初營方澤於河陰遣使者以太牢祭漢光武及明章三帝陵。又詔漢魏晉諸帝陵各禁方百步不得樵蘇踐藉。

二十一年三月南巡至平陽遣使者以太牢祭唐堯四月庚申幸龍門遣使者以太牢祭夏禹廟幸蒲阪遣使者以太牢祭虞舜戊辰詔修堯舜夏禹廟丙戌遣使者以太牢祀漢帝諸陵。

五月遣使者以太牢祭周文王於酆祭武王於鎬孝明熙平元年七月詔曰:先賢列聖道冠生民仁風盛德煥乎!圖史暨歷數永終跡隨物變陵隧杳藹鞠為茂草古帝諸陵多見踐藉可明敕所在諸有帝王墳陵四面各五十步勿聽樵牧。

隋文帝開皇十四年十月詔曰:齊梁陳往皆創業一方綿歷年代既宗祀廢絕祭奠無主興言矜念良以愴然莒國公蕭琮及高仁英陳叔寶等宜令以時修其祭祀所須器物有司給之。

煬帝大業二年十二月詔曰:前代帝王因時創業君民建國禮尊南面而歷運推移年世永久丘壟殘毀樵牧相趨塋兆堙蕪封樹莫辨興言淪滅有愴於懷自古以來帝王陵墓可給隨近十戶蠲其雜役以供守視。

五年二月次於閿鄉詔祭古帝王陵。

唐高祖武德七年幸樓觀以太牢祭隋文帝陵。

太宗貞觀四年九月詔曰:朕丕承先緒積慶累仁上纂鴻基克隆寶祚欽。若稽古緬想往冊英聲茂實誌深褒尚始茲巡省眺矚中塗漢氏諸陵北阜斯寂寥千載邈而無祀攬轡興懷慨然遐念開闢以降肇有司牧歷選列辟遺跡可觀良宰名卿清徽不滅宜令所司普加研訪,爰自上古洎於隋室諸有名王聖帝盛德寵功定亂弭災安民濟物及賢臣烈士立言顯行緯武經文致君利俗丘壟可識塋兆見在者各隨所在條錄申奏每加巡簡禁芻牧春秋二時為其致祭。若有隳壞即宜修補務令周盡以稱朕意。

六年三月以少牢祭隋文帝陵閏六月遣使以少牢祭漢惠帝陵。

十一年二月幸雒陽敕有司祭漢文帝於霸上。

十五年二月行幸經古帝王陵並遣使致祭十月行經隋文帝陵祭以太牢。

高宗顯慶二年二月帝在雒陽宮遣使以少牢祭漢光武帝後魏孝文帝等陵帝自為文。

十月幸許州次自善頓遣使祭魏明帝高平陵帝自制祭文。又遣使祭後漢光武原陵明帝節陵晉武帝峻陽陵。

麟德二年十月命有司祭殷湯晉文帝武帝陵墓及祠廟。

中宗神龍二年四月制自古帝王及聖賢墓並禁樵采。

三年冬幸溫湯境內有自古帝王陵致祭。

玄宗開元十二年十一月幸東都古帝王陵並精意致祭。

十七年四月謁諸陵赦制自古帝王陵宜令所在州縣致祭。

十八年正月親迎氣於東郊赦制自古帝王先有祠廟者各於郡縣逐處設祭。

二十年二月赦制自古帝王各令致祭務盡誠潔。

二十二年十二月敕靈州置後魏孝文帝祠堂所有司以時享祭是州有魏故明堂遺跡乃置廟

二十三年正月親耕藉田赦制自古聖帝明王並令所在長官以禮致祭。

天寶元年正月丁未朔受朝賀赦制自古帝王並令所繇州縣致祭。

三載五月置周文王廟乃以同德十人四時配享。

十二月祀九成宮禮畢詔自古聖帝明王陵墓有頹毀者宜令管內量事修葺仍明立標記禁其樵采。

六載正月詔曰:三皇五帝道冠開闢創物垂範功濟生靈繼天之德在墳典而昭著勤人之祀於禮文而尚闕永言龜鑒宜示欽崇其三皇置一廟五帝亦置一廟即令所司卜擇吉地營建仍以時致祭其廟共置令太常寺檢校自古聖帝明王忠臣烈士陵墓有頹毀者先令修葺並禁其采樵歲月深久摧壞或多宜令所繇郡縣明申前敕處分。

七載五月詔曰:古之人君存諸號氏雖事先書契而道著皇王緬懷厥初寧忘咸秩其三皇已前帝王宜於京城共置一廟仍與三皇五帝廟相近以時致祭自古受命之主創業之君皆經濟艱難勘定禍亂雖道謝於往古乃功施於生人用率典章亦崇禋祀其歷代帝王肇跡之處未有祠宇者宜令所繇郡量置一廟以時享祭取當時將相德業可稱者二人配祭仍並圖畫立像如先有祠宇未г享祭者亦宜準此九載十一月周武王漢高祖於京城同置一廟並置官吏。

十載九月初置三皇已前帝王廟。

肅宗以至德元載七月即位詔自古聖帝明王並令所在致祭。

上元元年閏四月改元赦制自古明王聖帝並委州縣長吏擇日致祭。

二年九月赦制明王聖帝所在廟祀各委州縣長官處潔致祭。

代宗廣德二年二月南郊赦制自古聖帝明王宜令所管致祭。

永泰二年五月詔道州舜廟宜蠲近廟兩戶掃除從刺史元結請也。

大歷四年四月畦坊等州節度使臧希讓上言坊州有軒轅皇帝陵闕請置廟四時享祭列於祀典從之德宗貞元元年正月受朝賀赦制自古聖帝明王祠宇委長官祭祀。

憲宗元和二年正月南郊赦詔自古聖帝明王各以禮祭。

十四年正月詔以周文王武王祠宇在咸陽縣俾有司精加修飾。

穆宗長慶元年七月冊尊號禮畢赦制自古聖帝明王各令所在致祭。

後唐莊宗同光三年六月巡簡諸陵使工部郎中李途奏昨計三十三陵及合重修下宮殿宇法物等敕關內諸陵頃因襄亂例遭穿穴多未掩修其下宮殿宇法物等各令奉陵州府扌處所管陵園修制仍四時各依例薦饗及逐陵仰差近陵百姓二十戶放雜差遣充陵戶備灑掃其壽陵等十二陵亦一例修掩可量置陵戶。

是月敕刑部尚書李琪可充昭宗少帝改卜園陵禮儀使。又敕工部郎中李途授京兆府少尹充修奉諸陵使。

明宗天成二年三月丙寅宗正丞李郁奏兩京畿甸園陵之制其地四十里曰:封山,爰自唐室已來收在公田之籍今方紹襲宜正規儀。

四月敕三京諸縣有園陵處每縣宜置一園陵令都勒檢校勾當。

三年八月敕諸處凡有列聖真容處並令修飾。

長興元年十月辛丑宗正丞李疇奏京畿內列聖園陵自兵亂已來人戶多於陵封內開掘燒磚窯竈掘斷岡阜驚動神靈此後請嚴切禁止奉陵州縣凡有封內窯竈並宜修塞從之。

末帝清泰元年十一月己未宗正寺言御史臺轉報百司各抄六典令式內本司事舉行職典宗廟陵園列聖陵寢多在關西梁季為賊臣盜發同光初曾差供奉官李說工部郎中李途往關西巡陵祭告屬朝廷有故不行明宗天成初差丞李郁檢校。又長興四年詔掩閉無主墳墓況列聖陵寢伏遇中興雖有修奉之言而無掩閉之實乞差官檢討修奉置陵令一員應屬陵之四封各乞寺司管系詔曰:所請修奉列聖陵寢及差官宜依其陵令候事畢日以聞。

十二月丁卯詔曰:列聖陵寢多在關西中興已來未暇修奉宜令京兆河南鳳翔等府耀州乾州奉陵諸縣其陵園有所闕漏本處量差人工修奉仍人給日食祭告下太常宗正寺參詳奏聞。

三年五月丁酉詔京兆河南府鳳翔耀州乾州等奉陵州縣緣本廟陵寢中為盜發修奉未備宜令本管州府量事差人修奉其人工給食祭料並從官給。

晉高祖天福三年三月詔巡幸汴州中書奏車駕經過河南府河陽鄭州汴州管界所有帝王陵廟車駕經過日以酒酺祭告從之。

十一月河陽侯益奏伏自收復水關日以逆賊張從賓於莊宗舊蓋亭子上與官軍鬥敵臣以為莊皇歷數雖謝精爽猶存願靜妖氛特立祠廟果應處禱尋獲關防臣欲排此瓦木往就修營從之。

四年十一月乙亥太常禮官議立唐廟按武德故事祀隋之三帝請立近朝莊宗明宗閔帝三代庶合前規詔曰:德莫盛於繼絕禮莫大於敬先莊宗立興復之功明宗垂光大之業逮乎!閔帝實纂本枝。然則丕緒洪源皆尊唐氏繼周者須崇後稷嗣漢者必奉高皇將啟嚴祠當從茂典宜立高祖太宗及莊宗明宗閔帝五廟。

漢高祖乾祐元年正月詔曰:天下名山大川聖帝明王忠臣烈士祠廟墳墓委所在量加修葺。又詔曰:恭惟列祖園陵諸聖祠廟桑田變海當時之弓劍猶存精爽在天終古之威靈不泯載惟追感誠切永懷其雍州西京及諸州府應有諸帝陵廟仰所在修奉務令完葺。

隱帝乾祐元年敕我國家肇跡豐沛膺並汾蓋承積德之靈再享配天之業四百年之洪緒一千載之遺風乃祖陵園先時廟貌屬累朝之隔越諒如在之因循將明追孝之心當盡奉先之敬天下州府應有兩漢諸帝王陵園廟宇宜令所屬長吏檢討量加修飾其陵園側近禁止芻牧樵采(時劉捭為宗正卿謂宰相曰:國家稱漢廟有高祖世室而兩都陵園諸國王子墳墓並合略加檢飾以光聖運也。雖下此敕並無檢行)。

周太祖廣順元年正月制曰:近代帝王所在陵寢合禁樵采俾奉神靈唐莊宗明宗晉高祖各置守陵十戶以近陵人戶充漢高祖皇帝陵置職員及守宮人時月薦享並守陵人戶等一切如故仍以晉漢之裔為二王後委中書門下處分(是月宗正寺上言唐晉兩廟四仲行享禮今準赦書以晉之裔為二王後其唐五廟合廢從之)。

是月宗正寺言漢朝諸陵二仲差官朝拜今鼎命歸周不合管系伏準赦書睿陵宮人職員時日薦享如舊二仲合差官朝拜敕睿陵如舊餘準令式處分。

二月中書門下以太常禮院言準敕遷漢廟入平宮其唐晉兩廟皆五廟遷移今漢七廟未審總移只移五廟敕宜依前敕並移於平宮其法物神廚齋院祭器祭物饌料皆依中祠例用少牢光祿等寺給其讀文太祝及奉禮太常寺差仲享以漢宗子為三獻從之。

十一月敕唐明宗五廟在至德宮安置其徽陵上下宮所管土田舍宇宜令新除右監門衛將軍李重玉為主其徽陵下宮及至德宮緣廟合留物外宜令內養劉延韜於金銀器物數內量事給李重玉遷葬故淑妃王氏及許王外餘並付李重玉並尼惠能惠燈惠嚴等令重玉以時祀陵廟務在豐潔重玉即故皇城使李從璨之子明宗之孫也。

三年八月辛亥敕漢睿陵宜陵今後宜系鴻臚寺顯德元年正月赦文前代帝王陵廟及名臣墳墓無後者所在官吏檢校勿令樵采耕犁。

●卷一百七十五

○帝王部·悔過

《易》曰:不遠復無祇悔《傳》曰:過而能改善莫大焉蓋君人者居兆民之上總萬樞之劇雖復達聰明目逖覽虛受無適無莫不將不迎其或奸佞之言類夫忠信誣構之狀成乎!疑似事決機而欲速刑失中而致濫而乃洗然革慮霈然出令深悟不追之悔亟救已然之非剪滅凶醜追痛賢彥發於明詔垂之話言史傳所記咸得而敘矣。

商太甲既立不明(不明居襄之禮)伊尹放諸桐(湯葬地不知朝政。故曰:放)三祀十有二以元祀十一日終至此二十六月服闕)伊尹以冕服奉嗣王歸亳(冕冠也。逾月即吉服)王拜手稽首曰:予小子不明於德自底不類(君而稽首於臣謝前類善也。暗於德故自致不善)欲敗度縱敗禮以速戾於厥躬(速召也。言已故縱情欲毀敗禮義法度以召罪於其身)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逭災逭逃也。言天災可避自作災不可逃)既往背師保之訓弗克於厥初尚賴匡救之德圖維厥終(言已往之前既不能修德於其初今,庶幾賴教訓之德謀終於善悔過之辭)。

漢景帝既誅晁錯謁者僕射鄧公為校尉擊吳楚還上書言軍事見帝帝問曰:道軍所來(道路從吳軍所來也。又曰:道軍所來即是從軍所來耳無煩更說道路也。聞晁錯死吳楚罷不鄧公曰:吳為反數十歲矣。發怒削地以誅錯為名其意不在錯也。且臣恐天下之士扌甘口不敢復言矣。帝曰:何哉!鄧公曰:夫晁錯患諸侯強大不可制故請削之以尊京師萬世之利也。計畫始行卒受大戮(卒竟也。)內杜忠臣之口外為諸侯報仇臣竊為陛下不取也,於是帝喟然長息曰:公言善吾亦恨之拜鄧公為城陽中尉。

武帝時李陵為騎都尉擊匈奴詔強弩都尉路博德將兵半道迎陵軍博德羞為陵後距奏言方秋未可杜塞也。與戰帝怒疑陵悔不欲出而教博德上書乃詔博德引兵走西河遮鉤營之道(胡來要害令博德迎之)詔陵九月發出遮虜障後陵既敗帝悔陵無救曰:陵當發出塞詔強弩都尉令迎軍坐預詔之得令老將生奸詐(坐預詔強弩都尉路博德迎陵博德老將生奸詐至令陵見沒也。)使勞賜陵餘軍得脫者。

戾太子以巫蠱事自經死久之巫蠱事多不信武帝知太子惶恐無他意而田千秋復訟太子冤帝遂擢千秋為丞相而族滅江充家焚蘇文於橫橋上(橫橋即橫門渭橋也。)及泉鳩裏加兵刃於太子者為此地太守後族之帝憐太子無辜乃作思子宮及歸來望思之臺於湖(言已望而思之庶太子之魂來也。其臺在今湖城縣之西閿鄉之東基址猶存)天下聞而悲之。

元帝時前將軍蕭望之被石顯所譖飲鴆而死帝聞之驚拊手曰:曩固疑其不就牢獄果然殺吾賢傅是時大官方上晝食帝乃輟食為之涕泣哀慟左右(慟動也。),於是召顯等責問以議不詳皆免冠謝良久然後已望之有罪死有司請絕其爵邑有詔加恩長子嗣為關內侯天子追念望之不忘每歲時遣使者祠祭望之蒙。

成帝永始元年七月詔曰:朕執德不同謀不書下(言不博謀於群下)過聽將作大匠萬年(萬年言解萬年也。)言昌陵三年可成作治五年中陵司馬殿門內尚未加功(天子之藏壙中無司馬殿門也。此謂陵上寢殿及司馬門時皆未作之。故曰:尚未加功中陵陵中正寢也。)天下虛耗(耗損也。)百姓罷勞客土疏惡(取他處土以增高為客土也。)終不可成朕惟其難怛然傷心(惟思也。)夫過而不改是謂過矣。其罷昌陵勿徙吏民令天下搖動之心。

哀帝建平二年六月寢疾待詔夏賀良等言赤精子之訁漢家歷運中衰當再受命宜改元易號詔以建平二年為太初二年號曰:陳聖劉太平皇帝漏刻以百二十為度月餘帝疾自。若賀良等復欲妄變政事大臣爭以為不可許賀良等奏言大臣皆不知天命宜退丞相御史以解光李尋輔政帝以其言不驗遂下賀良等吏下詳審也。詔曰:朕獲保宗廟為政不德變易屢仍恐懼戰栗未知所繇待詔賀良等言改元易號增益漏刻可以永安國家朕信道不篤過聽其言(過誤也。)幾為百姓獲福卒無嘉應久旱為災以問賀良等對當復改制度皆背經誼違聖制不合時宜夫過而不改是謂過矣。六月甲子詔書非赦令也。皆蠲除之(準赦令不改餘皆除之)賀良等反道惑眾奸當窮竟皆下獄光祿勛平當光祿大夫毛莫如與御史中丞廷尉雜治當賀良等執左道亂朝政(當為處正其罪名)傾覆國家誣岡主上不道賀良等皆伏誅李尋及解光減死一等徙敦郡。

後漢光武時郭憲字子橫為光祿勛建武八年車駕西征隗囂憲諫曰:天下初定車駕未可以動憲乃當車拔佩刀以斷車靷帝不從遂上隴其後潁川兵起乃回駕而還帝嘆曰:恨不用子橫之言。

龐萌時為侍中萌為人遜順甚見信愛帝嘗稱曰:可以六尺之孤寄百里之命者龐萌是也。拜為平狄將軍與蓋延共擊董憲時詔獨下延而不及萌萌以延譖已自疑遂反帝聞之大怒乃自將討萌謂諸將曰:吾嘗以龐萌為社稷之臣將軍得無笑其言乎!。

明帝時有人單辭告朱浮事者帝大怒賜浮死長水校尉樊言於帝曰:唐堯大聖兆人獲所尚優遊四凶之獄厭服海內之心使天下咸知然後殛罰浮事雖昭明而未達人聽宜下廷尉章著其事帝亦悔之。

大司農韓歆以直言被責自殺歆數有重名死非其罪眾多不厭帝乃追賜錢穀以成禮葬之(成禮盛禮也。言不以非命而降其葬禮)。

安帝時太尉楊震被譖自殺時連有災異帝感震之枉乃下詔策曰:故太尉震正直是與俾佐時政而青蠅玷素同茲在藩上天降威災眚屢作爾卜爾筮惟震之故朕之不德用彰厥咎山摧棟折我其危哉!今使太守丞以中牢具祠魂而有靈儻其歆享。

桓帝時張角為左道妖惑小民御史劉陶與樂松袁貢連名上疏宜下明詔重募角等賞以國土帝殊不悟明年張角反亂海內鼎沸帝思陶言封中陵鄉侯魏太祖為公時北征三郡烏丸大破之引兵自柳城還時寒。且旱二百里無復水軍。又乏食殺馬數千匹以為糧鑿地入三十餘丈乃得水既還科問前諫者眾莫知其故人人皆懼公皆厚賞之曰:孤前行乘危以亻敫亻幸雖得之天所佐也。顧不可以為常諸君之諫萬安之計是以相賞後勿難言之太祖既殺華佗後愛子倉舒病困太祖嘆曰:吾悔殺華佗令此兒彊死也。又太祖嘗置較事時盧洪趙達等使察群下法曹掾高柔諫曰:設官分職各有所司今置較事既非居下之旨。又達等數以憎愛擅作威福宜簡治之太祖曰:卿知達恐不如吾也。要能刺舉以辨眾事使賢人君子為之則不能也。昔叔孫通用群盜良有以也。達等後奸利發太祖殺之以謝於柔。

晉景帝為魏相嘉平中雍州刺史陳泰求敕并州並力討胡帝從之未集而雁門新興二郡以為將遠役遂驚反帝謝朝士曰:此我過也。非玄伯之責(玄伯泰字),於是魏人愧悅人思其報。

元帝時為平東將軍以賀循嘗為吳國內史與循言及吳事時因問曰:孫皓常燒鋸截一賀頭是誰邪循未及言帝悟曰:是賀邵也。循流涕曰:先父遭遇無道循創巨痛深無以上達帝甚愧之三日不出。

後魏道武時崔逞初以慕容燕尚書亡歸帝以為御史中丞詔與常山王遵為書失旨遂賜逞死後荊州刺史司馬休之等數十人為桓玄所逐皆將來奔至陳留南分為二輩一奔長安二歸廣固帝初聞休之等來降大悅後怪其不至詔兗州尋訪獲其從者問其故皆曰:國家威聲遠被是以休之等咸欲歸闕及聞崔逞被殺故奔二處帝深悔之自是士人有過者多見優容。

大武時李順以使沮渠蒙遜崔浩言其受金。又言姑臧事不帝怒遂殺之順死後數年其從弟孝伯為大武知重居中用事及浩之誅大武怒甚謂孝伯曰:卿從兄往雖誤國朕亦未能便至此繇浩譖毀朕忿遂盛殺卿從兄者浩也。(崔浩為司徒既被誅後帝北伐時宣城公李孝伯疾篤傳者以為卒帝聞而悼之謂左右曰:李宣城可惜。又曰:朕自失言崔司徒可惜李宣城可哀)。

孝文時李韶為太子右詹事尋出為安東將軍兗州刺史太子恂廢為庶人帝自鄴還洛韶朝於路言及恂事帝曰:卿。若不出東宮或未至此。

後周大祖既平郢都衣冠士人多沒為賊太史庾季才散所賜物購求親故帝問何能。若此季才曰:仆聞魏克襄陽先招異度晉平建業嘉得士衡(臣欽。若等曰:異度蒯越字士衡陸機字也。)代國求賢古之道也。今郢都覆敗君信有罪何咎皆為賤隸鄙人羈旅不敢獻言誠竊哀之故購耳太祖乃悟曰:吾之過也。微君遂失天下之望出令免梁俘為奴婢者數千人。

宣帝昏暴滋甚京兆丞樂運陳八事切諫帝大怒將戮之內史元巖等救而獲免翌日帝頗感悟召運謂之曰:朕昨夜思卿所奏是忠臣先皇聖明卿數有規諫朕既昏暗卿復能如此乃賜禦食以罷之朝之公卿初見帝盛怒莫不為運寒心後見獲宥皆相賀以為幸免虎口。

隋煬帝東征耿詢上《書》曰:遼東不可伐師必無成功帝大怒命左右斬之何稠苦諫得免及平壤之敗帝以詢言為中以詢守太史丞。

唐太宗貞觀中太常少卿祖孝孫以教宮人聲樂不稱旨為帝所讓王珪及溫彥博諫曰:孝孫妙非不用心但恐陛下顧問不得其人以惑陛下視聽。且孝孫雅士陛下忽為教女樂而怪之臣恐天下怪愕太宗怒曰:卿皆我之腹心當進忠獻直何乃附下闥上反為孝孫言也。彥博拜謝珪獨不拜曰:臣本事前宮罪已當死陛下矜恕性命不以不肖置之樞近賞以忠直今臣所言豈是為私不意陛下忽以疑事誚臣是陛下負臣臣不負陛下帝默然而罷翌日帝謂房玄齡曰:自古帝王能納諫者固難矣。昔周武王尚不用伯夷叔齊宣王賢主杜伯猶以無罪見殺夙夜,庶幾前聖恨不能仰及古人昨責彥博王珪朕甚悔之公等勿以此而不進直言也。

盧祖尚為瀛洲刺史咸稱政理時朝政前後牧作交州者多使勛戚憑恃阻遠率為愆過知其略,於是徵令入朝引之內殿恩禮殊厚太宗謂之曰:交州重鎮自非宗枝莫處其任然朕子弟不才恐不稱職今以委卿無辭遠也。一二年便當召卿祖尚拜謝而出既而悔之自言性不飲酒以瘴癘為太宗令杜如晦申諭之祖尚固辭不肯奉詔。又遣其妻兄周範殷勤曉之曰:常人之交猶篤言信卿許天子安可退而致辭。又不納,於是引見太宗親問其故祖尚對益堅太宗怒曰:我使人不得何以為政法令不可以不行驕臣不可以不罰因命左右曳出斬之於朝堂尋亦大悔命所司復其官蔭。

張蘊古為大理正貞觀中河內人李好德風疾瞀亂有妖妄之言詔按其事蘊古奏好德癲病有徵法不當坐侍書御史權萬紀劾蘊古貫屬相州好德之兄厚德為其刺史情在阿縱奏事不實太宗曰:吾嘗禁蓋琮於獄而蘊古與琮奕棋今復阿縱好德是亂吾法也。遂斬東市既而悔之因下制令死刑雖令即決仍當三覆奏。

文宗以莊恪太子宴遊敗度不可教導欲加廢黜迫於公卿之議乃止太子終不悛改至開成三年暴薨時傳云:太子德妃之出也。晚年寵衰賢妃楊氏恩渥方深懼太子他日不利於已故日加誣譖太子終不自辨明也。太子既薨帝意追悔四年因會寧殿宴小兒尋竿有一夫在下憂其墮地有。若狂者帝問之乃其父也。因感泣謂左右曰:朕富有天下不能全一子遂召樂官劉楚才女樂張十千(即所昵宮人也。)等責之曰:䧟引太子皆爾輩也。今已有太子更欲踵前也。立命擒去案詰前事誅之。

後漢莊宗初為晉王既誅從事司空尋以悔之明年駐軍於河上軍校郭夜乂者有罪將伏誅行欽已下惜其驍勇列拜以救之帝厲聲曰:殺司空時爾等何不救也。其追惜之意如此。

明宗天成三年正月丁巳內出御劄曰:朕聞堯舜有恤刑之典貴務好生禹湯申罪已之言庶明知過今月七日據巡簡軍使渾公兒口奏稱有百姓二人以竹竿習戰鬥之事昨朕初聞奏報實所不容率爾傳宣令付石敬塘處置今旦安重誨敷奏方知悉是幼童為戲載聆讜議方覺失刑循揣再三愧惕非一亦以渾公兒狂誣頗甚石敬塘詳覆稍乖致人當枉法而殂處朕於有過之地今減常膳十日以謝幽冤其石敬塘是朕懿親合施規諫既茲錯誤宜示省循可罰一月俸渾公兒決脊杖二十仍削其在身職銜配流登州嘗知所在其小兒骨肉各賜絹五十疋粟麥各百石便令如法埋葬兼此後在朝及諸道州府凡有極刑並須仔細裁遣不得因循付中書門下百僚進表稱賀。

末帝清泰三年千春節魏國長公主自河東入覲既上壽辭歸帝酒酣謂曰:何不。且留闕下促去欲與石郎反邪時以晉高祖去年為總管巡忻州軍亂欲推崇高祖為天子高祖斬其魁首奏之故有是詔以戲之及醒左右具告深悔焉。

○帝王部·罪己

《書》曰:萬方有罪在予一人《詩》曰:謂天蓋高不敢不局斯戒懼之謂矣。蓋夫居司牧之重為神祇之主克相上帝以綏四方其或民之多辟自投於罪罟天或降災以至於謫見事有過舉之失歲罹薦饑之患德教之靡究風化之或愆乃復歸過於躬引咎自責周旋抑畏不遑寧處以至貶損奉養之具咨求忠讜之議發於感涕以致其誠心形於詔令以申乎!誕告天地之眚勿移於股肱民庶之戾不加乎!刑辟用能精忠內激善氣交應群倫奪而思效星象滅而韜芒盛德孔昭大勛舉集傳所謂禹湯罪已其興也。勃焉茲不誣也。

夏禹見罪人下車泣而問之左右曰:夫罪人不順效使然焉君王何為痛之至於斯禹曰:堯舜之時民皆用堯舜之心為心今予為君而百姓各以其心為心是以痛之。

啟與有扈戰於甘而不勝(有扈夏同姓諸侯也。)六卿請復之(請復戰也。)夏後曰:不可吾地不淺(淺褊也。)吾民不寡(寡少也。)戰而不勝是吾德薄而教不善也,於是乎!處不重食不貳味琴瑟不張(張施也。)鐘鼓不脩(脩設也。)子女不飾(不文飾也。)親親長長(親親長敬長者也。)尊賢使能期年而有扈服(服從也。)商湯既黜夏命作湯誥曰:罪當朕躬弗敢自赦惟簡在上帝之心其爾萬方有罪在予一人(自責化不至)予一人有罪無以爾萬方(無用爾萬方言非所及)。

漢文帝二年十一月癸卯日有食之詔曰:朕聞之天生民為之置君以養治之人主不德布政不均則天示之災以戒不治乃十一月晦日有食之適見於天災孰大焉朕獲保宗廟以微眇之身於士民君公之上天下治亂在予一人惟二三執政猶吾股肱也。朕下不能治育群生以累三光之明其不德大令至其悉思朕之過失(令謂此詔書)及知見所不及モ以啟告朕(モ音蓋乞也。)。

武帝時衛太子為江充所譖敗久之高寢郎田千秋上急變訟太子冤(所告非常故云:急變)見而說之後拜丞相始視事見帝連年治太子獄諸罰尤多群下恐懼思欲寬廣帝意慰安眾庶乃與御史中二千石共上壽頌德美勸帝施恩惠緩刑罰玩聽音樂養誌和神為天下自虞樂(虞與娛同)帝報曰:朕之不德自左丞相與貳師陰謀逆亂巫蠱之禍流及士大夫(謂與太子戰死者也。)朕日一食者累月乃何樂之聽痛士大夫常在心既事不(言既往之事不可追咎)。雖然巫蠱始發詔丞相御史督二千石求捕(督察視也。)廷尉治未聞九卿廷尉有所鞫也。(鞫問曩者江充先治甘泉宮人轉至未央椒房(椒房殿名皇后所居也。以椒塗壁取其溫而芳也。)以及敬聲疇李禹之屬謀入匈奴有司無所發丞相親掘蘭臺蠱驗所明知也。至今餘巫頗脫不止(巫往往尚為蠱也。)陰賊侵身遠近為蠱朕愧之甚何壽之有敬不舉君之觴謹謝丞相二千石各就(謝告也。館官舍也。)館《書》曰:無偏無黨王蕩蕩(《周書》洪範之辭也。)毋有復言。

魏文帝黃初二年六月戊辰晦日有食之有司奏免太尉詔曰:災異之作以譴元首而歸過股肱豈禹湯罪已之義乎!其令百官各處其職後有天地之眚勿復劾三公。

後魏孝明孝昌二年六月詔曰:自運屬艱棘歷載於茲烽驛交馳旌鼓不息祖宗盛業危。若綴旒社稷洪基殆將淪墜朕威德不能遐被經略無以及遠俾令蒼生罹此塗炭何以茍安黃屋無愧黔黎今便避居正殿蔬餮素服當親自招募收集忠勇其有直言正諫之士敢決犭旬義之夫二十五日悉集華林東門人別引見共論得失頒告內外咸使聞知。

隋高祖嘗遇關中饑遣左右視百姓所食有得豆屑雜糠而奏之者帝流涕以示群臣深自咎責為之撤膳不禦酒肉者殆將一期。

唐高祖武德二年二月武功人嚴甘羅行劫為吏所拘高祖謂曰:汝何為作賊甘羅言饑寒交切所以為盜高祖曰:吾為汝君使汝窮乏吾之罪也。因命舍之太宗貞觀二年三月己巳謂侍臣曰:水旱不調皆為人君失德朕之不修天當責朕百姓何罪而尚多窮困聞有鬻男女者朕甚湣焉,於是遣御史大夫杜淹巡關內諸州出禦府金寶贖之還其父母。

十七年廢太子承乾帝自制文詣太廟陳謝曰:臣上蒙穹昊明命中賴宗社餘祉自惟不德濫承寶位既乏元首之能實乖教子之道遂有承乾不軌君集無君元昌懷逆祐亦好亂臣暗昧既彰誡誘多闕負罪引慝慚懼增深謹造庭階躬申拜謝後隴右山摧大蛇屢見山東及江淮多大水帝以問秘書監虞世南對曰:春秋時山摧晉侯召伯宗而問焉對曰:國主山川故山摧川竭君為之不舉除服乘縵徹樂出次祝幣以禮焉梁山晉所主也。晉侯從之故得無害漢文帝元年齊楚地二十九山同日推大水出令郡國無來貢獻施惠於天下遠近歡洽亦不為災後漢靈帝時青蛇見御座晉惠帝時大蛇長三百步見齊地經市入廟案蛇宜在草野而入市朝所以可為怪耳今蛇見山澤蓋深山大澤必有龍蛇亦不足怪也。又山東足雨雖則其常然陰氵過久恐有冤獄宜省系囚,庶幾或當天意。且妖不勝德唯修德可以銷變帝以為然因遣使者賑恤饑餒申理獄訟多所原宥後有星孛於虛危歷於氐百餘日乃滅帝謂群臣曰:天見彗星是何妖也。世南曰:昔齊景公時有彗星見公問晏嬰對曰:公穿池沼畏不深起臺榭畏不高行刑罰畏不重是以天見彗星為公誡耳景公懼而修德後十六日而星沒臣聞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若德義不修雖獲麟鳳終是無補但政事無闕雖有災變何損於時然願陛下無以功高古人而自矜伐勿以太平漸久而自驕怠慎終如始彗星雖見未足為憂帝斂容謂曰:吾之撫國良無景公之過但吾才弱冠舉義兵年二十四平天下未三十而居大位自謂三代以降撥亂之主莫臻於此重以薛舉之驍雄宋金剛之鷙猛竇建德跨河北王世充據雒陽當此之時足為勁敵皆為我所擒及逢家難復決意安社稷遂登九五降服北夷吾頗有自矜之意以輕天下之士此吾之罪也。上天見變良為是乎!秦始皇並六國隋煬帝富四海既驕。且逸朝夕而敗吾亦何得自驕也。言念於此不覺惕然震懼。

德宗興元元年正月制曰:致禮興化必在推誠忘已濟人不吝改過朕嗣服丕構君臨萬邦失守宗祧走在草莽不總率德誠莫追於既往永言思咎期有獲於將來明徵其義以示天下小子懼德不嗣怠敢怠荒然以長於深宮之中暗於經國之務實習易溺居安忘危不知稼穡之艱難不恤征伐之勞苦澤靡下究情未上通事既擁隔人懷疑阻猶昧省已遂用興戎徵師四方轉餉千里賦車籍馬遠近騷然行賫居送眾庶勞止或一日屢交鋒刃或連年不解甲胄祀奠之主室家靡依死生流離怨氣凝結力役不息田萊多蕪暴令峻於誅求疲空於杼柚轉死溝壑離去鄉閭邑裏丘墟人煙斷絕天譴於上而朕不寤人怨於下而朕不知遂致亂階變興都邑賊臣乘[C260]肆逆滔天曾莫知愧敢行淩Τ萬品失序九廟震驚上累於祖宗下負於臣庶痛心貌罪在予永言愧悼。若墜泉谷賴天地降祐人祇葉謀將相竭誠爪牙宣力群盜斯屏皇維載張將玄永圖必布新令朕晨興夕惕惟念前非乃者公卿百僚用加虛美以聖神文武之號被蒙暗寡昧之躬固辭不獲俯遂群議昨因內省良所矍然體陰陽不測之謂神與天地合德之謂聖豈伊淺劣所敢當仁文者所以化成武者所以定亂朕自臨御於今六載化之不被亂是用興,豈可茍犭旬群情猥當徽號重予不德益用懷慚自今以後中外所上書奏不得更言聖神文武之號。

貞元二年十二月詔曰:昔我皇祖光宅天下底綏四方修德以安邊悅近而來遠朕嗣守丕構始務息人頃以餘具帝王赦宥門西蕃載申信約蓋欲惠康庶士協靜封陲而戎狄無厭大棄明義入我河曲害我生靈鹽夏兩州淪䧟蕃醜哀此蒸庶家業流離去父母之邦捐骨肉之愛繇朕薄德俾人罹殃興言疚懷。若墜焚灼側身惕慮豈敢遑寧所宜省躬深自咎戒今視朝避正殿十五日百僚奏事悉於延英處分庶答天譴用惕深衷咨爾三事大夫洎於百辟所宜一乃心力共弼予違式佇嘉謀克清寇患宣示中外使悉朕懷。

晉高祖天福四年十二月丁巳禦便殿謂宰臣馮道曰:日大雪害民五旬不止京城之下十八神祠六寺二觀悉令祈禱了無其驗得非朕之涼德不儲神休者乎!道對曰:陛下克已恭儉無荒無怠推恩四海必合天心但愛民慎刑始終如一雖景宿之變水旱之亦將警聖人而成其德也。帝曰:朕聽斷有誤卿當再三止之安靜小心共相保守因令出薪炭米粟給軍士貧民等。

周世宗顯德二年正月甲戌謂侍臣曰:去歲齊州臨邑民來訴災尋命使臣遍與通簡所望供輸咸得均濟昨聞廣種植戶民不欲通簡咸忿其訴災者至有潛其家產者朕自聞之極深軫憫侍臣對曰:時季已來民多狡惡帝曰:非民之狡蓋朕治之未至亦猶親人之官未當耳此後尤宜精求令長免使黎民受弊。

●卷一百七十六

○帝王部·姑息

王者握圖禦歷統制寰區必在賞慶刑威彰善癉惡恢高明之道以馭群下體剛健之德以制多方。若乃運屬艱難數當百六幹紀者投彼天隟竊柄者撓乎!國經上失其權下無其輔姑息之道繇是用焉其或廟堂有跋扈之臣藩翰有驕蹇之將或奉款來附內持於兩端或憑眾竊立坐邀乎!九命或跨據河山之固包於禍心或僥亻幸雲雷之屯圖其非望繇是申招推之意懲黷武之禍加之爵秩厚其恩賚此固不得已而用之者焉。

後漢靈帝光和中賊帥恒山人張燕輕勇趫捷故軍中號曰:飛燕善得士卒心乃與中山趙郡上黨河內諸山谷寇賊更相交通眾至百萬號曰:黑山賊河北諸郡縣並被其害朝廷不能討燕乃遣使京師奏書乞降遂拜燕平難中郎將領河北諸山谷事歲得舉孝廉計吏。

獻帝初平四年袁紹與公孫瓚交惡天子使太傅馬日磾太僕趙岐和解關東岐別詣河北紹出迎於百里外拜奏帝命岐往紹營移書告瓚瓚遣使具與紹《書》曰:趙太僕以周召之德銜命來征宣揚朝恩示以和睦曠。若開雲見日何喜如之昔賈復寇恂亦爭士卒欲相危害遇光武之寬親俱陛見同輿共出時人以為榮自省邊鄙得與將軍共同此福此誠將軍之眷而瓚之幸也。紹,於是引軍南還帝以紹為太尉轉為大將軍封鄴侯紹讓侯不受。

建安初馬騰為征西將軍與鎮西將軍韓遂始甚相親後以部曲相侵連兵不解時國家紀綱始弛乃使司隸校尉鍾繇涼州牧韋端和解之。

魏明帝太和二年十二月遼東太守公孫恭兄子淵劫奪恭位遂以淵領遼東太守。

唐玄宗先天元年御史中丞兼左羽林將軍張左臺殿中侍御史鄧光賓並放於嶺表先是太平公主之引崔蕭至忠也。幽求等恐其為變每有奏請為太平所嫉玄宗不獲已奏之故有此放。

肅宗元年建夕卩月河東節度鄧景山為部下所殺帝聞以景山統御失所恐因此以為亂不復究驗其罪遣使慰喻之軍中因請以都知兵馬使代州刺史辛雲京為節度使從之。

代宗寶應元年五月壬寅以檢校戶部尚書安州刺史充淮西等十州節度使來(他見反)復為襄州刺史充山南東道兼陳蔡淮西等十州節度觀察等使初淮西節度王仲兵敗䧟入賊詔代仲為淮西節度兼督許蔡等十州以為行軍司馬兼御史中丞裴茂為襄州刺史以淮西邇賊日尋干戈逗留不進茂密表以聞。又陳奏朝廷務姑息仍復以依舊為襄州刺史山南東道節度等使仍兼安州刺史淮西節度茂初以行軍司馬鎮於穀城即表不奉詔懼阻兵來拒乃率麾下精銳赴州襲為所敗詔罪茂。

二年閏正月癸亥宥史朝義降將薛嵩田承嗣李懷仙等並以賊之所署偽刺史獎以朝命也。嵩為檢校刑部尚書相州刺史相衛等州節度使承嗣為檢校戶部尚書魏州刺史魏博節度防禦使李懷仙為檢校侍中兼幽州大督都府長史范陽節度使。

廣德二年三月許河北四節度使立碑紀其誠節初王師討平河朔州縣風靡向化相州薛嵩魏州田承嗣鎮州張忠誌幽州李懷仙皆為賊守聞詔書一切不問趨仆固懷恩馬首乞行間自效懷恩包藏貳心乃表請以偽署官秩任之嵩等遂分鎮河北一道各擁精兵數萬帝姑務安人含弘之實懷恩啟之也。

是月襄州兵馬使梁崇義殺本州大將薛南陽並其眾矯狀以聞朝廷以襄州薦履兵禍屈法含容乃授崇義為襄州刺史山南東道節度留後姑務息人也。永泰元年七月以鄭王邈為開府儀同三司充平盧淄青節度度支營田等大使先是平盧淄青節度使史希逸為副將李懷玉所逐希逸奔於滑州上疏請罪特詔赦希逸罪乃以鄭王邈為大使令懷玉權知留後姑務息人也。

二年正月同華節度使周智光以專殺畦坊節度使杜冕家屬懼罪召不赴命朝廷外示優容俾杜冕使於梁州實避讎也。

大歷三年七月瀘州刺史楊子琳竊所部兵叛寇成都府遂據其城以討崔寧為名劍南節度留後寧之弟寬攻破之子琳潰走子琳蜀人初為瀘南賊帥人甚惡之後有詔撫子琳束身歸罪劍南節度使驅使屯守瀘州時崔寧為西川兵馬使專殺節度使郭英乂成都兵亂子琳率麾下士乃募山洞群盜表請討寧寧甚憚忄栗州縣官吏以其奉順多有應者寧與弟寬分將精卒各數萬為之備亦以表聞帝恐平人罹其害子琳及寧二表俱不報遣宰臣杜鴻漸出鎮成都宣恩招慰鴻漸懼寧兵強不敢同異時子琳與邛州兵馬使柏貞節犄角相應誓以靖難為事鴻漸姑務事寧乃表讓劍南節度與寧奏貞節為卬州刺史子琳為瀘州刺史和解之寧既受命隨鴻漸入覲留弟寬守成都子琳聞寧出乘間以精騎數千突入成都及子琳兵潰收合餘燼氵公江而下朝廷聞之慮為亂階特詔荊南節度安撫之。

五年夏以殿中監王昂為江陵尹御史大夫充荊南節度時荊南節度觀察使衛伯玉以內憂去職故命昂代之昂既行伯玉諷荊南大將楊等拒昂乞留伯玉優詔許之。

六年四月澧州刺史兼御史中丞楊子琳至自澧州赴詔也。初子琳自成都喪敗退守瀘州增修軍政招延亡命之士累月後成數千人乃具舟氵公江而揚言歸朝渝州忠州萬州皆震懾備餼牢申犒軍士涪州有黃牛峽峽路之隘者守捉王守仙伏兵五百人於此子琳前驅悉擒之以獻至忠州盡殺之唯守仙獲免子琳遂入夔州殺別駕張忠而以成守遣使詣闕請罪帝務安人。又以子琳本謀近忠姑容之乃以為峽州刺史子琳益不自安。又移授澧州刺史澧朗兩州鎮遏使在灃州二年至是表乞朝謁帝特容之及至引見於延英殿與語甚悅賜名猷。

七年詔授幽州權知留後朱Г檢校左散騎常侍兼御史中丞幽州盧龍軍節度留後Г初隸幽州李懷仙為十將改經略副使朱希き殺李懷仙自為節度以Г宗姓甚委信之希き為政苛酷人不堪命竟為孔目官李瑗所殺倉卒之際未有所從Г營在城北弟䧟主衙內兵亦得眾心䧟變詐多端潛使百餘人於眾中大言曰:節度使非城北朱Г莫可眾既無從因共推ГГ遂權知留後遣使奉表京師遂有是命十一年正月魏博田承嗣乞束身歸朝時淄青節度李正己上表乞許承嗣自新承嗣乃上表帝以久勞師旅姑務息人乃下詔曰:臣子之義違而必懲春秋之辭服而後舍故武威以制其不恪文德以懷其自新田承嗣誤惑奸邪輒幹紀律朝有彜憲當奉典刑猶示含容薄令降黜冀其遷悔全彼平人不赴所貶之官再任造端之將遲回師旅綿引旬時朕猶憫脅從誤茲並命其人何罪顧悼增懷深思改過之期以救無辜之禍而承嗣果能克責頻獻誠辭泥首束身請歸庭闕輸心瀝懇備在封章而正已地邇藩陲具昭誠款遂屢有陳奏達其深衷故宜宥以悔非之誠全其改往之志翻然效順頗用嘉之即宜與子侄家口等同赴上都當待以殊恩永守終吉,豈不美歟其魏博所管官吏將士僧道耆壽百姓等初因迫脅曾受驅馳或久抗官軍辭不獲已或徵科郡邑出入門庭皆懼於不全蓋素非元惡既往之咎並與維新一無所問或先在昭義軍管內諸州者並宜卻還本貫各安舊業其昭義所管官吏將士截耳軍健身及家口先在魏博等州妄有驅迫各被質留原其初心本非巨惡既因詿誤先合蠲除仰即歸本州亦一切莫問各守所務無相奪倫王典無私信存賞罰脅從罔理前聖嘉謨歸命者必全知過者必宥今既納承嗣之懇請亦已虛懷舍脅從之前非悉命原免如其譎詭時日猶事逗留國有常刑法難屢屈過期不至獲罪如初其諸道兵馬即宜同力協心大軍克期不可追悔轉禍為福唯在此時至於再三非不深切想及官吏將士已下奉而行之知朕懷也。承嗣竟逗留不赴朝。

十二年三月庚午有左降官永州刺史田承嗣復舊官爵詔曰:昔在虞舜舞幹羽於兩階而苗人服洎漢高嘗遣陸賈宣赦南越光武亦下璽書招附竇融。然則太上以德撫人其次因時制宜其或有阻兵便地未從紀律將畏刑以紓禍俟文誥而斯懷則明恕之道宥過為大其來久矣。永州刺史前魏博等七州節度觀察處置管內度支營田等使開府儀同三司太尉檢校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魏州大都督府長史上柱國雁門郡王食實封一千戶田承嗣頃因封壤之外或收郡邑是以下尺一之詔徵縣道之師貶刺零陵式彰典憲而國家十連將帥千里旌旗車騎糸強屬於山河樓船鎖結於淮海而承嗣轅門宿將方面舊臣授鉞持衡素經委遇乃繕甲脩備越河應敵然未離魏郡嬰壘自固頻遣章奏申聞款誠祈革心永用遷善。又聞聚族興嘆嘗思更新廢食遺寢沈憂成疾夫為君上者承天子人兼宥廣覆一夫不獲則曰:時予之辜今河南河北之人皆朕之人也,豈可不念隱恤求逞其心令其父兄乘城子弟攻取矢石之下骨肉相殘邑裏之間敵讎交斃而。又兵連禍結廩餼取資暴賦急征井閭殫竭男釋耒耜女廢蠶桑流離凍餒擠於溝壑而欲勞師黷武必舉彜章終夕惟慮誠所未忍。且使蒼生罹此塗炭皆繇朕司牧無方非朕不德誰之過也。今將投膳撤懸內省歸咎以寬承嗣宜並復承嗣本官爵仍委在彼勾當軍州事不須入朝弟庭琳及子侄等凡所連坐貶降者一切什放並還本官仍各依舊職掌驅使其魏博相衛等管內諸州各判官兵馬使以下及州縣將吏百姓及汴宋過河將袁奉珪祝舜並將士等並從原宥一無所問於戲以欲從人必求諸道澤渚時禁仁有被於泉流は卵不傷德可懷於鳥獸今則偃戈務全兆庶以茲明誠上答天卷公卿百辟悉朕意焉。又詔曰:播州帶水縣百姓田悅等王者之於典刑也。舉違是放聞義則歸雖審而有常亦宥而不過況本於黜免各從親累今與之更始宜復官常當思遷善之規載勤事上之命田悅可依舊魏博節度中軍兵馬使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右散騎常侍兼魏州大都督府左司馬御史中丞潮州程鄉縣尉田綰可依舊檢校尚書駕部郎中兼御史中丞柳州義章縣尉田渚可依舊試京兆府參軍萬州南浦縣尉田淪可依舊試大理評事。

四月命給事中杜亞使於魏州宣慰田承嗣賜承嗣鐵券。

十二月以淄青節度使李正己之子前淄州刺史納為青州刺史仍賜實封五千戶。

十三年正月淄青節度使李正己請附入屬籍帝從之。

三月命諫議大夫蔣鎮使於魏州宣慰以田承嗣有弟喪故也。

十四年二月癸未魏博七州節度使檢校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田承嗣卒甲申以前魏博節度中軍兵馬使檢校右散騎常侍兼魏州大都督府左司馬御史中丞田悅依前本官兼御史中丞充魏博節度觀察等使留後悅承嗣侄也。承嗣軍務親兵多委其統制及承嗣死悅即代領其眾朝廷因授焉四月成德軍節度太子太傅檢校尚書左僕射兼御史大夫檢校同司空中書門下平章事清河郡王張寶臣依舊賜姓李復封隴西郡王寶臣奚之種裔本姓張名忠誌以武勇再䧟逆賊偽職寶應元年河朔平仆固懷恩舉為將帥鎮嘗州帝方綏懷四海乃加恩寵特賜宗姓列屬籍前年抗表請歸本姓帝從之及是心不遑安。又抗表乞從賜姓帝。又許之廣恩也。

德宗建中二年正月成德軍節度使李寶臣卒子惟嶽匿父喪以求襲位帝難之乃遣給事中班寵問疾。且諭惟嶽。

四月加山南東道節度使梁崇義平章事初崇義不朝凶謀日甚賓僚或有忠言沮勸多遭傷害時群凶方日疑阻朝廷將推仗大信欲來而安之以示天下故加崇義同平章事其妻子悉加封賞。且賜鐵券誓之淮西節度使李希烈數請興師討崇義崇義懼軍旅之事加嚴焉流人郭昔告其變崇義聞之請罪昔坐決杖配流命金部員外郎李舟諭旨以安之。

三年四月戊寅以中書侍郎平章事張鎰為鳳翔尹隴右節度觀察兼度支營田等使以待朱Г初Г弟䧟叛缺於幽州故罷Г兵柄加Г實封五百戶一子五品官。又賜竇氏名園涇水上腴田並重錦五采帛金銀器甚厚以安其意。

興元元年正月帝罪已大赦反側王武俊集三軍削偽號先是武俊僭稱趙王以鎮州為真定府偽命官秩會大赦遂削號帝詔國子祭酒兼御史大夫董晉中使王進傑自行在往鎮州宣命授武俊檢校兵部尚書成德軍節度使尋加司空同平章事兼幽州盧龍兩道節度使。又魏博田承嗣子緒殺田悅朝廷因授緒魏博節度時朱滔率兵兼引回鶻之眾南侵緒遣兵助王武俊李抱真等大破滔眾以加功檢校工部尚書。

貞元元年以嘉誠公主下降加緒駙馬都尉尋遷檢校右僕射賜實封五百戶是歲加同平章事廢朝三日贈司空賻物有差。又易定節度使張孝忠使衙前將程日華使滄州州兵殺其刺史李固烈而推日華為刺史日華遣使間道聞於梁州因拜橫海軍節度但令歲以滄州稅錢十二萬貫資孝忠軍焉。

二月甲子加朔方寧節度度支營田觀察六城水運押諸蕃部落鹽池兼河中晉絳磁隰等州節度觀察等使充朔方寧同華陜虢河中晉絳磁隰等州及管內諸軍行營兵馬副元帥開府儀同三司行中書令兼靈州大都督單于鎮北大都護河中尹上柱國連城郡王李光懷太尉加賞封至二千戶仍賜鐵券赦三死。

十月劉怦為幽州長史兼御史大夫盧龍軍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初怦為涿州刺史朱滔每有征伐必令怦幽州留後時朱滔死怦素為眾所服因有其兵地。

貞元元年九月范陽節度劉怦卒其州軍人習河朔舊事請其子行軍司馬濟代父為帥朝廷姑務便安因而從之累加檢校兵部尚書。

二年三月詔授淮西李希烈礻卑將吳少誠申光蔡等州節度觀察兵馬留後初希烈叛少誠頗為其用希烈死少誠等初推陳仙奇統戎事朝廷已命之仙奇尋被少誠等謀殺眾共推少誠朝廷遂有是命尋正除節度等使。

三年七月宣武軍兵馬使劉昌率其眾自坊州赴靈室既次三原遂縱掠一夕方定淮西散兵百餘人隸於昌及是昌歸罪於淮西兵盡殺之尋以昌為本軍京西行營節度使初昌眾憚戍靈旁通室剽三原後各欲散歸昌招撫之乃定因加昌以董之改戍麟遊。

四年福建觀察使吳詵為叛卒所逐詵奔建州初詵從職守於隴嘗以猛毅自許及領福建頗輕忿越兵薄其糧賜苦其役使而不恤也。眾卒咸叛數讓詵而逐之。且請於詵牒用大將郝誠溢掌留後而殺詵之腹心將薛大清十餘人等而聽命於誠溢秋毫無所犯乃抗表請罪焉帝命中使就赦而安之。

五年十月詔曰:法令者國之典章藩嶽者朕之屏翰封域既列疆裏有經必守信誠用永終始幹紀難虧於常憲念功宜貸於新恩酌於厥中是有茲命義武節度易定觀察等使檢校司空平章事張孝忠受委旌鉞作鎮方夏頃興士旅擅入邊城朝命既臨不遠而復有過能改此誠可嘉是卑左揆之授俾參論道之職懋昭來效勿替舊勛可檢校尚書左僕射同平章事如故於戲君人執信臣人執忠忠信允葉邦家乃乂朕奉祖宗之法期於慎守王公之上務以存誠畫野分圻皆有定制逾憲章則彼此交惡保封疆則烝庶獲安偃甲息人所存者大咨爾方嶽弘宣永為各守爾典欽承王度勛賢列辟宜體至懷初孝忠以兵襲蔚州驅掠人畜帝連詔責之逾旬方還所部繇是降其詔焉。

八年四月庚寅以前汴州長史李士寧起復左金吾大將軍同正兼汴州刺史御史大夫宣武軍節度觀察使士寧故宣武節度玄佐子也。初玄佐薨諸將校列狀脅監軍上奏請士寧為節度使。且曰:朝廷,或不從忍令數萬之兵東向以求生也。蓋指李納以邀命帝乃召宰相入議竇參先與吳湊不相得。且曰:若不許懼合於李納則汴鄆非朝廷有也。因請授士寧節度使帝從之故有是命(一云:玄佐歿士寧才十七八謀於父親吏諷三軍請繼父任時德宗厭兵不復討問遂授以鉞麾既而日恣以荒暴誅戮無不怨苦都虞候萬榮因其獵於近郊閉州門以拒之士寧馳歸闕下德宗撫之頗厚既不加責仍授以右衛將軍僅二十年累歷班序人皆目為幸人)。

九年四月削海州刺史本州團練使張官仍令雲示眾決杖雲為定州刺史娶淄青李納女用事於納以父喪大祥歸定州嘗於公座慢罵成德軍節度使王武俊武俊大怒以事聞詔中使詣定州臨決遇於太原杖而囚於別所武俊素以定州殷富同壤嘗欲攻奪因是遣深州出兵襲取義封。又出兵驅掠安喜無極萬餘口徙於德埭悉取其粟帛牛畜雲嬰城自固累遣使謝過於武俊方止。

十一年九月橫海軍大將程懷信逐其節度使程懷直歸京師懷信遂領軍士尋詔以處王諒為橫海軍節度使以橫海節度兵馬使試殿中監程懷信起復左武衛大將軍同正兼滄州刺史橫海軍節度營田滄景觀察留後依前兼御史大夫處王諒不出閣故也。

十二年正月庚子洛州叛將元誼與其眾李文通常悅石定蕃康秀玢等率州城內兵五千並家口萬餘人叛奔田緒累路潰散入衛州者三千餘人中使吳朝弼為亂兵所殺二月丙午詔曰:元誼李文通等皆有勛庸久於戎旅頃者事因疑誤城守經時自致危懼比獻章表請率師人願赴京西用申誠效亦遣使宣慰待之如初俟至闕庭期於任使而行李之際士眾推敲離雖非本圖情亦可恕。且處之東夏鎮在西郊皆我王事誠為一體況田緒任兼將相寄重方州委之撫綏必能加輯言念將士素著勤勞既有申明各宜安堵仍委田緒切加存恤以副朕懷其元誼男承嗣並先在城。又特召對仍令中使送赴魏州。

是月以成德軍節度度支營田常冀深趙德棣觀察使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司徒平章事兼常州長史瑯邪郡王王武俊為檢校太尉兼中書令依前兼常州長史節度等使以朔方河中絳寧慶兵馬副元帥河中絳州節度度支營田觀察使元從奉天定難功臣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司徒兼侍中河中尹上柱國咸寧郡王渾瑊為檢校司徒兼中書令依前兼侍中河中尹充副元帥節度等使已巳加山南西道節度度支營田觀察檢校左僕射兼興元尹御史大夫嚴振魏博等州節度營田度支觀察使檢校右僕射兼魏州大都督府長史兼御史大夫駙馬都尉田緒幽州盧龍節度度支營田觀察押奚契丹兩蕃經略盧龍軍使檢校右僕射兼幽州大都督府長史御史大夫劉濟劍南西川節度支度營田觀察統押近界諸蠻及山西八國兼雲南安撫使檢校右僕射兼成都尹御史大夫韋臯並同平章事乙亥加陳許等州節度使檢校兵部尚書兼許州刺史御史大夫曲環淮南節度觀察營田使檢校刑部尚書兼揚州長史御史大夫賜紫金魚袋杜祐寧節度檢校刑部尚書。

州刺史御史大夫張獻甫義成軍節度鄭滑觀察營田使檢校刑部尚書兼滑州刺史御史大夫賜紫金魚袋李復並檢校左僕射山南東道節度觀察使檢校吏部尚書兼襄州刺史御史大夫賜紫金魚袋樊澤四鎮北庭行營兼涇原節度使檢校禮部尚書兼涇州刺史御史大夫劉昌右神策軍行營節度隴右大夫觀察度支營田使檢校工部尚書兼鳳翔尹御史大夫邢君牙左神策軍行營節度檢校工部尚書兼御史大夫韓全義平盧軍淄青節度度支營田觀察陸運押新羅渤海兩蕃使檢校禮部尚書兼鄆州長史御史大夫李師古劍南東川節度營田觀察使靜戎軍使檢校工部尚書兼梓州刺史御史大夫王叔邕申光蔡度支營田等使檢校工部尚書兼蔡州刺史御史大夫吳少誠徐泗濠節度觀察度支營田使檢校禮部尚書兼徐州刺史御史大夫張建封並檢校右僕射。又加振武麟勝節度營田觀察蕃落使單于大都督御史大夫範希朝麟畦坊丹延節度觀察使畦州刺史兼御史大夫王棲曜夏綏銀節度觀察押蕃落使夏州刺史兼御史大夫韓潭並檢校禮部尚書荊南節度觀察使江陵尹兼御史大夫裴胄宣武軍節度度支營田汴宋亳潁等州觀察使汴州刺史兼御史大夫李萬榮昭義軍節度營澤潞磁邢觀察使潞州長史兼御史大夫王處休浙江西道都團練觀察及諸道鹽鐵轉運使潤州刺史兼御史大夫王緯並檢校工部尚書。又以河東節度度支營田觀察留後太原尹兼御史大夫北都副留守李說為檢校工部尚書河陽三城懷州節度營田使。又加朔方靈鹽豐西受降定遠城天德軍節度營田觀察使押蕃落使廬州長史兼御史大夫李欒浙江東道都團練觀察使越州刺史御史中丞皇甫政宣歙池都團練觀察使采石軍使宣州刺史御史中丞劉瓚鄂州刺史兼御史中丞何士等並兼御史大夫。

●卷一百七十七

○帝王部·姑息第二

唐順宗貞元二十二年正月即位二月壬子淄青節度使李師古以師次滑州西界初告哀使未至鄭滑軍礻卑將吏自京師得遺詔本歸以示節度李元素元素以師古鄰接欲為不自外使密以其本示之師古不受曰:京師無訃告何故妄言杖其使幾死舉兵以脅元素元素懼上表請自貶朝廷兩慰解之初師古聞消息遂以師自至濮州伺候為變借元素為名以動眾及聞帝即位即罷界上兵。

憲宗永貞元年十二月己酉以新授給事中前劍南西川攝節度行軍司馬知留後兼御史中丞劉辟為檢校工部尚書兼成都尹御史大夫充劍南西川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管內度支營田觀察處置統押近界諸蠻及西山八國兼雲南安撫等使於時韋臯卒辟阻兵以求節度詔除給事中冀其入朝辟不受貞元舊風也。

元和元年六月淄青李師古死弟師道擅命遣判官崔承寵孔目官林英相繼奏事時杜黃裳作相欲乘其未定也。以計分削之帝以蜀川方擾不能加兵於師道遂命建王審遙領節度以師道為留後歲餘竟授以旌節。

二年八月命給事中房式充幽州成德義武等軍宣慰使時三節度劉濟王士真張茂昭各持宿嫌交惡聞於朝故有是命。

四年三月以淮南節度判官孔戡為衛尉寺丞分司東都戡嘗佐昭義軍節度使盧從史數以事爭論不從因謝病去從史彊以禮遣而陰銜之居東都久之為淮南節度使李吉甫所辟而從史忿嫉累請貶降故有是命缺。

十一月彰義軍節度吳少誠卒五年三月授遂王宥節度以彰義軍兵馬使兼申州刺史吳少陽為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左散騎常侍權知蔡州刺史兼御史大夫充彰義軍節度申光蔡等州觀察等使留後仍賜上柱國初少誠疾亟家僮單于熊兒者偽以少誠意取少陽至時少誠已不知人乃偽署少陽攝副使知軍州事少誠子元慶年二十餘先為軍職少陽密害之及少誠死少陽自為留後時王承宗求繼士貞位不受詔帝業以討承宗不欲兵連兩河乃以宥王遙領少陽為留後焉。

五年七月庚子鎮州王承宗遣節度巡官崔遂上表二封乞自陳首兼請吏員輸其常賦是月制曰:夫蓋之如天容之如地王者之盛德叛而伐之服而舍之魯史之明義所患教化之未弘不患威令之不振所患忿忄之不當不患臣妾之不恭逐稔惡以彰典刑納忠誠以滌瑕[C260]糾慝宥罪其在斯乎!朕嗣守丕圖處奉先訓明有所未燭信有所未孚德罔洽人而懲法度之未一道靡化物而慮風俗之未齊頃者誤於知人因以動眾雖亂是用長俾投於荒而靖以自思敢[A092]其過故太尉中書令武俊嘗拔艱危有大勛力重以親戚連其子孫壯容圖於采繢武烈書於鍾鼎十代之後尚延其寵渥四海之內豈利其土田我之初心蓋不如此盧從史首獻章表深陳便宜是以頗類於向公如流遂昧於進熟乃割二郡別為一鎮付其密親以示無外而承宗不諭朝廷遂幹國章以至於斯事豈得已既而將帥同德干戈四臨幽薊以節制之眾收城池易定以雄猛之師獻俘馘火則方燎天其可逃然而大兵所罹庶物皆農桑遂廢於壟畝老幼咸膏於鋒鏑為之父母深用憫然王承宗困而能通迷而斯復冒於白刃貢以赤誠仰日月以激於中腸罄封而誓於後效賦奉其常數官奉其闕員以闔境之性命祈肆赦之恩澤我亦思省至於再三違命而用刑蓋有常憲順命而赦罪是亦前經寰海之饒寧私於數縣之地雨露之溥豈遺於一境之人加恩俾復其土疆改過是還其官秩其王承宗特宜洗雪依前起復雲麾將軍守左金吾衛大將軍員外置同正員外檢校工部尚書兼鎮州大都督府長史御史大夫上柱國充成德軍節度管內度支營田等使鎮冀深趙德棣等州觀察處置使成德軍將士官爵實封等一切如舊待之如初諸道行營將士等皆賈雄心爭輸忠力以戰則勝以攻則摧加以跋涉道途暴露原野各宜賞級仍並歸還宜共賜物二十八萬四百二十端疋並令度支隨便近即時支遣仍令糧料使與本軍計會豐厚宴設於戲帝王作兵以輔文德雷雨施澤亦酌人情況乎!忠烈之遺勛親之後每稱破敵嘗用愧懷聞覆眾而增傷覽捷書而興嘆一夫不獲尚泣於前王百姓何辜罹禍於茲日雖為彼制孰非吾人事茍便時朕寧屈已庶當修政思理推誠致和奉天地之心大祖宗之業姑以濟物豈務申威虞帝之征載示兩階之舞殷王之網式弘三面之仁惠此方隅置於安靜凡百多士宜諒予懷初王士貞卒三軍推承宗為留後朝廷伺其變累月不問承宗懼上表請割德棣二州繇是起復授成德軍節度使。又授德州刺史薛昌朝為德棣觀察使承宗遣數百騎往德州虜昌朝以歸乃詔削承宗官爵命左神策護軍中尉吐突承璀以討之是役也。招討之任非中外所期。又諸軍多觀望養寇逗留不進轉餉糜費日以鉅萬淄青幽州累有章表請赦承宗帝乃因從史之罪歸其惡而宥承宗不得已而為之己酉加義武軍節度使張茂昭檢校太尉兼太子太傅幽州節度使劉濟檢校司徒兼中書令魏博節度使田季安檢校司空兼太子太保辛亥加河東節度使範希朝檢校司徒淄青節度使李師道檢校尚書右僕射橫海軍節度使程執恭檢校尚書右僕射並以兵罷加賞也。乙夕卩幽州節度劉濟為其子總所殺朝廷不知其事以總為起復檢校工部尚書兼幽州大都督府長史充幽州盧龍軍節度管內度支營田觀察處置押奚契丹兩蕃經略盧龍軍等使。

七年十月魏博監軍奏當道三軍舉其將田興知軍州事甲辰制曰:經邦制理先務於安人秉義納忠諒存乎!體國其有堅持正性動合眾心才當與能善足垂勸則宜荷推轂之寄為分閫之臣建侯貞師宣我利澤魏博軍步射都知兵馬使同節度副使檢校秘書監兼御史中丞浙國公田興深明有融忠孝是力介。若金石通乎!弛張效用思齊於昔賢潔誠期報於君父生此王國跡淪戎藩逢時乃彰會節有立曰:元臣即代裔子幼年小人任事以作威諸將屏息而增懼政理滋紊刑章亟乖群臣危疑幾致顛越朕用憂閔方圖輯寧而興任在轅門深惟大體義勇斯奮奸雄伏辜士心所歸不令而肅征鎮安固厥庸茂焉既而保貴胄之家將致上國全故帥之績求復中軍表章屢疏情懇備至以勛則特異以義則可觀周旋令圖蓋有餘裕朕高懸爵命以待能賢嘉爾殊勞允宜懋賞晉軍謀帥卻縠嘗學於詩書漢將議功竇融實冠於名節魏郊巨鎮河上奧區杖鉞可以宣國威觀風可以率彜典習俗至於丕變疲畦而汔康佇光冊書用寄心膂榮級繼登於七命顯秩超踐於六卿仍兼副相之雄以重元戎之委服茲休命其懋戒哉!可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工部尚書兼魏州大都督府長史御史大夫充魏博等州節度管內支度營田觀察處置等使勛封如故初貞元中昭義軍節度使李抱真卒雒州刺史元誼以州兵五千叛歸田緒後田季安納誼女為妻及季安以風疾廢亂頗虐殺人子懷諫年十一為府司馬兼御史中丞節度副使元氏乃召督兵將指明禍福約立懷諫為帥皆唯唯莫敢違乃遷季安於別寢月餘季安卒有家僮蔣士則主親兵持權數易大將懷諫出令盡士則之為也。軍中以朝廷久無命眾情不固田興者其先與季安別族後稱為從祖兄少在魏軍以武藝信厚為眾所服興因寓直而巡更卒叠來觀興興懼深拒之質明入衙兵眾數千環附興興驚遽頓仆於地其眾連呼不散興揚言曰:欲聽吾命。且勿犯副大使眾皆曰:諾亂兵殺蔣士則等十數人而止即日移懷諫於外興既立為留後葬季安畢送懷諫於京師十月辛酉制曰:奉君親竭忠孝人倫之大端也。賢智所以盡心賞功勞懋明節國家之急務也。皇王所以致理朕嗣服丕業恭臨萬邦每念政之未孚化有不暨怵惕惟勵載勤於懷嘗以為宵質稟靈皆思鄉善亦甄明撫導推示至誠樹績必使其光揚罹患必圖其安緝永言及此終食豈忘魏博大藩東夏雄屏軍戎勇於見義黎庶懷於有仁自中原始兵革之虞河朔為用武之地抱才器者或感恩而盡力申節效者果因事而彰明時將太寧斯獲予誌近田季安薨謝兵於幼童奸邪憑依妄肆威福一境危忄栗懼致覆亡比屋雕傷疲於杼軸田興仗義奮發剪去忄僉人大安方隅屢獻忠懇達三軍奉上之志激千里望闕之誠誓遵典彜不變舊俗忠諫指切感於朕心是用特授旌旄俾靖封略言念將士同德葉謀守正如金石之堅淩寒挺松柏之操垂令名於不朽示臣節於將來清風載揚丹款可鑒嘉尚嘆息勞於寢興賞不逾時式示旌勸其管內百姓等身勞耕稼力竭征徭每念於懷用當憂憫宜令司封郎中知制誥裴度往魏博宣慰親諭朕意仍賜錢一百五十萬貫以河陽院諸道合進內庫綾絹綿等支送充賞給將士及州縣百姓差科宜給復一年使之蘇息州縣之中或有殘破偏甚者委田興逐便宜處分朕以布澤之時務從人欲好生之德期洽眾心魏博管內宜赦見禁囚徒其與田興葉心立功大將及判官等委興具名銜聞奏當有甄升如有父母在別加優恤當道從前已來官吏將校等或忠義可嘉而刑戮濫及如有此色委田興條錄奏聞當加追贈如有家口見存宜厚加優恤管內高年獨或天寶遺人夙г皇化或孤獨廢疾不能自存委田興差官存問仍量給粟帛管內有清勤奉職為眾所知者委田興具事疏奏聞當加進改如身在丘園行義素著或才兼文武名節可稱亦委田興具名聞薦贈太尉季安姻戚舊臣嘗任將相飾終之典宜示優崇其葬事委田興差官勾當禮物之間務從周厚田懷諫在疚之初政出群小因致軍府騷然不寧以其年幼有足矜憫待其到京之日一門量加存恤嗚呼聳善念功惟恐不及血卩人厚下惟恐不豐庶乎!大治雍熙遂櫜弓矢為仁繇已其道信然樹德務滋在乎!終始凡百多士宜悉朕懷田興頗觀書知君臣父子之道嘗力行之朝廷知其鄉順宰臣李絳上請命使招諭及厚加賞賜及裴度至興極懼。又請度至封內州縣宣揚恩澤辛巳以前魏博節度副使兼馬步都知兵馬使田懷諫起復為遊擊將軍守右監門衛將軍仍賜宅及芻米等。

十年正月乙酉進授宣武軍節度使檢校司空韓弘守司徒依前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貞元初德宗方以公相寵勛臣宰相虛列官代於制敕者多至八九及數年老者不世繼守者無功遂不加其名元和初平章事在藩鎮不過一二而已至三年始加弘檢校司空同平章事後王鍔以檢校司徒凡歷三大鎮及在太原有功李吉甫請授鍔同平章事弘自領汴州以敢殺致安勢重於中而位在鍔下每咎吉甫及吉甫卒乃致書於宰相元衡以露其忿自處將帥二十年未嘗再覲朝廷亦未能以誠信待弘方欲用其形勢以臨淮西故命守司徒同平章事以加鍔上焉)其秋出師遂命弘為淮西諸軍行營都統遣其子公武以兵萬三千人會於行營十二年賊平就加兼侍中累拜封許國公。又以公武為畦坊節度使。

十一年十一月丙寅幽州節度使檢校司空劉總就加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鄆州節度使李師道進位檢校司空初師道幸吳元濟之亂因寇徐州李光顏拔淩雲柵師道懼乃偽貢誠款帝以力未可並討乃遣給事中柳公綽往宣慰。且觀其所為師道茍以遜順為辭故尚加命寵。

十四年二月己巳敕王承宗與三軍將士輸忠效力葉誌同心恭守典章誓除寇虜俗化丕變風猷特高如聞水旱之餘供費未贍務令優濟保洽恩和宜賜綾絹布共萬端疋初王師討吳元濟承宗與師道繼獻章表請宥元濟其牙將尹少卿奏事至中書見宰相語意不遜武元衡怒叱出之承宗益不順遣盜殺元衡帝赫怒命六節度之眾討之時淮西用兵國用虛竭詔權罷焉至十二年誅元濟承宗始懼求救於田弘正遣人送其子及牙將至闕下帝以弘正表疏相繼重違其意而有斯命。

八月己酉制曰:納大忠樹嘉績為臣所以明極節錫殊寵進高秩有國所以待元臣況乎!邦教誕敷王言總會百辟攸憲四方式瞻永念於懷久虛其位載揚成命僉曰:休哉!宣武軍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汴宋亳潁等州觀察處置等使開府儀同三司守司徒兼侍中持節汴州諸軍事汴州刺史上柱國許國公食邑三千戶韓弘降神挺材積厚成器中蘊深閎之量外標嚴重之姿有輔國濟時之心推誠不耀有夷凶禁暴之略杖義益彰自鎮浚郊二十餘載師徒稟訓而咸肅吏士奉法而愈明俗臻和平人用庶富威聲之重隱。若山崇屬者淮肆征命統群帥克殄殘孽惟乃有指蹤之功及齊境興妖分師進討遂梟元惡惟乃有略地之效既聞旋旆俄請執珪深陳魏闕之誠遠繼韓侯之志朝天有慶就日方申。又抗表章固辭戎旅三加敦諭所守彌堅於藩於宣諒功於註意我弼我輔難違其衷懇式遂良願載兼上司論道之崇因之以齊八政中樞之長之以贊萬務玄袞赤舄備於寵光不有其人孰膺斯任於戲出總兵柄入參廟謨家國之慶盈門君臣之道交泰為我柱石古今曷儔服而滋恭以佑乃辟可守司徒兼中書令(此官汾陽王子儀西平王晟以冠代功業而居之弘二十年不入其累遷轉至於斯拜蓋朝廷始以姑息終用大體其勢然也。弘鎮大梁一十餘歲所管四州征賦皆以自贍未嘗有上供者專務聚財積穀峻法樹威而莊毅寡言沈靖多斷鄰封如李師古吳少誠輩皆憚之詔使宣諭斷多倨待朝廷每為蓋覆其後勢屈入覲寵待逾等人臣之幸如弘者蓋寡焉)。

穆宗長慶元年三月乙夕卩以權知京兆尹盧士玖為檢校右散騎常侍兼瀛州刺史御史大夫充瀛莫等州都團練觀察等使時幽州節度使劉總娶涿州刺史張臯女臯與士玖有內外之屬故請其瀛莫二州為兼察以士玖上請因而用之非選眾任能也。

七月幽州監軍使奏軍亂囚節度使張弘靖於別館推朱洄知兵馬事洄推其子克融統軍務詔諸軍討之十二月乙酉制赦幽州軍拘留張弘靖盧士玖暨專害府寮之罪以幽州都知兵馬使檢校殿中監兼監察御史朱克融為檢校左散騎常侍幽州節度使(自憲宗皇帝削平群叛之後帑藏空虛帝踐之初錫賚過制及幽鎮事起徵發賞賜財力殫竭。又行營諸節度及領偏師者皆有敕使監鎮悉選取騎號衙隊自防衛列於陣者皆羸懦之眾故戰則奔北鮮有成功議者以是役命將非不良徵師非不多而無尺寸之效者制置不一朝廷以克融能全弘靖為名因而赦之以廷湊殺弘正之罪故並兵誅之顧物力事勢然爾)。

八月鎮州兵亂殺節度使田弘正推都將王廷湊知兵馬事弘正子布鎮涇原朝廷急徵布為魏博節度布既頒賚軍士乃選其將史憲誠為先鋒兵馬使以憲誠前出已麾下必能輸竭故盡以精銳付焉是時屢有中使賫急詔促其進兵布遂以全軍三萬七千出抵賊之冀州南宮縣進軍下賊二柵而魏人怯於格戰。且以寒雪饣鬼餉不給寢無鬥志憲誠故嘗懷貳因從而間之俄有詔分布軍與光顏合勢東救深州其眾因大潰多為憲誠所有布提兵八千以十二月十日還魏州十一日會諸將復議興師而將卒益驕惰皆曰:尚書能行河朔舊事則死生行之。若使戰皆不能也。布自度其下終不為用嘆曰:功無成矣。布即日密表陳軍情入啟父靈抽刃刺心而絕乃以魏博中書先鋒兵馬使史憲誠為檢校工部尚書兼魏州大都督府長史充魏博等州節度觀察等使先是田布為礻卑將時遇憲誠於行伍間累進戎職皆繇布薦寵及布統魏師待之益厚兼命其子為親將竟謀背叛布死遂據其城府朝廷不得已因命焉。

二年二月甲子制曰:朕以菲德纂承鴻緒屬先皇帝掃刷中萬康濟兆民八荒晏然五兵咸息嘗兢懷於繼述思致理於和平豈以樂戰為心佳兵在念而鎮州以承宗云:亡自歸誠款幽州以劉總懇誌願釋兵符相繼來同無思不服非朕勤於遠略力以致之亦既綏柔咸加濡澤不愛金帛以惠於戎士不吝爵賞以寵其偏礻卑復加臺臣咸推謹厚庶將朕志以靖方隅而佚於既安莫能思患曾未累月旋聞叛離朕亦欲因其人心以命長帥顧念弘正盡忠先朝身嬰戕害家受屠戮為之元首能不痛心是用下制先申告諭求其凶惡冀釋幽冤仍令四面節制各守封疆不欲遽加明罰所望自效忠誠而將士等懼罪以相保王庭湊為眾之所迫固其州壤捍以兵鋒每聞戰爭永念黎庶為之君父。又可忍乎!是用輟食忘寢晝夜萬慮恭惟烈祖之訓必用兼愛之心務以安人為國本不以窮武為威力顧予寡昧敢忘遵承為追念而興師已極君臣之分為軫憂而舍罪,豈非帝王之道況王庭湊倉卒之際固非始謀接之以恩榮自當展其志意委之以戎鎮必冀效於勛庸礻固福無門行之即是弛張在我用亦何常茍推信誠便保忠順茍得其眾孰非吾人推而任之式示榮寵宜特舍雪仍授檢校右散騎常侍兼鎮州大都督府長史御史大夫充成德軍節度鎮冀深趙等州觀察處置等使應承成德軍將士官爵一切依舊待之如初仍令兵部侍郎韓愈充宣慰使於戲舍彼三軍惠非不至於彼闔境恩非不周今弘寬大之恩以應陽和之令使離散者見親愛之樂暴露者歸室家之安各宜感悅以就寧泰布告中外體朕意焉(庭是時河朔復亂庭湊首其惡殘害長帥及其友屬僚從而殲焉其逆如此而竟後舍雪授以節制蓋兵不得息八年矣。愛人含垢制時以宜)。

丙寅制以前成德軍節度鎮冀深趙等州觀察處置等使金紫光祿大夫檢校工部尚書兼鎮州大都督府長史御史大夫上柱國隴西縣開國男食邑三百戶牛元翼為檢校工部尚書兼襄州刺史御史大夫充山南東道節度觀察處置臨漢監牧等使初元翼以守深州功有成德鎮冀王庭湊以已罪未赦圍元翼益急凡官軍救元翼者三面而至皆屈於芻食不能前進雖李光顏亦堅壁而已日與軍士分采芻薪度支給以紅腐之粟人不及救庭湊以故得設數重之圍至是不得已授湊節而寵元翼以漢南焉三月盧龍軍節度使朱克融成德軍節度使庭湊並進檢校工部尚書時庭湊雖得節制怒元翼之堅守故深州之圍不解克融以兵同濟其惡至是有宣慰中使至幽州克融上言前月得裴度書令解深州之圍以今月一日抽兵還本道訖庭湊兵亦稍解故並以尚書寵之。

是月徐州監軍使奏當道節度副使王智興自河北行營領兵回以今月十四日入城逐其節度使崔群智興自領軍務已未以武寧軍節度副使兼御史大夫王智興為檢校工部尚書兼敘州刺史御史大夫充武寧軍節度徐泗濠等州觀察處置等使智興出自武寧行伍累至大將元和末將徐兵北李師道嘗以少擊眾聲振海岱間累拜沂州刺史及奉詔會討王庭湊智興領兵三千仍加節度副使以寵之本軍有勇敢者多在其所統既居戎ヘ以功位自疑崔群亦慮其歸還非己能制累表請追智興授以他官事未行詔班師智興以幽鎮二方怙亂受節繇是幸心益熾先期入境群聞之驚使從事勞問。且言先輸其器甲仍留其眾於城外以十騎自隨智興不從率眾斬關而入見群及監軍使拜而伏曰:此軍情也。乃為群具行夫騎乘無不周悉及判官從吏皆如素焉。又殺不同己者十餘人然後以兵送群至甬橋遂掠鹽鐵院錢帛及汴路進物商旅資貨率取其三分之二。又以兵劫濠州刺史侯弘度棄城走朝廷以新罷兵力未能討遂以節授之。

四月王庭湊表請追贈三代乃贈庭湊曾祖五哥之越州都督。又贈其祖未怛活左散騎常侍。又贈其父升朝禮部尚書徇其特請也。

文宗太和元年五月丙子以天平軍節度使守司徒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烏重裔為橫海軍節度使兼滄州刺史充滄景德棣等州觀察處置等使以前攝橫海軍節度副使檢校國子祭酒滄州長史侍御史李同捷起復為雲麾將軍守右衛大將軍員外置同正員檢校右散騎常侍兼兗州刺史御史大夫充兗海沂等州節度觀察處置等使就加魏博節度使檢校司空史憲誠檢校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丁丑就加幽州節度使檢校戶部尚書李載義檢校尚書右僕射平盧軍節度使檢校工部尚書康誌睦為檢校戶部尚書鎮州節度使檢校司空王庭湊為檢校司徒是時既以李同捷節度兗海尚虞群帥生事故咸有就加之命以寵安之。

二年九月滄州節度使李寰為夏州刺史充夏綏銀宥等州節度觀察押藩等使依前檢校左僕射寰前在滄州擁兵不進知中外議論自懷不安遂請入覲詔旨優許因有是命。

十一月賜定幽州綾絹各五萬疋昭義綾絹三萬疋有中使自易定來奏諸道行營節度賞薄為詞故累加給賚(是時滄鎮未平王師業已問罪則置供軍糧料使日費甚厚而兩河諸帥重邀功賞每與賊戰輒增首級以聞其後對見賜與者眾矣。至於發帑藏徵散收贈帛征馬去亦無繇是天下守土者以助軍進獻率不下數萬疋)。

三年三月乙巳太原奏中使杜英奇到易定行營宣舉當道兵馬使傅毅充易定節度三軍不受共舉易定都知兵馬使張其傅毅領軍三百二十人走投本道戊申以張為檢校左散騎常侍易定節度使己酉以張新上賜帛五萬疋。

七月己未先送魏博史憲誠旌節中使劉弘逸奏云:六月二十五日到魏州二十六日夜三軍殺史憲誠舉大將何進滔其新節度使李聽入城不得壬子召宰臣裴度王播路隨對於延英詔以魏博節度衙內都知兵馬使檢校秘書監兼侍御史何進滔為檢校左散騎常侍充魏博節度使壬申詔雪王庭湊依前金紫光祿大夫檢校司空太原公成德軍節度使先是滄州李同捷求代父任詔授以兗海同捷不奉詔投款於庭湊廷湊出兵撓魏北境以接之詔絕廷湊進奉時河朔連兵日久朝廷益苦饋餉之費及同捷授首廷湊亦微露誠款於鄰封帝揣知中外之心所宜故有恩蕩之詔。

九月以王廷湊洗雪命有司先籍入其留邸及店鋪等並令卻付官吏所繇德棣諸州者並放還。

五年正月庚申幽州監軍使上言節度李載義於球場送宣賜德政碑中使後院副兵馬使楊誌誠同打球誌誠等遂於球場叫呼謀亂載義當日走投易州。又奏誌誠殺莫州刺史張慶初以載義姻黨故也。帝聞之驚促召宰臣入對時兵部尚書平章事牛僧孺早入先召見帝惕然曰:幽州之事可奈何僧孺曰:此不足煩聖慮臣被召疾趨容臣稍緩息具條以對帝良久曰:卿以為不足憂何也。僧孺曰:陛下以范陽得失系國家憂戚耶。且自安史亂後范陽非國家所有前時劉總向化兼以土地歸闕朝廷約用錢八十萬貫而未嘗得范陽尺布鬥粟上供天府則今日誌誠之得猶前日載義之得也。陛下但因而撫之亦事之宜也。且范陽國家所倚賴者以其北捍突厥不令南寇今。若假誌誠節鉞借其土地必自為力爪牙之用固不計於逆順臣固曰:不足煩聖慮帝大喜曰:如卿之言吾洗然矣。壬戌李載義遣從事上言自破滄州後累表請赴闕廷頻奉詔旨不許今月十三日於球場為管衙兵馬將楊誌誠翻動其日辰時將男正元並隨從軍將奔赴闕廷帝令中使至太原以采宣迎並賜以書詔紫衣牙笏玉帶並藥一合銀器一個所在宣賜甲子賜載義永寧裏第一所壬申載義為太保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仍令所司擇日冊命以嘉王運為幽州盧龍節度觀察處置等使以誌誠為幽州節度觀察等使留後是日詔中使以米面粟豆油鹽共一千石錢二千貫綾絹三千疋柴四十車草一萬束就永寧裏第宣賜載義。又令尚食日給十人生料翌日。又命以良馬一匹並鞍就第以賜之及賓佐將吏無不廣г恩錫。

四月以楊誌誠為工部檢校尚書並幽州大都督府長史充幽州盧龍軍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管內觀察押奚契丹兩蕃經略等使。

七年八月楊誌誠就加檢校左僕射用含弘之典也。初誌誠轉吏部尚書詔下進奏官徐迪詣中書白宰相曰:軍中不識朝廷事體只知自尚書改僕射為遷不知以工部轉吏部為美。且軍士盛飾以待新恩一旦復為尚書軍中必怒今中使往其勢恐不得出及使至其仆奔還奏曰:誌誠怒不得僕射三軍亦有怨言中使並為誌誠系留矣。誌誠遣使讓官復賜官告其使不受而歸朝廷納裴度之言務以含弘故再加僕射(載義為河東節度使時楊誌誠復為部下所逐過太原載義躬自驅擊遂欲殺之從事救解以免然而擅殺誌誠之妻孥將卒朝廷錄其功曲法不問)開成三年六月壬寅以康州流人王晏平為永州司戶參軍員外置同正員晏平為靈武節度使去任日取征馬四百餘匹及借兵器千餘事遂隱沒妄為申破臺司推勘獄狀悉具計贓七千餘貫以晏平之父智興嘗有戰功故特免死從流未至流所魏博鎮州幽州三節使有表請雪遂除撫州司馬給事韋溫薛廷老盧弘宣等封敕改為永州司戶韋溫等。又封還帝命中人宣慰溫等制命始行時晏平在麻之中未至流所廣以金帛交結中外既得免死旋。又除官復假三鎮之勢以迫朝廷而執事者但務姑息河北不守法理時論惜之。

●卷一百七十八

○帝王部·姑息第三

唐宣宗大中四年幽州戎帥周寢疾表乞都知兵馬使張伸為留後朝廷可其奏加右散騎常侍其年冬詔賜旌節遷檢校工部尚書。

僖宗廣明元年以巢賊陷闕帝巡狩於褒斜四川節度使陳敬迎扈至蜀行闕之事一以委焉以功加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太尉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封潁川郡王及駕回賜鐵券舍其十死。

中和四年正月制授鹿晏洪山南西道興元節度管內觀察處置使興元尹晏洪本許州郡校中和初從中武軍監護楊復光討賊京師賊平復光卒軍無所統乃以本軍並徐宋之兵西入射胡關陷襄鄧及下金州洋州路直抵興元初則云:西赴行在及所歷封壤悉皆屠之臣欽。若等曰:史失名軍士驕猾晏洪不得制因進逼興元其帥牛勖不能拒奔赴成都朝廷以京邑初平議其姑息詔授留後至是加節制焉。

光啟元年三月以徐州節度使時溥為鉅鹿郡王制曰:天用日月司之以晦明帝賴股肱寄之以休戚念其功則報無所[A092]厚其賞則誡在可危爾勿犭旬於驕盈吾靡勞於姑息也。時溥為時傑出臨難慨然用禮樂為身基知德刑為戰器文惟附眾武足取威萬旅無訁華一方底定朕以彭門人兼滄楚地控淮河因命專征果聞善訓公忠所化氣俗自平極將相之崇高作藩宣之軌則噫成功未易持祿尤難倚伏相循安危是系朕嘗覽祖宗之紀每欽兼濟之圖尚父汾陽王太尉武穆王皆道合中興勛高往烈然子儀以恢弘體國保富貴於永年而光弼雖剛正奉公積猜嫌於晚節蓋坦懷未至則全美或虧言念大臣足為前鑒惟爾竭誠保奉著節始終疇咨雖顯於上臺制爵宜加於異姓彼邦遺事故老當傳勿勞銘鼎之恭用永紳河之誓服茲休寵慎乃令圖庶俾君臣永於竹帛。

昭宗大順元年制以德州刺史權知滄州兵馬留後盧彥威檢校尚書右僕射兼滄州御史大夫充義昌軍節度滄德觀察處置等使彥威光啟末逐其帥楊全玖求旄節朝廷以扈蹕都將曹誠為滄德節度誠雖不至任而彥威之請不行至是王羅弘信因張璿用兵為彥威論請故有斯授。

二年三月制以青州留後王師範加檢校兵部尚書平盧軍節度使是歲鎮州王曾有表薦曰:臣聞推亡固存古有明義興滅繼絕書著前文蓋聖王弘延賞之恩哲後開勸能之道故吳君錄舊育淩統之孤兒漢帝追功舉張良之愛子臣伏見故淄青節度使檢校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王敬武將星發彩金匱傳符推心皆務於政經戮力每勤於王室自艱難變運鑾輅省方海嶽一隅不驚刁斗關畿數路嘗走梯航加以淪落衣冠流亡民庶皆能賑卹盡致昭蘇可謂輔國藎臣佐時良牧而不幸秋蘭敗葉朝露晞光俄成就木之悲不盡登壇之寄其男檢校工部尚書權知留後事師範親為嫡長才實瑰奇早綰父兵夙知軍誌張飛之敵每說無前魏萬之名咸言必大頃以元戎物故外府事殷體人情懷騷動之虞俟朝奏有關河之隔以是連營義旅比屋蒸黎追欒社以增哀思召棠而瀝懇爰從苫塊抑主兵戎分少拊寒盡同赤子望雲就日頗罄丹誠今則戈戟罷尋光陰已變險夷一致首尾二年雄棱真是其將門造次不渝於臣節雖皇華紫誥慰安相繼於道途而舊旆油幢承寵未聞其擬議將何以寬諸眾望塞彼群情光成季之高勛表臧孫之後嗣伏望皇帝陛下信敷九有仁覆萬方當惟新革故之時思就俗理人之道克全修偃早委節旄俾其戶戶披雲皆瞻白日人人棄管盡觀青天覃四時不宰之功救五郡倒懸之苦則豈獨自夷及夏咸知嫗煦之恩誠亦在存與亡俱荷生成之施初師範父敬武本青州無棣人少為牙將會安師儒乾符中為帥遣平賊有功尤寵之及巢寇犯長安逐師儒自為留後時朝廷多故因授正命累加至檢校司空平章事去年敬武卒三軍以師範為留後表請旌節朝廷不允制以前陳許節度使崔安潛為帥棣州刺史張蟾迎之師範遣將盧弘攻蟾弘復叛回軍以攻青州師範雖年小多智數乃遣人重賂迎弘請避賢路乞守先人墳墓全首領而已弘然之既入師範伏壯士扌益而殺焉安潛乃歸闕如此二年朝廷未降節鉞至是以恒山表薦為名乃加是命景福二年正月鳳翔李茂貞奏以興元知軍府事李維密率本軍越授梓州從之初梓州顧彥暉兄彥朗以大順初卒三軍以彥暉為留後茂貞表薦遂加正命及降旄節為興元楊守亮所滯後茂貞敗守亮收復興元曾有表請再降東川制命詞曰:臣聞鏤鼎書旂必歸於勛德分茅建秩允屬於賢良明朝無濫賞之文聖代絕。且侯之論其有功標峴首業著燕然殊恩尋降於虎符睿渥已頒於龍節旋遇蛇蟠劍棧棘植銅梁遮日月之回光阻山河而倒浪今則初開九折漸涸長鯨宜宣既往之恩合舉已行之命臣熟稽通論方敢上聞倘無棄於瞽言庶有礻卑於玄鑒臣伏見東川節度使顧彥暉門傳將略代襲軍功佩董卓之雙鞬由基之一鏃南金煉質經大冶而彌堅東箭推心遇繁霜而轉勁伏自頃歲蚊雷聚響螗斧稱威風搖而海嶽將傾火烘而薰蘭不辨顧彥暉與亡兄彥朗提戈雁塞奮臂龍沙同驅韅靷之師入奉紀綱之仆青黃杵下辛勤果建於勛庸赤白囊中動靜罔違於禁制伏以先皇帝鸞旌反正鳳輦初安爰置酒以論功遂圖儀而表德顧彥暉亡兄彥朗由是榮頒劍履顯誓山河飾金之象猶新垂露之文未滅豈謂憂時積疹奉國勞神三秋而大樹忽雕半夜而將星潛殞是致人皆罷市裏為輟舂淚碑雖沒於蒿萊畫象但喧於簫鼓顧彥暉以三軍擁路百姓排關感羊祜之遺心請馮君之繼踵伏自暫持紀律權總貔貅謝玄用才雖履屐而有任句踐撫士從觴豆而皆均伏蒙皇帝陛下俯念群情仍憐異政降旌幢而示寵宣雨露以守功風行而天下皆聞日照而人間並見不謂綿州刺史楊守亮鴟張要路蟻聚通津擅抑芝泥強留瑞節召兵戈於武定阻琛贐於褒梁大肆處劉將營統制臣與州節度使王行瑜同興義旅共伐奸謀一揮而梟離巢再戰而猿猱失木既通劍路尋達刀州顧彥暉屢捧詔書曾頒旌鉞非是剪桐之戲已承裂地之封濡涵而難滯舊恩錫賚而願加新節猶希進秩用表優賢臣謬竊臨戎嘗思舉善敢覷先茅之賞庶遵連茹之文時朝廷遂命使再降旌節皆茂貞保薦之力也。是月彥暉與西川王建爭田疆理相失遂戰鬥不絕既乞援茂貞乃以兵赴焉三月制以捧日都頭陳珮為廣州刺史嶺南東道節度使扈蹕都頭曹誠為黔州刺史黔中節度使耀德都頭李鋋為潤州刺史鎮海軍節度使宣武都頭孫惟晟為江陵尹荊南節度使並加特進同平章事各令赴鎮並落軍權時朝議以李茂貞傲侮王命武臣難制欲用杜讓能及親王典禁兵故罷五將之權兼以平章事悅其心。

六月制以鳳翔隴州節度使檢校太尉中書令鳳翔尹上柱國岐王食邑四千五百戶李茂貞為興元尹山南西道節度使十月詔雷州司戶參軍杜讓能賜自盡於臨臯驛初讓能為太尉與李茂貞不協景德初楊守亮為茂貞所敗以朝廷欲割果閬州姑息之茂貞怒陳言讓能曰:宰弼外鎮四夷內安百姓陰陽不順猶資燮理之功宇宙將傾尚假扶持之力即萬靈舒慘四海安危盡系朝綱咸繇廟算既為重任方屬元臣況國步多艱皇居未壯曩日九衢三市草擁荒丘當時萬戶千門霜凝白骨大廈傾欹而未已沈屙綿息以無餘皆曰:非賢臣無以拯社稷之危非真宰無以革寰區之弊令公舍築入夢投竿為師踐履中臺制臨外閫不究興亡之理罕聞決斷之機蓋意有所不平心有所未悟輒思上問願審臧謀竊見楊守亮擅舉干戈阻難西道將圖割據吞並東川據巴ク為萬窟恣豺狼於梁漢致十年荊棘果聞敗衄尋挫凶狂既前去而不諧思卻歸而無地當道與州見為阻隔綱運方舉問罪師徒忽朝廷授武定之雙旌割果閬之兩郡未審是何名目酬何功勞紊大國之紀綱蠹天子之州縣非惟取笑於童稚抑。且包羞於馬牛儻謂奇謀信為獨見伏慮明公賞逆黨無君之子憤忠臣奉國之心要助奸邪須摧正直。又聞公切於保位利在安家商量不自於中書割全通於內地雖知淵奧罕測津涯亦聞駭異群情頗是訁宣騰眾口未敢便陳章表明述是非伏冀明知特加密示用疑惑稍決指歸時讓能抗答之茂貞繇是轉怒焉後以茂貞跋扈既深帝謂讓能曰:春秋之義將而必誅安有甸服之間顯違朝旨而悖慢如此我。若不討四方其謂我何讓能奏曰:艱難已來行貞元故事姑息戎臣久矣。根牢蔓織附之者眾一旦難驟革之京師去岐咫尺人心易以危懼設有陵犯損威愈甚願陛下稍解雷霆之怒而熟計之昔漢文以吳濞不朝賜之几杖正為此也。帝曰:政刑弛紊詔令不出都門斯乃賈生慟哭之秋也。書不云:乎!藥不瞑眩厥疾不瘳朕不欲孱孱守活坐取淩削因除宰臣徐彥。若鎮鳳翔以茂貞為興元尹以嗣潭王率禁軍送彥。若或茂貞遷延不受代即攻之軍旅所決一委讓能讓能因上言曰:陛下憤藩臣倔強必欲彊弱枝以隆王室則請宣召中外大臣與臣同心戮力以成陛下之志不宜獨任微臣也。帝曰:卿位居元輔與朕均休共戚勿以此為辭爾讓能曰:臣待罪臺司所未乞骸者思有以報陛下也。安敢愛身以避事況陛下之志憲宗之志也。但時有所不便有所必然他日臣雖受晁錯之辜不足以弭七國之患敢不奉詔繼之以死及禁兵將出忄僉人奸黨咸聲言此一舉也。非朝廷之謀讓能報私怨也。王師既敗茂貞向闕帝御樓斬軍容使西門重遂斬樞密使李周童以徇茂貞茂貞進兵臨臯驛抗。表曰:無辜加罪杜讓能之始謀也。非中使之罪請殺讓能讓能奏曰:臣固預言之矣。今獨有歸罪於臣可紓國難帝不得已貶雷州司戶參軍仍詔送茂貞軍前茂貞具禮出迎至驛復表請行朝典如此往來者竟遣中使害讓能於驛內。

十二月制以鳳翔節度使李茂貞守中書令進封秦王兼興元尹山南西道節度使王行瑜賜號尚父賜鐵券。

乾寧三年鳳翔李茂貞逼京師諸王率禁兵奉車駕將幸太原次渭北華州韓建遣子充奉表請蹕駐華州乃詔曰:鎮國軍節度使韓建忠貫雪霜義堅金石十陳章表備竭憂國之誠一詣行宮愈驗愛君之志況華州城壘牢固糧儲贍豐兵士。又免遠行車輿。且絕他慮時詔下之後信宿而至華以華之公署為行宮。

八月。又付韓建詔曰:卿武抱七德瑞應四靈挺生德門佐我丕祚采衣就養深知百行之原布被奉家不以三公之貴朕聞卿高節獎卿崇勛遷幸已來社稷是卿宜每關朝政莫惜揣摩既位列大臣亦不為越分至於道路警候晨夜隄防皆佇良籌用致高枕無令奔軼以慰焦勞諸道節度使知卿至忠服卿威望卿宜各移書檄告以安危使有兵者陳勤王赴難之謀豐財者展急病上供之效合成忠孝同濟艱難啟我中興允屬上將山河為誓不在他人初帝在富平以人情阻撓召建議之建即至跣露首罪言發涕流帝亦為之色動竟未知其心也。及入華公卿近侍皆與建膠固不敢專行制令故下詔使建揣摩時政得失及告諭藩鎮時建乃上言云:昔先皇帝幸蜀都之日陳敬守鎮錦城過恃寵私多所參預所以遠方觀聽物論訁宣然臣豈敢遵彼覆車同其濫吹至於隄防道路拱衛乘輿夙夜在心是臣之職。

四年三月丙子制以韓建資忠靖國功臣封昌黎郡王五月乙亥以建八表讓昌黎郡王詔曰:卿始以勤儉鎮關輔為列嶽準繩近以忠赤扈和鑾立大朝綱紀誠款備盡豐省中規下有慰於孝思上無累於供億創行廟之功也。群後在廷盛典咸舉復累朝之廢墜崇萬代之本根建儲宮之效也。而。又請散兵甲大斥奸邪忠言屢聞成績可數以身許國其心動天雖仲尼興微管之言漢祖有必勃之謂方用經濟殊曰:寂寥永言茂恩詎非異數但念成人之美君子所先執德不回格言斯尚是用寢美號重封之澤就謙光崇讓之規足以警勵貪夫教化疲俗已議依允尤切嘆嘉。

九月癸酉詔以太子太師盧知猷撰韓建德政碑文前戶部侍郎司空圖為頌建累表堅讓從之初是歲春華人表請為建立碑時建上第三表讓至是知猷與圖詞成帝令琢其二碑建。又面奏堅乞寢敕其碑竟不立。

十月癸卯制韓建兼輔國軍節度使長春宮使初李瑭領同州瑭茂貞之養子也。時帝自播遷已來怒茂貞未巳將遣宰臣孫理駕下軍及率諸鎮討之韓建累諫故未果行瑭知之故逃鳳翔至是命建兼之時建亦陳讓詔曰:卿才本濟時道惟師古致君不期於辱市憂國每至於忘家自朕薄狩近關逾周歲備見忠勤之效莫非傾盡之心允謂良臣宜膺重寄會同州元戎失職軍旅不安況接行朝尤思得帥是用資爾兼領鎮乎!危邦冀疲瘵之漸蘇而煙塵之徹警何乃遽陳章表過有沖方藉當仁豈宜多讓固難依允無至再三尋遣供奉官祁彥祥宣賜旌節官告至建理所尋授焉建巳兼判京兆尹有跋扈之志而致瑭之去鎮人亦意建所搖動也。

光化元年九月戊辰制加韓建守太傅兼中書令興德尹潁川郡王並賜鐵券仍令所司擇日備禮冊命十月丁酉改封潁川郡王韓建為許國公。又賜鐵券是月魏博節度使羅弘信卒三軍立其子副大使紹威知兵馬事尋賜之節鉞。

天復三年五月辛丑下制以兩收宮闕扶危保國功臣鳳翔隴右兼四鎮北庭行軍彰義軍節度涇原渭武等州觀察營田押蕃落等使開府儀同三司守尚書令兼侍中鳳翔尹李茂貞可檢校太師守中書令茂貞自天復初反正之後朝廷多故盡並河西四鎮及秦隴四州山南八府父子兄弟方牧十餘人朝廷姑息不暇遂加尚書令進封岐王至是失勢以朱全忠官才至中書令心不自安乃累上表乞罷尚書令有詔允之改授太師。

後唐莊宗天祐十八年鎮州大將張文禮殺其帥王文禮請旄節於帝帝曰:文禮之罪期於不赦適當斬首以謝冤魂詎敢邀幹旄節賓友曰:王氏之冤實繇文禮方事之殷。且須含垢不欲與人生事但假之以五命徐為後圖帝不得已從之四月乃遣上介盧質承制授文禮為鎮州兵馬留後(文禮既殺王父子舉族灰子及其妻朱氏以通梁人尋間道告於梁曰:王氏喪於亂軍普寧公主無恙文禮徇賊張友順所請因為留後於渾城視事以俟上疏兼要節旄知溫奏盧臺尋亦奉箋勸進莊宗姑示含容而可其請)。

明宗天成元年九月制扶天輔國翊佐功臣天策上將軍武安等軍節度湖南鄂嶽等道管內觀察處置兼三司水陸發運等使開府儀同三司守太師兼尚書令潭州大都督府長史使持節都督鄂州諸軍事守鄂州刺史上柱國楚王食邑一萬七千戶食實封一千五百戶馬殷可檢校太師守尚書令餘並如故(天策上將軍之號舊無此官偽梁時馬殷驕僭求尚書令偽梁以唐太宗為此官歷朝不置今既革命隨請與之殷。又以太宗為天策上將遣紀綱求之梁宣於制冊內。又加軍字馬殷以謬論請數四。且云:人臣舊無此號將來更處何官梁人不聽殷黽勉不能辭至今為號也。)。

十月壬子制葉盟輔國功臣靜江軍節度使使桂管內觀察處置等使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太師兼中書令使持節桂州諸軍事守桂州刺史上柱國扶風郡王食邑六千戶馬ク可加食邑一千戶食實封一百戶(制云:爾已名尊四輔位冠三師既無品秩升遷準以井田增此要語也。名器假人如此賈誼所以長嘆息者無如之何)。

二年四月兗州節度使充北面招討使房屯兵殺冀州刺史招討副使烏震初詔震代知溫帥鎮震遽至有怨言因縱博誘牙兵殺震於席上會次將安審通保騎軍隔河按兵不動知溫懼其不濟乃束身渡水復結審通逐其亂軍以奏朝廷姑息知溫下詔鄴盡殺軍兵家口老幼數萬清淇為之變色尋詔遣知溫就便之鎮以安反側。

十月青州節度使霍彥威差人走馬進箭一對稱賀殺逆黨帝卻賜彥威箭一對(傳箭者蕃家也。起兵令眾即傳之今霍彥威以蕃將為人臣下而傳箭於君上不典之甚也。)。

四年七月荊南行軍節度司馬高從誨遣都押衙劉謙已進贖罪銀三千兩(從誨父季興自偽荊帥據有其地莊宗平中原季興懼自請入覲復令歸鎮及帝嗣位季興表請峽內諸州仍舊圖隸屬朝議才允季興即謀彊取時魏王繼岌平兩川舟運奇貨數艘下峽為季興所掠繕城自守帝命襄帥劉訓率師討之遇水退季興臣於楊溥受偽爵命洎季興死從誨歸國謙已至帝御中興殿陳荊州之貢於庭顧謂侍臣曰:父子罪不相及季興負恩歿身於地從誨悔禍乃心本朝予以恩信待人有何不可安重誨拜而言曰:陛下以德和人不俟舞幹革心從化臣等敢賀)。

長興元年正月荊南奏峽州刺史高季雍歸州刺史孫文乞。且依舊任從之。

四月河中楊彥溫叛遣殿直都知範氳押金鞍轡馬金帶散馬衣一襲及糸州刺史官告敕牒往河中賜彥溫。

十二月戊午制荊南節度使高從誨亡父扶天輔國翊佐功臣荊南節度歸峽等州觀察處置等使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太尉尚書令江陵尹上柱國南平王食邑八千戶食實封五百戶高季興可贈太尉從誨母趙國夫人朱氏可贈吳國夫人。

二年正月敕故保邦崇德忠略康濟功臣天策上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守太師尚書令上柱國楚王食邑一萬八千戶食實封一千六百戶馬殷品位俱高封崇已極無官可贈宜賜謚兼神道碑文仍以王禮葬是月靜江軍節度馬ク卒廢朝贈尚書令ク楚王殷之弟也。

三年五月東川董璋為孟知祥所殺樞密使範延光等奏曰:荊南所奏兩川事宜雖未有興元奏報此事必不憑虛臣等料孟知祥。若兼有兩川雖除心腹之患然其軍眾皆吾將士寧不思歸知祥縱。若專制劍南仍憂此輩謀變料其籌必欲外恃朝廷形勢以制諸軍然陛下茍不能屈意招攜彼亦無繇革面帝曰:知祥予故人也。以賊臣間諜致茲阻隔撫吾故人何屈意之有即令供奉官李環使西川賜知祥詔曰:省洋州及興元奏探聞得董璋把截劍門關路不通利州與西川往來兼稱董璋自領徒黨侵逼西川管界西川已出兵士禦備其利州人情不安未知兩川的實音耗等事朕聞天惟福善神必禍淫玄鑒昭然冥符定矣。故積功累仁者無所不濟窮兵黷武者未,或不亡是以齊國尊周終全霸業吳王伐越自取喪亡略驗古今足分成敗卿時推間傑世仰全才知治亂於未萌測安危於未兆首處締構再復宗祧英謀迥掩於耿吳茂業遐超於申甫論功為最錫壤居先自居守於北門往鎮臨於西蜀安民有術撫眾多恩方靜治於龜城期永扶於鳳闕董璋比膺朝寄薦領戎會曾無犬馬之勞但縱豺狼之性頃歲潛懷逆節密設奸機誌欲兼並懇謀間諜始奏卿之得失知朕不容後說朝廷之短長圖卿相信只憑詭詐便欲侵吞欲西犯於蜀川遂東窺於閬郡不煩縷可驗包藏亂常之罪惡既彰伐叛之刑書難赦朕乃卷求良帥殄滅凶渠此際尋委卿兼都川行營供饋應接使方倚仗於戚藩俄阻艱於寇境路岐雖隔情好如初中間令進奏官蘇願及進奉軍杜紹本等相次歸還令傳詔泰想其到彼備達予懷卿禦敵多方折沖有備雖深嫉惡猶示睦鄰尚抑驍雄觀其[C260]隙而董璋果然顛蹶盡露奸邪初控扼於劍門遽侵騷於錦裏為臣。若此滅族非遙卿可嚴誡師徒妙絕籌畫按茲良便速殄元凶朕亦尋遣軍前徑臨境上為卿犄角扼賊咽喉佇掃蕩於氛霾復流通於信使當覃異渥式獎殊功卿宜慎固遠圖秉扶大節保君臣之重義成家世之美名況卿骨月至多丘園在此自來存問並得安全可表朕之倚卿所賴卿之為朕佇觀英斷定集大勛豈惟只委於節旄長居貴盛兼俟別頒於綸更廣封崇奸醜自分始終可鑒其為眷註無忘寐興今遣卿外甥李環賫詔慰諭想當知悉。

九月乙未供奉官李環自西川使回進呈西川節度孟知祥表三封並信物先賜金盤盞註子紗羅盂子等。又奏福慶長公主以今年正月十二日薨兩川因環而通也。(環太祖弟忻州刺史克寧子也。克寧事見莊宗實錄克寧妻孟氏知祥之妹克寧既誅歸孟氏時隨知祥在蜀朝廷既聞知祥殺董璋收復東川無人通信乃令李環省母因賫詔慰諭環具陳朝廷相厚之意知祥復稱藩如初自此驕倨不法矣。)甲辰先遣供奉官陳延矩往遂合等州值董璋叛隔在西川至是延矩李環同來賫到孟知祥表三道一謝昭雪請酬獎破董璋立功將校趙季良等五人乞加節鉞一部內刺史令錄官員乞許行墨制乙巳遣ト門使劉思政充西川宣諭使與知祥詔曰:省所奏東川董璋,爰自為鄰從初不睦嘗厚誣於表疏每深間於朝廷欲竊兵權來並土宇忽去年四月二十八日暴興兵士至五月一日驟入漢州尋差馬步都指揮使兼知武信軍節度留後李仁罕右廂馬步都指揮使兼知寧江軍節度兵馬留後張知鄴衙內都指揮使兼知昭武軍留後李肇等各於界分警備。又令副使權知武泰軍節度留後趙季良在府巡守其左廂馬步都指揮使兼知保寧軍節度留後趙廷隱先次部領兵士三萬人出次新都鄉自統領衙隊二萬人騎繼進至三日交戰殺敗董璋斬首萬餘級執八千人擒賊將校八千餘人甲馬七百匹收衣甲器械十萬事其董璋與男光嗣四日巳時走入東川前陵州刺史王暉斬璋父子首級來獻軍門尋收下東川城。又奏今夏方議賞功其文武將吏等眾意難違已取六月十一日權兼東川指揮公事具悉朕以董璋位列山河名兼將相全末輸忠事主以禮睦鄰輒恣凶狂擬謀吞噬譖卿則妄呈章奏誑朕則欲竊兵權奸計未成賊機尋露既無間於構惑唯有誌以攻侵卿雖認包藏久從含忍但務戢兵而靜治只期應敵以禦沖俟落彀中即加翦撲。若居度外。且示協和而董璋果出妖巢暴興叛黨忽犯成都之境驟逾漢郡之疆蟻聚蜂屯鴟張豕突謂錦川而可取謂天網而可逃及卿密運戎機大張軍劍戟川排而亙野旌旗雲布以蔽天鵝鸛才交豺狼已殄棄甲者追擒既盡投羅者剿戮無遺尋迫元凶遁歸孤壘不暇守陴而慟哭便當傳首以迎降惡蔓頓除禍胎全拔永肅潼江之波浪盡收郪道之封疆不有賢良誰分憂寄儻非英特孰靜方隅紀功而煥耀旂常載德而輝華簡冊捷音初至慶快良深嘉嘆之餘旌壽是切況聞眾懇已請兼權實契朕懷即加真命其為卷矚無忘寐興其立功將校權兼留務李仁罕張知鄴李肇趙季良已下咸著忠良亦須正授續行渥澤相次獎酬想宜知悉。又詔曰:朕猥以眇躬纘承丕構賴忠良之共理冀寰宇之永康矧念元勛早聯懿戚永保君臣之分足論終始之心卿出應貞期生符間氣洞曉圯橋之兵略玄通渭水之戎韜重整漢儀首冀大計再隆周道迥立殊功實有令名載於良史是膺朝獎繼領藩宣外則覃聲教於百蠻內則效忠勤於雙闕交修職貢備竭臣誠方表率於諸侯永維持於景運不謂董璋夙懷蠆毒潛貯狼貪擬並吞於仁封詐傾輸於直節密飛章奏累述事機或敘卿之短長或報卿之動靜無非鬥激每欲攻侵朝廷貴要協和久從隱忍表文具在事狀甚明及知不納其讒邪乃去反陳於離間仍於鄰道頓起[C260]端只憑誑惑之詞便作窺覦之暴既幹紀律須舉憲章爰命帥臣共平寇孽此際遂委卿兼東川行營供饋應接使如斯倚註,豈有猜嫌渥澤方行使車將發旋屬道途之阻塞復當邊境之沸騰繇是去意莫通來音亦絕偶致關防之多事久聞分野之延災蓋以朕至德未孚純風未洽每自責躬罪已敢忘旰食宵衣況卿動稟箴規深懷鑒識從初料其操守豈敢徇彼狂迷只應屢中巧言偶生疑論遂。且徐觀其向背終圖自別於妍媸其間但務訓兵止期應敵遐想勤王之力詎移許國之心所以中間先令進奏官蘇願及進奉軍將杜紹本等相次歸還式明安慰朕。又知董璋果謀鼠竊轉恣鴟張輒侵岷益之崇封俄越梓潼之末界茲察詭計究彼初心附皮毛唇齒之歡足明矯妄竊郡邑金湯之利可驗包藏朕乃尋遣近臣徑賫明詔示其犄角表此招懷仍許優恩別傳密旨果聞卿意備體予懷即決遠圖亟回英斷驅銳旅而既殲寇黨取危城而方剿渠魁爰效至忠克全大節盡傾衷素疊貢封章並往日之疑襟細述此時之戎事大朝正朔奉之不渝列鎮規程守之無易仍厚支其館穀濟隔過之王人載認恭勤益明尊獎尚未舛誤得以平持今後協和自然悠久魚水之情宛在山河之任永居足保勛榮轉期富貴至於封賞固不食言凡在系文更宜宣力嘉嘆之外註矚斯深。

十月乙酉朔帝見群臣於端明殿再遣李環奉使劍南初同光末魏王繼岌平定兩川及班師留兵五千人鎮守自後安重誨潛釀兵[C260]欲圖兩川每除授川中刺史必以兵從小郡不下五百人以牙隊為名先是夏魯奇所率兵三千人赴鎮遂州及董璋先留東川兵士我之精甲不下三萬人陷在蜀川孟知祥豐給厚賜將校與妻孥田宅邀其死力而趙廷隱李仁罕李肇等皆吾之將校也。知祥自補授藩鎮知祥既敗董璋兼東川亦不遣復以聞洎李環往宣詔旨知祥驕矜自恃乃上章云:臣當道先隔留川中兵士乞發遣家口骨肉來入川今再遣李環與知祥詔曰:供奉官陳延矩回覽所奏遂閬黔參等州自此差來所屯軍都將士等當府已厚給衣糧盡令優足其指揮都頭各隨職次悉以安排雖因事以在川固系籍而為國但念各有家口骨肉在本管軍營居此者已有生涯在彼者寧無離戀伏乞敕見在營幕放前件將士家口入川等事具悉切自[C260]起梓綿災延巴蜀繇茲奸賊累我藎臣阻渥澤以不通構猜嫌而莫解果招神感自就天誅卿有勇有謀克忠克孝雖偶遭詿誤而每切推崇率師徒而繼殄鄰凶貢表章而尋輸臣節兼以諸方戍卒皆厚給於衣糧數道王人亦優加於供待周勤。若是嘉嘆良深並奏人名已系兵籍朕既推誠而待物卿方盡瘁以事君卿安即是朕安在彼何殊在此所謂家眷東地更乞發西行既覽奏陳固議俞允尋命宣茲表意采彼輿言皆以久抱暌離極思團聚但以舍茲九族就彼一身雖絲蘿琴瑟之情分飛甚苦而松柏丘園之戀拋棄尤難。又知已有生涯恐虞卻相棄擲況聞兩川曾經戰鬥必有殺傷既難輕議於往來兼恐不實其存歿切恐去不相見往無所依轉令兩地之困空盡致一家之沈沒聞茲哀訴。又可憫懷其如口數頗多地裏極遠如或正身自來般取即應此輩不貯憂疑卿可體彼人情詳茲物理妙加籌度貴協便宜故茲詔示想宜知悉知祥別表兩川部內將校州縣官員緣地裏遙遠一時奏報不暇乞許臣權行墨制除補訖聞奏與知祥詔曰:據所奏以文武之將僚希尺寸之官賞請卿自稱王爵權行制書卿以未經先奏於宸聰不欲便加於眾意卻緣熊羆之武旅懷鐵石之壯心或立功勞須加爵賞難以具排官氏繁奏聖聰敢希顯降明文許行墨制亦自朝廷之成命委藩翰以奉宣凡有施行後當聞奏免憂迢遞庶從便宜等事具悉卿等最親最舊不溢不驕,爰自中興夙參佐命厭大權而不處守高節以自全成茲令名標於信史洎總茲千乘鎮彼一隅不將富貴為心惟以邦家是念盡血誠而推戴竭土產以貢輸每念忠良正深系賴忽被董璋之逼迫遽令蜀郡以攜離卿雖外合元凶而內全大節文翰每深於恭敬使臣盡厚於接延兼聞曾興議於東川欲拜章於北闕彼既他說此難獨行察卿此際之誠契朕從初之料今則詔書才降章表繼來阻推勸之眾情高辭王爵執變通之成見遠貢臣誠去假號而就真封抑異端而全大計非卿不能斷此意非朕不能悉此心載閱敷陳備詳披瀝自然可久可大傳子傳孫長為一面之藩維永作四方之表式其文武將僚等或武有折沖之術文多經濟之材咸能贊助元戎削平大憝功勛顯著酬獎必行所請權行制書貴從宜便雖隨方設教協遠藩眾庶之情而引古證今異本朝全盛之事切念道途久絕人使才通在朕方務於綏懷於卿固無於愛惜緬思盡節必認註心自今已後劍南諸道應節度使刺史并州縣官軍府文武將吏等或升降賢愚或黜陟功過一切委卿逐便選擇差署施行訖奏朝廷更不除人豈惟協彼權宜抑亦表吾委任故茲詔示想宜知悉知祥別表。又奏大將軍趙季良李仁罕趙廷隱張知鄴李肇等五人昨有破董璋之大功臣已權補充五鎮兵馬留後伏乞正授節旄者與知祥詔曰:據所奏節度副使知武江軍節度兵馬留後趙季良馬步諸軍都指揮使知武信軍節度兵馬留後李仁罕左廂馬步都指揮使知保寧軍節度兵馬留後趙廷右廂馬步都指揮使知寧江軍節度兵馬留後張知鄴衙內馬步都指揮使知昭武軍節度兵馬留後李肇等臣各已簡署列藩委之共理伏乞特頒詔令各降真恩儻蒙委以節旄則望付臣宣賜仍希眷澤各轉官階等事具悉卿前鎮彼遠方迫以近患欲作婉成之計須為茍合之容果中含弘自貽誅戮趙季良等體卿忠孝感卿撫綏或獻謀於帷幄之間或效勇於鼓旗之下賴茲奮發致彼廓清今則才翦凶徒尋輸忠節雖知祥之通變亦季良之贊成況彼皆是重藩並難虛位言念數子參佐一心不惟功合獎酬兼亦材堪任使但能致理何爽從權所委留司悉諧朕意應希渥澤並可允俞但緣卿自建大功未加殊寵即俟相次便與施行其旌節官告等更不差使頒宣亦便委卿分付所乞墨制已從別詔處分故茲詔示想宜知悉便令李環押賜晉國雍順長公主祭贈絹三十疋及賜知祥玉帶等。

四年二月戊午帝對西川進奉使朱於中興殿因問知祥比日何如對訖百僚稱賀癸亥制推忠再造致理功臣劍南西川節度管內觀察處置統押近界諸蠻兼西山八國雲南安撫制置等使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太尉兼中書令行成都尹上柱國清河郡開國公食邑一千五百戶食實封一百戶孟知祥可依前檢校太尉兼中書令行成都尹劍南東川西川節度管內觀察處置統押近界諸蠻兼西山八國雲南安撫制置等使仍封蜀王加食邑一千五百戶賜忠貞佐國保大功臣四月庚午正衙命使冊西川節度使孟知祥為蜀王。

八月夏州自署李彜殷為綏州刺史乞正授從之。

十月壬戍制權知夏州事起復雲麾將軍檢校司空兼御史大夫上柱國李彜超可依前起復檢校司空使持節都督夏州諸軍事夏州刺史兼御史大夫充定南軍節度夏銀綏宥等州押蕃落等使彜超仁福之次子仁福卒三軍立為帥矯仁福奏乞降真命帝聞之以彜超為延州留後以延州安從進為夏州留後朝廷慮不從命詔州藥彥稠等送從進赴鎮仍降詔諭之彜超奉詔三軍擁隔未放離任從進出軍攻之王師加討無功彜超遣使求雪因以授之。

●卷一百七十九

○帝王部·姑息第四

後唐閔帝應順元年正月西川孟知祥上言給事中韋勛賜五旗旌節官告進銀一千五百兩繒采一千五百疋時知祥專制劍南動多姑息初奏李肇而下五人分諸州為五帥請朝廷降使及韋勛至成都不甚禮待聊以貢奉尋僭號於蜀。

廢帝清泰元年五月以天平軍節度使檢校太師中書令岐國公食邑七千戶食實封五百戶李從嚴可鳳翔尹充鳳翔節度使加邑千食實百戶初帝起鳳翔帑藏匱乏從嚴家獻錦袍銀帶用仗等物以助軍實及帝將赴京師岐人叩馬頭願以從嚴臨藩許之王建立乃代從嚴七月條奏從嚴在任所用過省錢詔蠲除之。

六月詔平盧軍節度使房知溫封東平王知溫始與帝嘗失意於杯盤間以白刃相恐及帝即位知溫憂甚帝乃封王爵以寧之知溫徑赴雒陽申其宿過。且感新恩帝開懷以厚禮慰而遣之。

十二月詔以故武安軍節度使檢校司空彭城郡侯邑千戶劉建峰累贈太傅可贈太尉其妻厙狄氏贈韓國夫人建峰唐光啟中蔡賊秦宗權之黨淮南之亂與孫儒寇陷揚州儒令建峰將兵寇衡潭諸州建峰乃自為湖南歲餘卒別將馬殷代帥其眾馬氏深德之前後屢表建峰贈官至是有此封贈。

三年六月以右千牛衛將軍權知魏府事張令昭為齊州防禦使捧聖右第二指揮使開立為德州刺史捧聖第五指揮使康福進為莫州刺史先是令昭為鄴都屯駐捧聖都虞候逐節度使劉皓據城叛翼日右副使邊仁嗣已下逼令奏請節旄改授將軍權知而立及福進始與令昭同謀應太原逐延皓朝廷故並授郡印累遣使宣諭以諸軍虐留未能輕解其意蓋俟太原成敗耳至是除郡。又促令赴任以觀其心。

十二月以前坊州刺史劉景巖為彰武軍節度留後景巖故河西畦延帥高萬全之將校累任至坊州刺史家在延州父子豪右私家有丁夫兵仗傾郡邑邑人憚其強多推服之會楊漢章帥延州無政失蕃漢之私是時有詔借括戰馬及壯丁漢章以數千人將赴軍期兵仗鞍馬閱之於野而便成行景巖密令人撓之言契丹在河東丁壯有去無歸眾心懼殺漢章乃以其眾至景巖墅推為留後朝廷不獲已而命之。

是年詔放澶州刺史馮暉屬省錢一百萬暉以犒軍為辭故有是命。

晉高祖天福元年封天雄軍節度使範延光臨清王帝建義太原唐末帝遣延光以本部兵二萬屯遼州與趙延壽犄角合勢及延壽兵敗延光促還心不自安帝入雒尋封列土以寬反側。

二年安州屯將王暉殺節度使周環詔遣滄州節度使李金全以騎兵千人鎮撫其地未及境暉為部下所殺金全至亂軍數百人不自安金全說遣赴闕密伏兵於野以祖之座上擒其軍校武彥和等數十人斬之彥和臨刑宣言曰:周環儉嗇多疑嚴刑峻令暉粗率悖慢怨其約束以至飛語相間各為防虞暉乃無疾針砭數月不出竹為矛圖為竊發預其事者暉腹心數人而已行間之卒皆受其制心雖有異敢不從之連雞不棲物之常理夫亂者必戮軍令有之。然則王暉元惡天子猶賜之信誓許為郡守我等見殺非有罪也。若朝廷之命是食前言茍將軍之令得無冤乎!既戮彥和等其徒皆以兵送赴闕下初金全之將行也。帝謂之曰:王暉之亂罪莫大焉但慮乎!封守不寧則民受其弊故折矢飛詔示之以不戮一人拔暉為淮安守序秩次校以主其兵卿之此行無失吾信至是以彥和等當為亂之日劫掠郡城三日所獲財貨在焉遂殺而奪之帝聞之以姑息金全不究其事授以旄節。

三年五月賜汴州節度使楊承祚衣一襲通犀帶靴笏銀鞍轡馬等物。又太妃皇后各有所賜帝以鄴城將下光遠方綰兵柄故通姻好以固之所賜汴俗謂之系女壻。

十月宣遣東上ト門副使張瓊祚押福建進來牙一株犀三株玳瑁三十斤銀盆四口臘面茶三十斤香藥二百斤往魏府賜楊光遠。

十一月制曰:王者居域中之大以天下為家兩曜照臨必覃聲教二儀覆載咸有寵綏矧夫地鎮南臺心傾北闕遙識興隆之運顯輸翊戴之誠得不並舉徽章式旌亮節爰當吉日遂降明恩威武軍節度福建管內觀察處置等使光祿大夫檢校太保兼御史大夫上柱國瑯邪縣開國伯食邑七百戶王繼恭淮水源長緱山系遠代襲弓裘之業家承帶礪之勛劍有龜文乃是千星之器玉稱龍府居為照廡之珍當年已得於佩刀繼世連持於瑞節紅蓮綠水幕中多倚馬之賓貝胄犀渠帳下悉曳牛之將號令而秋霜肅物撫綏而時雨隨車嶽鎮一方風行萬里而況誠專會禹道著尊周掛帆檣而遠涉滄波貢章表而備陳丹懇菁茅畢至無虧任土之儀玉帛咸來悉是充庭之寶爾能。若此朕實嘉焉是用益以井田榮之黻冕階峻級爵極真王冀旌奉上之心仍錫推忠之號於戲航深梯險爾無怠於恭虔崇德報功朕敢稽於渥澤勉承休命永保令圖可特進檢校太傅福州大都督府長史威武軍節度福建管內觀察處置兼三司發運等使封臨海郡王加食邑二千戶食實封三百戶賜推忠奉節功臣繼恭圖閩王昶而自立故有是命。

五年八月以西京留守楊光遠守太尉兼中書令充平盧軍節度使封東平王是時光遠有功每以為帝懼已稍干預政事帝亦從之以其子承祚尚主次子承信等皆與一官而恩渥殊等為當時之冠時桑維翰為樞密使往往御前可否其事光遠密知心銜之及範延光歸命光遠面奏維翰等擅權帝以光遠方有功於國乃出維翰領安陽光遠為西京守兼鎮河陽罷其兵權光遠繇此怨望朝廷潛貯異圖多以珍玩奉契丹訴已之屈。又私養部曲千餘人撓法犯禁河雒之人嘗如備盜尋冊守太尉時範延光致仕輦橐裝妓妾居河陽光遠利其奇貨。且慮為子孫之讎因奏延光不家汴雒而出舍外藩非南走淮則北走越宜早除之高祖以許之不死鐵券在焉持疑未允光遠乃遣子勛以甲士圍其第迫令自裁延光曰:天子在上安得如此光遠尋遣爪牙請移雒下及浮橋推落水中流屍至繆家灘奏云:延光自投於河朝廷頗知之以姑息不暇莫能理其事後逾歲入覲帝為置曲宴時教坊樂官皆家在雒陽以光遠左右多縱暴取深銜之因陳戲譏光遠而光遠無慚色帝曰:元城之役卿左右皆立功未曾酬獎今各與一郡赴任以榮之因命為刺史者數人乃命青州節度使王建立移鎮潞州遂以光遠代焉光遠面奏請與長子同行尋授承勛萊州防禦使及赴任仆從姬媵行李至數千騎滿盈僭侈為方嶽之最下車之後惟以刻剝為事。

少帝天福八年遣內班曹延丕押玉帶一衣一襲衣著三百疋銀器二百兩御馬二疋賜青州楊光遠。

是年以單州刺史楊承祚為登州刺史其官告遣前華州節度副使周光遜送之。

九年遣使詔駙馬都尉楊承祚送長安公主乳母傅姆等一十二人歸於青州示柔服也。

開運二年杜重威進軍糧九萬八千石钅倉一千二百條並在鎮州重威在鎮州日重斂多納與腹心數十輩分利而處皆為宮室會有命移鎮而公私未剖朝廷察知遣殿中監王欽祚權知鎮州軍州事降詔以和糴為名比戶籍之欽祚性激訐好邀功利既至真定乃痛劾掌事者盡抉摘重威一行所聚儲蓄而條奏焉重威聞之大怒。表曰:不知臣有何罪王欽祚封鎖臣員寮口食詞甚不遜朝廷不欲傷其意竟不區分尋追還欽祚故重威有是獻將弭其事詔賜重威茶萬斤絹萬疋充軍糧價。又賜重威器帛氈帳駿鷹別賜公主衣著百疋以姑息之。

漢隱帝時湖南馬希廣庶弟希萼為朗州節度使怒希廣立不以長繇是日尋干戈相侵伐希廣希萼交訐於朝廷累降詔和解之。

周太祖廣順二年八月樞密使王峻貢第三表辭解重任賜詔不允翊日峻入朝進謝恩馬三匹峻自居密地常恃舊恩以國政為己任帝頗亦姑息之李重進鄭仁誨向訓等皆帝親舊腹心也。峻潛忌之每見仁誨等在帝左右漸見進用尤所不平至是連拜三章求解樞務帝累遣中使就第宣諭每對使者辭氣益厲。又發諸道節將書祈請保證旬日之間諸蕃皆遣驛執奏進納峻書帝驚駭久之。又遣近臣召令視事稠疊慰勉兼宣云:若卿尚未入朝朕當親自迎請峻得宣諭殊未回意。且言車駕。若來應是致臣於不測之礻固也。帝知樞密直學士陳觀與峻情通乃詔觀諭意令至峻第觀回奏曰:峻意解矣。望陛下聲言駕幸但嚴駕以待之峻聞車駕將至即馳至帝黽勉從之峻果入朝謁見於便殿帝慰勞久之即令視事其要君無禮也。如此。

十二月戊申以左千牛衛將軍歐弘練為嘉州刺史京兆少尹張仲荀為渝州刺史並放歸本道弘練仲荀皆故湖南馬希範之牙將也。弘練以進奉入朝值本鎮亂歸訃阻絕仲荀本邸官馬氏既亡朝廷以環衛二尹授之至是劉言與弘練等書言已為故府攘除寇盜權主山河都無舊人同議藩任已具聞奏請速旋歸故有是命。

是月丙戍武平軍兵馬留後劉言上。表曰:臣聞域中至大須歸正統之君海內稱尊合奉真明之主事既緣其道阻機。且務於從權關河之信使不通戎政之箋章未達為暌越罪屬稽留臣前年以馬氏弟兄交相魚肉是希崇之失禦致邊鎬之侵疆當道節度使馬光惠早副群情方施庶政遽多耽惑將亂紀綱三軍商量乃行廢黜臣繆居上將忽被眾推尋。且奉表東吳所冀。且安西土不謂湖南節度使邊鎬多行間諜常畜陰謀致半年未降於新恩而中使遽來於急詔而。又縱橫肆意說誘五溪暗行文書廣賫金帛將謀會合欲舉攻狀臣請節度副使王進逵行軍司馬何敬真別差指揮使周行逢朱全琇張仿等慮其奸計恐致危亡乃舉兵師去平凶寇自十月三日水陸發兵順水至五日收下沅江九日。又下益陽十四日克復湖南越池邊鎬見其危迫陸路奔逃見發奇兵掩後追逐料行狼狽必恐收擒臣素昧兵鈐曾無將略幸處軍中之長叨司閫外之權念臣節以徒堅望堯皆而尚既復瀟湘之土宇永依日月之照臨幸成破竹之功敢慢傾葵之懇。且馳單介徑達皇都謹差節度押牙張崇嗣奉表以聞是年十月內言收湖湘尋差人上章至荊南高保融留之自先奏其事言聞其未達乃復令張崇嗣奉表兼別具奏狀縷述其事曰:當道去年以湖南馬希萼弟兄傷寒家國陵夷淮南差邊鎬潛入長沙便為據守扶風一族楚水萬家並押送東吳固無留者當道有兵士二千來眾亦被括將累乞放回意未允許今春前節度使馬光惠耽荒稍甚僭侈非常三軍商量乃行廢黜臣以位居貳眾意推崇辭讓既難藩方無主此際以馬光惠早歸東國累降頒宣臣等例奉甄未遑回變方思述職鄰道可明不謂湖南頻行間鬥彼眾將行討伐當軍須舉兵師冀先定於熊湘復歸明於象闕東吳早以臣權知戎閫未降明恩尋有急徵並令歸國其邊鎬唯懷詭詐多畜奸謀況五溪八州是武陵管屬邊鎬暗賫金帛密與鉤連計料加兵欲謀攻逼於界首益陽縣下砦聚食屯師自謂士卒精強濠塹牢固當道節度副使王進逵行軍司馬何敬真指揮使周行逢朱全琇蒲公益等去十月三日部署大齊雲截波魚龍戰棹等三百餘艘計三萬人並陸路指揮使張仿董從德等押馬騎兵士二萬餘人同日進發五日收下沅江縣獲賊都監劉承遇其賊將李師德等五百餘人並束甲歸降至九日到益陽寨賊眾一萬餘人堅守抵攻擊自辰至未其砦自潰殺戮八千餘人捉得都指揮使夏昌活擒八百餘人至十一月橋口湘陰數處相次歸降至十三日當軍水陸俱上經長沙城下邊鎬見其兵勢不敢拒張當夜取東路奔逃至十四日進逵敬真差發五千餘人追襲除鎬先次奔竄外掩殺賊眾五百餘人即日進逵敬真入湖南城安撫軍民訖其東吳岳州刺史宋德權尚倚孤壘亦聚強兵探知搬下舟船亦無鬥志十月十八日差指揮使蒲公益押戰船五十隻兵士三千人到岳州城下其宋德權即時城而竄便令蒲公益權主岳州招撫生聚其潭州上江諸郡邑見差守宰撫安次。且言潭州兵戈之後焚燒殆盡乞移使府於朗州帝從之詔朗州為都督府在潭州之上。

三年正月丙辰制武平軍節度留後檢校太尉彭城郡侯食邑一千戶劉言可檢校太師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行朗州大都督充武平軍節度管內觀察處置兼三司水陸發運等使制置武安靜江等軍事進封公邑一千戶實封三百戶賜推誠定難忠義功臣。又以武平軍節度副使權知潭州軍州事檢校太傅新泰縣子邑五百戶王進逵可檢校太尉潭州刺史充武平軍節度使改郡侯加邑五百戶賜協謀宣力功臣武安軍節度行軍司馬兼衙內步軍都指揮使檢校太傅廬江縣子邑五百戶何敬真可檢校太尉行桂州刺史靜江軍節度使進封侯加邑五百戶賜協謀宣力功臣皆劉言之請也。又以張仿領海州刺史充武平軍節度副使朱元琇領黃州刺史充靜江軍節度副使宇文瓊領海州刺史充武安軍節度副使周行逢領集州刺史充武安軍節度行軍司馬自仿以下皆劉言同起之將校也。言。又遣崇嗣入朝知進奏院賜靴衫銀帶。又賜劉言詔曰:卿卓立功勛明彰臣節復馬氏所亡之地安楚人仍舊之邦一境土疆方資節制大朝藩屏殊切倚毗凡於錫賜之恩皆獎削平之效惟卿敏達知朕卷懷今賜卿舊屬湖南在京及諸處莊宅樓店邸務舍屋等。又以檢校太保屯衛將軍楊琛檢校太傅領涪州刺史武平軍節度行軍司馬從劉言奏也。

●卷一百八十

○帝王部·失政

粵。若居大寶之位守富有之業莫不議道自已制法於民政令繇我而行風教從我而立億兆系於舒慘宗社屬於安危本或先顛道之斯廢。若乃驕非期而自至欲敗度以攸縱喻於五音也。宮亂則荒著於六籍也。禮失則奢德之下衰天或是厭唐虞以前禮俗樸素詩書之簡策無越厥猷夏商而降物儀明備役誌於享袞職或闕故有徵求往訓以著乎!深戒敷陳前說以誌其失德及乎!小雅興刺近臣獻規所以交修彌縫之深切者也。

夏太康屍位以逸豫滅厥德黎民咸貳在位二十九年失政而亡。

孔甲立性好方鬼神事淫亂夏後氏德衰諸侯叛之。

桀不務德而虐傷百姓百姓不堪乃召湯而囚之夏臺已而釋之湯修德諸侯皆歸湯湯遂率兵以伐桀走鳴條遂放而死桀謂人曰:吾悔不遂殺湯於夏臺使至此也。

商太甲立三年不明暴虐不遵湯法。

紂厚賦稅以實鹿臺之財而盈鉅橋之粟以西伯昌鬼侯邢侯為三公鬼侯有女入之紂鬼侯女不喜淫紂殺之而醢鬼侯邢侯爭之並脯之西伯聞之竊嘆崇侯虎知之以告紂紂囚西伯羑里既而釋之。

周厲王即位三十年好利近榮夷公以為卿士用事王行暴虐侈傲國人謗王王怒得衛巫(衛國之巫)使監謗者以告則殺之國人莫敢言道路以目三年相與叛襲厲王出奔於彘(彘晉地漢縣屬河東)。

宣王不脩藉於千畝虢文公諫曰:不可王弗聽宣王既亡南國之師(敗於姜戎時所亡也。)乃料民於太原(料數也。)仲山甫諫曰:民不可料也。王弗聽。

幽王以虢石父為卿用事國人皆怨曰:石父為人佞巧善諛好利而王用之。

桓王失於信禮義陵遲男女淫奔讒偽並作諸侯背叛構怨連禍九族不親故詩人刺之。

僖王自即位以來變文武之制作玄黃華麗之飾宮室崇峻奢侈故孔子譏焉。

惠王即位奪其大臣蒍國之田以為圃大夫邊伯等五人作亂(五人者蒍國邊伯詹父子禽祝

靈王二十五年穀洛鬥將毀王宮王欲壅之太子晉諫不聽卒壅之亂,於是始。

漢元帝被疾不親政事方隆好於音樂以中書令石顯久典事中人無外黨精專可信任遂委以大小因顯白決貴幸傾朝百僚皆敬事顯。

成帝耽於酒色飛燕亂內外家擅朝。

哀帝即位待詔夏賀良等言赤精子之讖漢家歷運中衰當再受命今宜改元易號乃以建平三年為太初元年號曰:陳聖劉太平皇帝漏刻以百二十為度。又大司馬董賢見幸武庫禁兵尚方珍寶選物上第盡在董氏乘輿乃其副也。

後漢安帝之初委政太后十有餘年及親萬幾佞邪始進閹宦用事寵加私愛阿母王聖勢傾朝廷遂樹奸黨搖動儲副山陵未乾蕭墻作難兵交禁省社稷殆危。

桓帝惡大將軍梁冀輔政縱橫為亂與中常侍單超等五人共謀誅之,於是封超等為五侯五侯暴恣日甚毒流天下白馬令李雲坐直諫誅名惡少府李膺等並為閹人所訁替誣為黨人下獄死(又云:桓帝封殖宦罔妖滿側諸奸彌興賢良被辜政荒民散亡徵漸積)。

靈帝收天下田畝十錢以治宮殿發太原河東豫章材木黃門常侍斷截州郡送材文石掌主吏譴呼不中度賣之貴戚因緣賤買十倍入官其貴戚所入者然後得中宮室連年不成州郡因增加調發刺史二千石遷除皆責助治宮錢大郡至二千百詔所徵皆令西園騶密約初號曰:中使恐動州郡多受財賂天下騷動起為盜賊矣。(一云:靈帝不宗緒不祗天命爵服橫流官以賂成自公侯卿士降於皂隸百官下級無不以貨刑戮無辜元忠被黜佞諛在側直言不聞是以賢智困窮忠良擯於下位遂至奸邪蜂起法防隳廢夷狄並侵盜賊方{路馬}小者帶城邑大者連州郡編戶騷動人人思亂矣。)。

魏明帝於芳林園北立八坊諸才人以次序處其中其秩石擬百官之數帝嘗遊宴在內乃選女可付信者六人以為女尚書使典省外奏事處當畫可。

晉武帝平吳之後天下乂安遂怠於政術躭遊宴寵愛後黨臣貴當權舊臣不得專任彜章紊廢行矣。(又云:武帝平孫皓納吳妓五千是同皓之弊婦人之封失國亂政追贈外曾祖母違古之道凡此非事並見前書誠有玷於徽猷史氏所不敢蔽也。)。

惠帝在位政出群下紀綱大壞貨賂公行勢位之家以貴陵物忠賢絕路讒邪得志更相薦舉天下謂之互市焉。

孝武帝初耽酒色末年始為長夜之飲醒日既少多居內殿留連於盤樽之間時張貴人寵冠後宮威行閫內。

後周宣帝大象元年二月傳位與皇太子自稱天元皇帝所居三天臺冕二十有四旒車服旗章皆以二十四為節內史禦正皆置上大夫皇帝稱正陽宮置納言禦正諸衛等官皆準天臺尊皇太后為天元皇太后十二月行幸雒陽帝親禦驛馬日行三百里皇后及文武侍衛數百人並乘驛以從令四後方駕齊驅或有先後便加譴責人馬頓仆相屬於道二年正月造二扆畫日月象以置左右二月改制詔為天詔敕為天敕三月詔天臺侍御之官皆著五色及紅紫雲衣以雜色緣名曰:品色衣有大事與公服間服之是月詔內外命婦皆執笏共拜宗廟及天臺皆亻免伏帝自禪位之後彌服驕奢躭酗於後宮或旬日不出公卿近臣請事者皆附門官奏之唯自尊崇無所顧憚國典朝位率情變改後宮位號莫能詳錄每對臣下自稱為天以五色土塗所禦天殿各隨方色群臣朝天臺者致齋三日清身一日車旗章服倍於前王之數既自比上帝不欲令人同已嘗自帶綬及冠通天冠加金附蟬顧見侍臣武弁上有金蟬及王公有綬者並令去之。又不聽人有高大之稱諸姓高者改為姜九族稱高祖者為長祖曾祖為次祖官稱名位謂上及大者改為長。又禁天下婦人皆不得施粉黛惟宮人得焉。又恐群臣規諫不得行已之志嘗遣左右密伺察之動止所為莫不抄錄少有乖違輒加其罪自公卿以下皆被楚撻其間誅戮黜免者不可勝言每捶人皆以百二十為度名曰:天杖宮人內職亦如之。又令拜者皆以三拜成禮。

隋高帝仁壽中用法益峻帝既喜怒不常不復依準科律時越國公楊素素被委任素。又稟性高傲公卿股栗不敢參言素與鴻臚少卿陳延不平經蕃客館庭中有馬屎。又庶仆氈上摴蒱旋以白帝帝怒曰:主客令不灑掃庭內掌固以私戲敗官氈罪狀何以加此者令西市棒殺榜箠陳延殆至於死。

煬帝大業末軍國多務日不暇給帝方驕怠惡聞政事冤屈不治奏請罕決。

唐高宗永徽六年十月廢皇后王氏為庶人立昭儀武氏為皇后乾封元年正月己巳封泰山庚午禪於社首以皇后武氏為亞獻越國太妃燕氏為終獻上元二年三月帝風疹不能聽朝政事皆決於皇后自誅上官儀之後帝每視朝皇后垂簾於御座後政事大小皆預聞之內外稱為二聖帝欲下詔令皇后攝國政中書侍郎郝處俊諫止之。

中宗神龍初立妃韋氏為後時昭容上官氏嘗勸後行則天故事乃上表請天下士庶為出母喪服。又請百姓以年二十三為丁五十九而免役改易制度以收時望制皆許之。又左右內職時許出禁中上官氏及宮人貴幸者皆立外宅出入不節朝官邪佞者候之恣為狎遊祈共賞拔以至要官時侍中敬暉謀去諸武武三思患之乃結上官氏以為援因得幸於韋后潛入宮中謀之乃挾百官上帝尊號為應天皇帝韋后為順天皇后三年九月帝與後親謁太廟告謝受尊號之意是月改元景龍三思之入用事敬暉王同皎相次夷滅天下咸歸咎於韋后景龍三年十一月乙丑親祀南郊皇后發壇亞獻左僕射舒國公韋巨源為終獻皇后。又欲寵樹安樂公主乃制公主開府置官屬下比親王長寧安樂二府不置長史而已宜城公主以非後所生請各減太平之半安樂恃寵驕恣賣官鬻獄勢傾朝廷嘗自草制敕掩其文而請帝畫焉帝笑而從之竟不省視。又上官昭容與其母鄭氏及尚宮柴氏賀婁氏樹用親黨廣納貨賂別降墨敕斜封授官臧獲屠販之類累居榮秩。

玄宗天寶四載冊太真妃楊氏為貴妃范陽節度使安祿山請為貴妃養兒入對皆先拜太真遂命楊雲已下並約為兄弟十一載十一月以貴妃從祖兄御史大夫國忠為右相十三載正月祿山謁於華清宮請為閑廄三十群牧等都使。又請知總監事帝筋腳馬皆陰令擇之三月人從范陽來言反者帝必大怒至送與之十四載十一月祿山果叛三稱奉命以兵討逆人楊國忠是時天下承平日久人不知戰聞其兵起朝廷恟懼十二月祿山渡河遂入陳留郡。又入東京十五載六月潼關不守帝乃幸蜀(憲宗元和末謂宰臣曰:朕讀玄宗實錄見開元初銳意求理至十六年已後稍似倦開元末。又不及中年何也。崔群對曰:玄宗久歷民間身經屯難故即位之初知人疾苦躬勤庶政加之姚崇宋璟蘇盧懷慎等守正之輔孜孜獻納故致治平及後承平日久安於逸樂漸遠端士而近小人宇文融以聚斂媚上心李林甫以耳目獲上意終之以國忠故及於亂)。

肅宗至德二年六月將軍王玄榮殺本縣令杜徽罪合死帝以其能脩守備之器特放逸令於河東承天軍效力中書舍人賈至上封事執之百寮咸與至同帝以寇逆未平藉其殊藝竟赦之。

德宗建中三年以戶部侍郎趙贊判度支括率富商錢以給軍京兆少尹督責頗峻長安尉荷校人財貨意其不實即行榜箠人不勝冤痛或有自縊而死者京師囂然如被賊盜長安為之罷市。又令神策軍使白誌貞募致禁軍皆以京城沽販之徒充之具問其人皆在市廛及涇師犯闕詔神策軍拒賊無一人至者。

貞元三年八月辛巳朔日有蝕之有司準禮將伐鼓於大社不許太常卿董晉奏曰:伐鼓於社所以責群陰助陽光可特宣詔旨以合經義寢不報。

十六年六月令三司使推鞫永州刺史楊履時觀察使呂渭奏履犯贓履。又表自言當州營備錢物上獻為上使所鞫案因令中使王文湊就州取履至京師三司使訊其所妄破用履云:市馬進訖及訊其馬於何人處買及價值齒歲履答狀馬主東西南北貴公子也。今不知所在言馬齒歲案禮經齒路馬者當誅今不敢言其他狀款多如此類帝悅其進奉之言不責也。但令免官而已。

十八年七月嘉王諮議高弘本正衙奏事自理逋債詔曰:朕方勵精庶政博求嘉言比者百官正衙奏事至有多時者公卿庶僚屬當寒暑為弊亦深在於朕懷豈謂今日自今勿正衙奏事如陳奏者宜延英門請對正衙奏事不易之典也。武德貞觀之間孜孜論道君臣講陳政事謁見無時不容疏矣。其後正朝奏禦凡在列位無不上達高弘本黷禮罪之可也。因人而廢其事不可也。(帝自貞元八年貶竇參十年陸贄免相之後躬親庶政不復委成宰相廟堂備員行文書而已除守宰御史皆自選擇然居深宮所押而取信者裴延齡李齊運王召李實韋執誼韋渠牟皆權傾相府延齡李實奸欺多譎甚傷國體名無所發明而渠年名素輕頗張聲勢以超趨鄉者帝既偏有所聽浮薄者卒皆進用不復藏器蘊德皆奔走請謁元刂蹄甘辭以附渠牟)。

憲宗元和十三年九月以戶部侍郎判度支皇甫钅專衛尉卿充諸道鹽鐵轉運使程異同平章事並依前判使是時帝切於財賦故用聚斂之臣居相位詔書既下物情駭異至於賈販無識亦相嗤誚宰相崔群裴度以物議上聞帝怒而不聽度上疏論之是時帝以世道漸平欲肆意娛樂池臺館宇稍增崇飾異钅專探知上旨數貢羨餘以備經構故帝獨排物議相之見度疏以為朋黨竟不省覽。

敬宗以長慶四年正月丙子即位三月甲寅始對宰臣等於延英殿戊辰百寮入閣日絕高未坐帝即位以來坐朝皆晚此日尤甚群臣候立紫宸門外有不任其久幾欲頓踣者諫議大夫李渤出次白宰相曰:昨日已有疏論坐晚今日。又益晚今不能回上意是渤之罪請出閣赴金吾仗待罪有頃既坐百官班退左拾遺劉棲楚獨留帝前進諫曰:臣歷觀前王嗣位之初莫不躬勤庶政坐以待旦陛下即位以來放情嗜寢樂色忘憂安臥宮闈日晏方起西宮密邇未過山陵鼓吹之聲日喧於外伏以憲宗皇帝大行皇帝皆是長君恪勤庶政四方猶有叛亂陛下運當少主即位未幾惡德布聞臣恐福祚之不長也。臣忝諫官致陛下有此請碎首以謝遂以額叩龍墀久之不已宰相李逢吉出位宣曰:劉棲楚休叩頭候進止棲楚捧首而起因更陳論扌盍額見血帝為之動容以袖連揮令出棲楚。又云:不可臣奏臣即碎首而死中書侍郎牛僧孺復宣示棲楚曰:所奏知門外待進止棲楚即拜舞而出待罪於金吾仗然後宰臣更贊其事於帝前命中人就仗宣諭並李渤並令各。且歸第。

寶歷元年七月拾遺李漢舒元褒薛廷老於閣內論近日除授往往不由中書進擬多是內中宣出臣恐紀綱浸壞奸邪恣行伏希察詳帝然之是歲詔度支進銅鏡三千斤金薄十萬番脩精思院新殿及歸德殿圖障帝性本好土木自春至冬興作相繼嘗幸凝碧池令兵士千餘人於池中取大魚送入新池。又好深夜自捕狐貍宮中謂之打夜。

文宗開成元年三月皇城留守郭畋奏以城內諸司所管羽儀法物內钅倉刀利器等納入軍器使如本司要立仗行事請給儀刀從之凡朝廷法物各有司存而以訓註之礻固懼內官猜阻而輕廢舊典上位者不能持正論之。

後唐莊宗同光二年五月以教坊使陳俊為景州刺史內園使儲德源為憲州刺史皆梁之伶人也。初帝平梁俊與德源皆為寵伶周匝所薦帝因許除郡樞密院郭崇韜以為不可伶官言之者眾帝密召崇韜謂之曰:予已許除郡經年未行我慚見二人卿當屈意從之故有是命。

十一月癸卯帝畋於伊闕命從官拜梁祖之陵物議非之。

十二月庚午帝與皇后劉氏幸河南尹張全義第酒酣帝命皇后拜全義為養父全義皇恐致謝復出珍貨貢獻翌日皇后傳旨令學士草謝全義書趙鳳密疏陳國後無拜人臣為父之禮帝雖嘉之竟不能已其事。

是月以教坊使王承顏為興州刺史末年誅郭崇韜朱友謙之後閹豎伶官交相讒諂邦國大事皆聽其謀繇是漸多猜惑及魏博軍變宰臣豆盧革率百官上表請出內府金帛優給將士不報時知星者上言客星犯天庫宜散府藏。又云:流星犯天踣主御前有急兵帝召宰臣於便殿皇后出宮中妝奩銀盆各二並皇子滿哥三人謂宰臣曰:外人謂內府金寶無數向者諸侯貢獻旋供賜與今宮中有者妝奩嬰孺而已可鬻之給軍革等皇恐而退。

明宗天成元年九月北京奏準宣旨於系省賣麯錢上每貫割留二百文充本府公使初以朱守殷為河南尹守殷位兼平章事與諸貴要近臣宰執交歡宴會時集於府第復。又妓侍盈室每見安重誨任圜言府司無利潤支費不充執政計無從出即以分割麯錢議聞奏從之諸道州使因以為例。

長興三年七月州奏丹山縣令張浩為新平縣令昨進奏院遞到正授告身欲給之時再問行止乃稱丹山縣令名銜是亡兄承禋浩即曾有三處攝牒恐礙格條不敢給授其告身卻進納中書引驗其前告身名承禋敕旨並令焚毀赦浩冒名之罪凡中書除官堂吏必依格條追前任名銜而將承禋為浩偽濫顯然蓋藏其奸有此除授而。又特赦冒名不罪堂吏則賄賂囊橐之弊無時能革時有田審回者論冒名得官人遂城縣令魏欽緒事下御史臺推勘欽緒棄市今赦承禋而罪欽緒法令如此可謂大衰矣。

○帝王部·濫賞

夫慶賜之行貴於至當祿秩之設戒乎!虛授故才罔稱職彼其之刺興賞靡酬功不祥之說著允矣。哉!太宰之八柄其為禦下之要也。周室之後王綱或紊以至饗宥之數不協於禮文賞賚之典或私於嬖亻幸以官爵為市靡思於任賢行姑息之政頻加於橫賜其,或以宴樂為務獎優笑之流專耳目之玩喜奇巧之技或讎其詆訐之用啟乎!偷薄之源或錄其纖微之勞紊乎!經常之制《傳》曰:古之善為國者賞不僭僭則懼及氵人斯可戒矣。

周惠王時虢公晉侯朝王王饗醴命之侑皆賜玉五馬三匹非禮也。(雙玉為)王命諸侯名位不同禮亦異數(侯而與公同賜是借人

漢文帝時鄧通棹船為黃頭郎帝尊幸之賞賜通鉅萬以十數(每賜輒鉅萬如此者十數)官夫。

十五年趙人新垣平以望氣見帝,於是貴平至上大夫賜累千金。

武帝即位明年齊人少翁以方見帝乃拜少翁為文成將軍賞賜甚多以客禮之。

元狩元年春樂成侯登上書言欒大膠東宮人(王家人)言黃金可成而河決可塞不死之藥可得仙人可致乃拜大為五利將軍居月餘得四印封為樂通侯賜列侯甲第童千人乘輿斥車馬帷帳器物以充其家。又以衛長公主妻之賫金十萬斤。又韓嫣帝為膠東王時嫣與帝學書相愛及即位欲事伐胡而嫣先習兵以故益尊貴官至上大夫賞賜擬鄧通。

成帝時淳于長遷水衡都尉侍中至衛尉九卿久之趙飛燕貴幸帝欲立以為皇后太后以其所出微難之長主往來通語東宮歲餘趙皇后得立帝甚德之乃追顯長前功下詔曰:前將作大匠解萬年奏請營作昌陵罷弊海內(罷讀曰疲)侍中衛尉長數白宜止徙家反故處(陵置邑徙人以實之長奏令止所徙之家各還本家)朕以長言下公卿議者皆合長計首建至策民以康寧(康是安也。)其賜長爵關內侯後遂封為定陵侯大見信用貴傾公卿外交諸侯公卿牧守賂遺賞賜亦鉅萬(古累字下同)。

張放襲富平侯臨子也。母敬武公主(元帝妹也。)鴻嘉中成帝欲遵武帝故事與近臣遊主子開敏得幸放取皇后弟平恩侯許嘉女帝為放供帳賜甲第充以乘輿服飾號為天子取婦皇后嫁女太官私官並供其第(私官皇后之官也。)賞賜以千萬數哀帝為太子時董賢為舍人哀帝立拜為黃門郎旬月間賞賜累鉅萬貴震朝廷為賢起大第北闕下殿洞門土木之功窮極技巧柱檻以綈錦下至賢家僮仆皆受上賜及武庫禁兵上方珍寶其選物上第盡在董氏而乘輿所服乃其副也。帝欲侯賢而未有緣會待詔孫寵息夫躬等告東平王雲右謁祠祀咒詛下有司治皆伏其辜帝,於是令躬寵為因賢告東平事者乃以其功下詔封為高安侯。

後漢桓帝延熹中連歲征伐府帑空虛乃假百官俸祿王侯租稅中常侍侯覽亦上縑五千疋賜爵關內侯。又以與議誅梁冀功進高鄉侯。

靈帝初中常侍曹節與長樂五府史朱瑀從官史龔普張亮中黃門王尊長樂謁者徐騰等一十七人矯詔以長樂食監王甫為黃門令將兵誅竇武陳蕃武等已誅節遷長樂衛尉封育陽侯增邑三千戶甫遷中常侍黃門令如故瑀封都鄉侯千五百戶普亮等五人各三百戶十一人皆為關內侯歲食租二千斛先是瑀等陰於明堂中禱皇天曰:竇氏無道請皇天輔皇帝誅之令事必成天下得寧既誅武等詔令太官給賽具賜瑀等錢五千萬餘各有差後更封華容侯二年節病因詔拜為車騎將軍有頃疾瘳上印綬罷復為中常侍位特進秩中二千石尋轉大長秋節。又與王甫等誣奏桓帝弟渤海王悝謀反誅之以功封者十二人甫封冠賽報祠也。音蘇代切軍侯節舊封育陽侯亦增邑四千六百戶並前七千六百戶。

後魏宣武時左中郎將王仲興值咸陽王之出奔也。當時上下微為駭震宣武於乾脯山遣仲金墉城安慰後參機要殆與有功者等。

唐穆宗以元和十五年正月即位賜左右神策軍兵士錢每人五十貫六軍威遠每人三十貫左右金吾每人五十貫非故事也。(自憲宗禦宇至穆宗登祚及長慶二年十八年矣。凡朔方吳蜀洎山東西河累興問罪之師其間兵戈少息者無一歲故帝自幼細聞軍旅之事謂戎臣武卒常宜姑息繼統之始財以恣行給資神策禁旅洎左右三軍兵健號長行者其名最末人尚獲五萬至於非時賜與不可勝紀驕橫難戢其己甚令。又降優假之詔俾其蕃大復有工賈胥吏窺朝籍者厚持緡貨納於方鎮大鎮嗜利者即以大將文符給之偽其職秩年月未幾則薦聞必曰:某以歲久宜遷某以殊勛合獎宰臣奏擬下得王官欲望兵復於農官清其序難矣。)。

敬宗以長慶四年正月即位二月辛卯召家令寺典張钅癸入內賜緋魚袋甲午以钅癸為家令寺小吏賜緋之後。又連有是命人頗異之三月壬子帝幸內園賜優人康赫赤金紫丁卯帝幸神策軍賜力士韓箸錦采三十疋銀器二事庚午賜教坊錢一萬貫以備行幸樂官一十三人並賜緋乙亥帝幸教坊賜俳優綾絹三千五百疋十一月丁未賜教坊樂人李臻緋並賜翊善坊宅一區時穆宗攢宮已啟五日矣。龍盾動軔期在旦夕而甲第朱衣之賜遞及倡優眾皆竊議。

寶歷元年七月癸酉賜善奕待詔王倚緋及采絹銀器閏七月壬申賜教坊樂官任自達大寧坊宅一區二年十一月己卯賜翰林僧惟真絹五十疋惟真以異術出入禁署故橫及焉。

文宗太和五年三月辛卯以右神策軍散兵馬使檢校太子賓客豆盧著守本官兼殿中侍御史讎告宋申錫謀反故也。

後唐莊宗同光元年十月入汴州賜樂人周匝幣帛周匝者帝之寵伶也。胡柳之役陷於賊帝素喜優笑每思之至是復得欣然慰接周匝敘其違奉契闊因言偶獲全者皆偽廷教坊使陳俊之恩也。垂泣保薦請除郡守即時許之議者憤其佞亻幸。

明宗天成元年七月庚辰賜諫議大夫蕭希甫衣段二十疋銀器五十兩以訟豆盧革韋說之罪非賞典也。

八月癸巳賜攝湯陰縣令王延禧主簿柳承翰等緋魚以帝今春赴難時經過供頓之勞也。然主簿賜緋賞典太過。

安重霸初為蜀守秦州聞明宗起河北即時遣使以秦城等州來降天成初用為閬州團練使未幾召還為左衛大將軍常懷奸佞探人主意明宗尤愛之長興末明宗謂侍臣曰:安重霸朕之故人以秦州歸國其功不細酬以團練防禦恐非懷來之道範延光曰:將校內有自河東河北從陛下龍飛故人尚有未及團防者今。若遽授重霸方鎮恐為竊議明宗不悅未幾竟以同州節鉞授之。

晉少帝開運三年詔宋州節度使李守貞近以援送軍儲殺戮蕃賊繼聞克捷宜示頒宣護聖奉國興順宗順興國諸軍都指揮使各絹十疋餘自都虞候至散卒七疋至十疋其隨行人員與諸州本城將士亦有等第賜賚(史官曰:昔衛青霍去病深入虜磧以斬首加級用為定規故謂首級此其義也。守貞前引大軍往取瀛州境獲一刺史以退此時言攻幽薊賴張彥澤剿蕃較而回徵師五萬運糧千里行扈所過卷團一空將吏醉飽百草皆除遂使河北生民無措足之所而。又軍去有賜謂之掛甲錢來則賞之謂之卸甲錢或微有功名日皆次第優給緡帛動計三十萬數田力其何以濟良可痛矣。良可駭矣。)漢高祖以晉天福十二年即位時司天監趙延乂冬官正吳正已徐延浩等進來年曆日賜器皿繒帛有差。(星官有祿給進歷日職也。前代太史預言氣象水旱災變使國有備可賞之矣。至於中秋老人星見日月薄蝕皆常事也。賜賞非其時況歷日乎!)。

●卷一百八十一

○帝王部·惡直

《傳》曰:事君勿欺也。而犯之。又曰:有犯而無隱故古之良臣挺謇諤之志勵骨鯁之節內懷忠愛情均休戚故有犯顏色觸忌諱獻替可否補救闕失言必逆耳事乃利國自非人主廓容納之量克己降意則龍鱗人逆鮮,或不怒至有勵斧鉞以震威建官司以監謗下幽縶之詔行黜棄之典乃使良士結舌嘉言攸伏良可戒哉!《書》曰:予違汝弼汝無面從。又曰:有言逆於汝心必求諸道誠哉!為邦之丕訓也。

夏王桀淫虐諸侯咸叛關龍逄引黃圖而諫桀以為妖言焚黃圖而殺龍逄。

商王紂既淫亂微子諫不聽乃與太師箕子謀去之比幹曰:為人臣者不得不以死諫乃強諫紂紂怒曰:吾聞聖人心有七竅剖比幹觀其心箕子懼乃佯狂為奴紂。又囚之。

周厲王即位三十年好利近榮夷公大夫芮良夫諫厲王不聽卒以榮公為卿士用事王行暴虐侈傲國人謗王召公諫曰:(召康公之後穆公虎王卿士)民不堪命矣。王怒得衛巫(衛國之巫也。)使監謗者以告則殺之其謗鮮矣。諸侯不朝三十四年王益嚴國人莫敢言道路以目(以目相視而已)厲王喜告召公曰:吾能弭謗矣。乃不敢言召公。又諫王不聽,於是國人莫敢出言。

漢文帝時袁盎為中郎將亦以數直諫不得久居中調為隴西都尉(調選也。)。

景帝即位以太子太傅石奮為九卿迫近憚之(以其敬恭履度故憚之)徙奮為諸侯相。

武帝時汲黯為中大夫以數切諫不得久留內選為東海太守召為主爵都尉亦以數直諫不得久居位狄山為博士匈奴求和親群臣議前(於帝前議事)山曰:和親便帝問其便曰:兵凶器未易數動(言難可屢動)高帝欲伐匈奴大困平城乃遂結和親孝惠高後時天下安樂文帝欲事匈奴北邊蕭然苦兵(蕭然猶騷然擾動之貌也。)孝景時吳楚七國反景帝往來東宮間(謂諮謀於後也。)天下寒心數月(懼於兵難也。)吳楚已破竟景帝不言兵(訖景帝之身更不議征伐之事)天下富實今自陛下興兵擊匈奴中國已空虛大困貧繇是觀之不如和親帝問湯(湯張湯也。)湯曰:愚儒無知狄山曰:臣固愚忠。若御史大夫湯詐忠湯之治淮南江都以深文痛詆諸侯別疏骨肉使藩臣不自安臣固知湯之詐忠,於是帝作色曰:吾使生居一郡能無使虜入盜乎!(博士之官故呼為生也。)山曰:不能曰:居一縣曰:能復曰:居一鄣間(鄣音之向切謂塞上要險之處別策為城因置吏士而為鄣蔽以折寇也。)山自度辯。且下吏(度計也。見詰自辯而辭窮當下吏也。)曰:能乃遣山乘鄣(乘登也。登而守之)至月餘匈斬山頭而去是後群臣震

成帝時朱雲上書求見公卿在前時丞相故安昌侯張禹以帝師位特進甚尊重雲曰:臣願賜尚方斬馬劍斷佞臣一人頭以厲其餘帝問誰也。對曰:安昌侯張禹帝大怒曰:小臣居下訕上廷辱師傅罪死不赦御史將雲下雲攀殿檻折後帝意亦解。

劉輔以美才擢為諫議大夫成帝欲立趙婕妤為皇后輔上《書》曰:陛下乃觸情縱欲以卑賤之女母天下乎!裏語曰:腐木不可以為柱卑人不可以為主臣辱諫諍之官不敢不盡死書奏帝使侍御史收糸專輔系掖庭秘獄後減死罪一等綸鬼薪。

哀帝寵董賢為大司馬賢年二十二帝置酒與賢父親屬宴飲帝飲醉從容視賢而笑曰:吾欲法堯禪舜何如侍中王閎在坐進諫曰:昔周成戲以桐葉封弟叔虞於晉周公入曰:天子無戲言今天下乃高帝之天下非陛下之天下也。陛下以藩王入奉嗣孝成皇帝後當承宗廟傳子孫於無窮豈得以戲言將高祖社稷輸人邪帝默然不悅終以失旨貶為郎署。

後漢光武建武中內外群官多帝自選舉加以法理嚴察職事過苦尚書近臣至乃搖撲率曳於前群臣莫敢正言尚書令申屠剛每輒極諫。又數言皇太子宜時就東宮簡任賢保以成其德帝並不納剛以數切諫失旨數年出為平陰令。

和帝時侍郎光祿大夫李法上疏以為朝政苛碎違永平建初故事宦官權重椒房寵盛。又譏史官記事不實後世有識尋功計德必不明信坐失旨下有司免為庶人。

安帝時蘇章為議郎數陳得失其言甚直出為武原令。

成翊世為尚書郎安帝時常侍樊豐與帝乳母王聖共訁替皇太子廢為濟陰王翊世連上書訟之。又言樊豐王聖誣罔之狀帝既不從而豐等䧟以重罪下獄當死有詔免官歸本郡。

順帝時宋登為侍中數上封事抑退權臣繇是出為潁川太守。

桓帝時白馬令李雲上疏言孔子曰:帝者諦也。今小人訁舀進財貨公行是帝欲不諦乎!帝怒送黃門北寺獄弘農五官掾杜眾傷雲以忠諫獲罪上書願與雲同日死帝愈怒遂並下廷尉大鴻臚陳蕃上疏救雲曰:李雲所言雖不識禁忌幹上逆旨其意歸於忠國而已昔高祖忍周昌不諱之諫成帝赦朱雲腰領之誅今日殺雲臣恐剖心之譏復議於世矣。故敢觸龍鱗冒昧以請太常楊秉雒陽市長沐茂郎中上官資並上疏請雲帝恚甚有司奏以為大不敬詔切責蕃秉免歸田里茂資貶秩二等時帝在濯龍池管霸奏雲等事霸跪言曰:李雲野澤愚儒杜眾郡中小吏出於狂戇不足加罪帝謂霸曰:帝欲不諦是何等語而常侍欲原之邪顧使小黃門可其奏雲眾皆死獄中靈帝時欒巴為議郎時大將軍竇武太傅陳蕃被誅巴以其黨復訁適為永昌太守以功自效辭病不行上書極諫理陳竇之冤帝怒下詔切責收付廷尉巴自殺。

張鈞時為郎中以中常侍張讓所在貪殘為人蠹害乃上《書》曰:宜斬十常侍縣頭南郊可不須師旅而大寇自消天子以鈞章示讓等皆免冠徒跣頓首乞自致雒陽詔獄並出家財以助軍費有詔皆冠履視事如故帝怒鈞曰:此真狂子也。十常侍固當有一人善者不鈞復重上猶如前章輒寢不報詔使廷尉侍御史考為張角道者御史承讓等阿旨遂誣奏鈞學黃巾道收掠死獄中而讓等實多與張角交通。

魏文帝黃初元年十二月長水校尉戴陵諫不宜數行弋獵帝大怒陵減死罪一等。

鮑勛為宮正時文帝欲征吳群臣大議勛面諫以為不可帝益忿之左遷勛為治書執法。

蘇則為侍中文帝時人多饑困而軍數出。又兼治宮室則數面諫繇此帝頗不悅其後出為河東相。

晉武帝時詔齊王攸將之國祭酒曹誌建議以為不當遣帝覽議大怒曰:曹誌尚不明吾心況四海乎!以議者不指答所問橫造異論策免太常鄭默,於是有司奏收誌等結罪詔惟免誌官以公還第其餘皆付廷尉。

向雄為河南尹齊王攸將歸藩雄諫曰:陛下子弟雖多然有名望者少齊王臥在京邑所益實深不可不思帝不納雄固諫忤旨起而徑出遂以憤卒。

元帝為晉王時奉朝請周嵩上疏曰:臣聞取天下者常以無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故古之王者必應天順時義全而後取讓成而後得是以享世長久重光萬載也。今議者以殿下化流江漢澤被六州功濟蒼生欲推崇尊號臣謂今梓宮未反舊京未清義夫泣血士女震動宜深明周公之道先雪社稷大恥盡忠言嘉謀之助以時濟弘仁之功崇謙謙之美推後己之誠然後揖讓以謝天下誰敢不應誰敢不從繇是忤旨出為新安太守。

後周宣帝為太子時武帝顧命曰:內史王誼社稷臣宜處以機密不須遠任也。及即位憚誼剛正出為襄州總管。

劉行本掌朝下大夫宣帝嗣位多失德行本切諫忤旨出為河內太守。

隋高祖初即位虞慶則勸高祖盡滅宇文氏高楊惠亦依違從之唯內史令李德林固爭不可高祖作色怒曰:君讀書人不足平章此事,於是遂盡誅之自是品位不加出於高虞之下唯依班例授上儀同進爵為子。

煬帝時盜賊不止天下大亂納言蘇威每諷諫帝彌不平後復問伐遼東事威對願赦群盜遣討高麗帝益怒之。

梁毗為刑部尚書並攝御史大夫事奏劾字文述私役部兵煬帝議免述罪毗固諍因忤旨遂令張衡代為大夫毗憂憤數月而卒。

蕭瑀為內史侍郎時煬帝至雁門為突厥所圍瑀進計其圍乃解其後帝。又將伐遼東謂群臣曰:突厥狂悖勢何能為以其少時未散瑀遂相恐動情不可恕因出之為河池郡守即日遣之。

張處威為謁者大夫時煬帝數巡幸百姓疲弊處威因上封事以諫帝不悅自此見疏。

許善心為給事郎大業七年從至涿郡帝方自禦戎以東討善心上封事忤旨免官。

唐德宗貞元中袁高為給事中以切直忤旨時宰相齊映連請以高為左丞御史大夫皆不行。

姜公輔為諫議大夫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從德宗幸山南車駕至城固縣唐安公主薨公主帝之長女昭德皇后所生性聰敏仁孝上所鍾愛初詔尚韋宥未克禮會而遇播遷及薨帝悲悼尤甚詔所司厚其葬禮公輔諫曰:非久克復京城公主必須歸葬今於行路。且宜儉薄以濟軍士帝怒謂翰林學士陸贊曰:唐安夭亡不欲於此為塋壟。且令造一磚塔安置功費甚微不合關宰相論列公輔忽進表章都無道理但欲指朕過失擬自取名朕比拔擢為腹心乃負朕如此拔對曰:公輔官是諫議職居宰衡獻替固其職分本立輔臣置之左右朝夕納誨意在防微而弼之乃其所也。陛下以造塔役費微小非宰相所論之事但問理之是非豈綸事之大小。若造塔為是役雖大而作之何傷。若造塔為非費雖小而言者何罪帝。又曰:卿未會朕意以公輔才行共宰相都不相當在奉天時已欲罷免後因公輔辭退朕以面許尋屬懷光背叛遂。且因循容至山南公輔知朕必擬改官所以固論造塔賣直取名據此用心豈是良善朕所惆悵者只緣如此贊雖再三救護帝怒不已乃罷為左庶子蕭復為相扈駕奉天請別對奏云:陛下臨御之初聖德光被自用楊炎盧杞秉政損黷皇猷以致今日今雖危急願陛下深革睿思微臣敢當此任。若令臣依阿偷免臣不敢曠職盧杞奏對於帝前阿旨順復正色曰:盧杞之詞不正德宗愕然退謂左右曰:蕭復頗輕朕遂令往江南宣撫後遂罷之。

憲宗元和中王承宗叛詔以吐突承璀為招討使右補闕孟簡拜疏論之坐忤旨出為常州刺史。

錢徽為翰林學士淮蔡未平徽以連年征伐不息與蕭亻免俱在宥密叠上疏請罷兵因忤帝旨除右庶子罷內職。

元和末為起居舍人時有術士柳泌钅東藥帝惑之上疏請令術士先嘗其藥以是忤旨貶江陵縣令。

文宗太和六年百姓上官興殺人危死諫議大夫史館修撰王彥威累上疏以激切忤旨。又咨於執政辭訐氣盛除河南少尹。

○帝王部·疑忌

自古駕御豪傑彈壓區宇必推己以及物執中以作孚坦蕩為懷從容肆體堯舜禹湯率繇是矣。暨周成惑群叔之說姬旦有東山之遷鴟之詩義形怨刺厥後勛高佐命威足震主爵祿不足以充其賞禮法不足以扼其勢優崇斯至猜惡彌甚比諸芒刺視如土芥加以讒構相攻謠讒符合久操兵柄頗得士心或車服僭差交結靡間,或以勞自負不慎厥終故雖漢高之豁達光武之寬容去就之間猶不免乎!嫌忌矣。矧乃天資峻刻舊惡是念欲加之罪其無辭乎!《書》曰:任賢勿貳。又曰:任賢繇已蓋聖哲之明訓也。

漢高祖征陳豨還相國蕭何為民請曰:長安地上林中多空棄地願令民得入田毋收為禽獸食(旱也。言恣人田之不取其稅也。音工老切旱音二旱切)帝大怒曰:相國多受賈人財物為請吾苑乃下何廷尉械系之數日王衛尉侍(百官公卿表衛尉王氏無名字史失之也。侍謂侍天子也。)前問曰:相國胡陛下系之暴也。(前問謂進而請也。胡何也。)帝曰:吾聞李斯相秦皇帝有善歸主有惡自予今相國多受賈豆金為請吾苑以自媚於民(媚愛也。求愛於民)故系治之王尉曰:夫職事茍有便於民而請之真宰相事者陛下柰何乃疑相國受賈民錢乎!。且陛下距楚數歲陳豨黥布反時陛下自將往當是時相國守關中關中搖足則關西非陛下有也。相國不以此時為利乃利賈人之金乎!。且秦以不聞其過亡天下夫李斯之分過。又何足法哉!陛下何疑宰相之淺也。帝不懌(懌悅也。感衛尉之言故慚悔而不悅也。)是日使使持節赦出何

景帝時周亞夫為丞相帝居禁中召亞夫賜食獨置大胾(胾大臠音側吏反)無切肉。又不置箸亞夫心不平顧謂尚席取箸席主席者也。)帝視而笑曰:此非不足君所乎!(帝言賜君食而不設箸此繇我意於君有不足乎!)亞夫免冠謝帝帝起亞夫因趨出帝目送之曰:此鞅鞅非少主臣也。竟下獄死。

武帝時鄭當時字莊以任俠自喜聲聞梁楚間及為大司農帝使視決河自請治行五日(治行謂莊嚴)帝曰:吾聞鄭莊行千里不賫糧治行者何也。

義縱為右內史武帝幸鼎湖病久已而卒起幸甘泉(已病愈也。言帝久病既愈忽然即幸甘泉治帝怒曰:縱以我為不行此道乎!銜之至冬楊可方受告緡縱以為此亂民部吏捕其為可使者天子聞使杜式治以為廢格沮事(武帝使楊可主告緡沒入其財物縱捕為可使者。此為廢格詔書沮已成事也。沮壤也。)棄縱市宣帝初即位謁見高廟大將軍霍光從驂乘帝內嚴憚之。若有芒刺在背後車將軍張安世代光驂乘天子從容肆體甚安近焉及光身死而宗族竟誅故俗傳之曰:威震主者不畜霍氏之禍萌於驂乘。

後漢光武時馮勤為郎中給事尚書司徒侯霸薦前梁令閻楊楊素有譏議帝嘗嫌之既見霸奏疑其有奸大怒賜霸璽《書》曰:崇山幽都何可偶黃鉞一下無處所欲以身試法邪將殺身以成仁邪使勤奉策至司徒府勤還陳霸本意申釋事理帝意稍解。

魏太祖初為董卓所辟太祖變易姓名間行東歸過故人成臯呂伯奢伯奢出行五子俱在備賓主禮聞其食器聲以為圖已遂夜殺之既而淒愴曰:寧我負人無人負我遂行。

周不疑幼有異才聰明敏達太祖初欲以女妻之不疑不敢當帝愛子倉舒夙有才智謂可與不疑為儔及倉舒卒帝心忌不疑欲除之文帝諫以為不可帝曰:此人非汝所能駕御也。乃遣刺客殺之帝持法峻刻諸將有計畫勝出已者隨以法誅之及故人舊怨亦皆無餘其所刑殺輒對之垂泣嗟痛之然終無所活初袁忠為沛相嘗欲以法治帝後亦殺之。

楊脩字德祖好學有俊才為丞相主簿嘗出行籌太祖有問外事乃逆為記敕守舍兒。若有令出依次通之既而果然如是者三操怪其速使廉之知狀於此忌脩。且以袁紹之甥慮為後患遂因事殺之。

文帝時臧霸為鎮東將軍都督青州諸軍事初霸遣別軍在雒會太祖歿霸所部及青州兵以為天下將亂皆鳴鼓擅去帝即位以曹休都督青州霸謂休曰:國家未肯聽霸爾。若假霸步騎萬人必能橫行江表休言之於帝帝疑霸軍前擅去今意壯乃爾遂東巡因霸來朝而奪其兵。

晉宣帝以玄石圖有牛繼馬後深忌牛氏遂為二榼共一口以貯酒焉帝先飲佳者而以毒酒鴆其將牛金。

景帝夏侯後母曹氏魏德陽鄉主後雅有識度魏明帝世宣帝居上將之重諸子並有雄才大略後知帝非魏之純臣而後魏氏之甥帝深忌之遂以鴆終。

夏侯玄為景帝所執衛將軍司馬文王流涕請之帝曰:卿忘會趙司空葬乎!先是司空趙儼薨大將軍兄弟玄葬賓客以百數玄時後至眾賓咸越席而迎繇是惡之。

文帝有密疏未之屏也。如廁侍中鄭小同詣之還謂之曰:卿見吾疏乎!對曰:否帝猶疑而鴆之卒。

王儀高亮雅直為文帝司馬東關之役帝問於眾曰:近日之事誰任其咎儀對曰:責在元帥帝怒曰:司馬欲委罪於孤耶遂引出斬之。

武帝太始初石苞督揚州時諸葛誕初破滅苞便鎮撫淮南士馬強盛邊境多務苞既勤庶事。又以威惠服物淮北監軍王琛輕苞素微。又聞童謠曰:宮中大馬幾作驢大石壓之不得舒因是密表苞與吳人交通先時望氣者云:東南有大兵起及琛表至帝甚疑之會荊州刺史胡烈表吳人欲大出為寇苞亦聞吳師將入乃築壘遏水自固帝聞之謂羊祜曰:吳人每來常東西相應無緣偏爾豈石苞果有不順乎!祜深明之而帝猶疑焉會苞子喬為尚書郎帝召之經日不至帝謂為必叛欲討苞而隱其事遂下詔以苞不料賊勢築壘遏水勞擾百姓策免其官遣太尉義陽王望率大軍征之以備非常。又敕鎮東將軍瑯邪王伸自下邳會壽春苞用掾孫鑠計放兵步出住都亭待罪帝聞之意解及苞詣闕以公還第。

明帝時羊鑒為少府及王敦反帝以鑒敦舅。又素相親黨數被嫌責。

孝武帝時謝安為太傅安女壻王國寶專利無檢行安惡其為人每抑制之及帝末年嗜酒好肉而會稽王道子昏螢尤甚惟狎昵訁舀邪,於是國寶讒諛之計稍行於主相之間而好利忄僉訁皮之徒以安功名盛極而構會之嫌隙遂成帝嘗召桓伊飲宴安侍坐帝命伊吹笛伊神色無迕即吹為一弄乃放笛云:臣於箏分乃不及笛然自足以韻合歌管請以箏歌並請一吹笛人帝善其調達乃敕禦妓奏笛伊。又云:禦府人於臣必自不合臣有一奴善相便串帝彌賞其放率乃許召之奴既吹笛伊便撫箏而歌怨《詩》曰:為君既不易為臣良獨難忠信不可顯乃有見疑患周旦佐文武金縢功不刊推心輔王政二叔反流言聲節慷慨俯仰可觀安泣下沾襟乃越席而就之捋其須曰:使君於此不凡帝甚有愧色。

後魏道武時鄧淵為尚書吏部郎謹於朝事未嘗忤旨其從父弟暉為尚書郎凶俠好奇與定陵侯和跋厚善跋有罪誅其子弟奔長安或告暉將送出之繇是道武疑淵知情遂賜淵死既而悔之時人咸湣惜焉。

庾嶽道武時為司空天賜四年詔賜嶽舍地於南宮嶽將家僮治之侯官告嶽衣服鮮麗行止風采擬於人君道武時既不豫多所嫌惡遂誅之時人咸冤惜焉。

賀狄千世為將初道武普封功臣狄千雖為姚興所留遙賜狄千爵襄武侯加秦兵將軍及狄幹至道武見其言語衣服有類中國以為業慕而習之故忿焉既而殺之弟歸亦剛直方雅與狄千俱死。

後周武帝忌齊王憲意欲除之謂小蒙宰宇文孝伯曰:公能為朕圖齊王當以其官位相授孝伯叩頭曰:奉先帝遺詔不許濫誅骨肉齊王陛下叔父戚近功高社稷重臣棟樑所寄陛下。若妄加刑戮微臣。又順曲從則臣為不忠之臣陛下為不孝之子也。帝不懌因漸疏之乃與於智王端鄭譯等密圖其事後令智告憲謀逆遣孝伯召憲入遂誅之。

隋高祖禪位後封宇文忻為杞國公帝嘗欲令忻率兵擊突厥高言於帝曰:忻有異志不可委以大兵乃止忻既佐命功臣屢經將領有威名於當世帝繇是微忌焉以譴去官。

楊素為尚書左僕射貴寵日隆朝臣莫不畏附唯兵部尚書柳述以帝壻之重數於帝前面折素大理卿梁毗抗表言素作威作福高祖漸疏忌之後因出敕曰:僕射國家之宰輔不可躬親細務但三日一度向省評論大事外示優崇實奪之權也。終仁壽之末不復通判省事帝天性沈猜素無學術好為小數不達大體故忠臣義士莫得盡心竭辭其草創元勛及有功諸將誅夷罪退罕有存者王雄為右衛大將軍參預朝政貴寵冠絕一時與高虞慶則蘇威稱為四貴帝惡其得眾陰忌之不欲其典兵焉乃冊為司空亦外示優崇實奪其權也。雄無職務乃閉門不通賓客。

薛道衡為內史侍郎上儀同三司仁壽中楊素專掌朝政道衡與素善高祖不欲道衡久知機密因命檢校司徒總管道衡久蒙驅策一旦違離不勝悲戀言之哽噎帝愴然改容曰:爾光陰晚暮侍奉誠勞朕欲令爾將攝兼撫萌俗今爾之去朕如斷一臂,於是賚物三百段九環金帶並時服一襲馬十疋慰勉遣之後為番州刺史上表求致仕煬帝謂內史侍郎虞基曰:道衡將至當以秘書監待之道衡既至上高祖文皇帝頌帝覽之不悅顧謂蘇威曰:道衡致美先朝此魚藻之義也,於是拜司隸大夫將置之罪道衡不悟司隸刺史房彥謙素相善知必及禍勸之杜絕賓客卑辭下氣而道衡不能用會議新令久不能決道衡謂朝士曰:向使高不死令決當久行有人奏之帝怒曰:汝憶高耶付執法者勘之道衡自以非大過促憲司早斷暨於奏日冀帝赦之敕家人具饌以備賓客來候者及奏帝令自盡道衡殊不意未能引決憲司重奏縊而殺之妻子徙。且末時年七十天下冤之。

煬帝即位初楊素為僕射素雖有建立之策及平楊諒之功然特為帝所猜忌外示殊禮內情甚薄太史言隋分野有大喪因改封於楚與隋同分欲以厭當之素寢疾之日帝每令名醫診候賜以上藥然密問醫人嘗恐不死。

竇杭為幽州總管時漢王諒之作亂也。煬帝將發幽州兵以討之時帝恐杭有貳心問可任者於楊素時李子雄為江州刺史坐事免素進子雄授大將軍。

元善為國子祭酒以高有宰相之具嘗言於帝帝初然之及得罪帝以善之言為遊說深責望之善憂懼先患消渴,於是疾動而卒。

蕭琮梁蕭詧之後雖復羈旅見豪貴無所降下嘗與賀。若弼深相友善弼既被誅復有童謠言其復起煬帝繇是忌之遂徙其家未幾而卒。

宇文[A102]為禮部尚書以才能著稱煬帝頗忌之時帝漸好聲色尤勤遠略[A102]謂高曰:昔周天元好聲色而國亡以今方之不亦過乎!。又言長城之役幸非急務有人奏之竟坐誅死天下冤之。

李敏娶周樂平公主女宇文氏為光祿大夫大業十年煬帝復徵遼東遣敏於黎陽督運時或言敏一名洪兒帝疑洪字當護嘗面告之冀其引決敏繇是大懼數與李渾及渾兄子善衡等屏人私語宇文述知而奏之竟與渾同誅年三十九其妻宇文氏後數月亦賜鴆而終。

庾質為太史令煬帝性多忌刻齊王柬亦被猜嫌質子儉時為齊王屬帝謂質曰:汝不能一心事我乃使兒事齊王何向背如此邪質曰:臣事陛下子事齊王實是一心不敢有二帝怒不解繇是出為合水令。

元弘嗣為金紫光祿大夫大業中煬帝復徵遼東會奴賊寇隴右詔弘嗣擊之及楊玄感作亂逼東都弘嗣屯兵安定或告之謀應玄感者代王遣執之送行在所以無反行當釋帝疑不解除名徙日南道死。

楊註大業中為銀青光祿大夫及楊玄感反河南贊持裴弘策出師禦之戰不利弘策出還遇註而屏人交語既而留守樊子蓋斬弘策以狀奏註帝疑之出為梁郡通守。

樊子蓋大業十一年從駕汾陽宮至於雁門車駕為突厥所圍欲潰而出子蓋諫曰:萬乘主豈宜輕脫望躬親出慰撫厚為勛格人心自奮不足為憂帝從之其後援兵稍至虜乃引去納言蘇威追論勛格太重宜在斟酌子蓋執奏不宜失信帝曰:公欲收物情耶子蓋默然不敢對。

魚俱羅為碣石道將軍征高麗還江南劉元進作亂詔俱羅將兵向會稽諸郡逐捕之於時百姓思亂從盜如市俱羅擊賊帥來燮管崇等無不捷然賊勢浸盛散而復聚俱羅度賊非歲月可平諸子並在京雒。又見天下漸亂終恐道路隔絕於時東都饑饉穀食湧貴俱羅遣家仆將船米至東都糶之益市財貨潛迎諸子朝廷微知之恐其有異志發使案驗使者至前後察問不得其罪帝復令大理司直梁敬真就鎖將詣東都俱羅相表異人目有重瞳陰為帝之所忌敬真希旨奏俱羅師徒敗衄,於是斬於東都市家口籍沒。

唐太宗貞觀中李君羨為左驍衛大將軍武昌郡公貞觀中有謠言當有女主王天下太宗惡之後當宴三品已上遣作酒令仍各稱其小名君羨自稱小名五娘子太宗愕然因大笑曰:何物女子如此勇猛其後竟以事誅之至天授中則天復其官爵。

魏徵為特進知門下省事嘗密薦中書侍郎杜正倫及吏部尚書侯君集有宰相之材徵卒後正倫以罪黜君集犯逆伏誅太宗始疑徵阿黨徵。又自錄前後諫諍言詞往復以示史官起居郎褚遂良太宗知之愈不悅先許以衡山公主降其長子叔玉,於是手詔停婚顧其家漸衰矣。

德宗時嚴震為山南西道節度使帝忽遽行幸梁州山南地素貧褊。又遭連山賊剽之後雖云:十五州之地其未敵江南三數縣戶口震悉心供應人既不擾事亦不闕然累奏百姓困竭須使支持帝以為結恩於百姓也。

嚴懷誌以涇原礻卑將隨渾瑊會吐蕃背盟懷誌等會沒居吐蕃中十餘年逃入吐蕃以西諸國為所掠賣。又脫走經十餘國至天竺占波國泛海而歸貞元十四年始至溫州徵詣京師德宗以懷誌處蕃久不欲令出外囚之仗內順宗即位始釋之初懷誌之䧟父母俱存及歸父母皆歿妻嫁佗人。

呂溫者以小吏事崔漢衡貞元初吐蕃背盟漢衡為吐蕃所虜將殺之溫趨往以背受刃吐蕃義之繇是與漢衡俱免及漢衡歸獨留蕃中吐蕃尚浮屠法溫因求為僧久之乃得歸亦以習吐蕃事囚焉順宗即位釋之與嚴懷誌俱授中郎將。

憲宗元和十二年淮西平十三年襄陽節度使李愬奏請判官大將已下官凡一百五十員帝不悅謂裴度曰:李愬誠有奇功然奏請過多使李晟渾瑊之勛業。又何如哉!遂留中不下後。

唐莊宗在鄴時明宗為相州刺史天祐十三年滄州小校毛璋以城歸款莊宗命明宗率師至滄州慰撫軍民明宗既至毛璋開門迎謁遣璋入覲軍城乂安時書吏誤為申狀云:某已至滄州禮上畢莊宗覽狀大怒曰:諱(諱明宗名)反邪時末帝掌莊宗親軍在帳下顧謂末帝爾父固予所悉此蓋王建立安重誨戲予斬二仆之首而還末帝惶恐既而明宗旋師行臺斬其書吏謝之乃移安國軍節度使李存審鎮滄州承制授明宗安國軍節度邢磁等州觀察處置等使。

安金全為朔州刺史事莊宗為騎將莊宗神勇冠世而性忌不欲臣下勝已故金全與王建及位不逾刺史多稱疾以避禍。

湣帝應順元年正月以內皇城使安重益為陳州刺史去冬秦王之[C260]重益將騎追王至府廨出之伏下害之至是帝心惡之不欲在左右仍令典方州。

三月遣供奉官王廷悅劉贊各以玉帶金錯刀賜秦州張延朗興元張處劉竺帥各進潞王書疑其兩端故有是賜。

○帝王部·無斷

《傳》曰:惡惡而不能去善善而不能用此優遊不斷之謂也。自漢而下居民上者或失於剛克之訓存夫兼容之道淑慝斯混失於洞分幾微有初暗於先見不能斥去邪說割絕私愛念宗社之大計思邦國之永圖而乃牽於文義制於近習惑於眾多之說迫於權亻幸之勢以至猶豫靡決禍[C260]旋構噬臍無及發矢莫進蓋夫當斷不斷其為害大矣。誠方策之深戒焉。

漢元帝時蕭望之死擢周堪為光祿勛堪弟子張猛為光祿大夫給事中大見信任玄恭石顯憚之堪性公方自見孤立遂直道而不曲是歲夏寒日清無光恭顯及許史皆言堪猛用事之咎帝內重堪。又患眾口之浸潤無所取信時長安令楊興以材能幸常稱譽堪帝欲以為助乃見問興朝臣不可光祿勛何邪(忿嫉之意也。音牛斤切)興者巧士謂帝疑堪因順掉曰:堪非獨不可於朝廷自州裏亦不可也。臣見眾人聞堪前與劉更生等謀毀骨肉以為當誅故臣前言堪不可誅傷為國養恩也。帝曰:然此何罪而當誅今宜奈何興曰:愚以為可賜爵關內侯食邑三百戶勿令典事明主不失師傅之恩此最策之得者也。帝,於是疑會城門校尉諸葛豐亦言堪猛短帝因發怒免豐帝。又曰:豐言堪猛貞信不立朕閔而不治。又惜其材能未有所效其左遷堪為河東太守猛槐里令顯等專權日甚帝牽制文義優遊不斷(為文義所牽制故不斷)孝宣之業衰焉。

成帝時大將軍王鳳用事會日蝕京兆尹王章素剛直敢言乃奏封事請退鳳章每召見帝輒辟左右(辟讀曰辟)時太后從弟長樂衛尉弘子侍中音(弘者太后之叔父也。音則從父弟)獨側聽具知章言以語鳳鳳聞之稱病出第上疏乞骸骨謝帝曰:臣材駑愚戇得以外屬兄弟七人封為列侯宗族蒙恩賞賜無量輔政出入七年國家委任臣鳳所言輒聽薦士常用無一功善陰陽不調災異數見咎在臣鳳奉職無狀此臣一當退也。五經傳記師所誦說咸以日蝕之咎在於大臣非其人《易》曰:折其右肱(豐卦九三爻辭也。肱臂也。)此臣二當退也。河平以來臣久病連年數出外曠素餐此臣三當退也。(空廢職任徒受祿秩也。)陛下以皇太后故不忍誅廢臣猶自知當遠流放。又自念(重音直用切)兄弟宗族所蒙不測當殺身靡骨死輦轂下(靡碎也。音武皮切)不當以無益故有離寢門之心誠歲餘以來所苦加侵(誠實也。)日月益甚不勝大願願乞骸骨歸自治養則賴陛下神靈未埋髪齒期月之間幸得瘳愈復望帷幄不然必寘溝壑臣以非材見私天下知臣受恩深也。以病得全骸骨歸天下知臣被恩見哀重巍巍也。(巍巍高貌重音直用切)進退於為厚萬無纖介之議(論者不云:斥外戚也。)唯陛下哀憐其辭指甚哀太后聞之為垂涕不禦食帝少倚鳳弗忍廢乃報鳳曰:朕秉事不明政事多闕故天變婁臻咸在朕躬(婁古屢字)將軍乃深引過自予欲乞骸骨而退則朕將何鄉焉書不云:乎!公母困我(《周書》雒誥載成王告周公辭也。言公必留京師母得遠去而令我困)務專精神安心自持期於亟瘳稱朕意焉(亟急瘳差也。),於是鳳起視事帝使尚書劾奏章死獄中自是公卿見鳳側目而視。

晉武帝知太子(即惠帝也。)弗克負荷然恃皇孫聰睿故無廢立之心復慮非賈后所生終致危敗時朝廷咸知不堪政事帝亦疑焉嘗悉召東宮官屬使以尚書事令太子決之太子不能對賈妃遣左右代對多引古義給使張泓曰:太子不學陛下所知今宜以事斷不可引書妃從之泓乃具草令太子書之帝覽而大悅太子遂安。又賈充既為帝所遇欲專名勢而庾純張華溫向秀和嶠之徒皆與任愷善楊珧王恂華廣等充所親敬,於是朋黨紛然帝知之召充愷宴於式乾殿而謂充等曰:朝廷宜一大臣當和充愷各拜謝而罷既而充愷等以帝知之而不責結怨愈深。

惠帝居大位政出群下紀綱大壞貨賂公行勢位之家以貴淩物忠賢路絕讒邪得志更相薦舉天下謂之互市焉賈后將誅楊駿段廣跪而言於帝曰:楊駿受恩先帝竭心輔政。且孤公無子,豈有反理願陛下審之帝不答。

孝武帝時會稽王道子荒恣博平令吳興聞人奭上疏陳之帝益不平而逼於太妃無所廢黜乃出王恭為兗州殷仲堪為荊州王恂為僕射王雅為太子少傅以張王室而潛制道子也。道子復委任王緒繇是朋黨競扇友愛道盡太妃每和解之而道子不能改中書郎徐邈以國之至親唯道子而已宜在敦穆從容言於帝曰:昔漢文明主猶悔淮南世祖聰達負愧齊王兄弟之際實宜深慎帝納之復委任道子如初隋煬帝時趙才為右侯衛大將軍帝幸江都待遇逾昵時江都糧盡將士離心內史侍郎虞世基秘書監袁充等多勸帝幸丹陽帝廷議其事才極陳入京之策世基盛言渡江之便帝默然無言才與世基相忿而出。

唐高祖時太子建成令楊文起兵及高祖馳使召太宗以謀之太宗曰:文小豎狂悖起兵州府官司已應擒剿縱其假息時刻但須遣一將耳高祖曰:文事連建成恐應之者眾汝宜自行還立汝為太子吾不能效隋文帝誅殺骨肉廢建成封作蜀王地既僻小易制。若不能事汝亦易取耳太宗既行元吉及四妃更為建成內請封倫。又外為遊說高祖意便頓改遂寢不行復令建成還京居守唯責以兄弟不能相容歸罪於中允王珪左衛率韋挺及天策兵曹杜淹等並流之州後太宗宴於建成宮中毒高祖乃謂太宗曰:發跡晉陽本是汝計克平宇內是汝大功欲升儲位汝固讓不受以成美誌建成自居東宮多歷年所今復不忍奪之觀汝兄弟終是不和同在京邑必有忿競汝還行臺居於雒陽自陜已東悉宜主之仍令汝建天子旌旗如梁孝王故事太宗泣而奏曰:今日之授實非所願不能遠離膝下言訖嗚咽悲不自勝高祖曰:昔陸賈漢臣尚有遞過之事況吾四方之主天下為家東西兩宮塗路咫尺憶汝即往無勞悲也。及將行建成元吉相與謀曰:秦王今往雒陽既得土地甲兵必為後患留在京師制之一匹夫耳密令數人上封事曰:秦王左右多是東人聞往雒陽非常欣躍觀其情狀自今一去不作來意高祖,於是遂停。

玄宗天寶十四載時肅宗為皇太子安祿山至雒陽有詔以太子監國召宰臣楊國忠韋見素謂之曰:皇太子仁孝朕尋欲傳以大位今遇寇難委之監國正副朕懷事寧之後朕當高枕耳帝往在東宮恭謹仁孝日聞於外百姓思傳寶位十餘年矣。及下詔之日國人相賀楊國忠專宰朝政祿山反以誅國忠為名盛言國忠虢國夫人罪惡六軍將士皆切齒願除其黨以解國難國忠大懼聚族而哭入而號訴於貴妃妃悲號銜土請命於玄宗翼日有司進儀註遂寢而不行天下失望。

代宗時李棲筠為御史大夫時元載專政棲筠正身守道無所畏懼垂入相者數四帝憚載有內外之助竟不能決猶是依違累年竟以憂憤遘疾薨海內痛惜之。

德宗建中四年十月在奉天靈武留後杜希全鹽州刺史戴休顏夏州刺史時常春合率兵六千赴難將至帝召宰相盧杞關播與白誌貞渾瑊同議來路利害杞與誌貞以漠谷路為便瑊曰:漠谷險隘必為賊所邀不。若取乾陵北過附柏城守固而行便取城東北雞子堆下與城中犄角相應。且分賊勢朱Г必不敢更於陵寢往來杞曰:漠谷路近。若慮逆賊邀擊即此出兵應接更取乾陵路過恐驚陵寢瑊曰:今朱Г圍城斬伐松柏以夜繼日驚動多矣。況。又城中事危諸道救兵不至唯希全等率先赴難所系不輕。若此軍得於雞子堆下營固守善地則朱Г可以計破杞曰:陛下以順討逆豈同逆賊乎!。若令希全等北來即是自驚陵寢白誌貞後替其言帝重違之遂命取漠谷路景子希全等軍至漢谷路果為逆賊邀擊奪據水口乘高以大弩巨石左右夾擊殺傷頗甚。

文宗開成三年正月五日宰相李石自親仁裏將曙入朝盜發於故郭尚父宅引弓射石矢才破膚馬逸而回盜伏坊門揮刀斫石斷馬尾竟以馬逸得還私第帝聞之駭愕遣中使撫問賜金瘡藥因差六軍兵士二十人衛從是日京師大恐常參官入朝者九人而已旬日方安石拜章辭位者三乃授荊南節度使李訓之亂起石於常僚之中付之衡柄石忘身徇國不顧患難振舉朝綱國威再復而中官仇士良切齒惡之伏戎加害帝深知其故不能理乃至罷免及石赴鎮賜宴之儀並闕人士傷之恥君子之道消也。

後唐莊宗同光二年中書奏曰:諸道節度防禦刺史各著功名並全忠孝洎蒙獎皆荷渥恩雖萌為治之心未展分憂之效況聞藩府不可以久虛侯伯不可以久缺藩府虛則兵不輯侯伯缺則化不行繇此觀之為務甚急請令歸本任不奉詔旨不得輒離治所從之是時諸藩府連帥或屯師於邊或在闕下皆遣人權典後事人望既卑法多掊斂時議甚危之宰相故有是奏帝雖依允終卻遲留及後王室危難[C260]起鄴都率繇此也。

四年三月壬戍宰相豆盧革率百官上表請出內府財帛勞軍以軍情有變故也。其辭略云:臣竊知內府所積有餘租庸贍軍不足今內外諸軍室家不能相保儻非此時安卹臣懼人心離合表奏不報時知星者上言昨夜惡星入大庫宜散帑藏以給三軍。又奏流星犯天主御前有急兵宜為之備帝召宰臣於便殿劉皇后出宮中妝奩銀盆各二並皇子滿喜等三人謂宰臣曰:外人不知謂內庫金寶無數諸道所進旋以給賜今宮中有者即妝奩嬰孺而已可市之贍軍革等惶恐而退時出錢帛給賜諸軍樞密使張居翰宣徽使馬紹宏唐王供奉內使景進各獻錢幣數千以助賞軍是時編饑饉軍士之家乏食連營婦女掇蔬於野衛軍日望頒給復怨租庸刻削月糧諸軍騰口流言不息宰臣延英奏對每請出內府財以給諸軍帝將行之尋為劉後所沮而止既而鄴城變擾軍人幸其搖動縱行優賞不滿其心至是積錢帛金銀賜之軍士負物而詬曰:吾妻子已殍方與賞錢冀吾陳力一何謬也。議者聞之知禍亂旦夕矣。閔帝時朱洪實與康義誠有隙應順元年潞王據岐陽將稱兵向闕二月辛酉義誠將議出征閔帝幸左藏庫親給軍士錢帛是日義誠與洪實同於庫中面論用兵利害洪實言自出軍討逆累發兵師今聞小衄無一人一騎來者不如以禁軍據門自固彼安敢徑來然後徐圖進取全策也。義誠怒曰:若如此言洪實反矣。洪曰:公自惟誰反其聲漸厲帝聞召而訊之洪實猶理前謀。又曰:義誠言臣圖反據發兵計義誠反必矣。閔帝不能明辨命斬洪實既而義誠果以禁軍迎降潞王。

廢帝清泰元年六月三司使劉句上言天下州郡於天成二年括定稅率迨今八年近有民於本道及詣闕訴田不均乞簡視累行蠲放漸失賦租請朝臣中選清強巡行簡視從之句奉詔便欲曉諭樞密使韓昭裔言俟更詳議其事不報帝猶豫少決皆此類也。

●卷一百八十二

○閏位部·總序

仲尼有言化合神者稱皇德合天者稱帝德合仁義者稱王斯並穹昊有命歷數在躬大庇生民奄宅區宇者也。其或真人未應中夏多難本非靈心之所眷暫為人望之攸屬或紹承於大統或專據於一方雖復置宗礻方改正朔建官以治鄉明以朝然與受河洛之符應龍馬之紀者殊矣。故載籍譬之閏餘明其非正焉昔庖犧氏繼天而王德始於木其後三正五運叠相紹襲而共工氏雖伯九州自謂水德居犧農水火之間非其序也。故不載於易不見於書茲閏之始也。降及嬴秦雖並六國亦自謂水德復在周漢水火之間。又非其序也。故高祖弗之繼班氏謂之伯此亦共工氏之比也。其後建安失禦三國分峙魏文受山陽之禪都天地之中謂之正統得其宜矣。劉先主僻處梁益孫大帝遠據江左自竊尊名靡有神器誠非共工之匹然亦異於正統故同為閏焉劉氏雖為孝景之後有季漢之稱蓋以赤伏之數已盡黃星之兆。又彰不足據矣。及晉元南遷雲擾叠盛瞻烏之嘆生於中原餘分之基傳於江左汔夫典午淩替靈寶篡迫故宋武撥亂而起焉及元徽凶惡天王肆逆故齊高專政而代焉暨東昏奢淫蕭懿被殺故梁武興兵而取焉逮江陵不守貞陽被廢故陳武假名而興焉雖則自謂水火木土之運然而都邑居於下國聲教隔於中州永初始基不能混一長城失德歸於夷滅城郭翦而無餘宗祀倏而俱滅隋氏早已受宇文之禪應炎上之德則此與夫為虞賓助周祭者殊矣。故亦謂之閏焉其後唐氏衰微朱梁淩奪雖則稱金行宅天邑然而莊宗以長安之屬籍總大鹵之兵威自是中興殄茲仇敵首藏於大社家靡於遺統斯亦不得為正矣。故繼之於閏共工之跡舊史無聞然秦氏而下凡八朝焉以其聲名文物憲章禮樂方冊所紀咸有可觀至於昏弱之跡淩夷之政亦可為鑒戒代厥盤盂今並著之於篇。若夫王莽桓玄之類皆不終其身自取其斃唐末諸方鎮或功德無聞或封疆至小並存別部不得與於斯焉凡七十八門。

○帝王部·氏號

自秦盜周鼎二世而滅赤伏之末孫劉並起江表四代介於南紀東魏析氵瓜高齊逼禪逮於朱梁遂移唐祚率非五行更代之序乃當紫色餘分之日其於命族之本系享年之修促號謚之稱傳襲之數咸用討於史牘類例比次蓋有條而不紊披文而可見也。

秦始皇姓嬴氏其先帝顓頊之苗裔孫取女脩女脩織玄鳥隕卵女脩吞之生子大業大業取少典之子曰:女華生大費與禹平水土已成帝錫玄圭禹受曰:非予能成亦大費為輔帝舜曰:咨爾費贊禹功其賜爾皂斿爾後嗣將大出乃妻之姚姓之玉女(謂錫之玄玉妻以姚姓之女也。)大費拜受佐舜調馴鳥獸多是為柏翳舜賜姓嬴氏大費生子二人一曰大廉實鳥俗氏二曰若木實為費氏其玄孫曰:費昌子孫或在中國或在夷狄費昌當夏桀之時去夏歸商為湯禦以敗桀於鳴條大廉玄孫曰:孟戲中衍鳥身人言帝太戊聞而卜之使禦吉遂致使禦而妻之自大戊以下中衍之後遂世有功以佐殷國故嬴姓多顯遂為諸侯其玄孫曰:中(一作滑)生蜚廉廉生惡來父子俱以材力事紂蜚廉復有子曰:季勝季勝生孟增幸於周成王是為宅臯狼臯狼生衡父衡父生造父徐偃王作(臨淮有徐縣古徐國)亂造父為穆王禦驅歸周以救亂穆王以趙城封造父造(趙城在河東永安縣)父族繇此為趙氏自蜚廉生季勝已下世至造父別居趙趙襄其後也。惡來革者蜚廉子也。早死有子曰:女防女防生旁臯旁臯生太幾太幾生大駱大駱生非子以造父之寵皆蒙趙城姓趙氏非子居犬丘(今槐里也。)孝王召使主馬於渭之間孝王欲以非子為大駱適嗣而大駱娶申侯之女生子成為適乃分土為附庸邑之秦(今天水隴西縣秦亭)復使續嬴氏祀號曰:秦嬴秦嬴生秦侯秦侯生公伯公伯生仲秦仲立三年周厲王無道諸侯咸叛之西戎反王室滅犬丘大駱之族周宣王即位(秦仲之十八年也。)乃以秦仲為大夫誅西戎西戎殺秦仲秦仲立二十二年死於戎有子五長者曰:莊公周宣王乃召莊公昆弟五人與兵七千人使伐西戎破之,於是復予秦仲後及其先大駱地犬丘並有之為西垂大夫莊公居其故西犬丘生子三人其長男世父曰:戎殺我大父仲我非殺戎王則不敢入邑遂將擊戎讓其弟為太子莊公立四十年卒太子代立是為襄公襄公七年周幽王為犬戎所殺襄公將兵救周戰甚力有功。又以兵送平王東遷平王封襄公為諸侯賜之岐以西之地曰:戎無道侵奪我岐豐之地秦能攻逐戎即有其地與誓封爵之襄公十二年卒文公立四十八年文公太子卒謚為公之長子為太子是文公孫也。五十年文公卒公子是為寧公寧公立十二年卒有子三人長男武公為太子武公弟德公同母魯姬子生出子寧公卒大庶長弗忌威壘三父廢太子而立出子為君出子六年三父等復殺出子立故太子武公二十年武公卒立其弟德公德公立二年卒生子三人長子宣公中子成公少子繆公宣公立十二年卒生子九人莫立立其弟成公成公立四年卒子七人莫立立其弟繆公繆公立三十七年用繇余謀伐戎王益國十二開地千里遂霸西戎三十九年繆公卒有子四十人其太子代立是為康公康公立十二年卒子共公立共公五年卒子桓公立桓公二十七年卒子景公立景公四十年卒子哀公立哀公三十六年卒太子夷公蚤死立夷公子為惠公惠公立十年卒子悼公立悼公十二年卒子厲共公立厲共公三十四年卒子躁公立躁公十四年卒立其弟懷公懷公四年自殺太子昭子蚤死大臣乃立昭子之子是為靈公靈公十年卒子獻公不得立立靈公季父悼子是為簡公簡公十六年卒子惠公立惠公十二年卒子出子立出子二年庶長迎靈公子獻公於河西而立之獻公二十四年卒子孝公立孝公二十四年卒子惠文君立是為惠王惠王十四年更為元年至十四年卒子武王立武王四年卒無子立異母弟是為昭襄王昭襄王五十六年卒子孝文王立孝文王元年卒子莊襄王立莊襄王二年卒子政立是為秦始皇帝在位三十七年子胡亥立是為二世皇帝二世三年諸侯並起叛秦趙高殺二世立子嬰子嬰立月餘諸侯誅之遂滅秦。

蜀先主姓劉氏涿郡人漢景帝子中山靖王勝之後勝子貞元狩六年封涿縣陸城亭侯坐酎金失侯因家焉先主祖雄父弘世仕州郡雄舉孝廉官至東郡範令建安二十六年四月先主即皇帝位於成都武擔之南在位三年太子禪立是為後主母曰:甘皇后在位四十年降於魏封安樂公至太始七年薨於雒陽。

吳大帝姓孫氏名權吳郡富春人蓋孫武之後父堅為後漢破虜將軍領豫州刺史獻帝初平三年袁術使堅征荊州為黃祖軍士所射殺興平元年術以堅部曲還其子策為折沖校尉行殄寇將軍平定江東策自領會稽太守術既僭號策以書絕之魏太祖表策為討虜將軍封為吳侯建安五年為吳郡太守許貢客所殺創甚乃呼權以印綬授之黃初元年魏受漢禪二年封權為吳王其年魏遣曹休等圍南郡權遂改年黃武臨江拒守九年四月權即皇帝位母曰:吳皇后在位工十四年年七十一太子亮嗣位是為廢帝母曰:皇后潘氏在位七年大將軍孫廢為會稽王時年十六迎權第六子瑯琊王休紹位是為景帝母曰:敬懷皇后王氏在位七年年三十薨謚曰:景皇帝兄子皓紹位是為歸命侯皓廢太子和之子權之孫也。母曰:昭獻皇后何氏在位十七年降於晉賜號歸命侯死於雒陽年四十二。

宋高祖武帝姓劉氏彭城縣綏里人漢高帝弟楚元王交二十一世孫交生紅懿侯富富生宗正辟彊辟彊生陽城繆侯德德生陽城節侯安民安民生陽城侯慶忌慶忌生陽城肅侯岑岑生宗正平平生東武城令令生東萊太守景景生明經洽洽生博士弘弘生瑯邪都尉悝悝生魏定襄太守(史失名)某某生城令亮亮生晉北平太守膺膺生相國掾熙熙生開封令旭孫旭孫生混始過江居晉陵郡丹徒縣之京口裏官至武原令混生東安太守靖靖生郡功曹翹翹生帝晉元熙二年四月以宋王受禪即皇帝位於建康宮太極殿母曰:穆皇后趙氏在位三年年六十七太子義符紹位是為少帝母曰:張夫人在位三年撫軍將軍謝晦司空錄尚書事徐羨之等宣太后令廢帝為滎陽王。又使中書舍人邢安泰害之年十九羨之等迎武帝第三子宜都王義隆紹位是為文帝母曰:胡婕妤在位三十年年四十七為太子劭所弒第三子駿紹位為孝武帝母曰:路淑媛在位十一年年三十五太子子業紹位是為前廢帝母曰:王皇后在位二年為湘東王所廢年十七遂紹位是為明帝母曰:沈婕妤在位八年年三十太子昱紹位是為後廢帝母曰:陳貴妃在位六年年十五為齊王蕭道成所廢以明帝第三子安成王準紹位是為順帝母曰:陳昭華(明帝晚年痿疾不能禦內諸弟姬有懷者取入宮乃生男與六宮所愛者養之而殺其母順帝即桂陽王休範子也。母不知何氏而以昭華為母)在位三年年十三禪於齊南齊太祖高皇帝姓蕭氏漢相國何二十四世孫何子酇定侯延生侍彪彪生公府掾章章生皓皓生仰仰生御史大夫望之望之生光祿大夫育育生御史中丞紹紹生光祿勛閎閎生濟陰太守闡闡生吳郡太守永永生中山相苞苞生博士周周生蛇丘長矯矯生州從事逵逵生孝廉休休生廣陵郡丞豹豹生太中大夫裔裔生淮陰令整整生即丘令雋雋生輔國參軍樂子樂子生右軍承之承之生帝初何居沛何孫彪免官居東海蘭陵縣中都裏晉元康年分東海為蘭陵郡中朝亂淮陰令整過江居晉陵武進縣僑置本土加以南名,於是為南蘭陵人也。帝以宋順帝明三年四月遂受禪即皇帝位母曰:孝皇后陳氏在位四年年五十六太子賾紹位是為武帝母曰:劉皇后在位十一年年五十四皇太孫昭業紹位是為郁林王母曰:皇太子妃王氏在位一年年二十二為高帝庶兄始安王道生之子西昌侯鸞所殞迎新安王昭文紹位是為海陵王在位一年亦為西昌侯鸞所殺年十五鸞紹位是為明帝母曰:懿後在位五年年四十七太子寶卷紹位是為東昏侯母曰:明敬劉皇后在位四年雍州刺史蕭衍舉義奉明帝第八子荊州刺史南康王寶融即位於江陵是為和帝舉兵向闕冠軍將軍王珍國侍中張稷率兵入殿殞之年十九和帝在位二年禪於梁為梁所殞年十五梁高祖武帝姓蕭氏蘭陵中都里人漢相國何之後何生酇定侯延延生侍中彪彪生公府掾章章生皓皓生仰仰生太傅望之望之生光祿大夫育育生御史中丞紹紹生光祿勛閎閎生濟陰太守闡闡生吳郡太守永永生中山相苞苞生博士周周生蛇丘長矯矯生州從事逵逵生孝廉休休生廣陵郡丞豹豹生太中大夫裔裔生淮陰令整整生濟陰太守钅害钅害生州治中副副生南臺治書道賜道賜生順之齊高帝族弟也。參預佐命封臨湘縣侯歷官侍中衛尉太子詹事領軍將軍丹陽尹贈鎮北將軍順之生帝齊中興二年四月梁王受禪即皇帝位母曰:獻皇后張氏帝在位四十八年年八十六太子綱紹位是為簡文帝母曰:穆太后丁氏在位三年為侯景所廢年四十九武帝第七子荊州刺史持節都督荊雍湘司郢寧梁南北泰九州諸軍事湘東王繹即位於江陵是為孝元帝母曰:文宣太后阮氏在位三年江陵為西魏所䧟帝遂遇害帝第九子晉安王方智立是為敬帝母曰:夏太后在位二年禪於陳帝薨於外邸年十六。

後梁宣帝武帝之孫昭明太子統之第三子中大通三年封嶽陽郡王歷官宣惠將軍知石頭戍事瑯邪彭城二郡太守東陽州刺史及江陵妥為周太祖所立稱皇帝於其國在位八年年三十四太子巋立是為明帝在位二十三載年四十四太子琮立二年隋文帝徵入朝因留不遣。

陳高祖武帝姓陳氏吳興長城下。若里人漢太丘長之後世居潁川玄孫準晉太尉準生匡匡生達永嘉南遷為丞相掾歷太子洗馬出為長城令悅其山水遂家焉達生康康生盱眙太守英英生尚書郎公弼公弼生步兵校尉鼎鼎生散騎常侍高高生懷安令詠詠生安成太守猛猛生太常卿道巨道巨生文贊文贊生帝梁敬帝太平二年十月以陳王受禪即皇帝位母曰:董氏安皇后帝在位三年年五十七兄子臨川郡王紹位是為文帝在位七年太子伯宗紹位是為廢帝母曰:沈皇后在位二年太皇太皇后令降為臨海郡王以始興昭烈王第二子太尉安成王頊紹位是為孝宣帝在位十四年年五十三太子叔寶紹位母曰:柳皇后在位八年貞明三年正月為隋所滅遂降於隋至仁壽四年薨於雒陽年五十二。

東魏孝靜帝姓元氏後魏孝文帝之曾孫清河王亶之孫嗣清河王亶之世子母曰:胡妃孝武帝永熙三年八月拜開府儀同三司孝武入關大將軍渤海王高歡與百官會議推帝以奉明帝之後時年十一在位十七年禪於北齊明年薨於中山國年二十八北齊顯祖文宣帝姓高氏渤海人七世祖隱晉玄蒐太守隱生慶慶生泰泰生湖三世仕慕容氏及慕容寶敗國亂湖率亂眾歸魏為右將軍湖生四子第三子謐仕魏位至侍御史坐法徙居懷朔鎮謐生樹樹生歡仕東魏為丞相歡薨長子澄嗣遇害帝以母弟嗣位天平八年六月以丞相齊王受禪即皇帝位母曰:婁太后在位十年年三十一太子殷紹位是為廢帝母曰:李皇后在位一年年十七文宣母弟常山王演立是為孝昭帝在位一年年二十七母弟長廣王湛立是為武成帝在位五年禪位於太子緯是為後主後主母曰:胡皇后在位十二年為後周所滅年二十二。

梁太祖神武元聖孝皇帝姓朱氏宋州碭山人其先舜司徒虎之後高祖黯曾祖茂琳祖信父誠帝即誠之第三子母曰:文惠王皇后唐哀帝天祐四年四月以相國梁王受禪即皇帝位在位八年年六十一明年第四子東京留守均王友貞平庶人友珪紹位是為末帝母曰:元貞張皇后在位十一年為後唐所滅。

○帝王部·誕生

夫天命所佑運歷攸歸有開必先休應斯見故其生也。必有禎符之朕神靈之紀以啟其祚焉非獨乘五勝而起繼三統而王者有是徵也。至於居餘分之次擅一方之地者亦復嘉祥貴象兆於厥初斯蓋上稽靈心雖殊於天序下觀人事亦異於常民表神道之玄遠成史氏而昭著者矣。

秦始皇以昭王四十八年正月生於邯鄲及生名為政(以正月旦生日)。

吳武烈帝堅母懷任夢腸出繞吳昌門寤而懼之以告鄰母鄰母曰:安知非吉徵也。

太帝母吳氏孕而夢月入其懷既而生策及帝在孕。又夢日入其懷以告堅曰:昔任策夢月入我懷今也。又夢日入我懷何也。堅曰:日月者陰陽之精極貴之象吾子孫其興乎!。

廢帝亮以赤烏七年三月生於內殿。

宋高祖以晉哀帝興寧元年歲次癸亥三月壬寅夜生神光室盡明是夕甘露降於墓樹。

少帝以晉義熙二年生於京口高祖年逾不惑尚未有男及帝生甚悅。

文帝以晉義熙三年生於京口。

孝武帝以文帝元嘉七年八月庚午夜生有光室前廢帝以元嘉二十六年正月甲申生。

明帝以元嘉十六年十月戊寅生。

後廢帝以大明七年正月辛丑生於衛尉府。

順帝太始五年癸丑生。

南齊高祖以宋元嘉四年丁夕阝生。

武帝以元嘉二十七年六月己未生於建康縣之清溪宅其夜陳孝後(高帝母)劉昭後(高帝母)同夢龍據屋上故小字龍兒。

梁高祖以宋孝武大明八年甲辰歲生於秣陵縣同夏裏三橋家初帝母張后嘗夢抱日已而有娠其後忽見庭前昌蒲花光采非常遂取吞之是月生帝將產之夕有異光後見庭內。若有衣冠陪列焉。

簡文帝以天監二年十月丁未生於顯陽殿孝元帝母阮脩容夢龍罩其床(一云:夢月墮懷中)天監七年八月丁巳生帝於後宮舉室中非常有紫胞之異陳高祖以梁天監。

二年癸未歲生於吳興長城下。若裏。

廢帝以梁承聖三年五月庚寅生。

宣帝以梁大通二年七月辛酉生有赤光滿堂室。

後主以梁承聖二年十一月戊寅生於江陵。

北齊文宣帝母婁太后既孕每夜有赤光室私嘗怪之及產名之曰:俟尼鮮卑言有相子也。初婁太后有孕六男二女皆感夢孕文襄則夢一斷龍文宣則夢一大龍首尾屬天地張口動目勢狀驚人孝昭則夢蠕龍於地武成則夢龍浴於海。

後主母胡後夢於海上坐玉盆日入裙下遂有娠天保七年五月五日生於并州邸。

幼主母穆皇后武平元年六月生於鄴。

梁太祖以唐大中六年壬申歲十月二十一日生於碭山縣午溝裏是夕所居廬舍之上有赤氣上騰里人望之皆驚奔來曰:朱家火發矣。至則廬舍儼然既而鄰人以誕孩告眾咸異之。

開平元年五月辛巳有司奏以降誕之日為大明節休假前後各一日十月庚午大明節內外臣寮各進奇貨良馬上壽故事內殿開宴召釋道二教對禦談論宣旨罷之命ト門使以香合賜宰臣佛寺行香。

二年十月己未大明節諸道節度刺史各進獻鞍馬銀器綾帛以祝壽宰臣百官設齋於相國寺。

三年十月癸未大明節帝御文明殿設齋僧道召宰臣翰林學士預之諸道節度刺史及內外諸司使咸有進獻(臣欽。若等曰:梁太祖實錄自開平四年後不書誕節)。

末帝以唐文德元年戊申歲九月十二日生於東京乾化二年三月文武百官上言請以九月十二日帝降誕日為明聖節休假三日。

○帝王部·名諱

名以制義所以著象類之說諱不Τ下所以申臣子之情是知名諱之來古今通道而餘分之在位亦偏方之所奉雖本以嘉稱期於象德或求諸義訓契彼未然蓋成敗之有端。若符應之素定。然則稽之人事察彼天道諒盛衰之在德豈名稱之足云:乎!。

秦始皇帝名政以昭王四十八年正月生於邯鄲(一云:名正正月旦生故也。)。

二世皇帝名胡亥(始皇時燕人盧生奏《周書》緯亡秦者胡也。始皇不知此為人名反備北胡

蜀先主名備字玄德。

後主名禪字公嗣譙周曰:春秋傳著晉穆侯名太子曰:仇弟曰:成師師服曰:異哉!君之名子也。嘉耦曰:妃怨耦曰:仇今君名太子曰:仇弟曰:成師始兆亂矣。兄其替乎!其後果如服言及漢靈帝名二子曰:史侯董侯既立為帝後皆免為諸侯備言具也。禪言授也。若言漢已具矣。當授與人也。意者甚於穆俟靈帝之名蜀既亡咸以周言為驗。

吳大帝名權字仲謀。

廢帝名亮字子明。

景帝名休字子烈。

後主名皓字元景一名彭祖字皓宗。

宋高祖名裕字德輿小字寄奴(以孔子河洛讖曰:空冗無主奇人中女子獨立。又為雙)。

少帝名義符小字車兵。

文帝諱義隆小字車兒。

孝武帝諱駿字休龍小字道民。

前廢帝諱子業小字法師。

明帝諱字體炳小字榮期。

後廢帝諱昱字德融小字慧震初明帝諸子在孕皆以《周易》筮之即以所得之卦為小字故帝字慧震其餘皇子亦如之。

順帝諱準字仲謀小字知觀。

南齊太祖諱道成字紹伯小字鬥將王子年歌曰:欲知其姓草肅肅穀中最細低頭熟穀中精細者稻即道也。熟猶成也。《孝經鉤命決》曰:誰者起視將皆帝之符應(事具閏位徵應門)。

武帝諱順字宣遠小字龍兒。

郁林王諱昭業字元尚小字法身。

海陵王諱昭文字季尚。

明帝諱鸞字景棲小字玄度。

東昏侯諱寶卷字智藏本名賢明帝輔政後改焉(論者曰:名以行義往賢垂範備而之禪術士昏已卷矣。藏以終之其兆先徵蓋天所命矣。)。

和帝諱寶融字知昭。

梁高祖諱衍字叔達小字練兒帝初為梁王將受齊禪沈約言於帝曰:讖之行中水作天子此乃歷數在記。

簡文帝諱綱字世贊小字六通。

元帝諱繹字世誠小字七符。

敬宗諱方智字惠相小字法真。

後梁宣帝諱詧字理孫。

明帝諱巋字仁遠。

召國公諱琮字溫文。

陳高祖諱霸先字興國小字法生。

文帝諱字子章。

廢帝諱伯宗字奉業小字藥王。

宣帝諱頊字紹世小字師利。

後主諱叔寶字元秀小字黃奴初文帝謂宣帝曰:我諸子皆以伯為名汝諸子宜用叔為稱宣帝因以訪毛喜喜即條自古名賢杜叔英虞叔卿等二十餘人以啟之文帝稱善或言後主名叔寶反語為少福敗亡之徵也。

東魏孝靜帝諱善見。

北齊文宣帝諱洋字子進母神武明太后生帝於晉陽其後童謠曰:一束槁兩頭然河邊羖歷飛上天槁然兩頭於文為高字河邊羖歷為水邊羊指帝名也。

廢帝諱殷字正道初文宣命邢邵為帝名字從而尤之曰:殷家弟及正字一止吾身後兒不得也。邵懼請改焉文宣不許曰:天也。

孝昭帝諱演字延安。

武成帝諱湛。

後主諱緯字仁綱初清河末武帝夢大猬攻破鄴城故索境內猬膏以厭之識者以後主名聲與猬相協亡齊徵也。

梁太祖諱晃初名溫唐僖宗中和三年授宣武軍節度使賜名全忠天祐四年受禪下令曰:王者創業興邦立名傳世必難知而示訓從易避以便人或稽其符命應彼開基之義垂諸象德之言爰考簡書求於往代周王昌發之號漢帝詢衍之文或崇一德以徽稱或為二名而更易先王令典布在縑緗寡人本名兼於二字。且異帝王之稱仍兼避易之難郡職縣官多須改換況宗廟不遷之業憲章百世之規事葉典儀豈憚革易寡人今改名晃是以天意雅符於明德日光顯契於瑞文昭融萬邦理斯在是庶順玄穹之意永臻康濟之期宜令有司分告天地宗廟其舊名中外章疏不得更有回避。

末帝諱頊初名友貞即位下制曰:朕仰膺天眷近雪家讎旋開將相之謀請紹祖宗之業群情見迫三讓莫從祗受推崇懼不負荷方欲烝嘗寢廟禋類郊丘合徵定體之辭用表事神之敬其或於文尚淺在理未周亦冀隨時別圖制義雖臣子行孝重更名於己孤而君父稱尊貴難知而易避今則處遵古典詳考前聞允諧龜筮之占庶合帝王之道載惟涼德尤愧嘉名中外群僚當體朕意宜改名鍠貞明中。又改為頊或解云:頊字一十一十月一八果以一十一年十月九日亡。

●卷一百八十三

○閏位部·勛業

自秦承六世之餘烈並吞宇內武功震耀遂建大號玄德憑宗室之緒仲謀藉父兄之業遭值世亂分據勢勝奄宅吳蜀是為鼎國宋齊梁陳叠主南紀東魏北齊創都於鄴莫不因嗷嗷之資糾桓桓之旅或仗義慷慨或乘機奮發解紛排難夷凶禁暴威懷兼濟以成厥功咸能驅策賢智而任其謀訓練驍果而盡其力勤身征伐以清外侮積日累勞以稔民聽然後謳訟咸集嗜欲將至端委揖讓南面而君民者焉。

秦始皇帝莊襄王之子(臣欽。若等曰:自莊襄王已上事具列國君部諸門)年十三代莊襄王王當是時秦地已並巴蜀漢中越宛有郢置南郡北收上郡以東有河東太原上黨郡東至滎陽滅二周置三川郡呂不韋為相招致賓客遊士欲以並天下李斯為舍人(主廄內小吏官名也,或曰:從賓客謂之舍人也。)蒙驁王(一作)キ公為將軍(キ秦邑)王年少初即位委國事大年晉陽反蒙驁擊定之二年キ公將軍攻卷斬首三萬三年蒙驁攻韓取十三城。又攻魏氏畼有詭四年蒙之五年攻魏定酸棗(陳留有酸棗縣)燕虛長平(平一作千汝南有平縣)雍丘山陽(陳留有雍丘縣河內有山陽縣)皆拔之取二十城六年韓魏趙衛楚共擊秦取壽陵秦出兵五國兵罷拔衛迫東郡其君角率其支屬徙居野王阻其山保魏之河內七年蒙驁死以攻龍孤慶都(慶一作キ)還兵攻汲八年王弟長安君成喬將軍擊趙九年攻魏垣蒲陽(在并州)十一年將軍王翦桓楊端和攻鄴取九城王翦攻閼與陽十三年桓攻趙平陽殺趙將扈輒斬首十萬十四年攻趙軍於平陽取宜安破之殺其將軍定平陽武城十五年大興兵一軍至鄴一軍至太原取狼孟(屬太原)十六年發卒受地韓南陽假守騰魏獻地於秦秦置麗邑十七年內史騰攻韓得韓王安盡納其地十八年大興兵攻趙王翦將上地(蓋咸陽面為上地也。)下井陘(山名)端和將河內圍邯鄲城羌<疒鬼>伐趙十年<疒鬼>與王翦盡定取趙地東陽得趙王引兵欲攻燕屯中山趙公子嘉率其宗數百人之代自立為代王東與燕合兵軍上谷二十年使王翦辛勝攻燕燕代發兵擊秦軍秦軍破燕易水之西二十一年王賁攻薊乃益發卒詣王翦軍遂破燕軍取燕薊城得太子丹之首二十二年王賁攻魏引河溝灌大梁城壞其王請降盡取其地二十三年王翦擊荊取陳以南至平輿(縣名在汝南)虜荊王三十五年大興兵使王賁將攻燕遼東得燕王喜還攻代虜代王嘉王翦定荊江南地降越君二十六年齊王建與其相後勝發兵守其西界不通秦秦使王賁從燕南攻齊得齊王建遂並天下為始皇帝。

蜀先主涿郡涿縣人祖雄父弘世仕州郡(臣欽。若等曰:自弘已上事具閏位氏號門吳及宋齊此)先主少孤好交結豪俠年少爭附之中山大商張世平蘇雙等貲累千金乃多與之金財先主繇得用合徒眾後漢靈帝末黃巾起先主率其屬從校尉鄒靖討賊有功除安喜尉(縣名屬中山)督郵以公事到縣先主求謁不通直入縛督郵杖二百解綬系其頸著馬柳棄官亡命頃之大將軍何進遣都尉母丘毅詣丹陽募兵先主與俱行至下邳遇賊力戰有功除為下密丞後去官後為高唐尉遷令為賊所破往奔中郎將公孫瓚瓚表為別部司馬使與青州刺史田楷拒冀州牧袁紹數有戰功試守平原令後領平原相郡民劉平素輕先主恥為之下使客刺之客不忍刺語之而去袁紹攻公孫瓚先主與田楷東屯齊曹公征徐州徐州牧陶謙遣使告急於田楷楷與先主俱救之時先主自有兵千餘人及幽州烏丸雜胡騎。又略得饑民數千人既到陶謙以丹陽兵四千益先主先主遂去楷歸謙謙表為豫州刺史屯小沛謙病篤謂別駕糜竺曰:非劉備不能安此州也。謙死竺率州人迎先主先主未敢當下邳陳登謂先主曰:今漢室陵遲海內傾覆立功立事在於今日彼州殷富戶口百萬欲屈使君撫臨州事先主曰:袁公路近在壽春此君四世五公海內所歸君可以州與之登曰:公路驕豪非治亂之主今欲為使君合步騎十萬上可以安主濟民成五霸之業下可以割地守境書功於竹帛。若使君不見聽許登亦未敢聽使君也。北海相孔融謂先主曰:袁公路豈憂國忘家者邪蒙中枯骨何足介意今日之事百姓與能天與不取悔不可追先主遂領徐州(時陳登等遣使詣袁紹曰:天降災殄禍臻鄙州州將殂殞生民無主恐懼奸雄一旦乘隙以貽盟主日昃之憂輒共奉故平原相劉備府君以為宗主永使百姓知有依歸方今寇難縱橫不遑釋甲謹遣下吏奔告於執事紹答曰:劉玄德弘雅有信義今徐州樂戴之誠副所望也。)袁術來攻先主拒之於盱眙淮陰曹公表先主為鎮東將軍封宜城亭侯是歲建安元年也。先主與術相持經月呂布乘虛襲下邳下邳守將曹豹反間迎布布虜先主妻子先主轉軍於海西楊奉韓暹寇徐揚間先主邀擊盡斬之先主求和於呂布布還其妻子先主遣關羽守下邳遂還小沛復合兵得萬餘人呂布惡之自出兵攻先主先主敗走歸曹公曹公厚遇之以為豫州牧將至沛收散卒給其軍糧益與兵使東擊布布遣高順攻之曹公遣夏侯惇往不能救為順所敗復虜先主妻子送布曹公自出東征助先主圍布於下邳生禽布先主復得妻子從曹公還許表先主為左將軍禮之愈重出則同輿坐則同席袁術欲經徐州北就袁紹曹公遣先主督朱靈路招要擊術未至術病死先主未出時獻帝舅車騎將軍董承僻受帝衣帶中密詔當誅曹公先主未發是時曹公從容謂先主曰:今天下英雄惟使君與操耳本初之徒不足數也。先主方食失匕箸(時正當雷霆先主謂曹公曰:聖人云:迅雷風烈必變良以也。一震之威乃何至於此)遂與承及長水校尉種輯將軍吳子蘭王子服等同謀會見使未發事覺承等皆伏誅(時承等與先主謀未發而備出承謂服曰:郭多有數兵摧李傕數萬人但足下與吾同義耳昔呂不韋之門須子楚而後高今吾與子繇是也。服曰:惶不敢當。且兵。又少承曰:舉事訖得曹公成兵顧不足邪服曰:今京師,豈有所任乎!承曰:長水校尉種輯郎吳碩是吾腹心辦事者遂定計)先主據下邳靈等還先主乃殺徐州刺史車胄留關羽守下邳而身還小沛東海昌霸反郡縣多叛曹公為先主眾數萬人遣孫乾與袁連和曹公遣劉岱王忠擊之不克五年曹公東征先主先主敗績曹公盡收其眾虜先主妻子並禽羽歸先主走青州青州刺史袁譚先主故茂才也。將步騎迎先主先主隨譚到平原譚馳使白紹紹遣人將騎道路奉迎身去鄴二百里與先主相見駐月餘日所失亡士卒稍來集曹公與袁紹相拒於官渡汝南黃巾劉辟等叛曹公應紹紹遣先主將兵與辟等略許下關羽亡歸先主曹公遣曹仁將兵擊先主先主還紹軍陰欲離紹乃說紹南連荊州牧劉表紹遣先主將本兵復至汝南與賊龔都等合眾數千人曹公遣蔡陽擊之為先主所殺曹公既破紹自南擊先主先主遣糜竺孫乾與劉表相聞表自郊迎以上賓禮待之益其兵使屯新野荊州豪傑歸先主者日益多表疑其心陰禦之先主駐荊州數年嘗於表坐起至廁見髀裏肉生慨然流涕還坐表怪問備曰:平常身不離鞍髀肉皆消今不復騎髀裏肉生日月。若馳老將至矣。而功業不建是以悲耳表使先主拒夏侯惇於禁等於博望久之先主設伏兵一旦自燒屯偽Т惇等追之為伏兵所破十一年曹公北征烏丸先主說表襲許表不能用曹公南征會表病篤國於先主曰:我兒不才而諸將並零落我死之後卿便攝荊州先主曰:諸子自賢君其憂病或勸先主宜從表言先主曰:此人待我厚今從其言人必以我為薄所不忍也。表卒其子琮代立遣使乞降曹公不告先主先主亦不知久之乃覺遣所親問琮琮令宋忠詣先主宣旨是時曹公在宛先主大驚駭謂忠曰:卿諸人作事如此不早相語今禍至方告我不亦太劇乎!引刀向忠曰:今斷卿頭不足以解忿亦恥大丈夫臨別復殺卿輩遣忠去乃呼部曲議或勸先主劫琮將及荊州吏士徑南到江陵先主答曰:劉荊州臨亡我以孤遺背信自濟吾所不為死何面目以見劉荊州乎!乃駐馬呼琮琮懼不能起琮左右及荊州人多歸先主先主過辭表墓涕泣而去比到當陽眾十餘萬輜重數千兩日行百餘里別遣關羽乘船數百艘使會江陵,或謂先主曰:宜速行保江陵今雖擁大眾被甲者少。若曹公兵至何以拒之先主曰:夫濟大事必以人為本今人歸吾吾何忍棄去曹公以江陵有軍實恐先主據之乃釋輜重輕軍到襄陽聞先主已過曹公將精騎五千急追之一日一夜行三百餘里及於當陽之長阪先主棄妻子與諸葛亮張飛趙雲等數十騎走曹公大獲其人眾輜重先主斜趣漢津適與羽船會得濟沔遇表長子江夏太守琦眾萬餘人與俱到夏口先主遣諸葛亮自結於孫權權遣周瑜程普等水軍數萬與先主並力與曹公戰於赤壁大破之焚其舟船先主與吳軍水陸並進追到南郡時。又疾疫北軍多死曹公引歸先主表琦為荊州刺史。又南征四郡武陵太守金旋長沙太守韓玄桂陽太守趙範零陵太守劉度皆降廬江雷緒率部曲數萬口稽顙琦病死群下推先主為荊州牧治公安(江表《傳》曰:備立營於油口改名為公安)權稍畏之進妹固好先主至京見權綢繆恩紀十六年益州牧劉璋遙聞曹公將遣鍾繇等向漢中討張魯內懷恐懼別駕從事蜀郡張松說璋曰:曹公兵強無敵於天下。若因張魯之資以取蜀楚誰能禁之者乎!璋曰:吾固憂之而未有計松曰:劉豫州使君之宗室而曹公深讎也。善用兵。若使之討魯魯必破魯破則益州強曹公雖來無能為也。璋然之遣法正將四千人迎先主前後賂遺以巨億計正因陳益州可取之策(先主前見張松後得法正皆厚以恩意接納盡其殷勤之歡因問蜀中闊狹兵器府庫人馬眾寡及諸要害道里遠近松等具言之。又畫地圖山川處所繇是盡知益州虛實也。)先主留諸葛亮關羽荊州將步卒數萬人入益州至涪璋自出迎相見甚歡張松令法正白先主及謀臣龐統進說便可於會所襲璋先主曰:此大事也。不可倉卒璋推先主行大司馬領司隸校尉先主亦推璋行鎮西大將軍領益州牧璋增先主兵使擊張魯。又令督白水軍先主並三軍萬餘人車甲器械資貨甚盛是歲璋還成都先主北到葭萌未即討魯厚樹恩德以收眾心明年曹公征孫權權呼先主自救先主遣使告璋曰:曹公征吳吳憂危急孫氏與孤本為唇齒。又樂進在青泥與關羽相拒今不往救羽進必大克轉侵州界其憂有甚於魯魯自守之賊不足慮也。乃從璋求萬兵及資寶欲以東行璋但許兵四千其餘皆給半先主激怒其眾曰:吾為益州征彊敵師徒勤瘁不遑寧居今積帑藏之財而[A092]於賞功望士大夫為出死力戰其可得乎!張松書與先主及法正曰:今大事垂可立如何釋此去乎!松兄廣漢太守肅懼禍逮已白璋發其謀,於是璋收斬松嫌隙始構矣。璋敕關戍諸將文書勿復關通先主先主大怒召璋白水軍督楊懷責以無禮斬之乃使黃忠卓膺勒兵向璋先主徑至關中質諸將並士卒妻子引兵與忠膺等進到涪據其城璋遣劉璝冷苞張任鄧賢等拒先主於涪皆破敗退保綿竹璋復遣李嚴督綿竹諸軍嚴率眾降先主軍益彊分遣諸將平下屬縣諸葛亮張飛趙雲等將兵溯流定白帝江州江陽維關羽留鎮荊州先主進軍圍雒時璋子循守城被攻。且一年十九年夏雒城破進圍成都數十日璋出降(時璋遣帳下司馬張裔詣先主先主許以禮其君而安其人也。還城門乃開先主以裔為巴郡太守)蜀中殷盛豐樂先主置酒大饗士卒取蜀城中金銀分賜將士還其穀帛先主復令益州牧諸葛亮為股肱法正為謀主關羽張飛馬超為爪牙許靖麋竺簡雍為賓友二十年孫權以先主已復益州使使報欲得荊州先主言須得涼州當以荊州相與權忿之乃遣呂蒙襲奪長沙零陵桂陽三郡先主引兵五萬下公安令關羽入益陽是歲曹公定漢中張魯Т走巴西先主聞之與權連和分荊州江夏長沙桂陽東屬南郡零陵武陵西屬引軍還江州(今夔州也。)遣黃權將兵迎張魯張魯已降曹公曹公使夏侯淵張郃屯漢中數數犯暴巴界先主令張飛進兵宕渠與郃等戰於瓦口破郃等收兵還南鄭先主亦還成都二十三年先主率諸將進兵漢中分遣將軍吳蘭雷銅等入武都皆為曹公所沒先主次於陽平關與淵郃等相拒二十四年春自陽平南渡沔水緣山稍前因定軍山勢作營淵將兵來爭其地先主命黃忠乘高鼓訁攻之大破淵軍斬淵郃及曹公所署益州刺史趙等曹公自長安舉眾南征積月不拔亡者日多乃引軍還先主遂有漢中遣劉封孟達李平等攻申耽於上庸是秋群下上先主為漢中王表於漢帝,於是還治成都時關羽攻曹公將曹仁禽於禁於樊俄而孫權襲殺羽取荊州二十五年魏文帝稱尊號改年曰:黃初或傳聞漢帝見害乃發襄制服追謚曰:孝湣皇帝是後在所並言眾瑞日月相屬郡臣上尊號即皇帝位於成都武擔之南。

吳孫堅吳郡富春人少為縣吏年十七與父共載船至錢塘擊殺海賊胡玉等繇是顯聞府召署假尉會稽妖賊許昌起於句章自稱陽明皇帝與其子韶扇動諸縣眾以萬數堅以郡司馬募召精勇得千餘人與州郡合討破之是歲熹平元年刺史臧列上功狀詔書除堅鹽瀆丞數歲徙盱眙丞。又徙下邳丞歷三縣所在有稱吏民親附中平元年黃巾賊帥張角起於魏郡有神靈遣八使以善道教化天下而潛相連結自稱黃天泰平三月甲子三十六萬一旦俱發天下響應燔燒郡縣殺害長吏(角稱天公將軍角弟寶稱地公軍寶弟梁稱人公將軍)漢遣車騎將軍皇甫嵩中郎將朱俊將兵討擊之俊表請堅為佐軍司馬鄉里少年隨在下邳者皆願從堅。又募諸商旅及淮泗精兵合千許人與俊並力奮擊所向無前(一云:堅乘勝深入於西失利堅被創墮馬臥草中軍眾分散不知堅所在堅所騎驄馬馳還營掊地呼鳴將士隨馬於草中得堅,堅還營十數日創少愈乃復出戰)汝潁賊困迫走保宛城堅身當一面登城先入眾乃蟻附遂大破之俊具以狀聞上拜堅別部司馬邊章韓遂作亂涼州中郎將董卓拒討無功中平三年遣司空張溫行車騎將軍西討章等溫表請堅與參軍事尋拜議郎時長沙賊區星自稱將軍眾萬餘人攻圍城邑乃以堅為長沙太守到郡親率眾士施設方略旬月之間克破星等(堅到郡郡中震服任用良吏敕吏曰:謹遇良善治官曹文必循治以盜賊付太守)周朝郭石亦帥徒眾起於零桂與星相應遂越境尋討三郡肅然(堅為長沙太守是時廬江太守陸從子作宜春長為賊所攻遣使求救於堅,堅整嚴救之主簿進諫堅答曰:太守無文德以征伐為功越界攻討以全異國以此獲罪何愧海內乎!乃進兵往救賊聞而走之)漢朝錄前後功封堅烏程侯董卓擅朝政橫恣京城諸州郡並興義兵欲以討卓堅亦舉兵荊州刺史王素遇堅無禮堅過殺之比至南陽眾數萬人南陽太守張咨聞軍至晏然自。若堅以牛酒禮咨咨明日亦答詣堅酒酣長沙主簿入白堅前移南陽而道路不治軍資不具請收主簿推問意故咨大懼欲去兵陳四周不得出有頃主簿復入白堅南陽太守稽停義兵使賊不時討請收出案軍法從事便牽咨於軍門斬之郡中震忄栗無求不獲(一云:南陽太守張咨既不給軍糧。又不肯見堅,堅欲進兵恐有後患乃得疾舉軍震惶迎呼巫醫禱祀山川遣所親人入說咨言病困欲以兵付咨咨聞之心利其兵即將步五六百人詣營省堅)前到魯陽與袁術相見術表堅行破虜將軍領豫州刺史遂治兵於魯陽城當進軍討董卓遣長史公孫稱將兵從事還州書堅臥與相見無何卒然而起按劍罵咨遂執斬之督促軍糧施幔於城東門外祖道送稱官屬並會卓遣步騎數萬人逆堅輕騎數十先到堅方行酒談笑敕部曲整頓行陣無得妄動後騎漸益堅徐罷坐導引入城乃謂左右曰:向堅所以不即起者恐兵相蹈籍諸君不得入耳卓兵見堅士眾甚整不敢攻城乃引還堅移屯梁東大為卓軍所攻堅與數十騎潰圍而出復相收兵合戰於陽人大破卓軍梟其都督華雄等是時或間堅於袁術術懷疑不運軍糧陽人去魯陽百餘里堅夜馳見術術踧昔即調發軍糧堅還屯卓憚堅猛將乃遣將軍李傕等來求和親令堅列疏子弟任刺史郡守者許表用之堅曰:卓逆天無道蕩覆王室今不夷汝三族縣示四海則吾死不瞑目豈將與乃和親邪復進軍大谷距雒九十里卓自出與堅戰於諸陵墓間卓敗走卻屯黽池聚兵於陜堅進雒陽宣陽城門更擊呂布復破走堅乃掃除宗廟平塞諸陵分兵出函谷關至新安黽池間以截卓後卓謂長史劉艾曰:關東諸將數敗矣。無能為也。惟孫堅小戇諸將軍宜慎之是時關東州郡務相兼並以自彊大袁紹遣會稽周禺為豫州刺史來襲取州堅慨然嘆曰:同舉義兵將救社稷逆賊垂破而各。若此吾當誰與戮力乎!言發涕下初平三年袁術使堅征荊州劉表表遣黃祖逆於樊鄧之間堅擊破之追渡漢水遂圍襄陽單馬行峴山為祖軍士所射殺(一云:堅悉其眾攻表表門夜遣將黃祖潛出發兵祖將兵欲還堅逆與戰祖敗走竄峴山中堅乘勝夜追祖祖部兵從竹水間暗射堅殺之時年三十七。又云:劉表將呂公將兵緣山向堅,堅輕騎尋山討公,公兵下石中堅頭應時腦出)兄子賁帥將士眾就術術表賁為豫州刺史權既稱尊號謚堅曰:武烈皇帝。

策堅之長子初興義兵策將母徙居舒與周瑜相友收合士大夫江淮間人咸向之堅薨還葬曲阿已乃渡江居江都徐州牧陶謙深忌策策舅吳景時為丹陽太守策乃載母徙曲阿與呂範孫河俱就景因緣召募約數百人時張紘有母策喪數詣紘啟以世務曰:方今漢祚中微天下擾攘英雄雋傑各擁眾營私未有能扶危濟亂者也。先君與袁氏共破董卓功業未遂卒為黃祖所害策雖暗稚竊有微誌欲從袁陽州求先君餘兵就舅氏於丹陽收合流散東據吳會報讎雪恥為朝廷外藩君以為何如紘答曰:既素空劣方居絰之中無以奉贊盛略策曰:君高名播越遠近懷歸今日事計決之於君何得不紆慮啟告副其高山之望。若微誌得展血讎得報此乃君之勛力策心所望也。因涕泣橫流顏色不變紘見策忠壯內發辭令慷慨感其志意乃答曰:昔周道陵遲齊晉並興王室已寧諸侯貢職今君紹先侯之軌有驍武之名。若投丹陽收兵吳會則荊揚可一讎敵可報據長江奮威德誅除群穢佐輔漢室功業侔於桓文豈徒外藩而已哉!方今世亂多難。若功成事立當與同好俱南濟也。策曰:一與君同符合契同有永固之分今便行矣。以老母弱弟委付於君策無復回顧之憂策徑到壽春見袁術涕泣而言曰:亡父昔從長沙入討董卓與明使君策於南陽同盟結好不幸遇難勛業不終策感惟先人舊恩欲自憑結願明使君垂察其誠術甚貴異之然未肯還其父兵術謂策曰:孤始用貴舅為丹陽太守賢從伯陽為都尉彼精兵之地可還依召募策遂詣丹陽依舅得數百人而為涇縣大帥祖郎所襲幾至危殆,於是復往見術術以堅餘兵千餘人還策太傅馬日磾仗節安集關東在壽春以禮辟策表拜懷義校尉策騎士有罪逃入術營隱於內廄策指使人就斬之訖詣術謝術曰:兵人好叛當共疾之何為謝也。繇是軍中益畏憚之術欲攻徐州從廬江太守陸康求米三萬斛康不與術遣策攻康拔之先是劉繇為揚州刺史州舊治壽春壽春術已據之繇乃渡江治曲阿時吳景尚在丹陽策從兄賁。又為丹陽都尉繇至皆迫逐之景賁退舍歷陽繇遣樊能於麋陳橫屯江津張英屯當利口以拒術術自用故吏瑯邪惠衢為揚州刺史更以景為督軍中郎將與賁共將兵擊英等連年不克策乃說術乞助景等平定江東(策說術云:家有舊恩在東願助舅討橫江橫江拔因投本土召募可得三萬兵以佐明使君經濟漢室術知其恨而以劉繇據曲阿王郎在會稽謂策未必能定故許之)術表策為折沖校尉行殄寇將軍兵財千餘騎數十匹賓客願從者數百人比至歷陽眾五六千策母先自曲阿徙於歷陽策。又徙母阜陵渡江轉鬥所向皆破莫敢當其鋒而軍令整肅百姓懷之策年少雖有位號而士民皆呼為孫郎百姓聞孫郎至皆失魂魄長吏委城郭竄伏山草及至軍士奉令不敢虜略雞犬菜茹一無所犯民乃大悅競以牛酒詣軍劉繇既走策入曲阿勞賜將士遣將陳寶詣阜陵迎母及弟發恩布令告諸縣笮融等故鄉部曲來降首者一無所問樂從軍者一身行復除門戶不樂者勿彊也。旬日之間四面雲集得見兵二萬餘人馬千餘匹威震江東形勢轉盛吳人嚴白虎等眾各萬餘人處處屯聚吳景等欲先擊破虎等乃至會稽策曰:虎等群盜非有大志此成禽耳遂引兵渡浙江據會稽屠東治白虎高壘堅守使其弟輿請和許之輿請獨與策會面約既會策引白刃斫席輿體動策笑曰:聞卿能坐躍剿捷不常聊戲卿耳輿曰:我見刃乃然策知其無能也。乃以手戟投之立死輿有勇力白虎眾以其死也。甚懼進攻破之盡更置長吏策自領會稽太守復以吳景為丹陽太守以孫賁為豫章太守分豫章為廬陵郡以賁弟輔為廬陵太守丹陽朱治為吳郡太守彭城張昭廣陵張紘秦松陳端等為謀主時袁術僭號策以書諫曰:董卓無道陵虐王室禍加太后暴及弘農天子播越宮廟焚毀是以豪傑發憤沛然俱起元惡既斃少主東顧乃使主人奉命宣明朝恩偃武修文與之更始然而河北異謀於黑山曹操毒被於東徐劉表僭亂於荊南公孫叛逆於朔北正禮阻兵玄德爭盟是以未獲從命櫜弓戢戈當謂使君與國同規而舍是弗恤宛然有自取之志懼非海內企望之意也。成湯討桀稱有夏多罪武王伐紂曰:殷有重罰此二王者雖有聖德假使時無失道之過無繇逼而取也。今主上非有惡於天下徒以幼小脅於強臣異於湯武之時也。又聞主明智聰敏有夙成之德天下雖未被其恩咸歸心焉。若輔而興之則旦奭之美率土所望也。使君五世相承為漢宰輔榮寵之盛莫與為比宜效忠守節以報王室時人多惑圖緯之言妄牽非類之交茍以悅主為美不顧成敗之計古今所慎可不熟慮忠言逆耳駁義致憎茍有益於尊名無所敢辭術不納策遂絕之曹公表策為討逆將軍封為吳侯(一云:建安二年夏漢朝遣議郎王輔奉戊辰詔《書》曰:董卓逆亂凶國害民先將軍堅念在平討雅意未遂厥美著聞策遵善道求福不回今以策為騎都尉襲爵烏程侯領會稽太守策上表謝曰:臣以固陋孤持邊陲陛下廣播膏澤不遺細節以臣襲爵兼典名郡仰惟榮顧非所克堪興平二年十二月二十日於吳郡曲阿得袁術所呈表以臣行殄寇將軍至被詔書乃知詐擅雖輒捐廢猶用悚悸臣年十七喪失所怙懼有不任堂構之鄙以忝析薪之戒誠無去病十八建功世祖列將弱冠佐命臣初領兵年未弱冠雖駑懦不武然思竭微命惟術狂惑為惡深重臣馮威靈奉辭伐罪庶必獻捷以報所受)袁術死長史楊弘大將張勛等將其眾欲就策廬江守劉勛要擊悉虜之收其珍寶以歸策聞之偽與勛好盟勛新得術眾時豫章上繚宗民萬餘家在江東策勸攻勛取之勛既行策輕軍晨夜襲拔廬江勛眾盡降勛獨與麾下數百人自歸曹公(江表《傳》曰:策被詔敕與司空曹公衛將軍董承益州牧劉璋等協力討袁術劉表軍嚴當進會術死術從弟裔女壻黃猗等畏懼曹公不敢守壽春乃共舁術棺柩扶其妻子及部曲男女就劉勛於皖城勛糧食少無以相振乃遣從弟偕告糴於豫章太守華歆歆郡素少穀遣吏將偕就海昏上繚使諸宗帥共出三萬斛米以與偕偕住歷月才得數千斛偕乃復勛具說形狀使勛來襲誅之勛得偕書便潛軍到海昏邑下宗帥知之空壁逃匿勛了無所得時策西討黃祖行及石城聞勛輕身詣海昏便分遣從兄賁輔率八千人於彭澤待勛自與周瑜率二萬人會襲皖城即克之得術百工及鼓吹部曲三萬餘人並術勛妻子表用汝南李術為廬江太守給兵三千人以守皖皆徙所得人東詣吳賁輔。又於彭澤破勛勛求入楚江從尋陽上到置馬亭聞策等已克皖乃投西塞至沂築壘自守告急於劉表求救於黃祖祖遣太子射船軍五千人助勛策復就攻大破勛勛與偕北歸曹公射亦遁走策收得勛兵三千餘人船千艘遂前進夏口攻黃祖時劉表遣從子虎南陽韓晞將長矛五千來為黃祖前鋒策與戰大破之《吳錄》載策。表曰:臣討黃祖以十二月八日到祖所屯沙羨縣劉表遣將助祖並來趣臣臣以十一日平旦部所領江夏太守行建威中郎將周瑜領林陽太守行征虜中郎將呂範領零陵太守行蕩寇中郎將程普行奉義校尉孫權行先登校尉韓當行武鋒校尉黃蓋等同時俱進身跨馬扌樂陳手擊急鼓以齊戰勢吏士奮擊踴躍百倍心精意果各競用命越渡重塹迅疾。若飛火放上風兵激煙下弓弩並發流矢雨集日加辰時祖乃潰爛鋒刃所截焱火所焚前無生寇惟祖迸走獲其妻息男女七人斬虎狼韓晞以下三萬餘級其赴水溺者二萬餘口船六千餘艘財物山積雖表未禽祖宿狡猾為表腹心出作爪牙表之鴟張以祖氣息而祖家屬部曲掃地無餘表孤特之虜成鬼行屍誠皆聖朝神武遠振臣討有罪得效微勤)是時袁紹方強而策並江東曹公力未能逞。且欲撫之乃以弟女配策小弟匡。又為子章取賁女皆禮辟策弟權翊。又命揚州刺史嚴象舉權茂才建安五年曹公與袁紹相拒於官渡策陰欲襲許迎漢帝密治兵部署語未發會為故吳郡太守許貢客所殺先是策殺貢貢小子與客亡匿江邊策單騎出卒與客遇客擊傷策(陳登為廣陵太守治射陽登即瑀之從兄子也。孫策前西征登陰復遣間使以印綬與嚴白虎餘黨圖為後害以報瑀見破之辱策歸復討登軍到丹徒須待運糧策好獵將步騎數出策驅馳逐鹿所乘馬精駿從騎絕不能及初吳郡太守許貢上表於漢帝曰:孫策驍雄與項籍似宜加貴寵召還京邑。若被詔不得不還。若放於外必作後患策候吏得貢表以示策請貢相見以責讓貢貢辭無表策即令武士絞殺之貢奴客潛民間欲為貢報讎獵日卒有三人即貢客也。策問爾等何人答曰:是韓當兵在此射鹿耳策曰:當兵吾皆識之未嘗見汝等因射一人應弦而倒餘二人怖急便舉弓射策中頰後騎尋至皆刺殺之)創甚請張長史昭等謂中國方亂夫以吳越之眾三江之固足以觀成敗公等善相吾弟呼權佩以印綬謂曰:舉江東之眾決機於兩陣之間與天下爭衡卿不如我舉賢任能各盡其心以保江東我不如卿至夜卒時年二十六權稱尊號追謚策曰:長沙桓王。

權策之弟策既定諸郡時權年十五以為陽羨長郡察孝廉州舉茂才行奉義校尉建安四年從策征廬江太守劉勛勛破進討黃祖於沙羨五年策薨以事授權哭未及息策長史張昭謂權曰:孝廉此寧哭時邪乃改易權服扶令上馬使出巡軍曹公表權為討虜將軍領會稽太守屯吳使丞之郡行文書事待張昭以師傅之禮而周瑜程普呂範等為將帥招延俊秀聘求名士魯肅諸葛瑾等始為賓客分部諸將鎮撫山越討不從命初孫策表用李術為廬江太守策亡之後術不肯事權而多納其亡叛權移書求索術報曰:有德見歸無德見叛不應復還權大怒乃以狀白曹公曰:嚴刺史昔為公所用。又是州舉將而李術凶惡輕犯漢制殘害州司肆其無道宜速誅滅以懲醜類今欲討之進為國朝掃除鯨鯢退為舉將報塞怨讎此天下達義夙夜所甘心術心懼誅復詭說求救明公所居阿衡之任海內相瞻願敕執事勿復聽受是歲舉兵攻術於皖城術閉門自守求救於曹公曹公不救糧食乏盡婦女或丸土而吞之遂屠其城梟術首徙其部曲三萬餘人八年權西伐黃祖破其舟軍惟城未克而山寇復動還過豫章使呂範平鄱陽會稽程普討樂安太史慈領海昏韓當周泰呂蒙等為劇縣令長十年權使賀齊討上饒分為建平縣十二年西征黃祖虜其人民而還十三年春權復徵黃祖祖先遣舟兵拒軍都尉呂蒙破其前鋒而淩統董襲等盡銳攻之遂屠其城祖挺身亡走馮則追梟其首虜其男女數萬口荊州牧劉表死權將魯肅乞奉命吊表二子。且以觀變肅未到而曹公已臨其境表子琮舉眾以降劉備欲南濟江肅與相見因傳權旨為陳成敗備進住夏口使諸葛亮詣權權遣周瑜程普等行是時曹公新得表眾形勢甚盛諸議者皆望風畏懼多勸權迎之(曹公與權書問近者奉辭伐罪旌麾南指劉琮束手今治水八十萬眾方與將軍會獵於吳權得書以示群臣莫不鄉震失色)惟瑜肅執拒之議意與權同瑜普左右督各領萬人與備俱進遇於赤壁大破曹公曹軍燒其餘船引退士卒饑疫死者大半備瑜等復追至南郡曹公遂北還留曹仁徐晃於江陵使樂進守襄陽權自率眾圍合肥使張昭攻九江之當塗昭兵不利權攻城逾月不能下曹公自荊州還遣張喜將騎赴合肥未至權退十四年瑜仁相守歲餘所殺傷甚眾仁委城走權以瑜為南郡太守劉備表權行車騎將軍領徐州牧備領荊州牧屯公安十六年權徙治秣陵十七年城石頭作濡須塢十八年正月曹公攻濡須權與相拒月餘曹公望權軍嘆其齊肅乃退(曹公出濡須作油船夜渡洲上權以水軍圍取得三千餘人其沒溺者亦數千人權數挑戰公堅守不出權乃自來乘輕船從濡須口入公軍諸將皆以為是挑戰者欲擊之公曰:此必孫權欲身見吾軍部伍也。敕軍中皆精嚴弓弩不得妄發權行五六里回還作鼓吹公見舟船器仗軍伍整肅喟然嘆曰:生子當如孫仲謀劉景升兒子。若豚犬耳)十九年五月權征皖閏月克之獲廬江太守朱光及參軍董和男女數萬口是歲劉備定蜀權以備已得益州令諸葛瑾從求荊州諸郡備不許曰:吾方圖涼州涼州定乃盡以荊州與吳耳權曰:此假而不反而欲以虛辭引歲遂置南三郡長吏關羽盡逐之權大怒遣呂蒙督鮮于丹徐忠孫規等兵三萬取長沙零陵桂陽三郡使魯肅以萬人屯巴丘(巴丘今曰:巴陵)以關羽權住陸口為諸郡節度蒙到二郡皆服惟零陵太守郝普未下會備到公安使關羽將三萬兵至益陽權乃召蒙等使還助肅蒙使人誘普普降盡得三郡將守因引軍還與孫皎潘璋並魯肅兵並進拒羽於益陽未戰會曹公入漢中備懼失益州使使求和權令諸葛瑾報更尋盟好遂分荊州長沙江夏桂陽以東屬權南郡零陵武陵以西屬備備歸而曹公已還權反自陸口遂征合肥合肥未下徹軍還兵皆就路權與淩統甘寧等在津北為魏將張遼所襲統等以死權權乘駿馬越津橋得去二十一年冬曹公次於居巢遂攻濡須二十二年春權令都尉徐詳詣曹公請降公報使修好誓重結婚二十四年關羽圍曹仁於襄陽曹公遣左將軍於禁救之會漢水暴起羽以舟兵盡虜禁等精騎三萬送江陵惟城未拔權內憚羽外欲以為己功箋與曹公乞以討羽自效曹公。且欲使羽與權相持以鬥之驛傳權書使曹仁以弩射示羽羽猶豫不能去閏月權征羽先遣呂蒙襲公安獲將軍士仁蒙到南郡南郡太守糜芳以城降蒙據江陵撫其老弱釋於禁之囚陸遜別取宜都獲秭歸枝江夷道還屯夷陵守峽口以備蜀關羽還當陽西討麥城權使誘之羽偽降立幡旗為象人於城上因遁走兵皆解散尚十餘騎權先使朱然潘璋斷其徑路十二月璋司馬馬忠獲羽及其子平都督趙累等於章鄉遂定荊州曹公表權為驃騎將軍假節領荊州牧封南昌侯二十五年正月曹公薨太子丕代為丞相魏王是年冬魏受漢禪明年四月劉備稱帝於蜀權自公安都鄂魏文帝策封權為吳王加九錫。又明年正月權遣陸遜部將軍宋謙等攻蜀五屯皆破之所斬及投兵降者數萬人劉備奔走僅以身免初權外事魏而誠心不款魏欲遣侍中辛毗尚書桓楷與權盟誓並徵任子權辭讓不受魏乃命曹休張遼臧霸出洞口曹仁出濡須曹真夏侯尚張郃徐晃圍南郡權遣呂範等督五軍拒之權遂改元黃武臨江拒守使大中大夫鄭全聘劉備於白帝然猶與魏文帝相往來至後年乃絕八年春公卿百司皆勸權正尊號四月丙申遂即皇帝位。

●卷一百八十四

○閏位部·勛業第二

宋高祖武皇帝漢高帝弟楚元王交二十一世孫初為晉冠軍孫無終司馬安帝隆安三年十一月妖賊孫恩作亂於會稽衛將軍謝琰前將軍劉牢之東討牢之請帝參府軍事十二月牢之至吳而賊緣道屯結牢之命帝與數十人覘賊遠近會遇賊至眾數千人高祖便進與戰所將人多死而帝意方厲手奮長刀所殺傷甚眾牢之子敬宣疑高祖淹久恐為賊所困乃輕騎尋之既而眾騎並至賊乃奔退斬獲千餘人摧鋒而進平山陰恩遁還入海四年五月恩復入會稽殺衛將軍謝琰十月劉牢之復率眾東征恩退走牢之屯上虞使帝戍句章城既卑小戰士不盈數百帝常被堅執銳為士卒先每戰輒摧鋒陷陣賊乃退還浹口時東伐諸帥禦軍無律士卒暴掠甚為百姓所苦唯帝法令明整所至莫不親賴焉五年春孫恩頻攻句章帝屢摧破之恩復走入海三月北出海鹽帝追而翼之築城於海鹽故治賊日來攻城城內兵力甚弱帝屢出破之(臣欽。若等曰:事具閏位謀略門)五月孫恩破滬瀆殺吳國史袁山松死者四千人是月帝復破賊於婁縣六月恩乘勝浮海奄至丹徒戰士十餘萬劉牢之猶屯山陰京邑震動帝倍道兼行與賊俱至於時眾力既寡加以步遠疲勞而丹徒守軍莫有鬥志恩率眾數萬鼓訁登蒜山居民皆荷楯而立帝率領數百奔擊大破之投赴水死者甚眾恩以鼓排自載僅得還船雖被摧破猶恃其眾力徑向京師樓船高大值風不得進旬日乃至白石尋知劉牢之已還朝廷有備遂走向郁洲八月以帝為建武將軍下邳太守領水軍追討至郁洲復大破恩恩南走十一月帝追恩於滬瀆及海鹽。又破之三戰並大獲俘馘以萬數恩自是饑饉疾疫死者大半自浹口奔臨海元興元年驃騎將軍司馬元顯西伐荊州刺史桓玄玄亦率荊楚大眾下討元顯遣鎮北將軍劉牢之拒之帝參其軍事次溧洲玄至帝請擊之不許將遣子敬宣詣玄請和帝與牢之甥東海何無忌並固請不從遂遣敬宣詣玄玄克京邑殺元顯以牢之為會稽內史懼而告帝曰:便奪我兵禍其至矣。今當北就高雅於廣陵舉事卿能從我去乎!答曰:將軍以勁卒數萬望風降服彼新得志威震天下三軍人情都已去矣。廣陵,豈可得至耶吾當反復還京口耳牢之叛走自縊死何無忌謂帝曰:我將何之帝曰:鎮北去必不免卿可隨我還京口桓玄必不能守節北面我當與卿圖之今方是會矯情任之日必將用我輩也。桓玄從兄修以撫軍鎮丹徒以帝為中兵參軍孫恩自奔敗之後徒旅漸散懼生見獲乃於臨海投水死餘眾推恩妹夫盧循為主桓玄欲。且緝寧東土以循為永嘉太守循雖受命而肆暴不已五月玄復遣帝東征時循自臨海入東陽二年正月玄復遣帝破循於東陽循奔永嘉復追破之斬其大帥張士道追討至於晉安循浮海南走六月加帝彭城內史十二月桓玄篡位帝從桓修入朝玄見帝謂司徒王謐曰:昨見劉裕風骨不常蓋人傑也。每遊集輒引接殷勤贈賜甚厚帝愈惡之或說玄曰:劉裕龍行虎步視瞻不凡恐不為人下宜早為之所玄曰:我方欲平蕩中原非劉裕莫可付以大事關隴平定然後當別議之耳玄乃下詔曰:劉裕以寡制眾屢摧妖鋒汎海窮追十殄其八諸將力戰多被重創自元帥以下至於將士並宜論賞以敘勛烈先是帝東征盧循何無忌隨至山陰勸於玄稽舉義帝以為玄未據極位。且玄稽遙遠濟事為難俟其篡逆事著徐於京口圖之不憂不克至是桓修還京帝以金創疾動不堪步從乃與無忌同船共還建興復之計,於是與弟道規沛郡劉毅平昌孟昶任城魏詠之高平檀憑之瑯邪諸葛長民太原王元德隴西辛扈興東莞童厚之並同義謀時桓修弟弘為征虜將軍青州刺史鎮廣陵道規為弘中兵參軍昶為州主簿乃令毅潛往就昶聚徒於江北謀起兵殺弘長民為豫州刺史刁逵左軍府參軍謀據歷陽相應元德厚之謀於京邑聚眾攻玄並克期齊發三年二月己丑朔乙卯帝以遊獵與無忌等收集義徒凡同謀何無忌魏詠之詠之弟欣之順之檀憑之從子韶弟祗隆與叔道濟道濟從兄範之帝弟道憐沛郡劉藩河內向彌平昌孟懷玉管義之陳留周安穆臨淮劉蔚從弟珪之東莞臧喜從弟寶符從子穆生童茂宗陳郡周道民漁陽田演譙國範清等二十七人願從者百餘人丙辰詰旦城開無忌服傳詔服稱詔居前義眾馳入齊聲大呼吏士驚散莫敢動即斬桓修以徇帝哭甚慟厚加殯斂孟昶勸弘其日出獵未明開門出獵人昶道規毅等率壯士五六十人因開門直入弘方啖粥即斬之因收眾濟江義軍初克京城修司馬刁弘率文武佐吏來赴帝登城謂之曰:郭江州已奉乘輿反正於尋陽我等並被密詔誅除逆黨同會今日賊玄之首已當梟於大航矣。諸君非大晉之臣乎!今來欲何為弘信之收眾而退毅既至帝命誅弘眾推帝為盟主先移檄於京邑曰:夫治亂相因理不常泰狡焉肆虐或值聖明自我大晉陽九屢構隆安已來難結皇室忠臣碎於虎口貞良敝於豺狼逆臣桓玄陵虐人鬼阻兵荊郢肆暴都邑天未亡難凶力繁興逾年之間遂傾皇祚主上播越流幸非所神器沈淪七廟毀墜夏後之罹浞有漢之遭莽卓方之於玄未足為喻自玄篡逆於今歷年亢旱彌時民無生氣加以庶士疲於轉輸文武困於造築父子乖離室家分散豈唯大東有杼軸之悲В梅有傾筐之慨而已哉!仰觀天文俯察人事此而能久孰有可亡凡在有心誰不扼腕裕等所以叩心泣血不遑啟處者也。是故晝寐宵興拔獎忠烈潛構攜嶇險過履虎輔國將軍劉毅廣武將軍何無忌鎮北主簿孟昶兗州主簿魏詠之寧遠將軍劉道矩龍驤將軍劉藩振威將軍檀憑之等忠烈斷金精貫白日荷戈奮袂志在畢命益州刺史毛璩萬里齊契掃定荊楚江州刺史郭昶之奉迎主上宮於尋陽鎮北參軍王元德等並率部曲保據石頭揚武將軍諸葛長民收集義士已據歷陽征虜參軍庾順之等潛相連結以為內應同力協所在蜂起即日斬偽徐州刺史安城王修青州刺史弘首義眾既集文武爭先咸謂不有一統則事無以輯裕辭不獲已遂總軍要庶上憑祖宗之靈下罄義夫之力翦馘逋逆蕩清京輦公侯諸軍或世樹忠貞或身荷爵寵而並俯處猾豎自效莫繇顧瞻周道寧不吊乎!今日之舉良其會也。裕以虛薄才非古人接勢於己替之機受任於既頹之運丹誠未宣感慨憤躍望霄漢以永懷眄山川以增厲授檄之日神馳賊庭帝乃以孟昶為長史總攝後事檀憑之為司馬百姓願從者千餘人三月戊午朔遇吳甫之於江乘甫之玄驍將也。其兵甚銳帝躬執長刀大呼以沖之眾皆披靡即斬甫之進至羅落橋皇甫敷率數千人逆戰寧遠將軍憑之與帝各禦一隊憑之戰敗見殺其眾退散帝進戰彌厲前後奮擊應時摧破即斬敷首玄聞敷等並沒愈懼使桓謙屯東陵口卞範之屯覆舟山西眾合二萬已未旦義軍食畢棄其餘糧進至覆舟山東使張旗幟於山上以為疑兵玄。又遣武騎將軍庾禕之配以精卒利器助謙等帝躬先士卒以奔之將士皆殊死戰無不一當百呼聲動天地時東北風急因命縱火煙焰張天鼓訁之音震京邑謙等諸軍一時奔潰玄始雖遣軍置陣而走意已決別使領軍將軍殷仲文具舟於石頭仍將子侄浮江南走庚申帝鎮石頭城立留臺總百官焚桓溫神主於宣陽門外造晉新主立於太廟遣諸將帥追玄尚書王假率百官奉迎乘輿司徒王謐與眾議推帝領揚州固辭乃以謐為錄尚書事領揚州刺史以帝為使持節都督揚徐兗豫青冀幽并八州諸軍事領軍將軍徐州刺史先是朝廷承晉氏亂政百司縱弛桓玄雖欲整而眾莫從之帝以身範物先威禁內外百官皆肅然奉職二三日間風俗頓改時諸葛長民失期不發刁逵執送之未至而玄敗經玄陽江州刺史郭昶之備乘輿法物資之玄收略得二千餘人挾天子走江陵冠軍將軍劉毅輔國將軍何無忌振武將軍劉道規率諸軍追討四月奉武陵王遵為大將軍承制大赦天下唯桓玄一祖後不在赦例玄子韶。又聚眾向歷陽高祖命輔國將軍諸葛長民擊走之無忌道玄破玄大將鄭鈐等於桑落州眾軍進據尋陽加高祖都督江州諸軍事玄既還荊郢大聚兵眾召水軍造樓船器械率眾二萬挾天子發江陵浮江東下與冠軍將軍劉毅等相遇於崢嶸州眾軍大破之玄棄眾復挾天子還復江陵玄黨殷仲文奉晉二皇后還京師玄至江陵因西走南郡太守王騰之荊州別駕王康產奉天子入南郡府初征虜將軍益州刺史毛據遣從孫祐之與參軍費恬送弟喪州下有眾二百璩弟子修之時為玄屯騎校尉誘玄以入蜀至枚回州恬與祐之迎射之益州都護馮遷斬玄首傳京師。又斬玄子於江陵市初玄敗於崢嶸州義軍以為大事已定追躡不速玄死幾一旬眾軍猶不至玄從子振逃於華容之浦中招聚逆黨數千人晨襲江陵城居民競出赴之玄從兄謙先匿於沮川亦聚眾以應振為玄舉哀立喪庭謙乃率眾官奉璽綬於安帝無忌道規既至江陵與桓振戰於靈溪玄黨馮該。又設伏於楊林義軍奔敗退還尋陽兗州刺史辛禺懷貳會北青州刺史劉該反禺求征該次淮陰。又反禺長史羊穆之斬禺傳首十月帝領青州刺史甲仗百人入殿劉毅諸軍復進至夏口毅攻魯城道規攻偃月壘皆拔之十二月諸軍進平巴陵義熙元年正月毅等至江津破桓謙桓振江陵平天子至江陵以帝為侍中車騎將軍都督中外諸軍事使持節徐青二州刺史帝固讓加錄尚書事。又不受屢請歸藩天子不許遣百僚敦勸。又親幸帝第帝惶懼詣闕陳請天子不能奪是月旋鎮丹徒天子重遣大使敦勸。又不受乃改授都督荊司梁益寧雍涼七州並前十六州諸軍事盧循浮海破廣州二年三月督交廣二州十月帝上言曰:昔天禍皇室巨狡縱篡臣等義惟舊隸豫蒙國恩仰契信順之符俯厲人臣之憤雖社稷之靈抑亦事繇眾濟其翼獎忠勤之佐文武畢力之士孰執在已之謙用虧國體之大輒申攝眾軍先上同謀起義始平京口廣陵二城臣及撫軍將軍毅等二百七十二人並後赴義出都緣道大戰所餘一千五百六十六人。又輔國將軍長民故給事中王元德等十人合一千八百四十八人乞正封賞其西征眾軍須論集續上,於是尚書奏封倡義謀主鎮軍將軍裕豫章郡公食邑萬戶賜絹三萬疋其餘封賞各有差鎮軍府佐吏降故太傅謝安府一等十一月天子重申前令加帝侍中進號車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固讓詔遣百僚敦勸三年二月帝還京師將詣廷尉天子先詔獄官不得受詣闕陳讓乃見聽旋於丹徒四年正月天子徵帝入輔授侍中車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揚州刺史錄尚書徐兗二州刺史如故帝表解兗州先是遣冠軍劉敬宣伐蜀賊譙縱無功而返九月以敬宣挫退遜位不許乃降為中軍將軍五年二月南燕鮮卑慕容超大掠淮北執陽平太守劉千載濟南太守趙元驅略千餘家三月帝抗表北討以丹陽尹孟昶監中軍留府事四月舟師發京都溯淮入泗五月至下邳留船艦輜重步軍進瑯邪所過皆築城留守鮮卑梁父莒城二戍並奔走六月慕容超遣五樓及廣寧王賀賴先據臨朐城既聞大軍至留羸老守廣固乃悉出臨朐有巨蔑水去城四十里超告五樓曰:急往據之晉軍得水則難擊也。五樓馳進龍驤將軍孟龍符領騎居前奔往爭之五樓乃退眾軍步進有車四千兩分車為兩翼方軌徐行車悉張幔禦者執槊。又以輕騎為遊軍軍令嚴肅行伍齊整未及臨朐數里賊鐵騎萬餘前後交至帝命兗州刺史劉藩弟并州刺史道憐諮議參軍劉敬宣陶延壽參軍劉懷玉慎仲道索邈等齊力擊之遣諮議參軍檀韶直趨臨朐韶克臨朐悉虜超輜重超聞臨朐已拔引眾走帝親鼓之賊乃大奔超遁還廣固獲超馬偽輦玉璽豹尾等送於京師斬其大將段暉等十餘人其餘斬獲千餘計明日進軍廣固即屠大城超退保小城,於是設長圍守之圍高三丈外穿三重塹停江淮轉輸館穀於齊土撫納降附華戎歡悅援才授爵因而任之七月詔加帝北青冀二州刺史超大將垣遵遵弟苗並率眾歸順帝方治攻具城上人曰:汝不得張綱何能為也。綱者超偽尚書郎其人有巧思會超遣綱稱藩於姚興乞師請救興偽許之而實憚帝不敢遣綱從長安還泰山太守申宣執送之乃升綱於樓上以示城內城內莫不失色,於是使綱大治攻具超求救不獲綱反見虜轉憂懼乃請稱藩求割大峴為界獻馬千匹不聽圍之轉急河北居民荷戈負糧至者日以千數九月進帝太尉中書監固讓十月張綱治攻具成設諸奇巧飛樓木幔之屬莫不畢備城上火石弓矢無所用之六年二月丁亥屠廣固超逾城走征虜賊曹喬胥獲之殺其王公以下納口萬餘馬二千匹送超京師斬於建康市帝之北伐也。徐道覆至番禺說盧循及循率眾過嶺寇南康廬陵豫章諸郡守皆委任奔走於時平齊問未至即馳使徵帝帝之初克齊也。欲停鎮下邳清蕩河雒既而被徵使至即日班師鎮南將軍何無忌與徐道覆戰於豫章敗績無忌被害內外震駭朝廷欲奉乘輿北走就帝尋知賊眾未至人情小安帝至下邳以船運輜重自率精銳步歸至山陽聞無忌被害則慮京邑失守乃卷甲兼行與數十人至淮上問行旅以朝廷消息人曰:賊尚未至劉公。若還便無所憂也。帝大喜單船過江逕至京口眾乃大安四月癸未帝至京師解嚴息甲循之初下也。使道覆向尋陽自會湘中諸郡荊州刺史道規遣軍至長沙為循所敗循逕至巴陵與道覆連旗而下帝以南藩覆沒表送章綬詔不聽五月劉毅敗績於桑落洲問至內外恟擾時北師始還多創痍疾病京師戰士不盈數千賊既破江豫二鎮戰士十餘萬舟車百里不絕奔敗還者並聲其雄盛孟昶諸葛長民懼漸逼欲擁天子過江帝不聽昶固請不止帝曰:今重鎮外傾強內逼人情危駭莫有固誌。若一旦遷動便自瓦解江北亦,豈可得至設令得至不過延日月耳今兵士雖少自足以一戰。若其克濟則臣主同休茍厄運必至我當以死衛社稷橫屍廟門遂其繇來以身許國之志不能遠竄於草間求活也。我計決矣。卿勿復言,於是開賞募投身赴義者一同登京城之上科發居民治石頭城建牙戒嚴帝率劉毅諸葛長民北出拒之七月庚申群賊自蔡州南走還屯尋陽遣輔國將軍王仲德廣川太守劉鍾河間太守蒯恩追之帝還東府大治水軍皆大艦重樓高者十餘丈十月率兗州刺史劉藩寧朔將軍檀韶等舟師南伐以後將軍劉毅監太尉留守府後事皆委焉是月徐道覆率眾三萬會江陵荊州刺史道規。又大破之斬首萬餘級道覆走還湓口初帝之遣索邈也。邈在道為賊所斷道覆敗後方達自循東下江陵斷絕京邑之間傳者皆云:已沒及邈至方知循走循初自蔡州南走留其親黨範崇民五千人高艦百餘戍南陵王仲德等聞大軍。且至乃進攻之十一月大破崇民軍焚其舟艦收其散卒循廣州守兵不以海道為防是月建威將軍孫季高乘海奄至而城池峻整兵猶數千季高焚賊舟艦悉力而上四面攻之即日屠其城循。又以輕舟奔始興季高撫其舊民戮其親黨勒兵謹守初帝之遣季高也。眾咸以海道艱遠必至為難。且分撤見力二三非要帝不從敕季高曰:大軍十二月之交必破妖虜卿今時當至廣州傾其巢窟令賊奔走之日無所歸投季高受命而行如期克循方治兵艦設諸攻備帝欲禦以長乃屯軍雷池賊揚聲不攻雷池當乘流逕下帝知其欲戰。且慮賊敗或於京口入海遣王仲德以水艦三百於吉陽下斷之十二月循道覆率眾數萬方艦而下前後相抗莫見舳艫之際帝悉出輕利鬥艦躬提幡鼓命眾軍齊力擊之。又上步騎伏於西岸右軍參軍庾樂生乘艦不進斬而徇之,於是眾軍並踴騰爭先軍中多萬鈞神弩所至莫不摧會帝中流蹙之因風水勢賊艦悉泊西岸上軍先備火具乃投火焚之煙焰張天賊眾大敗追奔至夜乃歸循等還尋陽初分遣步軍莫不疑怪及燒賊艦眾乃悅服召王仲德請還為前驅留輔國將軍孟懷玉守雷池循聞大軍上欲走向豫章乃悉立柵斷左裏帝攻柵而進循兵雖殊死戰弗能禁諸軍乘勝奔之循單舸走所殺及投水死凡萬餘人循收散卒尚有數千人逕還廣州帝旋自左裏天子遣侍中黃門勞師於行所七年正月振旅於京師改授大將軍揚州牧二月盧循於番禺為孫季高所破收餘眾南走劉藩孟懷玉斬徐道覆於始興交州刺史杜慧度斬盧循傳首京師八年四月以後將軍劉毅為荊州刺史毅與帝俱舉大義興復晉室既有雄才大志厚自矜許與尚書僕射謝混相結帝知毅不能居下終為異端密圖之毅表求從弟兗州刺史藩以為副貳九月藩入朝帝收藩及混並於獄賜死自表討毅壬午發自京師遣參軍王鎮惡襲江陵十月克之毅及黨與皆伏誅十一月帝以西陽太守朱齡石為益州刺史率眾伐蜀進帝太傅揚州牧九年二月乙丑至自江陵初諸葛長民貪淫驕橫為士民所患劉毅既誅將謀作亂帝密命左右壯士丁午等自幔後出於坐拉殺之死於床側輿屍付廷尉並誅其弟黎民七月朱齡石平蜀斬偽主譙縱傳首京師十年荊州刺史司馬修之宗室之重。又得江漢人心帝疑其有異志而修之兄子譙王文思在京師招集輕俠帝執文思送還修之令自為其所修之表廢文思十一年正月帝收修之子文寶次子文祖並於獄賜死率眾軍西討三月軍次江陵修之奔襄陽四月帝復率眾進討至襄陽修之奔姚興八月甲子至自江陵十二年三月加中外大都督初帝平齊乃有定關雒之意值盧循侵逼故其事不諧荊雍既平方謀外略會姚興死子泓立兄弟相殺關中擾亂帝乃戒嚴北討加領征西將軍司豫二州刺史。又加北雍州刺史九月次於彭城加領徐州刺史先是遣冠軍將軍檀道濟龍驤將軍王鎮惡步向許雒羌緣道屯守皆望風降服偽兗州刺史韋華先據倉垣亦率眾歸順帝。又遣北兗州刺史王仲德先以水軍入河仲德破索虜於東郡涼城進平滑臺十月眾軍至雒陽圍金墉弟偽平南將軍請降送於京師修復晉五陵置守衛天子以帝為相國封宋公加九錫十三年正月帝以舟師進討二月檀道濟等次潼關三月庚辰大軍入河後魏步騎十萬營據河津帝命諸軍濟河擊破之帝至雒陽七月至陜城龍驤將軍王鎮惡伐木為舟自河浮渭八月扶風太守沈田子大破姚泓於藍田王鎮惡克長安生禽泓九月帝至長安長安豐稔帑藏盈積帝先收其彜器渾儀土圭之屬獻於京師其餘珍寶珠玉以班賜將帥執送姚泓斬於建康市十月進爵為王十四年正月還京固讓進爵六月受相國宗公九錫之命十二月晉大司馬瑯邪王即位元熙元年徵公入輔。又申前命進爵為王七月乃受命二年四月徵王入輔六月至京師晉帝禪位於宋遂即帝位孝武帝文帝第三子元嘉十二年立為武陵王十六年為湘州刺史十七年遷南豫州刺史並領石頭戍至二十八年為江州刺史四郡諸軍事時緣江蠻為寇文帝遣太子步兵校尉沈慶之等伐之使帝總統眾軍三十年正月帝出次西陽之五洲會元凶劭弒逆以帝為征南將軍帝率眾入討荊州刺史南譙王義宣雍州刺史臧質並舉義兵四月辛酉次溧陽癸亥冠軍將軍柳元景前鋒至新亭脩建營壘甲子賊劭親率眾攻元景大敗退走丙寅帝次江寧丁卯大將軍江夏王義恭來奔表上尊號戊辰至於新亭己巳即皇帝位五月甲戍輔國將軍申坦克京城乙亥輔國將軍朱修之克東府丙申克定京邑劭及始興王諸同逆並伏誅庚辰解嚴。

南齊太祖高皇帝宋右軍將軍南泰山太守承之之子年十三治禮及左氏春秋宋元嘉十七年大將軍彭城王義康出鎮豫章承之領兵防守帝舍業南行十九年竟陵蠻動文帝遣帝領偏軍討沔北蠻二十一年伐魏至丘檻山並破走二十三年雍州刺史蕭思話鎮襄陽啟帝自隨戍沔北討樊鄧諸山蠻破其聚落初為左軍中兵參軍二十七年魏軍圍汝南戍主陳憲臺遣寧朔將軍臧質安蠻司馬劉康祖救之文帝使帝宣旨授節度聞魏太武向彭城質等回軍救援至盱眙帝與質別軍主胡宗之等五軍步騎數千人前驅魏主已潛過淮卒相遇於莞山下合戰敗績緣淮奔退宗之等皆䧟沒帝還就質固守為虜所攻圍甚危急事寧還京師二十九年領偏軍征仇池梁州西界舊有武興戍晉隆安中沒屬氐武興西北有蘭臯戍去仇池二百里帝擊二壘皆破之遂從谷口入關未至長安八十里梁州刺史劉秀之遣司馬馬汪助帝攻談堤城拔之虜偽河間公奔走虜救兵至帝軍力疲少乃燒城還南鄭襲爵晉興縣五等男孝建初除江夏王大司馬參軍隨府轉太宰遷員外直閣中書舍人西陵王撫軍參軍建康令新安王子鸞有盛寵簡選僚佐為北軍中郎中兵參軍母陳氏憂起為武烈將軍復為建康令中兵如故景和中除後軍將軍值明帝立為右軍時四方反叛會稽太守尋陽王子房及東諸郡皆起兵加輔國將軍率眾東討至晉陵與賊前鋒將程捍孫曇瓘等戰一日破賊十二壘分軍定諸縣晉陵太守袁標棄城走東境諸城相繼奔散徐州刺史薛安都反彭城遣從子索兒寇淮陰山陽太守程天祚舉城叛徐州刺史申令孫。又降徵帝討之時帝平東賊還。又將南討出次新亭前軍已發而索兒自睢陵渡淮馬步萬餘人擊殺臺軍主孫耿縱兵逼前軍張永營告急明帝聞賊渡遽追帝往救之屯破索兒向鍾離永遣寧朔將軍王寬據盱眙遏其歸路索兒擊破臺軍主高道慶走之於石鱉將西歸王寬與軍主任農夫先據白鵠澗張永遣帝馳督寬索兒東要擊帝使不得前帝鼓行結陣直入寬壘索兒望見不敢發經數日索兒引軍頓石梁帝追之至葛冢候騎還云:賊至帝乃頓軍引管分兩馬軍夾營外以待之俄頃馬步奄至。又推火車數道攻戰相持移日乃出輕兵攻賊西使馬軍合擊其後賊眾大敗追奔獲其器仗進屯石梁澗北索兒夜遣千人來斫營營中驚帝臥不起宣令左右按部不得動須更賊散帝議欲於石梁西南高地築壘通南道斷賊走路索兒果來爭之帝率軍擊破之賊馬自相踐藉死索兒走向鍾離帝追至黯ホ而還除驍騎將軍封西陽縣侯邑六百戶遷巴陵王衛軍司馬鎮會稽江州刺史晉安王子勛遣臨川內史張淹自鄱陽嶠道入三吳臺軍主沈思仁與偽龍驤將軍任皇鎮西參軍劉越緒各據險相守明帝遣帝領三千人討之夜舉火進軍賊望見恐懼未戰而走還除桂陽王征北司馬南東海太守行南徐州事初明帝遣張永沈攸之以眾喻降薛安都安都引魏軍敗沈攸之於彭城淮南孤弱以帝為假冠軍將軍持節都督北討前鋒諸軍事鎮淮陰泰始三年沈攸之吳喜北敗於睢口諸城戍大小悉奔歸虜遂退至淮北圍角城戍主賈法度力弱不敵諸將勸帝渡岸救之帝不許遣軍主高道慶將數百張弩浮艦淮中遙射城外虜弩一發數百箭俱去虜騎相引避之乃命進戰城圍即解遷督南兗徐二州諸軍事南兗州刺史五年進督兗青冀三州刺史六年除黃門侍郎領越騎校尉不拜復授冠軍將軍留本任明帝常嫌帝非人臣相而民間流言云:蕭道成當為天子明帝愈以為疑遣冠軍將軍吳喜以三千人北使令喜留軍破釜自持銀壺酒封賜帝帝戎服出門迎即酌飲之喜還明帝意乃悅七年徵還京師部下勸勿就徵帝曰:諸卿暗於見事主上自誅諸弟為太子稚弱作萬歲後計何關他族唯應速發事緩必見疑今骨肉相害非靈長之運禍難將興方與卿等戮力耳拜散騎常侍太子左衛率時帝世子以功當別封贛縣帝以一門二封固辭不受詔許之加邑三百戶明帝遣詔為右衛將軍領衛尉加兵五百人與尚書令袁粲護軍褚淵領軍劉π共掌機事。又別領東北選事尋解衛尉加侍中領石頭戍軍事初明帝誅戮藩戚江州刺史桂陽王休範以人凡獲全及蒼梧王立更有窺伺覬望密與左右閹人於後堂習馳馬招聚亡命元徽二年五月興兵於尋陽收略官民數日便辦眾二萬人騎五百匹發盆口悉乘商旅船舫大雷戍主杜道欣鵲頭戍主劉愆期告變朝廷遑駭帝與護軍褚淵征北張永領軍劉π僕射劉秉遊擊將軍戴明寶騎將軍阮佃夫右軍將軍王道隆中書舍人孫千齡員外郎楊運長集中書省計議莫有言者帝曰:昔上流謀逆皆因淹緩至於覆敗休範必懲前失急下乘我無備今應變之術不宜念遠。若偏師失律則大阻眾心宜頓新亭白下堅守宮掖東府石頭以待賊千里孤軍後無委積求戰不得自然瓦解我請頓新亭以當其鋒征北可以見甲守白下中堂舊是置兵地領軍宜頓宣陽門為諸軍節度諸貴安坐殿中右軍諸人不須競出我自前驅破賊必矣。因索筆下議並註同孫千齡與休範有密契獨曰:宜依舊遣軍據梁山魯顯間右衛。若不出白下則應進頓南州帝正色曰:賊今已近梁山,豈可得至新亭即是兵沖所以欲死報國耳常日乃可屈曲相從今不得也。坐起帝顧謂劉π曰:領軍已同鄙議不可改易乃單車白服出新亭加帝使持節都督征討諸軍平南將軍加鼓吹一部治新亭城壘未畢賊前軍已至帝方解衣高臥以安眾心乃索白虎幡登西垣使寧朔將軍高道慶羽林監陳顯達員外郎王敬則浮舸與賊水戰自新林至赤岸大破之燒其船艦死傷甚眾賊步上新林帝馳使報劉π急開大小桁撥淮中船舫悉渡北岸休範乘肩輿率眾至壘上遣寧朔將軍黃回馬軍主周盤龍將步騎出壘對陣休範分兵攻壘東短兵接戰自巳至午眾皆失色帝曰:賊雖多而亂尋破也。楊運長領三齊射手七百人引強命中故賊不得逼城未時張敬兒斬休範首帝遣隊主陳靈寶送首還臺靈寶路中遇賊軍埋首道側臺軍不見休範首愈疑懼賊眾亦不知休範已死別率杜黑蠡急攻壘東司空主簿蕭惠朗領數百人突入東門叫訁至堂下城上守門兵披退帝挺身上馬率數百人出戰賊皆推楯而前相去數丈分兵橫射帝引滿將發左右將戴仲緒舉楯桿之箭應手飲羽傷百餘人賊死戰不能當乃卻眾軍復得保城與黑蠡拒戰自晡達明旦矢石不息其夜大雨鼓叫不復相聞將士積日不得寢食軍馬夜驚城內亂走帝秉燭正坐厲聲呵止之如是者數四賊帥丁文豪設伏破臺軍於皂莢橋直至朱雀桁劉π欲開桁王道隆不從π及道隆並戰沒賊進至杜姥宅車騎典簽茅恬開東府納賊冠軍將軍沈懷明於石頭奔散張永潰於白下宮內傳新亭亦䧟太后執蒼梧王手泣曰:天下敗矣。帝遣軍主陳顯達任農夫張敬兒周盤龍等從石頭濟淮間道從承明門入衛宮闕休範既死典簽許公輿詐稱休範在新亭士庶惶惑詣壘投名者千數帝隨得輒燒之乃列兵登城北謂曰:劉休範父子先昨皆已即戮屍在南岡下身是蕭平南諸君善見觀君等名皆已焚除勿有懼也。臺分遣眾軍擊杜姥宅宣陽門諸賊皆破平之帝振旅凱入百姓緣道聚觀曰:全國家者。此公也。帝與袁粲褚淵劉秉引咎解職不許遷散騎常侍中領軍都督南兗徐青冀五州諸軍事鎮軍將軍南兗州刺史持節如故進爵公增邑二千戶帝固讓。又與褚淵袁粲書述讓意淵粲答書固勸乃受命帝欲分其功請益粲等戶四年加尚書左僕射本官如故休範平後蒼梧王漸行凶暴南徐州刺史建平王景素少有令譽朝野歸心景素亦潛為自全之計布款誠於帝帝拒而不納七月羽林監袁祗奔景素使舉兵帝出屯玄武湖遣眾軍北討事平乃還帝威名既重蒼梧深相猜忌幾加大禍陳太妃罵之曰:蕭道成有功於國今。若害之後誰復為汝著力者乃止帝密謀廢立五年七月戊子楊玉夫陳奉伯等二十五人殺蒼梧王持首送帝帝夜開承明門乘常所騎馬走入殿中驚怖既知蒼梧王死咸稱萬歲己丑帝戎服出殿召袁粲褚淵劉秉等議迎立順帝甲午帝移鎮東府與粲等各甲仗五十人入殿丙申進位侍中司空錄尚書事驃騎大將軍封竟陵郡公邑五千戶給油幢絡車班劍三十人帝固辭上命即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庚戍進督南徐州刺史封楊玉夫等二十五人爵邑各有差十月戊辰。又進督豫司二州初荊州刺史沈攸之與帝同直殿省申以歡好(帝以長女妻攸之第三子文和)帝既廢立攸之舉兵東下京師恐懼是歲十二月乙卯帝入朝堂命諸將西討前湘州刺史王蘊太后兄子遭母喪罷任還至巴陵停舟一月與攸之密相交構還至東府期帝出吊帝既不出外謀愈固司徒袁粲尚書令劉秉見帝威權稍盛慮不自安與蘊相結舉事帝遣諸將攻石頭並禽斬之帝屯閱武堂馳結軍旅閏月辛丑詔假黃鉞率大眾出屯新亭中興堂治嚴築壘二年正月攸之攻郢城不克眾潰自經死傳首京邑丙子帝旋鎮東府二月癸未加太尉增封三千戶都督南徐南兗徐兗冀司豫荊雍湘郢梁益廣越十六州諸軍事帝解驃騎辭都督不許乃表送黃鉞三月己酉增班劍為十人甲仗百人入殿丙子加羽葆鼓吹辛卯封帝為齊公備九錫之禮加璽紱遠遊冠位在諸王公上加相國綠糸戾綬其驃騎大將軍揚州牧南徐州刺史如故三讓公卿敦勸固請乃受甲寅策相國齊公曰:天地變通莫大乎!炎涼懸象著明莫崇乎!日月嚴冬播氣貞松之操自高光景時昏。若華之英彌顯是故英睿當亂而不回忠賢臨危而盡節自景和昏虐王綱弛紊太宗受命紹開中興運屬屯難四郊多壘肅將軍威實資義烈康國濟民,於是乎!在朕以不造夙罹閔凶嗣君失德書契未絕威侮五行處劉九縣神厭靈繹海水群飛彜器已塵宗禋誰主綴旒之殆未足為譬豈直小宛興刺黍離作歌而已哉!天贊皇宋實啟明宰爰登寡昧纂茲大業鴻緒再維宏基重造高勛至德振古絕倫昔保衡翼殷博陸佐漢方斯蔑如也。今將授公典禮其敬朕命乃者袁鄧構禍(臣欽。若等曰:袁顗鄧琬舉兵向闕)繁有徒子房不臣(臣欽。若等曰:尋陽王子房舉兵反齊公東討平之)稱兵協亂跨蹈五湖憑陵吳越浮祲虧辰沈氛晦景桴鼓振於王畿鋒鏑交乎!天邑顧瞻宮掖將成茂草言念邦國翦為仇讎當此之時人無固誌公投袂殉難超然奮發執金板而先馳登寅車而戒路軍政端嚴卒乘輯睦麾鉞一臨凶黨冰泮此則霸業之基勤王之始也。安都背叛(臣欽。若等曰:薛安都為除州刺史引魏軍侵叛)竊據徐方率犬羊陵虐淮滸索兒愚悖(臣欽。若等曰:索兒安都從子也。攻淮陰齊公破走之)同惡相濟天祚無狀背順歸逆北鄙黔黎奄墜塗炭均人廢職邊師告警公授命宗礻方精貫朝日擁節私門氣逾霄漢破釜之斬捷蔽野石梁之戰禽其渠師保境全民江陽即序此。又公之功也。張淹迷昧(臣欽。若等曰:晉安王子節遣臨川內史張淹自鄱陽入吳齊公討之)弗顧本朝,爰自南區誌圖東夏潛軍間入竊覬不虞於時江服未夷皇塗薦阻公忠誠慷慨在險彌亮深識九變妙察五色以寡制眾所向風偃朝廷無東顧之憂閩越有來蘇之慶此。又公之功也。匈奴野心侵掠疆場師失律王旅摧撓灑血成川伏屍千里醜羯亻舟張勢振彭泗(臣欽。若等曰:羯言魏軍也。)乘驅窺覦京甸冠帶之軌將湮被髪之容行及公奉辭伐罪戒旦晨征兵車始交氛祲蕩滌吊死撫傷弘宣皇澤俾我淮淝復沾盛化此。又公之功也。自茲厥後獫狁孔熾封豕長蛇重窺上國而世故相仍師出日老戰士無臨陣之心戎卒有懷歸之思是以下邳精甲望風振恐角城高壘指日淪䧟公眷言王事發憤忘食躬擐甲胄視險。若夷短兵才接巨猾鳥散分疆畫界開創青兗此。又公之功也。泰始之末入參禁旅任兼軍國事同顧命桂陽負眾(臣欽。若等曰:桂陽王休範為江州刺史舉兵向闕)輕問九鼎裂毀冕拔本塞原揮戈萬乘之國頓戟象魏之下烈火焚於王城飛矢集於君幄機變忽終古莫二群後憂惶元戎無主公按劍凝神則奇謀貫世秉旄指麾則懦夫成勇曾不崇朝新亭獻捷信宿之間宣陽底定雲霧廓清區宇康乂此。又公之功也。皇室多難[C260]起戚藩刑晉應韓翻為讎建平失圖(臣欽。若等曰:建平王景素為南徐州刺史舉兵為自全之計)興兵內侮公。又指授六師形乎!色役未逾旬朱方寧晏此。又公之功也。蒼梧肆虐(臣欽。若等曰:蒼梧王即後廢帝也。)諸沸淫刑以逞誰則無罪火炎昆崗玉石俱焚黔首相悲朝不謀夕高祖之業已淪文明之軌誰嗣公遠稽殷漢之儀近遵魏晉之典猥以眇躬入奉宗┙七廟清謐九區反正此。又公之功也。袁粲無質劉秉攜貳(臣欽。若等曰:司徒袁粲尚書令劉秉為黃內應)韞述相扇成此亂階(臣欽。若等曰:領軍劉韞秉弟也。述簡未獲)醜圖潛構危機竊發據有石頭誌犯應路公神謨內運霜鋒外舉妖載澄國塗悅穆此。又公之功也。沈攸之包藏禍[C260](臣欽。若等曰:攸之為荊州刺史舉兵攻郢城)歲月茲彰目豺聲阻兵安忍哀彼荊漢獨為匪民乃眷西顧緬同異域而經綸維始九伐未申長惡不悛遂逞凶逆驅合奸回勢過虓虎朝野憂疑三軍沮氣公秉鉞出關凝威江甸正情與日同亮明略與秋雲競爽至義所感人百其心{卉鼓}鼓一麾黔首寧謐雲梯未舉魯山克定積年逋誅一朝顯戮沮浦安流章臺從軌此。又公之功也。公有濟天下之勛重之以明哲道庇生民誌扶宇宙戮力一心劬勞王室自東徂西靡有寧晏險阻艱難備嘗之矣。若乃締構宗社之勤造物資始之澤雲布霧散光被六幽弼予一人永清四海是以草騰芳於郊園景星垂暉於清漢遐方款關而慕義荒服重譯而來庭遐哉!邈乎!無得而名焉朕聞疇庸表德前王盛典崇樹侯伯有國攸同所以文命成功玄珪顯錫姬旦秉哲曲阜啟藩或改玉以宏風或祚土以宣化禮絕常班寵冠群辟爰逮桓文車服異數惟公勛業超於先烈而褒賞闕於舊章古今之道何其爽歟靜言欽嘆良有缺然今進授相國以青州之齊郡徐州之梁郡南徐州之蘭陵魯郡瑯邪東海晉陵義興揚州之吳郡會稽凡十郡封公為齊公茲玄土苴以白茅定爾邦家用建蒙社斯實尚父故藩世作盟主紀綱侯甸率繇舊則往者周召建國師保兼任毛畢執珪入作卿士內外之寄同規在昔可命使持節兼太尉侍中中書監司空衛將軍雩都縣開國侯淵(即褚淵也。)授相國印綬齊公璽紱持節兼司空副守尚書令僧處(王僧處也。)授齊公茅土金虎符第一至第五左竹使符第一至第十相國位總百辟秩逾三事職以禮移號隨事革其以相國總百辟去錄尚書之稱送所假節侍中貂蟬中外都督太傅太尉印綬竟陵公印策其驃騎大將軍揚州牧南徐州刺史如故。又加公九錫其敬聽後命以公秉禮宏律儀刑區宇遐邇一體民無異業是用錫公大輅各一玄牡二駟公崇脩南畝所寶惟縠王府充實百姓繁阜是用錫公袞冕之服赤舄副焉公居身以謙導物以義鈞庶品罔不和悅是用錫公軒縣之樂六佾之舞公翼贊王猷聲教遠洽蠻夷竭歡回首內附是用錫公朱戶以居公明鑒人倫澄辨涇渭官方與能英乂克舉是用錫公納陛以登公保佑皇朝厲身化下杜漸防萌含生寅式是用錫公虎賁之士三百人公禦宄以刑禦奸以德君親無將將而必誅是用錫公鈇鉞各一公鳳舉四維龍騫八表威靈所振異域同文是用錫公彤弓一彤矢百弓十矢千公明發載懷肅恭禋祀孝敬之重義感靈祗是用錫公鬯一卣珪瓚副焉齊國置丞相以下一遵舊式往欽哉!其祗聽朕命經緯乾坤宏亮洪業茂昭爾大德闡揚我高祖之休命。又詔齊公十郡之外隨宜除用齊國初建給錢五百萬布五千疋絹千疋四月癸酉詔進齊公爵為王九月丙午進位假黃鉞都督中外諸軍事太傅領揚州牧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贊拜不名置左右長史司馬從事中郎掾屬各四人使持節太尉驃騎大將軍錄尚書南徐州刺史如故固辭詔遣敦勸乃受黃鉞辭殊禮甲寅給三望車三年正月丁巳命太傅府依舊辟召丁卯給甲仗五百人出入殿省甲午重申前命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贊拜不名三月甲辰增封陳郡潁川陳留南兗州之盱眙山陽秦郡廣陵南沛十郡改立王社丙戌命齊王冕十有二旒建天子旌旗出警入蹕乘金根車駕六馬備五時副車置旄頭雲竿樂舞八佾設鍾ね宮縣王世子為太子王女王孫爵命一如舊儀辛卯宋帝禪位甲午遂即皇帝位。

世祖武皇帝高帝長子初仕宋為尋陽國侍郎辟州西曹書佐出為贛令江州刺史晉安王子勛反帝不從命南康相沈肅之系帝於郡獄族人蕭欣祖門客桓康等破獄迎出帝肅之率將吏數百人追擊帝與左右拒戰生獲肅之斬首百餘級遂率部曲百餘人舉義兵始興相殷孚將萬兵赴子勛於尋陽或勸帝擊之帝以眾寡不敵避屯揭陽山中聚眾至三千人子勛遣其將戴凱之為南康相及軍主張宗之千餘人助之帝引兵向郡擊凱之別軍主程超數百人於南康口。又進擊宗之破斬之遂圍郡城凱之以數千人固守帝親率將士盡日攻之城䧟凱之奔走殺偽贛令陶沖之帝即據郡城遣軍主張應期鄧惠貞三千人襲豫章子勛遣軍主談秀之等七千人與應期相拒於西昌築營壘交戰不能決聞帝將自下秀之等退散事平徵為尚書庫部郎征北中兵參軍元徽四年累遷晉熙王鎮西長史江夏內史行郢州事順帝立徵晉熙王燮為撫軍揚州刺史以帝為左衛將軍輔燮俱下沈攸之事起未得朝廷處分帝以中流可以待敵即據盆口城為戰守之備高帝聞之喜曰:此真我子也。帝表求西討不許乃遣偏軍援郢平西將軍黃回等皆受帝節度加冠軍將軍持節明二年事平轉散騎常侍都督江州豫州之新蔡晉熙二郡軍事征虜將軍江州刺史封聞喜縣侯二千戶其年徵侍中領軍將軍尋加督京畿諸軍事三年加尚書僕射中軍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進爵為公給班劍二十人齊國建為世子高帝即位為皇太子建元四年三月即皇帝位。

●卷一百八十五

○閏位部·勛業第三

梁高祖武皇帝南齊丹陽尹順之子博學多通好籌略有文武才時流名輩咸推許之起家巴陵王南中郎法曹行參軍遷衛軍王儉東閣祭酒竟陵王子良開西邸招文學帝與沈約輩號為八友累遷隨王鎮西諮議參軍時順之征魚復侯子響於射堂縊殺之後齊武既憶子響順之慚懼感病遂以憂卒及郁林王失德齊明帝作輔將為廢立計帝欲助齊明傾齊武之嗣以雪先恥齊明亦知之每與帝謀時齊明將追隨王恐不從。又以王敬則在會稽恐為變以問帝帝曰:隨王雖有美名其實庸劣既無智謀之士爪牙唯仗司馬垣歷生武陵太守下白龍耳此輩唯利是與。若嗛舀以顯職無不載馳隨王止須折簡耳敬則誌安江東窮其富貴宜選美女以娛其心齊明曰:亦吾意也。即徵歷生為太子左衛率白龍遊擊將軍並至續召隨王至都賜自盡豫州刺史崔慧景即齊武舊臣不自安齊明憂之乃起帝為寧朔將軍鎮壽陽外聲備魏實防慧景師次長瀨慧景待罪白服來迎帝撫而宥之將軍房伯玉徐玄慶並曰:慧景反跡既彰實是見賊我曹武將譬如上鷹將軍一言見命便即制之帝笑曰:其如掌內嬰兒殺之不武,於是曲意和釋之慧景遂安隆昌元年曆太子庶子中書黃門侍郎入直殿省建武二年後魏遣劉昶王肅率眾寇司州以帝為冠軍將軍軍主隸江州刺史王廣之為援距義陽百餘里眾以魏軍盛莫敢前帝欲大振威略謂諸將曰:今屯下梁州城塞鑿峴之險守雉腳之路據賢首之山以通西關以臨賊壘三方犄角出其不備破賊必矣。廣之等不從後遣徐玄慶進據賢首山魏絕其糧道眾懼莫敢援唯帝獨奮請先進,於是廣之益帝精甲銜枚夜前失道望見如持兩炬者隨之果得道徑上賢首山廣之軍因得前魏軍來脅帝堅壁不進時王肅自攻城二鼓而退劉昶有疑心帝因與書間成其隙一旦有風從西北起陣雲隨之來當肅營尋而風回雲轉向西北帝曰:此所謂歸氣魏師遁矣。令軍中曰:望麾而進聽鼓而動肅乃傾壁十萬陣水北帝揚麾鼓訁響振山谷效死之士執短兵先登長卓翼之城中見援至因出軍攻魏柵魏軍表裏受敵因大敗肅昶單馬走斬獲千計流血滿野得肅昶巾箱中魏帝敕曰:聞蕭衍善用兵勿與爭鋒待吾至。若能擒此人則江東吾有也。軍罷以帝為右軍晉安王司馬淮陵太守遷太子中庶子領羽林監頃之出鎮石頭四年魏帝自率大眾寇雍州明帝令帝赴援十月至襄陽詔。又遣左民尚書崔慧景總督諸軍帝及雍州刺史曹武等並受節度五年三月慧景與帝進行鄧城魏主率十萬餘騎奄至慧景失色欲引退帝固止之不從乃狼狽自拔魏騎乘之,於是大敗帝獨率眾距戰殺數千百人魏騎稍卻因得結陣斷後至夕得下船慧景軍死傷略盡唯帝全師歸俄以帝行雍州事七月授持節都督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隨郡諸軍事輔國將軍雍州刺史其年東昏即位揚州刺史始安王遙光尚書令徐孝嗣尚書右僕射江┙侍中江祀衛尉劉暄更直內省分日帖敕帝聞之謂從舅張弘玄曰:政出多門亂其階矣。詩云:一國三公吾誰適從況今有六而可得乎!嫌隙。若成方相誅滅當今避禍唯有此地勤行仁義可坐作西伯諸弟在都恐罹世患須與益州圖之耳時帝長兄懿罷益州還仍行郢州事乃使張弘策詣郢陳計於懿曰:昔晉惠庸主諸王爭權遂內難九興外寇三入今六貴爭權人握王憲制主畫敕各欲專威睚眥成憾屢相屠滅。且嗣主在東宮本無令譽近左右蜂目忍人一總萬機恣其所欲豈肯虛坐主諾委政朝臣積相嫌貳必大誅戮始安欲為趙倫形跡已見蹇人上天信無此理。且性甚猜狹徒取亂基所可當輔唯有江劉而已┙怯而無斷暄弱而不才折鼎覆饣束翹足可待蕭坦胸懷猜忌動言相傷徐孝嗣才非柱石聽人穿鼻。若隙開[C260]起必中外土分今得守外藩幸圖身計智者見機不俟終日及今猜防未生宜召諸弟以時聚集後相防疑投足無路郢州控帶荊湘西註漢沔雍州士馬呼吸數萬虎視其間以觀天下世治則竭誠本朝世亂則為國剪暴可得與時進退此蓋萬全之策如不早圖悔無及矣。懿聞之變色心未之許弘策還帝乃啟迎弟偉及忄詹是歲至襄陽,於是潛造器械多伐竹木沈於檀溪密為舟裝之備永元二年冬懿被害信至帝密召長史王茂中兵呂僧珍別駕柳慶遠功曹史吉士瞻等謀之既定以十一月乙巳僚佐集於事謂曰:昔武王會孟津皆曰:紂可伐今昏主惡稔窮虐極暴誅戮朝賢罕有遺育生民塗炭天命殛之卿等同心疾惡共興義舉公侯將相良在今日各盡勛效我不食言是日建牙,於是收得甲士萬人馬千匹船太守配精兵三千使過荊州就行州事蕭穎胄以襲襄陽帝知其謀乃遣參軍王天虎龐慶國詣江陵遍與州府人書及山陽西上帝謂諸將曰:荊州本畏襄陽人如唇亡齒寒自有傷弦之急寧不暗同邪我。若總荊雍之兵掃定江夏韓白重出不能為計況以無之昏主役禦應敕之徒哉!我能使山陽至荊便即授首諸君試觀何如及山陽至巴陵帝復令天虎賫書與穎胄兄弟去後帝謂張弘策曰:夫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次之心戰為上兵戰次之今日是也。前遣天虎往州府人皆有書今改乘驛甚急只有二封與行事兄弟云:天虎口具及問天虎而口無所說行事不得相聞不容妄有所道天虎是行事心膂彼聞必謂行事與天虎共隱其事必人人生疑山陽惑於眾口判相嫌貳則行事進退無以明必漏吾謀是馳兩空函定一州矣。山陽至江安聞果疑不上[A13C]胄大懼乃斬天虎送首山陽信之將數十人馳入穎胄伏甲斬之送首於帝仍以南康王尊號之議來告。且曰:時月未利當須來年二月據便進兵恐非廟帝答曰:今坐甲十萬糧用自竭況所籍義心一時驍銳事事相接猶恐疑怠頓兵十旬必生悔吝兒童立異便大事不成今太白出西方仗義而動天時人謀有何不利處分已定安可中息昔武王伐紂行逆太歲復須待年月乎!竟陵太守曹景宗遣杜思沖勸帝迎南康都襄陽待正尊號然後進軍帝不從王茂。又私於張弘策曰:我奉事節下義無進退今者以南康置人手中彼便挾天子以令諸侯而節下前去為人所使此豈歲寒之計弘策言之帝曰:若使前途大事不捷故自蘭艾同焚。若功業克建威四方號令天下誰敢不從豈是碌碌受人處分至石城當面曉王茂曹景宗也。於沔南立新野郡以集新附二年二月南康王為相國以帝為征東將軍給鼓吹一部戊申帝發襄陽留弟偉守襄陽城總州府事忄詹守壘城府司馬莊丘黑守樊城功曹史吉士詢兼長史白馬戍主黃嗣祖兼司馬郡令杜永兼別駕少府錄事郭儼知轉漕移檄京邑曰:夫道不常夷世無永治險泰相沿晦明非一皆因屯困而復亨資多難以啟聖故昌邑悖德孝宣聿興海西亂政簡文升歷並拓緒開基紹隆保命理驗前經事昭往策獨夫擾亂天常毀棄君德奸回淫縱歲月滋甚挺虐於鬢剪之年植險於髫之日猜忌匈毒觸途而著暴戾昏荒與事而發自大行告漸喜容見前梓宮在殯無哀色忄娛遊宴有過平常奇服異衣更極誇麗至於選采妃嬪姊妹無別招侍巾櫛姑侄莫辨掖庭有稗販之名姬姜被幹殳之服至乃形體宣露褻衣顛倒斬其間以為忄笑騁肆淫放驅屏郊邑老弱波流士女途炭行產盈路輿屍竟道母不及抱子不遑哭劫掠剽虜以日繼夜晝伏宵遊曾無休息沈浮酌縱歌壚邸寵恣愚豎亂惑妖孽梅蟲兒茹法珍臧獲廝小專制威柄誅剪忠良屠滅卿宰劉鎮軍舅氏之尊盡忠報國江僕射外戚之重竭誠事上蕭領軍葭莩之宗志存柱石徐司空沈僕射縉紳冠冕民望攸歸或渭陽餘感或勛庸允穆或誠著艱難或勤勞王室並受遺同參顧命送往事居俱竭心力宜其慶溢當年祚隆後裔而一朝齏粉孩稚無遺人神怨結行路嗟憤蕭令公世之才識貫幽顯往年寇賊遊魂南鄭危逼拔刃飛泉孤城獨振及中流逆命憑陵京邑謀猷禁省指授群帥克剪鯨鯢清我王度崔慧景奇鋒迅駭兵交象魏武士喪魂義夫奪膽投名送款比屋交馳負糧景從愚智競赴復誓旅江甸奮不顧身獎勵義徒電掩強敵克殲大憝以固皇基功出桓文道過伊呂而勞謙省己事昭心跡功遂身退不祈榮滿敦賞未聞禍酷遄及預稟精靈孰不冤痛而群孽放命蜂蠆懷毒乃遣劉山陽驅扇逋逃招逼亡命潛圖密構規見掩襲蕭右軍夏侯征虜忠斷夙舉義形於色奇謀宏振應手梟懸天道禍淫罪不容戮悖禮違教傷化虐民射天彈路比之猶善刳胎腦方之非酷盡書縣之竹未足紀其過窮山澤之兔不能書其罪自草昧以來圖牒所紀昏君暴後未有。若斯之甚者也。既人神乏主宗社阽危海內沸騰士庶波蕩百姓懍懍如摧厥角蒼生喁喁投足無地幕府荷眷前朝義均休戚上懷委付之重下惟在原之痛,豈可臥薪引火坐觀傾覆至尊體自高宗特鍾慈寵明並日月粹照神靈祥啟元龜符驗當璧作鎮侯藩化流西夏謳歌攸奉萬有樂推右將軍穎胄征虜將軍夏侯祥並同心翼戴即宮舊楚三靈再朗九縣更新升平之運此焉復始康哉!之盛在乎!茲日然帝德雖彰區宇大定元惡未黜天邑猶梗仰稟宸規率前啟路即日遣冠軍將軍竟陵內史曹景宗等率二十軍主長槊五萬驥為群視爭先龍驤並驅步出橫江直指朱雀長史冠軍將軍襄陽太守王茂等率三十軍主戈船七萬乘流電激摧鋒拒險斜趣白城南中郎諮議護軍蕭偉等三十九軍主巨艦迅戢沖波噎水旗鼓八萬焱集石頭南中郎諮議參軍軍主蕭忄詹等四十二軍主熊羆之士甲楯十萬沿波馳シ掩據新亭益州刺史劉季連梁州刺史柳惔司州刺史王僧景魏興太守裴師仁上庸太守韋新城太守崔僧季肅奉明詔恭行天討蜀漢果銳沿流而下淮汝勁勇望波遄騖幕府總率貔貅驍勇百萬繕甲燕弧屯兵冀馬金沸地鳴鞞聒天霜鋒曜日朱旗絳萬方舟千里絡繹繼進蕭右軍︳謨上才兼資文武英略峻遠執鈞輔世擁荊南之眾董四方之師宣贊中權奉衛輿輦旌旄所指威棱無外龍驤虎步並集建業黜放愚狡均禮海昏廓清神甸掃定京宇譬猶摧太山而註燼,豈有不殄滅者哉!今資斧所加止則兒法珍而已諸君或世胄羽儀書勛王府皆亻免眉奸黨受制匈威。若能因變立功轉禍為福並誓河嶽永紆青紫。若執迷不悟拒逆王師大眾一臨刑茲罔赦所謂火烈高原芝蘭同冺勉求多福無貽後悔賞罰之科有如白水帝至竟陵命長史王茂與太守曹景宗為前軍中兵參軍張法安守景陵城茂等至漢口輕兵濟江逼郢城其刺史張沖置陣據石橋浦義師與戰不利軍主朱僧起死之諸將議欲並軍圍郢分兵襲西陽武昌帝曰:漢不闊一里箭道交至房僧寄以重兵固守為郢城犄角。若悉眾前進賊必絕軍後一朝為阻則悔無及今欲遣王曹諸軍濟江與荊州軍相並以逼賊壘吾自後圍魯山以通沔漢郢城竟陵間乘方舟而下江陵湘中之兵連旗接刃資糧既廣士眾稍多圍守兩城不攻自拔天下之事臥取之耳諸將皆曰:善乃命王茂曹景宗帥眾濟岸進頓九里其日張沖出軍迎戰茂等邀擊大破之皆棄甲奔走荊州遣冠軍將軍鄧元起軍主王世興田安等數千人會大軍於夏首帝築漢口城以守魯山令水軍主張惠紹朱思遠等遊遏江中絕郢魯二城三月乃命元起進軍南堂西渚田安之頓城北王世興頓曲水故城是月南康王即帝位於江陵改元為中興元年遙廢東昏為涪陵王以帝為尚書左僕射加征東將軍都督征討諸軍事假黃鉞西臺。又遣冠軍將軍蕭穎達領兵會於軍四月帝出沔命王茂蕭穎達等進軍逼郢城元嗣屢戰頻北因不敢出諸將議欲攻之帝不許五月東昏遣寧朔將軍吳子陽軍主光子衿等三十軍救郢州進據巴口六月西臺遣衛尉席闡文勞軍賫蕭[A13C]胄等議謂帝曰:今頓兵兩岸不並軍圍郢定西陽武昌取江州此機已失莫。若請救於魏與連和猶為上策帝謂闡文曰:漢口路通荊雍控引秦梁糧運資儲聽此氣息所以兵壓漢口連給數州今日並軍圍城。又分兵前進魯山必阻沔路所謂扌益喉。若糧運不通自然離散何謂持久鄧元起近欲以三千兵往定尋陽彼。若忄然悟機一酈生亦足脫拒王師故非三千能下進退無據未見其可西陽武昌取便得耳取得便應鎮守守兩城不減萬人糧儲稱是卒無所出脫賊軍有上者萬人攻一城兩城勢不能相救。若我分軍應援則首尾俱弱如其不遣孤城必䧟一城既沒諸城相次土分天下大事,於是去矣。若郢州既被席卷沿江西陽武昌自然風靡何遽分兵散眾自貽其憂。且丈夫舉動言靜天步況擁數州之兵以誅群豎懸河註火奚有不滅豈容北面請救以自示弱彼末必能信徒貽我醜聲此之下計何謂上策卿為我白鎮軍前途攻取但以見付事在目中無患不捷借鎮軍靜鎮之耳吳子陽等進軍武昌帝乃命軍主梁天惠蔡道祐據漁湖城唐修期劉道曼屯白陽壘夾兩岸而待之子陽。又進據加湖去郢城三十里傍山帶水築壘柵以自固魯山城主房僧寄死其眾復推助防張樂祖代之七月帝命王茂帥軍主曹仲宗康絢武會超等潛師襲加湖將逼子陽水涸不通艦其夜暴長眾軍乘流齊進鼓噪之賊俄而大潰子陽等竄走眾盡溺於江王茂虜其餘而旋,於是郢魯二城相視奪氣先是東昏遣冠軍將軍陳伯之鎮江州為子陽等聲援帝乃謂諸將曰:夫征討未必須實力所聽威聲耳今加湖之敗誰不弭服陳虎牙乃伯之子狼狽奔歸彼間人情理當恟懼我謂九江傳檄可定也。因命搜所獲俘囚得伯之幢主蘇隆之厚加賞賜使致命焉魯山城主張樂祖郢城主程。若薛元嗣相繼請降初郢城之間將佐文武男女口十餘萬人疾疫流腫死者十七八及城開帝並加隱恤其死者命給棺先是汝南人胡文超起義於灄陽求討義陽安陸等郡以自效帝。又遣軍主唐修期攻隨郡並克之司州刺史王僧景遣子貞孫入質司部悉平陳伯之遣蘇隆反命求便進軍帝曰:伯之此言意懷首鼠及其猶豫急往逼之計無所出勢不得異乃命鄧元起帥眾即日沿流討之八月天子遣兼黃門郎蘇因勞軍帝至鄧州命諸軍以次進路留上庸太守韋守郢城行州事鄧元起至尋陽陳伯之猶猜懼乃收兵退保湖口留其子虎牙守湓城及帝至乃束甲請罪九月天子詔帝平定東夏並以便宜從事是月留少府長史鄭紹叔守江州前軍次蕪湖南豫州刺史申胄棄姑熟走大軍追據之仍遣曹景宗蕭穎達領馬步進頓江寧東昏遣征虜將軍李居士帥護軍迎戰景宗擊走之,於是王茂鄧元起呂僧珍進據赤鼻邏曹景宗陳伯之為遊兵是日新亭城主江道林率兵出戰眾軍擒之於陣大軍次新林命王茂據越城景宗據皂莢橋鄧元起據道士墩陳伯之據籬門道林餘眾退屯航南議軍迫之因復散走退保朱雀憑淮以自固時李居士猶據新亭壘請東昏燒南岸邑屋以開戰場自大江以西新亭以北蕩矣。十月東昏石頭軍主朱僧勇率水軍二千人歸降東昏。又遣征虜將軍王珍國帥軍主胡虎牙等列陣於航南大路悉配精手利器尚十餘萬人閹人王倀子持白虎幡督帥諸軍。又開航背水以絕歸路王茂曹景宗等犄角奔之將士皆殊死戰無不一當百鼓噪震天地珍國之眾一時土分投淮死者積屍與航等後至者乘之以濟,於是朱雀諸軍望之皆潰散義軍追至宣陽門李居士以新亭壘徐元瑜以東府城降石頭白下諸軍並宵潰壬午帝鎮石頭命眾軍圍六門東昏悉焚燒門內驅逼營署官府並入城有眾二十萬青州刺史桓和紿東昏出戰因以其眾來降帝命諸軍築長圍初義師之逼東昏遣軍主左僧慶鎮京口常僧景鎮廣陵李叔獻屯瓜步及申胄自姑熟奔歸。又使屯破墩以為東北聲援至是帝遣使曉喻並率眾降乃遣弟輔國將軍秀鎮京口輔國將軍惔屯破墩從弟寧朔將軍景鎮廣陵吳郡太守蔡寅棄郡赴義十二月丙寅旦兼衛尉張稷北徐州刺史王珍國斬東昏送義師帝命呂僧珍勒兵封府庫及圖籍收嬖妾潘妃及凶黨王嗛亙之以下四十八人屬吏誅之宣德皇后令追廢涪陵王為東昏侯依漢海昏侯故事授帝中書監都督揚南徐二州諸軍事大司馬錄尚書驃騎大將軍揚州刺史封建安郡開國公邑萬戶給班劍四十人依晉武陵王遵承制故事百僚致敬三年正月壬寅詔進大司馬都督中外諸軍事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加前後部羽葆鼓吹置左右長史司馬從事中郎掾屬各四人並依舊辟士餘並如故甲寅詔大司馬進位相國總百揆揚州牧封十郡為梁公詔曰:夫日月麗天高明所以表德山嶽紀地柔博所以成功故能庶物出而資始河海振而不泄二象貞觀代之者人是以七輔四叔致無為於軒昊韋彭齊晉靖衰亂於殷周大司馬有縱自天體茲齊聖文治九功武包七德欽惟厥始徽猷早樹誠著艱難功參帷幕錫賦開壤式表厥庸建武升歷邊隙屢啟公釋書輟講經營四方司豫懸切樊漢危殆覆強冠於沔濱僵胡馬於鄧永元肇號難結群醜專威擅虐被毒含靈溥天惴惴命懸晷刻否終有期神謨載挺首建大策惟新鼎祚投袂勤王沿流電舉魯城雲散夏首霧披加湖群盜一鼓殄拔姑熟連旌仆焉冰泮取新壘其如拾撲朱雀其猶掃霆雷外駭省闥內傾餘醜纖蠹蚳蝝必盡援彼已溺解此倒懸塗歡裏忭自近及遠畿甸夷穆方外肅寧解茲虐紐被以寬政積弊窮昏一朝載廓聲教遐漸無思不被雖伊尹之執茲一德姬旦之光於四海方斯蔑如也。昔呂望翼佐聖君猶享四履之命文侯立功平後尚荷二弓之錫況於盛德元勛超邁自古黔首忄待以為命救其已焚拯其方溺式閭表墓未或能比而大輅渠門輟而莫授眷言前訓無忘終始便宜敬升大典式允群望其進位相國總百揆揚州牧封十郡為梁公備九錫之禮加璽紱遠遊冠位在諸王上加相國綠糸戾綬其驃騎大將軍如故依舊置梁百司策曰:二儀寂寞由寒暑而代行三才並用資立人以為寶故能流行品物代彼天工允茲元輔應期挺秀裁成天地之功幽協神明之德撥亂反正濟世寧民盛烈光於有道茂勛振於無外雖伊陟之保乂王家臣公之有此丕訓方之蔑如也。今將授公典策其敬聽朕命上天不造難鎮皇室世祖以休明早世世宗以仁德不嗣高宗襲統宸居弗維夙夜勤勞而隆平不洽嗣君昏暴書契弗觀朝權國柄委之群孽剿戮忠賢誅殘臺輔含冤抱痛噍類靡餘實繁非一並專國命笑致災睚眥及禍嚴科毒賦載離比屋溥天熬熬寘身無所冤頸引決道樹相望無近無遠號天靡告公籍昏明之期因兆民之願援帥聖後翊成中興宗社之危已固天人之望允塞此實公紐我絕綱大造皇家者也。永明季年邊隙大啟荊河連牽招引戎荒江淮擾逼勢同履虎公受言本朝輕兵赴襲縻以長制之環中排危冒險彊柔會用坦然一方還成藩服此。又公之功也。在昔隆昌洪基已謝高宗慮深社稷將行權道公定策帷帳激揚大節廢帝立王謀猷深著此。又公之功也。建武闡業厥猷雖遠戎狄內侵憑淩關塞司部危逼淪䧟指期公治兵遠討卷甲長騖拒於交綏電激風掃摧堅覆銳咽水塗原執俘象魏獻馘海渚焚廬毀帳號哭言歸此。又公之功也。樊漢阽切羽書續至公星言鞠旅稟命徂征而軍機戎統事非已出善策嘉謀抑而莫允鄧城之役胡馬卒至元帥潛及不相報告棄甲捐師餌之虎口公南收散卒北禦雕騎令眾方軌案路徐歸拯我邊危重獲安堵此。又公之功也。漢南迥弱咫尺勁寇兵糧蓋闕棄甲靡遺公作藩爰始因資靡治兵訓卒蒐狩有序俾我危城翻為彊鎮此。又公之功也。永元紀號瞻烏已及雖廢昏有典而伊霍稱難公首建大策爰立明聖義逾邑綸勛高代入易亂以治俾昏作明此。又公之功也。文王之功雖被江漢京邑蠢蠢漂為洪流句吳於越巢幕匪喻公投袂萬里事惟拯溺義聲所覃無思不韙此。又公之功也。魯城夏梗據中流乘山置壘縈川自固公禦此烏集陵茲地險頓兵坐甲寒往暑移我行永久士忘歸願經以遠圖禦以長策費無遺矢戰未窮兵踐華之固相望俱拔此。又公之功也。惟此群公同志相濟緣江負險蟻聚加湖水陸盤據規援夏首桴一臨應時衤虎潰此。又公之功也。奸孽震惶復懷舉斧蓄兵九氵瓜用擬勤王公棱威直指勢喻風電旌旆未臨全州稽服此。又公之功也。姑熟沖要密邇京畿匈徒熾聚斷塞津路公偏師啟塗排方繼及兵威所震望旗自駭焚舟委壁卷甲宵遁此。又公之功也。群豎猖狂志在借一(《左傳》云:背城借一借以一戰也。)豕突淮武騎如雲公爰命英勇圖機騁銳氣陂泉勢逾洹水追奔逐北奄有通津熊耳比峻未足云:擬睢水不流曷其能匹此。又公之功也。瑯琊石首襟帶固親壘東庸金湯是埒憑險作守兵食兼資風激電駭莫不震疊城復於隍,於是乎!在此。又公之功也。獨夫昏狠憑城靡懼鼓鐘钅堂傲。若有餘狎是邪孽忌斯冠冕匈狡因之將逞孥戮公奇謨密運盛略潛回忠勇之徒得申厥效白旗宣室未之或比此。又公之功也。公有拯億兆之勛重之以明德爰初勵志服道儒門濯纓來仕清猷映世時運艱難宗稷危殆昆崗已燎玉石同焚驅率貔貅抑揚霆電義等南巢功齊牧野。若夫禹功寂寞微管誰嗣拯其將魚驅其被髪解茲亂網理此棼絲復禮衽席返樂河海永平故事聞之者嘆息司隸舊章見之者隕涕請我民命還之鬥極憫憫縉紳重荷戴天之慶哀哀黔首復蒙履地之恩德逾嵩岱功鄰造物超哉!邈矣。無得而言焉朕。又聞之疇庸命德建侯作屏咸用克固四維永隆萬業是以二南流化九伯斯征王道淳洽刑措罔用霸政弗興歷之永久如毀既及晉鄭靡依惟公經綸天地寧濟區夏道冠乎!伊稷賞薄於桓文豈所以憲章齊魯長燮宇宙敬惟前烈朕甚懼焉今進授相國改揚州刺史為牧以豫州之梁郡歷陽南徐州之義興揚州之淮南宣城吳興會稽新安東陽十郡封公為梁公錫茲白土苴以白茅爰定爾邦建茲蒙社在昔旦奭入居保佐逮於畢毛亦作卿士任兼內外禮實宜之今命使持節兼太尉王亮授相國揚州牧印綬梁公璽紱使持節兼司空王誌授梁公茅土金虎符等第一至第五左竹使符第一至第十左相國位冠群後任總百司常典彜數宜與事革其以相國總百揆去錄尚書之號上所假節侍中貂蟬中書監印中外都督大司馬印綬建安公印策驃騎大將軍如故。又加公九錫其敬聽後命以公禮律兼修刑德備舉哀矜折獄罔不用情是用錫公大輅戎輅各一玄牡二駟公勞心稼穡念在民天丕崇務本惟穀是寶是用錫公兗冕之服赤舄副焉公鈞所被變風以雅易俗陶民載和邦國是用錫公軒懸之樂六佾之舞公文德廣覃義聲遠洽椎髻ヮ首夷歌請吏是用錫公朱戶以居公揚清抑濁官方有序多士聿興或樸流詠是用錫公納陛以登公正色禦下以身範物式遏不虞折沖惟遠是用錫公虎賁之士三百人公威同夏日誌清奸宄方命圮族刑茲罔赦是用錫公鈇鉞各一公跨躡嵩溟淩厲區宇辟諸日月容光必至是用錫公彤弓一彤矢百弓十矢千公永言惟孝至П通神恭嚴祀典祭有餘敬是用錫公鬯一卣圭瓚副焉梁國置丞相以下一遵舊式欽哉!其敬循往策祇服大禮對揚天眷用膺多福以弘我太祖之休命梁公固辭府僚勸請乃受二月丙戌詔曰:嵩高惟嶽配天所以流稱大啟南陽霸德所以光闡忠誠簡帝番君膺上爵之尊勤勞王室姬公增附庸之地前王令典布諸方策長世字氓罔不繇此相國梁公體茲上哲齊聖廣淵文教內洽武功外暢推轂作藩則威懷被於殊俗治兵教戰則雷霆赫於萬里道喪時昏邪說孔熾豈徒宗社如綴神器莫主而已哉!至於兆庶殲亡衣冠殄滅餘類殘喘指命崇朝含生業業投足無所遂乃山川反覆草木塗地與夫仁被行葦之時信及豚魚之日何其遼相去之遠歟公命師鞠旅指景長騖而本朝危切樊鄧遐遠凶徒盤據水陸相望,爰自姑熟屆於夏首嚴城勁卒憑川為固沿漢浮江電激風掃舟徒水覆地險雲傾藉茲義勇前無強陣拯危京邑清我帝畿撲既燎於原火免將誅於比屋悠悠兆庶命不在天茫茫六合咸受其賜易俗正本民不失職仁信並行禮樂同暢伊周未足方軌桓文遠有慚德而爵後藩牧地約秦楚非所以式酬茂烈允答元勛實繇公履謙為本形於造次加數未申晦朔增佇便宜崇斯禮秩允副遐邇之望可進梁公爵為王以豫州之南譙廬江江州之尋陽郢州之武昌西陽南徐州之南瑯琊南東海晉陵揚州之臨海永嘉十郡益梁國並前為二十郡其相國揚州牧驃騎大將軍如故公固辭有詔斷表相國左長史王營等率百僚敦請三月丙午命王冕十有二旒建天子旌旗出警入蹕乘金根車駕六馬備五畤副車置旄頭雲皿樂舞八佾設鐘ね宮懸王妃子王女爵命之號一依舊儀四月丙寅遂受齊禪即皇帝位。

世祖元皇帝武帝第七子天監十三年封湘東王邑二千戶初為會稽太守入為侍中宣威將軍丹陽尹普通七年出為使持節都督荊湘郢益寧南梁六州諸軍事西中郎將荊州刺史中大通四年進號平西將軍大同元年進號安西將軍三年進號鎮西將軍五年入為護軍將軍領石頭戍軍事六年出為使持節都督江州諸軍事鎮南將軍江州刺史太清元年徙為使持節都督荊雍湘司郢寧梁南北秦九州諸軍事鎮西將軍荊州刺史三年三月候景寇沒京師四月太子舍人蕭歆至江陵軍密詔以帝為侍中假黃鉞大都督中外諸軍事司徒承制是月帝徵兵於湘州刺史河東王譽憚所遣七月丙午遣世子方等帥眾討譽方等戰敗死。又遣鎮兵將軍鮑泉代之九月乙卯雍州刺史嶽陽王詧舉兵反來寇江陵帝嬰城拒守乙丑詧將杜﹀與其兄弟及楊混各率其眾來降丙寅詧遁走鮑泉攻湘州不克。又遣左衛將軍王僧辯代將四年(臣欽。若等曰:是歲簡文即位改元大寶而元帝猶稱大清)五月辛未僧辯克湘州斬河東王湘州平六月江夏王大款山陽王大成宜都王大封自信安間道來奔九月辛酉以前郢州刺史南平王恪為中衛將軍王僧辯為領軍是月侯景將任約寇西陽武昌遣左衛將軍徐文盛右衛將軍陰子春太子右衛率蕭慧正州刺史席文獻等下武昌拒約以南平王恪為荊州刺史鎮武陵十一月甲子恪及大款大成等府州國一千人奉箋上帝相國總百揆帝下令不許十二月壬辰以定州刺史蕭勃為鎮南將軍廣州刺史遣護軍將軍尹悅巴州刺史王珣定州刺史杜多安帥眾下武昌助徐文盛五年三月侯景悉兵西上會任約軍閏四月丙午約與宋子仙襲郢州執方諸戊申徐文盛陰子春等奔歸王珣尹悅多安並降賊庚戌領軍將軍王僧辯帥眾屯巴陵甲子景進屯巴陵五月癸未帝遣遊擊將軍胡僧祐信州刺史陸法和帥眾下秣陵任約敗景遂遁走拜王僧辯為征東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尚書令胡僧祐為領軍陸法和為護軍將軍仍令僧辯率眾追景所至皆捷八月僧辯下次湓城九月以僧辯為荊州刺史是月僧辯等奉表勸請不許賊司空東南道大行臺劉神茂率儀同劉歸義劉冀赴義奉表請降六年二月僧辯眾軍發自尋陽帝馳檄告四方曰:夫剝極生災乃及龍戰師貞終吉方制<豕賁>豕,豈不以侵陵蕩薄源之者亂階龕定艱難成之者忠義故羿澆滅於前莽卓誅於後是故使桓文之勛復興於周代溫陶之績彌盛於金行粵。若梁興五十餘載平一㝢內德惠悠長仁育蒼生義征不服左伊右瀍咸皆仰化濁涇清渭靡不向風建翠鳳之旗則六龍驤首擊靈鼉之鼓則百辟警肅風牧方邵之賢衛霍辛趙之將羽林黃頭之士虎賁緹騎之夫叱咤則風雲興起鼓動則嵩華倒拔自桐柏以北孤竹以南碣石之前流沙之後延頸舉踵交臂屈膝胡人不敢牧馬秦士不敢彎弓葉和萬邦平章百姓十堯九舜曷足云:也。賊臣侯景匈奴叛臣鳴鏑餘噍懸瓠空城本非國寶壽春畿要賞不逾月開海陵之倉賑常平之米撒九府之費錫三宮之錢冒於貨賄不知紀極敢興逆亂梗我王畿賊臣正德阻兵安忍日者結怨江芊遠適單于簡牘屢彰彭生之魂未弭聚斂無度景卿之誚已及為虎傅翼遠相招致處劉我生民離散我兄弟我是以董率臯貔躬擐甲胄霜戈日則晨離奪暉龍騎蔽野則平原掩色信與江水同流氣與寒風俱憤凶醜畏威委命下吏乞活淮汜茍存徐兗渙汗既行絲綸爰被我是以班師凱歸休牛息馬賊猶不悛遂復矢流王屋兵纏象魏總章之觀非復聽訟之堂甘泉之宮永乖避暑之地坐召憲司臥制朝宰矯天命偽作符書重增賦斂肆意掊克生者逃竄死者暴屍道路以目庶僚鉗口刑戮失衷爵賞繇心老弱波流士女塗炭臧獲之人五宗及賞縉紳之士三族見誅穀粟騰踴自相吞噬喋喋黔首路有銜索之哀蠢蠢黎民家有隕山之泣偃師南望無復儲胥露寒河陽北臨或有穹廬氈帳南山之竹未足言其愆西山之兔不足書其罪外監陳瑩之伏承先帝登遐宮車晏駕奉諱驚號五內摧裂煩冤荼毒無地容身景阻饑既甚民。且狼顧遂侵軼我彭蠡憑陵我郢邑竊據我江夏掩襲我巴丘是以義勇爭先忠貞盡力斬馘凶渠不可稱沙同赤岸水似絳河任約泥首於安南化仁面縛於漢口子仙乞活於鄢郢希榮敗績於柴桑侯景奔竄十鼠爭穴郭默清夷晉熙附義計窮力屈反殺生人畢原豐阝郇並離禍患凡蔣邢茅皆伏鈇鑕是可忍也。孰不可容幕府據有上流實惟分陜投袂荷戈志在畢命昔周依晉鄭漢有虛牟彼惟末屬猶能如此況聯華日月天下不能為臣為子兼國兼家哉!咸以義旗既建宜須總一共推幕府實用主盟粵以不佞謬董連率遠惟國艱不遑寧處中權後勁龔行天罰提戈蒙險隕越以之天馬千群長卓百萬驅賁獲之士資智勇之力大楚逾荊山淺源度彭蠡⿰艫汎水以掎其南輜軿委輸以沖其北華夷百濮贏糧景從雷震風駭直指建業按劍而叱江水為之逆流抽戈而揮皎日為之還舍方駕長驅百道俱入夷水殄谷充原蔽野挾輈曳牛之侶拔距磔石之夫騎則逐日追風弓則吟猿落雁捧昆侖而壓卵傾渤海而灌熒如駟馬之載鴻毛。若奔牛之觸魯縞以此眾戰誰能禁之脫復蜂蠆有毒獸窮則鬥謂山蓋高則四郊多壘謂地蓋遠則三千弗逮如彼怒蛙譬諸鼷鼠豈費萬鈞無勞百鎰加以日臨黃道兵起絳宮三門既啟五將咸發齊正正之旗掃亭亭之氣故以臨機密運非賊所解奉義而誅何罪不服今遣使持節大都督征東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江州刺史尚書令長寧縣開國侯王僧辨率眾十萬直掃金陵鳴鼓聒天金震地朱旗夕建如赤城之霞起戈船夜動。若滄海之奔流計其同惡不盈一旅君子在野小人在位朋黨比周何校滅耳匪朝伊夕舂長狄之喉系郅支之頸今司寇明罰鈇鑕所誅止侯景而已黎元何辜一無所問諸君或世樹忠貞身荷寵爵羽儀鼎族書勛王府亻免眉猾豎無繇自效,豈不下慚泉壤上愧皇天失忠與義難以自立想誠南風乃卷西顧因變立功轉禍為福有能糸專侯景及送首者封萬戶開國公絹布五萬疋有能率勤義眾以應官軍保全城邑不為賊用上賞方伯下賞剖符並裂山河以紆青紫昔繇余入秦禮同卿佐日磾降漢。且珥金貂必有具才何恤無位。若執迷不反拒逆王師大軍一臨刑茲罔赦孟諸焚燎芝艾俱盡宣房河決玉石同沈信賞之科有如皎日黜陟之制事均白水檄布遠近咸使知聞三月王僧辨等平侯景傳其首於江陵戊子以賊平告明堂大社己丑僧辨等。又奉表勸進不許五月庚午司空平南王恪及宗室王侯大都督王僧辯等復拜表上尊號帝固讓不受庚辰以恪為鎮東將軍揚州刺史僧辯為司徒鎮東將軍乙酉斬賊左僕射王偉尚書呂季略少卿周石珍舍人嚴亶於江陵市十月四方征鎮王公卿士復勸帝即尊號表三上從之十一月丙子即皇帝位。

●卷一百八十六

○閏位部·勛業第四

陳高祖武帝少ㄈ儻有大志不冶生產既長讀兵書多武藝明達果斷為當時所推服梁大同初新喻侯蕭映為廣州刺史以帝為中直兵曳軍隨府之鎮映令帝招集士馬眾至千人仍命帝監宋隆郡安化二縣不賓帝討平之尋監西江督護高要郡守先是武林侯蕭諮為交州刺史以掊克失眾心土人李賁連結數州豪傑同時反臺遣高州刺史孫ぁ新州刺史盧子雄將兵擊之ぁ等不時進皆於廣州伏誅子雄弟子略與ぁ子侄及其主帥杜天合杜僧明共舉兵執南江督護沈顗進寇廣州晝夜苦攻州中震恐帝率精兵三千卷甲兼行以救之頻戰屢捷天合中流矢死賊眾大潰僧明降梁武帝深嘆異焉授直ト將軍封新安食邑三百戶仍遣畫工圖帝容貌而觀之其年冬蕭映卒帝送喪還都至大庾嶺會有詔以帝為交州司馬領武平太守與刺史楊票南討帝益招勇敢器械精利票喜曰:能克賊者必陳司武也。委以經略帝與眾軍發自番禺是時蕭勃為定州刺史於西江相會勃知軍士憚役陰購誘之因詭說票集諸將問計於帝對曰:交阯叛渙罪繇宗室遂使僭亂數州彌歷年稔定州復欲昧利目前不顧大計節下奉辭伐罪故當生死以之,豈可畏憚宗室輕於國憲今。若奪人沮眾何必交州討賊問罪之師即回有所指矣,於是勒兵鼓行而進十一年六月軍至交州賁眾數萬於蘇歷江口立城柵以拒官軍票推帝為前鋒所向摧陷賁於屈獠界立砦大造船艦充塞湖中眾軍憚之頓湖口不敢進帝謂諸將曰:我師已老將士疲勞歷歲相持恐非良計。且孤軍無援入人心腹。若一戰不捷豈望生全今藉其屢奔人情未固夷獠烏合易為摧殄正當共出百死決力取之無故停留時事去矣。諸將皆默然莫有應者是夜江水暴起七丈註湖中奔流迅激帝勒所部兵乘流先進眾軍鼓噪俱前賊眾大潰賁竄入屈獠洞中屈獠斬賁傳首京師是歲太清元年也。賁兄天寶遁入九真劫帥李紹隆收餘兵二萬殺德州刺史陳文戒進圍愛州帝率眾討平之除振遠將軍西江督護高要太守督七郡諸軍事二年冬侯景寇京師帝將帥兵赴援廣州刺史元景仲陰有異志將圖帝帝知其計與成州刺史王懷明行臺選郎殷外臣等密議戒嚴三年七月集兵於南海馳檄以討景仲景仲窮蹙縊於閣下帝迎蕭勃鎮廣州是時臨賀內史歐陽監衡州蘭裕蘭京禮扇誘始興十郡共舉兵攻請援於勃勃令帝率眾救之悉擒裕等仍監始興郡十一月帝遣杜僧明胡穎將二千人頓於嶺上並厚結始興豪傑同謀義舉侯安都張等率千餘人來附蕭勃聞之遣鍾休悅說帝曰:侯景驍雄天下無敵前者援軍十萬士馬精強然而莫敢當鋒遂令羯賊得志君以區區之眾欲何所之如聞嶺北王侯。又皆鼎沸河東桂陽相次屠戮邵陵開建親尋干戈李遷仕身當陽便奪馬仗以君疏外何自暗投。若。且住始興遙張聲勢保此泰山自求多福帝泣謂休悅曰:仆本庸虛蒙國成造往聞侯景渡江即欲赴援遭值元蘭梗我中道今京都覆沒主上蒙塵君辱臣死誰敢愛命君侯體則皇枝任重方嶽不能摧鋒萬里雪此冤痛見遣一軍猶賢乎!已。若降後旨使人慨然仆行計決矣。憑為披述乃遣間道往江陵稟承軍期節度時蔡路養起兵據南康勃遣腹心譚世遠為曲江令與路養相結同遏義軍大寶元年正月帝發自始興次大庾路養出軍頓南野依山水立四城以拒帝帝與戰大破之路養脫身竄走帝進頓南康湘東王承制授帝員外散騎常侍持節明威將軍交州刺史改封南野縣伯六月帝修嶂頭古城徙居焉高州刺史李遷仕據大臯遣主帥平虜率千人入氵贛石魚梁命周文育將兵擊走遷仕奔寧都承制授帝通直散騎常侍使持節信威將軍豫州刺史豫章內史改封長城縣侯尋授散騎常侍持節都督六郡諸軍事軍師將軍南江州刺史餘如故時寧都人劉藹等資遷仕舟艦兵仗將襲南康帝遣杜僧明等率二萬人據白口築城以禦之遷仕亦立城以相對二年三月僧明等攻拔其城生擒遷仕送南康帝斬之承制命帝進兵定江州仍授江州刺史餘如故六月帝發自南康是時承制遣東將軍王僧辯督眾軍討侯景八月僧辯軍次湓城帝率杜僧明等眾軍及南川豪帥合三萬人將會焉時西軍乏食帝先貯軍糧五十萬石至是分三十萬以資之仍頓巴丘會侯景廢簡文帝立豫章嗣王棟帝遣兼長史沈袞奉表於江陵勸進十一月承制授帝使持節都督會稽東陽新安臨海永嘉五郡諸軍事平東將軍揚州刺史領會稽太守豫章內史餘如故三年正月帝率甲士三萬人強弩五千張舟艦三千乘發自豫章二月次桑落州遣中記室曳軍江元禮以事表江陵承制加帝鼓吹一部是時僧辯已發湓城會帝於白茅灣乃登岸結壇刑牲約盟進軍次蕪湖侯景城主張黑棄城走帝與諸軍進克姑熟仍次蔡州侯景以舟<舟步>貯石沈塞淮口緣淮作城自石頭迄青溪十餘里中樓雉相接諸將未有所決僧辯遣杜﹀問計於帝帝曰:前柳仲禮數十萬兵隔水而坐韋□之在青溪竟不渡岸賊乃登高望之表裏俱盡肆其凶虐覆我王師今圍石頭須渡北岸諸將。若不能當鋒請先往立柵帝即於石頭橫隴築柵眾軍次連八城直出東北賊恐西州路斷亦於東北果林作五城以遏大路景率眾萬人鐵騎八百餘匹結陣而進帝曰:軍誌有之善用兵者如常山之蛇首尾相應今我師既眾賊徒甚寡應分賊兵勢以弱制強何故聚其鋒銳令必死於我乃命諸將分處置兵賊直沖王僧誌僧誌小縮帝遣徐度領弩手二千橫截其後賊乃去帝與王琳杜龕等以鐵騎悉力乘之賊退據其柵景儀同盧輝略開石頭北門來降蕩主戴冕曹宣等攻拔果林一城眾軍。又克其四城賊復還殊死戰。又盡奪所得城柵帝大怒親率攻之士卒騰柵而入賊復散走景與百餘騎棄槊執刀左右沖陣不動景眾大潰逐北至西明門景至闕下不敢入臺遣腹心取其二子而遁帝率眾出廣陵應接景將郭元建會元建奔齊帝納其部曲三千人而僧辯啟帝鎮京口五月北齊遣將辛術圍嚴超達於秦都帝命徐度領兵助其固守齊眾七萬填塹起土山穿地道攻之甚急帝乃自率萬人解其圍縱兵四面擊齊軍弓弩亂發齊平秦王中流矢死斬首數百級齊人收兵而退帝振旅南歸遣記室曳軍劉本仁獻捷於江陵承制授帝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南徐州諸軍事征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南徐州刺史及王僧辯率眾征陸納於湘州承制命帝代鎮揚州梁元帝承聖二年旋鎮京口三年三月進位司空十一月西魏攻陷江陵帝與僧辯等進啟江州請晉安王以太宰承制。又遣長史謝哲奉牒勸進十二月晉安王至自尋陽入居朝堂給帝班劍二十人四年五月北齊送貞陽侯蕭淵明還主社稷僧辯納之即位改元天成以晉安王為皇太子九月壬寅帝召徐度侯安都周文育等討僧辯甲辰帝步軍至石頭前進遣勇士自城北逾入擒僧辯及子縊殺之丙午貞陽侯遜位百僚奉晉安王上表勸進十月己酉即位改元紹泰元年以帝為侍中大都督中外諸軍事車騎將軍揚南徐州刺史甲仗百人出入殿省震州刺史杜龕僧辯之壻也。據吳興與義興太守韋載同舉兵反帝命周文育率眾攻戰於義興龕遣其從弟杜北叟將兵拒戰敗歸義興辛未帝表自東討留高州刺史侯安都石州刺史杜棱宿衛臺省甲戌軍至自義興丙子拔其水柵秦州刺史徐嗣徽據其城以入齊。又要南豫州刺史任約共舉兵應龕載齊人資其食嗣徽等以京師空虛率精兵五千奄至闕下侯安都領驍勇五百人出戰嗣徽等退據石頭丁丑載及北叟來降帝撫而釋之以嗣徽寇逼卷甲還都命周文育進討杜龕十一月己卯北齊遣兵五千濟渡據姑熟帝命臺州刺史徐度於冶城等立柵南抵淮渚齊。又遣安州刺史翟子崇楚州刺史劉仕榮淮州刺史柳達摩領兵萬人於胡墅渡米粟三萬石馬千匹入於石頭癸未帝遣侯安都領水軍夜襲胡墅燒齊船千餘艘周鐵虎率舟師斷齊運輸擒其北徐州刺史張領州獲運舫米數千石仍遣韋載於野航築城使杜棱據守齊人。又於金門水南立二柵以拒官軍甲辰嗣徽等攻冶城柵帝領鐵騎精甲出自西明門襲擊之賊眾大潰嗣徽留柳達摩等守城自率親屬腹心往南州采石以迎齊援十二月癸丑帝遣侯安都領舟師襲嗣徽家口於泰州俘獲數百人官運連艦塞淮口斷賊水路丙辰帝盡命眾軍分部甲卒對冶航渡兵攻其水南二柵柳達摩等渡淮置陣帝督兵疾戰縱火燒柵煙塵漲天賊潰爭舟排擠溺死者以千數時百姓夾淮觀戰呼聲震天地軍士乘勢無不一當百盡取其船艦賊軍懾氣是日嗣徽約等領齊兵水步萬餘人還石頭帝遣兵往江寧據要險以斷賊路賊水步不敢進頓江寧浦口帝遣侯安都領水軍襲破之嗣徽等乘單舸脫走丁巳拔石頭南岸柵移度北岸起柵以絕其汲路。又堙塞東門故城中諸井齊所據城中無水水一斗貿米一升米一升貿絹一疋或炒米食之達摩謂眾曰:聞在此童謠云:石頭搗兩襠搗青復搗黃侯景服青身倒於此今吾徒衣黃豈謠言驗耶庚申達摩遣使侯子欽劉仁榮等潛來請和帝許之乃於城門外刑牲盟約其將士部曲一無所問從其南北辛酉帝出石頭南門陳兵數萬送齊人歸北者壬戌和州長史烏九遠自南州奔還歷陽江寧令陳嗣黃門侍郎曹朗據姑熟反帝命侯安都徐度等討平之斬首數千級聚為京觀石頭采石南州悉收其馬仗船米不可勝計是月杜龕以城降二年正月癸未誅杜龕於吳興龕從弟北叟司馬沈孝敦並賜死二月庚申帝遣侯安都周鐵虎率舸艦備江州仍頓梁山起柵甲子敕司空有軍旅之事可騎馬出入城內三月戊戌北齊遣水軍儀同蕭軌等率眾十萬出柵口向梁山帝遣侯安都及定州刺史沈泰吳郡太守裴忌共據梁山以禦之五月己亥帝率宗室王侯及朝臣將帥於大司馬門外白虎闕下刑牲告天以齊人背約發言慷慨涕泗交流同盟皆莫能仰視士卒觀者益奮丙申齊兵至秣陵故治六月丙子至玄武湖己卯帝率帳內麾下眾軍首尾齊舉臨水大戰破之帝表解南徐州以授安都七月丙子詔授帝中書監司徒揚州刺史進爵為公增邑並前五千戶食安吉武康二縣侍中使持節都督諸軍事乘給碧幢皂輪車是月侯以江州入附遣侯安都鎮上流定南中諸郡九月壬寅改年曰:太平元年進帝位丞相錄尚書事鎮衛大將軍改刺史為牧進封義興郡公二年二月庚午蕭勃舉兵自廣州度嶺頓南康遣將歐陽傅泰及其子孜為前軍至於豫章分屯要險南江州刺史余孝頃起兵應勃帝命周文育侯安都率眾討平之八月甲午進位太傅加黃鉞(王欽。若等曰:自此以後褒寵並具閏位錫命門)是月湘州刺史王琳擁兵不應命帝遣周育侯安都率眾討之九月辛丑詔曰:肇昔元臺剖判太素氤氳崇建人皇必憑洪宰故賢哲之後牧伯征於四方神武之君太監治乎!萬國。又有一匡九合渠門之錫以隆戮帶圍溫行宮之寵斯茂時危所以貞固運泰所以光熙斯乃千載同風百王不刊之道也。太傅義興公允文允武乃聖乃神固天生德康濟黔首昔在休期早隆朝寄遠逾滄海大拯交越皇運不造書契未聞中國其亡兵凶總至哀哀噍類譬彼窮牢悠悠上天莫云:斯極否終泰始元輔應期將此方摧援茲已溺乘舟履輦架險浮深經略中途畢殲群醜洎乎!石頭姑熟流髓履腸一朝指六合清宴是用先朝下武翼亮中都雪三後之勁讎夷三靈之巨慝堯臺禹佐未始能階殷相周師固非云:擬重之以屯剝餘象荊楚大摧天地無心乘輿委禦劉石薦食競謀諸夏八方棋寺莫有裨救彊臣放命黜我沖人顧影於荼孺之魂甘心於卿之辱卻按下髻求哀之路莫從竊鈇逃責容之地無所公神兵奄至不日清澄惟是孱蒙再膺天祿斯。又巍巍蕩蕩無得所稱焉加以仗茲忠義屠彼ビ逆震部夷氛稽山罷祲番禺蠡澤北鄙西郊殲厥凶徒罄無遺種斯則兆民之命修短所懸率土之基興亡是賴,於是刑禮兼訓沿革有章中外咸平遐邇寧一用能使陽光合魄曜象呈暉棲閣遊庭抱仁含信宏勛該於厚地大道格於玄天羲農炎昊以來卷領垂衣之世聖人濟物未有如斯者也。夫備物典策桓文是膺助理陰陽蕭曹不讓未有功高於㝢縣而賞薄於伊周凡厥人祗固懷延佇實繇公謙自牧降損為懷嘉數遲回永言增嘆,豈可申茲雅尚久廢朝猷宜戒司勛敬鴻典。且重華大聖媯惟賢盛德之祀無忘公侯之門必復是以殷嘉亶父繼後稷之官堯命羲和纂重黎之位況其本枝攸建宜誓山河者乎!其進公位相國總百揆封十郡為陳公備九錫之禮加璽垂紱遠遊冠綏綬位在諸侯王上其鎮衛大將軍揚州牧如故策曰:大哉!乾元資日月以貞觀至哉!坤元憑山川以載物故惟天為大陟配者欽明惟王建國翼輔者齊聖是以文武之佐磻奚蘊其玉璜堯舜之臣榮河鏤其金版況乎!體得一之鴻姿寧陽九之危厄拯橫流於碣石撲燎火於昆岑驅馭於韋彭跨展於齊晉神功行而靡用聖道運而無名者乎!今將授公典策其敬聽朕命日者昊天不吊鍾亂於我國家網漏吞舟彊敵內赑茫茫宇宙忄黎元方足圓顱萬不遺一太清否亢橋山之痛已深大寶屯如平陽之禍相繼上宰膺運康救兆民鞠旅於潢池之南揚旌於桂嶺之北懸三光於既墜謐四海於群飛屠窳於中原鯨鯢於濛汜蕩寧上國光啟中興此則公之大造於皇家者也。既而天未悔禍群醜薦臻南夏沸騰西京蕩覆群方孔熾藉亂乘間推納藩枝盜假神器蒙司昏撓旁引寇讎既見貶於桐宮方謀危於漢閣皇運已殆何殊贅旒中國搖然非徒如線公赫然投袂匡救本朝復莒齊都平戎王室朕所以還膺寶歷重履宸居挹建武之風猷歌宣王之雅頌此。又公之再造於皇家者也。公應務之初登庸惟始二州五嶺莫不窺臨銀洞珠宮所在寧謐孫盧肇[C260]越貊為群番郡阽危勢將淪殄公赤旗所指ビ壘洞開白羽才凶徒粉潰非其神武久喪南藩此。又公之功也。大同之末邊政不修李賁狂迷竊我交愛敢稱大號驕蹇甚於尉陀據有連州雄豪熾於梁碩公英謨雄電掃風行馳禦樓船直跨滄海新昌典激備履艱難經歷嘉寧盡為京觀三山獠洞八角蠻陬逖矣。水㝢之鄉悠哉!火山之國馬援之所不屆陶璜之所未開莫不懼我王靈爭朝邊候歸琛天府獻狀鴻臚此。又公之功也。自寇虜陵江宮闈幽辱公枕戈嘗膽提劍拊心氣湧清霄神飛紫閣而番禺連率本自諸夷言得其朋是懷同惡公仗此忠誠乘機剿定執沛令而[C260]鼓平新野而據鞍此。又公之功也。世道初艱方隅多難勛門桀黠作亂衡嶷兵切池隍眾兼夷獠公以國盜邊警知無不為恤是同盟誅其醜類莫不魚驚鳥散面縛頭懸南土黔黎重保蘇息此。又公之功也。長驅嶺嶠夢想京畿緣道酋豪遞為榛梗路養渠率全據大都畜聚逋逃方謀阻亂百樓不戰雲梯之所未窺萬弩齊張高朋之所非敵公龍驤虎步嘯叱風雲山靡堅城野無彊陣清ビ氛於氵贛石滅氣於雩都此。又公之功也。遷仕凶慝屯據大臯(王欽。若等曰:遷仕姓李為高州刺史據大臯叛攻南康)乞類馬騰之軍流民多杜之眾摧鋒轉鬥自北徂南頻歲稽誅實惟虜公坐揮三略遙制六奇義勇同心貔貅騁力風驅電擊谷靜山空列郡無犬吠之驚叢祠罷狐鳴之盜此。又公之功也。王師討虜次屆淪波兵乏兼儲士有饑色公回麾蠡澤積穀巴丘億庾之詠斯豐壺漿之迎是眾軍民轉漕曾無砥柱之難艫舳相望如運敖倉之粟犀渠貝胄顧蔑雷霆高檻層樓仰捫霄漢故三軍勇銳百戰無前承此兵糧遂誅凶逆此。又公之功也。若夫英圖邁俗義旅如雲湓壘猜攜用淹戎略公誌唯同獎師克在和鵠塞北虞鴻門是會。若晉侯之誓白水如蕭王之推赤心屈禮交盟人祗感咽故能使舟師並路遠邇同心此。又公之功也。姑熟襟要崤函憑淩寇虜據其關梁大盜負其扃公一校裁三雄並奮左賢右角沙潰土分木甲殪於中原氈裘赴於江水佗佗藉藉萬計千群鄂阪之隘斯開夷庚之進無塞此。又公之功也。義軍大眾俱奮帝京逆豎凶徒猶屯皇邑。若夫表裏山河金湯固疏龍首以抗殿剪華嶽以為城雜虜憑焉強兵自。若公回茲地軸抗此天羅曾不崇朝俾無遺噍軍容甚穆國政方修物重睹於衣冠民還瞻於禮樂楚人滿道爭睹於葉公漢老銜悲俱歡於司隸此。又公之功也。內難初靜諸侯出關外郡傳烽鮮卑犯塞莫非。且渠當戶中貴名王冀馬列於淮南胡笳動於徐北公舟師步甲亙野橫江殲厥群羝遂殫封豕莫不糸圭木而止戎車靡遺遇濘而旋歸驂盡殪此。又公之功也。公克平禍難劬勞皇室而孫寧之黨翻啟音祿狡心伊雒之間咸為異境雖金陵佳氣石壘天嚴朝暗邊塵夜喧征鼓公三籌既畫八陣斯張載舉靈钅丕未抽金仆咸俘醜類悉反高墉異李廣之皆誅同龐元之盡赦此。又公之功也。任約叛渙梟聲不悛戎羯貪婪狄心無改公左甄右落箕張翼舒掃是扌搶驅其獫狁長狄之種埋於國門椎髻之酋烹於軍市投秦坑而盡沸噎氵蚩水而不流此。又公之功也。一相居中自安彜鼎五湖小守妄懷同惡公夙駕兼道衣甲仗戈玉斧將揮金鉦。且戒ビ酋震忄遽請灰釘櫬以表其含弘焚書以安其反側此。又公之功也。賊龕凶橫淩虐具區(臣欽。若等曰:賊龕即震州刺史杜龕舉兵據興叛也。)阻兵安忍憑災怙亂自古蟲言鳥跡渾沌洪荒人或參劉末此殘酷公雖宗居汝潁世寓東南育聖誕賢之鄉含章挺生之地眷言桑梓公私憤切卓爾英猷承規奉算戮此大憝如烹小鮮此。又公之功也。亂離永久群盜孔多浙左群渠連兵構逆豈止千兵五校白雀黃龍而已哉!公以中軍無帥選是親賢奸寇途窮漼然冰泮刑溏之所文命動其大威雷門之間勾踐行其戮英規聖跡異代同風此。又公之功也。同姓有扈頑凶不賓憑藉宗盟圖危社稷觀兵匯澤勢震京驅率南蠻已為東帝公論兵於廟堂之上決勝於樽俎之間寇賈樊滕浮江下瀨一朝翦撲無待甸師萬里澄清非勞新息此。又公之功也。豫章ビ寇依憑山澤繕甲完聚多歷歲時結縱連橫爰洎交廣呂嘉既獲吳濞已命我還師征其不恪連營盡拔偽黨斯擒曜聖武於廬山回神姓於蠡辰此。又公之功也。自八紘九野瓜割豆分竊帝偷王連州比縣公武靈已暢大德。又宣折簡馳書風猷斯遠至於蒼蒼浴日杳杳無雷北洎幽都南逾丹僥莫不屈膝膜拜求吏款關此。又公之功也。京師禍亂孔亟積暄雙闕低昂九門寥豁寧秦宮之可顧豈魯殿之猶存五郡簪弁百僚卿士胡服縵纓咸為戎俗高冠厚履非復華風宋微子麥オ之刺周大夫黍離之嘆方之於斯未足為悲矣。公求衣昧旦反席高舂興構宮闈具瞻遐邇郊庠宗稷之典六符十算之章還聞太始之高風重睹永平之遺事此。又公之功也。公有濟世之勛重之以凝神體道合德符天用百姓以為心隨萬機以自務恥一物非唐虞之民歸含靈於仁壽之域上德不德無為以為夏長春生顯仁藏用忠信為寶風雨弗愆仁惠為基馬牛勿踐功成治定樂奏咸雲安上治民禮兼文質物色丘園衣裾裏巷朝多君子野無遺賢菽粟同水火之饒工商富倚頓之旅是以天無蘊寶地有呈祥露卿雲朝團曉英山車澤馬服馭登閑既炳煥於圖書方葳蕤於史牒高勛逾於象緯積德冠於嵩華固無得而稱者矣。朕。又聞之前王宰世茂賞尊賢式樹藩長總征群伯二南崇絕四履遐曠泱泱表海胙土維齊巖巖泰山俾侯於魯抑。又勤王反鄭夾輔遷周召伯之命斯隆河陽之禮咸備況復經營宇宙豈唯斷鰲足之功宏濟蒼生非直鑿龍門之險而疇庸報德寂爾無聞朕所以垂拱當寧載懷慚悸者也。今授公相國以南豫州之陳留南丹陽宣城揚州之吳興東陽新安寧國南徐州之義興江都之鄱陽臨川十郡封公為陳公錫之青土苴以白茅爰定爾邦用建蒙社昔旦奭分陜俱為保師晉鄭諸侯咸作卿士兼其內外禮實攸宜今命持節兼太尉王通授相國印綬陳公璽紱使持節兼司空王㻛授陳公茅土金虎符第一至第五左竹使符第一至第十相國秩逾三鉉任總百司位絕朝班禮繇事革其以相國總百揆除錄尚書之號上所假節侍中貂蟬中書監印章中外都督太傅印綬義興公印策其鎮衛大將軍揚州牧如故。又加公九錫其敬聽後命以公禮為楨律等徇策四維皆舉八柄有章是用錫公大輅戎車各一玄牡二駟以公賤寶崇穀疏爵待農室富京坻民知榮辱是用錫公袞冕之服赤舄副焉以公調理陰陽燮諧風雅三靈允降萬國同和是用錫公軒懸之樂六佾之舞以公宣導英猷弘開風教光景所鞮象必通是用錫公朱戶以居以公抑揚清濁褒德進賢髦士盈朝幽人虛谷是用錫公納陛以登以公嶷然廊廟為世範持衡四表臨御八荒是用錫公虎賁之士三百人以公執茲明罰期在刑措象恭無赦幹紀必誅是用錫公斧鉞各一以公英猷遠量跨厲嵩溟包一車書括囊寰宇是用錫公彤弓一彤矢百盧弓十盧矢千以公天經地義貫徹幽明春露秋霜尤恭粢盛是用錫公鬯一卣圭瓚副焉陳國置丞相已下一遵舊式往欽哉!其恭循朕命克相皇天宏建邦家佐興洪業以光我高祖之休命十月戊辰進陳公爵為王以揚州之會稽臨清永嘉建安南徐州之晉陵信義江州之尋陽豫州安成廬陵並前二十郡益封陳國其相國揚州牧鎮衛大將軍並如故。又命陳王冕十有二旒建天子旌旗出警入蹕乘金根車駕六馬備五畤副車置旄頭雲䍐樂舞八佾設鐘ね宮懸王妃王子王女爵命之號陳臺百官一依舊典是月辛未遂受梁禪。

世祖文帝始興昭烈王之子少沈敏有識量留意經史舉動方雅造次必遵禮法高祖甚愛之侯景之亂鄉人多依山湖寇抄帝獨保家無所犯時亂日甚乃避地臨安及高祖舉義兵侯景使收帝及衡陽王獻王帝乃密裹小刀冀因入見而害景至便屬吏故其事不行高祖大軍圍石頭景欲加害者數矣。會景敗乃得出起家吳興太守時宣城劫帥紀機郝仲等各聚眾千餘人侵掠郡境帝討平之梁承聖二年授信武將軍監南徐州三年高祖北往廣陵使帝為前軍每戰克捷高祖之討王僧辯也。先召帝與謀時僧辯女婿杜龕據吳興兵眾甚盛高祖令帝還長城立柵以備龕帝收兵才數百人戰備。又少龕遣其將杜泰領精兵五千乘虛奄至將士相視失色而帝言笑自。若部分益明,於是眾心乃定泰知柵內人少日夜苦攻帝激勵將士身當矢石相持數旬泰乃退走高祖遣周文育率兵討龕龕兵尚眾斷據要沖水步連陣相結帝命將軍劉澄蔣元舉率眾攻龕龕軍大敗窘急因請降東揚州刺史張彪起兵圍臨海太守懷振振遣使求救帝與周文育輕兵往會稽以掩彪彪將沈泰開門納帝帝盡收其部曲家累彪至。又破走。若耶村民斬彪傳其首以功授持節都督會稽等十郡諸軍事宣毅將軍會稽太守山越深險皆不賓附帝分命討擊悉平之威惠大振高祖即位封為臨川郡王邑二千戶拜侍中安東將軍及周文育侯安都敗於沌口詔帝入衛軍儲戎備皆以委焉尋命率兵城南完永定三年六月即帝位。

北齊高祖神武皇帝渤海人高樹之子素家貧自隊主轉為函使與懷朔省事雲中司馬子如及秀容人劉貴中山人賈顯智為奔走之友懷朔戶曹史孫騰外兵使侯景亦相友結柔玄鎮人杜雒周反於上谷帝與同志從之醜其行事私與尉景段榮蔡俊圖之不果而逃奔葛榮。又亡歸爾朱榮以帝為親信都督時後魏孝明銜鄭儼徐紇逼靈太后未敢制私使榮舉兵內向榮以帝為前鋒至上黨會孝莊立以定策勛封為銅鞮伯及爾朱榮擊葛榮令帝諭下賊別稱王者七人後與行臺於暉破羊侃於泰山。又與元天穆破邢杲於濟南累遷第三鎮人酋長晉州刺史,於是大聚斂因劉貴貨榮下要人盡得其意及孝莊誅榮其從子兆自晉陽舉兵入雒執孝莊立長廣王改元建明封帝為平陽郡公及費也。頭紇豆陵步藩入秀容逼晉陽兆徵帝帝將往賀拔焉過兒請緩行以備之帝乃往逗遛辭以河無橋不得渡步藩軍盛兆敗走初孝莊之誅爾朱榮知其黨必有逆謀乃密敕步藩令襲其後步藩既敗兆等以兵勢日盛兆。又請救於帝帝內圖兆復慮步藩後之難除乃與兆悉力破之藩死兆深德於帝誓為兄弟時爾朱榮從弟度律從父弟世隆及彥伯共執朝政(從祖兄子仲遠援東郡)天光據關右兆據并州各擁兵為暴天下苦之葛榮眾流入並肆者二十餘萬為契丹陵暴皆不聊生大小二十六反誅夷者半猶草竊不止兆患之問計於帝帝曰:六鎮反賊不可盡殺宜選王素腹心者私使統焉。若有反者直罪其帥則所罪者寡兆曰:善誰可行也。賀拔允時在坐帝拳毆之折其一齒曰:生平天柱時(臣欽。若等曰:爾朱榮為天柱大將軍)奴輩伏處分如鷹犬今日天下安置在王阿鞠泥敢誣下罔上請殺之兆以帝為誠遂以委焉帝以兆醉恐醒後或致疑貳遂出宣言受委統州鎮兵可集汾東受令乃建牙陽曲川陳部分有款軍門者絳巾袍自稱梗陽驛子願廁左右訪之則以力聞嘗於并州市格殺人者乃署為親信兵士素惡兆而樂神武,於是莫不皆至居無何。又使劉貴請兆以並肆頻歲霜早降戶掘黃鼠而食之皆面無穀色徒汙人國土請令就食山東待溫飽而處分之兆從其議其長史慕容紹宗諫曰:不可今四方擾擾人懷異望況高公雄略。又握大兵將不可為兆曰:香火誓重何所慮也。紹宗曰:親兄弟尚難可信何論香火時兆左右已受帝金即譖紹宗與帝舊有隙兆乃禁紹宗而催帝帝乃自晉陽出滏口路逢爾朱榮妻北鄉長公主自雒陽來馬三百匹盡奪易之兆聞乃釋紹宗而問焉紹宗曰:猶掌握中物也,於是自追帝至襄垣會漳水暴長橋壞帝隔水拜曰:所以借公主馬非有他故備山東盜耳王受讒言自來賜追今渡河而死不辭此眾便叛兆乃陳無此意因輕馬渡與帝坐幕下陳謝遂授刀引頭使帝斫己帝大哭曰:自天柱薨背賀六渾(臣欽。若等曰:賀六渾神武字也。)更何所仰願大家千萬以申力用今傍人構間至此大家何忍復出此言兆投刀於地遂刑白馬而盟誓為兄弟留宿夜飲尉景伏壯士欲執兆帝臂止之曰:今殺之其黨必奔歸聚結兵饑馬瘦不可相支。若英雄崛起則為害滋甚不如。且置之兆雖勁捷而凶狡無謀不足圖也。旦日兆歸營。又召帝將上馬詣之孫騰牽衣乃止隔水肆罵馳還晉陽兆心腹念賢領帝戶家累別為營帝偽與之善觀其佩刀因取之以殺其從者盡散,於是士眾咸悅倍願附從既出滏口倍加約束纖毫之物不聽侵犯將過麥地帝輒步牽馬遠近聞之皆稱高儀同將兵整肅益歸心焉遂前行屯鄴求糧於相州刺史劉誕誕不供有軍營租米帝自取之魏普泰元年二月神武自軍次信都高乾封隆之開門以待遂據冀州是月爾朱度律廢長廣王而立節閔封帝為渤海王四月。又加東道大行臺第一鎮人酋長龐蒼鷹自太原來奔帝以為行臺郎尋以為安州刺史神武自向山東養士繕甲禁侵掠百姓歸心乃詐為書言爾朱兆將以六鎮人配契胡為部曲眾皆愁。又為并州符徵兵討步落稽發萬人將遣之孫騰尉景為請留如此者再帝親送之郊雪涕執別人皆號慟哭聲動地帝乃諭之曰:與爾俱殊鄉客義同一家不意在上乃爾徵召直向西已當死後軍期。又當死配國人。又當死奈何眾曰:唯有反耳帝曰:反是急計須推一人為主眾曰:願奉帝曰:爾鄉里難制不見葛榮乎!雖百萬眾無刑法終自灰滅今以吾為主當與前異不得欺漢兒不得犯軍令生死任吾則可不爾不能為取笑天下眾皆頓顙死生唯命帝曰:若不得已明日椎牛饗士諭以討爾朱之意封隆之進曰:千載一時普天幸甚帝曰:討賊大順也。拯時大業也。吾雖不武以死繼之何敢讓為六月庚子建義於信都尚未顯背爾朱氏及李元忠與高乾平殷州斬爾朱羽生首來謁帝撫膺曰:今者反決矣。乃以元忠為殷州刺史是時兵威既振乃抗表罪狀爾朱氏世隆等秘表不通八月爾朱兆攻陷殷州李元忠來奔孫騰以為朝廷隔絕不權立天子則眾望無所系十月壬寅奉章武王融子渤海太守王朗為皇帝年號中興是為廢帝時爾朱度律仲遠軍次雒陽爾朱兆會之帝用竇泰策縱反間度律仲遠不戰而還帝乃敗兆於廣阿十一月攻鄴相州刺史劉誕嬰城固守帝起土山為地道往往建大柱一時焚之城陷入地麻祥時為湯陰令帝呼之曰:麻都祥慚而逃永熙元年正月壬午拔鄴城據之廢帝進帝大丞相柱國大將軍太師是時青州建義大都督崔靈珍大都督耿翔皆遣使歸附行汾州事劉貴棄城來降閏三月爾朱天光自長安兆自并州度律自雒陽仲遠自東郡同會鄴眾號二十萬夾洹水而軍節閔以長孫承業為大行臺總督焉帝令封隆之守鄴自出頓紫陌時馬不滿二千步兵不至三萬眾寡不敵乃於韓陵為圓陣連牛驢以塞歸道,於是將士皆為死誌四面赴擊之爾朱兆責帝以背己帝曰:本戮力者共輔王室今帝何在兆曰:永安枉害天柱我報讎耳帝曰:我昔日親聞天柱訃汝在戶前立豈得言不反耶。且以君殺臣何報之有今日義絕矣。乃合戰大敗之爾朱兆對慕容紹宗叩心曰:不用公言以至於此將輕走紹宗反旗鳴角收聚散卒成軍容而西上高季式以七騎追奔度野馬崗與兆遇高昂望之不見哭曰:喪吾弟矣。夜久季式還槊血滿袖斛斯椿倍道先號河橋四月斛斯椿執天光度律以送雒陽長孫承業遣都督賈顯智張歡入雒陽執世隆彥伯斬之兆奔并州仲遠奔梁州遂死焉時匈蠹既除朝廷慶悅帝至雒陽廢節閔及中興王而立孝武孝武即位以帝為天柱大將軍太師世襲定州刺史增封並前十五萬戶帝自氵釜口入爾朱兆大掠晉陽北保秀容并州平帝以晉陽四塞乃建大丞相府而定居焉兆既至秀容分兵守險出入寇抄帝揚聲討之師出止者數四兆意怠帝揣其歲首當宴會遣竇泰以精騎馳之一日一夜行三百里帝以大軍繼之二年正月竇泰奄至爾朱兆庭軍人因宴休惰忽見泰驚走追破之於赤洪嶺兆自縊帝親臨厚葬之初帝之入雒也。爾朱仲遠部下都督喬寧張子期自滑臺歸命帝以其助亂。且數反覆皆斬之斛斯椿繇是內不自安乃與南陵王竇炬及武衛將軍元毗魏光祿王思政構帝於孝武舍人元士弼。又奏帝受敕大不敬故孝武心貳於賀拔嶽時司空高乾密啟帝言孝武之貳帝封呈孝武殺之天平元年二月封隆之與孫騰私言隆之喪妻孝武欲妻以妹騰亦未之信隆之泄其言於斛斯椿以白孝武。又孫騰帶仗入省擅殺御史並亡來奔稱孝武撾舍人梁續於前光祿少卿元子攘臂擊之謂騰曰:語爾高王元家兒拳正如此領軍婁昭辭疾歸晉陽魏帝,於是以斛斯椿兼領軍分置督將及河南關西諸刺史華山王縶在徐州帝使邸珍奪其管籥建州刺史韓賢濟州刺史蔡雋皆帝同義魏帝忌之故省建州以去賢使御史中尉綦俊察俊罪以開府賈顯智為濟州雋拒之魏帝愈怒五月下詔云:將征句吳發河南諸州兵增宿衛守河橋六月丁巳密詔帝曰:宇文黑獺自平破秦隴多求非分脫有變詐事資經略但表啟未全背戾進討事涉遂召群臣議其可否僉言假稱南伐內外戒嚴一則防豫不虞二則以威吳楚時魏帝將伐帝部恐帝部將帥慮疑故有此詔帝乃。表曰:荊州綰接蠻右密邇畿服關隴恃遠將有逆圖臣今潛勒兵馬三萬擬從河東而渡。又遣鎮州刺史厙狄千瀛州刺史郭瓊汾州刺史斛律金前武衛將軍彭樂擬兵四萬從其來違津渡遣領軍將軍婁昭相州刺史竇泰前燕州刺史堯雄并州刺史高隆之擬兵五萬以討荊州遣冀州刺史尉景前冀州刺史高敖曹濟州刺史蔡俊前侍中封隆之擬山東兵七萬突騎五萬以征江左皆約勒所部伏聽處分魏帝知覺其變乃出帝表命群伯議之欲止帝諸軍帝乃集在并州僚佐令其博議還以表聞仍以信誓自明忠款曰:臣為嬖佞所間陛下一旦賜疑令猖狂之罪爾朱時計臣。若不盡誠竭節敢負陛下則使身受天殃子孫殄絕陛下。若垂信赤心使干戈不動佞臣一二人願斟量廢黜辛未魏帝復錄在京文武議意以答帝使舍人溫子草敕子逡巡未敢作魏帝據胡床拔劍作色子乃為敕曰:前持心血遠以示王深冀彼此共相體悉而不良之徒坐生間貳近孫騰倉卒向彼致使聞者疑有異謀故遣御史中尉綦攜具申朕懷今得王啟言誓懇惻反覆思之猶所未解以朕眇身遇王武略不勞尺刃坐為天子所謂生我者父母貴我者高王今。若無事背王親相攻討則使身及子孫還如王誓皇天后土實聞此言近慮宇文為亂賀拔勝應之故纂嚴欲與王俱為聲援宇文今日使者相望觀其所為更無異跡賀拔在南開擴邊境為國立功念無可責君。若欲分討何以為詞東南不賓為日已久先朝已來置之度外今天下戶口減半未宜窮兵極武朕既暗昧不知佞人是誰可列其姓名令朕知也。如聞庫狄千語王云:本欲取懦弱者為主王無事立此長君使其不可駕御今但作十五日自可廢之更立餘者如此議論自是王間勛人豈出佞臣之口去歲封隆之背叛今年孫騰逃走不送誰不怪王騰既為禍胎曾無愧懼。若事君盡誠何不斬送二首王雖啟圖西去而四道俱進,或欲南度雒陽,或欲東臨江左言之者猶怪聞之者寧能不疑王。若守誠不貳晏然居北在此雖有百萬之眾終無圖彼之心王脫信邪忘義舉旗南指縱無匹馬只輪猶欲奮空拳而爭死朕本寡德王立之百姓無知,或謂實可。若為他所圖則彰朕之惡假令還為王殺幽辱齏粉了無遺恨向者王既以德見推以義見舉一朝背德舍義便是過有所歸本望君臣一體。若合符契不圖今日分疏到此古語云:越人射我笑而道之吾兄射我泣而道之朕既親王情如兄弟所以投筆拊膺不覺欷初帝自京師將北以為雒陽久經喪亂王室衰盡雖有山河之固土地褊狹不如鄴請遷都魏帝曰:高祖定鼎河雒為永永之基經營制度至世宗乃畢王既功在社稷宜遵太和舊事帝奉詔至是復謀焉遣三千騎鎮建興益河東及濟州兵於白溝虜船不敢向雒諸州和糴粟運入鄴城魏帝。又敕帝曰:王。若厭伏人情杜絕物議唯有歸河東之兵罷建興之戌送相州之粟追濟州之軍令蔡俊受代使邸珍出徐止戈散馬各事家業脫須糧廩別遣轉輸則讒人結舌疑悔不生王高枕太原朕垂拱京雒終不舉足渡河以干戈相指王。若馬首南向問鼎輕重朕雖無武欲止不能必為社稷宗廟出萬死之策決在於王非朕能定為山止簣相為惜之魏帝時以任祥為兼尚書左僕射加開府祥棄官走至河北據郡待帝魏帝乃敕文武官北來者任去留下詔罪狀帝為北伐經營帝亦勒馬宣告曰:孤遇爾朱擅權舉大義於四海奉戴主上義貫幽明橫為斛斯椿讒構以誠節為逆首昔趙鞅興晉陽之甲誅君側惡人今者南邁誅樁而已以高昂為前鋒曰:若用司空言,豈有今日之舉司馬子如答帝曰:本欲立小者正為此耳魏帝徵兵關右召賀拔勝赴行在所遣大行臺長孫承業大都督潁川王斌之斛斯椿共鎮虎牢汝陽王暹鎮石濟行臺長孫子彥帥前弘農太守元洪略鎮陜賈顯智率豫州刺史斛斯元壽伐蔡俊帝使竇泰與左相大都督莫多婁貸文逆顯智韓賢逆暹元素軍降泰貸文與顯智遇於長壽津顯智陰約降引軍退軍司元玄覺之馳還請益師魏帝遣大都督侯幾紹赴之戰於滑臺東顯智以軍降紹死之七月魏帝躬率大眾屯河橋帝至河北十餘里再遣口申誠款魏帝不報乃引軍渡河魏帝問計於群臣或云:南依賀拔勝或云:西就關中或云:守雒口死戰未決而元斌之與斛斯椿爭權不睦斌之棄椿逕還紿魏帝云:帝兵至即日魏帝遜於長安己酉帝入雒陽停永寧寺八月甲寅召集百官謂曰:為臣奉主拯救危亂。若處不諫諍出不陪隨緩則耽寵爭榮急便逃竄臣節安在遂收開府儀同三司叱列延慶兼尚書左僕射辛雄兼吏部尚書崔孝芬都官尚書劉兼度支尚書楊機散騎常侍侍中元士弼並殺之誅其貳也。士弼籍沒家口帝以萬幾不可曠廢乃與百僚議以清河王亶為大司馬居尚書下舍而承制決事焉王稱警蹕帝尋至弘農遂西克潼關執毛洪賓進軍長城龍門都督薛崇禮降帝退舍河東命行臺尚書長史薛瑜守潼關大都督厙狄溫守封陵於蒲津西岸築城守華州以薛紹宗為刺史高昂行豫州事帝自發晉陽至此凡四十啟魏帝皆不答九月庚寅帝還至雒陽乃遣僧道榮奉表關中。又不答乃集百僚沙門耆老議所推立以為自孝昌衰亂國統中絕神主靡依昭穆失序永安以孝文為伯考永熙遷孝明於夾室業喪柞短職此之繇議立清河王世子善見是為孝靜帝魏,於是始分為二帝以孝武既西恐逼崤陜雒陽復在河外接近梁境如向晉陽形勢不能相接依議遷鄴護軍祖塋贊焉詔下三日車駕便發戶四十萬狼狽就道帝留雒陽部分事畢還晉陽自是軍國政務皆歸相府二年正月西魏渭州刺史爾朱渾道元擁眾內屬帝迎納之壬戌帝襲擊山胡劉蠡升大破之是月孝靜褒詔以帝為相國假黃鉞劍履上殿入朝不趨帝固辭三月帝欲以女妻蠡升太子候其不設備辛酉潛師襲之其北部王斬蠡升首以送其眾復立其子南海王帝進擊之。又獲南海王及其弟西海王北海王皇后公卿以下四百餘人胡魏五萬戶三年正月甲子帝帥厙狄千等萬騎圍西魏夏州身不火食四日而至縛槊為梯夜入其城,於是生擒費也。頭斛斗俄彌突因而用之留都督張瓊以鎮守遷其部落五千戶以歸西魏靈州刺史曹泥與其婿涼州刺史劉豐遣使請內屬周太祖圍泥水灌其城不沒者四尺帝命阿至羅發騎三萬徑度靈州繞出西軍後獲馬五十匹西師乃退帝率騎迎泥豐生拔其遺戶五千以歸復泥官爵孝靜詔加帝九錫固讓乃止二月帝令阿至羅逼西魏秦州刺史建忠王万俟普撥帝以眾應之三月普撥與其子太宰壽會於幽蒲津以冰薄不得赴救乃班師是月高昂克上雒十一月壬辰帝西討自蒲津濟眾二十萬周太祖軍於沙苑帝以地厄少卻西人鼓噪而進軍大亂棄器甲十有八萬帝跨橐駝候船以歸元象元年三月辛酉帝固請解丞相孝靜許之七月壬午行臺侯景司徒高昂圍西魏將獨孤信於金墉西魏帝及周太祖並來赴救大都督厙狄千帥諸將前驅帝總眾繼進八月辛卯戰於河陰大破西魏軍俘獲數萬司徒高昂大都督李猛宗顯死之西帥之敗獨孤信先入關周太祖留其都督長孫子彥守金墉遂燒營以遁帝遣兵追奔至崤不及而還初帝知西師來侵自晉陽率眾馳赴至孟津未濟而軍有勝負既而帝渡河子彥亦棄城走帝遂毀金墉而還十一月庚午朝京師十二月壬辰還晉陽興和元年七月丁丑孝靜進帝為相國錄尚書事固讓乃止十二月乙丑帝以新宮成朝於鄴辭渤海王及都督中外諸軍事詔不許四年五月辛巳朝鄴六月甲辰還晉陽九月帝西征十月己亥圍西魏儀同三司王思政於玉璧城欲以挑敵西師不敢出武定元年二月壬申北豫州刺史高慎據虎牢西叛三月壬辰周太祖率眾援高慎圍河橋南城戊申帝大敗之於芒山擒西魏督將已下四百餘人俘斬六萬計是時軍士有盜殺驢者軍令應死帝弗殺將至并州決之明日復戰奔西軍告帝所在西師盡銳來攻眾潰帝失馬赫連陽順下馬以授帝與蒼頭馮文雒扶上俱走西魏大帥賀拔勝以十三騎逐帝河州刺史劉洪徽射中其二勝槊將中帝段先橫射勝馬殪遂免豫雒二州平帝使劉豐追奔至弘農還八月孝靜詔帝為相國錄尚書事固辭乃止十二月己卯朝京師庚辰還晉陽二年三月癸巳帝巡行冀定二州因朝京師四月丙辰還晉陽十一月帝討山胡破平之俘獲一萬餘戶口分配諸州三年正月甲午開府儀同三司爾朱文暢開府司馬任胄都督鄭仲禮中府主簿李世林前開府參軍房子遠等謀弒帝因十五夜打簇懷刃而入其黨薛季孝以告並伏誅三月乙未帝朝鄴丙午還晉陽四年八月帝將西伐自鄴會兵於晉陽九月圍玉璧以挑西師不敢應西魏晉州刺史韋孝寬守玉璧城中出鐵面帝使兀盜射之每中其目用李業興孤虛術萃其北北天險也。乃起土山鑿十道。又於東面鑿二十道以攻之城中無水汲於汾帝使移汾一夜而畢孝寬奪據土山頓軍五旬城不拔死者七萬人聚為一冢是月帝有疾十一月庚子輿疾班師以無功表解都督中外諸軍事五年正月丙午終於晉陽天保初文宣即位追崇為獻武帝廟號太祖。

世祖文襄皇帝神武長子魏中興元年為渤海王世子二年加侍中開府儀同三司尚孝靜帝妹馮翊長公主天平元年加使持節尚書令大行臺并州刺史三年入朝輔政加領左右京畿大都督興和二年加大將軍領中書監武定四年十一月神武西討不豫班師帝馳赴軍所侍衛還晉陽五年正月神武晏駕七月魏帝詔以帝為使持節大丞相都督中外諸軍錄尚書事大行臺渤海王八月戊辰文襄啟申神武遺令請減國邑分封將督各有差辛未朝鄴固辭丞相魏帝詔曰:既朝野攸憑安危所系不得令遂本懷須有權奪可復前大將軍餘如故七年七月辛卯遇盜而終文宣受禪追謚為文襄皇帝廟號太宗。

顯宗文宣皇帝神武第二子時天平二年授散騎常侍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左光祿大夫太原郡開國公武定元年加侍中二年轉尚書左僕射領軍將軍五年授尚書令中書監京畿大都督武定七年七月文襄遇害帝乃走晉陽親總庶政十一月梁齊州刺史茅靈斌德州刺史劉領隊南豫州刺史皇甫等並以州內屬八年正月魏帝詔進帝位使持節丞相都督中外諸軍錄尚書事大行臺齊郡王食邑一萬戶三月進封齊王五月進相國總百揆封冀州之渤海長樂安德武邑瀛州之河間高陽之章武定州之中山常山博陵十郡邑二十萬戶加九錫殊禮齊王如故遣兼太尉彭城王韶司空潘相樂冊命曰:於戲敬聽朕命夫唯天為大列星宿而垂象謂地蓋厚疏川嶽以阜物所以四時代序萬類駢羅庶品得性群形不。然則皇王統歷深視高居拱默垂衣寄成師相此則夏伯殷尹竭其股肱周成漢昭無為而治也。往者天下多難國命如旒則我太廟之業將墜於地齊獻武王奮迅風雲大濟區域援翼朕躬國為再造經營庶土以至憂勤及文襄承構愈廣前業康邦夷難道格穹蒼王縱德應期千齡一出唯幾唯深乃神乃睿大崇霸德實廣相猷雖冥功妙實藐絕言象標聲示跡典禮宜宣令申後命其敬虛受王摶風初舉建旟上地庇民立政時雨滂流下識廉恥仁加水陸移風易俗自齊變魯此王之功也。仍攝天臺總曳戎律策出。若神威行朔土引弓竄跡松塞無煙此。又王之功也。逮光統前緒持衡匡合華戎混一風海調夷日月光華天地清晏聲接響隨無思不偃此。又王之功也。逖矣。炎方逋違正朔懷文曜武授略申規淮楚連城漼然桑落此。又王之功也。關峴襟帶跨躡蕭條腸胃之地嶽主鴟寺偏師才指渙同冰散此。又王之功也。晉熙之所險薄江雷迥隔聲教迷方未改命將鞠旅覆其巢穴威略風騰傾懾南海此。又王之功也。群蠻跋扈世絕南疆搖蕩邊陲亟為塵梗懷德畏威向風請順傾陬盡落其至如雲此。又王之功也。胡人別種延蔓山谷酋渠萬族廣袤千里憑險不恭恣其桀黠有樂淳風相攜叩粟帛之調王府充積此。又王之功也。茫茫涉海世敵諸華風行鳥逝條來忽往既飲醇醪附同膠漆氈裘委物奇獸條尾此。又王之功也。秦川尚阻作我仇讎爰挹椒蘭飛書請好天動其衷辭卑禮厚區宇乂寧遐邇畢至此。又王之功也。江陰告禍民無適歸蕭宗子弟尚想投庇如鳥還山猶川赴海荊江十部俄而獻割乘此會也。將混朱方此。又王之功也。天平地成率土咸茂禎符顯見史不停筆既連百木兼呈九尾素過秦雀蒼比周烏此。又王之功也。搜揚管庫衣冠獲序禮云:樂云:銷沈俱振輕徭徹賦矜獄寬刑大信外彰深仁遠洽此。又王之功也。王有安天下之大勛加以表光明之盛德宣贊洪猷以左右朕言昔旦奭外分毛畢入佐出內之任王宜總之人謀鬼謀兩儀協契錫命之行義申公道以王踐律蹈禮軌物蒼生圓首安誌率心歸道是以錫王大輅戎輅各一玄牡二駟王深重民天唯本是務衣食之用榮辱所繇是用錫王袞冕之服赤舄副焉王深廣惠和易調風化神祗。且格功德可象是用錫王軒懸之樂六佾之舞王風聲振赫九域咸綏遠人率俾奔走委盡是用錫王朱戶以居王求賢選眾草萊以盡陳力就列罔非其人是用錫王納陛以登王英圖猛抑揚千品毅然之節肅是非違是用錫王虎賁之士三百人王興亡所系制極幽顯糾行天討罪人斯得是用錫王鈇鉞各一王鷹揚豹變實扶下土狼顧鴟張罔不彈射是用錫王彤弓一彤矢百盧弓十盧矢千王孝弟之至通於神明率民興行咸達區宇是用錫王鬯一卣珪瓚副焉往欽哉!其祗順往冊保弼皇家用終爾休德對揚我太祖之顯命。又詔以齊國大妃為王太后戊子遂受魏帝禪。

●卷一百八十七

○閏位部·勛業第五

梁太祖神武元聖孝皇帝宋州碭山縣人也。未冠而孤母王氏攜養寄於蕭縣人劉崇之家帝既壯以雄勇自負唐僖宗乾符中關東薦饑群賊嘯聚黃巢因之起於曹濮饑民願附者凡數萬帝乃辭崇家與仲兄存俱入巢軍以力戰屢捷得補為隊長唐廣明元年十二月甲申黃巢陷長安遣帝領兵屯於東渭橋是時夏州節度使諸葛爽率所部屯於櫟陽巢命帝招諭爽爽遂降於巢中和二年二月巢以帝為東南面行營先鋒使令攻南陽下之六月帝歸長安巢親勞於灞上七月巢遣帝西拒岐畦夏之師於興平所至皆立功二年二月巢以帝為同州防禦使使自攻取帝乃自丹州南行以擊左馮拔之遂據其郡時河中節度使王重榮屯兵數萬糾合諸侯以圖興復帝時與之鄰封屢為重榮所敗遂請濟師於巢表章十上為偽軍使孟楷所蔽不達。又聞巢軍勢跋諸校離心帝知其必敗九月帝遂與左右定計斬偽監軍使嚴貴舉郡降於重榮重榮即日飛章上奏時僖宗在蜀覽表而喜曰:是天賜予也。乃詔授帝左金吾衛大將軍充河中行營副招討使仍賜名全忠自是帥所部與河中兵士偕行所向無不克捷三年三月僖宗制授帝宣武軍節度使依前充河中行營副招討使仍令候收復京闕即得赴鎮四月巢軍自藍關南走帝與諸侯之帥俱收長安乃率部下一旅之眾仗節東下七月丁卯入於梁苑是時帝年二十有二時蔡州刺史秦宗權與黃巢餘孽合從肆虐共圍陳州久之僖宗乃命帝為東北面都招討使時汴宋連年阻饑公私俱困帑廩皆虛外為大敵所攻內則驕軍難制交鋒接戰日甚一日人皆危之惟帝銳氣益振是歲十二月帝領兵於鹿邑與巢眾相遇縱兵擊之斬首二千餘級乃引兵入亳州因是兼有譙郡之地四年春帝與許州田從異下諸軍同收瓦子寨殺賊數萬眾是時陳州四面賊寨相望驅虜編氓殺以充食號為舂磨寨帝分兵翦撲大小凡四十戰四月丁巳收西華寨賊將黃鄴單騎奔陳帝乘勝追之鼓噪而進會黃巢遁去遂入陳州刺史趙迎於馬前俄聞巢黨尚在陳北故陽壘帝遂逕歸大梁是時河東節度使李克用奉僖宗詔統騎軍數千同謀破賊與帝合勢於中牟北邀擊之賊眾大敗於王滿渡多束手來降時賊將霍存葛從周張歸厚張歸霸皆匍匐於馬前悉宥而納之遂逐殘寇東至於宛句五月甲戌帝與晉軍振旅歸汴館克用於上源驛既而備犒宴之禮克用乘醉任氣帝不平之是夜命甲士圍而攻之會大雨雷電克用因得於電光中逾垣遁去惟殺其部下數百人而已六月陳人感解圍之惠為帝建生祠堂於其郡是歲黃巢雖沒而蔡州秦宗權繼為巨孽有眾數萬攻陷鄰郡殺掠吏民屠害之酷更甚巢賊帝患之七月遂與陳人共攻蔡賊於氵殷水殺數千人九月己未僖宗就加帝檢校司徒同平章事封沛郡侯食邑千戶光啟元年春蔡賊掠亳潁二郡帝帥師以救之遂東至於焦夷敗賊眾數千生擒賊將殷鐵林梟首以犭旬於軍而還三月僖宗自蜀還長安改元光啟四月戊辰就加帝檢校太保增食邑千五百戶十二月河中太原之師逼長安觀軍容使田令孜奉僖宗出幸鳳翔二年春蔡賊益熾時唐室微弱諸道州兵不為王室所用故宗權得以縱毒連陷汝洛懷孟唐鄧許鄭圜幅數千里殆絕人煙惟宋亳滑潁僅能閉壘而已帝累出兵與之交戰然或勝或負人甚危之三月庚辰僖宗降制就封帝為沛郡王是月僖宗移幸興元五月嗣襄王溫僭即帝位於長安改元為建貞遣使賫偽詔至汴帝命焚之於庭未幾襄王果敗七月蔡人逼司州節度使鹿宴會使來求救帝遣葛從周等率師赴援師未至而城陷宴會為蔡賊所害十一月滑州節度使安師儒以怠於軍政為部下所殺帝聞之乃遣朱珍李唐實襲而取之由是遂有滑臺之地十二月僖宗降制就加帝檢校太傅改封吳興郡王食邑三千戶是歲鄭州為蔡賊所陷刺史李單騎來奔帝宥而納之以為行軍司馬宗權既得鄭益驕帝遣裨將邏於金隄驛與賊相遇因擊之賊眾大敗追至武陽橋斬首千餘級帝每與蔡人戰於四郊既以少擊眾常出奇以制之但患師少未快其旨宗權。又以已眾十倍於帝恥於頻敗乃誓眾堅決以攻夷門既而獲蔡之謀者備知其事遂謀濟師焉三年春二月乙巳承制以朱珍為淄州刺史俾募兵於東道。且慮蔡人暴其麥苗期以夏首回歸珍既至淄棣旬日之內應募者萬餘人。又潛襲青州獲馬千匹鎧甲稱是乃鼓行而歸四月辛亥達於夷門帝喜曰:吾事濟矣。是時賊將張至屯於北郊秦賢屯於版橋各有眾數萬樹柵相連二十餘里其勢甚盛帝謂諸將曰:此賊方今息師蓄銳俟其時必來攻我況宗權度吾兵少。又未知珍來謂吾畏懼止於堅守而已今出不意不如先擊之乃親引兵攻秦賢寨將士踴躍爭先賊果不備連拔四寨斬首萬餘級時賊眾以為神助庚午賊將盧塘領萬餘人於圃田北萬勝戍夾汴水為營跨河為梁以扼運路帝擇精銳以襲之是日昏霧四合兵及賊壘方覺遂突入掩殺赴水死者甚眾盧塘自投於河河南諸賊連敗不敢復駐皆並在張至寨自是蔡寇皆懷震往往軍中自相驚亂帝旋師休息大行犒賞繇是軍士各懷憤激每遇敵無不奮勇五月丙子出酸棗門自卯至未短兵相接賊眾大敗追斬二十餘里僵仆相枕宗權恥敗益縱其虐乃自鄭州親領突將數人徑入張至寨其日晚大星殞於賊壘有聲如雷辛巳兗鄆滑軍士皆來赴援乃陳兵於汴水之上旌旗器甲甚盛蔡人望之不敢出寨翼日分布諸軍齊攻賊寨自寅至申斬首二萬餘級會夜收軍獲牛馬輜重生口器甲不可勝計是夜宗權至遁去遲明追之至陽武橋而還宗權至鄭州乃盡焚其廬舍屠其郡人而去始蔡人分兵寇陜雒孟懷許汝皆先據之因是敗也。賊眾恐懼咸棄之而遁帝乃慎選將佐俾完緝壁壘為戰守之備,於是遠近流亡復歸者眾矣。是時揚州節度使高駢為裨將畢師鐸所害復有孫儒楊行密互相攻伐朝廷不能制乃就加帝檢校太尉兼領淮南節度使九月亳州裨將謝殷逐刺史宋袞自據其郡帝親領軍屯於太清宮遣霍存討平之帝之禦蔡寇也。鄆州朱宣兗州朱瑾皆領兵來援及宗權既敗帝以宣瑾宗人也。又有力於巳皆厚禮以歸之宣瑾以帝軍士勇悍私心愛之乃密於曹濮界上縣金帛以誘之帝軍利其貨而赴者甚眾帝乃移檄以讓之自朱宣來詞不遜乃命朱珍侵曹伐濮以懲其奸未幾珍伐曹州執刺史丘禮以獻遂移兵圍濮兗鄆之[C260]自茲而始矣。十月僖宗命水部郎中王贊撰紀功碑以賜帝是月帝親騎數千巡師於濮上因破朱援軍於範縣丁未攻陷濮州刺史朱裕單騎奔鄆尋為鄆人所敗逾月乃還十二月僖宗遣使賜帝鐵券。又命翰林承旨劉崇望撰德政碑以賜帝閏月甲寅帝請行軍司馬李權知淮南留後乃遣大將郭言領兵援送以赴揚州文德元年正月帝率師東赴淮海行次宋州聞楊行密已拔揚州遂還是時李郭言行至淮上為徐戎所扼不克進而還帝怒遂謀伐徐二月丙戌僖宗制以帝為蔡州四面行營都繇是諸鎮之師皆受帝之制度三月庚子昭宗即位是月蔡人右領萬眾以剽陳亳帝遣朱珍率精騎數千擒以獻四月戊辰魏博樂彥禎失律其子從訓出奔相州使來乞師帝遣朱珍領上軍濟河連收黎陽臨河二邑既而魏軍推小校羅弘信為帥弘信既立遣使送款於汴帝優而納之遂命班師是月河南尹張全義襲李罕之於河陽克之罕之單騎出奔因乞師於太原李克用為發萬騎以援之罕之遂收其餘眾與晉軍合勢急攻河陽全義危急遣使求救於汴帝遣丁會牛存節葛從周領兵赴之大戰於溫縣晉人與罕之俱敗,於是河橋解圍全義歸於河陽因以丁會為河陽留後五月己亥昭宗制以帝檢校侍中增食邑三千戶戊辰詔改帝鄉曰:衣錦鄉里曰:沛王裏是月帝以兼有洛孟之地無西顧之患將大整師徒畢力誅蔡會蔡人趙德舉漢南之地以歸於朝廷。且遣使送款於帝仍誓戮力同討宗權帝表其事朝廷因以德為蔡州四面副都統。又以河陽保義義昌三節度為帝行軍司馬兼糧料應接使至是帝領諸侯之師會德以伐蔡敗蔡賊於汝水之上遂傅其城五日之內樹二十八寨以環之蓋象列之數也。時帝親臨矢石一日飛矢中其左腋血漬單衣顧謂左右曰:勿泄九月以糧運不繼遂班師是時帝知宗權殘孽不足為患遂移兵以伐徐十月先遣朱珍領兵與時溥戰於吳康鎮徐人大敗連收豐蕭二邑溥攜散騎馳入彭門帝命分兵以攻宿州刺史張友攜符印以降既而徐人閉壁堅守遂命龐師古屯兵守之而還是月蔡賊孫儒攻陷揚州自稱淮南節度使龍紀元年正月龐師古攻下宿遷縣進軍於呂梁時溥領軍二萬晨壓師古之軍而陣師古促戰敗之斬首二千餘級溥復入於彭門二月蔡將申叢遣使來告糸專秦宗權於帳下折其足而囚之矣。帝即日承制以叢為淮西留後未幾叢復為都將郭所殺是月執宗權來獻帝遣行軍司馬李牙校朱克讓檻進於長安既至昭宗禦延喜樓受俘即斬宗權於獨柳樹下蔡州平昭宗詔加帝食實封一百戶賜莊宅各一區三月。又加帝檢校太尉兼中書令進封東平王賞平蔡之功也。大順元年四月丙辰宿州小將張筠逐刺史張紹光擁眾以朋時溥帝率親軍討之殺千餘人筠遂堅守乙卯時溥出兵暴碭山縣帝遣朱友裕以兵襲之敗徐軍三千餘眾獲沙陁援軍石君和等三十人斬於宿州城下六月辛酉淮南孫儒遣使修好於帝帝表其事請以淮南節度授於儒焉辛未昭宗命帝為宣義軍節度使充河東東面行營招討使時朝廷宰臣張將兵討太原故也。八月甲寅昭義都將馮霸殺沙陁所署節度使李克恭來降帝請河陽節度使朱崇節為潞州留後戊辰李克用自率蕃漢少騎數萬以圍潞州帝遣葛從周率驍勇之士夜中銜枚犯圍而入於潞九月壬寅帝至河陽遣都將李讜引軍趨渾潞行至馬牢川為晉人所敗帝。又遣朱友裕張全義率精兵至渾州北以為應援既而崇節從周棄潞來歸戊申帝廷責諸將敗軍之罪斬李讜李重裔以犭旬遂班師焉十月乙酉帝自河陽赴滑臺時奉詔將討太原先遣使假道於魏魏人不從先是帝遣行人雷鄴告糴於魏既而為牙軍所殺羅弘信懼故不敢從命遂通好於太原十二月辛丑帝遣丁會葛從周率眾渡河取黎陽臨河。又令龐師古霍存下淇門衛縣帝徐以大軍繼其後二年春正月魏軍屯於內黃丙辰帝與之接戰自內黃至永定橋魏軍五敗斬首萬餘級羅弘信懼遣使持厚幣請和帝命止其焚掠而歸其俘弘信繇是感悅而聽命焉乃收軍屯於河上八月己丑帝遣丁會急攻宿州刺史張筠堅守其壁會乃率眾於州東築堰壅汴水以浸其城十月壬午筠遂降宿州平十一月丁未曹州礻卑將郭紹賓殺刺史郭饒舉郡來降是月徐將劉知俊率眾二千來降自是徐軍不振十二月兗州朱瑾領軍三萬寇單父帝遣丁會領大軍襲之敗於金鄉界殺二萬餘眾瑾單馬遁去景福元年正月遣丁會於兗州界徙其民數千戶於許州二月戊寅帝親征鄆先遣朱友裕屯軍於斗門甲申次衛南有飛鳥止於峻堞之上鳴噪甚厲副使李曰:將有不如意之事是夜鄆州朱率少騎萬人襲朱友裕於斗門友裕拔軍南去乙酉帝晨救斗門不知友裕之退前至斗門者皆為鄆人所殺帝追襲鄆至瓠河不及遂領兵於村落間時朱宣尚在濮州丁亥遇朱宣率兵將歸於鄆遂來沖擊帝策馬南馳為賊所追甚急前有浚溝躍馬而過張歸厚援槊力戰於其後乃免時李與都將數人皆為鄆軍所殺五月丙午遣朱克讓率眾暴兗鄆之麥十一月遣朱友裕率兵攻濮州下之擒刺史邵儒以獻濮州平遂命移軍伐徐州二年八月帝遣龐師古移兵攻兗駐於曲阜與朱瑾屢戰皆敗之十二月師古遣先鋒葛從周引軍以攻齊州刺史朱威告急於兗鄆既而朱宣以援兵至遂固其壘乾寧元年二月帝親領大軍繇鄆州東路北次於魚山朱宣覘知即以兵徑至。且圖速戰帝整軍出寨時宣瑾已陣於前須更東南風大起帝軍旌旗失次甚懼失色帝即令騎士揚鞭呼嘯俄而西北風驟發時兩軍皆在草莽中帝因令縱火而煙焰亙天乘勢以攻賊陣宣瑾大敗殺萬餘人餘眾擁入清河因築京觀於魚山之下駐軍數日而還二年正月癸亥遣朱友恭帥師復伐兗遂塹而圍之未幾朱宣自鄆率歲騎援糧欲入於兗友恭設伏以敗之盡奪其餉於高吳因擒蕃將安福順安福慶二月己酉帝領親軍屯於單父以為友恭之援四月濠壽二州復為楊行密所陷是時太原遣將朱嚴兒李承嗣以萬騎馳入於鄆朱友恭遂歸於汴八月帝領親軍伐鄆至大仇遣前軍挑戰設伏於梁山以待之既而獲蕃將史完府奪馬數百匹朱宣脫身遁去復入於鄆十月帝駐軍於鄆齊州刺史朱瓊遣使請降瓊即瑾之從父兄也。帝因移軍至兗瓊果來降未幾瓊為朱瑾所紿掠而殺之帝即以其弟比為齊州防禦使十一月朱宣復遣將賀環柳存及蕃將何懷寶等萬餘人以襲曹州庶解兗州之圍也。帝知之自兗領軍策馬先路至鉅野南追而敗之殺戮將盡生擒賀環柳存何懷寶及賊黨三千餘人是日申時狂風暴起塵沙沸湧帝曰:此乃殺人未足耳遂下令盡殺所獲囚俘風亦止焉翼日縶賀環等以示於兗帝素知環名乃釋之惟斬何懷寶於兗城之下乃班師十二月葛從周領兵復伐兗既至與朱瑾戰於壘下殺千餘眾擒其將孫漢筠已下二十人遂旋師三年正月河東李克用既破州欲謀爭霸乃遣蕃將張汙落以萬騎寨於河北之莘縣聲言欲救兗鄆魏博節度使羅弘信患之使來求援四月辛酉河東泛漲將壞滑城帝令決隄岸以分其勢為二河夾滑城而東為害滋甚是月帝遣許州刺史朱友恭領兵萬人渡淮以便宜從事時洪鄂二州累遣使求援故有是行五月命葛從周統軍屯於洹水以備蕃軍六月李克用帥蕃漢諸軍營於斥丘遣其男落落將鐵林小兒三千騎薄於洹水從周與戰大敗之生擒落落以獻克用悲駭請修舊好以贖其子帝不許遂執落落送於羅弘信斬之越七日我軍還屯陽留以伐鄆八月復壁於洹水是時昭宗幸華州遣使就加帝檢校太師守中書令四年正月帝以洹水之師大舉伐鄆辛卯營於濟水之次龐師古令諸將撤木為橋乙未夜師古以中軍先濟聲振於鄆朱宣聞之棄壁夜走葛從周逐之至中都北擒宣並其妻男以獻尋斬汴橋下鄆州平乙亥帝入於鄆以朱友裕為鄆州兵馬留後時帝聞朱瑾與朱儼兒在豐沛間搜索糧饋惟留康懷英以守兗州帝因乘勝遣葛從周以大軍襲兗懷英聞鄆失守俄。又我軍大至乃出降朱瑾朱儼兒遂奔淮南兗海沂密等州並平乃以葛從周為兗州留後八月陜州節度使王珙遣使來乞師是時珙弟琦實為蒲帥叠相憤怒日尋干戈而珙兵寡故來求援帝遣張存敬楊師厚等領兵赴陜既而與蒲人戰於猗氏大敗之九月帝以兗鄆既平將士雄勇遂大舉南征命龐師古以徐宿宋滑之師進趨清口葛從周以兗鄆曹濮之眾徑赴安豐淮人遣朱瑾領兵以拒師古因決水以浸軍遂為淮人所敗師古歿焉葛從周行及濠梁聞師古之敗亦命班師光化元年正月帝遣葛從周統諸將略地於山東遂次於邢三月昭宗以帝兼領天平軍節度使餘如故四月滄州節度使盧廷彥為燕軍所攻棄城奔於魏魏人送於汴是月帝以大軍至鉅鹿屯於城下敗晉軍萬餘眾於青山口俘馬千餘匹丁卯遣從周分兵攻州斬刺史邢善益擒將五十餘人五月己巳邢州刺史馬師素棄城遁去辛未惠州刺史袁奉滔自剄而死五日之內連下三州因以葛從周兼邢州昭義軍節度留後帝遂班師是時襄州節度使趙匡凝聞帝軍有清口之敗密附於淮夷七月帝遣氏叔琮率師伐之未幾其泌州刺史趙越墉來降隨州刺史趙琳臨陣就擒二年正月淮南楊行密舉全吳之眾精甲五萬以伐徐州帝領大軍禦之行密聞帝親征乃收軍而退時幽州節度使劉仁恭大舉蕃漢兵號十萬以伐魏遂攻陷貝州州民萬餘戶無少長悉屠之進攻魏州魏人來乞師帝遣朱友倫張存敬李思安等先屯於內黃帝遂親征三月與燕軍戰於內黃北燕軍大敗殺二萬餘眾奪馬二千餘匹擒都將單無敵已下七十餘人是月葛從周自山東領其部眾馳以救魏翼日乘勝諸將張存敬已下連破八寨遂逐燕軍北至於臨清擁其殘寇於御河溺死者甚眾仁恭奔於滄州六月帝表丁會為潞州節度使以李罕之疾亟故也。又遣葛從周繇固鎮路入於潞州以援丁會七月壬辰朔海陳漢賓擁所部三千奔於淮南戊戌晉人陷澤州帝遣召葛從周於潞留賀德倫以守之未幾德倫為晉人所逼遂棄潞而歸繇是潞州復為晉人所有十一月陜州都將朱簡殺留後李自稱留後送款於帝三年四月遣葛從周以兗鄆滑魏之師伐滄州五月庚寅攻德州拔之梟刺史傅公和於城上己亥進攻浮陽六月燕師劉仁恭大舉來援從周與諸將逆戰於乾寧軍老鴉隄大破之殺萬餘眾俘其將佐馬慎交已下百餘人既而以連雨遂班師八月河東遣李進通襲滔州執刺史朱紹宗帝遣葛從周自鄴縣渡漳水屯於黃龍鎮親領中軍涉而寨晉人懼而宵遁州復平九月帝以仁恭進通之入寇也。皆繇鎮定為其囊橐即以葛從周為上將以伐鎮州遂攻下臨城渡滹沱以環其城帝領親軍繼至鎮帥王懼納質請盟仍獻文繒二十萬以犒戎士帝許之十月晉人以帝宿兵於趙遂南下大行急攻河陽留後侯言與都將閻寶力戰固守僅而獲全十一月以張存敬為上將自甘陵發軍北侵幽薊連拔瀛莫二郡遂移軍以攻中山定帥王郜以精甲二萬戰於懷德亭盡殪之郜懼奔於太原遲明大軍集於城下郜季父處直持印鑰乞降亦以繒帛三十萬為獻帝即以處直代郜領其鎮焉是月燕人劉守光赴援中山寨於易水之上繼為康懷英張存敬等所敗斬獲甚眾繇是河朔知懼皆弭伏焉是歲唐佐軍中尉劉季述幽昭宗於東宮內立皇子德王裕為帝仍遣其養子希度來言願以唐之神器輸於帝時帝方在河朔聞之遽還於汴大計未決會李振自長安使回因言於帝曰:夫豎刁伊戾之亂所以資霸者之事也。今閹豎幽辱天子王不能討無以令諸侯帝悟因請振復使於長安與時宰潛謀反正天復元年正月乙酉朔唐宰相崔裔潛使人以帝密旨告於侍衛軍將孫德昭已下令誅左右中尉劉季述王仲先等即時迎昭宗於東內禦樓反正癸巳降制進封帝為梁王酬反正之功也。昭宗之廢也。汴之邸吏程巖牽昭宗衣下殿帝聞之召巖至汴折其足送於長安杖殺之是時河中節度使王珂結援於太原帝怒遣大將張存敬率將涉河繇含山路鼓行而進戊申攻下絳州壬子晉州刺史張漢瑜舉郡來降帝即以大將侯言權領晉州何絪權領絳州晉絳平己未大軍至河中存敬命繚其垣而攻之壬戌蒲人素幡以請降庚午帝至河中以張存敬權領河中軍府事河中平帝乃東遷是月李克用遣牙將張特來聘請尋舊好帝亦遣使報命三月癸未朔帝歸自河中是月遣大將賀德倫氏叔琮領大軍以伐太原叔琮等自大行路入魏博都將張文恭自磁州新口入葛從周以兗鄆之眾自土門路入州刺史張歸厚以本軍自馬嶺入定州刺史以本軍自飛狐入晉州侯言自陰地入澤州刺史李存璋棄郡奔歸太原叔琮引軍逼潞州節度使遷乞降河東屯將李審建王周領少軍一萬騎二千詣叔琮歸命乃進軍趨太原四月乙卯大軍出石會關營於洞渦驛都將白奉國自井陘入收承天軍張歸厚引兵至遼州刺史張鄂迎降氏叔琮日與諸軍至陽城下城中雖時出精騎來戰然危蹙至甚將謀遁矣。會叔琮以芻糧不給遂班師五月癸卯昭宗以帝兼領護國軍節度使河中尹六月庚申帝發自大梁丁卯視事於河中七月甲寅帝東還梁邸十月戊戌奉密詔赴長安是時朝廷既誅劉季述以韓全誨張弘彥為兩軍中尉袁易簡周敬容為樞密使是時軍國大政專委宰相崔胤每事裁抑宦官宦官側目崔一日於便殿奏欲盡去之全誨等屬垣聞之嘗於昭宗前祈哀自訴自是昭宗敕崔每有密奏令進囊封全誨等乃訪京城美婦人十數以進使求宮中陰事昭宗不悟崔謀漸泄中官視崔眥裂以重賂言誘藩臣以為城社時因宴聚則相向流涕時崔掌三司貨泉全誨等教禁兵伺崔出聚而呼訁訴以冬衣減損。又於昭宗前訴之昭宗不得已罷崔知政事崔怒急召帝請以兵入輔故有是行戊申行次河中同州留後司馬鄴華之幕吏也。舉郡來降辛亥駐軍於渭濱華帥韓建遣使奉箋納款。又以銀三萬兩助軍是日行次零口癸丑聞長安亂昭宗為閹宦韓全誨等劫遷西幸鳳翔蓋避帝之兵鋒也。翼日遂命旋師夕次於赤水乙卯大軍集於華州下城韓建惶駭失措即以城降丙辰帝表建權知忠武軍事促令赴任同華二州平是時唐太子太師盧知猷等二百六十三人列狀請帝速請迎奉己未遂帥諸軍發自赤水壬戌次於咸陽偵者云:天子昨暮至岐山旦日宋文通扈蹕入其矣。是時岐人遣大將符道昭領兵萬人屯於武功以拒帝帝遣唐懷英敗之虜甲士六千餘眾乙丑次於岐山文通遣使奉書自陳其失請帝入覲丙辰及岐文通渝約閉壁不獲通復次於岐山是時昭宗累遣使賫朱書御劄賜帝遣帝收軍速還本道帝診之曰:此必文通全誨之謀也。皆不奉詔癸酉飛章奉辭。且移軍北伐乙亥至州節度使李繼徽舉城降繼徽因請去文通所賜李姓復本宗楊氏。又請納其帑以為質帝皆從之仍易其名曰:崇本州平己丑唐丞相崔裔京兆尹鄭元規至華州以速迎奉為請許之二年正月帝復次於武功岐人堅壁不下乃回軍於河中二月聞晉軍大舉南下聲言來援鳳翔帝遣朱友寧帥師會晉州刺史氏叔琮以禦之帝以大軍繼其後三月友寧叔琮與晉軍戰於晉州之北大敗之生擒克用男廷鸞帝喜謂左右曰:此岐人之所恃也。今既如此岐之變不久矣。四月岐人遣符道昭領大軍屯於虢縣康懷帥驍騎敗之丁酉唐丞相崔裔自華來謁帝屢述艱運危急事不可緩。又慮群閹擁昭宗幸蜀。且告帝為之動容崔將辭啟宴於府署帝舉酒崔情激於哀因自持樂版聲曲以侑酒帝甚悅座中以良馬珍玩賚之既行命諸將繕戎具五月丁巳帝復西征六月丁丑次於虢縣癸未與岐軍大戰自辰至午殺萬餘眾擒其將校數百人乘勝遂逼其壘七月丙午岐軍復出求戰帝軍不利是月遣孔帥師取鳳隴成三州皆下之是時岐人相率結寨於諸山以避帝軍帝分兵以討之浹旬之內並平之九月甲戌帝以岐軍諸寨聯結稍盛因親統千騎登高診之是時帝以岐人堅壁不戰。且慮師老思欲旋旆以歸河中因密召上將數人語其事時親從指揮使高季昌獨挺出抗言曰:天下雄傑窺此舉者一歲矣。今岐人已困願少俟之帝嘉其言因曰:兵法以正理以奇勝奇者詐也。乘機集事必由是乎!乃命季昌密募人入岐以紿之尋有騎士馬景堅願應命。且曰:是行也。必無生理願戮其孥帝淒然止其行景固請乃許之明日軍出諸寨屏匿如無人景因躍馬西走直叩岐詐以軍怨東遁為告。且言列寨尚留萬餘人俟夕將遁矣。宜速掩之李茂貞信其言遽啟二扉悉眾來寇時諸軍已介馬待之中軍一鼓百營俱進。又分遣數騎以據其岐人進不能駐其趾退不能入其壘殺戮蹂踐不知其數茂貞繇是喪膽但閉壁而已十一月癸卯畦帥李周彜統兵萬餘人屯於岐之北原與城中舉烽以相應翼日帝以周彜既離本部畦畤必無守備因命孔乘虛襲下之甲寅畦州平周彜聞之收軍而遁茂貞既失畦州之援愕然有瓦解之懼繇是議還警蹕誅閹寺以自贖焉三年正月甲寅岐人啟壁昭宗降使宣問慰勞兼傳密旨尋。又命翰林學士韓渥趙國夫人龐顏賫詔押賜帝紫金酒器禦衣玉帶丙辰華州留後李存審遣飛騎來告青州節度使王師範遣牙將張厚輦甲胄弓槊詐言來獻欲盜據州城事覺已擒之矣。是日師範。又遣其將劉盜據兗州丁巳昭宗遣中使押送軍容使韓全誨已下三十餘人首級以示帝甲子昭宗發離鳳翔幸左劍寨權駐蹕帝營帝素服待罪昭宗命學士傳宣免之帝即入見稱罪拜伏者數四既而促召升殿密邇御座。且曰:宗廟社稷是卿再造朕與親屬是卿再生因解所禦玉帶面以賜帝亦以玉鞍勒馬金器紋錦禦饌酒果等躬自拜進焉及翠華東行帝匹馬前導十餘里宣令止之己巳昭宗至長安謁太廟禦長樂樓禮畢謂帝曰:朕生入舊京是卿之力也。自古救君之危曾無有如是者況今日再及清廟得親奉觴酒奠於先皇帝室前卿之德朕知不能報矣。即召帝執手聲淚俱發者久之翼日誅宦官第五可範等五百餘人於內侍省三月庚辰制以帝為守太尉兼中書令宣武宣義天平護國等軍節度使諸道兵馬副元帥加食邑三千戶實封四百戶仍賜回天再造竭忠守正功臣戊戌帝建旆東還昭宗禦延熹樓送之既醉遣內臣賜帝御製楊柳詞五首三月戊午至大梁時以青州未平命軍士休氵以俟東征四月丙子帝巡師於臨朐亟命逼其城與青州戰於城下大敗之是夕淮將王景仁以所部援軍宵遁帝遣楊師厚追及輔唐殺千人乘勝攻下密州八月戊辰以伐叛之柄委於楊師厚帝乃東還九月癸卯師厚率大軍與王師範戰於臨朐青軍大敗殺萬餘人並擒師範弟既克卯時徙寨以逼其城辛亥偏將劉重霸擒棣州刺史邵播來獻播師範之謀主也。帝命斃之戊午師範舉城請降青州平翼日分命將校略地於登萊淄棣等州皆下之繇是東漸至海皆為梁土也。帝復命師範權知青州軍事師範乃請以錢二十萬貫犒軍帝許之十月辛巳護駕都指揮使朱友倫因擊鞠墮馬卒於長安節至帝大怒以為唐室大臣欲謀叛已致友倫暴死十一月丁酉青將劉舉兗州來降王師範之將也。師範令竊據兗州久之及聞師範降乃歸命帝以善事其主待之甚優尋署為元帥府都押牙權知畦州留後天祐元年正月己酉帝發自大梁西赴河中京師聞之為之震懼是時將議迎駕東幸洛陽慮唐室大臣異議帝乃密令護駕都指揮使朱友諒矯昭宗命收宰相崔裔京兆尹鄭元規等殺之時。又岐兵士侵逼京畿帝因是上表堅請昭宗幸洛昭宗不得已而從之帝乃率諸道丁匠財力同構洛陽宮不數月而成二月乙亥昭宗駐蹕於陜帝自河中來覲謁見行營因灑涕而言曰:李茂貞等竊謀禍亂將迫乘輿老臣無狀請陛下東遷為社稷大計也。昭宗延命於寢室見何皇后面賜酒器及衣物何後謂帝曰:此後大家大婦委身於全忠矣。因虛欷泣下後數日帝開宴於陜之私第請駕臨幸翼日帝辭歸洛陽昭宗開內宴時有宮人與昭宗附耳而語韓建躡帝之足帝遽出以為圖已因連上章請車駕幸洛三月丁未昭宗制以帝兼判左右神策及六軍諸衛事是時昭宗累遣中使及內夫人傳宣謂帝曰:皇后方在草蓐未任就路欲以十月幸洛帝以陜州小藩非萬乘久留之地時以四月內東幸閏月丁酉昭宗發自陜郡壬寅次於索水是時昭宗左右唯小黃門及打球供奉內園小兒共二百餘人帝猶忌之是日密令醫官許昭遠告變乃設饌於別幄召而盡殺之皆坑於幕下先是選二百餘人形貌大小一如內園人物之狀至是使一人擒二人縊於坑所即蒙其衣及戎具自飾昭宗初不能辨久而方察自是昭宗左右前後皆梁人矣。甲辰車駕至洛都帝與宰相百官導駕入宮乙卯昭宗以帝為宣武宣義護國忠武四鎮節度使時帝請以鄆州授張全義故有此命五月丙寅昭宗宴群臣曰:昨來禦樓前一夜亡失赦書賴梁王收得副本不然誤事宰執不得無過矣。是日宴次昭宗入內召帝於內殿曲宴帝不測其事不敢奉詔。又曰:卿不欲來即令敬翔入來帝密遣翔出乃止己巳奉辭東歸乙亥至大梁六月帝遣都將朱友裕率師討州節度使楊崇本叛故也。癸丑帝西征遂朝於洛陽七月甲子昭宗宴帝於文思リ場乙丑帝發東都壬申至河中八月壬寅昭宗遇弒於大內遺制以輝王祝為嗣乙巳帝自河中引軍而西癸丑次於永壽軍不出九月辛未班師十月癸巳至洛陽詣西內臨於梓宮前畢祗見於嗣君辛丑制以帝至自西征十一月辛酉光州遣使來求援時光州歸款於帝尋為淮人所攻故來乞師戊寅帝南征度淮次於霍丘大掠盧壽之境淮人乃棄光州而去二年正月庚申進攻壽州壽人堅壁不出丁亥帝自霍丘班師二月辛卯帝至自南征甲午青州節度使王師範至大梁帝待以賓禮尋表授河陽節度七月辛酉天子賜帝迎鑾紀功碑樹於洛陽庚午遣大將軍楊師厚率前軍討趙匡凝於襄州辛未帝南征表匡凝罪狀請削奪官爵八月楊師厚進收唐鄧復郢隨均房等七州帝駐軍漢江北自循江幹徑度濟師之所九月甲子師厚於陰谷江口造梁以濟師匡凝率兵二萬振於江濱師厚麾兵進擊襄人大敗殺萬餘眾乙丑匡凝焚其州率親軍載輕舸氵公漢而遁丙寅帝濟江至中流舟壞將沒者數四比及岸舟沈是日入襄城帝因周視府署其帑藏悉空惟於西廡下有一亭戶儼然扃鎖甚密遂令破鎖啟扉中有一大匱緘甚至。又令破其匱內有金銀數百錠帝因嘆曰:亂兵既入公私財貨固無孑遺矣。此帑當有陰物主之不令常人所得俟我以有之邪遂以百餘錠賜楊師厚襲荊州留後趙匡明並城上峽奔蜀荊襄二州平帝以都將賀環權領荊州楊師厚權領襄州即表其事十月丙戌朔天子以帝為諸道兵馬元帥辛卯帝自襄州引軍由光州路趨淮南將發敬翔切諫請班師以全軍勢帝不聽壬辰次於棗陽遇大雨頗阻師行之勢軍至壽春壽人堅壁清野以待帝帝乃退舍於正陽十一月丙辰大軍北濟帝至汝陰深悔淮南之行躁撓尤甚丁卯帝至自南征辛巳天子命帝為相國總百揆以宣武宣義天平國天雄武順佑國河陽義武昭義保義武昭武定泰寧平盧匡國武寧忠義荊南等二十一道為魏國進封帝為魏王入朝不趨劍履上殿贊拜不名兼備九錫之命癸未唐中書門下奏中書印已送相國中書公事權用中書省印甲申中書門下奏天下州縣名與相國魏王家諱同者請易之十二月乙酉朔帝讓相國魏王九錫之命丙戌京百司各差官賫本司須知孔目並印赴魏國送納甲午天子以帝堅讓九錫之命乃命宰相柳璨來使。且述揖讓之意焉丁酉帝。又讓九錫之命詔略曰:但以鴻名難掩懿實須彰宜。且犭旬於奏陳未便行於典冊。又改諸道兵馬元帥為天下兵馬元帥是時帝以唐朝百官服飾多闕乃制造逐色衣服請朝廷等第賜之其所給俸錢仍請自來年正月全支三年正月幽滄稱兵將寇於魏魏人來乞師。且以牙軍驕悍謀欲誅之遣親吏臧延範密告於帝帝陰許之乙丑北征先是帝之愛女適羅氏是月卒於鄴城因以兵仗數千實於橐中遣客將馬嗣勛領長直軍千人雜以工匠丁夫肩其橐而入於魏聲言為帝女以設祭魏人信而不疑庚午夜嗣勛率其眾與羅紹威親軍數百人同攻牙軍遲明盡殺之死者七千餘人泊於嬰孺亦無留者是日帝次於內黃聞之馳騎至魏時魏之大軍方與帝軍同伐滄州聞牙軍之死即時奔還帝之軍追及歷亭殺賊幾千餘眾乃擁大將史仁遇保於高唐帝遣兵圍之是月天子詔河南尹張全義部署修制相國魏王法物三月甲寅天子命帝總判鹽鐵度支戶部等三司事帝再上章切讓之乃止四月癸未攻下高唐軍民無少長皆殺之生擒逆首史仁遇以獻命支解之未幾。又攻下澶博貝衛等州皆謂魏軍殘黨所據故也。是時晉人圍邢州刺史牛存節堅壁固守帝遣符道昭帥師救之晉人乃遁去五月帝略地於州既而復入於魏七月己未自魏班師是日收復相州自是魏境悉平壬申帝歸自魏八月甲辰以滄州未平復命北征九月丁卯營於長蘆一夕帝夢白龍附於兩肩左右瞻顧可畏然驚悟十月辛巳州楊崇本以鳳翔寧涇畦秦隴之眾合五六萬來寇屯於美原列十五寨其勢甚盛帝命同州節度使劉知俊都將康懷英帥師禦之知俊等大破寇殺二萬餘眾奪馬三千餘匹擒其列校百餘人楊崇本胡章僅以身免十一月庚戌康懷英乘勝進軍遂收畦州十二月乙丑帝以文武常參官每月一五九日赴朝奏請備廊冫食詔從之閏月晉人燕人同攻潞帥丁會舉城降於太原帝聞之遂自長蘆班師以寨內糗糧山積帝命焚之滄帥劉守文以城中絕食因致書於帝乞留餘糧以救饑民帝為留十餘以與之四年正月丁亥帝回自長蘆次於魏州節度使羅昭威以帝回軍慮有不測之患由是供億甚至因密以天人之望切陳之帝雖拒而不納然心德之壬寅帝至自長蘆甲辰天子遣御史大夫薛貽矩來傳禪代之意貽矩謁帝陳北面之禮帝揖之升階貽矩曰:殿下功德及人三靈所卜已定皇帝方議裁詔行舜禹之事臣安敢違既而拜伏於砌下帝側躬以避之四月內出傳國寶玉冊受禪寶及文物儀仗朝於梁國改元開平。

●卷一百八十八

○閏位部·紹位

夫易著繼明之義傳有世及之文皆所以紹祖考而保成基也。其或叔世艱虞庶邦離析或專制㝢內或奄據一隅端委纂戎傳世承祀或正位儲副用禮而升或入繼大宗以恩而立或克平多難嗣守家邦或始因顧潛圖篡奪何嘗不蹈道者逢吉長惡者終凶斯以見天無常親民無常心鬼神饗於有德億兆歸於至仁者矣。

秦二世皇帝胡亥始皇帝之少子(王欽。若等曰:始皇事跡悉具閏位勛業門蜀吳以下皆仿此三十七年十月行出遊會稽並海上北抵瑯琊丞相李斯中軍府令趙高兼行符璽令事皆從始皇有二十餘子長子扶蘇以數直諫始皇始皇使監兵上郡蒙恬為將唯胡亥愛請從始皇許之餘子莫從(辯上隱姓名遺秦將章邯《書》曰:李斯為秦王死廢十七兄而立今王。然則二世是始皇第八子也。)其年七月始皇帝至沙丘病甚令趙高為書賜公子扶蘇曰:以兵屬蒙恬輿喪會咸陽而葬書已封未授使者書及璽皆在趙高所獨子胡亥丞相李斯趙高及幸宦者五六人知餘群臣皆莫知也。李斯以為始皇在外晏駕無真太子故秘之置始皇居せ京車中(一作輜車)百官奏事上食如故宦者輒從せ京車中可諸奏事趙高因留所賜扶蘇璽書與丞相李斯謀詐為受始皇詔丞相立子胡亥為太子更為書賜扶蘇死至咸陽發喪太子立為二世皇帝。

子嬰二世之兄子趙高殺二世而立子嬰為秦王蜀後主禪先主子章武元年立為太子三年四月先主殂於永安宮五月後主襲位於成都時年十七

吳廢帝會稽王亮大帝之子赤烏十三年立為太子太元元年大帝寢疾大將軍諸葛恪為太子稽太守滕裔為太常並受詔輔太子明年四月帝薨太子即尊號。

景帝休大帝第六子太元二年封瑯琊王居虎林後徙會稽太平三年九月戊午休從弟大將軍以兵召大臣會宮門黜亮為會稽王使宗正孫楷與中書郎董朝迎休十月戊寅及布寨亭武衛將軍孫恩行丞相率百僚以乘輿法駕迎於永昌亭築宮以武帳為便殿止住使孫楷先見恩楷還休乘輦進群臣再拜稱臣休升殿謙不即御坐止東廂戶曹尚書前即階下贊丞相奉璽符休三讓群臣三請休曰:將相諸侯咸推寡人寡人敢不承受璽符群臣以次奉引休就乘輿百官陪位以兵千人迎於半野拜於道側休下車答拜即日禦正殿。

後主皓大帝孫廢太子和之子初封烏程侯就國永安七年七月景帝休殂是時蜀初亡而交阯攜叛國內震懼貪得長君左典軍萬昔為烏程令與皓相善稱皓才識明斷是長沙桓王之疇也。又加之好學奉遵法度屢言之於丞相濮陽興左將軍張布說休妃太后朱氏欲以皓為嗣朱曰:我寡婦人安知社稷之慮茍吳國無隕宗廟有賴可矣,於是遂迎立皓時年二十三。

宋少帝義符武帝長子永初元年武帝受禪立為皇太子三年五月癸亥武帝晏駕是日太子即皇帝位文帝義隆武帝第三子永初元年封宜都王景平二年五月江州刺史檀道濟揚州刺史王弘入朝乙酉宣太后令廢少帝為滎陽王立義隆令曰:宜都王仁明孝弟著自幼辰德業沖粹識心明允宜纂洪統光臨億兆主者詳依典故以時奉迎未亡人嬰此百罹雖存。若殞永悼情事撫心摧塞是日檀道濟入守朝堂六月傅亮率行臺迎義隆於江陵八月丁酉於中堂即皇帝位以徐羨之為司徒傅亮為尚書令時有司奏車駕依舊臨華林園聽訟詔曰:政刑多所未悉可先二公推訊元嘉二年羨之與亮上表歸政曰:臣聞元首司契運樞成務臣道代終事盡宣翼冕旒之道理絕於上皇拱已之事不行於中古故高宗不言以三齡為斷蒙宰聽政以再期為節百王以降罔,或不然陛下聖德紹興負荷洪業億兆思陶盛化而聖旨謙挹委成群司自大禮告終鉆燧三改大明佇照遠邇傾屬臣等雖率誠屢聞未能仰感敢藉品物之情謹因蒼生之志伏願陛下遠存周文日昃之道近思皇室締構之艱時覽萬機躬親朝政廣辟四聰博詢庶業則雍熙可臻有生幸甚帝未許羨之等重曰:近陳寫下情言為心罄奉被還詔覽許未回豈惟愚臣秉心有在詢之朝野人無異議何者形風四方實系主德一國之事本之一人雖世代不同時殊風異至於主運臣贊古今一揆未有渾心委任而休明可期此之非宜布自遐邇臣等荷遇二世休戚以均情為國至豈容順默重披丹心冒昧以請帝猶辭羨之等。又固諫曰:此表披陳辭誠俱盡詔旨沖遠未垂聽納三復屏營伏增憂嘆臣聞克隆先構蠱之盛業昧旦丕顯帝王之高義自皇宋創運英聖有造殷憂未闋艱患仍纏賴天命有底聖明承業時屯國故猶在民心泰山之安未易可保昏明隆替系在聖躬斯誠周詩夙興之辰殷王待旦之日豈得無為拱已復玄古之風逡巡虛挹詢匹夫之事伏願以宗廟為重百姓為心弘大業以嗣先軌隆聖道以增前烈愚瞽所獻情盡於此乃許之。

孝武皇帝駿文帝第三子元嘉十二年封武陵王累遷都督江州荊州之江夏豫州之西陽晉熙新蔡四郡諸軍事三十年元凶劭弒逆帝率眾入討荊州刺史南譙王義宣雍州刺史臧質並舉義兵四月丙寅次江寧丁卯大將軍江夏王義恭來奔奉表上尊號戊辰至於新亭己巳即皇帝位改新亭為中興亭五月甲戌輔國將軍申坦克京城乙亥輔國將軍朱脩之克東府丙申克定京邑劭及始興王諸同逆並伏誅。

前廢帝子業武帝長子孝建元年立為皇太子八年閏五月庚午即皇帝位年十三以太宰江夏王義恭錄尚書事。

明帝文帝第十一子元嘉二十五年封淮陽王二十九年改封湘東王永光元年出為豫州刺史都督南豫豫司江四州揚州之宣城諸軍事景和末入朝被留時廢帝疑畏諸父將加禍害帝與腹心阮佃夫李道兒等密謀弒廢帝於後堂升西堂登御座召見諸大臣雖未即位凡眾事悉稱令書施行十二月丙寅即皇帝位。

後廢帝昱明帝長子泰始二年立為皇太子泰豫元年四月庚子即皇帝位。

順帝準明帝第三子泰始七年封安成王為撫軍將軍前廢帝即位初為揚州刺史元徽二年加車騎將軍都督揚南豫二州諸軍事四年進號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班劍三十五人是年七月戊子夜後廢帝殂奉迎入居朝堂壬辰即皇帝位。

南齊武帝賾太祖長子建元元年立為皇太子四年三月壬戌即皇帝位。

郁林王昭業武帝子文惠太子長懋之長子也。永明。

十一年正月長懋薨四月立為皇太孫居東宮七月戊寅即皇帝位。

海陵王昭文郁林王弟也。永明四年封臨汝公十一年封新安王隆昌元年七月丁酉明帝為大將軍廢郁林王立昭文為帝宣皇太后令曰:新安王體自文皇哲天秀宜入嗣鴻業永寧四海即以禮奉迎是日即皇帝位以明帝為大將軍錄尚書事。

明帝鸞太祖兄始安王道生之子永明十一年七月武帝遺詔為侍中尚書令隆昌元年加鎮軍大將軍太傅宣城王是年七月廢郁林王立海陵王十月。又廢之宣皇太后令曰:太傅宣城王遺體宣皇鍾慈太祖識冠生民功高造物符表夙著謳頌有在宜入承寶命式寧宗┙癸亥即皇帝位。

東昏侯寶卷明帝第二子建武元年立為皇太子永泰元年七月乙酉即位。

和帝寶融明帝第八子建武元年封隋郡王永元元年改封南康王持節督荊雍益寧梁南北秦七州軍事西中郎將荊州刺史二年十一月甲寅長史蕭[A13C]胄殺輔國將軍巴西梓潼二郡太守劉山陽奉雍州刺史蕭衍舉義兵以衍為持節都督前鋒諸軍事左將軍[A13C]胄為右將軍都督行臺諸軍事十二月壬辰驍騎將軍夏侯亶自京師至江陵稱宣德太后令曰:西中郎將南康王宜纂承皇祚光臨億兆方俟清宮未即大號可。且封宣城南瑯琊南東海東陽臨安新安尋陽南郡竟陵宜都十郡為宣城王相國荊州牧加黃鉞置僚屬選百官西中郎將南康國並如故須軍次近路主者詳依舊典法駕奉迎三年正月建牙於城南二月群僚上尊號立宗廟及南北郊三月乙巳即皇帝位十二月丙寅雍州刺史王國珍侍中張楞廢東昏侯建康城平封東昏侯為涪陵王。

梁簡文帝綱高祖第三子昭明太子統母弟天監五年封晉安王大通三年立為皇太子太清三年五月辛巳即皇帝位。

元帝繹高祖第七子天監十三年封湘東王太清元年為荊州刺史都督荊雍九州諸軍事三年三月侯景寇建業高祖密詔帝為侍中假黃鉞都督中外諸軍事司徒承制徵兵討景是年簡文帝為景立明年改元太寶。又明年逼禪於豫章王棟改元天正而帝在江陵只稱太清五年。又明年三月王僧辨等平侯景傳其首至江陵十一月丙子即帝位。

敬帝方智元帝第九子承聖二年以晉安王出為江州刺史三年十一月江陵為西魏所陷太尉揚州刺史王僧辨司空南徐州刺史陳霸先等定議以帝為太宰承制奉迎還京師四年二月入居朝堂三月北齊遣其上黨王高渙送貞陽侯蕭淵明來主梁嗣至東關吳興太守裴之橫與戰敗績僧辨率眾出屯姑熟七月辛丑僧辨納淵明自采石濟江甲辰入於京師以帝為皇太子九月甲辰霸先舉義襲殺僧辨黜淵明丙午即皇帝位(陳高祖紀云:初北齊之請貞陽也。高祖以為不可遣使詣僧辨苦爭之反復數四僧辨竟不從高祖居嘗憤嘆密謂所親曰:武雖盤石之宗遠布四海至於克雪讎恥寧濟艱難惟孝元而己功業之盛前代未聞我與王公俱受重寄語未絕音聲猶在耳豈期一旦乃有異圖嗣主高祖之孫元皇之子海內屬目天下宅心竟有何辜坐致廢黜遠求夷狄假立非次觀其此情亦可知矣。乃密賜其袍數千領及錦采金銀以為賞賜之具九月壬寅高祖詔徐度侯安都周文育等謀之仍部署將士分賞金銀采帛水陸俱進是夜發南徐州討王僧辨甲辰高祖參軍至石頭前遣勇士自城北逾入時僧辨方視事外白有兵俄而兵自內出僧辨遽走與其第三子鎮相遇俱出閣右尚數千人苦戰高祖大兵尋至僧辨眾寡不敵走登城南門樓高祖因風縱火僧辨窮迫乃就擒是夜縊僧辨及鎮丙午貞陽遜位百寮奉晉安王上表勸進十月己酉晉安即位)。

後梁宣帝詧昭明太子統第三子中大通三年封嶽陽郡王大同元年出為雍州刺史太清三年高祖以詧兄江東王譽為湘州刺史徙湘州刺史張贊為雍州以代詧屬侯景寇建業詧不受代西魏恭帝元年後周太祖輔政令柱國於謹平江陵立詧為梁主居江陵東城資以江陵一州之地其襄陽所統東歸於魏詧稱皇帝於其國。

孝明帝巋宣帝太子詧殂太子嗣位。

後王琮明帝巋之子初封東陽王尋立為太子巋殂太子嗣位後歸於隋。

陳世祖文帝高祖兄始興昭烈王之長子永定初封臨川郡王三年率兵城南皖是年六月丙午高祖遺詔徵入纂位甲寅至自南皖入居中書省皇后令曰:昊天不吊上玄降禍大行皇帝奄捐萬國率土哀號普天如喪窮酷煩冤無所迨及諸孤藐爾反國無期須立長主以寧㝢縣侍中安東將軍臨川王體自景皇屬惟猶子建殊功於牧野敷盛業於戡黎納麓時敘之辰負扆乘機之日並佐時雍是同草創祧┙所系遐邇宅心宜奉天宗嗣膺寶使七廟有奉兆民寧晏未亡人假延餘息嬰此百罹尋經纏綿興言感絕帝固讓至於再三群公卿士固請其日即皇帝位於太極前殿。

廢帝伯宗文帝嫡長子永定二年立為臨川王世子文帝嗣位立為皇太子天康元年四月癸酉即皇帝位於太極前殿詔曰:上天降禍大行皇帝奄捐萬國攀號靡及五內摧殞朕以涼德嗣膺寶命煢在疚懼其綴旒方賴宰輔救其不逮其令內外文武各復其職遠方悉停奔赴。

高宗皇帝頊始興昭烈王第二子文帝嗣位封安城王廢帝光大二年累加太傅領司徒十一月甲寅慈訓太后令降廢帝為臨海郡王以帝入纂令曰:太傅安成王固天生德齊聖廣淵二後鍾心三靈佇眷自前朝不涅任總邦家威惠相宣刑禮兼設指揮嘯叱湘郢廓清辟地開疆荊益風靡。若太戊之承殷歷中宗之奉漢嗣較以功名曾何仿佛。且地彰玉璽天表長彗(王欽。若等曰:是歲五月帝為太傅獻玉璽六月彗星見)布新除舊禎祥咸顯文皇知子之監事帝堯傳弟之懷。又符大伯今可還申曩誌崇立賢君方固宗祧載貞辰象中外宜依舊典奉迎輿駕未亡人不幸屬此殷憂不有崇替容危社稷何以拜祠高寢歸附武園攬筆氵林然兼懷悲慶三年正月甲午即皇帝位於太極前殿。

後主叔寶宣帝嫡長子天嘉三年封成安王大建元年立為皇太子十四年正月丁巳即皇帝位於太極前殿。

東魏孝靜帝清河王亶世子永熙三年八月孝武帝既入關十月大將軍高歡乃與百寮會議推帝以奉明帝之後即皇帝位於雒城是月東北遷於鄴。

北齊廢帝殷文宣帝長子天保元年立為皇太子十年十月癸卯即帝位於晉陽宣德殿。

孝昭帝演字延安文宣母弟也。天保元年封常山王十年十一月廢帝嗣位乃即朝班除太傅錄尚書事朝政皆決於帝月餘乃居藩邸自是詔敕多不關帝客或言於帝曰:鷙鳥舍巢必有探卵之患今日之地何宜屢出乾明元年從廢帝赴鄴居於領軍府時楊愔燕子獻爾朱渾天和宋欽道鄭子默等以帝望既重內懼權逼請以帝為太師司州牧錄尚書事長廣王湛為大司馬錄並省尚書事解京畿大都督帝以尊親而見猜斥乃與長廣王期獵謀之於野三月甲戌帝初上省旦發領軍府大風暴起壞所御車幔帝甚惡之及至省朝士咸集坐定酒數行於坐執尚書令楊愔右僕射燕子獻領軍爾朱渾天和侍中宋欽道等於座帝戎服與平原王段韶平秦王高歸彥領軍劉洪徽入自雲龍門於中書省前遇散騎常侍鄭子默。又執之同斬於禦府之內帝至東ト門都督成休寧抽刃呵帝帝令高歸彥喻之休寧厲聲大呼不從歸彥既為領軍素為兵士所服悉皆弛仗休寧方嘆息而罷帝入至昭陽殿幼主太皇太后皇太后並出臨御坐帝奏愔等罪求伏專擅之罪時庭中及兩廊下衛內二千餘人皆披甲待詔武衛娥永樂武力絕倫被文宣重遇撫刃思效廢帝性吃訥兼倉卒不知所言太皇太后。又為皇太后誓言帝無異志唯去逼而已高歸彥宣敕勞衛士解嚴永樂乃內刃而泣帝乃令歸彥引侍衛之士向華林園以京畿軍入守門ト斬娥永樂於園詔以帝為大丞相都督中外諸軍錄尚書事帝尋入晉陽有詔軍國大政咸諮決焉帝既當大位知無不為乾明元年八月壬午宣太后令降廢帝為濟南王是日即位於晉陽宣德殿。

武成帝湛孝昭帝母弟天保元年封長廣王皇建元年為右丞相孝昭幸晉陽留帝守鄴二年十一月甲辰孝昭詔曰:朕嬰此暴疾奄忽無逮今嗣子沖眇未聞政術社稷業重理歸上德右丞相長廣王研幾測化體道居宗人雄之望海內瞻仰同胞共氣家國所馮可遣尚書左僕射趙郡王喻旨徵王統<玄玄>大寶手書云:宜將吾妻子置一好處勿學前人也。帝乃自鄴至晉陽宮發喪於崇德殿皇太后令所司宣遺詔左丞相斛律金率百僚敦勸三奏乃許之癸丑即皇帝位於南宮。

後主緯武成帝長子大寧二年立為皇太子河清四年四月太史奏天文有變其占當有易主丙子乃使太宰韶兼太尉持節奉皇帝璽綬傳位於皇太子,於是群公上尊號為太上皇帝軍國大事咸以奏聞(初將傳政使內參乘子尚乘驛送詔書於鄴子尚出晉陽城見孑騎隨後忽失之子尚未至鄴而其言已布矣。)。

梁末帝太祖第三子開平元年封均王四年出為東京馬步軍都指揮使乾化二年六月三日庶人友珪為逆遂即偽位明年改元鳳歷是年二月侍衛親軍使袁象先引禁兵誅友珪遣趙巖賫傳國寶至東京請帝即位於雒陽帝報之曰:夷門太祖創業之地公等如堅推戴冊禮宜在東京賊平之日即謁雒陽陵廟是月帝即位於東京乃去鳳歷之號復稱乾化三年。

○閏位部·年號

自漢武紀元立號而後代因之逮於鼎國以至江左亦皆建正朔備制度或В瑞應之日或取休美之稱或宣紀德化或章明功烈紀年頒歷,於是乎!在今考於舊史洎東魏北齊以及朱梁條次比敘咸可見矣。蜀先主以後漢建安二十六年四月即皇帝位於成都(是歲魏黃初三年先主猶稱建安)大赦改元章武(盡三年四月)。

後主以章武三年四月即位改元建興(盡二十年)。

延熙元年正月大赦改元(盡十五年)。

景耀元年史官言景星見,於是大赦改元(盡六年夏)。

炎興元年夏大赦改元(其年降於晉王欽。若等曰:自此以下不書月者皆史闕文)。

吳大帝初為吳王以魏黃初三年九月改元黃武(盡七年三月)。

黃龍元年四月夏口武昌並言黃龍鳳凰見丙申南郊即皇帝位大赦改元(盡三年)。

嘉禾元年(黃龍三年十月會稽南始平言嘉禾生十二月丁卯大赦改元盡七年七月)。

赤烏元年八月武昌言麒麟見有司奏言麒麟者太平之應宜改年號詔曰:間者赤烏集於前殿。若神靈以為嘉祥者改年宜以赤烏為元群臣奏曰:昔武王伐紂有赤烏之祥君臣觀之遂有天下聖書策載述最祥者以為近事既嘉親見文明也,於是改元(盡十四年四月)。

太元元年五月立皇后潘氏大赦改元(盡明年正月)。

神鳳元年二月大赦改元(盡其年三月)。

廢帝亮以神鳳元年四月即位大赦改元建興(盡二年)。

五鳳元年(建興二年十一月有大鳥五見於春申明年改元盡三年十月)。

太平元年十一月己酉大赦改元(盡三年九月)。

景帝以太平三年九月即位大赦改元永安(盡七年七月)。

後主以永安七年七月即位大赦改元元興(盡其年)。

甘露元年四月蔣陵言露降,於是大赦改元(盡二年七月)。

寶鼎元年八月所在言得大鼎,於是大赦改元(盡四年九月)。

建衡元年八月大赦改元(盡三年)。

鳳凰元年(建衡三年西苑言鳳凰集改元盡三年)。

天冊元年吳郡言掘地得銀長一尺廣三分刻上有年月字,於是大赦改元(盡其年)。

天璽元年吳郡言臨平湖自漢末草穢壅塞今更開通長老相傳此湖塞天下亂此湖開天下平。又於湖邊得石函中有小石青白色長四寸廣二寸餘刻上作皇帝字,於是大赦改元(盡其年)。

天紀元年鄱陽言歷陽山石文理成字。又吳興陽羨山有空石長十餘丈名曰:石室所在表為大瑞乃遣兼司徒董朝兼太常周處至陽羨縣封禪國山改元大赦以協石文(盡四年三月降於晉)。

宋高祖以晉元熙二年六月受禪改元永初(盡三年)。

少帝以永初三年五月即位明年正月己亥朔大赦改元景平(盡二年七月)。

文帝以景平二年七月自宜都王即位大赦改元元嘉(盡三十年)。

孝武帝以元嘉三十年四月即位明年正月親祠南郊大赦改元孝建(盡三年)。

大明元年正月辛亥朔大赦改元(盡八年)。

前廢帝以大明八年閏五月即位明年正月乙未朔大赦天下改元永光(盡其年八月)。

景和元年八月誅太宰江夏王義恭等改元(盡其年)。

明帝以景和元年十二月丙寅自湘東王即位大赦改元泰始(盡七年)。

泰豫元年正月甲寅朔帝有疾不朝會以疾患未痊故改元泰豫(盡其年)。

後廢帝以泰豫元年四月即位明年正月戊寅朔大赦改元元徽(盡五年七月)。

順帝以元徽五年七月即位大赦改元明(盡三年四月)南齊太祖以宋明三年四月受禪大赦改元建元(盡四年二月)。

世祖武皇帝以建元四年三月即位改元永明(盡十一年)郁林王以永明十一年七月即位明年正月丁未大赦改元隆昌(盡其年七月)。

海陵王以隆昌元年七月即位改元延興(盡其年十月)。

明帝以延興元年十月即位大赦改元建武(盡四年)。

永泰元年四月甲寅赦三署囚改元(盡其年)。

東昏侯以永泰元年七月即位明年正月大赦改元永元(盡二年三月)。

和帝以永元三年三月即位於江陵大赦改元中興(盡二年四月)。

梁高祖天監元年以齊中興二年四月受禪改元天監(盡十八年)。

普通元年正月乙亥大赦改元(盡七年)。

大通元年三月大赦改元(盡二年)。

中大通元年十月己酉大赦改元(盡六年)。

大同元年正月戊申朔大赦改元(盡十一年)。

中大同元年四月大赦改元(盡其年)。

太清元年四月丁亥大赦改元(盡三年)。

簡文帝以太清三年五月即位明年正月辛亥朔大赦改元大寶(盡二年七月侯景逼禪於豫章王改元天正)。

元帝以太清六年十一月即位改元詔曰:昔虞夏商周年無嘉號漢魏晉宋因循以久朕雖云:撥亂自非創業思得上系宗祧下惠億兆可改太清六年為承聖元年(盡三年)。

敬宗紹泰元年以承聖三年十一月元帝都江陵陷於長安陳霸先等定議以帝為皇太子明年九月霸先襲殺王僧辨黜蕭淵明十月帝即皇帝位大赦改元(盡二年八月)。

太平元年九月壬寅改元(二年十月禪於陳)。

後梁宣帝以後魏恭帝元後為後周太祖所立居江陵。

東城稱皇帝於其國年號大定(盡八年)。

明帝以大定八年嗣位改元天保。

後主以太子嗣位改元廣運(盡二年歸於隋)。

陳高祖以梁太平二年十月受禪大赦改元永定(盡三年)。

文帝以永定三年六月即位明年正月癸丑大赦改元天嘉(盡六年)。

天康元年三月大赦改元(盡其年)。

廢帝以天康元年四月癸酉自太子即位明年正月大赦改元光大(盡二年)。

宣帝以光大二年十一月自太傅入纂位明年正月甲午即位改元大建(盡十四年)。

後主以大建十四年正月即位明年正月壬寅大赦改元至德(盡四年)。

禎明元年正月戊寅大赦改元(盡三年正月為隋所滅)。

東魏孝靜帝以後魏永熙三年十月為高歡所立即皇帝位於鄴城東北大赦改元天平(盡四年)。

元象元年正月有巨象自至碭郡陂中南兗州獲送於鄴大赦改元(盡其年)。

興和元年十月癸亥以鄴都新宮成大赦改元(盡四年)。

武定元年正月壬戌朔大赦改元(盡八年五月禪於北齊)。

北齊文宣以東魏武定八年五月受禪南郊禪畢大赦改元天保(盡十年初帝改年識者曰:天保之字一大人共十帝其不過十年乎!)。

廢帝以天保十年十月即位明年正月癸丑朔大赦改元乾明(盡其年八月)。

孝昭帝以乾明元年八月即位於晉陽宣德殿大赦改元皇建(盡二年十月)。

武成帝以皇建二年十一月癸丑即位於南宮大赦改元大寧(盡二年三月)。

河清元年四月以河濟清改元(盡三年四月)。

後主以河清四年四月即位大赦改元天統(盡五年)。

武平元年正月乙酉朔大赦改元(盡七年十月)。

隆化元年十二月丁巳大赦改元(盡其年)。

少帝以隆化二年正月乙亥即位大赦改元。

承光元年在位十八日以後俱奏青州為後周所滅梁太祖以唐天祐四年四月受禪改元開平(盡五年四月)乾化元年五月甲申朔禦朝元殿大赦改元(盡六年六月)末帝以乾化三年二月即位於大梁五年十一月改元貞明(盡七年四月先是乾化二年六月庶人珪弒逆明年正月改元鳳歷是年二月誅友珪帝復稱乾化至是改焉)。

龍德元年五月丙戌朔改元(盡三年十月為後唐所滅)。

●卷一百八十九

○閏位部·孝德

夫孝德之本也。故王者之德莫大於孝上所以寧宗廟下所以教人民導揚徽聲感勵風俗莫加於此焉。若乃淩晨問安時刻靡失逾月侍疾衣帶不解躬易脂澤至於感慟親臨祭享罔不流涕所以雲物變采井泉湧發蓋天性之所感故明靈之攸答傳示後葉美莫大焉。

宋高祖少時家貧有大志不治廉隅事繼母以孝謹稱及即大位春秋已高每旦入朝太后未嘗失時刻梁高祖生知淳孝年六歲獻皇太后終水漿不入口三日哭泣哀苦有過成人內外親黨咸皆敬異及丁文皇帝憂時為齊隨王諮議隨府在荊鎮仿佛奉問便投劾星馳不復寢食倍道就路憤風驚浪不停止高祖形容本壯及還至京都銷毀骨立親表士友不復識焉望宅奉諱氣絕之每哭輒嘔血數升服內不復嘗米唯資大麥日止二溢拜掃山陵涕淚所灑松草變色及居帝位即於鍾山造大愛敬寺青溪邊造智度寺。又於臺內立至敬等殿。又立七廟堂月中再過設凈饌每至展拜嘗涕泗滂沱哀動左右大同十年三月謁建陵有紫雲蔭陵上食頃乃散帝望陵流涕所г草皆變色陵傍有枯泉至是而流水香潔辛丑哭於脩陵。

簡文帝居穆貴嬪憂哀毀骨立晝夜號哭不絕聲所坐之席г濕盡爛。

後梁宣帝性不飲酒安於儉素事其母以孝聞。

明帝孝悌慈仁有人君之量四時祭享未嘗不悲慕流涕。

北齊孝昭帝性至孝太后不豫出居南宮帝行不正履容色貶悴衣不解帶殆將四旬殿去南宮五百餘只雞鳴而去辰時方還來去徒行不乘輦太后所苦小增便即寢伏閣外食飲藥物皆躬親太后嘗心痛不自堪忍帝立侍帷前以爪扌舀手心血流出袖友愛諸弟無君臣之隔。

梁太祖性孝願奉太后未嘗小失色朝夕視膳為士君子之規範帝嚴察用法無纖毫假貸太后言之嘗頗為省刑。

○閏位部·奉先

夫有國家者曷嘗不宗祀以本仁作廟以觀德尊祖以致孝奉先以盡禮自秦遷周鼎頗遵古制逮於吳蜀建號江左禪代莫不追加號謚充奉園邑增建廟貌聿修時祭親執卣鬯躬謁松賈載籍所記可得而詳也。東魏北齊以及朱梁雖國褊運促日不暇給而崇薦尊稱肅祗嘗事亦未曾闕焉。

秦始皇二十六年初並天下采上古帝位號號曰:皇帝追尊莊襄王為太上皇。

二十八年為太極廟。

二世元年下詔增始皇寢廟犧牲令群臣議尊始皇廟群臣皆頓首言曰:古者天子七廟諸侯五大夫三雖萬世世不軼毀今始皇為極廟四海之內皆獻貢職增犧牲禮咸備無以加先王廟或在西雍或在咸陽天子儀當獨奉酌祠始皇廟自襄公已下軼毀所置凡七廟群臣以禮進祠以尊始皇廟為帝者祖廟蜀先主章武元年四月即皇帝位於成都立宗廟祫祭高皇帝以下(裴松之云:先王雖云:自孝景而世數悠遠昭穆難明既紹漢祚不知以何帝為元祖以立親廟於時英賢作輔儒生在官宗制度必有憲章而載紀闕略良可恨哉!)。

後主以章武三年五月襲位於成都是月先主梓宮自永安宮還成都謚曰:昭烈皇帝追尊母甘皇后曰:昭烈皇后。

吳大帝權黃龍元年四月即皇帝位追尊父破虜將軍烏程侯堅為武烈皇帝廟曰:始祖墓曰:高陵母吳氏為武烈皇后(張紘以破虜有破走董卓扶持漢室之勛討逆平定江東建立大業宜有記頌以昭公美既成吳大帝省讀悲感曰:君貪識孤家門閥閱也。)。

廢帝亮建興元年四月即位上大帝尊謚曰:大皇帝墓曰:蔣陵五鳳二年十二月作太廟太平元年正月為太帝立廟稱太祖廟。

景帝即位遣使追尊母王夫人曰:敬懷皇后改葬敬陵。

後主皓元興元年八月即位謚休曰:景皇帝葬定陵九月追謚父和曰:文皇帝(初尊和為昭獻。又改為文皇帝)改葬明陵置園邑二百家令承奉守。

寶鼎元年十月分吳郡丹陽九縣為吳興郡治烏程置太守四時奉祠文皇帝廟。

二年有司奏言文皇帝宜立廟京邑是年七月使守大匠薛營立寢堂號曰:清廟十二月遣守丞相孟仁太常姚信等備官寮中軍步騎二千人以靈輿法駕東迎神於明陵皓引見仁親拜送於庭(一云:比孟仁還皓手詔日夜相繼奉問神靈起居動止巫覡言見和被服顏色如平生皓悲喜淚涕悉召公卿尚書詣闕門下受賜)靈輿當至使丞相陸凱奉三牲祭於近郊皓於城外露宿明日望於東門之外其翊日拜廟薦祭欷悲感。又追尊和母王夫人曰:大懿皇后。

宋高祖初為宋王立廟於彭城祭高祖以下四世。

永初元年六月即位追尊皇考為孝穆皇帝皇妣為穆皇后七月戊申遷神主於太廟車駕親奉。

少帝以永初三年五月即位上武帝謚曰:武皇帝廟號高祖葬初寧陵。

九月有司奏武皇帝配南郊。

武敬皇后配北郊文帝元嘉元年八月丁酉謁初寧陵還即位戊午拜太廟甲辰追尊所生胡婕妤為皇太后謚曰:章皇太后陵曰:熙寧立廟於京師。

四年二月乙卯行幸丹徒謁京陵。

二十六年二月乙亥車駕陸道幸丹徒謁京陵。

二十八年三月拜初寧陵。

孝武帝以元嘉三十年四月即位於新亭崇改太祖文皇帝號謚初元凶劭弒逆上謚曰:景皇帝廟號中宗至是改焉。

五月甲午謁初寧陵。

大明二年正月壬戌拜初寧陵。

六年正月辛卯宗祀文皇帝於明堂以配上帝。

八年正月辛巳宗祀文皇帝於明堂。

前廢帝以大明八年閏五月即位上孝武皇帝尊謚廟號世祖。

九月葬文穆皇太后於景寧陵。

明帝泰始元年十二月即位乙亥追尊所生沈婕妤曰:宣皇太后陵號崇憲壬午車駕謁太廟。

後廢帝以泰豫元年四月即位上明皇帝尊謚廟號太宗。

順帝明元年七月壬辰即位癸卯車駕謁太廟。

南齊太祖高皇帝建元元年四月即位追尊皇考曰:宣帝皇妣為孝皇后陵曰:永安。

六月庚辰法駕奉七廟主於太廟。

十月己卯車駕殷祠太廟。

武帝以建元四年三月即位上高皇帝尊謚廟號太祖。

五月庚申以高皇帝配南郊高昭皇后配北郊。

永明五年四月庚午車駕殷祠太廟。

九月詔太廟四時祭宣皇帝薦麥餅鴨霍孝皇后薦筍鴨卵脯醬炙白肉高皇帝薦肉膾菹羹昭皇后薦茗粽炙魚並平生所嗜也。

十年十月車駕殷祠太廟。

郁林王以永明十一年七月即位上武皇帝尊謚廟號世祖。

九月辛酉追尊父文惠太子為世宗文皇帝。

隆昌元年正月戊午車駕拜崇安陵。

明帝建武元年十月即位十一月追謚父始安貞王道生為景皇妃江氏為懿皇后別立寢廟陵四年八月追尊景皇所生王氏為恭太后。

東昏侯以永泰元年七月即位上高宗尊謚曰:明皇帝。

梁高祖武帝初封梁公立四親廟。

天監元年四月即位追尊皇考為文皇帝廟號太祖皇妣為獻皇后陵號建陵。

十一月己未立小廟。

十二年六月癸巳新作太廟增基九尺。

十五年六月丙申改作小廟畢。

大同十年三月甲午輿駕幸蘭陵謁建陵至脩陵壬寅詔曰:朕自違桑梓五十餘載乃眷東顧靡日不思今四方款關海外有截獄訟稍簡國務小始獲展敬園陵但增感慟(帝嘗夢具朝服入太廟拜伏悲感。且於延務說所夢何敬容對曰:臣聞孝悌之至通於神明陛下性與天通故感應斯夢上極然之便有拜陵之議

簡文帝以太清三年五月辛巳即位癸未追尊所生穆貴嬪為皇太后。

十一月上武皇帝尊謚廟號高祖陵號脩陵元帝以承聖元年十一月即位於江陵追尊所生妣阮脩容為文宣太后。

後梁宣帝詧大定元年追尊其父統為昭明皇帝廟號高宗統妃蔡氏為昭德皇后。

明帝巋以大定八年二月嗣位上宣皇帝尊謚廟號中宗改元天保。

元年五月太皇太后龔氏薨謚曰:元太后。

九月所生母曹太妃薨謚曰:孝皇太妃。

二年皇太后王氏薨謚曰:宣靜皇后。

陳高祖武帝永定元年十月即位追尊皇考曰:景皇帝廟號太祖陵曰:瑞陵皇妣董太夫人曰:安皇后依梁初園陵故事遷景皇帝神主於太廟。

二年四月甲子親祀太廟。

文帝以永定三年六月即位上武皇帝尊謚廟號高祖。

大嘉元年六月辛巳改謚皇祖妣景安皇后曰:景文皇后甲午追策故始興昭烈王妃曰:孝妃(始興王文帝父也。)二年十二月甲申立始興國廟於京師用王者之禮(帝自入祠而皇考始興昭烈王廟在始興謂之廟至是徙東廟神主於梁之小廟。故曰:國廟祭用天子儀)。

廢帝以天康元年四月即位六月上文皇帝尊謚廟號顯祖。

十月庚申親祠太廟。

光大元年十月甲申親祠太廟。

二年七月丙午親祠太廟。

九月戊午親祠太廟。

宣帝大建元年正月甲午即位乙未謁太廟戊午親祠太廟。

十月壬午親祠太廟。

二年春正月丙午親祠太廟。

閏四月戊申謁太廟。

十月乙酉親祠太廟。

三年十月甲申親祠太廟。

四年正月庚午親祠太廟。

十月乙酉親祠太廟。

五年正月甲午親祠太廟。

六年正月壬午親祠太廟。

四月甲午親祠太廟。

八年四月乙未親祠太廟。

東魏孝靜帝以天平元年十月丙寅即位壬申享太廟。

四年四月辛未遷七帝神主入新廟。

北齊文襄帝初為魏相置王高祖秦州使君王曾祖太尉武貞公王祖太師文穆公王考相國獻武王凡四廟。

文宣帝天保元年五月即位己未追尊皇祖文穆王為文穆皇帝皇祖妣為文穆皇后皇考獻武王為獻武皇帝亡兄文襄王為文襄皇帝甲戌遷神主於太廟。

三年正月乙丑有事於太廟。

十月丁卯文襄皇帝神主入於太廟(文宣帝受禪置六廟曰:皇祖司空公廟皇祖吏部尚書廟皇祖秦州使君廟皇祖文穆皇帝廟太祖獻武皇帝廟世宗文襄皇帝廟為太廟獻武已下不毀已上則遞毀並同廟而別室既而遷神主於太廟文襄文宣並太祖之子文宣初疑其昭穆之次欲別立廟眾議不同至二年冬始太廟春祠夏礻龠秋嘗冬蒸皆以孟月並臘凡五祭禘祫始梁之制每祭室一太牢始以皇后配祭至河清定令四時祭廟禘祭及元日廟建並設庭燎三所)。

廢帝乾明元年二月上文宣皇帝尊謚廟號高祖。

孝昭帝皇建二年正月壬子禘於太廟。

武成帝太寧元年十一月即位上孝昭皇帝尊謚。

河清元年正月壬午享太廟。

五月葬武明皇后於義平陵。

二年正月以武明皇后配祭北郊。

後主天統元年十一月己丑太上皇詔改太祖獻武皇帝為神武皇帝廟號高祖獻明皇后為武明皇后其文宣謚號委有司議定。

十二月庚午有司奏改高祖文宣皇帝為威宗景烈皇帝。

二年正月癸巳祫祭於太廟。

四年十二月上太上皇尊謚曰:成皇帝廟號世祖。

武平元年十月改威宗景烈皇帝謚號顯祖文宣皇帝梁太祖初為梁王以唐乾寧二年二月領親軍屯於單父會寒食帝乃親拜文穆皇帝陵於碭山縣午溝裏。

開平元年四月即位追尊四代廟號高祖媯州府君上謚曰:宣元皇帝廟號肅祖太廟第一室陵號興極祖妣高平縣君范氏追謚宣僖皇后皇曾祖宣惠王上謚曰:光獻皇帝廟號敬祖第二室陵號永安祖妣秦國夫人楊氏追謚光孝皇后皇祖武元王上謚曰:昭武皇帝廟號憲祖第三室陵號光天祖妣吳國夫人劉氏追謚昭懿皇后皇考文明王上謚曰:文穆皇帝廟號烈祖第四室陵號咸寧皇妣晉國太夫人王氏追謚文惠皇后。

五月甲午詔天下管屬及州縣官名犯廟諱者各宜改換城門郎改為門局郎茂州改為汶州桂州慕化縣改為歸化縣潘州茂名縣改為越裳縣癸卯司天監奏曰:辰內有戊字請改為武從之。

六月己亥帝御崇元殿內出追尊四廟上謚號玉冊寶共八副宰臣文武百官儀仗鼓吹導引至太廟行事。

三年正月己巳奉遷太廟四室神主赴西京太常儀仗鼓吹導引齊車文武百官奉祠於開明門外甲戌帝發避烈考諱避曾祖諱東都己卯至西都庚寅親享太廟。

二月丙午宗正寺請修興極永安光天咸寧陵並合添修上下宮殿栽植松柏制可癸亥敕豐沛之基寢園所在淒愴動關於情理充奉自系於國章宜設陵臺兼升縣望其輝州碭山縣宜升為赤縣仍以本縣令兼四陵臺令。

七月丙寅命宰臣楊涉赴西都以孟秋享太廟乾化元年十月有司以立冬太廟薦享上言詔丞相杜曉赴西都攝祭行事。

二年正月丙戌有司以孟春太廟薦享上言命丞相杜曉攝祭行事。

末帝即位追尊母賢妃張氏為元貞皇太后葬宣陵。

貞明三年十二月幸雒陽遂幸伊闕拜宣陵。

○閏位部·尊親

夫王者之政不可得而變革者尊尊也。親親也。所以宣孝熙之德崇教化之本況夫膺餘閏之數富霸王之資當創物之初暨繼明之始莫不采有司之奏稽歷代之典緣禮經之大義傳春秋之深旨尊以懿號崇以宮名昭備物之章極奉親之意誠有國者之要道也。雖云:角立其可闕諸。

蜀後主章武三年五月襲位於成都尊先主皇后曰:皇太后。

吳孫皓元興元年八月即位九月尊母何姬為昭獻皇后稱升平宮月餘進為皇太后。

宋高祖永初元年即位六月尊王太后蕭氏為皇太后有司奏曰:臣聞道積者慶流德洽者禮備故祗敬表於崇高嘉號彰於盛典伏惟太后母儀之德於穆不已保翼之訓光被洪業雖幽明同慶稱謂未窮稽之前代禮有常準宜式遵舊章允副群望臣等請上宋王太后號曰:皇太后。

少帝永初三年五月即位尊皇太后曰:太皇太后景平元年七月尊所生母張夫人為皇太后有司奏曰:臣聞嚴親敬始所因者本克孝之道繇中被外伏惟夫人德並坤元徽音光紹發祥兆慶誕啟聖明宜崇極徽號永備盛則從春秋母以子貴之義遵漢晉推愛之典謹上尊號為皇太后宮曰:永樂。

孝武帝元嘉三十年四月即位尊所生路淑媛為皇太后有司奏曰:歷集周邦徽音克嗣氣淳漢國沙麓發祥昔在上代業隆祚遠未有不敷陰教以闡洪基膺淑慶以載聖哲者也。伏惟淑媛柔明內服徽儀外範含靈初迪則庶熙仰耀弘訓蕃閫則家邦被德民應惟和神屬推祉故能誕鍾睿躬用集大命固靈根於既殞融勛烈乎!中興載厚化深聲永詠緝宜式諧舊典恭享極號謹奉尊號曰:皇太后宮曰:崇憲。

前廢帝大明八年閏五月即位崇皇太后曰:太皇太后皇后曰:皇太后宮曰:永訓。

明帝泰始元年十二月即位太皇太后復號崇獻皇太后後廢帝泰豫元年四月即位七月尊皇后曰:皇太后宮曰:弘訓崇拜所生陳貴妃為皇太妃有司奏曰:臣聞河龍啟聖理映明神郊電基皇慶爍大地故資敬之道粹古銘風沿貴之誼眇代凝則伏惟貴妃含和月晷表淑星樞徽音峻古柔光照世聲華帝掖軌秀天嬪景發皇明祚昌睿命而備物之章未煥彜策遠酌前王允陟鴻典臣等參議謹上尊號曰:皇太妃輿服一如晉孝武李太妃故事宮曰:弘化。

順帝即位明元年崇拜帝所生陳昭華為皇太后南齊郁林王即位尊母文惠太子妃為皇太后稱宣德宮。

梁敬帝紹泰元年十月即位尊所生夏貴妃為皇太后。

後梁宣帝詧為周太祖所立居江陵東城稱皇帝於其國尊其所生母龔氏為皇太后。

明帝巋嗣位之元年尊其祖母龔太后曰:太皇太后嫡母王皇后曰:皇太后所生母曹貴嬪曰:皇太妃。

陳文帝永定三年六月即位七月尊皇后章氏為皇太后宮曰:慈訓。

廢帝天康元年四月即位五月尊皇太后曰:太皇太后皇后沈氏曰:皇太后宮曰:安德。

後主大建十四年即位尊皇后柳氏為皇太后宮曰:弘範。

北齊文宣帝天保元年五月即位尊皇太后婁氏為太皇后宮曰:宣訓。

廢帝天保十年十月即位尊皇太后為太皇太后皇后李氏為皇太后。

孝昭帝皇建元年八月即位詔奉太皇太后還稱皇太后皇太后稱文宣皇后。

後主天統四年十二月太上皇帝殂上太上皇后尊號為皇太后。

●卷一百九十

○閏位部·姿表

洪範五事一曰貌貌曰:恭是以八彩重瞳表唐堯虞舜之異龍顏日角彰漢高光武之奇大勛既協於天人純粹必形於體貌自繼統之外代有其君至。若姿表端莊神明爽邁方頤大口龍顙鐘聲或貴兆已形致異人之默識或天光峻發使外國以仰觀亦有瞻顧非常眉目如畫挺神仙之骨格儼鸞鳳之儀容。若加之以才智辯明器度雄遠皆可亞真人之奇表紹有國之基局也。

秦始皇蜂準(蜂一作隆)長目鷙膺豺聲。

蜀先主身長七尺五寸垂手下膝顧視見其耳。

吳武烈帝孫堅容貌奇絕。

大帝方頤大口紫髯長上短下漢末劉琬能相人見大蜂一作隆帝兄弟曰:孫氏兄弟雖各才智明達然祿祚不終唯中弟孝廉形貌奇偉骨體不常有大貴之表年。又最壽爾試識之。

宋高祖身長七尺六寸風骨奇特晉世桓玄篡位從兄撫軍將軍循在京口以高祖為中兵參軍從循入朝至建業玄宿憚高祖威名。又悅高祖之風儀姿貌謂司徒王謐曰:昨見劉裕卿乃不得獨擅其清(或說玄曰:劉裕龍行步瞻顧不凡恐不為人下宜早為其所玄曰:我方欲平蕩中原非裕莫可付大事待關隴平定然後當別議之耳桓玄謂王謐曰:昨見劉裕風骨不常蓋人傑也。)。

文帝年十四身長七尺五寸。

孝武帝少機穎神明爽發。

前廢帝蜂目鳥喙長頸銳下。

順帝姿貌端華眉目如畫見者以為神人。

南齊高帝姿表英異龍顙鐘聲長七尺五寸鱗文遍體。

梁武帝狀貌殊特日角龍顏重嶽虎顧舌文八字項有浮光身映無影兩<骨誇>駢骨項上隆起有文在右手曰:武初為司州刺史有沙門自稱僧惲謂帝曰:君項有伏龍非人臣也。復求莫知所之。

簡文帝方頤豐下須鬢如畫直髪委地雙眉翠色項毛左旋連錢入背手執玉如意不相分辨盼睞則目光燭人。

元帝背生黑子巫媼見曰:此大貴兆當不可言(又云:帝初生患眼高祖自以意治之遂盲一目

陳武帝身長七尺五寸日角龍顏垂手過膝。

文帝美容儀舉動方雅造次必遵禮法。

宣帝美容儀身長八尺三寸手垂過膝有勇力。

北齊神武帝目有精光長頭高顱齒白如玉。

文襄帝年十三神清雋爽便。若成人。

文宣帝黑色大頰銳下鱗身重踝。

孝昭帝身長八尺腰帶十圍儀望風表迥然獨秀。

武成帝儀表瑰傑神武為帝聘蠕蠕太子羅辰女號鄰和公主帝時年八歲冠服端嚴神情閑嘆異。

後主美容儀。

梁太祖山庭月角舜目堯眉鸞鳳之姿自然也。

末帝美容儀。

○閏位部·智識

真人未興雄才間出雖統乎!舊物尚於皇階而式遏橫流頗關於讖象其或智參妙有識亮機先變而能通謀無遺策稽成敗於度內權禍福於彀中燦書史而可觀騰風徽於無際豈惟人謀允協俾黎獻之宅心將亦天險未夷假雋賢而授手取其成算著之於篇。

蜀先主與龐統從容宴語問曰:卿為周公瑾(周瑜字)功曹孤到吳聞此人密有白事勸仲謀(孫權字)相留有之乎!在君為君卿其無隱統對曰:有之先主嘆息曰:孤時急危當有所求故不得不往殆不免周瑜之手天下智謀之士所見略同耳時孔明(諸葛亮字)諫孤莫行其意獨篤亦慮此也。孤以仲謀所防在北當賴孤為援故決意不疑此誠出於險途非萬全之計也。

吳孫堅漢靈帝末為別部司馬時邊章韓遂作亂涼州中郎將董卓拒討無功中平三年遣司空張溫行車騎將軍西討章等溫表請堅與參軍事屯長安溫以詔書召卓卓良久乃詣溫溫責讓卓卓應對不順堅時在坐前耳語謂溫曰:卓不悔罪而鴟張大語宜以召不時至陳軍法斬之溫曰:卓素著威名於隴蜀之間今日殺之西行無依堅曰:明公親率王兵威震天下何賴於卓觀卓所言不假明公輕上無禮一罪也。章遂跋扈經年當以時進討而卓云:未可沮軍疑眾二罪也。卓受任無功應召稽留而軒昂自高三罪也。古之名將仗鉞臨眾未有不斷斬以示威者也。是以穰苴斬莊賈魏絳戮揚幹今明公垂意於卓不即加誅虛損威刑,於是在矣。溫不忍發舉乃曰:君。且還卓將疑人堅因起出章遂聞大兵至黨眾離散皆乞降軍還議者以軍未臨敵不斷功賞然聞堅數卓三罪勸溫斬之無不嘆息拜堅議郎後靈帝晏駕卓擅朝政橫恣堅聞之拊膺嘆曰:張公昔從吾言朝廷今無此難也。

大帝父堅亡兄策起事大帝嘗隨從每參同計謀策甚奇之自以為不及也。先主定蜀大帝以彼已得益州令諸葛瑾從求荊州諸郡先主不許曰:吾方圖涼州涼州定乃盡以荊州與吳耳大帝曰:此假而不反而欲以虛辭引耶遂置三郡長史分荊州東西。

嘉禾四年魏文帝遣使求雀頭香大貝明珠象牙犀角毒瑁孔雀翡翠鬥鴨長鳴雞群臣奏曰:荊揚二州貢有常典魏所求珍玩之物非禮也。宜勿與大帝曰:昔惠施尊齊為王客難之曰:公之學去尊今王齊何其倒也。惠子曰:有人於此欲擊其愛子之頭而石可以代之子頭所重而石所輕也。以輕代重何為不可予方有事於西北江表元元恃主為命非我愛子邪彼所求者於我瓦石耳孤何惜焉彼在諒暗之中而所求。若此寧可與言禮哉!皆具以與之。

赤烏七年步騭朱然等上疏曰:自蜀還者咸言欲背盟與魏交通多作舟船繕治城郭。又蔣琬守漢中聞司馬懿南向不出兵乘虛以犄角之反委漢中還近成都事已彰灼無所復疑宜為之備大帝揆其不然曰:吾待蜀不薄聘享盟誓無所負之何以致此。又司馬懿前來入舒旬日便退蜀在萬里何知緩急而便出兵乎!昔魏欲入漢川此間始嚴亦未舉動會聞魏還而止蜀寧可復以此有疑邪。又人家治國舟公城郭何得不獲今此間治軍寧復欲以禦蜀耶人言甚不可信朕為諸君破家保之蜀竟自無謀如大帝所籌。

朱異為楊武將軍得魏將文欽詐降密書與異欲令自迎異表呈欽書因陳其偽不可便迎大帝詔曰:方今北土未一欽云:欲歸命宜。且迎之。若嫌其有譎者但當設計網以羅之盛重兵以防之耳乃遣呂扌處督二萬人與異並力至北界欽果不降。

景帝時諸葛恪為孫峻所殺後朝臣有乞為恪立碑以銘其勛績者博士盛沖以為不應帝曰:盛夏出軍士卒傷損無尺寸之功不可謂能(王欽。若等按諸葛恪傳違眾出軍無功而)受托孤之任死於豎子之不可謂智沖議為是遂寢。

宋高祖時毛循之父瑾為梁州刺史為譙縱所殺循之西討不克後遣朱齡石伐蜀循之固求行高祖慮循之至蜀必多所誅殘土人既與毛氏有嫌亦當以死自固故不許。

梁簡文帝年十一便能親庶務歷試藩政所在著美特為高祖所愛焉。

北齊神武帝以杜弼為大行臺郎中弼以文武在位罕有廉潔言之於帝帝曰:弼來我語爾天下濁亂習俗已久今督將家屬多在關西黑獺常相招誘(還黑獺後周文帝也。)人去留未定江東復有一吳兒老翁蕭衍者專事衣冠禮樂中原士大夫望之以為正朔所在我。若急作網法不相饒借恐督將盡投黑獺士子悉奔蕭衍則人物流散何以為國爾宜少待吾不忘之。

文襄帝為渤海王世子時年十二神情雋爽便。若成人神武試問以時事得失辨析無不中禮自是軍國籌策皆預之。

文宣帝少有大度誌識沈敏外柔內剛果敢能斷雅好吏事測始知終理劇處繁終日不倦初踐大位留心政術以法馭下公道為先或有違犯憲章雖密戚舊勛必無容舍外內清凈莫不祗肅至於軍國幾務獨決懷抱規模宏遠有人君大略。

廢帝為皇太子時年六歲性敏慧初學反語於跡字下註云:自反時侍者未達其故太子曰:跡字足傍亦為跡,豈非自反耶嘗宴北宮獨令河間王勿入左右問其故太子曰:世宗遇賊處河間王復何宜在此。

孝昭帝自居臺留心政術嫻明簿領吏所不逮及正位宸居彌所克勵輕徭薄賦勤恤人隱內無私寵外收人物雖後父位尊亦待遇無別日昃臨朝務知人之善惡。

○閏位部·聰察

夫表微之監禮經實著於嘉猷辨惑之辭先聖嘗形於善茍甄明之或爽將邪正以罔分是以南面之君鄉明而治必資睿哲以懋丕圖歷數或屯餘閏斯作逖觀敏識咸契言機知臣者有則哲之明レ伏者無非辜之舉雖謳謠獄訟顧寶命之未融而博達聰明諒簡書而可挹。

蜀先主定益州以李恢為功曹書佐主簿後為己虜所誣引恢謀反有司執送先主明其不然更恢為別駕從事。

吳大帝年少時兄策使呂範典主財計帝時私從有求範必關白不敢專許當時以此見望大帝守陽羨長有所私用策或料覆功曹周谷輒為傳著簿書使無譴問大帝臨時悅之及後統事以範忠誠厚見信任以谷能欺更簿書不用也。後範為揚州牧性好威儀時人有白範與賀齊奢麗誇綺服饣希僭擬王者大帝曰:昔管仲逾禮桓公優而容之無損於霸今子衡公苗(子衡呂範字公苗賀齊字)身無夷之失但其器械精好舟車嚴整耳此適足作軍容何損於治哉!告者乃不敢復言。

廢帝出西苑方食生梅使黃門至中藏取蜜漬梅蜜中有鼠矢召問藏吏藏吏叩頭帝問吏曰:黃門從汝求蜜耶吏曰:向求實不敢與黃門不服侍中刁玄張啟黃門藏吏辭語不同請付獄推盡帝曰:此易知耳令破鼠矢矢裏燥帝大笑謂玄曰:若矢先在蜜中中外當俱濕今外濕裏燥,必是黃門所為黃門首服左右莫不驚悚(一云:廢帝使黃門以銀碗並蓋就中藏吏取交州所獻蔗饣易黃門先恨藏吏以鼠矢投饣易中啟言藏吏不謹帝呼吏持饣易器入問曰:此器既蓋之。且有掩覆無緣有此黃門將有恨於汝邪吏叩頭曰:嘗從某求宮中莞席宮席有數不敢與亮曰:,必是此也。復問黃門具首伏即於目前加禿鞭斥付外署)。

宋文帝時孟顗為會稽太守謝靈運以侍中退居郡中頗輕顗所為遂構讎隙顗因靈運橫恣百姓驚擾乃表其異志發兵自防露板上言靈運馳至京都詣闕上表帝知其見誣不罪也。不欲使東歸以為臨川內史加秩中二千石。

孝武帝時王玄謨為雍州刺史民間訛言玄謨欲反時柳元景當權元景弟僧景為新城太守以元景之勢制令南陽順陽上庸新城諸郡並發兵討玄謨玄謨令內外晏然以解眾惑馳啟帝具陳本末帝知其虛馳遣主書吳喜公撫慰之。

南齊太祖初為齊公時四貴輔政員外郎卞彬謂太祖曰:外間有童謠云:可憐可念屍著服孝子不在日代哭列管鳴死滅族屍著服褚字邊衣也。孝除子以日代者謂褚淵也。列管簫也。彬退太祖笑曰:彬自作此。

武帝永明元年謝超宗既賜死明年超宗門生王永先。又告超宗子才卿死罪二十餘條世祖疑其虛妄以才卿付廷尉辨之不實見原永先於獄盡之。

梁高祖時劉之亨為湘東王行臺丞常督眾大致克復軍士有功皆錄唯之亨為蘭欽所訟執政因而已之故封賞不行但復本位而已久之帝讀陳湯傳恨其立功絕域而為文吏所抵宦者強僧裔曰:外聞論者竊謂劉之亨似之帝感悟乃封為臨江子固辭不拜。

北齊神武為東魏大將軍時李密為襄州刺史侯景外叛誘密執之授以官爵景敗歸朝帝以密從景非本心不之罪也。

文襄帝為東魏大將軍時宋遊道為高隆之等所誣是時朝士皆忿謂遊道不濟而帝聞其與隆之相抗之言謂楊遵彥曰:此真是鯁直大剛惡人遵彥曰:譬之畜狗本取其吠今以數吠殺之恐將來無復吠狗詔付廷尉遊道坐除名帝使元景康謂曰:卿蚤逐我向并州不爾他經略殺卿遊道從至晉陽以為大行臺吏部。

梁太祖開平中晉州汾西縣百姓蔡奉言論本州遊奕將李建不法一十二事帝覽奏曰:李建職司防察事極重難。若犭旬愛憎便罹刑網則何以委用邊吏因命奉言移貫內地。

○閏位部·器度

夫所享厚者其量必大所圖廣者其志必遠況據偏方而鼎峙承間邑而鼎分建元改號開國承家故有英異之姿發於經綸之際宏遠之度存於聽斷之間不為疑駭而變常不為喜怒而改色使仇敵不能以計撓臣下不得以智厭服賢豪容畜民眾所以能成其基業者其繇是矣。

蜀先主微時舍籬上有桑樹生高五丈餘遙望見童童如小車蓋先主與宗中諸小兒於樹下戲言吾必當乘此羽葆蓋車先主不甚樂讀書喜狗馬音樂喜怒不形於色好交結豪俠年少爭附之既為益州牧時馬超來降先主待之厚超嘗呼先主字關侯怒請殺之先主曰:人窮來歸我卿等怒以呼我字故而殺之何以示於天下也。張飛曰:如是當示之以禮明日大會請超入關張並杖刀立超顧坐席不見關張見其立也。乃大驚遂止不復呼字明日嘆曰:我今乃知其所以敗為呼人主字幾為關張二將所殺自後乃尊事先主。

吳大帝性度弘朗仁而多斷好俠養士始有知名侔於父兄矣。

南齊太祖少沈深有大量寬嚴清儉喜怒無色從諫察謀以威嚴得重(一云:少有大量喜怒不深沈靜默嘗有四海之心)。

梁簡文帝器宇寬弘未嘗見喜慍色。

陳高祖少ㄈ儻有大志不治生產既長讀書多武藝明達果斷為當時所推服。

宣帝少器度弘厚有人君之量。

北齊神武深沈有大度輕財重士為豪俠所宗。

文宣帝不好戲弄深沈有大度神武嘗試觀諸子意識各使治亂絲帝獨抽刀斬之曰:亂者須斬神武是之。又各配兵四出而使甲妓偽攻之文襄等怖撓帝乃勒眾與彭樂敵樂免胄言情猶擒之以獻幼時師事范陽盧景裕默識過人景裕不能測也。神武為東魏相國既薨猶秘凶事眾情疑駭帝雖內嬰巨痛外。若平常人情頗安及文襄遇害事出倉卒內外震駭帝神色不變指麾部分自。若臠斬群賊而漆其頭徐宣言曰:奴反大將軍被傷無大苦也。當時內外莫不驚異焉乃赴晉陽親總庶政務從寬厚有不便者咸蠲損焉。

孝昭帝聰敏有識度深沈能斷不可窺測。

梁太祖多大略恢弘遠度合於霸王之道。

○閏位部·才藝

夫以宣尼將聖之資不忘於鄙事姬旦事神之旨自謂於多才挹遺籍之芳風亦先民之懿範矧或彌綸百揆總制萬機而能發清衷旁精曲藝雖人君之度豈獨在茲然天縱之能蓋其餘力傳諸汗簡有助徽音。

宋高祖初不能書劉穆之謂曰:但縱筆為大字一字徑尺無嫌大既足有所包。且其名亦美高祖從之所書一紙不過六七字。

文帝善隸書。

孝武帝雄決愛武長於騎射。

後廢帝凡諸鄙事過目即能钅金銀裁衣作帽莫不精絕未嘗吹篪執管便韻。

南齊太祖工草隸書奕棋第二品。

郁林王好隸書武帝特所鍾愛敕皇孫手書不得妄出以貴之。

梁高祖有文武才六藝備嫻棋登逸品陰陽緯候卜筮占決並悉稱善。又撰金策三十卷草隸尺牘騎射弓馬莫不奇妙。

元帝於技術無所不該嘗不得南信筮之遇剝之艮曰:南信已至今當遣左右李心往看果如所說賓客咸驚其妙凡所占決皆然。

後梁後主善弓馬遣人伏地著帖琮馳馬射之十發十中持帖者亦不懼。

陳高祖涉獵史籍好讀兵書明緯候孤虛遁甲之術多武藝明達果斷為當時所推服。

宣帝有勇力善騎射。

東魏孝靜帝能挾石獅子以逾墻射無不中。

●卷一百九十一

○閏位部·法制

夫有國家者曷嘗不制事典立軌度因時變而建民極者哉!嬴秦之世多所改作洎南北叠王以訖於梁亦復損益前訓有所更創斟酌物宜於焉垂法蓋以申畫一之文著惟行之令一統類而嚴紀律也。史氏所記咸得而徵焉。

秦始皇帝二十六年制曰:朕聞太古有號毋謚中古有號死而以行為謚如此則子議父臣議君也。甚無謂朕弗取焉自今已來除謚法朕為始皇帝後世以計數二世三世至千萬世傳之無窮分天下以為三十六郡郡置守尉監更名民曰:黔首一法度衡石丈尺車同軌書同文。

三十一年十二月更名臘曰:嘉平(太原真人茅盈內紀曰:始皇三十一年九月庚子盈曾祖父華山之中乘雲駕龍白日升天先是其邑謠歌曰:神仙得者茅初成駕龍上升入太清時下玄洲戲赤城繼世而往在我盈帝。若學之臘嘉平始皇聞謠歌而問其故父老具對此仙人之謠歌勸帝求長生之術,於是始皇欣然乃有尋仙之志因改臘曰:嘉平)。

吳大帝時令諸居任遭三年之喪皆須交代乃去然多犯者嘉禾六年使群臣議立制胡綜以為宜定大辟之科。又使代未至不得告告者抵罪顧雍等同綜議從之其後吳令孟仁聞喪輒去陸遜陳其素行減死一等自此遂絕。

宋高祖永初元年七月壬子詔曰:反叛氵盜三犯補冶士本謂事三犯終無悛革主者頃多並數眾事合而為三甚違立制之旨宜更申明。

八月詔曰:諸處冬使或遣,或不事役宜省今可悉停唯元正大慶不得廢耳郡縣遣冬使詣州及都督府者亦宜同停。

閏八月詔曰:主者處按雖多所諮詳。若眾官命議宜令明審自頃或總稱參詳於文漫略自今有厝意者皆當指名其人所見不同依舊繼啟。

二年三月制限荊州府置將不得過二千人吏不得過一萬人州置將不得過五百人吏不得過五千人兵士不在此限。

孝武帝即位初置殿門及上ト門。

孝建元年江夏王義恭與驃騎大將軍竟陵王誕奏曰:臣聞佾懸有數等級異儀珮笏有制卑高殊序斯蓋上哲之洪模範世之明訓而時至彌流物無不敝僭侈繇俗軌度非古晉代東徙舊法淪落侯牧典章稍與事曠名實一差難以卒變章服崇濫多歷年所今樞機更造皇風載新耗弊未充百用思約宜備品式之律以定損益之條臣等地居枝昵位參臺輔遵正之首請以爵先致貶之端宜從戚始輒因暇日共參愚懷應加省易謹陳九事雖懼匪衷庶竭微款伏願陛下聽覽之餘薄垂照納則上下相安表裏和穆矣。詔付外詳有司奏曰:車服以庸虞書茂典名器慎假春秋明誡是以上方所制漢有嚴律諸侯竊服雖親必罪降於頃世下僭滋極器服裝饣希樂舞音容通於王公達於眾庶上下無辨民誌靡一義恭所陳實允禮度九條之格猶有未盡謹共附益凡二十四條聽事不得南向坐施帳並藩國官正冬不得跣登國殿及夾侍國師傳令及油戟公主王妃傳令不得朱服轝不得重岡鄣扇不得雉尾劍不得鹿盧形槊毦不得孔雀白氅夾轂隊不得絳襖平乘誕馬不得過二匹胡伎不得采衣舞伎正冬著衣不得裝面冬會不得鐸舞半舞長喬透狹舒劍博山緣大橦升五按自非正冬會奏舞曲不得舞諸妃主不得著緄帶信幡非臺省官悉用絳郡縣內史相及封內官長於其封君既非在三罷官則不復追敬不合稱臣宜從下官而已諸鎮常行車前後不得過六隊白直夾轂不在其限刀不得過銀銅為饣希諸王女封縣主諸王子孫襲封之王妃及封侯者夫人行並不得鹵簿諸王子繼體為王者婚喪吉凶悉依諸國公侯之禮不得同皇弟皇子車非軺車不得油幢平乘舫皆下兩頭作露平形不得擬象龍舟悉不得朱油帳钅不得作五花及監┺形詔可。

二年制中丞與尚書令分道雖丞郎下朝相值亦得斷之餘內外眾官皆授停駐。

大明元年三月制大臣加班劍者不得入宮城門。

二年十二月諸王及妃主庶姓位從公者喪事聽設凶門餘悉。

六年九月制沙門致敬人主。

七年四月詔曰:自非臨軍戰陣一不得專殺其罪甚重辟者皆如舊先上須報有司嚴加聽察犯者以殺人罪論。

五月詔曰:自今刺史守宰動民興軍皆須手詔施行唯邊隅外警及奸[C260]內發變起倉卒者不從此例。

長沙王道憐孫祗大明中為中書郎太宰江夏王義恭領中書監服親不得相臨表求解職世祖詔曰:昔二王兩謝俱至崇禮自今三臺五省悉同此例。

沈統大明中為著作佐郎先是五省官所給僮不得雜役太祖世坐以免官者前後數百人統役輕過差有司奏免世祖詔曰:自頃僮多不祗給主可量聽行杖得行杖自此始也。

明帝泰始元年詔諸將吏二千石以下遭三年喪聽居終寧庶人復除徭役。

三年制太子乘象輅。

六年制太子元正朝賀服袞冕九章衣。

南齊武帝永明七年十月詔曰:三季澆浮舊章陵替吉凶奢靡動違矩則或裂錦繡以競車服之饣希塗金鏤石以窮塋域之麗至班白不婚露棺累葉茍相罔顧大典可明為條制嚴勒所在悉使畫一如復違犯依事糸鬥奏(永明中世祖以婚禮奢僭敕諸王納妃上御史六宮依禮正棗栗脯脩加以香澤花粉其餘衣物皆停唯公主降嬪則止遺舅姑而已)。

明帝建武元年十一月革永明之制依晉宋舊典太子以師禮敬少傅。

梁武帝天監三年都令使王謹之列自江左以來郊廟祭祀帝已入齋百姓尚哭以為乖禮何佟之等奏按禮國門在臯門外今之籬門是也。今古殊制。若禁凶服不得入籬門為太遠宜以六門為斷詔曰:六門之內士庶甚多四時蒸嘗俱斷其哭。若有死者棺器須來既許其大而不許其細也。致齊日去廟二百步斷哭。

北齊文宣帝受禪詔曰:頃者風俗流宕浮競日滋家有吉凶務求殊異婚姻葬喪之費車服飲食之華動竭歲資以營日富。又奴仆帶金銀婢妾衣羅綺始以創出為奇後以過前為麗上下貴賤無復等差今運屬惟新思蠲往弊反樸還淳納民軌物可量事具立條式使儉而獲中。

梁太祖開平元年四月詔在京百司及諸軍州縣印一例鑄換其篆文則各如舊。

八月詔曰:朝廷之儀封冊為重用報勛烈以降隆榮固合親臨式光典禮彜章久缺自我復行今後每封冊大臣宜令有司備臨軒之禮稱朕意焉。

九月敕以近年文武官諸道奉使皆於所在分外停住逾年涉歲未聞歸闕非唯勞費州郡抑。且侮慢國經臣節既虧憲章安在自今後兩浙福建廣州南安邕容等道使到發許任一月湖南洪鄂黔桂許任二十日荊襄同雍鎮定青滄許任十日其餘側近不過三五日凡來往道路據遠近里數日行兩驛如遇疾患及江河阻隔委所在長吏具事由奏聞如或有違當行朝典命御史點檢糾察以儆慢官。

二年七月帝曰:車服以庸古之制也。貴賤無別罪莫大焉應內外將相許以銀饣希鞍勒其刺史都將內諸司使以降祗許用銅冀定尊卑永為條制仍令執法官糾察之。

八月兩浙錢Α奏請重鑄換諸州新印。

三年七月敕大內皇墻使諸門素來未得嚴謹將令整肅須示條章宜令控鶴指揮應於諸門各添差控鶴官兩人守帖把門其諸司使並諸司諸色人並勒於左右銀臺門外下馬不得將領行官一人輒入門裏其逐日諸道奉進客省使於千秋門外排當訁亢勒控鶴官舁擡至內門前準例令黃門殿直以下舁進輒不得令諸色一人到千秋門內其章善門仍令長官關鎖不用逐日開閉是日。又敕皇墻大內本尚深嚴宮禁諸門豈宜輕易未當條制交下因循茍出入之無常。且公私之不便須加鈐轄用戒門閭宜令宣徽院使等切準此處分。

八月敕建國之初用兵之罷諸道章表皆系軍機不欲滯留用防緩急其諸道所有軍事申奏宜令至右銀臺門委客省畫時引進諸道公事即依前四方館準例收接。

十月敕司門過所先是司門郎中員外郎出給今以寇盜未平恐漏奸詐令宰臣趙光逢專判凡諸給過所先具狀經中書點檢判下即本判郎官據狀出給四年正月敕公事難於稽會居處悉皆遙遠其逐日當直中書舍人及吏部司封知印郎官少府監及篆印文兼書寫告身人吏等並宜輪次於中書側近宿止四月帝過朝邑見鎮將位在縣令上問左右或對曰:宿官秩高帝曰:令長字人也。鎮使捕盜耳。且鎮將多是邑民柰何得居民父母上是無禮也。至是敕天下鎮使官秩無高卑位在邑令下。

九月敕魏博管內刺史比來州務並委督郵遂使曹官擅其威權州牧同於閑冗俾循通制宜塞異端並宜依河南諸州例刺史得以專達(議者曰:唐朝憲宗時烏重裔為滄州節度使嘗稱河六十年能抗拒朝命者以奪刺史格與縣令職而自作威福。且。若二千石各得其柄。又有鎮兵雖安史奸,豈能據一墉而叛哉!遂奏以所管德棣景三州各還刺史職分州兵卒隸收管是後雖幽鎮魏三州以河北舊風自相更襲在滄州一道獨稟命受代自重裔制置使然也。則梁氏之更張正合其事矣。)。

十一月乙巳詔曰:關防者所以譏異服察異言也。況天下未息兵民多奸改形易衣覘我戎事比者有諜皆以詐敗而未嘗罪所過地叛將逃卒竊其妻孥而影附使者亦未嘗詰其所經今海內未同而緩法弛禁非所以息奸詐止奔已也。應在京諸司不得擅給公驗如有出外須執憑繇者其司門過所先須經中書門下點檢宜委宰臣趙光逢專判出給俾繇顯重冀絕奸源仍下兩京河陽及六軍諸衛御史臺各加鈐轄公私行李復不得帶挾家口向西其襄鄧畦延等道並同處分。

五年二月詔左右金吾大將。

軍待制官各奏事乾化元年五月詔左右銀臺門朝參諸司使庫使已下不得帶從人出入親王許一二人執條版手簡餘悉止門外闌入者抵律閽守不禁與所犯同先時門通內無門籍。且多勛戚車騎眾者尤不敢呵察至是有一客星淩犯上言者遂令止格。

末帝龍德元年春正月癸巳詔諸道入奏判官宜令御史臺點檢各從正衙退後便於中書門下公參辭謝如有違越具名銜聞奏應面賜章服仍令各門使取本官狀申中書門下受敕後方可給入新銜。

○閏位部·政令

漢高帝伐秦繼周以火承木說者謂秦為閏位而蜀吳宋齊暨乎!朱梁厥義均矣。其立政其施令出於君而被於民者或適一時之宜或為子孫之法載於方策亦有可觀然而史遷紀秦陳壽誌吳蜀其事多略宋齊而下乃章章焉古人有言非知之艱行之惟艱。若郁林東昏之時雖有政令顧其治何如哉!。

秦始皇十六年九月初令男子書年。

三十三年初縣禁不得祠。

蜀後主建興二年春閉關息民。

吳大帝黃武五年春令曰:軍興日久民離農畔父子夫婦不能相卹孤甚憫之今北虜縮竄方外無事其下州郡有以寬息。

嘉禾三年正月詔兵久不輟民困於役歲,或不登其寬諸逋勿復督課。

太元元年十二月詔省徭役減征賦除民所患苦宋高祖永初元年六月即位詔曰:夫銘功紀勞有國之要典慎終追舊在心之所隆自大業創基十有七載世路戎車歲動自東徂西靡有寧日實賴將帥竭心文武盡效寧內拓外迄用有成威靈遠著寇逆消蕩遂當揖讓之禮猥享天人之祚念功檢勞無忘鑒寐凡厥誠勤宜同國慶其酬賞復除之科以時論舉戰亡之身厚加賻贈。

七月丁亥詔原放劫賊餘口沒在臺府者諸徙家並聽還本土。又運船不復下諸郡輸出悉委都水別量臺府所須皆別遣主帥與民和市即時裨直不復更責租民求辦。又停廢虜車牛不得以官威假借。又以市稅繁苦優量減降從征關雒殞身戰場幽沒不反者贍賜其家。

二年正月丙寅詔斷金銀塗己卯禁喪事用銅釘。

四月己卯朔詔曰:氵祠惑民費財前典所絕可並下在所除諸房廟其先賢及以勛德立祠不此例。

文帝元嘉四年三月壬寅禁斷夏至日五絲命縷之屬富陽令諸葛闡之之議也。

八年三月戊申詔曰:頃軍役殷興國用增廣資儲不給百度尚繁宜存簡約以應事實內外可通共詳思務令節儉。

十七年十一月詔曰:州郡估稅所在市調多有煩刻山澤之利猶或禁斷役召之品遂及稚弱諸如此比傷治害民自今咸依法令務盡優免如有不便即依事別言不得茍趣一時以乖隱卹之旨主者明加宣下稱朕意焉。

孝武帝以元嘉三十年四月即位七月辛酉詔曰:百姓勞弊徭賦尚繁言念守文宜崇約損凡用非軍國宜悉停功可省細作並尚方雕文靡巧金銀塗饣希事不關實嚴為之禁供御服膳減除遊侈水陸捕采各順時月官私交市務令優眾其江海田池公家規固者詳所開弛貴戚競利悉皆禁絕。

孝建元年正月戊申詔曰:首食尚農經邦本務貢士察行寧朝常道內難甫康正訓未洽衣食有仍耗之弊選造無觀國之美昔衛文勤民高宗恭默卒能收賢穴大殷季年朕每側席疚懷無忘鑒寐凡諸守蒞親民之官可詳申舊條勤盡地利力田善畜者所在具以名聞褒甄之科精為其格四方孝秀非才勿舉獻允值即就銓擢。若止無可采猶賜除署。若有不堪酬奉虛竊榮薦遣還田里加以禁錮尚書百官之元本庶績之樞機丞郎列曹局司有在自頃事無巨細悉歸令仆非所謂眾材成構群能濟業者也。可更明體制咸責厥成糾覈勤惰嚴施賞罰。

大明二年閏十二月庚子詔曰:夫山處居不以魚鱉為禮頃歲多虞軍調繁切違方設賦本濟一時而主者玩習遂為常典瑤琨任土作貢積羽群輕終致深弊永言弘革無替朕心凡寰衛貢職山淵采捕皆當詳辨產殖考順歲時勿使牽課虛懸暌忤氣序庶簡約之風有孚於品性惠敏之訓無漏於幽仄。

七年五月丙子詔曰:自今刺史守宰動民興軍皆須手詔施行唯邊隅外警及奸[C260]內發變起倉卒者不從此例。

七月丙申詔曰:江海田池與民共利歷歲未久浸以弛替名山大川往往占錮有司嚴加檢糾重明舊制。

八年正月甲戌詔曰:東境去歲不稔宜廣商貨遠近販鬻米者可停道中雜稅其以仗自防悉勿禁前廢帝以大明八年閏五月即位六月辛未詔曰:朕以眇身夙紹洪業敬禦天威欽對靈命仰遵凝緒日鑒前圖實可以拱默守成貽風長世而寶位告始萬㝢改屬惟德弗明昧於大道思宣睿範弘茲簡恤可具詢執事詳訪民隱凡典令密文繁而傷治關市僦稅事施一時而奸吏舞文妄興威福加以氣緯殊方偏頗滋甚宜其寬徭輕憲以救民切禦府諸署事不須廣雕文篆刻無施於今悉宜並省以酬民願蕃王貿貨一皆禁斷外便具條以聞。

明帝泰始三年八月丁酉詔曰:古者衡虞置制蝝夭不收川澤產育登器充禦所以繁阜民財養遂生德頃商販逐末競早爭新折未實之果收豪家之利籠非膳之翼為戲童之資豈所以還風尚本損華務實宜修道布仁以革斯蠹自今鱗介羽毛肴核眾品非時月可采器味所須可一皆禁斷嚴為科制。

六年十二月癸巳以邊難未息制父母䧟異域悉使婚宦。

南齊太祖建元元年四月詔曰:自廬井毀制農桑易業鹽鐵妨民貨鬻傷治歷代成俗流蠹歲滋思拯遺弊革末反本使公不專利氓無失業二宮諸王悉不得營立屯邸封略山湖太官池宜停稅入。

五月辛未詔曰:設募取將懸賞購士蓋出權宜非曰:常制頃世道艱險浸以成俗。且長逋逸開罪山湖是為黥刑不辱亡竄無咎自今以後可斷眾募。

武帝永明七年二月詔曰:春頒秋斂萬邦所以惟懷柔遠能邇兆民所以允殖鄭渾宰邑因姓立名王剖符戶口殷盛今產子不育雖炳常禁比聞所在猶或有之誠復禮以貧殺抑亦情繇俗淡宜節以嚴威敦以惠澤主者尋舊制詳蠲冤之宜務存優厚。

二年四月詔曰:婚禮下達人倫攸治周官有媒氏之職國風興及時之詠四爵內陳義不期侈三鼎外列事豈存奢晚俗浮麗歷茲永久每思懲革而民未知禁乃聞同牢之費華泰尤甚膳羞方丈有過王侯富者扇其驕風貧者恥躬不逮,或以供帳未具動致推遷年不再來盛時忽往宜為節文頒之士庶並可擬則公朝方累供設合巹之禮無虧寧儉之儀斯在如故有違繩之以法。

武帝永明七年詔曰:春頒秋劍萬邦所以惟懷柔遠能邇兆民所以允殖鄭學宰邑因姓立名王部符戶口殷盛今產子不育雖炳嘗禁比聞所在猶或有之誠復禮以貧殺抑亦情繇俗淡宜節以巖威敦以惠澤主者尋舊制詳蠲卹之宜務存優卹。

永明中敕親近不得輒有申薦人士免官寒人鞭一百。

郁林王隆昌元年正月辛亥詔詢訪獄市博聽謠俗傷風損化各以條聞主者詳為條格。

海陵王即位詔曰:周設媒官趣及時之制漢務輕徭在休息之典所以布德弘教寬俗阜民朕君制八紘誌敷九惠而習俗之風為弊未改靜言多慍無忘婚嫁宜嚴更申明必使禽幣以時В梅息怨正廚諸役舊出州郡徵吏民以應其數公獲二旬私累數朔。又廣陵年常參出千人以助淮戍勞擾為煩抑亦苞苴是育今並可長停別量所出諸使材長路都防城直縣為劇尤深亦宜禁斷。

延興元年八月乙卯申明織成金薄采花錦繡履之禁。

明帝建武元年詔曰:守職之吏多違舊典存私害公實興民蠹今商旅稅石頭後渚及夫鹵借倩一皆停息所在凡厥公宜可即符斷主曹詳為其制憲司明加聽察。

十月詔曰:自今雕文篆刻歲時光新可悉停省。

十一月詔曰:邑宰祿薄俸微不足代耕雖任土常貢亦為勞費自今悉斷。

東昏侯初即位詔辨括選序訪搜貧屈。

永元元年詔研策秀孝考課百司。

梁高祖初為南齊大司馬錄尚書事下令曰:永元之季乾維落紐政實多門有殊衛文之世權移下事等曹公之時遂使閹尹有翁媼之稱高安有法堯之旨鬻獄販官錮山護澤開塞之機養成小醜直道正義擁抑彌年懷怨抱理莫知誰訴奸吏因之筆削自巳豈直賈生流涕許伯哭泣而已哉!今理運惟新政刑得所矯革流弊實在茲日可通檢尚書眾曹東昏時諸諍訟失理及主者淹停不時施行者精加訊辨依事議奏。

天監元年詔曰:成務弘風肅厲內外實繇設官分職互相懲糾而頃者拘常準以見失方奏多容違惰莫肯執咎憲綱日弛漸以為俗令端右可以風聞奏依元熙舊制。

四年正月丙午省鳳皇銜書伎。

六年正月己卯詔曰:夫有天下者義非為己凶荒疾厲兵革水火有一於斯責歸元首今祝史請不善以朕身當之永使災害不及萬姓俾茲下民長蒙寧息不得為朕祈福以增其過時班遠邇咸令遵奉。

九年五月己亥詔曰:朕遠聽思治無忘日昃而百司群務其途不一隨時適用各有攸宜。若非總會眾言無以備茲親覽自今臺閣省府州縣鎮戍應有職僚之所時共集議各陳損益具以奏聞。

十五年正月己巳詔曰:觀時設教王政所先兼而利之實惟務本移風致治咸繇此作頃因革之令隨事必下而張弛之要未臻厥宜民瘼猶繁廉平尚寡所以佇旒糸廣而載懷朝玉帛而興嘆可申下四方政有不便於民者所在具條以聞守宰。若清潔可稱或侵漁為蠹分別奏上將行黜陟長吏勸課躬履隄防勿有不修致妨農事關市之賦或有未允外時曳量優減舊格。

十七年正月丁巳朔詔曰:夫樂所自生含識之常性厚下安宅馭世之通規矜恤庶民無忘待旦亟弘生聚之略每布寬恤之恩而編戶未滋遷徙尚有輕去故鄉豈其本誌資業殆闕自返莫繇巢南之心亦何能弭今開元發歲品物惟新思俾黔黎各安舊所使居無曠土邑靡遊民雞犬相聞桑柘交畛凡天下之民有流移他境在天監十七年正月一日以前可開恩半歲悉聽還本蠲課三年其流㝢過遠者量加程日。若有不樂還者即使著籍為民準舊課輸。若流移之後本鄉無復居宅者村司三老及於親屬即為詣縣占請村內官地官宅令相容受使戀本者還有所凡坐市埭諸職割盜褰減應被籍者其田宅車牛是民生之具不得悉以沒入皆優量分留使得自止其商賈富室不得頓相兼並遁叛之身罪無輕重並許首出還復民伍。若有拘限自還本役為之條格咸使知聞。

普通三年五月詔四方民所疾苦鹹即以聞。

大同五年三月己未詔曰:朕四聰既闕五職多蔽或可外牒或致紕繆凡有政事不便於民者州皆時言勿得欺隱使有怨訟當境任失而今而後以為永準。

六年八月辛未詔曰:經國有體必詢諸朝所以尚書置令仆丞郎旦旦上朝以議時事前共籌懷然後奏聞頃者不爾每有疑事倚求決古人有云:主非堯舜何得發言便是故放勛之聖猶咨四嶽重華之亦待多士豈朕寡薄所能獨斷自今尚書中有疑事前於朝堂參議然後啟聞不得習常其軍機要切前須詔審自依舊典。

七年十二月壬寅詔曰:古人云:一物失所如納諸隍未是切言也。朕寒心消誌為日久矣。每當食投箸方眠撤枕獨坐懷憂憤慨申旦非為一人萬姓故耳州牧多非良才守宰虎而傅翼楊阜以是憂憤賈誼所以流涕至於間謀求取萬端或供廚帳或供廄庫或遣使命或待賓客皆無自費取給於民。又復多遣遊軍稱為防遏奸盜不止暴掠繁多或求供設或責腳步。又行劫縱更相枉逼良人命盡富室財殫此為怨酷非止一事亦頻敕禁斷猶自未已有司明加聽采隨事舉奏。又復公私傅屯邸治爰至僧尼當其地界止應依限守視乃至廣加封固越界分斷水陸采捕及以樵蘇遂致細民措手無所自今有越界禁斷者禁斷之身以軍法從事。若是公家創內止不得輒自立屯與公競作以收私利至百姓樵采以供煙斷者悉不得禁及以采捕亦勿呵問。若不遵承皆以死罪結正。

十一年三月庚辰詔曰:皇王在昔澤風未遠故端居玄扈拱默廊大道既淪澆波斯逝動競日滋情偽彌作朕負扆君臨百年將半宵漏未分躬勞政事白日西浮不遑飯退居猶被布素含咀匪過藜藿寧以萬乘為貴四海為富惟欲億兆康寧下民乂安雖復三思行事而百慮多失凡遠近分置內外條流四方所立屯傳邸治市埭桁度津稅田園新舊守宰遊軍戍邏有不便民者尚書州郡各速條上當隨言除省以舒民患。

太清元年八月乙丑王師北伐以南豫州刺史蕭淵明為大都督詔曰:今汝南新復嵩潁載清瞻言遺黎有勞鑒寐宜覃寬惠與之更始緣邊初附諸州部內百姓先有負罪流亡逃叛入北一皆曠蕩不問往愆並不得挾以私讎而相報復。若有犯者三加裁問元帝承聖元年四月既平侯景下令曰:軍容不入國國容不入軍雖子產獻捷戎服從事亞夫不拜義止將兵今匈醜殲夷逆徒殄潰九有既截四海乂安漢官威儀方陳盛禮衛多君子寄是瞻式便可解嚴以時宣敕。

敬帝太平元年九月詔曰:饑寒流移勒歸本土。

陳文帝天嘉元年詔曰:樽土鼓誠則難追畫卵雕薪或可刪革梁氏末世奢麗已甚芻豢厭於胥史歌鍾列於管庫土木被朱丹之采車馬饣希金玉之珍逐欲澆流遷訛遂遠朕自諸生頗為內足而家敦退素室靡浮華觀覽時俗嘗所扼腕今妄假時乘臨馭區極屬當淪季思聞治道菲食卑宮自安儉陋俾茲薄俗獲反淳風雕鏤淫饣希非兵器及國容所須金銀珠玉衣服雜玩悉皆禁斷。

六年詔曰:梁室多故禍亂相尋兵甲紛紛十年不解不逞之徒虐流生氣無賴之屬暴及徂魂江左肇基王者攸宅金行水位之主木運火德之君時更四代歲逾二百。若有經綸王業縉紳民望忠臣孝子何世無之而零落山丘變移陵谷咸皆剪伐莫不侵殘玉杯得於民間漆簡傳於世載無復五株之樹罕見千年之表自天祚光啟恭惟揖讓爰暨朕躬聿修祖武雖復旌旗服色猶行杞宋之邦車駕巡遊眇瞻河雒之路故喬山之祀藻弗虧驪山之墳松柏常守唯戚藩舊壟士子故塋掩堇未周樵牧猶眾或親屬流隸負土無期子孫宜滅手植何寄漢高祖留連於無忌宋祖惆悵於子房丘墓生哀性靈共惻者也。朕所以興言永日思慰幽泉繼前王侯自古忠烈墳蒙被髮絕後者可檢行修治墓中樹木勿得樵采庶幽顯咸暢稱朕意焉。

宣帝太建四年八月戊寅詔曰:國之大事受賑與戎師出以律稟策於廟所以乂安九有克成七德自頃掃滌群穢廓清諸夏乃貔貅之戮力亦帷帳之運籌雖左衽已戡干戈載戢呼韓來謁亭鄣無驚但不教民戰是謂棄之仁必有勇無忘武備磻溪之傳韜訣穀城之授神符文叔懸制戎規孟德頗言兵略朕既慚暗昧良皆披覽兼昔經督戎備嘗行陳齊以七步肅之三鼓自得胸襟指掌可述並令條制凡十三科宜即班宣以為永準(臣欽。若等按毛喜傳喜宣帝初為黃門侍郎帝將議北伐敕喜撰軍凡十三條詔頒行天下)。

十一年五月乙巳詔曰:昔軒轅命於風後力牧放勛咨爾稷契朱虎冕旒垂拱化致隆平爰逮漢列五曹周分六職設官理務各有攸司亦幾刑措十世彌永並賴群才用康庶績朕日昃劬勞思弘治要而機事尚擁政道未凝夕惕於懷罔知攸濟方欲仗茲舟楫委成股肱徵名責實取寧多士自今應尚書曹府寺內省監司文案悉付局曳議分判其軍國興造徵發選序三獄等事先須詳計然後啟聞凡諸班次務令清乂約法守制較。若畫一不得前後乖舛自相矛楯致有枉滯紆意亻舞文糾聽所知靡有攸赦。

十二月己巳詔曰:昔堯舜在上茅屋土皆禹湯為君藜杖韋帶至如甲帳珠珞華榱璧璫未能雍熙徒聞侈欲朕企仰前聖思求訟平政道多違澆風靡乂至今貴裏豪家金鋪玉舄貧居陋巷彘食牛衣稱物平施何其遼遠烽息役輿賦兼勞文吏奸貪妄動科格重以旗亭關市稅斂繁多不廣都內之錢非供水衡之費逼遏商賈營謀私蓄靜懷眾弊宜事改張弗弘王道安拯民蠹今可宣勒主衣尚方諸堂署等自非軍國資須不得繕造眾物後宮僚列。若有淳長掖廷啟奏即皆量遣太子秘戲非會禮經樂府倡優不合雅正並可刪改市估津稅軍令國章更須詳定唯務平允別觀離宮郊闕野外非常饗宴勿復修治並敕內外文武車馬宅舍皆循儉約勿尚奢華違我嚴規抑有刑憲所繇具為條格標榜宣示喻朕心焉。

後主以太建十四年嗣位四月庚子詔曰:朕臨御區宇撫育黔黎方欲康濟澆薄蠲省繁費奢僭乖衷實宜防斷糸圭縷金銀薄及庶物化生土木人采花之屬及布帛幅尺短狹輕疏者並傷財廢業尤成蠹患。又僧尼道士挾邪左道不依經律民間沮祀ビ書諸珍怪事詳為條制並皆禁絕。

癸卯。又詔曰:中歲克定淮泗爰涉青徐彼土酋豪並歸款罄誠分遣親戚以為質任今舊土淪䧟復成異域南北阻遠未得會同念其分乖殊有愛戀夷狄吾民斯事一也。何獨譏禁使彼離析外不即簡任子館及東館並帶保任在外者並賜衣糧頒之酒食遂其鄉路所之阻遠便發遣船仗衛送必令安達。若已預仕官及別有事義不欲去者亦隨其意。

東魏孝靜天平元年十月自雒遷都於鄴十二月詔曰:內外解嚴百司悉依舊章從容雅服不得以衫從事。

北齊文宣帝天保元年六月詔曰:自今以後諸有文啟論事並陳要密有司悉為奏聞。

武成帝太寧元年詔曰:王者所用唯在賞罰賞貴適理罰在得情然理容進退事涉疑似盟府司勛或有開塞之路三尺律令未窮畫一之道思文王之官人念宣尼之止訟刑賞之宜思獲其所自今諸應賞罰皆賞疑從重罰疑從輕。

後主天統四年十二月詔細作之務及所在百工悉罷之。

梁太祖開平元年六月癸亥詔以前朝官僚譴逐南荒積年未經昭雪其間有懷抱材器為時所嫉者深負冤抑仍令錄其名姓盡復官資兼告諭諸道令津致赴闕如已亡歿並許歸葬以明恩蕩。

十二月棣州蒲臺縣百姓王知嚴妹以亂離並失怙恃因舉哀追感自截兩指以祭父母帝以遺不合毀傷言念村閭何知禮教自今後所在郡縣如有截指割股不用奏聞(是年諸道多奏軍人百姓割股青齊河朔尤多帝曰:此因心亦足為孝但茍免徭役自殘肌膚欲以庇身何能療疾並宜止絕)。

二年詔禁戢諸軍節級兵士及供奉官受旨殿直以下各修禮敬。

三年正月幸西京敕近年以風俗未泰兵革。且繁正月燃燈廢停已久今屬創開鴻業初建雒都方在上春務達陽氣宜以正月十四十五十六日夜開坊市門一任公私燃燈祈福。

八月敕所在長吏放雜差役兩稅外不得妄有科配自今後州縣府鎮凡使命經過。若不執敕文券並不得妄差人驢及取索一物已上。又今歲秋田皆期大稔仰所在切加條流本分納稅及加耗外勿令更有科索切戒所繇人更不得於鄉村乞擾人。

九月制內外使臣復命未見便歸私第者朝廷命使臣下奉行唯於辭見之儀合守敬恭之道近者凡差出使往復皆越常規或已辭而尚在本家或未見而先歸私第但從已便莫稟王程在禮敬而殊乖置典章而私舉宜令御史臺別具條流事件具黜罰等奏聞。

是月河中奏準宣詔使有銅牌者所至即易騎以遣十一月甲午祀南郊戊戌制曰:夫嚴祀報本神明流澤覃休所以惠黎庶斯蓋邦家不易之道皇王自昔之規敢ル大猷茲惟古義粵朕受命於今年何嘗不寅畏晨興焦勞夕惕師唐虞之典上則於乾功挹夏殷之源下涵於民極欲使萬方有裕六氣無愆然而誌有所未孚理有所未達致奸宄作[C260]旱於為災驕將守邊擁牙旗而背義積陰馭氣陵玉燭以幹和載考休徵式昭至警朕是以仰高俯厚靡惜於責躬履薄臨淵冀昭於玄覽兢兢忄栗忄栗夙夜匪寧及夫動干戈而必契靈誅陳犧牲而克章善應茍非天垂丕祐神替殊休則安可致夷凶渠就不戰之功變戾氣作有年之慶況靈旗北指喪犬羊於亂轍之間飛騎西臨下畦翟。若走丸之易息一隅之煙燧復千里之封疆而。又掃蕩左馮討除峴首故得外戎內夏益知天命之攸歸喙息跂行共識皇基之永固仰懷昭應欲報無階爰因南至之辰親展圜丘之禮茲惟大慶必及下民乃弘渙汗之私以錫疲羸之幸所冀漸臻蘇息亟致和平噫朕自臨御以來歲時尚爾氛昏未殄討伐猶頻甲兵須議於饣鬼糧飛免頻勞於編戶事非獲已慮。若納隍宜所在長吏倍切撫綏明加勉諭每官中抽差徭役禁猾吏廣斂貪求免至流散靡依雕弊不濟宜令河南府開封府及諸道觀察使切加鈐轄刺史縣令不得因緣賦斂分外擾人凡關庶獄每尚輕刑只候才罷用軍必當便議優給德音節文內有未該者宜令所司類例條件聞奏。

四年五月甲辰詔曰:奇邪亂正假偽奪真既刑典之不容宜犯違而勿赦應東西兩京及諸道州府制造假犀玉真珠腰帶璧珥並諸色售用等一切禁斷不得輒更造作如公私人家先已有者所在送納長吏對面毀棄如行敕後有人故違必當極法仍委所在州府差人檢察收捕明行處斷。

六月己未朔詔軍鎮勿起土功。

九月戊寅頒奪馬令先是王師擊賊獲馬皆令上獻至是時兩京豪族至於賤隸必假犀玉之詐雖有嚴令亦不能禁止是乃止之蓋欲邀其奮擊之效也。

五年正月庚寅制曰:扈氏不恭固難去戰鬼方未服尚或勞師其蟻聚餘妖狐鳴醜類棄天常而拒命據地險以偷生言事討除將期戡定問罪止誅於元惡挺災可憫於遺黎每念傷痍良深愧嘆應天兵所至之地宜令將帥節級嚴戒軍伍不得焚燒廬舍開發丘壟毀廢農桑驅掠士女使其背叛之俗知子吊伐之心。又制曰:戎機方切國用未殷養兵須藉於賦租免粟尚煩於力役所在長吏不得因緣徵發自務貪求茍有故違必行重典立法垂制詳刑定科傳之無窮守而勿失中書門下所奏新定格式律令已頒下中外各委所在長吏切務遵行盡革煩苛皆除枉濫用副哀矜之旨無違欽恤之言。

乾化二年正月宣上元夜任諸寺及坊市各點影燈金吾不用禁夜近年以來以都下聚兵太廣未嘗令坊市點燈故也。

●卷一百九十二

○閏位部·文學

夫文以成天下之化學以通聖人之業是故有國者知教所繇興文足昭也。執之以為要道行之以為大政炳然煥乎!信可觀矣。自三國既分六朝更王純粹攸鍾賢明間作乃有耽玩墳史奮揚藻翰或賦詠傳於一時或著訁巽流於冊府乃至博通異學深究玄理專精靡懈成乎!素業蓋江左文物之盛繇乎!上之所好也。其或溺雕蟲之巧昧經國之圖屑屑然緣情是勤屬詞以亟君臣相尚浸以成風波流頹靡宕而忘返斯其弊也。東魏北齊頗有章句之學亦並紀焉。

吳大帝嘗謂呂蒙及蔣欽曰:卿今並當塗掌事宜學問以自開益蒙曰:在軍中常苦多務恐不容復讀書帝曰:孤豈欲卿治經為博士邪但當令涉獵見往事耳卿言多務孰。若孤孤少時歷詩書禮記《左傳》國語惟不讀易至統事以來省三史諸家兵書自以為大有所益如卿二人意性朗悟學必得之寧當不為乎!宜急讀孫子《六韜》《左傳》國語及三史孔子言終日不食終夜不寢以思無益不如學也。光武當兵馬之務手不釋卷孟德亦自謂老而好學不自勉勖邪。

景帝休年十三從中書郎謝慈郎中盛沖受學休銳意於典籍欲畢覽百家之言。又好射雉春夏之間嘗辰出夜還。

宋文帝好儒雅博涉經史善隸書。

孝武帝少機穎神明爽發讀書七行俱下才藻甚美。

前廢帝少好讀書頗識古事自造世祖誄及雜篇往往有辭采。

明帝好讀書愛文義在藩時撰江左以來文章誌。又續衛瓘所註《論語》一卷行於世帝寬仁待物才學之士多蒙引進曳侍文籍應對左右於華林園含芳堂講《周易》嘗自臨聽。又嘗造皇業頌通國風辭天符頌明德頌帝圖頌治兵大雅白紵篇大雅。

南齊太祖年十三受業於雷次宗治禮及左氏春秋其後關康之尤善左氏春秋帝為領軍素好此學送春秋五經康之手自點定並得論禮記十餘條帝甚悅寶愛之在位所著文詔中書侍郎江淹撰次之。又詔東觀學士撰史林三十篇魏文帝皇覽之流也。

梁高祖文思欽明能事畢究少而篤學洞達儒玄雖萬機多務猶卷不輟手燃燭側光嘗至戊夜造制旨孝經義《周易》講疏及六十四卦二擊文言序卦等義樂社義毛詩春秋問尚書大義中庸講疏孔子正言《老子》講疏凡二百餘卷並正先儒之迷開古聖之旨王侯朝臣皆奉表質疑帝皆為解釋天監初敕何佟之賀㻛嚴植之明山賓等覆述制旨並撰吉凶賓軍嘉五禮凡一千餘卷帝稱制斷疑。又造通史躬制替序凡六百卷天性睿敏下筆成章千賦百詩直疏便就皆文質彬彬超邁古今詔誥銘誄箴頌箋奏爰初在田洎登寶歷凡諸文集。又百二十卷六藝備嫻。又撰金策三十卷草隸尺牘莫不奇妙。

劉孺為太子中書舍人常侍宴壽光殿詔群臣賦詩時孺與張率並醉未及賦帝取孺手板題戲之曰:張率東南美劉孺雒陽才攬筆便應就何事久遲回。

簡文帝幼而敏睿識悟過人六歲便屬文高祖驚其早就弗之信也。乃於御前面試辭采甚美高祖嘆曰:此子吾家之東阿讀書則十行俱下九流百氏經目必記章篇辭賦操筆立成博綜群書善言玄理雅好題詩其序曰:余七歲有詩癖長而不倦然傷於輕艷當時號曰:宮體所著昭明太子傳五卷諸王傳三十卷禮大義二十卷《老子》義二十卷《莊子》義二十卷長春義記一百卷法寶連璧三百卷文集百卷並傳於代太清中侯景謀反合州刺史鄱陽王範司州刺史羊鴉仁並累有啟聞而中領軍朱異阿諛承旨以景立孤寄命必應不爾朝廷不為之備及寇城門內外文武咸尤之太子制圍城賦其末云:彼高冠及厚履並鼎食而乘肥升紫霄之丹地排玉殿之金替扉謀謨之啟沃宣政刑之福威四郊以之多壘萬邦以之未綏問豺狼其何者訪虺蜴之為誰蓋以指朱異異因慚憤發病卒先是文士王融謝沈約文章始用四聲以為新變至是轉拘聲韻彌尚麗靡復逾於往時帝初為太子時與湘東王書論之曰:吾輩亦無所遊賞止是披閱性既好文時復短詠雖是庸音不能閣筆有慚伎癢更同故態比見京師文體懦鈍殊常競學浮疏爭為闡緩玄冬脩夜思所不得既殊比興正背風騷。若夫六典三禮所施則有所未聞吟情詠性反擬內則之篇操筆寫誌更摹酒誥之作遲遲春日翻學歸藏湛湛江水遂同大傳吾既拙於文不敢輕有掎摭但以當世之作歷萬古之才人遠則揚馬曹王近則潘陸顏謝而觀其遣辭用心了不相似。若以今文為是則昔人為非昔賢可稱則今體宜棄俱為盡格則未之敢許。又時有效謝康樂裴鴻臚文者亦頗有惑焉何者謝客吐言天授出於自然時有不拘是其糟粕裴氏乃是良史之才了無篇什之美是謂學謝則不屆其精華但得其冗長師裴則蔑絕其所長唯得其所短謝故巧不可階裴亦質不宜慕故胸馳臆斷之侶好名忘實之類方六駁於仁獸逞卻克於邯鄲入鮑忘臭效尤致禍決羽謝生豈三千之可及伏膺裴氏懼兩唐之不傳故玉徽金銑反為拙目所嗤巴人下里更合郢中之聽陽春高而不和妙聲絕而不尋竟不精討錙銖覆量文質有異巧心終愧妍手是以握瑜懷玉之士瞻鄭邦而知退章甫翠履之人望闕鄉而嘆息詩既。若此筆。又如之徒以煙墨不言受其驅染紙劄無情任其搖襞甚矣。哉!文之橫流一至於此近如謝沈約之詩任陸亻垂之筆斯實文章之冠冕述作之楷模張士簡之賦周鬥逸之辨亦成佳手難可復遇文章未墜必有英絕領袖之者非弟而誰每欲論之無可與語吾之子建一共商搉辨茲清濁使如涇渭論茲月旦類彼汝南朱丹既定雌黃有別使夫懷鼠知恧濫竽自恥譬斯袁紹畏見子將同彼盜牛遙羞王烈相思不見我勞如何元帝聰悟俊朗天才英發年五歲高祖問汝讀何書對云:能誦曲禮高祖曰:汝試言之即誦上篇左右莫不驚異帝好學博總群書下筆成章出言為論才辨敏速冠絕一時著述詞章多行於世所著孝德傳三十卷忠臣傳三十卷丹陽尹傳十卷註《漢書》一百一十五卷《周易》講數十卷內典博要一百卷連山三十卷洞林三卷玉韜金樓子十卷《老子》講疏四卷全德志懷舊誌江州記貢職圖古今同姓名錄各一卷筮經十二卷式替三卷文集五十卷性愛書籍既患目多不自執卷置讀書左右番次上直晝夜為常略無休已雖睡卷猶不釋五人各伺一更常至達曉嘗眠熟大鼾左右。又睡讀失次第或偷卷度紙帝必驚覺更令追讀加以夏楚雖戎略殷湊機務繁多軍書羽檄文章詔誥點毫便就殆不遊手嘗曰:我韜於文士愧於武夫論者以為得言初劉孝綽為廷尉卿坐攜妾入官府免官時帝出為荊州與孝綽《書》曰:君屏居多暇差得肆意典墳吟詠性情比復稀數古人不以委約而能不伎癢。且虞卿史遷繇斯而作想摛屬之興益當不少雒地紙貴京師彼此一時何其盛也。近在道務微得點翰雖紀行之作頗有懷舊之篇至此以來眾諸屑役小生之詆恐取辱於廬江遮道之奸慮興謀於從事方。且褰帷自厲坐幕不休筆墨之功曾何暇豫至於心乎!愛矣。未嘗有歇思樂音清風靡竟譬夫夢想溫玉饑得明珠雖愧卞隋猶為好事新有所制想能示之忽等清慮徒虛其情無繇賞悉遣此代懷數路計行遲還芳禮孝綽曰:伏承自辭皇邑爰至荊臺未勞刺舉。且摛高麗近雖預觀尺錦而不睹全玉昔臨淄詞賦悉與楊脩未殫寶笥顧慚先哲渚宮舊俗朝衣多故李固之薦二賢(楊厚賀純也。李固為荊州聞厚純以病免歸薦於天子有詔用)徐璆之奏五郡(徐璆為荊州奏五郡守有盛汙者案罪)威懷之道兼而有之當欲使金石流恥用翰墨垂跡雖乖知二偶達聖心爰有退居素裏卻投窮閈類楊倫之不出譬張摯之杜門趙卿窮愁肆言得失漢臣郁志廣敘盛衰彼此一時擬非其匹竊以文豹何辜以文為罪繇此而談。又何容易故韜翰吮墨多歷寒暑既闕子幼南山之歌。又微敬通渭水之賦無以自通獻笑少酬褒誘。且才乖體物不擬作於玄根事殊宿諾寧貽懼於朱亥顧已反躬載懷累息但瞻言漢廣邈。若天涯區區一心分宵九逝殿下降情白屋存問相尋食椹懷音矧伊人矣。

後梁宣帝詧幼而好學善屬文篤好文義所著文集十五卷華嚴般。若法華金光明義疏三十六卷遂行於世。

明帝巋機辨有文學所著文集及孝經《周易》義記及大小乘幽微並行於世。

陳後主所制文筆卷軸甚多乃別寫一本付姚察有疑悉令刊定後。又善作詩及隋兵渡江猶作詩不輟及朝隋文帝東巡登芒山侍飲賦詩。

東魏孝靜帝好文每嘉辰宴會多命群臣賦詩從容沈雅有孝文風。

北齊廢帝為太子時文宣召朝臣文學者及禮學官於宮宴會令以經義相質親自臨聽太子手筆措問在坐莫不嘆美。

孝昭帝所覽文籍源其指歸而不好文采篤誌讀《漢書》。

後主幼而念善及長頗學綴文置文林館引諸文士焉。

○閏位部·好文

夫率性異稟雅意好文服勤先聖之道潤色偏方之業聞諸國史真可尚也。或加禮上庠廣集儒雅或會文華觀妙著聲詩偃素風於人上流徽猷於域中與夫樂在畋遊勤於宴喜量德比義我無慚焉。

吳後主建衡中薛瑩領太子少傅後主追嘆瑩父綜遺文。且命瑩繼作瑩獻四言詩三百餘言。

宋文帝好儒雅命丹陽尹何尚之立玄素學著作郎何承天立史學司徒參軍謝元立文學各聚門徒多就業者江左風俗於斯為美後言政化稱元嘉焉。

孝武孝建初檀超坐事徙梁州牧宣威府參軍帝聞超有文章敕還直東宮除驃騎參軍丘靈鞠為員外郎孝武殷貴妃亡靈鞠獻輓歌詩三首云:雲橫廣皆暗霜深高殿寒帝レ句嗟賞。

明僧暠僧紹之弟亦好學孝武見文吟誦其名時人以為榮。

明帝時丘巨源以文學為時所知使參詔誥引在左右。

南齊武帝時顧歡卒帝詔歡諸子撰歡文義三十卷梁高祖即位引後進文學之士劉苞及從兄孝綽從弟沆吳郡陸亻垂張率並以文藻見知多預宴坐雖仕進有前後其賞賜不殊帝雅好辭賦時獻文於南闕者相望其藻麗可觀或見賞擢。

袁峻天監初為鄱陽王恢都曹參軍擬揚雄官箴奏之高祖嘉焉賜束帛除員外散騎侍郎直文德學士省奉敕與陸亻垂各制新闕銘。

張率為秘書丞天監四年三月禊飲光華殿其日河南國獻舞馬詔率賦之率時。又與到沆周興嗣同奉詔為賦高祖以率及興嗣為工。

周興嗣善屬文高祖革命奏休平賦其文甚美帝嘉之擢直文德壽光省是時帝以三橋舊宅為光宅寺敕興嗣陸亻垂各制寺碑及成俱奏帝用興嗣所制者興嗣為文每奏帝輒稱善。

到洽與從弟沆齊名洽為太子舍人高祖禦幸華光殿詔洽及沆蕭琛任侍宴賦二十韻詩洽辭為工賜絹二十疋高祖謂曰:諸到可謂才子對曰:臣嘗竊議宋得其武梁得其文。

丘遲字希範高祖時待詔文德殿帝著連珠詔遲與群臣繼作者數十人。

劉孝綽為水部郎中高祖雅好蟲篆時因宴幸命沈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