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孫滿魯僖公三十三年春秦師過周北門左右免胄而下(王城之北門胄兜鍪兵車非大將禦者在中故左右下禦不下)超乘者三百乘王孫滿尚幼觀之言於王曰:秦師輕而無禮必敗(謂過天子門不卷甲束兵超乘示勇)輕則寡謀無禮則脫入險而脫。又不能謀能無敗乎!(後秦師果為晉師敗於ゾ)。

漢陽城侯德楚元王交之後有智略少時數言事召見甘泉宮武帝謂之千里駒(言。若駿馬可致千里也。年齒幼少故謂之駒)。

魏陳思王植字子建年十歲餘誦讀詩論及辭賦數十萬言善屬文。

鄧哀王沖字倉舒少聰察岐嶷生五六歲智意所及有。若成人之智時吳曾致巨象太祖欲知其斤重訪之群下咸莫能出其理沖曰:置象大船之上而刻其水痕所至稱物以載之則較可知矣。太祖大悅即施行焉。

晉扶風武王駿字子臧宣帝子幼聰慧年五六歲能書疏諷誦經籍見者奇之齊王立駿年八歲為散騎常侍侍講焉。

武陵王淡宣帝孫有罪徙遼東其子禧年五歲不肯隨去曰:要當為父求還無為俱徙陳訴歷年然後得還。

武陵王遵年十二右將軍桓伊嘗詣遵遵曰:門何為通桓氏左右曰:伊與桓溫疏宗相見無嫌遵曰:我聞人姓木邊便欲殺之況諸桓乎!繇是少稱聰惠。

齊獻王攸字大猷文帝子少而岐嶷。

臨川獻王郁字深仁簡文帝子幼而敏惠其兄道生初以無禮失旨郁數勸以敬慎之道道生不納郁為之涕泣帝深器重之(年十七而薨)。

宋南譙王義宣子恢字景度既嫡長少而辯惠義宣甚愛重之年十一拜南譙王世子。

南齊臨川王映少而警悟美言笑喜容止。

江夏王鋒十歲便能屬文。

宜都王鏗年十歲時與吉景曜商略先言往行左右誤排冉瘤屏風倒壓其背顏色不異言談無輟亦不顧視。

巴陵王昭胄初為竟陵世子舅袁彖監吳興郡事坐過用祿錢免官付東冶昭胄時年八歲見武帝而形容慘悴帝問其故昭胄流涕曰:臣舅負罪今在尚方臣母悲泣不食已積日臣所以不寧帝曰:特為兒赦之既而帝遊孫陵望東冶曰:中有一好貴囚數日與朝臣幸冶履行庫藏因宴飲賜囚徒酒肉敕見彖與語明日釋之。

曲江公遙欣年七歲出齋時有一左右小兒善彈飛鳥無不應弦墜落遙欣曰:樂事多端何急彈此鳥自空中翔飛何關人事無趣殺此生亦復不急左右感其言遂不復彈鳥時少年通好此事所在遂止。

竟陵王子良幼聰敏武帝為贛縣時與裴後不諧遣船送後還都已登路子良時年少在庭前不悅帝謂曰:汝何不讀書子良曰:襄今何處何用讀書帝異之即召後還縣。

南康縣侯子恪豫章王嶷第二子年十二和從兄司徒竟陵王高松賦衛將軍王儉見而奇之。

子恪弟寧都侯子顯幼聰惠嶷異之愛過諸子。

梁鄱陽忠烈王恢字宏達太祖子幼聰[A13C]年七歲能通孝經《論語》義發レ無所遺。

失平侯景字子高祖從父弟八歲居喪以毀聞既長好學才辯能斷。

定襄侯祗美風儀幼有令譽。

南康簡王績高祖子為南徐州刺史時年七歲主者有受貨洗改解書長史王僧孺弗之覺績見而輒詰之便即時首服眾咸嘆其聰警。

績子理字長才少聰惠好文史年十一而孤特為高祖所愛。

尋陽王大心簡《文子》年十三出為郢州刺史雖不親州務發言每合於理眾皆驚服。

建平王大球簡《文子》性明惠夙成初侯景圍京城高祖素歸心釋教每發誓願嘗云:若有眾生應受諸苦悉請身代當時大球年甫七歲聞而驚謂母曰:官家尚爾兒安敢辭乃六時禮佛亦云:凡有眾生應受諸苦報悉大球代受其早慧如此。

西陽王大均簡《文子》年七歲高祖嘗問讀何書對曰:學詩因命諷誦音韻清雅高祖因賜王羲之書一卷陳衡陽獻王昌高祖子為吳興太守時年十六昌雅性聰辨明習政事高祖遣陳郡謝哲濟陽蔡景歷輔昌為郡。又遣吳郡杜之偉授昌以經書一覽便誦明於義理剖析如流。

晉安王伯恭字肅之宣帝子初為平東將軍吳郡大守置佐史時伯恭年十餘歲留心政事官曹治理南平王嶷字承嶽後主第二子方正有器局年數歲風采舉動有。若成人。

後魏任城王澄子順字子和九歲師事樂安陳豐書王羲之小學篇數千言晝夜誦之旬有五日一皆通徹豐奇之白澄曰:豐十五從師迄白首耳目所經未見此比江夏黃童不得無雙也。澄笑曰:藍田生玉何容不爾。

彭城王勰字彥和獻文帝子少而岐嶷姿性不群。

江陽王繼子爽字景少而機警尤為父寵愛。

清河王懌字宣文幼而敏惠孝文愛之。

元文遙昭成皇帝六世孫也。敏惠夙成濟陰王暉業每云:此子王佐才也。暉業嘗大會賓客有人將何遜集初入雒諸賢皆贊賞之河間邢邵試命文遙誦之幾遍可得文遙一覽便誦時年十歲濟陰王曰:我家千里馬今定如何邢云:此殆古未有。

北齊永安王浚字定樂神武第三子八歲時問於博士盧景裕曰:祭神如神在為有神耶無神耶對曰:有神浚曰:當云:祭神神在何煩如字景裕不能答。

彭城王氵攸字子深神武第五子元象二年拜通直散騎常侍封長樂郡公博士韓毅教氵攸書見氵攸筆跡未工戲氵攸曰:五郎書畫如此忽為常侍開國今日後宜更用心氵攸正色答曰:昔甘羅幼為秦相未聞能書凡人惟論才具何如豈必動誇筆跡博士當今能者何為不作三公時年蓋八歲矣。毅甚慚。

清河王嶽子勱字敬德幼聰敏美風儀以仁孝聞為高祖所愛年七歲襲爵。

後周齊煬王憲字毗賀突太祖第五子性通敏有度量雖在童齔而神彩嶷然世宗初除益州總管益寧巴瀘等二十四州諸軍事益州刺史進封齊國公邑萬戶初平蜀之後太祖以其形勝之地不欲使宿將居之諸子之中欲有推擇遍問高祖已下誰能此行並未及對而憲先請太祖曰:刺史當撫眾治人非爾所及以年授者當歸爾兄憲曰:才用有殊不關大小試而無效甘受面欺太祖悅之以憲年幼未之遣也。世宗追遵先旨故有此授時年十六。

憲子貴字乾福少聰敏涉獵經史尤便騎射始讀孝經便謂人曰:讀此一經足為立身之本天和四年始十歲封安定郡公邑一千五百戶。

東平公神舉太祖族子早歲而孤有夙成之量族兄安化公深器異之。

宇文深字奴幹太祖族子性鯁直有器局年數歲便累石為營伍並折草作旗旌布置行列皆有軍陣之勢父永遇見之乃大喜曰:汝自然知此於後必為名將。

宋獻公震字彌俄突幼而敏達年十歲誦孝經《論語》毛詩尚書。

隋趙王杲煬帝子年七歲聰令帝有所制詞賦杲多能誦之。

唐衛王玄霸高祖第三子也。幼而聰敏言詞辯惠有異常兒。

許王素節高宗子六歲封雍王能日誦古詩賦五百餘言受學於學士徐齊精勤不倦帝甚愛之。

永王玄宗子少聰敏好學。

壽王瑁玄宗子開元十五年封永王以年幼小不於殿前引謝瑁才八歲請從諸兄行玄宗異而許之殿庭拜伏蹈舞深合禮法。

晉高祖幼子重睿少帝嗣位初拜開封尹以年幼未出閣命左散騎常侍邊蔚知府事時少帝戲謂重睿曰:已降銜命使臣有何例物待之重睿曰:例物出於內庫臣何憂焉少帝許之。

○宗室部·畏慎

中庸曰: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蓋耳目之未能思言動之未必中是故夕惕。若厲君子所以無咎日嚴祗肅大夫所以有家。若乃聯輝本支席寵天族表[A13C]悟於異稟挺淑哲於令器爵祿之重冠絕於等倫車服之崇輝映於表著復有權參機要職分內外紀律斯在休戚攸系而能處貴思降居安慮危裁損儀衛之容罔專賞罰之柄凡所興事必遵旨意至有罷去娛玩謝絕還往特避盛勢靡求虛稱語默兢忄栗出處端莊協克己之方得率性之理茲所謂淑人君子歟。

後漢清河孝王慶章帝子母曰:宋貴人慶初立為皇太子後被譖廢慶時雖幼而知避嫌畏禍言不及宋氏帝更憐之敕皇后令衣服與太子齊等太子特親愛慶入則同室出則同輿慶小心孝恭自以廢黜尤畏事慎法每朝謁陵廟常夜分嚴裝衣冠待明約敕官屬不得與諸王車騎競驅。

北海敬王睦性謙恭好士千里結交自名儒宿德莫不造門繇是聲價益廣永平中法憲頗峻睦乃謝絕賓客放心音樂然性好讀書常為愛玩歲終遣中大夫奉璧朝賀召而謂之曰:朝廷設問寡人大夫將何辭以對使者曰:大王忠孝慈仁敬賢樂士臣雖螻蟻敢不以實睦曰:籲子危我哉!此乃孤幼時進趣之行也。(一云:是吾幼時狂之行也。)大夫其對以孤襲爵以來誌意衰惰聲色是娛犬馬是好使者受命而行。

魏中山恭王袞少好學每兄弟遊娛袞獨覃思經史文學防輔相與言曰:受詔察公舉錯有過當奏及有善亦宜以聞不可匿其美也。遂共表稱陳袞美袞聞之大驚懼責讓文學曰:修身自守常人之行耳而諸君乃以上聞是適所以增其負累也。且如有善何患不聞而遽如是是非益我者其戒慎如此。

晉安平獻王孚武帝時為太宰父子位極人臣子孫咸居大官出則旌旗節鉞入則貂蟬袞冕公族之寵未始有也。享年九十然而夙夜謙恭常有履冰之懼元會詔孚輿車上殿帝親奉觴上壽如家人禮。又給以雲母輦青蓋車孚雖見尊寵不以為榮常有憂色宋臨川王義慶少善騎乘及長以世路艱難不復跨馬。

南齊豫章王嶷武帝時為侍中先是宋元嘉世諸王入齋閣得白服{君巾}帽見人主自比以來此事一斷帝與嶷同生相友睦宮內曲宴許依元嘉嶷固辭啟自陳曰:臣自還朝便省儀刀捉刀左右十餘亦省唯郊外遠行或復暫有入殿亦省服身今所牽仗二俠轂二白直共七八十人事無大小臣必欲上啟伏度聖心脫未委曲或有言其多少不附事實仰希即賜垂敕。又啟揚州刺史舊有六白領合扇二白拂臣脫以為疑不審此當云:何行園苑中乘轝出籬門外乘轝鳴角皆相仍如此非止於帶神州者未審此當云:何方有行來不可失衷帝答曰:儀刀捉刀不應省也。俠轂白直乃可共百四五十以還正是耳亦不曾聞人道此吾自不使諸王無仗況復汝耶在私園苑中乘此非疑郊外鳴角及合扇並拂先乃有不復施用此來甚久凡在鎮自異還京師先廣州乃立鼓吹交部遂有輦事隨時而改亦復有可得依舊者汝。若有疑可與王儉諸人量衷但令人臣之儀無失便行也。又啟曰:臣拙知自處暗於疑訪常見素姓扶詔或著布ハ不意為異臣在西朝拜王儀飾悉依宋武陵事例有二鄣扇仍此下都脫不為疑小兒奴子並青布衫臣齋中亦有一人意謂外庶所服不疑與羊車相類曲荷慈旨今悉改易臣昔在邊鎮不無羽衛自歸朝以來便相分遣俠轂白直格置三百許人臣頃所引不過一百常謂京師諸王不煩牽仗。若郊外遠行此所不論有仗者非臣一人所以不容方幅啟省。又因王儉備宣下情臣出入榮顯禮容優泰第宇華曠事乖素約雖宋之遺制恩處有在猶深非服之慚威衛之請仰希曲帝答曰:傳詔臺家人耳不足涉嫌鄣扇吾識及以來未見故有敕耳小兒奴子本非嫌也。吾有所聞豈容不敕汝知令致物議耶吾已有敕汝一人不省俠轂但牽之吾昨不通仗事儉已道吾即令答不煩有此啟須言自更一二。又啟曰:違遠侍宴將逾一紀憂苦間之始得開顏近頻侍座不勝悲喜沾飲過量實欲仰示恩狎令自下知見以杜遊塵陛下留恩子弟此情何異外物政自強生間節聲其厚薄伏度或未上簡臣前在東田承恩過醉實思嘆往秋之謗故言啟至切亦令群物聞之伏願已此心前侍幸順之宅(梁之帝也。)臣依常乘車至仗後監伺不能示臣可否便互競啟間云:臣逼突黃屋麾旄如欲相中推此用意亦何容易仰賴慈明即賜垂敕不爾臣終不知暗貽此累比日禁斷整密此自常理外聲乃云:起臣在華林輒捉禦刀因此更嚴度情推理必不容爾為復上啟知耳但風塵易至和會實難伏願猶憶臣石頭所啟無生間縫此侍無次略附茹亮口宣臣由來華素已具上簡每欲存衷意慮不周或有乖常。且臣五十之年為玩幾時為此亦復不能以理內自剝北第舊邸本自甚華臣改修正而已小小制置已自抑簡往歲收合得少雜材並蒙賜故板啟榮內許作小眠齋始欲成就皆補接為辦無乖格制要是聖柏之華一時新凈東府。又有齋亦為華屋而臣頓有二處住止下情竊所未安訊訪東宮玄囿乃有柏屋制甚古拙內中無此齋臣乃欲壞取以奉太子非但失之於前。且補接既多不可見移亦恐外物或為異論不審可有垂許送東府齋理否臣公家住止率爾可安臣之今啟實無意識亦無言者太子亦不知臣有此屋政以東宮無而臣自處之體不宜爾爾所啟蒙允臣便當敢成第屋安之不疑陛下。若不體臣心便當永廢不修臣自謂今啟非但是自處宜然實為微臣往事伏願必垂降許伏見以諸王舉貨屢降嚴旨少拙營生已應上簡府州郡邸舍非臣私有今巨細所資皆是公潤臣私累不少未知將來罷州之後或當不能不試學營覓以自贍連年惡疾餘顧影單回無事畜聚唯逐手為樂耳帝曰:茹亮今啟汝所懷及見別紙汝勞疾亦復那得不動何意為作煩長啟事凡諸普敕此意可尋當不關汝一人也。宜有敕事吾亦必道頃見汝自更委悉書不欲多及屋事慎勿強厝此意自澤亦當不解何道耶。

江夏王鋒明帝輔政時藩邸危懼江┙嘗謂王晏曰:江夏王有才行亦善能匿跡以琴道授羊景之著名而江夏掩能於世非七弦而已百氏亦復如之鋒聞嘆曰:江┙遂復為混沌畫眉欲益弊耳寡人聲酒是耽狗馬是好豈復有一毫於平生哉!當時以為話言常忽忽不樂著脩柏賦以見誌。

河東王鉉建武初為散騎常侍鎮軍將軍置兵佐建武之世高武子孫憂危鉉朝見常鞠躬俯僂不敢平行直視。

梁南平王偉子靜何敬容欲以女妻之靜忌其太盛拒而不納時論服焉。

南郡王大連與兄大臨並從高祖征朱方高祖問曰:汝等習騎否對曰:臣等未奉詔不敢輒習敕各給馬試之。

後梁宜都郡王大圜簡文帝子侯景之亂歸江陵時元帝多忌大圜恐讒愬生焉乃屏絕人事門客左右不過三兩人不妄遊狎兄娣之間上箋而已嘗以讀詩禮書易為事。

後魏廣平文貞王匡景穆帝孫為州刺史嘗忤茹皓懼為所害廉慎自修甚有聲績。

北齊蘭陵王長恭在定陽其屬尉相願謂曰:王既受朝寄何得如此貪殘長恭未答相願曰:,豈不繇芒山大捷恐以威武見忌欲自穢乎!長恭曰:然相願曰:朝廷。若忌於此犯便當行罰求福反以速禍長恭泣下前膝請以安身術相願曰:王前既有勛今復告捷威聲大重宜屬疾在家勿預事長恭然其言未能退及江淮莞擾恐復為將嘆曰:我昔面腫今何不發自是有疾不療。

後周代王達為荊州刺史所管澧州刺史蔡澤黷貨被訟贓狀分明達以其世著勛庸不可加戮。若曲法貸之。又非奉上之體乃令所司精加按劾密表奏之事竟得釋終亦不言其處事周慎如此。

隋蔡王智積父景王昔高祖龍潛時景王與高祖不睦其太妃尉氏。又與獨孤皇后不相諧以是智積常懷危懼每自貶損高祖知其。若是亦哀憐之人或勸智積治產業者智積曰:昔平原露朽財帛苦其多也。幸無可露何更營乎!有五男止教讀《論語》孝經而已亦不令交通賓客或問其故智積答曰:卿非知我者其意恐兒子有才能以致禍也。開皇二十年徵還京第無他職任闔門自守非朝覲不出煬帝即位滕王綸以讒構得罪高陽公智明亦以交遊奪爵智積愈懼大業七年授弘農太守委政寮佐清凈自居。

○宗室部·悔過

蓋崇高莫大於富貴而晏安斯為之毒。若夫貴而思降富而無驕乃良士之吉德也。其或憑藉威寵熏灼勢望未嘗知其憂懼寧復畏於盛滿溺於因習犭旬乎!耳目自非大雅明哲上智不群者。又孰能無過哉!乃有克己引咎悼心追悔折節改行銜鬼沒齒春秋《傳》曰:人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易所謂不遠而復斯可尚也。矣。

漢梁孝王文帝子也。時鄒陽為上客羊勝公孫詭欲使王求為漢嗣王。又嘗上書願賜容車之地徑至長樂宮自使梁國士眾築作甬道朝太后爰盎等皆建以為不可天子不許梁王怒令人刺殺盎帝疑梁殺之使者冠蓋相望責梁王梁王始與勝詭有謀陽爭以為不可故見讒枚先生嚴夫子皆不敢諫及梁事敗勝詭死孝王恐誅乃思陽言深辭謝之初孝王怒下陽吏將殺之陽客遊以讒見禽恐死而負乃從獄中建謂立議先生枚乘夫子嚴忌上書書奏孝王孝王立出之卒為上客。

膠東康王寄以孝景中二年立淮南王謀反時寄微聞其事私作兵車鏃矢(樓車也。所以看敵國營壘之虛實也。又一說兵車止謂戰車耳鏃矢大鏃之矢今所謂兵箭者也。)戰守備備淮南之起及吏治淮南事辭出之(辭語所連出其事)寄於帝最親(寄母王夫人即王後之妹於上為從母故寄於兄弟之中。又更親也。此下有恒山王云:天子為最親其義)意自傷發疾而死不敢置後。

東平王宇事太后內不相得元帝遣使奉璽書敕諭之宇慚懼因使者頓首謝死罪願灑心自改後。又殺姬朐有司奏請逮捕有詔削樊亢父二縣後三年天子乃詔有司曰:蓋聞仁以親親古之道也。前東平王有闕(闕謂過失也。)有司請廢朕不忍。又請削朕不敢專惟王之至親未嘗忘於心今聞王改行自新尊脩經術親近仁人非法之求不以奸吏朕甚嘉焉傳不云:乎!朝過夕改君子與之其復前所削縣如故。

後漢梁節王暢少貴驕頗不遵法度。又聽從官卞忌乳母王禮等訁舀媚言王當為天子暢心喜與相應答永元亦同五年豫州刺史梁相舉奏不道考訊不服有司請徵詣廷尉詔獄和帝不許有司重奏除暢國徙九真帝不忍但削成武單父二縣暢慚懼上疏辭謝曰:臣天性狂愚生在深宮長養傅母之手信惑左右之言及至歸國不知防禁從官侍史利臣財物熒惑臣暢無所昭見心悸自悔無所復及自謂當即時伏顯誅魂魄去身分歸黃泉不意陛下聖德枉法曲平不聽有司(曲平曲法申恩平處其罪)橫貸赦臣戰忄栗連月未敢自安上念以負先帝而令陛下為臣收天下(惡也。天下以帝赦王為惡故言收惡天下也。)誠無氣以息筋骨不相連臣暢知大貸不可再得自誓束身約妻子不敢復出入失繩墨不敢復有所橫費租入有餘乞裁食睢陽穀孰虞蒙寧陵五縣還餘所食四縣臣暢小妻三十七人其無子者願還本家自選擇謹敕奴婢二百人其餘所受虎賁官騎及諸工技鼓吹蒼頭奴婢兵弩廄馬皆上還本署臣暢以骨肉近親亂聖化清流既得生活誠無心面目以凶惡復居大宮食大國張官屬藏什物願陛下加大恩開臣自悔之門假臣小善之路令天下知臣蒙恩得去死就生頗能自悔臣以公卿所奏臣罪惡詔書常置於前晝夜讀誦臣小人貪見明時不能即時自引惟陛下哀臣令得喘息漏刻。若不聽許臣實無顏以久生下入黃泉無以見先帝此誠臣至心臣欲多還所受恐天恩不聽許節量所留於臣暢饒足詔報曰:朕惟王至親之屬淳淑之美傅相不良不能防邪至令有司紛紜有言今王深思悔過端自克責朕惻然傷之志匪繇於咎在彼小人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王其安心靜意茂率休德易不云:乎!一謙而四益小有言終吉彊食自愛暢固讓章數上卒不許魏陳思王植任性而行不自勵飲酒不節嘗乘車行馳道中開司馬門出太祖大怒植內不自安及曹仁為關侯所圍太祖以植為南中郎將行征虜將軍欲遣救仁呼有所敕戒植醉不能受命文帝即位植與諸侯並就國黃初二年監國謁者灌均希指奏植醉酒悖慢劫脅使者有司請治罪帝以太后故貶爵安鄉侯其年改封鄄城侯三年立為鄄城王四年徙封雍丘王其年朝京都上疏曰:臣自抱[C260]歸藩刻肌刻骨追思罪戾晝分而食夜分而寢誠以天網不可重離聖恩難可再恃竊感相之篇無禮遄死之義形影相吊五情愧赧以罪棄生則為古賢夕改之勸忍活茍全則犯詩人胡顏之譏伏惟陛下德象天地恩隆父母施暢春風澤如時雨是以不別荊棘者慶雲之惠也。七子均養者屍鳩之仁也。舍罪責功者明君之舉也。矜愚愛能者慈父之恩也。是以愚臣徘徊於恩澤而不能自棄者也。前奉詔書臣等絕朝心離誌絕自分黃無復執圭之望不圖聖詔猥垂齒召至止之日馳心輦轂僻處西館未奉闕庭踴躍之懷瞻望反仄謹拜表獻詩二篇文帝嘉其辭義優詔勉之。

中山恭王袞明帝青龍中來朝犯京師禁為有司所奏削縣袞畏懼戒敕官屬愈謹帝嘉其意二年復所削縣。

樂陵王茂性傲狠無寵於太祖文帝太和元年徙封聊城公其年為王詔曰:聊城公茂少不閑禮教長不務善道先帝以為古之立諸侯也。皆命賢者故姬姓有未為侯者是以獨不王茂太皇太后數以為言如聞茂頃來少知悔昔之非合封茂為聊城王。

晉司馬彪字紹統高陽王睦之長子也。出後宣帝弟敏少篤學不倦然好色薄行為睦所責故不得為嗣雖名出繼實廢之也。彪繇此不交人事而專精學習故得傅覽群籍終其綴集之務。

宋彭城王義康輔政十餘年素無學術暗於大體長史劉斌等以朋黨伏誅義康出鎮豫章帝遣沙門釋惠琳視之義康曰:弟子有還理不惠琳曰:恨公不讀數百卷書後以范曄謀反事免為庶人徙安城因讀書見淮南厲王長事廢書嘆曰:前代乃有此我得罪為宜。

南齊豫章王嶷後房千餘人潁川荀丕獻書於嶷極言其失嶷咨嗟良久為書之為之減遣。

梁蕭昱字子真高祖從父弟也。少而狂狷不拘禮度異服危冠交遊冗雜尤善屠牛業以為常於宅內沽酒好騎射位中書侍郎每求試邊州帝以其輕脫無威望抑而不試遷給事黃門侍郎上表請自解帝手詔責之坐免官因此杜門絕朝覲普通五年坐於宅鑄錢為有司所奏下廷尉得免死徙臨海郡行至上虞有敕追還令受菩薩戒既至恂恂盡禮改意蹈道持戒尤精潔帝甚嘉之以為晉陽太守。

南平王恪位雍州刺史年少未閑庶務委之群下百姓每通一辭數處輸錢方得聞徹賓客有江仲舉蔡遠王臺卿仲容四人俱被接遇並有蓄積故人間歌曰:江千萬蔡五百正王新車庾大宅遂達武帝接之曰:主人憒憒不如客尋以盧陵王代為刺史恪還奉見武帝以人間歌語之恪大慚不敢一言後折節學問所歷以善政稱。

後魏秦明王翰孫纂太武踐阼為定州刺史封中山王纂好酒愛佞政以賄成太武殺其親嬖人後悔過修謹拜內大將軍居官清約簡慎更稱廉平。

濟陰王郁孫暉業少險薄多與寇盜交通長乃變節涉子史亦頗屬文而慷慨有誌節歷位司空太尉。

北齊永安簡平王浚及長嬉戲不節曾以屬請受納大見杖罰拘禁府獄既而見原後稍折節頗以讀書為務。

安德王延宗為定州刺史驕縱多不法武成使撻之殺其昵近九人從是深自改悔。

唐彭王元則高祖第十二子初為遂州都督坐事免及遷澧州折節自修甚著聲績。

後唐太祖母弟克柔養子嗣昭沈毅不群初喜嗜酒太祖微申戒約自是終身不飲。

●卷二百七十五

○宗室部·褒寵

古之有天下者莫不封建宗子夾輔王室親之以番之禮厚之以寶玉之賜既以旌賢而彰德亦以修睦而申恩成周以來或加之殊禮推以蕃錫異其車服之數厚以宴私之意寵遇官屬增給騎從徙國益賦懋賞延世圖像以昭其美下詔以其善乃至耆年尊屬優以几杖之賜送終即遠殊其窀穸之制極禮命之優渥聳藩維之風望皆所以彊固本興仁宣化法敦族於唐典遵立愛於商訓者也。

周公旦武王弟歸政成王欲老成王留之為太師履赤舄(赤舄人君之盛履也。)周公既卒成王乃命魯得郊祭文王魯有天子禮樂者以褒周公之德也。又分魯公以大輅大旂(魯公伯禽大輅金輅錫同姓之諸侯車也。交龍為旂《周禮》同姓以封)夏後氏之璜封父之。繁弱(封父古諸侯也。繁弱大弓名)以昭周公之明德。

衛康叔封武王弟也。成王賜衛寶祭器以彰有德分康叔以大路少帛糸青筏旃旌(少帛雜帛也。糸青筏大赤取染草名也。通帛為旂析羽為旌)大呂(鐘名)。

唐叔虞武王子成王分唐叔以大路密須之鼓(密須國名)闕鞏(甲名)沽洗(鐘名)魯公康叔唐叔三叔者有令德故昭之以分物。

漢楚元王交高祖同父少弟六年立為楚王文帝尊寵元王子生爵比皇子(元王生子封爵皆比皇子所以為尊寵也。)。

濟北王勃淮南厲王長子初封衡山王七國反吳使者至衡山衡山王不應堅守無二心孝景四年吳楚已破衡山王朝帝以為貞信乃勞苦之曰:南方卑濕徙王王於濟北以褒之。

梁孝王武文帝子竇太后少子太后愛之賞賜不可勝道得賜天子旌旗從千乘萬騎。

江都易王非景帝子吳楚反時非年十五上書自請擊吳景帝賜非將軍印擊吳吳已破以軍功賜天子旌旗。

淮南王安菑川王誌元朔二年冬皆賜几杖母朝。

廣陵王胥武帝子昭帝初立益封胥萬三千戶元風中入朝復一萬戶賜錢二千萬黃金二千斤安車駟馬寶劍及宣帝即位封胥四子聖曾寶昌皆為列侯。又立胥小子弘為高密王所以褒賞甚厚。

陽城侯德楚元王曾孫少時數言事召見甘泉宮武帝謂之千里駒地節中以親親行謹厚封為陽城侯子安民為郎中右曹宗家以德得官宿衛者二十餘人甘露三年單于始入朝帝思股肱之美乃圖畫其人麒麟閣法其形貌署其官爵姓名凡十一人其八曰宗正陽城侯劉德皆有功德知名當世是以表而揚之明著中興輔佐列於方叔召虎仲山甫焉。

淮陽王欽宣帝子成帝即位以淮陽王屬為叔父敬寵之異於它國楚孝王囂宣帝子成帝河平中入朝時被疾天子閔之下詔曰:蓋聞天地之性人為貴人之行莫大於孝楚王囂素行孝順仁慈之國以來二十餘年纖介之過未嘗聞朕甚嘉之今乃遭命離於惡疾夫子所痛曰:蔑之命矣。夫斯人也。而有斯疾也。朕甚閔焉夫行純茂而不顯異則有國者將何勖哉!書不云:乎!用德章厥善今王朝正月詔與子男一人俱其以廣戚縣戶四千三百封其子勛為廣戚侯。

河間王良獻王後也。脩獻王之行太后薨服喪如禮哀帝下詔褒揚曰:河間王良喪太后三年為宗室儀表其益封萬戶。

後漢城陽王祉光武族兄建武二年封賜乘輿禦物車馬衣服十一年疾病上城陽王璽綬願以列侯奉先人祭祀帝自臨其疾。

安成侯賜光武族兄以列侯奉朝請帝以賜有恩信故親厚之數蒙宴私時幸其第恩賞特異賜輒賑與故舊無有遺積帝為營蒙起祠廟置吏卒如舂陵孝侯從王入朝也。

成武侯順與光武同里閈少相厚成武邑戶最大租入倍宗室諸家建武十一年卒帝使使者迎喪親自臨吊。

杼秋侯劉般宣帝玄孫建武十九年行幸沛詔問郡中諸侯行能太守薦言般束脩至行為諸侯師帝聞而嘉之乃賜般緡錢百萬繒二百匹二十年復與車駕會沛因從還雒陽賜穀什物留為侍祠侯永平元年徙封居巢侯就國數年揚州刺史觀恂薦般在國口無擇言行無怨惡宜會旌顯明帝嘉之十年徵般行執金吾事從至南陽還為朝侯明年兼屯騎校尉時五校官顯職而府寺寬敞輿服光麗伎巧畢給故多以宗室肺腑居之每行幸郡國般常將長水胡騎從帝即位以為長樂少府建初二年遷宗正般妻卒厚加贈及賜蒙塋地於顯節陵下。

東海恭王彊光武長子建武十九年封為東海王二十八年就國帝以彊廢不以過去就有禮故優以大封兼食魯郡合二十九縣賜虎賁旄頭宮殿設鐘ね之懸擬於乘輿彊臨之國數上書讓還東海。又因皇太子固辭帝不許深嘉嘆之以彊章宣示公卿初魯恭王好宮室起靈光殿甚壯麗是時猶存故詔彊都魯永平元年彊病顯宗遣中常侍鉤盾令將太醫乘驛視疾詔沛王輔濟南王康淮陽王延詣魯及薨臨命上疏謝曰:臣蒙恩得備藩輔特受二國宮室禮樂事事殊異巍巍無量訖無報稱而自修不謹連年被疾為朝廷憂念皇太后陛下哀憐臣彊感動發中數遣使者太醫令丞方伎道術絡驛不絕臣伏惟厚恩不知所言臣內省視氣力羸弱日夜浸困終不復望見闕庭奉承帷幄孤負重恩銜恨黃泉身既夭命孤弱復為皇太后陛下憂慮誠悲誠慚息政小人也。猥當襲臣後必非所以全利之也。誠願還東海郡天恩湣哀以臣無男之故處臣三女小國侯此宿昔常計今天下新罹大憂惟陛下加供養皇太后數進禦食臣彊困劣言不能盡意願並謝諸王不意永不復相見也。天子覽書悲慟從太后出幸津門亭發哀使大司空持節護喪事大鴻臚副宗正將作大匠視喪事贈以殊禮升龍旄頭鸞輅龍旂虎賁百人詔楚王英趙王栩北海王興館陶公主比陽公主及京師親戚四姓夫人小侯皆會葬帝追惟彊深執謙儉不欲厚葬以違其意,於是特詔中常侍杜岑及東海傅相曰:王恭謙好禮以德自終遣送之物務從約省衣足斂形茅車瓦器物減於制以彰王卓爾獨行之志將作大匠留起陵廟。

東平王蒼光武子好經書雅有智思明帝甚愛重之及即位拜為驃騎將軍置長史掾史員四十人位在三公上(四府掾史皆無四十人今特置以優之)蒼上疏乞上驃騎將軍印綬退就藩國優詔不聽其後數陳乞辭甚懇切永平五年乃許還國而不聽上將軍印綬以驃騎長史為東平太傅掾為中大夫令史為王家郎加賜錢五千萬布十萬疋六年冬帝幸魯徵蒼從還京師明年蒼乃歸國特賜宮人奴婢五百人布二十五萬疋及珍寶服御器物蒼為人美須髯腰帶八圍明帝手詔國中傅曰:日者問東平王處家何等最樂王言為善最樂其言甚大副是要腹矣。今送列侯印十九枚諸王子年五歲已上能趨拜者皆令帶之十五年春行幸東平賜蒼錢千五百萬布四萬疋章帝即位尊重恩禮逾於前世諸王莫與為比建初元年地震蒼上便宜三事帝曰:朕親自覽讀反覆數周心開目明廣然發矇(昭註國語目有眸子而無見曰:矇)間吏人奏事亦有此言但明智淺短,或謂儻是復慮為非何者災異之降緣政而見今改元之後年饑人流此朕之不德感應所致。又冬春旱甚所被尤廣雖內用克責而不知所定得王深策快然意解詩不云:乎!未見君子憂心沖沖既見君子我心則降思惟嘉謨以次奉行冀蒙福應彰報至德特賜王錢五百萬六年冬蒼上疏求朝明年正月帝許之特賜裝錢千五百萬其餘諸王各千萬帝以蒼冒涉寒露遣謁者賜貂裘(《說文》曰:貂鼠屬也。大而黃黑出丁零國)及大官食物果使大鴻臚竇固持節郊迎帝乃親自循行邸第豫設帷帳其錢帛器物無不充備下詔曰:禮伯父歸寧乃(儀《禮》曰:覲禮諸侯至於郊王使皮弁用璧勞侯氏侯氏亦皮弁迎於帷門之外再拜天子賜舍曰:賜伯父舍同姓西面北上異姓東面北上侯氏礻卑冕釋幣於禰乘墨車載龍旂弧乃朝以瑞玉有繅天子員斧扆曰:伯父實來余一人嘉之。又奉束帛匹馬再拜侯氏降天子辭於侯氏曰:伯父無事歸寧乃邦侯氏再拜稽首而歸也。)國詩云:叔父建爾元子(詩魯頌之文也。叔父謂周公也。建元子謂封伯禽也。)敬之至也。昔蕭相國加以不名優忠賢也。(見前漢王莽傳)況兼親尊者乎!其沛濟南東平中山四王贊皆勿名(贊謂贊者不唱其名)蒼既至升殿乃拜天子親之舊典諸王女皆封鄉主乃獨封蒼五女為縣公主三月大鴻臚奏遣諸王歸國帝特留蒼賜秘書列仙圖道術秘方至八月飲酎畢有司復奏遣蒼乃許之手詔賜蒼曰:骨肉天性誠不以遠近為親疏然數見顏色情重昔時念王久勞思得還休欲署大鴻臚奏不忍下筆顧授小黃門中心戀戀惻然不能言(大臚奏王歸國小黃門受詔者),於是車駕祖送流涕而訣復賜乘輿服御恭寶輿馬錢布以億萬計蒼還國疾病馳遣名醫小黃門侍疾使者冠蓋不絕於道。又置驛馬千里傳問起居明年正月薨詔遣大鴻臚持節五官中郎將副監喪及將作使者凡六人令四姓小侯諸王主悉會詣東平奔喪賜錢前後一億布九萬疋及葬策曰:惟建初八年三月己夕卩皇帝曰:咨王丕顯勤勞王室親受策命昭於前世出作藩輔克慎明德率禮不越傳聞在下昊天不吊不報上仁俾屏余一人夙夜[B129][B129]靡有所終今詔有司加賜鑾輅乘馬龍旂九斿虎賁百人奉送王行匪我憲王其孰離之魂而有靈保茲寵榮鳴呼哀哉!元和三年行東巡狩幸東平宮帝追感念蒼謂其諸子曰:思其人至其鄉其處在其人亡因泣下沾襟遂幸蒼陵為陳虎賁鑾輅龍旂以章顯之祠以太牢親拜祠坐哭泣盡哀賜禦劍於陵前。

中山王焉光武子以郭太后少子故獨留京師顯宗永平二年冬諸王來會辟雍事畢歸藩詔焉與俱就國從以虎賁官騎焉疏辭讓明帝報曰:凡諸侯出境必備左右故夾谷之會司馬以從今五國各官騎百人稱足前行皆北軍胡騎便兵善射弓不空發中必決眥稱足謂齊整也。夫有文事必有武備所以重藩職也。王其勿辭帝以焉郭太后偏愛特加恩寵獨得往來京師永元二年焉薨自中興至和帝時皇太子始封薨者皆賻錢三千萬布三萬疋嗣王薨賻錢千萬布萬疋是時竇太后臨朝竇憲兄弟擅權太后及憲等東海王出也。故睦於焉而重於禮加賻錢一億詔濟南東海二王皆會大為修蒙塋開神道平夷吏人蒙墓以千數作者萬餘人發恒山鉅鹿涿郡柏黃楊雜木三郡不能備復調餘州郡工徒及送致者數千凡徵發搖動六州十八郡制度餘國莫及。

瑯邪孝王京光武之子性恭孝好經學顯宗尤愛幸賞賜恩寵殊異莫與為比。

楚王英光武子少時好遊俠通賓客晚節更喜黃老學為浮屠齋戒祭祀明帝永平八年詔令天下死罪皆入縑贖英遣郎中令奉黃縑白紈三千疋詣國相曰:在藩輔過惡累積歡喜大恩奉送縑帛以贖愆罪國相以聞詔報曰:楚王誦黃老之微言尚浮屠之仁惻潔齋三月與神為誓何嫌何疑當有悔吝其還贖以助伊蒲塞桑門之盛饌(伊蒲塞即優婆塞也。中華翻為近住言受戒行堪近僧住也。桑門即沙門)因以班示諸國中傅。

下忄專侯張齊武王糸寅孫以善議論永平十六年與奉車都尉竇固等並出擊匈奴後進者多害其能數被讒訴建初中卒章帝下詔褒揚之復封張子它人奉其祀。

下邳王衍明帝子永平十五年封衍有容貌章帝即位常在左右建初初冠詔賜衍師傅已下官屬金帛各有差。

清河王慶章帝子建初四年立為皇太子十年廢為清河王母宋貴人自殺慶時雖幼而知避嫌畏禍言不敢及宋氏帝憐之敕皇后令衣服與太子齊等太子特親愛入則共室出則同輿及太子即位是為和帝待慶尤渥諸王莫得為比常共議私事永元四年移幸於北宮章德殿講於白虎觀慶得入省止宿中傅衛訢私為贓盜千餘萬詔使案理之並責慶不舉之狀慶曰:訢以師傅之尊選自聖朝臣愚唯知言從事聽不甚有所糾察帝嘉其對悉以訢贓財賜慶殤帝即位諸王就國鄧太后特聽清河王置中尉內史賜什物皆取乘輿上御以外家宋衍等並為清河中大夫鄧太后以殤帝繈抱留慶長子祜居清河邸後立是為安帝慶薨遣司空持節與宗正奉吊祭使車騎將軍鄧騭護喪事。又使長樂謁者僕射中謁者二人副護喪事賜龍旂九斿虎賁百人儀比東海恭王太后使掖庭丞送安帝生母左姬喪與王合葬廣丘。

濟北惠王壽章帝子立三十一年薨永初以後戎狄叛亂國用不足始封王薨減賻錢為千萬布萬疋嗣王薨五百萬布五千疋時惟壽最尊親特賻錢三千萬布三萬疋。

東海王臻恭王彊曾孫性敦厚有恩常分租秩賑給諸父昆弟國相籍褒具以狀聞順帝美之制詔大將軍三公大鴻臚曰:東海王臻以近藩之尊少襲王爵膺受多福未知艱難而能克已率禮孝敬自然事親盡愛送終竭哀降儀從士寢苫三年和睦兄弟恤養孤弱至孝純備仁義兼弘朕甚嘉焉夫勸善厲俗為國所先曩者東平孝王敞兄弟行孝喪母如禮有增戶之封詩云:永世克孝念茲皇祖今增臻封五千戶臻弟儉五百戶光啟土宇以酬厥德。

彭城王和性至孝太夫人薨行喪陵次毀瘠過禮傅相以聞桓帝詔使奉牛酒迎王還宮。

魏任城王彰武帝子黃初初就國詔曰:先王之道庸勛親親並建母弟開國承家故能藩屏大宗禦侮厭難彰前受命北伐清定朔土厥功茂焉增邑五千並前萬戶四年朝京都疾薨於邸謚曰:威至葬賜鑾輅龍旂虎賁百人如漢東平王故事。

陳思王植武帝之子初封雍丘王黃初六年文帝東征還過雍丘幸植宮增戶五百。

彭城王據武帝子初封義陽文帝以南方下濕。又以據太妃彭城人徙封彭城。

中山恭王袞武帝子黃初三年封北海王其年黃龍見鄴西漳水袞上章贊頌詔賜黃金十斤詔曰:昔唐叔歸禾東平獻頌斯皆骨肉贊喪以彰懿親王研精墳典躭味道真文雅煥炳朕甚嘉之王其克慎明德以終令聞袞有令德青龍三年秋得疾病詔遣太醫視病殿中虎賁賫手詔賜珍膳相屬。又遣太妃沛王林並就省疾及薨詔沛王林留訖葬使大鴻臚持節典護喪事宗正吊祭賻贈甚厚。

安陽鄉侯休太祖族子少值喪亂渡江至吳太祖舉義兵北歸見太祖太祖謂左右曰:此吾家千里駒也。使與文帝同止見待如子嘗從征伐使領虎豹騎宿衛及為鎮南將軍假節都督諸軍事車駕臨送帝乃下輿執手而別陳侯仁太祖從弟也。為征南將軍以從事鄢陵侯彰北征烏九文帝在東宮為書戒彰曰:為將奉法不當如征南邪及即王位拜仁車騎將軍督都荊陽益州諸軍事增邑二千並前三千五百戶追賜仁父熾謚曰:陳穆侯置守蒙十家。

邵陵侯真太祖族子也。明帝時為大將軍蜀諸葛亮圍祁山真督諸軍事亮圍陳倉已有備而不能克增邑並前二千九百戶四年朝雒陽遷大司馬賜劍履上殿入朝不趨真病帝自幸其第省疾真薨帝追真功詔曰:大司馬蹈履忠節佐命二祖內不恃親戚之寵外不驕白屋之士可謂能持盈守位勞謙其德者也。其封真五子為列侯。

武安侯爽邵陵侯真子少以宗室謹重明帝在東宮甚親愛之及即位累遷城門校尉加散騎常侍轉武衛將軍寵待有殊齊王即位賜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贊拜不名。

晉安平王孚宣帝次弟武帝受禪拜太宰持節都督中外諸軍有司奏諸王未之國者所置官屬權未有備帝以孚明德屬尊遂備置官屬焉。又以孚內有親戚外有交遊惠下之費而用不豐奉絹二千疋元會詔安平王孚乘輿車上殿帝於阼階迎拜既坐帝親奉觴上壽如家人禮帝每拜孚跪而止之。又給以雲母輦青蓋車孚雖見尊寵不以為榮常有憂色孚薨武帝於太極東堂舉哀三日詔曰:王勛德超世尊寵無二期頤在位朕之所倚庶永百齡諮仰訓導奄忽殂隕哀慕感切其以東園溫明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緋練百匹絹布各五百疋錢百萬穀千斛以供喪事諸所施行皆依漢東平獻王蒼故事帝再臨喪親拜盡哀及葬。又幸都亭望柩而拜哀動左右給鑾輅輕車介士虎賁百人吉凶導從二千餘人前後鼓吹配饗太廟。

平原王宣帝子武帝踐祚給鼓吹駙馬二匹加侍中之服太康末加侍中特假金章紫綬班次三司惠帝即位劍履上殿入朝不趨。

瑯邪武王伷宣帝子太康四年薨疾篤賜床帳衣服錢帛亢粱等物遣侍中問焉。

扶風武王駿宣帝子咸寧中以氐戶在國界者增封給羽葆鼓吹病薨追贈大司馬加侍中假黃鉞。

汝南王亮宣帝子武帝踐祚封扶風王三年徙封汝南王鎮南大將軍都督豫州諸軍事開府假節之國給追鋒車皂輪犢車錢五十萬徵為侍中武帝寢疾出為大司馬假黃鉞大都督督豫州諸軍事出鎮許昌加軒懸之樂六佾之舞楊駿誅亮為太宰錄尚書事入朝不趨劍履上殿增掾屬十人給千兵百騎為楚王瑋矯詔所殺瑋死追復爵位給東園溫明秘器朝服一襲錢三百萬布萬疋絹三百疋喪禮如安平王故事廟設軒懸之樂。

義陽王望安平王子泰始三年詔進位太尉中領軍如故上太尉軍司一人參軍事六人騎司馬五人。又增置官騎十人並前三十假羽葆鼓吹。

高陽元王珪安平王子泰和十年薨詔遣兼大鴻臚持節監護喪事贈車騎將軍儀同三司珪有美譽於世而帝甚悼惜之。

彭城穆王權宣帝弟東武城侯馗子武帝受禪為北中郎將內都督鄴城守諸軍事泰始中入朝賜袞冕之服。

太原王瑰安平王孫泰始二年就國四年入朝賜袞冕之服遷東中郎將十年薨詔曰:瑰乃心忠篤智器雅亮歷位文武有事之績出臨封土夷夏懷附鎮守許都思謀可紀不幸早薨朕甚悼之今安厝在近其追贈前將軍。

齊獻王攸文帝子景帝無後命攸為嗣武帝踐祚封齊王太康三年詔曰:齊王攸明德清暢忠允篤誠以母弟之親受臺輔之任佐命立勛劬勞王室宜登顯位以稱具瞻其以為大司馬都督青州諸軍事侍中如故假節將本營千人親騎帳下司馬大軍皆如舊增鼓吹一部官騎滿二十人置騎司馬五人明年詔攸曰:惟我有晉受天明命光建群後越造王國於東土錫茲青社用藩翼我邦家茂哉!無怠以永保宗廟。又詔下太常議崇錫之物以濟南郡益齊國。又以攸子為北海王,於是備物典策設軒懸之樂六佾之舞黃鉞朝車乘輿之副從焉攸薨詔喪禮依安平王孚故事廟設軒懸之樂配饗太廟。

河間王太原王瑰子初襲父爵咸寧三年改封河間少有清名輕財愛士與諸王俱來朝武帝嘆可以為諸國儀表。

西陽郡王汝南王亮子永嘉南渡元帝承制拜撫軍大將軍及元帝踐祚進位侍中太保以屬尊元會特為設床太興初錄尚書事尋領大宗師加羽葆斧鉞班劍六十人進位太宰及王敦平領太尉明帝即位以宗室元老特為之拜明帝寢疾與王導同受顧命輔成帝時帝幼沖詔依安平獻王孚故事設床帳於殿上帝親拜迎。

汝南王祐汝南王亮孫永安中從惠帝北征帝遷長安祐反國及帝還雒以征南兵八百人給之特置四部牙門。

秦王柬武帝子於諸子中尤見寵愛以左將軍居齊獻王故府甚貴寵為天下所屬目元康元年薨朝野痛惜之葬禮如齊獻文王攸故事廟設軒懸之樂。

武陵王晞元帝子穆帝即位累遷太宰太和初加羽葆鼓吹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固讓。

瑯邪王煥元帝子鄭夫人所生母有寵元帝特所鍾愛疾篤帝為之徹膳及薨年二歲帝悼念無已將葬以煥既封列國加以成人之禮詔立凶門柏歷備吉凶儀服營起陵園功役甚眾。

會稽王昱元帝子太和元年進位丞相錄尚書事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給羽葆鼓吹班劍六十人昱固讓。

會稽王道子簡《文子》大元初進驃騎將軍錄尚書六條事領司徒謝安薨詔領揚州刺史錄尚書假節都督中外諸軍事衛府文武一以配驃騎府固讓不受公卿。又奏進位丞相揚州牧假黃鉞羽葆鼓吹並不受安帝即位有司奏進位太傅假黃鉞備殊禮。又不受後並世子元顯俱為桓玄所害及玄敗大將軍武陵王遵承制下令曰:故太傅公阿衡二世契闊皇家親賢之重地無與二驃騎大將軍內總朝維外宣威略誌蕩世難以寧國祚天未靖亂禍酷備鍾悲動區宇痛貫人鬼感惟永往心情摧隕今皇祚反正幽顯式敘宜崇明國體以述舊典便可追崇太傅為丞相加殊禮一依安平獻王故事追贈驃騎為太尉加羽葆鼓吹丞相墳塋翳然飄薄非所須南道清通便奉迎神柩太尉宜便遷改可下太史詳吉日定宅兆,於是遣通直常侍司馬珣之迎道子柩於安成時寇賊未平喪不時達義熙元年合葬於王妃陵追謚會稽文孝王道子世子元顯曰:忠。

武陵忠敬王遵威王子桓玄篡位安帝蒙塵於尋陽義旗興密詔遵總攝萬機及安帝反正更拜太保加班劍二十人義熙四年薨詔賜東園溫明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錢百萬布千疋策贈太傅葬加殊禮。

瑯邪王德文安帝母弟元興初桓玄執政進位太宰加袞冕之服綠糸戾綬桓玄平拜大司馬領司徒加殊禮義熙二年置左右長史司馬從事中郎四人加羽葆鼓吹十二年詔曰:大司馬明德懋親太尉道勛光大並徽序彜倫燮和二氣髦俊引領思佐鼎飪而雅尚沖挹四門弗辟誠合大雅謙虛之道實違急賢贊世之務昔蒲輪載徵異人並出東平開府奇士鄉臻濟濟之盛朕有欽焉可敕二府依舊辟召必將明易俊乂嗣軌前賢矣,於是始辟召掾屬時太尉裕都督中外諸軍詔曰:大司馬地隆任重親賢莫二雖府受節度可身無致敬。

●卷二百七十六

○宗室部·褒寵二

宋長沙景王道憐高祖中弟永初二年朝正入住殿省三年高祖不豫加班劍三十人六月薨追贈太傅持節侍中都督刺史如故祭禮依晉太宰安平王故事鸞輅九旒黃屋左纛せ京輓歌二部前後部羽葆鼓吹虎賁班劍百人長沙成王義欣景王道憐子元嘉七年遷使持節監豫司雍並四州諸軍事征虜將軍如故給鼓吹一部十一年夏入太廟太祖厚加恩禮。

臨川烈武王道規高祖少弟晉義熙末位至荊州刺史征西將軍高祖受命贈大司馬追封臨川王文帝少為道規所養後文帝還本以長沙王子義慶嗣慶為荊州廟主當隨往江陵文帝下詔褒美勛德及慈慈之重曰:褒道崇德經國之盛典尊親追遠因心之所隆故侍中大司馬臨川烈武王體道欽明至德淵邈睿哲自天孝友光備爰始協規則翼景業陵威致討則克翦梟鯨逮妖逆交侵方難孔棘勢逾累棋人無固誌王神謨獨運靈武宏發輯寧內外誅覆群凶固已化被江漢勛高微管遠猷侔於二南英雄邁於兩獻矣。朕幼蒙殊愛德蔭特隆豐恩慈訓義深情戚永惟仁範感慕纏懷今當擁移寢┙初祀西夏思崇嘉禮式備徽章庶以昭宣風度允副幽顯其追崇丞相加殊禮鸞輅九旒黃屋左纛給節鉞前後部羽葆鼓吹虎賁班劍百人侍中如故及長沙太妃檀氏臨川太妃曹氏後薨祭皆給鸞輅九旒黃屋左纛せ京車輓歌二部前後部羽葆鼓吹虎賁班劍百人江夏文獻王義恭高祖之子高祖特所鍾愛諸子莫及元嘉十七年徵為侍中司徒錄尚書事給班劍二十人置兵加仗二十一年進位太尉領司徒相府年給錢二千萬他物稱此而義恭性奢用常不足太祖。又別給錢年千萬二十六年領國子祭酒時有獻五百里馬者以賜義恭二十七年出鎮彭城二十九年冬還朝帝以禦乘蒼鸞船上迎之元弒逆義恭上表勸進世祖踐阼特授使持節侍中都督督南徐三州諸軍事太尉錄尚書六條事豫南徐二州刺史給鼓吹一部班劍二十人。又假黃鉞事寧進位太傅領大司馬增班劍為三十人以藩所服玉環大綬賜之增封二千戶孝建元年南郡王義宣臧質魯爽等反加黃鉞白直百人入六門事平以臧質七百里馬賜義恭。又增封二千戶大明三年省兵佐加領中書監以崇藝昭武永化三營合四百三十七戶給府更增吏僮千七百人合為二千九百人六年解司徒府太宰司依舊辟召。又年給三千匹布撰國史孝武自為義恭作傳永光元年八月為廢帝所害明帝定亂追崇使持節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丞相領太尉中書監錄尚書事並如故給九旒鸞輅虎賁班劍百人前後部羽葆鼓吹せ京車。又下詔曰:皇基崇建屯剝維難弘啟熙載底績忠果故從享世祀勒勛宗彜世祖寧亂定業實資翼亮故使持節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丞相領太尉中書監錄尚書事江夏文獻王義恭故使持節侍中都督南豫江豫三州軍事太尉南豫州刺史巴東郡開國忠烈公元景故侍中司空始興郡開國襄公慶之故持節征西將軍雍州刺史洮陽縣開國肅侯愨或體道沖玄燮化康世或盡誠致效夷難龕逆宜式遵國典陪祭廟廷。

義恭子伯禽孝建三年生元凶作逆義恭諸子皆遇害朝廷哀之至是孝武名之曰:伯禽以擬魯公伯禽周公旦之子也。

衡陽王義季高祖之子太祖為荊州高祖使隨往繇是特為太祖所愛元嘉十六年代臨川王義慶為荊州給鼓吹一部義季素拙書帝聽使餘人書啟事唯自署名而已義季病篤帝遣中書令徐湛之省疾召還京師未及發薨於彭城時年三十三彭城王義康高祖之子太祖即位進號驃騎將軍加散騎常侍給鼓吹一部元嘉二年改授都督荊湘等八州諸軍事給班劍三十人九年太妃薨辭班劍解侍中十二年復加侍中班劍。

南郡王義宣高祖之子世祖即位以為中書監進號中軍將軍加散騎常侍給鼓吹一部。又都督楊豫二州丞相錄尚書六條加羽葆鼓吹給班劍四十人竟陵王誕文帝第六子元嘉二十六年為會稽太守加鼓吹一部孝武既平元凶進號驃騎將軍加班劍二十人。

建平王宏文帝第七子也。文帝寵愛殊常為立第於雞籠山盡山水之美建平國職高他國一階廬江王禕文帝第八子大明二年為散騎常侍中書令領驍騎將軍給鼓吹一部明帝踐阼加侍中中書監給班劍三十人。

桂陽王休範文帝第十八子永光初以驃騎大將軍還為江州進督越州諸軍事給三望車一乘明帝遺詔進位司空侍中加班劍三十人。

始平王子鸞孝武第八子母殷淑儀寵傾後宮子鸞愛冠諸子凡為帝眄遇者莫不入子鸞之府國及為南徐州。又割吳郡以屬之六年以本官兼司徒進號撫軍司徒給節禮儀並依正公。又加都督南徐諸軍事八年加中書令領司徒。

成安王準明帝第三子拜撫軍將軍置佐史元徽二年進號車騎將軍都督會南豫州諸軍事給鼓吹一部刺史如故四年。又進驃騎大將軍號開府儀同三司班劍三十人都督刺史如故。

營浦侯遵考高祖族弟也。明帝即位為侍中特進右光祿大夫領崇憲太僕給親侍三十人泰始五年賜几杖大官四時賜珍味疾病太醫給藥固辭几杖。

當陽侯秉長沙王道憐孫也。為尚書左僕射參選元徽元年領吏部加兵五百人桂陽王休範為逆中領軍π出守石頭秉權兼領將軍所給加兵自隨入殿南譙王世子恢南郡王義宣子也。晉氏過江不置城門校尉及衛尉官孝武欲重城禁故復置衛尉卿以恢為侍中領衛尉衛尉之置自恢始也。

南齊豫章王嶷太祖第二子特所鍾愛太祖即位以為都督荊湘等八州諸軍事南蠻校尉荊湘二州刺史持節侍中將軍開府如故晉宋之際刺史多不領南蠻別以重人居之至是二府二州荊州資費歲錢三千萬布萬疋米六萬斛南蠻資費歲錢三百萬布萬疋綿千斤絹三百疋米千斛近代莫比也。尋給油絡俠望車。又給班劍二十人入為都督楊南徐二州諸軍事中書監司空加兵置佐以前軍臨川王映府文武配司空府世祖即位進位太尉永明二年中詔曰:漢之梁孝寵異列藩晉之文獻秩殊常序況乃地侔前準勛兼往式雖天倫有本而因事增情宜廣田邑用申恩禮增封為四千戶元嘉世諸王入齋閣得白服{君巾}帽見人主唯出太極四廟乃備朝服自比已來此事一斷帝與嶷同生特相友睦宮中曲宴許依元嘉嶷固辭不奉敕唯車駕幸第乃白服烏紗帽侍宴大明八年給皂輪車妃庾氏嘗有疾瘳帝幸後堂設金石樂宮人畢至每臨幸輒極日盡歡嶷疾篤表解職不許賜錢百萬營功德嶷。又啟曰:臣自嬰今患亟降天臨醫走術官泉開藏府慈寵優渥備極人臣生年疾迫遽陰無幾願陛下審賢與善極壽蒼強德納和為億兆禦臣命違昌數奄奪恩憐長辭明世伏涕嗚咽薨日帝再視疾至薨乃還宮詔曰:嶷明哲至親勛高業始德懋王朝道光區縣奄至薨逝痛酷抽割不能自勝奈何奈何今便臨哭九命之禮宜備其制斂以袞冕之服溫明秘器命服一具衣一襲喪事一依漢東平王故事大鴻臚持節護喪事太官朝夕送奠大司馬太傅二府文書悉停過葬竟陵王子良上啟曰:臣聞春秋所以稱王母弟者以尊其所重故也。是以禮秩殊品爵命崇異在漢則梁王備出警入蹕之儀在晉則齊王具殊服九命之贈江左以來尊親是闕故致袞冕之典廢而不傳實繇人缺其位非禮虧省齊王故事與今不殊締構王業功跡不異有變革隨時之宜者正緣恩情有輕重德義有厚薄。若事籌前規禮無異則。且梁齊闕令終之美猶饗褒贈之榮況故大司馬仁和著於天性孝弟終於立身節義表於勤王寬猛彰於禦物奉上無艱劬之貌接下無毀傷之容淡矣。止於清貞無喜慍之色悠然棲於靜默絕馳競之聲詩有云:靡不有初鮮克有終夫終之者理實為難在於令行無廢斯德東平樂於小善河間悅於詩書勛績無聞艱危不涉尚致卓爾不群英聲萬代況今協替皇基經綸霸始功業高顯清譽逾彰富貴隆重廉潔彌峻等古形今敦類茲美臣愚忖度未有斯例凡庶族同氣愛睦尚少,豈有仰睹陛下垂友於之性。若於此者乎!共起布衣俱登天貴生平遊處何事不同分甘均味何珍不等未嘗睹貌而天心不忄見形而聖儀不悅爰及臨危舍命親瞻喘息萬分之際沒在聖目號哭動乎!天地感慟驚乎!鬼神乃至撤膳移寢坐泣遷旦神儀損耗隔宿改容奉瞻聖顏誰不悲悚歷古所未聞記籍所不載既有。若斯之大德實不可見典服之贈不彰如其脫致虧忘追改為煩不令千載之下物有遺恨其德不具美者尚荷嘉隆之命況事光先烈者寧可缺茲盛典臣恐有識之人容致其議。且庶族近代桓溫庾亮之類亦降殊命伏度天心已當有在。又詔曰:寵章所以表德禮秩所以紀功慎終追遠前王之盛策累行疇庸列代之通誥故使持節都督楊南徐二州諸軍事大司馬領太子太傅揚州刺史新除中書監豫章王嶷體道秉哲經仁緯義挺清譽於弱齡發韶風於早日締綸霸業之初翼替皇基之始孝睦著於鄉閭忠諒彰乎!邦邑及秉德論道總收神甸七教必荷六府咸理振風潤雨無愆於時候卹民拯物有篤於矜懷雍容廊廟之華儀刑列郡之觀神凝自遠具瞻允集朕友於之深情兼家國方授以神圖委諸廟勝緝頌九紘陪禪五嶽天不遺奄焉薨逝哀痛傷惜震動乎!厥心今先遠戒期龜謀襲吉宜加茂典以協徽猷可贈假黃鉞都督中外諸軍事丞相揚州牧綠糸戾綬具九服錫命之禮侍中大司馬太傅王如故給九旒鸞輅黃屋左纛虎賁班劍百人せ京車前後部羽葆鼓吹葬送儀依東平王故事。

臨川獻王映太祖第三子出為都督荊湘等九州諸軍事鎮西將軍給鼓吹一部永明二年給油絡車七年薨詔賜東園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贈司空。

長沙威王晃太祖第四子世祖即位進號車騎將軍侍中如故給油絡車鼓吹一部永明八年薨賜東園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即本號贈開府儀同三司太祖嘗曰:此我家任城也。世祖緣此意謚曰:成。

武陵昭王曄太祖第五子母羅氏從太祖在淮陰以罪誅思慕故見愛世祖即位為丹陽尹常侍將軍如故始不復置行事得自親政轉侍中護軍將軍給油絡車。又給扶二人世祖遺詔為衛將軍開府儀同三司給鼓吹一部隆昌元年薨賜東園秘器朝服贈司空侍中如故給節班劍二十人鄱陽王鏘太祖第七子鏘和悌美令有寵於世祖永明十一年為領軍將軍領軍之授齊室諸王所未為車駕遊幸常甲仗衛從恩待坎豫章王嶷其年給油絡車隆昌元年俄遷侍中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領兵置佐。

桂陽王鑠太祖第八子性清羸有冷疾嘗枕臥世祖臨視賜床帳衾褥。

始興簡王鑒太祖第十子永明九年進為散騎常侍領石頭戍事世祖以與鑒久別車駕幸石頭宴會賞賜。

竟陵王子良武帝第二子建元二年為丹陽尹制東宮官僚以下致敬子良永明元年徙為侍中都督南兗兗徐青冀五州征北將軍南兗州刺史持節如故給油絡車明年入為護軍將軍兼司徒領兵置佐侍中如故鎮西州三年給鼓吹一部四年進號車騎將軍五年進位司徒給班劍二十人至八年給與三望車及郁林即位進位太傅增班劍三十人隆昌元年加殊禮劍履上殿入朝不趨替拜不名其年薨郁林嘗慮子良有異志及薨甚悅詔給東園溫明秘器斂以袞冕之服東府施喪位大鴻臚持節監護太官朝夕送祭。又遣追崇假黃鉞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太宰領大將軍揚州牧綠糸戾綬備九服錫命之禮使持節中書監王如故給九旒鸞輅黃屋左纛せ京車前後部羽葆鼓吹輓歌虎賁班劍百人葬禮依晉安平王孚故事。

晉安王子懋武帝第七子永明十一年為使持節都督齊梁等四州二郡諸軍事征北將軍雍州刺史給鼓吹一部豫章王喪服未畢帝以邊州須威望許得奏之。

隋郡王子隆武帝第八子帝以子隆能屬文謂王儉曰:我家東阿也。儉曰:東阿重出實為皇家藩屏永明八年為使持節都督六州諸軍事荊州刺史給鼓吹一部。

南康王子琳武帝子以母寵故最見愛太尉王儉因請婚武帝悅而許之諷群臣奉寶物名好盡直數百金武帝為之報如此及應封而好郡已盡乃以宣城封之既而以宣城屬揚州不欲為王國改封南康公褚蓁為巴東公以南康為王國封子琳。

新吳侯景先太祖從子也。武帝即位為侍中領左軍將軍尋兼領軍將軍景先事帝盡心故恩寵特密初西還帝坐景陽樓臺景先語故舊惟豫章王一人在席而已轉中領軍車駕射雉郊外行遊景先常甲仗從廉察左右永明五年為征虜將軍丹陽尹扌率步騎屯義陽遇疾卒帝傷惜之詔曰:西信適至景先奄至喪逝悲懷切割不能自勝今便舉哀賻錢十萬布二百疋景先喪還詔曰:新吳侯景先器懷開亮局通敏綢繆少長義兼勛戚誠著夷險績茂所司方升寵榮用伸任寄奄至喪逝悲痛良深贈侍中征北將軍南徐州刺史給鼓吹一部假節鉞侯如故謚曰:忠侯。

南豐伯赤斧太祖從祖弟也。世祖親遇與蕭景先相比及卒無儲積無絹為衾帝聞之愈惋惜詔賻錢五萬上材一具布百疋蠟二百斤追贈金紫光祿大夫謚曰:懿伯子[A13C]胄起家秘書郎太祖謂赤斧曰:[A13C]胄輕朱被身覺其趨進轉美足慰人意遭父喪感腳疾數年然後能行世祖有詔慰勉賜醫藥[A13C]胄好文弟[A13C]基好武世祖登烽火樓詔賦詩合旨帝曰:卿文弟武宗室便不乏才明帝廢立賜[A13C]胄以常所乘白⿰牛中興元年為侍中尚書令監八州軍事行荊州刺史及卒和帝出臨詔賜侍中丞相本官如故前後部羽葆鼓吹班劍三十人せ京車黃屋左纛。

曲江縣公遙光太祖兄衡陽元王道度子明帝初即位誅賞諸事唯遙光共謀議建武二年進號撫軍將軍加散騎常侍給通幰車鼓吹後加侍中中書令給仗永元元年給班劍二十人即本號開府儀同三司豐城縣公遙昌遙光弟也。建武中官至征虜將軍豫州刺史永泰元年卒帝愛遙昌兄弟如子甚痛惜之贈車騎將軍儀同三司帝以問徐孝嗣孝嗣曰:豐城本資尚輕贈以班臺如為小過帝曰:卿乃欲存萬代準則此我兄孤子不得與計。

南郡王昭業文惠太子長子永明七年有司奏給班劍二十人鼓吹一部高選友學十一年給皂輪三望車詔高選國官。

巴陵王寶義明帝長子為南徐州刺史東昏即位進征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給仗永元元年給班劍二十人。

梁長沙王業武帝長兄懿之子也。仕齊至侍中尚書令征虜將軍為東昏侯所害和帝中興元年追贈侍中中書監司徒太后臨朝改贈太傅天監元年追崇丞相王爵給九旒鸞輅せ京車黃屋左纛前後部羽葆鼓吹輓歌二部虎賁班劍百人一依晉安平王故事。

臨川靖惠王宏太祖第六子天監元年為後軍將軍揚州刺史。又給鼓吹一部普通七年三月以疾累表自陳詔許解揚州餘如故四月薨自疾至於薨輿駕七出臨視及葬詔曰:侍中太尉臨川王宏器宇沖貴雅量弘通爰初弱齡行彰素履逮於應務嘉猷載緝自皇業起基地惟介弟久司神甸歷位臺階論道登朝物無異議朕友於之至家國兼情方弘燮替儀刑列辟天不遺奄焉弗永哀痛抽切震慟於厥心宜增峻禮秩式昭懋典可贈侍中大將軍揚州牧假黃鉞王如故並給羽葆鼓吹一部增班劍為六十人給溫明秘器斂以袞服。

安成康王秀太祖第七子天監五年以右將軍加領軍中書令給鼓吹一部十六年為雍州刺史寧蠻校尉十七年薨高祖聞之甚痛惜遣皇子南康王績緣道迎候。

南平元襄王偉太祖第八子齊和帝以為雍州刺史寧蠻校尉天監元年進督荊寧二州俄給鼓吹一部十三年改為左光祿大夫加親信四十人歲給米萬斛布絹五千匹藥直二百四十萬廚供月二十萬並二衛兩營雜役二百人先置防閣白直左右職局一百人偉末年疾浸劇不復出藩故俸秩加焉大通四年遷中書令大司馬五年薨詔斂以袞冕給東園秘器。又詔曰:旌德紀功前王令典慎終追遠列代通規故侍中中書令大司馬南平王偉器宇宏曠監識弘簡爰在弱齡清風載穆翼佐草昧勛高樊沔契闊艱難劬勞任寄及替務論道弘茲袞職奄焉薨逝朕用震慟於厥心宜降寵命式昭茂典可贈侍中太宰王如故給羽葆鼓吹一部並班劍四十人。

鄱陽忠烈王恢太祖第九子天監十一年為平西將軍荊州刺史給鼓吹一部十七年為侍中普通五年進號驃騎大將軍七年九月薨於州詔曰:故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荊湘雍涼益寧南北秦八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荊州刺史鄱陽王恢風度開朗器情凝質爰在弱歲美譽克宣洎於從政嘉猷載緝方入政論道弘燮臺階奄焉薨逝朕用傷悼於厥心宜隆寵命以申朝典可贈侍中司徒遣中書舍人劉顯護喪事。

始興忠武王忄詹太祖第十一子天監初為平西將軍荊州刺史三年加鼓吹一部十四年遷鎮右將軍荊州刺史十八年徵為侍中中撫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領軍將軍普通三年十一月薨追贈侍中司徒驃騎將軍給班劍三十人羽葆鼓吹一部冊曰:咨故侍中司徒驃騎將軍始興王夫忠為令德武謂止戈於以用之載在前誌王有佐命之元勛利民之厚德契闊二紀終始不渝是用方軌往賢稽擇故訓鴻名美義允臻其極今遣大鴻臚程爽謚曰:忠武魂而有靈歆茲顯號嗚呼哀哉!。

西昌侯藻長沙王懿之子大通三年為中將軍太子詹事出為丹陽尹高祖每嘆曰:子弟並如迦葉吾復何憂迦葉者藻之小名也。

吳平侯景高祖從父弟天監初為冠軍將軍南兗州刺史詔景母毛氏為國太夫人禮如王國太妃假金章紫綬十三年。又徵為鎮軍將軍直殿省知十州損益事月加祿五萬十九年為安西將軍郢州刺史將發高祖幸建興苑餞別為之流涕既還宮詔給鼓吹一部。

廬陵威王續高祖第五子中大通二年為雍州刺史南蠻校尉平北將軍給鼓吹一部。

邵陵雋王綸高祖第六子普通七年拜侍中大通元年加信威將軍置佐史。

武陵王紀高祖第八子授揚州刺史中書詔成武帝加四句曰:貞白儉素是其清也。臨財能讓是其廉也。知法不犯是其慎也。庶事無留是其勤也。紀特為帝所愛。

南郡王大連簡文帝大同十年高祖幸朱方與兄大臨並從高祖各給馬試之俱得馳驟之節高祖大悅他日謂太宗曰:昨見大臨大連風韻可愛足以慰吾老年。

忠壯世子方等元帝長子也。征河東王溺死世祖後追思其才贈侍中中軍將軍揚州刺史為招魂以哀之。

陳永修侯擬高祖疏屬也。文帝即位為丹陽尹天嘉元年卒贈領軍將軍凶事所須並官資給二年配饗高祖廟廷。

宜黃侯慧紀高祖之從孫也。至德二年遷雲麾將軍荊州刺史賜女妓一部。

南康湣王曇朗高祖母弟忠壯王休先子也。曇朗為質於齊為齊所害時與齊絕尚弗之知高祖踐阼猶以曇朗襲封南康郡王奉忠壯王祀禮秩一同皇子天嘉二年齊人結好方始知之世祖詔曰:夫追遠慎終抑聞前誥南康王曇朗明哲懋親藩維是屬入質北齊用紓時難皇運肇興未獲旋反永言跂望日夜不忘齊使始至凶問奄及追懷痛悼兼倍常情宜隆寵數以光常序可贈侍中安東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南徐州刺史謚曰:湣衡陽獻王昌高祖第六子荊州舀與高祖俱遷關右天嘉元年乃得還百寮上。表曰:城之寄匪親勿居宜啟服衡疑兼崇徽飾臣等參議請以為散騎常侍都督湘州諸軍事驃騎將軍湘州刺史衡陽郡王加給皂輪三望車後部鼓吹一部班劍二十人啟可奉行三月入境詔令中書舍人緣道迎接丙子濟江於中流船壞以溺薨柩至京師上親出臨哭乃下詔曰:夫寵章所以嘉德禮數所以崇親乃歷代之通規固前王之令典新除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湘州諸軍事驃騎將軍湘州牧衡陽王昌明哲在躬珪璋早秀孝敬內湛聰睿外宣梁季艱虞宗社顛墜西京淪覆舀身關隴及鼎業初基外藩逆命聘問斯阻音介莫通卷彼機橋將鄰烏白今者群公戮力多難廓清輕傳入郛無勞假道周朝敦其繼好驂駕歸來欣此朝聞庶歡昏定報施徒語曾莫輔仁人之云:亡殄瘁斯在奄焉薨殞倍增傷悼津門之慟空在桓岫之切不追靜言念之心焉如割宜隆懋典以協徽猷可贈侍中假黃鉞都督中外諸軍事太宰揚州牧給東園溫明秘器九旒鑾輅黃屋左纛虎賁班劍百人せ京車前後部羽葆鼓吹葬送之儀一依漢東平憲王齊豫章文獻王故事仍遣大司空持節迎護喪事大鴻臚副其羽衛殯送所須隨繇備辦。

始興王伯茂文帝第三子帝纂位詔封始興王以奉昭烈王道談祀時舊制諸王受封未加戎號者不置佐史,於是尚書八座奏曰:夫增崇徽號飾表車服所以闡彰厥德下變民望第二皇子新除始興王伯茂體自尊極神姿明[A13C]玉映Δ辰蘭芬綺歲清暉美譽日茂月升道郁平河聲超袞植皇情追感聖性天深以本宗闕緒纂承藩嗣雖珪社是膺而戎章未襲豈所以光崇睿哲寵樹皇枝臣等參議宜加寧遠將軍置佐史詔曰:可伯茂聰敏好學謙恭下士。又以太子母弟帝深愛之是時征北軍人盜發晉郤曇墓大獲晉右將軍王羲之書及諸名賢遺跡文帝以伯茂好古多以賜之。

鄱陽王伯山文帝第三子帝深器之高祖時天下草創諸王受封儀註多闕及伯山受封帝欲重其事天嘉元年七月八座奏封伯山乃遣持節兼太宰蕭睿告於太廟王質告於大社十月帝臨軒冊命策訖令王公以下宴於王第。

●卷二百七十七

○宗室部·褒寵第三

後魏陳留桓王虔昭成帝孫也。武力絕倫與慕容垂戰沒道武追惜傷慟者數焉配享廟庭封其子悅為朱提王悅外和內狠道武以桓王死王事特加親寵秦明王翰子儀道武之孫為左丞相從征討有功太武之初育也。道武喜夜召儀入曰:卿聞夜喚乃不怪懼乎!儀曰:怪則有之懼實無也。帝告以太武生因賜儀御馬禦帶縑錦等道武以儀器望待之尤重數幸其第如家人禮。

中山王纂秦明王翰孫初道武養於宮中太武踐祚除定州刺史封中山公進爵為王賜步挽車以優異之。

常山王遵子素道武之曾孫明元從母所生特見親寵。

陳留王虔兄覬性嚴重少言道武嘗敬之雅有謀策從平中山以功賜爵蒲城侯平盧太守特見寵厚給鼓吹羽儀禮同嶽牧蒞政以威信著稱。

陽平王熙道武子明元治兵於東部詔熙督十二軍校閱甚得軍儀明元嘉之賞賜隆厚泰常六年薨明元哀慟不已賜溫明秘器禮物備焉。

河間公興都初封樂城子獻文初以子東陽王丕貴重進爵樂城侯謝老歸家帝益禮之賜几杖服物致膳於第其妻婁氏為東陽王太妃卒追贈定州刺史河間公。

任城王雲景穆之子為征東大將軍徐州刺史以太妃蓋氏薨表求解任百姓所遺錢貨一無所受顯祖聞而嘉之復拜侍中賜錢千貫羊千口出為雍州刺史州民頌之者千人文明太后嘉之賜帛千匹薨於州喪至京師車駕親臨哭。

北海王詳獻文之子孝文自雒北巡詳嘗與侍中彭城王勰並在輿輦陪侍左右至文成射銘之處詔詳與侍臣皆試射遠近諸人皆去一二十唯詳箭及之孝文嘉之拊掌欣笑遂詔勒銘親自為制車駕南伐行中領軍留守給鼓吹一部甲仗三百人。

咸陽王禧獻文之子太和中為冀州刺史孝文餞於南郊來朝京師將還州親餞之賦詩敘意入為司州牧都督司豫荊郢雒東荊六州諸軍事詔以禧元弟之重食邑三千戶其餘五王皆食二千戶。

趙郡靈王獻文之子孝文南伐以為車騎將軍都督關右諸軍事給銅虎符十別賜詩書班師遷雒除都督冀定瀛三州諸軍事征東大將軍冀州刺史開府如故賜雜物五百段。又密賜黃金十斤孝文親餞於近郊後轄司州牧車駕南討詔都督中外諸軍事給鼓吹一部甲士三百人出入殿門太和二十三年薨給東園秘器斂服十五稱帛三千疋陪葬長陵。

廣陵惠王羽獻文之子太和中進號衛將軍征東大將軍開府青州刺史孝文幸羽第與諸弟言曰:朕昨親受人訟始知廣陵之明了咸陽王禧曰:臣年為廣陵兄明為廣陵弟孝文曰:我為汝兄汝為羽昆汝復何恨親餞之華林園宣武即位面受司徒薨於府宣武親臨哀慟給東園溫明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錢六十萬布一千疋蠟三百斤大鴻臚護喪事大殮帝親臨之舉哀於都亭贈使持節侍中驃騎大將軍司徒公冀州刺史給羽葆鼓吹班劍四十人及葬帝親臨送。

彭城王勰獻文之子孝文南討漢陽假勰中軍大將軍加鼓吹一部及為中書令孝文宴大臣於清徽堂日宴移於流化池芳林之下孝文曰:向宴之始君臣肅然及將軍觴也。而流景將頹竟不盡適戀戀餘光故重引卿等因仰觀桐葉之茂曰:其桐其椅其實離離愷悌君子莫不令儀今林下諸賢足敷訁哥詠遂令黃門侍郎崔光讀暮春群臣應詔詩至勰詩孝文乃為之改一字曰:昔祁奚舉子天下謂之至公今見勰詩始知中令之舉非私也。勰對曰:臣露此拙方見聖朝之私賴蒙神筆賜刊得有令譽孝文曰:雖雕琢一字猶是玉之本體勰曰:臣聞詩三百一言以蔽今陛下賜刊一字足以價等連城後從孝文征沔北大破梁將崔慧景孝文不豫內侍醫藥孝文有瘳車駕還京會百僚於皇極堂行飲至策勛之禮命舍人宣旨勰翼弼六師纂戎荊楚沔北之勛每毗廟從討新野有克城之謀受命鄧城致大捷之效功為群將之最也。別當受賞不替厥庸孝文謂勰曰:吾與汝等早罹艱苦中逢契闊每謂情意隨事而疏比纏患經歲危同寒葉非汝孔懷情敦忠孝孰能動止躬親必先藥膳每尋此事感思殊遠勰悲泣對曰:臣等宿遭不天酷恨長世賴陛下撫育得參人伍豈謂上靈無鑒復使聖躬違和萬國所懸蒼生系望寢興之勞豈申荼蓼以破慧景等勛增邑五百戶。又詔曰:朕形疲稚年心勞長歲積思成屙頓發汝潁第六弟勰孝均周弟誠侔姬旦遺食舍寢動止必親敦醫勸膳誠力俱竭永言保康實賴同氣。又秉務緝政百司是憑綱維折衷萬揆獲濟撫師於霖浩之辰處戎於薦逼之日安外靜內功濟大道侍省之績可以孔懷無褒翼亮之勤實乃勛高社稷宜有酬賞以旌國功可增邑一千戶勰辭曰:臣受遇緣親榮枯事等以此獲賞深乖情願乞追成旨用息謗言詔曰:汝在私能孝處公必忠比來勤憂足布朝野但可祗膺尋以勰為司徒太子太傅侍中如故宣武即位以有功任宰輔勰固讓宣武雖許之猶逼以外任尚書令王肅等奏臣等聞旌功表德道貴前王庸勛親親義高盛典是故姬旦翼周光宅曲阜東平宰漢寵絕列藩彭城王勰景思內昭英風外發協廓乾規掃氛漢沔屬先帝在天鳳旌旋旆靜一六師肅寧南服登聖皇於天衢開有魏之靈祐論道中鉉王猷以穆七德丕宣九功在詠臣等參議宜增邑一千五百戶詔曰:覽奏倍增殞絕未足以上酬勛德。且可如奏勰頻表固讓宣武與勰《書》曰:恪奉辭暨今悲戀哽咽歲月易遠便迫暮冬每思聞道奉承風教父既辭榮閑外無容頓違至德出藩累朔荒馳實深今遣主書劉道斌奉宣悲戀願父來望必當留京展泄哀窮指不云:遠勰乃朝於京師景明初齊豫州刺史裴叔業以壽春內屬詔勰都督南征諸軍事餘如故與尚書令王肅迎接壽春詔曰:五教治樞古難其選自非親賢兼切莫應斯舉王以明德懋親任屬保傅出居藩陜入禦袞章內外克諧民神攸屬今董率戎麾威號宜重可復授司徒以光實望。又詔勰以本官領揚州刺史。

廣川剛王諧莊王略之子太和中薨將大殮孝文素服深衣哭之入室哀慟撫屍而出詔贈諧武衛將軍及葬孝文親臨送之東陽王丕孝文嗣位累遷太尉錄尚書事淮南王他淮陽王尉元河東王茍頹並以舊老見禮每有大事引入禁中乘步挽杖於朝進退相隨文明太后為王造宅故亦為丕造甲第第成帝後幸之率百官文武享燕焉使尚書令王宣詔賜丕金印一紐。又特賜金券帝北巡狩丕留守賜所乘車馬往來府省帝幸平城子隆謀逆丕免死為太原百姓丕年垂八十猶自平城力載隨駕至雒留雒陽帝每遣左右慰勉之乃還晉陽孝文沒丕自並來赴宣武引見之以丕舊老禮有加焉尋敕留雒陽後宴於華林都亭特令二子扶侍坐起丕歷仕六世年垂七十位極公輔而還為庶人然猶心戀京邑不能自絕人事詔以丕為三老襲常山宣王忠字仙德孝文時累遷右僕射賜爵城陽公太和四年疾篤辭退養病於高柳輿駕親送都門之外群僚友臣執別者莫不涕泣及卒皆悼之命有司為立碑銘。

淮南王他陽平王熙之子太和初拜侍中轉征西大將軍遷司徒賜安車几杖入朝不趨太和十二年薨孝文有事宗廟始薦聞他薨為之廢祭輿駕親臨慟詔有司監護喪事。

南平王渾陽平王熙之第二子太武器其藝能嘗引侍左右賜馬百匹子霄嗣霄好直言正諫孝文特垂欽重詔曰:自今奏事相稱可去姓名唯南平王一人可直言某封太和十七年薨賜朝服宜衣一襲東園第一秘器絹千匹孝文緦衰臨霄喪哀動左右燕不舉樂贈衛將軍定州刺史賜帛五百疋。

江陽王繼南平王霄第二子子叉先納靈太后妹及太后臨朝數與孝明幸繼宅置酒高會班賜有加尋遷侍中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特進領軍如故徙封京兆王繼疾患積年就養於家每至靈太后與孝明遊幸於外時令扶入宮守禁內及節慶宴饗皆力疾參焉特轉太保侍中加後部鼓吹孝明詔曰:至節嘉辰禮有朝慶親尊戚老理宜優異王位高年宿可依齊郡王簡故事朝訖引坐免其拜伏轉太傅侍中頻讓不許大官給酒饌供賓客。又詔令乘步挽至殿庭兩人扶侍禮秩與丞相高陽王相埒後除使持節侍中太師大將軍錄尚書事大都督節度西道諸軍出師之日車駕臨餞傾朝祖送賞賜萬計繼啟求還復江陽詔從之繼長子義娶靈太后妹孝明初以侍中領軍輔政威振於內外乃封其子亮平原郡開國公食邑一千戶及拜孝明禦南門臨觀並贈賜御馬帛千疋。

廣陽王嘉簡王建閭子宣武時拜衛大將軍尚書令除儀同三司嘉好飲酒或沈醉在宣武前言笑自得無所顧忌帝以屬尊年老嘗優容之與彭城北海高陽諸王每入宴集極忄彌夜數加賞賜帝亦時幸其第。

廣陵侯衍陽平王新成之次子為徐州刺史至州病重孝文敕徐成伯乘傅療疾差成伯還帝曰:卿定名醫賚絹三千匹成伯辭請受一千帝曰:詩云:人之云:亡邦國殄瘁以是而言豈惟三千匹乎!其為帝所重如此。

南安惠王禎性忠謹事母以孝聞孝文賜帛千匹以褒之徵赴講武。

禎子英字虎兒時梁平三關戍宣武詔曰:知賊城已下復克三關展威辟境聲略宣振公私稱泰良以欣然將軍淵規內斷忠謀外舉受律揚旌克申廟雖方叔之制蠻荊召虎之掃淮浦匹茲蔑如也。新州初附宜廣經略想善檢督必令周固有所委付然後凱旋耳。

安定靖王休太和中為大司馬從駕幸鄴命休率從駕文武迎家於平城孝文親餞休於漳水之北十七年春與太保齊郡王簡並蠲朔望之禮十八年休寢疾高祖幸其第流涕問疾中使醫藥相望於路薨贈帛三千疋自薨至殯車駕三臨孝文至其門改服裼衰素笄加絰皇太子百官皆從行吊禮及將葬。又贈布帛二千疋詔假黃鉞加羽葆鼓吹虎賁班劍六十三人悉準三老尉元之儀孝文親送出郊慟哭而返諸王恩禮莫比焉宣武世配享廟庭。

任城文宣王澄從孝文征南至懸瓠以篤疾還京駕餞之汝墳賦詩而別常山刺史穆泰反以澄行州事遂授節銅虎竹使符禦仗左右孝明世為司空侍中西域之厭達波斯諸國各因公使並送澄駿馬一匹澄請付公仆以充國閑詔曰:王廉貞之德有過楚湘可敕付廄以成君子大哉!之美後為司徒尚書令薨詔百僚會喪贈假黃鉞使持節都督中外諸軍事太傅領太尉公加以殊禮備九錫依晉大司馬齊王攸故事謚曰:文宣澄之葬也。凶飾甚盛靈太后親送郊外停輿悲哭哀動左右百官會赴千餘人莫不欷當時以為哀榮之極澄弟嵩為安南將軍揚州刺史累戰有功後為蒼頭李太伯所害宣武為嵩舉哀於東堂賻絹一千匹贈車騎將軍領軍。

澄子嵩為安南將軍楊州剌史累戰有功後為蒼頭李太伯所害宣武為嵩舉哀於柬堂堂贈絹一千匹贈車騎將軍領軍。

嵩弟順為左僕射爾朱榮之亂為鮮于康奴所害家徒四壁無物殮屍止有書數千卷而已門下通事令史王才達裂裳覆之莊帝還宮遣黃門侍郎山偉巡喻京邑偉臨順喪悲慟無已既還莊帝怪而問曰:黃門何為聲散偉以狀對莊帝敕侍中元祉曰:宗室亡非一不可周贍左僕射清苦之節死乃益彰特贈絹百疋餘不得為例贈驃騎大將軍尚書令司徒公定州刺史謚曰:文烈。

高陽王雍獻文之子為驃騎大將軍司州牧宣武時幸雍第盡家人之禮孝明初詔入居太極西柏堂諮決大政給親信二十人。又詔雍為宗師進太傅侍中領太尉公王如故別敕將作營國子學寺給雍居之靈太后詔雍乘步挽入掖門。又以本官錄尚書事雍頻表辭遜優答不許詔侍中敦諭孝明覽政詔雍乘車出入大司馬門進位丞相給後部羽葆鼓吹倍加班劍催令速拜詔雍依齊郡順王簡太和故事朝訖引坐特優拜伏之禮孝昌初詔曰:比相府弗開陰陽未變王秉哲居宗勛望隆重道庇蒼生威被華裔體國猶家匪躬在節可開府置佐吏。又詔曰:丞相高陽王道德淵廣明允篤誠儀刑太階垂風下國實所以予違汝弼致治責成宜班新制宣之遐邇其州郡先上司徒公文悉可改上相府施所符告皆亦如之後遇害於河陰贈假黃鉞相國。

城陽王徽為安西將軍秦州刺史詔書旦至夕發徽以將之秦部請詣闕恭授仍表啟固陳請不之職改授輔國將軍加度支尚書元顥入雒徽從莊帝北巡及車駕還宮以與謀之功除侍中大司馬太尉公加羽葆鼓吹增邑通前三萬戶。

章武王融與葛榮戰敗見殺孝明舉哀於東堂賜東園秘器朝服一具采二千八百段尋以融死事進贈司徒加後部鼓吹。

襲常山王素孫暉孝明世為尚書令攝吏部選事神龜元年卒賜東園秘器贈使持節都督中外諸軍事司空公將葬給羽葆鼓吹班劍二十人羽林二百二十人。

趙郡王謐靈王之子除都宮尚書加安南將軍正光四年薨給東園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賻帛五百匹。

謐弟惠羽林監直閣將軍早卒賻帛五百匹贈鎮遠將軍恒州刺史。

武川鎮將軍蘭子誌為雒陽令與御史中尉爭路帝謂邢巒曰:此兒竟可謂王孫公子不鏤自雕巒曰:露竹霜條故多勁節非鸞則鳳其在本枝也。

武昌王鑒宣武時為征虜將軍徐州刺史克梁角城帝詔鑒曰:知摧角城威謀展稱良以欣然此城襟帶淮滸川路沖要自經昔未能克之蟻固積紀每成邊害將軍淵規潛運妙略克宣辟境克城功著不日扌處要扼喉津徑勢阻可謂勛高三捷朕甚嘉焉守禦諸宜善以量度宣慰之使尋當別遣。

上黨王天穆以平邢杲之亂莊帝加太宰羽葆鼓吹增邑通前七萬戶。

北齊廣平公盛神武從叔祖也。歷位太尉天平三年薨贈假黃鉞太尉太師錄尚書事。

平秦王歸彥神武族弟天保中以討侯景功封為長郡公除領軍大將軍領軍加大自歸彥始也。文宣誅高德政金寶財貨悉以賜之及為司空時孝昭將入雲龍門都督成休寧列拒而不內歸彥諭之然後得入進向柏閣永巷亦如之孝昭踐祚以此彌見優重每入常在平原王段韶上以為司空兼尚書令齋宮內唯天子紗帽臣下皆戎帽特賜歸彥紗帽以寵之平陽王淹神武子皇建初為太傅與彭城王氵攸河間王孝琬並給仗身羽林百人。

彭城王氵攸神武子為太師錄尚書事河清三年車駕巡幸氵攸留鄴為群盜所害贈假黃鉞太師太尉錄尚書事給せ京車。

襄城王氵育神武子天保三年薨乾明元年贈假黃鉞太師太尉錄尚書事。

高陽王神武子廢帝初薨乾明初贈假黃鉞太師司徒錄尚書事。

馮翊王潤神武子為太師太宰薨贈假黃鉞左丞相瑯琊王儼武成第三子也。為領軍大將軍領御史中丞魏氏舊制中丞出清道與皇太子分路行王公皆遙住車去牛頓軛於地以待中丞過其或遲違則赤棒棒之自都鄴後此儀浸絕武成欲雄寵儼乃使一依舊制儼初從北宮出將上中丞凡京畿步騎領軍之官屬中丞之威儀司徒之鹵簿莫不畢備帝與後在華林園東門外張幕隔青紗步障觀之觀者傾京邑儼嘗在宮中坐含光殿以視事。

後周晉公護太祖兄子為大蒙宰明帝立拜太師賜路車冕服。又為雍州牧並賜金石之樂武帝保定三年詔曰:大蒙宰晉國公智周萬物道濟天下所以克成我帝業安養我蒼生況親則懿昆任當元輔而可同班庶品齊位眾臣自今詔誥及百司文書並不得稱公名以彰殊禮護固讓五年詔曰:先宅曲阜魯用郊天之樂地處參虛晉有大蒐之禮所以言時計功昭德紀行使持節太師都督中外諸軍事柱國大將軍大蒙宰晉國公體道居貞含和誕德地居戚右才表棟隆國步艱難寄深夷險皇綱締構事均休故以跡冥殆庶理契如仁今文軌尚隔方隅猶阻典策未備聲名多闕宜賜軒懸之樂六佾之舞。

趙王招陳王純越王盛滕王逌皆文帝子靜帝即位加招等入朝不趨劍履上殿代王達字度斤突性果決善騎射初封代公出為荊州刺史在州有政績高祖手敕褒美之高祖東伐以為將軍換管齊淑妃馮氏尤為齊後主所幸齊平帝以達不邇聲色以馮氏賜之靜帝即位詔與趙王招等入朝不趨劍履上殿。

蔡公廣太祖兄邵惠王顥孫也。廣母李氏以廣患彌年憂而成疾因此致卒廣乃以毀薨武帝素服親臨百寮畢集故吏儀同李充信等上表褒述申其宿誌庶存儉約詔曰:昔河間才藻追敘於中尉東海謙約見稱於身後可斟酌前典率繇舊章使易簀之言得申遺誌黜殯之請無虧令終,於是贈本官加太保隴右十四州諸軍事秦州刺史謚曰:文葬於隴右所司一遵儉約之典。

廣陵公孝伯與武帝同日生嘗謂曰:公於我猶漢高與盧綰也。賜以十三環金帶自是常侍左右出入臥內朝務皆預焉。

隋安德王雄初進封廣平王改封清漳王仁壽初高祖曰:清漳之名未允聲望命職方進地圖上指安德郡以示群臣曰:此號足以名德相稱,於是改封安德王遂寧子達開皇中為鄴鄭趙三州刺史俱有能名平陳之後四海大同帝差品天下牧宰達為第一賜雜采五百段加以金帶擢拜工部尚書。

秦王俊為并州總管三十四州軍事頗有令聞高祖聞而大悅下書獎勵焉齊王柬煬帝第二子大業初為豫州牧俄而元德太子薨朝野註望咸以柬當為嗣文帝敕吏部尚書牛弘妙選官屬公卿繇是多進子弟明年轉雍州牧尋徙河南開府儀同三司元德太子左右二萬餘人悉隸於柬寵遇益隆自樂平公主及諸戚屬競來致禮百官稱謁填咽道路。

唐淮安王神通高祖從父弟也。為河北道行臺尚書左僕射太宗即位是月甲戍詔曰:褒崇賢戚有國彜典厚秩清階式隆朝望左武衛大將軍上柱國淮安王神通宗室之長德器優弘締構之初早樹勛績右武衛大將軍上柱國燕郡王藝夙著嘉庸志懷彊毅久司戎禁見稱貞確宜加榮寵式允具瞻並可開府儀同三司四年薨太宗為之廢朝鴻臚護喪事贈司空謚曰:靖。

淮陽王道玄高祖從父兄子也。從太宗擊宋金剛先登陷陣時年十五太宗壯之賞物千段後擊劉黑闥戰沒太宗每追痛之嘗從容謂侍臣曰:道玄始終從朕深入賊陣所向必克意常企慕所以每陣先登蓋學朕也。惜其幼少力不遂心及於難平後以其弟武都王道明徙封於淮陽國。

河間王孝恭高祖從父兄子也。武德二年授信州總管承制拜假蕭銑平高祖大悅拜孝恭荊州大扌管使畫工貌而視之及平輔公┙璽書褒賞賜甲第一區女樂二部奴婢七百人金寶珍玩甚眾授東南道行臺尚書右僕射太宗甚加親待諸宗室中莫與比焉貞觀十四年暴薨太宗素服舉哀哭之甚慟。

江夏王道宗高祖從父兄子為吏部尚書太宗討高麗為前鋒大破賊兵太宗至深加賞勞賜奴婢四十人道宗在陣損足太宗親為之針賜以禦膳。

濟北公瑊河間王孝恭弟也。為尚書左丞貞觀十年夏五月幸其第敦親親也。

襄邑郡王神符貞觀三年為宗正卿後以疾辭位歸第拜光祿大夫每月別給羊酒太宗將幸九成宮就第問疾賜以縑帛。又令乘小輿引見紫微殿以其腳疾遣三衛輿之而升。

齊王元吉高祖子武德四年太宗討竇建德於滎陽留元吉與屈突通圍王世充於東都世充出兵拒戰元吉設伏擊破之斬首八百級生擒其大將軍樂仁甲士千餘人世充平拜司空加賜袞冕之服前後部鼓吹樂二部班劍二十人黃金二千斤與太宗各聽三爐鑄錢以自給九年詔曰:三臺望重仰葉辰曜五教任隆俯安邦國實資懿德式寄親賢侍中并州大都督左衛大將軍上柱國齊王元吉器量凝邈風神爽邁徽猷夙著嘉譽早隆出蒞方嶽政績兼懋入侍帷扆獻納允屬推轂閫外備展勛庸職司禁旅戎章以輯燮理之任朝典攸宜可司徒餘如故。

酆王元亨高祖子貞觀二年為金州刺史及之藩太宗以其幼小甚思之中路賜以金盞遣使為之設宴徐王元禮高祖子貞觀十七年為絳州刺史以善政聞太宗降璽書勞勉賜以錦采。

鄭王元懿高祖子總章中為絳州刺史元懿頗好學數斷大獄甚有公平之譽高宗特降璽書褒美賜物三百段。

舒王元名高祖子元名性高潔矜莊門庭清肅嘗誡其子豫章王亶等曰:藩王所乏者不慮無錢財官職但勉行善事忠孝持身此吾誌也。及亶為江州刺史以善政聞高宗手敕褒美元名以賞其義方之訓。

魏王泰太宗第二子也。貞元十四年太宗幸泰延康坊宅因曲赦雍州及長安大辟罪已下免延康坊百姓無出今年租賦。又賜泰府官僚帛有差泰好士愛文學特令就府別置文學館任自引召學士。又以泰腰腹洪大趨拜稍難復令乘小輿至於朝所其寵異如此。

營州都督晦河間王孝恭子也。乾封中以善政聞璽書勞問賜物三百段。

紀王慎太宗第十子為襄州刺史以善政稱高宗璽書勞勉。

宋王憲初名成器睿宗長子睿宗將建儲貳以成器嫡長而玄宗有平韋氏之功成器涕泣固讓儲副玄宗。又抗表固讓睿宗不許乃下制曰:左衛將軍宋王成器朕之元子當踐副君以隆基有社稷大功人神僉屬繇是朕前懇讓言在必行天下至公誠不可奪爰示立季之典庶葉從人之願可雍州牧揚州大都督太子太師別加實封二千戶賜物五千段細馬二十匹奴婢十房甲第一區良田三十頃其年十一月拜尚書左僕射尋遷司徒景雲二年兼同州刺史賜物二千段殿中馬二十匹開元二十八年冬憲寢疾玄宗令中使送醫藥及珍膳相望於路僧崇一療憲稍瘳帝大悅特賜緋袍魚袋以賞異崇一時申王等皆先薨唯憲獨在上尤加恩貸每年至憲生日必幸其宅移時晏樂居常無日不賜酒酪及異饌等尚食扌監及四方有所進獻食之稍甘即皆分以賜之憲嘗奏請年終錄付史官每年數百紙。

汝陽王憲子也。天寶九載薨輟朝一日制曰:睦親之恩理貫存沒飾終之禮義表哀榮故特進上柱國汝陽郡王植性謙和執心恭懿聞詩禮而稟訓用忠信而飭躬修詞立誠不虧於道依仁遊藝克著於名況久踐崇班彌彰勤勵異其永固藩翰有光公族奄茲殞歿良多憫念宜加寵贈用旌幽穸可贈太子太師應治喪量事官供仍令京兆尹一人簡校葬事嗣申王珣憲子(珣出繼申王)開元二十五年薨玄宗甚悼之輟朝三日制曰:猶子之恩特深於情禮睦親之義必備於哀榮同安郡王珣稟氣淳和執心忠順邦國垣翰宗枝羽儀磐石疏封將期永固逝川不舍俄嘆促齡悼往之懷因心所切宜增寵命用飾幽泉可贈太子少保葬事官給陪葬橋陵。

榮王(後名琬)玄宗開元十五年授京兆牧二十三年七月以京兆牧榮王廣州都督光王氵居河南牧儀王氵維(後名琚)荊州大都督永王澤(後名遂)益州大都督壽王清(後名)安西大都護延王洇(後名瑁)揚州大都督盛王沐(一作洄後名玢)第二十二男濟王溢(後名琦)第二十三男信王沔(後名環)第二十四男義王漼(後名皇)第二十五男陳王渙(後名比)並加開府儀同三司第二十六男豐王澄(後名珪)為左衛大將軍第二十七男恒王氵惠(後名珙)為右衛大將軍第二十九男涼王氵從(後名)為左千牛衛大將軍第三十男汴王滔(後名璿)為右千牛衛大將軍等謝恩於朝悉命詣尚書省上自慶王以下咸送之命有司設帳置饌太常供樂敕曰:榮王等既已封建近。又拜官在於府寮合依典故有司準式十二月慶王潭忠王浚棣王洽鄂王涓榮王儀王氵維潁王氵云:永王澤壽王清延王洇盛王沐濟王溢義王漼陳王渙豐王澄常王氵惠涼王氵從汴王滔加上柱國。

王男承承寤承寤承寤承{宀為}承{宀奐}等天寶七年六月皆授朝請郎東宮六品官員外置同正員仍賜緋魚袋詔曰:故王男承宣等地惟戚屬器表溫良伯仲輝光溫溫有裕推恩之典既葉於分官賜服之榮宜崇於寵命(八月敕諸王長子及先帶郡王名任職事官階卑者並聽著紫佩金魚袋)。

濟南郡王俊棣王之子也。天寶十四年十月與濟王男光祿卿平樂郡王亻免信王男太常卿新安郡王修陳王男太常卿臨淮郡王佗義王男太僕卿舞陽郡王儀盛王男太常卿真定郡王償永王男太常卿餘姚郡王亻贊陳王男殿中監安南郡王倫潁王男鴻臚卿高邑郡王亻孱延王男殿中監平陽郡王亻廷信王男光祿卿晉陵郡王倜豐王男宗正卿齊安郡王佻豐王男太僕卿宜春郡王伷盛王男殿中監信都郡王佩壽王男鴻臚卿廣楊郡王亻甚義王男宗正卿高密郡王僇涼王男殿中監安定郡王仕延王男太僕卿佐永王男國子祭酒儀棣王男秘書監亻巽靖德太子男太僕卿韓國公備靖德太子男太僕卿倫棣王男光祿卿安棣王男太僕卿僚棣王男國子祭酒俠棣王男殿中監仁棣王男太僕卿(史失其名)棣王男秘書監ㄊ永王男衛尉卿莒國公偵永王男秘書監郕國公儇永王男國子祭酒伶壽王男光祿卿薛國公伉壽王男殿中監滕國公侑壽王男國子祭酒傑延王男宗正卿魯國公亻京延王男國子祭酒荊國公偃濟王男衛尉卿沛國公佴濟王男國子祭酒俸信王男秘書監吳國公保信王男國子祭酒越國公義王男國子祭酒曹國公佳義王男秘書監魏國公亻容陳王男秘書監代國公仿陳王男太僕卿代國公俘儀王男光祿卿虢國公供潁王男國子祭酒楚國公亻見潁王男光祿卿國公亻尊盛王男光祿卿徐國公俗盛王男國子祭酒許國公系豐王男國子祭酒江國公亻旬涼王男衛尉卿蒲國公侶涼王男秘書監鄭國公亻坐榮王男衛尉卿亻原榮王男秘書監亻貴榮王男鴻臚卿佩等五十五人並授上柱國。

韓王迥代宗第七子以母寵既生而受封雖沖幼恩在鄭王之亞。

嗣吳王祗為檢校工部尚書兼太子賓客大歷五年詔祗集賢院待制時四郊無虞勛勞大臣在闕下者雖爵秩崇高多無職事永泰初乃詔左僕射裴冕等一十三人同於集賢院待制特給餮錢及繕修廨宇以厚其禮自後遷者非一無代之者以祗宗室勛舊加寵之也。

宗正卿嗣吳王貞元十三年奏簡王府諮議參軍嗣寧王子淑葬請鹵簿宰臣等議以子淑官卑不合給因下詔自今以後嗣王薨日宜令所司供鹵簿永為常式。

梁廣王全昱太祖兄乾化元年還睢陽命內臣拜餞都外親王出宿至於偃師仍詔其子衡王友諒侍從以歸。

後唐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太尉充北都留守興聖宮使判六軍諸軍事兼御史大夫上柱國隴西縣開國伯食邑七百戶繼岌同光元年授檢校太尉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仍進封開國侯加食邑三百戶充東京留守餘如故繼岌皇子也。魏州興建時宰相豆盧革奏曰:皇子之職故事合帶宮使革因進擬以興聖為名秦王從榮明宗長子也。天成二年自鄴中至泊於至德宮帝幸其第宣禁中女伎及教坊樂歡宴至晚後為天下兵馬元帥四年九月敕從榮位隆將相望重盤維委任既崇等威合異班位宜在宰臣之上亳州團練使重吉末帝子早薨清泰元年詔贈太尉仍令宋州選隙地置廟。

洋王從璋明宗猶子清泰元年詔從璋及涇王從敏月各給俸錢一十萬米麥各五十石亻兼三十人衣糧馬五十匹芻粟二王自方鎮入朝自是留雒陽私第隴西郡公重美末帝子清泰元年授成德軍節度等使命樞密使韓昭常送重美領鎮州旌節官牒於府署重美迎授其禮甚盛。

晉皇子重信高祖第二子也。高祖即位出鎮孟津到任逾月去民病十餘事朝廷有詔褒之是歲範延光叛命於鄴詔遣前靈武節度張從賓發河橋屯兵東討延光從賓與延光合謀為亂遂害重信於理所時年二十遠近聞者為之嘆惜制贈太尉執事奏曰:兩漢子弟生死無歷三公位者帝曰:此兒為善被禍予甚湣之自我作古寧有例乎!遂行冊命。

太師萬友高祖仲父太尉萬銓高祖季父。

太傅敬儒高祖兄並天福六年正月追贈。

周大將軍守筠奉超定哥皆太祖侄乾祐末遇害廣。

順元年二月太祖侄守筠贈左領軍將軍改名願奉超贈左監門將軍定哥贈左千牛將軍賜名遜顯德四年四月制曰:故皇從弟贈左領軍衛將軍守願贈左監門衛將軍奉超贈左千牛衛將軍等天潢演派棣萼騰芳咸敦侄悌之情並著謙和之譽頃因季代不享遐齡每念作辜難忘有慟宜加贈典復賁泉扃守願可贈左衛大將軍奉超可贈左衛大將軍可贈左武衛大將軍。

●卷二百七十八

○宗室部·領鎮第一

自成周之世並建宗室漢有天下分王子弟皆受分器列為戚藩曹魏革命無改前制西晉之後崇樹征鎮重方面之寄總師兵之重繇是遠監前古內選於親出膺督護之選以屍牧伯之任長人為政奉宣教條訓戎經武式遏寇虐斯可以籍明茂之望聳懷柔之美夾輔京室克固於維城大庇本根以期於長世者已。

晉太原成王輔宣王弟安平王孚第三子也。咸寧三年監并州諸軍事。

下邳獻王晃孚第五子也。泰始九年詔曰:南中郎將下邳王晃清亮中正體行明潔才周政理有文武策識其以晃為使持節都督寧益二州諸軍事安西將軍領益州刺史晃以疾不行更拜尚書遷右僕射久之出為鎮東將軍都督青徐二州諸軍事。

高陽元王珪孚第七子也。泰始初為北中郎將都督鄴城守諸軍事竟陵王義陽王望子也。齊王ぁ輔政以為平東將軍都督徐州諸軍事鎮下邳。

彭城穆王權宣帝弟東武城侯馗之子泰始初出為北中郎將都督鄴城守諸軍事。

權子元王植自侍中尚書出為安東將軍都督揚州諸軍事代淮南王允鎮壽春未發或云:植助允攻趙王倫遂以憂薨。

權弟高密文獻王泰泰始初拜遊擊將軍出為兗州刺史加鷹揚將軍遷使持節都督寧益二州諸軍事安西將軍領益州刺史稱疾不行轉安北軍代權督鄴城守事遷安西將軍都督關中事後為鎮西將軍領護西戎校尉假節代扶風王駿都督關中軍事以疾還京師泰子孝王略自秘書監出為安南將軍持節都督沔南諸軍事遷安北將軍都督青州諸軍事懷帝即位遷使持節都督荊州諸軍事征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略第南陽王模初封平昌公為北中郎將鎮鄴永興初成都王[A13C]故帳下督公師藩樓權郝昌等攻鄴模左右謀應之廣平太守丁邵率眾救模范陽王虓。又遣兗州刺史茍晞援之藩等散走遷鎮東大將軍鎮許昌進爵南陽王永嘉初轉征西大將軍開府都督秦雍梁益諸軍事代河間王鎮關中。

新蔡武哀王騰高密王泰第二子出繼叔父悌自太常轉持節寧北將軍都督并州諸軍事并州刺史永嘉初遷車騎將軍都督鄴城守諸軍事鎮鄴。

范陽王虓康王綏之子累遷尚書出為安南將軍都督豫州諸軍事持節鎮許昌進位征南將軍。

譙閔王承剛王遜之子元帝欲樹藩屏會王敦表以宣城內史沈充為湘州帝謂承曰:湘州南楚險固在上流之要控三州之會是用武之國也。今以叔父居之何如承曰:臣幸托末屬身當宿衛未有驅馳之勞頻受過厚之遇夙夜自勵思報天德君之所命惟力是視敢有辭焉然湘州蜀寇之餘人物雕盡。若上憑天威得之所蒞比及三年請從戎役。若未及此雖復灰身亦無益也,於是詔曰:夫王者體天理物非群才不足濟其務外建賢哲以樹風聲內睦親親以廣藩屏是以太公封齊伯禽居魯此先王之令典古今之通議也。我晉開基列國相望乃授瑯邪武王鎮統東夏汝南文武扌一淮許扶風梁王叠據關右爰暨東嬴作司并州今公族雖寡不逮曩時豈得替舊章乎!散騎常侍左將軍譙王承貞素款亮志存忠恪便蕃左右恭肅彌著今以承監湘州諸軍事南中郎將湘州刺史初劉隗以王敦威權太盛終不可制勸帝出諸心腹以鎮方隅故先以承為湘州。

承孫敬王恬為侍中左衛將軍恬既宗室有勛望孝武帝時深仗之以為都督兗青冀幽并揚州之晉陵徐州之南北郡軍事領鎮北將軍兗青二州刺史假節。

恬子休之少仕清塗以平王恭庾楷功拜龍驤將軍襄城太守鎮歷陽桓玄攻歷陽休之嬰城固守及兄尚之為桓玄所敗休之以五百人出城力戰不捷乃還城攜子侄奔於慕容超聞義軍起復還京師大將軍武陵王令曰:前龍驤將軍休之才貞審功業既成歷陽之戰事在幾捷及至勢乖力屈奉身出奔猶鳩集義徒崎嶇險阻既應親賢之舉宜委分陜之重可監荊益梁寧秦雍六州軍事領護南蠻校尉荊州刺史假節。

汝南文成王亮宣帝子初封扶風郡王持節都督關中雍涼諸軍事吳將護闡來降假亮節都督諸軍事以納之後為大司馬假黃鉞大都督督豫州諸軍事出鎮許昌。

瑯邪武王伷宣帝子魏末為撫軍將軍南皮伯出為鎮東大將軍假節徐州諸軍事代衛瓘鎮下邳伷鎮撫有方得將士死力吳人憚之加開府儀同三司改封瑯邪王以東莞益其國頃之並督青州諸軍事。

扶風武王駿宣帝子初封汝陰王都督豫州諸軍事吳將丁奉寇芍陂駿督諸軍事拒退之遷使持節都督揚州諸軍事代石苞鎮壽春尋復都督豫州還鎮許昌遷鎮西大將軍使持節都督雍梁等州諸軍事代汝南王亮鎮關中。

駿子新野莊王歆初封新野縣公齊王ぁ入雒歆躬貫甲胄率所領導ぁ以勛進封新野郡王邑二萬戶遷使持節都督荊州諸軍事鎮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梁孝王肜宣帝子泰始中為北中郎將督鄴城守事太康中代孔洵監豫州軍事加平東將軍鎮許昌頃之。又以本官代下邳王晃監青徐州軍事進號安東將軍元康初轉征西將軍代秦王柬都督關中軍事領護西戎校尉加侍中進督梁州復為征西大將軍代趙王倫鎮關中都督涼雍諸軍事。又領西戎校尉屯好畤。

趙王倫宣帝子咸寧中為平北將軍督鄴城守事元康初遷征西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鎮關中。

齊獻王攸文帝子太康三年詔曰:古者九命作伯或入毗朝政或出禦方嶽周之呂望五侯九伯實得征之侍中司空齊王攸明德清暢忠允篤誠以母弟之親受臺輔之任佐命立勛劬勞王室宜登顯位以稱具瞻其以為大司馬都督青州諸軍事侍中如故假節將本營千人親騎帳下司馬大車皆如舊增鼓吹一部官騎滿二十人置騎司馬五人餘主者詳案舊制施行。

攸子武閔王ぁ為翊軍校尉趙王倫密與相結廢賈后以功轉遊擊將軍ぁ以位不滿意有恨色孫秀微覺之。且憚其在內出為平東將軍假節鎮許昌。

ぁ弟實永寧初為東平將軍假節加散騎常侍代齊王ぁ鎮許昌尋進安南將軍都督豫州軍事。

燕王機文帝子咸寧初徵為步兵校尉以漁陽郡益其國加侍中之服拜青州都督鎮東將軍假節以北平上谷廣寧郡增燕國。

樂安平王鑒文帝子元康中以大將軍使持節都督豫州軍事安南將軍代清河王遐鎮許昌。

楚隱王壽武帝子太康末之國都督荊州諸軍事平南將軍轉鎮南將軍。

淮南忠壯王允武帝子太康十年之國都督楊江二州諸軍事鎮東大將軍假節。

清河康王遐武帝子自散騎常侍平南將軍都督江州諸軍事。

成都王穎武帝子為散騎常侍車騎將軍賈謐嘗與皇太子博爭道穎在坐厲聲呵謐曰:皇太子國之儲君賈謐何得無禮謐懼繇此出[A13C]為平北將軍鎮鄴河間王太原烈王瑰之子元康初為北中郎將監鄴城九年代梁王肜為平西將軍鎮關中石函之制非親親不得都督關中於諸王為疏特以賢舉。

東海孝獻王越高密王泰子初以世子為騎都尉太安初惠帝北征鄴以越為大都督六軍敗越奔下邳徐州都督東平王不納越徑還東海懷帝即位委政於越帝始親萬幾留心庶事越不悅求出藩帝不許越遂出鎮許昌尋詔越為丞相領兗州牧都督兗豫司冀幽并六州越辭丞相不受自許遷於鄄城。

瑯邪孝王裒元帝子自後將軍拜散騎常侍使持節都督青徐兗三州諸軍事車騎將軍。

會稽文孝王道子簡文帝子為開府司徒及謝安薨詔曰:新喪哲輔華戎未一自非朝賢懋德莫能綏禦內外司徒瑯邪王道子體道自然神識[A13C]遠實當旦奭之重宜總二南之任可領揚州刺史錄尚書假節鉞都督中外諸軍事衛府文武一以配驃騎府讓不受數年領徐州刺史道子世子元顯為司徒錄尚書事求領徐州刺史加侍中後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都督十六州諸軍事。

宋長沙景王道憐高祖中弟也。晉末高祖鎮京口以道憐為龍驤將軍領堂邑太守戍石頭會鮮卑侵逼自彭城以南民皆保聚山陽淮陰諸戍並不復立道憐請據彭城以漸修創朝議以彭城懸遠使鎮山陽進號征虜將軍督淮北軍事北東海太守并州刺史加北徐州刺史移鎮彭城。又徵為都督兗青二州晉陵京口淮南諸軍郡事兗青二州刺史還鎮京口及江陵平以為都督荊湘益秦寧梁雍七州諸軍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鎮護南蠻校尉荊州刺史北府文武皆配之高祖平定三秦方思外略徵道憐還為侍中都督徐兗青三州楊之晉陵諸軍事守尚書令徐兗二州刺史持節將軍如故元興元年解尚書令進位司空出鎮京口。

長沙成王義欣道憐長子也。初為征虜將軍青州刺史魏郡太守戍石頭文帝元嘉三年為南兗州刺史七年遷使持節監豫司雍並四州諸軍事豫州刺史給鼓吹一部鎮壽陽十年進號鎮軍將軍進監為都督義欣子祗明帝初為南兗州刺史。

祗弟韞自太子中庶子侍中加荊湘南兗州刺史吳興太守侍中領左軍將軍。又改領驍騎將軍撫軍雍州刺史。

新渝侯義宗義欣弟也。元嘉中為征虜將軍南兗州刺史。

當陽侯秉義宗子也。泰始中為左衛將軍丹陽尹五年出為前將軍淮南宣城太守不拜還復本任遷使持節都督南徐徐兗豫青冀六州諸軍事後將軍南徐州刺史廢帝即位改都督郢州豫州之西陽司州之義陽二郡諸軍事郢州刺史未拜留為尚書左僕射陽選二年加散騎常侍丹陽尹。

興安侯義賓義宗弟也。元嘉中位至輔國將軍徐州刺史。

營道侯義綦義賓弟也。元嘉中歷右衛將軍湘州刺史。

臨澧侯襲為安成太守晉安王子勛為逆襲據郡拒之子勛遣軍攻圍不下明帝嘉之以為郢州刺史。

臨川烈武王道規高祖少弟晉末為振武將軍義昌太守累戰功進號輔國將軍督淮北諸軍事并州刺史時荊州湘江豫猶多桓氏餘燼往往屯結復以本官進督江州之武昌荊州之江夏隨郡義陽綏安豫州之西陽汝南潁川新蔡九郡諸軍事隨宜翦撲皆悉平之遷使持節都督荊寧秦梁雍等州司州之河南諸軍事領護南蠻校尉荊州刺史進號西征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加散騎常侍固辭俄而寢疾改授都督豫章江州揚州之宣城淮南廬江歷陽安豐堂邑六郡諸軍事豫州刺史持節常侍如故以疾不拜臨川康王義慶晉末從高祖征長安還拜輔國將軍北青州刺史未之任徙督豫州諸軍事豫州刺史復督淮北諸軍事遷丹陽尹在京尹九年出為使持節都督荊雍益寧梁南北秦七州諸軍事平西將軍荊州刺史荊州居上流之重地廣兵強資實兵甲居朝廷之半故高祖使諸子居之義慶以宗室令美故特有此授十六年改授散騎常侍都督江州之西陽晉熙新蔡三州諸軍事衛將軍江州刺史持節如故十七年即本號都督南兗州徐兗青冀幽六州諸軍事南兗州刺史。

營浦侯遵考高祖族弟也。晉末自建威將軍彭城內史隨高祖北伐時高祖諸子並弱宗室唯有遵考長安平定以督并州司州之北河東北平陽北雍州之新平安定五郡諸軍事輔國將軍并州刺史領河東太守鎮蒲阪關中失守南還元嘉三年出為使持節都督雍梁南北秦四州荊州之竟陵順陽襄陽新野隨六郡諸軍事征虜將軍寧蠻校尉雍州刺史襄陽新野二郡太守八年督南徐兗州之江北淮南諸軍事征虜將軍南兗州刺史領廣陵太守十五年監徐兗二州豫州之梁郡諸軍事前將軍徐兗二州刺史未之鎮留為侍中領左衛將軍明年出為使持節監豫司雍並四州南豫州之梁郡弋陽馬頭荊州之義陽四郡諸軍事豫州刺史領南梁郡太守遷吳興太守秩中二千石二十七年魏軍南至瓜步率軍出江上假節蓋三十年復出為使持節監豫州刺史元凶立遣外監徐安期仰捷祖防守之遵考斬安期等起義兵應南譙王義宣加遵考鎮西將軍孝建元年除吳興太守明年徵為湘州刺史三年轉丹陽尹六年領徐州刺史景和元年出督南豫州諸軍事安西將軍南豫州刺史遵考從弟思考為豫章會稽太守益徐州刺史凡經十郡三州。

廬陵孝獻王義真武帝第二子晉末從高祖北征及關中平定高祖議欲東還而諸將行役既久咸有歸願止留偏將不足鎮固人心乃以義真行都督雍梁秦三州之河東平陽河北三郡諸軍事安西將軍領護西戎校尉雍州刺史太尉諮議參軍京兆王修為長史委以關中任高祖將還三秦父老詣門流涕訴曰:殘民不沾王化於今百年矣。始睹衣冠方仰聖澤長安十陵是公家墳墓咸陽宮殿數千間是公家屋宅舍此欲何之高祖為之湣然慰辭曰:受命朝廷不得擅留感諸君戀本之意今留第二兒令文武賢才共鎮此境臨還自執義真手以授王修令修執其子孝孫手以授高祖義真尋除正加節。又進督並東秦二州司州之東安定新平二郡諸軍事領東秦州刺史次復都督司雍秦並梁五州諸軍事建武將軍司州刺史持節如故時義真將鎮雒陽而河南蕭條未及修理改除揚州刺史鎮石頭永初元年移鎮東城高祖不豫以為使持節侍中都督南豫豫雍司秦並六州諸軍事車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南豫州刺史出鎮歷陽。

襲廬陵王紹文帝第五子元嘉二十年出為南中郎將江州刺史時年十二二十二年入朝加戟進都督江州豫州之西陽晉熙新蔡三郡諸軍事在任七年改授左將軍南徐州刺史給鼓吹一部未之鎮乃遷揚州刺史。

彭城王義康武帝第四子晉末年十二宋臺除都督豫司雍並四州諸軍事冠軍將軍豫州刺史時高祖自壽陽被徵入輔留義康代鎮壽陽。又領司州刺史進督徐州之鍾離荊州之義陽諸軍事永初二年徙監南豫司雍並五州諸軍事南豫州刺史三年遷使持節都督南徐兗二州揚州之晉陵諸軍事南徐州刺史太祖即位元嘉三年改授都督荊湘雍梁益寧南北秦八州諸軍事荊州刺史班劍三十人六年司徒王弘表義康宜還入輔徵侍中都督楊南徐兗三州諸軍事司徒錄尚書事領平北將軍南徐州刺史持節如故九年。又領揚州刺史江夏文獻王義恭武帝第五子景平二年監南豫豫司雍秦並六州諸軍事冠軍將軍南豫州刺史代廬陵王義真鎮歷陽時年十二元嘉元年加使持節進號撫軍將軍給鼓吹一部三年監南徐兗二州揚州之晉陵諸軍事徐州刺史進監為都督未之任太祖征謝晦義恭還鎮京口六年改都督荊湘雍益梁寧南北秦八州諸軍事荊州刺史九年徵為都督南兗徐兗青冀幽六州豫州之梁郡諸軍事征北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南兗州刺史鎮廣陵十七年大將軍彭城王義康有罪出藩徵義恭為侍中都督楊南徐兗三州諸軍事給班劍二十人置仗加兵二十七年春後魏寇豫州太祖因此欲開定河雒其秋以義恭總統群帥出鎮彭城後以本官領南兗州刺史增督南兗豫徐兗青冀司雍秦幽并十一州諸軍事並前十三州移鎮盱眙修治館宇擬制東城二十九年遭太妃憂改授大將軍都督楊南徐二州諸軍事南徐州刺史還鎮東府世祖踐祚授使持節侍中都督楊南徐二州諸軍事太尉錄尚書六條事南徐徐二州刺史孝建元年十一月還鎮京口二年春進督東南兗二州其冬徵為揚州刺史南豐縣王朗字元明義恭長子為湘州刺史持節侍中領射聲校尉。

襲江夏王子綏為都督郢州諸軍事冠軍將軍郢州刺史進號後軍將軍加持節。

襲江夏王躋後廢帝即位督會稽東陽新安臨海永嘉五郡諸軍事東中郎將會稽太守進號左將軍。

襲江夏王伯禽官至輔國將軍湘州刺史。

南郡王義宣武帝第六子元嘉元年年十二拜左將軍鎮石頭七年遷使持節都督徐兗青冀幽五州諸軍事徐州刺史猶戍石頭八年改都督南兗兗州刺史當鎮山陽未行明年遷中書監進號中軍將軍。又領石頭戍事十三年出都督江州豫州之西陵晉熙新蔡三郡諸軍事鎮南將軍江州刺史初高祖以荊州上流形勝地廣兵強遺詔諸子次第居之謝晦平後以授彭城王義康義康入相次江夏王義恭。又以臨川王義慶宗室令望。且臨川武烈王有大功於社稷義慶。又居之其後應在義宣帝以義宣人才素短不堪居上流十六年以衡陽王義季代義慶而以義宣代義季為南徐州刺史都督南徐州軍事征北將軍加散騎常侍而會稽公主每以為言帝遲回久之二十一年乃以義宣都督荊雍益梁寧南北秦七州諸軍事車騎將軍荊州刺史進位司空改侍中領南蠻校尉三十年遷司徒中軍將軍揚州刺史世祖即位以義宣為中書監都督楊豫二州丞相錄尚書六條事揚州刺史加羽葆鼓吹給班劍四十人持節侍中如故封次子宜陽侯愷為南譙王義宣固辭內任及愷王爵,於是改授都督荊湘雍益梁寧南北秦八州諸軍事荊湘二州刺史持節侍中丞相如故。

衡陽文王義季武帝第七子元嘉八年領石頭戍事九年遷使持節都督南徐州諸軍事右將軍南徐州刺史十六年代臨川王義慶都督荊湘雍益梁寧南北秦八州諸軍事安西將軍荊州刺史二十一年為都督南兗徐青冀幽六州諸軍事征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南兗州刺史二十二年進督豫州之梁郡遷徐州刺史。

始興王文帝第二子初鎮京口後求鎮江陵尚書令何尚之等咸謂太子次弟不應遠出文帝以上流之重宜有至親故以為衛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荊州刺史加都督領護南蠻校尉。

南平穆王鑠文帝第四子元嘉十七年都督湘州諸軍事冠軍將軍湘州刺史不之鎮戍石頭事二十二年遷使持節都督南豫豫司雍秦並六州諸軍事南豫州刺史時太祖方事外略乃罷南豫並壽陽郡鑠為豫州刺史。

竟陵王誕文帝第六子元嘉二十二年監南兗州諸軍事北中郎將南兗州刺史出鎮廣陵尋以本號徙南徐州刺史二十六年出為都督雍梁南北秦四州荊州之竟陵隨二郡諸軍事後將軍雍州刺史遷都督廣交二州諸軍事安南將軍廣州刺史當鎮始興未行改授都督會稽東陽新安臨海永嘉五郡諸軍事安東將軍會稽太守給鼓吹一部孝武即位徵為持節都督荊湘雍益梁寧南北秦八州諸軍事衛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荊州刺史南譙王義宣不肯就徵以誕為侍中驃騎大將軍揚州刺史建平二年出為使持節都督南兗徐二州諸軍事太子太傅南徐州刺史大明元年。又出為都督南兗南徐兗青冀幽六州諸軍事南兗州刺史。

建平宣簡王宏文帝第七子元嘉二十四年為中護軍領石頭戍事出為征虜將軍江州刺史。

宏子景素初為寧朔將軍監南豫豫二州諸軍事輔國將軍南豫州刺史不拜太宗初加冠軍將軍南兗州刺史丹陽尹吳興太守使持節監湘州諸軍事湘州刺史泰始六年都督荊湘雍益梁寧南北秦八州諸軍事為散騎常侍後將軍太常未拜授使持節都督南徐兗青冀六州諸軍鎮軍將軍南徐州刺史。

廬江王禕文帝第八子元嘉二十六年以為侍中後軍將軍領石頭戍事出為會稽太守二十九年遷使持節都督廣交二州荊州之始興臨安二郡諸軍事車騎將軍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孝武踐祚復為會稽太守加撫軍將軍明年徵為秘書監加散騎常侍尋出為撫軍將軍江州刺史進號平南將軍置吏大明二年徵為散騎常侍中書令領驍騎將軍給鼓吹一部。又出為南豫州刺史。

晉熙王昶文帝第九子世祖踐祚自太常出為東中郎將會稽太守監會稽柬陽臨海永嘉新安五郡諸軍事孝建元年立東陽州拜昶為刺史大明中都督江州郢州之西陽豫州之新蔡晉熙二郡諸軍事前將軍江州刺史前廢帝即位出為使持節都督徐兗南兗青冀幽六州豫州之梁郡諸軍事征北將軍徐州刺史。

武昌王渾文帝第十子孝武即位授征虜將軍南彭城東海二郡太守出鎮京口孝建元年遷持節監雍梁南北秦四州荊州之竟陵隨二郡諸軍事寧蠻校尉雍州刺史。

●卷二百七十九

○宗室部·領鎮第二

宋始安王休仁文帝第十二子孝建三年都督南兗徐二州諸軍事冠軍將軍兗州刺史大明元年入為侍中四年出為湘州刺史加號平南將軍八年遷使持節督江州南豫州之晉熙新蔡郢州之西陽三郡諸軍事安南將軍江州刺史未拜前廢帝景和元年遷使持節都督雍梁南北秦四州諸軍事安西將軍寧蠻校尉雍州刺史未之任留為散騎常侍護軍將軍太宗立以為使持節侍中都督楊南徐二州諸軍事司徒尚書令揚州刺史薛安都據彭城招引後魏復都督北討諸軍事時豫州刺史殷琰據壽春未平晉平王休祐先督征討諸軍事休祐出領江陵休仁。又代督西討諸軍事泰始五年進都督豫司二州休仁子伯融歷南豫州刺史瑯琊臨淮二郡太守寧朔將軍廣州刺史不之職。

晉平刺王休祐文帝十三子大明元年領長安校尉遷東揚州刺史未拜徙湘州刺史加號征虜將軍四年為使持節都督豫司二州南豫州之梁郡諸軍事右將軍豫州刺史明帝定亂以為使持節都督荊湘雍益梁寧南北秦八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荊州刺史改都督江郢雍湘等州江州刺史。又改都督江南豫司州南豫州刺史。又改都督豫江司三州豫州刺史時豫州刺史殷琰據壽春反叛休祐出鎮歷陽督劉π等討琰琰未平π築長城守之休祐復徙都督荊湘雍益梁寧南北秦八州諸軍事荊州刺史泰始。

六年徵為都督南徐南兗徐兗青冀六州諸軍事南徐州刺史加侍中帝以休祐貪虐不可蒞民留之京邑遣上佐行府州事。

休祐子宣翊為寧朔將軍湘州刺史未拜免。

海陵王休茂文帝第十四子大明二年以為使持節都督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之竟陵隨二郡諸軍北中郎將寧蠻校尉雍州刺史。

桂陽王休範文帝第十八子大明三年出為江州刺史明帝定亂以為使持節都督南徐州未拜以驃騎大將軍還為江州進督越州諸軍事。

巴陵哀王休。若文帝第十九子大明四年出為都督徐州諸軍事增督豫州之梁郡明年徵為散騎常侍左右郎將吳興太守復徵為散騎常侍明帝泰始元年出為使持節都督會稽東陽永嘉臨海新安五郡諸軍事領安東將軍會稽太守率眾東討進督吳興晉陵二郡進號衛將軍給鼓吹一部。又進督晉安二郡諸軍事二年遷督雍梁南北秦四州荊州之竟陵隨二郡諸軍事寧蠻校尉雍州刺史四年遷使持節都督湘州諸軍事進號征南將軍湘州刺史仍為都督荊湘雍益梁寧南北秦八州諸軍事征西將軍荊州刺史六年荊州刺史晉平王休祐入以休。若監荊州事進號征南將軍湘州刺史仍為都督荊湘雍益梁寧南北秦八州諸軍事征西將軍荊州刺史七年被徵代休祐為都督南徐南兗徐兗青冀六州諸軍事征北大將軍南徐州刺史。

豫章王子尚孝武帝第二子孝建三年都督南徐南兗二州諸軍事北中郎將南兗州刺史其年遷揚州刺史大明二年加撫軍將軍三年浙江西立王畿以江東為揚州子尚都督揚州江州之鄱陽晉安建安三郡諸軍事揚州刺史五年改封豫州領會稽太守七年加使持節前廢帝即位罷王畿復徵子尚都督會南徐二州諸軍事領尚書令解督東揚州。

晉安王子勛孝武第三子大明四年都督南兗州徐州之東海諸軍事征虜將軍南兗州刺史七年改督江州南豫州之晉熙新蔡郢州之西陽三郡諸軍事前將軍江州刺史八年遷使持節都督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之竟陵隨二郡諸軍事鎮軍將軍寧蠻校尉雍州刺史未拜以鎮軍將軍還為江州景和元年加使持節。

松滋侯子房孝武第六子永光元年自宣城太守遷東揚州刺史景和元年罷東揚州子房以本號督會稽東陽新安臨海永嘉五郡諸軍事會稽太守明帝即位改督為都督進號安東將軍。

臨海王子頊孝武第七子大明五年自吳興太守遷使持節都督廣交二州湘州之始興始安臨賀三郡諸軍事征虜將軍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未之鎮徙荊州刺史廢帝即位以本號都督荊湘雍益梁寧南北秦八州諸軍事刺史如故明帝即位解督雍州以為鎮軍丹陽尹尋留本任進督雍州。

始平孝敬王子鸞孝武第八子大明五年自吳郡太守遷北中郎將南徐州刺史領南瑯邪太守六年加都督南徐州諸軍事八年加中書令領司徒前廢帝即位解中書令領司徒加持節之鎮。

永嘉王子仁孝武第九子大明五年年五歲監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之竟陵隨二郡諸軍事北中郎將寧蠻校尉雍州刺史遷東中郎將吳郡太守六年。又遷丹陽尹前廢帝即位加征虜將軍領衛尉尋出為左將軍南兗州刺史景和元年遷南徐州刺史泰始中四方平定以為使持節都督湘廣交三州諸軍事平南將軍湘州刺史。

始安王子真孝武第十一子大明七年自吳興太守遷使持節監廣交二州始興始安臨賀三郡諸軍事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不之鎮遷征虜將軍南彭城太守領石頭戍事景和元年為丹陽尹尋為南兗州刺史。

邵陵王子元孝武第十三子景和元年出為湘州刺史。

晉熙王燮明帝第六子元徽元年年四歲以為使持節監郢州豫州之西陽司州之義陽二郡諸軍事征虜將軍郢州刺史以黃門郎王奐為長史扌府州之任明年太尉江州刺史桂陽王休範舉兵逼朝廷燮遣中兵參軍馮景祖襲潯陽休範留中兵參軍毛思連州別駕程罕之居守開門詣景祖降進燮號安西將軍加督江州諸軍事四年。又進燮鎮西將軍加鼓吹一部順帝即位徵為使持節督楊南徐二州諸軍事撫軍將軍揚州刺史先是齊世子蕭順為燮安西長史行府州事時亦被徵為左衛將軍與燮俱下會荊州刺史沈攸之舉兵反世子因奉燮鎮潯陽之盆城據中流為內外形援攸之平燮還京邑齊王蕭道成為南徐州燮解督南徐進督南豫江州諸軍事號中軍將軍儀同三司。

邵陵殤王友明帝第七子元徽二年年五歲出為使持節督江州豫州之西陽新蔡晉熙三郡諸軍事南中郎將江州刺史順帝即位進號左將軍改為郡都督明二年徙都督南豫豫司三州諸軍事安南將軍南豫州刺史歷陽太守。

武陵王替明帝第九子元徽四年出為使持節南徐兗青冀等州諸軍事北中郎將南徐州刺史順帝明元年遷持節督郢州司州之義陽諸軍事前將軍郢州刺史二年為沈攸之所圍徙督荊湘雍益梁寧南北秦八州諸軍事安西將軍荊州刺史攸之平乃之鎮。

隨陽王明帝第十子明元年為使持節督郢州司州之義陽諸軍事西中郎將郢州刺史未拜徙督湘州諸軍事南中郎將湘州刺史。

南齊豫章文獻王嶷太祖第二子太祖為宋相嶷出鎮東府加冠軍將軍出為使持節都督江州豫州之新蔡晉熙二郡軍事左將軍江州刺史徙都督荊湘雍益梁寧南北秦八州諸軍事鎮西將軍荊州刺史持節太祖即位遷侍中尚書令都督楊南徐二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揚州刺史會北邊騷動帝思為經略乃詔曰:西關扌司王畿誠為治要荊楚領馭遐遠任寄弘隆自頃公私盡綏撫之宜尤重恒日復以為都督荊湘雍益梁寧南北秦八州諸軍事南蠻校尉荊湘二州刺史入為都督楊南徐二州諸軍事中書監司空揚州刺史。

臨川獻王映太祖第三子宋末沈攸之事難作太祖時領南徐州以映為寧朔將軍鎮京口事寧除淮南宣城二郡太守並不拜仍為假節都督南兗兗徐青冀五州諸軍事行兗州刺史復為冠軍將軍南兗州刺史太祖踐阼以映為使持節都督荊湘雍益梁寧南北秦八州諸軍事平西將軍荊州刺史。又領湘州刺史不行改授散騎常侍都督楊南徐二州諸軍事前將軍揚州刺史出為都督荊湘雍益梁巴寧南北秦九州諸軍事鎮西將軍荊州刺史。

長沙威王晃太祖第四子宋順帝明二年自寧朔將軍淮南宣城二郡太守遷為持節監豫司二州之西陽諸軍事西中郎將豫州刺史尋遷使持節都督南徐兗二州諸軍事後將軍南徐州刺史世祖加晃鎮軍將軍轉丹陽尹武陵昭王畢太祖第五子建元三年出為持節都督會稽東陽新安永嘉臨海五郡軍事會稽太守世祖以畢為江州刺史。又為丹陽尹。

成安恭王暠太祖第六子建元二年除冠軍將軍鎮石頭戍領軍事四年出為使持節督江州豫州之晉熙諸軍事南中郎將江州刺史永明六年為南徐州刺史九年遷散騎常侍秘書監領石頭戍事。

鄱陽王鏘太祖第七子建元四年世祖即位以鏘為使持節督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隨郡軍事北中郎將寧蠻校尉雍州刺史七年轉征虜將軍丹陽尹尋加散騎常侍特進號撫軍出為江州刺史九年始親府州事加使持節督江州諸軍事安南將軍。

桂陽王鑠字宣朗太祖第八子永明二年出為南徐州刺史鎮京口歷代鎮府鑠出蕃始省軍府。

始興簡王鑒太祖第十子永明二年世祖始以鑒為持節都督益寧二州軍事前將軍益州刺史八年進號安西將軍明年為散騎常侍秘書監領石頭戍事衡陽王鈞太祖第十一子出繼元王道度永明四年為江州刺史累遷左衛將軍為世祖所知兄弟中意遇次鄱陽王鏘十年轉中書令領石頭戍事。

江夏王鋒太祖第十二子永明七年自輔國將軍南彭城平昌二郡太守遷左衛將軍仍轉侍中領石頭戍事九年出為徐州刺史。

南平王銳太祖第十五子永明十年出為持節都督湘州諸軍事南中郎將湘州刺史。

宜都王鏗太祖第十六子永明十一年為持節都督南豫司二州軍事冠軍將軍南豫州刺史。

晉熙王太祖第十八子隆昌元年出為持節都督郢司二州軍事冠軍將軍郢州刺史。

河東王鉉太祖第十九子隆昌元年為驍騎將軍出為徐州刺史。

竟陵文宣王子良世祖第二子宋末明三年為使持節都督會稽東陽臨海永嘉新安五郡輔國將軍會稽太守太祖建元二年穆妃薨去官仍為征虜將軍丹陽尹世祖即位以為使持節都督南徐兗二州諸軍事鎮北將軍南徐州刺史永明元年徙為侍中都督南兗兗徐青冀五州征北將軍南兗州刺史持節如故明年入為護軍將軍兼司徒鎮西州十年領尚書令尋為使持節都督揚州諸軍事揚州刺史隆昌元年進督南徐州。

廬陵王子世祖第三子世祖即位為使持節都督郢州司州之義陽軍事冠軍將軍郢州刺史永明元年徙都督荊湘益寧梁南北秦七州安西將軍荊州刺史十年遷使持節都督南豫司三州軍事驃騎將軍南豫州刺史。

魚復侯子響世祖第四子永明三年自輔國將軍南彭城臨淮二郡太守遷使持節都督豫州郢州之西陽汝南二郡軍事冠軍將軍豫州刺史四年進號右將軍進督南豫州之歷陽淮南潁川汝陽四郡尋出為江州刺史七年遷使持節都督荊湘雍梁寧南北秦七州軍事鎮軍將軍荊州刺史。

安陸王子敬世祖第五子永明五年為都督荊湘梁雍南北秦六州軍事平西將軍荊州刺史十年轉散騎常侍撫軍將軍丹陽尹隆昌元年遷使持節都督南兗兗徐青冀五州征北大將軍南兗州刺史。

晉安王子懋世祖第七子永明三年為持節都督南豫豫司三州南中郎將南豫州刺史魚復侯子響為豫州子懋解督四年進號征虜將軍南豫新置力役寡少加子懋宣城太守五年為監南兗兗徐青冀五州軍事後將軍南兗州刺史六年徙監湘州平南將軍湘州刺史明年加持節都督八年進號鎮南將軍九年親府州事十一年為使持節都督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隨郡軍事征北將軍雍州刺史隆昌元年為都督江州刺史。

隨郡王子隆世祖第八子永明六年自輔國將軍南瑯邪彭城二郡太守遷江州刺史未拜遷持節督會稽東陽新安臨海永嘉五郡東中郎將會稽太守八年代魚復侯子響為使持節都督荊雍梁寧南北秦六州鎮西將軍荊州刺史其年始興王鑒罷益州進號督益州九年親府州事。

建安王子真世祖第九子永明四年自輔國將軍南瑯邪彭城二郡太守遷持節督南豫司二州軍事冠軍將軍南豫州刺史領宣城太守進號南中郎將七年進號右將軍遷丹陽尹出為持節都督郢司二州軍事平西將軍郢州刺史。

西陽王子明世祖第十子永明六年為持節都督南兗兗徐青冀五州軍事冠軍將軍南兗州刺史十年進左將軍督會稽東陽臨海永嘉新安五郡軍事會稽太守。

南海王子罕世祖第十一子永明六年為北中郎將南瑯邪彭城二郡太守帝初以白下地帶江山徙瑯邪郡自金城治之子罕始鎮此城十年為持節都督南兗兗徐青冀五州軍事征虜將軍南兗州刺史巴陵王子倫世祖第十三子永明七年為持節都督南豫司二州軍事南中郎將南豫州刺史十年遷北中郎將南瑯邪彭城刺史二郡太守。

始安王遙光太祖次兄貞王道生之孫明帝欲即位誅賞事唯遙光共謀議建武元年以為持節都督楊南徐二州諸軍事前將軍揚州刺史無子以江陵公寶覽為後永元二年為持節督湘州輔國將軍湘州刺史。

遙光弟遙欣延興元年明帝樹置以遙欣為持節督兗州緣淮軍事寧朔將軍兗州刺史仍為督豫州之西陽司州之汝南二郡輔國將軍豫州刺史未之任建武元年進號西中郎將遷使持節都督荊雍益寧梁南北秦七州軍事右將軍荊州刺史明帝子弟弱小晉安王寶義有廢疾故以遙光為揚州居中遙欣居陜西在外權勢並在其門四年進號平西將軍永泰元年以雍州魏兵至詔遙欣本官領刺史寧蠻校尉移鎮襄陽魏兵退不行遙欣弟遙昌延興元元年除黃門侍郎未拜仍為持節督郢司二州軍事寧朔將軍郢州刺史徙督豫州郢州之西陽司州之汝南二郡軍事征虜將軍豫州刺史。

桂陽王昭粲文惠太子第四子郁林王立以皇弟封永嘉郡王南徐州刺史延興元年出為使持節都督荊雍益寧梁南北秦七州軍事西中郎將荊州刺史安陸昭王緬明帝弟永明二年自太子詹事出為會稽太守遷使持節都督雍梁南北秦四州荊州之竟陵司州之隨郡軍事左將軍寧蠻校尉雍州刺史。

緬子寶至嗣安陸王為持節都督湘州軍事輔國將軍湘州刺史。

巴陵王昭秀文惠太子第三子隆昌元年為使持節都督荊雍益寧梁南北秦七州軍事西中郎將荊州刺史。

巴陵隱王寶義明帝長子建武元年為持節都督楊南徐州軍事前將軍揚州刺史寶義少有廢疾故止加除授仍以始安王遙光代之轉寶義為右將軍領兵置佐鎮石頭二年出為使持節都督南徐州軍事鎮北將軍南徐州刺史東昏即位進征北大將軍始安王遙光誅為都督楊南徐二州軍事驃騎大將軍揚州刺史。

江夏王寶玄明帝第三子建武元年為征虜將軍領石頭戍事為持節都督郢司二州軍事西中郎將郢州刺史永泰元年還為前將軍領石頭戍事未拜永元元年進車騎將軍代晉安王寶義為使持節都督南徐兗二州軍事南徐兗二州刺史。

廬陵王寶源明帝第五子建武元年為北中郎將鎮瑯邪城遷右將軍領石頭戌事仍出為使持節都督南兗兗徐青冀五州軍事後將軍南兗州刺史徙為都督會稽東陽臨海永嘉新安五郡軍事會稽太守鄱陽王寶夤明帝第六子建武二年為北中郎將鎮瑯邪城明年出為持節都督江州軍事南中郎將江州刺史東昏即位為使持節都督郢司二州軍事征虜將軍郢州刺史永元二年徵為撫軍領石頭戍事未拜三年為車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鎮石頭和帝立西臺以寶夤為使持節都督南徐兗二州軍事衛將軍南徐州刺史少帝以為持節都督荊益寧雍梁南北秦七州軍事荊州刺史。

邵陵王寶攸明帝第九子建武三年為北中郎將鎮瑯邪城永元元年為持節都督南北徐南兗青冀五州軍事南兗州刺史未拜遷征虜將軍領石頭戍事丹陽尹陳顯達平出為持節督江州軍事左將軍江州刺史。

晉熙王寶嵩明帝第十子永元二年為冠軍將軍丹陽尹仍遷持節都督南徐兗二州軍事南徐州刺史將軍如故。

桂陽王寶貞明帝第十一子永元二年為中誰軍北中郎將領石頭戍事。

●卷二百八十

○宗室部·領鎮第三

梁臨川靖惠王宏字宣達太祖第六子高祖義師下宏至新林奉迎拜輔國將軍建康平西遷平郎將中護軍領石頭戍軍事天監元年為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楊南徐二州諸軍事後將軍揚州刺史四年冬權以宏為都督南北兗北徐青冀豫司霍八州北討諸軍事八年為持節都督楊南徐二州諸軍事司空揚州刺史十七年以公事左遷侍中普通元年復為持節都督楊南徐二州諸軍事太尉揚州刺史。

安成康王秀太祖第七子高祖義師至新林秀與諸王侯並自拔赴軍高祖以秀為輔國將軍是時東昏弟晉熙王寶嵩為冠軍將軍南徐州刺史鎮京口長史範岫行府州事遣使降。且請兵高祖以秀為冠軍長史南東海太守鎮京口城建康平仍為使持節都督南徐兗二州諸軍事南徐州刺史天監二年徵領石頭戍軍六年出為持節都督江州諸軍事平南將軍江州刺史七年遷都督荊湘雍益寧南北梁秦等州諸軍事平西將軍荊州刺史十一年徵為侍中中衛將軍領宗正卿石頭戍事十三年復出為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郢司霍三州諸軍事安西將軍郢州刺史十六年遷使持節都督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隨郡諸軍事鎮北將軍寧蠻校尉雍州刺史便道之鎮。

季子機嗣安成王普通二年自寧遠將軍會稽太守遷明威將軍丹陽尹三年遷持節湘衡桂三州軍事寧遠將軍湘州刺史。

南平元襄王偉太祖第八子高祖義師起南康王承制板為冠軍將軍留行雍州開府事齊和帝詔以偉為使持節都督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隨郡諸軍事寧蠻校尉雍州刺史天監元年進督荊寧二州四年徙都督南徐州軍事南徐州刺史五年至都改為撫軍將軍丹陽尹六年遷持節都督楊南徐二州諸軍事右將軍揚州刺史未拜進號中權將軍七年以疾表解州改為侍中中撫軍知司徒事九年遷護軍石頭戍軍事是年出為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江州諸軍事鎮南將軍江州刺史。

鄱陽忠烈王恢太祖第九子天監元年為侍中前將軍領石頭戍軍事二年出為使持節都督南徐州諸軍事征虜將軍南徐州刺史四年改都督郢司二州諸軍事後將軍郢州刺史七年進號雲麾將軍進督霍州十年徵為侍中護軍將軍石頭戍軍事十一年使持節都督荊湘雍益寧南北梁南北秦九州諸軍事平西將軍荊州刺史十三年遷散騎常侍都督益寧南北秦沙等州諸軍事鎮西將軍益州刺史便道之鎮十八年為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荊湘雍梁益寧南北秦八州諸軍事征西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荊州刺史。

始興忠武王忄詹字僧達太祖第十一子高祖為雍州刺史請與忄詹同行義師起南康王承制以忄詹為冠軍將軍與南平王偉留守和帝將發江陵詔以忄詹為使持節都督荊湘益寧南北秦六州諸軍事平西將軍荊州刺史天監七年還朝八年為平北將軍護軍領石頭戍軍事是秋出為持節散騎常侍都督南北兗徐青冀五州諸軍事鎮北將軍南兗州刺史九年春遷都督益寧南梁南北秦沙六州諸軍事鎮西將軍益州刺史十四年遷都督荊湘雍寧南梁南北秦七州諸軍事鎮右將軍荊州刺史。

長沙王業高祖長兄宣武王懿子天監二年襲封長沙王六年遷左驍騎將軍尋為中護軍領石頭戍軍事七年出為使持節都督南兗兗徐青冀五州諸軍事仁威將軍南兗州刺史九年除中書令改授安後將軍鎮瑯邪彭城二郡領南瑯邪太守十年徵為安右將軍散騎常侍十四年復為軍領南瑯邪彭城鎮於瑯邪復徵為中書令出為輕車將軍湘州刺史。

業弟西昌侯藻天監元年出為持節都督益寧二州諸軍事冠軍將軍益州刺史十年為左驍騎將軍領南瑯邪太守入為侍中十一年出為使持節都督雍梁秦三州竟陵隨二郡諸軍事仁威將軍寧蠻校尉雍州刺史十二年徵為使持節都督南兗兗徐青冀五州諸軍事兗州刺史頻蒞數鎮民吏稱之大通元年遷侍中中護軍時渦陽始降乃以藻為使持節北討都督征北大將軍鎮於渦陽三年為中將軍太子詹事出為丹陽尹大同五年出為使持節督南徐州刺史。

永陽王伯遊高祖次兄敷之子天監元年四月詔曰:兄子伯遊雖年識未弘意尚粗可浙東奧區宜須撫蒞可督會稽東陽新安永嘉臨海五郡諸軍事輔國將軍會稽太守襲封永陽郡王衡陽嗣王。

元簡高祖第四弟暢之子天監三年襲封除中書郎遷會稽太守十三年入為給事黃門侍郎出為持節都督廣交越三州諸軍事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還為太子中庶子遷使持節都督郢司霍三州諸軍事信武將軍郢州刺史。

桂陽王象長沙宣武王第九子出繼桂陽王融起家寧遠將軍丹陽尹出為持節督司霍郢三州諸軍事征遠將軍鄂州刺史尋遷湘衡二州諸軍事輕車將軍湘州刺史除中書侍郎俄以本官行石頭戍軍事遷侍中太子詹事未拜改授持節督江州諸軍事信武將軍江州刺史。

吳平侯景高祖從父弟也。天監元年封仍為持節都督北兗徐青冀四州諸軍事冠軍將軍南兗州刺史七年遷左驍騎將軍兼領軍管天下兵要尋出為使持節督雍梁南北秦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隨郡諸軍事信武將軍寧蠻校尉雍州刺史十一年徵右衛將軍領石頭戍軍事十二年復為使持節督南北兗北徐青冀五州諸軍事信威將軍南兗州刺史十三年徵為領軍將軍直殿省十七年太尉揚州刺史臨川王宏坐法免詔曰:揚州應須緝理宜得其人侍中領軍將軍吳平侯景才任此舉可以安右將軍監揚州並置佐史即宅為府十九年出為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郢司霍三州諸軍事安西將軍郢州刺史。

景弟昌天監六年自豫章內史寧朔將軍遷使持節督廣交越桂四州諸軍事輔國將軍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九年分湘州置衡州以昌為持節督廣州之綏建湘州之始安諸軍事信武將軍衡州刺史。

昌弟昂天監初自司徒右長史出為輕車將軍監南兗州徵為瑯邪彭城二郡太守復以輕車將軍出為廣州刺史。

南康簡王績高祖第四子天監八年出為輕車將軍領石頭戍軍事十年遷使持節都督南徐州諸軍事南徐州刺史進號仁威將軍十六年徵為宣毅將軍領石頭戍軍事十七年為使持節都督南兗兗徐青冀五州諸軍事南兗州刺史普通四年徵為侍中雲麾將軍領石頭戍軍事五年出為使持節都督江州諸軍事江州刺史丁董淑儀憂居喪過禮高祖手詔勉之使攝州任固求解職乃徵授安右將軍領石頭戍軍事。

績子會理嗣為南康王年十五拜輕車將軍湘州刺史。又領石頭戍軍事遷侍中兼領軍將軍尋除宣惠將軍丹陽尹置佐史出為使持節都督南北兗北徐青冀東徐譙七州諸軍事平北將軍南兗州刺史。

廬陵威王續高祖第五子天監十六年自會稽太守為都督江州諸軍事雲麾將軍江州刺史普通元年徵為宣毅將軍領石頭戍軍事三年為使持節都督南徐梁秦沙四州諸軍事西中郎將南徐州刺史大通三年。又為使持節都督雍梁秦沙四州諸軍事平北將軍寧蠻校尉雍州刺史給鼓吹一部大同元年為使持節都督江州諸軍事安南將軍江州刺史三年徵為護軍將軍領石頭戍軍事五年為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又出為使持節都督荊郢司雍西北秦梁巴華九州諸軍事荊州刺史。

邵陵攜王綸高祖第六子普通元年領石頭戍軍事尋為江州刺史五年以西中郎將權攝南兗州中大通元年為丹陽尹大同七年出為使持節都督郢定霍司四州諸軍事平西將軍郢州刺史尋遷為安前將軍丹陽尹中大同元年出為鎮東將軍南徐州刺史。

綸子永安侯確太清中為南中郎將廣州刺史。

尋陽王大心太宗第二子高祖大同元年出為使持節都督郢南北司定新五州諸軍事輕車將軍郢州刺史七年徵為侍中兼石頭戌軍事太清元年出為雲麾將軍江州刺史。

南海王大臨太宗第四子大寶元年出為使持節都督楊南徐二州諸軍事安南將軍揚州刺史。

南郡王大連字仁靖太宗第五子大同十年以侍中兼石頭戍軍事太清元年出為使持節輕車將軍東陽州刺史。

安陸王大春字仁經太宗第六子大同中以為寧遠將軍知石頭戍軍事大寶元年為使持節雲麾將軍東陽州刺史。

新興王大莊太宗第十三子大寶元年為使持節都督南徐州諸軍事宣毅將軍南徐州刺史。

西陽王大鈞太宗第十四子大寶元年出為宣惠將軍丹陽尹二年監揚州。

武寧王大威太宗第十五子大寶二年為信威將軍丹陽尹。

建平王大球太宗第十七子大寶二年為輕車將軍兼石頭戍軍事。

陳宜黃侯慧紀高祖之從孫光大元年以功除持節通宜散騎常侍宣遠將軍豐州刺史太建十年吳明徹北討敗績以慧紀為持節智武將軍緣江都督兗州刺史尋除使持節散騎常侍宣毅將軍都督郢巴二州諸軍事至德二年遷使持節散騎常侍雲麾將軍都督荊信二州諸軍事荊州刺史。

始興王伯茂世祖第二子永定三年自寧遠將軍除使持節都督南瑯邪彭城諸軍事彭城太守進號宣惠將軍揚州刺史天嘉三年除鎮東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東揚州刺史。

鄱陽王伯山世祖第三子天嘉六年為緣江都督平北將軍南徐州刺史光大元年徙為鎮東將軍東揚州刺史太建元年徵為中衛將軍中領軍六年。又為征北將軍南徐州刺史尋為征南將軍江州刺史至德四年出為持節都督東陽豐二州諸軍事東揚州刺史。

晉安王伯恭世祖第六子太建元年為中衛將軍揚州刺史六年出為安南將軍南豫州刺史十四年出為安南將軍湘州刺史。

衡陽王伯信世祖第七子天嘉元年為宣惠將軍丹陽尹禎明元年出為鎮南將軍西衡州刺史。

廬陵王伯仁世祖第八子太建七年遷冠軍將軍中領軍尋為平北將軍南徐州刺史。

江夏王伯義世祖第九子太建初為宣惠將軍東揚州刺史尋為宣毅將軍持節散騎常侍都督合霍二州諸軍事合州刺史。

武陵王伯禮字用之世祖第十子太建初為雲旗將軍持節都督吳興諸軍事吳興太守。

永陽王伯智世祖第十二子累遷尚書左僕射出為使持節都督東陽豐二州諸軍事平東將軍領會稽內史。

桂陽王伯謀世祖第十三子太建中為信威將軍丹陽尹十年加侍中出為持節都督吳興諸軍事東中郎將吳興太守。

豫章王叔英高宗第三子太建元年為宣惠將軍都督東揚州諸軍事東揚州刺史五年進號平北將軍南豫州刺史十一年為鎮前將軍江州刺史。

長沙王叔堅高祖第四子太建四年自東中郎將吳郡太守為宣毅將軍江州刺史七年進號雲麾將軍郢州刺史未拜轉為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尋為平北將軍合州刺史八年復為平西將軍郢州刺史十一年入為翊左將軍丹陽尹是年進號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揚州刺史至德三年出為征西將軍荊州刺史。

建安王叔卿高宗第五子太建四年授東中郎將東揚州刺史七年為雲麾將軍郢州刺史九年進號平南將軍湘州刺史後主即位進號安南將軍。

宜都王叔明字子昭高宗第六子太建七年授東中郎將東揚州刺史十三年出為使持節雲麾將軍南徐州刺史。

河東王叔獻高宗第九子太建七年為散騎常侍軍師將軍都督南徐州諸軍事南徐州刺史。

新蔡王叔齊高宗第十一子太建中出為東中郎將東揚州刺史。

晉熙王叔文高宗第十二子太建中為輕車將軍揚州刺史至德元年授持節都督江州刺史二年遷信威將軍督湘衡武桂四州諸軍事湘州刺史。

始興王叔重高宗第十四子至德元年為仁威將軍揚州刺史明年加使持節都督江州諸軍事江州刺史。

嶽陽王叔慎高宗第十六子至德四年拜侍中智武將軍丹陽尹禎明元年出為持節都督湘衡桂武四州諸軍事智武將軍湘州刺史。

義陽王叔達高宗第十七子禎明元年除丹陽尹南平王嶷後主第二子至德元年自南瑯邪彭城二郡太守遷揚州刺史進號鎮軍將軍尋為使持節都督郢荊湘三州諸軍事征西將軍郢州刺史。

永嘉王彥後主第三子至德中為忠武將軍南徐州刺史進號安南將軍持節都督江巴東衡三州諸軍事江州刺史。

南海王虔後主第五子禎明二年出為平北將軍南徐州刺史。

信義王祗後主第六子至德中為壯武將軍使持節都督智武將軍瑯邪彭城二郡太守會稽王莊後主第八子至德中為翊前將軍除使持節都督揚州諸軍事揚州刺史。

後魏曲陽侯素延桓帝之後道武征討諸部初定并州為刺史中山平拜幽州刺史。

宜都王目辰桓帝之後孝文即位除雍州刺史鎮長安。

司徒石平文帝之玄孫也。從太武南討至瓜步山進位尚書令雍州刺史。

松滋侯萇平文帝之後宣武時為北中郎將帶河內太守歷位度支尚書侍中雍州刺史。

萇子華孝莊初除齊州刺史後除濟州刺史孝靜初除南兗州刺史。

河間公齊烈帝玄孫也。齊孫誌字猛略宣武時除荊州刺史孝明帝時為揚州刺史。

衛王儀昭成帝孫從道武征伐有功中山平道武將還代都置中山行臺詔儀守尚書令以鎮之。

儀子中山簡王纂始五歲道武命養於宮中恩與皇子同太武踐阼除定州刺史。

儀孫沛郡公禎孝文時拜南豫州刺史。

陳留景王崇昭成曾孫道武時拜荊州刺史崇孫琛位鎮朔二州刺史。

隴西公侖昭成帝之後文成即位除秦州刺史。

淮南靖王他道武孫太武時除使持節都督豫雒河南諸軍事鎮南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鎮虎牢從征於懸瓠破之拜使持節都督雍秦二州諸軍事鎮西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雍州刺史鎮長安時宋侵南鄙以他威信素著復為虎牢鎮都督大將高宗時轉使持節都督京州諸軍事鎮西大將軍。

他子篤自光祿勛卿出除平北將軍幽州刺史。

他孫法壽自中散大夫出除龍驤將軍安州刺史法壽弟法僧自司馬掾除龍驤將軍益州刺史後徵拜光祿大夫出為平東將軍兗州刺史轉安東將軍徐州刺史。

淮南康王世遵靖王曾孫也。宣武時拜前軍將軍行幽州事兼西中郎將。又行青州事尋遷驍騎將軍出為征虜將軍幽州刺史孝明時為荊州刺史尋加前將軍沔南蠻首及襄陽民望入密信引世遵請以襄陽內附世遵表求赴應朝議從之詔加世遵持節都督荊州及沔南諸軍事平南將軍加散騎常侍後除平北將軍定州刺史。

武昌成王提道武孫太武時拜使持節鎮東大將軍平原鎮都大將在任十年大著威名後與淮南王他討平吐京叛胡遷使持節車騎大將軍統萬鎮都大將。

子簡王平原獻文時蠕蠕犯塞從駕擊之平原戰功居多拜假節都督齊兗二州諸軍事鎮南將軍齊州刺史孝文時遷都督秦雍梁益四州軍事征南大將軍開府雍州刺史鎮長安。

原子悼王鑒孝文時出為征虜將軍齊州刺史宣武初以本將軍轉徐州刺史。

鑒兄和襲鑒爵為河南王孝明時出為輔國將軍涼州刺史。

鑒弟馗自太僕少卿出除安西將軍東秦州刺史南平安王渾道武孫為廣平王連後太武時拜假節都督平州諸軍事領護東夷校尉鎮東大將軍儀同三司平州刺史鎮和龍在州綏導有方徙涼州鎮將都督西戎諸軍事領護西域校尉渾子哀王纂孝文時出為安北將軍平州刺史。

纂弟之子武貞王仲ぁ孝文時出為輔國將軍光州刺史遭母憂還孝昌末除秦州刺史。

江陽武烈王繼南平王霄之子為江陽王根後孝文時除使持節安北將軍撫鎮都大將轉都督柔玄撫玄懷荒三鎮諸軍事鎮北將軍柔玄鎮大將入為左衛將軍兼侍中。又兼中領軍留守雒京尋除持節平北將軍鎮攝舊都宣武時除征虜將軍青州刺史轉平北將軍恒州刺史。

繼子羅為平東將軍青州刺史梁武遣將寇邊。又為撫軍都督青光南青三州諸軍事入為宗正卿出帝時除使持節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梁州刺史樂安王範明元子太武以長安形勝之地乃拜範衛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長安鎮都大將。

範子簡王良文成時襲王爵拜長安鎮都大將雍州刺史。

東平王翰太武子自中軍大將軍鎮χ罕以信惠撫眾羌戎敬服子道符襲爵中軍大將軍獻文踐阼拜長安鎮都大將臨淮懿王提太武孫為梁州刺史。

提子孝友襲爵臨淮王累遷滄州刺史。

廣陽懿烈王嘉太武孫孝文時拜徐州刺史後為尚書左僕射與咸陽王禧等輔政遷司州牧。

嘉子忠武王深孝明時拜肆州刺史歷恒州刺史入為侍中右衛將軍定州刺史。

深子文獻王湛孝靜初累遷冀州刺史入為侍中後行司州牧。

京兆王子推景穆帝子初為侍中征南大將軍長安鎮都大將秦雍之人服其威惠孝文即位拜侍中開府儀同三司青州刺史子推子大興襲爵拜長安鎮都大將。

大興弟饒陽男遙孝明帝時自左光祿大夫仍領護軍遷冀州刺史。

大興子暹莊帝初為南兗州刺史累遷秦州刺史普泰元年除涼州刺史。

太興孫文王孝靜時累遷司州牧青州刺史。

任成康王雲景穆帝子和平五年封拜使持節侍中征東大將軍和龍鎮都大將獻文時除都督徐兗二州緣淮諸軍事征東大將軍開府徐州刺史後為冀州刺史留心政事甚得下情孝文嘉之遷使持節都督陜西諸軍事征南大將軍長安鎮都大將軍雍州刺史。

子文宣王澄孝文時除都督梁益荊三州諸軍事征南大將軍梁州刺史後轉征東大將軍開府徐州刺史甚有聲績從坐公事免官尋兼吏部尚書鎮州刺史宣武時出為平西將軍梁州刺史辭以母老除安東將軍相州刺史復固辭改授安西將軍雍州刺史尋徵赴季秋講武除都督淮南諸軍事鎮南大將軍開府揚州刺史鎮北大將軍定州刺史。

澄子順為給事黃門侍郎時元義威勢尤盛順曾不詣乂至於朝論得失順嘗鯁言正議曾不阿旨由此見憚出除平北將軍恒州刺史轉為安東將軍齊州刺史澄弟嵩宣武時以武衛將軍兼侍中出為平南將軍荊州刺史。又除平北將軍恒州刺史轉平東將軍徐州刺史。又轉安南將軍揚州刺史。

嵩子衛縣男世俊自河南尹除鎮東將軍青州刺史嵩弟瞻自宗正少卿龍驤將軍光州刺史遷平東將軍兗州刺史。

●卷二百八十一

○宗室部·領鎮第四

後魏南安惠王禎景穆帝子孝文即位除涼州鎮都大將尋以綏撫有能加都督西戎諸軍事征西大將軍領護西域校尉儀同三司涼州刺史徵為內都大官出為使持節侍中本將軍開府長安鎮都大將雍州刺史後以罪削除封爵以庶人歸第孝文南伐禎從至雒及議遷都禎首從大計帝以禎議定遷都復封爵出為鎮北大將軍相州刺史。

禎子獻武王英孝文時為平北將軍武川鎮都大將假魏公未幾遷都督梁益寧三州諸軍事安南將軍領護西戎校尉仇池鎮都大將梁州刺史尋鎮荊州。

英子文莊王熙自光祿勛除平西將軍東秦州刺史進號安西將軍尋以本將軍授相州刺史。

熙弟誘自衛尉少卿出為右將軍南秦州刺史。

英孫魯郡王肅莊帝初除散騎常侍出為後將軍廣州刺史後除衛將軍肆州刺史。

城陽康王長壽景穆帝子自征西大將軍外都大官出為沃野鎮都大將在鎮甚有威名。

長壽子懷王鸞孝文時自外都大官出為持節都督河西諸軍事征西大將軍領護西戎校尉涼州鎮都大將改鎮立州以鸞為涼州刺史姑臧鎮都大將後除使持節征南大將軍都督豫荊郢三州河內山陽東郡諸軍事。又除冠軍將軍河內太守轉并州刺史宣武初除平東將軍青州刺史轉安北將軍定州刺史。

鸞子文獻王徽孝明時除右將軍涼州刺史徽以徑途阻遠固請不行除散騎常侍其年除後將軍并州刺史加安北將軍拜安西將軍秦州刺史詔書旦至夕發徽以將之秦部請詣闕恭授仍表啟固陳請不之職莊帝踐祚拜司州牧。

徽弟顯恭為荊州刺史莊帝既殺爾朱榮乃除顯恭使持節都督晉建南汾三州諸軍事鎮西將軍兼尚書左僕射西北道行臺晉州刺史。

安定靖王休景穆帝子孝文初庫莫奚寇邊以休為使持節侍中都督諸軍事征東大將軍領護東夷。

校尉儀同三司和龍鎮將休撫防有方賊乃款附入為中都大官蠕蠕犯塞出為使持節征北大將軍撫冥鎮大將。

休子燮宣武初襲拜太中大夫除征虜將軍華州刺史後為豳州刺史。

燮弟永平為征虜將軍南州刺史。

永平弟東萊王貴平莊帝時除平北將軍南相州刺史廢帝時以本任官行青州事還除車騎將軍加散騎常侍出為青州刺史。

章武王彬景穆帝孫繼章武敬王後出為使持節都督東秦豳夏三州諸軍事鎮西大將軍西戎校尉統萬鎮都大將朔州刺史是時吐京胡反詔彬持節假平北將軍行汾州事率並泗之眾往討之胡平仍除征虜將軍汾州刺史。

彬子融為征虜將軍別將南討大摧梁眾於時揚州刺史元嵩為奴所害敕融行揚州事尋除假節征虜將軍并州刺史。又為宗正卿以本官行瀛州事遇疾不行未幾除散騎常侍平東將軍青州刺史還為秘書監遷撫軍將軍領河南尹。

融弟東安王凝莊帝時除持節安東將軍兗州刺史轉濟州刺史。

樂陵密王思譽景穆帝孫繼樂陵康王胡兒後孝文時為鎮北大將軍北征大都將後除使持節本將軍領護匈奴校尉都督中軍都將出為使持節鎮東大將軍和龍鎮都大將營州刺史領護東夷校尉。

思譽子惠王景略宣武時襲封拜驍騎將軍除持節冠軍將軍幽州刺史。

景略弟洪略為中軍將軍行東雍州刺史。

陽平莊王順景穆帝孫自懷朔鎮大將除朔州刺史景明元年薨於青州刺史。

熙弟廣陵康侯衍為梁州刺史轉徐州刺史卒於雍州刺史衍弟欽為司州牧。

濟陰王郁景穆帝孫位開府為徐州刺史。

郁弟之子靜王誕累遷齊州刺史。

郁弟麗字寶掌宣武時拜雍州刺史遷冀州刺史。

汝陰威王逞景穆帝孫卒於齊州剌史。

逞子慶和為東豫州刺史。

逞弟汎自元士稍遷營州刺史。

汎弟脩義自元士為齊州刺史。又遷秦州雍州刺史廣平文貞王匡景穆帝孫繼廣平殤王雒侯後宣武親政除肆州刺史遷恒州刺史後為光祿大夫兼宗正卿出為兗州刺史。又除平州刺史徙青州刺史尋為關右都督兼尚書行臺。

安樂王長樂文成第二子獻文承明元年以太尉出為定州刺史。

長樂子詮襲爵宣武初為涼州刺史後除定州刺史詮子鑒襲爵後除相州刺史。

齊郡王子琛繼河間王。若後宣武時拜定州刺史孝明時為都官尚書出為秦州刺史。

安豐王猛文成第六子孝文太和中加侍中出為鎮都大將營州刺史。

猛子延明襲爵孝明時為豫州刺史遷都督徐州刺史。

咸陽王禧獻文第二子孝文太和中自侍中驃騎大將軍中都大官出為使持節開府冀州刺史孝文餞於南郊後禧朝京師將還州孝文親餞之賦詩敘意加禧都督冀相兗東兗南豫東荊六州諸軍事有司奏冀州人蘇僧瓘等三千人稱禧清明有惠政請世胙冀州詔曰:利建雖古未必今宜經野繇君理非下請邑采之封自有別式入除司州牧都督司豫荊郢雒東荊六州諸軍事開府如故。

趙郡王獻文第三子孝文太和中自車騎將軍左光祿大夫領吏部尚書拜使持節都督南豫郢東荊三州諸軍事征南大將軍開府豫州刺史及帝南伐以為使持節車騎大將軍都督關右諸軍事給銅虎符十別賜詩書尋除都督冀定瀛三州諸軍事征東大將軍冀州刺史開府如故後轉特進司州牧子謐自太子中庶子出為冠軍將軍岐州刺史以罪罷州還除大司農卿。又除散騎常侍平北將軍幽州刺史。

謐兄諶累遷後將軍肆州刺史固辭不拜後為黃門侍郎進號安南將軍光祿大夫出為散騎常侍中軍將軍相州刺史。

諶弟譚自羽林監出為高陽太守為政嚴斷孝明初入為直閣將軍遷光祿少卿行南兗州事除征虜將軍涇州刺史。又為安西將軍秦州刺史。

廣陵王羽獻文第五子孝文遷都之後北蕃入夷多有未悟羽鎮撫代京內外肅然及車駕南伐羽進號衛將軍除使持節都督青齊光南青四州諸軍事征東大將軍開府青州刺史孝明即位遷司州牧羽子欣孝明時自通直散騎常侍北中郎將出為冠軍將軍荊州刺史轉征虜將軍齊州刺史欣在二州頗得人和出帝時加太師開府襲封廣陵王除太傅司州牧。

高陽王雍獻《文子》孝文太和中自散騎常侍除使持節鎮北將軍相州刺史常侍如故宣武初遷使持節都督冀相瀛三州諸軍事征北大將軍開府冀州刺史雍在二州微有聲稱入拜驃騎大將軍司州牧雍子端自散騎常侍出為安東將軍青州刺史時梁武遣將寇逼徐揚除端撫軍將軍金紫光祿大夫使持節東南道大使處分軍機事平拜鎮軍將軍兗州刺史。

端弟誕孝靜初拜侍中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司州牧。

北海王詳獻《文子》孝文太和中累加侍中秘書監趙郡王薨以詳行司州牧。

詳子顥自都官尚書出除散騎常侍撫軍將軍徐州刺史尋為御史彈奏除名其後賊帥宿勤明達叱千騏ら等寇亂豳華諸州乃復顥王爵以本將軍加使持節假征西將軍都督華豳東秦諸軍事兼左僕射西道行臺以功進號征西將軍為侍中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相州刺史顥弟自黃門郎出除平北將軍相州刺史。

彭城王勰獻《文子》孝文太和中從征沔北除使持節都督南征諸軍事中軍大將軍開府孝明時為使持節侍中都督冀定幽瀛營安平七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開府定州刺史。又以本官領揚州刺史。

勰子劭起家宗正少卿除使持節假散騎常侍平東將軍青州刺史。

劭子韶襲爵武定末為司州牧。

劭兄子直累遷給事黃門侍郎出為冠軍將軍梁州刺史。

京兆王愉孝《文子》太和末拜都督徐州刺史宣武初為參軍將軍遷中書監出為冀州刺史。

北齊平秦王歸彥神武族弟武成時為司徙威權振主乃拜太宰冀州刺史。

任城王氵皆神武子武平初遷太師司州牧出為冀州刺史加太宰遷右丞相都督青州刺史。

隋義城公處綱高祖族父開皇中以右領軍將軍出拜蒲州刺史吏民悅之進位大將軍遷秦州總管。

滕穆王瓚高祖母弟開皇初拜雍州牧。

瓚子綸開皇初拜邵州刺史。

衛昭王爽高祖異母弟開皇中拜雍州牧累遷左領軍大將軍權領并州總管轉梁州總管所治甚有聲河間王爽高祖從祖弟開皇初自右衛大將軍出拜寧州總管後數載還京未幾拜蒲州刺史得以便宜從事每晉王入朝弘輒領揚州總管晉王歸藩復還蒲州在官十餘年風教大治。

弘子嗣郇王慶累遷滎陽郡太守頗有治績。

秦孝王俊高祖第三子開皇二年拜柱國河南道行臺尚書令雒州刺史三年遷秦州總管隴州諸州盡隸焉平陳之後領揚州總管一十四州諸軍事頗有令聞高祖聞而大悅降璽書獎勵焉。

荀王秀高祖第四子開皇元年拜益州刺史總管二十四州諸軍事十二年入為內史令右領軍大將軍尋復出鎮於蜀。

漢王諒高祖第五子開皇十二年為雍州牧累加左衛大將軍十七年出為并州總管帝幸溫湯而送之自山以東至於滄海南抵黃河五十二州盡隸焉特許以便宜不拘律令。

蔡王智積高祖弟整之子開皇初襲王爵加開府儀同三司授同州刺史儀衛資送甚盛二十年徵還大業七年授弘農太守觀德王雄高祖族子大業中檢校鄭州刺史歲餘授懷州刺史尋拜京兆尹。

唐永安王孝基高祖從父弟武德初拜陜州總管。

廬江王瑗高祖從父兄子武德元年拜信州總管九年累遷幽州大都督。

襄邑王神符高祖從父弟武德四年累遷并州總管九年遷揚州大都督。

魏郡公文柬神符少子也。歷幽州都督。

膠東公道彥高祖從父弟神通之子武德中授隴州刺史貞觀初轉湘州都督後遷岷州都督。

吳國公孝逸道彥之弟高宗末為益州大都督府長史光宅初為左王鈐衛大將軍揚州行軍大總管。

郇國公孝協高祖從父弟叔良之子貞觀中累遷魏州刺史。

孝斌孝協弟官至原州都督府長史。

襄武王琛高祖從父兄安之子武德中歷蒲絳二州總管及宋金剛陷澮州時稽胡多叛轉琛為隰州總管以鎮之。

河間王孝恭琛之弟也。武德二年授信州總管三年以平蕭銑功遷荊州大總管。又以平輔公┙功拜揚州大都督貞觀初除觀州刺史與長孫無忌等代襲刺史。

孝恭弟濟北郡王瑊武德中為始州刺史。

瑊弟漢陽公瑰武德中代孝恭為荊州都督貞觀四年拜宜州刺史。

譙國公崇義孝恭子也。歷蒲同二州刺史益州大都府長史甚有威名。

崇義弟晦乾封中累除營州都督以善政聞。

淮陽王道玄高祖從父兄子也。武德中從太宗討王世充東都平拜雒州總管及府廢改授雒州刺史。

武都郡王道明道玄之弟也。卒於鄆城刺史。

江夏王道宗道玄從父弟也。武德五年授靈州總管貞觀元年徵拜鴻臚卿大將經略突厥入拜靈州都督十二年坐免十三年起為茂州都督未行轉晉州刺史。

盧國公景恒道宗子也。官至湘州刺史。

渤海王奉慈高祖兄子高宗顯慶中累遷原州都督巢王元吉高祖子武德元年授并州總管并州為劉武周所舀元吉拜稷州刺史六年加隰州總管。

荊王元景高祖第六子武德八年授安州都督貞觀初遷雍州牧十年授荊州都督久之轉畦州刺史。

漢王元昌高祖第七子也。貞觀五年授華州刺史轉梁州刺史。

豐阝王元亨高祖第八子也。貞觀二年拜金州刺史。

徐王元禮高祖第十子貞觀六年授鄭州刺史遷徐州都督十七年轉絳州刺史永徽四年加司徒兼潞州刺史。

韓王元嘉高祖第十一子也。貞觀六年授潞州刺史十年加本州都督高宗末轉澤州刺史太后臨朝授定州刺史。

武陵郡王誼元嘉之次子也。官至濮州刺史。

彭王元則高祖第十二子也。貞觀七年授豫州刺史十年除遂州都督十七年拜澧州刺史。

鄭王元懿高祖第十三子也。貞觀七年授兗州刺史歷鄭潞絳三州刺史。

嗣鄭王敬元懿之子也。官至鄂州刺史。

霍王元軌高祖第十四子也。貞觀元年拜壽州刺史十年授絳州刺史尋轉徐州刺史二十三年為定州刺史垂拱初自司徒出為湘州刺史轉青州刺史子緒為金州刺史。

虢王鳳高祖第十五子也。貞觀七年授鄧州刺史歷虢豫青三州刺史。

平陽郡王翼鳳之長子也。官至州刺史。

定襄郡公宏鳳第三子也。則天初為曹州刺史。

東莞郡公融鳳第五子也。垂拱初為申州刺史。

道王元慶高祖第十六子也。貞觀九年拜趙州刺史十年授豫州刺史永徽四年曆滑徐沁衛四州刺史。

臨淮王誘元慶之子也。為澧州刺史。

誘弟詢為壽州刺史。

鄧王元裕高祖第十七子也。貞觀中歷鄧梁黃三州刺史高宗時乂歷壽襄二州刺史兗州都督。

舒王元名高祖第十八子也。貞觀十一年拜壽州刺史後歷許滑宋三州轉石州刺史在州二十年垂拱年除青州。又除鄭州轉滑州刺史豫章王亶元名子也。為江州刺史。

魯王靈夔高祖第十九子貞觀十年授幽州都督十四年授兗州都督永徽六年轉隆州刺史後歷襄絳滑定等州刺史垂拱元年授邢州刺史。

嗣魯王道堅靈夔孫也。歷果龍吉冀洛汾滄等七州刺史開元二十二年檢校魏州刺史未行改汴州刺史。

江王元祥高祖第二十子也。貞觀十一年授蘇州刺史高宗時歷金畦鄭三州刺史。

永嘉王卓元祥之子永隆中為復州刺史。

密王元曉高祖第二十一子也。貞觀九年授虢州刺史二十三年轉潞州刺史永徽中歷宣徐二州刺史滕王元嬰高祖第二十二子也。貞觀十五年授金州刺史永徽中遷蘇州刺史尋轉洪州都督歷壽隆二州刺史梁州都督。

吳王恪太宗子武德二年授益州大都督以年幼不之官貞觀十二年授安州都督高宗即位拜梁州都督。

成王千里恪長子也。初名仁永昌元年授襄州刺史後改名千里歷唐廬許衛蒲五州刺史神龍初拜左金吾大將軍兼領益州大都督廣州大都督五府經略安撫大使。

張掖郡王琨仁之弟也。則天朝歷淄衛宋鄭梁幽六州刺史。

信安郡王禕琨之子也。景雲元年為德蔡衛等州刺史開元後轉蜀濮等州刺史丁母憂起復授瀛州刺史十五年服除授朔方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尋遷節度使坐事出為衢州刺史歷滑懷二州刺史。

嗣吳王祗禕之弟也。天寶末為陳留太守持節充河南道節度采訪使。

濮王泰太宗第四子也。貞觀二年授揚州大都督七年轉畦州大都督並不之官除雍州牧十年遙領湘州都督。

齊王祐太宗第五子貞觀初授幽州都督。

蜀王愔太宗第六子貞觀七年授襄州刺史十年轉益州都督十三年除岐州刺史。

蔣王惲大宗第七子貞觀八年授洛州刺史十年拜安州都督永徽三年除梁州都督後歷遂湘二州刺史。

越王貞太宗第八子貞觀七年授徐州都督十年除揚州都督十七年轉湘州刺史永徽四年授安州都督咸亨中復轉湘州刺史則天臨朝除蔡州刺史。

瑯邪王沖貞長子也。歷密濟博三州刺史。

紀王慎太宗第十子貞觀七年授秦州都督十七年遷襄州刺史永徽元年拜左衛將軍二年授荊州都督累除邢州刺史文明元年轉貞州刺史。

嗣紀王澄慎少子也。歷德瀛冀三州刺史。

趙王福太宗第十三子貞觀十八年授秦州都督二十三年累除梁州都督。

曹王明太宗第十四子也。顯慶中授梁州都督後歷虢蔡蘇三州刺史。

燕王忠高宗長子永徽元年拜雍州牧顯慶元年廢忠為梁王授梁州都督其年轉房州刺史。

原王孝高宗第二子也。永徽三年拜并州都督顯慶三年累除遂州刺史。

澤王上金高宗第三子也。永徽三年遙授益州大都督乾封元年累轉壽州刺史有罪免削至永隆二年二月為沔州刺史文明元年為蘇州刺史垂拱元年改陳州刺史永昌元年為遂州刺史。

許王素節高宗第四子永徽中自雍州牧轉岐州刺史被讒出為申州刺史永隆元年轉岳州刺史累除舒州刺史。

王守禮章懷太子次子也。睿宗景雲二年帶光祿卿兼幽州刺史轉左金吾衛大將軍遙領單于大都護開元初歷虢隴襄晉滑等六州刺史。

漢中王瑀讓皇帝之次子也。玄宗幸蜀加漢中郡太守。

棣王琰玄宗第四子也。開元十五年遙領太原牧太原以北諸軍節度大使天寶元年六月遙領兼武威郡都督河西隴右經略節度大使。

鄂王瑤玄宗第五子也。開元十二年遙領幽州都督河北道節度大使。

光王琚玄宗第八子也。開元十二年遙領廣州都督五府經略大使。

儀王遂玄宗第十二子也。開元十五年授河南牧。

潁王敫玄宗第十三子也。開元十五年遙領安東都護平盧軍節度大使安祿山叛除蜀郡都督劍南節度大使。

永王玄宗第六子也。開元十五年遙領荊州大都督天寶十五載六月玄宗幸蜀至漢中郡下詔以為山南東路及嶺南黔中江南西路四道節度采訪等使江陵大都督。

壽王瑁玄宗第十八子也。開元十五年遙領益州大都督劍南節度大使。

延王玢玄宗第二十子也。開元十五年遙領安西大都玄磧西節度大使。

盛王琦玄宗第二十一子也。開元十五年遙領揚州大都督及玄宗幸蜀在路除琦為廣陵大都督仍領江南東路及淮南河南等路節度度支采訪等都使豐王珙玄宗第二十六子也。玄宗幸蜀至扶風郡授珙武威郡都督仍領河西隴右安西北庭等路節度采訪都使珙竟不行。

彭王僅肅宗第五子也。至德三年除僅充河東節度大使。

兗王亻間肅宗第六子也。乾元三年領河北節度大涇王亻廷肅宗第七子也。乾元三年領隴右節度大使睦王述代宗第三子大歷十年二月詔充嶺南節度使營田五府經略觀察處置等大使。

丹王逾代宗第五子大歷十年二月詔領渭北畦坊節度大使。

韓王回代宗第七子大歷十二年二月除汴宋等節度觀察處置等大使。

畦王造代宗第十三子大歷十二年二月除昭義軍節度觀察處置等大使。

舒王誼代宗第三子照靖太子邈之子也。建中元年領四鎮北庭行軍涇原節度大使三年詔為揚州大都督持節荊襄江西沔鄂等道節度兼諸軍行營兵馬元帥。

通王諶德宗第三子貞元九年十月領宣武軍節度大使汴宋等州觀察度支營田等使王不出閣十一年為河東節度大使亦不出閣。

虔王諒德宗第四子貞元二年領蔡州節度大使申光蔡觀察等使十年領朔方靈鹽節度大使靈州大都督十一年十月以諒領橫海節度大使滄景觀察等使王不出閣十六年以諒領徐州節度大使徐泗濠觀察處置等使。

建王恪本名審憲宗第七子也。元和元年八月授開府儀同三司鄆州大都督充平盧軍淄青等州節度營田觀察處置陸運海軍押新羅渤海兩蕃等使。

梁郴王友裕太祖長子也。唐昭宗景福中太祖令權知許州乾寧二年加檢校司空尋為武寧軍節度留後四年太祖下東平改天平留後加檢校司徒光啟元年再領許州天復初為奉國軍節度留後太祖兼鎮河中以友裕為護國軍節度留後尋遷華州節度使加檢校太保興德尹。

廣王全昱太祖長兄也。庶人篡位授宋州節度使。

惠王友能全昱第二子也。末帝時鎮陳州鄧王友。

邵王友誨全昱第三子也。末帝時鎮陜州。

後唐睦王存乂莊宗異母弟也。同光中歷畦州節度使。

魏王繼岌莊宗子也。莊宗即位於魏州以繼岌充北都留守及以鎮州為北都。又命為留守。

秦王從榮明宗第二子也。明宗踐阼天成初授鄴都留守天雄軍節度使三年移北京留守充河東節度使四年入為河南尹。

末帝長子重吉閔帝嗣位出為亳州國練使。

晉高祖幼子重睿開運二年領秦州三年春移領許州。

廣王敬威之弟ど高祖從父弟也。帝即位遙領忠州刺史天福中歷曹州防禦使河陽節度使開運二年九月出鎮鄧州。

韓王暉高祖從弟也。天福二年遙授濠州刺史遷曹州防禦使。

漢高祖建號晉陽以弟崇為特進檢校太尉行太原尹漢祖將南幸以崇為北京留守尋加同平章事。

蔡王信高祖之從弟也。國初為侍衛馬軍都指揮使兼義成軍節度使尋移鎮許州。

●卷二百八十二

○宗室部·承襲

傳有世及之訓詩著似續之義自成周列爵大封同姓傳祚撫封與國升降者有之矣。其事見於春秋傳及太史公世家銓次所屬本乎!列國秦並天下子弟為匹夫漢矯其失廣樹藩戚或象賢濟美聯輝奕葉或推恩繼絕纂緒傳世魏晉而下何莫繇斯蓋所以隆親親以興仁資繩繩而流詠使其枝葉扶疏以大庇本根犬牙相錯以夾輔王室者也。

漢燕王澤高祖從昆弟也。孝文二年薨謚曰:敬王子康王嘉嗣九年薨子定國嗣定國有罪自殺國除哀帝時繼絕世乃封敬王澤玄孫之孫無終公士歸生為營陵侯(無終其所屬縣也。公士第一爵歸生名也。)。

楚元王交高祖同父少弟立二十三年薨太子辟非先卒(辟非者猶辟邪兵之類也。先卒者元王未薨之時已卒也。)文帝乃以宗正下邳侯郢客嗣(郢客元王次子)是為夷王郢客立四年薨子戊嗣二十一年戊反誅景帝立宗正平陸侯禮為楚王(禮元王子)奉元王後是為文王四年薨子安王道嗣二十二年薨子襄王註嗣十四年薨子節王純嗣十六年薨子延壽嗣。

休侯富楚元王子封六年薨子懷侯登嗣一年薨子敬侯嘉嗣二十四年薨子哀侯章嗣。

沈猷夷侯歲楚元王子封二十年子受嗣。

棘樂敬侯調楚元王子封十六年薨子恭侯應嗣十五年薨子慶嗣。

浮丘節侯不害楚安王子封十一年薨子霸嗣。

陽城侯德楚元王曾孫昭帝時為宗正地節中以親親行謹封為陽城侯立十一年子向坐鑄偽黃金當伏法德上書訟罪會薨大鴻臚奏德訟子罪失大臣體不宜賜謚置嗣制曰:賜謚繆侯為置嗣傅至孫慶忌復為宗正太常薨子岑嗣為諸曹中郎將列校尉至太常薨傳子至王莽敗乃絕。

趙幽王友高祖諸姬所生也。高後時幽死及孝文即位立幽王子遂為趙王。

河間文王辟疆趙幽王子孝文二年立十三年薨子哀王福嗣。

齊悼惠王肥高祖微時外婦所生也。立十三年薨子大襄嗣是為哀王十一年薨子文王則嗣十四年薨無子國除孝文十六年乃分齊為六國盡立前所封悼惠王子列侯見在者為王以楊虛侯將閭為齊王安都侯誌為濟北王武成侯賢為淄川王白石侯雄渠為膠東王平昌侯卬為膠西王扌力侯辟光為濟南王孝景三年吳楚反齊王狐疑城守不聽漢破三國聞齊初與三國有謀欲移兵伐齊齊孝王懼飲藥自殺而膠東膠西濟南淄川王皆伏誅國除獨濟北王在齊孝王之自殺也。景帝聞之以為齊首善(言其初首無逆亂之心)以迫劫有謀非其罪也。召立孝王太子壽是為懿王二十三年薨子厲王次昌嗣。

管共侯罷軍齊悼惠王子封二年薨子戎奴嗣。

氏丘共侯寧國齊悼惠王子封十一年薨子偃嗣。

營平侯信都齊悼惠王子封十年薨子廣嗣。

楊丘共侯安齊悼惠王子封十二年薨子偃嗣。

博陽頃侯就齊孝王子就薨子終古嗣。

被陽敬侯燕齊孝王子封十三年薨子康侯偃嗣二十八年薨子頃侯壽嗣壽薨子孝侯定嗣。

定薨節侯閎嗣閎薨子廣嗣定敷侯越齊孝王子封十二年薨子思侯德嗣五十一年薨子憲侯福嗣福薨子恭侯湯嗣湯薨子定侯乘嗣。

稻夷侯定齊孝王子定薨子簡侯陽都嗣陽都薨子戴侯咸嗣四十二年薨子頃侯閱嗣閱薨子永嗣。

山原侯國齊孝王子封二十七年薨子康侯棄嗣十四年薨子安侯守嗣二十二年薨子發嗣發薨孝侯外人嗣。

繁安夷侯忠齊孝王子封十八年薨子安侯守嗣守薨子節侯壽漢嗣壽漢薨子頃侯嘉嗣嘉薨子孝侯光嗣光薨子起嗣。

柳康侯陽巳齊孝王子陽巳薨子敷侯罷師嗣罷師薨子於侯自為嗣自為薨子安侯攜嗣攜薨子繆侯軻嗣軻薨子守嗣。

雲夷侯信齊孝王子封十四年薨子茂發嗣茂發薨子康侯遂嗣遂薨子侯終古嗣終古薨子得之嗣牟平共侯渫齊孝王子封五年薨子節侯奴嗣三十五年薨子敬侯更生嗣二十九年薨子康侯建嗣一年薨子孝侯薨子侯威嗣威薨子隆嗣。

柴原侯代齊孝王子封三十四年薨子節侯勝之嗣二十七年薨子敬侯賢嗣賢薨康侯齊嗣齊薨恭侯莫如嗣。

城陽景王章齊悼惠王子孝文二年立二年薨子共王喜嗣孝文十二年徙王淮南四年復還王城陽凡立三十三年薨子頃王延嗣二十六年薨子敬王義嗣九年薨子惠王武嗣十二年薨子荒王順嗣四十六年薨子戴王恢嗣八年薨子孝王景嗣二十四年薨子哀王雲嗣一年薨無子國絕成帝永始元年以雲弟俚紹封。

辟土節侯壯城陽共王子封三年薨子明嗣。

騶丘敬侯寬城陽共王子封六年薨子原侯報德嗣報德薨子毋害嗣。

南城節侯貞城陽共王子封四十二年薨子戴侯猛嗣二十二年薨子元侯尊嗣二年薨子侯充國嗣充國薨子頃侯遂嗣遂薨子友嗣。

廣陵虒侯裘城陽共王子封七年薨子成嗣。

虖葭康侯澤城陽頃王子封六十二年子夷侯舞嗣舞薨子頃侯閣嗣閣薨孫永嗣。

侯霸城陽頃王子封三十五年薨子夷侯戚嗣二十一年薨子節侯賢嗣賢薨子頃侯思嗣思薨子孝侯眾嗣。

<幸瓜>節侯息城陽頃王子封五十五年薨子質侯守嗣。

虛水康侯禹城陽頃王子封三十八年薨子息侯爵嗣七年薨子敞嗣。

菑川王誌齊悼惠王子孝文十六年立為濟北王孝成四年徙王菑川元朔中齊國絕悼惠王後唯有二孤城陽菑川菑川地比齊(比近也。)武帝為悼惠王冢園在齊乃割臨菑東圜悼惠王冢園邑盡以予菑川令奉祭祀誌立三十五年薨是為懿王子靖王建嗣二十年薨子頃王遺嗣三十五年薨子思王終古嗣二十八年薨子考王尚嗣五年薨子孝王橫嗣三十一年薨子懷王交嗣六年薨子永嗣。

劇原侯錯菑川懿王子封十七年薨子孝侯廣昌嗣廣昌薨子戴侯胥嗣胥薨子質侯吉嗣吉薨子節侯囂嗣囂薨子勝容嗣。

懷昌夷侯高遂菑川懿王子封二年薨子胡侯延年嗣延年薨子節侯勝時嗣勝時薨子可置嗣。

平望夷侯賞菑川懿王子封七年薨子原侯楚人嗣二。十六年薨子敬侯光嗣十四年薨子頃侯起嗣起薨子孝侯均嗣均薨子旦嗣臨眾敬侯始昌菑川懿王子封三十一年薨子康侯革生嗣十八年薨子頃侯廣平嗣廣平薨子原侯農嗣農薨子節侯理嗣理薨子侯賢嗣賢薨子商嗣。

葛魁節侯寬菑川懿王子封八年薨子戚嗣。

益都敬侯胡菑川懿王子胡薨子原侯廣嗣廣薨子嘉嗣。

平的戴侯強菑川懿王子封十七年薨子思侯中時嗣二十年薨子節侯福嗣十三年薨子頃侯鼻嗣薨子侯利親嗣利親薨子宣嗣。

劇魁夷侯黑菑川懿王子封十七年薨子思侯招嗣三年薨子康侯德嗣德薨子孝侯利親嗣利親薨子侯嬰嗣嬰薨子向嗣。

平度康侯行菑川懿王子封四十七年薨子節侯慶忌嗣三年薨子質侯帥軍嗣帥軍薨子頃侯欽嗣欽薨子孝侯宗嗣宗薨子嘉嗣。

宜成康侯偃菑川懿王子封十一年薨子福嗣。

臨朐夷侯奴菑川懿王子封四十一年薨子戴侯乘嗣乘薨子節侯質嗣質薨子孝侯信嗣信薨子安侯禕嗣禕薨子岑嗣。

陸元侯何菑川靖王子何薨子原侯賈嗣賈薨子延壽嗣。

廣饒康侯國菑川靖王子封五十年薨子共侯坊嗣十四年薨子麟嗣。

瓶敬侯成菑川靖王子封五十四年薨子頃侯龍嗣五十年薨子原侯融嗣融薨子閔嗣。

俞閭揚侯母害菑川靖王子封四十四年薨子原侯況嗣十年薨子嗣。

淮南厲王長高帝少子孝文六年以謀反廢死八年帝憐王有子四人年皆七八歲乃封子安為阜陵侯子勃為安陽侯子賜為陽周侯子良為東城侯十六年帝憐淮南王廢法不軌自使失國早夭乃立厲王三子王淮南故地三分之阜陵侯安為淮南王安陽侯勃為衡山王陽周侯賜為廬江王東城侯良前薨無後。

濟北貞王勃淮南厲王子孝文十六年封為衡山王孝景四年徙濟北一年薨子式王胡嗣五十四年薨子寬嗣。

陰安康侯不害濟北貞王子封十一年薨子哀侯秦容嗣。

周望康侯何濟北貞王子封八年薨子當時嗣。

陪繆侯則濟北貞王子封十一年薨子邑嗣。

安陽侯樂濟北貞王子封三十八年薨子康侯延年。

嗣十七年薨子康侯記嗣十五年薨子安侯戚嗣戚薨子哀侯得嗣。

羽康侯成濟北式王子封六年薨子恭侯系嗣系薨子棄嗣。

德哀侯廣高帝兄子封七年薨子頃侯通嗣二十四年薨子康侯嗣二十四年薨子何嗣。

梁孝王武文帝子立四十五年薨子共王買嗣七年薨子平王襄嗣襄立四十年薨子頃王無傷嗣十一年薨子敬王定國嗣四十年薨子夷王遂嗣六年薨子荒王嘉嗣十五年薨子立嗣二十七年有罪自殺國除後王莽白太皇太后立孝王玄孫之曾孫沛郡卒史音為梁王奉孝王後。

張梁哀侯仁梁共王子封十三年薨子順嗣。

代孝王參文帝子立十七年薨子共王登嗣二十九年薨子義嗣元鼎中漢廣關以常山為阻(依山以為關)徙代王於清河是為剛王並前在代凡立四十年子頃王陽嗣二十四年薨子年嗣年坐事立三年國除元始二年新都侯王莽白太皇太后立年弟子如意為廣宗王奉代孝王後。

利昌康侯嘉代共王子封五十一年薨子戴侯樂嗣十二年薨子頃侯萬世嗣萬世薨子節侯光祿嗣光祿薨子剌侯殷嗣殷薨子換嗣。

河間獻王德景帝子二十六年薨子共王不周嗣四年薨子剛王基嗣十二年薨子頃王緩嗣十七年薨子孝王慶嗣四十三年薨子元嗣十七年坐殺人廢建始元年正月復立元弟上郡庫令良是為河間惠王二十七年薨子尚嗣距陽憲侯モ河間獻王子封十四年薨子淒嗣。

婁節侯退河間獻王子封十六年薨子侯嬰嗣二十二年薨子原侯益壽嗣三十一年薨子安侯充世嗣三年薨子遺嗣阿武戴侯豫河間獻王子封二十四年薨子敬侯宣嗣二十年薨子節侯信嗣二十二年薨子侯嬰齊嗣嬰齊薨子頃侯黃嗣黃薨子長久嗣。

參戶節侯免河間獻王子封四十六年薨子敬侯嚴嗣嚴薨子頃侯元嗣元薨子孝侯利親嗣利親薨子度嗣。

州鄉節侯禁河間獻王子封十一年薨子思侯齊嗣齊薨子憲侯惠嗣惠薨子侯商嗣商薨子共侯伯嗣伯薨子禹嗣。

魯共王餘景帝子立二十八年薨子安王光嗣四十年薨子孝王慶忌嗣三十七年薨子頃王封嗣二十八年薨子文王脧嗣亡後建平三年六月以頃王子吾阝鄉侯閱紹封。

廣戚節侯將魯恭王子將薨子始嗣。

公丘夷侯順魯共王子封三十年薨子康侯置嗣置薨子侯延壽嗣九年薨子思侯賞嗣賞薨子元嗣瑕丘節侯政魯共王子封五十三年薨子思侯國嗣四年薨子孝侯湯嗣十年薨子煬侯奉義嗣奉義薨子侯遂成嗣遂成薨子禹嗣。

江都易王非景帝子立二十七年薨子建嗣以罪國除絕百二十一年平帝時王莽秉政興滅繼絕立建弟盱眙侯子宮為廣陵王奉易王後。

胡孰頃侯胥行江都易王子封十六年薨子聖嗣趙敬肅王彭祖景帝子立六十三年薨子昌嗣初彭祖取江都易王寵姬王建所奸淖姬者甚愛之生一男號淖子彭祖以征和元年薨時淖姬兄為漢宦者武帝召問淖子何如對曰:為人多欲帝曰:多欲不宜君國子民問武始侯昌曰:無咎無譽帝曰:如是可矣。遣使者立昌是為頃王十九年薨子懷王尊嗣五年薨無子絕二歲宣帝立尊弟高是為哀王數月薨子共王充嗣五十六年薨子隱嗣。

平千頃王偃趙敬肅王小子立十四年薨子繆王元嗣。

尉文節侯丙趙敬肅王子封五年薨子侯犢嗣。

封斯戴侯胡傷趙敬肅王子封二十五年薨子原侯如意嗣五十二年薨子孝侯宮嗣宮薨子仁嗣。

朝節侯義趙敬肅王子封十三年薨子戴侯祿嗣祿薨子固城嗣。

象氏節侯賀趙敬肅王子封十八年薨子思侯安意嗣二十七年薨子康侯千秋嗣十六年薨子孝侯漢強嗣漢強薨子酆嗣易安侯平趙敬肅王子封二十年薨子康侯種嗣種薨子德嗣。

柏暢戴侯終古趙敬肅王子終古薨子朱嗣。

粟節侯樂趙敬肅王子封二十七年薨子煬侯忠嗣忠薨子質侯終根嗣終根薨子況嗣。

氵交夷侯周舍趙敬肅王子周舍薨子孝侯惠嗣惠薨子節侯乃始嗣乃始薨子哀侯勛嗣勛薨子承嗣。

犭虎節侯起趙敬肅王子封十三年薨子夷侯充國嗣二十年薨子共侯廣明嗣廣明薨子侯固嗣固薨子鉅鹿嗣。

扌即裴戴侯道趙敬肅王子封十二年薨子哀侯尊嗣尊薨子頃侯章嗣章薨子侯景嗣景薨子發嗣。

中山靖王勝景帝子立四十三年薨子哀王昌嗣一年薨子康王昆侈嗣二十一年薨子頃王輔嗣四年薨子憲王福嗣十七年薨子懷王修嗣十五年薨無子絕四十五歲成帝鴻嘉二年復立憲王弟孫利鄉侯子雲客是為廣德夷王三年薨無子絕十四歲哀帝復立雲客弟。

廣漢為廣平王薨無後平帝元始二年復立廣川惠王曾孫倫為廣德王奉靖王後廣望節侯忠中山靖王子封三十年薨子頃侯中嗣十三年薨子思侯何齊嗣何齊薨子共侯遂嗣遂薨子閣嗣。

臨樂敫侯光中山靖王子封二十年薨子憲侯建嗣建薨子列侯固嗣固薨子節侯萬年嗣萬年薨子廣都嗣。

東野戴侯章中山靖王子章薨子中時嗣。

乘丘節侯將夜中山靖王子封十一年薨子戴侯德嗣德薨無子外人嗣。

柳宿夷侯蓋中山靖王子封四年薨子蘇嗣。

樊輿節侯脩中山靖王子封三十六年薨子場侯過倫嗣過倫薨子思侯異眾嗣異眾薨子頃侯土生嗣土生薨子自予嗣。

安郭於侯傳富中山靖王子傳富薨子侯偃嗣偃薨古穆字子崇嗣。

長沙定王發景帝子立二十八年薨子戴王庸嗣二十七年薨子頃王鮒鮒嗣十七年薨子剌王建德嗣三十四年薨子易王旦嗣二年薨無子絕歲餘元帝初元三年復立旦弟宗是為孝王五年薨子魯人嗣四十八年薨子舜嗣。

安城思侯蒼長沙定王子封十三年薨子節侯自當嗣自當薨子壽光嗣。

夫夷敬侯義長沙定王子封十二年薨子節侯禹嗣五十八年薨子頃侯奉宗嗣奉宗薨子侯慶嗣慶薨子懷侯福嗣福薨子商嗣。

舂陵節侯買長沙定王子封四年薨子戴侯熊渠嗣五十六年薨子孝侯仁嗣仁薨子敞嗣。

都梁敬侯定長沙定王子封八年薨子頃侯薨子節侯薨子原侯順懷嗣順懷薨子煬侯容嗣容薨無子他人嗣。

眾陵節侯賢長沙定王子封五十年薨子戴侯真定嗣二十一年薨子頃侯慶嗣慶薨子骨嗣。

安眾康侯丹長沙定王子封三十年薨子節侯山付嗣三十八年薨子繆侯母妨嗣母妨薨子侯褒嗣褒薨子禁嗣禁薨子崇嗣為王莽所滅建武二年以崇從父弟寵紹封建武十三年子松嗣。

廣川惠王越景帝子立十三年薨子繆王齊嗣四十四年薨初齊坐誣告中尉有司劾大不敬請擊治齊恐上書願與廣川勇士奮擊匈奴上許之未發病薨有司請除國奏可後數月下詔曰:廣川惠王於朕為兄朕不忍絕其宗廟其以惠王孫去為廣川王去即繆王齊子也。立二十二年以罪國除後四歲宣帝地節四年復立去兄文是為戴王文素正直數諫王去故帝立焉二年薨子海陽嗣甘露四年以罪國除後十五年平帝元始二年復立戴王弟襄隄侯子為廣德王奉惠王後二年薨子赤嗣。

膠東康王寄景帝子立二十八年薨武帝聞寄有長子賢母無寵少子慶母愛幸寄常欲立之為非次因有過遂無所言帝憐之立賢為膠東王奉康王祀而封慶為六安王王故衡山地膠東王賢立十五年薨謚為哀王子戴王通平嗣二十四年薨子頃王音嗣五十四年薨子共王授嗣十四年薨子殷嗣。

六安共王慶膠東康王子立三十八年薨子夷王祿嗣十年薨子繆王定嗣二十二年薨子頃王光嗣立二十七年薨子育嗣。

臯虞煬侯建膠東康王子封九年薨子康侯定嗣十四年薨子節侯裒嗣裒薨子侯勛嗣勛薨子頌侯顯嗣顯薨子藥嗣。

魏其易侯昌膠東康王子封十七年薨子原侯傅光嗣三十三年薨子孝侯禹嗣禹薨子質侯喬嗣喬薨子嘉嗣。

常山憲王舜景帝子立三十二年薨子勃嗣為王數月廢國除。

真定頃王平常山王舜子元鼎二年立二十五年薨子烈王偃嗣十八年薨子孝王申嗣二十二年薨子安王雍嗣十六年薨子共王普嗣十五年薨子陽嗣。

泗水思王商常山王舜少子立十五年薨子哀王安世嗣十一年薨無子,於是武帝憐泗水王絕復立安世弟賀是為戴王立二十二年薨有遺腹子暖相內史不以聞太后上書昭帝閔之抵相內史罪立暖是為勤王立三十九年薨子戾王駿嗣三十一年薨子靖嗣。

燕剌王旦武帝子立三十八年而誅國除六年宣帝即位封旦兩子慶為新昌侯賢為安定侯。又立故太子建是為廣陽頃王二十九年薨子穆王舜嗣二十一年薨子思王璜嗣二十年薨子嘉嗣。

廣陵厲王胥武帝子立六十四年以罪國除後七年元帝復立胥太子霸是為孝王十三年薨子共王意嗣三年薨子哀王護嗣十六年薨無子絕後六年成帝復立孝王子守是為靖王立二十年薨子宏嗣。

高密哀王弘廣陵王胥少子立八年薨子頃王章嗣三十四年薨子懷王寬嗣十一年薨子慎嗣。

昌邑哀王武帝子立十一年薨子賀嗣立十三年即帝位二十七日廢為海昏侯四年薨坐故行氵辟不得置後元帝初元三年以賀子代宗紹封是為侯代宗薨子原侯保世嗣保世薨子會侯邑嗣。

淮陽憲王欽宣帝子立三十六年薨子文王玄嗣二十六年薨子糸寅嗣。

楚孝王囂宣帝子立二十八年薨子懷王文嗣一年薨無子絕陽朔二年成帝復立文弟平陸侯衍是為思王二十一年薨子紆嗣。

廣戚煬侯勛楚孝王子勛薨子顯嗣。

東平思王宇宣帝子立三十三年薨子易王雲嗣以罪自殺國除元始元年王莽白太皇太后立雲太子開明為東平王開明立三年薨無子復立開明兄嚴鄉侯信子匡為東平王奉開明後。

定陶共王康元帝子立十九年薨子欣嗣十五年成帝無子徵入為皇太子帝以太子奉大宗後不得顧私親乃立楚思王子景為定陶王奉共王後。

中山孝王興元帝子立三十年薨子ぅ嗣七年哀帝崩無子徵中山王ぅ入即位是為平帝太皇太后以帝為成帝後故立東平思王孫桃鄉頃侯子成都為中山王奉孝王後。

●卷二百八十三

○宗室部·承襲第二

後漢齊哀王章光武長兄糸寅長子建武二年立為太原王十一年徙為齊王立二十一年薨子殤王石嗣立二十四年薨子晃嗣晃立十七年以罪貶爵為蕪湖侯晃卒子無忌嗣章帝以伯升首創大業而後嗣罪廢心常湣之時北海亦絕無後遺詔令復二國永元二年乃復封無忌為齊王是為惠王立五十二年薨子頃王喜嗣立五年薨子承嗣。

下博侯張齊殤王子建中初卒子它人奉其祀。

北海靖王興光武長兄糸寅次子建武二年封為魯王嗣光武兄仲立三十九年薨子敬王睦嗣立十年薨子哀王基嗣基立十四年薨無子章帝憐之不除其國和帝永元二年封睦庶子斟鄉侯威為北海王奉睦後立七年威以非睦子。又坐誹謗檻車徵詣廷尉道自殺永初元年鄧太后復封睦孫壽光侯普為北海王是為頃王普立七年薨子恭王翼嗣立十四年薨子康王嗣無後。

趙孝王良光武叔父立十六年薨子節王栩嗣栩立四十年薨子頃王商立二十三年薨子靖王宏立十二年薨子惠王乾嗣乾立四十八年薨子懷王豫嗣豫薨子獻王赦嗣赦薨子珪嗣建安十八年徙封博陵王魏初以為崇德侯。

城陽恭王祉光武族兄舂陵康侯敞之子建武十一年薨十三年封祉子平為蔡陽侯以奉祉祀平卒子真嗣真卒子禹嗣禹卒子嘉嗣。

泗水王歙光武族父建武十年薨封小子單為堂侯奉歙後淄川王終泗水王歙子歙薨終居喪思慕哭泣三十餘日亦薨封長子柱為己阝侯以奉終祀宜春侯匡泗水王歙從父弟建武二年封子浮嗣封朝陽侯浮傳國至孫護無子封絕延光中護從兄瑰娶安帝乳母王聖女伯榮為妻得紹護封為朝陽侯王聖敗貶爵為亭侯。

安城孝侯賜光武族兄建武二十八年卒子閔嗣閔卒子商嗣徙封為白牛侯商卒子昌嗣。

成武孝侯順光武族兄建武十一年卒子遵嗣以罪降為端氏侯遵卒子弇嗣。

順陽懷侯嘉光武族兄建武十五年卒子參嗣有罪削為南鄉侯永平中參為城門校尉參卒子循嗣循卒子章嗣。

東海恭王彊光武子立十八年薨子靖王政嗣政立四十四年薨子頃王肅嗣二十三年薨子孝王臻嗣臻立三十一年薨子懿王祗嗣祗立四十四年薨子羨嗣。

沛獻王輔光武子立四十六年薨子王定嗣定立十一年薨子節王正嗣立十四年薨子孝王廣嗣廣立三十五年薨子幽王榮嗣榮立二十年薨子孝王琮嗣琮薨子共王曜嗣曜薨子契嗣。

楚王英光武子立三十三年以罪自殺元和三年追謚楚厲侯子楚侯種嗣後徙封六侯種卒子度嗣度卒子拘嗣傅國於後。

濟南安王康光武子立五十九年薨子簡王錯嗣錯立六年薨子孝王香嗣香立二十年薨無子國絕永建元年順帝立錯子阜陽侯顯為嗣是為王立三年薨子悼王廣嗣。

東平憲王蒼立四十五年薨子懷王忠嗣忠立十一年薨子孝王敞嗣敞立四十八年薨子頃王端嗣端立四十七年薨子凱嗣。

任城孝王尚東平憲王子立十八年薨子貞王安嗣安立十九年薨子節王崇嗣崇立三十一年薨無子國絕延熹四年桓帝立河間孝王子博為任城王以奉其祀博立十三年薨無子國絕熹平四年靈帝復立河間貞王子新昌侯佗為任城王奉孝王後六縣名屬廬江郡。

阜陵質王延光武子立五十一年薨子殤王沖嗣沖立二年薨無嗣和帝復封沖兄魴是為頃王魴立三十年薨子懷王恢嗣恢立十年薨子節王代嗣代立十四年薨無子國絕建和元年桓帝立勃遒亭侯便親為恢嗣是為恭王立十三年薨子孝王統嗣立八年薨子赦嗣。

廣陵思王荊光武子立二十九年以罪自殺封荊子元壽為廣陵侯服王璽綬食荊故國六縣元壽卒子商嗣商卒子條嗣傳國於後。

中山簡王焉光武子立五十二年薨子夷王憲嗣憲立二十二年薨子孝王憲嗣憲立二十八年薨子穆王暢嗣暢立三十四年薨子節王稚嗣。

瑯琊孝王京光武子立三十一年薨子夷王宇嗣宇立二十年薨子恭王壽嗣壽立十七年薨子貞王尊嗣尊立十八年薨子安王據嗣據立四十七年薨子順王容嗣容立八年薨建安十一年復立容子熙為王。

陳敬王羨明帝子立三十七年薨子思王鈞嗣鈞立二十一年薨子懷王竦嗣竦立二年薨無子國絕永寧元年立敬王子安壽亭侯崇為陳王是為頃王立五年薨子孝王承嗣承薨子湣王寵嗣。

彭城靖王恭明帝子立四十六年薨子考王道嗣道立二十八年薨子頃王定嗣立四年薨子孝王和嗣和立六十四年薨孫祗嗣魏以為崇德侯。

樂城靖王黨明帝子立二十五年薨子哀王崇嗣崇立二月薨無子國絕明年和帝立崇兄修侯巡為樂城王是為王立十五年薨子隱王賓嗣立八年薨無子國絕明年復立濟北惠王子萇為樂成王後萇到國驕淫不法安帝貶萇爵為臨湖侯延光元年以河間孝王子得嗣靖王後以樂成比廢絕故改國曰:安平是為安平孝王立三十年薨子續嗣。

下邳惠王衍明帝子建初四年就國衍後病荒忽而太子邛有罪廢諸姬爭欲立子為嗣連上書相告言和帝憐之使彭城靖王恭至下邳正其嫡庶賜恭詔曰:皇帝問彭城王。蓋聞堯親九族萬國協和書典之所美也。下邳王被病沈滯之疾昏亂不明家用不寧姬妾嫡庶諸子分爭紛紛至今前太子邛頑凶失道於大辟是後諸子更相誣告迄今嫡嗣未知所定朕甚傷之惟王與下邳王恩義至親正此國嗣非王而誰禮重適庶之序春秋之義大居正孔子曰:惟仁者能好人能惡人貴仁者所好惡得其中也。太子國之儲嗣可不慎歟王其差次下邳諸子可為太子者上名將及景風拜授印綬焉立五十四年薨子貞王成嗣成立二年薨子湣王意嗣意立五十七年薨子哀王宜嗣。

梁節王暢明帝子立二十七年薨子恭王堅嗣堅立二十六年薨子懷王匡嗣匡立十一年薨無子順帝封其弟孝陽亭侯成為梁王是為夷王立二十九年薨子敬王元嗣立十六年薨子彌嗣立四十年魏受禪以為崇德侯。

淮陽頃王丙明帝子永平五年封常山王建初四年徙封淮陽立十六年薨未及立嗣永元二年和帝立丙小子惻復為常山王奉丙後是為殤王立十三年薨無子立兄防子侯章為常山王立二十五年薨是為靖王子頃王儀嗣儀立十七年薨子節王豹嗣豹立八年薨子暠嗣。

千乘貞王伉章帝子立十五年薨子寵嗣永元七年改國名樂安立二十八年薨是為夷王子鴻嗣鴻生質帝質帝立梁太后下詔以樂安國土卑濕租委鮮薄(委謂委輸也。)改鴻封勃海王立二十六年薨是為孝王無子太后立桓帝弟蠡吾侯悝為勃海王奉鴻嗣(悝蠡吾侯翼子河間王開孫也。)。

清河孝王慶章帝子立二十五年薨子湣王虎威嗣虎威三年薨亦無子鄧太后復立樂安王寵子延平為清河王是為恭王(寵即千乘王伉之子)立三十五年薨子蒜立三年以罪貶尉氏侯自殺國絕明年梁太后立安平孝王子經侯理為甘陵王(梁冀惡清河名改為甘陵)奉孝德皇祀(初孝王慶子祐為鄧太后所立是為安帝帝乃追尊孝王為孝德皇)是為威王理立二十五年薨子貞王定嗣定立四年薨子獻王忠嗣濟北惠王壽章帝子立三十一年薨子節王登嗣登立十五年薨子哀王多嗣多立三年薨無子永和四年立戰鄉侯安國為濟北王(臣欽。若等曰:節王登弟五人皆為鄉侯安國疑其一也。)是為王安國立十年薨子孝王次嗣次立七年薨子鸞嗣鸞薨子政嗣。

河間孝王開章帝子立四十二年薨子惠王政嗣政立十年薨子貞王建嗣建立十年薨子安王利嗣利立二十八年薨子陔嗣陔立四十一年魏受禪以為崇德侯。

蠡吾侯翼河間孝王子翼卒子誌嗣後為大將軍梁翼所立是為桓帝梁太后詔追尊蠡吾先侯曰:孝崇皇建和二年封帝兄都鄉侯碩為平原王奉翼後解瀆亭侯淑河間孝王子淑卒子長嗣長卒子宏嗣為大將軍竇武所立是為靈帝竇太后詔追尊皇祖淑為孝元皇皇考長為孝仁皇熹平三年拜河間安王利子康為濟南王奉孝仁皇祀康薨子ど嗣ど為黃巾賊所害子開嗣魏受禪以為崇德侯。

平原懷王勝和帝長子立八年薨無子鄧太后立樂安夷王寵子得為平原王奉勝後是為哀王得立六年薨無子永寧元年太后。又立河間王開子都鄉侯翼為平原王嗣。

魏陳忠侯仁太祖從弟黃初四年薨子泰嗣轉封寧陵侯泰薨子初嗣。

高陵亭威侯純陳忠侯弟建安十五年薨子演嗣正元中進封平樂鄉侯演薨子亮嗣。

樂城恭侯洪太祖從弟太和六年薨子馥嗣。

長平壯侯休太祖族子太和二年薨子肇嗣肇正始中薨子興嗣。

邵陵元侯真太祖族子明帝時薨子爽嗣爽誅嘉平中紹功臣世封真族孫熙為新昌亭侯邑三百戶以奉真後。

任城威王彰太祖子黃初四年薨子楷嗣徙封中牟五年改封任城縣太和六年復改封任城國。

陳思王植太祖子植薨子誌嗣徙封濟北王。

蕭懷王熊太祖子早薨青龍二年子哀王炳嗣。

豐湣王昂太祖子隨太祖南徵為張繡所害無子黃初二年追封謚曰:豐悼公三年以樊安公均子琬奉昂後封中都公其年徙封長子公五年追加昂號曰:豐悼王太和三年改昂謚曰:湣王嘉平六年以琬襲昂爵為豐王琬薨謚曰:恭王子廉嗣。

相殤王鑠太祖子早薨太和三年追封謚青龍元年子湣王潛嗣其年薨二年子懷王偃嗣四年薨無子國除正元二年以樂陵王茂子陽都鄉公竦繼鑠後鄧哀王沖太祖子建安十三年薨命宛侯據子琮奉沖後二十二年封琮鄧侯黃初三年進琮爵徙封冠軍公四年徙封巳氏公。

沛穆王林太祖子林薨子緯嗣。

中山恭王袞太祖子青龍三年薨子孚嗣。

濟陽懷王玄太祖子建安十六年封西鄉侯早薨無子二十年以沛王林子替襲玄爵邑替早薨無子文帝復以替弟壹紹玄後黃初二年改封濟陽侯四年進爵為公太和四年追進玄爵謚曰:懷公六年。又進號曰:懷王追謚替曰:西鄉哀侯壹薨謚曰:悼公子恒嗣。

陳留恭王峻太祖子甘露四年薨子澳嗣。

范陽閔王矩太祖子早薨無子建安二十二年以樊安公均子敏奉矩後太和六年改封敏瑯邪王景元中敏薨謚曰:原王子嗣。

楚王彪太祖子嘉平元年以罪自殺封彪子嘉為常山真定王。

戴公整太祖子奉從叔父郎中紹後建安二十二年封侯二十三年薨無子黃初二年追進爵謚曰:戴公以彭城王據子範奉整後三年封平氏侯四年徙封成武太和三年進爵為公青龍三年薨謚曰:悼公無後四年詔以範弟東安鄉公闡為公奉整後樊安公均太祖子奉叔父薊恭公彬後建安二十二年封樊侯二十四年薨子抗嗣黃初二年追進公爵謚曰:樊安公三年徙封抗薊公四年徙封屯留公景初元年薨謚曰:定公子諶嗣。

東平靈王徽太祖子奉叔父朗陵哀侯王後正始三年薨子翕嗣。

替哀王協文帝子早薨太和五年追封謚曰:經殤公青龍二年更追改號謚三年子殤王尋嗣。

北海悼王協文帝子青龍元年薨二年以瑯邪王子贊奉協後封昌鄉公景初二年立為饒安王。

東海定王霖文帝子嘉平元年薨子啟嗣。

元城哀王禮文帝子太和三年薨五年以任城王楷子悌嗣禮後六年改封梁王。

邯鄲懷王邕文帝子太和三年薨五年以任城王楷子溫嗣邕後六年改封魯陽。

蜀安平悼王理後主庶弟延熙七年卒子哀王裔嗣十九年卒子殤王承嗣二十年卒景耀四年詔曰:安平王先帝所命三世早夭國嗣頹絕朕用傷悼其以武邑侯輯襲王位輯理子也。

吳沙羨侯奐堅弟靜之子嘉禾三年卒子承嗣以昭武中郎將代統兵領郡赤烏六年卒無子封承庶弟壹奉奐後。

丹陽侯裔奐兄皎之子皎為征虜將軍建安二十四年卒追錄其功封裔裔卒無子弟晞嗣都亭侯賁堅兄子為征虜將軍豫章太守在官十一年卒子鄰年九歲代領豫章進封都鄉侯(魏鄰字公達雅性精敏幼有令譽)赤烏十二年卒子苗嗣。

晉安平獻王孚宣帝次弟也。世子邕先孚卒邕子崇為世孫。又早夭泰始九年立崇弟平陽亭侯隆為安平王。

義陽成王望安平獻王子出繼伯父朗泰始七年薨子奕早亡以奕子奇襲爵奇好蓄聚太康九年貶為三縱亭侯更以章武王威(河間平王洪子)為望嗣後威誅復立奇為棘陽王以嗣望。

河間平王洪義陽成王子出繼叔父昌武亭侯遺仕歷位典農中郎將原武太守封襄賁男武帝受禪封河間王立十二年咸寧二年薨子威嗣徙封章武威既繼義陽王望更立威弟混為洪嗣混小子滔初嗣新蔡王確與新蔡太妃不協太興二年上疏以兄弟並沒在遼東章武國絕宜還所生太妃訟之事下太常太常賀循議章武新蔡俱承一國不絕之統義不得替其本宗而先後傍親案滔既已被命為人後矣。必須無復兄弟本國永絕然後得還所生今兄弟在遠不得言無道里雖阻復非絕域。且鮮卑恭命信使不絕自宜詔下遼東依劉群盧諶等例發遣令還繼嗣本封謂滔今未得便委離所後也。元帝詔曰:滔雖出養自有所生母新蔡太妃相待甚薄滔執意如此如其不聽終當紛紜更為不可今便順其所執還襲章武滔歷位散騎常侍薨子休嗣休與彭城王雄俱奔蘇峻蘇峻平休已戰死弟珍時年八歲以小弗坐咸和六年襲爵位至大宗正薨無嗣河間王欽以子範之繼位至遊擊大將軍薨子秀嗣。

隨穆王整義陽成王子兄奕卒以整為世子歷南中郎將封清泉侯先父望薨武帝以義陽國一縣追封為隨縣王子邁嗣太康九年以義陽之平林益邁為隨郡王。

太原成王輔安平獻王子輔薨子鑠立。

南宮縣王翼安平獻王子武帝末受禪而卒以兄邕之支子承為嗣封南宮縣王承薨子祐嗣。

下邳獻王晃安平獻王子咸寧六年薨二子褒綽褒卒綽有篤疾別封良城縣王以太原王輔第三子к為嗣官至侍中尚書早薨子韶立。

太原烈王瑰安平獻王子泰始十年薨子立徙封河間王。

河間王太原烈王子永嘉初為南陽王模所害詔以彭城元王植子融為嗣改封樂城縣王薨無子建興中元帝。又以彭城康王釋子欽為融嗣。

高陽王珪安平獻王子泰始十年薨珪有美譽於世而帝甚悼惜之無子詔以太原王輔子緝襲爵緝立五年咸寧四年薨謚曰:哀無子太康二年詔以太原王瑰世子子訟為緝後。

常山孝王衡安平獻王子泰始二年薨無子以安平世子邕第四子敦為嗣。

沛順王景安平獻王子咸寧元年薨子韜立。

彭城穆王權宣帝弟馗之子咸寧二年薨子元王植立植薨子康王釋立釋薨子雄立坐奔蘇峻伏誅更以釋子紘嗣紘薨子玄嗣玄薨子之立位至散騎常侍薨子邵立邵薨子崇之立崇之薨子緝之立。

高密文獻王泰宣帝弟馗之子元康九年薨子略立永嘉三年薨子據立薨無子以彭城康王子紘為嗣其後紘歸本宗立紘子俊以奉其嗣俊薨子敬王純之立純之薨子恢之立。

東海孝獻王越高密文獻王子元帝時以越世子毗沒於石勒不知存亡帝乃以第三子沖繼毗後稱東海世子以毗陵郡增本封邑萬戶。又改食下邳蘭陵以越妃裴氏為太妃薨因發毗喪沖即王位以滎陽益東海國轉車騎將軍徙驃騎將軍咸康七年薨年三十一贈侍中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無子成帝詔曰:哀王無嗣國統將絕朕所哀怛其以小晚生奕繼哀王為東海王以道遠罷滎陽更以臨川郡益東海及哀帝以瑯邪王即尊位徙奕為瑯邪王東海國闕無嗣奕後入纂大業桓溫廢之復為東海王既而貶為海西公東海國。又闕嗣隆安三年安帝詔以會稽忠王次子彥璋為東海王繼哀王為曾孫改食吳興郡為桓玄所害國除。

新蔡武哀王騰高密文獻王子騰以戰死庶子確立是為莊王確無子初以章武王混子氵舀奉其祀其後復以汝南威王祐子弼為確後太興元年薨無子。又以弼弟邈嗣確位至侍中薨子晃立拜散騎侍郎桓溫廢武陵王免晃為庶人徙衡陽孝武帝立晃弟崇繼邈後。

范陽康王綏宣帝弟馗之子咸寧五年薨子虓立虓薨無子養南陽王模子黎為嗣。

濟南惠王遂宣帝弟恂之子泰始二年薨二子眈緝眈嗣濟南惠王立咸寧三年徙為中山王是年薨無子緝繼。

譙剛王遜字子悌宣帝弟進之子泰始二年薨子定王隨立隨薨子遂立沒於石勒元帝以遜次子承嗣是為閔王承為王廙所害子無忌立是為烈王無忌永和六年薨二子恬愔恬立是為敬王太元十五年薨子尚之立是為忠王為桓玄所害玄上疏以閔王不宜絕祀乃更封尚之從弟康之為譙縣王安帝反正追贈尚之衛將軍以尚之弟休之長子文思為尚之嗣襲封譙郡王。

廣晉伯愔譙烈王子早卒無子兄恬以子允之嗣高陽王睦譙剛王弟元康元年薨世子蔚早卒孫毅立永嘉中沒於石勒隆安元年詔以譙敬王恬次子恢之子文深繼毅後立五年薨無嗣復以高密王純之子法連繼之。

任城景王陵字子山宣帝弟通之子咸寧五年薨子濟立。

西河繆王斌任城景王子咸寧四年薨子隱立隱薨子[B13F](音胃多貌)立。

平原王字子良宣帝子永嘉五年薨有二子世子廣早卒次子永以太熙中封安德縣公。

瑯琊武王伷宣帝子太康四年薨子恭王覲立覲拜冗從僕射太熙元年薨時年三十五子睿立是為元帝太興初帝以皇子裒為瑯琊王奉恭王祀裒早薨子哀王安國立未逾年薨更以皇子煥為瑯邪王初煥封顯義亭侯尚書令刁協奏昔魏臨菑侯以邢為家丞劉禎為庶子今侯幼弱宜選明德帝令曰:臨菑萬戶封。又植少有美才能同遊田蘇者今晚生朦弱何論於此間封此兒不以寵稚子也。亡弟當應繼嗣不獲已耳家丞庶子足以攝祀而已豈宜屈賢才以受無用乎!及煥疾篤乃下詔封為瑯琊王嗣恭王後俄而薨年二歲以皇子昱為瑯邪王咸和之初既徙封會稽成帝。又以康帝為瑯邪王康帝即位封成帝長子哀帝為瑯邪王哀帝即位以廢帝為瑯邪王廢帝即位以會稽王攝行瑯邪國祀簡文帝登祚瑯邪王無嗣帝封少子道子為瑯邪王道子後為會稽王更以恭帝為瑯邪王帝既即位瑯邪國除。

武陵莊王淡瑯邪武王子永嘉末為石勒所害子哀王無子其後元帝立皇子晞為武陵王以奉淡祀晞為桓溫所廢太元六年卒十二年追封武陵王子忠敬王遵嗣義熙四年薨子定王季度立拜散騎侍郎薨子球之立東安王繇瑯邪武王子永康中為成都王[A13C]所害後立瑯邪王覲子長樂亭侯渾為東安王以奉繇祀。

淮陵元王漼瑯邪武王子為宗正薨子貞王融立融薨無子安帝時立武陵威王孫蘊為淮陵王以奉元王之祀位至散騎常侍薨無子以臨川王寶子安之為嗣。

清惠亭侯京宣帝子年二十四薨以文帝子機為嗣泰始元年封燕王機無子齊王ぁ表以子幾嗣。

扶風武王駿宣帝子駿薨子暢嗣改封順陽王。

新野莊王歆扶風武王子為張昌所害無子以兄子劭為後。

汝南文成王亮宣帝子惠帝時趙王瑋矯詔誅亮及其世子矩俱為亂兵所害瑋誅追復亮爵謚矩為懷王子祐立是為威王祐咸和元年薨子恭王統立以南頓王宗謀反被廢其後成帝哀亮一門殄絕詔統復封統薨子義立義薨子遵之立以罪伏誅弟楷之子蓮扶立。

梁孝王彤宣帝子永康二年薨無子以武陵王淡子禧為後是為懷王沒於石勒元帝時以西陽王子悝為彤嗣悝早薨是為殤王至是懷王子翹自石氏歸國得立是為聲王官至散騎常侍薨無子詔以武陵威王子為翹嗣歷永安太僕與父晞俱廢徙新安薨太元中復國子立薨子珍之立。

齊獻王攸文帝子景帝無子命攸為嗣徙封武陽侯後改安昌武帝踐祚封齊王攸薨子ぁ嗣ぁ誅永興初詔以齊王ぁ輕氵舀重刑前勛不宜堙沒乃赦其三子超氵永英還第封超為縣王以繼ぁ祀及雒陽傾覆超兄弟皆沒於劉聰ぁ遂無後太元中詔以故南頓王宗子柔之襲封齊王紹攸ぁ之祀。

城陽哀王兆文帝子年十歲而夭武帝踐祚詔曰:亡弟千秋少聰慧有夙成之質不幸早亡先帝先後特所哀湣先後欲紹立其後而竟未遂每追遺意情懷感傷其以皇子景度為千秋後雖非典禮亦近世之所行。且以述先後本旨也,於是追加兆封謚景度以泰始六年薨復以第五子憲繼哀王後薨復以第六子祗為東海王繼哀王後薨咸寧初。又封第十三子遐為清河王以繼兆後。

遼東悼惠王定國文帝子年三歲薨咸寧初追加封謚齊王攸以長子蕤為嗣蕤薨子遵嗣。

廣漢殤王廣德文帝子年二歲薨咸寧初追加封謚齊王攸以子替紹封替薨攸更以子實嗣廣德後。

樂安平王鑒文帝子元康七年薨子殤王籍立籍薨。

無子齊王ぁ以子冰紹鑒後以濟陰萬一千二百一十九戶改為廣陽國立冰為廣陽王。

楚隱王瑋武帝子以罪誅永寧元年封其子範為襄陽王。

長沙厲王乂武帝子後被誅永安元年詔長沙王乂輕舀重刑封其子紹為樂平縣王以奉其嗣永嘉中懷帝以乂子碩嗣。

成都王[A13C]字章度武帝子以罪縊永嘉中立東萊主蕤子遵為[A13C]嗣封華容縣王。

毗陵悼王軌武帝子二歲而夭太康十年追加封謚以楚王瑋子義嗣。

秦獻王柬武帝子元康元年薨無子以淮南王允子郁為嗣郁與允俱被害永寧二年追謚曰:悼。又以吳王《晏子》鄴嗣。

始平哀王裕武帝子咸寧三年薨年七歲無子以淮南王允子迪為嗣太康十年改封漢王。

淮南忠壯王允武帝子為趙王倫子虔所害允三子皆被害齊王ぁ上表以息超繼允後ぁ敗超被幽金墉城後更以吳王《晏子》祥為嗣。

代哀王演武帝子演薨無子以成都王[A13C]子廓為嗣改封中都王。

清河康王遐武帝子永康元年薨子覃嗣覃為皇太子以弟新蔡王籥還封清河王。

會稽思世子道生字延長簡文之子也。以幽廢卒無後及孝武帝即位嘗晝見道生及臨川獻王郁郁曰:大郎饑乏辛苦言竟不見帝傷感因以西陽王玄孫珣之為後。

臨川獻王郁簡《文子》年十七薨寧康初追封郡王以武陵威王曾孫寶為嗣。

會稽文孝王道子簡《文子》出後瑯邪孝王及恭帝為瑯邪王道子受封會稽國後為桓玄所害義熙元年以臨川王寶子修之為道子嗣是為悼王。

●卷二百八十四

○宗室部·承襲第三

宋長沙景王道憐高祖中弟也。永初三年薨子成王義欣嗣元嘉十六年薨子悼王瑾嗣瑾為元凶所殺瑾子粲早夭粲弟纂嗣。

桂陽恭侯義融長沙景王子元嘉十八年卒子孝侯覬嗣覬為元凶所殺無子弟襲以子晃繼封。

臨澧忠侯襲桂陽恭侯子泰始六年卒於中護軍子明二年改封東昌縣侯。

新喻惠侯義宗長沙景王子元嘉二十一年卒子懷侯嗣為元玄所殺無子弟秉以子承繼封。

興安惠侯義賓長沙景王子元嘉二十五年卒子惠侯綜嗣綜卒子憲嗣。

營道僖侯義纂長沙景王少子建元二年卒子長猷嗣。

臨川烈武王道規高祖少弟義熙八年薨無子以長沙景王第二子義慶為嗣是為康王初太祖少為道規所養高祖命紹焉咸以禮無二繼太祖還本而定義慶為荊州廟主當隨往江陵義慶幼為高祖所知嘗曰:此我家豐城也。年十三襲封南郡公永初元年襲封臨川王元嘉二十一年薨子哀王燁嗣為元凶所殺子綽嗣。

廬陵孝獻王義真高祖子景平二年罪誅無子太祖以第五子紹為嗣元嘉九年襲封紹無子以南平王鑠第三子敬先嗣是為恭王無子泰始元年以世祖第二十一子晉熙王子輿為紹嗣封廬陵王未拜為太宗所殺後更以桂陽王休範第二子德嗣紹元徽二年與休範俱伏誅國復絕三年復以臨灃忠侯襲第三子暠繼紹是為元王。

彭城王義康高祖子元嘉二十八年賜死子泉陵侯允等為元凶所殺永光元年太宰江夏王義恭。表曰:臣聞忝祖遠支猶或慮親降霜省序義重令戚故嚴道疾終嗣啟方宇阜陵愆屏身<辶Ф>晚恩竊惟故庶人劉義康昔昧奸回自貽非命沈魂漏籍垂誡來典運革三朝歲盈三紀天地改朔日月再升陶形賦氣咸蒙更始義康妻息漂沒早違盛化眾女孤弱永淪黔首即情原[C260]本非已招感事哀煢俯增傷咽敢緣陛下聖化融泰春澤覃被慈育群生仁被泉草實希洗宥還齒帝宗則施及陳根榮加幽壤臣特憑國私冒以誠表塵觸靈威伏紙悲悸詔曰:太宰表如此公緣情追遠覽以增懷昔淮楚推恩胙流支裔抑法引親古今成準便以公表付外依旨奉行故泉陵侯允橫罹凶虐可特為置後。

江夏丈獻王義恭世子為元凶所害孝武大明二年以第四子子綏繼封食邑二千戶追謚曰:宣王子綏死後太宗以第八子躋繼義恭為孫封江夏王食邑五千戶。

南豐王朗江夏文獻王子長子為元凶所害孝建元年以宗室祗長子歆繼封祗伏誅歆還泰始三年更以宗室韞第二子銑繼封與韞俱死順帝明二年復以宗室琨子績繼封。

衡陽文王義季高衤。且子元嘉二十四年薨子恭王嶷嗣大明七年薨子伯道嗣。

南平穆王鑠文帝子孝武即位初薨子敬猷嗣為前廢帝所殺太宗即位追贈敬猷侍中謚曰:懷改封孝王武帝第十八子臨賀王子產為南平王繼鑠後未拜被殺泰始五年立晉平王休祐第七子宣曜為南平王繼鑠後宣曜被廢還本後廢帝元徽元年立衡陽恭王嶷第二子伯玉為南平王繼鑠後。

建平宣簡王宏文帝子大明二年薨子景素先以罪伏誅孝武封長沙成王義欣子勰第三子恬為秭歸侯食邑千戶繼宏後。

晉熙王昶文帝子景和中被害二子長曰:思遠次曰:懷遠尋並卒泰始六年以第六皇子燮繼昶封為晉熙王。

始安王休仁文帝子泰始六年遇害子伯融廢徙丹陽縣後廢帝元徽元年還京邑襲封。

鄱陽哀王休業文帝子孝建三年薨大明六年以山陽王休祐次子士弘嗣封。

臨慶沖王休倩文帝子孝建元年始九歲封東平王未拜薨大明七年立第二十七皇子子嗣為東平王紹休倩後太宗泰始二年還本國絕六年以第五皇子智丹為東平王繼休倩未拜薨其年追改休倩為臨慶王以臨賀郡為臨慶國立第八皇子躋為臨慶王食邑二千戶繼休倩後明年還本國太祖所愛故前後屢加紹門嗣。

巴陵哀王休。若文帝子泰始七年賜死子沖襲封。

始平孝敬王子鸞孝武帝子為前廢帝所害明帝即位詔以建平王景素息延年為嗣追改子鸞封為始平王食邑千戶延年泰始四年薨時年四歲謚曰:沖王明年復以長江王纂子延之為始平王紹子鸞後武陵王替明帝子泰始六年生其年詔曰:世祖孝武皇帝雖恃尊墮惠勛狹政弛樂飲無饜事因於寧泰任威縱費義緣於務寡故以積怨動天流殃裔嗣景和肇[C260]義嘉成禍世祖繼體氵舀憲無遺昔皇家中圮含生懼滅賴英孝感奮掃雪冤恥勛纘墜歷拯茲窮氓繼絕追遠禮訓攸尚況既帝。且兄而缺斯典今以第九子智隨奉世祖為子武陵郡大明之世事均代邦可封智隨武陵王食邑五千戶尋世祖一門女累不少既無總義須防閑諸侯雖不得祖稱天子而事有一家之切。且歸寧有所疾相營得失是任閨房有稟朕應天在位恩深九族庶此足申追睦之懷敷愛之旨。

南齊衡陽元王道度太祖長兄卒於宋世建元元年追加封謚無子太祖以第十一子鈞繼道度後隆昌元年遇害明帝即位以永陽王子瑉仍本國繼元王為孫子瑉世祖第二十子永泰元年見害年十四復以武陵昭王曄第三子子坦奉元王後。

曲江康公遙欣衡陽元王子宣帝兄西平太守奉之無後以遙欣繼為曾孫建武元年封聞喜縣公尋改封曲江公。

始安貞王道生太祖次兄宋世卒建元元年封謚長子鳳早卒明帝建武元年追封始安王謚曰:靖子遙光嗣遙光生有疾太祖謂不堪奉拜祭祀欲封其弟世祖諫乃以遙光襲爵遙光反誅以江陵公寶覽為始安王奉靖王後安陸昭王緬始安貞王子初封安陸侯建武元年追封安陸王子寶至嗣永元元年以安陸郡邊魏改封湘東王。

南豐懿伯赤斧太祖從祖弟武帝時卒於家子[A13C]胄襲爵豫章。

文獻王嶷太祖第二子武帝時薨世子子廉早卒子元琳嗣。

竟陵王子良世祖子隆昌中薨子昭胄嗣。

梁長沙宣武王懿高祖長兄天監元年追封子元王業襲封業薨子章王孝儼嗣儼薨子睿嗣。

永陽昭王敷高祖次兄天監元年追封子恭王伯遊嗣。

衡陽宣王暢高祖弟天監元年追封子孝王元簡襲封十八年卒子俊嗣。

桂陽簡王融高祖次弟天監元年追封無子詔以長沙宣武王第九子象嗣襲封爵是為敦王大同二年薨子忄造嗣。

臨川靖惠王宏高祖弟普通七年薨子正仁早卒謚曰:哀世子無子高祖詔宏子羅平侯正立為世子繇宏意也。宏薨正立表讓長兄正義為嗣高祖嘉而許之封正立千戶侯。

建安敏侯正立臨川靖惠王子薨子貴嗣。

安成康王秀高祖弟普通元年薨世子機嗣是為煬王機薨子操嗣後梁文宣踐位復以機子欣襲封南平元襄王偉高祖弟大通四年薨世子恪嗣是為靖節王。

鄱陽忠烈王恢高祖弟普通七年薨世子範嗣。

始興忠武王忄詹高祖弟普通三年薨長子亮嗣。

吳平忠侯景高祖從父弟天監末卒於揚州刺史子光侯勵嗣。

南康簡王績高祖子大通三年薨子會理嗣。

廬陵威王續高祖子大同二年薨子安嗣。

豫章安王忄昭明太子長子大通三年封位江州刺史薨子棟嗣。

陳始興昭烈王道談高祖兄即位初追封道談有二子為文帝頊為宣帝高祖以宣帝襲封及文帝入纂時宣帝在周未還帝以本宗乏饗其年十月下詔曰:日者皇基肇建封樹枝戚朕親地攸在特啟大邦弟頊嗣承門祀雖土宇開建薦饗莫繇重以遭家不造閔凶夙遘儲貳遐隔轊車未反偎以眇身膺茲景命式循龜鼎冰谷載懷今既入奉大宗事絕藩祼始興國廟蒸嘗無主瞻言霜露感尋慟絕其徙封嗣王頊為安成王封第二子伯茂為始興王以奉昭烈王祀賜天下為父後者爵一級庶申罔極之情永保山河之祚光大二年以罪誅後主太建元年立弟叔敦為始興王奉昭烈王祀。

永脩定侯擬高祖從子天嘉元年卒子黨嗣。

遂興侯詳高祖從子天嘉五年戰死子正理嗣。

衡陽獻王昌高祖子天嘉元年自長安還都渡江船壞而卒無子文帝以第七皇子伯信為嗣。

南康湣王曇朗高祖母弟忠壯王休先之子曇朗為質於齊天嘉元年詔曰:南康王曇朗出隔齊庭反身莫測園廟方脩奠饗須主可以長男方泰為南康世子繼南康王後及聞曇朗薨,於是襲封。

衡陽獻王昌高祖子初與宣帝俱遷長安天嘉元年自周還朝於道薨其年文帝立第七皇子信為衡陽王奉獻王祀。

桂陽王伯謀文帝子至德元年薨子豐阝嗣。

河東康簡王叔獻宣帝子太建十二年薨子孝寬嗣後魏上谷公紇羅神元帝曾孫紇羅卒子題賜爵襄城公後進爵為王題卒子悉襲降爵為襄陽公。

高涼神武王孤平文帝子孤薨子斤失職斤子真樂頻有戰功後襲祖封明元初改封平陽王薨子禮襲本爵高涼王禮薨謚懿王子那襲坐事伏法獻文即位追那功命子紇紹封紇薨子大曹孝文時改封太原郡公卒無子國除宣武。又以大曹從兄子洪威紹松滋侯度高涼神武王孫度卒子乙斤襲爵襄陽侯乙斤卒子平襲世爵松滋侯以軍功賜艾陵男卒子萇孝文時襲爵松滋侯例降侯賜艾陵伯萇卒子華襲爵後與弟子思俱賜死萇弟珍字金省襲爵艾陵男。

上黨王天穆松滋侯平子天穆卒子儼襲。

西河公敦平文帝曾孫敦卒子撥襲。

河間宣公興都平文帝之後興都卒子提襲父侯爵河間敬公齊烈帝之玄孫齊卒長子陵襲爵。

文安公泥國之疏族泥卒子屈襲。

衛王儀秦明王翰子道武時賜死子良明元時追錄儀功封南陽王以紹儀後。

陰平熹王烈衛王儀弟明元時薨子裘襲。

秦湣王觚陰平王烈弟道武時追謚封子夔為豫章王以紹觚。

常山王遵昭成帝孫天賜四年坐醉亂失禮賜死葬以庶人禮子素明元從母所生特見親寵太武初復襲爵是為康王。

暨陽子可悉陵常山康王子可悉陵卒弟陪斤襲城陽宣公忠常山康王子忠卒子盛襲爵。

河間公德常山康王子卒於鎮南將軍德子(王欽。若等曰:失記其名)卒於光州刺史謚曰:恭子嶷薨於州刺史謚曰:靖懿忠子暉襲謚曰:文憲。

陳留桓王虔昭成帝孫道武時追封。又封其子悅為朱提王悅賜死太武詔弟崇令襲桓王爵是為景王崇薨子建襲。

蒲城侯覬昭成帝孫太武時卒子侖襲爵以功進封隴西公卒謚定公子琛襲爵。

武遂子拔幹昭成帝曾孫拔幹卒子受洛襲進爵武邑公。

彭城公勃昭成帝孫勃卒長子粟。

襲陽豐公庫汗彭城公孫庫汗卒子古辰襲。

陽平王熙道武子泰常六年薨長子靖王他襲他薨世子吐萬早卒吐萬子僖王顯襲祖爵薨子康王世遵襲孝昌元年薨子敬先襲敬先為元顥所害子宣洪襲牂可公比陵陽平王熙子為安遠將軍卒子天琚襲卒子延伯襲。

河南王曜道武子泰常七年薨長子提太武時襲改封[A13C]川王後改封武昌太安元年薨年四十七謚曰:成王長子平原襲爵卒謚曰:簡王平原有五子長子和為沙門舍其子顯以爵讓其次弟鑒鑒固辭詔許鑒身終之後令顯襲爵鑒乃受之鑒薨之後和與鑒子伯宗競求承襲尚書令高肇奏和太和中出為沙門讓爵於鑒鑒後以和子顯年在弱冠宜承基緒求遜王爵以歸正裔先朝詔終鑒身聽如其請鑒既薨逝和求襲封謹尋詔旨聽傳子顯不許其身和先讓後求有乖道素請令伯宗承襲宣武詔曰:和初以讓鑒而鑒還讓其子交讓之道,於是乎!著其子早終可聽和襲和正光四年薨子謙襲莊帝初遇害子襲河間王脩道武子泰常元年薨無子太武詔河南王曜子羯兒襲脩爵改封略陽。

廣平王連道武子始光四年薨無子太武以陽平王熙第二子渾為南平王以繼連後渾太和十一年從駕巡方山道薨子飛龍襲後賜名霄太和十七年薨謚曰:安王子纂襲景明元年薨於平城子伯和襲永平三年薨謚曰:哀王伯和無子以弟文華子仲固襲王封後為蕭寶寅所害謚曰:武真子承宗襲早卒以纂弟安平子仲略繼。

京兆王黎道武子神䴥元年薨子根襲改封江陽王薨無子獻文以南平王霄第二子繼為根後繼襲封江陽王永安二年薨謚曰:武烈長子義以罪死義子亮襲祖爵樂平戾王丕明元子後坐事以憂薨子拔襲爵。

樂安王範明元子後坐事暴薨長子簡王良文成時襲王爵永昌。

莊王健明元子健薨子仁襲。

東平王翰太武子翰為宗愛所害子道符襲爵。

臨淮宣王譚太武子譚薨子提襲提以貪縱削除卒孝文時追封長鄉侯宣武時謚曰:懿提子昌復封臨淮王未拜而薨謚康王追改封濟南王其子紹封薨謚文穆王無子弟孝友襲爵。

廣陽簡王建閭太武子建閭薨子哀王石侯襲石侯薨子定王遣興襲無子石侯弟懿烈王嘉襲嘉薨子忠武王深襲爵深為諸葛榮所害子文獻王湛襲封湛薨子法輪坐叔父瑾謀殺齊文襄事泄合門伏法齊王矜湛覆滅乃啟原之復其爵土。

陽平幽王新成景穆長子新成薨長子安壽襲爵孝文賜名順。

義陽王子孝陽平幽王子後降為公卒子ど嗣。

京兆王子推景穆子薨子太興襲後為沙門太和二十二年終子昴襲薨子文王琮襲。

汝陽王暹京兆王太興子仲景弟也。孝靜時薨子沖襲。

濟陰惠王小新成景穆子薨子郁襲位以黷貨賜死爵除詔以郁弟偃子誕立為嫡孫特聽紹封是為靜王薨子撫襲先是郁長子弼以世嫡應襲先爵為季父尚書僕射麗因於氏親寵遂奪弼王爵建義元年弼子暉業訴復王爵永安三年謚弼為文獻王初弼嘗夢人謂之曰:君身不得傳世封其紹先爵者君長子紹遠也。弼卒即語暉業終如其言。

汝陰靈王天賜景穆子孝文時以罪削除及卒復本爵子威王逞嗣逞薨弟文王脩義嗣脩義薨子均入西魏封安昌王薨謚平王子則襲封。

樂浪厲王萬壽景穆子以憂薨子康王樂平襲樂平薨子長命襲坐殺人賜死子忠孝明時復前爵。

廣平殤王雒侯景穆子和平二年薨無子後以陽平幽王第五子匡後之匡初為度支尚書表引樂陵章武之例求紹雒侯封詔付尚書議尚書奏聽襲封以明興絕之義後加鎮東將軍詔曰:故廣平殤王雒侯體自恭宗茂年薨殞國除祀廢不祀忽諸匡親同。若子私繼歲久宜樹維城永茲盤石可特襲王爵後改封東平郡王卒改濟南王第四子獻襲獻薨子祖育襲任城康王雲景穆子雲薨長子文宣王澄太和中襲封澄薨第四子文王彜襲彜卒子度世襲。

高平剛侯嵩任城康王子為蒼頭李太伯所害第二子世俊襲爵除給事中薨子景遠襲。

南康惠王楨景穆子楨薨子英改封中山王英累遷尚書僕射薨謚獻武王次子熙好學有文才然輕躁浮動英慮非保家之王嘗欲廢之立第四子略為世子宗議不聽略。又固請乃止延昌二年襲封時領軍於忠執政熙忠之壻也。驟遷平西將軍熙薨謚之曰:文莊王長子景獻次仲獻次叔獻並與熙同遇害叔獻弟叔仁以年幼獲全襲先爵除征虜將軍後復遇害子琳襲熙弟誘亦被誅子始伯襲誘弟略為爾朱榮所害謚曰:文貞子景式襲略弟纂與熙俱死子獻襲。

武邑王義興南安惠王子義興薨子述襲。

城陽康王長壽景穆子長子多侯早卒次子鸞始繼叔父章武敬王及兄卒還襲父爵鸞薨子徽宣武時襲封後為爾朱兆所殺出帝初子延襲爵徽兄顯死於晉陽刺史子彥昭襲。

章武敬王太雒景穆諸子皇興二年薨無子孝文初以南安惠王第二子彬為後襲爵彬卒長子融死王事子景哲襲景哲弟朗即後廢帝子黃頭襲封安定王改封安平王融弟凝永熙二年終安東將軍兗州刺史子彥友襲武定中為光祿大夫凝弟湛位至少卿遇害子俊襲。

樂陵康王胡兒景穆子薨無子獻文詔胡兒兄汝陰王天賜之第二子永全後之襲封後改名思譽正始四年薨謚密王子景略宣武時襲封位至幽州刺史薨謚惠王子霸襲。

安定靖王休景穆子休薨長子安幼早卒次子燮襲燮薨子超襲時以胡國珍封安定公改封北平王後復本封遇害子孝景襲。

樂安厲王長樂文成子以罪賜死於家子詮襲詮薨謚曰:武康子鑒襲。

廣川莊王略文成子太和四年薨子諧襲諧薨謚曰:剛子靈道襲。

河澗孝王。若文成子年十六薨詔京兆康王子太安為後太安於。若為從弟非相後之義廢之以齊郡王子琛繼。

安豐王猛獻《文子》太和中薨於營州刺史子延明襲咸陽王禧獻《文子》以罪賜死正光中復禧王爵子坦襲改封敷城王永安初復本封咸陽郡王。

趙郡靈王獻《文子》薨長子謐宣武初襲封謐薨謚曰:貞景子毓襲莊帝初遇害謚曰:宣恭無子詔以謐弟讞子寘為後襲爵。

趙郡孝懿王諶靈王子莊帝初封魏郡王諶本年長應襲王封其父靈王寵愛其弟謐以為世子莊帝詔復諶封趙郡王薨子煒襲。

廣陵惠王羽獻《文子》羽薨子恭襲。

高陽文穆王雍獻《文子》雍與嫡子泰同時遇害泰子斌襲泰兄安德縣公端與雍俱遇害子峻襲爵泰弟濟北郡王與雍俱遇害子徽普泰中襲爵後坐謀逆伏法弟誕封昌樂王薨謚曰:文獻無子以斌第二子子亮為後。

彭城武宣王勰獻《文子》勰薨嫡子劭襲莊帝時遇害子韶襲劭兄子直為給事黃門侍郎靈太后詔曰:故太師彭城武宣王道隆德盛功高微管協契先朝導揚末命扶屙濟難效漢北之誠送往奉居盡魯南之節宗社賴之以安皇基繇之永固而謙光守約屢增邑之賞辭多受少終保初錫之封非所謂追舊報恩念勛酬德者也。可以前後所封戶別封三子為縣公食邑各一千戶庶以少慰仁鬼微申朝典子直封真定縣開國公以病卒子寬襲王爵始平貞王子正與兄劭俱同時遇害子欽襲。

北海平王詳獻《文子》詳薨子顥襲後遇害子娑羅襲北齊趙郡貞王琛神武弟天平中薨子獻嗣獻遇害子信嗣。

陳留文恭王惠寶神武弟早亡以清河王嶽第十子敬文嗣。

清河昭武王嶽神武從父弟天平中薨子勵嗣。

廣平公盛神武從叔祖薨無子以兄子子瑗嗣天保初改封平昌王。

長樂太守靈山神武族弟終於長樂太守子懿卒於武平鎮將無子文宣帝以靈山從父兄齊州刺史建國子伏護為靈山後伏護卒孫乂襲。

陽周武昭公永樂高祖兄子永樂卒無子從兄恩宗以第二子緒為後襲爵天保初改封脩城郡王。

永安簡平王浚神武子為文宣所殺至乾明元年贈太尉無子詔彭城王氵攸第二子淮嗣。

平陽靖康王淹神武子河清三年薨子德素嗣。

彭城景思王氵攸神武子河清三年遇害子寶德嗣位開府兼尚書左僕射。

上黨剛肅王渙神武子為文宣帝所殺渙無嫡子庶長子寶嚴以河清二年襲位金紫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

襄城景王清神武子天保二年薨無子詔以常山王演第二子亮嗣。

高陽康穆王神武子天保十年薨子士義襲爵。

博陵文簡王濟神武子天統五年薨子智襲爵。

馮翊王潤神武子潤薨子茂德嗣。

漢陽敬王雒字敬延神武子天寶五年薨無子以任城王第三子建德為後。

河南康獻王孝瑜文襄子武成時薨子弘節嗣。

河間王孝琬文襄子為文宣所殺子正禮嗣。

太原王紹德文宣子為武成所殺武平元年詔以范陽王子辦才為後襲太原王。

樂陵王百年孝昭子為武帝所害後主詔以襄城王子自澤襲爵樂陵。

瑯邪王儼武成子為後主所殺以平陽王淹孫世後嗣。

後周邵惠公顥太祖長兄保定初追封長子什肥為北齊神武所害追贈大冢宰襲爵郡公謚曰:景。

杞烈公連邵惠公子魏末戰歿以章武公遵子亮嗣之亮初封襲爵累遷宗師中大夫卒詔以弟椿為烈公之後。

虞國公仲太祖再從父保定中追封子興生值亂兵與仲相失。又幼沖莫知其戚屬遠近高祖以莒莊公雒嗣。

宋獻公震文帝子尚西魏文帝女薨無子以世宗第三子為嗣。

隋義城縣公處綱高祖族父開皇初贈其父鍾蔡為柱國尚書令義城縣公以處綱襲焉。

河間王行高祖從祖弟大業六年追封郇王子慶嗣滕穆王瓚高祖母弟開皇十一年薨子綸嗣以罪徙朱崖大業中弟詵襲封滕王以奉穆王嗣。

道悼王靜滕穆王子出繼叔父嵩嵩在周代以太祖軍功賜爵興城公早卒高祖踐位追封道王謚曰:宣以靜襲焉。

衛昭王爽高祖異母弟開皇中薨子集初封遂安王尋襲封衛王。

秦孝王俊高祖子開皇二十年為妃崔氏所毒薨崔氏賜死二子浩湛不合承嗣煬帝即位以浩為秦王以奉孝王嗣。

蔡王智積高祖弟整之子整後周時戰死高祖受禪追封蔡王以智積襲焉。

康永安莊王孝基高祖從父弟武德二年戰歿無子以從兄韶子道立為嗣封高平郡王。

長平肅王叔良高祖從父弟叔良薨子孝協嗣。

襄武王琛高祖從父兄子武德三年薨子儉嗣。

河間元王孝恭襄武王弟貞觀十四年薨子崇義嗣淮陽莊王道玄高祖從父兄子武德五年薨無子詔封其弟武都郡公道明為淮陽王令主道玄祀。

衛懷王玄霸高祖子早薨無子武德元年追贈衛王四年封大宗子泰為宜都王以奉其祀泰後徙封於越。又以宗室贈西平王瓊之子保定為嗣。

巢剌王元吉高祖子以罪誅貞觀十六年追封以曹王明為後楚安王智雲高祖子武德元年追封無子三年以太宗子寬為嗣寬薨貞觀二年復以濟南公世都子靈龜嗣靈龜卒子福嗣。

荊王元景高祖子永徽三年坐謀逆賜死後追封沈黎王以渤海王奉慈子長沙為嗣降爵為侯神龍初追復爵土並封其孫逖為嗣荊王。

徐王元禮高祖子咸亨三年薨子淮南王茂嗣茂以流死振州神龍初封茂子為嗣徐王開元中卒子延年嗣二十六年封嗣徐王後坐贓貶杭郡司馬卒永泰元年女壻黔中觀察使趙國珍入朝請以延年子前施州刺史諷為嗣因封嗣徐王。

韓王元嘉高祖子以謀逆坐誅神龍初追復爵土並封其第五子訥為嗣韓王開元十七年卒子叔璩為嗣韓王。

彭思王元則高祖子永徽二年薨無子以霍王元軌子絢嗣龍朔中封南昌王子誌柬神龍初封嗣彭王鄭惠王元懿高祖子咸亨四年薨子敬上元初封為嗣鄭王官至鄂州刺史神龍初。又封敬嫡子希言為嗣鄭王。

霍王元軌高祖子垂拱四年坐謀逆與長子緒俱死神龍初追復爵土封緒男暉為嗣霍王。

虢莊王鳳高祖子上元元年薨子平陽郡王翼嗣官至光州刺史永隆二年卒子寓嗣則天時失爵神龍初封鳳嫡孫邕為嗣虢王邕開元十五年卒子巨嗣道孝王元慶高祖子麟德元年薨子臨淮王誘嗣官至澧州刺史永淳中坐贓削爵次子詢壽州刺史詢子徽神龍初封為嗣道王景雲元年卒子諫開元二十五年襲封嗣道王。

鄧康王元裕高祖子麟德二年薨無子以弟江王元詳子廣平公炅嗣神龍初封炅子孝先為鄧王景龍四年制尚乘奉御事伯潛繼鄧王元裕後。

舒王元名高祖子永昌中與子亶俱遇害封亶子津為嗣舒王開元中卒子萬嗣天寶二年卒子藻嗣天寶九載封嗣舒王建中元年九月改封嗣郢王。

魯王靈高祖子永徽四年以罪自殺有二子長子詵封清河王少子藹封范陽王為酷吏所舀神龍初封藹子道堅為嗣魯王道堅卒子宇嗣寶應元年皇太子封為魯王改宇為嗣鄒王宇薨子萃嗣。

江安王元祥高祖子永隆元年薨中興初以元祥子鉅鹿郡公晃子欽嗣江王。

密貞王元曉高祖子上元三年薨子南安王[A13C]嗣神龍初封[A13C]弟亮子曇為嗣密王開元五年五月制曰:興滅國繼絕世天下歸心焉況乃仁不遺親德必在祀光復土宇率繇教義者哉!故徐州刺史密王元曉望重天人地居藩屏家邦伊賴休戚是均乃者王室多難睿圖中缺凡我宗子咸從殛竄神龍初歲寶運紹興爰命近屬以為後嗣而胄緒雕翳是非紛雜曇子乘巢妄屍茅土神。且不歆非類人亦奚祀非族奠享無主永懷惻然其封元曉侄孫銀青光祿大夫行太僕少卿員外置同正員東莞郡開國公徹為嗣密王以奉其祀。

滕王元嬰高祖子文明元年薨子長樂王循琦嗣兄弟六人垂拱中並舀詔獄神龍初以循琦弟循珂嗣天寶初卒子湛然嗣十二載封嗣滕王。

吳王恪太宗子永徽中以罪誅有子四人仁瑋琨竟並流於嶺表尋追封恪為郁林王神龍中封琨子祗為嗣吳王。

濮恭王泰太宗子永徽三年薨子欣封嗣濮王則天初舀酷吏獄貶昭州別駕卒子嶠本名餘慶中興初封嗣濮王。

蜀悼王愔太宗子乾封二年薨封子為嗣蜀王永昌中配流歸誠州而死神龍初以吳王恪孫朗陵王瑋子榆為嗣蜀王。

蔣王惲太宗子上元年自殺子煒嗣垂拱中為則天所害子銑早卒神龍初封銑子紹宗為嗣蔣王卒子欽福嗣。

越敬王貞太宗子則天時與其子瑯邪王沖謀復唐室事敗而死開元四年十月癸未詔曰:九族以親克敦其教百代必祀允章厥德故越王貞執心不回臨事能斷粵自藩國勤於王家光道之後寶圖將缺懷劉章之輔漢追鄭武之翊周遂能奮不顧身率先唱義雖英謀未克而忠節居多嗣絕國除年逾二紀奠享淪廢朕甚憫焉夫存或高功歿有明祀數屯則安眾罹禍時泰則高陽紹封永言興繼式備典冊其封貞侄孫故許王男左監門衛將軍員外置同正員夔國公琳為嗣越王以奉其祀。

紀王慎太宗子則天時流死中興初追復官爵令以禮改葬封慎少子鐵誠為嗣紀王後改名澄開元初歷德棣冀三州刺史左驍衛將軍薨子行周嗣。

江殤王囂太宗子貞觀六年薨以吳王恪孫玄為嗣江王景龍四年以吳王孫禕繼江王囂後。

趙王福太宗子貞觀中出繼隱太子建成咸亨元年薨中興初封玄王惲孫思順為嗣趙王。

曹王明太宗子永隆中坐與庶人賢通謀自殺有二子南州別駕零陵王俊黎國公傑垂拱中並遇害中興初封傑子裔為嗣曹王裔叔父備自南州還。又封備為嗣曹王後備招慰忠州叛獠沒於賊。又封裔為王卒子戢嗣戢卒子臯嗣。

澤王上金高宗子載初元年武承嗣使酷吏周興誣告上金自縊死子義義珍義玫義璋義環義瑾義遂七人並配流死神龍初追復爵土開元十四年四月制曰:先親之義所以敦敘廣封之道所以利達故澤王男義珣漸慶元族分榮帝系早承光寵列在戚藩中因間言久不立嗣既宗英有譽而拜翰用崇宜順景封之典俾宅土之命可封嗣澤王先是義珣竄在嶺外匿於傭保之間及紹封無幾有人告珣非上金子假冒寵爵義珣不能自明復流於嶺外開元初封許王素節之子璆為嗣澤王繼上金後十二年玉真公主表稱義珣上金遺裔被嗣許王瓘兄弟利其封爵謀構廢之繇是削璆王爵復詔義珣為嗣王拜率更令因是諸宗室非本宗襲爵自中興已後繼為嗣王者皆令歸宗削其爵邑貞元五年十二月封故澤王訁惠男潤為嗣澤王。

許王素節高宗子則天時與子九人並遇害惟少子琳瓘璆欽古以年少特令長禁雷州神龍初封瓘為嗣許王瓘開元十一年為衛尉卿以抑伯澤王上金男義珣不得承襲以弟璆繼之玄宗遽遣瓘為鄂州別駕,於是下詔絕其外繼乃以故澤王上金男義珣為嗣澤王江王禕為信安郡王嗣蜀王榆為廣漢都王嗣密王徹為濮陽郡王嗣曹王臻為濟國公嗣趙王琚為中山郡王武陽郡王維宗為澧國公瓘天寶六載卒贈蜀郡大都督瓘晚有子命璆子益為嗣及卒有解需二子皆幼孺十一載益襲封許王十四載解娶楊女乃襲許王。

雍王賢高宗子為則天所訁替廢為庶人幽於別所永淳二年遷於巴州自殺追封為雍王子守禮授太子洗馬封為雍王。

讓皇帝憲睿宗子累封寧王開元二十八年薨追冊為皇帝長子汝陽郡王肅宗元年建辰月嗣寧王薨以其子太常寺寺丞⿰為嗣寧王食邑三千戶仍試太僕少卿。

惠莊太子睿宗子初封申王無子開元七年正月制曰:建侯樹藩命賢裂土以惇戚屬乃率典常司徒兼絳州刺史上柱國申王玉林分彩銀河疏液厥保慶靈未繁裔緒宋王憲男嗣英(一雲宋王男珣)魯庭學禮楚館聞詩德輝日盛忠寡立宜其擇猶子之序居承嫡之位廬江大郡形勝攸屬用圖爾居莫如茲地是錫分珪之寶俾成磐石之崇可封懷寧郡王食邑三千戶嗣英早卒開元十二年薨天寶三載。又以讓帝子疇為嗣申王。

岐王範睿宗子開元十四年薨子瑾封河東郡王暴卒天寶三載以惠宣太子男略陽公珍為嗣岐王忠宣太子業睿宗子初封薛王開元二十二年薨子王封嗣薛王。

奉天皇帝琮玄宗子累封慶王天寶十一載薨無子十三載十一月封故靖德太子男俅為嗣慶王(王欽。若等曰:唐自宗已後皇子封王王子封郡王不任嗣襲故此後皆闕)。

梁廣王全昱太祖長兄貞明中卒封長子衡王友諒為嗣廣王。

●卷二百八十五

○宗室部·忠一

《傳》曰:忠為令德蓋策名委質有死無二之謂也。乃有體自天極列於藩維承光日月同休宗社而內懷明德發於精喪自晦以掩君惡建義以雪國恥定策佐命以安天下扶危持顛以濟大難守節而無茍拒惡而靡憚勵恭慎之節竭謨明之效周旋助彌綸罄盡奉侍勤瘁誠言敦篤至或挺身變亂而罹害感慨宗國而亡身抗誌不撓瞑目無悔斯皆仁厚成於自然純亮表於性質挺咸一之德隆在三之義千載之下凜乎!其有生氣矣。

商箕子紂之親戚也。紂為氵箕子諫不聽人,或曰:可以去矣。箕子曰:為人臣諫不聽而去是彰君之惡而自悅於民吾不忍為也。乃被髪佯狂而為奴。

漢燕王澤聞呂太后終澤乃曰:帝少(王欽。若等曰:帝謂呂後所立惠帝後宮子疆)諸呂用事諸劉孤弱引兵與齊王合謀西欲誅諸呂至梁聞漢灌將軍屯滎陽澤還兵備西界遂跳驅至長安(齊王傳云:使祝午紿瑯邪王瑯邪王馳見齊王齊王因留瑯邪王而使祝午盡發瑯邪國而並將其兵瑯邪王既見欺不得反國乃說齊王求入關計事齊王以為然乃益具車送瑯邪王與此傳不同疑此傳誤也。)代王亦從代至諸將相與瑯邪王共立代王是為孝文帝。

衡山王勃景帝初七國反吳使者至衡山衡山王堅守無心吳楚已破衡山王來朝帝以為貞信乃勞苦之曰:南方卑濕徙王於濟北以褒之。

濟北王胡以為武帝。且封禪上書獻泰山及其旁邑天子以它縣償之。

武平侯璜王莽居攝一年以舉兵誅莽死。

陵鄉侯曾王莽建國六年以舉兵欲誅莽死。

後漢慎侯賜光武族兄更始初封賜為宛王典將六部兵後赤眉破更始所賜領六部亦稍散畔乃去宛保育陽聞光武即位乃西之武關迎更始妻子將詣伯升初起置六部之兵雒陽帝嘉賜忠故封為慎侯。

劉虞為幽州牧就拜太尉初平二年冀州刺史韓馥渤海太守袁紹及山東諸將議以朝廷幼沖逼於董卓遠隔關塞不知存否以虞宗室長者欲立為主乃遣故樂浪太守張岐等賫議上虞尊號虞見岐等厲色叱之曰:今天下紛亂主上蒙塵吾被重恩未能清雪國恥諸君各處州郡宜共戮力盡心王室而反造逆謀以相垢誤耶固拒之馥等。又請虞領尚書事承制封拜復不聽遂收斬使人。

魏曹洪字子廉太祖從弟也。太祖起義兵討董卓至滎陽為卓將徐榮所敗太祖失馬賊追甚急洪下以馬授太祖太祖辭讓洪曰:天下可無洪不可無君遂步從到汴水水深不得渡洪循水得船與太祖共濟還奔譙。

齊王族祖ぁ字元首魏世諸侯王多所抑損ぁ上《書》曰:臣聞古之王者必建同姓以明親親必樹異姓以明賢賢故《傳》曰:庸勛親親尼近尊賢《書》曰:克明俊德以親九族《詩》曰:懷德維寧宗子維城由是觀之非賢無與興功非親無與輔治夫親親之道專用則其漸也。廠弱賢賢之道偏任則其弊也。劫奪先聖知其然也。故博求親疏而並用之近則有宗盟藩衛之固遠則有仁賢輔弼之助盛則有與共其治衰則有與守其土安則有與享其福危則有與同其禍夫然故能有國家保其社稷歷紀長久本支百世也。今魏尊賢之法雖明親親之道未備詩不云:乎!在原兄弟急難以斯言之明兄弟相救於喪亂之際同心於憂禍之間雖有墻之忿不忘禦侮之事何則憂患同心也。今則不然或任而不重或釋而不任一旦疆場稱警關門反拒股肱不扶胸心無衛臣竊惟此寢不安席思獻丹誠貢策天闕謹撰合所聞敘論成敗論凡數千言是時天子幼稚ぁ異以此論感悟曹爽爽不能納。

蜀北地王諶景耀末鄧艾兵至譙周勸後主降後主將從譙周之策諶怒曰:若理窮力屈禍敗必及便當父子君臣背城一戰同死社稷以見先帝可也。後主不納遂送璽綬是日諶哭於昭烈之廟先殺妻子而後自殺左右無不為泣者。

晉惠帝西遷范陽王虓與從兄平昌公模長史馮嵩等刑白馬軟血而盟推東海王越為盟主虓都督河北諸軍事驃騎將軍持節領豫州刺史劉喬不受越等節度乘虛破許虓自拔渡河王浚表虓領冀州刺史資以兵馬虓入冀發兵。又南濟河破喬等河間王聞喬敗斬張方傳首於越越與虓西迎帝而出奔,於是奉天子還都拜虓為司徒。

齊王攸為驃騎將軍每朝政大議悉心陳之。

汝南王亮為太宰錄尚書事楚王瑋有勛而好立威亮憚之欲奪其兵權瑋甚憾乃承賈后旨誣亮與衛瓘有廢立之謀矯詔遣其長史公孫宏與積弩將軍李肇夜以兵圍之帳下督李龍白外有變請距之亮不聽俄然楚兵登墻而呼亮驚曰:吾無二心何至,於是。若有詔書其可見乎!宏等不許促兵攻之長史劉準謂亮曰:觀此,必是奸謀府中俊乂如林猶可盡力距戰。又弗聽遂為肇所執乃嘆曰:我之忠心可破示天下也。如何無道枉殺不辜是時大熱兵人坐亮於車下時人憐之為之交扇將及日中無敢害者瑋出令曰:能斬亮者賞布千匹遂為亂兵所害投於北門之壁須髪耳鼻皆悉毀焉。

淮南王允元康九年入朝初湣懷之廢議者將立允為太弟會趙王倫廢賈后詔遂以允為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侍中都督如故領中護軍允性沈毅宿衛將士皆敬服之倫既有僭逆誌允陰知稱病不朝密養死士潛謀誅倫倫甚憚之轉為太尉外示優崇實奪其兵也。允稱病不拜倫遣御史逼允收官屬以下劾以大逆允恚視詔乃孫秀手書也。大怒便收御史將斬之御史走而獲免斬其令史二人厲色謂左右曰:趙王欲破我家遂率國兵及帳下七百人直出大呼曰:趙王反我將攻之佐淮南王者左袒,於是歸之者甚眾允將赴宮尚書左丞王輿閉東掖門允不得入遂圍相府允所將兵皆淮南奇才劍客也。與戰頻敗之倫兵死者千餘人太子左率陳徽勒東宮兵鼓訁於內以應允結陳於承華門前弓弩齊發射倫飛矢雨下主書司馬畦秘以身蔽倫箭中其背而死倫官屬皆隱樹而立每樹輒中數百箭自辰至未徽兄淮時為中書令遣麾騶虞幡以解鬥倫子處為侍中在門下省密要壯士約以富貴,於是遣司馬督護伏裔領騎四百從宮中出舉空版詐言有詔助淮南王允允不之覺開陣納之下車受詔為裔所害時年二十九初倫兵敗皆相《傳》曰:已擒倫矣。百姓大悅既而聞允死莫不嘆息。

齊王ぁ趙王倫密與相結廢賈后以功轉遊擊將軍ぁ以位不滿意有恨色孫秀微覺之。且憚其在內出為平東將軍假節鎮許昌倫篡遷鎮東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欲以寵安之ぁ因眾心怨望潛與離狐王盛潁川王處穆謀起兵誅倫倫遣腹心張烏覘之烏反曰:齊無異志ぁ既有成謀未發恐事泄乃與軍司管襲殺穆送首與倫以安其意謀定乃收襲殺之遂與豫州刺史何勖龍驤將軍董艾等起兵遣使告成都河間常山新野四王移檄天下征鎮州郡縣國咸使聞知揚州刺史郤隆承檄猶豫未決參軍王遂斬之送首於ぁぁ屯軍陽翟倫遣其將閭和張泫孫輔出Ф阪與ぁ交戰ぁ軍失利堅壘自守會成都軍破倫眾於黃橋ぁ乃出軍攻和等大破之及王輿廢倫惠帝反正ぁ誅討賊黨既畢率眾入雒頓軍通章署甲士數十萬旌旗器械之盛震於京都天子就拜大司馬加九場之命亻物典策如宣景文武輔魏故事ぁ,於是輔政居攸故宮。

成都王[A13C]轉鎮北大將軍趙王倫之篡也。進征北大將軍加開府儀同三司及齊王ぁ舉義[A13C]發兵應ぁ以鄴令盧誌為左長史頓丘太守鄭琰為右長史黃門郎程收為左司馬陽平太守和演為右司馬使兗州刺史王彥冀州刺史李毅督護趙驤石超等為前鋒羽檄所及莫不響應至朝歌眾二十餘萬趙驤至黃橋為倫將士猗許超所敗死者八千餘人士眾驚駭[A13C]欲退保朝歌用盧誌王彥策。又使趙驤率眾八萬與王彥俱進倫復遣孫會劉琨等率三萬人與猗超合兵距驤等精甲耀日鐵騎前驅猗既戰勝有輕驤之心未及溫十餘里復大戰猗等奔潰[A13C]遂過河乘勝長驅左將軍王輿殺孫秀幽趙王倫迎天子反正[A13C]入京都誅倫使趙驤石超等助齊王ぁ攻張陽於陽翟泫等遂降ぁ始率眾入雒自以首建大謀遂擅威權[A13C]營於大學及入朝天子親勞焉。

東海王越初為中書令徙侍中遷司空領中書監成都王[A13C]攻長沙王乂固守雒陽殿中諸將及三部司馬疲於戰守密與左衛將朱默夜收乂別省逼越為主啟惠帝免乂官事定越稱疾遜位帝不許加守尚書令太安初帝北征鄴以越為大都督六軍敗越奔下邳徐州都督東平王不納越徑還東海成都王[A13C]以越兄弟宗室之美下寬令招之越不應命帝西幸以越為太傅與太宰夾輔朝政讓不受東海中尉劉洽勸越發兵以備[A13C]越以洽為左司馬尚書曹馥為軍司既起兵懼乃以州與越越以司空領徐州都督以領兗州刺史越三弟並處方任征伐輒選刺史守相朝士多赴越而河間王挾天子發詔罷越等皆令就國越倡義奉迎大駕還復舊都率甲卒三萬西次蕭縣豫州刺史劉喬不受越命遣子祐距之越軍敗范陽王虓遣都護田徽以突騎八百迎越遇祐於譙祐眾潰越進屯陽武山東兵盛關中大懼斬送張方首求和尋變計距越越率諸侯及鮮卑許扶歷駒次宿歸等步騎迎惠帝反雒陽詔越以太傅錄尚書以下邳濟陽二郡增封及懷帝即位委政於越吏部郎周穆清河王覃舅越之姑子也。與其妹夫諸葛玫共說越曰:主上之為太弟張方意也。清河王本太子為群所廢先帝不諱多疑東宮公盍思伊霍之舉以寧社稷乎!言未卒越曰:此豈宜言耶叱左右斬之以玫穆世家罪止其身因表除三族之法譙王承為湘州刺史王敦構難遣參軍桓羆說承以劉隗專寵今便討擊請承以為軍司以軍期上道承嘆曰:吾其死矣。地荒人鮮勢孤援絕赴君難忠也。死王事義也。惟忠與義夫復何求便欲倡義而眾心疑惑承曰:吾受國恩義無有二府長史虞悝慷慨有誌節謂承曰:王敦居分陜之任而一旦作逆天地所不容人神所痛疾大王宗室藩屏寧可從其偽邪便宜電奮存亡以之,於是與悝及弟前丞相掾望建昌太守長沙王循衡陽太守淮陵劉翼等共盟誓因桓羆馳檄湘州指期至巴陵零陵太守尹奉首同義謀出軍營陽,於是一州之內皆同義舉乃使虞望討諸不服斬湘東太守鄭淡淡敦姊夫也。敦遣南蠻校尉魏乂將軍李恒田嵩等甲卒二萬以攻承承。且戰。且守待救於尹奉虞望而城池不固人情震恐或勸承南投陶侃。又云:可退處零桂承曰:吾舉義眾志在死節寧偷生茍免為奔敗之將乎!事之不濟其令百姓知吾心耳城沒被害。

宋江夏王義恭遷侍中未拜元凶劭肆逆遣召義恭先是詔召太子及諂諸王各有常人慮有詐妄致害者至是義恭求常所遣傳詔劭遣之而後入義恭請罷兵凡府內兵仗並送還臺進位太保服侍中服。又領大宗師世祖入討劭疑義恭有異志使入住尚書下省分諸子並住神虎門外侍中下省劭聞世祖已次近路欲悉力逆之決戰中道義恭慮世祖船乘陋小劭豕突中流容能為患乃進說曰:割棄南岸柵斷石頭此先朝舊法以逸待勞不憂不破也。劭從之世祖前鋒至新亭劭挾義恭出戰常錄在左右故不能自拔戰敗使義恭於東堂閱將義恭先使人具船東冶渚因單馬南奔始濟淮追騎已至北岸僅然得免劭大怒遣始興王就西省殺義恭十二子世祖時在新林浦義恭既至上表勸世祖即位。

彭城王義康錄尚書事文帝有虛勞疾每意有所想便覺心中痛裂屬糸廣者相系義康入侍醫藥盡心衛奉湯藥飲食非口所嘗不進或連夕不寐彌日不解衣內外眾事皆專決施行。

建平王宏文帝第七子元凶弒立以宏為左將軍丹陽尹。又以為散騎常侍領軍將軍江州刺史世祖入討劭錄宏殿內世祖先嘗以一手板與宏宏遣左右親信周法道賫手板詣世祖事平以為尚書左僕射使奉迎太后。

營浦侯遵考子琨之為竟陵王誕司空主簿誕作亂以為中兵參軍不就縶系數十日終不受乃殺之追贈黃門郎詔吏部尚書謝莊為之誄。

南郡王義宣為荊雍都督元嘉三十年遷司徒中軍將軍揚州刺史侍中如故未及就徵值元凶弒立以義宣為中書監太尉領司徒侍中如故義宣聞之即時起兵徵聚甲卒傳檄遠近會世祖入討義宣遣參軍徐遺寶率眾三千助為前鋒。

劉韞長沙王道憐之孫為宣城太守晉安王子勛為亂大眾屯據鵲尾攻逼宣城於時四方牧守莫不同逆惟韞棄郡赴朝廷太宗嘉其誠以為黃門郎太子中庶子侍中。

劉襲長沙王道憐之孫為安城太守晉安王子勛為逆襲據郡拒之勛遣軍攻圍不能下太宗嘉之以為郢州刺史封建陽縣侯食邑五百戶。

南齊豫章王嶷嘗謂世祖曰:古來言願陛下壽偕南山或稱萬歲此殆近貌言如臣所懷實願陛下極壽百年亦足矣。帝曰:百年復何可得止得東西一百於事亦濟。

南康縣侯子恪建武中遷輔國將軍吳郡太守及司馬王敬則於會稽舉兵反奉子恪為名明帝悉召子恪子弟親從七十餘人入西省至夜當害之會子恪棄郡奔歸是日亦至明帝乃止以子恪為太子中庶子。

梁長沙元王弟藻出為使持節督南徐州刺史侯景亂藻遣長子率兵入援及城開加散騎常侍大將軍景遣其儀同蕭邕代之據京口藻因感氣疾不自療或勸奔江北藻曰:吾國之臺鉉任寄特隆既不能誅翦逆賊正當同死朝廷安能投身異類欲保餘生因不食累日薨。

尋陽王大心為郢州刺史大同七年徵為侍中兼石頭戍軍事太清元年為雲麾將軍江州刺史二年侯景寇京邑大心招集士卒遠近歸之眾至數萬與上流諸軍赴援宮闕三年城舀上甲侯蕭韶南奔宣密詔加散騎常侍進號平南將軍。

南郡王大連太清元年出為使持節輕車將軍東揚州刺史侯景入寇京都大連率眾四萬來赴及臺城沒援軍散復歸揚州。

河東王譽為南中郎將湘州刺史未幾侯景寇京邑譽率軍入援至青草湖臺城沒有詔班師。

南浦侯淮安城王秀子也。侯景之亂守東府城舀握節死之。

邵陵王綸太清二年侯景反既舀東府城綸率西豐公大春新塗將軍永安侯確超武將軍南安鄉侯駿前譙州刺史趙伯超武州刺史蕭弄璋步兵校尉尹思合等馬步三萬發自京口直處鍾山景黨大駭具船舟咸欲逃散分遣萬餘人距綸綸擊大破之斬首千餘級旦日景復陳兵覆舟山北綸亦列陣以待之景不進相持會日暮景引軍還安南鄉侯駿率數十騎挑之景回軍與戰駿退時趙伯超陳於玄武湖北見駿急不赴乃率軍前走眾軍因亂遂敗績綸奔京口賊盡獲輜重器甲斬首數百級生俘千餘人景既攻臺城綸與臨成公大連等自東道集於南岸荊州刺史湘東王遣世子方等兼司馬吳畢天門太守樊文皎下赴京師營於湘子岸前高州刺史李遷任前司州刺史羊鴉仁。又率兵繼至既而鄱陽世子嗣永安侯確羊鴉仁李遷仕樊文皎率眾渡淮攻賊東府城前柵破之遂結營於青溪水東景遣其儀同宋子仙頓南平王第緣水西立柵相拒景食稍盡至是米斛數十萬人相食者十五六初援兵至北岸百姓扶老攜幼以俟王師才得過淮便競剝掠賊黨有欲自拔者聞之咸止邵陵攜王綸子確為太子舍人鍾山之役苦戰所向披靡及侯景乞盟憚確在外慮為後患啟求召確入城詔乃召為南中郎將廣州刺史確知此盟多貳城必淪沒因欲南奔攜王聞之逼確使入確猶不肯攜王流涕謂曰:汝欲反邪時臺使周石珍在坐確謂石珍曰:侯景雖云:欲去而不解長圍以意而推其事可見今召我入未見益也。石珍曰:敕旨如此侯豈得辭確執意猶堅攜王大怒謂趙伯超曰:譙州卿為我斬之當賫首赴闕伯超揮刃眄確曰:我識君耳刀豈識君確,於是流涕而出遂入城及景背盟復圍城城舀確排闥而入啟高祖曰:城已舀矣。高祖曰:猶可一戰不對曰:不可臣向親格戰勢不能禁自糸追下城僅得至此高祖嘆曰:自我得之自我失之亦復何恨乃使確為慰勞文確既出見景景愛其膂力常令在左右先是攜王遣人密導確確出謂使者曰:侯景輕佻可一夫力致確不惜死正欲手刃之但未得其便耳卿還啟家王願勿以為念也。事未遂而為賊所害。

山桑侯會理南康簡王績之子太清二年侯景圍京邑會理治嚴將入援會北徐州刺史封山侯正表將應其兄正德外赴援實謀襲廣陵會理擊破之方得進路臺城會侯景遣前臨江太守董紹先以高祖手敕召會理其僚佐咸勸距之會理曰:諸君心事與我不同天子年尊受制賊虜今有手敕召我入朝臣子之心豈得違背。且遠處江北功業難成不。若身赴京都圖之肘腋吾計決矣。遂席卷而行以城輸紹先至京景以為侍中司空兼中書令雖在寇手每思興復與西鄉侯歡等潛布腹心要結壯士時范陽祖皓斬董紹先舀廣陵城起義期以會理為內應皓敗狀辭相連及景矯詔免會理官猶以白衣領尚書令是冬景往晉會京師虛弱會理復與柳敬禮謀之曰:舉大事必有所資今無寸兵安可以動會理曰:湖熟有吾舊兵三千餘人昨來相知克期響集聽吾日定便至京師計賊守兵不過千人耳。若大兵外攻吾等內應直取王偉事必有成縱景後歸無能為也。敬《禮》曰:善因替成之於時百姓厭賊咸思用命自丹陽至於京口靡不同之後事不果與弟祈陽侯通理並遇害。

建安侯乂理南康簡王績之次子也。太清中侯景內寇聚賓客數百輕裝赴南兗州隨兄會理入援常親當矢石為士卒先及城舀。又隨會理還廣陵因入齊為質乞師行二日會侯景遣董紹先據廣陵遂追會理因為所獲紹先防之甚嚴不得與兄弟相見乃偽請先還京得入辭母謂其姊固安公主曰:事既如此,豈可合家受斃兄。若至願為言之善為計自勉勿顧以為念也。家國阽危雖死非恨前途亦思立效未知天命如何耳至京以魏降人元貞立節忠正可以孤乃以玉柄扇贈之貞怪其故不受乂理曰:後當見憶幸勿推辭會祖皓起兵乂理奔長蘆收軍得千餘人其左右有應賊者因間劫會理其眾遂駭散為景所害時年二十一元貞始悟其前意往收葬焉。

瀏陽公大雅簡文帝之子也。太清三年京城陷賊已乘城大雅猶命左右格戰賊至漸眾乃自糸追而下因發憤感疾薨時年十七忠壯世子方等少聰敏有俊才初高祖欲見諸王長子世祖遣方等入侍方等欣然升舟異免憂辱行至繇水值侯景亂世祖召之方等啟曰:昔申生不愛其死方等豈顧其生世祖省書嘆息知無還意乃配步騎一萬使援京城賊每來攻方等必身當矢石宮城陷方等歸荊州收集士馬甚得眾和世祖始嘆其能方等。又勸修築城柵以備不虞既成樓雉相望周回七十餘里世祖觀之甚悅河東王為湘州刺史不受督府之令方等乃乞征之世祖許焉拜為都督令帥精卒二萬南討方等臨行謂所親曰:吾此段出征必死無二死而獲所吾豈愛生及至麻溪河東王率軍逆戰方等擊之軍敗遂溺死時年二十二。

宜豐侯脩為秦梁二州刺史時兄嗣鄱陽王範在湓城頗有異論武陵王大生疑防流言嗛尊脩深自分釋求送質子並請助防武陵王乃遣從事中郎蕭固諮以當世之事。且觀脩意脩涕泣為言忠臣孝子之節王敬納之故終脩之時不為不義一夕忽有狗據脩所臥床而臥脩曰:此其戎乎!因大脩城壘承聖元年魏將達奚武來攻脩遣記室參軍劉至益州求救於武陵王紀紀遣將楊乾運援之拜脩隋郡王還至嶓乃降於魏乾運班師至城下說城中降魏脩數之曰:卿不能死節反為說客邪命射之間信遣至荊州元帝遣與相聞脩中直兵參軍陳晷甚勇有口才為覘候見獲以辭烈被害乃遣諮議虞馨致武牛酒武謂曰:梁已為侯景所敗王何為守此孤城脩守之以死誓為斷頭將軍。

陳長沙王叔堅始興王叔陵弟也。宣帝弗豫叔堅叔陵等並從後主侍疾叔陵陰有異志乃命典藥吏曰:切藥刀甚鈍可礪之及宣帝不諱倉卒之際。又命其左右於外取劍左右弗悟乃取朝服所佩木劍以進叔陵怒叔堅在側聞之疑有變伺其所為及翌日小斂叔陵裒М藥刀趨進斫後主中項後主乳母安樂君吳氏俱以身捍之獲免叔堅自後扼叔陵擒之並奪其刀將殺之問後主曰:即盡之為待也。後主不能應叔陵舊多力須臾自奮得脫出雲龍門入於東府城兵敗走趨新林蕭摩訶追斬之。

嶽陽王叔慎禎明元年出為持節都督湘衡桂武四州諸軍事智武將軍湘州刺史三年隋師濟江破臺城前刺史晉熙王叔文巴州刺史畢寶荊州刺史陳紀並降隋行軍元帥清河公楊素兵下荊門別遣其將龐暉將兵略地南至湘州城內將士莫有固誌克日請降叔慎乃置酒會文武僚吏酒酣叔慎嘆曰:君臣之義盡於此乎!長史謝基伏而流涕湘州助防遂興侯正理在坐乃起曰:王辱臣死諸君獨非陳國之臣乎!今天下有難實是致命之秋也。縱其無成猶見臣節青門之外有死不能今日之機不可猶豫後應者斬眾咸許諾乃殺牲結盟仍遣人詐奉降書於龐暉暉信之克期而入叔慎伏甲待之暉令數百人屯於城門自將左右數十人入於廳事俄而伏兵發縛暉以徇盡擒其黨皆斬之叔慎坐於射堂招合士眾數日之中兵至五千人衡陽太守樊通武州刺史鄔居業皆請赴難未至隋遣中牟公薛胄為湘州刺史聞龐暉死乃益請兵隋。又遣行軍總管劉仁恩救之未至薛胄兵次鵝羊山叔慎遣正理及樊通拒之因大合戰自旦至於日昃隋軍叠息叠戰而正理兵少不敵,於是大敗胄乘勝入城生擒叔慎是時鄔居業率其眾自武州來赴出橫橋江聞叔慎敗績乃頓於新康口隋總管劉仁恩兵亦至橫橋據水置營相持信宿因合戰居業。又敗仁恩虜叔慎正理居業及其黨與十餘人秦王斬之於漢口叔慎時年十八。

●卷二百八十六

○宗室部·忠第二

後魏高涼王孤平文皇帝之第四子也。烈帝顧命迎立昭成群臣咸以新有大故宜立長君大人梁蓋等共推孤孤不肯乃自詣鄴奉迎請身留為質石季龍義而從之昭成王即位乃分國半部以與之。

上谷公紇羅神元皇帝之曾孫也。初從道武自孤獨如賀蘭部與弟建議勸賀訥推道武為主。

文安公泥國之疏族也。性忠直道武厚遇之元城侯屈子磨渾少為明元所知元紹之逆也。明元潛隱於外磨渾與叔孫俊詐云:明元所在紹使帳下二人隨磨渾往窺為逆磨渾既得出便糸專帳下詣明元斬之帝得磨渾大喜因為羽翼以勛賜爵長沙公拜尚書。

陰平王烈剛武有智略元紹之逆百僚莫敢有聲惟烈行出外詐附紹募執明元紹信之自延秋門出遂迎立明元以功進爵陰平王。

武遂子拔幹遼西公意烈子道武以宗親委之心腹屢效忠勤明元踐祚賜爵武遂子。

順陽王郁桓帝之後也。少忠正亢直文成時位殿中尚書賜爵順陽公文成末乙渾專權郁從順德門入欲誅渾渾窘怖遂奉獻文臨朝後謀殺渾為渾所誅獻文錄郁忠正追贈順陽王謚曰:簡。

南平公目辰桓帝之後也。乙渾謀亂目辰與順陽王郁謀殺之事發逃免獻文傳位以有定策功封宜都王。

東陽公丕烈帝之孫也。乙渾謀反丕以奏聞詔收渾誅之孝文時封東陽王。

河間公齊烈帝之玄孫也。少雄傑魁岸太武征赫連昌太武馬蹶賊逼帝齊以身蔽捍決死力戰賊乃退帝得上馬是日微齊帝幾至危殆帝以微服入其城齊固諫不許乃與數人從帝入城內既覺諸門悉閉帝及齊等因入其宮中得婦人裙系之槊上帝乘而上因此得拔於難齊有力焉賜爵浮陽侯。

任城王禎性忠謹孝文徵赴講武引見戒之曰:每欽忠懿思一言展故因講武遠征赴闕。

建中伯誌河間王齊之孫為從事中郎孝文南征微服觀戰所有箭欲犯帝誌以身障之帝便得免矢中誌目因此一目喪明以誌行恒州事。

安樂王長樂子詮為定州刺史及京兆王愉之反詐言國變在北州鎮咸疑朝廷有[C260]遣使觀詮動靜詮具以狀告州鎮帖然愉奔信都詮與李平高殖等四面攻燒愉突門而出尋除侍中兼以告首之功除尚書左僕射。

彭城王勰孝文時為中書監侍中除中軍大將軍開府勰表以一歲國秩職俸親恤以礻卑軍國詔曰:割身存國理為遠矣。但汝以親乃減已助國職俸便停親國二事聽三分受一孝文不豫勰內侍醫藥外總軍國之務遐邇肅然人無異議徐謇當世之上醫也。先是假還雒陽及召至勰引之別所泣涕執手而謂之曰:君今世元化至尊氣力危忄願君竭心專思方治。若聖體日康令四海有賴當獲意外之賞不然便有不測之誅非但榮辱乃存亡由此君其勉之左右見者莫不嗚咽及引入謇便欲進治勰以孝文神力虛弱惟令以食味消息勰乃密為壇於汝水之濱依周公故事告天地顯祖請命乞以身代孝文翊日有瘳後自懸瓠幸鄴勰常侍坐輿輦晝夜不離於側飲食必嘗之而後手自進禦從孝文征沔北還以功為司徒太子太傅侍中如故俄而蕭實卷將陳顯達內寇孝文復親討之詔勰使持節都督中外諸軍事總攝六師是時孝文不豫勰辭曰:臣侍疾無暇六軍須有所事不兩興精力。又竭更請一王總當軍要孝文曰:治戎侍疾皆憑於汝牽病如此吾深慮不濟安六軍保社稷者舍汝而誰何容更請人以違心寄宗┙所賴惟在於汝諸葛孔明霍子孟異姓受而況汝乎!行次氵育陽孝文謂勰曰:吾患轉惡汝其努力車駕至馬圈去賊營數里顯達等出戰諸將大破之勰部分諸軍將攻賊壘其夜奔退孝文疾甚謂勰曰:脩短命也。死生大分今吾氣力危忄當成不濟矣。雖敗顯達國家安危在此一舉社稷所仗惟在汝身霍子孟以異姓受付況汝親賢可不勉也。勰泣曰:士於布衣猶為知己盡命況臣靈先皇聯暉陛下誠應竭股肱之力加之以忠貞但臣出入喉膂每跨時要及於寵靈輝赫聞之遐邇復參宰臣機政畢歸震主之聲見忌必矣。此乃周旦遁逃成王疑惑陛下愛臣便為未盡始終之美非所以惡華捐勢非所以辭勤請逸正希仰成陛下日鏡之明下念愚臣忘退之禍孝文父之曰:吾尋思汝言理實難奪乃手詔宣武曰:汝第六叔父勰清規懋賞與白雲俱潔厭榮舍紱以松竹為心吾少與綢繆提攜道趣每請解朝纓恬真兵壑吾以長兄之重未忍離何容仍屈素業長嬰世網吾百年之後其聽勰辭蟬舍冕遂其沖挹之性無使成王之朝翻疑姬旦之聖不亦善乎!汝為孝子勿違吾敕及孝文不起於行宮遏秘喪事獨與右僕射任城王澄出入如平常視疾進膳可決外奏累日達宛城乃夜進安車於郡廳事得加斂櫬還載臥輿六軍內外莫有知者遣中書舍人張儒奉詔徵宣武會駕梓宮至魯陽乃發喪行服宣武即位勰跪授孝文遺敕數紙咸陽王禧疑勰為變停在魯陽郡外久之乃入謂勰曰:汝非但辛勤亦危險至極勰恨之對曰:兄識高年長故知有夷險彥和握蛇騎虎不覺艱難禧曰:汝恨吾後至耳自孝文不豫勰常居中親侍醫藥夙夜不離左右至於衣帶罕解亂首垢面帝患多忿因之以遷怒勰每被誚詈言至厲切威責近侍動將誅斬勰承顏悉心多所匡濟及孝文遐陳顯達奔遁始爾慮凶問泄漏致有逼迫勰內雖悲慟外示吉容出入俯仰神貌無異及至魯陽也。東宮官屬多疑勰有異志竊懷防懼而勰推誠盡禮卒無纖芥宣武立頻幸勰第及京兆廣平暴虐不法詔宿衛隊主率羽林虎賁幽守諸王於其第勰上表切諫宣武不納勰既無山水之適。又絕知己之遊雖對妻子郁郁不樂。

清河王懌宣武初為尚書僕射時司空高肇以帝舅寵任既擅威權謀去良宗屢訁替懌及京兆王愉等愉不勝其忿怒遂舉逆冀州肇因愉之逆。又構殺彭城王勰懌恐不免肇。又錄囚徒以立私惠懌因侍宴酒酣乃謂肇曰:天子兄弟詎有幾而炎炎不息昔王莽頭禿亦藉渭陽之資遂篡漢室今君曲形見矣。恐復終成亂階。又言於宣武曰:臣聞惟器與名不可以假人是故季氏旅泰宣尼以為深譏仲叔軒懸丘明以為至誡諒以天尊地卑君臣道別宜杜漸防微無相僭越至減膳錄囚人君之事今乃司徒行之詎是人臣之義。且陛下修政教解獄訟則時雨可降玉燭自和何使明君失之於上奸臣竊之於下長亂之基於此在矣。宣武笑不應後靈太后委以朝政懌竭力佐輔以天下為己任領軍元乂太后之妹夫懌裁之以法為乂所疾乂黨人通直郎宗準愛希乂旨告懌謀反禁懌門下訊問左右及朝貴分明得雪懌以忠而獲謗乃鳩集昔忠烈之士為顯忠錄二十卷以見意焉。

陽平王新成長子頤為懷朔大將軍都督後除朔州刺史及恒州刺史穆泰謀反遣使推頤為主頤密以狀聞泰等伏誅帝甚嘉之。

冀州刺史元麗子顯和為徐州安東府長史刺史元法僧叛顯和與戰被擒執手命與連坐顯和曰:顯和與阿翁同源別派皆是盤石之宗一朝以地外叛。若遇董狐能無慚德遂不肯坐法僧猶欲慰喻顯和曰:乃可死作惡鬼不能生為叛臣及將殺之神色自。若建義初贈泰州刺史。

彭城王勰子劭善武藝少有氣節孝明初梁武遣將犯邊劭上。表曰:偽豎遊魂覦邊境勞兵兼時日有千金之費臣仰藉先資紹饗厚秩思以埃塵用裨山海臣國封徐州去軍差近謹奉粟九千斛資絹六百匹國吏二百人以充軍用靈太后嘉其至意而不許之起家為宗正少卿。

中山獻武王子熙延昌中出為湘州刺史聞劉騰元乂隔絕二宮矯詔殺清河王懌熙乃起兵上表云:元乂悖逆如此孰可忍之臣忝籍枝萼思盡力命碎首屠肝甘之。若薺今輒舉義兵實甲八萬大徒既進文武爭先與并州刺史陽城王徽恒州刺史廣陽王淵徐州刺史齊王蕭寶寅等俱發庶仰憑祖宗之靈俯罄義夫之命掃剪凶醜更清京邑臣親總三軍星邁赴難置兵溫城伏聽天旨熙兵起甫十日為其長史柳元章等所執遇害靈太后反正贈使持節都督冀定瀛相幽五州諸軍事大將軍太尉公謚曰:文莊王臨淮王昌弟孚為尚書右丞靈太后臨朝宦者幹政孚乃總括古今名妃賢後凡為四卷奏之遷冀州刺史為葛榮所執榮平還除冀州刺史元顥入雒授孚東道行臺彭城郡王孚封顥逆書送朝廷天子嘉之顥平封孚萬年鄉男。

東阿侯忻之清河王紹之孫性粗武有力孝莊帝之圖爾朱榮元天穆也。忻之密啟臨事之日乞得侍立手斬二人及榮之死百寮入賀。

青州刺史暹為南兗州刺史元顥入雒暹據州不屈莊帝還宮封汝陽王。

北齊趙郡王琛高祖之弟也。少時便弓馬有志氣高祖既匡天下中興初授琛散騎常侍鎮西將軍既居禁衛恭勤慎密率先左右。

彭城景思王氵攸為太師錄尚書自武成帝車駕巡幸氵攸常留鄴河清三年二月群盜田子禮等數十人謀劫氵攸為主詐稱使者徑向氵攸第至內室稱敕牽氵攸上馬臨以白刃欲引向南殿氵攸大呼不從遂遇害朝野痛惜焉。

任城王氵皆為瀛州刺史後主奔鄴加氵皆大丞相及安德王加尊號於晉陽使劉子昂修啟於氵皆至尊出奔宗廟既重群公勸迫權主號令事寧終歸叔父氵皆曰:我人臣何容受此啟執子昂送鄴帝至濟州禪位氵皆啟竟不達氵皆與廣寧王孝珩於冀州召募得四萬餘人拒周軍姓也。周齊王憲來伐先遣送書並赦詔氵皆並沈諸並戰敗氵皆孝珩俱被擒憲曰:任城王何苦至此氵皆曰:下官神武帝子兄弟十五人幸而獨存逄宗社顛覆今日得死無愧墳陵憲壯之歸其妻子將至鄴城氵皆馬上大哭自投於地流血滿面至長安尋與後主同死妃盧氏賜斛斯徵蓬首垢面長齋不言笑徵放之乃為尼。

廣寧王孝珩文襄第二子也。承光(後主年號)即位以孝珩為太宰與呼延族莫多婁敬顯尉相願同謀期正月五日孝珩於千秋門斬高阿那肱相願在內以禁兵應之族與敬顯自遊豫園勒兵出既而阿那肱從別宅取便路入宮事不果乃求出拒西軍謂阿那肱韓長鸞陳德信等云:朝廷不賜遣擊賊,豈不畏孝珩反耶孝珩破宇文邕遂至長安反時何與國家事以今日之急猶作如此猜疑高韓恐其變出孝珩為滄州刺史至州以五千人會任城王於信都共為興復之計周齊王憲來伐兵弱不能敵怒曰:繇高阿肱小人吾道窮矣。齊叛臣乞扶令和槊後主年號刺孝珩墜馬奴白澤以身之孝珩傷劇遂見虜齊王憲問齊亡所由孝珩自陳國難辭淚俱下俯仰有節憲為之改容親為洗瘡傅藥禮遇甚厚孝珩獨嘆曰:嗣君無獨見之明宰相非柱石之寄恨不得握兵符受廟展我心力耳至長安依例授開府縣侯周武帝在雲陽宴齊君臣自彈胡琵琶命孝珩吹笛辭曰:亡國之音不足聽也。固命之舉笛裁至口淚下嗚咽武帝乃止。

范陽王紹義文宣第三子也。後主奔鄴以紹義為尚書令定州刺史周武帝克并州以封輔相為北朔州總管此地齊之重鎮諸勇士多聚焉前卒長趙穆司馬王當萬等謀執輔相迎任城王於瀛州事不果迎紹義至馬邑輔相及其屬韓阿各奴等數十人皆齊叛臣自肆州以北城戍二百八十餘盡從輔相及紹義至皆反焉紹義與靈州刺史袁洪猛引兵南出欲取并州新興而肆州已為周守前隊二儀同以所部降周周兵擊顯州執刺史陸瓊。又攻陷諸城紹義還保北朔周將宇文神舉軍逼馬邑紹義遣杜明達拒之兵大敗紹義曰:有死而已不能降人遂奔突厥眾三千家令之曰:欲還者任意,於是哭拜別者大半。

襄城王亮值後主敗奔鄴亮從焉遷兼太尉太傅周師入鄴亮於啟夏門拒守諸軍皆不戰而敗周軍於諸城門皆入亮軍方退走亮入太廟行馬內慟哭拜辭然後為周軍所執。

安德王延宗後主平陽之敗後主將奔晉陽延宗言大家但在營莫動以兵馬付臣臣能破之帝不納及至并州。又聞周軍已入鼠鼠谷乃以延宗為相國并州刺史總山西兵事謂曰:并州阿兄自取兒今去也。延宗曰:陛下為社稷莫動臣為陛下出死力戰駱提婆曰:至尊計已成王不得輒沮後主竟奔鄴。

後周邵惠公顥德皇帝與衛可孤戰於武川臨陣墜馬顥奔救擊殺數十人賊眾披靡德皇帝乃得上馬引去顥遂戰沒保定初追贈太師太祖父也。

趙王招率奴從高祖東征東夏底定招出就國宣帝不豫徵招及陳越代滕五王赴闕比招等至而帝已崩隋文帝輔政加招等殊禮入朝不趨劍履上殿隋文帝將遷周鼎招密欲圖之以扶社稷乃邀隋文帝至第飲於寢室招子員貫及妃弟魯封所親人史胄皆先在左右佩刀而立。又藏兵刃於帷席之間後院亦伏壯士文帝從者多在閣外惟楊弘元胄胄弟威及陶徹坐於戶側招屢以佩刀割瓜隋文隋文未之疑也。元胄覺變扣刀而入招乃以大觴親飲胄酒。又命胄向廚取漿胄不為之動滕王逌後至隋文降階迎之胄因得耳語曰:形勢大異公宜速出隋文共逌就坐須臾辭出後事覺滔以謀反誅招及其子弟。

齊王憲太祖第五子高祖之世為晉國公護所委任天和已後護欲有所陳多令憲聞奏其間或有可否憲慮主相嫌隙每曲而暢之高祖亦悉此心故護誅憲得無患開府裴文舉憲之侍讀高祖常禦內殿引見之謂曰:晉公不臣之跡朝野所知朕所以泣而誅者安國家利百姓耳昔魏末不綱太祖佐輔元氏有周受命晉公復執威權積習生常便謂法應須爾,豈有三十年天子而可為人所制乎!。且近代以來。又有一弊經隸屬便即禮。若君臣此乃亂代之權宜非經國之治術詩云:夙夜匪懈以事一人一人者止據天子爾雖陪侍齊公不得即同臣主。且太祖十子寧可盡為天子卿宜規以正道勸以義方輯睦我君臣協和我骨肉無令兄弟自致嫌疑文舉拜謝而出歸以白憲憲指心撫幾曰:吾之宿心公寧不悉但當盡忠竭節耳知復何言高祖將欲東討獨與內史王誼謀之餘人莫知後以諸弟才略無出於憲右遂告之憲即成其事及大軍將出憲表上私財以助軍食曰:臣聞撫機適運理藉時來兼弱攻昧事資權道伏惟陛下繼明作聖闡業宏風思順天心用恢武略方使長蛇外剪宇宙大同軍民內向車書混一竊以龍旗雷動天網雲布芻粟糧餼或須周給昔邊隅未靜卜式願上家財江湖不澄衛茲請獻私粟臣雖不敏敢忘景行謹上金寶等一十六件少助軍資詔不納而以憲表示公卿曰:人臣當如此朕但貴其心耳寧須物乎!乃詔憲率眾二萬為前軍趣黎陽高祖親圍河陰未克憲攻拔武濟進圍雒口收其東西二城以高祖疾班師是歲初置上柱國官以憲為之。

襲安化縣公孝伯其生與武帝同日。又與武帝同學帝即位引置左右孝伯盡心竭力無所回避至於時政得失外間細事皆奏聞宣帝即位授小冢宰帝忌齊王憲意欲除之謂孝伯曰:公能圖之當以其官位相授孝伯叩頭曰:齊王戚近功高棟樑所寄臣。若順旨則臣為不忠陛下非孝子也。帝因疏之隋觀德王雄高祖族子也。周大象中進爵邢國公高祖為丞相雍州牧畢王賢謀作難雄時為別駕知其謀以告高祖賢伏誅。

河間王弘高祖從祖弟高祖為丞相常置左右委心腹高祖詣周趙王宅將及於難弘時立於戶外以衛高祖。

唐宋王成器睿宗長子景雲二年以晉州刺史蕭誌忠為秘書監同州刺史崔為中書侍郎時太平公主謂成器曰:待崔蕭誌忠到當輔政廢太子以爾代之成器馳告皇太子太子與成器奏之故令停等官。

舒王誼本代宗子昭靖太子邈之子德宗命為己子建中四年涇原兵亂誼奉德宗出幸奉天賊之攻城誼晝夜傳詔慰勞諸軍不解帶者月餘。

後唐贈太保從璟明宗長子明宗在魏府為軍士所逼莊宗詔從璟謂曰:爾父於國有大功忠孝之心朕自明信今為亂兵所劫爾宜自去宣朕旨無令有疑從璟行至中途為元行欽所制復與歸雒下莊宗改其名名為繼璟以為己子命再往從璟固執不行願死於御前以明丹赤從莊宗赴汴州明宗之親舊多策馬而去左右或勸從璟令自脫終無行意尋為元行欽所殺天成初贈太保。

●卷二百八十七

○宗室部·忠諫

古人有言曰:忠臣雖在畎畝猶不忘君惓惓之義也。矧骨肉之親本根攸庇。若乃朝政有闕君道或愆賞罰無章眾言並用而能諫之以德竭其誠心務進讜言期於開悟蓋情兼家國義在君親者也。與夫信而後諫不聽則去者異矣。《詩》曰:雖有他人不如我同姓其是之謂歟。

殷王子比幹紂之親戚也。見箕子諫不聽而為奴則曰:君有過而不以死爭則百姓何辜乃直言諫紂紂怒曰:吾聞聖人之心有七竅信有諸乎!乃遂殺夫王子比幹刳視其心(紂作炮烙之刑王子比幹曰:王暴不諫非忠臣也。畏死而不信非勇士也。見過則諫不用則死忠之至也。遂進諫三日不去朝紂因而殺之)。

秦公子扶蘇始皇長子始皇益發謫徙邊扶蘇諫曰:天下初定遠方黔首未集諸生皆誦法孔子今上皆重法繩之臣恐天下不安惟上察之始皇怒使扶蘇北監蒙恬於上郡。

子嬰二世兄子二世時趙高親近日夜毀惡蒙氏求其罪過舉劾之子嬰進諫曰:臣聞故趙王遷殺其良臣李牧而用顏聚燕王喜陰用荊軻之謀而背秦之約齊王建殺其故世忠臣而用後勝之議此三君者皆各以變古者失其國而殃及其身今蒙氏秦之大臣謀士也。而主欲一旦棄去之臣竊以為不可臣聞輕慮者不可以治國獨智者不可以存君誅殺忠臣而立無節行之人是內使群臣不相信而外使鬥士之意離也。臣竊以為不可二世不聽。

漢淮南王安厲王長子也。武帝建元六年閩越復舉兵擊南越南越守天子約不敢擅發兵而上書以聞帝多其義大為發兵遣兩將軍將兵誅閩越安上書諫曰:陛下臨天下布德施惠緩刑罰薄賦斂哀鰥寡恤孤獨養耆老賑匱之盛德上隆和澤下洽近者親附遠者懷德天下攝然(攝安也。奴協切)人安其生自以沒身不見兵革今聞有司舉兵將以誅越臣安竊為陛下重之越方外之地贊刂髪文身之民(贊刂古剪字)不可以冠帶之國法度理也。自三代之盛胡越不與受正朔(與讀曰豫)非彊不能服威弗能制也。以為不居之地不牧之民不足以煩中國也。故古者封內甸服(封內謂封圻千里之內也。甸服主治王田以供祭祀也。)封外侯服(封外千里之外也。侯候也。王者斥堠)侯衛賓服(侯服之外。又有衛服賓賓見於王也。侯衛二服同為賓也。)蠻夷要服(要以遙切言以文德求之耳)戎狄荒服(此在九州之外者也。荒言其荒忽絕遠來去無常者也。)遠近勢異也。自漢初定已來七十二年吳越人相攻擊者不可勝數然天子未嘗舉兵而入其地也。臣聞越非有城郭邑裏也。處谷之間篁竹之中(竹田曰:篁)習於水鬥便於用舟地深昧而多水險中國之人不知其勢阻而入其地雖百不當其一得其地不可郡縣也。攻之不可暴取也。以地圖察其山川要塞相去不過寸數而間獨數百千里(間中間也。或八九百或千里也。)阻險林叢弗能盡著視之。若易行之甚難天下賴宗廟之靈方內大寧戴白之老不見兵革民得夫婦相守父子相保陛下之德也。越人名為藩臣貢酎之奉不輸大內(言其國僻遠於宗廟之貢祭皆不與也。大內都內也。國家寶藏也。治粟官屬有都內令丞也。)一卒之用不給上事自相攻擊而陛下發兵救之是反以中國勞蠻夷也。且越人愚戇輕薄負約反覆其不用天子之法度非一日之積也。一不奉詔舉兵誅之臣恐後兵革無時得息也。間者數年歲比不登民待賣爵贅子以接衣食(贅子者謂令子出就婦家為贅壻耳)賴陛下德澤賑救之得毋轉死溝壑四年不登五年復蝗民生未復今發兵行數千里資衣糧入越地輿轎而逾嶺(轎今竹輿車也。言以轎過嶺耳)扌它舟而入水行數百千里夾以深林叢竹水道上下擊石林中多蝮蛇猛獸夏月暑時嘔泄霍亂之病相隨屬也。曾未施兵接刃死傷者必眾矣。前時南海王反陛下先臣使將軍間忌將兵擊之(先臣淮南厲王長間忌人姓名)以其軍降處之上淦後復反會天暑多雨樓船卒水居擊棹未戰而疾死者過半親老涕泣孤子訁虒號破家散業迎屍千里之外裹骸骨而歸悲哀之氣數年不息長老至今以為記曾未入其地而禍已至此矣。臣聞軍旅之後必有年言民之各以其愁苦之氣薄陰陽之和感天地之精而災氣為之生也。陛下德配天地明象日月恩至禽獸澤及草木一人有饑寒不終其天年而死者為之淒愴於心今方內無狗吠之警而使陛下甲卒死亡暴露中原г漬山谷邊境之民為之早閉晏開黽(朝字)不及夕臣安竊為陛下重之不習南方地形者多以越為人眾兵彊能難邊城淮南全國之時多為邊吏(全國謂未分為三之時也。淮南人於邊為吏與越相境故知其地形)臣竊聞之與中國異限以高山人跡所絕車道不通天地所以隔外內也。其入中國必下領水領水之山峭峻漂石破舟不可以大船載食糧下也。越人欲為變必先繇餘幹界中(邑今鄱陽縣也。)積食糧乃入伐材治船邊城守候誠謹越人有入伐材者輒收捕焚其積聚雖百越奈邊城何。且越人綿力薄材(綿弱也。)不能陸戰。又無車騎弓弩之用然而不可入者以保地險而中國之人不能其水土也。臣聞越朝字越甲卒不下數十萬所以入之五倍乃足免車奉饣襄者不在其中(饣襄亦餉也。)南方暑濕近夏癉熱(癉黃病也。)暴露水居蝮蛇ン(毒也。)生疾多作兵未血刃而病死者什二三雖舉越國而虜之不足以償所亡臣聞道路言閩越王弟甲弒而殺之(甲者閩王弟名)甲巳誅死其民未有所屬陛下。若欲來內處之中國使重臣臨存施德垂賞以招致之此必攜幼扶老以歸聖德。若陛下無所用之則繼其絕世存其亡國建其王侯以為畜越(畜養之也。)此必委質為藩臣世共貢職陛下以方寸之印丈二之組填撫方外(組者印之綬)不勞一卒不頓一戟而威德並行今以兵入其地此必震恐以有司為欲屠滅之也。必雉兔逃入山林險阻(如雉兔之逃竄而入山林險阻之中)背而去之則復相群聚留而守之歷歲經年則士卒罷倦食糧乏絕男子不得耕稼樹種婦人不得紡績織丁壯從軍老弱轉餉居者無食行者無糧民苦兵事逃亡者必眾隨而誅之不可勝盡盜賊必起臣聞長老言秦之時嘗使尉屠睢擊越(郡都尉姓屠名睢也。)。又使監祿鑿渠通道(監郡御史也。名祿)越人逃入深山林叢不可得攻留軍屯守空地曠日持久士卒勞倦越乃出擊之秦兵大破乃發適戍以備之當此之時外內騷動百姓靡敝(靡散也。音縻)行者不還往者莫反皆不聊生亡逃相從群為盜賊,於是山東之難始興此《老子》所謂師之所處荊棘生之者也。兵者凶事一方有急四面皆從臣恐變故之生奸邪之作繇此始也。《周易》曰:高宗伐鬼方三年而克之鬼方小蠻夷高宗殷之盛天子也。以盛天子伐小蠻夷三年而後克言用兵不可不重也。臣聞天子之兵有征而無戰言莫敢較也。如使越人蒙死僥幸以逆執事之顏行(顏行猶雁行在前行。故曰:顏行胡郎切)廝輿之卒有一不備而歸者雖得越王之首臣竊為大漢羞之陛下以四海為境九州為家八藪為囿江漢為池生民之屬皆為臣妾人徒之眾足以奉千官之共租稅之收足以給乘輿之禦而玩心神明秉執聖道負黼依(依形如屏風而曲之畫以黼文張於牖間依讀曰扆也。)憑玉幾南面而聽斷號令天下四海之內莫不鄉應陛下垂德惠以覆露之(露謂使之г潤澤也。或露或覆言養育也。)使元元之民安生樂業則澤被萬世傳之子孫施之無窮天下之安猶泰山而四維之也。夷狄之地何足以為一日之間而煩汗馬之勞乎!詩云:王猶允塞徐方既來言王道甚大而遠方懷之也。臣聞之農夫勞而君子養焉愚者言而智者擇焉臣安幸得為陛下守藩以身為鄣蔽人臣之任也。邊境有警愛身之死而不畢其愚非忠臣也。安竊恐將吏之以十萬之師為一使之任也。(言漢發一使鎮撫之則越人賓服不煩兵往)是時漢兵遂出逾領適會閩越王弟餘善殺王以降漢兵罷帝嘉淮南之意。

劉向初名更生為諫議大夫給事中元帝初即位太傅蕭望之為前將軍少傅周堪為諸吏光祿大夫(加官也。百官公卿表云:諸吏所加或列侯將軍卿大夫得舉不法也。)皆領尚書事甚見尊任更生年少於望之堪然二人重之薦更生宗室忠直明經有行擢為散騎宗正給事中與侍中金敞拾遺於左右四人同心輔政患苦外戚許史在位放縱而中書宦官弘恭石顯弄權望之堪更生議欲白罷退之未白而語泄遂為許史及恭顯所訁替愬堪更生下獄及望之皆免官其春地震夏客星見昴卷舌間(見於昴與卷舌之間也。)上感悟下詔賜望之爵關內侯奉朝請秋徵堪向欲以為諫大夫恭顯白皆為中郎冬地復震時恭顯許史子弟侍中諸曹皆側目於望之等更生懼焉乃使其外親上變事(非常之事故謂之變也。)言竊聞故前將軍蕭望之等皆中正無私欲致大治忤於貴戚尚書(忤猶逆也。)今道路人聞望之等復進以為。且復見毀讒必曰:嘗有過之臣不宜復用是大不然(言不宜用有過之臣者。此議非也。)臣聞春秋地震為在位執政太盛也。不為三獨夫動亦已明矣。(為蕭望之周堪及向獨夫猶言匹夫也。)。且往者高皇帝時季布有罪至於夷滅後赦以為將軍高後孝文間卒為名臣(卒終也。)孝武帝時兒寬有重罪系按道侯韓說諫曰:(說讀悅)前吾丘壽王死陛下至今恨之(恨悔也。)今殺寬後將復大恨矣。上感其言遂貰寬(貰謂緩恕其罪)復用之位至御史大夫御史大夫未有及寬者也。又董仲舒坐私為災異書主父偃取奏之下吏罪至不道幸蒙不誅復為太中大夫膠西相以老病免歸漢有所欲興常有詔問(興謂改作憲章)仲舒為世儒宗定議有益天下孝宣皇帝時夏侯勝坐誹謗繫獄三年免為庶人宣帝復用勝至長信少府太子太傅名敢直言天下美之。若乃群臣多此比類難一二記有過之臣無負國家有益天下此四臣者足以觀矣。前弘恭奏望之等獄決三月地大震恭移病出(移病者移書言病一曰言以病移出不居官府)後復視事天陰雨雪繇是言之地動殆為恭等(殆近也。)臣愚以為宜退恭顯以章蔽善之罰(章明也。)進望之等以通賢者之路如此太平之門開災異之原塞矣。書奏恭顯疑其更生所為白請考奸詐辭果服遂逮更生繫獄下太傅韋玄成諫大夫貢禹與廷尉雜考劾更生前為九卿坐與望之堪謀排車騎將軍高許史氏侍中者毀離親戚欲退去之而獨專權為臣不忠幸不伏誅復蒙恩徵用不悔前過而教令人言變事誣罔不道更生坐免為庶人而望之亦坐使子上書白冤前事恭顯白令詣獄置對(置對者立其罪辭)望之自殺天子甚悼恨之乃擢周堪為光祿勛堪弟子張猛光祿大夫給事中大見信任恭顯憚之數訁替焉更生見堪猛在位幾已得復進(幾讀曰冀)懼其傾危乃上封事諫曰:臣前幸得以骨肉備九卿奉法不謹乃復蒙恩竊見災異並起天地失常徵表為國(徵證也。)欲終不言念忠臣雖在川畝猶不忘君惓惓之義(川者田中之溝也。川音舌犬切惓惓忠謹之意)況重以骨肉之親。又加以舊恩未報(惟思也。)乎!欲竭愚誠。又恐越職然惟二恩未報忠臣之義一抒愚意退就農畝死無所恨(抒謂發泄之也。)臣聞舜命九官(禹作司空棄後稷契司徒咎繇作士垂共工益朕虞伯夷祀宗廟夔典樂龍納言)濟濟相讓和之至也。眾賢和於朝則萬物和於野故簫韶九成鳳凰來儀擊石拊石百獸率舞(韶舜樂名舉簫管之屬示其備也。於韶樂九奏則鳳凰見其容儀擊鍾鳴磬而百獸相率來舞言感至和也。)四海之內靡不和寧及至周文開基西郊(言文王始受命作周也。)雜Ш眾賢罔不肅和崇推讓之風以銷分爭之訟文王既沒周公思慕歌詠文王之德其《詩》曰:於穆清廟肅雍顯相濟濟多士(周頌祀文王清廟之詩也。於嘆辭穆肅敬也。雍和也。顯明相助也。濟濟盛也。言文王有清靜之化敬而。且和光明著見故濟濟之眾士皆執行文王之德也。於讀曰烏)當此之時武王周公繼政朝臣和於內萬國於外故盡得其心以事其先祖其《詩》曰:有來雍雍至止肅肅相維辟公天子穆穆(周頌禘太祖之詩也。相助也。辟百辟也。公諸侯也。言有此賓客以和而來至止而敬者乃助王祭之人百辟與諸侯耳,於是時天子則穆穆然也。)言四方皆以和來也。諸侯和於下天應報於上故周頌曰:降福穰穰(此執競之篇祀武王之詩也。穰穰多也。)。又曰:飴我(此思文之篇以後稷配天之詩也。飴遺也。言天遺此物也。飴讀與遺同)來麥也。始自天降此皆以和致和獲天助也。下至幽厲之際朝廷不和轉相非怨(厲王夷王之子厲王生宣王宣王生幽王)詩人疾而憂之曰:民之無良相怨一方(此小雅角弓之篇刺幽王之詩也。良善也。言人各為不善其意乖離而相怨也。一方謂自守一方所向異)眾小在位而從邪議歙歙相是而背君子故其《詩》曰:歙歙訁此訁此亦孔之哀謀之其臧則具是違謀之不臧則具是依(之此小雅小篇刺幽王之詩也。言在位卿士歙歙然患其上訁此訁此然不供職各失臣節甚可哀痛謀之善者則背之不善之謀依而施用所以為刺也。)君子獨處守正不撓眾枉(撓屈也。不為眾曲而自屈也。)勉強以從王事則及見憎毒讒愬故其《詩》曰:密勿從事不敢告勞無罪無辜讒口{敖口}々(此《小雅·十月之交》篇,刺幽王之詩也。密勿黽勉從事也。{敖口}々眾聲也。言已黽勉行事不敢自陳勞苦已實無罪辜而被讒愬嗷嗷然也。)當是之時日月薄蝕而無光(薄迫也。謂被掩迫也。)其《詩》曰:朔日辛卯日有蝕之亦孔之醜(自此以下至百川沸騰皆十月之交詩也。孔甚也。醜惡也。周之十月夏之八月朔日有辛卯日月交而日見蝕陰侵於陽辛金日也。卯木辰也。以卯侵金則臣侵君故甚恐之)。又曰:彼月而微此日而微今此下民亦孔之哀(微虧微也。言彼月者當有虧耳而今此日乃復徽也。言君臣失道是為災異故今人哀也。)。又曰:日月鞠凶不用其行四國無政不用其良(鞠告也。言日月不用其常行之道以告災者繇四方之國無政理不能用善人也。)天變見於上地變動於下水泉沸騰山谷異處其《詩》曰:百川沸騰山蒙卒崩高岸為谷深谷為陵哀今之人胡忄贊莫懲(沸湧出也。騰乘也。蒙山頂也。卒盡也。胡何也。曾也。懲艾也。言百川沸湧而相乘陵山頂隆高而盡摧壞陵谷易處尊卑失序災異大矣。誠可畏懼哀哉!今人何為曾莫創艾也。)霜降失節不以其時其《詩》曰:正月繁霜我心憂傷民之訛言亦孔之將言民以是為非甚眾大也。(正月夏之四月正陽之月謂之正月繁多也。訛偽也。孔甚也。將大也。言王政乖舛陽月多霜害於生物故已心為憂傷而眾庶之人共為偽言以是為非排斥賢雋禍甚大也。)此皆不和賢不肖易位之所致也。(賢人在下不肖居上故云:易位也。)自此之後天下大亂篡殺殃禍並作厲王奔彘(厲王無道民不堪命乃與相畔襲厲王厲王出奔彘)幽王見殺(為犬戎所攻殺)至乎!平王末年魯隱之始即位也。(平王幽王之子)周大夫祭伯乖離不和出奔於魯(隱元年祭伯來穀梁傅曰:奔也。)而春秋為諱不言來奔傷其禍殃自此始也。是後尹氏世卿而專恣(春秋公羊經隱公三年四月尹氏卒《傳》曰:尹氏者何天子之大夫其稱尹氏何貶也。曷為貶譏繼卿繼卿非禮也。又詩小雅節南山云:尹氏大師赫赫師尹不平謂何刺之也。)諸侯背畔而不朝周室卑微二百四十二年之間(謂從隱公元年至哀公十四年獲麟也。隱公十一年桓公十八年莊公三十二年閔公二年僖公二十三年文公十八年宣公十八年成公十八年襄公三十一年昭公三十二年定公十五年哀公十四年凡二百四十二年也。)日食三十六,(師古曰:「謂隱三年二月己巳;桓三年七月壬辰朔,十七年十月朔;莊十八年三月,二十五年六月辛未朔,二十六年十二月癸亥朔,三十年九月庚午朔;僖五年九月戊申朔,十二年三月庚午,十五年五月;文元年二月癸亥朔,十五年六月辛丑朔;宣八年七月甲子,十年四月丙辰,十七年六月癸卯;成十六年六月丙寅朔,十七年十二月丁巳朔;襄十四年二月乙未朔,十五年秋八月丁巳,二十年冬十月丙辰朔,二十一年九月庚戌朔,冬十月庚辰朔,二十三年二月癸酉朔,二十四年秋七月甲子朔,八月癸巳朔,二十七年冬十二月乙亥朔;昭七年夏四月甲辰朔,十五年六月丁巳朔,十七年夏六月甲戌朔,二十一年秋七月壬午朔,二十二年十二月癸酉朔,二十四年夏五月乙未朔,三十一年十二月辛亥朔;定五年正月辛亥朔,十二年十一月丙寅朔,十五年八月庚辰朔:凡三十六也。」)地震五(謂文九年九月癸酉襄十六年五月甲子昭十九年五月己卯二十三年八月乙未哀三年四月甲午凡五)山陵崩也。二(僖十四年八月辛卯沙鹿壞成五年夏梁山壞凡二也。也。下頹)彗星三見(謂文十四年秋七月有星孛入於北斗昭十七年冬有星孛於大辰哀十三年冬十一月有星孛東方凡三見)夜常星不見夜中星隕如雨(事在莊七年四月辛卯)火災十四(桓十四年秋八月壬申禦廩災莊二十年夏齊大災僖二十年五月乙巳西宮災成三年二月甲子新宮災襄九年春宋災三十年五月甲午宋災昭九年夏四月陳災十八年夏五月壬午宋衛陳鄭災定二年夏五月壬辰雉門及兩觀災哀三年五月辛卯桓宮僖宮災四年六月辛丑亳社災凡十四)長狄入三國(謂春秋文十一年經書冬十月甲午叔孫得臣敗狄於咸公羊《傳》曰:狄者何長狄也。兄弟三人一者之齊一者之魯一者之晉之齊榮如之魯喬如之晉焚如長狄叟阝之種)五石隕墜六退飛多麋有蜮蜚鴝鵒來巢者皆一見(謂僖十六年正月戊申朔隕石於宋五是月六退飛過宋都莊十七年冬多麋十八年秋有蜮二十九年秋有蜚昭二十五年夏有鴝鵒來巢蜮短尾狐也。水鳥也。蜚負{樊蟲}也。)晝冥晦(僖十五年九月己卯晦震夷伯之廟《穀梁傳》日晦也。)雨木冰(事在成十六年正月雨木冰者氣著樹木結為冰也。今俗呼為間樹雨)李梅冬實七月霜降草木不死(僖三十三年經書冬隕霜不殺草李梅實未知在何月也。而此言李梅冬實。又云:七月降霜草木不死與今春秋不同未見義所出)八月殺菽(謂定公元年十月隕霜殺菽周之十月夏之八月菽謂豆也。)大雨雹(事在僖二十九年秋及昭三年冬四年正月)雨雪雷霆失序相乘(隱九年三月癸酉大雨震電庚辰大雨雪莊六年冬十月雨雪僖十年冬大雨雪皆是也。{}古雷字霆雷之急者也。)水旱饑蝝螽螟並起(並起猶雜沓也。謂桓元年秋大水十三年夏大水莊七年秋大水十一年秋宋大水二十四年秋大水二十五年秋大水宣十年秋大水成五年秋大水襄二十四年秋七月大水僖二十一年夏大旱宣七年秋大旱宣十年冬饑十五年冬蝝生饑襄二十四年冬大饑桓五年秋螽僖十五年八月螽文二年秋雨螽於宋八年冬螽宣六年八月螽十三年秋螽十五年秋螽襄七年八月螽哀十二年十二月螽十三年九月螽十二月螽隱五年九月螟八年九月螟莊六年秋螟皆是也。螽即螟也。蟲之食苗心者也。螽音終螟音冥也。)當是時禍亂輒應弒君三十六(謂隱公四年衛州吁弒其君完十一年羽父使賊弒公於{宀為}氏桓二年宋督弒其君與夷七年曲沃伯誘晉小子侯殺之十七年鄭高梁彌弒昭公莊八年齊無知弒其君諸兒十二年宋萬弒其君十四年傅瑕弒其君鄭子三十二年共仲使圉人犖賊子般閔二年共仲使卜賊公於武闈僖十年晉克裏弒其君卓二十四年晉弒懷公於高梁文元年楚世子商臣弒其君κ十四年齊公子商人弒其君舍十六年宋人弒其君杵臼十八年齊人弒其君商人魯襄仲殺子惡莒弒其君庶其宣二年晉趙盾弒其君夷臯四年鄭公子歸生弒其君夷十年陳夏徵舒弒其君平國成十八年晉弒其君州蒲襄七年鄭子驅使賊弒僖公二十五年齊崔杼弒其君光二十六年衛寧喜弒其君剽二十九年閽弒吳子餘祭三十年蔡世子般弒其君固三十一年莒人弒其君密州昭元年楚公子圍問王疾縊而弒之十三年楚公子比弒其君於乾十九年許世子止弒其君買二十七年吳弒其理遂君僚定十三年薛弒其君比哀四年盜殺蔡侯申六年齊陳乞弒其君茶十年齊人弒悼公凡三十六)亡國五十二(謂桓五年州公如曹莊四年紀侯大去其國十年齊師滅譚十三年齊人滅遂十四年楚子滅息十六年楚滅鄧閔元年晉滅耿滅霍滅魏僖五年楚滅晉滅虢滅虞十二年楚人滅黃十七年楚滅項十九年秦人取梁二十五年衛侯毀滅邢二十六年楚人滅夔三十三年秦減滑文四年楚滅江五年楚人滅六十六年楚人秦人巴人滅庸宣八年楚滅舒蓼九年取根牟十二年楚子滅蕭十五年晉師滅赤狄潞氏成六年取專阝十七年楚滅舒庸襄六年莒人滅曾阝齊侯滅萊十年諸侯滅Τ陽十三年取寺阝二十五年楚滅舒鳩昭四年楚子滅賴十二年晉滅肥十六年楚子取戎蠻氏十七年晉滅陸渾戎二十一年晉滅鼓三十年吳滅徐定公四年蔡滅沈五年楚滅唐六年鄭滅許十四年楚人滅頓十五年楚人滅胡哀八年宋滅曹。又邾滅須句楚滅權晉滅焦楊楚滅道房申凡五十二)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勝數也。(謂桓十五年鄭伯突出奔蔡襄十四年衛侯出奔齊昭三年北燕伯款出奔齊二十三年莒子庚輿來奔之類是也。)周室多禍晉敗其師於貿戎(貿戎地名也。公羊成元年秋王師敗績於貿戎《傳》曰:孰敗之蓋晉敗之也。)伐其郊(郊周邑也。昭二十三年正月經書晉人圍郊也。)鄭傷桓王(王以諸侯伐鄭鄭伯禦之射王中肩事在桓五年秋)戎執其使(隱七年冬經書天王使凡伯來聘戎伐凡伯於楚丘以歸)五大夫爭權三君更立莫能正(周景王終單穆公劉文公鞏簡公甘平公召莊公五大夫相與爭奪更立王子猛子朝及敬王是為三君也。)衛侯朔召不往齊逆命而助朔(春秋桓十六年書衛侯朔出奔齊《穀梁傳》曰:天子召不往)遂至陵夷不能復興(陵夷日替出)繇此觀之和氣致祥乖氣致異祥多者其國安異眾者其國危天地之常經古今之通義也。今陛下開三代之業招文學之士優遊寬容使得並進今賢不肖渾淆(言雜亂也。)白黑不分邪正雜糅忠讒並進(糅和也。)章交公車人滿北軍(漢儀註中壘校尉主北軍壘門內尉一人主上書者獄上章於公車有不如法者以付北軍尉北軍尉以法治之也。)朝臣舛午繆戾乖刺(言志不和各相違背也。)更相讒愬轉相是非傅授增加文書紛糾前後錯繆毀譽渾亂(言各任私情不得其實)所以營惑耳目感移心意不可勝載(言其誣罔天子也。營謂回繞之)分曹為黨往往群朋(曹輩也。)將同心以陽正臣正臣進者治之表也。正臣晉者亂之機也。乘治亂之機未知孰任而災異數見此臣所以寒心者也。夫乘權藉勢之人子弟鱗集於朝(言其相次如魚鱗)羽翼陰附者眾輻湊於前(輻湊言如車輻之歸於轂也。)毀譽將必用以終乖離之咎(言才佞之人毀譽得進則忠賢被斥日以乖離也。)是以日月無光雪霜夏隕海水沸出陵谷易處列星失行皆怨氣之所致也。夫遵衰周之軌跡循詩人之所刺而欲以成太平致陵夷謂雅頌猶卻行而求及前人也。初元以來六年矣。按春秋六年之中災異未有稠如今者也。夫有春秋之異無孔子之救猶不解紛況甚於春秋乎!原其所以然者讒邪並進也。讒邪之所以並進者繇上多疑心既已用賢人而行善政如或訁替之則賢人退而善政還夫執狐疑之心者來讒賊之口持不斷之意者開群枉之門讒邪進則眾賢退群枉盛則正士消故易有否泰小人道長君子道消君子道消則政日亂故為否否者閉而亂也。君子道長小人道消小人道消則政日治故為泰泰者通而治也。詩。又云:雨雪氵キ氵キ見見聿消(此小雅角弓篇刺幽王好讒佞之詩也。氵キ氵キ盛也。見無雲也。見日氣也。聿辭也。言雨雪之盛氵キ氵キ然至於無雲日氣始出而雨雪皆消釋矣。喻小人雖多王。若欲與善政則賢者升用而小人滅矣。)與易同義昔者鯀共工兜與舜禹雜處堯朝(鯀崇伯之名即檮杌也。共工少皥氏之後即窮奇也。兜帝鴻氏之後即渾敦也。)周公管蔡並居周位當是時叠進相毀(叠互也。)流言相謗,豈可勝道哉!帝堯成王能賢舜禹周公而消共工管蔡故以大治榮華至今孔子與季孟偕仕稠多也。還謂收還也。於魯(季孟謂季孫孟孫皆桓公之後代執國權而卑公室也。)李斯與叔孫俱宦於秦(叔孫者叔孫通也。)定公始皇賢季孟李斯而消孔子叔孫故以大亂汙辱至今故治亂榮辱之端在所信任信任既賢在於堅固而不移詩云: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此比阝柏舟之詩也。言石性雖堅尚有可移轉已誌貞確執德不傾過於石也。)言守善篤也。《易》曰:渙汗其大號(此易渙卦九五爻也。言王者渙然大發號令如汗之出也。)言號令如汗汗出而不反者也。今出善令未能逾時而反是反汗也。(逾時三月也。)用賢未能三旬而退是轉石也。《論語》曰:見不善如探湯(《論語》載孔子之言探湯言其除難無所避也。)今二府奏佞訁閻不當在位歷年而不去(二府丞相御史也。訁閻古訁舀字)故出令則如反汗用賢則如轉石去佞則如拔山如此望陰陽之調不亦難乎!是以群小窺見間隙緣饣希文字巧言醜詆(詆毀也。)流言飛文訁華於民間(訁華訁宣也。)故詩云:憂心悄悄慍於群小(此比阝柏舟言仁而不遇之詩悄悄憂貌慍怒也。)小人成群誠足慍也。昔孔子與顏淵子貢更相稱譽不為朋黨(事俱見《論語》)禹稷臯陶傅相汲引不為比周(事具尚書舜典)何則忠於為國無邪心也。故賢人在上位則引其類而聚之於朝《易》曰:飛龍在天大人造也。(乾卦九五象辭言聖王正位臨馭萬方則賢人君子皆來朝也。)在下位則思與其類俱進《易》曰:拔茅連茹以其匯征吉(匯類也。茹牽引也。茅喻君有潔白之德臣下引其類而仕之此泰卦初九爻征行也。)在上則引其類在下則推其類故湯用伊尹不仁者遠而眾賢至類相致也。今佞邪與賢臣並在交戟之內合黨共謀違善依惡歙歙訁此訁此數設危險之言欲以傾移主上如忽然而用之此天地之所以先戒災異之所以重至也。自古明聖未有無誅而治者也。故舜有四放之罰(流共工於幽州放兜於崇山竄三苗於三危殛鯀於羽山)而孔子有兩觀之誅(少正卯奸人之雄孔子攝司寇七日誅之於兩觀之下兩觀謂闕也。)然後聖化可得而行也。今以陛下明知誠深思天地之心跡察兩觀之誅(尋其心跡而察之)覽否泰之卦觀雨雪之詩歷周唐之所進以為法原秦魯之所消以為戒(歷謂歷觀之原謂思其本)考祥應之福省災異之禍以揆當世之變(省視也。揆度也。)放遠佞邪之黨壞散險訁皮之聚(險言曰:陂)杜閉群枉之門廣開眾正之路(杜塞也。)決斷狐疑分別猶豫使是非炳然可知則百異消滅而眾祥並致太平之基萬世之利也。臣幸得肺附(舊解云:肺附謂肝肺相附著猶言心膂也。一說肺謂斫木之肺劄也。自言於帝室猶肺劄附於大材木也。)誠見陰陽不調不敢不通所聞竊推春秋災異以救今事一二條其所以(以繇也。)不宜宣泄臣謹重封昧死上恭顯見其書愈與許史比而怨更生等成帝即位顯等伏辜更生乃復進用更名向時帝元舅陽平侯王鳳秉政倚太后專國權數有大異向見尚書洪範箕子為武王陳五行陰陽休咎之應向乃集合上古以來歷春秋六國至秦漢符瑞災異之記推跡行事連傳禍福著其占驗比類相從各有條目幾一十篇號曰:洪範《五行傳》論奏之天子心知向忠精故為鳳兄弟起此論也。然終不能奪王氏權之營起昌陵數年不成復還歸延陵制度泰奢向上疏諫曰:臣聞《易》曰:安不忘危存不忘亡是以身安而國家可保也。故聖賢之君博觀終始窮極事情而是非分明王者必通三統(二王之後與巳為三統天地人之始也。一曰天統謂周十一月建子為正天始施之端也。二曰地統言殷以十二月建醜為正地始化之端也。三曰人統言夏以十三月建寅為正人始成之端也。言王者象地天人之三統故有三代也。)明天命所授者博非獨一姓也。孔子論詩至於殷士膚敏裸將於京(此大雅文王篇殷士卿士也。膚美也。敏疾也。裸灌鬯將行也。京周京也。言殷之臣有美德而敏疾乃來助祭於周行裸鬯之事是天命無常歸於有德也。)喟然嘆曰:(喟然嘆息)大哉!天命善不可不傳於子孫是以富貴無常不如是則王公其何以戒慎民萌何以勸勉(萌與同無知之貌)蓋傷微子之事周而痛殷之亡也。雖有堯舜之聖不能化丹朱之子雖有禹湯之德不能訓末孫之桀紂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國也。昔高皇帝既滅秦將都雒陽感悟劉敬之言自以德不及周而賢於秦遂徙都關中依周之德因秦之阻世之長短以德為效故常戰栗不敢諱亡孔子所謂富貴無常蓋謂此也。孝文皇帝居霸陵北臨廁(廁近水也。霸陵山北頭廁近霸水帝登其上以遠望也。)意淒愴悲懷顧謂群臣曰:嗟乎!以北山石為槨用紵絮陳漆其間(斬也。陳施也。絮以漆著其間也。美石出京師北今宜州石是也。故云:以北山石為槨紵絮者可以紵衣絮也。而陳其間。又從而漆之也。),豈可動哉!張釋之進曰:使其中有可欲雖錮南山猶有隙使其中無可欲雖無石槨。又何戚焉(有可欲謂多藏金玉而厚葬之人皆欲取之是有間隙也。無可欲謂不寘器備而薄葬人而無欲攻掘取之故無憂戚也。錮謂鑄塞也。云:錮南山者取其深大假喻)夫死者無終極而國家有廢興故釋之之言為無窮計也。孝文寤焉遂薄葬不起山墳《易》曰: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藏之中野不封不樹(厚衣之以薪言積薪以覆之也。不封謂不聚土為墳也。不樹不種)後世聖人易之以棺槨棺槨之作自黃帝始黃帝葬於橋山(在上郡陽周縣)堯葬濟陰丘壟皆小葬具甚微(丘壟蒙也。)舜葬蒼梧二妃不從(二妃堯之二女)禹葬會稽不改其列(不改樹木百物之列也。)殷湯無葬處(謂不見傳記也。)文武周公葬於畢(畢陌在長安北四十里也。)秦穆公葬於雍橐泉宮祈年館下樗裏子葬於武庫(樗裏子秦惠王異母弟也。樗裏子。且死曰:葬我必於渭南章臺東後百年當有天子宮夾我墓及漢興長樂宮在其東未央宮在其西武庫正直其上也。)皆無丘壟之處此聖帝明王賢君智士遠覽獨慮無窮之計也。其賢臣孝子承命順意而薄葬之此誠奉安君父忠孝之至也。夫周公武王弟也。葬兄甚微孔子葬母於防(防魯邑名也。)稱古墓而不墳(墓謂壙穴也。墳謂積土也。)曰:丘東西南北之人也。不可不識也。(東西南北言周遊以行其道不得專在本邦故墓須表)為四尺墳遇雨而摧弟子修之以告孔子孔子流涕曰:吾聞之古者不修墓蓋非之也。(事見禮記)延陵季子適齊而反其子死於嬴博之間(二邑並在太山其子死於其間)穿不及泉斂以時服封墳掩坎其高可隱(謂人立可隱肘也。)而號曰:(號謂哭而。且言也。)骨肉歸復於土命也。魂氣則無不之也。夫嬴博去吳千有餘里季子不歸葬孔子往觀曰:延陵季子於禮合矣。(事見禮記)故仲尼孝子而延陵慈父舜禹忠臣周公弟弟(弟弟者言能順理也。)其葬君親骨肉皆微薄矣。非茍為儉誠便於體也。宋桓司馬為石槨仲尼曰:不如速朽(非桓為石槨奢泰故激此言)秦相呂不韋集知略之士而造春秋亦言薄葬之義皆明於事情者也。逮至吳王闔閭違禮厚葬十有餘年越人發之及秦惠文武昭嚴襄五王(嚴襄者謂莊襄始皇父也。)皆大作丘壟多其瘞藏咸盡發掘暴露甚足悲也。秦始皇帝葬於驪山之阿(瘞埋阿謂山曲也。)下錮三泉上崇山墳其高五十餘丈周回五里有餘石槨為遊館(多累石作槨於壙穴中以為離宮別館也。)人膏為燈燭水銀為江海黃金為鳧雁珍寶之藏機械之變(作機弩矢有所穿近輒射之。又言工匠為機咸皆知之已下閉羨門皆殺工匠也。)槨棺之麗宮館之盛不可勝原(言不能盡其本數)。又多殺宮人生工匠計以萬數天下苦其役而反之驪山之作未成而周章百萬之師至其下矣。(周章陳勝之將)項籍焚其宮室營宇往者咸見發掘(言至其墓所者掘之而求財物)其後牧兒亡羊羊入其鑿(鑿謂所穿蒙藏也。)牧者持火求羊失火燒其藏槨自古至今葬未有盛如始皇也。數年之間外被項籍之災內罹牧豎之禍(罹遭也。),豈不哀哉!是故德彌厚者葬彌薄知愈深者葬愈會無德寡知其葬愈厚丘壟彌高宮廟甚麗發掘必速繇是觀之明暗之效葬之吉昭然可見矣。周德既衰而奢侈宣王賢而中興更為儉宮室小寢廟詩人美之斯幹之詩是也。(詩小雅篇名美宣王考室其首章曰:秩秩斯幹秩秩流行也。幹澗也。喻宣王之德如澗水源秩秩流出無極已也。)上章道宮室之如制下章言子孫之眾多也。(宮室如制謂殖殖其庭有覺其楹君子攸寧也。子孫眾多謂維熊維羆男子之祥維虺維蛇女子之祥也。)及魯嚴公(即莊公也。)刻飾宗廟多築臺囿後嗣再絕(謂子般閔公皆殺死也。)春秋刺焉周宣如彼而昌魯秦如此而絕是則奢儉之得失也。陛下即位躬親節儉始營初陵其制約小天下莫不稱賢明及徙昌陵增埤為高(埤下也。)積土為山發民墳墓積以萬數營起邑居期日迫卒(卒讀曰猝)功費大萬(大萬億也。大巨也。)死者恨於下生者愁於上怨氣感動陰陽因之饑饉物故流離以十萬數(物故謂死也。流離謂亡其居處)臣甚忄焉(忄謂不了言惑於此事也。忄一古忄昏古閔字憂病之類也。)以死者為有知發人之墓其害多矣。若其無知。又安用大(安焉也。)謀之賢知則不說以示眾庶則苦之(說讀曰悅其下亦同)。若茍以說愚夫氵侈之人。又何為哉!陛下仁慈篤美甚厚聰明疏達蓋世宜弘漢家之德崇劉氏之美光昭五帝三王而顧與暴秦亂君競為奢侈比方丘壟(顧猶反也。)說愚夫之目隆一時之觀違賢知之心亡萬世之安臣竊為陛下羞之唯陛下上覽明聖黃帝堯舜禹湯文武周公仲尼之制下觀賢知穆公延陵樗裏張釋之之意孝文皇帝去墳薄葬以儉安神可以為則秦昭始皇增山厚藏以侈生害足以為戒初陵之無宜從公卿大臣之議(無音規摹之摹謂規度墓地也。其字從木)以息眾庶書奏上甚感向言而不能從其計向睹俗彌奢氵而趙衛之屬起微賤逾禮制(趙皇后昭儀衛好也。)向以為王教繇內及外自近者始故采取詩書所載賢妃貞婦興國顯家可法則及孽嬖亂亡者(孽庶也。嬖愛也。)序次為列女傳凡八篇以戒天子及采傳記行事著新序《說苑》凡五十篇奏之數上疏言得失陳法戒書數十上以助觀覽補遺闕帝雖不能盡用然內嘉其言常嗟嘆之時帝無繼嗣政繇王氏出災異浸甚(浸猶漸也。)向雅奇陳湯智謀與相親友獨謂湯曰:災異如此而外家日盛其漸必危劉氏吾幸得同姓末屬累世蒙漢厚恩身為宗室遺老歷事三主上以我先帝舊臣每進見常加優禮吾而不言孰當言者向遂上封事極諫曰:臣聞人君莫不欲安然而常危莫不欲存然而常亡失禦臣之術也。夫大臣操權柄持國政未有不為害者也。昔晉有六卿齊有田崔衛有孫寧魯有季孟常掌國事世執朝柄終後田氏取齊操執也。六卿分晉崔杼弒其君光孫林父寧殖出其君ぅ弒其君剽季氏八佾舞於庭三家者以雍徹並專國政卒逐昭公周大夫尹氏朝事濁亂王室子朝子猛更立連年乃定故經曰:王室亂。又曰:尹氏殺王子克甚之也。(其惡大甚也。)春秋舉成敗錄禍福如此類甚眾皆陰盛而陽微下失臣道之所致也。故《書》曰:臣之有作威作福害於而家凶於而國也。(而汝也。)孔子曰:祿去公室政逮大夫危亡之兆秦昭王舅穰侯及涇陽葉陽君(穰侯魏冉也。涇陽葉陽皆其弟也。)專國擅勢上假太后之威三人者權重於昭王家富於秦國國甚危殆賴寤範雎之言而秦復存二世委任趙高專權自恣壅蔽大臣終有閻樂望夷之禍(二世齋於望夷之宮閻樂以兵殺之)秦遂以亡近事不遠即漢所代也。漢興諸呂無道擅相尊王呂產呂祿席太后之寵據將相之位(席猶因言。若人之坐於席)兼南北軍之眾擁梁趙王之尊驕盈無厭欲危劉氏賴忠正大臣絳侯朱虛侯等竭誠盡節以誅滅之然後劉氏復安今王氏一姓乘朱輪華轂者三十三人言青紫貂蟬充盈幄內魚鱗左右(言在帝之左右相次。若魚鱗也。)大將軍秉事用權五侯驕奢僭盛並作威福擊斷自恣行而寄治身私而公(寄也。內為私之行而外治公之道也。)依東宮之尊假甥舅之親以為威重(東宮太后所居也。)尚書九卿州牧郡守皆出其門(言為僚吏者皆居顯要之職)執樞機朋黨比周稱譽者登進忤恨者誅傷設者助之說執政者為之言排擯宗室孤弱公族其有智能者尤非毀而不進遠絕宗室之任不令得給事朝省恐其與已分權數稱燕王蓋主以疑上心(示宗室親近而反逆也。)避諱呂霍而弗肯稱(呂後霍後二家皆坐擅僭誅滅故為王後諱而不言也。)內有管蔡之萌外假周公之論兄弟據重宗族盤互(盤結而交互也。)歷上古至秦漢外戚僭貴未有如王氏者也。雖周皇甫秦穰侯漢武安呂霍上官之屬皆不及也。(皇甫周卿士字也。周後寵之故處於盛位權黨於朝詩人刺之武安侯田蚡也。)物盛必有非常之變先見為其人徵象孝昭帝時冠石立於泰山(冠山下有石自立三石為足一石在上。故曰:冠石)仆柳起於上林(其抑已死僵仆於地而更起生)而孝宣帝即位今王氏先祖墳墓在濟南者其梓柱生枝葉扶疏上出屋根垂地中雖立石起柳無以過此之明也。事勢不兩大王氏與劉氏亦。且不並立如下有泰山之安則上有累卵之危陛下為人子孫守持宗廟而令國祚移於外親降為皂隸縱不為身奈宗廟何婦人內夫家外父母家此亦非皇太后之福也。孝宣皇帝不與舅平昌樂昌侯權所以全安之也。夫明者起福於無形銷患於未然宜發明詔吐德音援近宗室親而納信(援引也。)黜遠外戚毋授以政皆罷令就第以則效先帝之所行厚安外戚全其宗族誠東宮之意外家之福也。王氏永存保其爵祿劉氏長安不失社稷所以褒睦外內之姓子子孫孫無疆之計也。如不行此策田氏復見於今六卿必起於漢為後嗣憂昭昭甚明不可不深圖不可不蚤慮《易》曰: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事不密則害成唯陛下深留聖思審固密覽往事之戒以折中取信居萬安之實用保宗廟承皇太后(言社稷不安帝身亦不得久事皇太后也。)天下幸甚書奏天子召見向嘆息悲傷援引也。其意謂曰:君。且休矣。吾將思之(。且令出外休息)以向為中壘校尉元延中星孛東井蜀岷山崩雍江向惡此異懷不能已復上奏曰:臣聞帝舜戒伯禹毋。若丹朱傲周公戒成王毋。若殷王紂《詩》曰:殷監不遠在夏後之世亦言湯以桀為戒也。聖帝明王常以敗亂自戒不諱廢興故臣敢極陳其愚惟陛下留神察焉謹按春秋二百四十二年日蝕三十六襄公尤數率三歲五月有奇而一食(奇謂成數之餘不滿者也。)漢興訖竟寧孝景帝尤數率三歲一月而一食臣向前數言日當食今連三年比(比頻也。)自建始以來二十歲間而八食率二歲六月而一發古今罕有異有大小希稠占有舒疾緩急而聖人所以斷疑也。《易》曰:觀乎!天文以察時變昔孔子對魯哀公並言夏桀殷紂暴虐天下故歷失則攝提失方孟陬無紀(攝提星名也。隨斗柄建十二月歷不正則失其所建首時為孟正月為陬也。)此皆易姓之變也。秦始皇之末至二世時日月薄食山陵淪亡辰星出於四孟(四時之孟月也。當兄四仲也。)太白經天而行(太白陰星出東當伏東出西當伏西過午為經天者也。)無雲而雷(雷當雲猶君之臣也。二世不恤天下人有叛心象獨號令而無臣也。)枉矢夜光(流星也。其射如矢蛇行不正。故曰:枉矢流以亂伐亂)熒惑襲月(熒惑主內亂月主刑故趙高殺二世也。)火燒宮(災也。)野禽戲庭(野烏入處主人將去)都門內壞長人見臨洮石隕於東郡星孛大角大角以亡(流星犯大角大角因伏不見)觀孔子之言考暴秦之異天命信可畏也。及項籍之敗亦孛大角漢之入秦五星聚於東井得天下之象也。孝惠時有雨血日食於沖滅光星見之異(日月行交道之沖也。)孝昭時有泰山臥石自立上林僵柳復起大星如月西行眾星隨之此為特異孝宣興起之表天狗夾漢而西(流星也。墮地為天狗皆妖星)久陰不雨者二十餘日昌邑不終之異皆著於漢紀觀秦漢之易世覽惠昭之無後察昌邑之不終視孝宣之紹起天之去就,豈不昭昭然哉!高宗成王亦有ず雉木之變能思其故故高宗有百年之福成王有復風之報神明之應應。若影響世所同聞也。臣幸得末屬誠見陛下寬明之德銷大異而興高宗成王之聲以崇劉氏故<豕艮><豕艮>數奸死亡之誅今日食尤屢星孛東井攝提炎及紫宮有識長老莫不震動此變之大者也。其事難一一記故《易》曰:書不盡言言不盡意是以設卦指爻而復說義《書》曰:來以圖(使也。使人以圖來示成王明口說不了指圖乃了也。)天文難以相曉臣雖圖上猶須口說然後可知願賜清燕之指圖陳狀帝輒入之(謂召入也。)然終不能用也。向每召見數言公族者國之枝葉枝葉落則本根無所庇蔭方今同姓疏遠毋黨專政祿去公室權在外家非所以彊漢宗卑私門保守社稷安固後嗣也。向自見得信於帝故常顯訟宗室譏刺王氏及在位大臣其言多痛切發於至誠。

劉輔河間宗室也。成帝時擢為諫大夫帝欲立趙婕妤為皇后先下詔封婕妤父臨為列侯輔上書言臣聞天之所與必先賜以符瑞天之所違必先降以災變此神明之徵應自然之占驗也。昔武王周公承順天地以饗魚烏之瑞(謂伐紂有白魚赤烏之瑞也。)然猶君臣祗懼動色相戒況於季世不蒙繼嗣之福屢受威怒之異者乎!雖夙夜自責改過易行畏天命念祖業妙選有德之世考卜窈窕之女(窈窕幽閑也。)以承宗廟順神祗心塞天下望(塞滿也。)子孫之祥猶恐晚暮今乃觸情縱欲傾於卑賤之女欲以母天下上不畏於天下不鬼於人惑莫大焉裏語曰:腐木不可以為柱卑人不可以為主天人之所不予必有禍而無福市道皆知之(市道市中之道也。)朝廷莫肯一言臣竊傷心自念得以同姓拔擢屍祿不忠汙辱諫爭之官不敢不盡死惟陛下深察書奏帝使侍御史收系掖庭秘獄減死罪一等論為鬼薪。

●卷二百八十八

○宗室部·忠諫

後漢東平王蒼光武之子明帝永平四年春車駕近出觀覽城第尋聞當遂校獵河內蒼即上書諫曰:臣聞時令盛春農事不聚眾興功《傳》曰:田獵不宿食飲不享出入不節則木不曲直此失春令者也。臣知車駕今出事從約省所過吏人諷誦甘棠之德。雖然動不以禮非所以示四方也。惟陛下因行田野循視稼穡消搖仿佯弭節而旋(皆遊散之意弭節猶按節)至秋冬乃振威靈整法駕備周衛設羽旄詩云:抑抑威儀惟德之隅(抑抑密也。)臣不勝憤懣伏自手書乞詣行在所極陳至誠帝覽奏即還宮至章帝時欲為原陵顯節陵起縣邑蒼聞之遽上疏諫曰:伏聞當為二陵起立郭邑臣前頗謂道路之言疑不審實近令從官古霸問涅陽主疾(涅陽主光武女)使還乃知詔書已下切見光武皇帝躬履儉約之行深睹始終之分勤勤懇懇以葬制為言故營建陵地具稱古典詔曰:無為山陵陂池裁令流水而已孝明皇帝大孝無違奉承貫行(貫行謂一皆遵奉也。)至於自所營創尤為儉省謙德之美於斯為盛臣愚以園邑之興始自強秦古者丘壟。且不欲其著明況築郭邑建都郛哉!上違先帝聖心下造無益之功虛費國用動搖百姓非所以致和氣祈年豐也。又以吉凶術數言之亦不欲無故繕修丘墓有所興起考之古法則不合稽之時宜則違人求之吉凶復未見其福陛下履有虞之至性追祖禰之深思然懼左右過議以累聖心臣蒼誠傷二帝純德之美不暢於無窮也。惟蒙哀覽帝從而止自是朝廷每有疑政輒驛使咨問蒼悉心以對皆見納用。

晉齊王攸文帝之子武帝時以比年饑饉議所節省攸奏議曰:臣聞先王之教莫不先正其本務農重本國之大綱當今方隅清穆武夫釋甲廣分休假以就農業然守相不能勤心恤公以盡地利昔漢宣嘆曰:與朕理天下者惟良二千石乎!勤加賞罰黜陟幽明於時翕然用多名守計今地有餘羨而不農者眾加附業之人復有虛假通天下謀之則饑者必不少矣。今宜嚴敕州郡檢諸虛詐害農之事督實南畝上下同奉所務則天下之穀可復古政豈患於暫一水旱便憂饑餒哉!考績黜陟畢使嚴明畏威懷惠莫不自厲。又都邑之內遊食滋多巧伎末業服飾奢麗富人兼美猶有魏之遺弊染化日淺靡財害穀動復萬計宜申明舊法必禁絕之使去奢即儉不奪農時畢力稼穡以實倉廩則榮辱禮節繇之而生興化反本於茲為盛轉鎮東大將軍。

扶風王駿以齊王攸出鎮駿表諫懇切以帝不從遂發病薨。

范陽王虓宣帝之侄孫元帝時河間王表立成都王[A13C]為太弟[A13C]為王浚所破虓與東平王鎮東將軍周馥等上言曰:自湣懷被害皇儲不建委重前相取失臣節是以前年太宰與臣永惟社稷之貳不可久空所以共啟成都王[A13C]以為國副受重之後而弗克負荷小人勿用而以為腹心骨肉宜敦而猜佻薦至險訁皮宜遠而讒說殄行此皆臣等不聰不明失所宗賴遂令陛下謬於降授雖戮臣等不足以謝天下今大駕還宮文武空曠制度荒破靡有孑遺臣等雖劣足以輔王室而道路之言謂張方與臣等不同既惜所在興異。又以太宰惇德允元著於具瞻每當義節輒為社稷宗盟之先張方受其指教為國效節昔年之舉有死無二此即太宰之良將陛下之忠臣但以受性強毅不達變通遂守前誌已致紛紜然退思惟既是其不易之節。且慮事翻之後為天下所罪故未即西還耳原其本事實無深責臣聞先代明主未嘗不全護功臣令福流子孫自中間已來陛下功臣初無全者非獨人才皆劣其於取禍實繇朝廷喪之失宜不相容恕以一旦之咎喪其積年之勛既違《周禮》議功之典。且使天下之人莫敢復為陛下致節者臣等此言豈獨為一張方為社稷遠計欲令功臣長守富貴臣愚以為宜委太宰以關右之任一方事重及自州郡以下選舉授任一皆仰成。若朝之大事廢興損益每輒疇咨此則二伯述職周召分陜之義陛下復行於今時遣方還郡令群後申誌時定王室如加方官請悉如舊此則忠臣義士有勸功臣必全矣。司徒戎異姓之賢司空越公族之望並忠國愛主小心翼翼宜機事委以朝政安北將軍王浚佐命之裔率身履道忠亮清正遠近所推如今日大舉實有定社稷之功此臣等所以嘆息歸高也。浚宜特崇重以副群望遂撫幽朔長為北藩臣等竭力城藩屏皇家陛下垂拱而四海自正則四祖之業必隆於今日月之暉昧而復曜乞垂三思察臣所言。又可以臣表西示太宰。又表曰:成都王失道為奸邪所誤論王之身不宜深責。且先王遺<身豐>陛下群弟自元康以來罪戮相尋實海內所為匈匈臣等所以痛心今廢成都更封一邑宜其必許。若廢黜尋有禍害既傷陛下矜慈之恩。又令遠近恒謂公族無復骨肉之情此實臣等內省悲慚無顏於四海也。乞陛下察臣忠款宋建平王宏孝武帝時普責百官讜言宏議曰:臣聞建國之道咸殊興王之政不一至於開諫致寧防口取禍固前王同軌後主共則秦殷之敗語戮刺亡周漢之盛謗升箴顯陛下以至德神臨垂精思治進儒禮而崇寬教哀獄訟而黜嚴刑表忠行而舉貞節辟處士而求賢異脩廢官而出滯賞撤天膳而重農食禁貴遊而弛搉酤通山澤而易關梁固已海內仰道天下知德今復開不諱之塗獎直辭之路四海希風普天幸甚舉蒙采問敢不悉心謹條鄙見置陳如左辭理違謬伏用震夫用兵之道自古所慎頃者干戈未戢武備宜修而卒不素練兵非夙習。且戎衛之職多非其才,或以資厚素加,或以祿薄帶帖或寵繇權門恩自私假既無將領虛屍榮祿至於邊城舉燧羽驛交馳而望其擐甲摧鋒立功閫外譬緣木求魚不可得矣。嘗謂臨難命帥皆出倉卒驅烏合之眾隸造次之主貌疏情乖有。若胡越,豈能使其同力救危濟難故奔北相望覆敗繼有今欲改選將校皆得其人分臺見將各以配給領護一軍為其糸統令撫養士卒使恩信先加農隙校獵以習其事三令五申以齊其心使動止應規進退中律然後蓄銳觀[C260]因時而動摧敵舀堅折沖於外孫子曰:視卒如赤子故可與之共死所以張拳效爭先之心吮癰致必盡之命,豈不繇恩著者士輕其生令明者卒畢其力考心跡事如或有在妄陳膚知追懼乖謬。

江夏王義恭為太宰時竟陵王誕舉兵反孝武遣沈慶之討伐值雨不得攻城及晴孝武怒使太史擇日發將自濟江義恭上表諫曰:誕素無才略畜養。又寡自拒王命士庶離散城內乏糧器械不足徒賴免兵蒼頭三四百人造次相附恩怨夙結臣始短慮謂一旬可殄而假息流遷七十餘日上將受律群蕃兵峙銳卒精旅動以萬計大威所震未可成功臣雖凡怯猶懷憤悱陛下入剪封豕出討長蛇兵不血刃舉興七百而蕞爾小醜遂延晷漏致皇赫斯怒將動乘之此實臣下素食駑鈍之責行留百司莫不仰慚俯愧今盛暑被甲日費千金天威一麾孰不幸甚臣伏尋晉文王征淮南淹師出二百日方能制寇今誕糇糧垂竭背逆者多慶之等轉悟遲重之非漸見乘巳之利。且成旨頗降必應旦夕夷殄愚。又以廣陵塗近人信易達雖為江水約示不難。且睹理者寡暗塞者眾忽見雲旗移次京都既當祇悚四方之志必有未達臣愚伏重思計今寧不當計小醜省生命以安遐邇之情。又以長江險闊風波難期王者尚不乘危況乃汎不測之水今雖先天不違動幹休慶龍舟所幸理必利涉然居安慮危不可不懼私誠款款冒啟赤心追用悚汗不自宣盡。

南齊竟陵王子良為會稽太守宋元嘉中皆責成郡縣孝武徵求急速以郡縣遲緩始遣臺使自此公役勞擾太祖踐阼子良陳之曰:前臺使督逋切調恒聞相望於道及臣至郡亦殊不疏凡此輩使人既非詳慎勤順或貪險嶇要求此役朝辭禁門情態即異暮宿村縣威福便行但令朱鼓裁完鈹槊微具顧眄左右叱咤自專レ宗斷族排輕斥重脅遏津埭恐喝傅郵破崗水逆商旅半引逼令倒下先過巳船浙江風猛公私畏渡脫舫在前驅令俱發呵臺行民固其常理侮折守宰出變無窮既瞻郭望境便飛下嚴符但稱行臺未顯所督先訶疆寺卻攝群曹開亭正扌便振荊革其次絳標寸紙一日數至徵村切裏俄刻十催四鄉所召莫辨枉直孩老士庶具令付獄或尺布之逋曲以當匹百錢之稅。且增為千或誑應質作尚方寄系東冶萬姓駭迫人不自固遂漂衣敗力競致兼漿值今夕酒酣肉飫即許附申赦格明日禮輕貨薄便復不入恩科筐貢微闕箠撻肆情風塵毀謗隨忿而發及其蒜轉積鵝粟漸盈遠則分鬻他境近則貿吏民反請郡邑助民由緩回刺言臺推信在所如聞頃者令長守牧離此每實非復近歲愚謂凡諸檢課宜停遣使密畿州郡則指賜敕令遙外鎮宰明下條源既各奉別人競自罄雖復臺盈湊會正屬所徒相疑僨反更淹懈凡預衣冠荷恩盛世多以暗緩貽愆少為欺猾入罪。若類以宰牧乖政則觸事難委不容課逋上綱偏覺非才但賒促差降各限一期如乃事速應緩自依違糾坐之坐之之科不必須重但令必行期在可肅。且兩裝之船充擬千緒三坊寡役呼訂萬計每一事之發彌辰方辦粗計近遠率遣一部職散人領無減二十舟船所資皆復稱是長江萬里費固倍之較略一年脫得省者息船優役實為不少兼折奸減竊遠近暫安及王敬則為會稽太守會土民無士庶皆保塘役敬則以工力有餘悉評斂為錢送臺庫以為便子良啟曰:伏尋三吳內地國之關輔百度所資民庶流日有困殆蠶農罕獲饑寒尤甚富者稍增其饒貧者轉鍾其弊可為痛心難以辭盡頃錢貴物賤殆欲兼倍凡在觸類莫不如茲稼穡難劬斛直數倍機杼勤苦疋裁三百所以然者實亦有繇年常歲調既有定期僮卹所上咸是見直民間錢多剪鑿鮮復完者公家所受必須員大以兩代一困於所貿鞭捶質系益致無聊臣昔忝會稽粗閑物俗塘丁所上本不入官良繇陂湖宜壅橋路須通均夫訂直民自為用。若甲分毀壞則年一脩改。若乙限堅完則終歲無役今郡通課此直悉以還臺租賦之外更生一調致令塘路隳蕪湖源泄散害民損政實此為劇建元初狡虜遊魂軍用殷廣浙東五郡丁稅一千乃有質賣妻兒以充此限道路愁窮不可聞見所逋尚多收上事絕臣等具啟聞即蒙蠲原而此年租課三分逋一明知擾民實自弊國愚謂塘丁一條宜還復舊在所逋卹優量原除凡應受錢不限大小仍令在所折市布帛。若民有雜物是軍國所需者聽隨價準直不必一應送錢於公不虧其用在私實荷其渥昔晉氏初遷江左草創絹布所值十倍於今賦調多少因時增減永初中官布一疋值錢一千而民間所輸聽為九百漸及元嘉物價轉賤私貨則束直六千官受則疋準五百所以每欲優民必為降落今入官好布疋堪百餘其四民所送猶依舊制昔為損上今為刻下氓庶空儉,豈不繇之救民拯弊莫過減賦時和歲稔尚爾虛乏儻值水旱寧可熟稔。且西京熾彊實基三輔東都全固實賴三河歷代所同古今一揆石頭以外裁足自供府州方山以東深關朝廷根本夫股肱要重不可不恤宜蒙寬政少加優養略其目前小利取其長久大益無患民貲不殷國財不阜也。宗臣重寄咸云:利國竊如愚管未見可安帝不納。又武帝新親政水旱不時子良密啟曰:臣思水潦成患良田沃壤變為澤農政告祥因高肆務播植既周繼以旱虐黔庶呼嗟相視礻虒氣夫國資於民民資於食匪民何以能政臣每一念此寢不便席本始中郡國大旱宣帝下詔除民租今聞所在逋欠尚多守宰嚴期兼夜課切新稅力尚無從故調於何取給正當相驅為盜耳愚謂逋租宜皆原除少降停恩微紓民命自宋道無章王風陵替竊官假號駢門連室今左民所檢動以萬數漸漬之來非復始適一朝洗正理致沸騰小人之心罔思前恩董之以威反怨後罰獸窮則觸事在匪輕齊有天下日淺恩洽未布一方或饑當加優養愚謂自可依源削除未宜便充猥役。且部曹檢校誠存精密令史奸黠鮮不容情情既有私理或枉謬耳目有限群狡無極變易是非居然可見詳而後取於事未遲明詔深矜獄圄恩文累降今科網嚴重稱為峻察負罪罹愆充積牢戶暑時郁蒸加以金鐵聚憂之氣足感天和民之多怨非國福矣。頃土木之務甚為殷廣雖役未及民勤費已積炎旱致災或繇於此皇明載遠書軌未一緣淮帶江數州地耳以魏方漢猶一郡之譬以今比古復為遠矣。何得不愛其民緩其政救其危存其命哉!湘區奧密蠻寇熾彊如聞南師未能挫戮百姓齊民積年塗炭疽食侵淫邊虞方重交州曼絕一垂實惟荒服恃遠後賓固亦常事自青德啟運款關受<身只>置之度外不足糸圭言今懸軍遠伐經途萬里眾寡事殊客主勢異以逸待勞全勝難必。又緣道調兵以足軍力民丁烏合事乖習銳廣州積歲無年越州兵糧素乏加以發借必致驚擾愚謂叔獻所請不宜聽從取亂侮亡更俟後會雖緩歲月必有可擒之理差息發動費役之勞劉楷見甲以助湘中威力既舉蟻寇自服。又詔折租布二分取錢子良。又啟曰:臣一月入朝六登玟陛廣殿稠人裁奉顏色縱有所懷豈敢自達比天眚亟見地孽亟臻民下妖訛好生嗛尊穀價雖和比室饑嗛縑糸廣雖賤駢門<身果>質臣一念此痛入心骨三吳奧區地惟河輔百度所資罕不自出宜在蠲優使其全富而守宰相繼務存掊刻圍桑品屋以準貲課致令斬樹發瓦以充重賦破民財產要利一時在所相承準令上直每至州臺使命切求懸急應充猥役必繇窮困乃有畏失嚴期自殘軀命亦有斬絕手足以避徭役生育弗起殆為常事守長不務先富民而唯言益國,豈有民貧於下而國富於上耶。又泉鑄歲遠類多剪鑿江東大錢十不一在公家所受必須輪郭遂買本一千加子七百猶求請無地棰革相繼尋完者為用既不兼兩回復遷貿曾非委積徒令小民每嬰困苦。且錢帛相半為制永久或聞長宰須令輸直進違舊科退容奸利八屬近縣既在京畿發借徵調實煩他邑民特尤貧連年失稔草衣藿食稍有流亡今農政就興宜蒙賑給。若逋課未上許以申原兗豫二藩雖曰:舊鎮往屬兵虞累棄鄉土密邇寇庭下無安誌編草結不違涼暑扶淮聚洛靡有生向俱稟人靈獨絕溫飽而賦斂多少尚均沃實謂凡在荒民應加蠲減。又司市之要自昔所難頃來此役不繇才舉並條其重貲許以鬻前人增估求俠後人加稅請代如此輪回終何紀極兼復交關津要共相唇齒愚野未閑必加陵誑罪無大小橫沒貲載凡求試穀帛類非廉謹未解在事所以開容夫斷獄惟平畫一在制雖恩家得罪必宜申憲鼎姓貽愆最合從網。若罰典惟加賤下辟書必蠲世族懼非先王立理之本尚書列曹上應乾象如聞命議所出先咨於都都既下意然後付郎謹寫關行愚謂郎官尤宜推擇宋運告終戎車屢駕寄名軍牒動竊數等故非分充朝資俸殷積廣越邦宰梁益郡邑參差調補實允事機。且此徒冗雜罕遵王憲嚴加廉視隨違彈斥一二年間可減大半永明初玉輅為重蓋。又作麒麟頭采畫以馬首戴之子良啟曰:聞車旗有章載自前史器必依禮服無舛法凡蓋員象天軫方法地上無二天之儀下設兩蓋之飾求之志錄恐為衷。又假為麟首加乎!馬頭事不師古鮮或可施武帝好射雉子良諫曰:鑾轝亟動天蹕屢巡陵犯風煙驅馳野澤萬乘至重一羽甚微貪甚微之忽至重之誡頃郊郛以外科禁嚴重匪直芻牧事罷遂乃窀掩殆廢。且田月向登桑時告至士女籲嗟易生嗛尊議棄民從欲理未可安曩時巡幸必盡威防領軍景先詹事赤斧堅甲利兵左右屯衛今馳騖外野交侍疏闊晨出晚還頓遺清道此實愚臣最所震迫狡虜玩威甫獲款關二漢全富猶加曲待如聞使臣頻亦怨望前會東官遂形言色昔宋氏遣使舊列階下劉纘銜使始登朝殿今既反命宜賜優禮伏謂中堂雲構惟峻絕檐陛深嚴事隔涼暑而別為一室如或有疑邊帶廣途訛言孔熾毀立之易過於轉圓。若依舊通敞實允觀聽頃市司驅扇租估過刻吹毛求瑕廉察相繼被以小罪責以重備愚謂宜敕有司更詳優格臣年方朝賢齒未相及以管窺天猶知失得廊廟之士豈暗是非未聞一人為陛下憂國家非但面從亦畏威耳臣。若不啟陛下於何聞之永明末。又將射雉子良復諫曰:忽聞外議伏承當更射雉臣下情震越心懷憂悚猶謂疑妄事不必然伏度陛下以信心明照所以傾金寶於禪靈仁愛廣洽得使禽魚養命於江澤豈惟國慶民忄乃以翺翔洽樂夫衛生保命人獸不殊重軀愛<身豐>彼我無異故禮云:聞其聲不忍食其肉見其生不忍見其死。且萬乘之尊降同匹夫之樂夭殺無辜傷仁害福之本菩薩不殺壽命得長施物安樂自無恐怖不惱眾生身無患苦臣見功德有此果報所以日夜劬勤厲身奉法實願聖躬康禦。若此每至寢夢脫有異見不覺身心立就ㄡ爛陛下常日舍財脩福臣私心尚恨其少,豈可今日見此事一損福業追悔便難臣此啟聞私心實切。若是大事不可易改亦願陛下臣此誠曲垂三思況此嬉遊之間非關當否而動輒傷生實可深慎帝雖不盡納而深見寵愛。

豫章王嶷為侍中揚州刺史唐㝢之賊起啟曰:此小寇出於凶愚天網宏罩理不足論但聖明禦世幸可不爾比藉聲聽皆云:有繇而然豈得不仰啟所懷少陳心款山海崇深臣獲保安樂公私情願於此可見齊有天下歲月未久澤沾萬民其實未多百姓猶險懷惡者眾陛下曲垂流愛每存優旨但頃小大士庶每以小利奉公不顧所損者大撻籍檢工巧督卹簡小塘藏丁匿口凡諸條制實長怨府此目前交利非天下大計一室之中尚不可精宇宙之內何可周視公家何嘗不知民多欺巧古今政以不可細碎故不為此實非乖理但識理者百不有一陛下弟兒大臣猶不皆能伏理況復天下悠悠萬品怨積聚黨凶迷相類止於一處何足不除脫復多所便成紜紜久欲上啟侍無因謹陳愚管伏願特留神思曰:巧欺那可容宋世混亂以為是不蚊蟻何足為憂已為義勇所破官軍昨至今都應散滅吾政恨其不辦大耳亦何時無亡命邪後乃詔聽復籍魏任城王雲延興中獻文欲禪位於京兆王子推王公卿士莫敢先言雲進曰:陛下方隆太平臨覆四海豈得上違宗廟下棄兆民父子相傅其來久矣。皇魏之興未之有革皇儲正統聖德夙章陛下必欲割捐塵務順神清曠者蒙嗣之寄宜紹寶歷。若,或欲舍儲宮輕移宸極恐非先聖之意駭動人情。又天下是祖宗之天下而陛下輒改神器上乖七廟之靈下長奸亂之道此是禍福所繇願深思慎之太尉源賀。又進曰:陛下欲外選諸王而禪位皇叔臣恐春秋烝嘗昭穆有亂脫萬世後必有逆饗之譏深願思任城之言東陽公元丕等進曰:皇太子雖聖德夙彰然實沖幼陛下富於春秋始覽機政普天景仰率土系心欲隆獨善不以萬物為意其。若宗廟何其。若億兆何獻文曰:儲官正統受終文祖群公相之有何不可,於是傳位於孝文。

任城王澄為吏部尚書值車樹反叛孝文將欲討之澄表諫不宜親行會江陽王繼平之乃止宣武即位澄。表曰:臣參訓先朝藉規有日前言舊軌頗亦聞之。又昔在恒代親習皇宗熟觀秘序庭無闕日臣每於侍坐先帝未嘗不以書典在懷禮經為事周旋之則不輟於時自鳳舉中京方隆禮教宗室之範每蒙委及四門之選負荷銓量自先皇升遐未遑脩述舉官虛荷四門之名宗人有闕四時之業青衿之緒於茲將廢臣每惟其事竊所傷懷伏惟聖略宏遠四方罕務宴安之辰,於是乎!在何為太平之世而令子衿之嘆興焉聖明之日而使宗人之訓闕焉愚謂可敕有司脩復皇宗之學開闢四門之教使將落之族日就月將詔曰:胄子崇業自古盛典國均之訓無應久廢尚書更可量宜脩立及孝明時靈太后臨朝澄上。表曰:伏惟世宗宣武皇帝命將授旗隨陸啟顙運籌制勝淮漢自賓節用勞心志清六合是故纘武脩文仍世彌盛陛下當周康靖治之時豈得宴安於玄默然取外之理要繇內強圖人之本先在自備蕭衍雖虐使其民而窺覦不已。若遇我虛疲士民窘賊衍年老誌張思播虺毒此之弗圖恐受其病伏惟陛下妙齡在位聖德方皇太后糸總禦天機朝乾夕惕。若留意於負荷忿車書之未一進賢拔能重官人之舉標賞忠清旌養人之器脩干戈之用畜熊虎之士愛時鄙財輕寶重穀七八年間陛下聖略方剛親王德壯茂將相膂力未衰愚臣猶堪戎伍荷戈帶甲之眾蓄銳於今燕弧冀馬之盛充刃在昔。又賊衍惡積禍盈勢不能久子弟暗悖[C260]逆已彰亂亡之兆灼然可見兼弱有徵天與不遠大同之機宜須蓄備昔漢帝力疾討滅英布高皇臥病親除顯達夫以萬乘之主豈怨宴安實以侵名亂正計不得已今宜慕二帝之遠圖以肅寧為大任然頃年以來東西寇難艱虞之興首尾連接雖尋得翦除亦大損財力。且饑饉之氓散亡莫保收入之賦不增出用之費彌眾不愛力以悅民無豐資以待敵此臣所以夙夜懷憂悚息不寧者也。《易》曰:何以守位曰:仁何以聚人曰:財財者非天不生非地不長非時不成非人不聚聚財如此之難守位。若此之重興替之道焉可不慮。又古者使民歲不過三日食壯者之糧任老者之智此雖太平之法難卒而用然妨民害財亦不宜不戒今墉雉素脩廄庫崇列雖府寺膠塾少有未周大抵省府粗得庇憩理務寺塔足致群講道唯明堂辟雍國禮之大來冬司徒兵至請籌量減徹專力經營務令早就其廣濟數施之財酬商互市之弊凡所營造自非供禦切須戎仗急要亦宜微減以務阜積庶無橫損民有全力夫食土簋而媯德昭寢卑室而禹功盛章臺麗而楚力衰阿宮壯而秦財竭存亡之繇灼然可睹願思前王一同之功畜力聚財以待時會靈太后銳於繕興在京師則起永寧太上公等佛寺功費不少州各造五級佛圖。又數為一切齋會施物動至萬計百姓疲於土木之功金銀之價為之踴上削奪百官事力費損庫藏兼曲賚左右日有數千澄故有此表雖卒不從常優禮答之。

清河王懌宣武初司徒高肇以帝舅寵任擅權懌上言曰:臣聞唯器與名不可以假人是故季氏旅泰宣尼以為深譏仲叔軒懸丘明以為至誡諒以天尊地卑君臣道別宜杜漸防萌無相僭越至於減膳錄囚人君之事今乃司徒行之詎是人臣之義。且陛下脩政教解獄訟則時雨可降玉燭知和何使明君失之於上奸臣竊之於下長亂之基於此在矣。帝笑不應孝明時有沙門惠憐者自云:咒水飲人能差諸病病人就之者日有千數靈太后詔給衣食事力優重使於城西之南治療百病懌表諫曰:昔新垣之奸不登於明堂五利之詐終嬰於顯戮故律深惑眾之科禮絕妖淫之禁皆所以大明居正防遏奸邪昔在漢末有張角者亦以此術熒惑當時論其所行與今不異遂能眩誘生人致黃巾之禍天下塗炭數十年間角之繇也。

任城王澄子順屬靈太后頗事飾數出遊幸順面諍曰:禮婦人夫喪自稱未亡人首去珠玉衣不被采陛下母臨天下年垂不惑過自脩飾何以示後世靈太后慚而不出還入宮責順曰:千里相徵豈欲眾中見辱順曰:陛下盛服炫容不畏天下所笑何恥臣之一言乎!。

臨淮王孝友明於政理嘗奏。表曰:令制百家為黨族二十家為閭伍家為比鄰百家之內有帥二十五徵發皆免苦樂不均羊少狼多復有蠶食此之為弊久矣。京邑諸坊或七八百家唯一里正二史庶事無闕而況外州乎!請依舊制三正之名不改而百家為四閭閭二比計族省十二丁物十二疋貲絹略計見管之戶應二萬族一歲出貲絹二十四萬疋十五丁出一番兵計得一萬六千兵此富國安人之道也。古諸侯娶九女士有一妻二妾晉令諸王置妾八人郡公侯妾六人官品令第一第二品有四妾第三第四有三妾第五第六有二妾第七第八有一妾所以陰教聿脩繼嗣有廣廣繼嗣孝也。脩陰教禮也。而聖朝忽棄此數繇來漸久將相多尚公主王侯多娶後族故無妾媵習以為常婦人多幸生逢今世舉朝既是無妾天下殆皆一妻設令人強志廣娶則家道離索身事內外親知共相怪凡今之人通無準節父母嫁女則教之以妒姑姊逢迎必相勸以忌持制夫為婦德以能妒為女工自云:受人欺畏他笑我王公猶自一心已下何敢二意夫妒忌之心生則妻妾之禮廢妻妾之禮廢則奸淫之兆興斯臣所以毒恨者也。請以王公第一品娶八妾通妻以備九女稱事二品備七三四品備五五六品則一妻二妾限以一周悉令充數。若不充數及待妾非禮其妻妒加捶撻免所居官其妻無子而不娶妾斯則自絕無以血食祖父請科不孝之罪離遣其妻臣之赤心義唯家國欲使吉凶無不合禮貴賤各得其宜省人帥以出兵丁立倉儲以豐穀食設賞格以擒奸盜行典令以示朝章庶使足食足兵人信之矣。又冒申妻妾之數正欲王侯將相功臣子弟苗裔滿朝傳祚無窮此臣之志也。詔付有司議奏不同孝友。又言今人生為皂隸葬擬王侯存沒異途無復節制崇壯丘壟盛飾祭儀鄰裏相榮稱為至孝。又夫婦之始王化所先共食合瓢足以成禮而今之富者彌奢同牢之設甚於祭盤累魚成山有林木之像鸞鳳斯存徒有煩勞終成委棄仰惟天意其,或不然請自茲以後。若婚葬過禮者以違旨論官司不加糾劾即與同罪。

臨淮王孝莊時追崇父武宣王為文穆皇帝廟號肅祖母李妃為文穆皇后將遷神主於太廟以孝文為伯考表諫以為漢祖創業香街有太上之廟光武中興南頓立舂陵之寢元帝之於光武疏為絕服猶尚身奉子道入繼大宗高祖之於聖躬親實猶子陛下既纂洪緒豈宜加伯考之名。且漢宣之繼孝昭斯乃上後叔祖豈凶宗承考妣蓋以大義斯奪及金德將興宣王受寄景王意存毀冕文王心規裂冠雖祭則魏主而權歸晉室昆之與季實傾曹氏。且子元宣王蒙裔文王成其大業故晉武繼文祖宣景有伯考之稱以今類古恐或非儔高祖德溢寰中道超無外肅祖雖勛格宇宙猶曾奉贄稱臣穆後稟德坤元復將配享乾位此乃君臣並筵嫂叔同室歷觀墳籍未有其事時莊帝意銳朝臣無敢言者唯與吏部尚書李神並有表聞詔報曰:文穆皇帝勛格四表道邁百王是用考循舊軌恭上尊號王表云:漢太上於香街南頓於舂陵漢高不因瓜瓞之緒光武。又無世及之德皆身受符命不繇父祖別廟異寢於理何差文穆皇帝天卷人宅歷數有歸朕忝承下武遂主神器既帝業有統漢氏非倫。若以昔況今不當移寢則魏太祖晉景帝雖王跡已顯皆以人臣而終豈得與餘帝別廟有闕餘序漢郡國立廟者欲尊高祖之德使饗遍天下非關大廟神主獨在外祠薦漢宣之父亦非勛德所出雖不追尊不亦可乎!伯考之名自是尊卑之序何必準古而言非類也。復云:君臣同列嫂叔共室當以文穆皇帝昔遂臣道以此為疑禮天子元子猶士禘祫,豈不同室乎!。且晉之文景共為一代議者云:世限七室主無定數昭穆既同明有共室之理禮既有嫂叔何嫌禮士祖禰一廟豈無婦舅共室也。若專以共室為疑容可更議遷毀莊帝既逼諸妹之請此詞意黃門侍郎常景中書侍郎邢子才所贊成也。又追尊兄彭城王為孝宣皇帝。又面諫曰:陛下作而不法後世何觀歷尋書籍未有其事帝不從及神主入廟復敕百官悉陪從一依乘輿之式上表以為,爰自中古迄於下葉崇尚君親褒明功德乃有皇號終無帝名今。若去帝直留皇名求之古義少有依準。又不納。

濟陰王暉業弟昭業頗有學尚位諫議大夫莊帝將幸雒南昭業立於閶闔門外扣馬諫帝避之而過後勞之。

北齊永安簡平王浚保定初進爵為王文宣末年多酒過浚謂親近曰:兄舊來不甚了了自登阼已後識解頓進今因酒敗德朝臣無敢諫者大敵未滅吾甚以為憂欲乘驛至鄴面諫不知用吾不人有知密以白帝因見銜八年來朝從幸東山帝裸裎為樂雜以婦女。又作狐掉尾戲浚進言此非人主所宜帝甚不悅浚。又於屏處召楊遵彥譏其不諫帝時不欲大臣與諸王交通遵彥懼以奏帝帝大怒曰:小人繇來難忍遂罷酒還宮。

河南王孝瑜文襄長子也。武成嘗使和士開與胡後對坐握槊孝瑜諫曰:皇后天下之母不可與臣下接手帝深納之後。又言趙郡王父死非命不可親河間王孝琬文襄第三子天統中累遷尚書令初突厥與周師入太原武成避之而東孝琬扣馬諫請委趙郡王部分之必整齊帝從其言孝琬免胄將出帝使追還周軍退拜并州刺史。

●卷二百八十九

○宗室部·圖興

復古者封建子弟藩屏王室平居則共其樂多難則同其憂所謂宗子維城本支百世也。故有窮之難少康以庖正而復舊物新都之篡光武以諸王而致中興雖復藉祖宗之道德因億兆之懷思蓋繇天姿異常靈命夙集耳其有屬居宗室世值艱虞或神器將移或王業既墜乃將糾率義旅殘滅讎怨或投間於中或稱兵於外而天未悔禍時方不利誌雖自激功卒無成豈謀慮之未臧蓋基之靡固耳亦有流寓絕域羈旅鄰邦思借人之兵以復已之圖而運移勢去終底滅亡區區之心有足悲也。與夫歸國邑獻符命以圖生者,豈不遠乎!。

漢安眾侯崇長沙定王六世孫平帝時與舂陵侯敞俱朝京師助祭明堂(平帝時王莽輔政祫祭明堂諸侯王二十八人列侯百二十八人宗九百餘人徵助祭也。)崇見王莽將危漢室私謂敞曰:安漢公擅國權群臣莫不回從(回曲也。)社稷傾覆至矣。太后春秋高天子幼弱(謂元後平帝也。)高皇帝所以分封子弟蓋為此也。敞心然之及莽居攝崇與相張紹謀曰:安漢公莽專制朝政必危劉氏天下非之者乃莫敢先舉此宗室恥也。吾帥宗族為先海內必和紹等從者百餘人遂進攻宛不得入而敗(張紹竦之從兄)莽池其室宅徐鄉侯快(一雲名炔)膠東恭王子聞王莽僭位乃結黨數千人起兵於其國欲誅莽快兄殷為扶崇公快攻即墨殷閉城門自繫獄吏民距快快敗走至長廣死是時陵鄉侯曾(楚思王子)扶恩侯貴(不知誰子孫)皆以起兵誅莽敗。

舂陵侯敞二弟弘梁弘先起義兵卒梁少以俠氣聞更始元年起兵豫章欲犭旬江東自號就漢大將軍暴疾卒。

後漢光武族兄玄字聖公舂陵戴侯熊渠曾孫也。王莽地皇二年新市人王匡王鳳馬武王常成丹等攻拔竟陵(縣名今復州)轉擊雲杜安陸(安陸今安州縣)三年與其支黨朱有張卬等北入南陽號新市兵皆自稱將軍平林人陳牧廖湛復聚眾千餘人號平林兵以應之聖公因往從牧等為其軍安集掾是時光武及兄伯升亦起春陵與諸部合兵而進四年正月破王莽前隊大夫甄阜屬正梁丘賜斬之號聖公為更始將軍眾雖多而無所統一諸將遂共議立更始為天子二月辛巳設壇場於氵育水上沙中陳兵大會更始即位南面立朝群臣素懦弱羞愧流汗舉手不能言,於是大赦天下建元更始元年悉拜置諸將以族父良為國三老王匡為定國上公王鳳成國上公朱有大司馬族弟伯升大司徒陳牧大司空餘皆九卿將軍五月伯升拔宛(於元功縣名在南陽)六月更始入都宛城盡封宗室及諸將為列侯者百餘人更始忌伯升威名遂誅之以光祿勛劉賜為大司徒前鍾武侯劉望起兵略有汝南時王莽納言將軍嚴尤秩宗將軍陳茂既敗於昆陽往歸之八月望遂自立為天子以尤為大司馬茂為丞相王莽使太師王匡(與更始新封國公同姓名)國將哀章守雒陽(哀姓魯哀公之後)更始遣定國上公王匡攻雒陽西屏大將軍申屠建丞相司直李松攻武關三輔震動是時海內豪傑翕然響應皆殺其牧守自稱將軍用漢年號以待詔命旬月之間遍於天下長安中起兵攻未央宮九月東海人公賓就斬王莽於漸臺(公賓姓就名漸太液池中也。)收璽綬傳首詣宛時更始在便坐黃堂取視之喜曰:莽不如是當與霍光等寵姬韓夫人笑曰:若不如是帝焉得之乎!更始悅乃懸莽首於宛城市是月拔雒陽生縛太師王匡國將哀章至斬之十月使奮威大將軍劉信擊殺劉望於汝南並誅嚴尤陳茂更始遂北都雒陽以劉賜為丞相申屠建李松自長安傳送乘輿服御。又遣中黃門從官奉迎遷都二年二月更始自雒陽而西至長樂宮初王莽敗唯未央宮被焚而已其餘宮館一無所毀宮女數千備列後庭自鐘鼓帷帳輿輦器服太倉武庫官府市裏不改於舊李松與棘陽人趙萌說更始宜悉王諸功臣朱有爭之以為高祖約非劉氏不王更始乃先封宗室太常將軍劉祉為定陶王劉賜為宛王劉慶為燕王劉歙為元氏王大將軍劉嘉為漢中王劉信為汝陰王後遂立王匡為比陽王王鳳為宜城王朱有為膠東王衛尉大將軍張卬為淮陽王廷尉大將軍王常為鄧王執金吾大將軍廖湛為穰王申屠建為平民王尚書胡殷為隨王柱天大將軍李通為西平王五威中郎將李軼為舞陰王水衡大將軍成丹為襄邑王大司空陳牧為陰平王驃騎大將軍宋佻為[A13C]陰王尹尊為郾王唯朱有辭曰:臣非劉宗不敢幹典遂讓不受乃徙有為左大司馬劉賜為前大司馬使與李軼李通王常等鎮撫關東以李松為丞相趙萌為右大司馬共秉內任萌專權威福自己郎吏有說萌放縱者更始拔劍擊之自是無敢復言萌私忿侍中引下斬之更始救請不從時李軼朱有擅命山東王匡張卬橫暴三輔其所授官爵者皆群小賈豎或有膳夫庖人多著繡面衣錦プ褚於(褚於大掖衣也。プ其短者)罵詈道中長安為之語曰:竈下養中郎將爛羊胃騎都尉爛羊頭關內侯十二月赤眉西入關三年正月更始使蘇茂拒赤眉於弘農茂軍敗死者千餘人三月遣李松會朱有與赤眉戰於{艹務}鄉(地名在虢州湖城縣之間)松等大敗棄軍走死者三萬餘人時王匡張卬守河東為鄧禹所破還奔長安卬與諸將議曰:赤眉近在鄭華陰間旦暮。且至今獨有長安見滅不久不如勒兵掠城中以自富轉攻所在東歸南陽收宛王等兵事。若不集復入湖池中為盜耳申屠建廖湛等皆以為然共入說更始更始怒不應莫敢復言及赤眉立劉盆子更始使王匡陳牧成丹趙萌屯新豐李松軍扌取以拒之(新豐有鴻門亭扌取城是也。)張卬廖湛胡殷申屠建等與御史大夫隗囂合謀欲以立秋日貙婁時共劫更始(貙獸名以立秋日祭獸冀州北郡以八月朔作飲食為婁)俱成前計侍中劉能卿知其謀以告之更始病不出召張卬等皆入將悉誅之唯隗囂不至更始狐疑使卬等四人。且待於外廬卬與湛殷疑有變遂突出獨申屠建在更始斬之卬與湛殷遂勒兵掠東西市昏時燒門入戰於宮中更始大敗明旦將妻子車騎百餘東奔趙萌於新豐更始復疑王匡陳牧成丹與張卬等同謀乃並召入牧丹先至即斬之王匡懼將兵入長安與張卬等合李松還從更始與趙萌共攻匡卬等於城內連戰月餘匡等敗走更始徙居長信宮赤眉至高陵匡等迎降之遂共連兵而進更始城守使李松出戰敗死者二千餘人赤眉生得松時松弟汎為城門校尉赤眉使使謂之曰:開城門活汝兄汎即開門九月赤眉入城更始單騎走從廚城門出(長安故城北中門也。)諸婦女從後連呼曰:陛下當下謝城更始即下拜復上馬去至高陵止傳舍遣劉恭請降赤眉使其將謝祿往受之十月更始隨祿降赤眉封長沙王祿縊殺之。

齊武王糸寅字伯升光武長兄性剛毅慷慨有大節自王莽篡漢常憤憤懷復社稷之慮不事家人居業傾身破產結交天下雄俊莽末盜賊群起南方尤甚伯升召諸豪傑計議曰:王莽暴虐百姓分離今枯旱連年兵革並起此天亡之時復高祖之業定萬世之秋也。眾皆然之,於是分遣親客使鄧晨起新野光武與李通李軼起於宛伯升自發春陵子弟合七八千部署賓客自稱柱天都部(柱天者。若天之柱也。都部者都統其眾人也。)使宗室劉嘉往招新市平林兵王匡陳牧等合軍而進屠長聚及唐子鄉殺湖陽尉進拔棘陽因欲攻宛至小長安與王莽前隊大夫甄阜屬正梁丘賜戰時天密霧漢軍大敗姊元弟仲皆遇害宗室死者數十人伯升復收會兵眾還保棘陽阜賜乘勝留輜重於藍鄉(今唐州比陽縣有藍鄉)引精兵十萬南渡潢淳(諸水二湖流註合為潢水。又南經棘陽縣之潢淳聚。又謂之潢淳水在今唐州湖陽縣)水臨Г水阻兩川間為營絕後橋示無還心新市平林見漢兵數敗阜賜軍大至各欲解去伯升甚患之會下江兵五千餘人至宜秋(宜秋聚名在Г陽縣)乃往為說合從之勢下江從之伯升,於是大饗軍士設盟約休卒三日分為六部潛師夜起襲取藍鄉盡獲其輜重明旦漢軍自西南攻甄阜下江兵自東南攻梁丘賜至食時賜陳潰阜軍望見散走漢兵急追之卻迫潢淳水斬首溺水者二萬餘人遂斬阜賜王莽納言將軍嚴尤秩宗將軍陳茂聞阜賜軍敗引欲據宛伯升乃陳兵誓眾焚積聚破釜甑斬首三千餘級尤茂棄軍走伯升遂進圍宛自號柱天大將軍自阜賜死後百姓日有降者眾至十餘萬諸將會議立劉氏以從人望豪傑咸歸於伯升而新市平林將帥樂放縱憚伯升威明而貪聖公懦弱先共定策立之然後使騎召伯升示其議伯升曰:諸將軍幸欲尊立宗室其德甚厚然愚鄙之見竊有未同今赤眉起青徐眾數十萬聞南陽立宗室恐赤眉復有所立如此必將內爭今王莽未滅而宗室相攻是疑天下而自損權非所以破莽也。且首兵唱號鮮有能遂陳勝項籍即其事也。春陵去宛三百里耳未足為功遽自尊立為天下準的使後人得承吾敝非計之善者也。今。且稱王以號令。若赤眉所立者賢相率而往從之。若無所立破莽降赤眉然後舉尊號未晚願各思之諸將多曰:善將軍張卬拔劍擊地曰:疑事無功今日之議不得有二眾皆從之聖公既即位拜伯升為大司徒封漢信侯繇是豪傑失望多不服五月伯升拔宛六月光武破王尋王邑自是兄弟威名益盛更始君臣不自安遂共謀誅伯升乃大會諸將以成其計初伯升部將宗人劉稷時起兵擊魯陽(汝州魯山縣)聞更始立怒曰:本起兵圖大事者伯升兄弟也。今更始何為者耶更始君臣聞而心忌之以稷為抗威將軍稷不肯拜更始乃與諸將陳兵數千人先收稷將誅之伯升固爭李軼朱有因勸更始並執伯升即日害之。

中山王茂泗水王歙從父弟年十八歲漢兵之起茂自號劉先職聚眾京密間(京密二縣俱屬河)稱厭新將軍攻下[A13C]川汝南眾十餘萬人光武既至河內茂率眾降晉南陽王保湣帝時為相國都督陜西諸軍事帝之蒙塵也。保自稱晉王建元署置百官遣使拜涼州張為征西大將軍儀同三司增邑三千戶俄而保為都尉陳安所叛氐羌皆應之保窘迫遂去上わ遷祁山遣將今南韓璞步騎五千赴難陳安退保綿竹保歸上わ未幾保復為安所敗使詣乞師遣宋毅赴之而安退會保為劉曜所逼遷於桑城將謀奔以其宗室之望。若至河右必動物情遣其將陰監逆保聲言翼衛實禦之也。會保薨其眾散奔涼州者萬餘人。

司馬楚之宣帝弟太常馗之八世孫年十七值宋高祖輔政誅夷司馬戚屬楚之乃亡於汝潁之間楚之少有英氣能折節待士與司馬順明道恭等所在聚黨及高祖自立楚之規欲報復收據長社歸之者常萬餘人高祖深憚之楚之尋奔於後魏為征西將軍荊州刺史與山陽公奚斤共平河南。

宋劉秉長沙王道憐孫順帝即位初為尚書令中軍時齊王輔政袁粲鎮石頭粲潛與秉及諸大將軍黃回等謀欲作亂本期夜會石頭旦乃舉兵秉素怯懦騷動擾不自安哺後便自丹陽郡車載婦女盡室奔石頭部曲數百赫奕滿道既至見粲粲驚曰:何遽便來事今敗矣。秉曰:今得見公萬死亦何恨從弟中領軍韞值在省內與直閣將軍卜伯興謀其夜共攻齊王會秉去事覺齊王夜使驍騎將軍王敬則收韞韞已戒嚴敬則率壯士直前韞左右皆披靡因殺之伯興亦伏誅粲敗秉逾城出走於領湖見擒與二子承侯並誅。

後魏始平縣公孝矩為南豐州刺史時見周太祖專政將危元氏孝矩每慨然有興復社稷之志陰謂昆季曰:昔漢時有諸呂之變朱虛東牟卒安劉氏今宇文泰之心路人所見顛而不扶焉用宗子盍將圖之為兄則所遏孝矩乃止。

北齊范陽王紹義敗奔突厥他缽可汗謂文宣英雄天子以紹義重踝似之(王欽。若等曰:踝骨重也。)甚見愛重凡齊人在北者悉隸紹義遂即皇帝位稱武平元年以趙穆為天水王他缽聞寶寧得平州亦招諸部各舉兵南向云:共立范陽王作齊帝為其報讎周武帝大集兵於雲陽將親北伐遇疾暴終紹義聞之以為天替已盧昌期據范陽亦表迎紹義俄而周將宇文神舉攻滅昌期其日紹義適至幽州聞周總管出兵於外欲乘虛取薊城列天子旌旗登燕昭王蒙乘高望遠部分兵眾神舉遣大將軍宇文恩將四千人馳救幽州半為齊軍所殺紹義聞范陽城陷素服舉哀回軍入突厥周人購之於他缽。又使賀。若誼往說之他缽猶不忍遂偽與紹義獵於南境使誼執之流於蜀紹義妃渤海封孝宛女自突厥逃歸紹義在蜀遺妃書云:夷狄無信送吾於此竟死蜀中。

隋越王侗煬帝諸孫大業十三年帝幸江都令侗與金紫光祿大夫達大府慶元文都攝民部尚書韋津右武衛將軍皇甫無逸等扌留臺事宇文化及之弒逆也。文都等議以侗元德太子之子屬最為近,於是乃共尊立大赦改元曰:皇泰謚帝曰:明廟號世祖追尊元德太子為孝成皇帝廟號世宗尊其母劉良娣為皇太后未幾宇文化及立秦王子浩為天子來次彭城所經城邑多從逆黨侗懼遣使者蓋琮馬公政招懷李密密遂遣使請降侗大悅禮其使甚厚即拜密為太尉尚書令魏國公令拒化及下《書》曰:我大隋之有天下於茲三十八載高祖文皇帝聖略神功載造區夏世祖明皇帝則天法地財一華戎東暨蟠木西通細柳前逾丹僥後越幽都日月之所臨風雨之所至圓首方足稟氣食毛莫不盡入提封皆為臣妾加以寶貺畢集靈瑞咸臻作樂制禮移風易俗知周寰海萬物咸受其賜道濟天下百姓用而不知世祖往因歷試統臨南服自居皇極順茲望幸所以往歲省方展禮肆覲停鑾駐蹕按駕清道八屯如昔七萃不移豈意[C260]起非常逮於軒陛災生不意延及冕旒奉諱之日五情哀隕攀號荼毒不能自勝。且聞之自古代有屯剝賊臣逆子無世無之至如宇文化及世傳庸品其父述往屬時來早г厚遇賜以婚媾置之公輔位尊九命祿重萬鍾禮極人臣榮冠世表徒承海嶽之恩未有涓塵之答化及以此下材夙蒙顧ツ出入外內奉望階墀昔陪藩國統領禁衛及從升皇阼陪列九卿但本性凶狼恣其貪穢或交結惡黨或侵掠貨財事重刑篇狀盈獄簡在上不遺簪履恩加草芥應至罪辜每蒙恕免三經除解尋復本職徙邊裔仍即追還生成之恩昊天罔極獎擢之義人事罕聞化及梟獍為心禽獸不。若縱毒興禍傾覆行宮諸王子弟一時殘酷痛暴行路世不忍言有窮之在夏時犬戎之於周代[C260]辱之極亦未是過朕所以刻骨摧心飲膽嘗血瞻天視地無處容身今王公卿士庶寮百辟咸以大寶鴻名不可顛墜元凶巨猾須早夷殄翼戴朕躬嗣守寶位顧惟寡薄誌不逮此今者出黼扆而仗旄鉞釋衰麻而擐甲胄銜冤誓眾忍淚治兵指日遄征以平大盜耳化及偽立秦王之子幽遏比於囚拘其身自稱霸相專擅擬於九五履踐禁禦據有宮闈昂首揚眉初無慚色衣冠朝望外懼凶威志士誠臣內皆憤怨以我義師順彼天道梟夷醜族匪夕伊朝大尉尚書令魏公丹誠內發宏略外舉率勤王之師討違天之逆果毅爭先熊羆競逐金鼓振。若火焚毛鋒刃縱橫如湯沃雪魏公志在扶翊投袂前驅朕親禦六軍星言繼進以此眾戰以斯順舉辟山可以動射石可以入況擁爾徒皆有離德京都侍衛西憶家鄉江左淳民南思江邑比來表書駱驛人信相尋。若王師一臨舊章睹自應解甲倒戈冰消葉散。且聞化及自恣天奪其心弒戮不辜挫辱人士莫不道路以目號天跼地朕今復讎雪恥梟に者一人拯溺救焚所哀者士庶唯天鑒孔殷祐我宗社億兆感義但會朕心梟戮元凶策勛飲至四海交泰稱朕意焉兵術軍機並受魏公節度密見使者大悅北面拜伏臣禮甚恭密遂東拒化及士貴頗不協(王欽。若等曰:士貴謂元文都皇甫無逸等人)陰有相圖之計未幾元文都盧楚郭文懿趙長子等為世充所殺皇甫無逸遁走世充既破李密為鄭王扌百揆於九錫備物侗不能禁世充。又逼侗遜位幽於含涼殿月餘遇害。

唐瑯邪王沖越王貞之子垂拱四年為博州刺史據州舉兵初韓王元嘉魯王靈夔霍王元軌越王貞及元嘉子黃公訁巽靈夔子范陽王藹元軌子江都王緒等自則天臨朝常怏怏有不平之志密有異圖是歲七月訁巽作謬書與貞云:內人病漸重必須早療。若至今冬恐成痼疾宜早下手仍速相報至是以明堂將成追皇宗赴集因迎相語云:大享之際神皇必遣人大行誅戮皇家子弟無遺種矣。訁巽詐為皇帝璽書與沖云:朕被縶王等宜各發兵救拔我也。沖。又偽為帝璽書云:神皇欲傾李家社稷移國祚於武氏沖乃呼長史蕭德宗等令召募兵士分報韓魯霍越紀等五王各令起兵應接以赴神都,於是制左金吾將軍丘為行軍大總管以討沖初沖募得五千餘人將武水縣令郭武悌赴魏州請授魏州縣令馬玄素領兵千七百人在路邀截恐力不及敵先入武水城閉門拒守乃令積草車上放火燒城南門擬乘火突入火之未起南風甚急及草已然遽回為北風未至城門燒草已盡沖軍繇是沮氣有堂邑丞董玄寂為沖統率兵仗及沖擊武水玄寂曰:瑯邪王與國家交戰此乃反也。沖聞之斬會寂以犭旬兵眾懼而散入草澤不可禁止唯有家僮左右不過數十而已乃卻走入博州城為守門者所殺傳首神都梟於闕下沖起兵凡七日而敗初沖與諸王連及沖先發而莫有應者唯沖父豫州刺史越王貞獨舉兵以應之尋遣兵攻上蔡縣既聞沖敗恐懼索鎖欲自拘馳驛詣闕謝罪會其所署新蔡令傅延慶募得勇士二千餘人貞遂有拒敵之志乃宣言於其眾曰:瑯邪王已破魏相數州兵至二十萬朝夕即到爾宜勉之徵屬縣兵至五千人分為五營貞自為中營署其所親汝陽丞裴守德為大將軍內營總管趙成美為左郎將押左營周弘道為右郎將押右營安摩訶為郎將後軍總管王孝思為右將軍前軍總管。又以豫州長史韋慶禮為銀青光祿大夫行其府司馬凡署九品已上官五百餘人令道士及僧轉讀諸經以祈事捷家僮及戰士咸帶符以辟兵其所授官皆以迫脅見從本無鬥志唯裴守德實與之同守德有膂力善騎射貞將起事便以其女良鄉縣主妻之而委以爪牙心腹之任九月庚辰命左豹韜衛大將軍麯崇裕為中軍大總管夏官尚書岑長倩為後軍大總管率兵十萬討之仍令鳳閣郎中張光輔為諸軍節度削貞及沖屬籍改姓虺氏官軍至豫州城東四十里貞命子規及裴守德拒戰規等兵潰而歸貞大懼閉門自守裴守德排閣入問王安在意欲以貞自購也。貞自仰藥而死規。又自殺守德攜良鄉縣主亦同縊而死丙寅豫州平崇裕傳貞父子及守德等首梟於闕下貞起兵凡二十日而敗初越王貞之起兵也。韓王元嘉與其子訁巽實為謀首,於是皇宗國戚內外相連者甚廣魯王靈夔子范陽王藹遣使於貞及沖曰:若四面同來事無不濟諸道計會未審而先發兵倉卒唯貞應之諸道莫有赴者故其事不成坐致誅滅。

●卷二百九十

○宗室部·立功

《傳》曰:門內之治恩掩義門外之治義斷恩蓋先王之道不以私害公也。周漢而降宗枝茂盛封建既廣性習不同乃有背既睦之教蓄不咸之性忽麟趾之義忘磐石之訓恣其驕盈弗率典訓以至奉藩無狀事親不謹匿愛近習惑邪說或專用非辟或潛懷異圖雖復舉八議之典蒙三宥之惠煩一尺之詔屈廷尉之請猶或長惡不悛罔顧顛覆以致遷削土宇陷於不義悲夫。

漢淮南厲王長文帝之弟文帝時薄太后及太子諸大臣皆憚厲王厲王以此歸國益恣不用漢法出入警蹕稱制自作法令數上書不遜順(數音所角反)文帝重自切責之(重難也。)時帝舅薄昭為將軍尊重帝令昭予厲王書諫數之曰:(數音所具切)竊聞大王剛直而勇慈惠而厚貞信多斷是天以聖人之資奉大王也。甚盛不可不察今大王所仃不稱天資皇帝初即位易侯邑在淮南者(邑在淮南者更易以佗郡地徙之不欲使錯在王國)大王不肯皇帝卒易之(卒終也。)使大王得三縣之實甚厚大王以未嘗與皇帝相見求入朝見未畢昆弟之歡(畢盡也。)而殺列侯以自為名皇帝不使吏與其間(與讀曰豫謂不令吏幹豫其事)赦大王甚厚漢法二千石缺輒言漢補大王逐漢所置而請自置相二千石皇帝<骨九>天下正法而許大王甚厚(不從正法聽王自置二千石<骨九>古委字<骨九>謂曲也。)大王欲屬國為布衣守冢真定(屬謂委棄之也。音之欲反)皇帝不許使王毋失南面之尊甚厚(毋失不失也。南面之尊謂王位也。)大王宜日夜奉法度脩貢職以稱皇帝之厚德今乃輕言恣行以負謗於天下甚非計也。夫大王以千里為宅居以萬民為臣妾此高皇帝之厚德也。高帝蒙霜露氵未風雨(氵未亦字也。蒙冒也。氵未洗面也。音胡內切宇從午未之未)赴矢石野戰攻城自被創痍(痍音夷)以為子孫成萬世之業艱難危苦甚矣。大王不思先帝之艱苦日夜怵惕脩身正行養犧牲豐粢盛奉祭祀以無忘先侯帝之功德而欲屬國為布衣甚過。且夫貪讓國土之名輕廢先帝之業不可以言孝父為之基而不能守不賢不求守長陵而求之真定先母後父不誼數逆天子之令不順言節行以高兄無禮(謂請守母冢自為名節而表異行用此矜高於兄耳)幸臣有罪大者立斷小者肉刑不仁(斷謂斬也。)貴布衣一劍之任賤王侯之位不知不學問大道觸情妄行不祥(任情意所欲則行之妄行行音下更切)此八者危亡之路也。而大王行之棄南面之位奮諸賁之勇(吳專諸衛孟賁也。賁音奔)常出入危亡之路臣之所見高皇帝之神必不廟食於大王之手明白昔者周公誅管叔放蔡叔以安周齊桓殺其弟以反國(子糸兄也。言弟者諱也。)秦始皇殺兩弟遷其母以安秦(始皇母與ぢ私通生二子事覺誅ぢ並殺二弟遷其母於城陽宮也。)頃王亡代高帝奪之國以便事(頃王高帝兄仲也。匈奴入代不能守走歸京師高帝奪其國退為邵陽侯以便國法也。便音頻面切)濟北舉兵皇帝誅之以安漢(濟北王興居與大臣誅諸呂自以功大怨其賞薄故反)故周齊行之於古秦漢用之於今大王不察古今之所以安國便事而欲以親戚之意望於太上不可得也。(太上天子)亡之諸侯遊宦事人及舍匿者論皆有法(舍匿謂容止而藏隱也。)其在王所吏主者坐(言各有所主而坐其罪)今諸侯子為吏者御史主(主御史也。自此以下至縣令主皆謂王官屬)為軍吏者中尉主客出入殿門者衛尉大行主諸從蠻夷來歸誼及以亡名數自占者內史縣令主相欲委下吏無與其禍不可得也。(言諸侯王之相欲委罪於在下小吏而身不幹豫之不可得也。與請曰:豫)王。若不改漢系大王邸論相以下為之柰何夫墮父大業退為布衣所哀(墮毀也。布衣貧賤之人王設伏法則貧賤之人切哀憐之墮音火規切)幸臣皆伏法而誅為天下笑以羞先帝之德(羞辱也。)甚為大王不取也。宜急改操易行上書謝罪曰:臣不幸早失先帝少孤呂氏之世未嘗忘死(常恐畏死也。)陛下即位臣怙恩德驕盈行多不軌(軌法也。)追念罪過恐懼伏地待誅不敢起皇帝聞之必喜大王昆弟歡欣於上群臣皆得延壽於下上下得宜海內常安願熟計而疾行之行之有疑禍如發矢不可追已(發矢喻速也。已語終辭)王得書不說。

○宗室部·立功

順陽懷侯嘉光武族兄義兵起嘉隨更始征伐為偏將軍及攻破宛封興德侯遷大將軍擊延岑於冠軍降之更始都長安封漢中王。

安成侯賜光武族兄自伯升起兵賜乃隨從攻擊諸縣更始既立以賜為光祿勛及伯升被害代為大司徒加丞相更始都長安封賜為宛王拜前大司馬使持節鎮撫關東建武初聞光武即位乃詣雒陽。

成武侯順光武族兄建武八年使擊破六安賊因拜為六安太守。

陳王寵明帝子陳敬王之孫中平中黃巾賊起郡縣皆棄城走寵善弩射十發十中中皆同處(寵射其秘法以天覆地載參連為奇。又有三微三小三微為經三小為緯經緯相將萬勝之方然要在機牙)寵有彊弩數千張出軍都亭(置軍營於國之都亭)國人素聞王善射不敢反叛故陳獨得完百姓歸之者眾十餘萬人。

魏任城王彰太祖子漢末封鄢陵侯建安二十三年代郡烏九反以彰為北中郎將行驍騎將軍討之彰北征入涿郡界叛胡數千騎卒至時兵馬未集唯有步卒千人騎數百匹用田豫計固守要隙虜乃退散彰追之身自摶戰射胡騎應弦而倒者前後相屬戰過半日彰鎧中數箭意氣益厲乘勝逐北至桑乾去代二百餘里長史諸將皆以為新涉遠士馬疲頓乂受節度不得過代不可深進違令輕敵彰曰:率師而行唯利所在何節度乎!胡走未遠追之必破從令縱敵非良將也。遂上馬令軍中後出者斬一日一夜與虜相及擊大破之斬首獲生以千數彰乃倍常科大賜將士將士無不悅喜時鮮卑大人軻比能將數萬騎觀望彊弱見彰力戰所向皆破乃請服北方悉平陳侯仁太祖從弟從太祖為別部司馬行厲鋒校尉太祖之破袁術仁所斬獲頗多從征徐州仁嘗督騎為軍前鋒別攻陶謙將呂繇破之還與大軍合彭城大破謙軍從攻費華即墨開陽謙遣別將救諸縣仁以騎擊破之太祖征呂布仁別攻句陽拔之生獲布將劉何太祖平黃巾迎天子都許仁數有功拜廣陽太守後太祖征張繡仁別徇旁縣率厲將士甚奮太祖壯之遂破繡太祖與袁紹久相持於官渡紹遣先主徇諸縣太祖使仁將騎擊先主破走之盡復收諸叛縣而還紹遣別將韓荀鈔斷西道仁擊荀於雞雒山大破之太祖討馬超以仁行安西將軍督諸將拒潼關破超渭南蘇伯田銀反以仁行驍騎將軍都督七軍討銀等破之復以仁行征南將軍假節屯樊鎮荊州侯音以宛叛略傍縣眾數千人仁率諸軍攻破音斬其首。

高陵侯純初以議郎參司空軍事督虎豹騎從太祖圍南皮純麾下騎斬袁譚及北征二郡純部騎獲單于翕頓從征荊州追先主於長阪獲其二女輜重收其散卒進降江陵。

樂城侯洪太祖從弟太祖征徐州張邈舉兗州叛迎呂布時大饑荒洪將兵在前先據東平範聚糧穀以繼軍太祖討邈布於濮陽布破走遂據東阿轉擊濟陰山陽中牟陽武京密十餘縣皆拔之以前後功拜鷹揚校尉遷陽武中郎將別征劉表別將於舞陽葉堵陽博望有功遷厲鋒將軍。

長平侯休太祖族子漢末從曹洪擊蜀將吳蘭於下辯大破之文帝初以休為鎮南將軍都督諸軍事孫權遣將屯歷陽休到擊破之。又別遣兵渡江燒賊蕪湖營數千家遷征東將軍領揚州刺史帝征孫權休為征東大將軍假黃鉞督張遼等及諸州郡二十餘軍擊權大將呂範等於洞浦破之拜揚州牧明帝時吳將審{直心}(屯)皖休擊破之斬{直心}首吳將韓綜翟丹等前後率眾詣休降遷大司馬都督揚州如故。

邵陵侯真太祖族子漢末太祖使將虎豹騎討靈丘賊拔之。又以偏將軍擊蜀將於下辯破之。又為征蜀護軍督徐晃等破蜀將高詳於陽平文帝即位以真為鎮西將軍假節都督雍梁諸軍事張進等反於酒泉真遣費耀討破之斬進等黃初三年為上軍大將軍假節與夏侯尚等征吳擊牛渚屯破之明帝即位遷大將軍蜀將諸葛亮圍祁山南安天水安定三郡應亮帝遣真督諸軍遣張郃擊亮將馬謖破之安定民楊條等略吏民保月支城真進擊之條謂其眾曰:大將軍自來吾願早降耳遂自縛出三郡皆平吳奮威將軍瑜堅弟靜之子漢建安九年為丹陽太守與周瑜等共討麻保二屯破之後屯溧陽徙屯牛渚瑜以水安人饒助為襄安長無錫人顏連為居巢長使招納廬江二郡各得降附瑜弟皎漢建安中為護軍校尉領眾二千餘人是時曹公數出濡須皎每赴拒號為精銳後襲南郡權以呂蒙為大都督皎為後繼定荊州皎有力焉。

皎弟沙羨侯奐建安末代皎統其眾領江夏太守黃武五年大帝攻石陽奐以地主使所部將軍鮮于丹帥五千人先斷淮道自帥吳碩張梁五千人為軍前鋒降高城得三將拜揚威將軍。

輔堅之兄子以揚武校尉佐長沙桓王策平三郡策討丹陽七縣使輔西屯歷陽以拒袁術並招誘餘民鳩合遺散乂從策討陵陽生得祖郎策西襲廬江太守劉勛輔隨從身先士卒有功策以輔為廬陵太守桓堅族子河之子年二十五拜安東中郎將與陸遜共拒先主先主軍眾甚盛彌山盈谷桓投刀奮命與遜戮力先主敗走桓斬上兜道截其徑要先主逾山越險僅乃得免先主恚嘆曰:吾昔初至京城桓尚小兒而今迫孤乃至此桓以功拜建武將軍封丹徒侯晉瑯邪王伷泰始中為鎮東大將軍平吳之役率眾數萬出塗中孫皓奉箋送璽綬詣伷請降詔曰:瑯邪王伷督率所統連據塗中使賊不得相救。又使瑯邪相劉弘等進軍逼江賊震懼遣使奉偽璽綬。又使長史王恒率諸軍渡江破賊邊守獲督蔡機斬首降附五六萬計諸葛靚孫奕等皆歸命請死功勛茂著其封子二人為亭侯各三千戶賜絹六十疋。

汝陰王駿為鎮西將軍都督雍涼等州咸寧初羌虜樹機能等叛駿遣眾討之斬三千餘級進位征西大將軍。又紹駿遣七千人代涼州守兵樹機能侯彈勃等欲先劫伷兵駿命平虜護軍文ㄈ督涼秦雍諸軍各進屯以威之機能乃遣所領二十部及彈勃面糸專軍門各遣入質子安定北地金城諸胡吉軻羅侯金多及北虜熱ぁ等二萬口。又來降。

淮陵王漼初封廣陵公為散騎常侍趙王倫之篡也。三王起義漼與左衛將軍王輿攻殺孫秀因而廢倫以功進封為王。

東海王越懷帝永嘉三年九月丙寅劉聰圍浚儀遣平北將軍曹武討之丁丑王師敗績越入保京城聰至西明門越禦之戰於宣陽門外大破之。

南頓王宗初封南頓公討劉喬有功進封王增邑五千並前萬戶。

譙王尚之初為會稽王道子驃騎諮議與弟允之並居列職兗州刺史王恭忌其盛也。與豫州刺史庾楷並稱兵以討尚之為名南連荊州刺史殷仲堪南郡公桓玄等道子命前將軍王珣右將軍謝琰討恭尚之拒楷允之與楷子鴻戰於當利鴻敗走斬楷將段方楷單馬奔桓玄道子以尚之為建威將軍豫州刺史假節一依楷故事。

宋良沙景王道憐晉末為建威將軍南彭城內史時北青州刺史劉該反引魏人為援清河陽平二郡太守孫全聚眾應之義熙元年後魏遣豫州刺史索度真大將軍斛蘭寇徐州攻相縣執鉅鹿太守賀申進圍寧朔將軍羊穆之於彭城穆之告急道憐率眾救之軍次陵柵斬全進至彭城真蘭退走道憐率龍驤將軍孔隆及穆之等追真蘭走奔相城。又追躡至光水溝斬劉該魏眾見殺乃赴水死略盡以破索度真功封新渝縣男食邑五百戶從高祖征廣固嘗為軍鋒及城陷慕容超將親兵突圍走道憐所部獲之以廣固功改封竟陵縣公食邑千戶。

臨川烈武王道規高祖少弟少倜儻有大志高祖奇之與謀桓玄時弘鎮廣陵以為征虜中兵參軍高祖克京城道規以其日與劉毅孟昶共斬弘收眾濟江進平京邑玄敗走晉大將軍武陵王遵承制以道規為振武將軍義昌太守與劉毅何無忌追桓玄遇玄於崢嶸洲大敗玄軍玄與郭鈐單舸走江陵不復能守欲入蜀為馮遷所斬義軍遇風不進桓謙桓振復據江陵毅留巴陵道規與無忌俱進攻桓謐於馬頭桓蔚於寵洲皆破之復進軍夏口偽鎮軍將軍馮該戍夏口東岸楊武將軍孟山圖據魯城輔國將軍桓仙客守偃月壘,於是毅攻魯城道規無忌攻偃月並克之生禽仙客山圖其夕該遁走進平巴陵道規留夏口進號輔國將軍督淮北諸軍事并州刺史義昌太守如故時荊州湘江豫猶多桓氏餘燼往往屯結復以本官進督江州之武昌荊州之江夏隨郡義陽綏安豫州之西陽汝南潁川新蔡九郡諸軍事隨宜翦撲皆悉平之。

竟陵王誕為揚州刺史孝武帝孝建初南郡王義宣舉兵反有荊州江兗豫四州之力勢震天下孝武即位日淺朝野大懼帝加誕節仗士五千人出入六門上流平定誕之力也。

始安王休仁明帝即位為揚州刺史會諸方逆命休仁都督征討諸軍事增班劍三十人出據虎檻進據赭圻尋領太子太傅總統諸軍隨宜應接泰始二年拜司徒休仁率眾軍大破賊斬偽尚書侯射袁覬進討江郢荊雍湘五州平定之。

巴陵王休。若泰始二年為鎮軍將軍時方反叛休。若進號衛將軍雍州刺史率諸軍破賊於吳興會稽平定三郡同跡皆伏誅三年薛安都子伯令略據雍州四郡休。若討斬之。

晉熙王燮廢帝元徽二年為征虜將軍郢州刺史時江州刺史桂陽王休範反燮遣中兵參軍馮景祖襲尋陽休範中兵參軍毛惠等居守開門降燮進號安西將軍督江州諸軍事。

南齊豫章文獻王嶷宋建元元年為都督揚南徐二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二年春魏軍寇司豫二州南蠻司馬崔慧景北討。又分遣中兵參軍蕭惠朗援司州屯西關魏軍濟淮攻壽春分騎當出隋鄧眾以為憂嶷曰:魏入春夏非動眾時令豫司強守遏其津要彼見堅嚴自當潰散必不敢越二鎮而南也。是時纂嚴嶷以荊州鄰接蠻慮其生心令鎮內皆緩服既而魏軍竟不出樊鄧於壽春敗走尋給班劍二十人。

梁長沙王懿齊永明季授持節都督梁南北秦沙四州諸軍事加冠軍將軍是歲魏人入漢中遂圍南鄭懿隨機拒擊傷殺甚多乃解圍遁去懿。又遣氐帥楊元秀攻魏歷城臯蘭駱谷仇池等六戍克之魏人震懼邊境遂寧永元元年裴叔業據豫州反授持節征虜將軍督豫州諸軍事討叔業叔業懼降於魏既而平西將軍崔慧景入寇京邑奉江夏王寶玄圍臺城齊室大亂詔徵懿懿時方食投箸而起率銳卒三千人援城慧景遣其子覺來拒懿奔擊大破之覺單騎走乘勝而進慧景眾潰追斬之遷尚書令都督征討水陸諸軍事持節將軍如故。

懿子西昌侯藻天監元年為持節都督益寧二州諸軍事冠軍將軍益州刺史時天下草創邊僥未安州民焦僧護聚數萬據郫樊作亂藻年未弱冠集僚佐議欲自擊之或陳不可藻大怒斬於階下乃乘平肩輿巡行賊壘賊聚弓亂射矢下如雨從者舉楯禦箭。又命除之繇是人心大安賊乃夜遁藻命騎追之斬首數千級遂平之。

始興忠武王忄詹齊末為給事黃門侍郎巴東太守蕭慧訓子璝及巴西太守魯休烈舉兵逼荊州屯軍上明鎮軍蕭潁胄暴疾卒西朝甚懼尚書僕射夏侯詳議徵兵雍州南平王偉遣忄詹赴之忄詹以書喻璝等旬日皆請降。

吳平侯景為寧蠻校尉雍州刺史魏元誌率眾七萬寇潺溝驅迫群蠻蠻悉渡水來降因命司馬朱思遠寧蠻長史曹義宗中兵參軍孟惠雋擊誌於潺溝大破之生禽誌長史杜景斬首萬餘級流屍蓋漢水南郡王大連太清元年為使持節輕車將軍東揚州刺史三年會稽山賊田領群聚黨數萬來攻大連命中兵參軍張彪擊斬之。

陳遂興侯詳高祖疏屬也。高祖東征杜龕詳別下安吉原鄉故彰三縣龕平以功授散騎侍郎假節雄信將軍青州刺史。

後魏上谷公紇羅初從道武自獨孤如賀蘭部與弟建勸賀蘭納推道武為主及道武即帝位以援立功與建同日賜爵為公武陵侯因從道武平中原以功封。

曲逆侯太武時改封曲陽侯素延以小統從道武征討諸部初定并州為刺史道武之驚於柏肆也。(道武征慕容寶軍於鉅鹿之柏肆塢其夜寶悉眾犯營帝驚而起)并州守將封寶真為逆素延斬之。

吉陽男比幹以司衛監討白澗丁零有功。

平陽王真樂高涼王孤孫也。頻有戰功。

樂成侯謂烈帝子與其子烏真俱隨道武征討屢有戰功。

新興公丕子雋邕並有軍功雋封新安縣男邕封涇縣男。

秦明王翰昭成子年十五便請征伐昭成壯之使領騎二千長統兵號令嚴信多有克獲。

翰子衛王儀登國初破諸部有謀戰功皇始二年十月遣儀將三萬騎攻慕容德於鄴大興元年正月慕容德走保滑臺儀克鄴收其倉庫詔賞將士各有差常山王遵道武初慕容寶之敗別率騎七萬邀其歸路繇是有參合之捷及平中山拜尚書左僕射加侍中領渤海之合口及博陵渤海群盜起遵討平之陳留王虔登國初與衛王儀破黜弗部後衛辰慕容寶來寇虔絕其左翼寶敗。

虔弟崇為并州刺史從道武討蠕蠕別督諸軍出大澤越涿耶山威懾漠北。

永昌王健所在征戰常有大功從太武破赫連昌遂西略至木根山討和龍健別攻拔建德後平叛胡白龍餘黨於西河帝襲蠕蠕越涿邪山詔健殿後矢不虛發所中皆應弦而斃威震漠北。又從征平涼州健功居多。又討破禿髪保周自殺傅首京師。

淮南王佗太武之討胡白龍於西河屠其城佗別破餘黨斬首數千級後與武昌王提率并州諸軍討吐京叛胡曹仆渾於河西平之拜使持節前鋒大將軍督諸軍北討蠕蠕破之後劉義隆遣將寇邊佗從征於懸瓠破之拜使持節都督雍秦二州諸軍事鎮西大將軍。

武昌王提太武時為使持節鎮東大將軍平原鎮都大將軍。

提子平原襲封爵獻文時蠕蠕犯塞從駕擊之平原戰功居多為鎮南大將軍齊州刺史孝文時妖賊司馬小君自稱晉後聚黨三千餘人屯聚平陵年號聖君攻破郡縣殺害長吏平原身自討擊殺七人擒小君送京師斬之。又有妖人劉舉自稱天子扇惑百姓復討斬之。

晉王伏羅為車騎大將軍督高平涼州諸軍討吐谷渾慕利延吐谷渾慕利延軍至樂都遂間道行至大母橋慕利延眾驚奔白蘭慕利延子拾寅走阿曲斬首五千餘級降其一萬餘落。

河間公齊從太武征赫連昌帝馬蹶賊逼帝齊以身蔽捍決死力戰賊乃退帝得上馬是日微齊帝幾至危殆帝以微服入其城齊固諫不許乃與數人從帝入城內既覺諸門悉閉帝及齊等因入其宮中得婦人裙系之槊上帝乘而上因此得拔齊有力焉賜爵浮陽侯從征和龍以功拜尚書進爵為公後坐事免官爵守將裴方明舀仇池太武復授齊前將軍與建興公古弼討之遂克仇池威振羌氐復賜爵河間公與武都王楊保宗對鎮駱谷保宗弟文德說保宗閉險自固有期矣。秦州主簿邊固知之密告齊晨詣保宗呼曰:古弼至欲宣詔保宗出齊叱左右扶保宗上馬馳驛送臺諸氐遂推文德為主求授於宋宋遣將房亮之苻昭啖龍等率眾助文德齊擊斬殺龍擒亮之氐遂平以功拜內都大官。

臨淮王譚太武南討為中軍大將軍初宋文帝以鄒山險固乃積糧為守禦之備譚率眾攻之獲米三十萬以供軍儲宋人恃淮之阻素不設備造筏數十潛軍而濟賊眾驚潰斬其將胡崇及賊首萬餘級。

陽平王新成長子順為懷朔鎮大將都督三道諸軍北討詔徵赴京勖以戰伐之事對曰:當仰仗廟使呼韓同渭橋之禮帝曰:壯哉!王言朕所望也。乃與陸集諸將議軍途所詣,於是中道出黑山東道趣士盧河西道向侯延河軍過大磧大破蠕蠕順入朝詔曰:王之前言果不虛也。

濟陰王小新成子麗為宗正右衛將軍時秦州屠各王法智推州主簿呂茍兒為主號建明元年置立百官攻逼州郡涇州人陳瞻亦聚眾自稱王號聖明元年以麗為使持節都督與別駕楊椿討之茍兒率眾十餘萬屯孤山別據諸險圍逼州城麗出擊大破之便進軍永雒賊徒逆戰麗夜擊走之行秦州事李韶乘勝追掩茍兒遂率其眾三千餘人降麗。

上黨王長孫觀獻文時以征西大將軍假司空督河西七鎮諸軍討吐谷渾部帥拾寅遁藏焚其所居城邑而還孝文初拜殿中尚書侍郎吐谷渾。又侵逼復假觀司空討除之。

任城王雲獻文時蠕蠕犯塞雲為中軍大都督從獻文討之遇於大磧及仇池氐反雲為征西大將軍討平之雲子澄為征北大將軍孝文時蠕蠕犯塞加澄使持節都督北討諸軍事以討之蠕蠕遁走後為揚州刺史時梁將張囂之寇夷陵戍澄遣輔國將軍成興步騎赴討大破之復夷陵囂之遁走。又遣長風戍主奇道顯攻梁陰山戍破之斬其戍主龍驤將軍都亭侯梅興祖仍引攻白戍。又破之斬其寧朔將軍關內侯吳道爽澄表請南伐詔發二萬人馬千五百匹並壽陽先兵三萬委澄經略乃遣傅軍傅豎眼王神念等進次大峴東關九山淮陵皆分部諸將倍道據之總勒大眾駱驛相接而神念克其開惡潁川二城斬梁軍主費尼而寧朔將軍韋惠龍驤將軍李伯繇仍固大峴澄遣傅軍黨法宗傅豎眼等進軍克之遂圍白塔牽城數日之間便即逃潰梁清溪戍望風散走梁徐州刺史司馬明素率眾三千欲援九山徐州長史潘伯鄰規固淮陵寧朔將軍王燮負險焦城法宗進克焦城破淮陵擒明素斬伯鄰其濟陰太守王厚強廬江太守裴遂即亦奔退詔曰:將軍文德內昭武功外暢奮揚大略將蕩江吳長旌始舒賊徒懾氣熊旅方馳東關席卷想江湖弭波在旦夕耳所送首虜並已聞之澄弟嵩宣武時為安南將軍揚州刺史梁湘州刺史楊公則率眾二萬屯軍雒口姜慶真領軍五千據於首陂。又遣其左軍將軍騫小眼軍主何天祚張俊興等率眾七千攻圍陸城嵩遣統軍封邁王會等步騎八千討之邁達陸城賊皆夜遁追擊破之斬獲數千公則慶真退還馬頭梁徐州刺史昌義之屯據高皇遣三軍潛寇陰陵以淮水淺竭不通船艦屯於馬頭梁將田道龍何景先等領卒三千已至衡山規寇陸城並克逼嵩遣兼統軍李叔仁等援合肥小峴楊石頻戰破之梁征虜將軍趙革頓於黃口嵩遣軍司趙熾等往討之先遣統軍安伯醜潛師夜渡伏兵下蔡革率卒四千逆來拒戰伯醜與下蔡戍主王虎等前後夾擊大敗之俘斬溺死四千餘人統軍李叔仁等夜襲硤石。又破之梁將姜慶真專據肥冠軍將軍曹天寶屯於雞口軍主尹明世屯東硤石嵩遣別將羊弘次於淮西去賊營十里司馬趙熾率兵一萬為表裏聲勢眾軍既會分擊賊之四壘四壘之賊戰敗奔走斬獲數千溺死萬數護軍牛敬賓攻硤石明世宵遁慶真合餘燼浮淮下下蔡戍主王略截流擊之俘斬大半,於是威名大振。

江陽王繼孝文時為安北將軍留守雒京時高車酋帥樹者擁部民反叛詔繼都督北討諸軍事繼推檢斬愆首一人餘加慰諭,於是叛徒歸順。

北海王顥為徐州刺史撫軍將軍免其後賊帥宿勤明達叱幹騏ら等寇亂豳華諸州乃復顥王爵以本將軍使持節征西將軍都督華豳東秦諸軍事兼左僕射西道行臺以討明達顥轉戰而前頻破賊眾解豳華之圍以功增封八百戶進號征西將軍。

彭城王勰從孝文征沔北為使持節都督南征諸軍事中軍大將軍開府。又詔曰:明便交敵可敕將士肅爾軍儀勰於時親勒大眾至明大破齊將崔慧景等車駕還京會百寮於宣極堂行飲至策勛之禮命舍人宣旨勰翼弼六師纂戎荊楚沔北之勛每毗廟算從征新野有克城之謀受命鄧城致大捷之效功為群將之最也。別當授賞不替厥庸以破慧景等勛增色五百戶宣武時為司徒領揚州刺史揚州所統建安戍主胡景略猶為寶卷拒守不下勰水陸討之景略面縛出降自勰之至壽春東定城戍至於陽石西降建安山蠻順命斬首獲生以數萬計進位大司馬領司徒增邑八百戶。又寶卷遣將陳伯之屯於肥口胡松。又據梁城水軍相繼二百餘思勰部分將士分攻諸營伯之胡松率眾出戰諸將擊之斬首九千俘獲一萬伯之等僅以身免屯於烽火勰。又分命諸將頻戰伯之計窮宵遁淮南平詔曰:王戚尊上輔德勛莫二孤心昧識訓保攸憑比以壽春初開封疆任重故令王親董元戎遠撫淮外冒茲炎蒸衡蓋飄𤧸經略逾時必有虧損淹違詔覿夙夜系情制勝宣規威效兼著公私允稱義所欽嘉雖凱旋有期無申延屬可遣給事黃門侍郎鄭道昭就彼祗勞徵勰還朝。

中山王英孝文南伐英為梁漢別道都將後大駕臨鍾離詔英率眾備寇境上英以未暇西救漢中有可乘之會表求進討孝文許之師次沮水齊將蕭懿遣將尹紹祖梁季群等領眾二萬之僥山立柵分為數處居高視下隔水為營英謀曰:彼帥賤民慢莫能相服。若選精卒並攻一營彼不相救我克必矣。若克一軍四營自拔,於是簡兵三面騰上果不相救既破一處四面俱潰生擒梁季群斬三千餘級俘七百人齊白馬戍將其夜逃潰乘勝長驅漢川之民相率歸附宣武即位詔英持節假鎮南將軍都督征義陽諸軍事率眾南討梁武司州刺史蔡道恭聞英將至遣其驍騎將軍楊繇率城外民三千餘家於城西南十里賢首山即嶺為三柵作表裏之勢英勒諸軍圍賢首壘焚其柵門楊繇驅水牛從營而出繼之以兵軍人避牛師遂退下尋分兵圍守其夜柵民任馬駒斬繇以降民皆安堵梁平西將軍曹景宗後將軍王僧炳等率步騎三萬來救義陽僧炳統眾二萬據鑿峴景宗率一萬繼後英遣冠軍將軍元逞楊烈將軍曹文敬進據樊城抗之英部勒將士犄角討之大破僧炳軍俘斬四千餘人英。又於士雅山結壘與景宗相抗分遣諸統伏於四山示之以弱梁將馬仙卑率萬餘來掩英營英命諸軍偽北誘之既至平地傅軍傅永等三軍擊之梁軍便奔退進擊潰之斬首二千三百級斬其羽林監軍鄧終年仙卑。又率一萬人重來決戰英勒諸將隨便分擊。又破之復斬梁將陳秀之統軍王買奴別破東嶺之陣斬首五百道恭憂死驍騎將軍行州事蔡靈恩後馮窮城短兵日接景宗仙卑知城將拔盡銳決戰一日三交皆大敗而返靈恩勢窘遂降三關戍聞之亦棄城而走梁。又遣將寇肥梁詔英使持節加散騎常侍征南將軍都督揚徐二道諸軍事率眾十萬討之所在皆以便宜從事英擊破陰陵斬梁將二十五人及虜首五千餘級及頻破賊軍於梁城斬其支將四十二人殺獲及溺死者將五萬梁中軍大將軍臨川王蕭宏尚書左僕射柳惔等大將五人沿淮南走凡收米三十萬石英追至馬頭梁馬頭戍主委城遁走郢州治中督榮祖潛引梁軍以義陽應之三關之戍並據城降梁郢州刺史婁悅嬰城自守懸瓠城民白早生等殺豫州刺史司馬悅據城南叛梁將齊茍仁率眾守懸瓠悅子尚華陽公主並為所劫。又詔英使持節都督南征諸軍事假征南將軍出自汝南宣武以荊蠻平破早生詔英南赴義陽英輒與荊蠻分兵攻懸瓠克之乃引軍而進初茍仁之據懸瓠梁寧朔將軍張道凝等率眾據楚城聞英將至棄城南走英追擊斬道凝及梁虎賁中郎曹苦生盡俘其眾既次義陽將取三關英策之曰:三關相須如左右手。若克一關兩關不待攻而定攻難不如攻易東關易攻宜須先取即黃石公所謂戰如風發攻如河決英恐其並力於東乃使長史李華率五統向西關分其兵勢身督諸軍向東關英至長薄梁將馬廣夜遁入於武陽英進師攻之梁遣其冠軍將軍彭{分瓦}生驃騎將軍徐超秀援武陽英乃緩軍曰:縱之使入此城吾先曾觀其形勢易攻耳吾取之如拾遺也。諸軍未之信{分瓦}生等既入武陽英促圍攻之六日而廣等降,於是進擊黃峴梁太子左衛李元履棄城奔竄。又討西關梁司州刺史馬仙卑亦即退走果如英策凡擒獲其大將十人支將二十人卒七千米四十萬石軍資稱之安定王休為外都大官時蠕蠕犯塞出為使持節征北大將軍撫冥鎮大將休身先將士擊虜退之。

高陽王雍孫端為鎮軍將軍兗州刺史時梁將復寇徐兗圍逼州城端率文武拒守以功封安德縣開國公食邑五百戶。

章武王融宣帝時為驍騎將軍梁將寇逼淮陽梁城舀沒詔融假節征虜將軍別將南討大摧賊眾還梁城。

安豐王猛子延明孝明時為尚書右僕射及元法僧反詔為東道行臺徐州大都督節度諸軍事與都督臨淮王尚書李憲等討法僧梁遣其豫章王綜鎮徐州延明先收徐方甚得人譽招懷舊土遠近歸之綜既降延明因以軍乘之復東南之境至宿豫而還。

●卷二百九十一

○宗室部·立功第二

北齊清河王嶽中興初為武衛將軍高祖與四明戰於韓陵高祖將中軍高昂將左軍嶽將右軍中軍敗績賊乘之嶽舉麾大呼橫沖賊陣高祖方得回師表裏奮擊因大破賊武定元年為晉州刺史侯景叛文襄徵嶽共圖取景之計而梁乘間遣其貞陽侯明率眾於寒山擁泗水灌彭城與景為犄角聲援嶽總率諸軍南討與行臺慕容紹宗等擊明大破之臨陣擒明及其大將胡貴孫其餘俘馘數萬景乃擁眾於渦陽與左衛將軍劉豐等相持嶽還軍追討。又破之景單騎逃竄。又為使持節河南總管大都督統慕容紹宗劉豐等討王思政於長社思政嬰城自守嶽等引洧水灌城紹宗劉豐為思政所獲關西出兵援思政嶽內外防禦甚有謀城不沒者三板會文襄親至城乃下獲思政等以功別封真定男任城王氵皆為清州刺史崔蔚波等夜襲州城氵皆部分倉卒之際咸得齊整擊賊大破之。

蘭陵武王長恭為并州刺史突厥入晉陽長恭盡力擊之芒山之敗長恭為中軍率五百騎再入周軍遂至金墉之下被圍甚急城上人弗識長恭免胄示之面乃下弩手救之,於是大捷武士共訁哥謠之。又為韶討柏谷。又攻定陽前後以戰功別封鉅鹿長樂樂平高陽等郡公。

安德王延宗後主世為太尉及平陽之役後主自禦之命延宗率右軍先戰城下擒周開府宗及大戰延宗以麾下再入周師莫不披靡諸軍敗延宗軍獨全。

後周章武公導太祖入闕常從征伐太祖討侯莫陳悅以導為都督鎮原州及悅走故塞導追斬之傳首京師魏文帝之東伐留導為華州刺史及趙青雀於伏德慕容思慶等作亂導自華州率兵擊之擒伏德斬思慶進屯渭橋會太祖軍事平進爵章武公。

晉蕩公護初從太祖擒竇泰復弘農破沙苑戰河橋並有功為鎮東將軍後與於謹征江陵為前鋒攻城鎮擒候騎斷江津收舟艦以待大軍之至圍而克之襄陽蠻帥向天保等萬有餘落恃險作梗及師還護率軍討平之。

宇文貴為大將軍時羌酋傍乞鐵忽因梁企定之反據有渠株川與渭州人鄭五醜扇惑諸羌同反太祖令貴討平之斬鐵忽五醜於渠株川置岷州朝廷美其功遂於粟阪立碑以紀其績。

齊煬王憲保定中為雍州牧及晉公護東伐以尉遲迥為前鋒圍洛陽憲與達奚武王雄等軍於邙山自餘諸軍各分守險要齊兵數萬奄出軍後諸軍怪駭並各退散唯憲與雄等率眾拒之雄為齊人所斃三軍震懼憲親自督勵眾心乃安天和四年齊將斛律明月率眾四萬築壘洛南五年憲涉洛邀之明月遁走憲追之及於安業屢戰而反是歲明月。又率大眾於汾北築城西至龍門六年憲率眾二萬出自龍門齊將新蔡王王康德以憲兵至潛軍宵遁憲乃西歸仍掘移汾水水南堡壁復入於齊人謂略不及遠遂弛邊備憲乃渡河攻其伏龍等四城二日盡拔。又進攻張壁克之獲其軍實夷其城壘斛律明月時在華谷弗能救也。乃北攻姚襄城陷之時汾州。又見圍日久糧援路絕憲遣柱國宇文盛運粟以饋之憲自入兩乳谷襲克齊柏社城進軍姚襄齊人嬰城固守憲使柱國譚公會築石殿城以為汾州之援齊平原王段孝先蘭陵王高長恭引兵大至憲命將士陣而待之將軍韓歡為齊人所乘遂以奔退憲身自督戰齊眾稍卻會日暮乃各收軍高祖東征憲眾為前軍趣黎陽高祖親圍河陰未克憲攻拔武濟進圍洛口拔其東西二城高祖疾乃班師五年大軍。又東伐憲以精騎二萬復為前鋒守雀鼠谷高祖圍晉州憲進兵克洪洞永安二城及師還憲為後拒齊主自率眾來追至於高梁橋憲以精騎二千阻水為陣與開府宇文忻各統精卒百騎為殿以拒之斬其騎將賀蘭豹子山褥瑰等百餘人齊眾乃退憲渡汾而及高祖於玉壁高祖。又令憲率兵六萬還援晉州齊主攻圍晉州晝夜不息間諜還者或云:已陷憲乃遣柱國越王盛大將軍尉遲迥開府宇文神舉等輕騎一萬夜至晉州憲進據蒙坑為其後援知城未陷乃歸涑川尋而高祖東轅次於高顯憲率所部先向晉州明日諸軍大集稍逼城下齊人亦大出兵陣於營南高祖召憲馳往觀之憲反命曰:易與耳請破而後食帝悅曰:如汝所言吾無憂矣。內史柳虬私謂憲曰:賊亦不少王安得輕之憲曰:受委前鋒情兼家國掃此逋寇事等摧枯商周之事公所知也。賊雖眾其如我何既而諸軍俱進應時大潰其夜齊主遁走憲輕騎追之既及永安高祖續至齊人收其餘眾復據高壁及洛汝砦高祖命攻洛汝破之明日與憲大軍會於介休齊主遂奔鄴留其從兄安德王延宗據并州延宗因僭處高祖圍其城憲攻其西面克之擒延宗明年進克鄴城齊任城王氵皆廣寧王孝珩據信都有眾數萬高祖復詔憲討之仍令齊主手書與氵皆曰:朝廷遇緯甚厚諸王無恙叔。若釋甲則無不優待氵皆不納乃大開賞募多出金帛沙門求為戰士者亦數千人憲軍過趙州氵皆令間諜二人覘視形勢候騎執以白憲憲乃集齊之舊將遍示二人。又謂之曰:吾所爭者大不在汝等今放汝還可即充我使乃與氵皆《書》曰:山川有間每深勞佇仲春戒節納履惟宜承始屆兩河仍圖三魏二者交戰想無虧德昔魏歷云:季海內橫流我太祖撫運乘時大庇黔首皇上嗣膺下武式隆景業興稽山之會總盟津之師雷駭唐郊則野無橫陣雲騰晉水則地靡嚴城襲魏之酋既奔竄於草澤竊號之長亦委命於旌門德義振於無垠仁風被於有截彼朝宿將舊臣良家戚裏俱升榮寵皆縻好爵是使臨漳之下效死爭驅營丘之前奮身畢命此豈惟人事抑亦天時宜訪之道路無俟傍說吾以不武任總元戎受命安邊路指幽異列邑名藩莫不屈膝宣風導禮皆荷來蘇足下高氏令王英風夙著古今成敗備諸懷抱,豈不知一木不維大廈三諫可以逃身哉!。且殷微去商侯服周代項伯背楚賜姓漢朝去此弗圖茍殉亡轍家破身殞為天下笑。又足下諜者為候騎所拘軍中情實具諸執事知以弱卒甲欲抗堂堂之師縈帶汙城異保區區之命戰非上計無待卜疑守乃下策或未相許已勒諸軍分道並進相望非遠憑軾有期兵交命使古今通典不俟終日所望知幾也。憲至信都登張耳冢以望之俄而氵皆領軍尉相願偽出略陣遂以眾降相願氵皆之心腹也。眾駭因破之擒氵皆及孝珩汝南公慶從武帝拔晉州齊兵大至慶與齊王憲輕騎覘卒與賊窘憲挺身而進慶退據汾橋眾賊爭進慶射之所中人馬必倒賊乃稍卻及拔高壁克并州下信都禽高氵皆功並居取焉。

宇文神舉為司武上大夫武帝親戎北伐令神舉與原國公姚願等率兵五道俱入帝至雲陽疾甚乃班師幽州人盧昌期祖英伯等聚眾據范陽反詔神舉率兵討擒之。又屬稽胡反叛入寇西河神舉。又率眾與越王盛討之時突厥與稽胡連和遣騎赴救神舉以奇兵擊之突厥敗走稽胡,於是款服即授並潞肆石等四州十二鎮諸軍事并州總管。

隋河間王弘高祖即位初突厥屢為邊患以弘為行軍元帥率眾四萬出靈州道與虜相遇戰大破之斬數千級賜物二千段拜寧州總管。

衛昭王爽高祖大舉北伐爽為元帥時河間王宏豆盧竇榮定高[A13C]虞慶則等分道而進俱受爽節度親率李元節等四將出朔州遇涉缽略可汗於白道接戰大破之虜獲千餘人驅馬牛羊鉅萬涉缽略可汗中重瘡而遁高祖大悅賜爽實食梁安縣千戶。

蔡王智積大業中為弘農太守楊玄感作亂自東都引軍而西智積謂官屬曰:玄感聞大軍將至欲圖關中。若成其計則根本固矣。當以計縻之使不得進不出一旬自可擒耳及玄感以軍至城下智積登陴詈辱之玄感怒甚留攻之城門為賊所燒智積乃更益火賊不得入數日宇文述等援軍至合擊破之。

越王侗大業中楊玄感作亂之際與民部尚書樊子蓋拒之及玄感平朝於高陽拜高陽太守。

唐淮安王神通隋末義師起隋人捕之神通乃與京師大俠史萬寶河東裴柳崇禮等舉兵應義師遣使與司竹賊帥何潘仁連結潘仁奉平陽公主而至神通與之合勢進下鄠縣眾逾一萬高祖聞之大悅授光祿大夫從平京師為宗政卿武德二年攻字文化及之魏縣斬其武賁郎將王敏童等獲其將軍季臼文俘二千餘人。

襄邑王神符武德四年為并州總管突厥頡利可汗率眾來寇神符出與戰於汾水東敗之斬首五百級虜其馬二千匹。又戰於沙河之北獲其乙利達官並可汗所乘馬及甲獻之由是召拜太府卿。

河間王孝恭高祖定京師拜左光祿大夫為山南道招尉大使自金州出於巴蜀招攜以禮降附者三十餘州孝恭進擊朱粲破之武德三年將圖蕭銑以孝逸為荊湘道行軍總管統水陸十二總管發硤州進軍江陵攻其水城克之高祖大悅拜孝恭荊州大總管使畫工貌而視之荊襄雖定嶺表尚未悉平孝恭分遣使撫慰嶺南四十九州皆來款附及輔公┙據江東反發兵寇壽陽命孝恭為行軍元帥以擊之七年孝恭自荊州趣九江時李靖李黃君漢張鎮州盧祖尚並受孝恭節度公┙遣其偽將馮惠亮陳當時領水軍屯於博望山陳正通徐紹宗率步騎於青林山孝恭至堅壁不與鬥使奇兵斷其糧道賊漸餒夜薄我營孝恭安臥不動明日縱羸兵以攻賊壘使盧祖尚率精騎列陣以待之俄而攻壘者敗走賊出追奔數里遇祖尚軍與戰大敗之正通棄營而走復與馮惠亮保梁孝恭乘勝攻之破其梁山別鎮赴水死者數千人正通率六軍夜遁總管李。又下廣陵城拔楊子鎮公┙窮蹙棄丹陽東走孝恭命騎追之至武康擒公┙及其偽僕射西門君儀等江南悉平自大業末群兢競起皆為太宗所平謀臣猛將並在麾下罕有別立勛庸者唯孝恭著方面之功聲名甚盛厚自崇重欲以威名鎮遠築宅於石頭廬僥以自衛淮陽王道玄武德元年授右金牛將軍從太宗擊宋金剛於介州先登陷陣時年十五太宗壯之賞物千後討王世充頻戰皆捷竇建德至武牢太宗輕騎誘賊令道玄率伏兵於道左會賊至追擊破之。又從太宗轉戰於汜水麾戈陷陣直出賊眾披靡復沖突而歸太宗大悅命副乘以給之道玄。又從太宗赴賊再出飛矢亂下箭如猬毛猛氣益厲射人無不應弦而倒東都平拜洛州總管。

江夏王道宗武德元年從太宗討劉武周戰於介州一戰滅之從平竇建德破王世充屢有殊效五年授靈州總管梁師都據夏州遣弟洛兒引突厥兵數萬至於城下道宗閉門拒守伺隙而戰賊徒大敗高祖聞而嘉之貞觀三年為大同道行軍總管遇李靖襲破頡利可汗頡利以十餘騎來奔其部道宗引兵逼之徵其執送頡利頡利以數騎夜走匿於荒谷沙鈐羅懼馳追獲之遣使送於京師以功賜實封六百戶為刑部尚書及吐谷渾寇邊詔右僕射李靖為昆丘道行軍大總管道宗與吏部尚書侯君集為之副賊聞兵至走入嶂山已行數千里諸將議欲息兵道宗固請追討李靖然之而君集不從道宗遂率偏師並行倍道去大軍十日追及之賊據險苦戰道宗潛遣千餘騎逾山襲其後賊表裏受敵一時奔潰貞觀五年突厥斛薛部叛於靈州道宗與霍國公紫詔追擊破之虜男女六畜萬餘後大軍討高麗令道宗與李靖為前鋒濟遼水克蓋牟城逢賊兵大至軍中僉欲深溝保險待太宗至徐進道宗曰:不可賊赴急遠來兵實疲頓恃眾輕我一戰必摧昔耿弇不以賊遺君父我既職在前軍當須清道以待輿駕李靖然之乃與壯士數十騎直沖賊陣左右出入靖因合擊大破之太宗至深加賞勞。

齊王元吉武德四年從太宗討王世充時竇建德兵援世充太宗自出拒之留元吉與屈突通圍世充於東都世充出兵拒戰元吉設伏擊破之斬首八百級生擒其大將軍樂仁甲士千餘人。

吳國公孝逸則天朝為左衛將軍光宅元年徐敬業據揚州作亂孝逸為左玉鈐衛大將軍揚州大總管督軍以討之孝逸引軍至淮而敬業方南攻潤州遣其弟敬猷屯兵淮陰偽將韋超據都梁山以拒孝逸都將馬敬臣擊斬賊之別率尉遲昭夏侯瓚超乃擁眾憑山以自固孝逸乃進兵擊超賊眾壓伏官軍登山急擊之殺數百人日暮圍解超銜枚夜遁孝逸引兵擊淮陰。又破敬猷之眾時敬業回軍屯於下阿溪以拒官軍孝逸渡溪以擊之敬業初勝後敗孝逸乘勝追奔數十里敬業窘迫與其黨攜妻子逃入海曲孝逸進據揚州盡捕斬敬業等振旅而還以功進授鎮軍大將軍。

信安王衤韋玄宗開元十五年為左金吾大將軍朔方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先是石堡城為吐蕃所據侵擾河右詔衤韋與河西隴右議取之衤韋到軍總率士卒克期攻之,或曰:此城據險。又為吐蕃所惜今懸軍深入賊必並力據守事。若不捷退則狼狽不如按軍持重以觀形勢衤韋曰:人臣之節豈憚艱險必期眾寡不敵吾則以死繼之茍利國家此身何惜,於是督率諸軍倍道兼進並力攻之遂拔石堡城斬獲首級並獲糧儲器械其數甚眾仍分兵據守以遏賊路帝聞之大悅始改石堡城為振武軍十九年契丹衙官可突幹殺其王邵固率部落降於突厥玄宗以忠王為河北道行軍元帥以討奚及契丹兩蕃以衤韋為副王既不行衤韋率戶部侍郎裴耀卿等諸副將分道統兵馬出於范陽之北大破兩蕃之眾擒其酋長餘黨竄入山谷軍還以功加開府儀同三司。

禕子亙從玄宗幸蜀健玄郭千亻刃夜謀亂帝御玄英樓招諭不從亙與六軍兵馬使陳玄禮等討平之以功加金紫光祿大夫岐王範先天中以左羽林大將軍從玄宗討竇懷真蕭至忠等以功加賜實封滿五千戶。

建寧王亻炎先天中以秘書監從玄宗幸蜀肅宗為太子亻炎兄弟典親兵扈從車駕渡渭百姓遮道乞留太子太子諭之曰:至尊奔播吾不忍違離左右俟吾見上奏聞亻炎於行宮謂太子曰:逆胡犯順四海亂離不因人情何以興復夫有國家者大孝莫。若存社稷今從至尊入蜀則散關以東非復皇家所有何以維屬人情殿下宜購募豪傑暫往河西收拾戎馬點集防邊將卒不下十萬人光弼子儀全軍河朔謀為興復計之上也。廣平王亦贊成之,於是令李國輔奏聞玄宗欣然聽納乃分從官士卒以遣之時敗卒膽破兵仗不完太子既北上渡渭一日百戰亻炎自選驍騎數百衛從每蒼黃顛沛之際血戰在前太子或過時不得食亻炎涕泗不自勝太子尤憐之諸軍屬目焉。

嗣曹王臯德宗建中年為江西道節度使時李希烈反臯繕甲兵戰艦將兵二萬餘與賊夾江為陣令伊慎將先鋒臯率軍繼之大破賊斬首數百級賊。又樹堡柵於蔡山臯度峻險不可攻乃聲言西取蘄州理戰艦分傍南涯與舟師溯江而上賊以老弱守柵引軍循江隨戰艦南北與臯兵相直去蔡山三百餘里臯令步兵登舟順流東下不日拔蔡山賊還救間一日方至大破之因進拔蘄州降其將李良乂取黃州斬級千餘兵益振舒王為元帥加臯前軍兵馬使德宗居奉天淮南節度使陳少遊強取鹽钅夷錢其使包佶以財幣溯江次於岐口時希烈已屠汴州。又遣驍將杜少誠將步騎萬餘來寇蘄黃將絕江道臯遣伊慎將七千眾禦之遇於永安戍慎列三柵相去才四里列鼓角於中柵少誠至分兵圍之部隊未嚴聲鼓而三柵齊出奮擊不為行陣賊亂少誠敗走斬首萬級封屍為京觀以功加銀青光祿大夫進封五百戶。又遣伊慎王鍔將兵圍安州州城阻水為固攻之累日不下希烈遣甥劉戒虛將步騎八千來援臯命李伯潛分師迎擊於應山獲戒虛及大將二礻卑將二十斬首千餘面縛戒虛等之城下乃使人說之賊曰:得大將及賓佐一二人為信當降臯乃使王鍔馬彜繩城而入城中大呼乃出降希烈。又遣兵援隨州臯令伊慎擊於厲鄉大破之復平靜白雁等關希烈懼乃戢兵貞元初為江陵節度使江漢倚臯為固未幾李思登以隨州降凡下州四縣十七大小十餘陣未嘗敗衄。

梁柳王友裕唐末為宣武軍牙校景福元年總大軍伐徐時朱瑾領兗鄆之眾為徐戎外援陣於鼓門南石佛山下友裕進兵擊之斬獲甚眾瑾領殘黨宵遁安王友寧唐末太祖鎮汴累將軍職從太祖征討繼立軍功為柳州刺史太祖迎昭宗於岐下遣友寧部兵先歸於梁以備守禦屬青帥王師範構亂以關東諸鎮兵悉在岐隴欲乘虛竊發自齊魯至於華下羅布奸黨詐以委輸貢奉為名陰與淮南並門結好會有青人詣裴迪言其狀迪以事告友寧不俟命乃率兵萬餘人東討師範遣其弟將兵圍齊州友寧引兵救之青寇大敗奪馬四千蹄斬首數千級。

密王友倫年十九為宣武軍校太祖征兗鄆友倫勒所部兵收剿聚糧穀以濟軍須幽滄軍至內黃友倫以前鋒夜渡河擊賊奪馬千匹擒斬甚眾因引軍往八議關卒逢晉軍萬餘騎友倫乃分布兵士多設疑軍因聲鼓誓眾士伍奮躍追斬數千里後李罕之以上黨來歸為晉軍所圍太祖遣友倫總步騎數萬越險救應遂大破晉軍天復元年岐隴用兵晉人乘虛侵於北鄙友倫率從兵三萬徑往樅山晉人望塵奔逸友倫吳氏叔琮等躡其轍追至太原摩壘挑戰獲牛馬萬餘二年領所部兵西赴鳳翔前後累接戰以功為寧遠軍節度使後唐李克讓武皇仲弟咸通中從獻祖討龐勛以功為振武都校及王仙芝陷荊襄朝廷徵兵克讓率師平賊以功為金吾將軍。

李克脩武皇從父弟武皇入關討黃巢克脩為先鋒破黃揆於華陰敗尚讓於梁田坡戰黃巢於光順門每戰皆捷其年潞州牙將安居受來乞師請復昭義武皇遣將以兵從與孟方立戰於銅鞮不利武皇乃令克脩將兵繼進遂平潞州斬其刺史李殷銳武皇表克脩為昭義節度使光啟二年九月克脩出師山東收復邢十一月拔故鎮孟方立遣將呂臻來援戰於焦崗大敗之擒呂臻俘斬萬計進拔武安臨諸屬縣乘勝圍邢州鎮州王容出師三萬援邢洛克脩軍乃退及李罕之來歸武皇授以澤州刺史與克脩合勢進攻河陽連歲出師以苦懷孟方立遣將奚忠信將兵三萬襲寇遼州克脩設伏於遼之東山大敗賊軍擒忠信以獻。

克脩子嗣肱少有膽略累立戰功夾城之役從周德威為前鋒時兄嗣弼為昭義副使與李嗣昭守城兄弟內外奮戰忠力威壯感動三軍潞圍乃解以功加檢校僕射天祐八年與李存審援河中敗汴軍於胡堡壁獲汴將龐讓十年與李存審屯趙州擊汴人於觀津時梁祖新屠棘彊其將賀德倫急攻縣梁祖率師五萬合勢營於之西嗣肱自下博率騎三百薄晚與梁之樵芻者相雜日既晡入梁軍營門諸騎相合大訁弧矢星發虓馳突汴人不知所為營大擾既暝斂騎而退是夜梁祖燒營而遁解之圍以功特授蔚州刺史十九年新州刺史王郁叛入丹嗣肱進軍定媯儒武等三州乃授山北都團練使李克寧武皇季弟初從起雲中為奉誠軍使赫連鐸之攻黃花城也。克寧從武皇登城血戰三日矢盡備竭殺賊萬計燕軍之攻蔚州克寧勉力嬰城拒敵晝夜輟寢食者旬日後奔達靼部及入關逐黃寇凡征行無不衛從。

魏王繼岌莊宗子同光三年伐蜀以繼岌為都統郭崇韜為招討使十月戊寅至鳳州武興軍節度使王承捷以鳳興文扶四州降甲申至故鎮康延孝收興州時偽蜀主王衍率親軍五萬在利州分步騎之軍三萬遂戰於三泉康延孝李嚴以勁騎三千犯之蜀軍大敗斬首五千級餘各奔潰王衍聞其敗也。棄利州奔歸西川斷吉柏津浮梁而去己丑繼岌至興州為蜀東川節度使宋光葆以梓綿劍龍普等州來降武定軍節度使王承肇以洋蓬壁三州符印降興元節度使王宗威以梁開通渠麟等五州符印送降階州王承嶽納符印秦州節度使王承休棄城而遁辛丑繼岌過利州甲辰至劍州己酉至綿州王衍遣使上箋乞降丁巳並入成都自興師出洛至定蜀計七十五日走丸之勢前代所無。

李從明宗弟頻領親軍數戰有功官至檢校司空李從璟明宗長子從莊宗於河上累有戰功莊宗器賞之用為金槍指揮使。

●卷二百九十二

○宗室部·禮士

《書》曰:位不期驕傳稱寵而能降者鮮矣。蓋夫承榮天緒長於宮闥厭飫輕暖宴安富貴非明誠異稟卓爾不群者其孰能折節下士流譽於方來者哉!自姬文好賢逮兩漢而下或優禮髦彥降誌通逸置之於幕府待之以師友資以遺餉厚其供亻疑詢之政務接其遊宴乃至列邸圖像以極於欽崇講學論文以申於博約原其尊賢好士之意其於進德隆道不亦多乎!哉!詩云:彼交匪敖萬福來求。又曰:宗子維城懷德維寧是之謂矣。

周公旦曰:我文王之子武王之弟成王之叔父我於天下亦不賤矣。然我一沐三握髪一飯三吐哺起以待士猶恐失天下之賢人。

漢楚元王交少時嘗與穆生白生申公俱受詩於浮丘伯既至楚以穆生白生申公為中大夫王敬禮申公等穆生不耆酒(耆讀曰嗜)王每置酒常為穆生設醴龔舍楚人也。好學明經楚王入朝聞舍高名聘為常侍。

梁孝王武貴盛待士,於是鄒陽枚乘嚴忌從孝王遊焦延壽字贛梁人也。贛貧賤以好學得幸梁王梁王共其資用令極意學。

後漢趙節王栩光武叔父趙王良之子聞樓望少習嚴氏春秋有稱鄉閭遣使賫玉帛請以為師望不受東平王蒼聞吳良名辟之署為西曹蒼甚相敬愛之北海王睦光武兄齊武王糸寅孫中興初禁網尚闊而睦性謙恭好士千里交結自名儒宿德莫不造門由是聲價益廣。

魏陳思王植初封臨菑侯時邯鄲淳博學有才章太祖召見甚敬異之植求淳太祖遣淳詣植植初得淳甚喜。

白馬王彪雅好文學相賈洪善能談戲彪常師宗之過於三卿。

沛穆王林初封謙王黃初中隗禧為王郎中王宿聞其儒者嘗虛心從學禧亦敬恭以授王繇是大得賜遺。

晉成都王[A13C]推功不居勞謙下士陸機在雒感全濟之恩。又見朝廷屢有變難謂[A13C]必能康隆晉室遂委身焉[A13C]以機參大將軍軍事。

河間王武帝時平吳徐聳為相聳清虛無欲進退以禮在吳歷清要官素聞聳名厚敬禮之。

東海王越討汲桑命茍晞為前鋒晞破汲桑定鄴而還越以晞復其讎恥甚德之引升堂結為兄弟。

江統陳留人為司徒左長史東海王越為兗州牧以統為別駕委以州事與統《書》曰:昔王子師為豫州未下車辟荀慈明下車辟孔文舉貴州人士有堪應此者不統舉高平郗鑒為賢良陳留阮脩為直言濟北程收為方正時以為知人。

王承字安期東海王越鎮許以為記室參軍雅相知重敕其子毗曰:夫學之所益者淺體之所安者深閑習禮度不如式瞻儀刑諷味遺言不。若親承音旨王參軍人倫之表汝其師之在府數年見朝政漸替辭以母老求出越不許。

譙王承為湘州刺史長沙人虞悝與弟望並有士操承臨州知其名檄悝為長史未到遭母喪會王敦作逆承往吊悝因留與語曰:吾前被詔遣鎮此州正以王敦專擅防其為禍今敦果為逆謀吾受任一方欲率所領馳赴朝廷而眾少糧乏。且始到貴州恩信未著卿兄弟南夏之翹雋而智勇遠聞古人墨絰即戎況今鯨鯢塞路王室危急安得遂罔極之情忘忠義之節乎!如今起事將士器械可以濟不悝望對曰:王敦居分陜之任一旦構逆圖危社稷此天地所不容人神所忿疾大王不以猥劣枉駕訪及悝兄弟並受國恩敢不自奮今天朝中興人思晉德大王以宗子之親奉信順而誅有罪孰不荷戈致命但鄙州荒弊糧器空竭舟艦寡少難以進討宜。且收眾固守專檄四方其勢必分然後圖之事可捷也。承以為然乃命悝為長史望為司馬。

司馬楚之東武侯馗八世孫也。楚之年十七值劉裕誅夷司馬戚屬楚之乃亡於汝潁之間楚之少有英氣能折節待士馬順明道恭等所在聚黨及劉裕自立楚之規欲報復收眾據長社歸之者常萬餘人劉裕深憚之遣刺客沭謙圖害楚之楚之待謙甚厚謙夜詐疾知楚之必自來因欲殺之楚之聞謙病果自賫湯藥往省之謙感其意乃出匕首於席下以狀告之曰:將軍為裕所忌憚願勿輕率以保全為先楚之嘆曰:若如來言雖有所防恐有所失謙遂委身以事之其推誠信物得士之心皆此類也。

宋臨川王道規為征西將軍王敬弘為諮議參軍時府主簿宗協亦有誌趣道規並以事外相期嘗共酣飲致醉敬弘因醉失禮為外司所白道規更引還重甲初宴。

道規子義慶嗣爵臨川王招聚文學之士遠近必至太尉袁淑文冠當時義慶在江州請為衛軍諮議參軍其餘吳郡陸展東海何長瑜鮑昭等並為辭章義慶引為佐史國臣太祖與義慶書嘗加意斟酌。

彭城王義康為司徒錄尚書事府門每日常有數百乘車雖復位卑人微{此白}被引接。

衡陽王義季為衡州宗炳高尚有誌操義季親至炳室與之歡宴命為諮議不起。

字仲。若性高尚居於吳義季鎮口長史張劭與姻通迎來止黃鵠山山北有竹林精舍林澗甚美憩於此間義季亟從之遊服其野服不改常度劉凝之隱居不仕時荊州年饑義季慮凝之餒餉錢十萬江夏王義恭出鎮臺平原人劉懷珍為本州主簿義恭道遇懷珍以應對見重取為驃騎長。

始興王為揚州雖日親覽州事一以委沈璞太祖從容謂曰:沈璞奉時無纖芥之失居家有孝友之稱學優才贍文義可觀而沈深守靜不求名譽甚佳汝但應委之以事更宜引與晤對既素加賞遇。又敬奉此旨璞嘗作舊宮賦久而未畢與璞辰曰:卿嘗有述舊宮賦何其淹邪想行就耳璞因事陳答辭義可觀重教曰:向聊相敦問還白斐然遂兼紙翰昔曹植有言下筆成章良謂逸才吾遠慚楚元門盈申白之賓近愧梁孝庭列枚馬之客薄因末牘以代一面。

建平王景素為征北將軍南徐州刺史以劉為征北主簿深見禮遇。又以何昌㝢為府主簿以風素見重景素好文章書籍招集才義之士傾身禮接以收名譽由是朝野翕然莫不屬意焉。

南齊豫章王嶷為中書監司空時陸慧曉為武陵王曄征虜功曹廬江何點薦慧曉於嶷補司空掾加以恩禮。

劉繪為豫章王驃騎主簿繪聰警有文義善隸書數被賞召進對華敏僚吏之中見遇莫及。

瑯邪王詡為功曹以吏能自進嶷謂僚佐曰:吾雖不能得應嗣陳蕃然閣下自有二驥也。

何點永明元年徵中書郎豫章王命駕造門點從後門逃去竟陵王子良聞之曰:豫章王尚不能屈非吾所議遺點嵇叔夜酒杯徐景山酒钅倉以通意。

潁川庾銑善屬文見賞於豫章王仕至大司馬記室參軍。

劉虬字靈預南陽人宋太始中仕至晉平王驃騎記室當陽令罷官歸家靜處斷穀餌術及胡麻建元初豫章王為荊州牧辟虬為別駕與同郡宗測司空庾易並遣書禮請虬等各脩箋而不應辟命永明三年刺史廬陵王子卿表虬及同郡宗測宗尚之庾易劉昭五人請加蒲車束帛之命詔徵為通直郎不就竟陵王子良致書通意虬曰:虬四節臥病三時營灌暢餘陰於山澤暮情於魚鳥寧非唐虞重恩周召宏施虬進不研幾入玄無洙泗稷館之辨退不凝心出累非蒙間樹下之節遠澤既灑仁規先著謹收樵牧之嫌敬加軾蛙之義。

庾易誌性恬隱不交外物建元元年豫章王辟為驃騎參軍不就臨川王映獨重易上表薦之餉麥百斛易謂使人曰:民樵采麋鹿之伍終其解毛之衣馳騁日月之車得保自耕之祿於大王之恩亦已深矣。辭不受。

宗測字敬微南陽人宋徵士炳孫也。世居江陵測少靜退不樂人間豫章王復遣書請之辟為參軍測曰:性同鱗羽愛止山壑眷戀松筠輕迷人路縱宕巖流有。若狂者忽不知老至而今鬢髪已白豈容課虛責有限魚慕鳥哉!。

杜棲吳郡錢塘人有誌行能言刺史豫章王聞其名辟議曹從事仍轉西曹佐竟陵王子良數致禮接竟陵王子良以劉儒學冠於當時子良親往脩謁表為立館以揚烈橋故主第給之生徒皆賀曰:室美為人災此華宇豈吾宅耶幸可詔作講堂猶恐見害也。未及徙居遇病子良遣從學者彭城劉繪順陽範縝將廚於宅營齋。

王融為中書郎會魏軍動子良於東府募人拔融寧朔將軍軍主融文辭辨捷尤善屬綴有所造作援筆可待子良特相友好情分殊常。

謝璟少與從叔俱知名子良開西邸招文學璟亦預焉子良有清尚禮纔好士居不疑之地傾意賓客天下才士好學者遊集焉善立勝事夏月客至為設忽飲及甘果著之文教士子文章及朝貴辭翰皆發教撰錄時梁高祖與沈約謝王融蕭琛範雲任陸亻垂等並遊焉號曰:八友。

江革舉高第耽學不倦王聞其名引為西邸學士王瞻授太子舍人初為南海王友尋轉司徒竟陵王從事中郎王甚相賓禮。

範縝為尚書殿中郎於時竟陵盛招賓客縝亦預焉沈約為黃門侍郎與蘭陵蕭琛瑯邪王融陳郡謝南鄉範雲樂安任等皆遊焉當世號為得人。

範雲字彥龍建元初子良為會稽太守雲始隨王王未之知也。會遊秦望使人視刻石文時莫能識雲獨誦之王悅自是寵冠府朝王為丹陽尹召為主簿深相親任。

王亮時為桂陽王文學南郡王友宗史少勤學有局歷臨川王常侍驃騎參軍竟陵王集學士於西邸使工圖畫其像亮史亦預焉。

晉安王子懋戍石頭以張率為雲麾中記室王遷南兗州轉宣毅諮議參軍並兼記室王還都率除中書侍郎王為荊州復以率為宣惠諮議領江陵令府遷江州以諮議領記室出監豫章臨川郡率在府十年恩禮甚篤。

劉遵為晉安王宣惠雲麾二府記室甚見賓禮。

隨王子隆以謝為文學子隆在荊州好辭賦數集。

僚友以才文尤被賞愛流連晤對不舍日夕。

梁建平王宏禮賢接士。

始興忠武王忄詹性勞謙常隆意接士與賓客連榻而坐時論稱之。

安成王秀為江州刺史將發主者求堅船以為齋舫秀曰:吾豈愛財而不愛士乃教所由以牢者給參佐下者載齋物既而遭風齋舫遂破時諸王並不下士建安安城二王雅好人物以二方重士方之四豪及至州秀聞前刺史取徵士陶潛曾孫為裏司秀嘆曰:陶潛之德,豈可不及後世即日辟為西曹掾秀遷荊州刺史進號安州將軍下車立學校招隱逸下教曰:夫鶉火之禽不匿影於丹穴昭華之寶乍耀采於藍田是以江漢有濯纓之歌空谷著來思之詠弘風闡道靡不繇茲處士河東韓懷明南平韓望南郡庾承先河東郭麻並脫落風塵高蹈之士兩韓之孝友純深庾郭之形骸枯槁或橡飯菁羹惟日不足或葭墻艾席樂在其中昔伯武貞堅就仕河內史雲孤劭屈誌陳留豈曰:場苗實惟攻玉可加引辟並遣喻意既同魏侯致禮之請庶無辟彊三緘之嘆。

南平王偉初封建安王偉篤誠通恕趨賢重士嘗如弗及由是四方遊士當世知名者莫不畢至齊世青溪宮改為芳林苑天監初賜偉為第偉。又加穿築增植嘉樹珍果窮一時之麗每與賓客遊其中命從事中郎蕭子軌為之記。

何遜天監中起家奉朝請遷中衛建安王水曹行參軍兼記室王愛文學之士日與遊宴及遷江州遜猶掌書記。

鄱陽王恢為益州刺史以羅研為別駕其後西昌嗣王範將西行恢謂曰:吾昔在蜀每事委羅研汝遵而勿失範至復以為別駕升堂拜毋蜀人榮之。

廬陵王續為荊州刺史以天門太守歐陽伐蠻左有功續深嘉之引為賓客。

邵陵王綸出為江州刺史以太史叔明少善莊老兼治孝經禮記叔明之鎮王遷郢州。又隨府所至輒講授江外人士皆傳其學。

易少倜儻好謀略博涉經史為邵陵王水曹中兵參軍時王出鎮郢州盡室隨府甚被賞遇。

皇侃為國子助教丁母憂解職還鄉里邵陵王欽其學厚禮迎之。

武陵王紀出鎮江州時江革為都官尚書紀乃曰:我得江革文華清麗,豈能一日忘之當與其同飽乃表革同行除明威將軍南中郎長史尋陽太守。

衡陽王元簡為會稽太守時何胤居秦望山元簡甚加禮敬及元簡去郡入山與胤別送至都賜埭去郡三里因曰:仆自棄人事交遊路斷自非降貴山藪豈容復望城邑此埭之遊於今絕矣。執手涕零臨城公大連出牧東揚州張彪率所領客馬始為防閑後為中兵參軍禮遇甚厚。

陳永陽王伯智為吳郡太守本郡陸慶少好學遍通五經天嘉初徵為通直散騎侍郎不就伯智聞其名欲與相見慶固辭以疾時宗人陸榮為郡五官慶嘗詣焉王乃微服往榮穿壁以觀之王謂榮曰:觀陸慶風神凝峻殆不可測嚴君平鄭子真何以尚茲。

鄱陽王伯山為江州刺史時徐伯陽為新安王室伯陽嘗奉使造焉王率府僚與伯陽登匡嶺置宴酒酣命筆賦劇韻二十伯陽與祖孫登前成王賜以奴婢雜物。

始興郡王伯茂謙恭下士。

建安王叔卿以虞寄為東中郎諮議寄辭以疾不任旦夕陪列王,於是特令停王府公事其有疑議就以決之但朔望箋修而已。

後魏衛王儀初封平原公先是上谷侯岌張袞代郡許謙等有名於時初來入國聞儀待士先就儀儀並禮之共談當世之務謙等相謂曰:平原公有大才不世之略吾等宜附其尾。

江陽王繼次子羅字仲綱為青州刺史羅兄義當朝專政羅望傾四海於時才名之士王元景邢子才李獎等咸為其賓客從遊青土義陽王子孝愛士縉紳歸之賓客嘗滿終日無倦。

京兆王愉好文章頗著詩賦時引才人宋世景李神俊祖瑩邢晏王遵業張始均等共中晏喜招四方儒學賓客嚴懷真等數十人館而禮之所得穀帛率多散施任城王澄以高徽聰敏有氣深所知賞。

杜弼中山曲陽人任城王澄為定州牧長史甄琛簡試諸生而弼義解開明應如響琛所嘆伏澄聞而召問深相嗟賞許以王佐之才澄還雒稱之於朝高陽王等更相招命。

崔接放邁自高不拘常檢為中書博士樂陵內史雅為任城王澄所禮待及澄為定州刺史接了無民敬王忻然容下之。

張普惠為澄所知及轉諫議大夫澄謂普惠曰:不喜君得諫議惟喜諫議得君。

北海王詳為司徒以前光州刺史崔挺為府司馬後詳攝選眾人競稱考第以求遷敘挺獨無言詳大相稱嘆自挺為司馬詳未曾呼名常稱為崔光州以示優禮。

平原王雅有誌業娶東徐州刺史博陵崔鑒女路繇冀相聞李彪名而詣之脩師友之禮稱之於郡舉孝廉至京師館而受業焉。

清河王懌以韓子熙少自脩整頗有學識引為常侍父亡居喪有禮子熙為懌所眷遇遂闕位待其畢喪後復引用。又以劉懋性沈雅厚重尤禮重懋令諸子師之。

辛纂為太尉騎兵參軍每為懌所賞及欲定考懌曰:幸騎兵有學有才宜為上第轉越騎校尉。

廣陽王淵以賀拔勝因父遇害與弟嶽俱奔於淵勝嶽便弓馬有武淵厚待之俱表為強弩將軍充帳內軍主。

中山王英平義陽獲馮亮亮南陽人博覽諸書。又篤好佛理英素聞其名以禮待接亮至雒隱居嵩山感英之德以時展覲及英亡亮奔赴盡其哀慟。

彭城王勰以鹿愈好兵書陰陽釋氏之學召為館客宋世景遷勰府法曹參軍勰愛其才學雅相器敬。

東陽王榮為瓜州刺史州人令狐整字保延幼聰敏沈深有識量學藝騎射並為河右所推榮辟為主簿加蕩冠將軍整進趣詳雅對揚辨暢謁見之際州府傾目榮器整德望嘗謂僚屬曰:令狐保延西州令望方成重器豈州郡之職所可縶維但一日千里必基武步寡人當委以庶務畫諾而已。

北齊襄城王氵育弱年有器望齊氏諸王選國臣府佐多取富商群小鷹犬少年唯襄城廣寧蘭陵王等頗引文藝清識之士當時以此稱之。

趙郡王琛出鎮定州聞馮偉節聰敏無所不通以禮迎接命書三至縣令親至其門猶辭疾不起王將命駕致請佐史前後星馳報之縣令。又自為其整冠履不得已而出王下廳事迎之止其拜伏分階而上留之賓館甚見禮重王將舉充秀才固辭不就歲餘請還王知其不願拘束以禮發遣贈遺甚厚一無所納唯受時服而已。

後周齊王憲引樊叔略為園苑監時憲素有吞關東之志叔略因事數進兵謀憲甚奇之。

賀。若弼少慷慨有大志驍勇便弓馬解屬文博涉書記有重名於當世憲聞而敬之引為記室。

冀王通楊註為侍讀王甚重之每曰:楊侍讀德業優深孤之穆生也。

隋秦王俊為并州總管二十四州諸軍事河東人柳靖自廣德守退居鄉里閉門自守時論方之王烈前後總管到官皆親至靖家問疾遂以為故事秦王俊臨州賚以几杖並致衣物靖唯受几杖餘並固辭其為當時所重如此。

齊王柬初封豫章王時崔賾為河南豫章二王侍讀每更日來往二王之第及河南為晉王轉書記室參軍自此去豫章王重之不已遺賾《書》曰:昔漢氏西京梁王建國平臺東苑慕義如林馬卿辭武騎之官枚乘罷弘農之守每覽史傳嘗竊怪之何乃脫略官弘棲遲藩邸以今望古方知雅誌彼二子者豈徒然哉!足下博聞強記鉤深致遠視漢臣之三篋似陟蒙山對梁相之五車。若吞雲夢吾兄欽賢重士敬愛忘疲先築郭隗之宮常置穆生之醴今者重開土宇更誓山河地方二百里平籠曲阜城兼七十包舉臨淄大啟南陽方開東閣想得奉飛蓋曳長裾藉玳筵躡珠履歌山桂之偃蹇賦池竹之檀欒其崇貴也。如彼其風流也。如此幸甚幸甚何樂如之高視上京有懷祖德才謝天人多慚子建書不盡意寧俟繁辭賾曰:一昨伏奉教書榮貺非常心靈自失。若乃理高象系管輅思而不解事富山海郭璞註而未詳至於五色相宣八音繁鳳鳴不足為諭龍章莫之能此吳劄之論周頌詎盡揄揚郢客之奏陽春誰堪赴節伏惟令王殿下稟潤天潢承輝日觀雅道貴於東平文藝高於北海漢則馬遷蕭望晉則裴楷張華雞樹騰聲池播美望我清塵悠然路絕祖燕南贅客河朔墮遊本無意於希顏,豈有心於慕藺未嘗聚螢映雪懸頭刺股讀論唯取一篇披莊不過盈尺況復桑榆漸暮藜藿屢空舉燭無成穿楊盡棄但以燕求馬骨薛養雞鳴謬齒鴻儀虛班驥皂挾太山以超海比報德而非難堙昆侖以為池匹酬恩而反易忽屬周桐錫瑞唐水承家門有將相樹宜桃李真龍將下誰好有名濫吹先逃,何須別聽但慈音抑揚損上益下江海所以稱王祖賾字丘陵為之不讓曹植儻豫聞高論則不損令名楊脩。若竊在下風亦詎虧淳德無任荷戴之至謹奉啟以聞豫章王得書賫米五十石並衣服錢帛。

王貞字孝逸梁郡人善屬文不事產業齊王柬鎮江都聞貞名以書召之曰:夫山藏美玉光廊廡之間地蘊神劍氣淩星漢之表是知毛遂脫[A13C]義感平原孫慧文詞來於東海顧循寡薄有懷髦彥藉甚清風為日久矣。未獲被覿良深佇遲比天高流火早應涼飈淩雲仙掌方承清露想攝衛攸宜與時休適前園後圃從容丘壑之情左琴右書蕭散煙霞之外茂陵謝病非無封禪之文彭澤辭榮先有歸來之作優遊儒雅何樂如之余屬當藩屏宣條楊越坐棠聽訟事絕詠訁哥扳桂摛詞眷言高遁至於揚旌北渚飛蓋西園乘乏應劉置醴闕申穆背淮之賓徒聞其語趨燕之客罕值其人卿道冠鷹楊聲高鳳舉儒墨泉海詞章苑囿棲遲衡泌懷寶迷邦洵茲獨善良以於邑今遣行人具宣往意側望起予甚於饑渴想便輕舉副此虛心無信投石之談虛慕鑿壞之逸書不盡言更慚詞費及貞至王以客禮待之朝夕遣問安不。又索文集貞啟謝曰:屬賀德仁宣教須少來所有拙文昔公旦之才藝能事鬼神夫子之文章性與天道雅誌傳於遊夏餘波鼓於屈宋雕龍之跡具在風騷而前賢後聖代相師祖賞逐時移出門分路變清音於正始體高致於元康咸言坐握也。珠誰許獨為麟角孝逸生於戰爭之季長於風塵之世學無半古才不逮人往屬休明寸陰已誤雖居可封之屋每懷貧賤之恥適鄢郢而迷途入邯鄲而失步歸來反覆心灰遂寒豈謂橫議過實虛塵覽枉高車以載鼷費明珠以彈雀遂得裹糧三月重高門之餘地背淮千里望章臺之後塵與懸黎而並肆將駿驥而同皂終朝擊缶匪黃鍾之所諧日暮卻行何前人之能及顧想平生觸塗多慰但以積年沈痼遺忘日久拙思所存才成二十三卷仰而不至方見學仙之遠窺而不睹始知遊聖之難咫尺天人周章不暇怖甚真龍之降慚過白豕之歸伏紙陳情形神悚越齊王覽所上集善之賜良馬四匹貞復上江都賦王賜錢十萬馬二匹未幾以疾甚還鄉里終於家。

楊子崇高祖族弟子愛賢好士。

蔡玉智積為同州刺史在州未嘗嬉戲遊獵聽政之暇端然讀書門無私謁有侍讀公孫尚儀山東儒士府佐楊君英蕭德言並有文學時延於座。

唐鄧王元裕高祖子元裕好學善談明理與典簽盧鄰為布衣之交及薨鄰為千字詩以傷之。

霍王元軌時定州新樂人郎餘令為府參軍數上詞賦元軌深禮之先是餘令從父知年為霍王友亦見推仰元軌謂人曰:郎氏兩賢人之望也。相次入府不竟培婁而松柏成林。

濮王泰太宗子太宗特令秦府中別置文學館任自引召學士官給酒饌泰,於是奏引著作郎蕭德言秘書郎顧裔記室參軍蔣亞卿功曹參軍謝偃等就府撰括地誌五百五十卷奏上之。

岐王範雅愛文章之士無貴賤盡以禮接時閻朝隱劉延琦張諤鄭繇皆以文詞友善飲酒賦詩更唱叠和。

●卷二百九十三

○宗室部·薦賢儉約抑損好尚薦賢

夫樂善好賢戚藩之令範也。繇東京以來宗哲繼武乃能察掾屬之才美詢士類之行義隱淪胥洎仄陋咸達或形慰薦之疏或應舉知之詔或白之於清宴或升之於有司莫不任官縻爵飛聲騰實上以增多士彬彬之盛下以隆公族振振之德。又何況知人之為哲薦賢之為賢者哉!。

漢東平王蒼上疏薦吳良曰:臣聞為國所重必在得人報恩之義莫大薦士竊見臣府西曹掾齊國吳良資質敦固公方廉恪躬儉安貧白首一節。又治尚書學通師法經任博士行中表儀宜備宿衛以輔聖政臣蒼榮寵絕矣。憂責深大私慕公叔同升之義懼幹臧文竊位之罪敢秉愚瞽犯冒嚴禁顯宗以示公卿曰:前以事見良須髪皓然衣冠甚偉夫薦賢助國宰相之職蕭何舉韓信設壇而拜不復考試今以良為議郎蒼。又上書表薦名士左馮翊桓虞虛已禮下與參政事。

晉成都王[A13C]表論興義功臣盧誌和演董洪王彥趙驤等五人皆封開國公侯。

宋臨川王義慶出為荊州刺史元嘉十二年普使內外群官舉士義慶上。表曰:詔書疇咨群司延及連牧求賢仄陋拔善幽遐伏惟陛下惠哲光宣經緯明遠皇階藻曜風猷日而猶詢衢室之令典遵明臺之訓降淵慮於管庫紆聖思於板築故以道邈往載德高前王臣敢竭虛暗祗承明旨伏見前臨淄令新野庾實秉真履約愛敬淳深昔在母憂毀瘠過禮今罹父疚泣血有聞行成閨庭孝著鄰黨足以敦化率民齊教軌俗前徵奉朝請武陵龔祈恬和平簡貞潔純素潛居研誌躭情墳籍亦足鎮息頹競獎勖浮動處士南郡師覺才學明敏操介清脩業均井渫誌固冰霜臣往年辟為州祭酒未行其志。若朝命遠暨玉帛遐臻異人間出何遠之有。

江夏王義恭元嘉九年帝詔百官舉才義恭上。表曰:臣聞雲和備樂則繁會克諧驊騮驂服則致遠斯效陛下順夤大化文明在躬玉衡既正泰階載一而猶發慮英髦垂情仄陋幽谷空同顯著揚歷是以潛虬聳鱗佇利見之期翔鳳弭翼應來儀之感竊見南陽宗炳操履閑遠思業貞純砥節丘園息賓盛世貧約而苦內無改情軒冕屢招確爾不拔。若以蒲帛之聘感以大倫之美庶投竿釋褐翻然來儀必能毗燮九官宣替百揆尚書金部郎臣徐森之臣府中直兵參軍事臣王天寶並局力允濟忠諒款誠往年逆臣叛逸華陽失守森之全境寧民績章危棘前者經略伊喪元戎旅天寶北勤河朔東據營丘勛勇既昭心事兼竭雖經褒敘未盡才宜並可授以邊藩展其志力交阯遼邈累喪藩將政刑每闕撫蒞惟艱南中遠風謠迥隔蠻獠狡竊邊氓荼毒實須練實以綏其難謂森之可交州刺史天寶可寧州刺史庶足威懷荒表肅清遐服昔魏戍之賢功存薦士趙武之明事彰管庫臣識愧前良理謝先哲率舉所知仰酬采訪退懼瞽言無足甄獎。

長沙王義欣上言所統威遠將軍北譙梁二郡太守關中侯申季歷自奏職邦畿於茲五年信惠並宣威化兼著外清暴亂內輯民黎役賦均平閭井齊肅綏穆初附招攜荒遠郊境之外仰澤懷風爵賞之授績能是顯宜升階秩以崇獎勸進號寧朔將軍。

南齊竟陵王子良武帝子武帝詔舉士子良薦王思遠及吳郡顧暠之陳郡殷

始安王遙光為揚州刺史明帝建武初有詔舉士遙光表薦王柬王僧孺曰:臣聞求賢暫勞垂拱永逸方之疏壤取類導川伏惟陛下道隱旒糸廣信充符璽白駒空谷振鷺在庭猶懼隱鱗卜祝藏器屠佑物色關下委裘河上非取制於一狐諒求味於兼采而五聲倦響九工是詢寢議廟堂借聽輿皂臣位任隆重義兼家邦實欲名實不違僥亻幸路絕勢門上品猶當格以清談英俊下寮不可限以位貌竊見秘書丞瑯邪王柬年二十一七葉重光海內冠冕神清氣茂允迪中和叔寶理遣之談彥輔名教之樂故以暉英先達領袖後進居無塵雜家有賜書辭賦清新屬言玄遠室邇人曠物疏道親養素丘園臺階虛位庠序公朝萬夫傾望豈徒荀令可想李公不亡而已哉!前晉安郡侯官令東海王僧孺年三十五理尚棲約思致悟敏既筆耕為養亦傭書成學乃螢映雪編蒲緝柳先言往行人物雅俗甘泉遺儀南宮故事畫地成圖抵掌可述豈直鼷鼠有必對之辨竹書無落簡之謬柬坐鎮雅俗引益已多僧孺訪對不休質疑斯在並東序之秘寶瑚璉之茂器誠言以人廢而才實世資帝乃以柬為騎從事中郎僧孺為尚書儀曹郎曲江公遙欣與始安王遙光等參預政事凡所談薦皆得其人繇是朝野輻湊軒蓋盈門。

後魏高陽王雍宣武正始中詔百官各舉所知雍以田曹參軍辛少雍為舉首遷給事中侍郎。

清河王懌舉李平行臺七兵郎陽固除揚兵校尉領汝南王悅郎中令尋加寧遠將軍時悅年少行多不法屑近小人固上疏切諫並面陳往代諸王賢愚之分以感動悅悅甚敬憚之懌大悅以為舉得其人。

臨淮王為僕射表薦涿郡人祖鴻勛有文學宜試以一官敕除奉朝請人謂之曰:臨淮舉卿便以得調竟不相謝恐非其義鴻勛曰:為國舉才臨淮之務祖鴻勛何事從而謝之聞而喜曰:吾得其人矣。

彭城王勰宣武初為司徒成淹為羽林監領主客知左右二都水事勰曰:先帝本奉有成旨淹有歸國之誠兼歷官著稱宜加優陟高祖顧命詔猶在耳乃相聞選曹加淹右軍領左右都水仍主客令復授驍騎將軍加輔國將軍都水主客如故勰。又每稱尚書祠部郎宋世景精尚書僕射才也。

汝南王悅宣武時詔四門博士董徵教授徵自安州刺史入為司農少卿光祿大夫徵出州入卿匪唯學業所致亦繇悅以其師資之義為啟請焉。

任城王澄臨薨啟諫議大夫張普惠為尚書右丞靈太后既深悼覽啟從之。

北齊任城王氵皆為定州刺史嘗語李德林云:竊聞蔽賢蒙顯戮久令君沈滯吾獨得潤身朝廷縱不見尤亦懼明靈所譴,於是舉秀才表云:李德林者文章學識固不待言觀其風神器宇終為棟樑之用至於經國大體是賈生晁錯之儔蟲小技殆相如子雲之輩今雖唐虞君世俊乂盈朝然脩大廈者豈厭夫良材之積也。吾嘗見孔文舉薦禰衡表云:洪水橫流帝思俾乂以正平比夫大禹常謂擬非其倫今以德林言之便覺前言非大。

後唐雍王重美為河南尹時馬裔孫為禮部侍郎翰林學士清泰中藩邸舊臣韓昭裔房暠為樞使劉延朗李專美為宣徽使河南尹雍王重美不平之密奏曰:馬裔孫者只令視草恐未得宜帝然之故令掌貢舉尋拜中書侍郎平章事。

○宗室部·儉約

《傳》曰:儉德之恭《書》曰:祿不期侈皆先儒之丕訓方策之深戒也。乃有體自玄極列於戚藩承慶靈之錫羨處富貴之極勢而能躬履素行誌脩廉節循守法度靡尚華麗居官以清白處躬以簡儉去泰窒欲慎終如始斯固秉上智之質為宗室之範者焉。

後漢東海恭王疆光武子也。疆深執儉謙及薨帝不欲厚葬以違其意詔曰:王恭謙好禮以德自終遣送之物務從約省衣足斂形茅車瓦器物減於制以彰王卓爾獨行之志東海頃王肅疆之子也。性謙儉循恭王法度。

魏陳思王植武帝子也。性簡易不治威儀輿馬服饣希不尚華麗植之薨也。遺令薄葬。

中山恭王袞武帝子也。黃初七年徙封濮陽太和二年就國尚約儉教敕妃妾紡績織習為家人之事。

晉高密文獻王泰宣帝弟也。泰武帝時錄尚書事性廉靜不近聲色雖為宰輔食大國之租服飾肴膳如布衣寒士。

譙王承宣帝孫也。元帝大興初為輔國將軍領左軍將軍居官儉約家無別室及為湘州刺史湘土荒殘公私困弊承躬自儉約乘葦茭車而傾心綏撫甚有能名。

宋臨川烈武王道規高祖少弟也。道規無子以長沙景王第二子義慶為嗣義慶性謙虛素寡嗜欲受任歷藩無浮淫之過為荊州刺史始至及去鎮迎送物並不受。

衡陽王義季武帝子也。為荊州刺史先是臨川王義慶在任巴蜀亂擾師旅應接府庫空虛義季躬行節儉蓄財省用數年間還復充實徵為都督南兗兗徐青冀幽六州諸軍事南兗州刺史登舟之日帷帳器服諸應隨刺史者悉留之荊楚以為美談。

建平王景素文帝孫也。性甚儉素為荊州時州有高齋刻楹柏構景素竟不處朝廷頗賜以甲第辭而不當兩宮所遺珍玩塵於笥篋食常不過一肉器用瓦素時有獻鏤玉器景素顧主簿何昌㝢曰:我持此安所用哉!乃謝而反之。

南齊始興王鑒高帝子也。為益州刺史於州園地得古冢無復棺但有古槨銅器十餘種並古形玉璧三枚珍寶甚多不可皆識金銀為蠶蛇形者數十計。又以朱砂為阜水銀為沼左右咸勸取鑒曰:皇太子昔在雍有發古蒙者得玉鏡玉屏風玉匣之屬皆將還都吾意常不同乃遣功曹何佇為之起墳諸寶物一不得犯性甚清在蜀積年未嘗有所營造資用一歲不滿三萬王儉嘗嘆云:始興王雖尊貴而行履都是素士。

梁鄱陽王恢太祖子也。時有進筒中布者恢以奇貨異服即命焚之。

南康簡王績高祖子也。寡玩好少嗜欲居無仆妾躬事約儉所有租稅悉寄天府及薨後府有南康國無召錢數千萬。

長沙王懿子藻為益州刺史初鄧元起之在蜀也。崇於聚斂財貨山積金玉珍帛為一室名為內藏綺縠錦羅為一室號曰:外府藻以外府賜將帥內藏歸王府不有私焉及還朝輕裝就路。

始興王忄詹子畢常乘折角牛穀木履被服比於儒者名盛海內為宗室推重。

後魏任城王曇景穆子也。廉謹白脩及薨令薄葬。

廣陵王衍景穆孫也。衍性清慎所在廉潔。又不營產業亡日無斂屍具。

京兆王曾孫琮為太尉錄尚書事性清儉不營產業身化之日家無餘財。

彭城王勰獻《文子》也。清正儉素門無私謁。

北齊彭城景思王氵攸高祖子也。自定州刺史徵為侍中人吏送別悲號有老翁數百人相率具饌曰:自殿下至來五載人不識吏吏不欺人百姓有識已來始逄今化殿下唯飲此鄉水未食此鄉食聊獻疏薄氵攸重其意為食一口。

蘭陵王長恭一名孝瓘文襄第四子也。芒山之捷武成賞其功命賈護為買妾二十人惟受其一有千金責券臨死日盡燔之。

後周代王達文帝子也。雅好節儉食無兼膳侍姬不過數人皆衣綈衣。又不營資產國無儲積左右嘗以為言達從容應之曰:君子憂道不憂貧何煩如此隋蔡王智積高祖弟[1234]之子也。初為開府時延侍讀府佐於座所設唯餅果酒才三酌家有妓女唯年節嘉慶奏於太妃之前其簡如此。

唐鄭王元懿曾孫勉為太子太師率性素淡清廉簡易為宗臣之表二子纘的皆廉介有節。

[A13C]王敫玄宗第十三子也。為蜀郡大都督敫性儉率將渡綿州江登舟見以采緣席為藉者顧曰:此可以為寢處柰何踐之命撤去之。

嗣吳王建中貞元間為道虔滁等州刺史入拜宗正卿歷官清白居處衣服不免風雨寒暑及卒家無升儲公卿以下率斂以賻凶。

晉韓王為曹州防禦使廉愛恤下不營財利不好妓樂部人安之。

○宗室部·抑損

古者建國之制名山大澤不以封周室列爵惟五分土為三使上下相維其疆易制也。漢興之初海內甫定監姒周夾輔之效徵亡秦孤立之失而子弟寡少並建不足大封同姓以鎮天下或跨州兼郡連城數十然而矯枉之道亦云:過矣。是以有莫大之患逆辭之萌小者驕佚越法大者倔強放命觸罪絕國勢使之然故賈誼之論晁錯之議主父之策咸以救一時之弊自是之後浸以微弱當塗而下,或以疏遠降其爵,或以法制損其勢而強弱之道始終可窮得失之理,於是存焉。

漢高祖時諸侯皆賦(漢國所出有皆入於王也。)得自除內史以下獨為置丞相黃金印諸侯自除御史廷尉正博士擬於天子自吳楚反後五宗主世漢為置二千石去丞相曰:相銀印諸侯獨得食租稅奪之權其後諸侯貧者或乘牛車也。

武帝時主父偃說帝曰:古者諸侯地不過百里彊弱之形易制今諸侯或連城數十地方千里緩則驕奢易為氵亂急則阻其疆而合從以逆京師今以法制割削則逆節萌起(萌謂事之所生如草木之萌牙也。)前日晁錯是也。今諸侯子弟或十數而適嗣代立餘雖骨肉無尺地之封則仁孝之道不宣願陛下令諸侯得推恩分子弟以地侯之彼人人喜得所願上以德施實分其國必稍自銷弱矣,於是帝從其計令諸侯以私恩自裂地分其子弟而漢為定制封號輒別屬漢郡漢有厚恩而諸侯地稍自分折弱(初文帝末賈生之議分齊趙景帝用晁錯之計削吳{林之}帝施主父之策下推恩之令使諸侯王得分戶邑以封子弟不行黜陟而藩國自折自比以來齊為七謂齊城陽濟北濟南淄川膠西膠東也。趙分為六謂趙平原真定中山廣川河間也。梁分為五謂梁濟川濟東山陽濟陰也。淮南分為三謂淮南衡山盧江皇子始立者大國不過十餘城長沙燕代雖有舊名皆亡南北邊矣。長沙之南更置郡燕代以北更置緣邊郡其所有饒利兵馬器械二國皆失之也。景帝遭七國之變抑損諸侯減黜其官謂改丞相曰:相省御史大夫廷尉少府宗正博士官大夫謁者郎諸官長丞等也。武有衡山淮南之謀作左官之律人道上今右舍天子而仕諸侯故謂之左官也。左官猶言左道也。皆僻左不正也。漢時依上古法朝政之列以右為尊故謂降秩為左遷仕諸侯為官也。諸侯惟得衣食稅租不與政事)。

衡山王賜所為不法有司請逮治武帝不許為置吏二百石以上(漢儀註吏四百石已下自除國中今以王之惡天子皆為置)。

後漢光武建武十三年二月詔曰:長沙王興真定王得河間王邵中山王茂皆襲爵為王不應經義(以其服屬既號不常襲爵為王)其以興為臨湘侯(臨湘縣今潭州長沙縣)得為真定侯邵為樂成侯(樂成縣故城今在瀛州樂府縣西北)茂為單父侯(今宋州縣)其宗室及絕國封侯者凡一百三十七人丁巳降趙王良為趙公太原王章為齊公魯王興為魯公(一云:建武十五年大將軍朱佑朝京師奏古者人臣受封不加王爵可改諸侯為公帝即施行)。

魏文帝黃初五年詔曰:先王建國隨時而制漢祖增秦所置郡至光武以天下損耗並省郡縣以今比之益不及焉其改封侯王皆為縣王時法制待藩國既峻迫寮屬皆賈豎不才兵人給其殘老大數不過二百人。

陳思王植初封東阿王時大發士息及取諸國士植以近前諸國士息已見發其遺孤稚弱在者無幾而復被取乃上《書》曰:臣聞古者聖君與日月齊其明四時等其信是以戮凶無重賞善無輕怒。若驚霆喜。若時雨恩不中絕教無二可以此臨朝則臣下知所死矣。受任在萬里之外審主之所以受官必已之所以授命雖有構會之徒泊然不以為懼者蓋君臣相信之明效也。昔章子為齊將人有告之反者威王曰:不然左右曰:王何以明之王曰:聞章子改葬死母彼尚不欺死父顧當叛生君乎!此君之信臣也。昔管仲親射桓公後幽囚從魯檻車載使少年挽而送齊管仲知桓公之必用已懼魯之悔謂少年曰:吾為汝唱汝為和聲和聲宜走,於是管仲唱之少年走而和之日行數百里宿昔而至至則相齊此臣之信君也。臣初受封策《書》曰:植受茲青社封於東土以屏翰皇家為魏藩輔而所得兵百五十人皆年在耳順,或不逾矩虎賁官騎及親事凡二百餘人正復不老皆使年壯備有不虞檢校乘城顧不足以自救況皆復耄耋罷曳乎!而名為魏東藩使屏翰王室臣竊自羞矣。就之諸國國有士子合不過五百人伏以為三軍益損不復賴此方外不定必當須辦者臣願將部曲倍道奔赴夫妻負繈子弟懷糧蹈鋒履刃以犭旬國難何但習業小兒哉!愚誠以揮涕增河鼷鼠飲海於朝萬無損益於臣家計甚有廢損。又臣士息前後三送兼人已竭惟尚有小幾七八歲已上十六七已還三十餘人今部曲皆年耆臥在床席非糜不食眼不能視氣息裁屬凡三十七人疲瘵風靡疣盲聾貴者二十三人惟正須此小兒大者可備宿衛雖不足以禦寇粗可以警小盜小者未堪大使為可使耘鉏穢草驅寇鳥雀休候人則一事廢一日獵則眾業散不親自經營則功不攝常自躬親不委下吏而已陛下聖仁恩詔三至士子給國長不復發明詔之下有。若皎日保金石之恩必明神之信畫然自固如天如地定習業者並復見送ㄙ。若晝晦悵然失圖伏以為陛下既爵臣百寮之右居藩國之任為置卿士屋名為宮冢名為陵不使其危居獨立無異於凡庶。若柏成欣於野井子仲樂於灌園蓬戶茅牖原憲之宅也。陋巷簞瓢顏子之居也。臣才不見效用常慨然執斯誌焉。若陛下聽臣悉還部曲罷官屬省監官使解璽釋綬追柏成子仲之業營顏淵原憲之事居子臧之廬宅延陵之室如此雖進無成功退有可守身死之日猶松喬也。然伏度國朝終未肯聽臣之。若是固當羈絆於世繩維系於祿位懷屑屑之小憂執無已之百念安得蕩然肆誌逍遙於宇宙之外此願未從陛下必欲崇親親篤骨肉潤白骨而榮占木者惟遂仁德以副前恩詔皆遂還之。

宋孝武以南郡王義宣亂逆繇於強盛欲削王侯江夏王義恭希旨請省錄尚書上從之。又與驃騎大將軍竟陵王誕奏陳貶損之格九條中外詳議,於是有司奏九條之格猶有未盡更加附益凡二十四條大抵廳事不得南向坐施帳並藩國官正冬不得跣登國殿公主王妃傳令不得朱服轝不得重岡鄣扇不得雉尾劍不得鹿盧形槊毦不得孔雀白氅夾轂隊不得絳襖平乘誕馬不得過二疋胡伎不得采衣舞伎正冬著衣不得裝面諸妃子不得著緄帶信幡非臺省官悉用絳郡縣內史相及封內官長於其封君罷官則不復追敬不合稱臣諸鎮常行車前後不得過六隊刀不得銀銅饣希諸王女封縣主諸王子孫襲封之王妃及封侯者夫人行並不得鹵簿諸王子繼體為王者婚葬吉凶悉依諸國公侯之禮不得同皇弟皇子船頭作露平形不得擬象龍舟詔可。

後魏孝文太和六年春正月乙丑制諸遠屬非太祖子孫及異姓為王皆降為公,公為侯侯為伯子男仍舊皆除將軍之號唐高祖受禪以天下未定廣封宗室以威天下皇從弟及侄年始孩童者數十人皆封為郡王太宗即位因舉宗正屬籍問侍臣曰:遍封宗子於天下便乎!尚書右僕射封德彜對曰:歷觀往古封王者今最為多兩漢已降唯封帝子及親兄弟。若宗室號遠者非有大功如周之郇滕漢之賈澤並不得濫封所以別親疏也。先朝敦睦九族一切封王爵命既降多給力役蓋以天下為私殊非至公馭物之道太宗曰:朕理天下本為百姓非欲勞百姓以養已之親也,於是宗室率以屬疏降為郡公唯有功者數十人封王。

後唐末帝清泰元年皇子河南尹重美表前壽安令賈譚添民戶希別授官中書門下奏親王無薦土例帝曰:有例亦不可況無例平。

○宗室部·好尚

《禮》曰:天命之謂性語曰:性相近也。習相遠也。則知性有智愚習有善惡乃有荷茅土番之寄居藩屏夾輔之尊純懿內融清明外發沖虛自守味老氏之玄言空寂為心洞金仙之妙理嗜偏伍之向背窮韜略之幽微或求訪圖書或繕完器玩搜奇采異適意忘勞雖趨向不同同歸於善乃流濕就燥之義豈好丹非素之僻也。

漢陽城侯德少脩黃老術常持《老子》知足之計。

廣川王去景帝孫也。其殿門有成慶畫短衣大長劍(成慶荊軻也。衛。又謂之慶卿燕人謂之荊卿。又成慶古之勇士事見《淮南子》)去好之作七尺五寸劍被服皆效焉。

後漢楚王英喜黃老學為浮屠齋戒祭祀。

宋臨川王義慶受任歷藩無浮淫之過唯晚節奉養沙門頗致費損。

南齊竟陵王子良為會稽太守郡閣下有虞翻舊床罷任還乃致以歸後於西邸起古齋多聚古人器服以鼙之子良好釋氏敬信尤篤數於邸園營齋戒大集朝臣眾僧至賦食行水或躬親其事。又招致名僧講語佛法造經嗛貝新聲道俗之盛江左未有也。

衡陽王鈞居身清率言未及時會稽孔珪家起園列植桐柳多構山泉殆窮精趣鈞往遊之珪曰:殿下處朱門遊紫闥詎得山人交邪答曰:身處朱門而情遊江海形入紫闥而意在青雲珪大美之吳郡張融清抗絕俗雖王公貴人視之傲如也。唯雅重鈞謂從兄緒曰:衡陽王飄飄有淩雲氣其風雲素韻彌足可懷融與之遊不知老之將至見賞如此。

梁南平王偉文帝子齊世清溪宮改為芳林苑天監初賜偉為第偉。又加穿築果木珍奇窮極雕麗有侔造化立遊客省寒暑得宜冬有籠爐夏設飲扇每與賓客遊其中命從事中郎蕭子範為之記梁藩邸之盛無過焉偉晚年崇信佛理尤精玄學著二旨義別為新通。又制情性幾神等論義僧寵及周舍殷釣陸亻垂並名精解而不能屈。

長沙嗣王業性敦篤所在留惠深信因果篤誠佛法高祖每嘉嘆之後魏京兆王愉崇信佛道用度常至不接。

京兆王太興嘗遇患請諸沙門行道所有資財一時布施乞求病愈名曰:散生齋及齋後僧皆四散有一沙門言云:乞齋餘食太興戲之曰:齋食既盡唯有酒肉沙門曰:亦能食之因出酒一斗羊腳一隻食盡猶言不飽及辭出後酒肉俱在出門追之無所見太興遂佛前乞願向者之師當非俗人。若此病得差即舍王爵入道未幾便愈遂請為沙門表十餘上乃見許時孝文南討左軍詔皇太子於四月八日為之下髪施帛二千疋既為沙門更名僧懿居嵩山。

後周長樂侯深年數歲便累石為營折草作旌旗布置行伍皆有軍陣之勢及長好讀兵書。

隋秦王俊仁恕慈愛崇敬佛道請為沙門不許。

唐韓王元嘉少好學聚書至萬卷。又搜采碑文古跡得異本。

舒王元名為石州刺史二十年性高潔賞玩林泉有塵外之意。

岐王範多聚書畫古跡為時所重。

●卷二百九十四

○宗室部·退讓專政退讓

《易》曰:卑而不可逾書美群後德讓蓋讓之為德也。其至矣。哉!矧乃聯華帝胄廁於藩戚而能識知退之理踐崇讓之言思害盈福謙之誡杜過制失軌之漸是之謂令德也。三代以上靡得而記漢室而下訖於隋唐乃有固守謙退不求聞達邈畏盛滿舍去權寵或稱疾以求奉祀或辭賞以懼公議或願寢殊禮以申素誌或表讓兵政以授能者或退身以弭天變或推功以避封爵斯皆深達損益之理能守止足之訓蓋富而無驕寵而能降者素士之所難也。矧於公族乎!斯足以稱賢矣。

漢楚元王孫辟疆武帝時隨二千石論議冠諸宗室清靜少欲不肯仕。

後漢順陽懷侯嘉光武族兄也。建武三年到雒陽從征伐拜為千乘太守六年病上書乞骸骨徵詣京師。

城陽王祉光武族兄舂陵康侯敞之子也。建武十一年祉疾病上城陽王璽綬願以列侯奉先祭祀帝自臨其疾。

東海恭王疆光武子也。建武二十年帝優以大封兼食魯郡合二十九縣賜虎賁旄頭宮殿設鍾ね之懸擬於乘輿疆臨之國數上書讓還東海。又因皇太子固辭帝不許深嘉嘆之。

東平王蒼光武子也。為驃騎將軍位在三公上永平四年蒼以在朝數載多所隆益而自以至親輔政聲望日重意不自安上疏歸職曰:臣蒼疲駑特為陛下慈恩覆護在家被教導之仁升朝蒙爵命之首制書褒美班之四海舉負薪之才(負薪喻小人也。)升君子之器凡匹夫一介尚不凶簞食(簟竹器也。圓曰:簟方曰:笥)之惠況臣居宰相之位同氣之親哉!宜當暴骸骨為百僚先而愚頑之質加以固病誠羞負乘辱輔將之位將被詩人三百赤紱之刺(赤紱大夫之服)今方域晏然要荒無儆將遵上德無為之時也。文官猶可並省武職尤不宜建昔象封有庫不任以政誠由愛深不忍揚其過惡前事之不凶來事之師也。自漢興以來宗室子弟無得在公卿位者惟陛下審覽虞帝優養母弟遵承舊典終卒厚恩乞上驃騎將軍印綬退就藩國願蒙哀憐帝優詔不聽其後數陳乞辭甚懇切五年乃許還國而不聽上將軍印綬章帝建初六年詔沛濟南東平中山四王替皆勿名蒼既至升殿乃拜天子親答之其後諸王入宮輒以輦迎至省閣乃下蒼以受恩過禮情不自寧上疏辭曰:臣聞貴有常尊賤有等威卑高列序上下以理陛下至德廣施慈愛骨肉既賜奉朝請咫尺天儀而親屈至尊降禮下臣每賜宴見輒興席改容中宮親拜事過典故臣惶怖戰忄栗誠不自安每會見踧昔無所措置此非所以章示群下安臣子也。帝省奏嘆息愈褒賞焉。

晉齊獻王攸武帝子也。帝詔議藩王令自選國內長吏攸奏議曰:昔聖王封建萬國以親諸侯軌跡相承莫之能改誠以君不世居則人心偷幸人無常主則風俗偽薄是以先帝深覽經遠之統思復先哲之軌分土畫疆建爵五等,或以進德,或以酬功伏惟陛下應期創業樹建親戚聽使藩國自除長吏而今草創制度初立雖庸蜀順軌吳猶未賓宜俟清泰乃議復古之制書比三上輒報不許其後國相上長吏缺典書令請求差選攸下令曰:忝受恩禮不稱惟憂至於官人敘才皆朝廷之事非國所宜裁也。其令自上請之時王家人衣食皆出禦府攸表租秩足以自供求絕之前後十餘上帝不許。

會稽文孝王道子簡《文子》也。孝武太元初拜散騎常侍中軍將軍進驃騎將軍後公卿奏道子親賢莫二宜正位司徒固讓不拜使錄尚書六條事尋加開府領司徒及謝安薨詔曰:新喪哲輔華戎未一自非明賢懋德莫能綏禦內外司徒瑯邪王道子體道自然神識[A13C]達實當旦奭之重宜扌二南之任可領揚州刺史錄尚書假節都督中外諸軍事衛府文武一以配驃騎府讓不受數年領徐州刺史太子太傅公卿。又奏宜進位丞相揚州牧假黃鉞羽葆鼓吹並讓不受及恭帝為瑯邪王道子受封會稽國並宣城為五萬九千戶安帝踐阼有司奏道子宜進位太傅揚州牧中書監假黃鉞備殊禮固讓不拜。又解徐州詔內外眾事動靜諮之帝既冠道子稽首歸政王國寶始總國權勢傾朝廷王恭乃舉兵討之道子懼收國寶斬之乃乞解中外都督錄尚書以謝方嶽詔不許武陵威王晞孝武帝子初穆帝時為太宰海西公太和初加羽葆鼓吹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皆固讓。

宋臨川烈武王道規高祖少弟也。為輔國將軍以義勛遷使持節都督荊寧秦梁雍司州之河南六州軍事領護南蠻校尉荊州刺史道規辭南蠻以授殷叔文臨川王義慶道規子也。元嘉中為丹陽尹加右僕射玄太白犯左執法義慶懼有災禍乞求外鎮文帝詔譬之曰:玄象茫昧既難可了。且史家諸占各有異同兵星王時有所幹犯乃桓玄當誅以此言之益無懼也。鄭僕射亡後左執法嘗有變王光祿至今平安日蝕三朝天下之至忌晉孝武初有此異彼庸主耳猶竟無佗天道輔仁福善謂不足橫生憂懼兄與後軍各受內外之任本以維城表裏經之盛衰此懷實有由來。若天必降災寧可千里逃避耶既非達者之事。又不知吉凶定所。若在都則有不測去此必保利貞者豈敢茍違天耶義慶固求解僕射乃許之加中書令進號前將軍常侍尹如故。

江夏文獻王義恭武帝子也。武帝即位授持節都督揚州南徐二州諸軍事孝建元年十一月遷鎮京口二年春督東南兗二州徵為揚州刺史加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義恭固辭殊禮。又解持節都督南譙王義宣武帝子也。文帝時為中軍將軍揚州刺史值元凶弒立孝武入討義宣遣參軍徐遺寶率眾三千助為前鋒孝武即位以義宣為中書監都督楊豫二州丞相錄尚書六條事改封南郡王進謚義宣所生為獻太妃封次子宜陽侯愷為南譙王食邑千戶義宣固辭內任及愷王爵,於是改授都督荊湘雍益梁寧南秦八州諸軍荊湖二州刺史持節侍中丞相如故降愷為宜陽縣主。

南平穆王鑠文帝第四子也。元嘉二十六年進號平西將軍讓不拜。

始安王休仁文帝第十二子明帝即位為揚州刺史時諸方逆命休仁督征討諸軍事中流平定休仁之力也。乃增休仁邑四千戶固辭乃受千戶上流雖平薛安都據彭城招引後魏復都督北討諸軍事。又增食邑三千戶不受。

南齊豫章王嶷太子第二子也。武帝永明元年領太子太傅解中書監手啟帝曰:陛下以孝纂業萬㝢維新諸弟有序臣屢荷隆愛叨授臺首不敢固辭亻免仰祗寵心魂如失負重量力古今同規臣窮生如浮質操空素任居鼎石已移氣序自頃以來宿疾稍纏心慮忽表於容狀視此根體常恐命不勝恩加以星緯屢見災祥雖脩短有常能不耿介此心欲從俗啟解今職但厝辭為鄙或貽物誚所以息意緘默一委時運而可復加寵榮增其顛墜。且儲傅之重實非常選遂使太子見臣必東帶宮臣皆再拜二三之宜何以當此臣近亦侍言太子告意子良。且因王儉申啟未知粗上聞否福慶方隆國祚永始。若天假臣年得預人位唯當請降貂璫以饣希微軀永侍天顏以惟畢世此臣之願也。服之不衷猶為身災況寵爵乎!殊榮厚恩必誓以命請帝答曰:事中恐不得從所陳三年文惠太子講孝經畢求解太傅不許皇孫婚竟。又陳解詔曰:公惟德惟行無所厝辭。且魯。且衛其誰與二方式範當時流聲史籍豈容屢秉謙以乖期寄嶷嘗慮盛滿。又因宮宴求解楊州授竟陵王子良帝終不許曰:畢汝一世無所多言嶷自以地位隆重深懷退讓北宅舊有園田之美乃盛脩理之七年啟求還第帝令世子廉代鎮東府嶷進位大司馬八年給皂輪車尋加中書監固辭。

梁臨川靖惠王宏太祖第六子也。宏有七子正義正德正則正立正表正信世子正仁為吳興太守有治能天監十年卒謚曰:哀世子無子高祖詔羅平侯正立為世子由宏意也。宏薨正立表讓正義為嗣高祖嘉而許之封正立千戶侯正義先封平樂侯正德西豐侯正則樂山侯正立羅平侯正表封山侯正信封化侯。

長沙元王弟藻文帝孫也。武帝天監十年自南瑯邪太守入為侍中藻性謙退不求聞達後出為丹陽尹大通六年入為尚書左僕射加侍中藻固辭不就詔不許。

後魏武昌簡王平原道武子河南王曜之孫也。平原有五子長子和為沙門舍其子顯以爵讓其次弟鑒鑒固辭詔許鑒身終之後令顯襲爵鑒乃受之。

京兆王繼道武曾孫南平王霄第二子也。以藩王宿官舊貴孝文時歷內外顯任意遇已隆靈太后臨朝入居心膂兼處門下歷轉臺司繼子乂。又居權重榮赫一世繼頻表遜位乞以司徒授崔光詔遣侍中安豐王延明給事中黃門侍郎盧同敦勸繼。又啟固讓轉太保侍中如故加後部鼓吹頻表陳辭不許。又轉太傅侍中如故頻讓不許。又遣使敦勸乃受之靈太后臨朝除特進驃騎將軍侍中領軍如故繼頻表固辭許之及門下八座奏追論繼太和中慰諭高車安輯四鎮之勛增邑一千五百戶繼。又上表陳讓詔聽減五百。

陽城王長壽景穆之子也。長壽子徽為吏部尚書加侍中征東將軍遷武衛將軍右光祿大夫拜尚書左僕射轉車騎將軍儀同三司固辭不拜聽解侍中然後受詔後以從莊帝北巡之功除侍中大司馬太尉公邑二萬戶徽表辭官封前後屢上。又啟云:河上之功將士之力求回所封加諸勛義徽為莊帝親侍內懼爾朱榮等故有此辭以防外議莊帝識其意聽其辭封不許讓官。

彭城王勰獻《文子》也。孝文時為中書監侍中孝文南討漢陽假勰中軍大將軍加鼓吹一部勰以寵授頻煩乃面陳曰:臣聞兼親疏而兩並異同而建此既成文於昔臣願誦之於後陳思求而不允愚臣不請而得豈但今古云:殊遇否大異非徒曹植遠羨於臣是亦陛下賤魏文而不顧帝大笑執勰手曰:二曹才名相忌吾與汝以道德相親緣此而言無慚前烈汝但克巳復禮更何多及。又從孝文征沔北及車駕還京行飲至策勛之禮增邑一千戶勰辭曰:臣受遇緣親榮枯事等以此獲賞深乖情願乞追成旨用息謗言詔以勰為司徒太子太傅。

高陽王雍獻《文子》也。靈太后時鎮司州牧詔雍乘步挽出入掖門。又以本官錄尚書事雍頻表辭遜優不許詔侍中敦諭。

廣陵王羽獻《文子》也。領廷尉卿車駕南討命羽留守羽表辭廷尉不許。

趙郡王獻《文子》也。子諶為鴻臚少卿遷後將軍泗州刺史固辭不拜後以親例封上蔡縣開國公食四百戶讓而不受。

後周齊王憲太祖第五子高祖時累有戰功自以威名日重潛思屏退及帝欲親征北蕃乃辭之以疾帝變色曰:汝。若憚行誰為吾使憲懼曰:臣陪奉鑾輿誠為本願但身嬰疹疾不堪領兵帝許之。

隋觀德王雄高祖族子也。初改封安德王歲餘授懷州刺史尋拜京兆尹帝親征吐谷渾詔雄總管澆河道諸軍及還改封觀德王上表讓曰:臣早逄興運預班末屬有命有時藉風雲之會無才無德濫公卿之首蒙先皇不次之賞荷陛下非分之恩久紊臺槐常慮盈滿,豈可仍叨匪服重竊鴻名臣實面墻敢緣往例臣誠昧寵交懼身責昔劉賈封王豈備二階之任曹洪上將寧超五等之爵況臣袞章逾於帝子京尹亞於皇枝錫土列藩紐金開國於臣何以自處在物謂其乖分是以露款執愚蘄恩固守伏願陛下曲留睿特鑒丹誠頻觸宸嚴伏增流汗優詔不許。

唐宋王成器睿宗子也。玄宗先天初進位太尉成器固辭太尉之命帝嘉其意許之制曰:宋王成器溫良恭儉明允篤誠朕之元昆人之師表間者鼎席虛位臺陛俟能堅守讓詞願移成命宜聯華於補職更參議於論道可開府儀同三司開元十四年兼太常卿成器。又上言曰:臣聞選賢任職量能授官茍非其才坐貽厥咎臣本愚劣累忝榮任叨居禮樂之司實乖河海之任吹庭鍾鼓克諧謝於昔人疏署威儀為政慚於往哲亻黽亻免從事於茲六年詩稱素餐,於是乎!在伏惟開元神武皇帝陛下繼業昭暢仁化清和乘暇奏薰風之琴追賞聚雲和之曲典章斯備雅亮攸歸遠美咸英獨冠區宇臣幸膺國戚寇亞臺陛兼管寺卿實黷朝憲惡盈之誡列在前經過寵之談復聞斯日願矜其庸昧授以良能人無異言官無曠位伏使晨趨北闕奉漢幄之龍顏夕赴西園飛魏庭之華蓋則臣之願畢矣。聖主之恩深矣。不任竦望翹勤之至謹詣朝堂奏表陳讓以聞帝覽表重違其意手詔曰:開府儀同三司兼太常卿寧王憲秉德夷遠體道淳深頃以茂親典司宗社禮經之文既備鍾律之度已和成而不居謙以自牧固辭兼領情所重違宜遂雅懷俾停劇務。

○宗室部·專政

夫並建周親藩屏王室所以深根固本為不可拔者也。故《詩》曰:大宗維翰。又曰:懷德維寧是以內有骨肉之親外有藩翼之衛強弱相制枝葉相持此周漢所以為德也。吳晉之後法制過差始以親親假其勢位終以驕蹇顓乎!威福或本根之莫庇或干戈之日尋小者逾越法度大者傾敗邦政斯所謂寵之適所以禍之也。得失之際可不鑒哉!是以著其始終盛衰之變以存歷代之戒焉。

魏曹爽太祖族子真之子也。為大將軍假節鉞都督中外諸軍事錄尚書事封武安侯邑萬二千戶賜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贊拜不名丁謐畫策使爽白天子發詔轉宣王為太傅外以名號尊之內欲令尚書奏事先來由已得制其輕重也。

吳孫峻大帝末為侍中受遺輔政領武衛將軍既誅諸葛恪遷吳丞相大將軍督中外諸軍事初群臣上奏共推峻為太尉議滕護為司徒時有媚峻者以為大統宜在公族。若滕胤為亞公聲名素重眾心所附不可貳也。乃表以峻為丞相。又不置御史大夫士人皆失望矣。

廢帝時自偏將軍代孫峻為侍中武衛將軍領中外諸軍事知朝政景帝時一門五侯皆典禁兵權傾人主自吳國朝臣未嘗有也。

晉趙王倫既誅賈后遂為使持節大都督中外諸軍事相國侍中一依宣文輔魏故事百官總已聽於倫齊王ぁ既誅趙王倫因留輔政坐拜百官符敕臺府涇尊驕不一朝覲此狂恣不肅之容也。天下莫不高其功而慮其亡也。ぁ終弗改遂至夷滅。

成都王[A13C]為太尉大將軍都督中外諸軍假節加黃鉞錄尚書事鎮業及齊王ぁ之敗[A13C]懸執朝政事無巨細皆就鄴諮之。

東安王繇既誅楊駿後專斷刑賞威震內外。

會稽王道子為錄尚書都督中外諸軍事世子元顯時年十六為侍中心惡王恭請道子討之乃拜元顯為征虜將軍其先衛府及徐州文武悉配之於時王恭威鎮內外道子甚懼復引譙王尚之以為腹心尚之說道子曰:藩伯彊盛宰相權輕密宜樹置以自藩衛道子深以為然乃以其司馬王愉為江州刺史以備恭與尚之等日夜謀議以伺四方之隙王恭知之復舉兵以討尚之為名荊州刺史殷仲堪豫州刺史庾楷廣州刺史桓玄並應之道子使人說楷曰:本情相與可謂斷金往年帳中之飲結帶之言寧可斷邪卿今棄舊交結新援凶王恭疇昔陵侮之恥乎!。若乃欲委體而臣之。若恭得志以卿為反覆之人必不相信何富貴可保禍敗亦旋及矣。楷怒曰:王恭昔赴山陵相王憂懼無計我知事急即勒兵而至去年之事亦俟命而奮我事相王無相負者既不距恭反殺國寶自爾已來誰復敢攘袂於君之事乎!庾楷實不能以百口助人屠滅當與天下同舉誅鉏奸臣何憂府不開爵不至乎!時楷已應恭檄正徵士馬信反朝廷憂懼,於是內外戒嚴元顯攘袂慷慨謂道子曰:去年不討王恭致有今役。若復從其欲則太宰之禍至矣。道子日飲醇酒而委事於元顯元顯雖年少而聰明多涉志氣果銳以安危為己任尚之為之羽翼時相傅會者皆謂元顯有明帝神武之風,於是以為征討都督假節統前將軍王絢左將軍謝琰及將軍桓之才毛泰高素等伐恭滅之既而楊佺期桓玄殷仲堪等復至石頭元顯於竹裏馳還京師遣丹陽尹王愷鄱陽太守桓放之新蔡內史何嗣潁川太守溫詳新安太守孫泰等發京邑士庶數萬人據石頭以拒之道子將出頓中堂忽有驚馬蹂藉軍中因而擾亂赴江而死者甚眾仲堪既知王恭敗死狼狽西走與桓玄屯於潯陽朝廷嚴兵相距內外騷然詔元顯甲仗百人入殿尋加散騎常侍中書令。又領中領軍持節都督如故會道子有疾加以昏醉元顯知朝望去之謀奪其權諷天子解道子揚州司徒而道子不之覺元顯自以少年頓居權重慮有譏議,於是以瑯邪王領司徒元顯自為揚州刺史既而道子酒醒方知去職,於是大怒而無如之何廬江太守號稽張法順以刀筆之才為元顯謀主交結朋援多樹親黨自桓謙以下諸貴遊皆斂衽請交元顯性苛刻生殺自己法順屢諫不納。又發東土諸郡免奴為客者號曰:樂屬移置京師以充兵役東土囂然人不堪命天下苦之矣。既而孫恩乘[C260]作亂加道子黃鉞元顯為中軍以討之。又加元顯錄尚書事然道子更為長夜之飲政無大小一委元顯時謂道子為東錄元顯為西錄西府車騎填湊東第門下可設雀羅矣。元顯無良師友正言弗聞訁舀譽日至,或以為一時英傑,或謂為風流名士由是自謂無敵天下故驕侈日增帝。又以元顯有翼亮之功加其所生母劉氏為會稽王夫人金章紫綬會雒陽覆沒道子以山陵幽辱上疏送章綬請歸藩不許及太皇太后喪詔道子乘輿入殿元顯因諷禮官下議稱已德隆望重既錄百揆內外群僚皆應盡敬,於是公卿皆拜於時軍旅薦興國用虛竭自司徒已下日廩七升而元顯聚斂不已富過帝室及謝琰為孫恩所害元顯求領徐州刺史加侍中後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都督十六州諸軍事封其子彥璋為東海王尋以星變元顯解錄復加尚書令會孫恩至京口元顯柵斷石頭率兵距戰頻不利道子無佗謀略唯日禱蔣侯廟為厭勝之術既而孫恩遁於北海桓玄復據上流致箋於道子曰:賊造近郊以風不得進以雨不致火食盡故去耳非力屈也。昔國寶卒後王恭不乘此威入統朝政足見其心非侮於明公也。而謂之非忠今之貴要腹心有時流清望者誰乎!,豈可云:無佳勝直是不能信之耳用理之人然後可以信義相期求利之徒,豈有所惜而更委信邪爾來一朝一夕遂成今日之禍矣。阿衡之重言何容易求福則立至幹忤或致禍在朝君子,豈不有懷但懼害及身耳玄忝任在遠是以披寫事實元顯覽而大懼張法順謂之曰:桓玄承藉門資素有豪氣既並殷楊專有荊楚然桓氏世在西藩人或為用而第下之所控引止三吳耳孫恩為亂東土塗地編戶饑饉公私不贍玄必乘此縱其奸凶竊用憂之元顯曰:為之奈河法順曰:玄始據荊州人情未輯方就綏撫未遑佗計及其如此發兵誅之使劉牢之為前鋒而第下以大軍繼進桓玄之首必懸於麾下矣。元顯以為然遣法順至京口謀於牢之而牢之有疑色法順還說元顯曰:觀牢之顏色必二於我未。若召入殺之不爾敗人大事元顯不從道子尋拜侍中太傅置左右長史司馬從事中郎四人崇異之儀備盡盛典其驃騎將軍僚佐文武即配太傅府加元顯侍中驃騎大將軍開府征討大都督十八州諸軍事儀同三司加黃鉞班劍二十人以伐桓玄竟以牢之為前鋒法順。又言於元顯曰:自舉大事未有威斷桓謙兄弟每為上流耳目斬之以孤荊楚之望。且事之濟不繼在前軍而牢之反覆萬一有變則禍敗立至可令牢之殺謙兄弟以示不貳。若不受命當逆為其所元顯曰:非牢之無以當桓玄。且始事而誅大將人情必動二三不可於時揚土饑虛運漕不繼玄斷江路商旅遂絕,於是公私匱乏士卒唯給孚橡大軍將發玄從兄驃騎長史石生馳使告玄玄進次尋陽傳檄京師罪狀元顯俄而玄至西陽帝戎服餞元顯於西池始登舟而玄至新亭元顯棄船退屯國子學堂明日列陣於宣陽門外元顯佐吏多散走或言玄已至大桁劉牢之遂降於玄元顯回入宣陽門牢之參軍張暢之率眾逐之眾潰元顯奔入相府唯張法順隨之問計於道子道子對之泣玄遣太傅從事中郎毛泰收元顯送於新亭縛於舫前而數之元顯答曰:為王誕張法順所誤於是送付廷尉並其六子皆害之玄。又奏道子酣縱不孝當棄市詔徙安成郡使御史杜竹林防衛竟承玄旨殺之時年三十九帝三日哭於西堂宋彭城王義康為侍中都督南徐兗三州諸軍事司徒錄尚書事南徐州刺史與揚州刺史王弘共輔朝政弘既多疾。且每事推謙自是內外眾務一斷之義康性好吏職銳意文案既專總朝權事決自己生殺大事以錄命斷之凡事陳奏無不可方伯已下並委義康授用由是朝野輻湊勢傾天下。

後魏元義江陽王繼之第二子靈太后臨朝以義妹夫累遷侍中領軍既在門下兼總禁兵深為靈太后所信委及清河王懌被殺與高陽王雍等輔政常直禁中孝明呼為姨夫自後專綜機要巨細決之威震於內外百寮重跡。

後周晉公宇文護文帝之兄子也。為大蒙宰武帝立百官總於護自文帝為丞相立左右十二軍總屬相府後皆受護處分凡所徵發非護不行護屯兵禁衛盛於宮闕事無巨細皆先斷後聞。

●卷二百九十五

○宗室部·復爵

自周成以來並建懿戚大啟土宇所以彊弱枝傅祚遐世顧豈欲絕之者哉!其或反道敗德弗率王庭作威弛禁侵害吏治則削而絀之用殄厥世斯蓋不得已而為之也。然後推敦族之恩申猶宥之典赦其罪戾還其璽綬或則加禮謚於既沒復爵土於嗣子俾宗礻方無損邦畿如舊霈然渥縟與之更始亦有被誣見疑非辜遘禍率用追復以申其冤斯皆厚親親之仁成亢宗之美也。

漢淮南王長高祖少子以謀反遷蜀道死民有作歌歌淮南王曰:一尺布尚可縫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一尺布可縫而共衣一斗粟可舂而共食況以天下之廣而不相容也。)文帝聞之曰:昔堯舜放逐骨肉周公殺管蔡(鯀及共工皆堯舜之同姓故云:骨肉)天下稱聖不以私害公天下豈以為我貪淮南地邪乃徙城陽王王淮南故地而追尊淮南王為厲王置園如諸侯儀。

後漢楚王英以逆謀廢徙丹陽涇縣明年至丹陽自殺詔遣光祿大夫持節吊祠贈如法加賜列侯印綬以諸侯禮葬於涇元和三年。又遣謁者備王官屬迎英喪改葬彭城加王赤綬羽蓋華藻如嗣王儀追爵謚曰:楚厲侯。

阜陵王延以逆謀貶爵為侯章帝行幸九江賜延書與車駕會壽春帝見延及妻子湣然傷之乃下詔曰:昔周之爵封千有八百而姬姓居半者所以楨戟王室也。朕南巡望淮海意在阜陵遂與侯相見侯誌意衰落形體非故瞻省懷感以喜以悲今復侯為阜陵王增封四縣並前為五縣。

齊王晃光武兄伯升曾孫晃與太姬宗更相誣告章和元年有司奏請免晃爵為庶人徙丹徒帝不忍下詔貶晃爵為蕪湖侯遣謁者收晃璽綬晃立十七年而降爵晃卒子無忌嗣帝以伯升首創大業而後嗣罪廢心常湣之時北海亦絕無後詔令復二國永元二年乃復封無忌為齊王。

勃海王悝謀為不道有司請廢之桓帝不忍貶為癭陶王食一縣悝後因中常侍王甫求復國許謝錢五千萬桓帝遺詔復為渤海王。

魏巳氏公琮坐於中上方作禁物貶爵都鄉侯明帝景初三年復巳氏公。

吳齊王奮廢徙章安廢帝太平三年封為章安侯詔曰:齊王奮前坐殺吏廢為庶人連有赦令獨不見原縱未宜復王何以不侯。又諸孫兄弟作將列在江渚孤有兄獨爾云:何有司奏可就拜為侯。

晉高陽王睦宣帝弟子也。初封中山王坐誘逋凶貶封丹水縣侯太康初詔復爵有司奏封江陽王武帝曰:睦退靜思愆改脩其德今有爵土不但以赦江陽險遠其以高陽郡封之乃封為高陽王。

汝南王亮為楚王瑋所害及瑋誅追復亮爵位喪葬之禮如安平獻王孚故事廟設軒懸之樂汝南郡王汝南王亮之子永興初為侍中以長沙王乂黨廢為庶人惠帝還雒復封為撫軍將軍。又以汝南期思西陵益其國。

齊王ぁ為長沙王乂所害惠帝光熙初追冊曰:咨故大司馬齊王ぁ昔以宗藩穆裔紹世緒於東國作翰許京允鎮靜我王室誕率義徒同盟觸澤克成元勛大濟潁東朕用應嘉茂績謂篤爾勞俾式先典以疇茲顯懿廓土殊分跨兼吳楚崇禮備物寵侔蕭霍庶憑翼戴之重永隆邦家之望而恭德不建取侮二方有司過舉致王於戮古人有言曰:用其法猶思其人況王功濟朕身勛存社稷追惟既往有悼於厥心哉!今復王本封命嗣子還紹厥緒禮秩典度一如舊制使持節大鴻臚即墓賜策祠以太牢魂而有靈祇奉朕命肆寧爾心嘉茲寵榮子超嗣爵永嘉中懷帝下詔重述ぁ倡義元勛還贈大司馬加侍中假節追謚成都王穎既死汲桑載[A13C]棺於軍每事啟靈以行軍令桑敗棄棺於故井中[A13C]故臣收之改葬於雒陽懷帝加以縣王禮。

東安王繇以專行誅賞兄淡因隙譖之汝南王亮惑其說免繇官以公就第坐有悖言廢徙帶方惠帝永康初徵繇復封後遭母喪在鄴勸成都王[A13C]解兵為[A13C]所害永寧元年九月追復其爵。

河間王安平獻王孚孫為南陽王模使人扼殺之武帝咸和六年六月復爵位。

棘陽王奇義陽王望孫望薨奇襲坐遣三部吏到交廣商貨為有司所奏武帝太康九年詔貶為三縱亭侯復立為棘陽王。

東萊王產蕤齊王ぁ兄ぁ輔政蕤與左衛將軍王輿謀共廢ぁ事覺免為庶人尋詔徙蕤上庸後封微陽侯上庸內史陳鍾承ぁ蕤害蕤ぁ死詔誅鍾復蕤封改葬。

吳王晏武帝子與兄淮南王允共攻趙王倫允敗倫貶晏為賓徒縣王後徙封代王倫誅復本封。

武陵王晞為太宰為桓溫所忌溫逼新蔡王晃自誣與晞及晞子綜等謀逆請誅之簡文帝不許溫奏徙新安郡家悉徙之太元六年晞卒孝武帝三日臨於西堂詔曰:感惟摧慟便奉迎靈柩並改移妃應氏及故世子梁王諸喪家屬悉還復下詔曰:故前武陵王體自皇極克已思愆仰惟先朝仁宥之旨,豈可情理靡寄其追封新寧郡王邑一千戶十二年追復晞武陵國王。

梁王縫晞子出繼梁王翹與父晞俱廢薨子嗣孝武太元中復國。

宋廬陵王義真高祖子也。少帝失德徐羨之等密謀廢立則次第應在義真以義真輕眇不任主社稷因其與少帝不協乃奏廢為庶人徙新安郡景平二年六月羨之等遣使殺於徙所文帝元嘉元年八月詔曰:前廬陵王靈柩在遠國封墮替感惟摧慟情。若貫割王體自至極地戚屬尊,豈可令情禮永淪終始無寄可追復先封特遣奉迎並孫脩華謝妃一時俱還言增摧哽三年正月誅徐羨之傅亮等是日詔曰:故廬陵王含章履正英哲自然道心內昭徽風遐被遭時多難誌匡權逼天未悔禍運鍾屯險群凶肆醜專竊國柄禍心潛構[C260]生不圖朕每永念讎恥含痛內結遵養奸慝情禮未申今王道既亨政刑始判宣昭國章,於是乎!在可追崇侍中大將軍王如故庶慰冤魂少申悲憤。

江夏王義恭高祖子也。為前廢帝所害太宗定亂令《書》曰:故中書監太宰領太尉錄尚書事江夏王道性淵深睿鑒通遠樹聲列藩宣風鉉德位隆姬輔任屬負圖勤勞國家方熙付之重盡心毗道永融雍穆之化而凶醜忌威奄加冤害夷戮有暴殯穸無聞憤達幽明痛貫朝野朕蒙險在難含哀莫申幸賴宗社之靈克纂祈天之祚仰惟勛戚震慟厥心昔梁王徵庸警蹕備禮東平好善黃屋在禦況公德猷弘懋彜典未殊者哉!可追崇使持節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丞相領太尉中書監錄尚書事如故給九旒鸞輅虎賁班劍百人前後部羽葆鼓吹輯京車。

安隆王江夏王義恭子為元凶所害孝武大明二年追封安隆王追謚宣王。

贈江夏王伯禽亦義恭子也。伯禽官輔國將軍為前廢帝所害謚曰:哀世子。又追贈江夏王改謚曰:湣始平王子鸞孝武之子孝武諸子多為前廢帝所害廢帝素疾子鸞有寵遣使賜死同生弟妹並死及明帝即位詔曰:夫紓冤伸痛雖往必追緣情測愛感事彌遠故使持節都督南徐州諸軍事撫軍南徐州刺史新安王子鸞夙表成器早延殊寵方樹美業克光藩維而凶心肆忌奄罹橫禍興言永傷有兼常懷宜旌天秀以雪沈魂可贈使持節侍中都督南徐兗二州諸軍事司徒南徐州刺史王如故第二皇子子師俱嬰謬酷有增酸悼子師復先封為南海王並加徽謚。

南齊明帝初輔政所誅諸王及即位後復屬籍各封諸子為侯梁長沙元王弟藻武帝普通三年遷領軍將軍加侍中六年為軍師將軍與西豐侯正德北伐渦陽輒班師為有司所奏免官削爵土七年起為宗正卿八年復封爵。

臨賀王正德普通六年逃奔於魏七年。又自魏逃歸高祖不之過也。復其封爵。

後魏河間公齊太武時坐事免官爵後為前將軍克仇池威震羌氐復賜爵河間公。

襲江陽王繼為青州刺史後入為度支尚書繼在青州之日民饑餒為家僮取民女為婦妾。又以良人為婢為御史所彈坐免官爵靈太后臨朝復繼尚書本封。

襲廣陽王淵為葛榮所害莊帝追復王爵謚曰:忠武汝陰王天賜為懷朔大將軍坐貪殘恕死削除官爵卒孝文哭於思政觀贈本爵葬從王禮謚曰:靈王。

東平王匡為度支尚書。又兼宗正卿每有奏請尚書令任城王澄時致執奪匡剛隘內遂不平澄因是奏匡罪狀三十餘條廷尉處以死刑詔付八議特加原宥削爵除官孝明孝昌初卒追復本爵改封濟南王中山王英為鎮南將軍行揚州梁遣將寇肥梁詔英率眾討之英表云:可克後水盛英及諸將狼狽奔退士眾沒者十五六有司奏英經失圖案劾處死詔恕死為民後復王封邑千戶。

樂陵王思譽為鎮北大將軍及穆泰陰謀不軌思譽知而不告恕死削封為庶人孝文太和末復還其王爵。

京兆王愉出為冀州刺史謀逆事敗見執徵赴京師至野王絕氣而死或云:高肇令人殺之後靈太后令愉之四子皆附屬籍追封愉臨洮王子寶月乃改葬父母追服三年。

齊郡王琛以討鮮于脩禮敗免官爵後討汾晉胡屬卒於軍追復王爵。

北海王詳獻《文子》也。宣武親政尚書高肇譖詳與茹皓等謀為逆亂付廷尉治罪詔免為庶人別營坊館如法禁衛限以終身詳哭數聲而暴死停殯五載永平元年十月詔曰:故太傅北海王體自先皇特鍾友愛受遺訓輔沖昧攸不圖暮節晦德終缺哀榮便可追復王封克日營厝少慰幽魂以旌陰戚謚曰:平王。

咸陽王禧謀反賜死後孝明正光中復禧王爵葬以王禮。

襲趙郡王謐在母喪聽音聲飲戲為御史中尉李平所彈遇赦復封。

樂浪王長命坐殺人賜死除國子忠明帝時復前爵位。

襲安樂王鑒為北討大都督討葛榮與都督裴衍共救信都鑒謀反降葛榮都督源子邕與裴衍圍鑒斬首傳雒詔改其元氏莊帝初許復本族。又特復鑒王爵贈司空。

略陽王羯兒督諸軍討禿髪坐貪暴降爵為公後統河西諸軍襲蠕蠕至於漠南仍復王爵。

廣陽王嘉之孫湛弟瑾以謀殺齊文襄王事泄合門伏法湛先有婢紫光生子法輪齊王矜湛覆滅乃慰原之復其爵土。

襲京兆王大興拜長安鎮大將軍以黷貨削除官爵後除秘書監還復前爵。

後周常武公魯邵惠公孫初封譚國公後與晉公護同誅建德三年追復封爵常武公。

唐巢王元吉高祖第四子武德元年封為齊王九年與太子建成謀逆伏誅貞觀元年追封海陵郡王謚曰:剌十六年七月。又詔曰:有虞受終弘肆赦之典隆周革命篤親親之恩海陵剌王元吉地維藩翰夙承朝寵陷於不軌得罪君親朕嗣膺靈命無凶敦睦同生之重既切於本枝在原之悼纏於歲月興言泉壤思備寵章可追封巢王謚乃依舊。

荊王元景高祖第六子武德三年封為趙王貞觀十年徙封荊王永徽三年坐與房遺愛謀反賜死國除後追封沈黎王備禮改葬。

韓王元嘉高祖第十一子武德四年封宋王五年徙荊王貞觀十年改封韓王垂拱四年則天誅戮宗室諸王不附已者元嘉大懼與其子黃國公及越王貞父子謀起兵坐誅神龍元年追復爵土封其第五子訥為嗣韓王(是年二月制皇室子孫諸王自垂拱已來非命者皆不埋殯宜令州縣尋求處所以牲牢致祭乃追復官爵備禮改殯其王並令陪葬昭獻二陵有嗣者即令承襲無息嗣者取近親為後)。

霍王元軌高祖第十四子武德六年封蜀王八年徙封吳王貞觀十年改封霍王垂拱四年坐與韓王元嘉連謀起兵事覺徙居黔州至陳倉而死長子緒封江都王坐與裴承光交通被誅神龍元年並追復爵土封緒孫暉為霍王嗣。

舒王元名高祖第十八子貞觀五年封譙王十年徙封舒王永昌中與其子豫章王亶俱為丘神所陷被殺神龍元年復其官爵仍令以禮改葬封亶子津為嗣舒王。

魯王靈夔高祖第十九子貞觀五年封魏王十年徙燕王十四年改封魯王垂拱四年與韓王子黃國公訁巽結謀起兵事泄流辰州縊死有二子長子清河王詵少子范陽王謁亦為酷吏所陷神龍元年追復靈夔官仍令以禮改葬封謁子道堅為嗣魯王。

江夏王道宗高祖從父兄之子永徽四年房遺愛伏誅長孫無忌褚遂良素與道宗不協上言道宗與遺愛交結流配象州道宗病卒及無忌遂良得罪乾封元年追復道宗官爵。

吳王恪太宗第三子貞觀三年封蜀王十年徙封吳王永徽四年房遺愛謀反遂因事誅恪以絕眾望子四人仁瑋琨竟並流於嶺表尋追封恪為郁林王。又封仁為郁林侯。

蜀王愔太宗第六子吳王恪之母弟貞觀五年封梁王十年改封蜀王恪既誅愔黜為庶人徙巴州尋改為涪陵王咸亨初追復爵土陪葬昭陵謚曰:悼封子為嗣蜀王。

越王貞太宗第八子貞觀五年封濮王十年徙封原王尋改封越王垂拱四年貞及其子瑯琊王沖坐與韓王元嘉結謀起兵被誅改姓虺氏神龍元年追復王與子沖俱復舊姓。

紀王慎太宗第十子也。貞觀五年封申王十年改封紀王垂拱中越王貞將起事慎不肯同謀及貞敗慎亦下獄臨行免改姓虺氏配流嶺表至蒲州而卒中興初追復官爵。

澤王上金高宗第三子永徽元年封杞王文明元年封畢王。又改澤王永昌元年出為隨州刺史武承嗣使酷吏周興誣告上金謀反召至都恐懼自縊死神龍元年追復上金官爵封庶子義珣為嗣澤王。

許王素節高宗第四子永徽二年封雍王尋徙郇王改葛王。又進封許王出為舒州刺史與澤王上金同被誣告追赴都縊死則天以庶人禮葬之神龍元年追封許王以禮改葬封少子瓘為嗣許王。

成王千里吳王恪之長子本名仁封郁林侯中興初進封成王為左金吾衛將軍三年節湣太子謀殺武三思兵敗與其子天水王僖俱被誅改姓蝮氏景雲元年詔曰:故成王千里保國安人克成忠義願除凶醜翻陷誅夷永言淪沒良深痛悼宜復舊官爵復本姓歸政郡王俊吳王恪第四子本名竟中興初封歸政郡王宗正卿坐兄千里事貶南州司馬卒景雲元年追復宗正卿歸政郡王官爵。

常山公倩越王貞第二子垂拱中坐與父貞兄沖連謀起兵被誅神龍初侍中敬暉等以沖父子翼戴皇家義存社稷請復其官爵武三思令上官昭容代中宗手詔不許開元四年詔追復爵土令備禮改葬棣王琰玄宗第四子也。坐二孺人不相葉乃密求巫者書符置於琰履中以求媚琰監院中官密奏於玄宗玄宗命推問之竟孺人也。玄宗猶疑琰知情乃囚於鷹狗坊中絕朝請憂懼而死代宗寶應元年贈其王位。

鄂王瑤玄宗第五子開元二十五年得罪廢寶應元年追復。

光王琚玄宗第八子也。有才力玄宗愛之以母見疏薄嘗有怨言為人所構得罪寶應元年追復。

齊王湊穆宗第六子也。初封漳王後為鄭註誣告王與宋申錫謀不軌降封巢縣公卒開成三年正月追封為齊王。

梁傅王友文為庶人友珪所害末帝即位詔曰:我國家賞功罰罪必葉朝章報德伸冤敢欺天道茍顯違於法制雖滯於歲時終振大綱須歸至理重念太祖皇帝嘗開霸府有事四方迨建皇朝載遷都邑每以主留重務居守難才慎擇親賢方應寄任故博王友文才兼文武識達古今俾分憂於在浚之郊亦共理於興王之地一心無易二紀於茲常施惠於士民實有勞於國家去歲郢王友珪嘗懷逆節已露凶鋒將不利於君親欲竊窺於神器此際直先皇寢疾大漸日臻博王乃密上封章請嚴宮禁因以萊州刺史授於郢王友珪才睹宣頭俄行大逆,豈有自縱兵於內殿卻翻事於東都。又矯詔書枉加刑戮仍奪博王封爵。又改姓名冤恥兩深誑欺何極伏賴上玄垂祐宗社降靈俾中外以葉謀致遐邇之共怒尋平內難獲剿元凶既雪恥於同天。且免譏於共國朕方期遁世敢竊臨人遽迫推崇爰膺纘嗣冤憤既伸於幽顯霈澤宜及於下泉博王宜卻復官爵仍令有司擇日歸葬。

後唐贈太保從璨明帝之諸子性剛直好客疏財意豁如也。天成中為右衛大將軍時安重誨方秉事權從璨亦不之屈重誨常以此忌之明宗幸汴留從璨為大內皇城使一日召賓友於會節園酒酣之後戲登於禦榻安重誨奏請誅之詔曰:皇城使李從璨朕巡幸汴州使警大內乃全乖委任但恣追遊於予行從之園頻恣歌歡之會仍施峻法顯辱平人致彼訁宣訁華達於聞聽方當立法固不黨親宜貶授房州司戶參軍仍令盡命長興中重誨之得罪也。詔復舊官仍贈太保。

●卷二百九十六

○宗室部·追封

《傳》曰:慎終追遠民德歸厚矣。乃有聯華帝胄齒於宗盟景命弗融遘茲短折或未極封爵之制,或不及光華之旦或遭罹橫枉沈痛載懷或帝構艱難勛業靡究繇是舉敦族之義申追命之典以至胙土建國節惠易名加尊極之稱升儲副之號備物典策寵章渥縟斯王者興仁敦睦化下美俗之道。又豈止厚親親之恩而已哉!。

後漢建武十五年追謚兄伯升為齊武公兄仲為魯哀公(又依本傳其年追謚伯升為齊武公)。

魏蕭懷王熊太祖子早薨黃初二年追封謚蕭懷公太和三年。又追進爵為王。

鄧哀王沖太祖子建安十三年薨黃初二年追贈謚沖曰:鄧哀侯。又追號為公太和五年加沖號曰:鄧哀王。

范陽閔王矩太祖子也。早薨無子建安二十二年以樊安公均子敏奉矩後封臨晉侯黃初三年追封謚矩為范陽閔公五年改封敏范陽王七年徙封句陽太和六年追進矩號曰:范陽閔王。

豐湣王昂太祖子也。太祖南徵為張繡所害黃初二年追封曰:悼公五年追加號曰:豐悼王太和三年改謚曰:湣。

矩殤王鑠太祖子也。早薨太和三年追封謚曰:殤。

濟陽懷王太祖子也。建安十六年封西鄉侯早薨太和四年追進爵謚曰:懷公六年。又進號曰:懷王。

廣宗殤公子棘太祖子也。早薨太和五年追封謚曰:殤公。

戴公子整太祖子也。建安二十二年封侯二十三年薨黃初二年追謚曰:戴公。

靈殤公子京太祖子也。早薨太和五年追封謚。

臨邑殤公子上太祖子也。早薨太和五年追封謚。

剛殤公子勤太祖子也。早薨太和五年追封謚。

樊安公子均太祖子也。建安二十二年封樊侯二十四年薨黃初二年追進公爵謚曰:安。

穀城殤公子乘太祖子也。早薨太和五年追封謚(臣欽。若等按魏裴松之註魏武諸子以母貴賤為次不計兄弟之年)。

替哀王協文帝子早薨太和五年追封謚曰:經殤公青龍二年更追改爵謚為王。

吳長沙桓王策太帝之兄也。漢末為討逆將軍會稽太守帝稱尊號追謚策曰:長沙桓王。

晉隋穆王整義陽王望之子初封清泉侯先父望卒武帝以義陽一縣追封為隋縣王。

城陽哀王兆字千秋文帝子年十歲而夭武帝踐阼詔曰:凶弟千秋少聰慧有夙成之質不幸早亡先帝先後特所哀湣每追遺意情懷感傷,於是追加兆詔封謚。

遼東悼惠王定國文帝子年三歲薨咸寧初追加封謚。

廣漢殤王廣德文帝子年二歲薨咸寧初追加封謚毗陵悼王軌武帝子年二歲而夭太康十年追加封謚。

渤海殤王恢武帝子太康五年薨時年二歲追加封謚。

南陽王[A170]湣懷太子子永康元年正月薨四月追封臨川獻王郁會稽王道子之子也。寧康中追封謚。

宋臨川王道規高祖少弟也。初以起義功封華容縣公後為征西大將軍義熙八年薨追封南郡公高祖受命追封臨川王。

新野懷王夷父文帝第十七子也。元嘉二十九年薨時年六歲泰始五年追加封謚。

池陽縣侯懷遠晉熙王昶子也。早卒明帝即位追封池陽縣侯。

齊敬王子羽孝武帝第十四子太明三年生當年卒追加封謚。

淮陽思王子霄孝武帝第二十三子也。大明五年生八年薨追加封謚。

南齊衡陽王道度太祖長兄仕至安定太守卒於宋世建元二年追加封謚。

始安貞王道生太祖次兄也。宋世為奉朝請卒建元元年追加封謚。

始安靖王鳳貞王子明帝兄也。官至正員郎卒於宋世明帝建武元年贈始安靖王。

安陸昭王緬始安貞王之子也。永明九年卒明帝建武元年追贈。

梁文宣侯尚之高祖從父也。仕齊為步兵校尉卒官天監初追謚。

文宣侯尚之子靈鈞仕齊廣德令高祖義師至行會稽郡事頃之卒高祖即位追封東昌縣侯。

忠簡侯崇之高祖從父齊永明中為東陽太守時錢塘唐瑀之反崇遇害天監初追謚(高祖踐阼封崇之子景為吳平侯乃追封)。

長沙宣武王懿高祖長兄也。仕齊為尚書令東昏時遇害天監元年追崇丞相封長沙郡王謚曰:宣武。

永陽昭王敷高祖次兄也。齊建武四年薨高祖即位追謚封永陽郡王謚曰:昭。

衡陽王暢高祖第四弟仕齊至太常封江陵縣侯卒天監元年追封衡陽郡王謚曰:宣。

桂陽王融高祖弟仕齊太子洗馬永元中宣武之難融遇害天監元年追封桂陽郡王謚曰:簡。

陳始興昭烈王道談高祖兄也。仕梁為東宮直閣將軍侯景之亂援臺中中流矢卒紹泰二年追贈義興郡公謚曰:昭烈高祖受禪重封始興郡王。

南康郡王休先高祖母弟梁太清中卒高祖受禪追封南康郡王謚曰:忠壯。

豫章王立長沙王權皆高祖子永定二年追封立謚曰:獻權謚曰:思。

後魏高涼王孤平文皇帝子也。道武時以孤勛高追封高涼王謚曰:神武。

順陽王郁桓帝之後也。文成時為殿中尚書賜爵順陽公及乙渾專權郁從順德門入欲誅渾渾窘怖遂奉獻文臨朝後復謀殺渾為渾所誅獻文錄郁忠正追贈順陽王謚曰:簡。

秦明王翰昭成帝子建國十年卒道武即位追贈秦王謚曰:明王翰子湣王觚使於慕容垂垂止觚道武討中山慕容普ら害觚及平中山追封謚曰:秦湣王。

陳留王虔昭成孫登國初封陳留公後慕容寶來寇虎戰沒道武追惜傷慟追謚陳留桓王。

江夏王呂道武族弟初以軍功封江夏公卒贈王爵淮陵侯大頭烈帝之曾孫文成初封淮陵侯卒贈高平公。

河間公齊烈帝玄孫太武時賜爵河間公卒謚曰:敬樂陵王胡兒景穆子和平四年三月追封樂陵王。

章武王大雒景穆子皇興二年薨追贈征北大將軍章武郡王謚曰:敬。

河間王。若文成帝第七子年十六未封而薨追封河間王謚曰:孝。

長鄉縣侯提臨淮王譚子太武孫也。以貪縱削除加罰後詔提從駕南伐至雒陽參定遷都之議尋卒以預參遷都功追長鄉縣侯。

提子濟南王昌宣武時復封臨淮王未拜而薨贈齊州刺史謚曰:康追改封濟南王。

都昌伯誘中山王熙弟也。熙起兵誅元乂為其長史柳元章等所殺誘被誅後追封都昌縣開國伯謚曰:恭。

東安王凝弟湛為廷尉少卿莊帝初遇害河陰贈征東大將軍青州刺史追封漁陽王。

武邑王義興景穆曾孫也。初於河陰遇害永安中追封燕郡王尋改封鉅鹿王。又改封武邑王。

陳留王真孝莊之兄也。建義元年六月追封為陳留王。

後周邵國惠公顥武帝伯父保定元年七月追封邵國公謚曰:惠。

顥子景公什肥年十五而顥沒後魏永安中太祖入關什肥不能離母遂留晉陽及太祖定秦隴什肥為齊神武所害追贈大冢宰襲封邵公謚曰:景。

杞簡公連武帝伯父追賊定州戰歿保定元年七月追封杞公謚曰:簡。

連子烈公元寶為齊神武所害保定初追贈襲杞國公謚曰:烈。

莒國莊公洛生亦武帝伯父也。保定元年七月追封莒公謚曰:莊。

洛生子穆公菩提為齊神武所害保定初追贈大將軍襲爵謚曰:穆。

宋國公震文帝子也。保定元年七月追封。

虞國公仲武帝族祖保定元年十二月封。

隋河間公元孫高祖從父也。帝受禪贈尚書令河間郡公義成縣公鍾葵高祖族祖帝受禪追贈義成縣公。

蔡王整高祖弟也。周明帝時賜爵陳留郡公從武帝平齊戰死高祖受禪追封蔡王謚曰:景。

河間王弘高祖從祖弟也。為太子太保薨大業六年追封郇王。

唐鄭王亮高祖從父隋海州刺史武德初追封。

畢王璋高祖從父仕周梁州刺史謀殺隋文事泄被誅高祖即位追封畢王。

郇王禕高祖從父武德初追封。

蔡王蔚高祖從父武德初追封。

西平王安蔚子武德初追封。

濟南王哲安弟武德初追封。

雍王繪高祖從父武德初追封。

河南王贄繪子武德初追封。

東平王韶贄弟武德初追封。

梁王澄蜀王湛漢王洪皆高祖兄並早卒武德初追封。

衛王玄霸高祖子早薨武德元年追封謚曰:懷。

楚王智雲高祖子大業末從高祖於河東及義師將起建成潛歸太原以智雲年小委之而去因為吏所簿送於長安為陰世師所害義寧元年追封楚國公武德元年進封王謚曰:哀。

寧王憲睿宗長子天寶元年十一月制曰:能以位讓為吳太伯存則用成其節歿則當表其名非常之稱旌德斯在故太尉寧王憲誕含粹靈允膺大雅孝悌之至本乎!中誠仁和之深非繇外獎率繇禮度雅尚文儒謙以自牧樂於為善比兩獻而有光與二南而合德自出臨方鎮入配臺階逾勵忠勤益聞周慎實謂永為藩屏以輔邦家曾不遺奄焉殂沒友於之痛震動良深惟王朕之元昆合升上嗣以朕奉先朝之睿略定社稷之阽危推而不居請予主鬯。又承慈旨焉敢固違不然者則震極之尊豈歸於薄德茂行。若此易名是憑自非大號孰副休烈按謚法推功尚善曰:讓德性寬柔曰:讓敬追謚曰:讓皇帝宜令所司備禮冊命冊曰:皇帝。若曰:於戲古者崇德考行猶謚大名飾終追遠亦應徽冊況乃元昆之戚天倫之重豈循常典者哉!咨爾故太尉寧王憲純粹秉靈沖和成量孝友之性發乎!天然仁義之道彰乎!日用加以好賢不倦樂善有聞休問掩於平清猷光於魯衛實謂儀刑邦家保祐藩維景命不融奄從薨逝興言震動哀疚纏懷惟王地居元子合膺主鬯昔朕上稟先訓克清群凶遂固守謙懇讓儲副。然則深仁厚德茂行已表於生前寶位尊名盛禮寧忘於歿後是用謚王為讓皇帝令遣使尚書左丞相耀卿副使太常卿韋糸舀等持節禮冊因心之感備物飾情瞻典策而哀深想棣華而望絕所冀幽穸嘉茲寵榮。

申王睿宗子開元十二年薨制曰:德盛者必享休名道高者必膺殊典況人倫之重義切因心天屬之深情殷追遠故司徒申王哲聰明本乎!天性溫恭孝友挺自生知樂善好書清猷邁於兩獻深仁厚義美化侔於二南可謂具瞻百寮儀刑列辟朕將永康兆庶方自友於天不遺奄從薨逝永惟仁範哀慟纏懷用表非常之榮少寄天倫之戚可追贈惠莊太子宜令所司備禮就加冊命陪葬橋陵以禮部尚書蘇為喪葬使京兆尹李休光為副使尚書左丞楊承令為鹵簿使遣侍中攝太尉元乾曜持節冊曰:維開元十二年十一月甲申皇帝。若曰:於戲夫縟禮所以飾情崇名所以表德義存追遠愛洽因親惟故司徒申王璿極稟虛邦家維翰體孝友以成性用淳和而合道沛獻受易率以鳴謙河間聚書時其好學加以出為方伯弘宣六條入登司徒大敷五教而天則不奄薨於行留邸無期同氣遂遠興哀痛震動於厥心夫先王演親親之恩春秋著加等之義上嗣之位飾終斯在宜率茂典以永徽猷魂而有靈式昭哀贈。

岐王範睿宗於開元十四年薨陪葬橋陵制曰:褒崇名器所以尊德也。光昭典禮所以飾終也。況天倫之愛親親之至乎!故太子太傅上柱國岐王範特稟聰明率繇孝友好書不倦樂善無忘固已作則列藩儀刑百辟方憑魯衛之政率流雍穆之風豈圖輔德愆期殲良奄及想同氣而莫遂望驂駕而何追言念平生情深震動宜加殊禮之命用寄孔懷之哀可追贈惠文太子。

薛王業睿宗子開元二十一年薨明年冊贈惠宣太子。

隋王隆悌睿宗子也。初封汝南郡王早薨唐隆元年追贈義豐郡王。

光順桂陽郡王守義皆章懷太子賢之子也。先天二年三月太上皇詔追封光順為莒王守義為畢王。

慶王琮玄宗長子天寶十一載薨贈靖德太子後肅宗元年建寅月詔曰:聖人立號天下至公膺其美者必歸有德有其德者或無其位茍徽烈可紀則追崇之典行焉況義貫因心禮優加等稽夫往策抑有前聞盛業鴻猷久不可替故靖德太子琮慶鍾霄極親則朕兄性與天道行高時望宣慈惠和聰明睿哲四科兼綜一以貫之而福壽不遐既隨往運緬惟友愛實軫於心朕昔踐儲宮顧誠非次於君人之命所不敢違以少長而言豈忘其序每思懇讓竟莫獲從遽順聖慈嗣茲寶位安可不申夙志有闕推恩宜加尊異之名載茂哀榮之典敬用追謚曰:奉天皇帝妃氏曰:恭應皇后宜委有司即擇日冊命更以禮葬仍令右僕射晃充使監護少府竇履信為副。

榮王琬玄宗子天寶十四載薨贈靖恭太子。

夏王一玄宗子開元五年孩孺而薨追封夏王謚曰:悼。

懷王敏玄宗子才ㄧ開元八年二月薨封懷王謚曰:哀。

建寧郡王亻炎肅宗第三子天寶中封肅宗至靈武為張良娣李輔國所構賜死代宗即位追贈齊王大歷三年五月詔曰:故齊王亻炎承天祚之慶保鴻名之光降誌尊賢高纔好學藝文博洽智略宏通斷必知來謀皆先事識無不達理至逾精乃者寇盜橫流鑾輿南幸先聖以宸扆之戀將侍君親惟王以宗廟之重誓寧家國克協朕志載符天時立辨群議之非同獻五原之計中興之盛實藉奇功景命不融早從厚穸天倫之愛震惕良深流涕追封胙於東海傾加表飾未極哀榮夫以參舊邦再造之勤成天下一家之業而存未峻其等沒未尊其稱非所旌徽烈明至公也。朕以眇身纘膺大寶不及讓王之禮莫申太弟之嗣所懷靡從追想逾切非常之命寵錫攸宜敬用追謚曰:承天皇帝與興信公主第十四女張氏冥婚謚曰:恭順皇后有司準式擇日冊命改葬於順陵仍衤付於奉天皇帝廟同殿異室焉。

衛王亻必肅宗第四子天寶中封西平郡王早薨寶應元年五月追封。

鄆王榮肅宗第八子天寶中封靈昌郡王早世寶應元年追封鄆王。

恭懿太子亻召肅宗第十二子至德二年封興王上元元年薨詔曰:厚禮所以飾終易名所以表行況情鍾天屬寵及褒封載疇加等之美式備元儲之贈永懷軫念有惻彜章第十二子故興王亻召毓慶璿源分華。若木天資純孝神假聰明河聚書幼聞樂善之旨延陵聽樂早得知音之妙頃以嬰沈瘵殆積旬時而資敬益章[A13C]晤逾爽愛親之戀言不間於斯須告訣之詞事先符於夢寐顧惟至性實切深衷將分土析珪載崇藩翰聞詩對易爰就琢磨方異成立未虞天喪瑤英始茂遽摧於當春隙駟俄遷忽沈於厚夜興言痛悼憫惜良深宜賁寵於青宮俾哀榮於玄穸可贈太子謚曰:恭懿(亻召薨時七八歲既薨之夕肅宗張后俱夢亻召有如平昔拜辭流涕而去帝方寢疾追念過深故特以儲嗣之贈寵之上疾累日方平)。

宋王僖肅宗第十四子早世建中二年正月追封昭靖太子邈代宗第二子寶應元年封鄭王大歷九年薨帝惜其才早夭冊贈昭靖太子。

均王遐代宗第三子早夭貞元八年追封。

荊王選代宗第十一子早世建中三年追封。

靈溪郡王詠昭靖太子第二子大歷十年七月追封代王德宗第八子本封縉雲郡王早薨建中三年正月追封。

邕王訁原順宗子德宗命之為子貞元四年封十五年十月薨時年十八贈文敬太子。

晉王普敬宗長子太和二年詔曰:王者重統紀尊儲副所以上嚴國本祗葉禮經睦人倫以正邦典崇丕基而昭彜式其或德契元良恩當追命道雖間於存歿義有表於哀榮仰惟舊章用攄憫誌故開府儀同三司晉王普先帝冢嗣氣夙鍾孝敬發於岐嶷溫仁形於繈褓翦珪分社光祝冊於參墟錫土啟藩假威尊於上黨朕頃戡內難謬屬與能以王齒在嬰提事絕推讓方期就傅謂致修齡既因猶子之義俾膺主鬯之選天不遺殲我本枝泣悼永往空餘典禮嗟樂善而莫報顧卜起而何追銜悲良慟此誠無極是用稽諸前訓申我宿愛布曩懷於此日告如在於幽靈式備虛儀曷瘳深痛可贈悼懷太子仍令有司擇日備禮追冊。

梁永王義方太祖伯父韶王義談太祖叔父開平四年追封。

朗王存太祖仲兄唐乾符中與太祖俱逐黃巢中流矢而卒開平四年四月追封。

郴王友裕太祖長子唐末為華州節度使守興德尹天祐元年卒開平五年追封。

密王友倫太祖兄子唐末為宿衛都指揮使遙領容州節度使因會客擊鞠馬逸墜車而薨開平三年追封。

安王友寧太祖兄子唐末遙領邕州節度使昭宗自奉鳳翔還降詔書以青寇未殄委之攻討友寧進師逼青州青人悉出大戰於石樓王師少卻友寧自峻阜騎馳殿軍馬蹶仆為敵人所及而薨開平三年追封。

晉陳王重杲高祖子幼亡天福六年五月追封。

福王德高祖弟後唐末為沂州馬步軍都指揮使天福初贈太傅七年正月贈太尉追封。

通王殷高祖弟天福初贈太傅七年正月贈太尉追封。

廣王威高祖弟後唐末為彰聖後第三軍都指揮使長州刺史天福初贈太傅七年正月贈太尉追封。

虢王重英高祖子天福二年正月贈太保七年正月贈太傅追封。

壽王重義高祖子天福二年權東都留守遇害贈太傅七年正月贈太尉追封。

郯王重裔高祖子天福二年正月贈太保七年正月贈太傅追封。

沂王重信高祖子天福二年為河陽節度使遇害贈太尉七年正月贈太師追封。

臺王重進高祖子天福二年正月贈太保七年正月贈太傅追封。

韓王暉高祖弟為曹州防禦使以疾終於官歸葬太原天福八年追封。

周郯王侗杞王信皆太祖子乾祐末遇害廣順元年二月詔以故第二子青哥贈太保賜名侗第三子意哥贈司空賜名信顯德四年四月制曰:禮以緣情恩以悼往矧在友於之列尤鍾惻愴之思故皇弟贈太保侗贈司空信等玉葉聯芳金莖比瑞屬景運之初啟何大年之不登未剪桐珪連雕棣萼俾予終鮮實動永懷既登敘以無階在疏封而豈[A092]贈其王爵慰我天倫侗追封郯信追封杞王。

越王誼吳王誠韓王П皆世宗子乾祐末遇害廣順元年二月太祖詔故皇孫三人宜哥贈左驍衛大將軍賜名誼二哥贈左武衛大將軍賜名誠三哥贈左屯衛大將軍賜名П顯德四年四月制曰:父子之道聖賢不忘再思夭閼之端愈動悲良之抱故皇子贈左驍衛大將軍誼贈左武衛大將軍誠贈左屯衛大將軍試等鳳雛龍翰常聳其殊姿玉折蘭摧早罹於非禍載惟往事有足傷懷宜贈一字之封仍贈三臺之秩表吾追念慰乃英靈誼追封越王誠追封吳王П追封韓王。

●卷二百九十七

○宗室部·譴讓

《傳》曰:門內之治恩掩義門外之治義斷恩蓋先王之道不以私害公也。周漢而降宗枝茂盛封建既廣性習不同乃有背既睦之教蓄不咸之性忽麟趾之義忘磐石之訓恣其驕盈弗率典訓以至奉藩無狀事親不謹匿愛近習惑邪說或專用非辟或潛懷異圖雖復舉八議之典蒙三宥之惠煩一尺之詔屈廷尉之請猶或長惡不悛罔顧顛覆以致遷削土宇陷於不義悲夫。

漢淮南厲王長文帝之弟文帝時薄太后及太子諸大臣皆憚厲王厲王以此歸國益恣不用漢法出入警蹕稱制自作法令數上書不遜順(數音所角反)文帝重自切責之(重難也。)時帝舅薄昭為將軍尊重帝令昭予厲王書諫數之曰:(數音所具切)竊聞大王剛直而勇慈惠而厚貞信多斷是天以聖人之資奉大王也。甚盛不可不察今大王所仃不稱天資皇帝初即位易侯邑在淮南者(邑在淮南者更易以佗郡地徙之不欲使錯在王國)大王不肯皇帝卒易之(卒終也。)使大王得三縣之實甚厚大王以未嘗與皇帝相見求入朝見未畢昆弟之歡(畢盡也。)而殺列侯以自為名皇帝不使吏與其間(與讀曰豫謂不令吏幹豫其事)赦大王甚厚漢法二千石缺輒言漢補大王逐漢所置而請自置相二千石皇帝<骨九>天下正法而許大王甚厚(不從正法聽王自置二千石<骨九>古委字<骨九>謂曲也。)大王欲屬國為布衣守冢真定(屬謂委棄之也。音之欲反)皇帝不許使王毋失南面之尊甚厚(毋失不失也。南面之尊謂王位也。)大王宜日夜奉法度脩貢職以稱皇帝之厚德今乃輕言恣行以負謗於天下甚非計也。夫大王以千里為宅居以萬民為臣妾此高皇帝之厚德也。高帝蒙霜露氵未風雨(氵未亦字也。蒙冒也。氵未洗面也。音胡內切宇從午未之未)赴矢石野戰攻城自被創痍(痍音夷)以為子孫成萬世之業艱難危苦甚矣。大王不思先帝之艱苦日夜怵惕脩身正行養犧牲豐粢盛奉祭祀以無忘先侯帝之功德而欲屬國為布衣甚過。且夫貪讓國土之名輕廢先帝之業不可以言孝父為之基而不能守不賢不求守長陵而求之真定先母後父不誼數逆天子之令不順言節行以高兄無禮(謂請守母冢自為名節而表異行用此矜高於兄耳)幸臣有罪大者立斷小者肉刑不仁(斷謂斬也。)貴布衣一劍之任賤王侯之位不知不學問大道觸情妄行不祥(任情意所欲則行之妄行行音下更切)此八者危亡之路也。而大王行之棄南面之位奮諸賁之勇(吳專諸衛孟賁也。賁音奔)常出入危亡之路臣之所見高皇帝之神必不廟食於大王之手明白昔者周公誅管叔放蔡叔以安周齊桓殺其弟以反國(子糸兄也。言弟者諱也。)秦始皇殺兩弟遷其母以安秦(始皇母與ぢ私通生二子事覺誅ぢ並殺二弟遷其母於城陽宮也。)頃王亡代高帝奪之國以便事(頃王高帝兄仲也。匈奴入代不能守走歸京師高帝奪其國退為邵陽侯以便國法也。便音頻面切)濟北舉兵皇帝誅之以安漢(濟北王興居與大臣誅諸呂自以功大怨其賞薄故反)故周齊行之於古秦漢用之於今大王不察古今之所以安國便事而欲以親戚之意望於太上不可得也。(太上天子)亡之諸侯遊宦事人及舍匿者論皆有法(舍匿謂容止而藏隱也。)其在王所吏主者坐(言各有所主而坐其罪)今諸侯子為吏者御史主(主御史也。自此以下至縣令主皆謂王官屬)為軍吏者中尉主客出入殿門者衛尉大行主諸從蠻夷來歸誼及以亡名數自占者內史縣令主相欲委下吏無與其禍不可得也。(言諸侯王之相欲委罪於在下小吏而身不幹豫之不可得也。與請曰:豫)王。若不改漢系大王邸論相以下為之柰何夫墮父大業退為布衣所哀(墮毀也。布衣貧賤之人王設伏法則貧賤之人切哀憐之墮音火規切)幸臣皆伏法而誅為天下笑以羞先帝之德(羞辱也。)甚為大王不取也。宜急改操易行上書謝罪曰:臣不幸早失先帝少孤呂氏之世未嘗忘死(常恐畏死也。)陛下即位臣怙恩德驕盈行多不軌(軌法也。)追念罪過恐懼伏地待誅不敢起皇帝聞之必喜大王昆弟歡欣於上群臣皆得延壽於下上下得宜海內常安願熟計而疾行之行之有疑禍如發矢不可追已(發矢喻速也。已語終辭)王得書不說。

臨江王榮景帝子前四年為皇太子四歲廢為臨江王三歲坐侵廟ヂ地為宮帝徵榮榮至詣中尉府對簿中尉郅都簿責訊王王恐自殺。

淮南王安厲王長子安既立其群臣賓客江淮間多輕薄以厲王遷死感激安建元六年彗星見淮南王心怪之或說王曰:先吳軍時彗星出長數尺然尚流血千里今彗星竟天天下兵當大起王心以為上無太子天下有變諸侯並爭愈益治攻戰具積金錢賂遺郡國遊士妄作妖言阿諛王王喜多賜予之太子學用劍自以為人莫及聞郎中雷被巧(被音皮義切巧者善用劍也。)召與戲被壹再辭讓誤中太子(中音陟仲反)太子怒被恐此時有欲從軍者輒詣長安被即願奮擊匈奴太子數惡被(譖毀之於王也。)王使郎中令斥免欲以禁後(令後人更不敢效也。)元朔五年被遂亡之長安上書自明事下廷尉河南河南治(章下廷尉及河南令於河南雜治其事)逮淮南太子(追赴河南也。)王王後計欲毋遣太子(王與王後共計也。)遂發兵計未定猶與十餘日(猶與讀曰豫)會有詔即訊太子(即就也。訊問也。就淮南問之不逮詣河南)淮南相怒壽春丞留太子逮不遣(丞順王意不遣太子應逮書)劾不敬王請相相不聽王使人上書告相事下廷尉治從跡連王(從讀曰蹤)王使人候伺(入京師候伺其事)漢公卿請逮捕治王王恐欲發兵太子遷謀曰:漢使即逮王令人衣衛士衣持居王旁有非是者即刺殺之臣亦使人刺殺淮南中尉乃舉兵未晚也。是時帝不許公卿而遣漢中尉宏即訊驗王(即亦就也。)王視漢中尉顏色和問斥雷被事耳自度無何(自計度更無罪度音徒谷反)不發中尉還以聞公卿治者曰:淮南王安雍閼求奮擊匈奴者雷被等格明詔(雍讀曰壅格音閣謂亭閣不行之)當棄市詔不許請廢勿王帝不許請削五縣可二縣使中尉宏赦其罪罰以削地中尉入淮南界宣言赦王王初聞公卿請誅之未知得削地聞漢使來恐其捕之乃與太子謀如前計中尉至即賀王王以故不發。

燕王旦武帝子昭帝立旦與左將軍上官桀蓋主等謀逆事發天子使使者賜燕王璽《書》曰:昔高皇帝王天下建立子弟以藩屏社稷先日諸呂陰謀大逆劉氏不絕。若髪賴絳侯等誅討賊亂尊立孝文以安宗廟非以中外有人表裏相應故邪樊酈曹灌攜劍推鋒(噲酈商曹參灌嬰)從高皇帝墾菑除害耘鉏海內當此之時頭如蓬葆勤苦至矣。然其賞不過封侯今宗室子孫曾無暴衣露冠之勞裂地而王之分財而賜之父死子繼兄終弟及今王骨肉至親敵吾一體乃與他姓異族謀害社稷親其所疏疏其所親有悖逆之心無忠愛之義如使古人有知當何面目復奉齊酎見高祖廟乎!旦得書以符璽屬醫工長謝相二千石奉事不謹死矣。乃以綬自絞。

淮陽憲王欽宣帝子母張建妤已卒憲王外祖母舅張博兄弟三人歲至淮陽見親輒受王賜後王上書請徙外家張氏於國博上書願留守墳墓獨不徙王恨之後博至淮陽王賜之少博言負責數百萬(責謂假貸人財物未償者也。責音側懈切)願王為償王不許博辭去令弟光恐王云:王遇大人益解(恐謂怖動也。大人博自稱其母也。解讀曰懈)博欲上書為大人乞骸骨去王乃遣人持黃金五十斤送博博喜還書謝(還書報書)為樊諂語盛稱譽王因言當今朝廷無賢臣災變數見足為寒心萬姓咸歸望於大王大王奈何恬然(恬然安靜貌恬音大廉切)不求入朝見輔助主上乎!使弟光數說王宜聽博計令於京師說用事貴人為王求朝王不納其言後光欲至長安辭王復言願盡力與博共為王求朝王即日至長安可因平陽侯光得王欲求朝語馳使人語博博知王意動復遺王《書》曰:博幸得肺腑(自云:於王有親)數進愚策未見省察北遊燕趙欲循行郡國求幽隱之士聞齊有駟先生者善為司馬兵法大將之材也。博得謁見承間進問五帝三王究竟要道卓爾非世俗之所知(卓爾高遠貌也。自言見駟先生問以要道知其高遠也。)今邊境不安天下騷動微此人其莫能安也。(微無也。)。又聞北海之濱有賢人焉(濱涯也。音頻。又音賓)累世不可逮然難致也。(逮及也。言其材智不可及也。致至也。難得召而至也。)得此二人而薦之功亦不細矣。博願馳西以此赴助漢急無財幣以通顯之趙王使謁者持牛酒黃金二十斤勞博博不受(勞謂問慰之音來道反)復使人願尚女聘金二百斤博未許(尚女者王取博女以自配也。)會得光書云:大王已遣光西與博並力求朝博自以棄捐不意大王還意反義結以朱顏願殺身報德朝事何足言大王誠賜咳唾使得盡死湯禹所以成大功也。駟先生蓄積道術書無不有(言凡是書籍皆有之)願知大王所好請得輒上王得書喜說(說讀曰悅)報博《書》曰:子高乃幸左顧存恤發心惻隱(左顧猶言枉顧)顯至誠納以嘉謀語以至事(以至極之事告語我也。)雖亦不敏敢不諭意(諭曉也。)今遣有司為子高償責二百萬是時博女壻京房以明易陰陽得幸於帝數召見言事自謂為石顯五鹿充宗所排謀不得用數為博道之博常欲誑淮陽王即具記房諸所說災異及召見密語持予淮陽王以為信驗詐言已見中書令石君求朝許以金五百斤賢聖制事蓋慮功而不計費(誌成功不惜財費也。)昔禹治洪水百姓罷勞(罷讀曰疲)成功既立萬世賴之今聞陛下春秋未滿四十髪齒墮落太子幼弱佞人用事陰陽不調百姓疾疫饑饉死者。且半洪水之害殆不過此(謂堯時水災不大於今)大王緒欲救世(緒業一日始為端緒)將比功德何可以忽(言比功德於古帝王也。忽怠忘也。)博已與大儒知道者為大王為便宜奏(大儒知道謂京房也。道術也。)陳安危指災異大王廟見先口陳其意而後奏之帝必大說(說讀曰悅)事成功立大王即有周召之名邪臣散亡公卿變節功德亡比而梁趙之寵必歸大王(梁王景帝弟欲為嗣趙王如意幾代惠帝也。)外家亦將富貴何復望大王之金錢王喜說(說音悅)報博《書》曰:乃者詔下止諸侯朝者寡人忄替忄替然不知所出(忄替痛也。不知計策何所出也。忄替音才感切)子高素有顏冉之資臧武之知(顏顏回也。冉冉耕也。字伯牛皆孔子弟子《論語》稱孔子曰:德行顏淵閔子騫冉伯牛仲弓臧武者魯大夫臧武仲也。名紇《論語》稱子曰:若臧武仲之智故王引之為言也。)子貢之辨(《論語》稱孔子云:言語宰我子貢)卞《莊子》之勇(卞《莊子》古之勇士)兼此四者世之所(鮮少也。音先踐反)鮮既開端緒願卒成之(卒終也。)求朝義事也。柰何行金錢乎!博報曰:已許石君須以成事(須待也。)王以金五百斤予博會房出為郡守離左右顯具得此事告之房漏泄省中語博兄弟詿誤諸侯王誹謗政治狡猾不道皆下獄有司奏請逮捕欽帝不忍致法遣諫議大夫王駿賜欽璽《書》曰:也。皇帝問淮陽王有司奏王舅張博數遺王書非毀政治謗訕天子褒舉諸侯稱引《周易》以訁閻惑王(訁閻古諂字也。)所言尤惡悖逆無道王不舉奏而多與金錢報以好言罪至不赦朕惻焉不忍聞(惻痛也。)為王傷之推原厥本不祥自博(祥善也。自從也。不善之事從博起也。)惟王之心匪同於凶已詔有司勿治王事遣諫議大夫駿申諭朕志(申謂約束之)詩不云:乎!靖恭爾位正直是與(小雅小明之詩也。與偕也。言人能安靜而恭以守其位偕於正直則神明聽之用錫福善)王其勉之駿諭指曰:(璽書之外天子。又有指意並令駿曉告於王也。)禮為諸侯制相朝聘之義蓋以考禮一德尊事天子也。(考成也。一德謂不二其心也。)。且王不學詩乎!詩云:俾侯於魯為周室輔(魯頌宮之詩也。言立周公子伯禽使為諸侯於魯國而作周家之藩輔)今王舅博數遺王書所言悖逆王幸受詔策通經(詔策。若廣陵王策曰:無邇宵人毋作匪德也。經術之義不得內交)知諸侯名譽不當出竟(竟讀曰境)天子普覆德布於朝而恬有博言(恬安也。聞博邪言安而受之)多予金錢與相報應不忠莫大焉故事諸侯王獲罪京師罪惡輕重縱不伏誅必蒙遷削貶黜之罪(故事者言舊制如此也。)未有但已者也。(但徒也。空也。已止也。徒空然而止者也。)今聖主赦王之罪。又憐王失計忘本為博所惑加賜璽書使諫議大夫申諭至意殷勤之恩,豈有量哉!博等所犯惡大群下之所共攻王法之所不赦也。自今以來王毋復以博等累心(累音力瑞反)務與眾棄之春秋之義大能變改(以有過而能變改者為大)《易》曰:藉用白茅無咎(此大過初六爻辭也。茅者潔白之物取其自然故用為藉致享於神慎之至也。)言臣子之道改過自新潔己以承上然後免於咎也。王其留意慎戒惟思所以悔過易行塞重責稱厚恩者(塞猶補也。稱副也。)如此則長有富貴社稷安矣,於是淮陽王欽免冠稽首謝曰:奉藩無狀(無善狀)過惡暴列(暴謂章顯也。)陛下不忍致法加大恩遣使者申諭道術守藩之義伏念博罪惡尤深當伏重誅臣欽願悉心自新奉承詔策(悉盡也。)頓首死罪。

東平王宇宣帝子母公孫婕妤元帝初就國事太后內不相得太后上書言之求守杜陵園(宣帝陵也。宮人無子乃守園陵)帝,於是遣大中大夫張子喬(喬字或作僑並音鉅昭反)奉璽書敕諭之(約敕而曉告之也。)曰:皇帝問東平王。蓋聞親親之恩莫重於孝尊尊之義莫大於忠故諸侯在位不驕以致孝道制節謹度以翼天子(翼佐也。)然後富貴不離於身而社稷可保今聞王自修有闕本朝不和(謂東平國之朝也。)流言紛紛謗自內興朕甚よ焉為王懼之(よ痛也。音才感反)詩不云:乎!毋念爾祖聿脩厥德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大雅文王之詩也。言當念爾先祖之道聿修其德則長配天命此乃所以求多福也。)朕惟王之春秋方剛(言其年少血氣盛)忽於道德(忽遺忘也。)意有所移忠言未納(謂漸染其惡人而移其性未受忠言也。)故遣太中大夫子喬諭王朕意(親臨遣之令以朕意曉告王)孔子曰:過而不改是謂過矣。(《論語》載孔子之言謂人有失行許以自新)王其深惟熟思之無違朕意。又特以璽書賜王太后曰:皇帝使諸吏宦者令承問東平王太后朕有聞(言母子不和也。不欲指斥言之故云:有聞也。)王太后少加意焉夫福善之門莫美於和睦患咎之首莫大於內離今東平王出繈褓之中而於南面之位加以年齒方剛涉學日寡驁忽臣下(驁讀與傲同)不自它於太后(言不自同它人)以是之間能無失禮義者其惟聖人乎!《傳》曰:父為子隱直在其中矣。王太后明察此意不可不詳閨門之內母子之間同氣異息骨肉之恩,豈可忽哉!昔周公戒伯禽曰:故舊無大故則不可棄也。毋求備於一人(事見《論語》言人有小惡當思其善不可責以備行而即棄之耳)夫以故舊之恩猶忍小惡而況此乎!已遣使者諭王王既悔過服罪太后寬忍以貰之(貰猶緩也。)後宜不敢(言王於後當不敢更為非也。)王太后強餐止思念慎疾自愛宇慚懼因使者頓首謝死罪願灑心自改(灑音先弟反)詔書。又敕傅相曰:夫人之性皆有五常及其少長耳目牽於耆欲(耆讀曰嗜)故五常銷而邪心作情亂其性利勝其義(性者所受而生也。情者見物而動者也。)而不失厥家者未之有也。今王富於春秋氣力勇武獲師傅之教淺加以所少聞見自今以來非五經之正術敢以遊獵非禮道王者輒以名聞(道讀曰導)梁王立成帝元延中以公事怨相掾及睢陽丞使奴殺之殺奴以滅口凡殺三人傷五人手驅郎吏二十餘人上書不拜奏謀篡死罪囚(逐取曰:篡)有司請誅帝不忍削立五縣哀帝建平中立復殺人天子遣廷尉賞大鴻臚繇持節即訊(就問也。)至移書傅相中尉曰:王背策戒(初封時策書有戒敕之言)訁孛暴妄行(訁孛乖也。音布內反)連犯大辟毒流吏民比比蒙恩不伏重誅(比猶頻也。)不思改過復賊殺人幸得蒙恩丞相長史大鴻臚丞即問王陽病抵讕置辭(抵距也。讕誣諱也。抵丁禮反讕來亶切)嬌不首主令與背叛亡異(不首謂不伏其罪也。主令者於法令之條與背判無異也。首音失救切次下亦同)丞相御史請收王璽綬送陳留獄明詔加恩復遣廷尉大鴻臚雜問今王當受詔置辭恐復不首實對《書》曰:至於再三有不用我降爾命(言我教法至於再三汝不能用我則下置黜汝命也。)傅相中尉皆以輔政為職虎兕出於匣龜玉毀於匱中是誰之過歟(此《論語》孔子責冉有季路之辭言虎兕出於檻龜玉毀於櫝中,豈非典守者之過邪喻輔相人者當持危扶顛也。)書到明以誼曉王敢復懷詐罪過益深傅相以下不能輔導有正法立惶恐免冠對曰:立少失父母孤弱處深宮中獨與宦官婢妾居漸漬小國之俗加以質性下愚有不可移之姿(言不從化也。《論語》稱孔子曰:唯上智與下愚不移)往者傅相亦不純以仁義輔翼立大臣皆尚苛刻求微密讒臣在其間左右弄口積使上下不和更相眄伺(音工衡切)宮殿之裏毫過失亡不暴陳當伏重誅以視海內(視讀曰示)數蒙聖恩得見貰赦(貰謂寬其罪也。)今立自知賊殺中郎曹將冬月迫促貪生畏死即詐僵仆陽病(僵仆倒地也。僵音姜仆音赴)僥幸得逾於須臾(冀得逾冬月而減罪也。)謹以實對伏須重誅(須待也。)時冬月盡春大赦不治。

後漢阜陵質王延光武子初封淮南王明帝永平中有上書告延與姬兄謝弇及姊館陶公主壻駙馬都尉韓光招奸猾作圖讖祠祭祝詛事下案驗有司奏請誅延帝以延罪薄於楚王英故特加恩徙為阜陵王食二縣延既徙封數懷怨望章帝建初中復有告延與子男魴造逆謀者有司奏請檻車徵詣廷尉詔獄帝下詔曰:王前犯大逆罪惡尤深有同周之管蔡漢之淮南經有正義律有明刑先帝不忍親親之恩枉屈大法為王受愆(愆過也。反而不誅先帝之過故言為王受過也。)群下莫不惑焉今王曾莫悔悟悖心不移逆謀內潰自子魴發誠非本朝之所樂聞朕惻然傷心不忍致王於理今貶爵為阜陵侯食一縣獲更斯辜者侯自取焉於戲誡哉!。

齊王晃及弟利侯剛與母太臣宗更相誣告章帝章和元年有司奏請免晃剛爵為庶人徙丹陽帝不忍下詔曰:朕聞人君正屏有所不聽(白虎通曰:所以設屏以自障示不極臣下之敬也。)宗尊為小君宮衛周備出有輜軿之飾入有牖戶之固殆不至如譖者之言晃剛愆乎!至行濁乎!大倫(濁汙也。倫理也。)甫刑三千莫大不孝不忍置之於理其貶晃爵為蕪湖侯削剛戶三千於戲小子不勖大道控於法理以墮宗緒其遣謁者收晃及太姬璽綬。

樂成王萇驕淫不法愆過累積冀州刺史與國相舉奏萇罪至不道安帝詔曰:萇有其面而放逸其心知陵廟至重承繼有禮不惟致敬之節肅穆之慎乃敢擅損犧牲不備芬(詩小雅曰:芬芬祀事孔明)慢易太臣不震厥教(太臣即萇所繼之母震懼也。)出入顛覆風淫於家聘取人妻饋遺婢妾毆擊吏人專已凶暴愆罪莫大甚可恥也。朕覽八辟之議不忍致之於理其貶萇爵為臨湖侯朕無則哲之明。

致簡統失序罔以慰承太臣增懷永嘆河惠王政傲狠不奉法憲順帝以侍御史吳郡沈景有彊能稱故擢為河間相景到國謁王王不正服箕踞殿上侍郎贊拜景峙不為禮(峙立也。)問王所在虎賁曰:是非王邪景曰:王不服常人何別今相謁王豈謁無禮者邪王慚而更服景然後拜出住宮門外請王傅責之曰:前發京師陛下見受詔以王不恭使相撿督諸君空受爵祿而無訓導之義因奏治罪詔書讓政而詰責傅景因捕諸奸人上案其罪(上奏上也。音市。又反)殺戮尤惡者數十人出冤獄十餘人政遂改節悔過自修。

魏陳思王植太祖子初封臨淄侯植嘗乘車行馳道中開司馬門出太祖大怒公車令坐死繇是重諸侯科禁而植寵日衰下令曰:自臨淄侯植私出開司馬門至金門令吾異目視此兒矣。又令曰:諸侯長史及帳下吏知吾出輒將諸侯行意否從子建私開司馬門來吾都不復信諸侯也。恐吾適出便復私出故攝將行不可常使吾以誰為心腹也。

趙王大祖子明帝青龍二年私通賓客為有司所奏賜璽書誡誨之曰:易稱開國承家小人勿用詩著大車維塵之誡自太祖受命創業深睹治亂之源鑒存亡之機初封諸侯訓以恭慎之言輔以天下之端士嘗稱馬援之遺誡重諸侯賓客交通之禁乃使與犯妖惡同夫豈以此薄骨肉哉!徒欲使子弟無過失之愆士民無傷害之悔耳高祖踐阼祗慎萬機申著諸侯不朝之令朕感詩人常棣之作嘉采菽之義亦緣詔文曰:若有詔得詣京師故命諸王以朝聘之禮而楚中山並犯交通之禁趙宗戴捷咸伏其辜近東平王復使屬官驅壽張吏有司舉奏朕裁削縣令有司以曹纂王喬等因九族時節集王家或非其時皆違禁防朕惟王幼小有恭順之素加受先帝顧命欲崇恩禮延乎!後嗣況近在王身乎!。且自非聖人孰能無過已詔有司宥王之失古人有言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必慎其獨也。叔父率先聖之要典以纂乃先帝之遺命戰戰兢兢靖恭厥位稱朕意焉。

彭城王據太祖子景初元年坐私遣人詣尚方作禁物削縣二千戶璽《書》曰:制詔彭城王有司奏王遣司馬董和賫珠玉來到京師中尚方多作禁物交通工官出入近署逾侈非度慢令違制繩王以法朕用憮然不寧於心王以懿親之重處藩輔之位典籍日陳於前勤誦不輟於側加雅素奉修恭肅敬慎務在蹈道孜孜不衰豈忘率意正身考終厥行哉!。若然小疵或謬於細人忽不覺悟以斯為失耳書云:惟聖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聖古人垂訓乃至於此故君子思心無斯須遠道焉常慮所以累德者而去之則德明矣。開心所以為塞者而通之則心夷矣。慎行所以為尤者而修之則行全矣。三者王之所能備也。今詔有司宥王削縣二千戶以彰八柄予奪之法昔羲文作易著休復之語仲尼論行既過能改王其改行茂昭斯義率意無怠。

楚王彪太祖子齊王嘉平元年兗州刺史令狐愚與太尉王淩謀迎彪都許昌乃遣傅及侍郎御史就國案驗收治諸相連及者廷尉請徵彪治罪,於是依漢燕王旦故事使兼廷尉大鴻臚持節賜彪璽書切責之曰:夫先王行賞不遺仇讎用戮不違親戚至公之義也。故周公流涕而決二叔之罪孝武傷懷而斷昭平之獄古今常典也。惟王國之至親作藩於外不能祗奉王度表率宗室而謀於奸邪乃與太尉王淩兗州刺史令狐愚構通逆謀圖危社稷有悖忒之心無忠孝之意宗廟有靈王其何面目以見先帝朕深痛王自陷罪辜既得王情深用慨然有司奏王當就大理惟公族甸師之義不忍肆王市朝故遣使者賜書王自作孽匪繇於他燕刺之事宜足以觀王其自圖之彪乃自殺。

吳孫皎大帝時為征虜將軍皎堅弟靜之子也。嘗以小故與甘寧忿爭,或以諫寧寧曰:臣子一例征虜雖公子何可專行侮人邪吾值明主但當輸效力命以報所天誠不能隨俗屈曲矣。帝聞之書讓皎曰:自吾與北方為敵中間十年初時相持年小今者。且三十年矣。孔子言三十而立非但謂五經也。授卿以精兵委卿以大任都護諸將於千里之外欲使如楚任昭奚恤揚威於北境非徒相使逞私誌而已近聞卿與甘興霸飲因酒發作侵淩其人其人求屬呂蒙督中此人雖粗豪有不如人意時然其較略大丈夫也。吾親之者非私之也。吾親愛之卿疏憎之卿所為每與吾違其可久乎!夫居敬而行簡可以臨民愛人多容可以得眾二者尚不能知安可董督在遠禦寇濟難乎!卿行長大特受重任上有遠方瞻望之觀下有部曲朝夕從事何可恣意有盛怒耶人誰無過貴其能改宜追前愆深自咎責今故煩諸葛子瑜重宣吾意臨書摧愴心悲淚下皎得書上疏陳謝遂與寧結厚宋彭城王義康高祖子文帝元嘉中輔政十餘年以專恣出鎮豫章停省十餘日桂陽侯義融新渝侯義宗秘書監徐湛之往來忄尉視於省中奉辭便下渚帝惟對之慟哭餘無所言。

衡陽王義季高祖子文帝時徐州刺史元嘉二十三年魏軍侵逼北境攪動義季不欲以功勤自業無他經略惟飲酒而已文帝詔之曰:杜驥申怙倉卒之際尚以弱甲卒僥寇作援彼為元統士馬桓桓既不懷奮發連被意旨猶復逡巡豈惟大乖應赴之宜實孤百姓之望。且匈奴輕漢將自此而始賊初起逸未知指趣故。且裝束兼存觀察耳少日勢漸可見便應大有經略何合安然遂不敢動遣軍政欲乘際會拯危急以申威援本無驅馳平原方幅爭鋒之理。又山路易憑何以畏首尾迥弱。若謂事理正應如此者進大鎮聚甲兵徒為煩耳。

南郡王義宣高祖子文帝時鎮荊州元嘉二十七年後魏南侵義宣慮敵至欲奔上明及魏軍退太祖詔之曰:善修民務不須營潛逃計也。

巴陵王休。若文帝子明帝時為雍州刺史典簽夏寶期事休。若無禮繫獄啟帝殺之慮不被許啟未報輒於獄行刑信反果錮送而寶期已死帝大怒與休。若《書》曰:孝建大明中汝敢行此耶使其母加杖三百降號左將軍貶使持節都督為監行雍州刺史假寧蠻校尉削封五百戶。

晉平王休祐文帝子明帝時為荊州刺史左右範景達善彈棋帝詔之休祐留不遣帝怒詰責之曰:汝剛戾如此豈為下之義。

南齊竟陵王子良武帝子文惠太子薨帝撿行東宮見太子服御羽儀多過制度帝大怒以子良與太子善不啟聞頗加嫌責。

廬陵王子卿武帝子為荊州刺史在鎮營造服飾多違制度帝敕之曰:吾前後有敕非復一兩道諸王不得作乖體格服飾汝何意都不憶吾敕耶忽作毒瑁乘具已成不須壞可速送都。又作銀鐙金箔箭腳便速壤去凡諸服章自今不啟吾知復專輒作者後有所聞當復得痛杖。又曰:汝比在都讀學不就年轉成長吾日異汝美勿得敕如風過耳使吾失氣永明十年遷使持節都督南豫司三州諸軍事南豫州刺史子卿之鎮道中戲部伍為水軍帝聞之大怒殺其典簽遣宜都王鏗代之子卿還第不與相見。

陳新安王伯固文帝子宣帝時為南徐州刺史在州不知政事日出畋獵或乘眠輿至於草間輒呼人從遊動至旬日捕獐鹿多使生致帝頗知之遣人責讓者數矣。

武陵王伯禮文帝子宣帝時為吳興大守恣行劫掠為有司所劾帝曰:王年少未達道皆繇佐吏不能輔弼所致特降軍號後。若更犯必致之以法有司不言與同罪。

後魏毗陵王順位司隸校尉道武好黃老數召諸王及朝臣親為說之在坐莫不祗肅唯順獨坐寐欠伸不顧而唾帝怒廢之以王薨於家。

襲常山王陪斤子昭小字阿兒尚書張彜引兼殿中郎孝文將為齊郡王蘭舉哀而昭乃作宮懸帝大怒詔曰:阿兒愚誰引為郎,於是黜彜白衣守尚書昭遂停廢。

任城王澄為吏部尚書孝文自鄴還雒引見公卿曰:營國之本禮教為先朕離京邑以來禮教為日新以不澄對曰:臣謂日新帝曰:朕昨入城見車上婦人冠帽而著小襖者。若為如此尚書何為不察澄曰:著猶少於不著者帝曰:深可怪也。卿意欲令全著乎!一言可以喪邦者斯之謂歟可命史官書之澄後為尚書右僕射宣武景明初有降人嚴叔懋告尚書令王肅遣孔思達潛通南齊圖為叛逆齊遣俞公喜送敕於肅公喜還南肅與裴叔業馬為信澄信之乃表肅將叛輒下禁止咸陽北海二王奏澄擅禁宰輔免官歸第。

廣陽王嘉為徐州刺史孝文南伐嘉違天指授令賊得免帝怒責之曰:叔祖定非世孫何太不類也。

趙郡王孝文時為司州牧車駕南討詔都督中外諸軍事貪淫不遵治典御史中尉李彪將糸劾之會遇於尚書下舍因屏左右而謂曰:殿下比有風聞即欲起彈恐損聖明委之旨。若改往修來彪當不言脫不悛改夕聞旦發而悠然不以為意彪乃表彈之帝省之忿惋詔與北海王詳俱隨太子詣行在所既至詳獨得朝見不蒙引接密令左右察其意色知無憂悔乃親數其過杖之一百免所居官以王還第。

襲臨淮王提為梁州刺史以貪縱削除加罰徙配北鎮久之提子員外郎穎免官請解所居官代父邊戍孝文不許。

京兆王愉與弟廣平王懷頗相誇尚競慕華麗貪縱不法,於是宣武攝愉禁中推案杖愉五十出為冀州刺史。

城陽王鸞為定州刺史鸞愛樂佛道修持五戒不飲酒食肉積歲長齋繕起佛寺勸率百姓共為土木之勞公私費擾頗為民患宣武聞而詔曰:鸞親惟宗懿作牧大州民物殷繁綏寧所屬宜克己厲誠崇清樹惠而乃驟相徵發專為煩擾編戶嗷嗷家懷嗟怨北州土廣奸亂是繇準法尋愆應加肅黜以鸞戚屬情有不忍可遣使者以義督責奪祿一周微示威罰也。安定王燮弟願平宣武初為給事中悖惡日甚殺人劫盜公私咸患帝以其戚近未忍致之於法乃免官禁之別館館名愁思堂冀其克念孝明立願平乃得出靈太后臨朝以其暴亂不悛詔曰:願平誌行輕疏每乖憲典可還於館依前禁錮久之解禁還家付宗師嚴加誨獎。

高陽王雍孝明時為司州牧侍中太師錄尚書事靈太后許賜其女妓未及送之雍遣其閹丁鵝自至宮內料簡四口冒以還第太后責其專擅追停之。

河間王琛為定州刺史琛妃宣武舅女高皇后妹琛馮侍內外在州貪忄林及還朝靈太后詔曰:琛在定州惟不將中山宮來自餘無所不至何可更復敘用繇是遂廢於家。

後周襲杞公亮為徐州總管在州無政績晉公護誅後亮心不自安唯縱酒而已武帝敕讓之。

隋秦王俊高祖子為并州總管以疾徵還京師高祖以其奢縱免官以王就第左武衛將軍劉諫曰:秦王非有他過但費官物營廨舍而已臣謂可容帝曰:法不可違固諫帝忿然作色乃止其後楊素復進諫曰:秦王之過不應至此願陛下詳之帝曰:我是五兒之父非兆民之父。若如公意何不別制天子兒律以周公之為人尚誅管蔡我誠不及周公遠矣。安能虧法卒不許俊疾篤未能起遣使奉表陳謝帝謂其使曰:我戮力開基創茲大業作訓垂範庶臣下守之而不失汝為吾子而欲敗之不知何以責汝俊慚怖疾甚大都督皇甫統上表請復王官不許歲餘以疾篤復拜上柱國開皇二年六月薨於秦邸帝哭之數聲而已。

蜀王秀高祖子在蜀奢侈違犯制度晉王陰令楊素求其罪而譖之仁壽二年徵還京師帝見不與語明日使切讓之秀謝曰:忝荷國恩出臨藩嶽不能奉法罪當萬死皇太子及諸王流涕庭謝帝曰:頃者秦王麋費財物我以父道訓之今秀蠹害生民當以君道繩之,於是付執法者廢為庶人秀上表希與愛子孤子相見帝因下詔數其罪曰:汝地居臣子情兼家國庸蜀要重委以鎮之汝以幹紀亂常懷惡樂禍辟睨二宮佇遲災[C260]容納不逞結構異端我有不和汝便覘候望我不起便有異心皇太子汝兄也。次當建立汝假妖言乃云:不終其位妄稱鬼怪。又道不得入宮自言骨相非人臣德業堪承重器妄道青城出聖欲以己當之詐稱益州龍見言吉兆重述木易之姓更治成都之宮妄說禾乃之名以當八千之運橫生京師妖異以證父兄之災妄造蜀地徵祥以符巳身之汝,豈不欲得國家惡邪天下亂也。輒造白玉之挺。又為白羽之箭文物飾服豈似有君鳩集左道符書厭鎮漢王於汝親則弟也。乃畫其形像書其姓名縛手釘心枷鎖醜械仍云:請西嶽華山慈父聖母神兵九億萬騎收楊諒魂神閉華山下勿令散蕩我之於汝親則父也。復云:請西嶽華山慈父聖母賜為開化楊堅夫妻回心忄喜。又畫我形像縛手撮頭仍云:請西嶽神兵收楊堅魂神如此形狀我今不知楊諒楊堅是汝何親也。包藏凶慝圖謀不軌逆臣之跡也。希父之災以為身幸賊子之心也。懷非分之望肆毒心於兄悖弟之行也。嫉妒於弟無惡不為無孔懷之情也。違犯制度壞亂之極也。多殺不辜豺狼之暴也。剝削民庶酷虐之甚也。唯求財貨市井之業也。專事妖邪頑へ之性也。弗克負荷不材之器也。凡此十者滅天理逆人倫汝皆為之不祥之甚也。欲免禍患長守富貴其可得乎!後聽與其子同處。

唐魏王泰太宗第四子貞觀十七年四月太子承乾敗太宗面加譴讓承乾曰:臣貴為太子更何所求但為泰所圖時與朝臣謀自安之計不逞之人教臣為不軌之事今。若以泰為太子是落其度內太宗因謂侍臣曰:我。若立泰便是儲宮之位可經營而得也。泰立承乾晉王皆不存晉王立泰與承乾可無恙也。乃下詔曰:朕聞生育品物莫大乎!天地愛敬罔極莫重乎!君親是故為臣貴於盡忠虧之者有罰為子在於行孝違之者必誅大則肆諸市朝小則終貽黜辱雍州牧相州都督左武侯大將軍魏王泰朕之愛子實所鍾心幼而聰令頗好文學恩遇極於隆重爵位窮於寵章不思聖哲之戒自構驕僭之咎惑讒諛之言信離間之說以承乾雖居長嫡久纏屙恙潛有代立之望靡遵義方之則承乾懼其淩奪泰亦日增猜阻爭結朝士競引凶人遂使文武之官各有附親戚之內分為朋黨朕志存公道義在無偏彰厥巨[C260]兩從廢黜非惟作則四海亦乃貽範百代可解雍州都督左武侯大將軍並削爵土降為東萊郡王尋改封順陽郡王於均州為邑制宅以處之。

齊王祐太宗子貞觀中為齊州都督溺情群小尤好弋獵長史薛大鼎屢諫不聽太宗以大鼎輔導無方坐免權萬紀前為吳王恪長史有正直之節乃以為祐長史有咎君謨梁猛彪者並以善騎得幸於祐萬紀驟諫不納遂斥逐之而祐潛遣招延狎昵愈甚太宗慮不能悔過數以書責讓祐。

滕王元嬰多驕縱失度高宗以書誡之曰:王地在宗枝寄深磐幼聞詩禮夙承教義實冀孜孜無怠漸以成德豈謂不遵軌轍逾越典章。且城池作固以備不虞關鑰開閉須有常準鳩召散樂並集府僚嚴關夜開非復一度遏密之悲尚纏比屋王以此情事何遽紛紜。又巡省百姓本觀風問俗遂乃驅率老幼借狗求至誌從禽之娛忽黎元之重時方農要屢出畋遊以彈彈人將為笑樂取適之道尚應多緒何必此事方得為娛晉靈虐主未可取則。

趙孝文趨走小人張四郎倡優賤隸王親與博戲極為輕脫一府官僚何所瞻望凝寒方甚以雪埋人虐物既深何以為樂家人奴仆侮弄官人至於此事彌不可長朕以骨肉至親不忍致王於法今與王下上考以鬼王心人之有過貴在能改國有憲章私恩難再興言及此慚{難心}盈懷。

嗣虢王巨肅宗乾元初為河南尹於南橋梁出入車牛皆稅錢以供國用頗有乾沒士庶怨之後與妃張氏不睦張氏即皇后從父妹宗正卿李遵構之發其贓貶為遂州刺史。

王震為宗正卿昭宗天祐三年七月敕曰:震就列朝行守官宗寺俄從私便久去上京既稍失於規程宜特示於黜免勒停見任並落下襲封。

●卷二百九十八

○宗室部·不悌邪佞奢僭躭溺不悌

生民之親莫如兄弟為人之本莫先孝友是以書之五教禮之六行君陳之言有政戴記之述家肥皆著其義以為大訓況乎!帝室之系本支之重就公宮之學承師氏之教固宜保於既睦豈或吊乎!不咸者哉!然而姬氏以來載籍所紀乃有致疑於忠節見忌於令名雖遇急難絕天倫之義稍殊官秩忘家人之禮以至媒孽成罪干戈相尋亡國破家身死名辱者蓋有之矣。固與夫禦侮致美之說異焉。

周管叔蔡叔周公之兄弟也。成王少周公旦專王室管蔡疑周公之為不利於成王乃挾武庚以作亂漢淮南王安衡山王賜皆厲王長子也。淮南衡山相責望禮節間不相能(兄弟相責故有嫌)。

衡山王賜後乘舒生子三人長男爽為太子次女無采少男孝乘舒死立姬徐來為後徐來善遇無采及孝孝少失母附後後以計愛之與共毀太子。

常山王勃憲王舜太子也。舜有不愛姬生長男(音奪)以母無寵故亦不得幸於王王後脩生勃王多所幸姬王後稀得幸及憲王疾甚諸幸姬侍疾王後以妒冒(音冒)不常在輒歸舍醫進藥勃不自嘗藥。又不宿留侍疾憲王薨王後勃乃至憲王雅不以為子數(雅素也。)不分與財物或令勃王後分與財者不聽勃代立。又不收恤怨王後及勃漠視憲王喪自言王病時王後勃不侍及薨六日出舍(出服舍)勃坐徙房陵。

宣武侯福菑川懿王孫也。武帝太初元年坐殺弟棄市。

騶丘侯毋害城陽共王孫也。宣帝本始元年使人殺兄遂棄市。

魏樂陵王茂武帝子性忄敖狠兄東平王薨茂稱嗌痛不不肯發哀居處出入自。若有司奏除國上詔削縣一百五十戶。

吳孫霸字子威和同母弟也。和為太子霸為魯王寵愛崇特與和無殊頃之和霸不穆之聲聞於大帝帝禁斷往來假以精學時全寄吳安孫奇楊竺等陰共附霸圖危太子譖毀既行太子以敗柑亦賜死霸賜死後誅寄等以黨霸構和故也。

晉汝南王亮為大宰錄尚書事與太保衛瓘對掌朝政楚王瑋有勛而好立威亮憚之欲奪其兵權瑋甚憾之乃承賈后旨誣亮與瓘有廢立之謀矯詔殺之東萊王蕤齊王攸之子性彊暴使酒數淩侮弟ぁぁ以兄故容之ぁ起義兵趙王倫收蕤及弟北海王系廷尉當誅倫太子中庶子祖納上疏諫曰:罪不相及惡止其身此先哲之裔謨百王之達制也。是故鯀既殛死禹乃嗣興二叔誅放而邢衛無責逮乎!戰國及至秦漢明恕之道寢猜嫌之情用乃立質任以禦眾設從罪以發奸其所繇來蓋三代之弊法耳蕤獻王之子明德之裔宜蒙特宥以全睦親之典會孫秀死蕤等悉得免ぁ擁眾入雒蕤於路迎之ぁ不即見須符付前頓蕤恚曰:吾坐爾殆死曾無友於之情及ぁ輔政詔以蕤為散騎常侍加大將軍領後軍侍中特進增邑滿二萬戶。又從ぁ求開府ぁ曰:武帝子吳豫章尚未開府。且須後蕤以是益怨密表ぁ專擅與左衛將軍王輿謀共廢ぁ事覺免為庶人尋詔曰:大司馬以經識明斷高誼遠略猥率同盟安復社稷自書契所載周召之美未足比勛故授公上宰東萊王蕤潛懷忌妒包藏禍心與王輿密謀圖欲譖害收輿之日蕤與青衣共載微服奔走經宿乃還奸蕤赫然妖惑外內。又前表ぁ所言深重雖管蔡失道牙慶亂宗不復過也。春秋之典大義蕤親其徙蕤上庸後封微陽侯永寧初上庸內史陳鍾承ぁ旨害蕤ぁ死詔誅鍾復蕤改葬以王禮。

河間王齊王ぁ專權與長沙王乂同謀誅ぁ以乂為內主敗ぁ斬之本以乂弱ぁ彊冀乂為ぁ所擒後以乂為辭宣告四方共討之因廢帝立成都王已為宰相專制天下既而乂殺ぁ其計不果乃潛使中書令卞粹等襲乂乂並誅之。

武陵王淡無孝友之行弟東安王繇有令名為父母所愛淡惡之如讎遂譖繇於汝南王亮亮素與繇有隙奏廢徙之。

宋始安王休仁文帝第十二子也。明帝殞廢帝於華林園明旦休仁出住東府時南平廬陵敬先兄弟為廢帝所害猶未殯殮休仁與山陽王休祐同載臨之開帷歡笑奏鼓吹往反時人咸非焉。

南齊魚復侯子響世祖第四子也。世祖即位為輔國將軍見諸王不致敬梁廬陵王續武帝第五子始元帝為湘東王與續少相狎長相謗元帝之臨荊州有宮人李桃兒者以才慧得進及還以李氏行時行營戶禁重續為荊州具以狀聞元帝泣對使者訴於簡文和之得止元帝猶懼送李氏還荊州世所謂西歸內人者自是二王書問不通陳長沙王叔堅宣帝第四子也。叔堅與兄始興王叔陵並招聚賓客爭權寵甚不平每朝會鹵簿不肯為先後必分道而左右或爭道而鬥後魏襲常山王素孫壽興少聰慧好學宣武初為徐州刺史在官貪虐失於人心其從兄侍中暉深害其能因譖之於帝詔尚書崔亮馳驛撿覆亮發日受暉旨遂鞭撻三寡婦令其自誣稱壽興壓已為婢壽興終恐不免乃令其外弟中兵參軍薛脩義將車十乘運小麥經其禁之旁壽興因逾墻出脩義以大木函盛壽興其上加麥載之而出遂至河東匿脩義家逄赦乃出見帝自陳為暉所譖帝亦更無所責艾陵伯萇宣武時歷位雍州刺史以官位微達乃自尊倨閨門無禮昆季不穆論者鄙之。

清河王懌弟悅為性不倫ㄈ儻難測懌為元乂所害悅了無讎恨之意乃以桑落酒候伺之盡其私佞乂大喜以悅為侍中太尉。

襲咸陽王坦咸陽王禧第七子也。禧以罪賜死坦兄樹奔梁後復禧王爵詔坦襲封樹為梁郢州刺史出帝初詔樊子鵠為行臺率徐州刺史杜德以討之樹不為戰備杜德襲擊之擒樹送京師坦見樹既長。且賢慮其代巳密勸朝廷以法除之樹知之泣謂坦曰:我往因家難不能死亡寄食江湖受其爵命今者之來非繇義至求活而已豈望榮華汝何肆其猜忌忘在原之義腰背雖偉善無可稱坦作色而去樹死竟不臨哭。

北齊隴西王紹廉文宣第五子也。性粗嘗拔刀逐兄范陽王紹義走入廄閉門拒之。

後周衛王直與齊王憲俱高祖弟初直內深忌憲憲亦隱而容之。且以帝之母弟每加友敬晉公護之誅也。直固請及憲高祖曰:齊公心跡吾自悉之不得更有疑也。及文宣後喪直。又密啟云:憲飲酒食肉與平日不異高祖曰:吾與齊王異生俱非正嫡特為吾南齊魚復侯子鄉世祖第四子也。世祖即位為輔國將軍見諸王不致敬。

梁廬陵王續武帝第五子始元帝為湘東王與續少相狎長相謗元帝之臨荊州有宮人李桃兒者以才惠得進及Ш以李氏行時得營戶禁重續為荊州具以狀門元帝泣討使者訴於簡文和之得止元帝猶忄瞿選李氏Ш荊州世所謂西歸內人者自是二王書問不通。

陳長沙王叔堅宣帝第四子也。叔堅與兄始與王叔陵並招聚眉客爭權寵甚不平每朝會鹵簿不肯為先後必分道而左右或爭道而道鬥至有死者。

後魏襲常山王素孫壽與少聰豐盛好學宣武初為徐州刺史在官貪虐失於人心其從兄侍中暉深害其能因攢之於帝詔尚書亮馳驛撿覆亮發日授揮旨遂鞭捷三寡婦令其自誣稱壽與厭己為婢壽與參恐不免乃令其外凝中兵參軍薛修義將軍十乘運小麥經其禁之帝壽與因疏墻出脩義以大木函盛壽與其上加麥載之而出遂至河東匿脩義家逢赦乃出見帝自陳為暉所攢帝亦更無所責。

文陵伯萇宣武時歷位雍州刺史以官位徽達乃自固同汝汝當愧之何論得失汝親太后之子偏荷慈愛今特須自勖無宜說人直乃止。

隋蔡景王整文帝次弟也。初整娶同郡尉遲綱女生智積開皇中有司奏智積將葬尉太妃帝曰:幾殺我我有同生二弟並倚婦家勢常憎嫉我我固向之笑云:爾既嗔我不可與爾角嗔並云:阿兄止倚頭額時有醫師邊隱逐勢言我後百日當病癲二弟私喜以告父母父母泣謂我曰:爾二弟大劇不能愛兄我因言一日有天下當改其姓夫不愛其親而愛他人者謂之悖德當改之謂悖父母許我此言父母亡後二弟及婦讒我言於晉公於時每還入門常不喜如見獄門以患氣常鎖ト靜坐唯至食時暫開閣每飛言入耳竊云:復來耶當時實不可耐羨人無兄弟世間貧家兄弟多相愛繇相假藉達官兄弟多相憎爭名利故也。

滕穆王瓚一名慧文帝同母弟也。尚周武帝妹順陽公主為吏部中大夫加上儀同周宣帝喪文帝入禁中將糸朝政令廢太子勇召之瓚素與帝不協不從曰:作隨國公恐不能保何乃更為族滅事耶文帝作相進位上柱國邵國公瓚見帝執政恐為家禍陰有圖帝之計每優容之。

唐巢王元吉高祖第四子也。與隱太子建成及太宗並大穆皇后子也。與建成連謀各募壯士多匿罪人復內結宮掖遞加稱譽。又厚賂中書令封倫以為黨助繇是高祖頗疏太宗而加愛元吉太宗嘗從高祖幸其第元吉伏其護軍宇文寶於寢內將以刺太宗建成恐事不果而止之元吉慍曰:為兄計耳於我何害武德九年高祖將避暑太和宮二王當從元吉謂建成曰:待至宮所當興精兵襲取之置土窟中唯開一孔以通飲食耳會突厥郁射設屯軍河南入圍烏城建成乃薦元吉代太宗督軍北討仍奏秦府驍將秦叔寶尉遲敬德程知節段誌玄等並與同行。又追秦府兵帳簡閱驍勇將奪太宗兵以益其府。又譖杜如晦房玄齡逐令歸第高祖知其謀而不制元吉因密請加害太宗高祖曰:是有定四海之功罪跡未見一旦欲殺何以為辭元吉曰:秦王嘗違詔敕初平東都之日偃蹇顧望不急還京分散錢帛以樹私惠違戾如此,豈非反逆但須速殺何患無辭高祖不對元吉遂退建成謂元吉曰:既得秦王精兵統數萬之眾吾與秦王至昆明池於彼宴別令壯士拉之於幕下因云:暴卒主上諒無不信吾當使人進說令付吾國務正位已後以汝為太弟敬德等既入汝手一昔抗之孰敢不服率更令王至聞其謀密告太宗太宗召府僚以告之皆曰:大王。若不正之社稷非唐所有。若建成元吉肆其毒心群小得志元吉狼戾終亦不事其兄往者護軍薛寶上齊王符云:元吉合成唐字齊王得之喜曰:但除秦王取東宮如反掌耳為亂未成預懷相奪以大王之威襲其二人如拾地芥太宗遲疑未決眾。又曰:大王以舜為何如人也。曰:哲文明溫恭允塞為子孝為君聖焉可議之乎!府僚曰:向使舜浚井不自出自同魚鱉之屬焉得為孝子乎!塗廩不下便成煨燼之餘焉得為聖君乎!小杖受大杖避良有以也。太宗,於是定計誅建成及元吉。

濮王泰太宗第四子初封魏王皇太子承乾有足疾潛有奪宗之意招駙馬都尉柴武房遺愛等二十餘人厚加贈遺寄以腹心黃門侍郎韋挺工部尚書杜楚客相繼攝泰府事二人俱為泰要結朝臣津通賂遺承乾懼其淩奪陰遣人詐稱泰府典簽詣玄武門為泰進封事太宗省之其書皆言泰之罪狀太宗知其詐而捕之不獲承乾敗太宗面遣讓承乾曰:臣貴為太子更何所求但為泰所圖時與朝臣謀自安之計不逞之人遂教臣為不軌之事今。若以泰為太子所謂落其度內太宗乃幽泰於將作監徙居均州之鄖鄉縣。

梁朱友裕太祖長子唐末為宣武軍衙內馬步都指揮使景福元年扌總大軍伐徐時朱瑾領兗鄆之眾為徐戎外援陣於彭門南石佛山下友裕縱兵擊之斬獲甚眾瑾領殘黨宵遁時都虞侯朱友恭羽書聞於太祖誣友裕按兵不追賊太祖大怒因驛騎傳符令礻卑將龐師古代友裕為帥仍令按劾其事會使人誤致書於友裕友裕懼遂以數騎遁於山中尋詣廣王於輝州以訴其冤賴元貞皇后聞而召之令束身歸汴力為營救太祖乃舍之。

○宗室部·邪佞

夫便辟以成性脂韋以取容持回之謀期於茍合專戚施之行曾靡厚顏此固人倫之所斥而有國之宜遠者也。漢氏而下乃有於宗屏列於天屬蒙被封爵漸漬寵靈而體質異於貞淳舉措成乎!忄僉巧附會奸軌諂事權亻幸諛辭以自結卑已而求媚因之以固寵位釣名譽而罔有所愧畏焉曾子曰:脅肩諂笑病乎!夏畦斯不亦為勞乎!。

漢利侯釘(丁鼎二音)城陽共王子武帝元狩元年坐遺淮南王書稱臣棄市。

泉陵頃侯慶長沙定王曾孫平帝時上書言周成王幼少稱孺子周公居攝今帝富於春秋宜令安漢公行天子事如周公群臣皆曰:宜如慶言。

新鄉侯佟(徙冬反)清河綱王玄孫平帝時上書言王莽宜居攝莽篡位賜姓王。

師禮侯嘉安眾侯崇之族父也。崇以王莽居攝舉兵嘉詣闕自歸莽赦弗罪張竦因為嘉作奏曰:建平元壽之間大透絕宗室幾棄(幾並音巨依反)賴蒙陛下聖德扶服振救(陛下謂莽也。服音蒲北反)遮護衛國命復延宗室明目臨朝統政發號施令動以宗室為始登用九族為先並錄支親建立王侯南面之孤計以百數收復絕屬存亡續廢(復音扶目反)得比肩首復為人者嬪然成行(嬪然多兒也。行列也。嬪音匹人反行音下郎反)所以藩漢國輔漢宗也。建辟雍立明堂班天法流聖化朝群後昭文德宗室諸侯咸益土地天下喁喁引領而嘆(喁喁眾口向上也。音)頌聲洋洋滿耳而入(《論語》載孔子曰:師)摯國家所以服此美膺此名享此福受此榮者,豈非太皇太后日昃之思陛下夕惕之念哉!何謂(先為設問復陳其事也。)亂則統其理危則致其安禍則引其福絕則繼其統幼則代其任晨夜屑屑寒暑勤勤(屑屑猶切切動作之意也。)無時休息孳孳不已者(孳孳不息也。音與孜同)凡以為天下厚劉氏也。(為幹偽切)臣無愚智民無男女皆諭至意(諭曉也。)而安眾侯崇乃獨懷悖惑之心操畔逆之慮(悖乖也。)興動兵眾欲危宗廟惡不忍聞罪不容誅誠臣子之仇宗室之讎國家之賊天下之害也。是故親疏震落而告其罪民人潰畔而棄其兵進不跬步退伏其殃(半步曰:跬謂一舉足也。音宗反)百歲之母孩提之子(嬰兒始須人提挈。故曰:孩提也。孩提者小兒也。)同時斷斬懸頭竿杪(杪末也。音莫小切)珠珥在耳首饣希猶存為計。若此,豈不訁孛哉!(訁孛惑也。音布內反)臣聞古者畔逆之國既以誅討則豬其宮室以為池納垢濁焉(掘其宮以為池用貯水也。豬謂畜水下也。音烏。)名曰:凶虛(虛讀曰墟故居也。言凶人所居)雖生菜茹而人不食(謂所食之菜曰:茹音人庶切)四墻其社覆上棧下示不得通(棧謂以簀蔽之也。下則棧之上則覆之所以隔塞不通陰陽之氣)之始關雎之亂洋洋乎!盈耳哉!故竦引之也。洋音羊。又音祥辨社諸侯(辨布也。布崇社國國各作一見以為戒也。辨讀曰班)出門見之著以為戒(著明也。)方今天下聞崇之反也。咸欲褰衣手劍而叱之其先至者則拂其頸(拂戾也。音佛)沖其匈刃其軀切其肌後至者欲撥其門仆其墻(仆倒也。)夷其屋焚其器(夷平也。)應聲滌地則時成創(滌地猶言塗地則時即時也。創傷也。音初良反)而宗室尤甚言必切齒焉何則以其背畔恩義而不知重德之所在也。宗室所居或遠嘉幸得先聞不勝憤憤之願願為宗室倡始(倡音先向反)父子兄弟負籠荷鍤馳之南陽(籠所以盛土也。鍤{秋金}也。)豬崇宮室令如古制及崇社宜如亳社以賜諸侯用永監戒願下四輔公卿大夫議以明好惡視四方(視讀曰示),於是莽大說(說讀曰悅)公卿皆如嘉言莽白太后下詔曰:惟嘉父子兄弟雖與崇有屬不敢阿私或見萌牙相率告之及其禍成同共讎之應合古制忠孝著焉其以杜衍戶千封嘉為師禮侯嘉子七人皆賜爵關內侯後。又封竦為淑德侯。

長安為之語曰:欲求封無過張伯松(竦之字)力戰鬥不如巧為奏。

中山王成都以東平思王孫紹封王莽篡位貶為公明年獻書言莽德封列侯賜姓王。

魯王閔以頃王子紹封王莽篡位貶為公明年獻神書言莽德封列侯賜姓王。

廣陽王嘉王莽時皆廢漢藩王為家人嘉獨以獻符命封扶美侯賜姓王氏。

晉東平王善諂諛曲事太傅楊駿及駿誅依法當死。

東安公繇與善故得不坐。

梁豐城侯泰歷位中書舍人傾竭財產以事時要。

陳新安王伯固後主初在東宮與伯固甚相親狎伯固。又善嘲謔高宗每宴集多引之始興王叔陵在江州心害其寵陰求疵瑕將中之以法及叔陵入朝伯固懼罪諂求其意乃共訕毀朝賢歷詆文武雖耆年高位皆面折之無所畏忌伯固性好射雉叔陵。又開發冢墓出遊野外必與偕行,於是情好大葉。

後魏東陽王丕諂事要人驕侮輕賤每見侍中符承祖嘗傾身下之元常山王素之孫孝文時為殿中郎坐事停廢宣武時從弟暉親寵用事稍遷左丞宣武末於忠執政為黃門郎。又曲事之忠專權擅威枉陷忠賢多指導也。後入為尚書諂事劉騰進號征西將軍卒贈尚書左僕射納貨元乂所以贈禮優越。

北海王詳宣武時為侍中太傅錄尚書事是時冠軍將軍茹皓侍直禁中關豫政事詳以下咸祗憚之皓弟年二十擢補員外郎皓娶僕射高肇從妹於宣武為從母迎納之日詳親詣之禮以馬物皓。又為弟聘安豐王延明妹延明恥非舊流不許詳勸強之云:欲覓官職如何不與茹皓婚姻也。延明乃從焉。

河間王琛宣武時為定州刺史在州貪忄林靈太后詔廢於家琛以孝明始學獻金字孝經。又無方自達乃與劉騰為養息賂騰金寶巨萬計騰為言乃得兼都官尚書元乂京兆王黎之繼子靈太后臨朝以妹夫累加侍中領軍孝明呼為姨夫帝徙禦徽音殿乂亦入居殿右曲盡佞媚。

元悅清河王懌之弟為性不倫ㄈ儻難測孝明時懌為元乂所害了無讎恨之意乃以桑落酒候伺之盡其私佞乂大喜以為侍中太尉。

城陽王徽孝莊時為侍中大司馬性佞媚善自取容一狎內外之意宗室親戚莫與比焉。

臨淮王孝友仕東魏孝靜為滄州刺史性無骨鯁承事權勢為正直者所譏。

北齊高陽康穆王文宣時為尚書令以滑稽便辟有寵於帝嘗在左右行杖以撻諸王太后深之。

唐李道古嗣曹王臯之子為司門員外郎便佞巧宦早升朝籍嘗以酒肴棋博遊公卿間角賭之際偽為不勝而厚償之故當時有虛名而嗜利者悉與之狎歷利隋唐睦四州刺史黔中鄂嶽觀察使笮。

○宗室部·奢僭

書稱敦敘九族詩美本枝百世夫王者厚磐石維城之固盛犬牙麟趾之風是以錫土宇分寶玉展親立愛斯焉可知而有禮越常經制逾王憲忽滿盈之戒肆汰侈之意僭擬服御擅修甲兵信用邪謀罔遵軌度大則身坐小或國除可為痛惜也。

漢梁孝王武文帝子為大國居天下膏腴地北界泰山西至高陽(陳北縣)四十餘城多大縣孝王太后少子愛之賞賜不可勝道(道謂言也。),於是孝王築東苑方三百餘里廣睢陽城七十里(更廣大之也。晉太康地記云:城方十三里梁孝王築之鼓倡節桿而後下和之者稱睢陽曲今踵以為故故今之樂家睢陽曲是其遺音)大治宮室為復道自宮連屬於平臺三十餘里(平臺在大梁東北離宮所在也。)得賜天子旌旗從千乘萬騎出稱警入言趕(警者戒肅也。戒止行人也。言出入者互文耳出亦有趕漢儀註皇帝輦動左右侍帷幄者稱警出殿則傳蹕止人清道也。)亻疑於天子(亻疑比也。音擬)招延四方豪傑自山東遊士莫不至齊人羊勝公孫詭鄒陽之屬(言皆遊梁)公孫詭多奇邪初見日王賜千金官至中尉號曰:公孫將軍多作兵弩弓數十萬而府庫金錢。且百鉅萬(鉅萬百萬也。且百萬者言凡百也。)珠玉寶器多於京師孝王未死時財以鉅萬不可勝數及死藏府餘黃金尚四十餘萬斤他財物稱是魯恭王餘景帝子治宮室苑囿狗馬季年好音(季年末年)江都易王非景帝子好氣力治宮館招四方豪傑奢甚。

後漢瑯琊王京光武子好脩宮室窮其伎巧殿館壁帶皆飾以金銀(壁帶壁中之橫木也。以金銀為缸饣希其上)。

濟南安王康光武子多殖財貨大修宮室奴婢至千四百人廄馬千四百匹私田八百頃奢侈恣欲遊觀無節。

陳王均明帝孫敬王羨之子嗣立多不法遂行天子大射禮。

魏曹爽太祖族子真之子為大將軍飲食車服擬於乘輿尚方珍玩充刃其家妻妾盈後庭。又私取先帝才人七八人將吏師工鼓吹良家子女三十三人皆以為伎樂詐作詔書發才人五十七人送鄴臺使先帝婕妤教習為伎擅取太廟樂器武庫禁兵作窟室綺疏四周數與何晏等會其中縱酒作樂。

晉齊武閔王ぁ獻王攸之子為大司馬築第館掾屬四十人北取五穀市南開諸署毀壞廬舍以百數使大匠營制與西宮等鑿千秋門墻以通西閣後房施鍾懸前庭舞八佾沈於酒色不入朝見竟陵王義陽王望子在國殖財貨奢僭逾制既而都督兗州徵求民不堪命。

宋彭城王義康高祖子文帝時以大將軍領司徒私置僮六千餘人不以言臺時四方獻饋皆以上品薦義康而以次者供禦帝嘗冬月啖柑嘆其形味並劣義康在坐曰:今年柑殊有佳者遣還東府取柑大供禦者三寸。

江夏王義恭高祖子文帝時以太尉領司徒年給相府錢二千萬他物稱此而義恭性奢用嘗不足帝。又別給錢年至千萬南郡王義宣高祖子為荊雍都督多畜嬪媵後房千餘尼媼數百男女三十人崇飾綺麗費用殷廣。

南齊廬陵王子卿世祖第三子為荊州刺史在鎮營造服飾多違制度帝敕之曰:我前後有敕非復一兩道諸王不得作乖體格服飾汝何意都不憶我敕邪忽作毒瑁乘具已成不須壞可速送都。又作銀鐙金簿箭腳便速壞去凡諸服章自今不啟吾知復專輒作者後有所聞當復得痛。

梁臨川王宏高祖弟為司徒驃騎大將軍縱恣不休奢侈過度修第擬於帝宮後庭數百千人皆極天下之選所幸江無畏服玩侔於齊東潘妃寶さ直千萬好食青魚頭嘗日進三百其他珍膳盈溢後房食之不盡棄諸道路江本吳氏女也。世有國色親從子女遍遊王侯後宮男女兄弟九人因權勢橫於都下衡山侯恭南平王偉之子性尚華侈廣營第宅重齋步閻模寫宮殿尤好賓友酣宴終辰座客滿筵言談不倦時元帝居藩頗事聲譽勤心著述卮酒未嘗妄進恭每從容謂曰:下官歷觀時人多有不好忄樂乃仰眠床上看屋梁而著書千秋萬歲誰傳此者勞神苦思竟不成名豈如臨清風對朗月登山泛水肆意酣歌也。

後魏曲陽侯素延桓帝之後道武留心黃老欲以純風化俗雖乘輿服御皆去飾素延奢侈過度帝深之積其過因徵坐賜死。

北海王詳孝文弟宣武時以季父崇寵位望兼極而貪冒無厭珍麗充盈聲色侈縱建飾第宇開起山池所費巨萬。

京兆王愉孝《文子》與弟廣平王懷頗相誇尚競慕奢麗貪縱不法,於是宣武攝愉禁中推案杖愉五十出為冀州刺史。

北齊清河王嶽神武王從父弟性華侈尤悅酒色歌姬舞女陳鼎擊鐘諸王不及也。

河南王孝瑜文襄之長子初文襄於鄴東起山池遊觀時俗眩之孝瑜遂於第作水堂龍舟植幡槊於舟上數集諸弟宴射為樂武成幸其第見而悅之故盛興後園之玩,於是貴賤慕效處處營造。

隋秦孝王俊高祖子初仁恕慈愛其後漸奢侈違犯度制出錢求息民吏苦之帝遣使案其事與相連坐者百餘人俊猶不悛,於是盛治宮室窮極侈麗俊有巧思每親運斤斧工巧之器饣希以珠玉為妃作七寶幕籬。又為水殿香塗粉壁玉砌金皆梁柱楣棟之間周以明鏡間以寶珠極飾之美每與賓客妓女弦歌於其上。

蜀王秀高祖子性好奢憚其長史元為人每循法度卒之後竟行其志漸致非法造渾天儀司南車記裏鼓凡所被服擬於天子。又共妃出獵以彈彈人多捕山獠以充宦者寮佐無能諫止及秀得罪帝曰:元。若在吾兒,豈有是乎!。

唐河間王孝恭高祖從父兄子性奢豪重遊宴歌姬舞女有百餘人。

隴西郡王博乂高祖兄子有妓妾數百人皆曳羅綺餘梁肉與其弟渤海王奉慈俱以貪縱為時所鄙。

彭王元則高祖子太宗貞觀中除遂州都督尋坐章服奢免官。

蔣王惲太宗子高宗永徽中自安州都督移梁州都督惲在安州多造器用服玩及將行有遞車四百兩州縣不堪其勞為有司所劾帝特宥之。

○宗室部·躭溺自昔崇並建之制恢長世之經三代而下率繇此道所以隆宗屏之寄廣附之勢自非進德而有度好善而無ル亦曷能綏吉祿而輔帝室哉!乃有弗率訓典肆其驕侈嗜好無極沈湎乖節以至忠賢疏斥罔昵侍靡遵朝憲罔顧人理蒞事煩而失敘禦戎紛而不整亦有流宕忘返縱馳泰甚違道愆義以隕厥軀者蓋不乏焉斯可戒也。已。

漢中山王勝為人樂酒好內嘗與趙王彭祖相非曰:兄為王專代吏治事王者當日聽音樂禦聲色。

魯恭王餘好治宮室苑囿狗馬季年好音光餘子安王兀初好音樂輿馬晚節遴唯恐不足於財。

魏陳思王植任性而行飲酒不節建安二十四年曹仁為關羽所圍太祖以植為南中郎將行征虜將軍欲遣救仁呼有所敕戒植醉不能受命,於是悔而罷之。

晉會稽王道子為驃騎將軍錄尚書六條事開府領司徒道子大元以後為長夜之宴蓬首昏目政事多闕後王恭舉兵朝廷憂懼內外戒嚴道子子征虜將軍元顯謂道子曰:去年不討恭致有今役今。若復從其欲則大宰之禍至矣。道子日飲醇酒而委事於元顯會道子有疾加以昏醉元顯知朝望去之謀奪其權諷天子解道子楊州司徒而道子不之覺既而道子酒醒方知去職,於是大怒而無如之何既而孫恩乘[C260]作亂加道子黃鉞元顯為中軍以討之。又加元顯錄尚書事然道子為長夜之飲政無大小一委元顯。

宋江夏王義恭性嗜酒不節日時移變自始至終累遷第宅與人遊款意好亦多不終而奢侈無度不愛財寶左右親幸者一日乞與或一二百萬小有忤意輒追奪之大明時資供豐厚而用嘗不足賒市百姓物無錢可還民有通辭求錢者輒題後作原字。

新渝侯義宗為太子左衛率文帝元嘉八年坐門生杜德靈放橫打人還第內藏義宗隱蔽之免官德靈極有姿色為義宗所愛寵。

衡陽王義季素嗜酒自彭城王義康廢後遂為長夜飲略少醒日文帝詰責之曰:此非唯傷事業亦自損性皆汝所諳近長沙兄弟皆緣此致故將軍蘇徵耽酒成疾旦夕待盡一門無此酣法汝於何得之義季雖奉旨酣縱不改成疾元嘉二十二年遷徐州刺史明年魏攻邊北州擾動義季慮禍不欲功勤自業無他經略唯飲而已文帝。又詔責之。

梁汝南侯堅性頗庸短侯景圍城堅屯太陽門終日滿飲不撫軍政吏士有功未嘗申理疫癘所加亦不存恤士咸憤怨。

陳新安王伯固為南徐州刺史性嗜酒而不好積聚所得祿俸用度無節酣醉以後多所乞丐於諸王之中最為貧窶宣帝每矜之特加賞賜。

後魏新興王俊好酒色多越法度。

齊郡王簡性好酒不能治公私之事妻常氏燕郡公常喜女也。文明太后以賜簡常性家事頗節斷簡酒乃至於盜竊求乞侍婢卒不能禁。

咸陽王禧加侍中太尉禧性驕奢貪婪財色姻妾數十意尚不已衣被繡綺車乘鮮麗猶遠有簡聘以恣其情。

京兆王愉為中書監宣武為納順皇后妹為妃而不見禮愉在徐州納妾李氏本姓楊東郡人夜聞其歌悅之遂被寵嬖罷州還京欲進貴之右中郎將趙郡李侍顯為之養父就之禮迎產子寶月順皇后召李入宮毀擊之強令為尼於內以子付妃養之歲餘後父子竟以後久無所誕乃上表勸廣嬪御因令後歸李於愉舊愛更甚。

汝南王悅為性不倫ㄈ儻難測其妃閭氏即東海公之女生一子不見禮有崔延夏者以左道與悅遊合服仙藥松術之屬時輕與出采芝宿於城外小人之所遂斷酒肉粟稻唯食麥飯絕房中輕忿妃妾至加捶撻同之婢使悅之出也。妃住於別第靈太后敕檢問之引入窮悅事故妃病伏床蓐瘡尚未愈太后因悅之杖妃乃下令禁斷令諸親王及三藩其有正妃疾患百日以上遣奏聞。若有猶行捶撻就削封位元乂京兆王黎之子耽酒好色。

元嘉廣陽王建之子好飲酒或酣醉在宣武前言笑自得無所忌憚。

元子孝陽平王新成之孫善笑謔好酒。

元坦咸陽王禧第七子性好畋漁無日不出秋冬獵雉兔春夏捕魚蟹鷹犬常數百頭自言寧三日不食不能一日不獵。

元仲景魏之宗室孝武帝將入關授仲景中軍大都督留京師齊神武欲至雒陽仲景遂棄妻子追駕至長安仍除尚書右僕射封順陽王仲景既失妻子乃娶故爾朱天光妻列氏本娼女有美色仲景甚重之經數年前妻叔袁紇氏自雒陽間行至列遂徙居異宅久之有奸事露詔仲景殺之仲景寵情愈至謬殺一婢蒙其屍而厚葬以代為列徙於密處人莫知其詐仲景三子濟鍾奉叔袁紇氏生也。皆以宗室早歷清官仲景以列尚在恐妻子漏之乃謀殺叔袁紇袁紇覺復欲陰害列列謂從奴曰:若紇殺我必投我廁中我告丞相冀,或不死。若不理首愆猶埋我好地爾為我告之奴遂告周文帝周文依奏詔笞仲景一百免右僕射以王歸第列以自告免而逐之仲景猶私不已。又有告者詔更笞一百付宗正官爵盡除仲景仍通焉後周文以其歷任有名。且杖策追駕乃奏復官爵也。列叔袁紇,於是同居。

北齊平秦王歸彥神武族弟少質樸後更改節放縱好聲色朝夕酣歌。

贈建國侯伏護字臣授神武族弟靈山之子為黃門侍郎歷事數朝常參機要而性嗜酒每多醉失末路逾劇乃至連日不食專事酣酒神識恍惚遂以卒。

右僕射元海神武從孫初為散騎常侍願處山林修行釋典文宣許之乃入林慮山經二年絕棄人事誌不固自啟求歸徵復本任便縱酒肆情廣納姬侍。

唐河間王孝恭頗好酒德太宗貞觀中與唐儉等聚宴醉甚夜臥街中樹下及旦而薨。

巢王元吉性好畋獵守并州嘗載網罟三十餘兩自言我寧三日不食不能一日不獵。

河東郡王瑾落拓不脩名檢嗜酒色歷官至太僕卿沈醉暴卒。

王守禮玄宗開元初歷虢隴等六州刺史唯弋獵妓樂飲謔而已九年以後諸王並徵還京師守禮貪淫縱欲不脩風教男女有五十餘人高歌擊鼓日以為常或有諫之者守《禮》曰:,豈有天子兄死無人葬諸王因內宴之際話之以為歡笑。

梁博王友文為東京留守嗜酒頗怠於為政。

●卷二百九十九

○宗室部·專恣害賢禍敗專恣

《傳》曰:專命則不孝《書》曰:縱敗禮斯皆惡之大者焉。若夫聯暉帝裔體皇極宜乎!念附之重遵磐石之訓保厥土宇作為屏翰其有忘戒策之訓背師傅之教窮滋味之好極遊觀之美昧稼穡之理重私嬖之欲以至不式王命廢亂典常虐用下民匿愛近習殘賊不道崇侈無厭幹有司之議抵王者之禁至於幽廢誅削而不悔焉於戲魯哀有言謂罔知乎!憂懼仲尼立教俾深戒乎!性習者良可述夫。

漢陽丘侯偃景帝四年坐出國界耐為司寇常山憲王舜景帝少子驕淫數犯禁。

膠西於王端數犯法漢公卿數請誅之景帝弗忍而端所為滋甚廬江王賜以邊越使使相交(邊越者邊界與越相接也。)。

濟川王明武帝建元三年坐殺中傅廢遷房陵。

濟東王彭離武帝時坐殺人廢徙上庸。

臨江湣王榮坐侵廟ヂ地為宮自殺。

江陽侯仁宣帝元康元年坐役使附落免。

祝茲侯延年棄印綬出國免。

廣陵厲王胥動作無法度。

南陵侯慶坐為沛郡太守橫恣罔上下獄疾死。

長沙刺王建德宣帝時坐獵縱火燔民九十六家殺二人以縣官事怨內史教人誣告以棄市罪削八縣廣川王去本始三年坐悖虐聽後昭信讒言燔燒烹煮生剖剝人距師之諫殺其父子凡殺無辜十六人至一家母子三人廢徙上庸去道自殺。

東平思王宇元帝初就國壯大通奸犯法。

後漢楚王英光武建武十五年封英少時好遊俠交通賓客。

東海靜王政明帝時中山簡王薨政詣中山會葬私取簡王姬徐妃。又盜迎掖庭出女豫州刺史魯相奏請誅政有詔削薛縣。

濟南安王康在國不循法度交通賓客後人上書告康招來州郡⿰猾漁陽顏忠劉子產等。又多遺其綿繒帛按圖書謀議不軌事下考案削五縣。

趙惠王乾安帝時坐白衣出司馬門削中丘縣(王宮門有兵衛亦為司馬門東觀記曰:乾私出國到魏郡鄴易陽止宿亭令奴金盜取亭席金與亭佐孟常爭言以刃傷常部吏追逐乾藏逃金絞殺之懸其屍道邊樹相國舉奏詔書削中丘縣)。

河間惠王政傲狠不奉法憲順帝以沈景為相國謁王王不正服箕踞詔書讓政。

魏任城王楷坐私遣官屬詣中尚方作禁物削縣二千戶。

臨淄侯植嘗乘車行馳道中開司馬門出太祖大怒彭城王據明帝景初元年坐私遣人詣中尚方作禁物削二千戶東平靈王徽青龍二年使官屬撾壽張縣吏為有司所奏詔削縣一戶五伯。

趙王私通賓客為有司所奏。

東海定王霖性粗暴閨門之內婢妾之間多所殘害吳齊王奮居武昌廢帝初諸葛恪不欲諸王處濱江兵馬之地徙奮於豫章奮怒不從命。又數越法度晉竟陵王都督兗州刺史在州徵求不已郡縣不堪命。

東安王繇誅楊駿之際屯雲龍門兼統諸軍是日誅。

賞三百餘人皆自繇出東夷校尉文ㄈ父欽為繇外祖諸舅誕所殺繇慮ㄈ為舅家之患是日亦以非罪誅ㄈ。

彭城王玄會庚戍制不得藏戶桓匿五戶桓溫表玄犯禁收付廷尉而宥之。

通吉亭侯勛領西戎校尉為政暴虐至於治中別駕及州之豪右言語忤意即於坐梟斬之或引弓自射西土患其凶虐。

譙郡王文思性凶暴多殺弗辜好獵燒人墳墓數為有司所糾。

會稽思世子道生性疏躁不修行業多失禮度竟以幽廢而卒。

宋彭城王義康以大將軍領司徒辟召掾屬義康素無術學暗於大體自謂兄弟至親不復存君臣形跡率心逕行曾無猜防私置僮部六千餘人不以言臺四方獻饋皆以上品薦義康而以次者供禦文帝嘗冬月啖柑嘆其形味並劣義康在坐曰:今年柑殊有佳者遣人還東府取大柑大供禦者三寸。

竟陵王誕文帝子孝武性多猜頗相疑憚而誕造立第舍窮極工巧園池之美冠於郡縣多聚才力之士實之第內精甲利器莫非上品。

武昌王渾少王而凶戾嘗出石頭怒左右人拔防身刀斫之後為中書令祼身露頭往散騎省戲因彎弓射通直郎周朗中其枕為笑樂出為雍州刺史至鎮與左右人作文檄自號楚王號年為元光元年備置百官以為戲笑。

海陵王休茂性急疾欲自專司馬庾深之每禁之常懷忿怒。

南郡王義宣鎮荊州十年兵強財富既首創大義威名著於天下凡所求欲無不必從朝廷所下制度意所不同者一不遵承嘗與孝武酒先自酌飲封送所餘其不識大體如此。

江夏王義恭鎮彭城魯郡孔子舊廟有柏樹二十四株經歷漢晉其大連抱有二株先倒折士人崇教莫之敢犯義恭悉遣人伐取父老莫不嘆息後為太宰錄尚書事領丹陽尹侍中義恭遊行或三五百里孝武恣其所之東至吳郡登虎山。又登無錫縣烏山以望太湖。

晉平王休祐狠戾強梁前後忤明帝非一在荊州時左右範景達善彈棋帝召之休祐留不遣怒詰責之曰:汝剛戾如此豈為下之義。

南齊廬陵王子卿為荊州刺史在鎮營造服飾多違制度遷南豫州刺史之鎮道中戲部伍為水軍武帝聞之殺其典簽徵還。

魚復侯子響初為輔國將軍豫章王嶷無子養子響既出繼車服異諸王每入朝忿怒拳打車壁後為荊州刺史數在齋內殺牛置酒與左右聚樂令內人私作錦袍絳襖欲餉蠻交易器仗。

南康王方泰為都督豫章郡諸軍事豫章內史在郡不修民事秩蒲之祭屢於部曲為劫。又縱火燒邑居因行暴虐代至。又淹留不還。

梁邵陵王綸為揚州刺史綸素驕縱欲盛器服遣人就市賒買錦采絲布數百疋擬與左右職局防ト為絳衫內人帳幔百姓並關閉邸店不出臺續使少府市采經時不能得敕責府丞何智通具以聞因被責還第恒遣心腹馬客戴子高戴瓜李撤趙智英等於路尋目智通於白馬巷逢之以槊刺之刃出於背智通以血書壁作邵陵字乃絕遂知之武帝懸錢百萬購賊有西州遊軍將宋鵲子條姓名以啟敕遣舍人諸曇粲領齋仗五百人圍綸第於內人檻中禽瓜撤智英及子高子高驍勇逾墻突圍遂免瓜等智通子敞之割炙食之即載出新亭四面火炙之ㄡ熟敞車載錢設鹽蒜顧百姓食撒一臠賞錢一千徒黨並毋肉遂盡綸鎖在第舍人諸曇粲並主帥領仗身守視免為庶人。

豐城侯泰為譙州刺史江北人情犭廣強前後刺史並綏撫之泰至州便遍發人丁使擔腰輿扇糸散等物不限士庶恥為者重加刑多輸財者即放免之,於是人皆思亂及侯景至人無戰心乃先覆敗。

後梁河間王岑位至太尉性簡貴及後王嗣位自以望重屬尊頗有不法。

陳南康王方泰為都督豫章郡諸軍事豫章內史在郡不修民事秋滿之際屢放部曲為劫。又縱火燒邑居因行暴掠代至。又淹留不還武陵王伯禮為雲旗將軍持節都督吳興諸軍事吳興太守在郡恣行暴掠驅錄民下逼奪財貨前後委足百姓患之。

始興王叔陵為揚州刺史治在東府事務多關涉省ト執事之司承意順旨即諷上進用之微致違忤必抵以大罪重者至殊罪死道路籍籍皆言其有非常誌。

長沙王叔堅為驃騎將軍時後主患瘡不能視事政無大小悉委叔堅決之,於是勢傾朝野叔堅因肆驕縱事多不法。

會稽王莊性嚴酷年數歲左右有不如意輒刂刺其面或加燒

後魏清河王紹道武長子凶狠險悖不遵教訓好輕遊裏巷劫剝行人斫射犬豕以為戲樂。

樂浪王萬壽孫長命襲爵坐殺人賜死國除長命子忠孝明時復爵為太常少卿出帝泛舟天池忠著紅羅繡作領碧糸由錦為緣帝謂曰:朝廷衣冠應有常式何為著此百戲衣忠曰:臣少來所愛情存綺羅歌衣舞服是臣所願帝曰:人之無良有至於此。

安樂王長樂為定州刺史頓辱衣冠多不奉法百姓詣闕訟之孝文罰杖三十。

廣陽王深孝明帝時為常山刺史在州多所受納政以賄成私家有馬千匹者必取百匹以此為常。

濟陰王誕為齊州刺史在州貪暴大為人患牛馬騾驢無不逼奪家之奴隸悉迫取良人為婦有沙門為誕采藥還見誕問外消息對曰:惟聞王貪願王早代誕曰:齊州七萬家吾來一家未得三十錢何得言貪元麗為雍州刺史為政嚴酷其妻崔氏誕一男麗遂出州獄死囚及徒流案未申臺者一時放免。

元乂先納靈太后妹為室孝明帝初太后臨朝乂為侍中領軍既在門下兼扌禁兵深為靈太后所信委太傅清河王懌以親賢輔政參決機事以乂恃寵驕盈誌欲無限懌裁之以法乂輕其為人每欲斥黜之令黃門胡度等誣告懌置毒藥禦食中殺之假為靈太后辭遜之詔乂遂與太師高陽王雍等輔政嘗直禁中孝明呼為姨夫自後專糸機要巨細決之威振於內外百僚重跡相州刺史中山王熙抗表起義以討乂為名不果見誅乂尋遷衛將軍餘如故靈太后與孝明宴於西林園日暮還宮右衛將軍奚康生復欲圖乂不克而誅是後孝明徙禦徽音殿乂亦入居殿右既在密近曲盡佞媚以承上玄遂旨寵信出入禁中恒令勇士持刀劍自先後公私行止彌加威防。又於千秋門外廠下施木闌檻有時出入止息其中腹心防守以備竊發人物求見者遙對之而已自劉騰死後防衛微緩乂頗亦自寬時宿於外每日出遊留連他邑靈太后微察知之乂積習生常無復虞慮其所親諫乂亦不納。

元謐除大司農卿遷幽州刺史謐妃胡氏靈太后從女也。坐毆其妃免官後除都官尚書車駕出拜圓丘謐與妃乘赤馬犯鹵簿為御史所彈靈太后特不問元和為東郡太守先是郡人孫天恩家豪富嘗與和爭地遣奴客打和垂死至此和誣天恩與北賊來往父子兄弟一時俱戮資財田宅皆沒官天恩宗族欲詣闕訴冤以和乂之親不敢告列。

清河王懌弟悅為侍中太尉臨拜日就懌子亶求懌服玩之物不時稱旨乃杖之百下。

北齊上黨王渙與常山王演等築伐惡諸城遂聚鄴下輕薄淩犯郡縣為法司所糾文宣戮其左右數人渙亦被譴。

安德王延宗為定州刺史以囚試刀驗其利鈍驕縱多不法。

隴西王紹廉兄紹義為清都尹未及理事紹廉先往喚囚悉出率意決遣之。

唐襄邑郡王神符為揚州都督少威嚴不為群下所肅後因入朝多將公廨錢帛以供私費。又令所在親昵統軍知府留事太宗謂神符曰:公廨府官供有多取豈潔耶。且都督入朝在府長史以下官屬備具何緣別任武人以為留守然以戚屬不之罪也。

漢王元昌為梁州都督在州頗違憲法太宗手敕責之初不自咎更懷怨望。

滕王元嬰高宗時為金州刺史驕縱逸遊動作失度帝與書誡之後為洪州都督。又數犯憲章。

蜀王愔為岐州刺史愔常非理毆擊所部縣令。又畋獵無度數為非法。

越王貞高宗時歷揚州刺史都督相州刺史安州都督所在匿狎群小聽受讒言官僚有正直者多被貶退。又放恣奴客侵暴部人繇是皆鄙其行。

梁嗣廣王友諒繼歷藩郡多行不法。

後唐秦王從榮為大元帥從榮乃請以嚴衛捧聖步騎兩指揮為秦府衙兵自每入朝以數百騎從行出則張弓挾矢馳騁盈巷既受元帥之命即令其府屬僚佐及四方遊士各試檄淮南書一道陳已將廓清宇內之意初言事者請為親王置師傅明宗顧問近臣執政以從榮名勢既隆不敢忤旨即奏云:王官宜委從榮乃奏刑部侍郎劉贊為王傅。又奏翰林學士崔稅為元帥府判官明宗曰:學士代予詔令不可擬議從榮不悅退謂左右曰:既付以元帥之任而阻予請僚佐。又未諭制旨也。復奏刑部侍郎任贊從之。

○宗室部·害賢

古者庶子之官實掌公族教之以孝悌申之以睦友。

然後邦國有倫而眾鄉方矣。夫本支之戚匿莫加焉茅土之胙厚莫重焉榮祿寵章暉其顧盼膏粱紈綺充其嗜好有能富而知禮高而思危固姻睦之親識為善之樂者蓋云:鮮矣。矧自王政不綱懿親道廢麟趾之風缺棣華之賦興小則席寵寢深恣陵蕩之志大則分封逾溢萌負恃之心至使正士抗辭假尋斧於遺論忠臣發忿翦滋蔓於禍基裁正所申觖望斯作惡直醜正怨天尤人茍慘毒之所加殆夷滅而無類禍敗之始常必繇之是用徵彼舊聞列其行事覆車之軌昭然可觀。

漢梁孝王武與景帝皆竇太后所生景帝廢栗太子太后心欲以梁王為嗣大臣及袁盎等有所關說於帝太后議格孝王不敢復言太后以嗣事後立膠東王為太子梁王怨盎及議臣乃使羊勝公孫詭之屬謀陰使人刺殺袁盎及他議臣十餘人。

吳孫堅弟靖之曾孫為侍中武衛將軍領中外諸軍事廢帝太平二年朱異假節為大都督救壽春圍不解還軍為所枉害(《吳錄》載要異相見將往乃陸抗止之異曰:予通家人耳當何所疑乎!遂往使力人於坐上取之異曰:我吳國忠臣有何罪乎!乃拉殺之)。

晉齊王ぁ惠帝時為大司馬以順陽人王豹為主簿ぁ驕縱失天下心豹致箋於ぁ詞甚切直ぁ令曰:得前後白事具意輒別思也。會長沙王乂至於ぁ案上見豹箋謂ぁ曰:小子離間骨肉何不銅下撲殺ぁ既不能嘉豹之策遂納乂言乃奏豹曰:臣忿奸凶肆逆皇祚顛墜與成都長沙新野共興義兵安復社稷唯欲戮力皇家與親親宗室腹心從事此臣宿夜自誓無負神明而主簿王豹比有白事敢告異端謂臣忝備宰相必遘危害慮在一旦不祥之聲可喬足而待欲臣與成都分陜為伯音閣盡出藩王上誣聖朝鑒禦之威下長妖惑疑阻眾心嗛尊背憎巧賣兩端訕上謗下讒內間外遘惡導奸坐生猜嫌昔孔丘佐魯乃誅少正子產相鄭先戮鄧析誠以交亂名實。若趙高詭怪之類也。豹為臣不忠不順不義輒敕都街考竟以明邪正豹將死曰:懸吾頭大司馬門見兵之攻齊也。眾庶冤之。又奏殿中御史桓豹奏事不先經ぁ府即考竟之,於是朝廷側目海內失望矣。

楚王瑋武帝子也。初衛瓘為太保錄尚書事與汝南王亮共輔朝政亮奏遣諸王還藩與朝臣廷議無敢應者唯瓘贊其事瑋繇是憾焉賈后素怨瓘。且忌其方直不得騁已淫虐。又聞瓘與瑋有隙遂謗瓘與亮欲為伊霍之事啟惠帝作手詔使瑋免瓘等官黃門賫詔授瑋瑋性輕險欲騁私怨夜使清河王遐收瓘左右疑遐矯詔咸諫曰:禮律刑名臺輔大臣未有此比。且請距之須自表得報就戮未晚也。瓘不從遂與子恒嶽裔及孫等九人同被害。

趙王倫宣帝子也。惠帝時諂事賈后裴甚惡之倫數求官與張華復固執不許繇是深為倫所怨倫。又日懷篡逆欲先除朝望因廢賈后之際遂與華同被誅時年三十四二子嵩該倫亦欲害之梁王彤東海王越稱父秀有勛王室配食太廟不宜滅其後嗣故得不死。又解系為雍州刺史揚烈將軍西戎校尉會氐叛時倫為征西將軍系與倫討之倫信用佞人孫秀與系爭軍事更相表奏朝廷知系守正不撓而召倫還系表殺秀以謝氐不從倫秀譖之系坐免官以白衣還第閉門自守及張華裴之被誅也。倫秀以宿憾收系兄弟梁王彤救系倫怒曰:我於水中見蟹。且惡之況此人兄弟輕我耶此而可忍孰不可忍彤苦爭之不得遂害之並戮其妻子。

河間王鎮關中皇甫重為秦州刺史重弟商為長沙王乂參軍將李含先與商重有隙每之及此說曰:商為乂所任重終不為人用宜急除之以去一方之患可表遷重為內職因其經長安乃執之重知其謀乃露檄上尚書以信任李含將欲為亂召集隴上士眾以討含為名乂以兵革累興今始寧息表請遣使詔重罷兵徵含為河南尹含既就徵重不奉詔遣金城太守遊楷隴西太守韓稚等四郡兵攻之成都王[A13C]與起兵共攻乂以討後父尚書僕射羊玄之及商為名乂以商為左將軍河東太守領萬餘人於闕門距張方為方所斫軍遂進乂既屢敗乃使商間行賫帝手詔使遊楷盡罷兵令重進軍討商行過長安至新平遇其從甥素憎商以告捕得商殺之乂既敗重猶堅守閉塞外門城內莫知而四郡兵築土山攻城重輒以連弩射之所在為地窟以防外攻權變百端外軍不得近城將士為之死戰知不可乃上表求遣御史宣詔諭之令降重知非朝廷本意不奉詔獲御史騶人問曰:我弟將兵來欲至未騶云:已為河間王所害重失色立殺騶,於是城內知無外救遂共殺重。

東海王越惠帝幸長安河間王欲挾天子令諸侯越將起兵奉迎天子以太弟中庶子繆播父時故吏委以心膂播從弟右衛率微前妃之弟也。越遣播裔詣長安說令奉帝還雒約與分陜為伯播裔素為所敬信既相見虛懷從之將張方自以罪重懼為誅首謂曰:今據形勝之地國富兵強奉天子以號令誰敢不服惑方所謀猶豫不決方惡播裔為越遊說陰欲殺之播等亦慮方為難不敢復言時越兵鋒甚盛深憂之播裔乃復說急斬方以謝可不勞而安從之,於是斬方以謝山東諸侯後悔之。又以兵距越屢為越所敗帝反舊都播亦從太弟還雒契闊艱難深相親狎及太弟即帝位是為懷帝以播為給事黃門侍郎俄轉侍中徙中書令任遇日隆專管詔命時越威權自己帝力不能討心甚惡之以播裔等有公輔之量。又盡忠故委以心膂越懼為己害因入朝以兵入宮執播等於帝側帝嘆曰:奸臣賊子無世無之不自我先不自我後哀哉!起執播等手涕泗欷不能自禁越遂害之朝野憤惋咸曰:善人國之紀也。而加虐焉其能終乎!及越薨帝贈播衛尉祠以少牢。

成都王穎既以陸機為將時宦人孟玖弟超並為穎所嬖寵超領萬人為小都督未戰縱兵大掠機錄其主者超將鐵騎百餘人直入機麾下奪之顧謂機曰:貉奴能作督不機司馬孫拯勸機殺之機不能用超宣言於眾曰:陸機將反。又還書與玖言機持兩端軍不速決及戰超不受機節度輕兵獨進而沒玖疑機殺之遂譖機於穎言其有異志將軍王闡郝昌公師藩等皆玖所用與牽秀等共證之穎大怒使秀密收機將害陸雲江統蔡克力諫穎遲迥者三日盧誌。又曰:昔趙王殺中護軍趙淩赦其子驤驤詣明公而擊趙即前事也。蔡克入至穎前叩頭流血曰:雲為孟玖所怨遠近莫不聞今果見殺罪無彰驗將令群心疑惑竊為明公惜之僚屬隨克入者數十人流涕固請穎惻然有宥雲色孟玖扶穎入催令殺雲後東海王越討穎移檄天下亦以機雲兄弟枉害罪狀。

會稽世子元顯會稽王道子之子也。車武子為吏部尚書元顯有過武子與江績密言於道子將奏之事泄元顯逼令自裁俄而武子卒朝廷傷之。

梁武陵王紀僭號於蜀司馬王僧畋直兵參軍徐怦並固諫紀以為貳於已皆殺之。

後魏襲常山王素孫昭孝文時為殿中郎坐事停廢宣武時昭從弟暉親寵用事稍遷左丞孝明即位於忠執政昭為黃門侍郎。又曲事之忠專權擅威枉陷忠賢多昭所指導。

唐齊王祐太宗第五子祐不率憲章屢為非法太宗以權萬紀為能轉齊王長史祐既匿近群小畋遊無度萬紀驟諫不聽內懷憂憤乃條列祐罪因脅令表首祐懼而從之遣萬紀通表太宗遂厚賞萬紀而深責於祐萬紀還祐大怒曰:長史賣我也。勸我令首而自以為功必。且殺之快心耳會祐以萬紀奏而被遣群小不逞因而扇祐遂加害焉韋文振性質重初以校尉從太宗征伐及祐出閣太宗以文振素在左右謹直選授祐府典軍祐令專典馬方欲寄心腹文振每事進諫祐所不納即語萬紀論之祐內深忿疾而外。且任使及殺萬紀日文振懼縱轡馳走追行數里被箭不能復前因而遇害。

○宗室部·禍敗

孽惟自作無可逭之理命或凶折亦威用之數載諸方策昭然可見。若乃居茂親之地膺夾輔之重邪僻中積狂悖外恣或因緣間隙潛蓄以異謀或壞亂紀法卒成於大憝乃有災祥豫見殃咎隨作亡身覆族貽誚終古以至非辜告逝發憤自殞者咸用編次焉漢梁懷王揖文帝少子也。五年一朝凡再入朝因墮馬死無子國除。

梁孝王武景帝弟竇太后少子也。栗太子廢太后心欲以梁王為嗣袁盎等有所關說於景帝太后議格格音閣梁王怨袁盎謀陰使人刺殺袁盎帝繇此益疏王王歸國意忽忽不樂北獵梁山有獻牛足出背上孝王惡之六月中病熱六日薨。

臨江王榮孝景之子也。坐侵廟ヂ地為宮帝徵榮榮行祖於江陵北門既上車軸折車廢江陵父老流涕竊言曰:吾王不反矣。榮至詣中尉府對簿中尉郅都簿責訊王王恐自殺。

廣陵厲王胥武帝子也。昭帝時見帝年少無子有覬欲心而楚地巫鬼胥使下神祝詛及宣帝即位胥復使巫祝詛如前胥宮園中棗樹生十餘莖莖正赤葉白如素池水變赤魚死有鼠晝立舞王後廷中胥謂姬南等曰:棗水魚鼠之怪甚可惡也。居數月祝詛事發覺有司按驗胥惶恐以綬自絞。

燕刺王旦武帝子也。昭帝立旦遂招來郡國奸人賦斂銅鐵作甲兵數閱其車騎材官卒建旌旗鼓車旄頭先驅(驅與驅同)郎中侍從者著貂羽黃金附蟬皆號侍中令群臣皆裝是時天雨虹下屬宮中飲井水水泉竭廁中豕群出壞大官竈烏鵲鬥死鼠舞殿端門中殿上戶自閉不可開天火燒城門大風壞宮城樓折拔樹木流星下墮後姬以下皆恐王驚疾王客呂廣等知星為王言當有兵圍城期在九月十月王愈憂恐天子使使者賜燕王璽書旦得書即以綬自絞。

東平煬王雲宣帝子東平思王之子也。哀帝時無鹽危山土自起覆草如馳道狀。又瓠山石轉立雲及後謁自之石所祭治石象瓠山立石束倍草並祠之建平三年息夫躬孫寵等共因幸臣董賢等告之是時哀帝被疾多所惡事下有司逮王後謁下獄驗治言使巫傅恭婢合歡等祠祭祝詛上為雲求為天子雲。又與知災異者高尚等指星宿言上疾必不愈雲當得天下石立宣帝起之表也。有司請誅王有詔廢徙房陵雲自殺謁棄市。

晉趙王倫僭即位親祠太廟遇大風飄折麾蓋時有雉倍草黃倍草也。入殿中自太極東階上殿驅之更飛西鐘下有頃飛去。又倫於殿上得異鳥問皆不知名累日向夕宮西有素衣小兒言是服劉鳥倫使錄小兒並鳥閉置牢室明旦開視戶如故並失人鳥所在倫目上有瘤時以為妖焉後齊王ぁ河間王成都王穎起兵討倫倫軍敗惠帝反正賜倫死。

齊王ぁ為大司馬輔政長沙王乂發兵攻ぁ府擒ぁ斬於閶闔門外初ぁ之盛也。有一婦人詣大司馬府求寄產吏詰之婦人曰:我截齊便去耳識者聞而惡之。又謠曰:著布袒腹為齊持服俄而ぁ誅。

長沙厲王乂武帝第六子也。齊王ぁ專權乂起兵相攻ぁ敗斬之成都王穎遣刺客圖乂。又殺之乂前後破穎軍斬獲六七萬人戰久糧乏城中大饑東海王越收乂送金墉城穎炙而殺之初乂執權之始雒下謠曰:草木萌芽殺長沙乂以正月二十五日廢二十七日死如謠言焉。

南齊南郡王子夏武帝第二十三子初武帝夢金翅鳥下殿庭摶食小龍無數乃飛上天明帝時其夢乃驗明帝誅武帝諸子唯臨賀王子嶽及弟六人在後帝每嘆曰:我及司徒諸兒子皆不長高武子孫日長大永泰元年誅子嶽等子夏最被誅時年七歲。

始安王遙光太祖次兄始安貞王道生子也。明帝建武中進號撫軍將軍帝以親近單少憎忌高武子孫欲並誅之遙光畫計參議河東王鉉等七王見殺遙光意也。東昏即位遙光懼稱疾不復入臺先是遙光行還入城風飄儀糸散出城外遙光慮見殺乃起兵戰不利還小齋帳中著衣合坐秉燭自令人反拒齋ト皆重關左右並逾屋散出臺軍主劉國寶時當伯等先入遙光聞外兵至吹滅火扶匐下床軍人排ト入於暗中牽出斬首遙光未敗一日城中皆夢群蛇緣城四出各共說之咸以為異。

後魏樂平王丕明元之子也。後坐事以憂死丕之薨及日者董道秀之死也。高允遂著筮論曰:昔明元末起白臺其高二十餘丈樂平王嘗夢登其上四望無所見王以問日者董道秀筮之曰:大吉王默然有喜色後事發王遂憂死而道秀棄市。

南安王楨為相州刺史孝文太和二十年五月至鄴入城日暴風大雨凍死者十餘人禎。又以旱祈雨於群神鄴城有石虎廟人奉祀之禎告虎神像云:三日不雨當加鞭罰請雨不驗遂鞭像一百是月疽發背薨。

北齊瑯琊王儼武成第三子也。後主武平二年出儼居北宮五日一朝儼遂率京畿軍士三千人屯千秋門帝率宿衛至千秋門欲追殺之儼徒駭散帝儼帶刀環亂築儼頭良久乃釋之儼之未獲罪也。鄴北城有白馬佛塔是石季龍為澄公所作儼將修之巫曰:若動此浮圖北城失主不從破至第一級得白蛇長數丈回旋失之數旬而敗。

廣武王長弼少名阿伽性粗武出入城市好驅擊行路時人皆呼為阿伽郎君後為營州刺史在州無故自驚走叛亡入突厥竟不知死所。

隋齊王柬煬帝子也。妃韋氏早卒柬遂與妃姊元氏婦通遂產一女外人皆不得知陰引喬令則於第內酣宴令則稱慶脫柬帽以為歡樂召相工令遍視後庭相工指妃姊曰:此產子者當為皇后王貴不可言時國無儲嗣柬自謂次當得立。又以元德太子有二子內常不安陰挾左道為厭勝之事事既發帝大怒斬令則等數人妃姊賜死柬自是恩寵日衰從帝在江都宮元會柬具法服將朝無故有血從裳中而下。又坐齋中見群鼠數十至前而死視皆無頭尋為宇文化及亂兵所殺。

唐燕王忠高宗長子為梁州都督轉房州刺史年漸長大常恐不自安或私衣婦人之服以備刺客。又數有妖夢常自占卜事發廢為庶人。

梁友寧太祖之侄也。為嶺南西道節度使友寧督諸軍進逼營丘月餘不能拔與晉人戰於石樓王師小卻友寧旁自峻阜馳騎以赴敵所乘馬蹶而仆遂沒於陣友寧將戰之前一日有大白蛇蟠於帳中友寧心惡之遇害焉。

●卷三百

○外戚部·總序

夫帝王之臨御區宇賢戚並用莫不有外親之助焉故後之父母列於三恪異姓伯叔紀於春秋築外館者異其禮章褒元舅者垂於雅什母妻有黨所以敘於人倫姻婭相謂於以垂於古訓而況席九五之勢當司牧之重內既本乎!敦敘外亦資其左右太史公稱秦以前略矣。靡得而紀焉漢氏之始非有功不侯中葉之後率用推恩之典封爵之數優被外屬班固作表以誌其事東漢之世國紀數絕六後稱制委事父兄並居權要極其貴寵鼎國典午洎乎!南北以迄於五代莫不因緣宮掖列居爵位其有總鈞樞之重握兵戎之政內侍帷幄參預謀議外臨征鎮式遏方面命數崇大寄任隆異藉親昵之要當倚屬之重富貴既極驕侈不期而自臻名勢既雄中外鄉風而胥附其或躬明哲之美秉謙抑之操深懷兢忄以戒乎!泰盛動守清素以革乎!侈心含忠履潔特表乎!純亮折節下士姑務於延納敦尚儒術擅稽古之稱周旋諫諍厲匪躬之節以引翼為己任而薦用賢能以雍睦治家庭而綏和宗黨望實兼著操行特出以至內使寅亮之績而紀律用彰參議小大之務而謀猷允協外宣保障之效而民夷是賴克揚威武之烈而勛庸以立名在載籍事先表聽其或貪墨無已陸梁自恣窮豪縱而無檢恃驕肆而弗恭殘賊忠賢懷蓄奸詐小則被譴讓之恥大則致夷滅之咎禍福之至召之惟人吉凶之報發乎!所履豈謬也。哉!漢制以列侯尚公主魏晉之尚主者皆拜駙馬都尉歷代遵之其淑慝之跡咸附於此凡外戚部二十有三門。

○外戚部·選尚昔者堯以二女嬪於虞周以太姬配胡公蓋王姬之下嫁由古道也。秦漢而降以選尚為重義取於承配勢極於崇盛曷嘗不慎擇世胄參求雋望或舊勛之族隆象賢之美或貴戚之懿篤因親之好自魏晉之後著之班籍預國婚之選者悉加駙馬之拜爵品通貴榮寵兼極自非履謙而思義共泰而處約者亦曷能克終而無咎哉!。

漢張敖趙王耳子也。耳薨敖嗣尚高祖長女魯元公主。

周勝之絳侯勃子也。尚文帝女。

陳午堂邑侯嬰孫也。尚文帝女館陶公主嫖。

曹壽相國參之後嗣平陽侯尚景帝女陽信公主是為平陽主後大將軍衛青既尊貴而壽有惡疾就國公主問列侯誰賢者左右皆言大將軍主笑曰:此出吾家常騎從我奈何左右曰:於今尊貴無比,於是長公主風白皇后皇后言之武帝乃詔青尚平陽主(平陽侯所尚故稱平陽主)。

林慮公主子昭平君尚武帝女夷安公主芒侯而彡跖孫申尚。

芒侯而彡跖孫申尚孝武南宮公主元朔六年申坐與殳禦婢奸罪自殺國除。

金日磾本匈奴休屠王太子(磾音丁奚切休音許虬切屠音儲)日磾以父不降見殺與毋閼氏弟倫俱沒入官輸黃門養馬時年十四矣。久之武帝遊宴見馬(方於宴遊之時而召閱諸馬)後宮滿側日磾等數十人牽馬過殿下莫不竊視至日磾不敢磾長八尺二寸容貌甚嚴馬。又肥好帝異而問之具以本狀對帝奇焉即日賜湯沐衣冠拜為馬監遷侍中駙馬都尉光祿大夫日磾既親近未嘗有過失。

薛宣為特進封高陽侯妻死而宣帝女敬武長公主寡居成帝令宣尚焉。

後漢李通素與光武相約結定謀議更始使通持節還鎮荊州通因娶光武女弟伯姬光武即位徵通為衛尉伯姬封寧平公。

鄧晨初娶光武娣元漢兵敗小長安元及三女皆遇害元後追封謚為新野節義公主。

竇穆融長子也。尚內黃公主穆代叔父友為城門校尉。

竇勛穆子也。尚Г陽公主。

竇固融弟友之子也。尚光武女涅陽公主為黃門侍郎。

梁松為太僕封延陵鄉侯尚光武女舞陽公主義王(松統之子其傳云:尚光武女舞陽公主。又鄧訓傳舞陰公主子梁扈有罪訓與交通此云:舞陽誤矣。)。

韓光為駙馬都尉尚光武女館陶公主紅夫。

郭璜況子也。為長樂少府封陽安侯尚光武涓陽公主禮。

劉陰豐新陽侯就子也。尚光武酈公主綬(綬一作綏)。

馮柱魴子也。為將作大匠封陽邑侯尚明帝獲嘉公主姬。

馮順勤子也。為大鴻臚尚明帝平陽公主奴。

耿襲弇弟舒之子也。尚明帝隆慮公主迎(迎或作延)。

鄧乾震之子禹之孫也。襲封高密侯尚明帝沁水公主致。

鄧蕃為侍中封昌安侯尚明帝平臯公主小姬(蕃禹之孫也。)。

王度符子霸之孫也。為黃門侍郎封央侯尚明帝浚儀公主。

仲來棱為黃門侍郎征羌侯褒之世子也。尚明帝武安公主惠。

馮由為黃門侍郎尚章帝平邑公主玉。

賈建為侍中襲封即墨侯參子膠東侯復之曾孫尚章帝臨潁公主利。

班始尚順帝姑陰城公主。

耿良弇玄孫一名無禁位至侍中尚濮陽公主。

來定為虎賁中郎將即歙曾孫歷之子也。尚安帝妹平氏公主。

鄧褒禹之玄孫為少府尚舞陰公主。

耿援弇之孫為河陽太守尚桓帝妹長社公主。

伏完湛五世孫為輔國將軍封不其侯尚順帝女陽安公主華。

魏夏侯惇子歷位侍中尚書安西鎮東將軍尚太祖女清河公主在西時多畜伎妾公主與不和何晏進之孫也。晏母尹氏為太祖夫人晏長於官省尚太祖女金鄉公主即晏同母妹。

荀惲之長子嗣亭侯官至虎賁中郎將尚太祖女安陽公主初文帝與平原侯植並有擬論文帝曲禮事卒惲。又與植善而與夏侯尚不穆文帝恨惲惲早卒子甝{┆}以外甥故猶寵待。

蜀諸葛喬亮兄瑾之第二子也。亮以喬為已適子拜駙馬都尉。又亮子瞻年十七尚公主拜駙馬都尉。

吳周循瑜之子大帝步夫人生二女長曰:魯班字大虎次曰:魯育字小虎循尚魯班循卒後配衛將軍全琮。

朱據為建義都尉黃龍元年遷都建業徵據尚公主魯育拜左將軍封雲陽侯主後配劉纂(吳歷日纂先尚大帝中女早卒。又以小虎為繼室)。

顧邵雍之長子博覽書傳好樂人倫風聲流聞遠近稱之大帝妻以策女朱治子紀大帝以策女。

朱治子紀大帝以策女妻之以較尉領兵。

朱宣據孫也。襲爵雲陽侯尚公主為驃騎將軍。

陸景抗子也。尚毗陵侯公主皓之適妹拜騎都尉。

滕裔少有節操美儀容弱冠尚公主。

晉任愷少有識量尚魏明帝女齊長公主。

杜預尚武帝妹高陸公主起家拜尚書郎。

衛宣司空瓘之第四子也。武帝敕宣尚繁昌公主瓘自以諸生之胄婚對微素抗表固辭不許。

王濟渾之子有當世名尚常山公主年二十起家拜中書郎。

華恒表孫也。博學以清素為稱尚武帝女滎陽長公主拜駙馬都尉(臣欽。若等日駙馬都尉漢武帝置掌駙馬駙副也。非正駕事皆為副馬多以宗室外戚為之至晉乃專拜尚公主者也。)。

王粹之孫武帝詔粹尚潁川公主粹至拜潁川太守盧湛清敏有思理好老莊善屬文選尚武帝女滎陽公主拜駙馬都尉未成禮而公主卒。

孫會秀之子年二十為射聲扌交尉尚惠帝女河東公主會形貌短陋初與富室兒於城西牧馬百姓忽聞其尚主莫不駭愕。

王敦字處仲少有奇人之目尚武帝女襄城公主拜駙馬都尉。

傅宣祗子也。尚弘農公主為御史中丞卒。

羊賁吳子也。尚明帝女南郡公主除秘書郎卒。

荀羨崧之子年十五將尚尋陽公主羨不欲連婚帝室仍遠遁去監司追不已乃出尚主拜駙馬都尉。

桓溫字元子豪爽有風姿貌甚偉選尚南康長公主拜駙馬都尉。

王獻之字子敬起家州主簿秘書郎轉丞以選尚新安公主。

劉惔字真長尚明帝女廬陵公主。

謝混少有才譽善屬文孝武帝為晉陵公主求壻謂王珣曰:主壻但如劉真長王子敬便足如王處仲桓元子誠可才小富貴便豫人家事珣對曰:謝混雖不及真長不減子敬帝曰:此便足混竟尚主。

宋王偃父嘏尚晉孝武帝女鄱陽公主偃尚高祖第二女吳興長公主。

王藻位東陽太守尚文帝第六女臨川長公主英媛何瑀尚武帝少女豫章公主。

謝緯述之第三子尚文帝第五女長城公主。

趙倩尚武帝第四女海鹽公主。

褚寂之叔度第二子為著作佐郎尚文帝第六女瑯琊公主。

徐達之羨之子也。尚高祖長女會稽公主達之子湛之永初三年亦尚公主。

徐喬之羨之子也。為竟陵王文學尚高祖第六女富陽公主。

徐孝嗣湛之孫也。八歲襲爵枝江縣公孝武甚愛之詔尚帝女康樂公主。

王僧綽玄弟曇首之子年十三文帝引見下拜便流涕哽噎帝亦悲不自勝襲封豫章縣侯尚文帝長女東陽獻公主。

江恁湛之子尚文帝第九女淮陽長公主拜駙馬都尉。

恁之子恁為文帝所殺幼以戚屬召見孝武謂謝莊曰:此兒方當為名器少有美譽桂陽王休範臨州辟迎主簿不就尚孝武女臨汝公主拜駙馬都尉南齊褚湛之仕宋尚高祖第七女始安哀公主拜駙馬都尉著作郎哀公主薨復尚高祖第五女吳郡宣公主湛之子淵復尚南郡公主姑侄二世相繼拜駙馬都尉。

何戢偃之子偃之被遇於武帝選戢尚山陰公主拜駙馬都尉。

徐演孝嗣長子尚武帝女武康公主。

梁王誌司空僧虔之子弱冠選尚孝武帝女安固公主拜駙馬都尉。

王亮父攸宋給事黃門侍郎亮以名家子宋末選尚公主拜駙馬都尉秘書郎。

王瑩光祿大夫懋之子選尚宋臨淮公主拜駙馬都尉。

何敬容以名家子弱冠選尚武帝女長城公主拜駙馬都尉。

謝覽フ弟之子也。選尚錢唐公主拜駙馬都尉。

柬齊太尉儉之子年數歲而風神警會弱冠選尚淮南長公主拜駙馬都尉。

殷均父為齊鎮北長史武帝與少舊故以女妻均即永興公主也。天監初拜駙馬都尉。

謝謨齊吏部郎之子尚武帝女永世公主。

王實丹陽尹王榮少子尚武帝女安吉公主。

王琳侍中份之子為南平王文學尚義興公主拜駙馬都尉。

王銓琳之子美風儀尚占鑒尚武帝女永嘉公主拜駙馬都尉。

王茂璋為給事黃門侍郎尚武帝妹新安公主。

王溥銓之子尚簡文女餘姚公主。

張希領軍纘之子選尚簡文第九女海鹽公主。

張交侍中綰之子頗涉文學選尚簡文第十一女定陽公主。

袁憲簡文以憲貴遊公子尚帝女南沙公主。

柳偃吳興太守惲之子年十一詔尚長城公主拜駙馬都尉後。

梁蔡延壽侍中尚書令大寶子有識博涉經籍尤善當世之務尚宣帝女宣城公主歷中書郎尚書右丞。

王泛侍中錫之子少有令譽尚宣帝妹廬陵長公主歷秘書郎太子舍人宣城王友廬陵長史帝踐位授侍中吏部尚書。

陳侯凈藏之子尚世祖第二女富陽公主以公主除員外散騎常侍。

錢藏為陳留太守尚高祖長女永世公主。

分偃之子尚文帝女富陽公主拜駙馬都尉。

沈君理美風儀博涉有識鑒武帝鎮南徐州深見器重命尚會稽長公主。

蔡凝為太子舍人以名公選尚信儀公主拜駙馬都尉。

到郁仲舉之子尚文帝妹信儀公主郁官至中書侍郎。

後魏賀紇始有勛於國尚平文女父野幹尚昭成女遼西公主。

穆觀太尉侍中崇之子明元時綰門下中書出納詔命未嘗有所遺漏帝奇之尚宜陽公主拜駙馬都尉。

穆壽觀之子少以父任選侍東宮尚樂陵公主拜駙馬都尉。

穆平國壽之子襲爵尚城陽長公主拜駙馬都尉。

穆正國平國之弟尚長樂公主拜駙馬都尉。

穆伏幹平國之子伏幹襲爵尚濟北公主拜駙馬都尉。

穆羆伏幹之弟伏幹卒無子羆襲爵尚新平長公主拜駙馬都尉。

穆亮羆弟早有風度獻文時起家為侍御中散尚中山長公主拜駙馬都尉。

穆紹亮之子孝文以其貴臣世胄顧念之九歲除員外郎侍學東宮轉太子舍人十一尚瑯琊長公主拜駙馬都尉。

穆真太尉侍中崇之少子起家中散轉侍東宮尚長城公主拜駙馬都尉後敕離婚納文明太后姊尋除南部尚書。

穆泰真之子孝文時以功臣子孫尚章武長公主拜駙馬都尉典羽獵四曹事賜爵馮翊侯。

穆伯智泰之子八歲侍學東宮十歲拜太子洗馬散騎侍郎尚饒陽公主拜駙馬都尉。

姚黃眉興之子太宗昭哀皇后之弟姚泓滅黃眉間來歸國帝厚禮待之賜爵隴西公尚陽翟公主拜駙馬都尉賜隸戶三百。

杜超字祖仁密皇后之兄少有節操泰常中為湘州別駕奉使京師時以法禁不得與後通問始光中太武思念舅氏以超為陽平公尚南安長公主拜駙馬都尉。

李蓋中山人為左將軍南郡公初太武姊武威長公主故涼王沮渠牧犍之妻平涼州頗以公主通密計助之故寵遇差隆詔蓋尚焉。

韋熙文明太后之兄為冠軍將軍肥如侯尚恭宗女博陵長公主拜駙馬都尉。

萬振尚高陽長公主拜駙馬都尉遷散騎常侍寧西將軍長安鎮將賜爵馮翊公。

振子安國少明敏有姿貌以國甥復尚河南公主拜駙馬都尉遷散騎常侍。

陸昕之字慶始風望端雅尚獻文女常山公主拜駙馬都尉。

盧道裕字寧祖秘書監淵子少以學尚知名風儀兼美尚獻文女樂浪長公主拜駙馬都尉太子舍人。

薛拔獻文時除散騎常侍尚西河長公主拜駙馬都尉。

盧道虔字慶祖秘書監淵子粗閑經史兼通術尚孝文女濟南長公主。

劉昶宋文帝之子前廢帝子業立昶懼禍奔魏尚武邑公主拜侍中征南將軍駙馬都尉封丹陽王歲餘而公主薨更尚建興長公主。又薨。又尚平陽長公主劉承緒昶之子公主所生而疾尚孝文妹彭城長公主為駙馬都尉。

馮誕熙之子與孝文同歲幼侍書學仍蒙親待尚帝妹樂安長公主拜駙馬都尉侍中征西大將軍南平王。

馮穆誕之子尚孝文女順陽長公主拜駙馬都尉歷員外通直散騎常侍。

司馬楚之晉宣帝弟馗八世孫晉末來奔尚河內公主。

司馬躍楚之子尚趙郡公主拜駙馬都尉。

司馬フ豫州刺史悅之子尚宣武妹華陽公主拜駙馬都尉特除員外散騎常侍。

蕭寶明齊明帝之子齊亡來奔宣武禮之甚重尚南陽長公主賜帛一千疋並給禮具。

高肇文昭皇太后之兄為尚書左僕射冀州大中正尚宣武姑高平公主遷尚書令。

高猛肇兄琨之子尚宣武母妹長樂公主拜駙馬都尉。

王肅以尚書令輔政宣武詔肅尚陳留長公主。

侍中太傅延實之子尚莊帝妹豐亭公主封東平郡公位至侍中。

蕭替齊東昏侯寶卷之子建義初隨爾朱榮赴晉陽莊帝徵替還洛轉司徒遷太尉尚帝姊壽陽長公主邢昕之風望端雅尚常山公主拜駙馬都尉。

宿石為中壘將軍從元明帝獵帝欲親射虎石扣馬諫引帝上原上後虎騰躍殺人詔石為忠臣切諫免虎之害賜馬一疋尚上谷公主劉輝尚蘭陵長公主。

胡祥國珍子也。尚清河王懌女長安縣主祥歷殿中尚書中書監。

北齊崔暹為太常卿初文宣親作書與暹曰:賢子達甚有才學亡兄女樂安主魏帝外甥內外敬待勝朕諸妹思成大兄宿誌乃以主降達

斛律武都金之孫也。金為太師文宣幸其第謂金曰:公元勛佐命父子忠誠朕當結以婚姻永為藩衛乃詔武都尚義寧公主。

潘晃河東郡王樂之子諸將子弟率多驕縱晃沈密謹愨以清靖自居尚公主拜駙馬都尉。

段懿左丞相韶之長子有姿儀解音樂。又善騎射天保初尚潁川長公主累遷行臺右僕射兼殿中尚書段深韶第二子美容貌寬謹有父風大寧二年詔尚永昌公主未婚公主卒清河三年。又詔尚東安公主寶鼎懿之子尚中山公主武平末遷儀同三司。

司馬消難太尉子如之子尚高祖女以主壻貴公子頻歷中書黃門郎光祿少卿。

可朱渾天和尚東平長公主賜爵宜安鄉男文宣受禪加駙馬都尉位開府儀同三司封成臯郡公。

後周尉遲俊夔性寬裕有鑒識尚太祖妹昌樂大長公主。

宇文測太祖族子初仕魏為司徒右長史安東將軍尚宣武女陽平公主拜駙馬都尉。

韋世康孝寬兄之子孝寬初仕魏為驃騎大將軍長子諶年方十歲魏文帝欲以女妻之寬辭以兄子世康年長帝嘉之遂以妻世康。

尉遲迥為太祖大丞相帳內都督尚魏文帝女金明公主拜駙馬都尉。

李基字仲和幼有聲譽美容儀善談論涉獵群書尤工騎射太祖召見奇之乃令尚義歸公主。

史雄字世武大將軍寧之子少勇敢膂力過人便弓馬有略年十四從寧於牽毛山奉迎太祖仍從較獵弓無虛發太祖嘆異之尋尚太祖女永富公主除使持節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於翼字文。若大師燕公謹之子美風儀有識度年十一尚太祖女平原公主拜員外散騎常侍封安平縣公。

鄭譯武帝時為左侍上士既喪妻帝命譯尚梁國公主及帝親扌萬機授以禦正下大夫。

王褒美風儀善談笑博覽史傳尤工屬文梁武帝嘉其才藝遂以弟鄱陽王恢之女妻之。

李敏穆之孫也。初周宣帝女娥英其母隋文女樂平公主也。入隋開皇初為娥英妙擇婚對敕貴公子弟集弘聖宮者日以數百公主選取敏禮儀如尚帝女後將侍宴公主謂敏曰:我以天下與至尊唯一女夫當為汝求柱國。若授餘官慎無謝及進見帝親禦琵琶遣敏歌舞帝大悅謂公主曰:敏何官對曰:一白丁耳謂敏今授儀同敏不答帝曰:不滿爾意邪令受開府。又不謝帝曰:公主有大功於我何向其女壻惜官今授卿柱國敏乃拜而蹈舞遂於坐發詔柱國以李官宿衛。

閻毗上柱國慶之子七歲襲封石保縣公及長儀貌矜嚴頗好經史受《漢書》於蕭該略通大旨能篆書工草隸尤善畫為當時之妙武帝見而悅之命尚清都公主。

隋李禮成初為周民部中大夫妻竇氏早沒知高祖有非常之表遂聘高祖妹為繼室情契甚歡及高祖為丞相進位上大將軍遷司武上大夫委以心膂。

王奉孝為儀同尚高祖第五女蘭陵公主主美姿儀性婉順好讀書帝於諸女中特所鍾愛奉孝卒適親衛河東柳述初開皇中韋鼎尤善相術為上儀同時公主寡帝為之求夫選述及蕭㻛等以示韋鼎鼎曰:㻛當封侯而無貴妻之相述亦通顯而守位不終帝曰:位繇我耳遂以主降述。

宇文靜禮文慶之子也。初為太子千牛備身尋尚高祖女廣平公主授儀同安德縣公。

宇文士及封許國公尚煬帝長女南陽公主美姿儀有誌節造次必以禮下降年十四以謹肅聞。

竇抗雒州總管陳國公榮之子尚文帝女萬安公主抗釋褐千牛備身儀同三司襲爵陳國公。

唐馮少師尚高祖女長沙公主。

竇誕抗第三子尚高祖女襄陽公主。

柴紹尚高祖第三女平陽公主。

長孫孝政尚高祖女高密公主(後降編)。

趙慈景番州糸管納之子也。幼有姿儀美風調高祖潛龍時見而悅之妻以桂陽公主及長有文武才好結交座客常滿接對忘疲弱冠得美名於京邑高祖於諸壻中特所親愛。

楊師道隋末歸國武德元年至京詔授上儀同為備身左右選尚桂陽公主封安德縣公(公主先降趙慈景後降師道。又封長廣公主)。

豆盧懷讓尚高祖女萬春公主(一云:長沙公主封萬春)。

執失思力突厥之酋長也。入朝尚高祖女九江公主喬師望尚高祖女廬陵公主。

蘇勖尚高祖女南康公主。

楊思敬師道兄子尚高祖女安平公主。

封言道倫之子尚高祖女淮南公主。

竇奉節軌之子尚高祖女房陵公主(後降賀蘭僧伽始封永嘉)。

崔恭禮尚高祖女真定公主。

阿史那社爾突厥處羅可汗子尚高祖女衡陽公主。

薛萬徹尚高祖女丹陽公主。

裴律師寂之子尚高祖女臨海公主。

崔宣慶尚高祖女館陶公主。

溫挺彥博次子尚高祖女安定公主(後降鄭敬玄)。

趙瑰尚高祖女常樂公主。

蕭銳宋國公瑀之子尚太宗女襄城公主。

王敬直珪之少子尚太宗女南平公主(後降劉玄意)。

竇逵靜之子尚太宗女遂安公主(後降王大禮)。

長孫沖無忌之子尚太宗女長樂公主。

唐善識儉之子尚太宗女豫章公主。

柴令武紹之子尚太宗女巴陵公主。

史仁表尚太宗女普安公主。

高履行儉之子尚太宗女東陽公主。

周道務尚太宗女臨川公主。

程處亮知節子也。尚太宗女清河公主。

韋思安尚太宗女晉安公主(後降楊仁輅)。

獨孤謀尚太宗女安康公主。

長孫曦尚太宗女新興公主。

杜荷如晦之子尚太宗女城陽公主(後降薛瓘)。

房遺愛玄齡次子尚太宗女高陽公主。

長孫詮尚太宗女新城公主(後降韋正矩)。

權毅尚高宗女義陽公主。

王勖尚高宗女高安公主。

薛紹尚高宗少女鎮國太平公主後紹被誣誅死武后乃殺武攸暨之妻以配主焉。

武延暉尚中宗女新都公主。

裴巽尚中宗女宜城公主。

王同皎尚中宗女定安公主(後降韋濯。又降崔銑)。

楊慎交恭仁之孫也。尚中宗女長寧公主(後降蘇彥伯)。

韋钅歲尚中宗女永壽公主。

武延基承嗣之子也。尚中宗女永泰公主。

武崇訓承嗣從祖弟也。尚中宗女安樂公主(後降承嗣第二子延秀)。

韋挺尚中宗女成安公主。

崔真尚睿宗女壽昌公主。

王承慶尚睿宗女淮陽公主。

鄭萬均尚睿宗女代國公主。

薛伯陽稷之子尚睿宗女涼國公主(後降溫義)。

王守一尚睿宗女薛國公主。

薛儆尚睿宗女鄎國公主(後降鄭孝義)。

裴虛已尚睿宗女霍國公主。

王繇尚玄宗女永穆公主張去奢尚玄宗女常芬公主(一云:降張去盈)。

薛譚尚玄宗第六女常山公主(後降竇澤)。

薛钅肅尚玄宗第四女唐昌公主。

尚玄宗女寧親公主(始封興信)。

蕭衡中書令嵩少子尚玄宗女新昌公主嵩夫人賀氏公主入覲拜席玄宗呼為親家母禮儀甚盛。

崔惠童尚玄宗女高都公主。

郭潛曜尚玄宗女臨晉公主。

豆盧建尚玄宗女建平公主(後降惕悅)。

源清尚玄宗女真陽公主(後降蘇震)。

獨孤明尚玄宗女信成公主。

吳澄江尚玄宗女壽春公主後入道封楚國公。

竇鍔尚玄宗女昌樂公主。

裴齊丘尚玄宗女永寧公主。

溫西華尚玄宗女平昌公主(後降陽徽改封宋國)。

楊錡尚玄宗女太華公主。

裴潁尚玄宗女興信公主(始降張次降穎。又降楊敷改封齊國)。

郭液尚玄宗女壽光公主。

薛履謙尚玄宗女樂城公主(一雲降薛倉)。

今尚玄宗女新平公主(後降姜慶初)。

程昌玄尚玄宗第二十六女廣寧公主(後降蘇恬一雲蘇克貞)。

楊洄尚玄宗女咸宜公主(後降崔高)。

楊フ國忠之子尚玄宗第二十八女萬春公主フ以父罪伏誅。

豆盧諶尚肅宗第七女長樂公主(一雲獨孤濁)。

鄭巽尚肅宗女寧國公主(後降回紇可汗三降薛康衡)。

柳潭尚肅宗女和政公主(一雲孤張濁)。

裴清尚肅宗女太寧公主(一雲獨孤濁)。

鄭沛尚肅宗女宜寧公主(一雲適張)。

王詮尚肅宗女永和公主。

裴徽尚肅宗女延光公主(後降肅升封郜國)。

裴仿尚代宗女永清公主命有司於光順門行冊禮郭曖尚父子也。尚代宗女平公主命有司於光順門行冊禮。

田華為檢校比部郎中尚代宗女新都公主華即悅從父兄也。帝以先朝許華婚不敢以悅故而違罷。

裴液為太常卿尚代宗女晉陽公主(一雲裴隨)。

柳杲為秘書少監尚代宗女義清公主。

竇克良為光祿少卿尚代宗女壽昌公主。

沈明為贊善大夫授衛尉少卿同正尚代宗女長林公主。

王贊為同州朝邑尉授光祿少卿同正尚代宗女新都公主(後降田草)。

張昭以前太子通事舍人授衛尉少卿同正駙馬都尉尚代宗女寧晉公主。

高怡尚代宗女嘉豐公主。

田緒尚代宗女嘉誠公主(初封武清公主)。

吳士廣尚代宗女普寧公主。

張茂宗安武軍節度孝忠子以秘書郎授光祿少卿駙馬都尉尚德宗女義章公主孝忠令其妻鄧國夫人谷氏來覲。且就禮帝嘉之賞賚甚厚(一云:義興公主)。

王士平為秘書少監尚德宗女義陽公主士平武俊之子也。帝慎重其事先特令宰相訪儒者禮官參定其見後降田華舅姑之禮。又以武俊在鎮仍定公主遣使之儀柳昱為舒王府司馬授殿中少監同正駙馬都尉尚德宗女宜都公主。

薛釗以前興平縣尉授秘書少監同正駙馬都尉尚德宗第六女臨真公主。

以前涇陽縣尉授檢校殿中少監駙馬都尉尚德宗女永陽公主。

郭鏦穆宗之叔舅汾陽王孫也。順宗居東宮長女德陽郡主為德宗所鍾念是時鏦母平長公主恩禮降厚。又異諸主故選鏦以德陽降焉皆未及笄冠之。

歲主後進號是為漢陽公主。

鄭何尚順宗女普安公主。

崔杞尚順宗女東陽公主。

尚順宗女西河公主。

劉士涇尚順宗女雲安公主。

張克禮尚順宗女襄陽公主。

王承系尚順宗女陽安公主。

於季安ν之子尚憲宗女普寧公主。

韋讓尚憲宗女汾陽公主。

沈議尚憲宗女宣城公主。

沈汾尚憲宗女南康公主。

劉弘景尚憲宗女永順公主。

劉異尚憲宗女安平公主。

裴損為太子舍人授銀青光祿大夫太子諭德駙馬都尉尚憲宗女陳留公主。

為太子司議郎授銀青光祿大夫行殿中少監駙馬都尉尚憲宗女岐陽公主故司徒佑之孫岐陽帝長女正妃之出舊制選尚多於貴戚或武臣節將之子於時獨孤郁為翰林學士未幾屬權德輿入相郁以德輿子壻親嫌請出帝意重學士不得已許之出脩史。且嘆德輿之有良壻遂命宰臣於卿士家選駙馬文雅名士居清列者初於文學後進間選擇皆稱疾不願次及貴胄遂應選。

杜中立授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光祿少卿駙馬都尉尚憲宗女真源長公主。

王元逵為成德軍節度使尚憲宗女壽安公主元逵遣姑段氏進食一千盤並進禦衣鞍馬及公主衣資妝奩私其身女口等令中使宣授召王氏諸親對訖賜食並錦采銀器有差。

衛洙尚憲宗女臨真公主檢校秘書少監駙馬都尉尋除左拾遺先是帝詔宰臣於名家以文學進身者擇都尉故特越舊制授洙諫官以寵之。

為著作佐郎尚憲宗女真寧公主授銀青光祿大夫檢校秘書少監駙馬都尉。

郭仲詞為太子舍人尚穆宗女饒陽公主授銀青光祿大夫檢校殿中少監駙馬都尉(一雲郭仲家)。

郭仲恭為詹事府丞尚穆宗女金堂公主授銀青光祿大夫檢校衛尉少卿駙馬都尉(公主初封晉陵)。

韋處仁尚穆宗女義豐公主。

柳正元尚穆宗女淮陽公主。

尚穆宗女延安公主。

韋保衡為右拾遺尚懿宗女同昌公主授銀青光綠大夫起居郎附馬都尉出降之日禮儀甚盛。

鄭顥尚宣宗女萬壽公主。

於琮休烈之孫尚宣宗女廣德公主。梁羅廷規紹威長子尚太祖長女安陽公主授司農卿駙馬都尉。又尚金華公主趙巖忠武軍節度之子尚太祖女長樂公主。

王昭祚尚太祖女普安公主。

後唐孟知祥自幼溫厚知書樂善武皇深器之以其弟克讓之女妻之明宗即位封瓊華公主。

石高祖微時唐明宗時為代州刺史每深心器之妻以愛女則武憲曹後之生也。明帝既即位封永寧公主清泰中高祖鎮太原既封晉國長公主。

杜重威父堆金唐武皇先鋒使也。重威少事明宗。

任團父茂弘避地太原奏授河西令有子五人曰:圖曰:圜團園風彩俱異武皇愛之以宗女妻團歷代憲二郡刺史。

張某尚武皇女瑤英長公主(臣欽。若等曰:史失其名)。

晉高祖妻以妹累封宋國大長公主。

趙延壽尚明宗女興平公主。

晉楊承祚光遠子也。尚高祖長女長安公主。

羅周敬初在梁為許州節度使徵授秘書中監駙馬都尉尚普安公主。

●卷三百一

○外戚部·封拜

夫正位居體周官貴內治之教綏族展親良史稱外助之義三代已降后妃之家或藉長樂之親或因椒房之寵重侯累爵席寵連封或一門三主或同族五侯分食名城預聞邦政車服之制名器之重浸或逾焉西京呂王之勢東都梁竇之權不反三隅同歸一貫俾上徵不當之譏免無功之誚惟明聖能焉。

申伯周宣王元舅也。為邑於謝(因是故謝邑之人而為國也。)。

紀侯者周桓王納後於紀紀季子爵故先襄為侯。

漢呂公高帝元年以後父賜號臨泗侯。

呂澤以後兄封周呂侯。

呂釋之以後兄封建成侯。

呂則以孝惠二年嗣建成侯。

呂臺嗣周呂侯澤以高祖九年更封為畦侯高後元年為呂王。

呂嘉以高後三年嗣臺為王。

呂通嘉弟高後六年封垂侯八年為燕王。

呂庀(匹履切)通弟以高後八年封東平侯。

呂產臺弟以高後元年封汶侯六年為呂王七年為梁王。

呂種建成侯則弟以高後元年封奉呂宣國王七年更封不其侯。

呂祿種弟高後元年封漢陽侯八年為趙王。

呂平以惠帝皇太后姊長句子元年四月丙寅封扶柳侯。

呂勝以皇太后昆弟子七年封贅其侯。

呂忿以皇太后昆弟子八年封呂成侯。

呂營以皇太后昆弟子八年封祝茲侯。

薄昭薄太后弟文帝舅也。元年封軹侯。

駟鈞以齊王舅封鄔侯。

趙兼以淮南王舅封周陽侯。

竇廣國以景帝皇太后弟封章武侯。

竇彭祖以皇太后兄子封南皮侯。

竇嬰以皇太后昆弟子以破吳楚封魏其侯。

王信以景帝皇后兄封蓋侯。

田蚡以武帝皇太后同母弟封武安侯。

田勝以皇太后同母弟封周陽侯。

衛青以武帝衛皇后弟封長平侯青三子在繈褓中皆為列侯(伉為宜春侯不疑為陰安侯登為發幹侯)。

霍去病以衛皇后姊子亦以軍功為冠軍侯。

李廣利武帝李夫人之兄夫人蚤卒帝以廣利為貳師將軍延年為協律都尉。

上官安以昭帝皇后父為驃騎將軍封桑樂侯。

許廣漢以宣帝皇太子外祖父封昌成君霍氏誅許後子立為皇太子乃封平恩侯。

王無故以宣帝舅為關內侯封平昌侯。

王武以帝舅為關內侯封昌樂侯。

王奉光以皇后父為關內侯封印成侯。

王舜以皇太后兄為侍中中郎將封安平侯。

史高以悼皇考舅子侍中關內侯封樂陵侯。

史曾以悼皇考舅為侍中中郎將關內侯封將陵侯。

史玄以悼皇考舅子侍中中郎將關內侯封平臺侯許舜以皇太子外祖父同產弟長樂衛尉封博望侯許延壽以皇太子外祖父同產弟侍中關內侯封樂成侯。

王禁以元帝皇后父封陽平侯。

王崇以成帝皇太后母弟散騎光祿大夫關內侯封安成侯。

王譚以皇太后弟關內侯封平阿侯。

王商以皇太后弟關內侯封成都侯。

王立以皇太后弟關內侯封紅陽侯。

王根以皇太后弟關內侯封曲陽侯。

王逢時以皇太后弟關內侯封高平侯。

王莽以帝舅曼子封新都侯(王莽為射聲校尉久之叔父成都侯商上書願分邑以封莽及長樂少府戴崇侍中金涉胡騎校尉箕閱上谷都尉陽並中郎陳湯皆當世名臣咸為莽言帝由是賢莽永始元年封莽為新都侯國南陽新野之都鄉千五百戶)。

王音以皇太后從弟為大司馬車騎將軍錄尚書事音既遙舅越親用事小心親職詔曰:車騎將軍音宿衛忠正勤勞國家前為御史大夫以外親宜典兵馬入為將軍不獲宰相之封朕甚慊焉其封音為安陽侯食邑與五侯等俱三千戶。

趙臨以婕妤趙氏父封為陽城侯。

王欽以皇太后弟封新城侯。

淳于長以侍中衛尉封定陵侯。

馮參以中山王舅封宜鄉侯。

丁明以哀帝舅封陽安侯。

傅晏以皇后父封孔鄉侯。

丁滿以帝舅封平周侯。

傅喜以帝祖母皇太后從父弟大司馬封高武侯。

傅商以皇太后從父弟封汝昌侯。

鄭業以皇太后同母弟子封陽新侯。

衛寶平帝之舅平帝為成帝後賜寶之弟玄爵關內侯。

後漢樊宏光武之舅建武五年封長羅侯十三年封弟丹為射陽侯兄子尋互鄉侯族兄忠更父侯十五年定封宏壽張侯宏卒子嗣。又封宏少子茂為平望侯樊氏侯者凡五國。

鄧晨娶光武姊元光武即位封晨房子侯帝。又感悼元沒於亂兵追封晨長子汎為吳房侯以奉公主之祀。

郭況光武郭后之弟小心謹慎年始十六拜黃門侍郎封綿蠻侯後廢為中山太后進封況大國為陽安侯(陽安縣屬汝南郡故城今豫州朗山縣故道國城是也。)後從兄竟以騎都尉從征伐有功封為新郪侯官至東海相(新郪縣屬汝南郡故城今在潁州汝陰縣西北郪丘城是也。郪音七私切)竟弟正為發幹侯(發幹縣屬東郡故城在今博州堂邑縣西南)官至太中大夫後叔父梁早終無子其壻南陽陳茂以恩澤封南蠻侯竟子嵩孫駿並坐楚王英事失國章帝建初中詔封嵩子勤伊亭侯駿觀都侯。

陰識光烈皇后之兄更始二年始封識陰德侯建武二年光武以後為貴人遣使迎貴人於新野並徵識識隨貴人至以為騎都尉更封陰鄉侯十五年定封原鹿侯。

許昌楚王英舅子英明帝之弟帝為太子時英常獨歸附太子太子特親愛之及即位數受賞賜特封昌龍舒侯。

秦彭同產女弟永平中入宮掖庭為貴人有寵彭以貴人兄隨四姓小侯擢為開陽城門侯。

馬廖明德皇后兄也。章帝即位欲封諸舅明德馬太后不聽建初四年天下豐稔方陲無事帝遂封三舅廖防光為列侯並辭讓願就關內侯太后聞之曰:聖人設教各有其方知人情性莫能齊也。吾少壯時但慕竹帛誌蠻音力全切不顧命今雖已老而復戒之在得故日夜惕厲思自降損居不求安食不念飽冀乘此道不負先帝所以化導兄弟共同斯誌欲令瞑目之日無所復恨何意老誌復不從哉!萬年之日長恨矣。廖等不得已受封爵而退位歸第(又云:有司連據舊典奏封廖等累讓不得已建初四年廖封順陽侯防封[A13C]陽侯光封許侯俱以特進就事永光四年廖卒子遵嗣徙封程鄉侯無子國除元初三年鄧太后詔封廖孫度[A13C]陽侯防後徙封翟鄉侯永初七年詔封光子明邰鄉侯)。

陰棠梁王暢舅陰貴人之族章帝建初二年封西陵侯。

竇憲章帝建初二年女弟立為皇后拜憲為郎稍遷侍中虎賁中郎將弟篤黃門侍郎兄弟親幸並侍宮省和帝即位太后臨朝會南單于請兵北伐拜憲車騎將軍金印紫綬督兵出塞大破北單于詔使中郎將即五原拜憲大將軍封武陽侯邑二萬戶憲因辭封許之明年詔曰:大將軍憲前歲出征克滅北狄朝加封賞固讓不受舅氏舊典並蒙爵土(西漢故事帝舅皆封侯)其封憲冠軍侯邑二萬戶篤郾侯景汝陽侯瑰夏陽侯各六千戶憲獨不受封。

鄧騭女弟為和帝貴人兄弟皆除郎中貴人立為皇后騭三遷虎賁中郎將京悝弘閶皆黃門侍郎京卒於官延平元年拜騭車騎將軍儀同三司悝虎賁中郎將弘閶皆侍中安常永初元年封騭上蔡侯悝葉侯閶西平侯閶西華侯食邑各萬戶獨騭以定策功增邑三千戶騭等辭遂逃避使者間關詣闕陳乞太后不聽騭頻上疏至六乃許之弘以治歐陽尚書授帝禁中病卒詔鴻臚持節即弘殯封子廣德為西平侯後以帝師之重分西平之都鄉封廣德弟甫德為都鄉侯四年。又封京子黃門侍郎珍為安陽侯五年悝閶相繼並卒遺言薄葬不受爵贈太后並從之乃封悝子廣宗為葉侯閶子忠西為華侯建光元年太后崩未及大斂帝復申前命封騭為上蔡侯位特進後禹曾孫香子女為桓帝後帝。又紹封騭從弟故度遼將軍遵子萬世南鄉侯拜河南尹。

閻暢為侍中安帝元初元年帝選其女入掖庭二年立為皇后三年暢以父後為長水校尉封北春侯食邑四千屍暢卒子顯嗣及安帝親政事顯及弟景耀晏並為卿校典禁兵延光元年更封顯長社縣侯食邑三千五百戶顯景諸子年皆童齔並為黃門侍郎梁竦有三男三女章帝納其二女皆為貴人生和帝竇皇后養以為子竇氏譖殺二貴人而竦死獄中家徙九真竇憲敗還竦妻子封子棠樂平侯雍乘氏侯翟單父侯邑各五千戶諸梁內外以親疏補郎謁者棠官至大鴻臚雍少府。

宋楊女為章帝貴人安帝之祖母安帝即位封楊四子皆為列侯食邑各五千戶宋氏為卿校侍中大夫謁者郎吏十餘人孝德後異母弟次及達生人諸子九人皆為清河國郎中。

梁商少以外戚拜郎中順帝永建元年襲父雍封乘氏侯三年順帝選商女及妹入掖庭遷侍中屯騎校尉陽嘉元年女立為皇后妹為貴人加商位特進更增國土二年封子冀為襄邑侯商讓不受三年以商為大將軍固稱疾不起使太常桓焉奉策就第即拜乃起詣闕受命商薨子冀嗣及商葬拜冀大將軍弟侍中不疑河南尹桓帝立建和元年益封冀一萬三千戶。又封不疑弟西平侯冀子裔襄邑侯各萬戶和平元年重增封冀萬戶並前所襲合三萬戶永興二年。又封不疑子馬[A13C]陰侯裔子桃城父侯。

鄧香女桓帝永興中入掖庭為采女明年封兄鄧演為南頓侯位特進演薨子康嗣及後為皇后乃追封贈香車騎將軍安陽侯更封康Г陽侯弟統襲母昆陽君宣封昆陽侯統從兄會襲安陽侯統弟秉氵育陽侯宗族皆列郎將。

竇武長女桓帝時選入掖庭桓帝以為貴人拜武郎中其冬貴人立為皇后遷越騎校尉封槐里侯後從武興太后定策立靈帝拜武大將軍靈帝立論定策功更封武為聞喜侯子機渭陽侯拜侍中兄子紹畦侯遷步兵校尉紹弟靖西鄉侯為侍中監羽林左騎宋酆女靈帝建寧三年選入掖庭為貴人明年立為皇后父酆執金吾封不其鄉侯。

何進異母女弟靈帝時選入掖庭為貴人有寵於帝拜進郎中再遷[A13C]川太守光和二年貴人立為皇后徵進入拜侍中將作大匠河南尹中平元年進以發張角別黨馬元義謀封慎侯弟河南尹苗以破滎陽群賊功封濟陽侯。

魏卞秉武宣後弟初以功封都鄉侯黃初七年進封開陽侯邑千二百戶為昭烈將軍秉卒蘭嗣蘭卒分秉爵封蘭弟琳列侯蘭子隆女為高貴鄉公後隆以後父為光祿大夫位特進封睢陽鄉侯。

甄逸女文帝納之於鄴明帝太和元年二月以中山魏昌之安城鄉戶千追封逸謚曰:敬侯適孫像襲爵為射聲校尉青龍中薨改封魏昌縣謚曰:貞侯子暢嗣。又封暢弟溫к艷為列侯。又封後從兄子毅及像弟三人皆為列侯嘉平中復封暢子二人為列侯。

郭表文德皇后蚤喪兄弟以從兄表繼父永後後立表為奉車都尉明帝太和四年詔封表安陽亭侯。又進爵鄉侯增邑並前五百戶以表子詳為騎都尉後明帝進表爵為觀津侯增戶五百並前千戶遷詳為駙馬都尉表卒詳嗣。又分表爵封詳弟述為列侯毛嘉女黃初中選入東宮明帝太和中立為後父嘉拜騎都尉後弟曾郎中。又進嘉奉車都尉曾騎都尉頃之封嘉博平鄉侯後。又加嘉位特進曾散騎侍郎郭立兄女明元郭后明帝即位拜為夫人以立為騎都尉從父芝為虎賁中郎將齊王即位尊為皇太后追封父滿西都定侯以立子建紹其爵封芝遷散騎常侍長水校尉立宣德將軍皆封列侯建兄德出養甄氏德及建俱為鎮護將軍皆封列侯並掌宿衛(又云:諸郭之中芝最壯直先時自以功封侯)。

張緝為東莞太守齊王芳嘉平中女為皇后徵拜光祿魏略大夫位特進。

蜀吳壹先主定益州聘壹妹章武元年立為皇后壹官至車騎將軍封縣侯。

吳吳景孫堅吳夫人兄常隨堅征伐有功拜騎都尉孫策以為丹陽太守揚武將軍景卒官子奮授兵為將封新亭侯。

謝承大帝謝夫人弟夫人卒後十餘年拜五官郎中稍遷至武陵太守。

王盧九女為孫權夫人生孫和和子皓立封其三弟皆列侯。

王文雍大帝王夫人同母弟夫人生景帝景帝即位王氏無後封文雍亭侯。

譚紹大帝潘夫人姊婿孫亮即位以為騎都尉。

全尚女為孫亮夫人亮為嗣以尚為城門校尉都亭侯代滕裔為太常衛將軍進封永平侯錄尚書事時全氏侯者五人並典兵馬。

何遂女為孫和姬和子皓立尊為皇太后封其弟洪永平侯蔣溧陽侯植宣城侯洪子邈為武陵監軍滕牧女為孫皓夫人皓即位封牧商密侯拜衛將軍錄尚書事。

晉羊琇景獻羊後之從父弟少與武帝甚深親狎帝即位擢琇左衛將軍封甘露亭侯。

王愷文明後弟少有才力歷位清顯雖無細行有在公之稱以討楊駿勛封山都縣公邑千八百戶遷龍驤將軍加散騎常侍。

王虔字恭祖文明後弟以功見稱累遷衛尉封安壽亭侯拜平東將軍假節監青州諸軍事徵為光祿勛轉尚書卒。

楊駿武悼楊後之父歷驍騎鎮軍二府司馬後以後父超居重位自鎮軍將軍遷車騎將軍封臨晉侯識者議之曰:夫封建諸侯所以藩屏王室后妃所以供粢盛弘內教後父始封而以臨晉為侯兆以亂矣。駿後惠帝永寧初詔曰:舅氏失道宗族隕墜渭陽之思孔懷感傷其以{艹務}亭侯楊超為奉朝請騎都尉以慰蓼莪之思焉。

賈謐韓壽之子賈充養以為嗣謐繼佐命之後。又賈后專恣歷位散騎常侍後軍將軍充妻廣成君卒去職喪未終起為秘書監掌國史尋轉侍中領秘書監如故謐侍從惠帝幸宣武觀較獵諷尚書於會中召謐受拜誡左右勿使人知,於是眾疑其有異志。

賈模充之從子預誅楊駿封平陽鄉侯賈后既預朝政欲委信親黨拜模散騎常侍二日擢為侍中。

郭彰賈后之從兄賈充妻待彰。若同生歷散騎常侍尚書衛將軍封冠軍侯。

羊玄之以惠皇后父初為尚書郎以後父拜光祿大夫特進爵為公。

虞豫子胤元敬後弟初拜散騎常侍遷步兵校尉建寧末追贈豫官以胤襲爵平山侯。

庾亮明穆皇后之兄也。明帝即位以為中書監及王敦舉兵加亮左衛將軍與諸將距錢鳳及沈充之走吳興也。又假亮節都督東征諸軍事追充事平以功封永昌縣開國公。

褚裒康獻皇后父豫章太守康帝立徵拜侍中遷尚書以後父求出累為左將軍都督兗州徐州之瑯琊軍事假節鎮金城康獻皇后臨朝有司以裒皇太后父議加不臣之禮拜侍中衛將軍錄尚書事持節都督如故。

王蘊孝武定後之父為晉陵太守定後立以後父遷光祿大夫領五兵尚書本州大中正封建昌縣侯蘊固辭乃授都督京口諸軍事左將軍徐州刺史假節宋路興之文帝路淑媛之父孝武即位尊淑媛為皇太后大明四年太后弟子瓊之及弟休之茂之並居顯職廢帝景和中以休之為黃門侍郎茂之左軍將軍並封開國侯邑千戶明帝廢幼主欲悅太后之心乃下令以休之為黃門侍郎領步兵校尉茂之為中書侍郎是時明帝未即位故稱令。

王偃孝武文穆皇后之父文帝元嘉末為散騎常侍右衛將軍孝武即位以後父授光祿大夫領茂陽王師常侍如故。

梁王錫份之孫以親屬封永安侯。

後魏賀訥道武帝之舅從道武平中原拜安遠將軍以元舅甚見尊重。

賀盧者訥之弟也。亦從道武平中原以功賜爵遼西侯。

劉羅臣宣穆皇后之兄也。從道武平中原以前後勛賜爵永安公。

姚黃眉明元昭哀皇后之弟也。黃眉本後秦姚興之子及姚興滅黃眉間來歸國明元厚禮待之賜爵隴西公。

杜超密皇后之兄太武始光中思念舅氏以超為陽平公神䴥三年以超行征南大將軍太宰進爵為王杜道生者超之長子也。賜爵城陽侯後為秦州刺史進爵河東公。

杜鳳凰者道生之弟也。襲父超爵加侍中特進。

杜遺者超之從弟也。超薨復授遺侍中安南將軍相州刺史入為內都官進爵廣平王。

杜元寶者遺之長子也。位為司空進爵京兆王。

賀迷太武敬哀皇后之從父也。皇后生景穆初後少孤父兄近親唯迷故蒙賜爵長鄉子。

閭毗恭皇后之兄皇后生文成太安二年以毗為平北將軍賜爵河東公弟紇為寧北將軍零陵公其年並加侍中進爵為王毗征東將軍評錄尚書事紇征西將軍中都大官自餘子弟賜爵為王者二人公五人侯六人子三人同時受拜所以崇隆舅氏。

閭英者恭皇后前兄興安二年為散騎常侍鎮軍大將軍遼西公弟喜鎮軍大將軍帶方公太安初英為侍中征東大將軍太宰進爵為王喜左光祿大夫改封燕郡從兄泰為安東將軍朝鮮侯。

馮熙文明太后之兄熙祖北燕主熙生於長安姑先入掖庭為太武左昭儀妹為文成皇帝後即文明太后也。使人訪知熙所在徵赴京師拜冠軍將軍賜爵肥如侯尋進爵昌黎王獻文即位為太傅累拜內都大官孝文即位文明太后臨朝帝承旨以熙為侍中太師中書監領秘書事後以例降封京兆郡公熙子誕與孝文同歲幼侍書學仍親待拜征西大將軍南平王侍中誕弟修侍中鎮北大將軍尚書東平公後罷庶姓王誕為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中軍將軍特進改封長樂郡公誕拜官孝文立於庭遙受其拜既訖還室修降為侯十六年以誕為司徒帝既愛誕拜除官日親為制三讓表並啟將拜。又為其謝章尋加車騎大將軍太子太師誕長子穆初襲熙爵避皇子愉封改封扶風郡公修弟津與孝文廢後同產兄位黃門侍郎信都伯津同產弟風幼養於宮文明太后特加愛念敕歲賜爵至北平王拜太子中庶子出入禁闥孝文親政後恩寵稍衰降爵為侯。

李峻字今之梁國蒙縣人元皇后兄也。父方叔宋文帝時為濟陰太守文成遣間使喻之峻與五弟誕嶷雅白水等前後歸京師拜峻鎮西將軍涇州刺史雅嶷誕等皆封公後進峻爵為王。

李惠獻文思後之父也。歷位散騎常侍征西大將軍秦益州刺史進爵為王。

李道念惠從弟鳳之弟孝文太和十二年將爵舅氏詔訪存者而惠諸從以再罹孥戮難於應命唯道念敢先詣闕乃申後妹及鳳兄弟子女之存者,於是賜鳳子安祖浮陽侯興祖安喜侯道念真定侯從弟寄生高邑子皆加將軍後例降爵安祖等改侯為伯並去軍號興祖累遷燕州刺史卒以兄安祖子侃晞為後襲先封南郡王後以庶姓罷封改封博陵郡公。

高肇文昭皇太后之兄也。文昭皇后生宣武詔封父嫡孫猛渤海公肇平原郡公肇弟顯澄城郡公三人同日受封始宣武未與舅氏相接特拜爵及賜衣幘引見肇顯於華林都亭皆甚惶懼舉動失儀數日之間富貴赫奕未幾肇為尚書左僕射冀州大中正尚宣武姑高平公主遷尚書令。

於勁字鍾葵宣武納其女為後封太原郡公(於勁武略以功臣子。又以功績位沃野鎮將賜爵宣昌子拜征虜將軍帝納其女為後封太原郡公)。

胡國珍字世玉其女以選入掖庭生孝明即靈太后也。孝明帝踐祚以國珍為光祿大夫靈太后臨朝加侍中封安定郡公尚書任城王澄奏安定公宜出入禁中參諮大務詔令入決萬機尋進位中書監儀同三司侍中復加使持節都督雍州刺史驃騎大將軍開府靈太后以國珍年老不欲令其在外。且欲示以方面之榮竟不得遷司徒公侍中如故就家拜焉。

李延晏僕射沖之長子孝莊即位以元舅之尊超授侍中太保封濮陽郡王。

北齊婁昭武明皇后之母弟也。昭之次子定遠少歷顯職外戚中偏為武成愛狎封臨淮郡王。

昭之兄子無他器以外戚貴幸為瀛州刺史孝昭皇建初封東海郡王武成太寧初進位司空。

胡長仁武成皇后長兄以內戚歷位尚書封臨淮郡王左僕射尚書令及武成即位預參朝政封隴東郡王。

胡君璧者長仁子也。後主納長仁女為後君璧襲爵隴東王君璧弟君璋及長仁弟長雍等前後七人並賜爵。

楊騰文帝之舅也。文帝即位為開府儀同三司。

乙弗繪文帝皇后之兄帝即位為開府儀同三司侍中監魏昌縣公。又為吏部尚書。

斛律光為左衛將軍先是武成納光第二女為太子妃後主天統元年拜為皇后其年光轉大將軍。

後周陳山提宣帝皇后之父也。山提自大將軍為上柱國封禹阝國公。

元晟元皇后之父也。晟自開府為上柱國封齊國公。

隋呂宋文帝之舅子襲爵齊郡公。

獨孤陁字黎耶獻皇后之弟也。高祖受禪拜上開府右領軍衛將軍。

蕭璟煬帝蕭後之兄也。以外戚擢為尚衣奉御。

蕭琮賜爵莒國公煬帝以皇后之故甚見親厚拜內史令改封梁公。

唐獨孤懷恩元貞皇后弟之子也。懷恩幼時以獻皇后之侄養於宮中後仕為□縣令高祖平京城授長安令及受禪擢拜工部侍郎。

竇德明太穆順聖皇后兄之孫也。武德初拜考功郎中從太宗擊王世充頻有戰功封顯武男。

長孫敞太宗文德皇后之叔父也。從平京城以功除將作少監出為杞州刺史貞觀初坐賊免尋拜宗正卿及致仕加金紫光祿大夫封平原郡公。

長孫操敞之從父弟也。貞觀中歷州刺史益揚二州都督府長史高宗永徽初加金紫光祿大夫賜爵樂壽男。

武承嗣則天皇后兄子也。初後父士娶相裏氏生元慶元爽則天立為皇后以元慶為宗正少卿元爽為殿中少監中宗嗣聖元年以承嗣為禮部尚書尋除太常卿同中書門下三品則天垂拱中轉春官尚書依舊知政事載初元年代蘇良嗣為文昌左相同鳳閣鸞臺三品兼知內史事天授元年於東都創置武氏七廟,於是封承嗣為魏王元慶子夏官尚書三思為梁王後從父兄子納言攸寧為建昌王太子通事舍人攸歸為九江王司禮卿重規為高平王左衛親府史郎將戴德為潁州王右衛將軍攸暨為千乘王司農卿懿宗為河內王左千牛中郎將嗣宗為臨川王左衛勛二府中郎將攸宜為建安王尚乘直長攸望為會稽王太子通事舍人攸緒為安平王攸止為常安王。又封承嗣男延基為南陽王延秀為淮陽王三思男崇烈為新安王後兄子承業男延暉為嗣陳王延祚為咸安王。

韋溫中宗皇后之從父兄也。神龍中累遷禮部尚書封魯國公弟氵胥左羽林大將軍封衛國公。

竇希瑊者睿宗竇後之族也。玄宗先天二年九月戊寅以光祿豳國公希瑊將作少府希球衛尉少卿希瓘各食實封二百戶以舅氏特寵之也。

吳湊章敬皇后之弟也。肅宗上元中授湊襄城尉寶應二年始封拜外戚授皇后叔前宣城令吳令瑤為開府儀同三司太子家令封濮陽郡公郎將令瑜為開府儀同三司太子左諭德濟陽郡公皇后弟盛王府錄事參軍淑為開府儀同三司鴻臚少卿左清道率同正澄為開府儀同三司太子賓客襄城尉湊為開府儀同三司太子詹事並封濮陽郡公。

沈房者代宗沈後之族子也。後無近屬唯房為近德宗命為金吾將軍主沈氏之祀。

獨孤卓者貞懿皇后之叔也。大歷初後寵遇無雙以恩澤官其宗屬卓自太常少卿為少府監及後兄良佐為太子中允。

王果者德宗昭德皇后父楊州大都督遇之子也。果為眉州司馬甥侄拜官者二十餘人。

郭釗憲宗懿安皇后兄元和十五年三月釗以檢校戶部尚書兼司農卿遷為刑部尚書兼司農卿及右金吾大將軍鏦加檢校工部尚書。

者穆宗之季舅也。長慶二年十月以殿中監遷為太子詹事充閑廄宮苑使。

蕭洪以帝舅檢校太子賓客長慶二年十月遷太子洗馬。

梁張歸霸者末帝德妃之父也。歸霸子漢傑漢倫漢融皆以外戚之故咸居大任掌大權。

後唐王萬榮者明宗淑妃之父也。長興四年九月自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司空領韶州刺史。又加檢校司徒使持節華州諸軍事華州刺史充鎮國軍節度使華商等州觀察處置等使。

漢李洪建太后母弟也。事高祖為牙將高祖即位累歷軍校遙領防禦使史弘肇等被誅以洪建為權侍衛馬步軍都虞候。

張彥成潞州潞城人初隱帝娶其女特見親愛從平汴雒累加特進檢校太尉同州節度使隱帝即位就加同平章事。

●卷三百二

○外戚部·委任輔政將兵立功委任

夫姻連戚屬任參國柄茍或瑚璉之奇器梁棟之偉材國家,於是寄以腹心誠以義殊瓜李大則利權兵政委之弗疑小則近司要事冀其能忠其有出自寵私靡由公授倚任太過尤悔亦多覆轍頹基前世甚矣。

漢許廣漢孝宣許後之父宣帝即位封平恩侯位特進與侍中金安上等徑出入省中(又云:宣帝收霍氏諸領胡越騎羽林及兩宮將屯兵悉以所親信許史子弟代之許即廣漢史謂史良娣兄史恭諸子)。

史丹父高宣帝親母史良娣之兄子封樂陵侯丹自元帝為太子時以父任為中庶子侍從十餘年元帝即位為駙馬都尉侍中出常驂乘甚有寵帝以丹舊臣皇考外屬親信之詔丹護太子家。

後漢陰識光烈皇后前母兄也。初為侍中封原鹿侯及明帝立為皇太子識以守執金吾輔導東宮帝每巡郡國識常留鎮守京師委以禁兵。

馬嚴先徙北地明德皇后父援兄余之子仕郡督郵後歸安陵永平十五年明德皇后敕使移居雒陽顯宗召見嚴進對閑雅意甚異之有詔留仁壽闥與校書郎杜撫班固等雜定建武註記常與宗室近親臨邑侯劉復等論議政事甚見寵幸。

吳吳奮大帝母吳夫人弟景子也。景卒奮授兵為將封新亭侯帝征荊州拜奮吳郡都督以鎮東方。

晉羊琇景獻皇后之從父弟武帝踐祚累遷中護軍加散騎常侍琇在職十三年典禁兵豫機密寵遇甚厚。

南齊江┙姑為景後少為明帝所親愛如兄弟高宗輔政委以心腹郁林隆昌元年自正員郎補丹陽丞中書郎明帝為驃騎鎮東府以┙為諮議參軍後梁王操字子高宣帝母龔太后之外弟性敦厚有籌略博涉經史在公恪勤初為帝外兵參軍親任亞於蔡大寶。

陳沈君高後主沈後父君理之弟有吏能以家門外戚早居清顯宣帝太建元年東境大水百姓饑弊乃以君高為貞威將軍吳令。

後魏王建廣人也。祖姑平文後生昭成皇帝伯祖豐以帝舅貴重豐子支尚昭成女甚見親待建少尚公主道武登國初為外朝大夫與和跋等十三人叠典庶事參與計謀。

賀泥獻明皇后之從昆弟子也。天賜末京師草草泥出舉烽於安陽北賀蘭部人往赴之明元即位乃罷詔泥與元渾等八人拾遺左右。

閭莊恭皇后兄毗之子也。孝文太和中初立三長以莊為定戶籍大使甚有時譽。

李侃晞思皇后之族子也。為博陵郡公侃晞為莊帝所親幸拜散騎常侍嘗食典禦帝之圖爾朱榮侃晞與魯安等持刀於禁內殺榮。

宇文測性沈密少篤學為司徒右長史尚宣武女陽平公主拜駙馬都尉及孝武疑齊神武詔測詣後周文帝密為之備還封廣川縣伯。

北齊尉景從神武起兵信都神武入雒留景鎮鄴尋進為公景妻常山君神武之姊也。以勛戚每有軍事與厙狄幹常被委重。

鄭仲禮高祖嬖寵其姊也。以親戚被昵擢帳內都督常執弓刀出入隨從。

胡長粲武成皇后之從祖兄少而敏悟以外戚起家給事中遷黃門侍郎後主踐祚長粲被敕與黃門馮子琮出入禁中專典敷奏。

後周尉遲綱字婆羅蜀國公迥之弟也。少孤與兄迥依舅氏太祖西討關隴迥綱與母昌樂大長公主留迥晉陽後方入關從太祖征伐常陪侍帷幄出入臥內。

隋元孝矩初仕周為司憲大夫高祖重其門地娶其女為房陵王妃及高祖為丞相拜少冢宰進位柱國時房陵王鎮雒陽及高祖受禪立為皇太子令孝矩代鎮既而立其女為皇太子妃親禮彌厚俄拜壽州總管賜孝矩璽《書》曰:楊越氛祲侵軼邊鄙爭桑興役不識大猷以公志存遠略今故鎮邊服懷柔以禮稱朕意焉。

唐吳湊章敬皇后之弟也。累轉左金吾衛大將軍湊小心謹慎智識周敏特承顧問偏見委信大歷中滑帥令狐彰汴帥田神功相次歿於理所時藩方兵驕乘戎帥喪亡人情多梗代宗令湊銜命撫慰必委曲說諭所欲為之奏請皆得軍民和協帝重之。

梁段凝開封人妹為太祖美人故委心腹開平四年五月授懷州刺史遷鄭州刺史監大軍於河上後末帝罷王彥章兵權以授凝以眾五萬營於高陵津。

後唐孟知祥字保胤幼溫厚知書樂善武皇深器之以其弟克讓女妻之即瓊華長公主莊宗同光三年九月大舉伐蜀以郭崇韜為招討使奉辭之日崇韜奏曰:臣以非才謬當戎事。若西川平定之後陛下擇帥如信厚善謀事君有節則孟知祥有焉望以蜀帥授之冬蜀平十二月制以知祥檢校太傅同平章事成都尹充劍南西川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帝曰:蜀土奢華富盛不異吾宮以卿戚裏忠賢故以相付卿其勉之。

○外戚部·輔政

在昔三代蓋有外戚之助班固所稱其事詳矣。秦漢已降后妃之家,或以才升或由親授以才則竇嬰將兵克殄於多難以親則新莽輔政終滋於逆節。然則內主機密參決政治恭慎自居必有輔佐之益威福是作乃生顛覆之虞賢者謙以成名驕者侈而掇咎前史具載歷代明徵是知授以至公靡由私愛表其親遇之意敦以忠良之規則其可保乎!始終守乎!富貴者也。

漢田蚡景帝王皇后之同母弟武帝初即位蚡以舅封為武安侯會丞相衛綰病免帝議置丞相太尉藉福說蚡曰:魏其侯貴久矣。(魏其侯竇嬰也。)素天下士歸之今將軍初興未如即帝以將軍為相必讓魏其魏其為相將軍必為太尉太尉相尊等耳(言其尊貴同一等也。)有讓賢名蚡乃微言太后風帝(風讀為諷),於是乃以竇嬰為丞相蚡為太尉。

上官桀隴西上わ人孝昭皇后祖父也。武帝疾病以霍光為大將軍桀為左將軍皆受遺詔輔少主。

許延壽孝宣皇后同產弟封樂成侯宣帝以延壽為大司馬車騎將軍輔政。

史高孝宣父悼皇考之舅子封樂陵侯宣帝疾病拜高為大司馬車騎將軍領尚書事元帝襲尊號高輔政五年。

王鳳孝元皇后昆弟孝成初即位以元舅侍中衛尉陽平侯為大司馬大將軍領尚書鳳輔政凡十一年王音孝元皇后從父弟弘子陽朔三年秋大司馬王鳳疾帝數自臨問親執其手涕泣曰:將軍如有不可言平阿侯譚次將軍矣。(不可言謂死也。不斥言之譚鳳弟也。)鳳頓首泣曰:譚等雖臣至親行皆奢侈無以率導百姓不如御史大夫音謹敕(敕整也。)臣敢以死保之及鳳。且死上疏謝帝復固薦音自代音竟代鳳為大司馬驃騎將軍輔政八年。

王商以孝元皇后弟封成都侯位特進代王音為大司馬衛將軍輔政四歲病乞骸骨帝閔之更以為大將軍。

王根以孝元皇后弟封曲陽侯為光祿勛商薨紅陽侯立次當輔政有罪過帝廢立而用根為大司馬驃騎將軍輔政五歲。

許嘉孝成皇后父自元帝時為大司馬車騎將軍輔政已八九年矣。及成帝立復以元舅陽平侯王鳳為大司馬大將軍與嘉並輔政以為故事。

傅嘉哀帝祖母定陶傅太后從父弟代師丹為大司馬輔政。

後漢竇憲以章德皇后兄為侍中虎賁中郎將和帝即位太后臨朝憲以侍中內機密出宣誥命初章帝遺詔以憲弟篤為虎賁中郎將篤弟景瑰並中常侍,於是兄弟皆在親要之地。

鄧騭以和熹皇后兄拜車騎將軍儀同三司始自騭也。騭弟悝嘗為虎賁中郎將弘閶皆為侍中太后與騭等定策立安帝騭兄弟常出入禁中騭後為大將軍以母新野君薨還第服闋詔喻騭還輔政固讓乃止。

閻顯以安思皇后昆弟封長社縣侯太后臨朝以顯為車騎將軍儀同三司。

梁商以順烈皇后父為大將軍商自以戚屬居大位每存謙虛,於是京師翕然稱為良輔順帝委重焉。

梁冀商之子為河南尹商薨未及葬順帝乃拜冀為大將軍沖帝始在繈褓太后臨朝詔冀與太傅趙峻太尉李固參錄尚書事。

竇武以桓思皇后父為城門校尉靈帝立拜武為大將軍常居禁中。

何進靈思皇后兄獻帝即位尊後為太后臨朝進與太傅袁隗輔政錄尚書事。

吳滕胤尚大帝公主為太常與諸葛恪等俱受遺詔輔政廢帝即位加衛將軍。

晉楊駿以武悼皇后父自鎮軍將軍遷車騎將軍武帝疾篤後乃奏帝以駿輔政帝頷之遺詔曰:昔伊望作佐勛垂不朽周霍拜命名冠往代侍中車騎將軍行太子太保領前將軍楊駿經德履鑒識明遠毗翼二宮忠肅茂著宜正位上臺擬跡阿衡其以駿為太尉太子太傅假節都督中外諸軍事侍中錄尚書領前將軍如故惠帝即位進駿為太傅大都督假黃鉞錄朝政。

褚裒以康獻皇后父除衛將軍領中書令裒以中書銓管不宜以姻戚居之固讓及太后臨朝有司以裒皇太后父議加不臣之禮拜侍中衛將軍錄尚書事裒以近戚懼獲譏嫌上疏固請居藩。

後魏賀泥獻明皇后從弟之子也。明元即位拾遺左右太武征赫連昌以功進爵為瑯琊公軍國大議每參務焉。

閭毗恭皇后兄文成太安中以毗為征東將軍評尚書事所以隆崇舅氏。

常英以文成保太后兄太安初為侍中征東大將軍太宰三年領太師錄尚書事。

胡長粲武成皇后從祖兄為給事中黃門侍郎文成即位與領軍婁定遠綠尚書趙彥深和士開高文遙領軍綦連猛高阿那肱僕射唐邕同知朝政時人號為八貴於後定遠文遙並出唐邕專與外兵綦連猛阿舟阝肱別總武任長粲常在左右兼宣詔令從幸晉陽後主即位富於春秋庶事皆歸委粲盡心毗奉甚得名譽。又為侍中。

馮熙以文明太后兄拜冠軍將軍。又尚恭宗女博陵長公主拜駙馬都尉獻文即位為太傅孝文初太后臨朝帝乃承旨以熙為侍中太師中書監。

高肇以文昭太后兄景明中錄尚書事。又尚宣武姑高平公主遷尚書令肇出自夷土時望輕之及在位居要留心百揆孜孜無倦世咸謂之能高後既立愈見寵信延昌初遷司徒胡國珍孝明時以靈太后之父封安定郡公太后臨朝尚書令任城王澄奏安定公宜出入禁中參預大務詔屈公入決萬機尋進位中書監儀同三司詔與太師高陽王雍太傅清河王懌太保廣平王懷入居門下同庶政。

李延以孝莊元舅之尊起授侍中太保延晏以保犯祖諱抗表固辭改授太傅尋轉司徒公。

唐高士廉太宗文德皇后之舅貞觀初拜侍中十年同中書門下三品十二年拜尚書右僕射。

長孫無忌文德皇后兄也。少與太宗友善義軍渡河無忌至長春宮謁見自是常從太宗征討及太宗即位拜尚書右僕射或有密表稱無忌權寵過盛太宗以表示無忌謂曰:朕與卿君臣萬事無疑。若各懷所聞而不言則君臣之意為不通矣。因詔百寮謂之曰:朕今有子皆幼無忌於朕實有大功今日委之猶如子也。疏間親新間舊謂之不順朕所不取也。貞觀七年再拜司空固辭不許。又因高士廉奏曰:臣幸居外戚恐招聖主私親之誚敢以死請太宗曰:朕之授官必擇才行。若才不至縱朕至親亦不虛授襄邑王神符是也。若才有所適雖怨讎而不棄魏徵等是也。朕。若以無忌為後之兄而私情愛之當多遺子女金帛,何須輒以天官授之蓋是取其才耳無忌聰明鑒悟雅有武略公等並知所以委之臺鼎無忌。又上表切讓太宗使謂之曰:昔黃帝得力牧而為五帝先夏禹得咎繇而為三王祖齊桓得管仲而為五伯長朕自在藩邸公為腹心遂得廓清宇內君臨天下以公功績才望允稱具瞻故授此官無宜多讓也。

楊師道尚桂陽公主拜駙馬都尉貞觀中為太常卿魏徵既辭樞近之職太宗乃擢授師道為侍中參預朝政親待甚隆常在左右。

竇德玄太穆皇后之從孫也。歷官以恭勤著稱高宗時為右相。

韋溫以中宗韋庶人從父兄神龍中累遷禮部尚書景龍三年拜太子少保同中書門下三品。

楊國忠以玄宗太真妃從祖兄累遷蜀郡都督府長史充劍南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代李林甫為右相兼吏部尚書集賢殿大學士太清太微宮使。

韋保衡尚懿宗女同昌公主咸通十年自起居郎為翰林學士累遷兵部侍郎承旨不期年以本官平章事。

○外戚部·將兵

夫推轂受任握兵之要將帥之重邦家是賴乃有奮自戚裏委之師律以親篤肺腑之懿以賢當幕府之選莫不執金鼓之政總鵝鸛之旅處則總司戎重出則恭行討伐固有削平逆壘揚威絕漠作鎮於外屏翰王國者矣。其或倚任非當恩賞逾制自致滿溢或貽喪敗兩漢之世傾輈繼軌豈止太盛而不知抑損固亦違道而自底滅亡者哉!。

漢呂澤呂釋之皆高後兄從高祖征伐為列將。

澤二子臺產高後臨朝特為將將南北軍。

釋之子祿高後病困以為上將軍居北軍。

竇嬰字王孫孝文皇后從兄子孝景即位為詹事因病免三年吳楚反帝察宗室諸竇無如嬰賢(宗室帝之同姓親也。諸竇總謂帝外家也。以吳楚之難故欲用內外之親為將也。)召入見固讓謝稱病不足任帝曰:天下方有急王孫寧可以讓邪乃拜嬰為大將軍賜金千斤嬰守榮陽監齊趙兵七國破封為魏其侯。

衛青孝武皇后之弟元光六年拜為車騎將軍擊匈奴出上谷元朔元年復將三萬騎出雁門明年復出雲中西至高闕(山名一曰塞名在朔方之北)遂至於隴西五年春令青將三萬騎出高闕還至塞天子使使者持大將軍印即軍中拜青為大將軍諸將皆以兵屬立號而歸明年出定襄斬首數千級而還(青七出擊匈奴捕首虜五萬餘級)霍去病衛皇后姊子再從大將軍為票姚校尉元狩三年春為驃騎將軍將萬騎出隴西有功其夏去病與合騎侯敖俱出北地明年復出定襄數有功(去病凡六出擊匈奴斬虜首十一萬餘級)。

李廣利武帝李夫人之兄大初元年為貳師將軍發屬國六千騎及郡國惡少年數萬人以往期至貳師城取善馬故號貳師將軍軍還入馬千餘疋伐宛再反(再反猶今言兩回也。)征和三年復將七萬騎出五原擊匈奴王鳳孝元皇后弟成帝即位以元舅為大司馬大將軍領尚書事鳳從弟音成帝時為御史大夫鳳薨以音為大司馬車騎將軍音薨鳳弟商為大司馬衛將軍商薨以弟根為大司馬驃騎將軍。

後漢竇固尚光武女涅陽公主明帝即位拜中郎將監羽林士永平十五年帝欲遵武帝故事擊匈奴通西域以固明習邊事拜為奉車都尉以騎都尉耿忠為副謁者僕射耿秉為駙馬都尉秦彭為副皆置從事司馬並出屯涼州明年出酒泉塞至天山擊呼衍王斬首千餘級時諸將唯固有功明年復出玉門擊西域在邊數年羌胡服其恩信。

馬嚴明德皇后從父兄永平末為將軍長史將北軍五校士羽林禁兵三千人屯西河美稷(美稷縣名)衛護南單于聽置司馬從事牧守謁敬同之將軍。

竇憲章德皇后之兄和帝即位太后臨朝憲以侍中內機密有罪懼誅(臣欽。若等按《後漢書》憲遣客刺後都鄉侯暢也。)自求擊匈奴以贖死會南單于請兵北伐乃拜憲為車騎將軍金印紫綬以執金吾耿秉為副發北軍五校黎陽雍營緣邊十二郡騎士及羌胡兵出塞斬名王已下萬三千級降者前後二十餘萬人詔使中郎將持節即五原拜憲大將軍明年將兵出鎮涼州以侍中鄧罍行征西將軍事為副至私渠北鞮海而還。

鄧騭和熹皇后之兄延平元年拜車騎將軍永初元年涼部畔羌搖蕩西州朝廷憂之,於是詔騭將左右羽林北軍五校士及諸部兵擊之遷大將軍。

閻顯安思皇后之弟建光元年安帝始親政事顯及弟景耀晏並為卿校典禁兵及思皇后臨朝以顯為車騎將軍。

梁商順烈皇后之父陽嘉三年以商為大將軍固稱疾不起四年使太常桓焉奉策就第即拜商乃詣闕受命。

商子冀為河南尹商薨未及葬順帝乃拜冀為大將軍。

竇武桓思皇后之父靈帝即位拜武為大將軍。

董重靈帝母孝仁皇后之兄子中平五年為驃騎將軍領兵千餘人。

何進靈思皇后之兄中平元年黃巾賊張角等起以進為大將軍率左右羽林五營士屯都亭修理器械以鎮京師五年靈帝講武於平樂觀下行陣三匝而還詔使進悉領兵屯於觀下進弟苗中平四年為河南尹榮陽賊數千人群起攻燒群縣殺中牟縣令詔使苗出擊之苗攻破群賊平定而還詔遣使者迎於成臯拜苗為車騎將軍。

魏甄像文昭後父逸之孫明帝時為散騎常侍青龍二年吳人寇揚州以像為伏波將軍持節監諸將東征。

晉羊琇景獻皇后從父弟武帝踐祚累遷中護軍在職十三年典禁兵寵遇甚厚。

王虔文明皇后弟為東平將軍假節監青州諸軍事虔子士文為右衛將軍南中郎將鎮許昌。

楊駿武悼皇后父武帝時自鎮軍將軍遷車騎將軍太康末假節都督中外諸軍事領前將軍置步兵三千人騎千人惠帝即位進大都督假黃鉞。

虞胤元敬皇后弟太寧末自步兵校尉轉右將軍與南頓王宗俱為明帝所昵並典禁衛。

庾亮明穆皇后之兄明帝時代王導為中書監及王敦舉兵加亮左衛將軍與諸將距錢鳳及沈充之走吳興也。又假亮節都督東征諸軍事成帝即位蘇峻反復假亮節都督征討諸軍事後鎮蕪湖頃之後將軍郭默據湓口以叛亮表親征,於是以本官加征討都督及石勒死有開復中原之謀乃率大眾十萬據石頭城為諸軍聲援。

亮弟懌為左衛將軍以討蘇峻功封廣饒男後遷輔國將軍假節鎮蕪湖。

懌弟冰為吳國內史會蘇峻作逆以冰行奮武將軍距峻別率張健於吳中冰擊走之後為車騎將軍及弟翼當伐石季龍,於是以本號除都督江荊寧益梁交廣七州豫州之四郡軍事領江州刺史假節鎮武昌以為翼援冰弟翼代亮為都督江荊司雍梁益六州諸軍事安西將軍荊州刺史假節鎮武昌康帝即位翼率眾北伐有眾四萬詔加都督征討軍事。

褚裒康獻皇后父康帝時為尚書以後父苦求外出除建威將軍江州刺史鎮平洲遷右將軍兗州刺史都督兗州徐州之瑯琊諸軍事假節鎮金城穆帝時假節鎮京口及石季龍死裒上表請伐之即日戒嚴直指泗口朝議以裒事任貴重不宜深入可先遣偏師裒重陳前所遣前鋒督護王順之等徑造彭城示以威信後遣督護麋嶷進軍下邳賊即奔潰嶷率所領據其城池今宜速發以成聲勢,於是除征討大都督徐兗青揚豫五州諸軍事裒率眾三萬徑進彭城河朔士庶歸降者以千計裒撫納之甚得其歡心。

王蘊孝武定皇后父定後立父封建昌縣侯固辭不拜乃授都督京口諸軍事左將軍假節鎮於京口徵拜尚書左僕射遷丹陽尹以姻戚不欲在內苦求外出復以為都督浙江東五郡鎮軍將軍。

宋徐逵之尚高祖長女會稽公主為振威將軍彭城沛二郡太守高祖諸子並幼以逵之姻戚將大任之欲先令立功及討司馬休之使統軍為前鋒配以精兵利器事克當即授荊州休之遣魯宗之子軌擊破之於陣見害追贈中書侍郎。

趙伯符孝穆皇后弟子也。武帝時為寧遠將軍總領義徒以居宮城北每有火起及賊盜輒身貫甲胄助郡縣赴討帝甚嘉之後魏賀泥道武母獻明皇后從父弟悅之子從太武征赫連昌。又征蠕蠕為別道將。

杜超密皇后之兄尚南安長公主神䴥三年乃以超行征南大將軍鎮鄴。

馮誕文明太后兄子尚孝文妹樂安長公主除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中軍將軍。

高肇文昭太后之兄延昌初為司徒及大征蜀以肇為大將軍都督諸軍為之節度與都督甄琛等二十餘人俱面辭宣武於東堂親奉規略。

北齊婁昭武明皇后之母弟為中軍大都督從神武破爾朱兆於廣阿兗州刺史樊子鵠反以昭為東道大都督討之。

昭子以軍功為大司馬武成至河陽乃遣總偏師赴懸瓠。

厙狄幹尚神武妹樂陵長公主以親地見待自預勤王常總大眾威望之重為諸侯最。

韓軌妹為神武所納生上黨王渙軌督中軍從破爾朱兆於赤嶺後為大司馬從文宣征蠕蠕。

斛律光後主皇后父為大將軍天統末周將圍雒陽壅絕糧道武平元年正月詔光率步騎三萬討之其冬光。又率步騎五萬於玉壁築華谷龍門二城二年率眾築平隴衛壁統戎等鎮戍十有三所破周將韋孝寬於汾水之北俘斬千計。又率步騎五萬出平陽道攻姚襄白亭城戍。

後周李暉尚太祖女義安公主從駕西巡率公卿子弟別為一軍。

唐竇德明高祖太穆皇后兄之孫武德初拜考功郎中從太宗擊王世充頻有戰功。

武攸宜則天之侄萬歲通天元年九月為右武威衛大將軍充清邊道行軍大總管以討契丹及軍發則天幸白馬寺餞之。

武懿宗則天伯父士逸之孫為左金吾衛大將軍萬歲通天中契丹賊帥孫萬榮寇河上命懿宗為大總管討之。

後唐劉延皓末帝皇后之弟清泰初自樞密使出為鄴都留守。

晉杜重威尚高祖妹宋國長公主天福初典禁軍二年張從賓構亂處汜水高祖遣重威與侯益率眾破之遷侍衛親軍馬步軍副都指揮使及鎮州安重榮稱兵向闕命重威禦之開運元年加北面行營招討使。

○外戚部·立功

外戚之助其來遠矣。乃有居於母黨謂我舅者本乎!肺腑之重旁及葭莩之餘其或誌蘊精彊才推饒傑早登勇爵深暢武經在寵任以方深屬艱虞之斯在而能祗奉王命式遏亂略協贊義舉克著英謀用集厥勛允膺懋賞於以播盛烈於盟府振休聲於軍誌非夫忠而能力者其何以臻是哉!。

漢竇嬰孝文皇后從兄子為詹事病免景帝三年吳楚反帝察宗室諸竇無如嬰賢乃拜大將軍守榮陽監齊趙兵以破吳楚功封魏其侯。

衛青姊為武帝後元光六年青為車騎將軍擊匈奴出上谷青至籠城(籠讀與龍同)斬首虜數百級是後匈奴仍侵犯邊元朔元年秋青復將三萬騎出雁門斬首虜數千明年復出雲中西至高闕(高闕山名一曰塞名在朔方之北)遂至於隴西捕首虜數千畜百餘萬走白羊樓煩王遂取河南地為朔方郡五年春令青將三萬騎出高闕匈奴右賢王當青等兵以為漢兵不能至此飲酒醉漢兵夜至圍右賢王右賢王驚夜逃獨與其愛妾一人騎數百馳潰圍北去漢輕騎校尉郭成等追數百里弗得得右賢礻卑王十餘人眾男女萬五千餘人畜數十百萬,於是引兵而還拜青大將軍明年春青出定襄斬首數千級而還月餘復出定襄斬首虜萬餘人青為大將軍七出擊匈奴斬捕首虜五萬餘級一與單于戰收河南地置朔方郡封長平侯霍去病以衛後姊子年十八為侍中再從大將軍大將軍受詔予壯士為票姚校尉與輕勇騎八百直棄大將軍數百里赴利斬捕首虜過當(去病捕虜二千二十八級得相國當戶斬單于大父行藉。若侯產捕季父羅姑比再冠軍乃封為冠軍侯)元狩三年春為驃騎將軍將萬騎出隴西逾烏濮(匈奴部落)涉狐奴(名水)歷五王國轉戰六日過焉支山千有餘里合短兵鏖臯蘭下殺折蘭王斬盧侯王(折蘭匈奴中姓也。)全甲獲醜執渾邪王子及相國都尉捷首虜八千九百六十級收休屠祭天金人師率減什七其夏去病與諸將出北地遂深入至祁連山得單于單桓酋塗王及相國都尉以眾降下者二千五百人捷首虜三萬二百獲五王王母單于閼氏王子五十九人相國將軍當戶都尉六十三人其後率師征匈奴西域王渾邪王捷首鹵八千餘級降異國之王三十二元狩四年春大將軍青與去病各五萬騎青出定襄去病出代郡青出塞千餘里捕斬首虜萬餘級遂至寘顏山留一日而還去病出右北平二千餘里獲屯頭王韓王等三人將軍相國當戶都尉八十三人臨翰海執訊獲醜七萬有四百四十三級。

李廣利女弟為武帝夫人廣利為貳師將軍發屬國騎及郡國惡少年以往期至貳師城取善馬貳師至輪臺攻數日屠之西行至宛城兵到者三萬宛兵迎擊漢兵漢兵射敗之宛兵走入保其城圍其城攻之四十餘日宛貴人謀曰:王母寡匿善馬殺漢使今殺王而出善馬漢兵宜解即不乃力戰而死未晚也。宛貴人皆以為然共殺王其外城壞虜宛貴人勇將煎靡宛大恐走入城中相與謀曰:漢所為攻宛以王母寡持其頭遣人與貳師約曰:漢無攻我我盡出善馬恣其所取而給漢軍糧貳師許宛之約宛乃出其馬令漢自擇之漢軍取其善馬數十匹中馬以下牝牡三千餘匹而立宛貴人為宛王罷而引歸貳師將軍之東諸所過小國聞宛破皆使其子弟從入貢獻見天子因為質焉。

後漢李通尚光武女弟寧平公主為將軍建武六年夏領破奸將軍侯進捕虜將軍王霸等十營擊漢中賊公孫述遣兵赴救通等與戰於西城破之。

馬防明德皇后之弟章帝即位稍遷城門校尉建初二年金城隴西保塞羌皆叛拜防行車騎將軍以長水校尉耿恭副將北軍五校兵及諸郡積射士三萬人擊之防引兵與戰於索西破之羌豪布橋迫急將種人萬餘降詔徵防還拜車騎將軍。

竇固尚光武女涅陽公主累遷中郎將安帝時以明習邊事為奉車都尉以騎都尉耿忠為副出屯涼州與忠率酒泉敦煌張掖甲卒及盧水羌胡萬二千騎出酒泉至天山擊呼衍王斬首千餘級呼衍王走追至蒲類海留吏士屯伊吾盧城時駙馬都尉耿秉等絕漠六百餘里至三木樓山騎都尉來苗等至匈奴河水上虜皆奔走無所獲太僕祭彤度遼將軍吳棠等坐不至涿邪山免為庶人諸將唯固有功加位特進明年復出玉門擊西域固遂破白山降車師。

竇憲女弟為章帝後及和帝即位太后臨朝時南單于諸兵北伐乃拜憲車騎將軍金印紫綬官屬依司空(依準也。長史一人千石椽屬二十九人)以執金吾耿秉為副發北軍五校(漢有南北軍中侯一人六百石掌臨五營見續漢誌)黎陽雍營緣邊十二郡騎士(光武中興以幽冀并州兵騎克定天下故於黎陽立營以謁者監之。又曰:扶風都尉部在雍縣以涼州近羌數犯三輔將兵衛護園陵故俗稱雍營)及羌胡兵出塞明年憲與秉各將四千騎及南匈奴左谷蠡王師子(師子其名也。)萬騎出朔方雞鹿塞南單于屯屠河(屯屠河單于名也。)將萬餘騎出滿夷谷度遼將軍鄧鴻(鄧禹少子)及緣邊義從羌胡八千騎與左賢王安國萬騎出固陽塞(固陽在五原)皆會涿邪山憲分遣副校尉閻盤司馬耿譚耿譚將左谷蠡王師子右呼衍王須訾等(郡呼衍其號因以為姓匈奴貴種也。今呼延姓是其後須訾名也。)精騎萬餘與北單于戰於稽落山大破之虜眾奔潰單于遁走追擊諸部遂臨私渠北鞮海(匈奴中海名也。)斬名王已下萬三千級獲生口馬牛羊橐駝百餘萬頭,於是溫犢須日逐溫吳夫渠王柳鞮等八十一部率眾降者前後二十餘萬人憲秉遂登燕然山出塞三千餘里刻石勒功紀漢威德令史及禦屬十二人令班固作銘至和帝永元二年憲以北虜微弱遂欲滅之明年復遣右校尉耿司馬任尚趙博等將兵擊北虜於金微山大破之克獲甚眾北單于逃走不知所在。

何進女弟為靈帝後中平元年黃巾賊起以進為大將軍屯都亭張角別黨馬元義謀起雒陽進發其奸以功封慎侯。

何苗進弟也。為河南尹榮陽賊數千人群起攻燒郡縣殺中牟縣令詔使苗出擊之苗攻破群賊平定而還詔遣使者迎於成臯拜苗為車騎將軍封濟陽侯吳吳景大帝母吳夫人弟也。景常隨堅征伐有功拜騎都尉袁術表景領丹陽太守討故太守周昕遂據其郡孫策與孫河呂範依景合眾共討涇縣山賊祖郎郎敗走會景為劉繇所迫復北依術術以為督軍中郎將與孫賁共討樊能於糜於橫江。又擊笮融薛禮於秣陵時策被創牛渚降賊復反景攻討盡禽之後討劉繇繇奔豫章策遣景賁到壽春報術術方與劉備爭徐州以景為廣陵太守術後僭號策以書喻術術不納便絕江津不與通使人告景景即委郡東歸策復以景為丹陽太守漢遣議郎王訁甫(音普)銜命南行表景為揚武將軍領郡如故。

徐琨大帝姑子也。琨少仕州郡漢末擾亂去吏隨堅征伐有功拜偏將軍堅薨隨孫策討樊能於糜等於橫江擊張英於當利口而船少欲駐軍更求琨母時在軍中謂琨曰:恐州家多發水軍來逆人則不利矣。如何可駐邪宜伐蘆葦以為氵付佐船渡軍琨具啟策策即行之眾悉俱濟遂破英擊走笮融劉繇事業克定策表琨領丹陽太守會吳景委廣陵東歸復為丹陽太守琨以督軍中郎將領兵從破廬江太守李術封廣德侯遷平虜將軍。

陳錢道戢字子韜高祖微時以從妹妻焉平盧子略於廣州除濱江令高祖輔政遣道戢隨世祖平張彪於會稽以功拜直閣將軍除員外散騎常侍假節東徐州刺史封永安縣侯邑五百戶。

後魏賀訥道武元舅從道武平中原拜安遠將軍訥弟盧盧弟悅並以從平中原功盧賜爵遼西公悅賜爵鉅鹿侯悅子泥從太武征赫連昌以功進爵為瑯琊公。

劉羅辰宣穆皇后之兄也。從平中原以前後勛賜爵永安公以軍功除征東將軍定州刺史。

唐長孫敞文德順聖皇后之叔父也。仕隋為左衛郎將煬帝幸江都留敞守京城禁苑及義旗入關率子弟迎謁於新豐從平京城以功除將作少監。

柴紹晉州臨汾人高祖微時妻之以女即平陽公主也。武德元年累遷為左翊衛大將軍從太宗平薛舉破宋金剛攻平王世充於雒陽禽竇建德於武牢轉右驍衛大將軍吐谷渾與党項俱來寇邊命紹討之紹見虜陣不整密使精騎自後擊之虜大潰斬首五百餘級貞觀元年擊梁師都於夏州平之。

竇抗穆皇后從兄也。左武侯大將軍領左右千牛備身從太宗平薛舉勛居第一竇德明太穆皇后兄之孫也。武德初為考功郎中從太宗征王世充頻有戰功封顯武男。

王仁皎玄宗王庶人之父也。子守一與玄宗有舊及玄宗登極以清陽公主妻之從討蕭至忠岑羲等有功自尚乘奉御遷殿中少監特封晉國公。

竇覦昭成皇后族侄為房州刺史德宗興元元年討李懷光於河中詔覦以房州兵七百人屯郃陽賊平以功兼御史中丞同州刺史。

●卷三百三

○外戚部·褒寵

夫創業之君守文之主或奉長樂有昊天之感或念榆秋有關雎之助故崇其外戚示之寵賁或引年而錫之駟馬或數日而累夫千金至於五侯並封九卿絕席家藏金穴出乘綠車屢宴飲於府第俾光震於都鄙其或性蘊謙和心知止足既在舒而能卷終以榮而為懼則庶可以全其宗族終以牖下。若彌肆貪叨昧失德義罔知畏夫天命卒相繼於覆轍者蓋比比有之著於簡編定為龜鑒。

周申伯宣王之舅也。王使申伯居謝故崧高之《詩》曰:往近王舅南土是保(近辭也。聲如彼記之子之記)申伯信邁王餞於地名邁行也。申伯之意不欲離王室王告語之復重,於是意解而信行餞送行飲酒也。時王省岐周故於云:)申伯還南謝於誠歸(還南者北就王命於岐周而還反也。謝於誠歸誠歸於謝)。

漢衛青姊子夫武帝建元二年入宮得幸帝召青為建章監侍中及母昆弟貴賞賜數日間累千金。

霍去病衛皇后姊少兒子也。為驃騎將軍兀狩六年薨帝悼之發屬國玄甲軍陳自長安至茂陵為冢象祁連山史高衛太子史良娣兄子也。宣帝時為大司馬車騎將軍領尚書事元帝襲尊號高輔政五年乞骸骨賜安車駟馬黃金罷就第。

史丹高子也。元帝為太子丹為中庶子帝即位累遷左將軍光祿大夫丹以舊恩數見褒賞賜累千金僮奴以百數永始中病乞骸骨帝賜策曰:左將軍寢病不衰願歸治疾朕湣以官職之事久留將軍使躬不瘳使光祿勛賜將軍黃金五十斤安車駟馬及上將軍印綬宜專精神務近醫藥以輔不衰丹歸第數日薨。

王鳳成帝舅也。為大將軍鳳薨帝臨吊贈寵送以輕車介士軍陳自長安至渭陵。

許嘉女為成帝後自元帝時為大司馬車騎將軍輔政八九年成帝立欲專委任元舅王鳳乃策嘉曰:將軍家重身尊不宜以吏職自累賜黃金二百斤以特進侯就朝位許後廢後帝憐許氏下詔曰:蓋聞仁不遺遠誼不忘親前平安剛侯夫人謁坐大逆罪家屬幸蒙赦令歸故郡朕惟平恩戴侯先帝外祖魂神廢棄莫奉祭祀念之未嘗忘於心其還平恩侯旦及親屬在山陽郡者。

王莽孝元皇后弟子也。為大司馬哀帝立免就第公卿大夫多稱之者帝乃加恩寵置使家中黃門十日一賜餐下詔曰:新都侯莽憂勞國家執義堅固朕,庶幾與為共治太后詔莽就第朕甚憫焉其以黃郵聚戶三百五十益封(黃郵在南陽棘陽縣)位特進給事中朝朔望見(音現)禮如三公(見天子之禮也。)車駕乘綠車從後漢樊宏光武之舅也。光武即位拜光祿大夫位特進次三公每當朝會輒迎期先到俯伏待事時至乃起帝聞之常賜騶騎臨朝乃告勿令豫到宏卒賻錢千萬布萬疋謚為恭侯贈以印綬車駕親送葬子嗣帝悼宏使黃門在其家中為使令不已復封少子茂為平望侯明年賜有及從昆弟七人各錢五千萬謹訥有父風事後母至孝及母卒哀思過禮毀病不自支光武常遣中黃門朝暮送饣亶粥。

張況族姊為皇祖考夫人數往來南頓見光武光武為大司馬過邯鄲況為郡吏謁見光武光武大喜曰:乃今得我舅乎!因與俱北到高邑以為元氏令遷涿郡太守時年八十不任兵馬上疏乞身詔許之後詔問起居何如子歆對曰:如故詔曰:家人居不足贍。且以一縣自養復以況為常山關長。

郭況光武郭后弟也。更始二年光武擊王郎至真定因納後有寵後即真定王劉楊之甥也。帝納後以結之乃與楊及諸將置酒郭氏漆裏舍(漆裏即郭后所居之裏名也。)楊擊築為歡後弟況十六為黃門侍郎建武十七年後廢為中山太后二十六年後母郭主薨帝親臨喪送葬百官大會遣使者迎父昌喪柩與主合葬追贈昌陽安侯印綬謚曰:思侯二十八年帝憐郭氏詔況子璜尚氵育陽公主除璜為郎遷大鴻臚帝數幸其第會公卿諸侯況家飲宴賞賜金錢縑帛豐盛莫比京師號況家金穴明帝即位況與帝舅陰識陰就並為特進數受賞賜恩寵俱渥禮待陰郭每事必均永平二年況卒贈賜甚厚帝親自臨喪永和三年章帝北巡狩過真定會諸郭朝見上壽引入倡飲甚歡(《說文》曰:倡樂也。聲類曰:俳)以太牢具上郭主冢賜粟萬斛錢五十萬。

陰陸光武光烈陰後之父後初為貴人建武九年有盜劫殺後母鄧氏及弟訢帝甚傷之乃詔大司空曰:吾微賤之時娶於陰氏因將兵征伐遂各離別幸得全安俱脫虎口以貴人有母儀之德宜立為後而固辭弗敢當列於媵妾朕嘉其義讓許封諸弟未及爵土而遭患逢禍母子同命湣傷於懷小雅曰:將恐將懼惟予與汝將安將樂汝轉棄予風人之戒可不慎乎!其追爵謚貴人父陸為宣恩哀侯弟訢為宣義恭侯以弟就嗣哀侯。

鄧晨南陽新野人娶光武姊元漢兵起元先遇害光武即位晨為偏將軍感姊沒於亂兵追封元為新野節義公主立廟於南陽縣西封晨子汎為吳房侯以奉公主之祀建武三年徵晨還京師數燕見說故舊平生為歡十八年行幸章陵以晨行廷尉事從至新野置酒酣宴賞賜數百千萬二十五年卒詔遣中謁者備公主官屬禮儀招迎新野主魂與晨合葬於北邙乘輿與中宮親臨喪送葬。

李通南陽宛人尚光武女弟寧平公主建武六年引拜大司空通布衣唱義助成大業重以寧平公主故特見親寵然素有消疾自為宰相謝病不視事連年乞骸骨帝每優寵之令以公位歸第養疾光武每幸南陽常遣使者以太牢祠通父冢十八年卒帝及皇后親臨吊送永平中明帝幸宛詔諸李隨安眾宗室會見並受賞賜恩寵篤焉。

馬廖明德馬後之兄章帝甚尊重之建初四年以特進侯就第永元四年卒和帝以廖先帝之舅厚加賜贈使安眾侯劉崇後也。者吊祭王主會喪馬防廖弟也。永平為車騎將軍城門校尉貴寵最盛與九卿絕席屢表辭位以特進就第尋拜光祿勛防子鉅為常從小侯以鉅當冠特拜為黃門侍郎明帝親禦章臺下殿陳鼎俎自臨冠之明年復以病乞骸骨詔賜中山王田廬以特進就第。

馬嚴明德皇后父援之兄子也。明帝召見詔留仁壽闥常與宗室近親論議政事甚見寵幸拜御史中丞除子專為郎令勸學省中(前書王鳳薦班伯於成帝宜勸學召見宴□殿是也。)鄧衍為新野功曹永平初以外戚小侯每豫朝會而容姿趨步有出於眾明帝目之顧左右曰:朕之儀貌豈。若此人特賜輿馬衣服。

竇憲女弟為章帝皇后憲與弟篤兄弟親幸並侍宮省賞賜累積寵貴日盛。

鄧騭和熹皇后之兄也。殤帝延平元年率兵擊涼部叛羌西屯漢陽徵騭班師朝廷以太后故遣五官中郎將迎拜騭為大將軍軍到河南使大鴻臚迎中常侍賫牛以小侯得常從也。酒郊勞王侯以下候望於道既至大會群臣賜帛乘馬寵靈顯赫光震都鄙。

梁竦二女皆為章帝貴人生和帝永元九年梁松子扈遣從兄衤亶奏記三府以為漢家舊典崇貴母氏而梁貴人親育聖躬不蒙尊號求得申議太尉張酺引衤亶訊問事理會後召見因白衤亶奏記之狀帝感慟良久曰:以君意。若何酺對曰:春秋之義母以子貴漢興以來母氏莫不隆顯臣愚以為宜上尊號追慰親靈存錄諸舅以明親親帝悲泣曰:非君孰為朕思之會貴人姊南陽樊調妻音於訃切)上書自訟曰:妾同產女弟貴人前充後宮蒙先帝厚恩得見寵幸皇天授命誕生聖明而為竇憲兄弟所見譖訴使妾父竦冤死牢獄骸骨不掩老母孤弟遠徙萬里獨妾遺脫逸伏草野常恐沒命無由自達今遭值陛下神聖之運親統萬機群物得所憲兄弟奸惡既伏辜誅海內曠然各獲其宜妾得蘇息拭目更視乃敢昧死自陳於天妾聞太宗即位薄氏蒙榮宣帝繼統史族復興妾門雖有薄史之親獨無外戚餘恩誠自悼傷妾父既冤不可復生母氏年殊七十及弟棠等遠在絕域不知死生願乞收竦朽骨使母弟得歸本郡則施過天地存沒幸賴帝覽章感悟乃下中常侍掖廷令驗問之辭證明審遂得引見具陳其狀乃留止宮中連月乃出賞賜衣被錢帛第宅奴婢旬月之間累資千萬素有行操帝益愛之加號梁夫人擢樊調為羽林左監復詔三公大鴻臚曰:夫孝莫大於尊尊親親其義一也。詩云: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撫我畜我長我育我顧我復我出入腹我欲報之德昊天罔極朕不敢興事覽於前世中宗太宗實有舊典追命外祖以篤親親其追封謚皇太后父竦為褒親湣侯比靈文順成恩成侯魂而有靈嘉斯寵榮好爵顯服以慰母心遣中謁者與及扈備禮西迎竦喪詣京師改殯賜東園畫棺玉匣衣衾建塋於恭懷皇后陵傍帝親臨送葬百官畢會徵還竦妻子諸子封侯位皆特進賞賜第宅奴婢車馬兵弩什物以巨萬計寵遇光於當世諸梁內外親疏並補郎謁者。

馮魴孫石襲母獲嘉長公主封獲嘉侯亦為侍中稍遷衛尉能取悅當世為安帝所寵帝常幸其府留飲十許日賜駁犀具劍佩刀紫艾綬玉各一拜子世為黃門侍郎世弟二人皆中郎自永初兵荒王侯租稅多不充,於是特詔以它縣租稅足石令如舊限歲入穀三萬斛錢四萬。

梁商女為順帝皇后商為大將軍卒朝廷賜以東園朱壽之器銀鏤黃錫玉匣什物二十八種錢二百萬布三千匹皇后錢五百萬布萬疋及葬贈輕車介士賜謚忠侯中宮親送帝幸宣陽亭瞻望車騎(初帝作誄曰:孰云:忠侯不聞其音背去國家都茲玄陰幽居冥冥靡所宜窮者也。)。

梁冀商之子也。元嘉元年桓帝以冀有援立之功欲崇殊典乃大會公卿共議其禮,於是有司奏冀入朝不趨劍履上殿謁贊不名禮儀比蕭何悉以定陶陽城餘戶增封為四縣比鄧禹賞賜金錢奴婢彩帛車馬衣服甲第比霍光以殊元勛每朝會與三公絕席十日一入平尚書事宣布天下為萬世法冀猶以所奏禮薄意不悅。

王斌女弟為靈帝美人生獻帝為何皇后所殺獻帝即位求斌斌將妻子詣長安賜第宅田業拜奉車都尉遷執金吾封都亭侯病卒贈前將軍印綬謁者監護喪事。

魏卞秉武宣皇太后弟也。當建安時為別部司馬文帝為秉起第第成太后幸第請諸家外親。

毛嘉明帝悼後之父也。帝以嘉為奉車都尉嘉子曾為騎都尉寵賜隆渥帝令朝臣會其家宴飲。

晉羊琇景獻皇后從父弟為散騎常侍琇卒武帝手詔曰:琇與朕有先後之親少小之恩歷位外內忠允茂著不幸早薨朕甚悼之其追贈輔國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賜東園秘器朝服一襲錢三十萬布百疋宋徐湛之父逵之尚高祖長女會稽公主討司馬休之見害湛之幼孤為高祖所愛常與江夏王義恭寢食不離於側位至尚書令。

臧質武敬皇后弟子也。為義興太守元嘉二十六年文帝謁京陵質朝丹徒上禮帝設宴盡歡賜布千疋路瓊之孝武帝母路太后弟子也。大明中瓊之及弟休之茂之並超顯位太后賜與瓊之等財物家累千金居處服器與帝子相侔瓊之終衡陽內史。

南齊何瑀尚高祖少女豫章公主公主與瑀情愛隆密何氏外姻疏戚莫不г被恩紀歷位清顯。

王繢女適武帝寵子安陸王子敬永明三年納妃修外舅姑之敬武帝遣文惠太子相隨往繢家置酒設樂公卿皆冠冕而至當世榮之。

何戢為撫軍將軍郁林王妃父也。王即位妃為後迎後親戚入宮賞賜人百數十萬。

梁張弘籍高祖舅也。高祖即位詔曰:亡舅齊鎮西參軍風素雅亮夙肩名輩降年不永早世潛輝朕少罹苦辛情地彌切雖宅相克成輅車靡贈興言永往觸目慟心可追贈廷尉卿。

張弘策文獻皇后從父弟從高祖平建康累遷衛尉卿為東昏餘黨所害詔曰:亡從舅衛尉慮發所忽殞身妖豎其情理清貞器識淹濟自藩升朝契闊夷阻加以外氏衰饗嘗屢絕興感渭陽情寄斯在方賴忠勛翼宣寡薄報效無徵永言增嘆可贈散騎常侍車騎將軍給鼓吹一部謚曰:湣。

王錫義興公主子也。為太子洗馬時昭明尚幼未與臣寮相接高祖嘗敕昭明曰:太子洗馬王錫秘書郎張纘親表英華朝中髦俊可以師友事之中大通六年卒年三十六贈侍中給東園秘器朝服一襲。

陳沈君理為吏部尚書女為皇太子妃宣帝太建五年為右僕射有疾車駕親臨視卒贈侍中太子少傅喪事所須隨由資給太子立為後主妃為後宗族多有顯官。

張種為紫金光祿大夫太建初女為始興王妃以居處僻陋特特賜宅一區。又累賜無錫嘉興縣侯秩。

柳莊後主從舅也。為右衛將軍兼中書舍人太后弟盼卒後太后宗屬唯莊為近由是深被恩遇後魏杜超明元密皇后之兄始光中太武追念舅氏封超平陽公尚南安長公主拜駙馬都尉車駕幸其第賞賜巨萬。又追加超父豹鎮東大將軍陽平景王母曰:鉅鹿惠君真君五年超為帳下所害太武臨其喪哀慟者久之謚曰:威王子鳳皇襲超爵加侍中特進太武追思超不已欲以鳳皇為定州刺史鳳皇不願違離闕庭乃止姚黃眉明元昭哀皇后之弟。又尚陽翟公主累拜太常卿卒贈雍州刺史隴西郡王謚曰:獻黃眉寬和溫厚希言得失太武惜悼之故贈有加禮馮熙文明太后之兄也。後孝文。又納其女為後詔曰:白虎通云:王所不臣數有三焉妻之父母抑言其一此所謂供承宗廟不欲奪私心然吾季著於春秋無臣證於往諜既許通體之一用開至尊之敬比長秋配極陰政既敷未聞有司陳奏斯式可詔太師輟臣從禮。又勒集書造儀付外孝文前後納熙三女二為後一為左昭儀由是馮氏寵貴益隆賞賜累巨萬孝文每詔熙上書不臣入朝不拜熙後遇疾綿寢四載詔遣醫問道路相望車駕亦數幸焉將遷雒孝文親與別見其困篤欷流涕密敕宕昌公王遇太師萬一即可監護喪事十九年薨於代車駕在淮南留臺表聞還至徐州乃舉哀為制緦服詔有司豫辦凶儀並開魏京之墓令公主之柩俱向伊雒凡所營送皆公家為備。又敕代給采帛前後六千疋以供凶用皇后詣代都赴哭太子恂亦赴代哭吊將葬贈假黃鉞侍中都督十州諸軍事大司馬太尉冀州刺史加黃屋左纛備九錫前後羽葆鼓吹皆依晉太宰安平獻王故事有司奏謚詔曰:可以威強恢遠曰:武奉謚於公柩至七里澗孝文服緦往迎叩靈悲慟而拜焉葬日送臨墓所親作誌銘熙子誕與孝文同歲幼侍書學後除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中軍將軍特進改封長樂郡公誕拜官孝文立於廷遙受其拜既訖還室楊播母文明太后之外姑也。播為中散累遷給事領中起部曹以外親優賜亟加前後萬計陸昕之尚獻文女常山公主拜駙馬都尉昕之容貌柔謹孝文以其主壻特垂昵眷宣武時年未四十頻撫三蕃當世以此榮之鄭羲女為孝文嬪徵為秘書監太和十六年卒賜帛五百疋高肇文昭皇太后之兄也。肇父厲威將軍既卒宣武追思舅氏徵肇兄弟等錄尚書事北海王詳等奏宜贈左光祿大夫賜爵渤海公謚曰:敬封肇平原郡公肇弟顯澄城郡公引見於華林都亭皆甚惶懼舉動失儀數日之間富貴赫奕胡國珍靈太后之父也。封安定郡公進位中書監儀同三司侍中如故賜絹歲八百疋妻梁四百疋男女姊妹各有差仍詔依漢車千秋晉安平王故事給步挽一乘自掖門至於宣光殿得以出入並備几杖李延為左將軍光州刺史莊帝即位以元舅之尊超授侍中太保封濮陽郡王延以太保犯祖諱。又以王爵非庶姓所宜抗表固辭徙封濮陽郡公改授太傅李遵孝武初以外戚超贈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定州刺史蕭贊尚莊帝女壽陽長公主為齊州刺史為城民趙雒周所逐公主被錄還京贊未幾卒節閔普泰末敕迎其喪至雒遣黃門郎鹿涅護喪事以王禮與公主合葬嵩山鄭伯猷為散騎常侍東平將軍前廢帝初以舅氏超授征東將軍金紫光祿大夫領國子祭酒胡虔國珍之孫也。為司空孝靜興和中薨贈太傅太尉公尚書僕射徐州刺史葬日百官會葬乘輿送於郭外羅鑒為散騎常侍金紫光祿大夫主衣都統卒孝靜以外戚故贈侍中冀定瀛三州諸軍事尚書右僕射司空公衛將軍冀州刺史後周李弼子暉尚文帝女義安長公主故遂以為嗣暉初贈爵義城郡公嘗臥疾期年文帝憂之賜錢一千萬供其藥石之費隋呂雙周高祖外祖也。其族蓋微平齊之後求訪不知所在至開皇初濟南郡上言有男子呂永吉自稱有姑字。若桃嫁為楊忠妻勘驗知是舅子始追贈雙周為上柱國太尉八州諸軍事青州刺史封齊郡公謚曰:敬外祖母姚氏為齊敬公夫人詔並改葬於齊州立廟置守冢十家以永吉襲爵在京師獨孤羅文獻皇后之兄信之長子高祖為丞相儀同常置左右既受禪下詔追贈羅父信官爵曰:褒德累行往代通規追遠慎終前王盛典故柱國信風宇高曠獨秀生民睿哲居宗清猷映世宏謀長道著於弼諧緯義經仁事深於拯濟方當宣風廊廟亮采臺階而運屬艱危功高不賞卷言令範事切於心今景運初開椒闈肅建載懷塗山之義無忘褒紀之典可贈太師上柱國冀定等十州刺史趙國公邑萬戶其諸弟以羅母沒齊先無夫人之號不當承襲帝以問後後曰:羅誠嫡長不可誣也,於是襲爵趙國公諸弟皆封郡公豆盧為夏州總管文帝以其家貴盛勛效克彰後為漢王諒納其女為妃恩遇彌厚七年追守利州功詔食始州臨津縣邑千戶獨孤陁信之第四子煬帝即位追念舅氏聽以禮葬乃下詔曰:外氏衰弱獨孤陁不幸謝世遷卜有期言念渭陽之情追懷傷切宜遵禮命允備哀榮可贈正議大夫帝意猶不滿復下詔曰:舅氏之尊戚屬斯重而降年弗永落相繼緬維先往宜崇徽秩復贈銀青光祿大夫竇榮定初仕周為飛中郎將其妻則高祖姊安成長公主也。帝作相拜為雒州總管留後賜縑千疋西涼女樂一部帝受禪來朝京師帝顧謂群臣曰:朕少惡輕薄性相近者止榮定而已賜馬三百匹部曲八十二人而旌之坐事除名帝以長公主之故猶拜右武侯大將軍數幸其第恩賜甚厚每令尚食局日供羊一口珍味稱是後為秦州總管賜吳樂一部前後賞賜不可勝計開皇六年卒帝為之廢朝令左衛大將軍元監護喪事賻絹三千疋帝謂侍臣曰:吾每欲致榮定於三事其人固讓不可今欲贈之重違其志,於是贈冀州刺史陳國公豆盧通尚高祖妹昌樂長公主自是恩禮漸隆遷夏州總管洪州總管柳述冀州刺史機子也。以父蔭為太子親衛開皇中尚蘭陵公主述於諸壻中高祖特所寵敬歲餘判兵部尚書事李敏妻高祖樂平公主女敏歷金華岐數州刺史多不蒞職常留京師往來宮內侍遊宴賞賜超於功臣大業初補衛尉卿樂平公主將薨遺言於煬帝曰:妾惟一女不自憂死深憐之湯沐乞回與敏帝從之獨孤懷恩者父為涿郡太守高祖以其獻皇后之侄養於宮中蕭琮自江陵入朝賜爵莒國公煬帝以皇后之故甚見親重琮族緦麻以上並隨才擢用,於是諸蕭昆弟布列朝廷唐竇抗隋陳國公榮定子太穆皇后之從兄其母隋高祖姊也。父卒之後高祖恩遇彌隆所賜錢帛金寶亦以巨萬武德初歸長安高祖見之悅握手命坐曰:李氏竟能成事何如抗舞蹈奉賀因縱酒為樂累遷納言帝每臨朝常引與坐退朝之後延入臥內命之舍敬縱酒談謔敦平生之款常侍宴私時或留宿禁內帝常呼之為兄而不名也。內人咸稱為舅其見親如此初平東都冊勛太廟者九人抗與弟軌俱預焉論者榮之賜女樂一部金寶萬計竇威太穆皇后從兄也。武德初為內史令高祖甚親重之每引入臥內常為膝席。又常謂之曰:昔周朝有八柱國之貴吾與公家咸登此職今我為天子卿為內史令本同而末異無乃不可乎!威拜謝曰:臣家昔在漢朝再為外戚至於後魏三處外家陛下龍興復出皇后臣。又階恩澤位忝鳳池自唯叨濫伏深悚息帝大笑曰:公三後族欲誇我耶關東人與崔盧為婚猶自矜伐公世為帝戚,豈非盛事裴弘策仕隨為將作大匠卒武德初追贈弘策工部尚書黎國公策妻竇太穆皇后妹也。以舊姻贈焉長孫敞文德皇后叔父也。義旗初建率子弟起於新豐後為巴州刺史後坐事免太宗以後親常令內給絹以供私費及致仕卒謚曰:良陪葬昭陵蕭瑀為內史令高祖每臨軒聽政必賜升禦榻瑀既獨孤氏之壻帝與語呼之為蕭郎長孫無忌文德皇后兄也。太宗即位為吏部尚書帝以其佐命元勛地兼外戚禮遇尤重常出入臥內密與謀議。又嘗作威鳳賦以賜之貞觀十二年十二月。又幸其第睦勛戚也。高宗即位以無忌為太尉同中書門下三品既當元舅之任高宗每事皆諮稟之賞賜優寵近古無比。又令圖無忌形像親為書贊房遺愛司空玄齡第二子也。以功臣子弟尚高陽公主有寵禮命與諸婿絕異獨孤開遠元貞皇后兄子也。為左衛將軍卒太宗登苑西樓臨送開遠之葬楊師道尚桂陽公主為太常卿駙馬都尉安德郡公卒贈吏部尚書荊州都督賜東園秘器陪葬昭陵並為立碑武士高宗皇后父也。顯慶四年三月甲申故荊州都督贈司徒周定公士配享高祖廟庭賜其家魏州實封一千戶總章元年。又詔贈司徒荊州都督忠孝公士並諸功臣時皇后欲褒隆其父故並贈功臣咸亨元年九月甲申後母衛國夫人楊氏薨贈魯國太夫人謚曰:忠烈司刑太常伯盧承慶攝同文正卿充使監護西臺侍郎戴至德持節吊祭命文武九品以上及親戚五等以上並外命婦並聽赴宅吊哭葬及墳塋鹵簿等一事已上並依王禮給班劍四十人羽葆鼓吹儀仗送至墓所往還其文武官九品以上並至渭橋宿次外婦諸親婦女並送至墓所官為立碑仍令特進許敬宗為其文壬辰皇后請為夫人度太平公主出家為女官並請頒政坊民置女官觀休祥坊宅置僧寺兼各度人追福並從之閏九月壬子。又詔故工部尚書贈司徒周忠孝公士加贈太尉兼太子太師太原郡王魯國忠烈大夫人加贈太原郡王妃所司備禮冊命韋玄貞中宗皇后父也。為豫州刺史卒神龍元年追贈上雒郡王左拾遺賈虛己諫之疏不納九月詔令改葬玄貞其儀準太后父太原王故事初帝遷於房陵玄貞坐配流欽州死後母崔氏為欽州首領承基兄弟所殺玄貞有四子洵浩洞Г等時亦死於容州至是制遣使迎玄貞及崔氏喪柩歸於京師贈賻甚厚。又遣廣州都督周仁軌率兵二萬斬討承基兄弟以其首祭崔氏墓。又追贈洵吏部尚書汝南郡王浩太常卿武陵郡王洞衛尉淮陽郡王Г太僕卿上蔡郡王亦遣使迎其喪柩歸葬於京師及將至帝與後幸長樂宮望喪而泣是年。又以安車備禮徵安平郡王武攸緒攸緒則天之兄子隱於嵩山積十餘年至是征之攸緒至擢授太子賓客仍聽其還山二年四月。又改贈玄貞為豐王仍號廟曰:褒德陵曰:榮光仍各置官員並給戶一百人守衛灑掃五月再追贈玄貞為太師雍州牧並益州大都督伯父贈太常卿玄儼為特進荊州大都督封魯國公追封從祖伯父十餘人皆為上州刺史仍贈爵郡公竇希瓘玄宗舅也。希瓘後名開元初甚見優寵兄弟三人皆封國公帝以早失太后尤寵之恩錫之盛朝夕相繼天寶七載詔曰:睦親之義因心不忘前開府儀同三司竇頃以容納微人頗虧典憲永懷舅氏追感渭陽宜伸國恩再復榮秩可開府儀同三司仍放優閑音曳不須朝會卒贈司徒竇希瑊希瓘兄也。開元二年自光祿卿授太子少傅詔光祿造食公卿送上以外戚優其禮也。開元五年薨輟朝三日贈司空兼荊州大都督賻物八百段米粟八百石賜東園秘器凶事葬事並官供務從優厚仍令將作大匠韋湊充使監護河南少尹秦守一為副鴻臚少卿李持節充使賫璽書吊祭儀仗送至墓所官為立碑竇希希瑊弟也。為開府儀同三司華國公開元二年薨帝悼之下制曰:存有其榮歿有其贈古之典也。希有賢戚之美登臺階之秩冀其永年俾作元老不幸薨逝用震悼於厥心可贈尚書左丞相王仁皎為開府儀同三司初玄宗在藩聘仁皎女為妃及嗣位妃為皇后仁皎以後父之重不參朝政承厚賜賚善自奉養開元七年卒帝親為舉哀輟朝三日贈太尉益州都督制曰:在昔王者旌賢睦姻莫不存貴寵光歿加禮冊故開府儀同三司王仁皎神仙望族禮樂通材履道純粹執心夷簡自大邦有子中闈作合以外舅之勞參上公之位績宣揚歷誠著始終方保期遽從薨落興言震悼用惻於懷宜依常典式慰塋魂可贈益州大都尉贈物三千段米粟二千石喪葬事並官供務從優厚仍賜東園秘器宜令銀青光祿大夫守工部尚書上柱國彭城郡開國侯劉知柔攝鴻臚卿監護通議大夫行京兆尹上護軍崔琬為副銀青光祿大夫守太子詹事上柱國安南縣開國侯龐承宗持節賫書吊祭左庶子上官軍白知慎為副在京五品已上官更須就吊官為立碑命張說為其文親書石焉薛談尚玄宗女常山公主拜駙馬都尉卒贈光祿卿賻物一百段粟一百石官給葬事仍令京兆尹充監護使張尚玄宗女寧親公主。又尚信興公主為翰林學士以主壻帝特深寵異許於禁中置內宅侍為文章賞賜珍玩不可勝數時兄均亦供奉翰林院常以所賜示均均戲謂曰:此婦翁與女婿非天子賜學士也。姜慶初尚新平公主拜駙馬都尉新平玄宗之女也。敏慧習文墨帝賢之諸主中恩禮加重慶初由是承恩駙馬都尉鮮有授正員官者慶初特拜太常卿先是宗正寺奉陵廟慶初以恩幸太常復奉園陵獨孤[A13C]為左威將軍錄事參軍卒大歷三年追贈工部尚書[A13C]代宗貴妃之父也。將冊貴妃乃加寵焉王延昌為吏部侍郎卒大歷四年追贈吏部尚書特賜賻絹一百疋布五十疋延昌妻獨孤氏貴妃之姑也。是用加等郭曖汾陽郡王子儀第六子也。十餘歲尚代宗第四女平公主時平年亦與曖相類大歷中恩寵冠於戚裏歲時錫賚珍玩不可勝紀曖子昭以外孫故亦恩寵特異柳晟駙馬都尉潭之子母肅宗女和政公主晟少無檢操代宗於諸甥之中特加獎遇俾讀詩書與皇太子諸王同處親寵之盛貴戚無比授試太常卿沈令瑤代宗外叔祖也。累官至涇傅集賢侍典舊勛齊列大歷八年卒輟朝三日帝追悼優詔贈太子少保父易直先贈秘書監德宗建中元年七月癸丑贈太師故庫部員外沈介福贈太傅故德州刺史沈士衡贈太保易直睿真皇后之父帝外祖也。介福易直之父也。士衡介福之父也。秘書少監沈震贈太尉易直之子也。沈氏贈三公保傅僕射尚書已上諸官及封邑者百餘人王遇昭德皇后父也。貞元三年贈揚州大都督賜布絹四百段米粟三百石葬事一切官給遇子眉州司馬果及甥侄等進官者二十餘人季安為魏博節度使季安代宗女嘉誠公主子也。德宗優之比河朔諸鎮為厚沈蟻尚憲宗女宣城公主拜駙馬都尉敬宗寶歷元年十二月賜蟻錢一萬並城南別墅昌化坊賈區各一所郭環為殿中少監寶歷二年二月賜環宅一區以才人將立為貴妃故寵異其兄也。五月帝御宣和殿封環等諸親蕭洪文宗皇太后弟也。太和二年十月賜絹五百疋錢三百千米粟一百石後唐孟知祥為太原節度使同光三年冬蜀平十二月制以知祥依前檢校太傅同平章事充劍南西川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閏月己丑知祥自太原奉詔馳騎入雒莊宗以知祥戚裏之重預戒所司出內府供帳珍玩奇絕者別設宮居以宴之酒酣追思平昔事因曰:吾輩老矣。繼岌乳臭兒今年代父破賊平定西川慰喜之外復增悲耳吾憶先帝棄代時疆境為賊所侵僅保一隅之地豈知今日君臨天下奇珍異器畢萃吾府卿為吾姻可得而言因指閱珠玉器服以示知祥。又曰:蜀土奢華富盛不異吾宮以卿戚裏忠賢故以相付卿其勉之因令中使王允平就賜節鉞官誥晉張從訓初為德州刺史高祖之鎮太原也。為少帝娶從訓長女為妃從訓清泰初授唐州刺史三年高祖舉義從訓奉唐末帝詔徵赴行在分領鄉兵次於團柏谷兵敗宵遁潛身民間高祖入雒有詔搜訪月餘乃出焉及見以戚裏之故深加軫惻尋授唐州刺史周符昭信魏王彥卿之子世宗皇后之弟也。為天雄軍衛內都指揮使顯德元年七月卒皇后於別宮舉哀宰臣率文武百僚於門進名奉慰。

●卷三百四

○外戚部·忠直規諫賢行禮士論薦忠直

匪躬守節之謂忠方正無邪之謂直。然則忠無不直直在其忠是以君子本忠節以成身篤正直而立志道無不在德必有鄰漢魏以還葭莩之戚或正辭排難非義莫幹或竭節存誠惟善是與增霧露之潤明日月之輝既受任而無慚亦國家而有賴垂於後也。不其偉與。

漢竇嬰字王孫竇太后從兄子孝景即位為詹事帝弟梁孝王太后愛之孝王朝因燕昆弟飲(序家人昆弟之親不為君臣禮也。)是時帝未立太子酒酣帝從容曰:千秋萬歲後傳王(從千容反)太后嬰引卮酒進帝曰:天下者高祖天下父子相傳漢之約也。上何以得傳梁王太后由此憎嬰嬰亦薄其官(自嫌其官輕薄之也。)因病免太后除嬰門籍不得請四年立栗太子(栗姬之子。故曰:栗太子)以嬰為傅七年栗太子廢嬰爭弗能得謝病屏居藍田山下。

王商字子威宣帝時以舅子嗣封樂昌侯元帝時至右將軍光祿大夫是時成帝為太子定陶共王愛幸幾代太子(共讀曰恭幾巨依切)商為外戚重臣輔政擁佑太子頗有力焉(佑助也。)成帝即位甚敬重商徙為左將軍。

王音元後從父弟為車騎將軍成帝時王氏爵位日盛唯音為修整數諫正有忠節。

傅喜字稚遊哀帝祖母定陶傅太后從父弟哀帝初即位以喜為衛尉遷右將軍是時王莽為大司馬乞骸骨避帝外家帝既聽莽退眾庶歸望於喜喜從弟孔鄉侯晏親與喜等(俱太后從父弟也。)而女為皇后帝舅陽安侯丁明皆親以外屬封喜執謙稱疾傅太后始與政事喜數諫之(與音豫)由是傅太后不欲令喜專政帝,於是用左將軍師丹代王莽為大司馬賜喜黃金百斤上將軍印綬以光祿大夫養病。

犀成帝班婕妤之兄弟平帝時太后臨朝王莽秉政方欲文致太平(言欲以文教致太平)使使者分行(音下更切)風俗博采頌聲而犀無所上(不稱符瑞及歌頌)瑯邪太守公孫閎言災害於公府大司空甄豐遣屬馳至兩郡諷吏民(遣言祥應而隱除災害)而劾閎空造不祥犀絕嘉應嫉害聖政皆不道太后曰:不宣德美宜與言災害者異罰。且後宮賢家我所哀也。(班婕妤有賢德故哀閔其家)閎獨下獄誅犀懼上書陳恩謝罪願歸相印入補延陵園郎太后許焉食故祿終身繇是班氏不顯莽朝亦不罹咎。

王閎元後母弟平阿侯譚之子哀帝時為中常侍時幸臣董賢為大司馬寵愛貴盛閎屢諫忤旨哀帝臨終以璽書綬付賢曰:無妄以與人時國無嗣主內外憂懼閎白元後請奪之即帶劍至宣德後闥舉手叱賢曰:宮車宴駕國嗣未立公受恩深重當俯伏號泣何事持璽綬以待禍至耶賢知閎必死不敢拒之乃跪授璽綬閎馳上太后朝廷壯之及王莽篡位潛忌閎乃出為東郡太守閎懼誅常系藥手內莽敗漢兵起閎獨完全東郡三十餘萬戶歸降更始。

後漢陰興光烈皇后母弟建武二年為黃門侍郎守期門僕射典將武騎從征伐平定郡國興每從出入常操持小蓋障翳風雨躬履塗泥率先期門光武所幸之所輒先入清宮甚見親信雖好施接賓然門無俠客與同郡張宗上谷鮮于裒不相好知其有用猶稱所長而達之友人張汜杜禽與興厚善以為華而少實但私之以財終不為言是以世稱其忠平。

光武舅子明帝時為長水校尉廣陵王荊有罪帝以至親悼傷之詔與羽林監南陽任隗雜理其獄事竟奏請誅荊引見宣明殿帝怒曰:諸卿以我弟故欲誅之即我子卿等敢爾邪仰而對曰:天下高帝天下非陛下之天下也。春秋之義君親無將將而誅焉是以周公誅弟季友鴆兄經傳大之臣等以荊屬母弟陛下仁聖心加惻隱故敢請耳如令陛下子臣等專誅而已帝嘆息良久益以此知名。

馬廖以明德皇后弟為羽林左監虎賁中郎廖性質誠忠慎不愛權勢聲名盡心納忠不屑毀譽。

魏卞蘭武宣皇后弟秉子為奉車都尉嘗苦酒消渴時明帝信巫女用水方使人持水賜蘭蘭不肯飲詔問其意蘭言治病自當以方藥何信於巫帝為變色後渴愈甚以至於亡故時人見蘭好直言謂帝面折之而蘭自殺其實不然。

吳朱據大帝時尚公主拜左將軍赤烏九年遷驃騎將軍遭二宮構爭據擁護太子言則懇至義形於色守之以死曰:臣聞太子國之本根雅性仁孝天下歸心今卒責之將有一朝之慮昔晉獻用驪姬而申生不存漢武信江充而戾太子冤死臣竊懼太子不堪其憂雖立思子之宮無所復及矣。

晉胡奮字玄威武帝時為鎮軍大將軍泰始末女為貴人時楊駿以後父驕傲自得奮謂駿曰:卿恃女更益豪耶歷觀前代與天家婚未有不滅門者但早晚事耳觀卿舉措適所以速禍駿曰:卿女不在天家乎!奮曰:我女與卿女作婢耳何能損益時人皆為之懼駿雖銜之而不能害。

賈模以惠帝皇后從兄為侍中乃盡心輔弼推張華裴同心輔政數年之中朝野寧靜模之力也。

王爽字季明孝武定皇后弟強正有誌力歷給事黃門侍郎侍中孝武末王國寶夜欲開門入為遺詔爽拒之曰:大行宴駕皇太子未至敢入者斬乃止。

隋獨孤開遠元貞皇后之兄子也。為左千牛及宇文化及江都作逆開遠時在宿直遂率殿中數百人詣玄覽門請戰門已為賊所據不得通兵士稍引去開遠遂被執化及義而不誅。

唐蕭瑀初仕隋為內史侍郎既以後弟之親委之機務後數以言忤旨漸見疏斥。

長孫無忌文德皇后兄也。嘗從太宗征討累除比部郎中及隱太子建成等謀害太宗無忌請先發誅之,於是奉密旨詔房玄齡杜如晦等為籌略及難作無忌與尉遲敬德侯君集張公謹劉師立公孫武達獨孤彥杜公綽鄭仁泰李孟嘗等九人入玄武門討建成等平之。

王同皎尚中宗女拜駙馬都尉神龍中以武三思專權任勢謀為逆亂乃招集壯士期以則天靈駕發引劫殺三思同謀人撫州司倉冉祖雍具以其計密告三思三思乃遣校書郎李悛上言同皎潛謀殺三思後將擁兵詣闕廢黜皇后帝然之遂斬同皎於都臺驛前籍沒其家臨刑神色不變天下莫不冤之睿宗即位令復其官爵執冉祖雍李悛並誅之。

吳湊大歷中以章敬皇后弟為金吾將軍代宗誅宰相元載時王縉楊炎王昂韓洄包佶韓會皆當從坐籍沒湊百端救解以縉等罪未至極刑恐虧損聖德由是各貶官而已。

湊兄淑建中初為左金吾衛大將軍涇原兵叛駕幸奉天盧杞白誌貞稱朱Г必當向順固無背叛之事德宗擇大臣可使者眾憚其行淑嘆息謂親友曰:國難不能死非人臣也。吾忝恩戚知死所矣。遂請使焉及至京城賊Г勉勞如常儀淑退而Г逆謀已決因害淑於四方館之前帝聞而哀悼父之。

郭釗元和末以懿安皇后兄為司農卿時憲宗寢疾彌旬諸中貴人秉權廢立紛紛未定穆宗在東宮憂甚使人問謀於釗釗曰:殿下身為皇太子但朝夕侍膳謹守以俟。又何他慮乎!迄今稱得元舅之體。

○外戚部·規諫

《傳》曰:近臣盡規。又曰:工執藝事以諫。然則諫諍之道臣子之事自上下下靡不由之況在懿親寧忘忠藎其有葭莩近屬肺腑大臣位秩既崇委賴斯至或則握兵之要或則居帝之右或出入椒掖或陟降彤墀莫不義重君親理同休戚乃有秉純亮之操勵謇諤之志獻可替否以罄其深衷見危授命以全其大節至於朝政之愆缺國體之安危何嘗不進思盡忠彌縫其失孜孜以納誨惓惓以弼違言有逆於耳而拂於心事有利於上而益於國茲所謂親親之義知無不為者焉。

史丹元帝時為駙馬都尉以宣帝外屬親信之詔丹護太子家是時傅昭儀子定陶共王有材藝子母俱愛幸而太子頗有酒色之失母王皇后無寵建昭之後元帝被疾不親政事留好音樂或置鼙鼓殿下天子自臨軒檻上隤銅丸以レ鼓(隤下也。レ投也。)聲中嚴鼓之節(莊嚴鼓節也。)後宮及左右習知音者莫能為而定陶王亦能之帝數稱其材丹進曰:凡所謂材者敏而好學溫故知新(敏速疾也。溫厚也。溫故厚蓄故事)皇太子是也。若乃器人於絲竹鼓鼙之間則是陳惠李微高於匡衡可相國也。(陳惠李微二人皆黃門鼓吹也。),於是帝默然而笑竟寧元年帝寢疾傅昭儀及定陶王常在左右而皇后太子希得進見帝疾稍侵意忽忽不平(稍侵言漸篤也。平和也。)數問尚書以景帝時立膠東王故事是時太子長舅陽平侯王鳳為衛尉侍中與皇后太子皆憂不知所出(不知計所出)丹以親密臣得侍視疾候帝間獨寢時丹直入臥內頓首伏青蒲上(以青規地曰:青蒲自非皇后不得至此)涕泣言曰:皇太子以適長立十餘年名號系於百姓天下莫不歸心臣子見定陶王雅素愛幸今者道路流言為國生意以為太子有搖動之議審。若此公卿以下必以死爭不奉詔臣願先賜死以示群臣天子素仁不忍見丹涕泣言。又切至帝意大感喟然太息曰:吾日困劣而太子兩王。又少意中戀戀亦何不念乎!然無有此議。且皇后謹慎先帝。又愛太子吾,豈可違旨駙馬都尉安所受此語丹即卻頓首曰:愚臣妄聞罪當死(卻退也。離青蒲二席地)帝因納謂丹曰:吾病浸加恐不能自還善輔道太子毋違我意丹噓唏而起太子由是遂為嗣矣。

班伯成帝時為侍中光祿大夫伯況之子也。況女為帝婕妤帝自大將軍薨後(王鳳也。)富平定陵侯張放淳于長等始愛幸出為微行行則同輿執禦入侍禁中設宴飲自為臣子浸漸也。之會及趙李諸侍中皆引滿舉白(引取滿觴而飲舉觴告白盡杯也。一說白者罰爵之名也。飲有不盡者則以此爵罰之魏文侯與大夫飲酒令曰:不者罰以大白)談笑大噱(噱笑聲也。)時乘輿幄坐張畫屏風畫紂醉踞妲己作長夜之樂帝以伯新起數目禮之(視而作敬戒狀)顧指畫而問伯紂為無道至,於是乎!伯對曰:書云:乃用婦人之言何有踞肆於朝(肆放也。陳也。)所謂眾惡歸之不如是之甚者(孔子日紂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惡居下流天下之惡皆歸焉故伯引此為言)帝曰:茍不。若此此圖何戒伯曰:沈湎於酒微子所以告去也。(微子殷之卿士封於微爵稱子也。殷紂錯亂天命微子作誥告箕子比幹而去紂其誥曰:用沈酗於酒用亂敗厥德於下我其發出狂吾家耄遜於荒事見尚書微子篇)式號式呼大雅所以流連也。(大雅蕩之《詩》曰:式號式呼俾晝作夜言醉酒號呼以晝為夜也。流連言作詩之人嗟嘆而涕泣流連也。而說者乃以流連為荒亡蓋失之矣。大雅所以流連不謂飲酒之人也。)詩書氵亂之戒其原皆在於酒帝乃喟然嘆曰:吾久不見班生今日復聞讜言(讜言善言也。)放等不懌(懌悅也。)稍自引起更衣罷出。

後漢樊光武舅宏之子也。為長水校尉明帝時上言郡國舉孝廉率取年少能報恩者耆舊大賢多見廢棄謂宜敕郡國簡用良俊。又議刑辟宜須秋月以順時氣帝並從之。

馬嚴伏波將軍援之兄子援小女為明帝後章帝即位徵拜侍御史中丞其年冬有日食之災嚴上封事曰:臣聞日者眾陽之長食者陰侵之徵《書》曰:無曠庶官天工人其代之言王者代天官人也。故考績黜陟以明褒貶無功不黜則陰盛淩陽臣伏見方今刺史太守專州典郡不務奉事盡心為國而司察偏阿取與自己同則舉為尤異異則中以刑法不即垂頭塞耳采求財賂今益州刺史朱酺楊州刺史倪說涼州刺史尹業等每行考事輒有物故。又選舉不實曾無貶坐是使臣下得作威福也。故事州郡所舉上奏司直察能否以懲虛實今宜加防檢式遵前制舊丞相御史親治職事唯丙吉以年老優遊不察吏罪,於是宰府習為常俗更共罔養以崇虛名或未曉其職便復遷徙誠非建官賦祿之意宜敕正百官各責以事州郡所舉必得其人。若不如言裁以法令《傳》曰:太上以德服民其次莫如猛故火烈則人望而畏之水懦則人狎而玩之為政者寬以濟猛猛以濟寬如此綏禦有體災眚消矣。書奏納其言而免酺等官。

馬廖援之子章帝時為衛尉帝甚尊重之時皇太后躬履節儉事從簡約廖慮美業難終上疏長樂宮以勸成德政曰:臣按前世詔令以百姓不足起於世尚奢靡故元帝罷服官成帝御浣衣哀帝去樂府然侈費不息至於衰亂者百姓從行不從言也。夫改政移風必有其本《傳》曰:吳王好劍客百姓多創瘢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長安語曰:城中好高髻四方高一尺城中好廣眉四方。且半額城中好大袖四方全疋帛斯言如戲有切事實前下制度未幾後稍不行雖或吏不奉法良由慢起京師今陛下躬服厚繒斥去華飾素簡所安發自聖性此誠上合天心下順民望浩大之福莫尚於此陛下既已得之自然尤宜加以勉勖法太宗之隆德戒成哀之不終《易》曰:不恒其德或承之羞誠令斯事一竟則四海誦德聲薰天地神明可通金石可勒而況於行仁心乎!況於行令乎!願置章坐側以當瞽人夜誦之音太后深納之朝廷大議輒以詢訪。

鄧康以和熹皇后從兄為越騎校尉康以太后久臨朝政宗門盛滿數上書長樂宮諫諍宜崇公室自損私權言甚切至太后不從。

梁商為大將軍女即順帝後也。永和四年中常侍張逵蘧政等共譖商事敗伏誅辭所連染及在位大臣商懼多侵枉乃上疏曰:春秋之義功在元帥罪止首惡故賞不僭溢刑不氵濫五帝三王所以同致康乂也。竊聞考中常侍張逵等詞語多所牽及大獄一起無辜者眾死囚從系纖微成大非所以順迎和氣平政成化也。宜蚤訖竟以止逮捕之煩帝乃納之罪止坐者。

竇武女為桓帝後武於延熹中為城門校尉時國政多失內官專寵李膺杜密等為黨事考逮永康元年武上疏諫曰:臣聞明主不諱譏刺之言以探幽暗之實忠臣不恤諫諍之患以暢萬端之事是以君臣並熙名達百世臣幸得遭聖明之世逄文武之化豈敢懷祿逃罪不竭其誠陛下初從藩國爰登聖祚天下逸豫謂當中興自即位以來未聞善政梁孫寇鄧雖或誅滅而常侍黃門續為禍虐欺罔陛下競行譎詐自造制度妄爵非人朝政日衰奸臣日強伏尋西京放恣王氏佞臣執政終喪天下今不慮前事之失復循覆車之軌臣恐二世之難必將復及趙高之變不朝則夕近者奸臣牢修造設黨議遂收前司隸校尉李膺太僕杜密御史中丞陳翔太尉掾范滂等逮考連及數百人曠年拘錄事無效驗臣推膺等建忠抗節誌經王室此誠陛下稷契伊呂之佐而虛為奸臣賊子之所誣抵天下寒心海內失望惟陛下留神澄省時見理出以厭人鬼喁喁之心臣聞古之明君必須O*佐以成政道今臺閣近臣尚書令陳蕃僕射胡廣尚書朱密荀緄劉祐魏朗劉矩尹勛等皆國之貞士朝之良佐尚書郎張陵媯皓苑康楊喬邊韶戴恢等文質彬彬明達國典內外之職群才並列而陛下委任近習專樹饕餮外典州郡內心膂宜以次貶黜按罪糾罰抑奪官爵欺國之封按其無狀誣罔之罪信任忠良平決臧否使邪正毀譽各得其所寶愛天官惟善是授如此咎徵可消天應可待間者有嘉禾芝草黃龍之見夫瑞生必於佳士福至實由善人在德為瑞無德為災陛下所行不合天意不宜稱慶書奏因以病上還城門校尉槐里侯印綬帝不許有詔原李膺杜密等自黃門北寺。若盧都內諸獄系囚罪輕者皆出之。

魏卞蘭武帝卞後弟秉之子明帝時蘭見外有二難而帝留意於宮室嘗因侍從數切諫帝雖不能從猶納其誠款蘭位至散騎常侍。

吳滕裔封都亭侯弱冠尚公主每上表陳及時宜及民間優劣多所輔弼。

晉庾冰以後兄輔政康帝即位求出鎮武昌臨發上疏曰:臣因循蒙寵冠冕當世而誌無殊操量不及遠頃皇家多難[C260]故頻仍朝望國器與時殲落遂令天眷不墜降及臣身俯仰伏事於今五年上不能光贊聖猷下不能緝熙朝政而陛下遇之過分求之不已復策敗駕之駟以冀萬里之功非天眷之隆將何以至此是以敢竭狂瞽以獻血誠願陛下暫屏旒糸廣以弘聽納今彊寇未殄戎車未戢兵弱於郊人疲於內之侵軼未可量也。黎庶之困未之安也。群才之用未之盡也。而陛下崇高事與下隔視聽察覽必寄之群下群下宜忠不引不進百司宜勤不督不勸是以古之帝王勤於降納雖日總萬幾猶兼聽將相或借訟輿人或求謗芻蕘良有以也。況今日之弊開闢之極而陛下歷數屬當其運否剝之難嬰之聖躬普天所以痛心於既往而傾首於將來者也。實冀否終而泰屬運在今誠願陛下引天覆之量深地載之厚宅沖虛以為本勤訓督以為務廣引時彥詢於政道朝之得失必關聖聽人之情偽必達天聽然後覽其大當以總國綱恭儉節用堯舜豈遠大布之衣衛文何人是以古人有云:非知之難行之難非行之難安之難也。願陛下既思日側於勞謙納其起予之情則天下幸甚矣。臣朝夕服膺猶不能暢臨疏徘徊不覺辭盡後魏胡虔字僧敬靈太后從子太后既再臨朝恩威不立鄭儼等亂宮掖僧敬因聚集親族遂涕泣諫曰:陛下母儀海內豈宜輕脫如此太后太怒自是不召僧敬(虔為吏部郎中太后好與家人禮與親戚宴戲虔常致諫由是後宴虔不得預焉)。

○外戚部·賢行

夫高而不危動罔不吉蓋貴而能降行之為艱況夫漸潤皇屬丹掖析圭分爵累紫重金而能敦尚素風裁損貴勢以恭肅而逮下以矜嚴而奉上極孝弟之性循遜讓之則表率於後族流譽於薦紳因能永列土之封免傾輈之嘆傳所謂帝王有外戚之助者其以是夫。

漢竇長君文帝竇後兄廣國字少君後弟也。後立家於長安絳侯灌將軍乃選長者之有節行者與居竇長君少君由此為退讓君子不敢以富貴驕人。

衛青衛皇后弟為大將軍青仁善喜士退讓。

王商字子威父武以宣帝舅封為樂昌侯商少為太子中庶子以肅敬敦厚稱父薨商嗣為侯推財以分異母諸弟身無所受居喪哀戚,於是大臣薦商行可以厲群臣義足以厚風俗宜備近臣由是擢為諸曹侍中中郎將。

史丹字君仲父高衛太子良娣兄子也。宣帝時封樂陵侯丹以父任為中庶子成帝時封左將軍丹為人足知愷悌愛人心甚謹密。

馮參字叔平姊成帝昭儀也。參少為黃門郎給事中為人務嚴好修容儀進退恂恂甚可觀也。參昭儀少弟行。又敕備以嚴見憚。

後漢馬光援之子也。光為衛尉援女為明德皇后光為人小心周密喪母過哀帝以是特親愛之。

字長魚宏之子宏即世祖舅也。謹約有父風事東觀記云:光遭母喪哀痛感傷形骸骨立後母至孝及母卒哀思過禮毀病不自支世祖嘗遣中書黃門朝暮送饣亶粥位至燕侯。

陰嵩興從兄也。建武中為中書郎將監羽林十餘年以謹敕見幸陰慶興子也。封同陽侯慶推田宅財物悉與弟員丹明帝以慶義讓擢為黃門侍郎。

鄧閶和熹皇后之弟也。母新野君寢疾與兄騭並上書求還侍養太后以閶最少孝行尤著特聽之賜安車駟馬及新野君薨騭等復乞身行服章連上太后許之既還裏第並居冢次閶至孝骨立有聞當時。

鄧康和熹皇后從兄也。少有操行順帝時為太僕有方正稱名重朝廷。

梁商少以外戚為郎中遷黃門侍郎順帝選商女為後位大將軍商天資聰敏昭達萬情舉措動作直推雅性務在誠實不為華飾孝友著於閭閾明信結於友朋其在朝廷儼恪矜嚴威而不猛退食私館接賓待客寬和肅敬憂人之憂樂人之樂皆。若在已輕視財貨不為蓄積故衣裘裁足卒歲奴婢車馬供用而已朝廷由是敬憚委任焉每有饑饉輒載租穀於城門賑與貧餒不宣已惠。

晉羊祜字叔子景獻皇后同產弟祜年十二喪父孝思過禮事叔父耽甚謹位至征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庾袞字叔褒明穆皇后伯父也。少履勤儉篤學好問事親以孝稱咸寧中大疫二兄俱亡次兄毗復殆癘氣方熾父母諸弟皆出次於外袞獨留不去諸父兄強之乃曰:袞性不畏病遂親自扶持晝夜不眠其間復撫柩哀臨不輟如此十有餘旬疫勢既歇家人乃反毗病得差袞亦無恙父老咸曰:異哉!此子守人所不能守行人所不能行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雕始知疫癘之不能相染也。後州郡察孝廉舉秀才清白異行皆不降誌。

宋趙倫之字幼成下邳僮人也。武穆皇后之弟幼孤貧事母以孝稱位至領軍將軍。

徐湛之母高祖長女會稽公主湛之早孤及長頗涉文義善自衛侍事祖母及母並以孝謹聞位至尚書僕射領護軍將軍。

南齊江祐姑為景皇后祐為太子詹事勢冠當時然家行甚睦待子侄有恩意。

梁張弘榮字真簡范陽方城人文獻皇后之從父弟也。幼以孝聞母嘗有疾五日不食弘榮亦不食母強為進粥乃食母所餘遭母憂三年不食鹽菜幾至滅性兄弟友愛不忍暫離其室嘗同臥起世稱為名家位至散騎常侍。

後魏姚黃眉太宗昭哀皇后之弟也。黃眉尚陽翟公主為太常卿卒黃眉寬和溫厚希言得失太武悼惜之。

後周尉遲迥即宣帝皇后祖也。性至孝色養不怠身常在外所得四時甘脆必先薦奉然後敢嘗位至柱國大將軍。

唐吳湊代宗之舅也。大歷十四年以左金吾衛將軍左衛使乞罷官侍親時母老有疾特許之。

○外戚部·禮士

外戚之貴顯莫盛於兩漢其或負器識當柄用靡不好彼功名傾諸將相進家居之時俊結赴義之俠少損威重而入閭巷設盛饌而盡歡談亦有閉戶以固辭弗奪其節投劾而憤去終加辟命禮士之道斯焉可觀。

漢竇嬰孝文竇後從兄子喜賓客破七國封魏其侯遊士賓客爭歸之。

田蚡孝景皇后同母弟武帝初即位蚡以舅封為武安侯新用事卑下賓客進名士家居者貴之(滯在裏巷未仕者)欲以傾諸將相(傾謂逾越而勝之也。)上所鎮撫多蚡賓客計策。

王譚封平阿侯與成都侯商紅陽侯立曲陽侯根高平侯逄時皆元後之同產皆通敏人事好士養賢傾財施予以相高尚樓護為天水太守數歲免家長安中商為大司馬衛將軍罷朝欲候護其主簿諫將軍至尊不宜入閭巷商不聽遂往護家家狹小官屬立車下久住移時天欲雨主簿謂西曹諸掾曰:不肯強諫反雨立閭巷商還或白主簿語商恨以它職事去主簿終身廢錮。

後漢郭況建武中封綿蠻侯以後弟貴重賓客輻輳況恭謙下士頗得聲譽。

陰就建武中以後弟嗣父封新陽侯就以外戚貴顯深敬重馮衍衍遂與之交結就既慕朱暉賢自往候之暉避不見復遣家丞致禮暉遂閉門不受就聞嘆曰:志士也。勿奪其節。又與帝婿梁松皆慕楊政聲名而請與交友政每共言論嘗切磋懇至不為屈撓時帝子沛獻王輔等皆好賓客請井丹不能致就以外戚別使人要劫之丹不得已既至就故為設麥飯蔥菜之食丹推去曰:以君侯能供養故來何為如此就便設饌就起左右進輦丹曰:昔桀人輦即此也。坐上失色就去輦歡談終日乃去。

馬廖明帝永平中為羽林左監虎賁中郎將與侍中竇憲並京師貴戚時江革為冬官中郎將廖等各奉書致禮。

馬防廖弟也。章帝建初中為車騎將軍時傅毅以文雅顯於朝廷防請毅為軍司馬待以師友之禮。

竇憲建初中以後兄為侍中章帝謂憲曰:卿寧知崔駰乎!對曰:班固數為臣說之然未見也。帝曰:公愛班固而忽崔駰此葉公之好龍也。試請見之駰繇此候憲憲倒屣迎門笑謂駰曰:亭伯吾受詔交公,公何得薄哉!遂揖入為上客。

梁商為大將軍自以戚屬居大位每存謙柔虛已進賢辟漢陽巨覽上黨陳龜為掾屬李固周舉為從事中郎,於是京師翕然稱為良輔順帝委任焉。

何進女弟為靈帝後進為河南尹遷為大將軍司徒楊賜遣掾孔融奉謁賀進不時通融即奪謁還府投劾而去河南官屬恥之私遣劍客欲追殺融客有言於進曰:孔文舉有重名(融家《傳》曰:客言於進曰:孔文舉於時英雄特傑譬諸物類猶眾星之有北辰百穀之有黍稷天下莫不屬目也。)將軍。若造怨此人則四方之士引領而去矣。不如因而禮之可以示廣於天下進然之既拜而辟融舉高第為侍御史。

宋蕭思話孝懿皇后弟子也。宗戚令望早見任待凡歷十二使節監都督九焉愛纔好士人多歸之。

○外戚部·論薦

《傳》曰:自古受命繼體之君非獨內德茂也。蓋亦有外戚之助焉夫肺腑之親河潤之族光寵隆極褻慢常生而能為國辨材屈身逮下推引髦乂登庸俊良降自漢興間世而有所以佑輔邦政恢崇帝圖宜乎!表世適之助受加地之賞雖重金累紫蓋無愧焉。

漢王鳳以元後兄為大將軍時執金吾辛慶忌左遷酒泉太守歲餘鳳薦慶忌前在兩郡著功績徵入歷位朝廷莫不信鄉質行正直仁勇得眾心通於兵事明略威重任國柱石(任堪也。)父破羌將軍武賢顯名前世有威西夷臣鳳不宜久處慶忌之右(右上也。)乃復徵為光祿大夫執金吾。

後漢樊字長魚父宏光武之舅也。為長水校尉北海周澤瑯邪承宮並海內大儒皆以為師友而致之於朝。

陰興光烈皇后之母弟與同郡張宗上谷鮮于裒不相好知其有用猶稱所長而達之代吳漢為大司馬興疾病光武親臨問以政事及群臣能否興頓首曰:臣愚不足以知之然伏見議郎席廣謁者陰嵩並經行明深逾於公卿興沒後帝思其言遂擢廣為光祿勛嵩為中郎將監羽林。

竇憲章德皇后之兄和帝即位憲為大將軍輔政以前太尉鄧彪有義讓先帝所敬而仁厚委隨故尊崇之以為太傅令百官總已以聽帝既富於春秋憲自以外戚之重欲令少主頗涉經學以屯騎校尉桓郁累世帝師而性和退自守故上書皇太后曰:禮記云:天下之命懸於天子天子之善成乎!所習習與智長則切而不勤化與心成則中道。若性昔成王幼小越在繈褓周公委隨猶順從也。在前史佚在後太公在左召公在右中立聽朝四聖維之是以慮無遺計舉無過事孝昭皇帝八歲即位大臣輔政亦選名儒韋賢蔡義夏侯勝等入授於前卒成聖德近建初九年張酺魏應召訓亦講禁中伏惟皇帝陛下躬天然之姿宜漸教學而獨對左右小臣未聞典義昔五更桓榮親為帝師子郁結髪敦尚繼傳父業故再以校尉入授先帝父子給事禁省更歷四世今白首好禮經行篤備。又宗正劉方宗室之表善為詩經先帝所褒宜令郁方並入教授以崇本朝光示大化由是遷郁長樂少府復入侍講。

鄧騭以和熹皇后諸父為大將軍安帝時遭元元之災人士荒饑死者相望盜賊群起四夷侵畔騭與弟引悝閶等崇節儉罷力役推進天下賢士何熙衤殳諷羊祲李郃陶敦等列於朝廷故天下復安先是侍中魯丕免永初二年詔公卿舉儒術篤學者騭舉丕再遷復為侍中左中郎將何進以靈帝後父為大將軍秉政徵海內名士荀攸等二十餘人舉孔融高第為侍御史。

晉褚裒康獻皇后父為征北大將軍以政道在於得才宜委賢任能外敬舊齒乃薦前光祿大夫顧和侍中殷浩疏奏即以和為尚書令浩為揚州刺史梁張弘策文獻皇后從父弟從高祖平建康天監初為散騎常侍盡忠奉上知無不為交友故舊隨才薦拔縉紳皆趨焉。

唐楊國忠天寶中為右相太真妃即從祖妹也。國忠以聲名自高搜天下奇傑聞張鎬名召見薦之自釋褐官拜左拾遺。

●卷三百五

○外戚部·儒學退讓畏慎廉儉儒學

研精聖哲之言服膺儒籍之道造次,於是夙夜不忘此素履之士強學之所為也。若乃生於肺腑之親幼有青紫之盛遨遊戚裏沐浴天澤而能亹亹於儒墨拳拳於文雅上則知其要道下則成其俊才終則保其高明免夫顛越此皆外屬之選君子之尚者已。

漢田蚡孝景王皇后同母弟孝景末為中大夫學盤盂諸書(孔甲盤盂二十六篇雜家書兼儒墨名法者也。)。

馮野王字君卿孝元昭儀之兄也。受業於博士通詩為太子中庶子。

逡字子產野王之弟也。通易太常察孝廉為郎。

立字聖卿逡之弟也。通春秋為郎稍遷諸曹。

參字叔平昭儀之少弟學通尚書少為黃門郎給事中。

班伯成帝婕妤之兄少受詩於師丹大將軍。

王鳳薦伯宜勸學召見宴昵殿(戚宴飲同會之殿)講說有法拜為中常侍帝方鄉學鄭寬中張禹朝夕講說尚書《論語》於金華殿(在未央宮)詔伯受焉既通其義。又講異同於許商遷奉車都尉數年金華之業絕出。

伯弟斿博學有俊材左將軍史丹舉賢良方正以對護為議郎遷諫大夫右曹中郎將與劉向校秘書。

傅喜字稚遊哀帝祖母定陶傅太后從父弟少好學問有誌行成帝選為太子庶子。

後漢樊光武舅宏之子就侍中丁恭受公羊嚴氏春秋刪定公羊嚴氏春秋章句世號樊侯學教授門徒前後三千餘人初為復土校尉。

樊準字幼陵宏之族曾孫也。少勵志行修儒術和帝幸南陽準為郡功曹帝器之拜郎中鄧太后臨朝儒學陵替準乃上疏曰:臣聞賈誼有言人君不可以不學故雖親嚴彭祖也。大舜聖德孳孳為善成王賢主崇明師傅及光武皇帝受命中興群雄擾擾旌旗亂野東西誅戰不遑啟處然猶投戈講藝息馬論道至孝明皇帝兼天地之資用日月之明庶政萬幾無不簡心而垂精古典遊意經藝每饗射禮畢正坐自講諸儒並聽四方欣欣雖闕里之化矍相之事誠不足言。又多徵名儒以充禮官如沛國趙孝瑯邪承宮等或安車結駟告歸鄉里或豐衣博帶從見宗廟其餘以經術見優者布在廊廟故朝多皤皤之良華首之老每宴會則論難ぅぅ共求政化詳覽群言響如振玉朝者進而思政罷者退而備問小大隨化雍雍可嘉期門羽林介胄之士悉通孝經博士議郎一人開門徒眾數百化自聖躬流及蠻荒匈奴遣伊秩訾王大車。且渠來入就學八方肅清上下無事是以議者每稱盛時咸言永平今學者蓋少遠方尤甚博士倚席不講儒者競論浮麗忘謇謇之忠習訁戔訁戔之辭文吏則去法律而學詆欺銳錐刀之鋒斷刑辟之重德陋俗薄以致苛刻昔孝文竇後性好黃老而清靜之化流景武之間臣愚以為宜下明詔博求幽隱發揚巖穴寵進儒雅有如孝宮者徵詣公車以俟聖上講習之期公卿各舉明經及舊儒子孫進其爵位使纘其業復召郡國書佐使讀律令如此則延頸者日有所見傾耳者月有所聞伏願陛下推述先帝進業之道太后深納其言是後屢舉方正敦樸仁賢之士。

梁松字伯孫少為郎尚光武女舞陰長公主再遷虎賁中郎將博通經書明習故事與諸儒修明堂辟雍郊祀封禪禮儀常與論議寵幸莫比。

松弟竦字叔敬二女為章帝貴人竦少習孟氏易弱冠能教授和帝即位追封竦為褒親湣侯。

竇固字孟孫尚光武涅陽公主為黃門侍郎好覽書傳喜習兵法。

馬嚴明德皇后從兄少孤從平原楊太伯講學專心墳典並研窮春秋左氏(從司徒祭酒陳元受之)因覽百家群言遂交結英賢京師大人咸器異之仕郡為督郵。

鄧弘和熹皇后之兄少治歐陽尚書授和帝禁中諸儒多歸附之。

梁商順烈皇后之父少持韓詩兼讀眾書傳記。

魏卞蘭武帝後弟秉之子少有詞學獻賦贊述太子德美太子報曰:賦者言事類之所附也。頌者美盛德之形容也。故作者不虛其詞受者必當其實蘭此賦豈吾實哉!昔吾丘壽王一陳寶鼎何武等徒以歌頌猶受金帛之賜蘭事雖不諒義足嘉也。今賜牛一頭由是遂見親敬。

晉羊祜字叔子景獻皇后同產弟博學能屬文舉上計吏州四辟從事秀才五府交命皆不就太原郭奕見之曰:此今之顏子也。後為征南大將軍。

羊琇字稚舒景獻皇后之從父弟也。涉學有智算累遷中護軍。

王恂字良夫文明皇后弟文義通博在朝忠直累遷河南尹建立二學崇明五經。

宋臧燾高祖敬皇后兄也。與弟熹並好經學燾仕至太常。

袁豹字士蔚文帝袁皇后之從殳好學博開覽典籍為著作郎。

庾亮明穆皇后之兄中興初為中書郎領著作侍講東宮其所論釋多見稱述。

梁王錫字公嘏駙馬都尉琳之子年十二為國子生十四舉清茂除秘書郎與范陽張伯緒齊名俱授太子舍人。

後魏馮熙字晉昌文明太后之兄也。熙生於長安為姚氏魏母所養將還長安始就博士學問從師受孝經《論語》後為侍中太師中書監。

北齊李祖文宣李皇后之長兄文學足以自通仕至齊州刺史。

唐竇威字文蔚高祖太穆皇后從父兄也。諸昆弟並尚武藝而威耽玩文史謂為書癡高祖初為丞相府司錄參軍禪代文翰多參預焉仕至內史令。

長孫無忌貴戚好學該博文史性通悟有籌略仕至太尉。

竇維鑒昭成順聖皇太后父孝諶從子也。好學以撰著為業時宗族咸以外戚崇飾輿馬維{洗金}獨清儉自守官至水部郎中撰吉凶禮要十卷行於代。

晉韓惲世仕太原昆仲為軍職唯惲親狎儒士好為歌詩聚書數千卷乾寧中後唐莊宗納其妹為妃妃初為嫡室故莊宗深禮其家而惲以文學署交成文水令入為太原少尹。

○外戚部·退讓

夫居寵思危受爵能讓斯賢達之令範也。矧夫席國姻之勢處外戚之重崇高疾顛之可畏驕侈自至而不期蓋福者禍之所伏盈者人之所惡既物禁乎!泰盛道實在於。若沖乃有內懷抑外忘滿假安和而不競抑損而自持耽近耆德推避殊寵懇辭政柄願還封邑稱疾而引退抗疏以致誠徵前訓以極其敷喻披至心以祈於哀惻斯固保玄元止足之戒遵柏翳謙益之論貴而能降滿而不溢者乎!。

漢竇長君竇太后之兄與弟少君家長安中絳侯灌將軍等曰:吾屬不死命乃。且懸此兩人,於是選長者之有節行者與居長君少君由此為退讓君子。

王鳳字孝卿元後之昆弟成帝即位鳳以舅為大司馬大將軍領尚書事時黃霧四塞終日(塞滿也。言四方皆滿)天子以問諫大夫楊興博士駟勝等對皆以為陰盛侵陽之氣也。高祖之約也。非功臣不侯今太后諸弟皆以無功為侯非高祖之約外戚未曾有也。故天為見異(見顯示也。)言事者多以為然鳳,於是懼上書辭謝曰:陛下即位思慕諒暗(諒信暗默也。言居父喪信默三年不言也。)故詔臣鳳典領尚書事上無以明聖德下無以益政治今有星天地赤黃之異(與孛同)咎在臣鳳當伏顯戮以謝天下今諒暗已畢大義皆舉宜躬親萬幾以承天心因乞骸骨辭職帝報曰:朕承先帝聖緒涉道未深不明事情是以陰陽錯繆日月無光赤黃之氣充塞天下咎在朕躬今大將軍乃引過自予欲上尚書事歸大將軍印綬罷大司馬官是明朕之不德也。朕委將軍以事誠欲,庶幾有成顯先祖之功德將軍其專心固意輔朕之不逮毋有所疑。

王商字子夏鳳之弟成帝時為大司馬衛將軍輔政四歲病乞骸骨天子閔之更以為大將軍實封二千戶。

王根字稚卿商之弟成帝時為大司馬驃騎將軍輔政五歲乞骸骨帝乃益封根五千戶賜安車駟馬黃金五百斤罷就第。

後漢樊宏字靡卿光武之舅建武元年拜光祿大夫五年封長羅侯十五年定封壽張侯及病困車駕臨視留宿問其所欲言宏頓首自陳無功享食大國誠恐子孫不能保全厚恩令臣魂神慚負黃泉願還壽張食邑小鄉亭帝悲傷其言而竟不許。

陰識字次伯光烈皇后之前母兄建武元年光武即位以為騎都尉封陰鄉侯二年以征伐軍功增封識叩頭讓曰:天下初定將帥有功者眾臣托屬掖庭仍加爵邑不可以示天下帝甚美之以為關都尉鎮函谷。

陰興字君陵光烈皇后之母弟建武二年為黃門侍郎九年遷侍中賜爵關內侯帝復詔欲封之置印綬於前興固讓曰:臣未有先登陷陣之功而一家數人並蒙爵土令天下觖望誠為盈溢臣蒙陛下貴人恩澤至厚富貴已極不可復加至誠不願帝嘉興之讓不奪其志貴人問其故興曰:貴人不讀書記邪亢龍有悔夫外戚家。若不知謙退嫁女欲配王侯取婦眄睨公主愚心實不安也。富貴有極人當知足誇奢益為觀聽所譏貴人感其言深自降抑卒不為宗親求位十九年拜衛尉亦輔導皇太子明年夏帝風眩疾甚後以興領侍中受顧命於雲臺廣室會疾瘳召見興欲以代吳漢為大司馬興叩頭流涕固讓曰:臣不敢惜身誠恐損聖德不可茍冒至誠發中感動左右帝遂聽之。

馬廖字敬平明德皇后之兄為虎賁中郎將性質誠畏慎不愛權勢聲名有司連據舊典奏封廖等累讓不得已建初四年受封為順陽侯以特進就第每有賞賜輒辭讓不敢當京師以是稱之。

馬防字江平廖之弟永平末與弟光俱為黃門侍郎章帝即位拜防車騎將軍光執金吾後。又封防潁陽侯光為許陽侯兄弟二人各六千戶屢以明帝寢疾入參醫藥。又平定西羌增邑千三百五十戶屢上表讓位俱以特進就第。

竇憲章德皇后之兄永元元年為車騎將軍既破北單于詔使中郎將持節即五原拜憲大將軍封武陽侯食邑二萬戶憲固辭封賜策許焉二年詔曰:大將軍憲前歲出征克滅北狄朝加封賞固讓不受舅氏舊典並蒙爵土(西漢故事帝舅皆封侯)其封憲冠軍侯邑二萬戶篤郾侯景汝陽侯瑰夏陽侯各六千戶憲獨不受封。

鄧騭和熹皇后之兄安帝永初元年封上蔡侯騭弟悝葉侯弘西平侯閶西華侯食邑各萬戶騭以定策功增邑三千戶騭等辭讓不獲遂逃避使者間關詣闕(間關猶崎嶇也。)上疏自陳曰:臣兄弟汙穢無分可采(言無分寸可收采也。)過以外戚遭值明時日月之末光被雲雨之渥澤並充列位光昭當世不能宣贊風美補助清化誠慚誠懼無以處心陛下躬天然之姿體至聖之德遭國不造仍罹大憂開日月之明運獨斷之慮援立皇統奉承大宗聖策定於神心休烈垂於不朽本非臣等所能萬一而猥推嘉美並享大封伏聞詔書驚惶慚怖追觀前世傾覆之誡退自惟念不寒而忄栗臣等雖無逮及遠見之慮猶有,庶幾戒懼之情嘗母子兄弟內相敕勵冀以端愨畏慎一心奉戴上全天恩下完性命刻骨定分有死無二終不敢橫受爵土以增罪累惶窘怔營昧死陳乞太后不聽騭頻上疏至於五六乃許之四年母新野君寢病騭兄弟並上書求還侍養太后以閶最少孝行尤著特聽之賜安車駟馬及新野君薨騭等復乞身行服章連上太后許之騭等既還裏第並居蒙次閶至孝骨立有聞當時及服闋詔諭騭還輔朝政更授前封騭等叩頭固讓乃止,於是並奉朝請位次在三公下特進侯上(特進在列侯之上)其有大議乃詣朝堂與公卿參謀。

梁商字伯夏順聖皇后之父為執金吾陽嘉二年封子冀為襄邑侯商讓不受三年以商為大將軍商固稱疾不起梁不疑冀之弟也。為河南尹時冀以不疑好經書喜待士陰疾之因中常侍白帝轉為光祿勛不疑恥兄弟有隙遂讓位歸第與弟蒙閉門自守。

伏完為執金吾獻帝建安元年以後父拜輔國將軍儀同三司完以政在曹操自嫌尊戚乃上印綬拜中散大夫將軍尋遷屯騎校尉。

晉楊珧武帝悼皇后之叔父珧兄駿以後父為車騎將軍珧歷位尚書令衛將軍素有名稱得幸於帝時望在駿前以兄貴盛知權寵不可居自乞遜位前後懇至終不獲許及右軍督趙休上書陳王莽五公兄弟相代今楊氏三公並在大位而天變屢見臣竊為陛下憂之由此珧益懼固求遜位聽之賜錢百萬絹五千疋。

字逸民惠帝賈后之從母昆弟歷尚書侍中光祿大夫每授一職未嘗不殷勤固讓及遷尚書左僕射專任門下事上言賈模適亡復以臣代崇外戚之望彰偏私之舉後族何嘗有能自保皆知重親無脫者也。然漢二十四主惟孝文光武明帝不重外戚皆保其宗豈將獨賢以安理故也。昔穆叔不拜越禮之饗臣亦不敢聞殊常之詔。又表云:咎繇謨虞伊尹相商呂望翊周蕭張佐漢咸播功化光格四極暨於繼體咎單傅說祖己樊仲亦隆中興或明揚側陋或起身庶族,豈非尚德之舉以臻斯美哉!歷觀近世不能慕遠溺於近情多任後親以致不靖昔疏廣戒太子以舅氏為官屬前世以為知禮況朝廷何取於外戚正復才均尚當先其疏者以明至公漢世不用馮野王即其事也。表上皆優詔敦獎。

庾亮字元規明穆皇后之兄為中領軍明帝即位以為中書監亮上疏讓曰:臣凡庸固陋少無殊操昔以中州多故舊邦喪亂隨侍先臣遠庇有道爰容逃難求食而已不悟僥時之福遭遇嘉運先帝龍興垂異常之顧既眷同國士。又申以婚姻遂階親寵累忝非服弱冠濯纓沐浴芳風頻塵省闥出總六軍十餘年間位超先達無勞受遇無與臣比小人祿薄福過災生止足之分臣所宜守而偷榮昧進日爾一日謗ゥ既集上塵聖朝始欲自聞而先帝登遐區區微誠竟未上達陛下踐祚聖政惟新宰輔賢明庶僚咸允康哉!之歌實存於至公而國恩不已復以臣領中書則示天下以私矣。何者臣於陛下後之兄也。姻婭之嫌與骨肉中表不同雖太上至公聖德無私然世之喪道有自來矣。悠悠六合皆私其姻人皆有私則天下無公矣。是以前後二漢咸以抑後黨安進婚族危向使西京七族東京六姓皆非姻族各以平進縱不能悉全決不盡敗今之盡敗更由姻昵臣歷觀庶姓在世無黨於朝無援於時植根之本輕也。薄也。茍無大瑕猶或見容至於外戚憑天地連勢四時根援扶疏重矣。大矣。而或居權寵四海側目事有不允罪不容誅身既招殃國為之弊其故何邪由姻媾之私群情之所不免是以疏附則信姻進則疑疑積於百姓之心則禍成於重閨之內矣。此皆往代成鑒可為寒心者也。夫萬物之所不通聖賢因而不奪冒親以求一寸之用未。若防嫌以明至公今以臣之不才兼如此之嫌而使內處心膂外總兵權以此求治未之聞也。以此招禍可立待也。雖陛下二相明其愚款朝士百僚頗識其情天下之人安可門到戶說使皆坦然耶夫富貴榮寵臣所不能忘也。刑罰貧賤臣所不能甘也。今恭命則愈違命則苦臣雖不達何事背時違上自貽禍責耶實仰覽殷鑒量己知弊身不足惜為國取悔是以忄空忄空屢陳丹款而微誠淺薄未垂察諒憂惶屏營不知所措願陛下垂天地之鑒察臣之愚則臣雖死之日猶生之年矣。疏奏帝納其言而已亮父琛為丞相軍諮祭酒卒官以後父追贈左將軍妻母丘氏追封鄉君亮陳先誌不受咸和中成帝。又下詔追贈琛驃騎將軍儀同三司亮。又辭焉。

庾冰亮之弟也。康帝時為車騎將軍領江州刺史鎮武昌及獻皇后臨朝徵冰輔政辭以疾篤尋卒。

褚裒康獻皇后之父為衛將軍領中書令裒以中書銓管詔命不宜以姻戚居之固辭詔以為左將軍兗州刺史太后臨朝拜裒侍中錄尚書事裒上書固請居藩曰:臣以虛鄙才不周用過蒙國恩累忝非據無勞受寵負愧實深,豈可復加殊特之命顯號重疊臣有何勛可以克堪何顏可以冒進委身聖世豈復遺力實懼顛墜所誤者大今王略未振萬幾至殷陛下宜委誠宰輔一遵先帝任賢之道虛己受成坦平心於天下無宜內示私親之舉朝野失望所損豈少,於是改授都督青陽徐兗州之晉陵吳國諸軍事衛將軍徐兗二州刺史假節鎮京口永和初復徵裒將以為揚州錄尚書事吏部尚書事劉遐說裒曰:會稽王令德國之周公也。足下宜以大政付之裒長史王胡之亦勸焉,於是固辭歸藩朝野咸嘆服之進號征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固辭開府。

何惔穆章皇后之兄也。父準高尚寡欲徵拜散騎郎不起穆帝升平元年追贈準金紫光祿大夫封晉興縣侯惔以父素行高潔表讓不受。

何澄準之子也。為尚書領瑯琊王師安帝即位遷尚書左僕射典選王師如故澄以腳疾固讓特聽不朝坐家視事。

王蘊孝武帝定皇后之父遷光祿大夫領五兵尚書本州大中正封建昌縣侯蘊以恩澤賜爵非三代令典固辭不受朝廷敦勸終不肯拜乃授都督京口諸軍事左將軍徐州刺史假節蘊復固讓謝安謂曰:卿居後父之重不應妄自菲薄以虧時遇宜依褚公故事但令在貴權於事不事耳可暫臨此任以紓國姻之重,於是乃受命鎮於京口。

宋何戢尚山陰公主為吏部郎元徽初褚淵參朝政引戢為侍中時年二十九戢以年未三十苦辭內侍表疏屢上時議許之改授司徒左長史。

梁王錫駙馬都尉份之子為吏部郎中時年二十四謂親友曰:吾以外戚謬被時知多叨人爵本非誌望兼此羸病庶務難擁安能舍其所好而犭旬所不能乃稱疾不拜便謝遣胥徒拒絕賓客掩扉覃思室宇蕭然。

後魏高植文昭皇太后之兄子自中書侍郎為濟州刺史率州軍討破元愉別將有功當蒙封賞不受云:家荷重恩為國致效是其常節何足以應進陟之報懇惻發於至誠。

竇瑗字雅珍尚孝文女淮陽公主除駙馬都尉封汝南王瑗固辭不拜。

李延宴字子熹為左將軍光州刺史莊帝即位以元舅之尊超受侍中太保封濮陽郡王延宴以保字犯祖諱。又以王爵非庶姓所宜抗表固辭徙封濮陽郡公改授太傅。

北齊段榮除嬴州刺史榮妻婁皇后姊也。恐高祖招私親之議固推諸將竟不之州。

隋竇榮定尚高祖姊安成長公主開皇初拜左武衛大將軍高祖欲以為公榮定上《書》曰:每觀西朝衛霍東都梁鄧幸托葭莩位極臺鉉寵積驕盈必致傾覆向使前賢少自貶損遠避權勢推而不居則天命可保何覆宗之有臣每覽前修實為畏懼高祖乃止。

柳述尚高祖女蘭陵公主仁壽中任寄逾重為兵部尚書參掌機密述自以無功可紀過叨匪報抗表陳讓高祖許之令攝兵部尚書事。

唐長孫無忌文德皇后之兄貞觀二年為尚書右僕射深以滿盈為戒懇辭機密文德皇后。又為之辭讓太宗不獲已下詔曰:昔東漢功臣莫任機密西京戚裏或存退讓故能長守富貴不懼危殆尚書右僕射齊國公無忌神識清舉風彩凝映賢戚之望朝野所推比軒禁不虞[C260]生慮表倉卒之間厥功以茂自居樞要聲俄遠然以椒掖之親處權衡之地深知止足有戒滿盈之言情辭懇切宜遂其心以勵貪競可解尚書右僕射仍進散位開府儀同三司。

吳湊章敬皇后之弟寶應二年封拜外戚授湊太子詹事封濮陽郡公湊固讓改檢校太子賓客兼太子家令十王宅使。

○外戚部·畏慎

《詩》曰: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易》曰:君子思患而豫防之斯畏慎之謂也。乃有連帝族之懿席外親之寵位勢貴盛光華舉集而能軫高危之慮保謙益之訓側身以怵惕斂跡而韜晦簡禦門族謹守法度周旋富盛深懲侈縱惟止足而是念專靜默以自守由漢之後不乏其人莫不亢宗保身歷屯夷而無咎令聞長世俾子孫之逄吉者焉。

漢班伯成帝婕妤之兄以定襄太守徵道病中風(中傷也。為風所傷)既至以侍中光祿大夫養病(受其秩俸而在家自養也。)賞賜甚厚數年未能起會許皇后廢婕妤供養東宮(元後成帝母。)進侍者李平為婕妤而趙飛燕為皇后伯遂稱篤久之帝出過臨候伯伯惶恐起視事。

伯弟犀少為黃門郎中常侍方直自守成帝季年立定陶王為太子數遣中盾請問近臣(盾讀曰允詹事之屬官也。)犀獨不敢答(言其慎)。

傅晏哀帝傅皇后父也。初封孔鄉侯晏深善於桓譚是時高安侯董賢寵幸女弟為昭儀皇后日已疏晏嘿嘿不得意譚進說曰:昔武帝欲立衛子夫陰求陳皇后之過而陳後終廢子夫竟立今董賢上至愛而女弟尤幸殆將有子夫之變可不憂哉!晏驚動曰:然為之奈何譚曰:刑罰不能加無罪邪枉不能勝正人夫士以才智要君女以媚道求主皇后年少希更艱難或驅使醫巫外求方技此不可不備。又君侯以後父尊重而多通賓客必借以重勢貽致譏議不如謝遣門徒務執謙愨此修己正家避禍之道也。晏曰:善遂罷遣賓客入白皇后如譚所戒後賢果風太醫令真欽使求傅氏罪過遂逮後弟侍中喜詔獄無所得乃解故傅氏終全於哀帝之時。

後漢樊宏光武之舅建武中封壽張侯位特進宏為人謙柔畏懼不求茍進嘗戒其子曰:富貴盈溢未有能終者吾非不喜榮勢也。天道惡滿而好謙前世貴戚皆明戒也。保身全已,豈不樂哉!每當朝會輒迎期先到俯伏待事時至乃起帝聞之常敕騶騎臨朝乃告勿令豫到宏所上便宜及言得失輒手自書寫毀削草本公朝訪逮不敢眾對宗族染其化未嘗犯法帝甚重之。

宏子字長魚謹約有父風建武中禁網尚闊諸王既長各招引賓客以外戚爭遣致之而清靜自保無所交結及沛王輔事發貴戚子弟多見收捕以不豫得免永平中有為子賞求楚王英女敬鄉公主聞而止之曰:建武時吾家並受榮寵一宗五侯時特進一言(宏為特進)女可以配王男可以尚主但以貴寵過盛即為禍患故不為也。且爾一子奈何棄之於楚乎!有不從其後楚事發覺帝追思謹恪。又聞其止婚事故其諸子得不坐。

陰識字次伯光烈皇后前母兄明帝為太子以識守執金吾入雖極言正議及與賓客語未嘗及國事帝敬重之常指識以敕戒貴戚激勵左右焉。

馬廖字敬平明德皇后之兄以父任為郎永平末受遺詔代趙熹為衛尉時朝廷大議輒以詢訪廖性質誠畏慎不愛權勢聲名盡心納忠不屑毀譽。

馬光廖之弟為黃門侍郎為人小心周密章帝以是特親愛之。

馬嚴明德皇后從父兄初任郡督郵嚴聞明德立乃閉門自守猶復慮致譏嫌遂更徙北地斷絕賓客馮柱尚明帝女獲嘉長公主少為侍中以恭肅謙約稱位。

鄧騭和熹皇后之兄三遷虎賁中郎將自太后臨朝兄弟皆居禁中騭謙遜不欲久在內連求還第歲餘太后乃許之騭深戒竇氏(章帝竇皇后勛女祖穆及叔父俱尚主交輕薄屬於郡縣幹亂政化後並坐怨望謀不軌故鄧氏深引為誡者)檢敕宗族闔門靜居(闔閉也。)。

鄧康和熹皇后從父子襲父珍封夷安侯康以太后久臨朝政宗門盛滿數上書長樂宮諫諍宜崇公室自損私權言甚切至太后不從康心懷畏懼遂謝病不朝。

梁商順烈皇后之父為大將軍簡禦門族未曾以權盛幹法。

竇武字子遊桓思皇后之父延熹中為城門校尉封槐里侯武兄子虎賁中郎將紹性疏簡奢侈每數切慮相戒猶不覺悟乃上書求退紹位。又自責不能訓導當先受罪由是紹更遵節大小莫敢違法。

魏郭德明帝郭元後之從弟封平原侯司馬景王輔政以女妻德妻早亡文王復以女繼室即京兆長公主德雖無才學而恭謹謙順。

吳全琮尚大帝女公主為大司馬軍師琮既親重宗族子弟並蒙寵貴賜累千金然謙虛接物貌無驕色晉楊珧字文琚駿之弟也。歷位尚書令衛將軍素有名稱以兄貴盛知權寵不可居自乞遜位前後懇至終不獲許初聘悼後珧。表曰:歷觀古今一族二後未嘗以全而受覆宗之禍乞以表事藏之宗廟。若如臣之言得以免禍從之右軍都督趙休上書王莽五公兄弟相代今楊氏三公並在大位而天變屢見臣竊為陛下憂之由此珧益懼固求遜位聽之。

楊濟字文通珧之弟也。累遷太子太傅與兄珧深懼盛滿乃與諸甥李斌等共切諫兄駿斥出王祐為河東太守建立皇儲皆濟謀也。

王蘊孝武定皇后父為丹陽尹加散騎常侍蘊以姻戚不欲在內苦求外出復以為都督浙江東五郡鎮軍將軍會稽內使常侍如故。

褚裒為尚書以後父苦求外出除江州刺史。

宋王偃孝武皇后父為右光祿大夫而偃謙虛恭謹不以世事關懷。

梁王騫拜度支尚書加給事中領射聲校尉初騫見諸女子侄皆嬪王尚主朔望來歸輜軿填溢非所欲也。敕歲中不過一再見嘗從容謂諸子曰:吾家本素族自可依流平進不須茍求也。

何裔齊永昌中為國子祭酒郁林嗣位裔為後族甚見親待累遷左民尚書領驍騎中書令領臨海巴陵王師裔雖貴顯常懷止足。

蔡撙字景節為吏部尚書女為昭明太子妃自詹事已下咸來造謁往往稱疾相聞遣之及其引進但暄寒而已此外無復餘言。

後魏馮誕字思正文明太后兄元熙之子也。與弟修年才十餘文明太后俱引入禁中申以教誡整饣希容儀寬雅恭謹而已。

北齊斛律金為太師左丞相一門一皇后二太子妃三公主金嘗謂長子光曰:我雖不讀書聞古來外戚梁冀等無不傾滅女。若有寵諸貴妒人女。若無寵天子嫌人我家直以立勛抱忠致富貴,豈可藉女也。辭不獲免常以為憂。

元韶襲封彭城王為太傅錄尚書事文宣天保元年降爵為公性行溫裕以高氏壻頗膺時寵能自謙退韓軌封安德郡王軌妹為神武所納生上黨王渙復以勛庸歷登臺鉉常以謙恭自處不以富貴驕人。

後周閻慶為寧州刺史位柱國晉公護母慶之姑也。護雖擅朝而慶未嘗阿附及護誅武帝以此重之乃詔慶子毗尚帝女清都公主慶雖位望隆重婚連帝室常以謹慎自守時人以此稱之。

竇毅為大司馬性溫和每以謙慎自守。又尚太祖第五女襄陽公主時為朝廷所委信雖任兼出入未嘗有矜惰之容時人以此稱焉。

唐吳漵章敬皇后之弟寶應中以元舅拜鴻臚少卿久之改左金吾將軍建中初遷大將軍漵以恭慎謙約聞於時吳湊章敬皇后之弟小心謹慎智識周敏代宗朝獨承顧問自貞元已後德宗任遇信重遍歷中外親要之職雖云:聖獎隆深亦湊小心敬慎所致也。

王用莊憲皇后之弟憲宗時以元舅為金吾衛大將軍謙和善守寡所與事公卿大夫以此多之。

郭釗憲宗懿安皇后之兄也。母代宗長女平公主釗元和中檢校工部尚書充寧節度使數歲徵入為檢校戶部尚書兼司農卿釗大勛之後積代姻聯帝戚而能恭慎自持居官處家無驕怠之色奢侈之失釗弟鏦。又尚順宗長女德陽公主為駙馬都尉殿中監穆宗即位鏦以叔舅改金吾大將軍太子詹事充閑廄宮苑使從容上列三十餘載椒房之貴舅氏之尊國朝外戚罕有其比而恭遜恪慎為時論所稱晉安彥威與少帝母太妃安氏近屬也。帝以渭陽待之而未嘗掛於齒牙及卒太妃親至彥威汴京舊第預其喪事人方知之聞者服其慎重。

○外戚部·廉儉

夫居戚屬之地有肺腑之親富貴既盈驕侈必至乃有操行自著誌尚不群持。若驚之心知守約之道外無輿馬之飾內無峙積之帑辭賞賜之命塞賂遺之門以至第宅才蔽於風雨妻子略充於衣食矯氵靡之失顯端慎之名使國家無私恩之譏世祿垂由禮之訓傳於方策亦可謂之賢矣。

漢傅喜字稚遊定陶太后從父弟時丁傅驕奢皆嫉喜之恭儉位至大司馬。

後漢陰興光烈皇后母弟建武中為期門僕射每出入嘗操持小蓋鄣翳風雨躬履塗泥第宅茍完才蔽風雨。

鄧騭女弟為和熹皇后騭弟弘卒後賜錢十萬布萬疋騭等辭不受時元元之災人士荒饑死者相望盜賊群起騭兄弟崇節儉罷力役故天下復安騭位至大將軍。

竇武長女為桓帝皇后武為城門校尉清身疾惡禮賂不通妻子衣食才充足而已是時羌蠻寇難歲儉民饑武得兩宮賞賜悉散與太學諸生及載肴糧於路モ施貧民。

魏茍暉尚書令長子太祖以女妻暉後稱安陽公主及弟攸並貴重皆謙沖節儉祿賜散之宗族知舊家無餘財暉官至虎賁中郎將。

晉王恂以文明皇后弟為河南尹鬲令袁毅嘗饣鬼以駿馬恂不受及毅敗受貨者被廢黜。

庾冰字季堅明穆皇后亮之弟也。冰天性清慎常以儉約自居中子襲嘗貸官絹十疋冰怒捶之市絹還官及卒無絹為衾。又室無妾媵家無私積世以此稱之。

褚裒康帝時以後父為江州刺史鎮半洲在官清約雖居方伯常使私僮樵采。

王濛字仲祖哀帝靖皇后父俸祿資產嘗推厚居薄以清約見稱。

王恭字孝伯孝武定皇后兄以外戚為將帥及死之日無財帛唯書籍而已為識者所傷。

宋趙倫之武穆皇后弟為左光祿大夫領軍倫之雖外戚貴盛而以儉素自處。

臧燾武敬皇后兄自高祖受命徵拜太常雖外戚貴顯而彌自沖約茅屋蔬餐不改其舊所得俸祿與親戚共之。

後魏胡國珍靈太后之父少好學雅尚清儉位至侍中。

唐長孫敞字休明文德皇后之季父少儉約不事華侈而好節義位至宗正卿平原郡公。

蕭復字履初新昌公主子父衡為太僕卿駙馬都尉復生於戚裏少秉清操其群從兄弟競飾輿馬以侈靡相高復衣氵濯之衣獨居一室習學不倦非詞人儒士不與之遊伯父華每嘆異之曰:興吾門者必此子也。

竇維鑒玄宗舅希從父弟也。好學以著撰為業時宗族咸以外戚崇飾輿馬惟鑒獨清儉自守官至兵部郎中。

郭皎憲宗皇后從父即尚父子儀之猶子也。勛閥之家獨守儉素以是獲用於時位至寧節度使。

●卷三百六

○外戚部·奢縱專恣驕慢奢縱

夫位不期驕而傲逸之自至欲不可縱而禮度之遂愆故先儒以為損之招而惡之大也。漢室而下乃有藉帝闈之勢處外姻之貴罔思克己靡圖進德不以盛滿而為戒姑務紛華而自恣乃至輿服奉養之物極其珍麗室宇晏樂之具過於豪縱逾矩而弗禁怙奢而彌放其或盈而蕩佚而邪天實禍氵咎不旋踵惟其所召孰將見哀至乃獲免於身克終牖下彼其之誚亦足醜焉。

漢田蚡孝景王皇后同母弟也。為丞相嘗請考工地益宅帝怒曰:遂取武庫是後乃退(考工少府之屬官也。主作器械帝責其此請謂之曰:何不遂取武庫蚡乃退也。)召客飲坐其兄蓋侯北鄉自坐東鄉(自處尊位也。鄉讀皆曰:鄉)以為漢相尊不可以兄故私撓(撓曲也。音女教切)由此滋驕(滋益也。)治宅甲諸第(言為諸第之上也。以甲乙之次甲則為上矣。)田園極膏腴(膏腴謂肥厚之處)市買郡縣器物相屬於道(屬連及也。音之欲切)前堂羅鐘鼓立曲旃(旃旗之名也。通帛曰:旃曲旃僭也。禮大夫建旃曲柄上曲也。許慎云:旃旗曲柄也。所以旌表士眾也。)後房婦女以百數諸奏珍物狗馬玩好不可勝數(奏進也。)。

霍禹孝宣皇后之兄也。禹嗣父光為博陸侯與弟山並繕治第宅走馬馳逐平樂館光兄孫雲當朝請數稱病私出多從賓客張圍獵黃山苑中使蒼頭奴上朝謁莫敢譴。

史丹祖父恭女弟為衛太子良娣產悼皇考宣帝微時依倚史氏恭子高為大司馬車騎將軍領尚書事封樂陵侯成帝初丹為左將軍光祿大夫封武陽侯尤得信於帝丹兄嗣父爵為侯讓不受分丹盡得父財身。又食大國邑重以舊恩數見褒賞賞賜累千金僮仆以百數後房妻妾數十人丹奢氵好飲酒極滋味聲色之樂。

王譚成帝舅也。封平阿侯譚弟商成都侯立紅陽侯根曲陽侯逄時高平侯世謂之五侯群弟爭為奢侈賂遺珍寶四面而至後庭姬妾各數十人僮奴以千百數羅鐘磬舞鄭女作倡優狗馬馳逐大治第室起土山漸臺洞門高廊閣道連屬彌望(彌竟也。言望之極目也。屬音之欲切)百姓歌之曰:五侯初起曲陽最怒壞決高都連竟外杜(壞決高都水入長安高都水在長安西也。杜鄠二縣之間田畝一金言其境自長安至杜陵也。一云:長安有高都外杜裏既壞決高都作殿復衍及外杜裏成都侯商自擅穿帝城引水耳曲陽無此事。又雖作大第宅不得從長安至杜陵也。)土山漸臺西白虎(皆放效天子之制也。)其僭奢如此。

王商成帝舅成都侯嘗病欲避暑從帝借明光宮(明光宮在城內近桂宮也。)後。又穿長安城引內灃水註第中大陂以行公立羽蓋張周帷輯濯越歌(輯與楫同濯與棹同皆所以行公也。令執棹楫人為越歌也。楫謂棹之短者也。今吳越之人呼為橈音鐃越歌為越之歌)帝幸商第見穿城引水意恨內銜之。

曲陽侯根驕奢僭上赤墀青瑣(以青畫戶邊鏤中天子制也。謂刻為連瑣文而青塗之也。)。

後漢馬防明德皇后之兄也。拜光祿勛後以病乞骸骨詔賜故山中王田廬以特進就第防兄弟貴盛奴婢各千人以上資產巨億皆買京師膏腴美田。又大起第觀連閣臨道彌亙街路多聚聲樂曲度比諸郊廟賓客奔湊四方畢至。

竇憲章德皇后之兄也。為大將軍弟篤為衛尉景瑰皆侍中奉車駙馬都尉四家競修第宅窮極工匠。

梁冀順烈皇后之兄也。為大將軍乃大起第舍堂寢皆有陰陽奧室連房洞戶柱壁雕鏤加以銅漆窗牖皆有綺疏青圖以雲氣仙靈臺閣周通更相臨望飛梁石磴陵跨水道金玉珠璣異方珍怪充積藏室遠致汗血名馬。又廣開園囿采土築山十里九阪以象二崤深林絕澗有。若自然奇禽馴獸飛走其間冀與妻孫壽共乘輦車張羽蓋飾以金銀遊觀第內多從倡妓鳴鐘吹管酣謳竟路或連繼日夜以騁娛恣客到門不得通皆請謝門者門者累千金。又多拓林苑禁同王家西至弘農東界滎陽南極魯陽北達河淇包含山藪遠帶丘荒周旋封域殆將千里。又起兔苑於河南城西經亙數十里發屬縣卒徒繕修樓觀數年乃成移檄所在調發生兔刻其毛以為識人有犯者罪至刑死冀。又改易輿服之制作平上軿車(鄭玄註《周禮》云:軿猶屏也。所用自蔽隱也。蒼頡篇云:衣車也。形制上平異於常也。)埤幘狹冠(埤下也。音頻爾切一音皮彼切)折上巾(蓋折其巾之上角也。)擁身扇(大扇也。)狐尾單衣(後裾曳地。若狐尾也。)冀。又以火浣布為單衣晉大會賓客冀陽爭酒失杯而之偽怒解衣燒之布得火煒滅赫然如燒凡布垢盡火滅燦然潔白。若用灰水焉。

晉羊琇景獻皇后之從父弟性豪侈費用無齊限而屑炭和作獸形以溫酒雒下豪貴咸競效之。又喜遊宴以夜續晝放恣犯法每為有司所貸其後司隸校尉劉毅劾之應至重刑武帝以舊恩直免官而已。

王愷文明皇后之弟為後將軍愷既世族國戚性復豪侈及石崇羊琇之徒以奢侈相尚愷作紫絲步障四十里。又用赤石脂塗壁。

王濟尚常山公主年二十起家為中書郎遷侍中出為河南尹未拜坐鞭王官吏免官,於是移第北邙山下性豪侈麗服玉食時雒京地甚貴濟買地為馬埒編錢滿之時人謂之金溝帝嘗幸其宅供饌甚豐悉貯琉璃器中蒸豚甚美帝問其故答曰:以人乳蒸之帝色甚不平食未畢而去。

賈謐惠皇后妹之子本姓韓以賈后之勢資其驕寵奢侈逾度室宇崇僭器服珍麗歌僮舞女選極一時宋徐湛之母高祖女會稽公主為尚書僕射湛之貴戚豪家產業甚厚室宇園池貴遊莫及音樂之妙冠絕一時門生千餘皆三吳富人之子姿質端妍衣服鮮麗每出入行遊塗巷盈滿泥雨日悉以後車載之太祖嫌其侈縱每以為言時安成公何勖無忌之子也。臨汝公孟靈休昶之子也。並各奢豪與湛之共以肴饣善器服車馬相尚京邑為之語曰:安成食臨汝飾湛之二事之美兼於何孟。

何邁尚太祖第十女新蔡公主邁少以貴戚居顯官好犬馬馳逐多聚才力之士有墅在江乘縣界去京師三十里邁每遊履輒結駟連騎武士成群。

南齊何戢尚宋孝武長女山陰公主為吏部尚書家業富盛性。又華侈衣服被飾極為奢麗。

後魏馮熙文明太后之兄也。為雒州都督因事取人子女為奴婢有容色者幸之為妾有子女數十人號為貪縱。

北齊爾朱文暢魏孝莊皇后弟也。為肆州刺史家富於財招致賓客既藉門地極窮豪侈。

武明皇后兄子也。無器唯以外戚貴幸而縱情財色為時論所鄙。

唐楊慎交尚中宗女長寧公主為駙馬都尉與武崇訓等各將油灑地以築球場用功數百萬妨害農務斂怨於人。

武延秀拜右衛將軍駙馬都尉於金城坊造宅窮極奢麗延秀既恃恩放縱無所忌憚。

楊國忠玄宗貴妃從父之子為右相兼劍南節度與貴妃姊虢國夫人於宣揚裏連構甲第土木被綈繡棟宇之盛兩都莫比晝會夜集無復禮度有時與虢國夫人聯轡入朝揮鞭走馬以為諧謔衢路觀者無不駭嘆每扈蹕驪山國忠以劍南幢節引於前出有餞路還有軟腳遠近餉遺珍玩狗馬閹侍歌兒相望於道。

國忠子暄為太常卿兼戶部侍郎尚延和郡主暄弟出為鴻臚卿尚萬春公主兄弟各於親仁裏立第窮極奢侈。

為駙馬都尉位極將相以服御飲饌自奉務極華侈。

梁趙巖尚太祖女長樂公主為戶部尚書充租庸使巖聞唐朝駙馬都尉杜服御飲饌華侈巖恥其不及繇是豐其飲膳嘉羞法饌動費萬錢僦斂網羅其徒如市權勢熏灼人皆阿附及唐莊宗至巖逾垣而逸素與許州溫韜相善巖往依之既至韜斬巖首送京師。

○外戚部·專恣

甥舅之戚匿莫加焉而宗周之禮以異姓為後帶礪之盟厚莫重焉而隆漢之制非劉氏不王皆所以強而弱枝防微而杜漸也。人亡政息世變風移牝雞司晨尚書之訓無補彼重而角詩人之刺足聞,於是親黨並興寵亻幸滋熾貲富埒人主權勢逾本枝小則避熏之狐神丘而逞誌大則時術之蟻漏山阿而構災博觀前聞用垂明誡。

魏冉秦昭王母宣太后之弟也。昭王即位以冉為將軍昭王諸兄弟不善者皆滅之威振秦國昭王少宣太后自治任冉為政昭王三十六年魏人範雎言宣太后專制穰侯擅權於諸侯昭王悟免冉相國出關就封邑穰侯出關輜車千乘有餘。

漢田蚡武帝母王太后異母弟為太尉雖不任職以王太后故親幸數言事多效(效謂見聽用)士吏趨執利者皆去丞相竇嬰而歸蚡蚡日益橫六年竇太后薨丞相昌御史大夫翟青坐喪事不辦免帝以蚡為丞相天下士郡諸侯愈益附蚡(郡及諸侯也。猶言郡國耳)蚡為人貌侵生貴甚(侵短小也。生貴謂自尊高示貴寵也。)。又以為諸侯王多長(多長年)武帝初即位富於春秋(謂年幼也。)蚡以肺附為相(舊解云:肺附如肝肺之相附著一說肺斫木劄也。其輕薄附著大材也。)非痛折節以禮屈之天下不肅(痛猶甚也。言以尊貴臨之皆令其屈節而下已也。)當是時丞相入奏事語移日所言皆聽薦人或起家至二千石權移主上帝曰:君除吏盡未吾亦欲除吏。

上官桀為左將軍與大將軍霍光結婚相親光長女為桀子安妻有女年與帝相配桀因帝鄂邑蓋主內安女後宮為亻亻予(鄂邑所食邑為蓋侯所尚故云:蓋主)數月立為皇后父安為驃騎將軍封桑樂侯光時休沐出桀輒入代光決事。

霍禹光子光薨禹嗣為博陸侯魏相為御史大夫後兩家奴爭道(謂霍氏及御史家)霍氏奴入御史府欲大夫門御史為叩頭謝乃去。

王鳳成帝長舅封平陽侯為大司馬大將軍領尚書事王氏子弟皆卿大夫侍中諸曹分據勢官滿朝廷鳳用事帝遂謙讓無所顓(顓與專同凡事皆不自專也。)左右嘗薦光祿大夫劉向少子歆通達有異材帝召見歆誦讀詩賦甚悅之欲以為中常侍召取衣冠臨當拜左右皆曰:未曉大將軍(曉猶白也。)曰:此小事,何須關大將軍左右叩頭爭之帝,於是語鳳鳳以為不可乃止其見憚如此帝即位數年無繼嗣體常不平定陶共王來朝天子留不遣歸國曰:爾長留侍我矣。其後天子疾益有瘳定陶共王因留國邸旦夕侍帝甚親重鳳心不便共王在京師會日蝕鳳因言日蝕陰盛之象為非常異定陶王雖親於禮當奉藩在國今留侍京師詭正非常(詭違也。)故天見戒(見顯示)宜遣王之國帝不得已於鳳而許之共王辭去帝與相對涕泣而決京兆尹王章以為鳳建遣共王之國非是乃奏封事言日蝕之咎矣。天子召見章延問章對曰:日蝕陰侵陽臣顓君之咎今政事大小皆自鳳出天子曾不一舉手鳳不內省責反歸咎善人推遠定陶王鳳不可令久典事宜退使就第天子感悟納之因薦瑯琊太守馮野王以代鳳鳳聞之上疏乞骸骨辭拈甚哀帝少而親倚鳳弗忍廢使尚書劾章章死獄中妻子徙合浦自是公卿見鳳側目而視郡國守相刺史皆出其門。

王莽孝元皇后弟子莽為大司馬與議立嗣共徵立中山王奉哀帝後是為平帝帝年九歲太后臨朝委政於莽莽顓威福紅陽侯立莽諸父平阿侯仁素剛直莽內憚之令大臣以罪過奏遣立仁就國莽日誑太后言輔政致太平群臣奏請尊莽為安漢公後遂遣使者逼守立仁令自殺。

後漢竇融在宿衛十餘年年《老子》孫縱誕多不法長子穆等遂交通輕薄屬郡縣幹亂政事以封在安豐欲令姻戚悉據故六安國遂矯稱陰太后詔令六安侯劉盱去婦因以女妻之五年盱婦家上書言狀帝大怒乃盡免穆等官諸竇為郎吏者皆將家屬歸故郡獨留融京師。

竇憲章德皇后兄也。恃宮掖聲勢遂以賤直請奪沁水公主園田(沁水公主明帝女)主逼畏不敢計後肅宗駕出過園指以問憲憲陰喝不得對(陰喝猶噎塞也。陰音於禁切喝音一介切或作嗚音烏故切)後發覺帝切責之及憲平匈奴威名大盛以耿夔任尚等為爪牙鄧疊郭璜為心腹班固傅毅之徒皆置幕府以典文章刺史守令多出其門尚書僕射郅壽樂恢並以忤意相繼自殺(郅壽惲子)由是朝臣震懾望風承旨。

竇景憲之弟為執金吾子孫放縱張酺為河南尹景家人復擊傷市卒吏捕得之景怒遣緹騎侯海等五百人毆傷市丞酺部吏楊章等窮究正海罪徙朔方景忿怨乃移書辟章等六人為執金吾吏欲因報之章等惶恐入白酺願自引臧罪以辭景命酺即上言其狀竇太后詔報自今執金吾辟吏皆勿遣。

閻顯安思皇后兄也。建光初顯及弟景耀晏並為卿校典禁兵後寵既盛而兄弟頗與朝權後臨朝以顯為車騎將軍儀同三司顯忌大將軍耿寶位尊權重威重行朝乃諷有司奏寶及其黨與皆下獄死,於是景為衛尉耀城門校尉晏執金吾兄弟權要威福自繇。

梁冀順烈皇后兄也。永和元年拜河南尹冀居職暴恣多非法父商所親客雒陽令呂放頗與商言及冀之短商以讓冀冀即遣人於道刺殺放而恐商知之乃推疑於放之怨仇請以放弟禹為雒陽令(安慰放家欲以滅口)使捕之盡滅其宗親賓客百餘人商薨未及葬順帝乃拜冀為大將軍弟侍中不疑為河南尹及沖帝立始在繈褓太后臨朝詔冀與太傅趙峻太尉李固會錄尚書冀雖辭不肯當而侈暴滋甚冀愛監奴秦宮官至太倉令得出入冀妻孫壽所壽見宮輒屏禦者以言事因與私焉宮內外兼寵威權大震刺史二千石皆謁辭之冀用壽言多斥奪諸梁在位者外以謙讓而崇孫氏宗親冒名而為侍中卿校尉郡守長吏者十餘人皆貪叨凶氵各遣私客籍屬縣富人被以它罪(籍謂疏錄之也。)閉獄掠拷使。出錢自贖貲物少者至於死徙四方調發歲時貢獻先輸上第於冀(上第第一也。)乘輿乃其次焉吏人以貨求官請罪者道路相望冀。又遣客出塞交通外國廣求異物因行道路發取妓女禦者而使人復乘勢橫暴妻略婦人毆擊吏卒所在怨毒冀。又起別第於城西以納奸亡或取良人悉為奴婢至數千人名曰:自賣人冀專擅威柄凶恣日積幾事大小莫不諮決之宿衛近侍並所親樹禁省起居纖微必知百官遷召皆先到冀門箋檄謝恩然後詣尚書下邳人吳樹為宛令之官辭冀冀賓客布在縣界以情托樹樹曰:小人奸蠹比屋可誅明將軍以椒房之重處上將之位宜崇賢路以補朝闕宛為大都士之淵藪自侍坐以來未聞稱一長者而多托罪人誠非敢聞冀默然不悅樹到縣遂誅殺冀客為人害者數十人繇是深怨之樹後為荊州刺史臨去辭冀冀為設酒因鴆之樹出死車上。又遼東太守侯猛初拜不謁冀托以他事乃腰斬之時汝南袁著年十九見冀凶縱不。樹置也。勝其憤乃詣闕上《書》曰:臣聞仲尼嘆鳳鳥不至河不出圖自傷卑賤不能致也。今陛下居得致之位。又有能致之資(此董仲舒對策之詞著引而略之也。)而和氣未應賢愚失序者勢分權臣上下壅隔之故也。夫四時之運功成則退(《易·系辭》曰:寒往則暑來暑往則寒來寒暑相推而歲成焉《老子》曰: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也。)高爵厚寵鮮不致災今大將軍位極功成可為至戒宜遵懸車之禮高枕頤神(薛廣德為御史大夫乞骸骨賜安車駟馬懸其安車傳子孫欲令冀遵致仕之禮也。)《傳》曰:木實繁者披枝害心。若不抑損權盛將無以全其身矣。左右聞臣言將側目切齒臣特以童蒙見拔故敢忘忌諱昔舜禹相戒無。若丹朱(尚書禹謂帝舜曰:亡。若丹朱傲惟慢遊是好)周公戒成王無如殷王紂(尚書周公戒成王曰:無。若殷王受之迷亂酗於酒德哉!)願除誹謗之罪以開天下之口書得奏禦冀聞而密遣掩捕著著乃變易姓名後托疾偽死結蒲為人市棺殯送冀廉問知其詐(廉察也。)陰求得笞殺之隱蔽其事學生桂陽劉常當世名儒素善於著冀召補令史以辱之時太原郝絜胡武皆危言高論(危亦高謂峻也。)與著交善先是絜等連名奏記三府薦海內高士而不詣冀冀追怒之。又疑為著黨敕中都官移檄捕前奏記者並殺之遂誅武家死者六十餘人絜初逃亡知不得免因輿櫬奏書冀門書入仰藥而死家乃得全及冀誅有詔以禮祀著等冀諸忍忌皆此類也。不疑好經書善待士冀陰疾之因中常侍白帝轉為光祿勛。又諷眾人共薦其子裔為河南尹時年十六容貌甚陋不勝冠帶道路見者莫不蚩笑焉不疑自恥兄弟有隙遂讓位歸第與弟蒙閉門自守冀不欲令與賓客交通陰使人變服至門記往來者南郡太守馬融江夏太守田明初除過謁不疑冀諷州郡以他事之皆髡笞徙朔方融自刺不殊明死於路永興二年封不疑子馬為潁陰侯裔子桃為城父侯冀一門前後七封侯三皇后六貴人二大將軍夫人女食邑稱君者七人尚公主者三人其餘卿將尹校五十七人在位二十餘年窮極滿盛威行內外百僚側目莫敢違命天子恭已而不得有所親豫吳何洪後主母何姬弟也。後主立封洪與弟蔣植並為侯植至大司徒吳主昏亂何氏驕僭子弟橫放百姓患之。

晉王愷文明皇后弟也。為後將軍石崇與愷將為鴆毒之事司隸校尉傅祗劾之有司皆論正重罪詔特原之由是眾人僉畏愷故敢肆其意所欲之事無所顧憚焉。

羊琇景獻皇后從父弟為中護軍典禁兵放恣犯法每為有司所貸其後司隸校尉劉毅劾之應至重刑武帝以舊恩直免官而已尋以侯白衣領護軍頃之復職。

楊駿武悼皇后弟也。為車騎將軍封臨晉侯武帝自太康以後始寵後黨請謁公行而駿及弟珧濟勢傾天下武帝末年恐楊氏之Τ復以王佑為北軍中侯以典禁兵既而寢疾彌留至於大漸佐命元勛皆已先沒群臣惶惑計無所從會帝小差有詔以汝南王亮輔政。又欲令朝士之有名望年少者數人佐之駿秘而不宣帝復尋至迷亂楊後輒為詔以駿輔政惠帝即位進駿為太傅大都督假黃鉞錄朝政百官總已駿自知素無美望懼不能輯和遠近乃依魏明帝即位故事遂大開封賞欲以悅眾為政嚴碎愎諫自用不允眾心。

賈謐賈后妹子也。為賈充後謐好學有才思既為充嗣繼佐命之後。又賈后專恣謐權過人主至乃鎖系黃門侍郎其為威福如此。

庾亮明帝時為中書監轉護軍將軍及帝疾篤不欲見人群臣無得進者撫軍將軍南頓王宗右衛將軍虞裔等素被親愛與西陽王將有異謀亮直入臥內見帝流涕不自勝既而正色陳與宗等謀廢大臣規共輔政社稷安否將在今日辭旨切至帝深感悟引亮御座遂與司徙王導受遺詔輔幼主加亮給事中徙中書令太后臨朝政事一決於亮。

後魏高肇文昭皇太后之兄也。為尚書令輔政專權與奪惟已。又嘗與清河王懌於雲龍門外廡下忽忿爭大至紛紜太尉高陽王雍和止之高後既立肇當衡軸每事任已動違禮度好改先朝舊典出情妄作減削封秩抑黜勛人繇是怨聲盈路。

北齊段孝言武明皇后姊子為清河郡尹孝言本以勛戚緒餘致位通顯至此便驕奢放逸無所畏憚曾夜行過其賓客宗孝王家宿喚坊民防援不時應赴遂拷殺之。又與諸氵婦密遊為其夫覺復恃官勢拷掠而殞時苑內須果木科民間及僧寺備輸悉分向其私宅種植。又殿內及園中須石差車牛從漳河運載復分車回取事悉聞輒出為海州刺史。

後周鄭譯尚梁安固公主宣帝時為內史下大夫譯頗專權時帝幸東京譯擅取官材以自營第坐是復除名為民小禦正劉數言於帝復召之顧待如初。

唐竇軌太穆皇后從父兄子也。武德三年為益州道行臺左僕射行臺郎中趙弘安知名士也。軌動輒榜箠歲至數百次與行臺尚書韋雲起郭行方素不協及隱太子誅有詔下益州軌藏諸懷中雲起問曰:詔書安在軌不之示但曰:卿欲反矣。執而殺之行方大懼奔於京師軌追斬不及。

武延秀尚中宗女安樂公主為太常卿兼右衛將軍延秀既恃恩放縱無所忌憚。

薛諗為尚衣奉御開元二十八年殺人事泄長流襄州死於路其黨十人並杖諗帝之甥也。性貪猥恃國戚恣行凶忍嘗於私第使群奴以重賈於坊市誘販繒帛者悉於後園椎殺之竊其財移歲乃為所告帝深惡之以其親遂不明殺。

憲宗莊憲太后妹婿為司農卿遷京兆尹元和十年莊憲太后薨為山陵橋道置頓使恃能惜費每事減損靈駕灞橋從官多不得食及至渭城北門門壞,於是橋道司請改造渭城北門計錢三萬以費勞不從令深鑿軌道以通靈駕掘土既深旁註皆懸因而頹壞所不及せ京車數步而已初欲壞城之東北墉以出靈駕中人皆不可乃停駕輒去壞門土木而後行懼誣奏せ京車軸折山陵使李逄吉令御史封其車軸自陵還奏請免官帝以用兵務集財賦以前後進奉不之責但罰俸而已逄吉極言其罪乃削銀青階翌日復賜金紫自此朝廷端士多遭譖毀人士為之側目。

梁張漢傑末帝德妃之兄歸霸之子也。末帝嗣位漢鼎漢傑並為近職漢鼎早亡漢傑貞明中為控鶴指揮使領兵討惠王於陳州擒之當貞明龍德之際漢傑昆仲分掌權要藩鎮除拜多出其門凝因之遂竊兵柄及莊宗入汴漢傑與兄漢倫弟漢融同日族誅於汴橋下漢李業太后季弟隱帝即位尤深倚愛兼掌內帑四方進貢二宮費用委之出納業喜趨權利無所顧避執政大臣不敢禁語會宣徽使闕業意欲之太后亦令人微露風旨執政時楊史弘肇等難之業繇是積怨蕭墻之變自此而作。

○外戚部·驕慢

謙以受益卑以自牧蓋先典之格言君子之攸處造次,於是則無所不至而有姻連帝族位由後寵爵賞已極權勢已隆忘至訓於益恭遵棄德而不讓傲慢成性驕狠為心預時政而昧於大猷蔑搢紳而違於明哲敗不旋踵痛可言哉!。

漢田蚡以孝景王後同母弟為丞相時燕相灌夫坐法去官家居長安夫嘗有服(謂喪服也。)過丞相蚡蚡從容曰:(從音千容)吾欲與仲孺(切仲孺字也。)過魏其侯(竇嬰所)會仲孺有服夫曰:將軍乃肯幸臨況魏其侯(封況賜也。)夫安敢以服為解(解猶辭之也。若今言分疏矣。)請語魏其具(具辦具酒食)將軍旦日蚤臨(旦日明日也。蚤古早字)蚡許諾夫以語嬰嬰與夫人益市牛酒(益多也。)夜灑掃張具(灑音灑。又音所寄切)至旦平明令門下候伺至日中蚡不來嬰謂夫曰:丞相豈忘之哉!夫不懌(懌悅也。)曰:夫以服請不宜(不當忘也。)乃駕自往迎蚡蚡特前戲許夫殊無意往夫至門蚡尚臥也,於是夫見曰:將軍昨日幸許過魏其夫妻治具至今未敢嘗食蚡悟謝曰:吾醉忘與仲孺言乃往。又徐行夫愈益怒及飲酒酣夫起舞屬蚡(屬付也。猶今之舞訖相勸也。屬音之欲切)蚡不起夫徙坐語侵之(徙坐謂移就其坐也。)嬰乃扶夫去謝蚡蚡卒飲至夜極歡而去。

上官安以昭帝後父封桑樂侯食邑千五百戶遷車騎將軍日以驕氵受賜殿中出對賓客言與我婿飲大樂見其服飾使人歸欲自燒物安子病死仰而罵天。

霍雲以昭帝後族為中郎將封冠陽侯雲當朝請數稱病移出(請音才性切)多從賓客張圍獵黃山苑中使蒼頭奴上朝謁(朝當用謁不自行而令奴上謁者也。上謁。若今參見尊貴而通名也。)莫敢譴者。

後漢陰就以光烈皇后弟封新陽侯就善談論朝臣莫及然性剛傲不得眾譽。

梁冀以順烈皇后族為大將軍質帝少而聰慧知冀驕橫嘗朝群臣目冀曰:此跋扈將軍也。

晉楊駿以武帝後父自鎮將軍遷車騎將軍封臨晉侯漸驕傲胡奮語之曰:卿恃女更豪耶與天家婚未有不滅門者駿曰:卿女復不在天家邪奮曰:我女與卿女作婢何所增損。

羊琇以景獻皇后從父弟為中護軍寵遇甚厚杜預拜鎮南將軍朝士畢賀皆連榻而坐琇與裴楷後至曰:杜元凱乃復以連榻而坐客邪遂不坐而去。

賈謐本姓韓賈后父充之外孫嗣充為臨潁侯惠帝世謐既親貴數入二宮共湣懷太子遊處無屈降心嘗與太子奕棋爭道成都王[A13C]在坐正色曰:皇太子國之儲君賈謐何得無禮謐懼言之於後遂出[A13C]為平北將軍鎮鄴。

王敦字處仲尚武帝女襄城公主拜駙馬都尉嘗與從父弟導造王愷愷使美人行酒以客飲不盡輒殺之酒至敦導所敦故不肯持美人恐懼失色而敦傲然不視。

陳柳盼以高宗皇后弟。又尚文帝女富陽公主拜駙馬都尉後主即位以帝舅加散騎常侍盼性愚使酒嘗因醉乘馬入殿門為有司所劾坐免官卒於家後魏賀盧賜爵遼西公道武遣衛王儀伐鄴而盧自以帝之季舅不肯受儀節度帝遣使切責之盧遂忿恨與儀司馬丁建構成其嫌彌加猜忌會帝敕儀去鄴盧亦引歸。

北齊尉景仕東魏為太傅景妻常山君神武之姊也。坐匿亡人見禁止使崔暹謂文襄曰:語阿惠兒富貴欲殺我邪神武聞之泫然詣闕曰:臣非尉景無以至今日三請魏靜帝乃許之,於是黜為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神武造之景恚臥不動叫曰:殺我時趣耶常山君謂神武曰:老人去死近何忍煎迫至此。又曰:我為爾汲水胝生因出其掌神武撫景為之屈膝先是景有果下馬文襄求之景不與曰:土相扶為墻人相扶為王一馬亦不得畜而索也。神武對景及常山君責文襄而杖之常山君泣救之景曰:小兒慣去放使作心腹,何須乾啼濕哭不聽打邪。

爾朱文略姊為魏孝莊皇后神武納之初神武遣令恕文略十死恃此益橫多所淩忽。

胡長仁以武成後兄為尚書令長仁倚親驕豪無所畏憚。

隋呂道貴高祖從舅也。性尤頑言詞鄙陋初自鄉里徵入長安見之悲泣道貴略無戚容但連呼高祖名云:種未定不可偷大似苦桃姊(苦桃道貴從姊名也。)是後數犯忌諱動致違忤帝甚恥之乃命高厚加供給不許接對朝士拜上儀同三司出為濟南太守令即之任斷其入朝道貴還至本郡高自崇重每與人言自稱皇舅數將儀註出入閭里從故人遊宴官民鹹苦之後廢郡終於家子孫無嗣焉。

柳述尚高祖女蘭陵公主仁壽中判吏部尚書事述雖職務脩理為當時所稱然不達大體暴於馭下。又怙寵驕豪無所降屈楊素時稱貴幸朝臣莫不憚述每陵侮之數於帝前面折素短判事有不合素意或令述改之述輒謂將命者曰:語僕射道尚書不肯素繇是銜之。

崔弘度開皇中納其妹為秦孝王妃復以其弟弘女為河南王妃仁壽中檢校大府卿自以一門二妃無所降下。

宇文化及煬帝為太子時領千牛其弟士及尚南陽公主化及繇此益驕處公卿間言辭不遜多所淩轢唐楊國忠玄宗太真妃從祖兄也。代李林甫為右相國忠既以便佞得宰相剖決機務居之不疑立朝之際或攘袂扼腕自公卿以下皆順指氣使無不憚國忠既以宰相典選嘗於私第大集選人令諸女弟垂簾觀之國忠註官時呼左相陳希烈於坐隅給事中在列曰:既對註擬過門下了矣。吏部侍郎韋見素張倚皆衣紫是日與本曹郎官同咨事趨走於屏樹之間既退國忠謂諸妹曰:兩員紫袍主事何如人相對大噱。

●卷三百七

○外戚部·奸邪貪黷害賢譴讓奸邪

夫奸其跡邪其謀有國者之所防也。故書云:去邪勿疑。又曰:除惡務本。若乃席天姻之勢居肺腑之地因緣會遇盜竊名器繇是饣希險偽之行逞邪僻之志誣構以縱其毒諛佞以極其惡專權怙寵忌前擁己以至忘社稷之計致邦家之亂者咸載之方冊焉其亡身覆族之禍復何足道哉!。

漢上官安以昭帝後父為車騎將軍數守大將軍霍光為蓋主所幸丁外人求侯(守求請之)及安父左將軍桀妄官祿外人(不由才德故云:妄)光執正皆不聽。又桀妻父所幸充國為太醫監闌入殿中下獄當死冬月。且盡蓋主為充國入馬二十疋贖罪乃得減死論,於是桀安父子深怨光而重德蓋主知燕王旦帝兄不得位亦怨望桀安即記光過失予燕王令上書告之。又為丁外人求侯燕王大喜上書稱子路會姊期而不除孔子非之子路曰:由不幸寡兄弟不忍除之。故曰:觀過知仁今臣與陛下獨有長公主為姊陛下幸使丁外人侍之外人宜蒙爵號書奏帝以問光光執不許及告光罪過帝。又疑之愈親光而疏桀安。

王鳳元後之兄為大將軍輔政成帝時定陶共王來朝因留國邸旦夕侍帝帝甚親重鳳心不便共王在京師會日蝕鳳因言日蝕陰盛之象為非常異定陶王雖親於禮當奉藩在國今留侍京師詭正非常故天見戒宜遣王之國帝不得已於鳳而許之共王辭去帝與相對涕泣而去。

淳于長少以元後姊子為黃門侍郎未進幸會大將軍王鳳病長侍病晨夜扶承左右甚有甥舅之恩鳳。且終以長屬太后及帝成帝嘉長義拜為列校尉屬音之欲切諸曹遷水衡都尉侍中至衛尉九卿久之趙飛燕貴幸帝欲立以為皇后太后以其所出微難之長主往來通語東宮歲餘趙皇后得立帝甚德之乃追托奏請罷昌陵功賜爵列侯。

王根成帝舅為驃騎將軍成帝無繼嗣中山王定陶王皆入朝定陶傅太后多珍寶賂遺趙昭儀及根陰為王求漢嗣皆見帝無子欲豫自結為久長計更稱譽定陶王帝亦自器之遂立為太子。

王莽以孝元皇后之弟子封新都侯時太后姊子淳于長以才能為卿先進在莽右(名位居其右右前也。)莽陰求其罪過因大司馬曲陽侯根白之長伏誅莽以獲忠直名根因乞骸骨薦莽自代平帝遂擢為大司馬莽以大司徒孔光名儒相三主太后所敬天下信之,於是盛尊事光引光女婿甄邯為侍中奉車都尉諸哀帝外戚及大臣居位素所不說者(說讀曰悅)莽皆傅致其罪(傅讀曰附附益而引致之令入罪)為請奏令邯持與光光素畏懼不敢不上之莽白太后輒可其奏,於是前將軍何武后將軍公孫祿坐互相舉免丁傅及董賢親屬皆免官爵徙遠方紅陽侯立太后親弟雖不居位莽以諸父內敬憚之畏立從容言太后令己不得肆意(肆放也。)乃復令光奏立舊惡前知定陵侯淳于長犯大逆罪多受其賂為言誤朝(妄稱譽之誤惑朝廷也。)後白以官婢楊寄私子為皇子眾言曰:呂氏少帝復出紛紛為天下所疑難以示來世成繈褓之功請遣立就國太后不聽莽曰:今漢家衰比世無嗣頻(比也。)太后獨代幼主統政誠可畏懼力用公正天下尚恐不從(力勉也。)今以私恩逆大臣議如此群下傾邪亂從此起宜可。且遣就國安後復徵召之(安猶徐也。)太后不得已遣立就國莽之所以脅持上下皆此類也。

後漢竇憲章帝竇後之兄竇後之譖梁貴人憲等豫有謀焉。

耿寶女弟為清河孝王妃及安帝立以妃為甘園大貴人帝以寶元舅之重使監羽林左車騎位至大將軍而附事內寵與中常侍樊豐帝乳母王聖等譖廢皇太子為濟陰王及排陷太尉楊震議者怨之。

晉羊琇以景獻皇后從父弟為中護軍豪侈無齊限然黨慕勝己其所推奉便盡心無二窮窘之徒特能振恤選用多以得意者居先不盡銓次之理將士有冒官位者為其致節不惜軀命。

楊駿以武悼皇后父為車騎將軍武帝疾篤未有顧命功臣皆已沒矣。朝臣惶惑計無所從而駿盡斥群公親侍左右因取改易公卿樹其心腹會帝小間見所用者非乃正色謂駿曰:何得便爾乃詔中書以汝南王亮與駿夾輔王室駿恐失權寵從中書借詔觀之得便匿藏中書令華廙恐懼自往索之終不肯與信宿之間帝疾遂篤後乃奏帝以駿輔政帝頷之。

駿弟珧為衛將軍初以退讓稱晚乃合朋黨構出齊王攸中護軍羊琇與北軍中候成粲謀欲因見珧而手刃之珧知而辭疾不出諷有司奏琇轉為太僕自是舉朝莫敢枝梧而素論盡矣。

賈模太尉充之從子賈后既豫朝政擢為侍中加授光祿大夫模潛執權勢外形欲遠之每有啟奏賈后事入輒急或托疾以避之至於素有嫌忿多所中舀朝廷甚憚之。

賈謐母賈午太尉充少女也。謐以充外孫嗣為魯公賈后母郭槐欲以謐父韓壽女為湣懷太子妃太子亦欲婚韓氏自固而壽妻賈午及後皆不聽而為太子聘王衍小女惠風太子聞衍長女美而賈后為謐聘之心不能平頗以為怨謐嘗與太子圍棋爭道成都王[A13C]見而呵謐謐意愈不平因此譖太子於後曰:太子廣買田業多畜私財以結小人者為賈氏故也。密聞其言云:皇后萬歲後吾當魚肉之非但如是宮車晏駕彼居大位依楊氏故事誅臣等而廢後放金墉如反手耳不如早為之所更立慈順者以自防衛後納其言。又宣揚太子之短布諸遠近於時朝野咸知賈后有害太子之意。

後魏盧道虔尚孝文女濟南長公主道虔外甥李尚莊帝女豐亭公主因相藉托。

唐武三思則天皇后之兄子為特進兼太子賓客性傾巧便僻善事人。又以宗室中近屬特蒙親信天後數幸其第賞賜甚厚時薛懷義張易之張昌宗相繼被寵幸三思與從父兄承嗣每折節事之懷義將欲乘馬三思等必為之執轡。又贈昌宗詩稱為王子晉後身極筆褒美三思以天後厭居深宮。又欲與張易之兄弟扈從馳騁以弄其權乃請創造三陽宮於嵩山興泰宮於萬壽山請天後每歲臨幸前後工役甚眾百姓怨之神龍三年五月己亥中宗以穀價踴貴召太府卿紀處納親問其故翌日左驍衛將軍兼知太史令傅孝忠奏言其夜有攝提星入太微至帝座此則王者與大臣私相接大臣不能納忠故有其應三思陰諷之也。

韋溫庶人從父兄神龍中以後族累遷戶部尚書為人庸昧李多祚舉兵之後韋氏不安拜溫為太子少保同中書門下三品以自固及韋氏臨朝溫為謀首楊國忠貴妃從父之子玄宗天寶中為監察御史時帝春秋高意有所惡故國忠以此得深探上旨其摘觖皆以是中之驟遷侍御史度支員外郎給事中御史中丞兼掌錢縠出入禁闈日加親幸武部侍郎吉溫為國忠陳移奪執政計國忠深納之刑部尚書兼京兆尹蕭炅御史中丞宋渾皆李林甫所親善國忠以飛言奏貶林甫不能救御史大夫兼京兆尹王鉷勢與國忠侔位望居其右國忠忌其與己分權會鉷弟钅旱與邢糸宰有奸謀事泄國忠因而舀之坐以大逆代鉷為御史大夫權領京兆尹五日窮竟邢糸宰枝黨獄成而罷。又密奏林甫黨鉷及交私阿布思狀哥舒翰陳希烈附會證成之帝由此疏林甫天寶末官至司空玄宗聞河朔變起欲以皇太子監國而自親征謀於國忠國忠大懼歸謂姊妹曰:我等死在旦夕今儲宮監國當與娘子等並命矣。姊妹哭訴於貴妃貴妃銜土請命其事乃止。

○外戚部·貪黷夫犭旬財曰:貪玷官為墨而有處帝戚之重緣外氏之恩專怙威權罔飭簠簋勢貴寵負氣驕吝受賕以薦士通賄以亂政掊克是逞聚斂無厭乃至陷人非辜安忍取貨濫聲遠播醜跡自彰用速簡書斯可痛惜者矣。

漢田蚡景帝王皇后同母弟也。武帝時為太尉親貴用事時梁內史韓安國坐法失官家居以五百金遺蚡蚡言安國太后帝素聞安國賢即召以為北地都尉。

田祖景帝王皇后同母弟勝子也。嗣勝為周陽侯武帝元狩三年坐當歸軹侯宅不與免(臣欽。若等曰:軹侯薄昭孫梁也。)後漢竇憲章德竇皇后兄也。和帝時為侍中虎賁中郎將恃宮掖聲勢遂以賤直請奪沁水公主田(沁水公主明帝女)園主畏逼不敢計。

梁冀順烈梁皇后兄也。為大將軍扶風人士孫奮居富而性吝冀因以馬乘遺之從貸錢五千萬奮以三千萬與之冀大怒乃告郡縣認奮母為其守藏婢云:盜白珠十斛紫金千斤以叛遂收考奮兄弟死於獄中悉沒資財億七千餘萬。

陳宋陳佛念後廢帝陳太妃叔父也。為步兵校尉大通貨賄侵亂朝政及順帝明初賜死。

後魏高肇文昭皇太后之兄也。宣武景明初封平原郡公數日之間富貴赫奕是年咸陽王禧誅財物珍寶奴婢田宅入高氏。

北齊尉景仕東魏為太傅景妻神武之姊也。以勛戚每有軍事常被委重而不能忘懷財利神武每嫌責之轉冀州刺史。又大納賄發夫獵死者三百人厙狄幹與景在神武坐幹請作御史中尉神武曰:何意下求卑官幹曰:欲捉尉景神武大笑令優者石董桶戲之董桶剝景衣曰:公剝百姓董桶何為不剝公神武誡景曰:可以無貪也。

武明皇后母弟昭子也。以外戚貴幸縱情財色為瀛州刺史聚斂無厭。

婁定遠武明皇后之侄也。武成帝時封臨淮王武成大漸與趙郡王等同受顧命拜司空趙郡王之奏黜和士開遠與其謀遂納士開賄成趙郡之禍其貪鄙如此。

唐蕭造隋大業時以後族歷太府卿巴東太守所在之職多以黷貨聞緣於外戚累原其罪。

賀蘭敏之則天皇后姊子也。則天繼母榮國夫人楊氏卒則天內出大瑞錦令敏之造佛像追福敏之自隱用之。

昭成皇后之兄玄宗開元初以舅氏封畢國公而兄弟希瑊希皆貪鄙過自封植。又甚焉。

王守一玄宗王庶人同母雙生也。性貪鄙積聚巨萬開元十一年自太子少保坐與庶人潛通左道左遷柳州別駕籍沒其家財帛不可勝計。

薛諗玄宗甥也。性貪猥恃國戚恣行凶忍嘗於私第使群奴以重賈於坊市誘販繒帛者悉於後園椎殺之竊其財經歲乃為所告帝深惡之長流襄州死於路。

張清尚玄宗公主為駙馬都尉肅宗乾元元年二月贊善大夫張奭狀首清受錢二千貫許奏免交倚罪帝以清子婿不寘於法敕清母決四十放贓錢初奭父為御史大夫玄宗欲幸蜀改戶部尚書長安失沒於賊偽授侍中至德初克復倚懼奭遂納賄於清以求免罪。

梁趙巖尚太祖女長樂公主授衛尉卿末帝即位為租庸使守戶部尚書巖以勛戚自負貨賂公行天下之賂半入其門豐其飲饌動費萬錢僦斂網羅其徒如市權勢熏灼人皆阿附。

○外戚部·害賢

害仁以求生先聖之深戒傷賢而被禍往誌之明徵降自漢代政化多缺寵母後之黨貴皇麗之族位高而難制勢去而莫遏故有竊弄政柄擅作威虐光寵支附忌克忠良造為飛條誣以深[C260]諷希旨之吏極文致之辜俾良士滯於下僚忠臣陷於非辟天之癉惡戚以自貽故昔之明王所以右賢而左戚者誠有旨哉!。

漢田蚡以孝景王皇后同母弟為丞相初魏其侯竇嬰聞有劾即陽病痱不食欲死或聞帝無意殺嬰復食治病議定不死矣。乃有飛語為惡言聞上(蚡為坐飛揚誹謗之語也。)故嬰論棄市渭城。

王莽以元後之子為大司馬初前將軍何武舉後將軍公孫祿可大司馬而祿亦舉武太后竟用莽莽諷有司劾奏武祿互相舉皆免武就國元始三年呂寬等事起武在見誣中大理正檻車徵武武自殺。

後漢竇憲以章德皇后之兄為大將軍初梁諷為憲軍司馬後忤憲意髡輸武威武威太守承旨殺之。又何敞數切諫言諸竇罪過憲等深怨之時濟南王康尊貴驕甚憲乃白出敞為濟南太傅。

梁商以順烈皇后之父為大將軍初王堂為汝南太守商及尚書令袁湯以屬不行並恨之後廬江賊迸入弋陽界堂勒兵追討即使奔散而商湯猶因此諷州奏堂在任無警免歸家。

梁冀以順烈皇后之兄為大將軍太尉李固議立清河王蒜為嗣冀不從後歲餘甘陵劉文魏郡劉有共為妖言下獄門生勃海王調貫械上書證固之枉河內趙承等數千人亦要鈇鑕詣闕通訴(《字林》曰:鈇鑕椹也。鑕音質椹音竹心切)太后明之乃赦焉及出獄京師市裏皆稱萬歲冀聞之大驚畏固明德終為己害乃更據奏前事遂誅之。又皇甫規舉賢良方正對策帝忿其刺己以規為下第拜郎中疾免歸州郡承冀旨幾陷死者再三。又杜喬為太尉在位數月以地震免宦者唐衡左悺等因共譖於帝曰:陛下前當即位喬與李固抗議言上不堪奉漢宗祀帝亦怨之及清河王蒜事起冀遂諷有司劾喬及李固與劉有等交通請逮案罪而梁太后素知喬忠但策免而已冀愈怒使人脅喬曰:早從宜妻子可得全喬不肯明日冀遣騎至其門不聞哭者遂按系之死獄中妻子歸故郡冀。又聞郎崔琦才請與交琦作外戚箴白鵠賦諷冀冀怒遣歸後除為臨濟長不敢之職解印綬去冀遂令刺客陰求殺之。又種暠為益州刺史時永昌太守冶鑄黃金為文蛇以獻冀暠糾察逮捕馳傳上言而二府畏懦不敢案之冀由是銜怒於暠會巴郡人服直聚黨數百人自稱天王暠與太守應承討捕不克吏人多被傷害冀因此舀之傳逮暠承太尉李固上疏梁太后省奏乃赦暠承罪免官而已。又馬融為南郡太守先有事忤冀冀諷有司奏融在郡貪濁免官髡徙方自刺不死得赦還。又陳龜為度遼將軍既到職州郡重足震忄栗鮮卑不敢近塞冀與龜素有隙譖其沮毀國威挑取功舉(挑猶取也。獨取其名如挑戰之義)不為胡虜所畏坐徵還遂乞骸骨歸田復徵為尚書冀虐日甚龜自知必為冀所害不食七日而死。

晉楊駿以武悼皇后之父為車騎將軍輔政惠帝即位以張華為太子少傅與王戎裴楷和嶠俱以德望為駿所忌皆不與朝政。

唐武承嗣以則天兄子為文昌左相時張嘉福等請立承嗣為皇太子則天以問地官尚書格輔元固稱不可承嗣譖之故及於禍天授三年二月御史中丞來俊臣奏言鳳閣侍郎任知古地官侍郎狄仁傑冬官侍郎裴行本司農卿裴宣禮前文昌右丞盧獻可御史中丞魏元忠潞州刺史李嗣真並謀逆請誅之制不許特令免死承嗣奏曰:仁傑等包藏逆節事跡並彰陛下雖欲屈法伸恩無以懲艾凶慝帝曰:朕好生惡殺志在恤刑渙汗已行不可更返殿中侍御史霍獻可奏曰:陛下不殺裴宣禮等臣請絕命於前遂以頭觸殿陛血流覆面獻可即宣禮之甥以此表人臣之節鳳閣舍人向光道侍御史張知默。又極言請誅之不許準左授知古江夏縣令仁傑彭澤令宣禮夷陵令元忠江陵令獻可西鄉令行本嗣真流於嶺表。

武三思以則天兄子為司空同中書門下三品初敬暉等立功後即掌知國事桓彥範為侍中時韋皇后既幹朝政三思。又居中用事以則天為彥範等所廢常深憤怨。又慮彥範等漸除武氏乃先事圖之皇后韋氏既雅為帝所信寵言無不從三思乃日夕讒毀彥範等帝竟用三思計進封彥範為扶陽郡王敬暉為平陽郡王張柬之為漢陽郡王崔為博陵王袁恕為南陽郡王加並特進令罷知政事三思。又慮其更為己患乃令其子崇訓因安樂公主構暉等並流於嶺表而死雍州人韋月將高軫等並上疏言三思父予必為逆亂三思知而求索其罪有司希旨奏月將坐當棄市軫配流嶺外黃門侍郎宋璟執奏月將所犯不合死三思怒竟斥璟為外職楊國忠以玄宗貴妃之從祖兄也。為右相初顏真卿天寶中為殿中侍御史東都畿內采訪判官轉侍御史武部員外國忠怒其不附已出為平原太守。

○外戚部·譴讓

夫寵而不驕其人蓋寡盈難久恃在理固然夫以姻接天枝親連帝胄咳唾生珠玉呼吸下霜露膏粱之性既安居而忘危高明之家故蒙禍而常酷誠防閑之失道亦漸摩之使然是以傅後幹朝稚遊數以為諫東平致問肅宗笑而不言良有以哉!。

漢薄昭以文帝舅為將軍封軹侯十年昭殺漢使者帝不忍加誅使公卿從之飲酒欲令自引分昭不肯使群臣喪服往哭之乃自殺。

竇嬰孝文皇后從兄子景帝即位為詹事太后憎嬰亦薄其官因病免太后除嬰籍不得朝請。

霍禹以宣帝後兄嗣父光博陸侯為右將軍初帝始立帝微時許妃為皇后光夫人顯愛小女成君欲貴之私使乳醫淳於衍行毒藥殺許後(乳醫視產乳之疾者乳音而樹切)因勸光內成君代立為後光薨後語稍泄,於是帝始聞之未察(未知其虛實)乃徙光女壻度遼將軍未央衛尉平陵侯範明友為光祿勛次壻諸吏中郎將羽林監任勝出為安定太守數月復出光姊壻給事中光祿大夫張朔為蜀郡太守群孫壻中郎將王漢為武威太守頃之復徙光長女壻長樂衛尉鄧廣漢為少府更以禹為大司馬冠小冠亡印綬罷其右將軍屯兵官屬特使禹官名與光俱大司馬者(特但也。)。又收範明友度遼將軍印綬但為光祿勛及光中女胥趙平為散騎都尉光祿大夫將屯兵。又收平騎都尉印綬諸領胡越騎羽林及兩宮衛將屯兵悉易以所親信許史子弟代之。

王商以元後弟封成都侯商嘗病欲避暑從成帝借明光宮(黃圖云:明光宮在城內近桂宮也。)後。又穿長安城引內灃水註第中大陂以行船立羽蓋張周帷輯濯越歌(輯與楫同濯與棹同皆所以行船令執楫棹人為越歌也。楫謂棹之短者也。今吳越之人呼為橈音鐃越歌為越之歌也。)帝幸商第見穿城引水意恨內銜之未言後微行出過曲陽侯第。又見園中土山漸臺似類白虎殿(黃圖云:在未央宮),於是帝怒以讓車騎將軍音商根兄弟欲自黥劓謝太后帝聞之怒乃使尚書責問司隸校尉京兆尹知成都侯商擅穿帝城決引灃水曲陽侯根驕奢僭上赤墀青鎖(以青畫戶邊鏤中天子制也。青鎖者刻為連鎖文而以青塗之)紅陽侯立父子藏匿奸猾亡命賓客為群盜司隸京兆皆阿縱不舉奏正法二人頓首省戶下。又賜車騎將軍音策《書》曰:外家何甘樂禍敗(言此罪過並自為之)而欲自黥劓相戮辱於太后前傷慈母之心以危亂國外家宗族強上一身浸弱日久(浸漸也。)今將一施之(行刑罰)君其召諸侯令待府舍(令扌集音之府舍待詔命)是日詔尚書奏文帝時誅將軍薄昭故事車騎將軍音籍請罪(自坐上言就刑誅也。)商立根皆負斧質謝帝不忍誅然後得己。

商子況嗣成都侯綏和二年坐山陵未成置酒歌舞免。

王莽以元後兄子為大司馬封新都侯哀帝時傅太后丁姬皆稱尊號丞相朱博奏莽前不廣尊尊之義抑貶尊號虧損孝道當伏顯戮幸蒙赦令不宜有爵土請免為庶人帝曰:以莽與太皇太后有屬勿免遣就國。

王邑以元後兄子為侍中矯稱太皇太后衷白哀帝為求特進給事中帝復請之事發覺(哀帝乃更以此事請於太后太后云:無此言故矯事發覺也。復音扶目切)太后為謝帝以太后故不忍誅之左遷邑為西河屬國都尉削千戶。

後漢竇融為衛尉子穆尚內黃公主穆子勛尚Г陽公主明帝永平二年融從兄子護羌校尉林以罪誅帝繇是數下詔切責融戒以竇嬰田蚡禍敗之事(田蚡武帝王皇后異父弟也。為丞相構會竇嬰之罪使至誅之)融惶恐乞骸骨詔令歸第養病歲餘聽上衛尉印綬穆等遂交通輕薄屬郡縣幹亂政事以封在安豐欲令姻戚悉據故六安國遂矯稱陰太后詔令六安侯劉盱去婦因以女妻之五年盱婦家上書言狀帝大怒乃盡免穆等官諸竇為郎吏者皆將家屬歸故郡獨留融京師。

梁松尚舞陰長公主為太僕竇固尚涅陽公主為中郎將明帝永平初越騎司馬杜保仇人上書訟保為行浮薄亂群惑眾伏波將軍萬里還書以誡兄子而梁松竇固以之交結將煽其輕偽敗亂諸夏書奏帝召責松固以訟書及援誡書示之松固叩頭流血而得不罪詔免保官。

馬廖以明德皇后兄封順陽侯章帝建初四年以特進戮就第是時馬氏失勢廖性寬綬不能教敕子孫子豫為步兵校尉遂投書怨誹。又廖弟防光奢侈好樹黨與八年有司奏免豫遣廖防光就封豫隨廖歸國考擊物故。

竇憲以章德皇后兄為虎賁中郎將憲恃宮掖聲勢遂以賤直請奪沁水公主園田(陰喝猶噎塞也。陰音於禁切喝音一介切或作嗚音烏故切)主逼畏不敢計後章帝駕出過園指以問憲憲陰喝不得對(愈猶差也。)後發覺帝大怒召憲切責曰:深思前過奪主田園時何用愈趙高指鹿為馬久念使人驚怖昔永平中嘗令陰黨陰博鄧疊三人更相糾察(以陰鄧皆外戚恐僭逾故使更相糾察也。博陰興之子)故諸豪戚莫敢犯法者而詔書切切猶以舅氏田宅為言(切切猶勤勤也。)今貴主尚見枉奪何況小人哉!國家棄憲如孤雛腐鼠耳(鳥子生而啄者曰:雛)憲大震懼皇后為毀服深謝良久乃得解使以田還主不繩其罪然亦不授以重任晉庾亮明穆皇后之兄也。明帝末為護軍將軍南頓王宗素被親信成帝初亮輔政宗謀廢執政亮殺宗帝不沁水公主明帝女之知及蘇峻平問亮曰:當日白頭翁何在亮對以謀反伏誅帝泣謂亮曰:舅言人作賊便殺之人言舅作賊。若何亮懼變色。

庾懌以成帝舅為西中郎將鎮蕪湖嘗以毒酒餉江州刺史王允之允之覺其有毒飲犬犬斃乃密奏之帝曰:大舅已亂天下小舅復欲爾邪懌聞遂飲鴆而卒。

梁王尚武安公主為南康嗣王湘州長史王三日出禊衣冠傾欹王性方嚴見之意殊惡稱主名謂王曰:蕭王誌念殿下何見憎王驚赧即起後密啟之因此廢錮。

後魏馮修以文明太后兄子為尚書封東平公其兄誕性淳篤修乃浮競誕亦未能誨督其過然時言於太子孝文嚴責之至於楚捶。

唐程昌裔尚廣平公主天寶十載正月望夜楊貴妃家五宅夜遊與公主騎從爭西市門楊氏奴揮鞭及公主衣公主墮馬昌裔扶公主因及數撾公主泣奏之帝令殺楊氏奴昌裔亦停官。

王士平尚德宗女義陽公主為駙馬都尉貞元十二年五月經代宗忌辰駙馬諸親悉詣銀臺奉慰及回士平遂邀駙馬郭曖張昭賢張怙及女壻嗣許王昭曖堂弟煦桓並教坊音聲人曹自慶並於宅中飲樂德宗怒之下詔曰:先聖忌辰才經敘慰戚裏之內固在肅恭而乃遽從宴遊飲酒作樂既乖禮法須有所懲前汾州長史郭煦宜於袁州安置前南鄭縣尉郭桓於柳州安置曹自慶配流永州其駙馬郭曖王士平仍令並歸私第是歲士平與公主忿爭監使奏其狀令公主入內安置中使令士平送歸宅不許出入崔杞尚順宗女東陽公主為駙馬都尉憲宗元和五年正月敕公主及妃所賜錢粟等並宜權停。

於季友司空ν第四子尚憲宗女永昌公主為殿中少監駙馬都尉季友兄敏誘梁正言之僮支解棄於混中敏奴王再榮詣銀臺門告詔三司使案問乃投死奴於其第獲之ν貶為恩王傅敏長流雷州季友追奪兩任官階令在家循省。

韋讓為駙馬都尉敬宗寶歷元年讓以善決百姓罰兩季俸料。

為駙馬都尉文宗太和三年任隴州刺史於本道節度使禮不恭為其所舉降為果州刺史。又潛入京詔下臺司鞫問翌日放歸私第尋除陜州刺史馳驛赴任。

韋處仁為駙馬都尉嘗入見巾夾羅巾以進文宗曰:本慕卿門戶清素故俯從選尚如此市服從他諸族為之卿不須為也。

竇氵尚延安公主為駙馬都尉太和四年正月敕以公主衣服逾制從夫之義過有所歸宜罰氵兩月賜錢。

●卷三百八

○宰輔部·總序

夫輔相之職所以左右天子總領庶尹彌綸機務宣翼統紀燮調元化甄敘流品親附百姓鎮撫四夷裁決庶政班布王度乃其任也。是故公臺之任無所不總與元首而同體乃謂之股肱秉邦國之會要乃譬之鈞軸百官承式治本之是系萬邦為憲民瞻之所在自黃帝得六相而治舜臣於堯舉八元八凱謂之十六相。又逸書所記虞夏商周世皆有四輔三公之職非其人而不處而六籍之載成湯居亳初置二相以伊尹仲虺為之有阿衡佐相之號洎武丁之得傅說爰立作相置諸左右成王作周官著之典訓立太師太傅太保以為三公。又立三孤之位皆所以論道經邦寅亮天地共司宰弼之事春秋之世寰內諸侯入為卿士皆掌國政秦氏之霸始置左右丞相御史大夫副之後復有丞相相國中丞相之名漢室之興置一丞相亦有左右丞相之名而御史大夫實亞其任兼置太尉仍用秦制後以蕭何為相國孝惠高後復置左右丞相亦置太傅之官未幾而罷太尉之職蓋不嚐置一丞相武帝兼置太尉數年而廢元狩中置大司馬以代太尉之職征和二年置左丞相分長史以備兩府成帝綏和元年改御史大夫為大司空並大司馬丞相為三公哀帝復以大司空為御史大夫復置太傅在三公之上俄改丞相為大司徒御史大夫復為大司空並大司馬以備三公之位平帝增置太師王莽居攝。又置四輔之官世祖中興但存三公之號有太傅而不嚐置建武末改大司馬為太尉二府並去太字是為宰相總治眾務中平之後事歸臺閣選舉誅賞一繇尚書機衡所總不在公府蓋有其名而無其實矣。建安之世始罷三公官復置丞相以曹公居之。又有相國之號黃初受禪改為司徒而中書監令專掌機密雖有太傅太尉司徒司空之官不預朝政厥後定制大丞相第一品。又置相國以司馬二王相繼為之末年增置太保吳蜀鼎國皆有丞相而吳氏復有左右之名二邦政事率以尚書總統而吳有大司馬左右大司馬太尉司徒司空及帝太傅蜀亦有司徒大司馬之號其平尚書事錄尚書事領中外諸軍事總國事皆為宰相之任晉武之初有太宰太傅太保是為上公以太尉司徒司空為三公復有大司馬大將軍凡八公同時並置而無丞相之名惠帝復置丞相俄頃而罷後置司徒元帝渡江罷司徒為丞相以王導居之導卒。又罷丞相為司徒府三公之職雖無所改而司徒丞相兩不並置中書之署實總機要是為宰相以毗大政宋孝武復置丞相而司徒之府如故。又有相國之官齊氏以丞相相國著為贈典梁罷相國置丞相兼置司徒。又有太保大司馬大將軍太尉司空開府儀同三司是為諸公陳以相國列於丞相之上並太宰太保大司馬大將軍凡六號亦有贈秩然而相國是為尊崇之位非尋常之秩丞相之任亦廢置靡定魏晉以來多以他官參掌機密或委知政事毗贊朝政錄尚書事居門下領中書或總朝權或管朝政或單侍中皆為宰相唯侍中機密所出不必他名嘗為宰相之職元魏以太師太傅太保為三師大司馬大將軍為二大。又有三公之名然尤重門下之官多以侍中輔政樞宰之任歸於省闥北齊初置丞相復分左右而居侍中之職者皆秉國政宇文建國遠遵周治改三師為三公置三孤以為之二分司徒司馬司空以備六官之職而無復太尉三師之號宣帝復置四輔之官。又置左右丞相既而罷為大丞相隋置三師三公參議國之大事朝之眾務總於臺閣內史令納言是為宰輔,或以他官參掌機事及專掌朝政者並為輔弼其後納言為侍內唐室受命悉仍隋制武德初改內史令為中書令侍內為侍中並左右僕射是為四輔至貞觀末除僕射者必加同中書門下三品方為宰相而中書令侍中之名自龍朔至天寶凡經四易(中書令為右相為內史為紫微令復為右相侍中為左相為納言為黃監復為左相凡四易名而侍中復)而嘗為宰相其單任僕射不復預於機政先天以前宰相多至十餘人開元之後嘗二人至三人天寶之末勛賢並建備位者眾然秉鈞當國亦不過一二人繇武德貞觀以來但加同中書門下三品及平章事知政事參掌機務參與政事平章軍國重事者皆為宰相(舊唐初宰相嘗於門下省議事謂之政事堂永淳中裴炎為中書令以中書就政事遂移在中書省開元中張說奏改政事堂為中書門下政事印為中書門下之印)其後唯侍中中書令及平章事是為正宰相之任五代相承未之或改(後唐及周亦有同中書門下三品蓋辟當時臣父之名非嘗制也。)今之論次繇二帝三代以於顯德凡居輔弼之任美惡之跡悉區別而類例之唐氏中葉有樞密之任宣傅制命掌以內侍宋梁而降大建官署崇署使號並分史局兵戎之政邦國之務多所參掌均於宰府跡其行事咸用編述凡宰輔部四十二門。

○宰輔部·佐命

商頌曰:實維阿衡實左右商王說命曰:若濟巨川用汝作舟楫夫天造草昧真人撫運允資英傑戡濟時艱故有感會風雲奮起草莽朝舍屠釣之業夕為廊廟之器倚任如手足相諧如律呂服勞保乂曠日持久厥有成績紀於太常降及秦漢世資戰力以強國之術幹好謀之主運籌帷幄指蹤將佐轉禍為福易危從安罄竭力貞輔成景業者何可勝道哉!乃至運屬陽九雄視一方亦必有縱橫之才倜儻之士咸能矢陳遠馭贊集洪勛者矣。

商伊尹初欲幹湯而無繇乃為莘氏媵臣(湯妃有莘氏女)負鼎俎以滋味說湯致於王道,或曰:伊尹處士湯使人聘迎之五反然後肯往從湯言素王九主之事(九主者有法君專君授君勞君等君寄君破君國君三歲社君九九品圖畫其形出劉向《別錄》)湯舉任以國政(孟云:伊尹耕於有莘之野而樂堯舜之道焉非其義也。非其道也。祿之以天下弗顧也。系馬千駟弗視也。非其義也。非其道也。一介不以與人一介不以取諸人湯使人以幣聘之囂囂然曰:我何以湯之聘幣為哉!我豈。若處畎畝之中由是以樂堯舜之道哉!湯三使往聘之既而幡然改曰:與我處畎畝之中由是以樂堯舜之道吾豈。若使是民為堯舜之民哉!吾豈。若於吾身親見之)當是時夏桀為虐政淫荒而諸侯昆吾氏為亂湯乃興師率諸侯伊尹從湯湯自把鉞以伐昆吾遂伐桀勝夏,於是諸侯畢服湯乃踐天子位平定海內周呂尚東海人(謂東夷之士)本姓姜氏後從其封姓(夏商之時申呂也。)尚蓋嘗困窮年老矣。以漁釣幹周西伯西伯將出獵卜之曰:所獲非龍非麗彡非虎非羆所獲霸王之輔,於是西伯獵果遇太公於渭之陽與語大悅曰:自吾先君太公曰:當有聖人適周周以興子真是邪吾太公望子久矣。故號之太公望載與俱歸立為師,或曰:太公傅聞嘗事紂紂無道去之遊說諸侯無所遇而卒西歸周西伯,或曰:呂尚處士隱海濱周西伯拘裏散宜生閎夭素知而招呂尚呂尚亦曰:吾聞西伯賢。又善養老盍往焉三人者為西伯求美女奇物獻之於紂以贖西伯西伯得以出反國言呂尚所以事周雖異然要之為文武師周西伯昌之脫裏歸與呂尚陰謀修德以傾商政其事多兵權與奇計故後世之君為堯舜之君哉!吾豈。若使是哉!言兵及周之陰權皆宗太公為本謀周西伯政平及斷虞芮之訟而詩人稱西伯受命曰:文王伐崇密須犬夷大作豐邑天下三分其二歸周者太公之謀計居多(以後事皆將帥佐命門)。

周公旦武王弟也。自文王在時旦為子孝篤仁異於群子及武王即位旦嘗輔翼武王用事居多武王九年東伐至盟津周公輔行十一年伐紂至牧野周公佐武王作牧誓破殷入商宮以殺紂周公把大鉞召公把小鉞以夾武王[C260]社告紂之罪於天及殷民封周公於少昊之墟曲阜是為魯公不就封留佐武王武王終成王少在繈褓之中周公恐天下聞武王終而畔周公乃踐祚代成王攝行政當國管叔及其群弟流言於國曰:周公將不利於成王(放言於國以誣周公以惑成王也。)周公乃告太公望召公奭曰:我之所以弗辟而攝行政者誠恐天下畔周無以告我先王太王王季文王三王之憂勞天下久矣。於今而後成武王蚤終成王少將以成周我所以為之。若此,於是卒相成王而使其子伯禽代就封於魯。

召穆公虎康公之後也。厲王時王無道出奔彘王太子靜匿召公之家國人圍之召公乃以其子代王太子太子竟得脫召公與周公二相(臣欽。若等曰:周公即旦之後世)行政號曰:共和共和十四年厲王死於彘太子靜長於召公家二相乃共立之為王是為宣王宣王即位二相輔之脩政法文武成康之遺風諸侯復宗周。

秦李斯楚上蔡人入秦為秦相呂不韋舍人不韋賢之任以為郎斯因以得說秦王曰:胥人者去其幾也。成大功者在因瑕[C260]而遂忍之昔者秦穆公之霸終不東並六國者何也。諸侯尚眾周德未衰故五霸叠興更尊周室自秦孝公以來周室卑微諸侯相兼關東為六國秦之乘勝役諸侯蓋六世矣。今諸侯服秦譬。若郡縣夫以秦之彊大王之賢繇竈上騷除(騷音掃)足以滅諸侯成帝業為天下一統此萬世之一時也。今怠而不急就諸侯復彊相聚約從雖有黃帝之賢不能並也。秦王乃拜長史聽其計陰遣謀士賫持金玉以遊說諸侯諸侯名士可下以財者厚遺結之不肯者利劍刺之離其君臣之計秦王乃使其良將隨其後秦王拜斯為客卿秦王用其計謀官吏廷尉二十餘年竟並天下尊王為皇帝以斯為丞相夷群縣城銷其兵刃示不復用。

漢蕭何沛人為沛主吏掾高祖為布衣時數以吏事護高祖至為亭長亦嘗佑之及高祖起為沛公何嘗為丞督事(謂為沛丞專督眾事)沛公至咸陽諸將皆爭走金帛財物之府分之(走謂趣向之)何獨先入收秦丞相御史律令圖書藏之沛公具知天下厄塞戶口多少彊弱處民所疾苦者以何得秦圖書也。沛公既為漢王欲謀攻項羽周勃灌嬰樊噲皆勸之何諫之曰:雖王漢中之惡不猶愈於死乎!漢王曰:何為乃死也。何曰:今眾弗如百戰百敗不死何為《周書》曰: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語曰:天漢其稱甚美(語古語也。天漢河漢)夫能詘於一人之下而信於萬乘之上者湯武是也。臣願大王王漢中養其民以致賢人收用巴蜀還定三秦天下可圖也。漢王曰:善乃就國以何為丞相何進韓信以為大將軍漢王還定三秦何以丞相留收巴蜀鎮撫諭告使給軍食漢三年漢王與諸侯擊楚何守關中侍太子治櫟陽為令約束立宗廟社稷宮室縣邑輒奏上可許以從事(可其所奏許其所請依以行事)即不及奏輒以便宜施行王來以聞(高祖出還乃以所為聞也。)計戶轉漕給軍漢王數失軍Т去何嘗興關中卒輒補缺王以此屬任何關中事是年四月漢王與項籍戰敗睢水五月屯滎陽何發關中老弱未傳者悉詣滎陽(傳著也。言著名籍給公家徭役也。)戰京索間敗楚楚以故不能過滎陽而西韓信亦收兵與漢王會兵復大振漢五年既殺項籍即皇帝位論功行封群臣爭功歲餘不決高祖以何功最盛先封為酇侯(酇屬南陽)食邑八千戶九年拜丞相為相國。

曹參沛人秦時為獄掾與蕭何俱為豪吏高祖為沛公參以中涓從(涓潔也。言其在中主知潔清灑近之事蓋親近左右也。)擊胡陵方與攻秦監公軍大破之(秦一郡置守尉監三人公者時人尊稱之)東下薛擊泗水守軍薛郭西復攻胡陵(臣欽。若等曰:此已下有官號無姓名及有名無姓皆史氏闕文)取之徙守方與方與反為魏擊之豐反為魏攻之賜爵七大夫北擊司馬欣軍碭東取狐父祁善置(善置置名今之驛也。狐父祁二縣名)。又攻下邑以西至虞擊秦將章邯車騎攻轅戚及亢父先登遷為伍大夫北救東阿擊章邯軍陷陳追至濮陽攻定陶取臨濟南救雍丘擊李繇軍破之殺李繇虜秦侯一人章邯破殺項梁也。沛公與項羽引兵而東楚懷王以沛公為碭郡長將碭郡兵,於是封參為執帛(楚爵也。)號曰:建成君遷為戚公屬碭郡(為戚縣之令)其後從攻東郡尉軍破之成武南擊王離軍成陽南。又攻社裏大破之追北西至開封擊趙賁軍破之圍趙賁開封城中西擊秦將楊熊軍於曲遇破之虜秦司馬及御史各一人遷為執珪(爵名)從西攻陽武下に轅緱氏絕河津擊趙賁軍屍北破之從(屍鄉之北)南攻與南陽守戰陽城郭東陷陳取宛虜定南陽郡從西攻武關峣關取之前攻秦軍藍田南。又夜擊其北軍大破之遂至咸陽破秦項羽至以沛公為漢王漢王封參為建成侯從至漢中遷為將軍從還定三秦攻下辯故道(武都二縣)雍(二縣名在扶風)擊章平軍於好畤南破之圍好畤取壤鄉(壤地名)擊三秦軍壤東及高櫟破之復圍章平平出好畤走因擊趙賁內史保軍破之東取咸陽更名曰:新城參將兵守景陵二十四日(景陵縣名)三秦使章平等攻參參出擊大破之賜食邑於寧秦(今華陰)以將軍引兵圍章邯廢丘以中尉從漢王出臨晉關至河內下修武度圍津(在東郡)東擊龍。且項佗定陶破之東取碭蕭彭城擊項籍軍漢軍大敗走參以中尉圍取雍丘王武反於外黃程處反於燕(漢將燕東郡之縣)往擊盡破之天柱侯反衍氏進破取衍氏擊羽嬰於昆陽追至葉(葉南陽縣)還攻武彊(武彊城在陽武)因至滎陽參自漢中為將軍中尉從擊諸侯及項羽敗還至滎陽(敗謂彭城戰敗)漢二年拜為假左丞相入屯兵關中月餘魏王豹反以假左丞相別與韓信東攻魏將孫東張(東張屬河東)大破之因攻安邑得魏將王襄擊魏王於曲陽追至東垣生獲魏王豹取平陽得豹母妻子盡定魏地幾五十二縣賜食邑平陽因從韓信擊趙相國夏說軍於鄔東(鄔大原縣也。)大破之斬夏說韓信與故常山王張耳引兵下井陘擊成安君陳餘而令參還圍趙別將戚公於鄔城中戚公出走追斬之乃引兵詣漢王在所韓信已破趙為相國東擊齊參以左丞相屬焉攻破齊歷下軍遂取臨淄還定濟北郡收著漯陰平原鬲盧(五縣名時未有濟北郡史追書之)已而從韓信擊龍。且軍於上假密(一作高密)大破之斬龍。且虜其亞將周蘭定齊郡凡得七十縣得故齊王田廣相田光其守相許章(謂為相居守者)及故將軍田既韓信立為齊王引兵東詣陳與漢王共破項羽而參留平齊未服者漢王即皇帝位韓信徙為楚王參歸相印焉。

後漢鄧禹字仲華南陽新野人年十三能誦詩受業長安時光武亦遊學京師禹年雖幼而見光武知非常人遂相親附數年歸家及漢兵起更始立豪傑多薦舉禹禹不從及聞光武安集河北即仗策北渡追及於鄴光武見之甚歡謂曰:我得專封拜生遠來寧欲仕乎!禹曰:不願也。光武曰:即如是何欲為禹曰:但願明公威德加於四海禹得效其尺寸垂功名於竹帛耳光武笑因留宿語(私語也。)禹進說曰:更始雖都關西今山東未安赤眉青犢之屬動以萬數三輔假號往往群聚更始既未有所挫而不自聽斷諸將皆庸人崛起念在財幣爭用威力朝夕自快而已非有忠良明智深謀遠圖欲尊主安民者也。四方分隳離析形勢可見明公雖建藩輔之功猶恐無所成立於今之計莫如延攬英雄務悅民心立高祖之業救萬民之命以公而慮天下不足定也。光武大悅因令左右號禹曰:鄧將軍嘗宿止於中與定計議及王朗起兵光武自薊至信都使禹發奔命得數千人令自將之別攻拔樂陽從至廣阿光武舍城樓上披輿地圖指示禹曰:天下郡國如是今始乃得其一子前言以吾慮天下不足定何也。禹曰:方今海內淆亂人思明君猶赤子之慕慈母古之興者在德厚薄不私語也。縣名屬常山以大小光武悅時任使諸將多訪於禹禹每有所舉者皆當其才光武以為知人使別將騎與蓋延等擊銅馬於清陽延等先至戰不利還保城為賊所圍禹遂進與戰破之生獲其大將光武追賊至蒲陽連大克獲北州略定及赤眉西入關光武方事山東故授禹以西討之略拜為前將軍持節中分麾下精兵二萬人遣西入關建武元年正月禹自箕關將入河東河東都尉守關不開禹攻十日破之進圍安邑更始大將軍樊參將數萬人度大陽欲攻禹禹遣諸將逆擊於解南大破之。又破王匡成丹劉均等軍收得節六印綬五百兵器不可勝數遂定河東會光武即位於高阝使使者持節拜禹為大司徒封酇侯食邑萬戶。

李通字次元南陽宛人王莽時為五威將軍從事出補巫丞有能名(王莽置五威將軍從事謂驅使小官也。巫縣屬南郡故城在今夔州巫山縣北)莽末百姓愁怨通素聞其父守說讖云:劉氏復興李氏為輔私嘗懷之。且居家富逸為閭里雄以此不樂為吏乃箕關在今王屋縣東大陽縣屬河東自免歸及下江新市兵起南陽騷動通從弟軼亦素好事乃共計議曰:今四方擾亂新室。且亡漢當更興南陽宗室獨劉伯升兄弟汎愛容眾可與謀大事通笑曰:吾意也。會光武避事在宛通聞之即遣軼往迎光武初以通士君子相慕也。故往答之及相見共語移日握手極歡遂相約結定謀議期以材官都試騎士日(漢法以立秋日都試騎士謂課殿最也。)欲劫前隊大夫及屬正(前隊大夫謂南陽太守甄阜屬正謂梁丘賜也。)因以號令大眾乃使光武與軼歸舂陵舉兵以應莽聞之誅通兄弟門宗六十四人皆焚屍宛市時漢兵亦已大合通與光武李軼相遇棘陽遂共破前隊殺甄阜梁丘賜更始立以通為柱國大將軍輔漢侯從至長安更拜為大將軍封西平王使通持節還鎮荊州通因娶光武女弟伯姬是為寧平公主(寧平縣屬淮陽國)光武即位徵通為衛尉建武二年封固始侯六年拜大司空通布衣唱義助成大業重以寧平公主故特見親重自為相謝病不視事連年乞骸骨帝每優之。

魏鍾繇字元常[A13C]川長社人漢末舉孝廉累遷尚書僕射封東武亭侯時關中諸將馬騰韓遂等各擁強兵相與爭太祖為漢相方有事山東以關右為憂乃表繇以侍中守司隸校尉持節督關中諸軍委之以後事特使不拘常制繇至長安移書騰遂等各遣子入侍太祖在官渡與袁紹相持繇帥諸軍圍之未拔而袁尚所置河東太守郭援到河東眾甚盛繇遣馬騰子超將精兵逆之援濟汾水未半擊大破之斬援降軍於會河東衛固作亂與張晟張琰及高等並為寇繇。又率諸將計破之自天子西遷雒陽人民單盡繇徙關中民。又招納亡叛以充之數年間民戶稍實太祖征關中得以為資表繇為前軍師魏國建為大理遷相國文帝踐祚拜太尉。

荀攸字公達漢尚書令之從子漢末為黃門侍郎董卓之亂棄官歸後為蜀郡太守以道絕不得至駐荊州太祖迎天子都許遺攸《書》曰:方今天下大亂智士勞心之時而顧觀變蜀漢不已久乎!,於是徵攸為汝南太守入為尚書太祖素聞攸名與語大悅謂荀鍾繇曰:公達非常人吾得與之計事天下當何憂哉!以為軍師建安三年從征張繡攸言於太祖曰:繡與劉表相恃為強然繡以遊軍仰食於表表不能供也。勢必離不如緩軍以待之可誘而致也。若急之其勢必相救太祖不從遂進軍之穰與戰繡急表果救之軍不利太祖謂攸曰:不用君言至是乃設奇兵復戰大破之太祖自宛征呂布至下邳布敗退固守攻之不拔連戰士卒疲太祖欲還攸與郭嘉說曰:呂布勇而無謀今三戰皆北其銳氣索矣。三軍以將為主主衰則軍無奮意夫陳宮有智而遲今及布氣之未復宮謀之未定進急攻之布可收也。乃引沂泗灌城城潰生擒布後從救劉延於白馬攸畫策斬顏良太祖拔白馬還遣輜重循河而西袁紹渡河追卒與太祖遇諸將皆恐說太祖還保營攸曰:此所以擒敵奈何去之太祖目攸而笑遂以輜重餌賊競奔之陣亂乃縱步騎擊大破之斬其騎將文醜太祖遂與紹相拒於官渡軍食方盡攸言於太祖曰:紹運車旦暮至其將韓{X123}銳而輕敵擊可破也。(韓{X123}或作韓猛,或云韓若)太祖曰:誰可使攸曰:徐晃可乃遣晃及史渙邀擊破走之燒其輜重會許攸來降言紹遣淳於瓊等將萬餘兵迎運糧將驕卒惰可要擊也。眾皆疑唯攸與。

賈詡勸太祖乃留攸及曹洪守太祖自將攻破之盡斬瓊等紹將張郃高覽燒攻櫓降紹遂棄軍走郃之來洪疑不敢受攸謂洪曰:郃計不用怒而來君何疑乃受之七年從討袁譚袁尚於黎陽明年太祖乃征劉表譚尚爭冀州譚遣辛毗乞降請救太祖將許之以問群下群下多以為表彊宜先平之譚尚不足憂也。攸曰:天下方有事而劉表坐保江漢之間其無四方誌可知矣。袁氏據四州之地帶甲十萬紹以寬厚得眾借使二子和睦以守其成業則天下之難未息也。今兄弟構惡其勢不兩全。若有所並則力專力專則難圖也。及其亂而取之天下定矣。此時不可失也。太祖曰:善乃許譚和親遂還擊破尚其後譚叛從斬譚於南皮冀州平太祖表封攸曰:軍師荀攸自初佐臣無征不從前後克敵皆攸之謀也,於是封陵樹亭侯轉為中軍師魏國建為尚書令太祖每稱曰:公達外愚內智外怯內勇外弱內強不伐善無施勞智可及愚不可及雖寧武子不能過也。文帝在東宮太祖謂曰:荀公達人之師表汝當盡禮敬之賈詡字文和武威姑臧人漢末為光祿大夫獻帝東遷詡上還印綬張繡在南陽詡陰結之勸繡率眾歸太祖太祖表詡為執金吾封都亭侯遷冀州牧冀州未平留參司空軍事袁紹圍太祖於官渡太祖糧方盡問詡計焉出詡曰:公明勝紹勇勝紹用人勝紹決機勝紹有此四勝而半年不定者但顧萬全故也。必決其機須可定也。太祖曰:善乃並兵出圍擊紹三十餘里營破之紹軍大潰河北平太祖領冀州牧徙詡為大中大夫建安十三年太祖破荊州欲順江東下詡諫曰:明公昔破袁氏今收漢南威名遠著軍勢既大。若乘舊楚之饒以饗吏士撫安百姓使安土樂業則可不勞眾而江東稽服矣。太祖不從軍遂無利太祖後與韓遂馬超戰於渭南超等索割地以和並求任子詡以為可偽許之。又問詡計策詡曰:離之而已太祖用詡謀卒破遂超文帝即位以詡為太尉進爵壽鄉侯增邑並前八百戶。

華歆字子魚平原高唐人漢末為豫章太守孫策略地江東待以上賓之禮策死太祖在官渡表天子徵歆拜議郎參司空軍事入為尚書轉侍中尚書令太祖征孫權表歆為軍師魏國建為御史大夫文帝即王位拜相國封安樂鄉侯及受禪歆登壇相儀奉皇帝璽綬以成受命之禮拜歆為司徒明帝時拜太尉蜀諸葛亮字孔明瑯邪陽都人從父玄為袁術所署豫章太守漢朝以朱皓代之玄素與荊州牧劉表有舊往依之玄卒亮家於南陽之鄧縣號曰:隆中亮每自比於管仲樂毅時人莫之許也。會先主屯新野徐庶謂曰:諸葛孔明臥龍也。將軍宜枉駕顧之由是先主詣亮三往乃見因屏人與語曰:漢室傾頹奸臣竊命主上蒙塵孤不度德量力欲信大義於天下而智術淺短遂用猖蹶至於今日然誌猶未已君謂計將安出亮答曰:自董卓已來豪傑並起跨州連郡者不可勝數曹操比於袁紹則名微而眾寡然操遂能克紹以弱為強者非惟天時抑亦人謀也。今操已擁百萬之眾挾天子而令諸侯此誠不可與爭鋒孫權據有江東已歷三世國險而民附賢能為之用此可與為援而不可圖也。荊州北據漢沔利盡南海東連吳會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國而其主不能守此殆天所以資將軍將軍,豈有意乎!益州險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國高祖因之以成帝業劉璋暗弱張魯在北民殷國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將軍既帝室之胄信義著於四海總覽英雄思賢如渴。若跨有荊益保其巖阻西和諸戎南撫夷越外結孫權內修政理天下有變則命一上將將荊州之軍以向宛雒將軍身率益州之眾出於秦川百姓孰敢不簞食壺漿以迎將軍者乎!誠如是則霸業可成漢室可興矣。先主曰:善是時曹公方定河北亮知荊州次當受敵而劉表性緩不曉軍事亮乃見先主眾賓皆去而亮獨留先主亦不問其所欲言先主性好結適有人以髦牛尾獻者因手自結之亮乃進曰:明將軍當復有遠誌但結而已邪先主投而答曰:是何言與我聊以忘憂耳亮遂言曰:將軍度劉鎮南孰與曹公邪先主曰:不及。又曰:將軍自度何如也。曰:亦不及曰:今皆不及而將軍之眾不過數千人以此待敵得無非計乎!先主曰:我亦愁之將。若之何亮曰:今荊州非少人也。而著籍者寡平居發調則人心不悅可語鎮南令國中凡有戶皆使自實因錄以益眾可也。先主從其計故眾遂彊由此知亮有美略乃以上客禮之遂與亮情好日密關羽張飛等不悅先主解之曰:孤之有孔明猶魚之有水也。諸君勿復言俄而劉表卒曹公來征先主在樊城聞之率其眾南行亮與徐庶並從先主於夏口亮曰:事急矣。請奉命求救於孫將軍時權擁軍在柴桑觀望成敗亮說權曰:海內大亂將軍起兵據有江東劉豫州亦收眾漢南與曹操並爭天下今操芟夷大難略已平矣。遂破荊州威震四海英賢無所用武故豫州遁逃至此將軍量力而處之。若能以吳越之眾與中國抗衡不如早與之絕。若不能當何不案兵束甲北面而事之今將軍外服從之名而內懷猶豫之計事急而不斷禍至無日矣。權曰:茍如君言劉豫州何不遂事之乎!亮曰:田橫齊之壯士耳猶守義不辱況劉豫州王室之胄英才蓋世眾士仰慕。若水之歸海。若事之不濟此乃天也。安能復為之下乎!權勃然曰:吾不能舉全吳之地十萬之眾受制於人吾計決矣。非劉豫州莫可當曹操者然豫州新敗之後安抗此難乎!亮曰:豫州軍雖敗於長阪今戰士還者及關羽水軍精甲萬人劉琦合江夏戰士亦不下萬人曹操之眾遠來疲弊聞輕騎一日一夜行三百餘里此所謂彊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者也。故兵法忌之曰:必蹶上將軍。且北方之人不習水戰。又荊州之民附操者Τ兵勢耳非心服也。今將軍誠能命猛將統兵數萬與豫州協規同力破操軍必矣。操軍破必北還如此則荊吳之勢強鼎足之形成矣。成敗之機在於今日權大悅即遣周瑜程普魯肅水軍三萬隨亮詣先主並力以拒曹曹公敗於赤壁引軍歸鄴先主遂收江南以亮為軍師中郎將使督零陵桂陽長沙三郡調其賦稅以充軍實建安十六年益州牧劉璋遣法正迎先主使擊張魯亮與關羽鎮荊州先主自葭萌還攻璋亮與張飛趙雲等率眾溯江分定郡縣與先主共圍成都成都平以亮為軍師將軍署左將軍府事先主外出亮嘗鎮守成都二十六年先主即帝位策亮為丞相錄尚書事後主禪建興元年封亮為武鄉侯。又領益州牧政事無巨細咸決於亮謂亮曰:政由葛氏祭則寡人亮亦以禪未閑於政遂總內外。

吳孫邵字長緒北海人初為孔融功曹融稱曰:廟廊才也。從劉繇於江東及大帝統事數陳便宜以為應納貢聘大帝即從之拜盧江太守遷車騎長史黃武初為丞相封陽羨侯。

顧雍字元嘆吳郡吳人弱冠為合肥長轉在婁曲阿上虞皆有治跡大帝領會稽太守不之郡以雍為丞行太守事數年入為左司馬大帝為吳王累遷大理奉嘗領尚書令封遂鄉侯。又改大常進封醴陵侯黃武四年代孫邵為丞相平尚書事。

陸遜字伯言吳郡吳人大帝為討虜將軍遜年二十一始仕幕府歷東西曹令史出為海昌屯田都尉並領縣事遷定威校尉大帝以兄策女配遜數訪世務遜建議曰:方今英雄棋峙豺狼望克敵寧亂非眾不濟而山寇舊惡依阻深地夫腹心未平難以圖遠可大部伍取其精銳大帝納其策以為帳下右部會丹陽賊帥費棧受曹公印綬曹公印綬扇動山越為作內應遜破散之拜偏將軍右都督代呂蒙以禦蜀將關羽。又領宜都太守撫邊將軍封華亭侯遜遣將軍李異謝旌等將三千人攻蜀將詹晏陳鳳等前後斬獲招納凡數萬計遷右護軍鎮西將軍進封婁侯黃武元年蜀先主率大眾來向西界遜為大都督假節督朱然等五萬人拒之破其四十餘營其舟船器械水步軍資一時略盡拜輔國將軍領荊州牧改封江陵侯蜀後主禪既襲位諸葛亮秉政與大帝連和大帝每與禪亮書嘗過示遜輕重可否有所不安便令改定以封印行之黃龍元年拜上大將軍右都護赤烏七年代顧雍為丞相。

步騭字子山臨淮淮陰人漢末避難江東種瓜自給大帝為討虜將軍召騭為主記歲餘以疾免除海鹽長還辟車騎將軍東曹掾為大帝徐州治中從事建安十五年出領鄱陽太守徙交州刺史劉表所置蒼梧太守吳巨陰懷異心騭因斬犭旬之威聲大震士燮兄弟相率供命益州大姓雍闓等殺蜀所署太守正昂與燮相聞求欲內附騭因承制遣使宣恩撫納由是拜平武將軍封廣信侯延康元年將交州義士萬人出長沙會蜀先主東下武陵蠻夷蠢動騭上益陽蜀兵敗績而零桂諸郡猶相驚擾處阻兵騭周旋征討皆平之黃武二年遷右將軍左護軍改封臨湘侯黃龍元年拜驃騎將軍領冀州牧是歲都督西陵代陸遜撫二境騭前後薦達屈滯救解患難書數十上大帝雖不能虛納然時采其言多蒙濟賴赤烏九年代陸遜為丞相。

●卷三百九

○宰輔部·佐命

晉何曾字穎考陳國陽夏人初仕魏累遷侍中司隸校尉時曹爽專權曾謝病爽誅乃起視事魏帝之廢也。曾預其謀咸熙初拜司徒封朗陵侯文帝為晉王曾與高柔鄭沖俱為三公時入見二人揖而曾獨致拜武帝襲王位以曾為晉丞相加侍中與裴秀王沈等勸進踐祚拜太尉進爵為公食邑千戶累遷司徒太傅。

裴秀字季彥河東聞喜人初仕魏為黃門侍郎廷尉正歷文帝安東及衛將軍司馬軍國之政多見信納遷散騎常侍帝之討諸葛誕也。秀與尚書僕射陳泰黃門侍郎鍾會以行臺從預參謀略誕平進尚書遷尚書僕射封秀濟川侯初文帝未定嗣而屬意舞陽侯攸武帝懼不得立問秀曰:人有相否因以奇表示之秀後言於文帝曰:中撫軍人望既茂天表如此固非人臣之相也。由是世子乃定武帝即王位拜尚書令開府及受禪加左光祿大夫封鉅鹿郡公邑三千戶泰始四年拜為司空。

陳騫臨淮東陽人起家尚書郎歷中山安平太守徵為相國司馬長史與賈充石苞裴秀等俱為心膂而騫智度過之蜀賊寇隴右以尚書持節行征蜀將軍破賊而還會諸葛誕之亂復以尚書行安東將軍壽春平拜都督淮北諸軍事轉都督豫州。又轉都督江南徙荊州累處方任為士庶所懷武帝受禪以佐命之勛進車騎將軍封高平郡公累進太尉大司馬。

賈充字公閭平陽襄陵人初為魏黃門侍郎汲郡典農中郎將參大將軍軍事從景帝討母邱險文欽於樂嘉後為文帝大將軍司馬轉右長史帝新執朝權恐方鎮有異議使充詣諸葛誕圖欲伐吳陰察其變充既論說時事因謂誕曰:天下皆願禪代君以為如何誕厲聲曰:卿非賈豫州子乎!世受魏恩,豈可欲以社稷輸人乎!。若雒中有難吾當死之充默然及還白帝曰:誕在揚州威名夙著能得人死力觀其規略為反必也。今征之反速而事小不徵事遲而禍大帝乃徵誕為司空而誕果叛復從征誕充進計曰:楚兵輕而銳。若深溝高壘以逼賊城可不戰而克也。帝從之城陷帝登壘以勞充帝先歸雒陽使充統後事累遷廷尉中尉軍時軍國多事朝廷機密皆與籌之帝甚信重充與裴秀王沈羊祐荀勖同受腹心之任五等初建封臨沂侯為晉元勛初文帝以景帝恢贊王業欲傳位與舞陽侯攸充稱武帝寬仁。且。又居長有人君之德宜奉社稷及文帝寢疾武帝請問後事文帝曰:知汝者賈公閭也。帝襲王位拜充晉國衛將軍儀同三司給事中改封臨[A13C]侯及受禪充以建明大命轉車騎將軍散騎常侍尚書僕射更封魯郡公泰始中拜司空太尉石苞字仲容渤海南皮人初為景帝中護軍司馬徙鄴典農中郎將歷東萊瑯琊太守文帝敗於東關也。苞獨全軍而退帝指所持節謂苞曰:恨不以此授卿以究大事乃遷苞為奮武將軍假節監青州諸軍事頃之代王基都督揚州諸軍事苞因入朝當還辭魏高貴鄉公留語盡日既出白文帝曰:非常主也。數日而有成濟之事後進位征東大將軍文帝厭世賈充荀勖議葬禮未定苞時奔喪慟哭曰:基業如此而以人臣終乎!葬禮乃定後每與陳騫諷魏帝以歷數已終天命有在及禪位苞有力焉武帝踐祚遷大司馬封樂陵郡公泰始五年拜為司徒。

王導字茂宏光祿大夫覽之孫鎮軍司馬裁之子司空劉引為東閣祭酒遷秘書郎太子舍人尚書郎並不行後參東海王越軍事時元帝為瑯琊王與導素相親善導知天下已亂遂傾心推奉潛有興復之志帝亦雅相器重契同友執帝之在洛陽也。導每勸令之國會帝出鎮下邳請導為安東司馬軍謀密策知無不為及徙鎮建康吳人不附居月餘士庶莫有至者導患之會從兄大將軍敦來朝導謂之曰:瑯琊王仁德雖厚而名論猶輕兄威風已振宜有以拯濟者會三月上巳帝親觀禊乘肩轝具威儀敦導及諸名勝皆騎從吳人紀瞻顧榮皆江南之望竊覘之見其如此咸驚懼乃相率拜於道左導因進計曰:古之王者莫不賓禮故老存問風俗虛己傾心以招俊乂況天下喪亂九州分裂大業草創急於得人者乎!顧榮賀循此土之望未。若引之以結人心二子既至則無不來矣。帝乃使導躬造循榮二人皆應命而至由是吳會風靡百姓歸心焉自此之後漸相崇奉君臣之禮始定俄而雒京傾覆中州士女避亂江左者十六七導勸帝收其賢人君子與之圖事時荊揚晏安戶口殷實導為政務在清凈每勸帝克己勵節翊主寧邦,於是尤見委仗情好日隆朝野傾心號為仲父帝嘗從容謂導曰:卿吾之蕭何也。永嘉末遷丹陽太守累加振威將軍晉國既建以導為丞相軍諮祭酒累遷驃騎將軍都督中外諸軍事領中書監錄尚書事及帝登尊號進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封武岡侯進位侍中司空。

宋徐羨之為桓修撫軍中兵參軍與高祖同府深相親結義旗建高祖拔為鎮軍參軍尚書庫部郎領軍司馬與謝鯤共事鯤甚知之累遷大司馬從事中郎將高祖北伐轉太尉左司馬掌留任以副貳劉穆之穆之卒羨之代為丹陽尹總知留任高祖踐祚進號鎮軍將軍加散騎常侍以佐命之功封南昌縣公遷尚書。又拜司空錄尚書事。

傅亮字季友北地靈州人仕晉歷中書黃門侍郎直西省高祖時為太尉欲以為東陽郡亮馳見高祖曰:伏聞恩旨賜擬東陽家貧忝祿私計為幸但憑蔭之願實結本心乞歸天宇不樂外出高祖笑曰:謂卿之須祿耳。若能如此甚所望也。會西討司馬休之以亮為太尉從事中郎掌記室從征關雒還至彭城宋國建除侍中領世子中庶子徙中書令從還壽陽高祖有受禪意而難於發言乃集朝臣宴飲從容言曰:桓元暴篡鼎命已移我首唱大義興復皇室南征北伐平定四海功成業著遂荷九錫今年將衰暮崇極如此物戒盛滿非可久安今欲奉還爵位歸老京師群臣惟盛稱功德莫曉此意日晚坐散亮還外乃悟旨而宮門已閉亮,於是叩扉請見高祖即開門見之亮入便曰:臣暫宜還都高祖達解此意無復他言直云:須幾人自送亮曰:須數十人便足,於是即便奉辭亮既出巳夜見長星竟天亮拊髀曰:我嘗不信天文今始驗矣。至都即徵高祖入輔及受禪以佐命功封建城公添食邑三千戶少帝即位進位中書監尚書令南齊王儉字仲寶瑯琊臨沂人初尚宋明帝陽羨公主累遷黃門吏部郎太祖為太尉引為右長史恩禮隆密專見任用轉左長史及太傅之授儉所唱也。少有宰相之志物議咸相推許時大典將行儉為佐命禮儀詔策皆出於儉褚淵惟為禪詔文使儉參治之齊臺建遷右僕射領吏部時年二十八太祖從容謂儉曰:我今日以青溪為鴻溝對曰:天應民從庶無楚漢之事建元元年改封南昌縣公食邑二千戶時朝廷初基制度草創儉識舊事問無不答太祖嘆曰:詩云:維嶽降神生甫及申今亦天為我生儉也。太祖厭世遺詔以儉為侍中尚書令(初儉素知太祖雄異後請問言於太祖曰:功高不賞古來非一以公今日位地欲北面居人臣可乎!帝正色□之而神采內和儉因。又曰:儉蒙公殊眄所以吐所難吐何賜拒之深宋以景祐元徽之氵虐非公豈復寧濟但人情澆薄不能持久公。若小復推遷則人望去矣。豈惟大業永淪七尺,豈可得保太祖笑曰:卿言不無理儉。又曰:公今名位固是經常宰相宜禮絕群後微示變革當先令褚公知之儉請命太祖曰:我當自往經少日太祖自造褚彥回款言移晷乃謂曰:我夢應得官彥回曰:今授始爾恐一二年間未容便移。且吉夢未必便在旦夕太祖還告儉曰:褚是未達理虞整時為中書舍人甚閑辭翰儉乃自報整使作詔及太祖為太尉引儉為右長史尋轉左長史專見任用)。

梁王茂《字林》遠太原祁人齊末為襄陽太守高祖義師起茂私於張宏策勸高祖迎和帝高祖以為不然既發雍部每遣茂為前驅師次郢城茂進平加湖破光子衿吳子陽等斬馘萬計還獻捷於[A13C]川郢魯既平(臣欽。若等曰:魯郡郢城魯山也。)從高祖東下復為軍鋒師次秣陵東昏遣大將王珍國盛兵朱雀門眾號二十萬度航請戰茂與曹景宗等會擊大破之縱兵追奔積屍與航欄等其赴淮死者不可勝長驅至宣陽門建康城平以茂為護軍將軍俄遷侍中天監十一年位進司空。

王僧辯字君才右護衛將軍神念之子天監中隨父東奔元帝為湘東王時僧辯為王國左常侍帝尹丹陽府行參軍帝出守會稽及為荊州皆以為中兵參軍帝為護軍及江州。又以僧辯為司馬帝再為荊州。又以為府諮議參軍事代柳仲禮為竟陵太守屬侯景反帝命僧辯假節總督舟師一萬兼糧饋赴援才至京都宮城陷沒天子蒙塵僧辯與柳仲禮兄弟及趙伯超等先屈膝於景然後入朝景悉收其軍實而厚加綏撫未幾遣僧辯歸於竟陵,於是倍道兼行西就於帝帝承制以僧辯為領軍將軍代鮑泉討平湘土時侯景浮江西寇僧辯為大都督據巴陵城拒之景既遁帝命僧辯率諸軍氵公流討景師次郢城步攻魯山魯山城主支化仁景之騎將也。率其黨力戰眾軍大破化仁乃降僧辯仍督諸軍渡江攻郢即入羅城宋子仙蟻聚金城拒守攻之未克子仙使其黨時靈護率眾三千開門出戰僧辯。又大破之生擒靈護斬首千級子仙眾退據倉門帶江阻險眾軍攻之頻戰不克景既聞魯山已沒郢鎮復失羅城乃率餘眾倍道歸建業子仙等困蹙計無所出乞輸郢城身還就景僧辯偽許之命給公艘數百以老其意子仙謂為信然浮舟將發僧辯命杜龕率精勇千人攀堞而上同時鼓訁掩至倉門水軍主宋遙率樓船暗江四面雲合子仙行戰行走至於白楊浦乃大破之生擒子仙即率諸軍進師九水賊偽儀同範希榮盧暉略尚據盆城及僧辯軍至希榮等因挾江州刺史臨城公棄城奔走加侍中尚書令征東大將僧辯,於是發自江州直指建業既克定京都帝即位以僧辯為司徒加鎮衛將軍永寧郡公食邑五千戶侍中尚書令並如故。

後梁蔡大寶自宣帝為嶽陽郡王以大寶為諮議參軍梁元帝與河東王譽結巢大寶使江陵還白帝云:河東必有異圖禍亂將作不可不援臺城帝納之及為梁主除中書侍郎兼吏部掌文選事俄遷吏部尚書軍國之事咸委決焉帝於江陵稱帝以大寶為侍中尚書令大寶性嚴整有智謀雅達政事文辭贍速帝之章表書記教令詔冊並大寶專掌之帝推心委任以為謀主時人以帝之有大寶猶劉先主之有諸葛焉。

後魏長孫嵩代人年四十代父仁為南部大人後歸於道武累著軍功歷侍中司徒明元即位與奚斤等八人坐止車門右聽理萬機明元寢疾問後事於嵩嵩曰:立長則順以德則服今長皇子賢而世嫡天所命也。請立乃定策詔太武臨朝監國嵩為左輔太武即位進爵北平王累遷太尉。

奚斤道武皇始初從征中原為征東長史遷晉兵將軍明元即位以斤為鄭兵將軍累遷左丞相與司徒長孫嵩等八人坐止車門右聽理萬機太武之為皇太子臨朝聽政以斤為左輔。

丘堆為散騎常侍太武監國臨朝堆與太尉穆觀等為右弼。

賀拔允為侍中值孝文帝將出山東允素知帝非常人早自結以北土之望尤親禮之遂與允出信都參定大策中興初轉司徒領尚書令。

北齊杜弼為中書令弼志在毗贊知無不為文宣將受魏禪自晉陽至平城都命弼與司空司馬子如馳驛先入觀察物情踐祚之後以預定策之功遷驃騎將軍衛尉卿。

後周於謹初仕魏為大司寇太祖時為丞相既薨孝閔帝尚幼中山公護雖受顧命而名位素下群公各圖執政莫相率服護深憂之密訪於謹謹曰:夙蒙丞相殊眷情深骨肉今日之事必以死爭之對眾定策公必不得辭讓明日群公會議謹曰:昔帝室傾危人圖問鼎丞相志在扶救投袂荷戈遂得國祚中興群生遂性今上天降禍奄棄庶僚嗣子雖幼而中山公親則猶子兼受顧軍國之事理須歸之辭色抗厲眾皆悚動護曰:此是家事護雖庸昧何敢有辭謹既太祖等夷每申禮敬至是謹乃起而言曰:若統理軍國謹等便有所依遂再拜群公迫於謹亦再拜自是眾議始定孝閔踐祚進爵燕公邑萬戶遷太傅大宗伯與李弼侯莫陳崇等參議朝政。

宇文護字{艹隆}寶太祖兄顥之少子太祖臨夏州留護事賀拔嶽嶽被害後太祖至平涼以軍出鎮江東與於謹征江陵為前鋒拔城鎮擒侯騎斷江津收舟艦待大軍之至圍而克之時襄陽蠻師向天保等萬有餘落恃險作梗及師還護率軍討平之太祖西巡至牽屯山遇疾馳驛詔護護至涇州見太祖太祖謂曰:諸子幼小寇賊未寧天下之事屬之於汝宜勉力以成吾誌護涕泣從命行至雲陽而太祖厭世護秘之至長安乃發喪時嗣子沖弱寇賊在近人情不安護綱紀內外撫循文武,於是眾心乃定既葬太祖護以天命有歸遣公卿諷魏帝遂行禪代之事閔帝踐祚拜大司馬遷大蒙宰。

李弼字景加遼東襄平人後魏末為秦州刺史從太祖平竇泰。又從平弘農與高歡戰於沙苑大破之以功拜特進。又從東討雒陽東魏將莫多婁貸文率眾東至穀城弼斬之虜其眾累遷太保加柱國大將軍太祖西討留弼居守後事皆諮稟焉及晉公護執政朝之大事皆與於謹及弼等參議閔帝踐祚除太師封趙國公邑萬戶。

趙貴字元貴天水南安人魏末天下兵起貴率鄉里避難南遷從賀拔嶽平關中累遷大都督嶽為侯莫陳悅所害太祖時臨夏州貴議迎太祖太祖至以貴為大都督領府司馬悅既平從太祖復弘農破沙苑。又從戰河橋援玉壁戰邙山累遷侍中開府柱國大將軍閔帝踐祚拜太傅大蒙宰封楚公邑萬戶。

獨孤信雲中人魏末為荊州刺史防城縣都督賀拔勝出鎮荊州表信為武衛及勝弟嶽為侯莫陳悅所害勝乃令入關撫嶽餘眾屬太祖已統嶽兵信與太祖鄉里少相友善相見甚歡因令信入雒請事後從太祖復弘農破沙苑率眾入雒陽潁預襄廣陳留之地並相繼款附除隴右十一州大都督流民願附者數萬家累遷大司馬柱國大將軍閔帝踐祚拜太保大宗伯封衛國公邑萬戶。

隋高初仕後周為開府從越王盛擊隰州叛胡平之高祖時為丞相素知強明。又習兵事多計略意欲引之入府遣邢國公楊惠諭意承旨欣然曰:願受驅馳縱令公事不成亦不辭滅族,於是為相府司隸時長史鄭譯司馬劉並以奢縱被疏高祖彌屬意於委以心膂尉遲迥之起兵也。高祖令韋孝寬擊之軍至河陽莫敢先進。又令崔仲方監之仲方辭以父在山東遂請行因平尉遲迥進位柱國遷相府司馬寄任益隆及高祖受禪拜尚書左僕射兼納言封渤海郡公朝臣莫與為比。

唐裴寂字元真隋末為晉陽宮副監遇高祖留守太原深自結納高祖與之有舊特加親禮每留連宴語間以博奕至於通宵連日情忘厭倦遣隋宮人私侍高祖於時太宗將舉師而不敢發言見寂為高祖所厚欲因寂開說其路無由太祖出私錢數百貫陰結龍山令高斌廉使與寂博戲經數日漸以輸之得錢既多乃大喜每日從太宗遊見其忄甚遂以情告之寂即許諾他日高祖。又從寂飲酒酣寂白狀曰:二郎云:昨日方便已啟大人道今天下大亂城門外即是賊。若守節旦夕死亡。若起義兵必得天下眾情已葉公意何如高祖曰:我兒誠有此計事已定矣。祗得從之即召太宗謂寂曰:我兒子中唯得此力今起大計復繇此兒。若得事成即皇太子也。寂對曰:然是後始預計義兵起寂上宮女百人米九百萬斛雜采九萬甲三十萬領以供軍用因拜為長史金紫光祿大夫從破宋老生授光祿大夫下臨汾封聞喜縣公邑千戶義兵至河東隋將屈突通拒守攻之不下三輔豪傑爭來款附高祖將先定京師恐通為後患猶豫未決寂進說曰:今通據關。若不先平前有京城之守後有屈突之援此乃腹背受敵敗之道也。未。若攻蒲州而後入關京師絕援可不攻而定矣。太宗曰:兵法尚權權在於速宜乘機早渡以駭其心我。若遲留彼則生計。且關中群盜所在屯結未有定主易可招懷賊附兵強何城不克屈突通自守賊耳不足為虞。若失入關之機則事未可知矣。高祖兩從之遂命太宗入關以寂為江東安撫大使京師平賜良田千頃甲第一區布帛四萬進爵魏國公邑三千戶及隋恭帝遜位高祖固讓不受寂勸進不答寂請見曰:桀紂亡亦各有子殊未聞湯武臣而輔之可為龜鏡無所疑也。寂之茅土大位皆受之於唐陛下不為唐帝臣當去官耳。又陳符命十餘事高祖乃從之寂出命太常具禮儀擇吉日高祖既受禪謂寂曰:使我至此者公之力也。拜尚書右僕射賜以服玩不可勝計。

劉文靜隋末為晉陽令時裴寂為晉陽宮監數與之遊時天下已亂文靜與寂同宿見城上烽火寂仰嘆曰:卑賤之極家道屢空。又屬亂離當何取濟文靜笑曰:數運。若此時事可知二人相得何患於卑賤及高祖鎮太原文靜察高祖有四方之志深自結。又竊觀太宗謂寂曰:非常人也。大度類於漢高神武同於魏祖其年雖少乃天縱矣。寂初未然之後文靜坐與李密連姻煬帝令系於郡獄太宗陰有異志以文靜可與語遂入禁所看之文靜大喜曰:天下大亂非有湯武高光之才不能定也。太宗曰:卿安知無但恐常人不能別耳今入禁所相看非兒女之情相憂而已時事如此故來與君圖舉大計請善籌其事文靜曰:今李密長圍雒邑主上流播淮南大賊連州郡小盜阻山澤者萬數矣。但須真主驅駕取之誠能應天順人舉旗大呼則四海不足定也。今太原百姓避盜賊者皆入此城文靜為令數年知其豪傑一朝嘯集可得十萬人尊公所領之兵復。且數萬一言出口誰敢不從乘虛入關號令天下不盈半歲帝業可成太宗笑曰:君言正合人意,於是部署賓客潛圖起義候機當發恐高祖不從沈吟者久之文靜見高祖厚於裴寂欲因關說,於是引寂交於太宗得通謀議及高君雅為突厥所敗高祖被拘太宗。又遣文靜共寂進說曰:易稱知幾其神乎!今大亂已作公處嫌疑之地當不賞之功何以圖全其裨將敗衄以罪見歸事誠迫矣。當須為計晉陽之地士馬精強宮監之中府庫盈積以茲舉事可立大功關中天府代王沖幼權豪並起未有適從願公興兵西入以圖大事何乃受單使之囚乎!高祖然之時太宗潛結死士與文靜等協議克日舉兵會高祖得釋而止乃命文靜詐為煬帝敕發太原西河雁門馬邑人年二十已上五十已下悉為兵期以歲暮集涿郡將伐遼東繇是人情大擾思亂者益眾文靜因謂裴寂曰:公,豈不聞先發制人後受制於人乎!唐公名應圖讖聞於天下何乃推延自貽禍[C260]宜早勸唐公以時舉義。又脅寂曰:且公為宮監而以宮人待客公死可爾何誤唐公也。寂甚懼乃屢促高祖起兵會馬邑人劉武周殺太守王仁恭自稱天子引突厥之眾將侵太原太宗遣文靜及長孫順德等分部募兵以討武周為辭。又令文靜與裴寂偽作符敕出宮監庫物以供留守資用因募兵集眾及義兵將起副留守王威高君雅獨懷猜貳後數日將大會於晉祠威及君雅潛謀害高祖晉陽鄉長劉世龍以白太宗既知迫急欲先事誅之遣文靜與鷹揚府司馬劉政會為急變之書詣留守告威等二人謀反是日高祖與威君雅同坐視事文靜引政會至庭中云:有密狀知人欲反高。且指威等取狀看之政會不肯與曰:所告是副留守事唯唐公得看之耳高祖佯驚曰:,豈有是乎!覽狀訖謂威等曰:此人告公事如何君雅大詬曰:此是反人欲殺我也。文靜叱左右執之囚於別室既拘威等竟得舉兵高祖開大將軍府以文靜為軍司馬文靜勸改旗幟以彰義舉。又請通突厥以益兵威高祖並從之因遣文靜使於始畢可汗始畢可汗曰:唐公起事今欲何為文靜曰:皇帝廢蒙嫡傳位後主致斯禍亂唐公國之懿戚不忍坐觀成敗故起義兵欲黜不當立者願與可汗兵馬同入京師人眾土地入唐財帛金寶入突厥始畢大喜即遣將康鞘利領騎二千隨文靜而至。又獻馬千疋高祖大悅謂文靜曰:非公善辭何以致此尋率兵禦隋將屈突通於潼關通遣虎牙郎將桑顯和勒兵來擊文靜苦戰者半日死者數千人文靜度顯和軍稍怠潛遣奇兵掩其後顯和大敗悉虜其眾通尚擁兵數萬將遁歸東都文靜遣諸將追而執之略定新安已西之地轉大丞相府司馬進授光祿大夫封魯國公高祖踐祚拜納言。

杜如晦字克明御史大夫淹之兄子初仕隋淦陽縣尉非其好也。後乃棄官歸於鄉里及義兵定關中太宗引為秦王府兵曹參軍俄遷陜州總管長史時府中多英俊外遷者眾太宗患之記室參軍房元齡曰:餘人不足惜杜如晦聰明達識王佐才也。若大王守藩端拱無所用之必欲經營四方則非此人莫可太宗大驚曰:爾不言幾失此人矣。因奏為王府屬尋領行臺兵部郎中每從征伐軍國多事如晦剖斷如流為談者所服以功累加上柱國封建平縣男邑三百戶以本官補文學館學士畫像於丹青者十有八人而如晦為冠首令文學褚亮為之贊曰:建平文雅休有烈光懷中履義身立名揚其見欽重如此時隱太子與元吉謀危太宗乃深忌之相與謀曰:秦王府中所憚者唯杜如晦房元齡耳因誣以罪譖之於高祖由是逐之並令還宅及隱太子將為變太宗密知之遣長孫無忌召如晦等著道士之服潛來入府共為籌略社稷以寧擢為太子左庶子俄遷兵部尚書以定策安宗廟功居第一封蔡國公食邑三千戶別食益州千三百戶太宗即位以本官檢校侍中攝吏部尚書仍督兵衛皇太子尋為左僕射仍掌選事。

房元齡字喬年清河人隋末為隰城縣尉漢王諒為逆從坐除名會義旗入關太宗以敦煌公犭旬渭北元齡因杖策謁於軍門太宗一見便如舊識署為記室參軍元齡既遇知己罄竭心力拾遺補闕知無不為賊寇每平眾人競求珍異元齡獨先收人物致之幕府及有謀臣猛將皆與之潛相申結各盡其死力武德末隱太子猜間太宗謂元齡曰:阽危之兆其跡已見計將安出對曰:國家患難今古何殊非睿聖欽明不能安輯大王功蓋天地事鍾壓鈕神贊所在非藉人謀因與僚屬杜如晦同心戮力以前後軍功累加上柱國封臨淄縣侯補行臺屯田郎中尋轉考功。又為文學館學士隱太子以元齡既被太宗親禮為之謀事甚怨之乃譖之於高祖由是與杜如晦並被驅斥息隱海陵將有變也。前一日長孫無忌以教旨令元齡衣道士服潛引入閣與之計事及事平太宗入春宮以元齡為右庶子既踐祚除中書令封邢國公貞觀三年為尚書左僕射累改為魏國房國公拜司空太傅。

梁敬翔好讀兵書善禮學尤長刀筆應用敏捷舉進士未第遇黃巢陷長安乃東出關時太祖始鎮汴有觀察支使王發負才術獨當委用發與翔鄉里親也。相遇甚喜乃協力佐太祖商利病頗稱太祖意由是自進士奏為光祿寺主簿署館驛巡官居中以司記奏之職太祖連破巢蔡實預勛府尋奏授太子中允賜朱紱討曹濮伐兗鄆凡用師未嘗不密侍左右太祖之攻蔡也。有弩矢犯左腋血染中單自翔外軍中無知者其待遇如此及太祖受唐禪改樞密院為崇政院遂用翔知院事實掌大政(翔初歸太祖見語及時務遂異禮焉因委奏記巨細預之凡發一言創一事嘗與太祖意同由是三十年翼戴四方之人有識面者昏旦不離於左右恪勤公直以礻卑大事四征戰舉動必隨時或軍書委翔則據鞍旗麾之下運毫灑落有如風雨知文者雖阮瑀陳琳不能過也。至於滅巢破蔡收兗鄆徐宿北至河翔南服嶺嶠訓強兵數十萬勤王奉上安黎庶廣賦稅納賢雋自微至著內外機宜逮於化家為國皆翔之籌略也。其於險阻艱難櫛風沐雨未嘗頃刻不與上同自受唐禪讓改為梁翔總領機務締構開創之業冠於本朝)。

後梁郭崇韜字安時代州雁門人父宏政太祖杖鉞雁門也。崇韜為李克脩之綱紀從定京師平巢賊克脩率昭義崇韜累典軍中物務頗稱廉克修卒歸隸太原以為典謁嘗奉使鳳翔稱旨遷左教練西宮使帝平定魏傅召充副中門使與孟知祥俱參機要崇韜懷抱豁如果於臨事承授決斷略無疑滯以此恩顧日隆先是吳琪張虔厚相繼為中門使功多赤族故知祥堅請外任瓊花長華主泣請知祥於皇太后帝重違之以知祥為河東軍城都虞侯自是崇韜專典要密軍籌計畫多所參決艱難戰伐靡所不從後從帝親征王德明於鎮州時德明誘契丹之眾至新樂虜騎已渡沙河我軍大恐或有斂輜車而去者李存渥斬之不能止諸將咸云:賊城兵數不少今濟之以鮮卑王師不敵如被中外夾攻吾族盡矣。不如退師還鄴候其罷退再議起居帝猶豫未能決崇韜曰:臣聞按巴堅為王郁所誘亻黽亻免而來本利貨財非敦鄰好一逢挫敗遁走必矣。況我新破汴寇威振北藩乘此驅攘無往不捷況事之濟否亦有天命戎狄雖眾其如我何帝然其策因喻諸將破賊於新城按巴堅遁走。

安重誨自明宗龍潛時得給事左右及鎮邢州以重誨為中門使隨從征討凡十餘年委信無間勤勞亦至洎鄴城之變佐命之功獨居其右明宗踐祚領樞密使俄遷左領軍衛大將軍充職。

晉天福二年六月宰臣李崧讓樞密使崧始自範延光領常山為管記及明宗長興末為六軍副使以皇子秦王從榮不軌懇求出外會北虜屢寇雲中議選良帥以鎮北門帝問延光趙延壽等不敢遽對奏云:候臣至本院商量欲定襄州連帥康義誠崧最在下位聳立請曰:非石太尉不可延光曰:仆累白上欲令出鎮嘗謂仆曰:兄有得氣力者欲不遣在左右是何意也。由是不敢復奏時帝。又遣中使促之乃定帝領太原明日帝。又使心腹導意至崧云:累浮圖須與合卻尖表感之深也。乃義旗入雒崧為偽主端明殿學士出逃郊外俄召居舊秩無幾命為相兼樞密使蓋由此階緣故也。崧時以宰相趙瑩使虜將還朝廷之元臣也。故有表讓其機務以固帝心皆小數也。

桑維翰自後唐末帝清泰三年為太原掌書記時高祖將起義頗慮孤壘無成憂不遑處維翰揚言曰:蝮也。在手壯士解腕今日朝廷待以匪人無復首免之理但極力自完萬一不濟契丹族帳在雲應朝呼夕至何患無成高祖釋然自是民請構藩軍者多矣。然關防重疊去者多獲朝廷。又以虜性多疑必不以高祖單詞容易應副高祖使有達虜廷者報曰:仲秋吾傾寨奉援。且牢守備朝廷知之攻城頗急城中乞食慮難支久乃令小仆何福懇告藩首時八月末也。藩首曰:北候漸涼別無顧慮爾名曰:福戰捷之由數日出軍與何福俱來壬寅契丹至及高祖建號制授禮部侍郎知樞密院事尋改中書侍郎平章事。

趙瑩華陰人後唐莊宗時為陜州從事明宗即位以高祖為陜府長史留後瑩時在郡以前官謁之一見如舊相識即奏署管記高祖歷諸鎮皆從之累使下官至御史大夫賜金紫高祖再鎮并州位至節度判官高祖受契丹冊既即位授瑩翰林承旨金紫光祿大夫戶部侍郎知太原府事尋遷門下侍郎同平章事監脩國史。

漢蘇逢吉自高祖鎮太原為判官天福十二年秦州節度使叛入蜀高祖聞之嘆曰:中原無主使藩侯一至於此吾處方召之任得無愧於心乎!逢吉等曰:大王出鎮邊裔兵權久不在己外不能撫四夷內不能安牧伯朝廷致敗乃自失之夫不有廢也。於何以興皆天運使然非大王之過大王富有全晉之地帶甲十萬一呼一吸海內孰不響應足以雪家國之恥足以圖帝王之業幸不以小善小節為拘累耳帝曰:諸公何略之甚吾以少主陷虜心焉如灼謀之與力已不迨於重耳皇緒。若在將欲保竇融事業足矣。安有他望耶高祖引咎養正率皆如此(高祖凡有謀議立侍其側高祖素嚴毅及鎮太原位望崇重從事稀得謁見惟逄吉日侍左右雨使文簿堆案盈幾有司不敢輒通逢吉置於懷俟其色悅則詔之多見其可高祖建號於太原逢吉自節度判官拜同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

魏州冠氏人高祖為鄴都留守用為左都押衙及高祖鎮太原方開霸府以羅英乂遂棄職挈族歸之帝察其誠賞其來喜而納焉置之近列俄置牙門都校軍國庶務靡不委之性亮直廉約蒞事平允帝甚寵之及虜陷汴水晉少帝北徙群議推迫帝建尊號帝固拒之與周高祖繼入請曰:戎人亂華勢不能久今天下無主是歷數歸大王也。且億兆之口不謀同辭。若巨山已斷無能抑也。乘龍在天不可下也。由是帝心遂定至帝建義南向巡幸晉絳撫寧陜虢內定歸略皆訪於每有密啟帝皆可之因謂曰:始見公心為治粟郡尉之才也。今見公方略真撥亂經始之良臣也。帝既自雒入汴河朔漸寧賞之功故有是命漢國建遷檢校太保樞密使汴雒平正拜樞密使檢校太傅。

蘇禹珪自高祖作鎮並門奏為廉判開運末戎虜盜國高祖即位於晉陽為中書侍郎平章事。

王章自高祖典侍衛親軍召為都孔目官從至河東專委錢穀國初授三司使檢校太傅從征杜重威於鄴下明年高祖晏駕隱帝即位加檢校太尉同平章事。

周鄭仁誨晉陽人漢高祖之鎮河東也。太祖累就其第與之燕語每有質問無不以正理為答太祖深器之漢有天下太祖初領樞務即召為從職及太祖西征嘗密替軍機西師凱旋累遷至檢校吏部尚書太祖踐祚旌佐命功檢校司空客省使兼大內都檢點恩州團練使尋為樞密副使轉宣徽北院使右衛大將軍出鎮澶淵檢校太保入為樞密使加同平章事。

●卷三百十

○宰輔部·德行聞望清儉威重德行

《詩》曰:有覺德行四國順之是知天工其代人望攸屬君之卿佐咸由德舉。若乃令範昭著篤行純淑中和之道彰乎!所履敦懿之性發乎!自然居上而匪驕秉彜而有度故能輔相光化鎮靖雅俗萬邦為憲百官承式望實著於當世功名垂於永久斯賢者之盛躅也。是故書有攸好之稱傳述務滋之美太上之所貴孔門之稱首者何莫由斯者矣。

唐堯時舜舉十六相高陽氏才子八人蒼舒隤豈攵搗ρ大臨ζ降庭堅仲容叔達齊聖廣淵明允篤誠天下之民謂之八愷高辛氏才子八人伯奮仲堪叔獻季仲伯虎仲熊叔豹季忠肅恭懿宣慈惠和天下之民謂之八元虞舜時臯陶為士師邁種德德乃降黎民懷之(邁行種為降下歸懷也。言已無德民所不能依臯陶布行其德下令於民民歸服之天下大治嘉美令善也。善威儀善顏色容貌翼翼然恭敬)。

周仲山甫為宣王卿士詩美之曰:柔嘉維則令儀令色小心翼翼(古故訓道。若順賦布也。言故訓先王之遺典也。式法也。力猶勤也。勤威儀者恪居官次不解於位也。是順從行其所為也。顯明王之政教使群臣施布之)古訓是式威儀是力天子是。若明命使賦(輶輕儀匹也。人之言曰:德甚輕然而眾人寡能獨舉之以行者言政事易耳而人不能行者無其志也。我與倫匹圖之而未能為也。我吉)。又曰:德輶如毛民鮮克舉之我儀圖之(甫自我也。)惟仲山甫舉之愛莫助之(愛惜也。仲山甫能獨舉此德而行之惜乎!莫能助之者多仲山甫之德歸功言耳)。

漢蕭何為丞相何始微時與曹參善及為宰相有隙至何。且死所推賢唯參曹參為丞相見人有細過掩匿覆蓋之府中無事。

張歐武帝時為御史大夫歐為吏未嘗言按人以誠長者處官官屬以為長者亦不敢大欺上具獄事有可之(退令更平幡)不可者不得已為涕泣面而封之(之面謂背之)其愛人如此。

霍光為大司馬大將軍光為人沈靜詳審每出入下殿門進止有常處郎僕射竊識視之不失尺寸其資性端正如此。

丙吉字少卿魯國人也。治律令為魯獄吏積功勞稍遷至廷尉右監坐法失官歸為州從事武帝末巫蠱事起吉以故廷尉監徵(徵召京帥)詔治巫蠱郡邸獄時宣帝生數月以皇曾孫坐衛太子事系吉見而憐之。又心知太子無事實重哀曾孫無辜吉擇謹厚女徒令保養曾孫置燥處吉治巫蠱事連歲不決後元二年武帝疾往來長楊五柞宮望氣者言長安獄中有天子氣,於是帝遣使者分條中都官詔獄系者亡輕重一切皆殺之內謁者令郭穰夜到郡邸獄吉因閉門拒使者不納曰:皇曾孫在他人無辜死者猶不可況親曾孫乎!相守至天明不得入穰還以聞因劾奏吉武帝亦寤曰:天使之也。因赦天下郡邸獄系者獨賴吉得生恩及四海矣。曾孫也。言不忍視之徵召詣京師病幾不全者數矣。吉敕保養乳母加致醫藥視遇甚有恩惠以私財物給其衣食後吉為車騎將軍軍市令遷大將軍長史霍光甚重之入為光祿大夫給事中昭帝崩亡嗣大將軍光遣吉迎昌邑王賀賀即位以行淫亂廢光與車騎將軍張安世諸大臣議所立未定吉奏記光曰:將軍事孝武皇帝受繈褓之屬任天下之寄孝昭皇帝早崩亡嗣海內憂懼欲亟聞嗣主發喪之日以大誼立後所立非其人復以大誼廢故天下莫不服焉方今社稷宗廟群生之命在將軍之一舉竊伏聽於眾庶察其所言諸侯宗室在位列者未有所聞於民間者也。而遺詔所養武帝曾孫名病已在掖庭外家吉前使居郡邸時見其幼少至今十八九矣。通經術有美材行安而節和願將軍詳大義參以蓍龜亟宜褒顯先使入侍(侍後)令天下昭然知之然後定大策天下幸甚光覽其議遂尊立皇曾孫遣宗正劉德與吉迎曾孫於掖庭宣帝初即位賜吉爵關內侯吉為人深厚不伐善自曾孫侍太后遭遇吉絕口不道前恩(遭遇謂升大位)故朝廷莫能明其功也。地節三年立皇太子吉為太子太傅數月遷御史大夫及霍氏誅帝躬親政省尚書事是時掖庭宮婢則令民夫上書自陳嘗有阿保之功章下掖庭令考問則辭引使者丙吉知掖庭令將則詣御史府以視吉吉識謂則曰:汝嘗坐養皇曾孫不謹督笞汝安得有功獨渭城胡組淮陽郭徵卿有恩耳分別奏組等共養勞苦狀詔吉求組徵卿己死有子孫皆受厚賞詔免則為庶人賜錢十萬帝親見問然後知吉有舊恩而終不言帝大賢之。

翟方進為相公潔請不行郡國(言不以私事於四方郡國)。

後漢宋弘為大司空時帝姊湖陽公主寡帝與共論朝臣微觀其意主曰:宋公威容德器群臣莫及帝曰:方。且圖之後被引見帝令主坐屏風後因謂弘曰:諺言貴易交富易妻人情乎!弘曰:臣聞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帝顧謂主曰:事不諧矣。

袁安為司徒嚴重有威任隗為司空時竇太后臨朝後兄車騎將軍憲北系匈奴安與隗上書諫以為匈奴不犯邊塞而無故勞師書連上輒寢憲日益橫樹其親黨賓客於名都大郡皆賦斂吏人更相賂遺其餘州郡亦復望風從之安與隗舉奏諸二千石。又它所連及貶秩免官者四十餘人竇氏大恨但安隗素行高亦未有以害之隗義行內脩不求名譽而以沈正見重於世。

尹勤為司空篤性好學屏居人外荊棘生門時人重其節。

魏華歆為司徒時公卿並賜沒入生口唯歆出而嫁之帝嘆息。

王朗為司徒恭儉節約自婚姻中表禮贄無所受嘗譏世俗有好施之名而不恤窮賤故用財以周急為先。

蜀許靖為司徒靖雖年逾七十愛樂人物誘納後進清談不倦丞相諸葛皆為之拜。

晉王祥為太保既薨奔赴者非朝廷之賢則親舊故吏而已門無雜吊之賓族孫戎嘆曰:太保可謂清達矣。又稱祥在正始不在能言之流及與之言理致清遠將非以德掩其言乎!。

懷帝時為太尉有清德當時雖禮教陵遲而行已以正喪妻為廬杖之制終喪不禦內輕薄者笑之不介意。

魏舒為光祿大夫儀同三司及山濤薨以舒領司徒有頃即真舒有威重德望為事必先行而後言遜位之際莫有知者時論以為晉興以來三公能辭榮善終者未之有也。

陸玩為司空翼亮累世嘗以弘重為人主所貴加性通雅不以名位格物誘納後進謙。若布衣由是縉紳之徒莫不蔭其德宇。

後魏穆觀明元時綰中書門下太武之監國觀為右弼出則統攝朝政入則應對左右事無巨細皆關決焉終日怡怡無慍喜之色勞謙善誘不以富貴驕人北齊韶為蒙宰歷太宰左丞相雅性溫慎有宰相之風教訓子弟閨門雍肅事後母以孝聞齊世勛貴之家罕有及者。

斛律光為宰輔居家嚴肅見子弟。若君臣雖極貴盛性節儉簡聲色不營財利杜絕饋餉門無賓客罕與朝士交不預政事每會議嘗獨後言輒合理將有表疏令人執筆口占之務從省實。

後周王盟初仕魏為太傅姿度弘雅仁而汎愛位居師傅禮冠群後而謙恭自處未嘗以勢位驕人魏文帝甚重之及有疾數幸其第親問所欲其見禮如此王裒在梁為城安郡守侯景之亂元帝承制以裒為左僕射裒既世會名家文學優贍當時咸相推挹故旬月之間位端右寵遇日隆而裒愈自謙虛不以位地矜物時論稱之。

隋牛弘為右光祿大夫大業之世委遇彌隆性寬厚隋室舊臣始終信任悔[A092]不及惟宏一人而已及卒縉紳之士莫不傷痛賦詩追悼者數十人。

唐房元齡為尚書左僕射既總百司虔恭夙夜聞人有善。若己有之片言可錄不隔卑賤。

李靖為右僕射性沈退每與時宰參議恂恂然似不能言。

蕭瑀為中書令孜孜自勉申其公正繩違舉過人皆憚之毀誹紛紜終不自理。

楊師道參預朝政太宗數問以朝臣才行師道多所推進縱有違忤己者亦終不毀之。

岑文本為尚書令文本自以出自書生每懷挹生平故人雖貧賤必與之抗禮事母至孝撫弟侄甚篤。又口嘗不及家事或勸營產業者文本嘆曰:吾漢南布衣耳徒步入關所望不過秘書郎一縣令耳今無汗馬之勞致位中書令荷俸祿之重為懼已多何多更言產業乎!。

劉仁軌為文昌左相同鳳閣鑾臺三品仁軌能飲酒鬥餘不亂不自矜貴每遇故人不改布衣之舊。

婁師德為鳳閣侍郎平章事初狄仁傑未入相時師德常薦之及為宰相不知師德薦己數排師德令充外使則天常出師德舊表示之仁傑大慚謂人曰:吾為婁公所容如此方知不逮婁公遠矣。

陸象先為中書侍郎平章事時蕭至忠等伏誅窮討至忠等枝黨連累稍多象先密有申理全濟甚眾然口未嘗言人無知者。

杜黃裳為相始以女嫁韋執誼深不為執誼所悅及被譴黃裳卒保全之其死也。請歸其喪。

盧邁為平章事友愛恭儉邁從父弟巽為劍南西川判官卒於成都歸葬於雒陽路由京師邁奏請至城東哭於其柩許之近代宰臣多自以為崇重五服之親,或不過吊臨而邁獨振薄俗請臨弟喪士君子是之。

鄭餘慶為相郁為耆德朝廷得失言成準的砥名礪行不失儒者之道。

趙退翁為相時吏部侍郎杜黃裳為中書讒譖及他過犯及御史中丞穆贊京兆少尹韋武萬年縣令李宣長安縣令盧雲皆為裴延齡所構陷將加斥黜退翁深保護救解之故多從輕貶。

賈耽為司空知政事性長者不喜臧否人物自居相位凡十三年雖不能以安危大計啟沃於人主而嘗以簡身勵行以律人。

韋貫之自布衣為相居室無改易性沈厚寡言與人交終歲無款曲未曾偽詞以悅人身沒之後家無羨財。

李夷簡自布衣訖將相以直道著聞襟懷洞然不屑細故薦居亞相臺輔皆以風望被選未嘗以辭氣茍悅於人。

梁張文蔚為宰輔居家孝。且弟雖位至清顯與仲季相雜在太夫人膝下一不異布素弟濟美早得心恙文蔚撫視殆三十年士君子稱之。

張全義末帝時累遷太尉中書令封齊王凡四十年位極人臣善保終吉蓋一人而已全義樸厚大度敦本務實起戰士而忘功名不儒業而樂善道家非士族而獎愛衣冠開幕府辟士必求望實屬邑補奏不任吏人位極王公不衣羅綺心奉釋老而不溺左道如是數者人以為難。

後唐趙光逢為相嘗有女真寄黃金一鎰於其室家並屬亂離女真委化於他土後二十年金無所歸納於河南尹張全義請付諸官觀其舊封尚在兩登廊廟四退丘園百行五常不欺暗室縉紳咸仰以為名教宗主。

周馮道初仕後唐長興中平章事明宗謂侍臣曰:馮道性純儉頃在德勝寨所居一茅與從人同器食臥則芻槁一束其心晏如及以父憂退歸田里自耕耘樵采與農夫雜處略不以素貴介懷真士大夫也。道歷仕四朝二入中書在相位二十餘年以持重鎮俗為己任性廉儉不受四方之賂未嘗以片簡擾諸侯私門之內無累茵無重味不畜姬仆不聽絲竹有寒素之士求見者必引於中堂語及平生其待遇也。心無適莫故雖朝代遷置人無間言屹。若巨山不可轉也。議者以為厚德稽古宏才偉量蓋漢胡廣晉謝安之徒與蘇禹珪初仕漢為宰輔純厚長者遭遇漢祖與蘇逢吉同登相位漢末逢吉夷滅禹珪恬然無咎時人以為積善之報也。

○宰輔部·聞望

蓋後王之不能獨治故建之宰弼承以師長上以輔相天地下以親附百姓秉國之成在帝之右非夫忠肅顯允謨明亮采懋德以興化秉哲而宣美亦何以副斯民之爾瞻哉!元愷而下宗工間出,或以純誠篤固經邦而厚俗,或以茂功駿發致治而垂裕或雅望塞於輿誦或寵遇冠之群後由是天下之人挹其高風詠其嘉德播之於雅什載之於史牘騰之為茂實流之為美談而無窮焉以至直諒之士推宗頑犭廣之類信服薦紳仰其風采萬乘形於嘆息自非王佐之英器生民之間傑亦烏能致是哉!。

帝堯時高陽氏才子八人謂之八凱高辛氏才子八人謂之八元(事具宰輔德行門)。

殷伊尹相湯號曰:阿衡(商頌云:實惟阿衡左右商王)。

周召康公奭為太保當文王武王受命為之楨之臣以正天下。

申伯甫侯皆以賢知入為卿士尹吉甫作崧高美宣王其《詩》曰:維嶽降神生甫及申維申及甫維周之翰漢曹參為相國清凈極言合道然百姓離秦之酷後參與休息無為天下俱稱其美矣。

郭丹為司徒在朝廉直公正與侯霸杜林張湛郭齊名相善。

伏湛為司徒時賊徐異卿萬餘人據富平連攻之不下唯云:願降司徒伏公光武知湛為青徐所信因遣到平原異卿等即日歸降護送雒陽後漢龐參為太尉三公之中參名忠直。

王暢字叔茂名在八俊靈帝時為司空以水災免而李膺亦免歸故郡二人以直道不容當時天下以暢膺為高士諸危言危行之徒皆推宗之願涉其流惟恐不及。

魏鍾繇為太尉時司徒華歆司空王朗並先世名臣文帝罷朝謂左右曰:此三公者乃一代之偉人也。

蜀諸葛亮為丞相蜀人以亮蔣琬費禕董允為四相號四英。

吳諸葛恪輔幼主孫休為太傅罷視聽息校官原逋責除關稅事崇恩澤眾莫不悅恪每出入百姓延頸思見其狀。

晉衛瓘為司空為政清簡甚得朝野聲譽。

王導為太保蘇峻難作導入宮侍帝峻以導德望不敢加害猶以本官居己之右。

宋王弘為太保明敏有思致既以民望所宗造次必存禮法。

後魏長孫嵩為司徒與山陰侯奚斥北新侯安同白馬侯崔宏等八人坐車門外聽理萬機故世號八公和其奴獻文帝時為司空侍中皇興三年薨內外咸嘆惜之贈平昌王謚曰:宣。

北齊趙彥深為司徒孝昭既執政權群臣密多勸進彥深獨不敢言孝昭嘗謂王晞云:若言眾心皆謂天下有歸何不見彥深有語晞以告彥深彥深不獲已陳請其為時重如此。

隋楊雄為司空貴寵冠絕一時與高虞慶則蘇威稱為四貴。

為左僕射兼納言有文武大略明達世務及蘇任寄之後竭誠盡節引進貞良以天下為己任蘇威楊素賀。若弼韓擒虎等皆所推薦各盡其用為一代名臣自餘立功立事者不可勝數當朝執政將二十年朝野推服物無異議治致之力也。論者以為真宰相。

唐房玄齡貞觀初與杜如晦為左右僕射共掌朝政至於臺閣規模及典章文物皆二人所定甚獲當代之譽談良相者至今稱房杜焉。

侯君集為兵部尚書參議朝政遷吏部尚書君集典選舉定考課出為將領入參朝政並有時譽。

高士廉為侍中性明辨進止可觀凡有獻納縉紳之士莫不屬目。

郝處俊高宗儀鳳四年為侍中處俊性儉素土木形骸自參綜朝政每與帝言議必引經籍以應對多有礻卑益得大臣之體。

李懷遠則天中宗時歷秋官尚書右散騎常侍同中書門下三品趙郡公兩朝宰相年高行直名重當時陸象先睿宗初為中書侍郎太平公主將引中書侍郎崔知政事密以告之固讓象先主不許之曰:象先人望宜在樞近。若不登用則亦請辭公主遽言於睿宗遂命象先同平章事。

韓休開元二十四年拜黃門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休性方直不務進趨及拜相甚允當時之望。

韋見素為左相天寶十五載玄宗幸蜀至馬嵬從駕諸軍既殺楊國忠時見素為亂兵所傷眾傅聲曰:勿傷韋相識者遽救之獲免。

張鎬博州人天寶末自褐衣為左拾遺肅宗即位拜諫議大夫尋遷中書侍郎平章事鎬自入仕凡三年致位宰相謙恭下士善談論多識大體故天下具瞻雖考秩至淺推有舊德。

李揆為中書侍郎平章事揆美風儀善奏對每有敷陳甚得稱辯肅宗賞嘆之嘗謂曰:卿門第人物文章皆當代所推故時人稱為三絕。

楊綰代宗時為中書侍郎平章事綰素以德行著稱質性貞廉車服儉樸居廟堂未數日人心自化御史中丞崔寬劍南西川節度寧之弟家富於財墅在皇城之南池館臺榭當時第一寬即日潛遣毀折中書令《郭子》儀在州行營聞綰拜相座內音樂咸撤五分之四京兆尹黎以承恩每出入馳馭百餘人亦即日減損車騎唯留十騎而已其餘望風變奢從儉者不可勝數其鎮俗移風。若此蓋楊震丙吉山濤謝安之儔也。

楊炎德宗初為門下侍郎平章事炎有風儀善談論。又博以文學早負時稱天下翕然望為賢相請出內庫錢帛付之有司以制國用行兩稅法救時之弊頗有嘉聲。

鄭珣瑜順宗初為吏部尚書平章事與諸相方會食王叔文至與韋執誼計事執誼起迎叔文就其閣與語同食諸相等心知不可畏懼叔文執誼等莫敢出言珣瑜獨嘆曰:吾,豈可復處此乎!顧左右取馬徑歸遂不起前是左僕射平章事魏國公賈耽以病歸第未起珣瑜。又繼去二相皆天下重望相次歸臥叔文執誼等益無所顧忌遠近大懼。

李吉甫憲宗時為中書侍郎平章事性聰敏詳練物務自員外郎出官留滯江淮十五餘年備言閭里疾苦及是為相患方鎮貪恣乃上言使屬郡刺史得自為政敘進群材甚有美稱。

元和中同平章事議者謂作相材與時會知無不為於時朝無幸人百度浸理而再周遘疾以至休謝公論甚惜之。

權德輿為吏部尚書平章事德輿羽儀朝行性直亮寬恕動作語言一無外飾韞藉風流為時稱鄉。

李藩為門下侍郎平章事藩材能不及裴孤峻頗後韋貫之然人物清規亦其流也。

鄭餘慶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德宗與宰臣議將賑給禁衛十軍事未行為中書吏所泄坐貶郴州司馬憲宗即位之月以尚書左丞平章事尋罷相為太子賓客餘慶再為宰相罷免皆非大過尤以清儉為時所稱洎中外薦更郁為耆德朝廷得失言無低徊。

崔群元和中為平章事有沖識精裁為時賢相。

裴度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出討淮蔡。又密計平李師道成憲皇中興之基當時有奉使絕域夷狄之君咸問度之年齡詢度之儀質其威名遠著擬於汾陽後為東都留守時有使臣自幽鎮來者奏軍中言度在相位兩河諸侯忠者懷德強者畏威度今在東人皆失望穆宗乃急召赴闕復為門下侍郎平章事。

蕭亻免為門下侍郎平章事居相位孜孜正道時論稱之及罷相後累有端揆喉舌之拜悉讓而退就散秩以孝養為樂高名懿行天下推仰。

曹確與畢誠俱以儒術進用及居相位廉潔貞苦君子多之稱為曹畢。

後唐趙光逢兩登廊廟百行五常不欺暗室縉紳咸仰以為名教宗主。

周馮道自後唐至是歷任四朝三入中書在相位二十餘年以持重鎮俗為己任(事具宰輔德行門)。

鄭仁誨為樞密使為人端厚謙損造次必由於禮在帝左右弼諧將順甚得大臣之體雖權位崇重而能孜孜接物無自矜之色及終故朝廷咸惜之。

○宰輔部·清儉

書稱克儉傅美能貧先儒有云:以約失之者鮮矣。其有位居宰弼總司邦正祿廩豐腆賜予優渥而能屏奢泰之志絕宴安之念居處僻陋服御純素嗇於奉己厚於待士施周於親黨清遺於子孫辭賂而畏知薄葬以全節斯皆守正秉彜經德蹈道躬大雅之明哲得天命之中庸故能居簡以為常克終而有裕偃息巖廟輔相天地形四方之風為萬邦之憲者也。

漢蕭何為相國置田宅必居窮辟處(辟隱也。)為家不治垣屋(垣墻也。)令後世賢師吾儉不賢毋為勢家所奪公孫弘為丞相封平津侯,於是起客館開東閣以延賢人與參謀議弘自食一肉脫粟飯故人賓客仰衣食奉祿皆以給之家無所餘。

朱博為大司空為人廉儉不好酒色遊宴自微賤至富貴食不重味案上不過三否夜寢早起妻希見其面。

後漢張奮為司空在位清白無它異績。

蔡茂為大司徒在職清儉匪懈。

範遷為司徒有宅數畝田不過一頃復推與兄子其妻嘗謂曰:君有四子而無立錐之地可餘奉祿以為後世脫粟而已不精潔也。業遷曰:吾備位大臣而蓄財求利何以示後世在位四年薨家無擔石焉。

郭丹為司徒坐事免卒於家後明帝因朝會問群臣郭丹家今何如宗正劉政對曰:昔孫叔敖相楚馬不秣粟妻不衣帛子孫竟蒙寢丘之封丹出典州郡入為三公而家無遺產子孫困匱帝乃下南陽訪求其嗣。

劉寵為太尉以日食策免歸鄉里寵前後歷宰二郡八居九列四登三司家不藏賄無重寶器菲飲食薄衣服弊車羸馬號為窶陋三去相位輒歸本土往來京師嘗下道脫驂過從人莫知焉寵嘗欲止亭亭吏止之曰:整頓傳舍以待劉公不可得止寵因過去其廉儉皆此類也。

虞延為司徒坐楚王英事詔書切讓延遂自殺家至清貧子孫不免寒餒。

周章為司空密謀立平原王事覺自殺家無餘財諸子易衣而出並日而食。

鄧彪為太尉在位清白為百僚式。

李咸為太尉自在相位約身率下嘗食脫粟飯醬菜而已以老乞骸骨許之悉還所賜物乘弊牛車使子男禦晨發京師百僚追送盈途不能得見家舊貧陋庇蔭草廬。

橋玄為太尉以久病策罷卒家貧乏產業柩無所殯當世以此稱為名臣。

魏華歆為司徒素清貧祿賜以賑施親戚故人家無擔石之儲。

蜀諸葛亮為丞相自表後主曰:成都有桑八百株薄田十五頃子弟衣食自有餘饒至於臣在外任無別調度隨身衣食悉仰於官不別治生以長尺寸。若臣死之日不使內有餘帛外有贏財以負陛下及卒如其所言。

費禕為大將軍錄尚書事雅性謙素家不積財兒子皆令布衣素食出入不從車騎無異凡人。

吳呂岱為大司馬清身奉公所在可述。

晉張華為司空雅愛書籍身死之日家無餘財惟有文史溢於幾篋。

王導為司徒簡素寡欲倉無儲穀衣不重帛成帝知之給布萬匹以供私費。

宋袁粲為司徒宅字平素器物取給粲素寡往來門無雜客。

南齊褚淵初仕宋為中書令與尚書令袁粲同輔幼主淵同心理庶事當奢侈之後務弘儉約百姓賴之武帝時歷司空錄尚書事及薨家無餘財負債至數十萬。

王儉為侍中尚書令寡嗜欲唯以經國為務車服塵素年三十八薨家無遺財。

後魏長孫道生太武時為司空侍中性廉約身為三司而衣不華飾食不兼味一熊皮障泥數十年不易時人比之晏嬰。

唐溫彥博太宗時為尚書左僕射掌機務性儉素不營第宅及卒日殯於陋室太宗甚憫之特命有司為之堂焉。

魏徵貞觀中累居相位及病綿忄中使相望徵宅先無正寢太宗欲為小殿輟其財為徵營構五日而成。又遣中使賫布被素褥而賜之遂其所尚也。

李義琰高宗時同中書門下三品宅無正寢弟義為岐州司功參軍乃市堂材送焉及義來覲義琰謂曰:以吾為國相,豈不懷愧更營美室是速吾禍此豈愛我之意哉!義曰:凡人仕為丞尉即營第宅兄官高祿重豈宜卑陋以Τ下也。義琰曰:事難兼遂物不兩興既有貴仕。又廣其宇。若無令德必受其殃吾非不欲之懼獲戾也。竟不營構其木為霖雨所腐而棄之。

李懷遠中宗初同中書門下三品雖久居榮位而弘尚簡率園宅無所改作常乘款段馬左僕射豆盧欽望謂曰:公榮貴如此何不買駿乘答曰:此馬幸免驚蹶無假別求聞者莫不嘆美。

李元紘同平章事封清水男元紘性清儉稍抑奔競之路在政事累年不改第宅仆馬弊劣未曾改飾所得封物皆散之親族。

杜暹同平章事以公清勤儉為己任時亦矯情為之弱冠便自誓不受親友贈遺以終其身及卒內出絹三百匹以賜之尚書省及故吏賻贈者其子孝友遵其素約拒而不受。

蘇瑰中宗睿宗朝歷左右僕射同中書門下三品及薨遺令薄葬及祖載之日官給仗外唯有布車一乘論者稱之。

盧懷慎開元初為黃門監清儉不營產業器用服飾無金玉綺文之麗所得祿奉皆隨時分散及卒而家無餘蓄妻子匱乏黃門監宋璟紫微令蘇等奏曰:太學助教張知謙與臣等言論故黃門監盧懷慎清儉身死之日家無餘財遺嗣貧窶衣食不給伏以懷慎歷官中外數十餘年晚在黃門足為貴秩清約守道朝廷共推親弟懷莊雖居朝列然其簡身素謹亦有兄風妻子居貧無可以給聖朝褒賢勸善激濁揚清貪婪者靡不棄捐介潔者宜應念錄況富本榮業所貴能散天地至仁所貴能養行賞必於合義賜與難以妄加知懷慎者既曾任宰臣特承皇眷施舍可愛沮勸斯在臣等暗識不早陳聞知謙上言理足甄用望出制論懷慎平生苦更賜其家物一百粟二百石以示不遺從之。

張鎬至德中平章事居身清廉不營資產。

楊綰大歷中平章事儉薄自守未嘗留意家產口不問生事累任清要無宅一區所得俸祿隨月分給親故。

貞元初為相自居重位愈清廉嫉惡彌縫闕漏知無不為家人資產未嘗介意入仕之初以至卿相凡四十年相繼乘馬五匹皆及弊帷。

李勉在相位向二十年祿俸皆遺親黨身沒而無私積。

趙退翁貞元中為門下侍郎平章事性清儉雖為宰相宅宇居止之處類貧士大夫也。所得祿俸先置私廟而竟不立第宅產業。

柳渾性節儉不理產業官至宰相假宅而居。

李吉甫為相雖服物食味必極珍美而不殖財產京師一宅之外無他第墅公論以此重之。

程異為宰相性廉約身沒官第家無羨財。

鄭餘慶四朝居相將之位出入垂五十年祿賜所得多分給親黨其家頗類寒素自至德已來方鎮除授必遣中使領旌節就第宣賜皆厚以金帛遺之求媚者唯恐其數不廣故王人一求有獲錢數百萬者餘慶每受方任天子必戒其使曰:餘慶家貧不得妄有求取。

宋申錫為相為中尉王守澄所構再貶開州司馬申錫自居內廷及為宰相以時風侈靡居要位者尤取納遂成風俗不暇更方遠古。且與貞元時甚相背矣。申錫至此約身勤潔尤以公廉為己任四方問遺悉無所受既被罪為有司驗劾多獲其四方受領所還問遺之狀朝野為之嘆息。

鄭覃至相國所居未常增飾才庇風雨家無媵妾人皆仰其素風焉。

後唐李愚為中書侍郎平章事長興四年二月愚病明宗令中使宣問愚所居寢室蕭然四壁病榻弊氈而已中使具言其事帝曰:嘻宰相月俸幾何而委頓如此詔賜絹百尺錢百千幃帳什物一十三事。

周馮道為太師中書令顯德元年薨道歷仕四朝三入中書在相位二十餘年性廉儉不為受四方之賂未嘗以片簡擾諸侯私門之內無累茵無重味不畜姬仆不聽絲竹有寒素之風威重。

傅曰:有威可畏謂之威。又曰:君子不重則不威況夫應槐鼎之象處巖廟之尊萬民具瞻四國為憲固宜資性端重容貌祗肅履有常度居無惰容憚服遠夷得真相之體表率群後有大臣之風所以享高明之寵總裁成之業致遠任重而克濟焉。

漢霍光為大司馬大將軍為人沈靜詳審每出入下殿門進止有常處郎僕射竊識視之不失尺寸(識記也。)其資性端正如此。

車千秋為丞相謹厚有重德。

魏相為丞相為人嚴毅。

薛廣德為人溫雅有醞藉位至丞相。

韋賢為丞相守正持重。

王商為丞相成帝甚重任之商為人多質有威重(多質言不為文飾)長八尺餘身體鴻大容貌甚過絕人河平四年單于來朝引見白虎殿(未央宮中)丞相商坐未央庭中單于前拜謁商(單于將見天子而經未央庭中過也。)商起離席與言單于仰視商貌大畏之遷延卻退天子聞而嘆曰:此真漢相矣。

王嘉為丞相剛直嚴毅有威重哀帝甚敬之。

後漢趙憙為衛尉代虞延行太尉事居府如真內典宿衛外宰職正身立朝未嘗懈惰。

牟融代伏恭為司空舉動方重甚得大臣節。

晉魏舒以右光祿大夫儀同三司領司徒有頃即真舒有威重德望。

後魏於雒拔文成時為侍中尚書令在朝祗肅百僚憚之。

北齊斛律金為左丞相文宣晚年敗德嘗持槊走馬以擬金胸者三金立不動,於是賜物千段。

唐李靖為尚書右僕射性沈退每與時宰參議恂恂然似不能言。

楊綰為中書侍郎平章事或造之者清談終日未嘗及名利或有客欲以世務幹者見綰言必玄遠不敢發詞內愧而退。

為中書侍郎平章事雖年少驟居相位而性峻整有法度雖大僚宿輩造請不敢幹以私。

韋處厚為相居家循易如不克任至於廷諍敷啟及馭待公吏徑確嶷然不可迫奪質狀非魁偉如甚懦者而庶僚請事畏懼相顧雖與語移晷不敢私謁。

梁張文蔚為相沈遂重厚有大臣之風。

●卷三百十一

○宰輔部·謀猷

《周書》曰:爾有嘉謀嘉猷則入告爾後於內爾乃順之於外是知調陰陽撫夷夏貞百度敘群倫其註意也。深其責言也。重茍非內秉德義發為訓誥始終彌綸獻可替否何以熙帝載凝庶績代天治物俾民具瞻者哉!肇自禹為帝臣首敘六府臯陶稽古備陳九德以義制事動罔不吉乃至啟沃交修存乎!說命寅亮弼治紀乎!周官興邦之言藹然垂裕漢魏而下世有賢佐或造膝以論機事或奏牘以振群綱周旋慎重式昭永圖布在方冊煥然可見矣。

虞舜在位大禹謨(禹稱大大其功謨謀也。)曰:若稽古大禹(順考古道而言之)曰:文命敷於四海祗承於帝(言其外布文德教命內則敬承堯舜)曰:後克艱厥後臣克艱厥臣政乃乂黎民敏德(敏疾也。能知為君難為臣不易則其政治而眾民皆疾修德)帝曰:俞允。若茲嘉言罔攸伏野無遺賢萬邦咸寧(攸所也。善言無所伏言必用如比則賢才在位天下安)稽於眾舍己從人不虐無告不廢困窮惟帝時克(帝謂堯也。舜因嘉言無伏遂稱堯德以成其義考眾從人矜孤湣窮凡人所輕聖人所重)益曰:都帝德廣運乃聖乃神乃武乃文(益因舜言。又美堯也。廣謂所及者遠聖無不通神妙無方文經天地武安禍亂)皇天眷命奄有四海為天下君(眷親也。奄同也。言堯有此德故為天所命所以勉舜也。)禹曰:惠迪吉從逆凶惟影響(迪道也。順道吉從逆凶吉凶之報。若影之隨形響之應聲言不虛也。)益曰:籲戒哉!儆戒無虞罔失法度(先籲後戒欲使聽者精其言虞度也。無虞度謂戒於無形秉法循度以有常)罔遊於逸罔氵於樂(氵過也。遊逸過樂敗德之原富貴所忽故特以為戒也。)任賢勿貳去邪勿疑疑謀勿成百誌惟熙(一意任賢果於去邪疑則勿行道義所存於心日以廣矣。)罔違道以幹百姓之譽(幹求也。失道求名古人賤之)罔嗛弗百姓以從己之欲(嗛弗戾也。專欲難成犯眾興禍故戒之)無怠無荒四夷來王(言天子嘗戒慎無怠墮荒廢則四夷歸往之)禹曰:於帝念哉!德惟善政政在養民(嘆而言念重其言為政以德則民懷之)水火金木土穀惟修(言養民之本在先修六府)正德利用厚生惟和(正德以率下利用以阜財厚生以養民三者和所謂善政)九功惟敘九敘惟歌(言六府事之功有次序皆可歌樂乃德政之致)三戒之用休董之用威勸之以九歌俾勿壞(休美董督也。言善政之道美以戒之威以督之歌以勸之使政勿壞在此三者而已)帝曰:俞地平天成六府三事允治萬世永賴時乃功(水土治曰:平五行敘曰:成因禹陳九功而嘆美之言是汝之功明眾臣不及)。

伯益為虞時禹征有苗苗民逆命益贊於禹曰:惟德動天無遠弗屆(贊佐<屍田>至也。益以此義佐禹欲其修德致遠)滿招損謙受益時乃天道(自滿者人損之自謙者人益之是天之常道也。)帝初於歷山往於田日號泣於天於父母(仁覆湣下謂之天言舜初耕於歷山之時為父母所疾日號泣於天及父母克己自責不責於人)負罪引慝祗載瞽瞍夔夔齊栗瞽瞍亦允。若(慝惡載事也。夔悚懼之貌言舜負罪引慝敬以事見於父母悚懼齋莊父亦順之言能以至誠感頑父)至П感神矧茲有苗(П和矧況也。至和感神況有苗乎!言易感)舜拜昌言曰:俞班師振旅(昌當也。以益言為當故拜受而然之遂還師兵入曰:振旅言整眾也。)帝乃誕敷文德(遠人不服大布文德以來之)舞幹羽於兩階(幹楯羽翳也。皆舞者所執修闌文教舞文舞於賓主階間抑武事也。)七旬有苗格(討而不服不討自來明禦之者必有道三苗之國左洞庭右彭蠡在荒服之例去京師三千五百里)。

臯陶為士師為帝舜謨曰:允迪厥德謨明弼諧(迪道厥其也。其古人也。言人君當信蹈古人之德謀廣聰明以輔諧其政)禹曰:俞如何(然其言問所以行)臯陶曰:都慎厥身修思永(嘆美之重順修其身思為常久之道也。)惇敘九族庶明勵翼邇可遠在茲(言慎修其身厚次序九族則眾庶皆明其教而自勉勵翼戴上命近可推而遠者在此道也。)禹拜昌言曰:俞(以臯陶言為當故拜受而然之)臯陶曰:都在知人在安民(嘆修身親親之道在知人所言任在能安民)禹曰:籲咸。若時惟帝其難之(言帝堯亦以知人安民為難。故曰:籲)知人則哲能官人安民則惠黎民懷之(哲智也。無所不知故能安人惠愛也。愛則民歸也。)能哲而惠何憂乎!兜(佞人亂真堯憂其敗政故流放之)何遷乎!有苗何畏乎!巧言令色孔壬(孔甚也。巧言靜言庸違令色象恭滔天禹言有苗兜之徒甚佞如此堯畏其亂政故遷之)臯陶曰:都亦行有九德(言人性行有九德以考察真偽則可知)亦言其人有德乃言曰:載采采(載行采事也。稱其人有德必言其所行某事某事以為驗)禹曰:何(問九德品例)臯陶曰:寬而栗(性寬弘而能莊栗)柔而立(和柔而能立事)願而恭(愨願而恭恪)亂而敬亂治也。有治而能謹敬也。)擾而毅(擾順也。致果為毅)直而溫(行正直而氣溫和)簡而廉(性簡大而有廉隅)剛而塞(剛斷而塞實)彊而義(無所屈撓動必合義)彰厥有常吉哉!(彰明吉善也。明九德之常以擇人而官之則政之善也。)日宣三德夙夜浚明有家(三德九德之中有其三宣布夙夜浚須也。卿大夫稱家言能布日行三德早夜思之須明行之可以為卿大夫矣。)日嚴祗敬六德亮采有邦(有國諸侯日日嚴敬其身敬行六德以信致政事則可以為諸侯)翕受敷施九德咸事俊乂在官(翕合也。能合受三六之德而用之以布施政教使九德之人皆用事謂天子如此則浚德治能之士並在官)百僚師師百工惟時(僚工皆官也。師師相師法百官皆趨時赴功)撫於五辰庶績其凝(凝成也。言百官皆撫順五行之時眾功皆成)無教逸欲有邦(不為逸豫貪欲之教是有國者之常)兢兢業業一日二日萬機(兢兢戒慎業業危懼幾微也。言當戒懼萬事之幾)無曠庶官天工人其代之(曠空也。位非其人為空官言人代天理官不可以天官私非其才)天敘有典敕我五典五惇哉!(天次敘人之常性各有分義當敕正我五常之教使合於五厚厚天下)天秩有禮自我五禮有庸哉!(庸常自用也。天次秩有禮當用我公侯伯子男五等之禮以接之使有常)同寅協恭和衷哉!(衷善也。以五禮正諸侯使同敬合恭而和善)天命有德五服五章哉!(五服天子諸侯卿大夫士之服也。尊卑彩章各異所以命有德)天討有罪五刑五用哉!(言天以五刑討有罪用五刑宜必當)政事懋哉!懋哉!(言敘典秩禮命德討罪無非天意者故人君居天官聽政治事不可以不自勉)天聰明自我民聰明(言天因民而降之福民所歸者天命之天視聽人君之行用氏為聰明)天明畏自我民明威(天明可畏爾用民成其威民所叛者天討之是天明可畏之效)達於上下敬哉!有土(言天所賞罰惟善惡所在不避貴賤有土之君不可不敬懼)臯陶曰:朕言惠可底行(其所陳九德以下之言順於古道可致行)禹曰:俞乃言底可績(然其所陳而美之日用汝言致可以立功)臯陶曰:予未有知思日贊贊襄哉!(言我未有所知未能思致於善以贊上古行事而言之因禹美之承以謙辭言之)。

益稷(禹稱其人因以名篇)帝曰:來禹汝亦昌言(因臯陶陳九德故呼禹使以陳常言)禹拜曰:都帝予何言予思日孜孜(拜而嘆辭不言欲使帝重臯陶所陳言己思日孜孜不怠奉承臣功而已)臯陶曰:籲如何(問所以孜孜之事)禹曰:洪水滔天浩浩懷山襄陵下民昏墊(言天下民昏瞀墊弱皆因水災)予乘四載隨山刊木(所載者四謂水乘舟陸乘車泥乘盾山乘累隨行九州之山林刊槎其木開通道路以治水也。)暨益奏庶鮮食(奏謂進於民鳥獸新殺曰:鮮與益槎木獲鳥獸民以進食)予決九州距四海畎澮距川(距至也。決九州名川道之至海一畝之間廣尺深尺方百里之間廣二尋深二仞曰:澮澮畎深之至川以入海)暨稷播奏庶艱食鮮食(艱難也。眾難得食處則與稷教民播種之決川有魚鱉使民鮮食之)懋遷有無化居(化易也。居謂所宜居積者勉勸天下徙有之無魚鹽徙山林樹木徙川澤交易其所居積)烝民乃粒萬邦作乂(米食曰:粒言天下繇此為治本)臯陶曰:俞師汝昌言(言禹功甚當可師法)禹曰:都帝慎乃在位帝曰:俞(然禹言受其戒)禹曰:安汝止惟幾惟康其弼直(言慎在位當安好惡所止慮念幾微以保其止其輔臣必用直人)惟動丕應誌(待也。帝先安所必動則天下大應之順命以待帝誌)以昭受上帝天其申命用休(昭明也。非但人應之。又乃明受天之報施天。又重命用美)帝曰:籲臣哉!鄰哉!鄰哉!臣哉!禹曰:俞(鄰近也。言君臣道近相須而成)帝曰:臣作朕股肱耳目(言大體。若身)予欲左右有民汝翼(左右助也。助我所有之民富而教之汝翼成我)予欲宣力四方汝為(布力立治之功汝群臣當為之)予欲觀古人之象(欲觀以法象之服制)日月星辰山龍華蟲(日月星為三辰華象草華蟲雉也。畫三辰山龍華蟲於衣服旌旗)作會宗彜(會五采也。以五采成此畫焉宗廟彜尊亦以山龍華蟲為飾)藻火粉米黼黻繡(藻水草有文者火為火字粉。若粟水米。若聚米黼。若斧形黻。若兩已相背葛之精者曰:五色備曰:繡)以五采彰施於五色作服汝明(天子服日月而下諸侯自龍袞而下黼黻士服藻火大丈粉米上得兼下下不得僭上以五采明施於五色作尊卑之服汝明制之)予欲聞六律五聲八音在治忽以出納五言汝聽(言欲以六律和聲音在察天下治理及忽怠者。又以出納仁義禮智信五德之言施於民以成化汝當聽審之)予違汝弼汝無面從退有後言(我違道汝當以義輔正我無得面從我違而退後有言我不可弼)欽四鄰庶頑讒說。若不在時(四近前後左右之臣敕使敬其職眾愚頑讒說之人。若所行不在於是而為非者當察之)侯以明之撻以記之(常行射侯之禮以明善惡之教笞撻不是者使記識其過)書用識哉!欲並生哉!(書識其非欲使改悔與其並生)工以納言時而之(工樂官掌誦詩以納諫當時正其義而道之)格則承之庸之否則威之(天下人能至於道則承用之任以官不從教則以刑威之)禹曰:俞哉!帝光天之下至於海隅蒼生(九天之下至於海隅蒼蒼然生草木言所及廣遠)萬邦黎獻共惟帝臣惟帝時舉敷納以言明試以功車服以庸(獻賢也。萬國眾賢共為帝臣帝舉是而用之使陳布其言明之皆以功大小為差以車服旌其能用之也。)誰敢不讓敢不敬應(上惟賢是用則下皆敬應上命而讓善)帝不時敷同日奏罔功(帝用臣不是則遠近布同而日進於無功以賢愚並位優劣共流故也。)無。若丹朱傲惟慢遊是好(丹朱堯子舉以戒之)傲虐是作罔晝夜(傲戲而為虐無晝夜常肆惡無休息)罔水行舟朋氵於家用殄厥世(朋群也。丹朱習於無水陸地行舟無度群氵於家妻妾亂用是絕其世不得嗣)予創。若時娶於塗山辛壬癸甲(創懲也。塗山國名懲丹朱之惡辛日娶妻至於甲日即往治水不以私害公)啟呱呱而泣予弗子惟荒度土功(啟禹子也。禹治水過門不入聞啟泣聲不暇子名之以大治度水土之功故)弼成五服至於五千州十有二(五服侯甸綏要荒服也。服五百里四方相距為方五千里治洪水輔成之一州用三萬人功九州功九州二十七萬庸)師外薄四海咸建五長(薄迫也。言至海諸侯五國立賢者一人為方伯謂之五長以相統治以獎帝室)各迪有功苗頑弗即工帝其念哉!(九州五長各蹈為有功唯三苗頑凶不得就官善惡分別也。)帝曰:迪朕德時乃功惟敘(言天下蹈行我德是汝治水之功有次序敢不念乎!)。

商仲虺為湯左相歸自夏至於大(自三而還大地名)仲虺作誥仲虺之誥(仲虺臣名以諸侯相天子會同曰:誥)成湯放桀於南巢惟有慚德(湯伐桀武功成故以為號南巢地名有慚德慚德不及古)曰:予恐來世以臺為口實(恐來世論道我放天子常不去口)仲虺乃作誥(陳義告湯可無慚)曰:嗚呼惟天生民有欲無主乃亂(民無君主則恣情欲必致禍亂)惟天生聰明時乂(言天生聰明是治民亂)有夏昏德民墜塗炭(夏桀昏亂不恤下民民之危險。若陷泥墜火無救之者)天乃錫王勇智表正萬邦纘禹舊服(言天與王勇智應為民主儀表天下法正萬邦維禹之功統其故服)茲率厥典奉。若天命(天意如此俱當循典法奉順天命而已無所慚)夏王有罪矯誣上天以布命於下(言托天以行虐於民乃桀之大罪)帝用不臧式商受命用爽厥師(天用桀無道故不善之式用爽明也。用商受王命以明其眾言為主也。)簡賢附勢實繁有徒(簡略也。賢而無勢則略之不賢有勢則附之。若是者繁多有徒眾無道之世所常也。)肇我邦於有夏。若苗之有莠。若粟之有比(始我商家國於夏世欲見剪除。若莠生苗。又。若比在粟恐彼鋤治簸)小大戰戰罔不懼於非辜矧予之德言足聽聞(言商家小大憂危恐其非罪見威矧況也。況我之道德善言足聽聞乎!無道之惡有道自然理)惟王不邇聲色不殖貨利(邇近也。不近聲樂言高簡不近女色言貞固殖生也。不生資貨財利言不貪也。既有聖德兼有此行)德懋懋官功懋懋賞用人惟己改過不吝(勉於德者則勉之以官勉於功者則勉之以賞用人之言。若自己出有過則改無所吝惜所以能成王業)克寬克仁彰信兆民(言湯寬仁之德明信於天下)乃葛伯仇餉初征自葛東征西夷怨南征北狄怨(葛伯遊行見農民之餉於田者殺其人奪其餉故謂之仇餉仇怨也。是以不祀之罪伐之從此後遂征無道西夷北狄舉遠以言則近者該矣。)曰:奚獨後予(怨者辭也。)攸徂之民室家相慶曰:予後後來其蘇(湯所往之民皆喜曰:待我君來其可蘇息)民之戴商厥惟舊哉!(舊謂初征自葛時)佑賢輔德顯忠遂良(賢則助之德則輔之忠則顯之良則進之明王之道)兼弱攻末取亂侮亡(弱則兼之暗則攻之亂則取之有亡形則侮之言正義)推亡固存邦乃其昌(有亡道則推而亡之有存道則輔而固之王者如此國乃昌盛)德日新萬邦惟懷誌自滿九族乃離(日新不懈怠自滿誌盈溢焉)王懋昭大德建中於民以義制事以禮制心垂裕後昆(欲王自勉明大德立大中之道於民率羲奉禮垂優足之道示後世)予聞曰:能自得師者王(求聖賢而事之)謂人莫己。若者亡(自多足人莫之益亡之道)好問則裕自用則小(問則有得所以足不問專固所以小)嗚呼慎厥終惟其始(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故戒慎終如其始)殖有禮覆昏暴(有禮者封殖之昏暴者覆亡之)欽崇天道永保天命(王者如此上事則敬天安命之道)。

伊尹相太甲作伊訓(作訓以教道太甲)惟元祀十有二月乙丑伊尹祠於先王(此湯終逾月太甲即位奠殯而告)奉嗣王祇見厥祖(居位主喪)侯甸群後咸在(在位次)百官總己以聽蒙宰(伊尹制百官以三公攝蒙宰)伊尹乃明言烈祖之成德以訓於王(湯有功烈之祖故稱焉)曰:嗚呼古有夏先後方懋厥德罔有天災(先後謂禹以下少康以上賢君言能以德禳災)山川鬼神亦莫不寧(莫無也。言皆安之)暨鳥獸魚鱉咸。若(雖微物皆順之明其餘無不順)於其子孫弗率皇天降災假手於我有命(言桀不循其祖道故天下禍災借手於我有命商王誅討之)造攻自鳴條朕哉!自亳(造哉!皆始也。始攻桀伐無道由我始修德於亳)惟我商王布昭聖武代虐以寬兆民允懷(言湯布明武德以寬政代桀虐政兆民以此皆信懷我商王之德)今王嗣厥德罔不在初(言善惡之由無不在初欲慎始)立愛惟親立敬惟長始於家邦終於四海(言立愛敬之道始於親長則家國並化終洽四海)嗚呼先王肇修人紀從諫弗嗛弗先民時。若(言湯始修為人綱紀有過則改從諫如流必先民之言是順)居上克明(言理恕)為下克忠(事上竭誠)與人不求備檢身。若不及(使人必器之常如不及恐有過)以至於有萬邦茲惟艱哉!(言湯操心常危懼而無過以至為天子此自立之艱)敷求哲人俾輔於爾後嗣(布求賢哲使師輔於爾嗣王言仁及後世)制官刑儆於有位(言湯制治官刑法以儆戒百官)曰:敢有恒舞於宮酣歌於室時謂巫風(常舞則荒氵樂酒曰:酣酣歌則廢德事鬼神曰:巫言無政)敢有犭旬於貨色恒於遊畋時謂氵風(犭旬求也。末求財貨美色常遊行畋獵是氵過之風俗)敢有侮聖言逆忠直遠耆德比頑童時謂亂風(狎侮聖人之言而不行拒逆忠直之規而不納耆年有德疏遠之童稚頑へ親比之是荒亂之風俗)惟茲三風十愆卿士有一於身家必喪(有一過則德義廢失位亡家之道)邦君有一於身國必亡(諸侯犯此國亡之道)臣下不匡其刑墨具訓於蒙士(邦君卿士則以爭臣自規正臣不正君鑿其額涅以墨蒙士例謂下士以爭友仆隸自規正)嗚呼嗣王祗厥身敬哉!(言常敬身念祖德)聖謨洋洋嘉言孔彰(洋洋美善言甚明可法)惟上帝不常作善降之百殃祥作不善降之百殃(祥善也。天之禍福惟善惡所在不常在一家)爾惟德罔小萬邦惟慶(修德無小則天下賚慶)爾惟不德罔大墜厥宗(茍為不德無大言惡有類以類相致必墜失宗廟此伊尹至忠之訓)肆命(陳天命以戒太甲云:)徂後(陳往古明君以戒王)伊尹申誥於王曰:嗚呼惟天無親克敬惟親(言天於人無有親疏惟親能敬身者)民罔常懷懷於有仁(民所歸無常以仁政為常)鬼神無常享享於克誠(言鬼神不系一人能誠信者享其祀)天位艱哉!(言居天子之位難以此三者)德惟治否德亂(為政以德則治不以德則亂)與治同道罔不興與亂同事罔不亡(言安危在所任治亂在所法)終始慎厥與惟明明後(明慎其所與治亂之機則為明王明君)後先王惟時懋敬厥德克配上帝(言湯惟是終始所與之難勉修其德能配天而行之)今王嗣有令緒尚監茲哉!(令善也。繼祖善業當夙夜,庶幾視此配天之德而法之)。若升高必自下。若陟遐必自邇(言善政有漸如登高升遠自下近為始然後終致高遠)無輕民事惟難(無輕為力役之事必重難之乃可)無安厥位惟危(言當常自危懼以保其位)慎終於始(於始慮終於終思始)有言逆於汝心必求諸道(人以言拂違汝心必以道義求其意勿拒逆之)有言遜於汝誌必求諸非道(遜順也。言順汝心必以非道察之勿以自臧)嗚呼弗慮胡獲弗為胡成一人元良萬邦以貞(胡何貞正也。言常念慮道德則得道德念為善政則成善政一人天子也。天子有大善則天下得其正)君罔以辯言亂舊政(利口覆國家故特慎焉)臣罔以寵利居成功(成功不退其志無限故為之極以安之)邦其永孚於休(言君臣各以其道則國長信保於美也。)伊尹既復政厥辟(還政太甲)將告歸乃陳戒於德(告老歸邑陳德以戒)作咸有一德(言君臣皆有純一之德以戒太甲)曰:嗚呼天難諶命靡常(以其無常故難信)常厥德保厥位厥德匪常九有以亡(人能常其德則安其位九有諸侯桀不能常其德湯則伐而兼之)夏王弗克庸德慢神虐民(言桀不能常其德不敬神明不恤下民)皇天弗保監於萬方啟迪有命(言天不安桀所為廣視萬方有天命者開道之)眷求一德俾作神主(天求一德使伐桀為天地神祇之主)惟尹躬暨湯咸有一德克享天心受天明命(享常也。所征無敵謂之受天命)以有九有之師爰革夏正(爰於也。於得九有之眾遂伐夏勝之改其正)非天私我有商惟天佑於一德(非天私商而王之佑助一德所以王)非商求於下民惟民歸於一德(非商以力求民民自歸於一德)德惟一動罔不吉德二三動罔不凶(二三言不一)惟吉凶不僭在人惟天降災祥在德(行善則吉行惡則凶是不差德一天降之善不一天降之災是在德)今嗣王新服厥命惟新厥德(其命王命新其德戒勿怠)終始惟一時乃日新(言德行始終不衰是乃日新之義)任官惟賢才左右惟其人(官賢才而任之非賢才不可任選左右必忠良不忠良非其人)臣為上為德為下為民(言臣奉上布德順下訓民不可官所私任非其人)其難其慎惟和惟一(其難無以為易其慎無以輕之群臣當和一心以事君政乃善)德無常師主善為師(德非一方以善為主乃可師)善無常主協於克一(言以合於能一為常德)俾萬姓咸曰:大哉!王言(一德之言。故曰:大)。又曰:一哉!王心(能一德則一心)克綏先王之祿永底烝民之生(言為王而令萬姓安此則能保安先王之寵祿長致眾民所以自生之道是明王之事)嗚呼七世之廟可以觀德(天子立七廟有德之王則為祖宗其廟不毀故可觀德)萬夫之長可以觀政(能整齊萬夫其政可知)後非民罔使民非後罔事(君以使民自尊民以事君自生)無自廣以狹人匹夫匹婦不獲自盡民主罔與成厥功(上有狹人之心則下無所自盡矣。言先盡其心然後乃能盡其力人君所以成功)。

傅說既相高宗高宗命說總百官(在冢宰之位)乃進於王曰:嗚呼明王奉。若天道建邦設都(天有日月北斗五星二十八宿皆有尊卑相正之《法言》明王奉順此道以立國設都)樹後王君公承以大夫師長(言立君臣上下將陳為治之本故先舉其始)不惟逸豫惟以亂民(不使有位者逸豫民上言立之主使治民)惟天聰明惟聖時憲惟臣欽。若惟民從乂(憲法也。言聖王法天以立教臣敬順而奉之民以從上為治)惟口起羞惟甲胄起戎(甲鎧胄兜鍪也。言不可輕教令易用兵)惟衣裳在笥惟干戈省厥躬(言服不可加非其人兵不可任非其才)王惟戒茲允茲克明乃罔不休(言王戒慎此四惟之事信能明政乃無不美)惟治亂在庶官(言所官得人則治失人則亂)官不及私昵惟其能(不加私昵惟能是官)爵罔及惡德惟其賢(言非賢不爵)慮善以動動惟厥時(非善非時不可動)有其善喪厥善矜其能喪厥功(雖天子亦必讓以得之)惟事事乃其有備有備無患(事事非一事也。)無啟寵納侮(開寵非其人則納侮之道)無恥過作非(恥過誤而文之遂成大非)惟厥攸居政事惟醇(其所居行皆如所言則王之政事純粹)黷於祭祀時謂弗欽禮煩則亂事神則難(祭不欲數數則黷黷則不敬事神禮煩則亂而難行高宗之祀特豐數近廟故說因是以戒之)王曰:旨哉!說乃言惟服(旨美也。美其所言皆可服行)乃不良於言予罔聞於行(汝。若不善於所言則我無聞於所行之事)說拜稽首曰:非知之艱行之惟艱(言知之易行之難以勉高宗)王忱不艱允協於先王成德(王之誠不以行之為難則信合於先王成德)惟說不言有厥咎(王能行善而說不言則有其咎罪)王。又曰:來汝說臺小子舊學於甘盤(舉先王之道甘盤殷賢臣有道德者)既乃Т於荒野入宅於河(既學而終廢業Т居田野河洲也。其父欲使高宗知艱苦故使居民間)自河徂亳暨厥終罔顯(自河往居亳欲令其終故遂無顯明之德也。)爾惟訓於朕志(言汝當教訓於我而使我誌通達)。若作酒醴爾惟麯蘗(酒醴須麯蘗以成亦言我須汝以成也。)。若作和羹爾惟鹽梅(鹽咸梅酸羹須鹹酸以和之)爾交修予罔予棄予惟克邁乃訓(交非一人之義邁行也。言我能行汝教)說曰:王人求多聞時惟建事學於古訓乃有獲(王者求多聞以立事學於古訓乃有所得也。)事不師古以克永世匪說攸聞(事不法古訓而以能長世非說所聞言無是道)惟學遜誌務時敏厥修乃來(學以順誌務是敏疾其德之修乃來)允懷於茲道積於厥躬(信懷此學誌則道積於其身)惟學半念終始典於學厥德修罔覺(教也。教然後知困是學之半終始常念學則其德之修無能自覺)監於先王成憲其永無愆(愆過也。視先王成法其長無過其惟學乎!)惟說式克欽承旁招俊乂列於庶位(言王能誌學說亦用能敬承王志廣招俊乂使列眾官)王曰:嗚乎!四海之內惟仰朕德時乃風(風教也。使天下皆仰我德是汝教)股肱惟人良臣惟聖(手足具乃成人有良臣乃成聖)昔先正保衡作我先王(保衡伊尹也。作起也。正長也。言先世長官之臣)乃曰:予弗克俾厥後惟堯舜其心愧恥。若撻於市(言伊尹不能使其君如堯舜則恥之。若見撻於市故成其能)一夫不獲則曰:時予之辜(伊尹見一夫不得其所則以為己罪)佑我烈祖格於皇天(言以此道左右成湯功至於天無能及者)爾尚明保予罔俾阿衡專美有商(汝,庶幾明安我事則與伊尹同美)惟後非賢不乂惟賢非後不食(言君須賢治賢須君食)其爾克紹乃辟於先王永綏民(能繼汝君於先王長安民則汝亦有保衡之功)說拜稽首曰:敢對揚天子之休命(對答也。答受美命而稱揚之)。

周召公為太保作旅獒(召公陳戒)旅獒(因獒而陳道義)惟克商遂通道於九夷八蠻(四夷慕化貢其方物九八言非一皆通道路無遠不及)西旅底貢厥獒(西旅之長致貢其獒犬高四尺曰:獒以大為異)太保乃作旅獒用訓於王(陳貢獒之義以訓諫王)曰:嗚呼明王慎德四夷咸賓(言明王慎德以懷遠故四夷無不賓服)無有遠邇畢獻方物惟服食器用(天下萬國無有遠近盡貢其方土所生之物惟可以貢服食器用者言不為耳目華侈)王乃昭德之致於異姓之邦無替厥服(德之所致謂遠夷之貢以分賜異姓諸侯使無廢其職)分寶玉於伯叔之國時庸展親(以寶玉分同姓之國是用誠信其親親之道)人不易物惟德其物(言物貴由人有德則物貴無德則物賤所貴在於德)德盛不狎侮(德盛必自敬何狎易侮慢之有)狎侮君子罔以盡人心(以虛受人則人盡其心矣。)狎侮小人罔以盡其力(以悅使民民忘其勞則力盡矣。)不役耳目百度惟貞(言不以聲色自役則百度貞)玩人喪德玩物喪誌(以人為戲弄則喪其德以器為戲弄則喪其志)誌以道寧言以道接(在心為誌發氣為言皆以道為本故君子勤道)不作無益害有益功乃成不貴異物賤用物民乃足(遊觀為無益奇巧為異物言明王之道以德義為益器用為貴所以化俗生民)犬馬非其土性不畜(非此土所生不畜以不習其用)珍禽奇獸不育於國(皆非所用有損害故)不寶遠物則遠人格(不侵奪其利則來服矣。)所寶惟賢則邇人安(寶賢任能則近人安近人安則遠人至矣。)嗚呼夙夜罔,或不勤(言當早起夜寐常勤於德)不矜細行終累大德(輕忽小物積害毀大故君子慎其徵)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八尺曰:仞喻向成也。未成一簣是以聖人乾乾日昃慎終如始)允迪茲生民保厥居惟乃世王(言其能信蹈行此戒則生人安其居天子乃世世王天下武王雖聖猶設此誡況非聖人可以無戒乎!其不免於過則亦宜矣。)。

召公既相雒宅作召誥曰:王先服殷禦事比介於我有周禦事(召公既述周公所言。又自陳己意以終其戒言當先服治殷家禦事之臣使比近於我有周治事之臣必協和乃可一一)節性惟日其邁(和比殷周之臣時節其性令不失中則道化惟日其行)王敬作所不可不敬德(敬為所不可不敬之德則下敬承其命矣。)我不可不監於有夏亦不可不監於有殷(言王當視夏殷法其歷年戒其不長)我不敢知曰:有夏服天命惟有歷年(以能敬德故多歷年數我不敢獨知亦王所知)我不敢知曰:不其延惟不敬厥德乃早墜厥命(言桀不謀長久惟以不敬其德故乃早墜失其王命亦王所知)我不敢知曰:有殷受天命惟有歷年(夏言服殷言受明受而服行之互相兼也。殷之賢王猶夏之賢王所以歷年亦王所知)我不敢知曰:不其延惟不敬厥德乃早墜厥命(紂早墜其命猶桀不敬其德亦王所知)今王嗣受厥命我亦惟茲二國命嗣。若功(厥夏殷也。繼受其王命亦惟當以此夏殷長短之命為監戒繼順其功德者而法則之)王乃初服嗚呼。若生子罔不在厥初生自貽哲命(言王新即政始服行教化當如子之初生習於善則善矣。自貽智命無不在其初生為政之道亦猶是也。)今天其命哲命吉凶命歷年(今天制此三命惟人所修修敬德則有智則常吉則歷年惟不敬德則愚凶不常雖說天其實在人)知今我初服宅新邑肆惟王其疾敬德(天已知我王今初服政居新邑雒都故惟王其疾行敬德)王其德之用祈天永命(言王當其德之用求天長命以歷年)其惟王勿以小民氵用非彜(勿用小民過用非常欲其重民秉常)亦敢殄戮用乂民(亦惟果敢絕刑戮之道用治民戒以慎罰)。若有功其惟王位在德元(順行禹湯所有成功則其惟王居位在德之首)小民乃惟刑用於天下越王顯(王在德元則小民乃惟用法於天下言法政於王亦有光明)上下勤恤其曰:我受天命丕。若有夏歷年式勿替有殷歷年(言當君臣勤憂敬德曰:我受天命大順有夏之多歷年勿用廢有殷歷年,庶幾兼之)欲王以小民受天永命(我欲王用小民受天長命言長有民)拜手稽首曰:予小臣敢以王之讎民百君子(拜手首至手稽首首至地盡禮致敬以入其言言我小臣謙辭敢以王之匹民百君子治民者非一人言民在下自上匹之)越友民保受王威命明德(言與匹民百君子於友愛民者共安受王之威命明德奉行之)王末有成命王亦顯(臣下受安王命則王終有天成命於王亦昭著)我非敢勤惟恭奉幣用供王能祈天永命(言我非敢獨勤而已惟恭敬奉其幣帛用供待王能求天長命將以慶王多福必上下勤恤乃與小民受天永命)。

周公相成王既成雒邑王拜手稽首誨言(成王盡禮致敬於周公求教誨之言)周公曰:王肇稱殷禮祀於新邑咸秩無文(言王當始舉殷家祭祀以禮典祀於新邑皆次秩不在禮文而祀之)予齊百工從王於周予惟曰:庶有事(我整齊百官使從王於周行其典禮我惟曰:,庶幾有善政事)今王即命曰:記功宗以功作元祀(今王就行王命於雒邑曰:當記人之功尊人亦當用功大小為序有大功則列大杞謂功施於民者)惟命曰:汝受命篤弼丕視功載乃汝其悉自教工(惟天命我周邦汝受天命厚矣。當輔大天命視群臣有功者記載之乃汝新即政其當盡自教眾官躬化之)孺子其朋孺子其朋其往(步子慎其朋黨少子慎其朋黨戒其自今以往)無。若火始焰焰厥攸灼序弗其絕(言朋黨敗俗所宜禁絕無令。若火始然焰焰尚微其所及灼然有次序不其絕事從微至著防之宜以初)厥。若彜及撫事如予惟以在周工(其順長道及輔國事如我所為惟用在周之百官)往新邑鄉即有僚明作有功惇大成裕汝永有辭(往行政化於新邑當使臣下各鄉就有官明為有功厚大成寬裕之德則汝常有嘆譽之辭於後世)公曰:汝惟沖子惟終(口呼汝惟童子嗣父祖之位惟其終美業)汝其敬識百辟享亦識其有不享享多儀儀不及物惟曰:不享(奉上謂之享言汝為王其當敬識百君諸侯之奉上者亦識其有違上者奉上之道多威儀威儀不及禮物惟曰:不奉上)惟不役誌於享凡民惟曰:不享惟事其爽侮(言人君惟不役誌於奉上則凡人化之惟曰:不奉上矣。如此,則惟政事其差錯侮慢不可治理也。)乃惟孺子頒朕不暇聽朕教汝於棐民彜(我為政常。若不暇汝惟小子當分取我之不暇而行之聽我教汝於輔民之常而用之)汝乃是不勉乃時惟不永哉!(汝乃是不勉為政汝是為不可長哉!欲其必勉為可長)篤敘乃正父罔不。若予不敢廢乃命(厚次序汝正父之道而行之無不順我所為則天下不敢棄汝命常奉之)汝往欽哉!茲予其明農哉!彼裕我民無遠用戾(汝往居新邑敬行教化哉!如此我其退老明教農人以義哉!彼天下被寬裕之政則我民無遠用戾言皆來)王。若曰:公明保予沖子(成王順周公意請留之自輔言公當明安我童子不可去之)公稱丕顯德以予小子揚文武烈(言公當留舉大明德用我小子褒揚文武之業而奉順天)奉答天命和恒四方民居師(又當奉答天命以和恒四方之民居處其眾)惇宗將禮稱秩元祀咸秩無文(厚尊大禮舉秩大祀皆次秩無禮文而宜在祀典者凡此待公而行)惟公德明光於上下勤施於四方(言公明德光於天地勤政施於四海萬邦四夷服仰公德而化之)旁作穆穆迓衡不迷文武勤教(四方旁求為敬敬之道以迎太平之政不迷惑於文武所勤之教言化洽)予沖子夙夜毖祀(言政化由公而立我童子徒早起夜寢慎其祭祀而已無所能也。)王曰:公功棐迪篤罔不。若時(公之功輔道我已厚矣。天下無不順而是公之功)王曰:公予小子其退即辟於周命公後(我小子退坐之後使就君於周命立公後公當留輔我)四方迪亂未定於宗禮亦未克敉公功(言四方雖道治猶未定於禮禮未彰是亦未能撫順公之大功明不可以去)迪將其後監我士師工(公留教道將助我其今已後之政監篤我政事眾官委任之言)誕保文武受民亂為四輔(大安文武所受之民治之為我四維之輔明當依公)王曰:公定予往已公功肅將祗歡(公留以安定我我從公言往至雒邑已矣。公功以進大天下咸敬樂公功)公無困哉!我惟無ル其康事公勿替刑四方其世享(公必留無去以困我哉!我惟無厭其安天下事功無去以廢法則四方其世世享公之德)周公拜手稽首曰:王命予來承保乃文祖受命民(拜而後言許成王留言王命我來成安汝文德之祖文王所受命之民是所以不得去)越乃光烈考武王弘朕恭(於汝大業之父武王大使我恭奉其道敘成王留己意)孺子來相宅其大惇典殷獻民(小子今所以來相宅於雒邑其大厚行典常於殷賢人)亂為四方新辟作周恭先(言當治理天下新其政化為四方之新君為周家恭敬之王後世所惟見也。)曰:其自時中乂萬邦咸休惟王有成績(曰:其當用是土中為治使萬國皆被美德如此惟王乃有成功)予旦以多子越禦事篤前人成烈答其師作周孚先(我旦以卿大夫於禦治事之臣厚率行先王成業當其眾心為周家立信者之所推先也。)考朕昭子刑乃單文祖德來毖殷乃命寧(我所成明子法乃盡文祖之德謂典禮也。所以居土中是文武使已來慎教殷民乃見命而安之)予以鬯二卣曰:明禋拜手稽首休享(周公攝政七年致太平以黑黍酒二器明潔致敬告文武以美享既告而致政成王留之)予不敢宿則禋於文王武王(言我見天下太平則潔告文武不經宿)惠篤敘無有遘自疾萬年厭於乃德殷乃引考(汝為政當順典常厚行之使有次序無有過用患疾之道者則天下萬年厭於汝德殷乃長成為周)王殷乃承敘萬年其永觀朕子懷德(王使殷民上下相承有次序則萬年之道民其常觀我子孫而歸其德矣。勉使終之)成王既即政周公作無逸曰:嗚呼君子所其無逸(嘆美君子之道所在念德其無逸豫君子。且猶然況王者乎!)先知稼穡之艱難乃逸則知小人之依(稼穡農夫之艱難事先知之乃謀逸豫則知小人之所依)相小人厥父母勤勞稼穡厥子乃不知稼穡之艱難(視小人不孝者其父母躬勤艱難而子乃不知其勞)乃逸乃諺既誕否則侮厥父母曰:昔之人無聞知(小人之子既不知父母之勞乃為逸豫遊戲乃叛諺不恭已欺誕父母不欺則輕侮其父母曰:古老之人無所聞知)周公曰:嗚呼我聞曰:昔在殷王中宗(太戊也。殷家中世尊其德故稱宗)嚴恭寅畏天命自度(言太戊嚴恪恭敬畏天命用法度)治民祗懼不敢荒寧(為政敬身畏懼不敢荒怠自安)肆中宗之享國七十有五年(以敬畏之故得壽考之福)其在高宗時舊勞於外爰暨小人(武丁其父小乙使之久居民間勞是稼穡與小人出入同事)作其即位乃或亮陰三年不言(武丁起其即王位則小乙死乃有信默三年不言言孝行著)其惟不言言乃雍不敢荒寧(在喪則其惟不言喪畢發言則天下和亦法中宗不敢荒怠自安)嘉靖殷邦至於小大無時或怨(善謀殷國至於小大之政人無是有怨者言無非)肆高宗之享國五十有九年(高宗為政小大無怨故亦享國永年)其在祖甲不義惟王舊為小人(湯孫太甲為王不義久為小人之行伊尹放之桐)作其即位爰知小人之依能保惠於庶民不敢侮鰥寡(在桐三年思戢用光起就王位於是知小人之所依依仁政故能安順於眾民不敢侮慢煢獨)肆祖甲之享國三十有三年(太甲亦以知小人之依故得久年此以德優劣立年多少為先後故祖甲在下殷家亦祖其功故稱祖)自時厥後立王生則逸(從是三王各承其後而立者生則逸豫無度)生則逸不知稼穡之艱難(言與小人之子同其敝)不聞小人之勞惟耽樂之從(過樂謂之耽惟樂之從言荒氵)自時厥後亦罔或克壽(以耽樂之故從是其後亦無有能壽考)或十年或七八年或五六年或四三年(高者十年下者三年言逸樂之損壽)周公曰:嗚呼厥亦惟我周太王王季克自抑畏(太王周公曾祖王季即祖言皆能以義自抑畏敬天命將《說文》王故本其父祖)文王卑服即康功田功(文王節儉卑其衣服以就其安人之功以就田功以知稼穡之艱難)徽柔懿恭懷保小民惠鮮鰥寡(以美道和民故民和之以美政恭民故民安之。又加惠鮮于鰥寡之人)自朝至於日中昃不遑暇食用咸和萬民(從朝至日昃不暇食思慮政事用皆和萬民)文王不敢盤於遊田以庶邦惟正之供(文王不敢樂於遊逸田獵以眾國所取法則當以正道供待之故)文王受命惟終身厥享國五十年(文王九十七終中身即位時年四十七言中身舉全數)周公曰:嗚呼繼自今嗣王(繼從今已往嗣世之王皆戒之)則其無氵於觀於遊於逸於田以萬民惟正之供(所以不敢過於觀遊逸豫田獵者用萬民當惟正身以供待之故)無皇曰:今日耽樂乃非民攸訓非天攸。若時人丕則有愆(無故自暇曰:惟今日樂後日止夫耽樂者乃非所以教民非所以順天是人則大有過矣。)無。若殷王受之迷亂酗於酒德哉!(以酒為凶謂之酗言紂心迷政亂以酗酒為德戒嗣王無如之)周公曰:嗚呼我聞曰:古之人猶胥訓告胥保惠胥教誨(嘆古之君臣雖君明臣良猶相訓告相安順相教訓以義方)民無或胥張為幻(張誑也。君臣以道相正故下民無有相欺誑幻惑也。)此厥不聽人乃訓之乃變亂先王之正刑至於小大(此其不聽中正之君人乃教之以非法乃變亂先王之正法至於小人無不變亂言己有以致之)民否則厥心違怨否則厥口詛祝(以君變亂正法故民否則其心違怨其口詛祝言皆怨其上)周公曰:嗚呼自殷王中宗及高宗及祖甲及我周文王茲四人迪哲(言此四人皆蹈明德以臨下)厥或告之曰:小人怨汝詈汝則皇自敬德(其有告之言小人皆怨詈汝者則大自敬增修善政)厥愆曰:朕之愆允。若時不啻不敢含怒(其人有過則曰:我過百姓有過在予一人信如是之怨詈則四王不啻不敢含怒以罪之言當和悅)此厥不聽人乃或張為幻曰:小人怨汝詈汝則信之(此其不聽中正之君有人誑惑之言小人怨憾詛詈汝則信受之)則。若時不永念厥辟不寬綽厥心(則如是信讒者不長念其為君之道不寬緩其心言含怒)亂罰無罪殺無辜怨有同是叢於厥身(信讒含怒罰殺無罪則天下同怨讎之叢聚於其身)周公曰:嗚呼嗣王其監於茲(視亂罰之禍以為戒)。又作立政(周公既致政成王恐其怠忽故以君臣立政為戒)立政(言用臣當共立政故名篇)周公。若曰:拜手稽首告嗣天子王矣。(順古道盡禮致敬告成王言嗣天子今以為王矣。不可不慎)用咸戒於王曰:王左右常伯常任準人綴衣虎賁(周公用王所立政之事皆戒於王曰:常所長事常所委任謂三公六卿準人平法謂士官綴衣掌衣服虎賁以武力事王皆左右近臣宜得其人)周公曰:嗚呼休茲知恤鮮哉!(嘆此五者立政之本知憂得其人者少)古之人迪惟有夏乃有室大競籥俊尊上帝(古之人迪惟有夏禹之時乃有卿大夫室家大強猶乃招呼賢俊與共尊事上天)迪知忱恂於九德之行(禹之臣蹈知誠信於九德之行謂賢智大臣九德臯陶所謀)乃敢告教厥後曰:拜手稽首後矣。曰:宅乃事宅乃牧宅乃準茲惟後矣。(知九德之臣乃敢告教其君以立政後矣。亦猶王矣。宅居也。居汝事六卿掌事者牧牧民九州之伯居內外之官及平法者皆得其人則此為君矣。)謀面用丕訓德則乃宅人茲乃三宅無義民(謀所面見之事無疑則能用大順德乃能居賢人於眾官。若此則乃能三居無義民大罪宥之四裔次九州之外次中國之外)桀德惟乃弗作往任是惟暴德罔後(桀之為德惟乃不作先王之法往所委任是為暴德之人故絕世無後)亦越成湯陟丕上帝之耿命(桀之昏亂亦於成湯之道得升大賜上天之光命王以天下)乃用三有宅克即宅曰:三有俊克即俊(湯乃用三有居惡人之法能使就其居言服罪。又曰:能用剛柔正直三德之俊能就其俊事言明德)嚴惟丕式克用三宅三俊(言湯所以能嚴威惟可大法象者以能用三居三德之法)其在商邑用協於厥邑其在四方用丕式見德(湯在商邑用三宅三俊之道和其邑其在四方用是大法見其德業言遠近化)嗚呼其在受德[B139]惟羞刑暴德之人同於厥邦(受德紂字帝乙愛焉惟作善字而反大惡自強惟進用刑與暴德之人同於其國並為威虐)乃惟庶習逸德之人同於厥政(乃惟眾習為過德之人同與其政言不任賢)帝欽罰之乃我有夏式商受命奄甸萬姓(天以紂惡故敬罰之乃使我周家王有華夏得用商所受天命同治萬姓皇天無親佑有德)亦越文王武王克知三有宅心灼見三有俊心(紂之不善亦於文武之道大行以能知三有居惡之心灼然見三有賢俊之心)以敬事上帝立民長伯(言文武知三宅三俊故能以敬事上天立民正長謂郊祀天建諸侯)立政任人準人牧夫作三事(文武亦法禹湯以立政常任準人及牧治為天地人之三事)虎賁綴衣趣馬小尹(趣馬掌馬之官言此三者雖小官長必慎擇其人)左右攜仆百司庶府(雖左右攜持器物之仆及百官有司主券契臧吏亦皆擇人)大都小伯藝人表臣百司(小臣猶皆慎擇其人況大都小邑之長以道義為表之臣及百官有司之職可以非其任乎!)太史尹伯庶常吉士(太史下大夫掌邦六典之貳尹伯長官大夫及眾長常事之善士皆得其人)司徒司馬司空亞旅(此有三卿及次卿眾大夫則是文武未伐紂時舉文武之初以為法則)夷微盧烝三亳阪尹(蠻夷微盧之眾師及亳人之歸文王者三所為之立監及阪地之尹長皆用賢)文王惟克厥宅心乃克立茲常事司牧人以克俊有德(文王惟其能居心遠惡舉善乃能立此常事司牧人用能俊有德者)文王罔攸兼於庶言庶獄庶慎惟有司之牧夫(文王無所兼知於毀譽庶言及眾刑獄眾當所慎之事惟慎擇有司牧夫而已勞於求賢逸於任賢)是訓用違庶獄庶慎文王罔敢知於茲(是萬民順法用違法眾獄眾慎之事文王一無敢自知於此委任賢能而已)亦越武王率惟敉功不敢替厥義德(亦於武王循惟文王撫安天下之功不敢廢其義德奉遵父道)率惟謀從容德以並受此丕丕基(武王循惟謀從文王寬容之德故君臣並受此大父之基業傳之子孫也。)嗚呼孺子王矣。(嘆稚子今以為王矣。可不勤法祖考之德)繼自今我其立政立事準人牧夫我其克灼知厥。若丕乃俾亂(維用今已往我其立政大臣立事小臣及準人牧夫我其能灼然知其順者則大臣乃使治之言知臣下之勤勞然後莫不盡心力也。)相我受民和我庶獄庶慎時則勿有間之(能治我所受天民和於我眾獄之事如是則勿有以代之言不可復變)自一話一言我則末惟成德之彥以乂我受民(言政當用一善善在一言而已欲其口無擇言如此我則終惟有成德之美以治我所受之民)嗚呼予旦己受人之徽言咸告孺子王矣。(嘆所受賢聖說禹湯之美言皆以告稚子王矣。)繼自今《文子》文孫其勿誤於庶獄庶慎惟正是乂之(《文子》文孫文王之子孫從今已往惟以正是之道治眾獄眾慎其勿誤)自古商人亦越我周文王立政立事牧夫準人則克宅之克由繹之茲乃俾乂(言用古商湯亦於我周文王立政立事用賢人之法能居之於心能用陳之此乃使天下治)國則罔有立政用忄僉人不訓於德是罔顯在厥世(商周賢聖之國則無有立政用忄僉利之人者忄僉人不順於德是使其君無顯名在其世)繼自今立政其勿以忄僉人其惟吉士用勱相我國家(立政之民惟以吉士用勉治我國家)今《文子》文孫孺子王矣。(告文王之子孫言稚子已即政為王矣。所以厚戒)其勿誤於庶獄惟有司之牧夫(獨言眾獄有司欲其重刑慎官人)其克詰爾戎兵以陟禹之跡(其當能治汝戎服兵器威懷並設以升禹治水之舊跡)方行天下至於海表罔有不服(四方海表蠻夷戎狄無有不服化者)以覲文王之耿光以揚武王之大烈(能使四夷賓服所以見祖之光明揚父之大業)嗚呼繼自今後王立政其惟克用常人(其惟能用賢才為常人不可以天官有所私)周公。若曰:太史(順其事並告太史)司寇蘇公式敬爾由獄以長我王國(忿生為武王司寇封蘇國能用汝敬汝所用之獄以長施行於我王國言王獄當求蘇公之比)茲式有慎以列用中罰(此法有所慎行必以其列用中罰不輕不重蘇公所行太史掌六典有廢置官人之制故告知也。)。

●卷三百十二

○宰輔部·謀猷第二

漢衛綰為丞相武帝建元元年十月詔丞相御史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諸侯相舉賢良方正直言極諫之士綰奏所舉賢良或治申商韓非蘇秦張儀之言亂國政請皆罷奏可。

卜式為御史大夫式既在位言郡國不便鹽鐵而公有可罷。

魏相為丞相條漢興以來國家便宜行事奏請施行曰:臣聞明主在上賢輔在下則君安虞而民和睦臣相幸得備位不能奉明法廣教化理四方以宣聖德民多背本末或有饑寒之色為陛下之憂臣相罪當萬死臣相知能淺薄不明國家大體時用之宜惟民終始未得所繇竊伏觀先帝聖德仁恩之厚勤勞天下垂意虞與娛同黎庶憂水旱之災為民貧窮發倉廩賑乏餒遣諫議大夫博士巡行天下察風俗舉賢良平冤獄冠蓋交通省諸用寬租賦弛山澤陂池禁秣馬酤酒貯積(秣馬以粟米飯馬也。貯積滯米粟也。)所以周急繼困慰安元元便利百姓之道甚備臣相不能悉陳昧死奏故事詔書凡二十三事臣謹按王法必本於農而務積聚量入制用以備凶災亡六年之畜尚謂之急元鼎二年平原渤海太山東郡溥被災害(溥與並同)民餓於道路二千石不豫慮其難使至於此賴明詔賑扌求乃得蒙更生(扌求古救字)今歲不登穀暴騰踴臨秋收斂猶有乏者至春恐甚亡以相恤西羌未平師旅在外兵革相乘臣竊寒心宜蚤圖其備惟陛下留神元元率繇先帝盛德以撫海內宣帝施行其策相。又數表采易陰陽及明堂月令奏之(表謂標明之采撮取也。)曰:臣相幸得備員奉職不修不能宣廣教化陰陽未和災害未息咎在臣等臣聞《易》曰:天地以順動故日月不過四時不忒聖人以順動故刑罰清而民服天地變化必由陰陽陰陽之分以日為紀日冬夏至則八風之序立萬物之性成各有常職不得相干東方之神太昊乘震執規司春(木為仁仁者生生者圜故為規)南方之神炎帝乘離執衡司夏(火為禮禮者齊齊者平故為衡)西方之神少昊乘{公兒}執矩司秋(金為義義者成成者方故為矩)北方之神顓頊乘坎執權司冬(水為智智者謀謀者重故為權)中央之神黃帝乘坤艮執繩司下土(土為信信者誠誠者直故為繩)茲五帝所司各有時也。東方之卦不可以治西方南方之卦不可以治北方春興{公兒}治則饑秋興震治則華冬興離治則泄(天地之氣不閉密也。)夏興坎治則雹明王謹於尊天慎於養人故立羲和之官以乘四時(乘治也。)節授民事(各依其節而授以事)君動靜以道奉順陰陽則日月光明風雨時節寒暑調和三者得敘則災害不生五穀熟絲麻遂[A061]木茂鳥獸蕃([A061]古草字蕃多也。)民不夭疾衣食有餘。若是則君尊民悅上下亡怨政教不違禮讓可興夫風雨不時則傷農桑農桑傷則民饑寒饑寒在身則亡廉恥寇賊奸宄所由生也。臣愚以為陰陽者王事之本群生之命自古聖賢未有不繇者也。天子之義必純取法天地而觀於先聖高皇帝所述書天子所服第八(第八天子衣服之制也。於施行詔書第八)曰:大謁者臣章受詔長樂宮曰:令群臣議天子所服以安治天下相國臣何御史大夫臣昌(蕭何周昌也。)謹與將軍臣陵太子太傅臣通等議(陵王陵通叔孫通)春夏秋冬天子所服當法天地之數中得人和故自天子王侯有土之君下及兆民能法天地順四時以治國家身無禍殃年壽永究是奉宗廟安天下之大禮也。臣請法之中謁者趙堯舉春(主一時衣服禮物朝祭百事也。)李舜舉夏倪湯舉秋貢禹舉冬(高帝時自有一貢禹也。)四人各職一時大謁者襄章奏制曰:可孝文皇帝時以二月施恩惠於天下賜孝弟力田及罷軍卒祠死事者頗非時節(罷軍卒新從軍而休罷者也。)御史大夫ㄙ錯時為太子家令奏言其狀臣相伏念陛下恩澤甚厚然而災氣未息竊恐詔令有未合當時者也。願陛下選明經通知陰陽者四人各主一時時至明言所職以和陰陽天下幸甚數陳便宜帝納用焉。

貢禹為御史大夫列於三公在位數言得失書數十上。又上言諸離宮及長樂宮衛可減其大半以寬繇役。又諸宮奴婢十萬餘人戲遊亡事稅良民以給之歲費五六鉅萬宜免為庶人廩食(給其食也。)令代關東戍卒乘北邊亭塞候望。又欲令近臣自諸曹侍中以上家亡得私販賣與民爭利犯者輒免官削爵不得仕宦。又言孝文皇帝時貴會潔賤貪汙賈人贅婿及吏坐贓者皆禁錮不得為吏賞善罰惡不阿親戚罪白者伏其誅(白明也。)疑者以與民(罪疑從輕也。)亡贖罪之法故令行禁止海內大化天下斷獄四百與刑措亡異武帝始臨天下尊賢用士辟地廣境數千里自見功大威行遂從耆欲(從讀曰縱耆讀曰嗜)用度不足乃行一切之變使犯法者贖罪入穀者補吏是以天下奢侈官亂民貧盜賊並起亡命者眾郡國恐伏其誅則擇便巧史書習於計簿能欺上府者以為右職(上府謂所屬之府右職高職也。)奸宄不勝則取勇猛能操切百姓者以苛暴威服下者使居大位故亡義而有財者顯於世欺慢而善書者尊於朝訁孛逆而勇猛者貴於官故俗皆曰:何以孝弟為財多而光榮何以禮義為史書而仕宦何以謹慎為勇猛而臨官故黥劓而髡鉗者猶復攘臂為政於世行雖犬彘家富勢足目指氣使是為賢耳(動目以指物出氣以使人)故謂居官而置富者為雄桀處奸而得利者為壯士兄勸其弟父勉其子俗之壞敗乃至,於是察其所以然者皆以犯法得贖罪求士不得真賢相守崇財利(相諸侯相也。守郡守也。)誅不行之所致也。今欲興至治致太平宜除贖罪之法相守選舉不以實及有贓者輒行其誅亡但免官(不止免官而已)則爭盡力為善貴孝弟賤賈人進真賢舉實廉而天下治矣。孔子匹夫之人耳以樂道正身不解之故(解讀曰:懈)四海之內天下之君微孔子之言亡所折中況乎!以漢地之廣陛下之德處南面之尊萬乘之權因天地之助其於變世易俗調和陰陽陶冶萬物正天下易於決流抑隊(決欲流之水抑將隊之物言其便宜)自成康以來幾。且千歲欲為治者甚眾然而太平不復興者何也。以其舍法度而任私意奢侈行而仁義廢也。陛下誠深念高祖之苦(言高祖取天下之難)法太宗之治正己以先下選賢以自輔開進忠正致誅奸臣遠放訁閻佞(訁閻古訁舀字)赦出園陵之女罷倡樂絕鄭聲去甲乙之帳退偽薄之物修節儉之化驅天下之民皆歸於農如此不解(解讀曰懈)則三王可侔五帝可及唯陛下留意省察天下幸甚元帝下其議令民產子七歲乃出口錢自此始。又罷上林宮館希幸禦者及省建章甘泉宮衛卒減諸侯王廟衛卒省其半餘雖未盡從然嘉其質直之意。

後漢耿國為大司馬上言宜置度遼將軍左右校尉屯五原以防逃亡卒後明帝追思國言後遂置度遼將軍左右校尉如其議焉。

第五倫為司空倫雖峭直然嘗疾俗吏苛刻及為三公值章帝長者屢有善政乃上疏褒稱盛美因以勸成風德曰:陛下即位躬天然之德體晏安之姿以寬弘臨下出入四年前歲誅刺史二千石貪殘者六人斯皆明聖所鑒非群下所及然詔書每下寬和而政急不解務存節儉而奢侈不止者咎在俗弊群下不稱故也。光武承王莽之餘頗以嚴猛為政後代因之遂成風化郡國所舉類多辨職俗吏殊未有寬博之選以應上求者也。陳留令劉豫冠軍令駟協並以刻薄之姿臨人宰邑專念掠殺務為嚴苦吏民愁怨莫不疾之而今之議者反以為能違天心失經義誠不可不慎也。非徒應坐豫協亦當宜譴舉者務進仁賢以任時政不過數人則風俗自化矣。臣嘗讀書記知秦以酷急亡國。又目見王莽亦以苛法自滅故勤勤懇懇實在於此。又聞諸王主貴戚驕奢逾制京師尚然何以示遠。故曰:其身不正雖令不從以身教者從以言教者訟夫陰陽和歲乃豐君臣同心化乃成也。其刺史太守以下拜除京師及道出雒陽者宜皆召見可因博問四方兼以觀察其人諸上書言事有不合者可但報歸田里不宜過加喜怒以明在寬。

鮑昱為司徒建初元年大旱穀貴章帝詔昱問曰:旱既太甚將何以修復災眚對曰:臣聞聖人理國三年有成今陛下始踐天位刑政未著如有失德何能致異但臣前在汝南典理楚事(臣欽。若等曰:謂楚王英事)系者千餘人恐未能盡當其罪先帝詔言大獄一起冤者過半。又諸徙者骨肉離分孤魂不祀一人呼嗟王政為虧宜一切還諸徙家屬蠲除禁錮興滅繼絕死生獲所如此和氣可致帝納其言。

張奮為司空值歲災旱祈雨不應乃上。表曰:比年不登人用饑匱今復久旱秋稼未立陽氣垂盡歲月迫促夫國以民為本民以穀為命政之急務憂之重者也。臣蒙恩尤深受職過任夙夜憂懼章奏不能敘心願對中常侍疏奏即時引見復口陳時政之宜明日和帝召太尉司徒幸雒陽獄錄囚徒收雒陽令陳歆即大雨三日。

桓焉順帝即位拜太傅與太尉朱寵並錄尚書事焉復入授經禁中因宴見建言宜引三公尚書入省事帝從之。

李固為太尉質帝初將北卜山陵固乃議曰:今處處寇賊軍興用費加倍新創憲陵賊發非一帝尚幼少可起陵於憲陵塋內依康陵制度其於役費三分減一乃從固議。

楊賜為司徒靈帝初黃巾帥張角等執左道稱大賢以誑百姓天下繈負歸之賜召掾劉陶告曰:張角等遭赦不悔而稍益滋蔓今。若下州郡捕討恐更騷擾速成其患。且欲切敕刺史二千石簡別流人各護歸本郡以孤弱其黨然後誅其渠帥可不勞而定何如陶對曰:此孫子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廟勝之術也。賜遂上書言之會去位事留中。

魏王朗文帝時為司空孫權遣使稱藩而與劉備交兵詔議當興師與吳並取蜀不朗議曰:天子之軍重於華岱誠宜坐曜天威不動。若山假使權親與蜀賊相持護戰曠日智均力敵兵不速決當須軍興以成其勢者然後宜選持重之將承寇賊之要相時而後動擇地而後行一舉可無餘事今權之師未動則助吳之軍無為先征。且雨水方盛非行軍動眾之時帝納其計。又奏曰:詔問所宜損益必謂東京之事也。若夫西京雲陽汾陰之大祭千有五百之群祀通天。

之臺入阿房之宮齊必百日養犧五載牛則三千其重玉則七千其器文綺以飭重席童女以蹈舞綴釀酎必貫三時而後成樂人必三千四百而後備內宮美人數至近千學官博士七千餘人中廄則騑駙馬六萬餘匹外牧則扈養二萬而馬十之執金吾從騎六百走卒倍焉太常行陵幸車千乘太官賜官奴婢六千長安城內治民為政者三千中二千石蔽罪斷刑者二十有五獄政充事猥威儀繁富隆於三代近過禮中夫所以極奢者大抵多受之於秦餘既違繭栗愨誠之本掃地簡易之指。又失替質而損文避泰而從約之趣豈夫當今隆興盛明之時祖述堯舜之際割奢務儉之政除繁崇省之令詳刑慎罰之教所宜希慕哉!及夫寢廟日一太牢之祀郡國並立宗廟之法丞相御史大夫官屬吏從之數。若此之輩既已屢改於哀平之前不行光武之後矣。謹按圖牒所改奏在天地及五帝六宗宗廟社稷既已因前代之兆域矣。夫天地則掃地而祭其餘則皆壇而埒之矣。明堂所以祀上帝靈臺所以觀天文辟雍所以修禮樂太學所以集儒林高所以祈休祥。又所以察時務揚教化稽古先民開誕慶祚舊時皆在國之陽並高棟夏屋足以肆饗射望雲物七郊雖尊祀尚質猶皆有門宇便坐足以避風雨可須軍罷年豐以漸修治舊時虎賁羽林五營兵及衛士並合雖。且萬人或商賈惰遊子弟或農野謹鈍之人雖有乘制之處不講戎陣既不簡練。又希更寇雖名實不副難以備急有警而後募兵軍行而後運糧或乃兵既久屯而不務營佃不修器械無有貯聚一隅馳羽檄則三面並荒擾此亦漢代近世之失而不可式者也。當今諸夏已安而巴蜀在畫外雖未得偃武而甲放馬而戢兵宜因年之大豐遂寄軍政於農事吏士小大並勤稼穡止則成井裏於廣野動則成校隊於六軍省其暴繇贍其衣食易稱悅以使民民忘其勞悅以犯難民忘其死今之謂矣。糧畜於食勇畜於勢雖坐曜烈威而眾未動畫外之蠻必復稽顙以求改往而效用矣。若畏威效用不戰而定則賢於交兵而後威立接刃而後功成遠矣。若奸凶不革遂迷不反猶欲以其所虐用之民待大魏投命報養之士然後徐以前歌後舞樂征之眾臨彼倒戟折矢樂服之群伐腐摧枯未足以為喻。

賈詡為太尉文帝謂詡曰:吾欲伐不從命以一天下吳蜀何先對曰:攻取者先兵權建本者尚德化陛下應期受禪撫臨率土。若綏之以文德而俟其變則平之不難矣。吳蜀雖蕞爾小國依阻山水劉備有雄才諸葛亮善治國孫權識虛實陸遜見兵勢據險守要汎舟江湖皆難卒謀也。用兵之道先勝後戰量敵論將故舉無遺策臣料群臣無備權對雖以天威臨之未見萬全之勢也。昔舜舞干戚而有苗服臣以為當今宜先文後武文帝不納後興江陵之役士卒多死陳群為司空太和中中軍大將軍曹真表欲數道伐蜀從斜谷入群以為太祖昔到陽平攻張魯多收豆麥以益軍糧魯未下而食猶乏今既無所因。且斜谷阻險難以進退轉運必見鈔截多留兵守要則損戰士不可不熟慮也。帝從群議真復表從子午道群。又陳其不便並言軍事用度之計詔以群議下真真據之遂行會霖雨積日群。又以為宜詔還帝從之。

蜀諸葛亮為丞相聞孫權破曹休魏兵東下關中虛弱上言曰:先帝慮漢賊不兩立王業不偏安故臣以討賊也。以先帝之明量臣之才故知臣伐賊才弱敵強也。然不伐賊王業亦亡惟坐待亡孰與伐之是故臣而弗疑也。臣受命之日寢不安席食不甘味思惟北征宜先入南故五月渡瀘深入不毛並日而食臣非不自惜也。顧王業不得偏全於蜀都故冒危難以奉先帝之遺意也。而議者謂為非計今賊適疲於西。又務於東兵法乘勞此進之時也。謹陳其事如左高帝明並日月謀臣淵深然涉險被創危然後安今陛下未及高帝謀臣不如良平而欲以長計取勝坐定天下此臣之未解一也。劉繇王朗各據州郡論安言計動引聖人群疑滿腹眾難塞胸今歲不戰明年不征使孫策坐大遂並江東此臣之未解二也。曹操智計殊絕於人其用兵也。仿佛孫吳然困於南陽險於烏巢危於祁連Τ於黎陽幾敗伯山殆死潼關然後偽定一時耳況臣才弱而欲以不危而定之此臣之未解三也。曹操五攻昌霸不下四越巢湖不成任用李服而李服圖已委之夏侯而夏侯敗亡先帝每稱操為能猶有此失況臣駑下何能必勝此臣之未解四也。自臣到漢中中間期年耳然喪趙雲陽群馬玉閻芝丁立白壽劉郃鄧銅等及曲長屯將七十餘人突將無前ク叟青羌散騎武騎一千餘人此皆數十年之內所糾合四方之精銳非一州之所有。若復數年則損三分之二也。當何以圖敵此臣之未解五也。今民窮兵疲而事不可息事不可息則住與行勞費正等而不及今圖之欲以一州之地與賊持久此臣之未解六也。夫難平者事也。昔先帝敗軍於楚當此時曹操拊手謂天下已定然後先帝東連吳越西取巴蜀舉兵北征夏侯授首此操之失計而漢事將成也。然後吳更違盟關帥毀敗秭歸蹉跌曹丕稱帝凡事如是難可逆見臣鞠躬盡力死而後已至於成敗利鈍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於是有散關之役。

吳顧雍為丞相時江邊諸將各欲立功自效多陳便宜有所掩襲權以訪雍雍曰:臣聞兵法戒於小利此等所陳欲邀功名而為其身非為國也。陛下宜禁制茍不足以曜威損敵所不宜聽也。權從之。

晉王渾為司空武帝嘗訪渾元會問郡國計吏方俗之宜渾奏曰:陛下欽明聖哲光於遠近明詔沖虛詢及芻蕘斯乃周文疇咨之求仲尼不恥下問也。舊三朝元會前計吏詣軒下侍中讀詔計吏跪受臣以詔文相承已久無他新聲非陛下留心方國之意也。可命中書指宣明詔問方士異同賢才秀異風俗好尚農桑本務刑獄得無冤濫守長得無侵虐其勤心政化興利除害者授以紙筆意盡陳聞以明聖指垂心四遠不復因循常辭。且察其答對六義以觀計吏人才之實。又先帝時正會後東堂見征鎮長史司馬諸王國卿諸州別駕今。若不能別見可前詣軒下使侍中宣問以審察方國於事為便帝然之。

裴秀為司空秀以尚書三十六曹統事準例不明宜使諸卿任職未奏而薨。

桓溫加侍中大司馬都督中外諸軍使假黃鉞溫上疏陳便宜七事其一朋黨雷同私議沸騰宜抑杜浮競莫使能植其二戶口雕寡不當漢之一郡宜並官省職令久於其事其三機務不可停廢常行文案宜為限日其四宜明長幼之禮獎忠公之吏其五貶賞罰宜允其實其六宜述遵前典敦明學業其七宜選建史官以成《晉書》有司皆奏行之。

謝安為中書監錄尚書事輔政於時懸象失度亢旱彌年安奏興滅繼絕求晉初佐命功臣後而封之謝玄已破符堅安奏宜乘[C260]分會以玄為前鋒都督率冠軍將軍桓石虔徑造渦[A13C]經略舊都玄復率眾次於彭城。

南齊褚淵高帝時為司徒後魏來侵帝欲發王公以下無官者為軍淵諫以為無益實用空致擾動帝乃止。

後魏咸陽王禧為長兼太尉上。表曰:國朝偃武崇文偏舍來久州鎮兵人或有雄勇不閑武藝今取歲暮之暇番上之日訓其兵法弓矢幹槊三分並教使人閑其能臨事無闕詔曰:雖云:教武未練其方既逼北行卒聞教武脫生群惑。且可停之。

崔浩為司徒時方士祁纖奏立四王以日東西南北為名欲以致禎吉除災異詔浩與學士議之浩對曰:先王建國以作蕃屏不應假名以為其福夫日月運轉周歷四方京都所居在於其內四王之稱實奄邦畿名之則逆不可承用先是纖奏改代為萬年浩曰:昔太祖道武皇帝應天受命開拓洪業諸所制置無不循古以始封代土後稱為魏故代魏兼用猶彼殷商國家積德著在圖史當享萬億不宜假名以為益也。纖之所聞皆非正義太武從之是時河西王沮渠牧犍內有貳意太武將討焉先問於浩浩對曰:牧犍惡心已露不可不誅官軍往年北伐雖不克獲實無所損於時行者內外軍馬三十萬匹計在道死傷不滿八千歲常羸死恒不減萬乃不少於此而遠方乘虛便謂大損不能復振今出其不意不圖大軍卒至必驚駭騷擾不知所出擒之必矣。且牧犍劣弱諸弟交恣爭權從橫民心離解加比年以來天災地變都在秦梁成滅之國帝曰:善吾意亦以為然命公卿議之護農王奚斤等三十餘人皆曰:牧犍西陲下國雖心不純臣然繼父職貢朝廷接以蕃禮義王姬降罪未甚彰謂。且羈縻而已今士馬勞乏宜可小息。又其地鹵斥略無水草大軍既到不得久停彼聞軍來必完聚城守攻則難拔野無所掠,於是尚書古弼李順之徒皆曰:自溫圉河以西至於姑臧城南天梯山上冬有積雪深一丈餘至春夏消液下流成川引以溉灌彼聞軍至決此渠口水不通流則致渴乏去城百里之內赤地無草。又不任久停軍馬斤等議是也。帝乃命浩以其前言與斤共相難抑諸人不復餘言唯曰:彼無水草浩曰:《漢書》地裏誌稱涼州之畜為天下饒無水草何以畜牧。又漢人為居終不於無水草之地築城郭立郡縣也。又雪之消液裁不斂塵何得通渠引漕溉灌數百萬頃乎!此言大詆誣於人矣。李順等復曰:耳聞不如目見吾曹目見何可共辯浩曰:汝曹受人金錢欲為之辭謂目不見便可欺也。帝隱聽聞之乃出親見斤等辭旨嚴厲形於神色群臣乃不敢言唯唯而已,於是遂討涼州而平之多饒水草如浩所言及帝至東雍親臨汾曲觀叛賊薛永宗疊進軍圍之永宗出兵欲戰帝問浩曰:今日可擊否浩曰:永宗未知陛下自來人心安閑北風迅疾宜急擊之須臾必碎。若待明日恐其見官軍盛大必夜遁走帝從之永宗潰滅車駕濟河前驅告賊在渭北帝至雒水橋賊已夜遁詔問浩曰:蓋吳在長安北九十里渭北地空穀草不備欲渡渭南西行何如浩對曰:蓋吳營去此六十里賊魁所在擊蛇之法當先破頭頭破則尾,豈能復動宜乘勢先擊吳今軍往一日便到平吳之後回向長安亦一日而至一日之內未便損傷愚謂宜從北道。若從南道則蓋吳徐入北山卒未可平帝不從乃渡渭南吳聞太武至盡散入北山果如浩言軍無所克帝悔之。

尉春為侍中太尉與太宰常英等評尚書事文成北巡狩以寒雪方降議還眷曰:今動大眾以威北敵去都不遠而便旋駕虜必疑我有內難方寒雪兵人勞苦以經略大體宜便前進帝從之遂渡漢而還。

北海王詳領司徒侍中錄尚書事詳與八座奏曰:竊惟奸劫難除為蠹日久群盜作患有國攸病故五刑為用猶舀觸網之誅道幾勝殘寧息狗竊之響是以班制垂式名為治本整綱提目政之大要謹尋奪祿事條班已周歲然京邑尹令善惡易聞邊州遠守或難聽審皆上下同情叠相掩沒設有賊發隱而不言,或以劫為偷或遏掠成盜更令賊發難知攘竊惟甚臣等參議。若依制削奪則縣無期月之宰附條貶黜郡縻歲稔之守此制必行所謂法令滋章盜賊多有昔黃龔變風不繇削祿張趙稱美豈憚貶退綏導之體得失在人乃可重選慎官依律劾禁不宜輕改法令削黜群司今請改制條還附律處其勵己公清賞有常典風謠黷賄案為考第宣武從之。

高陽王雍為太傅侍中領太尉表請王公以下賤妾悉不聽用織成錦繡金玉珠璣違者以違旨論奴婢悉不得衣綾綺纈止於縵繒而已奴婢布服並不得以金銀為釵帶犯者鞭一百太后從之而不能久行也。

任城王澄為司空孝明初靈太后臨朝澄表上皇誥宗制並訓詁各一卷意欲太后覽之思勸誡之益。又奏利國濟民所宜振舉者十條一曰律度量衡公私不同所宜正之二曰宜興學校以明黜陟之法三曰宜興滅繼絕各舉所知四曰五調之外一不煩民任民之力不過三日五曰臨民之官皆須黜陟以旌賞罰六曰逃亡代輸去來年久者。若非伎作任聽即住七曰邊兵逃走或實舀沒皆須精檢三長及近親。若實隱之徵其代輸不隱勿論八曰工商世業之戶復徵租調無以堪濟今請免之使專其業九曰:三長禁奸不得隔越相領戶不滿者隨近並合十曰羽林虎賁邊方有事暫可赴戰常戍宜遣番兵代之靈太后下其奏百寮議之事有同否時四中郎將兵數寡弱不足以襟帶京師澄奏宜以東中帶滎陽郡南中帶魯陽郡西中帶恒農郡北中帶河內郡選二品三品親賢兼備者居之省非急之作配以強兵如此則深根固本彊弱枝之義也。靈太后初將從之後議者不同乃止之澄。又重奏曰:固本宜彊防微在豫故雖有文事不忘武功況今重以南蠻仍犭廣北妖頻結來事難圖勢同往變脫暴勃忽起振動關畿四府羸卒何以防擬平康之世可以寄安遺之久長恐非善榮如臣愚見郎將領兵兼總民職省官食祿於此乎!在求還依前增兵益號將位既重則念報亦深軍郡相依則表裏俱濟朝廷無四顧之憂奸宄絕窺覦之望矣。卒不納。又以流人初至遠鎮衣食無資多有死者奏並其妻子給糧一歲從之。

唐魏徵為秘書監參朝政時高昌王麯文泰將入朝西域諸國咸欲因文泰遣使貢獻太宗令文泰使人厭怛紇幹往迎接之徵諫曰:中國始平瘡痍未復。若微有勞役則不自安往年文泰入朝所經州縣猶不能供況加以此輩。若任其商賈來往邊人則獲其利。若為賓客中國則受其弊矣。漢建武二十二年天下已寧西域請置都護送侍子光武不許蓋不以蠻夷勞弊中國也。今。若許十國入貢其使不下千人欲使緣邊諸州何以取濟人心萬端後雖悔之終無所及帝善其議時厭怛紇幹已發遽追止之。又帝從容謂近臣曰:朕披覽史籍見前王之善事皆力行而不逮其所任用公輩數人而已比於文景之世而不逮之遠也。徵進曰:今者四夷賓服天下無事曠古所未有何文景之足論然自古帝王誰不欲比跡於堯舜及其安樂也。莫能終其善人臣誰不欲追蹤於稷契及其富貴也。莫能竭其心。若使君臣各保其終則天下無憂不理矣。帝甚嘉其言。

狄仁傑則天聖歷元年為納言安撫河北諸州遭賊之處是時河朔間為突厥所迫脅者賊平後多懼逃散仁傑上疏曰:臣聞朝廷議者以為契丹作梗始明人之逆順或因迫脅或有願從或受偽官或為招慰或兼外賊或是土人跡雖不同心即無別誠以山東雄猛繇來重氣一顧之勢至死不回近緣軍機調發傷重家戶悉破或至逃亡剔屋賣田人不為售內顧生計四壁皆空重以官典侵欺因事而起取其髓腦曾無悔心修築城池繕造兵甲州縣役使十倍軍機官私不矜期之必取枷棒之下痛切肌膚事迫情危不循禮義愁苦之地不樂其生有利則歸。且圖賒死此乃君子之鬼辱小人之常行人猶水也。壅之則為泉疏之則為川通塞隨流,豈有常性借以唐朝為喻殷監不遙河北河南時有恭陵之役主司逼迫操切不準程一瓦石亂投一時逃散,豈不以力窮則怨不畏刑書民之至愚皆如此類幸蒙唐朝見舍今為大周淳人向無矜恕之恩安有自新之路昔董卓之亂神器播遷及卓被誅部曲無赦事窮變起毒害生人京室丘墟化為禾黍此繇恩不普洽失在機先臣一讀此書未嘗不廢卷嘆息今以負罪之伍必不在家露宿草行潛竄山澤赦之則出不赦則狂山東群盜緣茲聚結臣以邊塵起不足為憂中夏不安以此為事臣聞持大國者不可以小道理事廣者不可以細分人主恢弘不拘常法罪之則眾情恐懼恕之則反側自安伏願曲赦河北諸州一無所問自然人神通暢率土歡心諸軍凱旋得以無擾從之。

●卷三百十三

○宰輔部·謀猷第三

唐姚崇先天中為紫微令先是中宗時公主及外戚皆奏請度人為僧尼亦有出私財造寺者富戶彊丁皆經營避役遠近充滿至是崇奏曰:佛不在外求之於心佛圖澄最賢無益於全趙羅什多藝不救於亡秦何充符融皆遭敗滅齊襄梁武未免災殃但發心慈悲行事利益使蒼生安樂即是佛身何用妄度奸人令壞正法帝納其言令有司隱括僧徒以偽濫還俗者萬二千餘人。

宋璟為相開元五年黃門監蘇為紫微侍郎同在相位奏曰:十月十四十五日承前諸寺觀多動音聲今傳有仗內音聲擬相誇鬥官人百姓或有糸專繃此事儻行異常喧雜四齊雖許作樂三載猶在遏音伏惟孝理深在典故臣等既聞此事不敢不陳即日敕所在停之十一月庚戌璟與紫微侍郎蘇奏曰:悲田養病從長安已來置使專知。且國家矜孤恤窮敬老養病至於按此各有司存今遂聚無名之人著收利之使實恐逋逃為藪隱沒成奸昔仲繇仕衛出私財為粥以飼貧者孔邱非之乃覆其饋人臣私惠猶。且不可國家小慈殊乖善政伏望罷之其病患人令河南府按此分付其家不許。又奏朝集使每至春末還多有改轉率以為常璟奏請一切勒還絕其僥求之路七年二月己巳上封者以興慶池是符命之所裏之上字符於聖名池水之源生於朱邸請刻石紀頌頒示天下璟。又奏曰:徵祥所寶在於聖德興慶休應宇內咸知頒告刻石恐塵大體望宣付國史從之五月。又奏曰:陛下屢降德音勤恤人隱此誠蒼生ム賴明主用心但河北不登或須給貸貴在用遍省於差科共遵程式。又考使去日恩敕再三。若有饑弊隨使賑廩山東蒸黎德施溥洽。又頃者緣農桑在候恐囚系尚多徒已下刑並責保放唯流死等色則情不可寬古人慎赦義在存法恐今有言事者未能細知直以月蝕修德或云:分野應有災祥因而多言冀惑上聽臣以為君子道長小人道消女謁不行讒夫漸遠此謂修德也。囹圄不撓甲兵不興理官在平不以深奇為獄軍將慎舉不以輕進邀功此所謂修刑也。向時所陳皆朝廷常已留念縱日月慎盈滿將因此而致福必指期而有應。且君子恥言浮於行。故曰:予欲無言。又曰: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望以至誠動神不要制書頻降其京城諸司及府縣系囚仰重臣等即準敕與所由參詳處分帝報曰:在於朕躬庶事戒慎天下或恐不稱所望卿為朕耳目焉上天降省良有以焉深輔朕之不逮。

《郭子》儀為中書令代宗大歷十年二月奏曰:臣伏以魏博相衛河陽三城陜州等軍吏不寧須速安撫言甚切至帝甚然之。

楊炎為相初國家舊制天下財賦皆納於左藏庫而大府四時以數聞尚書比部覆其出入上下相轄無失遺及第五琦為度支鹽鐵使時京師多豪將求取無節琦不能禁乃悉以租賦進入大盈內庫以中人主之意天子以取給為便故不復出是以天下公賦為人君私藏有司不得窺其多少國用不得計其盈縮殆二十年矣。中官以冗名持簿書領其事者三百人皆奉給其間連結根固不可動及炎作相頓首於帝前論之曰:夫財賦邦國之大本生人之喉命天下理亂輕重皆由焉是以前代歷選重臣主之猶懼不集往往覆敗大計一失則天下搖先朝權制中人領其職以五尺官豎操邦之本豐儉盈虛雖大臣不得知則無以計天下利害臣愚待罪宰輔陛下至德惟人是恤參校蠹弊無斯之甚請出之以歸有司度宮中經費一歲幾何量數奉入不敢虧用如此然後可以議政惟陛下察焉詔曰:凡財賦皆歸在藏庫一用舊式每歲於數中量進三五十萬入大盈而度支先以其全數聞炎以片言移人主意議者以為難中外咸稱之。

柳渾為相貞元三年奏故尚書左丞田季羔公忠正直先朝名臣其祖父皆以孝行旌表門閭京城隋朝舊第季羔一家而已今被堂侄伯強進狀請貨宅召市入馬以討土蕃一開此門恐滋不逞討賊自有國計豈資僥亻幸之徒。且毀棄義門虧損風教望少加責罰亦可懲勸從之。

陸贄貞元中為中書侍郎平章事請許臺省長官自薦屬官德宗俄。又宣旨曰:外議以諸司所舉多引用親黨兼通賂遺不得實才此法行之非便今後卿等宜自選擇勿用諸司延薦贄論奏曰:臣實頑鄙一無所堪猥蒙任使待罪宰相雖懷竊位之懼。且乏知人之明自揣庸虛終難上報唯知廣求才之路使賢者各以匯征啟至公之門令職司皆得自達既蒙允許即已宣行南宮舉人才至千數非臺省舊吏則是使府佐寮累經薦延多歷事任論其資望既不鬼於班行考其行能。又未聞於闕敗遽以騰口上煩聖聰道已難行亦可知矣。陛下勤求治道務犭旬物情因謂舉薦非宜復委宰臣揀擇其為崇任輔弼博采輿詞可謂聖德之盛者然於委任責成之道聽言考實之方閑邪存誠猶恐有闕陛下既納臣言而用之旋聞橫議而止之於臣謀不責成於橫議不考實此乃謀國者得以辭其罪議典者得以肆其誣率是而行觸類而長固無必定之計亦無必實之言計不定則理道難成言不實則小人得志國家之病常必由之昔齊桓公問管仲害霸之事對曰:得賢不能任害霸也。用而不能終害霸也。與賢人謀事而與小人議之害霸也。所謂小人者不必悉懷險訁皮故覆邦家蓋以其意性忄僉邪趣向狹促以沮議為出眾以自異為不群近利而昧遠圖效小信而傷大道況。又言行難保恣其非心者乎!伏以宰輔常制不過數人人之所知固有限極必不能遍諳諸事備閱群才。若令悉命群官理須詢訪是則變公舉為私薦易明<易攴>為暗投儻如議者之言所舉多有情故舉於君上。且未絕私薦於宰臣安肯無詐失實之弊必。又甚焉所以承前命官罕有不涉私謗雖則秉鈞不一或自犭旬情亦繇私訪所親轉為所賣其弊非遠聖鑒明知今。又知犭旬浮言專任宰臣除吏宰臣不遍諳識踵前須訪於人。若訪親朋則是悔其覆車不易故轍。若訪於朝列則是求其私薦不如公舉之為愈二者利害惟陛下更詳擇焉恐不如委任長官慎擇寮屬所揀既少所求亦精得賢有鑒識之名失實當暗謬之責人之常性莫不愛身況於臺省長官皆是當朝華選孰肯犭旬私妄舉以傷名取責者耶所謂臺省長官即僕射尚書左右丞侍郎及御史大夫中丞是也。陛下比擇輔相多亦出於其中今之宰臣則往日臺省長官也。今之臺省長官乃將來之宰官也。但是職名暫異固非行業頻殊,豈有為長官之時不能舉一二屬吏居宰臣之位則可擇千百具寮物議悠悠其惑斯甚夫求才貴廣考課貴精求廣在於各舉所知長吏之薦擇是也。貴精在於按名責實宰臣之序進是也。往者則天太后踐祚臨朝欲收人心尤務拔擢宏委任之意開汲引之門進用不疑求訪無倦非但人得薦士亦許自舉其才所薦必行所舉輒試其於選士之道,豈不傷於容易哉!而課則既嚴進退皆速不肖者旋黜才能者驟升是以當代謂知人之名累朝賴多士之用此乃近於求才貴廣考課貴精之效也。陛下誕膺寶歷思致治平雖好賢之心有逾於前哲而得人之盛未迨於往時蓋由寶鑒獨任於聖聰搜擇頗難於公舉仍速登延之路罕施練覈之方遂使先進者漸益雕訛後來者不相接續施一令則謗沮互起用一人則瘡立成此乃失於選才太精制法不一之患也。則天舉用之法傷易而得人陛下慎揀之規太精而失士陛下選任宰相必異於庶官精擇長吏必愈於末品及至宰臣獻規長吏薦士陛下即但納橫議不稽始謀是以任以重者輕其言待以輕者重其事。且。又不辨所毀之虛實不析所試之短長人之多言何所不至是將使人無所措其手足豈獨選任之道失其端而已乎!帝雖嘉其所陳長官薦士之詔竟追寢之。

趙退翁為相深於治道嘗議以為政之本選賢才敦節儉薄賦斂寬刑罰每對揚之際必再三奏之貞元八年表上審官六議曰:臣謬登宰輔四年於茲恭承德音未嘗不以求賢為切至於延薦職在愚臣雖當代天之功。且乏知人之鑒漸積歲月孤負聖朝無補王猷有妨賢路況多病憊兼慮闕違頃奉表章備陳肝膽陛下以臣性拙近直身病可矜不棄孱微尚加委任自此思省報效尤難莫副堯舜之心空懷屍素之懼伏惟陛下法象應期聖神廣運雲行雨施皆發自然訓誥典謨悉經會覽臣所以不敢援引古昔上煩天聽。且以用人之要願申鄙見復念稽顙丹陛仰對宸嚴謇訥易窮遽數難辨理詳則塵黷頗甚言略則利害未分。若默以求容茍而竊位縱天地之仁幸免在外中之責何逃非陛下用臣之意也。其所欲言者皆陛下思慮之內臣但以頂戴恩造不知所為身被風毒漸憂沈痼是以懇懇勤勤切於愚誠也。臣聞開元貞觀之際宰輔論事或多上書所冀獲盡情理今臣酌前代之損益體當時之通變謹獻審官六議伏惟宴賜其省覽其大指議宰臣曰:宜博采眾賢用為輔弼今中外知其賢者伏惟陛下用之識其能者任之求其全才不可得也。議進用廢官則曰:異同之論是非難辨由考課難於實劾好惡雜於眾聲所以訪之彌多得之彌少選之彌切慮之彌難屬者臣因論求才選士古今為難拔十得五賢愚猶半陛下謂臣曰:何必五也。十得三斯可矣。聖主思賢至是而宰臣不能進之非也。進賢在於廣任用明殿最舉大節棄小瑕隨其所能試之以事用人之大綱也。議京諸司闕官則曰:當今要官多闕閑官十無一二文官武官任用資序遞遷要官本以才行官多因恩澤朝廷或將任使多擬要官要官則人少闕多官則人多闕少明當選拔者轉少在優容者轉多宜補闕員務育材用夫大廈永固是梁棟榱桷之全也。聖朝致理亦庶官群吏之能也。議中外考課官則曰:漢以數易長吏謂之弊政其有能理者輒增秩錫金或八九年十餘年乃入為九卿或遷三輔功績茂異遂至丞相其間不隔數官今陛下內選庶僚外委州府課績高者不次超致理之法無逾於此臣愚以為黜陟宜立年限。若所居要重未嘗遷徙就加爵秩其餘進退令知褒貶之必行遲速之有常如績在中等年考及限與之平轉中外叠處歷試其能使無茍。且之心。又無潦滯之慮議舉遺滯則曰:官司既廣必委宰輔宰輔不能遍知。又詢於庶官庶官不能遍知。又詢於眾人眾聲囂然守有臧否十人舉之未信一人毀之可疑殆至於今茲弊未改其所舉所毀亦盡愛憎也。若不於審實而承聲言之大凡常人之心以稱人之善為情以攻人之過為直茍有除授多生謗議由是宰臣每將薦用亦自重難日往月來未副聖意宜須聽時論所舉多者先用必非文故皆不棄之議擢用諸使府僚屬則曰:諸使群吏各自精求務於得人既經試效能否可知擢其賢能置之朝列,或曰:外使須才固不可奪臣知必不然也。屬使府賓介每有登朝本使殊以為榮自喜知人。且明公選任凡才能之士名位未達多在方鎮日月在上誰不知之思登闕廷如望霄漢宜須博采無俾久滯帝曰:朕端拱虛懷精求至理弼違獻可允屬臺臣卿道著直方識通今古思振淹滯以敘彜倫罄竭謀猷裁成議列志在礻卑贊實沃予衷克彰奉職之誠深得大臣之體再三省閱良多嘉重焉。

賈耽為相貞元十六年九月義成軍節度盧群卒甲戌以尚書左丞李元素為義成軍節度鄭滑等州觀察營田使耽奏曰:自今以後諸道節度缺但自朝廷除者冀無他慮。若於軍中擢用必有向背喜懼者人心固不安帝以為然及蔡州吳少誠拒命以鹽夏節度使韓全義討之兵敗耽奏曰:全義五樓退軍賊不敢追趁者,應望國家恩貸伏恐須開其生路帝是之詔雪少誠。

杜黃裳元和初為相與憲宗語及方鎮除授黃裳言德宗朝每方鎮死多先命中使探其軍情至則納其副倅及大將厚賂歸稱其美以是因循方鎮罕有特命帥守者陛下宜熟思貞元故事稍以法度整肅諸侯則天下何憂不治帝然其言由是用兵誅夏屬之後不容藩臣蹇傲克復兩河威令復振蓋黃裳啟其衷也。又帝謂宰臣曰:朕嘗覽前史見歷代帝王或怠於聽理或親於煩政互有得失其理安在黃裳對曰:帝王之務在於修己簡易擇賢任之宵衣旰食以求民瘼舍己從人以務厚下固不可怠肆安逸然事有綱領大小當務知其遠者大者至如簿書訟獄百吏能否本非人主所自任也。秦始皇自程決事見嗤前代諸葛亮霸國之相耳二十罰以上皆自省之亦為敵國所誚知不久堪魏明帝欲案省尚書疑事陳矯稱其不可隋文帝日昃聽政每令衛士傅食太宗皇帝亦笑其煩察則為人上之體固不可代下司職但擇人委任責其成功賞罰茍信誰不盡心傳稱舜之德曰:夫何為哉!恭己正南面而已誠以能舉十六相去四凶也。豈與勞神疲體自任耳目之主同年而語哉!但人主常患在不能推誠人臣之弊在不能自竭由是上疑下詐禮貌或虧欲求共理自然難致茍去此弊何患不至於理帝深然其言。

武元衡元和為相詔追浙西節度使李錡錡稱疾請醫理俟歲一入朝帝以問宰相鄭絪請如錡奏元衡曰:不可。且錡先自請來朝詔既許之即。又稱疾是可否在錡也。今陛下新立天下屬耳目焉。若使奸臣得遂其私則威令從此去矣。帝曰:遽追之錡果計窮而反李吉甫為相憲宗謂宰臣曰:當今政教所施何者為急吉甫對曰:為政所急諒非一端自非事舉其中固不可臻於郅理然國以人為本親人之任莫先牧宰實系一方。若廉察得人委之臨撫列郡承式政化自宣茍或非才為蠹實甚由是而言觀察刺史之任為切自昔唐虞三載考績三考黜陟故得久於其事風化可成而末代命官多輕外任選授之際意在沙汰委以藩部自然非才刺史數廣益非慎擇加以更代促遽人無安誌迎送之費竭耗不供此最為弊聖慮所及實窮政本伏望慎守良制改革前失則四海蒙福人無茍。且之心帝深然之時京城諸僧有以請莊免稅者吉甫奏曰:錢米所徵素有定額容緇徒有餘之力配貧下無告之氓必不可許帝不止。

李藩為相元和四年十二月憲宗謂宰臣曰:前代帝王理天下或家給人足或國貧下困其故何也。李藩對曰:古人云:儉以足用蓋足用必系於儉約誠使人君不貴珠玉唯務耕桑則人無氵心俗日孰本百姓既足君孰與不足自然府帑充羨稼穡繼登。若或人君力貴異物上行下效風俗日奢去本務末衣食益乏則百姓不足君孰與足自然國貧家困賊盜乘隙而作矣。今陛下永鑒前古思躋富庶躬尚勤儉自然理平伏願以知之為非難保之為急務宮室輿馬衣服器玩必須損之。又損示人變風則天下幸甚帝曰:儉約之事是我誠心貧富之繇如卿所說唯當上下相勖以保此道倘有逾濫極言箴規此固深期於卿等也。藩等拜賀而退。

權德輿為相元和五年憲宗謂宰臣曰:朕以禁中舊殿歲久傾危欲漸修葺緣國用未足每務簡儉至於車服飲食亦畏奢侈不知竟可營造否德輿對曰:仲尼謂大禹卑宮室菲飲食惡衣服為無間言漢文帝欲起露臺以百金中人十家之產曰:吾奉先帝宮室常恐羞之何以臺為,於是遂止是以文帝之代四海富庶俗知禮讓今陛下至誠恭儉有過前王實天下幸甚。

李絳為相元和七年憲宗謂宰臣曰:人之行事常患不通於理己然之失追改復難古人處此復有道否絳對曰:行事過差古之聖人皆所不免故天子置輔弼之任有諍臣七人皆選正直端莊之臣以備其選規主以道德勉主以公正故主心理於中臣論正於外制理於未亂銷患於未萌主或過舉則諫以止之故上下同體猶手足之於心膂交相為用以致康寧此亦常理非難遵之事但矜得惜失常情所弊古人貴改過不吝從善如流良為此耳陛下以上聖生知研慮於道臣等備位無所發明伏聞聖語益慚愚瞽然無代無賢在用之與否耳昔燕昭王築臺以待賢士郭隗首進請自隗始則四方之賢聞風而至臣等雖以至愚上弼明聖茍不拒愚言同於詢芻蕘常如今日則真賢將至直諫競啟矣。帝曰:朕之不明固昧於理然擢用卿等唯冀直諫必當盡心無隱數進苦口之言社稷是賴非余敢私也。絳等蹈舞拜謝而出憲宗。又謂宰臣曰:昨者地震草樹皆動搖何祥也。絳對曰:在昔玄元皇帝以大聖明睿通於天下之理因周三川之震云:天地之氣不過其序人亂之也。人政乖錯則上感陰陽之氣陽伏而不能出陰迫而不能,於是有地震。又孔子修春秋所記災異先地震日蝕蓋地載萬物日為君象政有感傷天地見責書之示戒用儆後王伏願陛下勉保虔恭之誠動以利萬物綏四方為慮則變異自銷休徵可致也。帝深韋貫之為相元和中以淮西之役鎮州盜發輦下殺宰相武元衡傷御史大夫裴度及度為相二寇並征議者以物力不可貫之請守鎮以養威攻蔡以專力憲宗方急於太平未可其奏貫之進言陛下,豈不知建中之事乎!天下之兵始於蔡急魏應齊趙同惡德宗率天下兵命李抱真馬燧急擊之物力用屈,於是朱Г乘為亂朱滔隨而向闕致使梁漢為府奉天有行營皆陛下所聞見非他不能忍待次第速於撲滅故也。陛下獨不能寬歲月俟拔蔡而圖鎮耶帝深然之。

崔群為相元和十四年誅李師道憲宗顧謂群曰:師古雖自襲祖父然朝廷待之始終其妻於師道即嫂叔也。雖云:逆族。若量罪輕重亦宜降等。又李宗奭雖抵嚴憲其情比之大逆亦有不同其妻之族也。今其子女俱在掖庭於法皆似稍深卿等留意否群對曰:聖情仁惻罪止元凶其妻近屬儻獲寬宥實合弘煦之道,於是師古妻女宜娘詔出於鄧州安置宗奭妻韋氏及男女先沒掖庭並釋放其婢奴資貨皆復賜之。又鹽鐵福建院官權長孺坐贓詔付京兆府決殺長孺母劉求哀於宰相群因入對言之憲宗湣其母耄年乃曰:朕將屈赦長孺何如群曰:陛下仁惻赦之當速令中使宣諭如待正敕即無及也。長孺竟得免死長流群之啟奏平恕多此類也。其年帝謂宰臣曰:聽受之間大是難事推誠選任謂所委者必合悉心及至臨事亦聞皆有頗曲朕臨御已來歲月漸久雖不明不敏然見物理漸詳每欲於事察審比令學士編錄古今疑謗類昨以披閱見曖昧似是之事頗為鑒戒群等奏曰:情無曲直辨之至易稍涉欺詐審之實難孔子所謂眾好之必察焉眾惡之必察焉誠以巧言浸潤微昧難覺故古之鞠獄皆聽三訊慮其冤誣擇賢任之嚴法斷之使人務誠直理歸公正則亦何由致蔽偽也。陛下覽今古惑聽之說以廣聰明鑒往知來實天下幸甚時欲收復河湟國用不足郡府長吏由是希旨往往捃拾自為進貢會處州刺史苗稷直進羨餘錢七千貫群請下令卻賜本州代貧逃戶稅錢遏茲時弊物論歸之。

裴度為相元和四年憲宗常與宰臣議及人臣事主當力行善事自致公望何乃好樹朋黨朕甚惡之度對臣聞方以類聚物以群分故君子小人未有無徒者但君子為徒則是同德小人為徒則是朋黨此是外甚相似中實相遠在聖主觀其所行之事以辨之度等退相賀曰:聖上今日論君子小人之事可謂誠言是則聖主以為難辨則易矣。以為易辨則難矣。今陛下以為辨之難則君子與小人彌當自區別矣。他日宰臣,或以當今利病欲有所改及陳為臣事君之道帝必往復詰問既盡理之後則曰:凡事口說則易躬行則難卿等既為朕言當須行之勿空陳說而已宰相起而對曰:《書》曰:非知之艱行之惟艱陛下今日處分可謂至言臣等敢不勖厲以副天心然亦以天下之人從陛下所行不從陛下所言臣等亦願陛下每言之則行之耳帝大悅十二年以楊元卿授蔡州刺史兼御史中丞未行改授光祿少卿初朝廷比令元卿與李愬會議於唐州東境選要便處權置行蔡州如百姓等漸有歸順者便準敕優恤必令全活既而召見元卿遽奏請借度支錢及言事頗多不合旨度亦以諸將討賊三年功成在旦暮如更分土地與元卿即慮相侵生事故罷前命而改授焉。

寶歷二年四月乙丑送幽州春衣中使內養楊文瑞流崇陵李孝溫元陵艱難已來朝廷春衣常命中人賜方鎮及將士時服今春衣所賜幽州時服朱克融嫌疏弱執中使以聞帝特優容別命中人宣諭仍更賜衣服楊文瑞等先是克融留春衣使。又奏云:伏聞陛下欲幸東都今請將兵馬並丁匠五千人赴東都修理宮闕迎候車駕。又奏三軍今年無春衣擬於朝廷請一年春衣約三十萬端疋方可足用不然三軍不安帝覽表召宰臣等問如何處分為宜我欲遣一重臣宣慰兼便索春衣使得無度對曰:克融本凶族無故。又敢悖慢必將滅亡陛下不足為慮譬如有一豺虎於山林間自吼自擲但不采顧自然無事此賊只敢於巢穴內無禮動必不得今亦不要遣使宣慰亦不要索所留敕使但更緩旬日與一詔云:聞中官至彼稍失去就待到我當有處分所賜卿春衣有司制造不謹我甚要知已令科處所請兵馬及丁匠五千人赴東都固是虛語臣料賊中必出不得今欲直挫其奸意即云:卿所請丁匠修宮闕可速來已敕魏博等道令所在排比供擬料得此語必忄章惶失計。若未能如此猶示含容則報云:東都宮闕所要修理事在有司不假卿遣丁匠遠來。又所言三軍春衣自是本道事比來朝廷或有賜予皆緣徵發須至優恩。若尋常則無此例我固不惜三二十萬疋物只是事體不可獨與范陽卿宜知悉只如此處分即得陛下更不要介意帝從之遂進詔草及詔到後皆如度所料。

●卷三百十四

○宰輔部·謀猷第四

唐李石為相太和末文宗禦紫宸殿石奏曰:請準今月三日詔命起居郎起居舍人執筆記言記事帝問石曰:坊市人得漸安未石對曰:亦已漸安然近日苦寒蓋緣刑殺致此陰。又罪人索聯枝黨未已伏乞聖恩特賜寬宥鄭覃曰:所坐周親已有處分訖。若不寬解即恐連累至多石。又奏曰:昨聞鄭註到鳳翔招召兵士至多所招募者皆被殺戮竊恐邊上乘此生事伏乞降詔書安諭帝曰:政貴寬恕固宜如此覃石等對曰:遏惡揚善古聖所重帝曰:朱叔夜入言罪人須早令御史鞫問如無過即與洗雪勿令虛受贓之名。又曰:宰相之務在選賢任用石奏曰:臣與鄭覃俱為輔弼不立肝膽豈敢不盡但以人各有求茍遂所欲則美譽至稍不如意則謗議生覃曰:事有百司請各委任帝曰:各須求才仍委百司宰相,豈可一一領慎不得懼百司有權覃曰:臣嘗聞李林甫忌嫉好人帝曰:林甫奸臣也。豈足論石曰:比者選才先試以吏事文武兼才者或主邊兵或營錢縠茍有能事然後入用近日皆以資序進用由是乏人帝曰:國朝近來取士與向前頗異覃曰:臣聞南朝多用文華所以不理今日以才堪即用不必文辭借如中書舍人草制詔每人只要三數句語粗說其人豈必全序官資歷任帝曰:凡進士及第有方鎮奏請判官者第一任未經作州縣官莫依但第一任曾作縣官即第二任依奏覃曰:此科多輕薄不必盡用帝曰:輕薄敦重色色皆有亦未必全在此科況此科已二百年亦不可遽改覃曰:亦乞不崇樹石曰:人家兄弟十數人或三五人但稍有智慧者即業文學。若州縣有一文學人在其中雖地至偏遠必少差事陛下。若盡令選授州縣官即不減選帝曰:今加至四十人三年即選與州縣官得資即任諸處奏充判官卿便處置奏來帝曰:朕十年孜孜求理迄今竟未見太平如何覃曰:究其根源蓋以黎民困弊臣聞百姓富則國富國富在藏之於野欲天下理莫。若恤蒼生石曰:明主誌恤蒼生恤。若得術亦應不難根本在朝廷事在節用革去冗食祗如司農寺木炭價每年約支八萬貫有司無以隄防奸吏夤緣所支不啻一倍以臣親見。且去簿書奸盜然後百司理百司理則天下理。若網在綱則百事整帝曰:我每思貞觀開元之時睹今日之事即往往憤氣填膺覃曰:陛下頻言及此臣等不勝慶忭臣與石等漸期條理以副聖心石曰:求理之道在乎!自上而下至於禁中衣服裝飾外皆仿亻效以為時尚陛下躬儉節用風俗已移長裙大袂日漸減少。若更令戚屬絕其侈立不慮下不從教帝曰:如左街副使張元昌便用金唾盂何奢侈之甚昨因李訓事已斬矣。覃對曰:如張元昌事宜付有司誡約此輩則人自惕懼帝曰:此事亦難家至戶到誡飭但要以自儉約化之朕嘗聞前時內庫有兩領錦暖子其上飾以金烏一領玄宗皇帝幸溫湯時著一領與楊貴妃著當時貴重如此如今奢靡豈復貴之料今富家亦應往往而有石曰:毛為吏部尚書性本清儉時人尚不敢鮮衣美食況萬乘之留情故可便為一時之法帝曰:周孔文武之業後猶陵遲亦可嘆也。石。又言曲江亭比奉詔令百司修造今將興功更候進止帝曰:且止石曰:開元之時亭臺至盛今將亻效之未知可否帝曰:在開元之際天下太平過有興役已是當時末事豈為宜哉!石。又曰:請於舊亭子兩邊令京兆府量造小屋餘請停罷回充館工並昨所被誅戮數家家資器用並請敕度支送官司充用宰臣退帝命起居郎鄭朗等適所紀錄者將來一觀鄭朗對曰:臣執筆所紀便自為史臣聞自古帝王不合觀史帝曰:故事何在朗曰:臣不敢遠征故實嘗聞太宗皇帝欲親覽國史用知得失諫議大夫朱子奢上表云:史官所述義歸盡善。若至曾會已後或非上智中主庸君飾非護短見極陳善惡史官何地逃刑。又聞褚遂良對曰:今之起居古之左右史以記人君言行善惡必書,庶幾不為非法不聞帝王躬自觀史帝。又謂朗曰:適來所紀自是直書未有否臧一見無爽朗乃進所紀帝略覽曰:卿宜門外重寫錄進來其日晚內出詔宣示宰臣曰:適來鄭朗等奏朝來所紀之事擬不進本人君之言良史善惡必書或有平生之閑話不關理道之體要垂諸將來實為愧恥異日臨朝,庶幾稍改何妨一見得戒醜言開成初帝御紫宸殿石與鄭覃等進曰:陛下改元御殿中外寧謐全放京兆府一年租稅。又停天下四節度進奉恩澤所該實當要切近年赦令皆不及此帝曰:朕務行其實不欲崇長空文覃曰:在守之而已石曰:赦書須內置一本陛下時看之。又十道黜陟使去日更付與公事根本令向外與長吏詳擇施行方盡利害之要帝召監倉御史問太倉粟數御史崔虞對曰:見粟有二百五十萬石帝曰:無九年之蓄曰:不足無六年之蓄曰:急無三年之蓄曰:國非其國今約歲費不少而所蓄非多深可軫慮石曰:京畿頻旱無以添置待至來年征西稅麥時納麥穀時納穀自然國蓄漸實人亦樂輸帝曰:如今用粟處。且給假錢來年折納務優農人覃曰:若不優之折納為害石。又奏涇陽水利方春作時請禁碾秋冬水閑任卻動用覃曰:務農乃厚其本也。遊手末作自當禁止帝曰:百司弛慢要須條舉因指禦爐曰:此物始亦華好用之既久乃無光采。若不修飾何繇復初石曰:百司皆有官長在陛下各責其事而已覃曰:丕變風俗當考實效晉時嵇阮之流竟何礻卑益帝曰:阮籍居母喪飲酒食肉隳紊禮教覃曰:三十年以來不務實事相尚為顏黃石曰:此本因理平人人無事安逸所致今之民俗但遠慕王夷甫恥不能及帝曰:卿等輔朕為理必在振舉法度法者三王之鞭策乘馬不執鞭策可望致遠乎!鄭覃李石謝石曰:陛下撫念萬方形於憂嘆臣等雖甚駑庸敢不力奉聖誌湖南觀察使盧周仁奏請進羨餘見錢二萬貫雜物八萬貫覃以為不可受恐朝廷生好貨之風有土者率相效尚則侵削之患多矣。不如還之使代貧下征徭帝深嘉之二年前秘書監吳士矩以任江西日加給將士糧料貶蔡州別駕己丑帝御紫宸謂宰臣曰:吳士矩初至洪州在庫錢二十萬貫今交割所奏止有九萬貫不可不就洪州推按石曰:士矩擅有添給誠合推窮以其關涉眾多恐懷連累之懼臣所以請先事貶官今口語不息事須更盡理按問軍人情狀難保須為之防故前推董昌齡追至梧州後處置蕭洪亦追離本道帝然之因許就東臺推鞫帝。又問王晏平冒沒官馬百匹及器甲事覃石言方鎮因緣寵任侮易朝章。若法在必行亦宜革之有漸。

楊嗣復為相開成中文宗問宰臣曰:人言護辭豈實有乎!嗣復曰:光武好讖多以讖決事,於是讖書大行為後代笑班叔皮書著王命論以止庸妄奸亂者之心李班曰:喪亂之時佐命者務稱符命致理之代只合推諸人事帝然之帝。又謂宰臣曰:南朝唯以寫經造佛為功德此豈謂功德邪嗣復曰:古稱博濟生人謂之功布澤無私謂之德彼豈足稱功德莫大於濟生人德及後嗣宜哉!帝。又謂宰臣曰:少有如今日四方無事時班曰:譬如人四體平和常將息如恃之自忽即病立至亦繇朝廷常於無事時尤須思政求理即必無患嗣復曰:苞桑之戒誠不可忘所謂亂者有其理亡者有其存帝曰:朕在位十四五年無功無德幸遇天下無事固不敢望貞觀開元嗣復曰:自古帝王但能認得所遇之時即好陛下今日不在更思開疆拓土勿以為不足然亦不可便謂已足更慮須益兢戒帝曰:嗣復所言是定朕心帝。又謂宰臣曰:天後朝用人自布衣便與宰相當時還得力否嗣復曰:天後朝與今日事異深行刑辟輕用官爵乃自圖之計才。若歷試方見其用當艱難之時則要拔擢今既無事。且循資級古人云:三綱失序拔士為相四夷交侵拔卒為將此蓋不得已之時非理平之事時姚勖初除省郎左丞韋溫不放上帝問宰相韋溫不許姚勖上何如嗣復曰:韋溫志在銓擇清流姚勖亦不聞有缺落事行自殿中授職鹽鐵元崇之孫復有公才今乃獎之如有公才即不為清流恐無人作官有似衰晉之風嗣復曰:使府判官今人數猥多徒有縻費臣欲條流帝曰:莫限及才人否嗣復曰:有人才自別但澄去滓弊者菁華自出帝曰:蕭復為相難言者必言貞正之相也。卿其志之。

李德裕為相會昌五年六月奏云:臣等按《史記》仲尼在位聽獄訟文辭有可與人共者不獨有也。伏見漢魏已來朝廷大政必令公卿奏議講求理道博盡群情所以政必有經人皆務學著在史策粲然可觀臣等商量如有事關禮法群臣疑滯者望各令本司申尚書都省下禮官學官詳議見意不同者任為別狀如是刑獄亦令法官同議然後丞郎已下詳其可否聞奏如郎吏有能駁難者皆許上聞並須先據經義其次取正史前賢故事不得自為意見言涉浮華如禮官學官才識出人議論精當向後擢授臺省官郎吏即別與遷擢所冀漢魏之風復行今日從之十一月。又奏云:臣等聞恤貧寬疾著於周典無告常餒存於王制國朝立悲田養病置使專知開元五年宰臣宋璟蘇奏所稱悲田乃關釋教此是僧尼職掌不合定使專知請令京尹按此分付其家玄宗不許至二十二年十月斷京城乞兒悉令病坊收管官以本錢收利給之今緣諸道僧尼盡已還俗悲田坊無人主領必恐貧病無告大致困窮臣等商量緣悲田出於釋教並望改為養病坊其兩京及諸州各於子錄事耆壽中揀一人有名行謹信為鄉閭所稱者專令勾當其兩京望給寺田十頃大州鎮望給田七頃其他諸州望委觀察使量貧病多少給田五頃以充粥食如州鎮有羨餘官錢糧與置本收利最為穩便。若能如此方圓不在給田之限從之十二月。又奏云:臣等每蒙延英召對獲聞聖言嘗欲朝廷尊臣下肅此是陛下深究為理之本伏以管仲古之大賢明於理國其言可以為百代之法管仲云:凡國之重器莫重於令令重君尊則國安故安國在乎!尊君尊君在乎!行令明君察於理人之本莫要於令。故曰:虧令者死益令者死不行令者死不從令者死四者死而無赦。又曰:令雖在上而論可與不可者是上失其威下系於人也。自太和已來其風大弊令出於上非之者在下此弊不除無以理國事韋弘質所論宰相不合兼領錢穀臣等敢以事體聞奏昔漢相衡云:所以為大臣者國家之股肱萬姓所瞻仰明王慎擇也。《傳》曰:下輕其上賤人圖柄則國家搖動而人不靜今韋玄質受人教導輒獻封章是則賤人圖國柄矣。臣等。又以蕭望之是漢朝名儒重德為御史大夫奏云:今首歲日月少光咎在臣等上以望之意輕丞相乃下侍中御史中丞詰問。又貞觀中監察御史陳師合上書云:人之思慮有限一人不可兼總數職太宗云:此妄有毀謗欲離間我君臣流師合於嶺外。又聞諸賈誼云:人主之尊譬如堂群臣如陛眾庶如地故陛有級廉遠地則堂高陛無級廉近地則堂卑亦繇將相重則君尊其勢然也。如宰相奸謀隱慝則人人皆得上論至於制置職業固是人主之柄非小人所得幹議古者朝廷之士各守其官思不出位韋玄質賤人豈得以非所宜言上黷明主此是輕宰相矣。後漢大學諸生頗幹時政其時謂之處士橫議皆是亂風深要懲絕伏望陛下知其奸計從朋黨而來每事明察遏將來之漸則朝廷安靜邪黨自消臣等不勝感憤望時賜省覽。又奏伏見天寶已前中書舍人六員除機密遷授之外其他故事皆同商量宰臣姚崇奏云:事有是非理均與奪人心既異所見或殊御史雷同情有不盡臣既居官長望於狀後略言事理優劣奏聽進止自艱難已來務從權便政頗去於臺閣事多系於軍期決遣萬機事在宰弼伏以陛下神武功成末旦思理精覈庶政在廣詢謀詩云:不愆不忘率由舊章前漢魏相每觀故事以為古今異制方在奉行故事已數條漢興已來國家便宜行事奏請有司支遣錢縠等外臺閣常務關於沿革州縣奏請系於典章及刑獄等並令中書舍人依故事商量臣等詳其可否當別聞奏從之。

鄭畋僖宗朝為相乾符五年黃巢起曹鄆南犯荊襄東渡江淮眾號百萬所經屢舀郡邑六年五月陷安南府據之致書與浙東觀察使崔璆求鄆州節鉞璆言賊勢難圖宜因受之以絕北顧之患天子下百僚議初黃巢之起也。宰相盧攜以浙西觀察使高駢素有軍功奏為淮南節度使令扼賊沖尋以駢為諸道行營都統及崔璆之奏朝臣之議有請假節以紓患者畋采群議欲以南海節制縻之攜以始用高駢欲其立功以圖勝攜曰:高駢將略無雙淮土甲兵甚銳今諸道之師方集蕞爾饑寇不足平殄何事舍之示怯而令諸軍解體邪畋曰:巢賊之亂本因饑歲人以利合乃至實繁江淮已南薦食殆半國家久不用兵士皆忘戰所在節將閉門自守尚不能支不如釋咎包容權降恩澤彼本以饑年利合一遇豐歲孰不懷思鄉土其眾一離則巢賊幾上肉耳此所謂不戰而屈人兵也。若此際不以計攻全恃兵力恐天下之憂未艾也。群議然之左僕射於琮曰:南海有舶之利歲貢珠璣如令妖賊所有國藏漸當廢竭帝亦望駢成功乃依攜議及中書商量制敕畋曰:妖賊百萬橫行天下高公遷延玩寇無意剪除。又從而保之彼得計矣。國祚安危在我輩三四人畫度公倚淮南用兵吾不知稅駕之所矣。攜拂衣而起袂染於硯因投之僖宗聞之怒曰:大臣相詬何以表儀四海二人俱罷知政事以太子賓客分司東都廣明元年賊自嶺表北渡江浙虜崔璆陷淮南郡縣高駢止令張鄰控制沖要閉壁自固天子始思政畋前言二人俱徵還拜畋禮部尚書。

後唐莊宗同光二年四月中書奏諸道節度防禦刺史各著功名並全忠孝洎蒙獎皆荷渥恩雖萌為治之心未展分憂之效況聞藩府不可以久虛侯伯不可以久闕藩府虛則兵不輯侯伯闕則化不行繇此觀之為務甚急請令歸本任不奉詔旨不得輒離治所從之(是時諸藩府連帥或屯師於邊或在闕下皆遣人權典後事人望既卑法多聚斂時議甚危之宰相故有是奏帝雖依允終卻遲留及王室危難[C260]起鄴都皆由此也。)。

趙鳳明宗天成三年為中書侍郎平章事時車駕將幸大名而六師家口才自雒陽遷於汴水亟聞師動初有難色及至百官上表聖慮未回頗有狂說定州王都正多疑慮人情相恐軍士惶惑在位咸不敢言鳳手疏於樞密使安重誨直諭其事重誨自驚具白於帝翌日詔罷行期內外謐然安帖。

王建立為右僕射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天成三年五月以時所急務陳六條以奏之其一以南北節氣有殊賦稅起徵無別請不預定月日但考其年終殿最其二請不令省使差人徵督州縣乞明以賞罰委於長吏其三以藩侯郡守頻有替移州縣以迎送為勞牧伯無化治之意請立考限其四請所在倉場許每鬥加納三合為雀鼠之耗其五以凡於內班差使臣請選其夙舊或諳練事體者充免取笑於四方實有辱其君命其六諸道軍職唯守本處轉遷乞罷宣補之命奉敕皇王宣政侯伯分憂薄賦輕徭方為濟物迎新送故必恐擾人徵賦以不虐黎庶為先銜命以不辱朝廷為貴乃至藩方職列無非戮力奉公各有區分不令逾越朕自臨大寶每尚淳風動不疑人靜惟恭已中外無間上下相勸建立既列臺司兼權邦計所述否臧之事皆窮利病之源情切參礻卑理當俞允宣準往例州縣官三十月為限刺史以二十五月為限仍以到任日為數其節度使以山河是與牧宰有殊系自朕懷難拘常限。若頻有除替何暇葺綏宜仍舊餘依所奏。

馮道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天成三年七月帝延宰臣於便殿道曰:數州霖雨雖秋稼以傷時物皆賤邊鄙河水泛漲契丹未可南顧閏八月延宰臣於玄德殿道。又以居安思危有始有卒申於鑒誡四年五月帝問宰臣曰:時事如何道對曰:時熟人安帝曰:此外如何道曰:陛下淳德上合天心臣聞堯舜之君人所慕之桀紂之主人皆惡之蓋為有道無道也。今陛下恭修儉德留心治道民無徭役故相與言曰:堯年舜日不過人安俗阜爾自貞觀十年已後魏徵等奏太宗曰:願當如貞觀之初臣今亦願陛下嘗思登極之初則天下幸甚八月帝御中興殿道奏往年淄州四縣水損田省司額定租稅州使徵督甚急以至戶口流散今歲特宜優恤從之戊午帝御中興殿對宰臣論時政何者為切道對曰:務惜生靈為切臣記近代詞人為古調詩云:二月賣新絲五月糶新粟救得眼前瘡剜卻心頭肉我願君王心化作光明燭不照綺羅筵偏照逃亡屋此詞義雖淺規諫道深臣諷誦之實覺有理帝深納之九月戊寅帝御中興殿。又顧謂宰臣曰:時事近日何如道奏曰:臣省事已來無歲不聞戰伐蓋政令不一王綱弛紊伏自陛下纂隆五載服之以武威懷之以文德任賢不二去邪不疑天下歸心人知恥格近歲已來可謂無事趙鳳進曰:詩云:靡不有初鮮克有終願陛下常保此道始終則運祚無窮矣。長興三年三月帝顧謂宰臣曰:春雨稍多久未晴霽何也。道對曰:水旱作雖是天之常道然季春行秋令臣之罪也。更望陛下廣敷恩澤久雨無妨於聖政也。四年二月帝對宰臣於中興殿道奏曰:新授尚書令秦王昨向中書領事稟承睿訓其德日新每日朝謁五鼓待漏左掖門夫親賢國之基本臣聞古人有善為師傅教太子者太子食有邪蒿師傅遽命去之曰:其名不正不可以食太子蒿非邪也。但惡其名況人事乎!臣思莊宗皇帝二十年血戰定天下而不修德政三載覆亡郭崇韜輔佐先朝。又不喜見創業勛舊夫國以人為本今之親人者節度刺史令錄而已得其人則治非其人則亂不可不慎選書云:若蹈虎尾涉於春冰日慎一日唯陛下安不忘危治不忘亂而已矣。十月以上尊號應在朝文武臣僚並宜加恩其有八月四日已後遷官者不在此限時上旨欲遍與百寮轉官而道等以為轉官須論資考乃奏敘階勛而已。

盧文紀為中書侍郎平章事末帝清泰元年上疏曰:臣聞事君盡忠孔子激揚於直道無功受祿周詩譏諷於曠官敢因災之時輒貢傾輸之懇臣伏見比年以來朝廷多故人事則兵喪禍亂天時則水旱蟲霜。若非陛下拯溺救焚移災作福則生靈受弊宗社何依今則區宇甫寧人神胥悅但以自憂愆陽及秋霖雨雖勞聖慮過切閔傷蓋屬當否數之辰尤費消禳之力雖斯民鮮福亦天道使然為君之難實見於此臣聞沈潛剛克高明柔克是君宜執柔以禦下臣當剛正以報君則冀上下和平君臣訢合臣思德宗初置學士本不以文翰是供蓋獻納論思朝夕延問至於給諫遺補之職是曰:諫官月請諫紙時政有失無不極言望陛下聽政之餘招召學士諫官詢謀政道俾獻讜言明書黜陟之科以責語言之效書云:乂時陽。若肅時雨。若以洪範言之系於君德臣請嚴禋於宗廟社稷精禱於嶽瀆神祗進忠良退不肖除寇盜恤慎刑罰明舉選任賢勿貳去邪勿疑王道砥平無偏無黨中外除改請守舊規長興四年已前敕命繁碎者請重選擇如新敕不及舊章更請卻依前代如舊章不如新敕便革施行倘不阻於奏陳庶漸臻於治體詔曰:盧文紀早踐班行叠更顯重動惟稽古言必為時當朕求治之初首居輔弼之位能竭事君之節以申報國之勞引經義而究其本根合時事而先於條貫請宣學士兼召諫臣言陰陽序理之端人事調和之本。又嚴修祀典精事神祗宜令有司依奏虔潔所云:進忠良而退不肖除寇盜而恤雖責在朕躬亦資於調燮刑法舒慘宜令大理寺御史臺明慎詳讞勿至冤誣選賢退愚宜令三銓選部精覈慎選所冀得人新舊制敕宜令御史臺與三司官員詳擇以聞二年。又上疏曰:臣近蒙召對面奉天旨凡軍國庶事利害可否卿等位居輔弼並合盡言臣等仰承詔諭退自省循時遇休明名叨輔弼才器不能經綸庶務智術不能康濟大猷致陛下宵旰於丕圖憂勤於治道有面目待罪巖廊尚沐宸慈猶寬冊免莫不克心自勵亻免首深惟願竭愚鄙之誠少副昭回之鑒臣聞古先哲王樂聞已過道塗立誹謗之木門庭樹告善之旌從諫如流聞議能服所以卜年長久享祚無窮陛下自纘邦家克敦慈儉守先皇仁政遵列聖彜章人樂和平政皆畫一天無祲之象地無變怪之妖日月無爽於虧盈星緯不差於躔次襞諫紙者無詞可措持皂囊者無過可規凡百庶寮奉職不暇臣伏覽貞觀故事見魏徵馬周之章疏王珪劉洎之奏論或講貫古今或鋪陳政術皆萬代之長策非一介之狂言茍異經謀何名獻納臣等伏計宸算圖度者必以嶺嶠未平島夷猶梗巴梁恃險井絡纏妖鮮卑尚撓於邊陲將帥未施於方略臣等以為非獨人謀未至亦恐天意使然聲教茍孚廓清何晚臣略以前事明之何者即如漢高前代之英主也。一劍初奮於彭城五年方誅於項籍洎南平英布北匈奴解曰:登之圍避柏仁之難凡十餘年親當矢石乃混車書如太宗文皇帝本朝之聖祖也。自起義太原佐命高祖乃定江南之草竊殄隴右之陸梁禦突厥於便橋擒公┙於京口凡十餘年櫛風沐雨命將出師方得華裔向風寰區無撓伏念陛下爰從踐祚才歷一期雖乃聖乃神不下於漢高文祖而。且耕。且戰更詳於人事天時侔武王一舉蕩平體句踐十年教戰。若治兵之至要禦眾之大端攻必取而守有餘戰必勝而卒無怠發號出令保大定功俾軍戍咸憚於機權部校皆存於信義驅之可以蹈湯火使之可以為蟲沙此則聖謀懸料於彀中神策已包於術內何假芻蕘小輩草野凡生持蠡妄測於滄溟側管強窺於穹昊不量事體虛費莠言故《論語》載仲尼治衛必也。正名言順事行勿容茍。且名言之際聖哲攸艱況在凡常豈宜容易思出其位古人所非臣等謬處臺衡奉行制敕但緣事理互有區分軍戎不在於職司錢穀非關於局分茍陳異見即類侵官況才不濟時識非經遠因五日起居之例於兩班旅見之時略獲對於兼承顧問此際衛士周環於階陛庶臣羅列於殿庭四面聚觀十手所指臣等茍欲伸愚短此時安敢敷陳韓非昔懼於說難孟子亦憂於言責臣竊惟本朝故事肅宗初平寇難再復寰瀛頗經涉於艱難尤勤勞於委任每正衙奏事則泛咨訪於群臣及便殿詢謀則獨對揚於四輔自上元元年後於長安東置延英殿宰臣如有奏議聖旨或有特宣皆於前一日上聞及對禦之時只奉冕旒旁無侍衛獻可替否得曲盡於討論舍短從長故無虞於漏泄君臣之際情理坦然伏望聖慈俯循故事或有事關軍國謀而否臧未果決於聖懷要詢訪於臣輩則請依延英故事前一日傅宣或臣等有所聽聞切關利害難形文字須面敷易臣等亦依故事前一日請開延英當君臣奏言之時祇請機要臣寮侍立左右兼乞稍霽嚴顏恕臣荒拙雖乏鷹之效庶盡葵藿之心恭惟陛下睿略縱橫天機沈臣等以愚智而幹聖智以凡情而測聖情如螢爝比耀於烏蟾畎澮爭流於江海然而天覆地載君義臣行持祿取容即見議於物論有犯無隱慮不愜於聖懷既顯奉德音俾令奏對合披愚款先瀆宸聰詔曰:朕聞宮鳴商應則律呂和君唱臣隨則邦家理興化之本百代同歸朕顧惟<耳少>沖獲奉基構慮生靈之未泰憂政教之不明旰食宵衣未嘗暫暇副我焦勞之意屬於輔相之臣卿等濟代英才鎮時碩德或締構於興王之日或經綸於贊聖之時鹽梅之任俱存藥石之言並切請復延英之制以伸議政之規而況列聖遺芳皇朝盛事載詳徵引良切嘉嘆恭惟五日起居先皇垂範俟百寮之俱退召四輔以獨接以溫顏詢其理道計此時作事之意亦昔日延英之流朕叨獲嗣承切思遵守將成具美不爽兼行其五日起居令仍舊尋常公事亦可便舉奏聞或事屬機宜理當密秘量事絮慢不限隔日及當日便可於ト門祗候具榜子奏聞請面敷於即當盡屏侍臣端居便殿佇聞高議以慰虛懷朕或要見卿時亦令常侍宣召但能務致理之實何必拘延英之名有事足可以討論有言足可以陳述宜以沃心為務勿以逆耳為虞勉罄謀猷以礻卑寡昧。

張延朗為相兼判三司清泰二年上。表曰:臣濫承雨露擢在均衡兼叨選部之銜仍兼計司之重況中省文章之地洪壚陶鑄之門臣自揣量何以當處是以繼陳章表疊貢情誠乞浸眷恩免貽朝論豈謂禦批累降聖旨不移決以此官委臣非器所以強收涕泗勉遏怔忪重思事上之門細料進忠之路竊以位高則危至寵極則謗生君臣莫保於初終分義難防於毀譽臣。若保茲重任忘彼至公犭旬情而茍免是非固寵而偷安富貴則內欺心府外負聖朝何以報君父之大恩望子孫之延慶臣。若但行王道唯守國章任人必取當才決事須依正理確為形勢堅塞亻幸門則可以振舉宏綱彌縫大化助陛下含容之澤彰國家至理之風然而讒邪者必起憾詞憎嫉者寧無謗議或慮至尊未悉群謗難明不更拔本尋源便使甘瑕受玷縱臣心可忍臣恥可消只恐山林草澤之人稱量聖制冠履軒裳之士輕慢相廷臣。又以國計一司掌其經費利權務職在捃收將欲養四海之貧民無過薄賦贍六軍之勁卒。又在豐儲利害相隨取與難酌。若使罄山采木竭澤求魚則地官之教化不行國本之傷殘益甚取怨黔首是瀆皇風況諸道所徵賦租雖廣數額時逄水旱或遇蟲霜其間則有減無添所在。又申逃系欠乃置軍儲官俸常急急於供須夏稅秋租每懸懸於繼續況今內外倉庫多是罄空遠近生民或聞饑歉伏見朝廷尚添軍額更益師徒非時之博糴難為系日之區分轉大切慮年支有闕國計可憂望陛下節例外之破除於諸額之儉省不添冗食。且止新兵務急去繁以寬經費減省從儉漸俟豐盈則屈者知恩叛者從化弭兵有日富俗可期臣。又聞治民尚清為政務易易則煩苛並去清則偏黨無施。若擇其良牧委任正人則境內蒸黎必獲蘇息官中倉庫亦絕侵欺伏望試見在之處官無乖撫俗擇將來之蒞事更審求賢儻一一得人則農無所苦人人致理則國復何憂但奉公善政者不惜重酬末理無功者勿頒厚俸益彰有道兼絕犭旬情伏望陛下念臣布露之前言閔臣驚憂於後患察臣愚直杜彼讒邪臣即仰副天心不防人口,庶幾萬一少答聖明帝優詔答之召於便殿謂之曰:爾所論奏深中時病朕於恩澤之中不無假借添置軍旅比緣戎事近細思之於事無益形之切言深賴救朕之失國計事重日得商量無勞過慮也。

晉和凝為中書郎平章事高祖將幸鄴都時襄州安從進反狀已彰凝乃奏曰:車駕離闕安從進或有悖逆何以待之帝曰:卿意如何凝曰:以臣料之先人有奪人之心臨事即不及也。欲預出宣敕十數道密付開封尹鄭王令有緩急即旋填將校姓名令領兵擊之帝從之及聞唐鄧奏報鄭王如所敕遣騎將李建崇監軍焦繼勛等領兵討焉相遇於湖陽從進出於不意甚訝其神速以至於敗由凝之謀也。

●卷三百十五

○宰輔部·公忠

《詩》曰:我心匪石不可轉也。《傳》曰:死而利國猶或為之公忠之謂矣。蓋策名委質抱公滅私臣之道也。憂國忘家有死無貳臣之節也。若乃居丞宰之重裁邦國之政而能義均休戚節貫屯夷至公以滅私純心而無驕彌綸闕漏啟納而盡忠扶持顛危周旋而匪懈中立之操至累而益明悃款之誠難至而易見宣股肱之力為社稷之臣亦何代無其人哉!自非明允篤誠經德秉哲服膺善道不為利疚者孰能與於斯邪殷伊尹為相帝太甲既立三年不明暴虐不遵湯法亂德,於是伊尹放之於桐宮(地名有王離宮焉)三年伊尹攝政事當國以朝諸侯太甲居桐宮三年悔過自責反善,於是伊尹乃迎太甲而授之政太甲修德諸侯咸歸殷百姓以寧伊尹嘉之作太甲訓三篇褒帝太甲稱太宗伊陟為相時殷道衰諸侯,或不至太戊立伊陟贊言於巫咸(贊告也。巫咸臣名也。)巫咸治王家有成殷復興諸侯歸之故稱中宗。

周公旦佐武王克商二年天下未集武王有疾不豫群臣懼太公召公乃穆卜周公曰:未可以戚我先王(戚近也。未可以死近先王也。又曰:二公就文王廟卜戚憂也。未可憂怖我先王也。)周公,於是乃自以為質設三壇周公北面立戴璧秉圭(璧以禮神圭以為贄)告於太王王季(告謂祝辭)史策祝(史為策祝詞也。又曰:策周公所作謂簡書也。祝者讀此簡書以告三王)曰:惟爾元孫王發勤勞阻疾(阻一作淹)。若爾三王是有丕子之責於天以旦代王發之身(丕子之責謂疾不可救也。不可救於天則當以旦代之死生有命不可請代聖人敘臣子之心以垂世教)旦巧能多材多藝能事鬼神(言可以代武王之意)乃王發不如旦多技多藝不能事鬼神乃命於帝庭敷佑四方(武王受命於天帝之庭布其道以佑助四方)用能定汝子孫於下地四方之民罔不敬畏(言武王用受命帝庭之故故能定先人子孫於天下四方之民無不敬畏也。)無墜天之降保命我先王亦永有依歸(言不救則墜寶命保救之則先王上有依歸矣。降墜也。寶猶主也。有所依歸為宗廟之主也。)今我其即命於元龜(就受三王之命於元龜大卜知吉凶者也。元龜大龜也。)爾之許我我其以璧與圭歸以俟爾命(許謂疾瘳待命當以事神也。待汝命武王當愈我當死也。)爾不許我我乃屏璧與圭(不許不愈也。屏藏言不得事神)周公已令史策告太王王季文王欲代武王發,於是乃即三王而卜卜人皆曰:吉發書視之信吉(卜兆書也。)周公喜開籥乃見書遇吉(籥藏占兆書管也。)周公入賀武王曰:王其無害旦新受命三王維長終是圖(我新受三王命武王維長終是謀周之道)茲道能念予一人(一人天子也。茲比也。)周公藏其策金縢匱中(藏之於匱緘之以金不欲人開也。)誡守者勿敢言明日武王有瘳周公卒後秋未獲暴風雷雨禾盡偃大木將拔周國大恐成王與大夫朝服以開金縢書王乃得周公所自以為功代武王之說(一作簡所藏請命策書本也。)二公及王乃問史百執事(二公及王啟之故先見書也。史百執事皆從周公請命者問審然否也。)史百執事曰:信有昔周公命我勿敢言成王執書以泣(泣者傷周公忠孝誠如是而無知之者)曰:自今後其無繆卜乎!(本欲敬卜吉凶今天意可知故也。)周公勤勞王家惟予幼人弗及止知今天動威以彰周公之德惟朕小子其親迎我國家禮亦宜之(亦宜褒有德也。)王出郊天乃雨反風禾盡起(郊以玉幣謝天也。天即反風起禾明郊之是也。反風風還反也。)二公命國人凡大木所偃盡起而築之(築拾也。禾為木所偃者起其木拾其下禾乃無所失)歲則大熟初成王幼不能氵位阼(氵位視也。不能視祚階行人君之事)周公相踐阼而治(踐履也。代成王履祚階攝王位治天下也。)抗世子法於伯禽欲令成王之知父子君臣長幼之道也。成王有過則撻伯禽所以示成王世子之道也。(抗猶舉也。謂舉為子之法使與成王居以學之)周公還政成王北面就臣位軀軀(以成王之過擊伯禽則是以感喻焉)如畏然成王少疾病周公乃自扌前其蚤沈之河以祝於神曰:王少未有識奸神命者乃旦也。亦藏其策於府成王病有瘳及成王用事人或訁替周公周公(軀軀敬謹貌)奔楚成王發府見周公禱書乃泣反周公(周公攝政遠則四國流言近則王不知周大夫美其不失其聖故作狼跋之詩)。

召公虎為王卿士時厲王出奔彘(彘晉地漢為縣河東今永安也。)屬厲王太子靜匿虎之家國人聞之乃圍之召公曰:昔吾驟諫王王不從以及此難也。今殺王太子王其以我為讎而懟怒乎!夫事君者險而不讎懟(在危險之中)怨而不怒況事王乎!乃以其子代王太子太子竟得脫召公周公二相行政號曰:共和共和十四年厲王死於彘太子靜長於召公家二相乃共立之為王是為宣王二相輔之修政法文武成康之遺風諸侯復宗周。

漢蕭何微時與曹參善及為宰相有隙(參自以戰功多而封賞每在何後故怨何也。)至何。且死所推賢唯參參代何為相國舉無所變更一遵何之約束。

申屠嘉文帝時為丞相為人廉直門下不受私謁。

霍光昭帝時為大司馬輔幼主政自已出(帝時八歲也。政事一決於光)天下想聞其豐采其後蓋主燕王上官桀與子安謀殺光廢帝光盡誅桀安等光威振海內帝既冠遂委任光訖十三年百姓充實四夷賓服。

魏相宣帝初為御史大夫四歲大將軍霍光薨上思其功德以其子禹為右將軍兄子樂平侯山復領尚書事相因平恩侯許伯奏封事言春秋譏世卿惡宋三世為大夫及魯季孫之專權皆危亂國家自後元以來祿去王室政繇蒙宰今光死子復為大將軍兄子秉樞機昆弟諸壻據權勢在兵官光夫人顯及諸女皆通籍長信宮(通籍謂禁門之中皆有名籍恣出入也。)或夜詔門出入驕奢放縱恐浸不制(浸漸也。不制不可制節也。)宜有以損奪其權破散陰謀以固萬世之基全功臣之世。又故事諸上書者皆為二封署其一曰副領尚書者先發副封所言不善屏去不奏相復因許伯白去副封以防壅蔽帝善之詔相給事中皆從其議霍氏殺許後之謀始得上聞。

張安世宣帝時為大司馬領尚書事嘗有所薦其人來謝安世大恨以為舉賢達能,豈有私謝邪絕弗復為通(有欲謝者皆不之見一曰告此人而絕之更不與相見也。)。

張禹成帝時為丞相後以特進為太子師見時有變異。若上體不安擇日潔齋露蓍(露筮易蓍於星宿下明日乃用言得天氣也。蓍草名筮者所用也。)正衣冠立筮得吉卦則獻其吉如有不吉禹為感動憂色。

孔光安帝時為丞相帝躬行儉約省減諸用政事繇已出朝廷翕然望至治焉褒賞大臣益封光千戶時成帝母太皇太后自居長樂宮而帝祖母定陶傅太后在國邸有詔問丞相大司空定陶共王太后宜當何居光素聞傅太后為人剛暴長於權謀自帝在繈褓而養長教道至於成人帝之立。又有力光心恐傅太后與政事不欲令與帝旦夕相近即議以為定陶太后宜改築宮大司空何武曰:可居北宮帝從武言北宮有紫房衤復道通未央宮傅太后果從衤復道朝夕至帝所欲稱尊號貴寵其親屬使帝不得直道行頃之太后從弟子傅遷在左右尤傾邪帝免官遣歸故郡傅太后怒帝不得已復留遷光與大司空師丹奏言詔書侍中駙馬都尉遷巧佞無義漏泄不忠國之賊也。免歸故郡復有詔止天下疑惑無所取信虧損聖德誠不小愆陛下以變異連見避正殿見群臣思求其故至今未有所改(舊有不善之事皆未改除)臣請歸遷故郡以銷奸黨應天戒卒不得遣復為侍中脅於傅太后皆此類也。又傅太后欲與成帝母俱稱尊號群下多順指言母以子貴宜立尊號以厚孝道唯師丹與光持不可(執人不可)帝重違大臣正議(重難也。)。又內迫傅太后猗違者連歲(猗違猶依違耳)光凡為御史大夫丞相各再一為大司徒太傅太師歷三世居公輔位前後十七年自為尚書止不教授後為卿時會門下大夫講問疑難舉大義云:其弟子多成就為博士大夫者見師居大位幾得其助力光終無所薦舉至或怨之其公如此。

後漢第五倫章帝時為司空奉公盡節言事無所依違諸子或時諫止輒叱遣之吏人奏記及便宜者亦並封上其無私。若此袁安和帝時為司徒安以天子幼弱外戚擅權每朝會進見及公卿言國家事未嘗不噫嗚流涕。

魯恭安帝時再為司徒恭在公位選辟高第至侯郡守者數十人而其耆舊大姓,或不蒙薦舉至有怨望者恭聞之曰:學之不講是吾憂也。諸生不有鄉舉者乎!終無所言(言人患學之不習耳。若能習自有鄉里之舉豈待要三公之辟乎!)。

李郃安帝時為司空數陳得失有忠臣節會北鄉侯立郃復為司徒及北鄉侯病郃陰與少府河南陶範步兵校尉趙直謀立順帝會孫程等事先成故郃功不顯。

李固沖帝時為太尉梁太后臨朝固以清河王蒜年長有德欲立之謂冀曰:今當立帝宜擇長年高明有德任親政事者願將軍詳審大計察周霍之立文宣戒鄧閻之利幼弱冀不從乃立樂安王子纘年八歲是為質帝。

劉矩桓帝時為司空以蠻夷叛免靈帝初復為太尉矩再為上公所辟召皆名儒宿德不與州郡交通順辭默諫多見省用。

陳蕃永昌元年為太傅錄尚書事時新遭大喪國嗣未立諸尚書畏懼權官病不朝蕃以書責之曰:古人立節事亡如存今帝祚未立政事日蹙諸君奈何委荼蓼之苦息偃在床於義不足焉得仁乎!諸尚書惶怖皆起視事靈帝初即位竇後臨朝蕃與後父大將軍竇武同心盡力徵用名賢共參政事天下之士莫不延頸想望太平。

李咸為太尉靈帝熹平元年中常侍曹節王甫欲別葬竇太后而以馮貴人配詔公卿大會朝堂令中常侍趙忠監議咸時病乃扶輿而起搗椒自隨謂妻子曰:若皇太后不得配食桓帝吾不生還矣。既議坐者數百人各瞻望中官良久莫肯先言趙忠曰:議當時定怪公卿以下各相顧望司隸校尉陳球曰:皇太后以盛德良家母臨天下宜配先帝是無所疑忠笑而言曰:陳廷尉宜便操筆球即下議曰:皇太后自在椒房有聰明母儀之德遭時不造援立聖明承繼宗廟功烈至重先帝宴駕因遇大獄遷居空宮不幸早世家雖獲罪事非太后今。若別葬誠失天下之望。且馮貴人冢墓被髮骸骨暴露與賊並屍魂靈染。且無功於國何宜上配至尊忠省球議作色亻免仰嗤球曰:陳廷尉建此議甚健球曰:陳竇既冤皇太后無故幽閉臣常痛心天下憤嘆今日言之退而受罪宿昔之願公卿以下皆從球議咸始不敢先發見球辭正然後大言曰:臣本謂爾誠與臣意合會者皆為之愧曹節王甫復爭之,於是咸乃詣闕上疏曰:臣伏惟章帝竇後虐害恭懷安思閻後家犯惡逆而和帝無異葬之議順朝無貶降之文至於衛後孝武皇帝身所廢棄不可以為比今長樂太后尊號在身親常稱制坤育天下。且援立聖明光降皇祚太后以陛下為子陛下豈得不以太后為母子無黜母臣無貶君宜合葬宣陵一如舊制帝省奏謂曹節等曰:竇後雖為不道而太后有德於朕不宜降黜節等無復言,於是議者乃定咸在朝清忠權幸憚之。

荀爽獻帝初為司空因從遷都長安爽見董卓忍暴滋甚必危社稷其所辟舉皆取才略之士將共圖之亦與司徒王允及卓長史何等為內謀會病薨。

王允初平元年為司徒及董卓遷都關中卓尚留雒陽朝政大小悉委之於允允矯情屈意每相承附卓亦推心不生乖疑故得扶持王室於危亂之中臣主內外莫不倚恃焉允見卓禍毒方深篡逆已兆密與司隸校尉黃琬尚書鄭公業等謀共誅之乃以獲羌較尉楊瓚行左將軍事執金吾士孫瑞為南陽太守並將兵出武關道以討袁術為名實欲分路征卓而後拔天子還雒陽卓疑而留之允乃引內瑞為僕射瓚為尚書二年卓還長安三年春連雨六十餘日允與士孫瑞楊瓚登臺請霽復結前謀瑞曰:自歲末以來太陽不霖雨積時月犯執法彗孛仍見晝陰夜陽霧氣交侵此期應促盡內發者勝幾不可後公其圖之允然其言乃潛結卓將呂布使為內應會卓入賀呂布因刺殺之及李傕郭汜為亂攻長安城將呂布奔走布駐馬青鎖門外招允曰:公可以去乎!允曰:若蒙社稷之靈上安國家吾之願也。如其不獲則奉身以死之朝廷幼少恃我而已臨難茍免吾不忍也。努力謝關東諸公勤以國家為念傕乃收允殺之及宗族十餘人皆見誅害唯兄子晨陵得脫歸鄉里天子感慟百司喪氣後遷都於許獻帝思允忠節使改殯葬之。

趙溫為司徒時李傕與郭汜不協傕欲移獻帝溫與傕《書》曰:公前為董公報讎然實屠陷王城殺戮大臣天下不可家見而戶釋也。今爭睚眥之隙以成千鈞之讎民在塗炭各不聊生曾不改悟遂成禍亂朝廷仍下明詔欲令和解詔命不行恩澤虧損而復欲移轉乘輿更幸非所此誠老夫所不解也。於易一過為過再為涉三而弗改滅其頂凶不如早共和解引兵還屯上安萬乘下全生民,豈不幸甚傕大怒欲遣人害溫其從弟應故溫掾也。諫之數日乃止。

楊彪為太尉錄尚書事及李傕郭汜之亂彪盡節為主嶇危難之間幾不免於害彪見漢祚將終自以累世為三公恥為魏臣遂稱足攣不復行積十餘年魏文帝即王位欲以為太尉令近臣宣旨彪辭曰:嘗仕漢朝為三公值世衰亂不能立尺寸之益。若復為魏臣於國之選亦不為榮也。帝不奪其意。

蜀諸葛亮為丞相章武三年先主病篤召亮屬以後事亮泣曰:臣敢竭股肱之力效忠貞之節繼之以死建興元年魏司徒華歆司空王朗尚書令陳群太史令許芝謁者僕射諸葛璋各有書與亮陳天命人事欲使舉國稱藩亮遂不報書作正議曰:昔在項羽起不繇德雖處華夏秉帝者之勢卒就湯鑊為後來戒魏不審鑒今次之矣。免身為幸戒在子孫而二三子各以耆艾之齒承偽指而進書有。若崇竦稱莽之功亦將Τ於元過茍免者邪昔世祖之創跡舊基奮羸卒數千摧莽彊旅四千餘萬於昆陽之郊夫據道討淫不在眾寡及至孟德以其譎勝之力舉數十萬之師救張郃於陽平勢窮慮悔僅能自脫辱其鋒銳之眾遂喪漢中之地深知神器不可妄獲旋還未至感毒而死子桓淫逸繼之以篡縱使二三子多逞蘇張詭靡之說奉進兜滔天之辭欲以誣毀唐帝諷解禹稷所謂徒喪文藻煩勞翰墨者矣。夫大人君子之所不為也。又軍誡曰:萬人必死橫行天下昔軒轅氏整卒數萬制四方定海內況以數十萬之眾據正道而臨有罪可得幹擬者哉!五年亮率諸軍北駐漢中臨發上疏曰: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衛之臣不解於內忠誌之士忘身於外者蓋追先帝之殊遇欲報之於陛下也。誠宜開張聖聽以光先帝遺德恢弘志士之氣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義以塞忠諫之路也。宮中府中俱為一體陟罰臧否不宜異同。若有作奸犯科及為忠善者宜付有司論其刑賞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內外異法也。侍中侍郎郭攸之費禕董允等此皆良實誌慮忠純是以先帝簡拔以遺陛下愚以為宮中之事事無大小悉以咨之然後施行必能裨補闕漏有所廣益將軍向寵性行淑均曉暢軍事試用於昔日先帝稱之曰:能是以眾議舉寵為督愚以為營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陣和睦優劣得所親賢臣遠小人此先漢所以興隆也。親小人遠賢臣此後漢所以傾頹也。先帝在時每與臣論此事未嘗不嘆息痛恨於桓靈也。侍中尚書長史參軍此悉貞良死節之臣願陛下親之信之則漢室之隆可計日而待也。臣本布衣躬耕南陽茍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顧臣於草廬之中諮臣以當世之事繇是感激遂許先帝以驅馳後值傾覆受任於敗軍之際奉命於危難之間爾來二十有一年矣。(按劉備以建安十三年遣亮使吳亮以建興五年抗表北伐自傾覆至此整二十年然備始與亮相遇在敗軍之前一年時也。)先帝知臣謹慎故臨崩寄臣以大事也。受命以來夙夜憂嘆恐付不效以傷先帝之明故五月渡瀘深入不毛(《漢書》地裏誌曰:瀘津水出牂牁郡句町縣)今南方已定甲兵已足當獎率三軍北定中原庶竭駑鈍攘除奸凶興復漢室還於舊都此臣所以報先帝而忠陛下之職分也。至於斟酌損益進盡忠言則攸之禕允之任也。願陛下臣以討賊興復之效不效則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靈。若無忠益之言責攸之禕允等之慢以彰其咎陛下亦宜自謀以諮諏善道察納雅言深追先帝遺詔臣不勝受恩感激今當遠離臨表涕零不知所言亮與法正雖好尚不同以公義相取亮每奇正智術亮出駐漢中張裔以射聲校尉領留府長史嘗稱曰:公賞不遺遠罰不阿近爵不可以無功取刑不可以貴勢免賢愚之所以僉忘其身者也。李嚴嘗有書與亮勸亮宜受九錫進爵稱王亮答《書》曰:吾與足下相知久矣。可不復相解足下方誨以光國戒之以勿拘之道是以未得默已吾本東方下士誤知於先帝位極人臣祿賜百億今討賊未效知已未答而方寵齊晉坐自貴大非其義也。若滅魏斬帝還故居與諸子並升雖十命可受況於九邪亮與兄瑾《書》曰:喬本當還成都令諸將子弟皆得轉運思惟宜同榮辱今使喬督五六百兵與諸子弟傳於谷中。

吳顧雍為丞相時訪逮民間及政職所宜輒密以聞。若見納用則歸之於上不用終不宣泄然於公朝有所陳喬亮子也。及辭色雖順而所執者正大帝嘗令中書郎詣雍有所咨訪。若合雍意事可施行即與相反覆究而論之為設酒食如不合意雍即正色改容默然不言無所施設郎設告權曰:顧公歡悅是事合宜也。其不言是事未平也。孤當重思之。

晉安平王孚初為魏太傅高貴鄉公遇害百官莫敢奔赴孚枕屍於股哭之慟曰:殺陛下者臣之罪奏推主者會太后令以庶人禮葬孚與群公上表乞以王禮葬從之孚性至慎宣帝執政嘗自投損後逢廢立之際未嘗預謀景文二帝以孚屬尊亦不敢逼後進封長樂公及武帝受禪陳留王就金墉城孚拜辭執王手流涕欷不能自勝曰:臣死之日固大魏之純臣也。

衛瓘為司空領太子少傅惠帝之為太子也。朝臣咸謂純質不能親政事每欲瓘陳啟廢之而未敢發後會宴淩雲臺瓘托醉因跪帝床前曰:臣欲有所啟帝曰:公所言何邪瓘欲言而止者三因而以手撫床曰:此座可惜帝意乃悟因謬言曰:公真大醉邪瓘於此不復有言。

張華惠帝時為司空賈后謀廢太子左衛率劉卞甚為太子所信遇每會宴卞必預焉屢見賈謐驕傲太子恨之形於言色謐亦不能平卞以賈后謀問華華曰:不聞卞曰:卞以寒族自須昌小吏受公成拔以至今日士感知己是以盡言而公更有疑於卞耶華曰:假令有此君欲如何卞曰:東宮俊乂如林四率精兵萬人公居阿衡之任。若得公命皇太子因朝入錄尚書事廢賈后於金墉城兩黃門力耳華曰:今天子當陽太子人子也。吾。又不受阿衡之命忽相與行此是無其君父而以不孝示天下也。雖能有成猶不免罪況權戚滿朝威柄不一而可以安乎!及帝會群臣於式乾殿出太子手書遍示群臣莫敢有言者唯華諫曰:此國之大禍自漢武以來每廢黜正嫡常至喪亂。且國家有天下日淺願陛下詳之尚書左僕射裴以為宜先檢校傳書者。又請比較太子手書不然恐有詐妄賈后乃內出太子手書事十餘使眾人比視亦無敢言非者議至日西不決後知華等意堅因表乞免為庶人帝乃可其奏初趙王倫為鎮西將軍撓亂關中氐羌反叛乃以梁王肜代之或說華曰:趙王貪昧信用孫秀變詐奸雄今可遣梁王斬秀刈趙之半以謝關右不亦可乎!華從之肜許諾秀友人辛冉從西來言於肜曰:氐羌自反非秀之為故得免死倫既還訁舀事賈氏因求錄尚書事後。又求尚書令華與裴皆固執不可繇是致怨倫秀疾華如讎華少子韙以中臺星坼勸華遜位華不從曰:天道玄遠惟修德以應耳不如靜以待之以俟天命及倫秀將廢賈后秀使司馬雅夜告華曰:今社稷將危趙王欲與公共扶朝廷為霸者之事華知秀等必成篡奪乃拒之雅怒曰:刃將加頸而吐言如此不顧而出華方晝臥忽夢見屋壞覺而惡之是夜難作詐稱詔召華遂與裴俱被收華將死謂張林曰:卿欲作忠臣邪林稱詔詰之曰:卿為宰相任天下事太子之廢不能死節何也。華曰:式乾之議臣諫事具陳非不諫也。林曰:諫。若不從何不去位華不能答須臾使者至曰:詔斬公華曰:臣先帝老臣中心如丹臣不愛死懼王室之難禍不可測也。遂害之於前殿焉遂夷三族朝野莫不悲痛之時年六十九。

王渾惠帝時為司徒時楚王瑋將害汝南王亮等公孫宏說瑋曰:昔宣帝廢曹爽引太尉蔣濟參乘以增威重大王今舉非常事宜得宿望鎮厭眾心司徒王渾宿有威名為三軍所信服可請同乘使物情有憑也。瑋從之渾辭疾歸第以家兵千餘人閉門拒瑋瑋不敢逼俄而瑋以矯詔伏誅渾乃率兵赴宮。

傅祇懷帝時為司徒大將軍茍晞表請遷都使祇出詣河陰修理舟楫為水行之備及雒陽陷沒遂共建行臺推祗為盟主以司徒持節大都督諸軍事傳檄四方子宣先尚弘農公主乃遣宣將公主與尚書令和郁赴告方伯徵義兵祗自屯盟津小城宣弟暢行河陰令以待宣祇以暴疾薨時年六十九祇自以義誠不終力疾手筆敕勵其二子宣暢辭旨深切覽者莫不感激慷慨。

王導元帝時為侍中司空假節錄尚書領中書監王敦之反也。劉隗勸帝悉誅王氏論者為之危心導率群從昆弟子侄二十餘人每旦詣臺待罪帝以導忠節有素特還朝服召見之及敦得志加導守尚書令初西都覆沒海內思主群臣及四方並勸進於帝時王氏彊盛有專天下之心敦憚帝賢明欲更議所立導固爭乃止及此役也。敦謂導曰:不從吾言向致覆族導猶執正議敦無以能奪。又自漢魏以來群臣不拜山陵導以元帝卷同布衣匪惟君臣而已每一崇進皆就拜不勝哀繇是詔百官拜陵自導始也。

陸曄成帝時為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蘇峻之難曄隨帝在石頭舉動方正不以凶威變節峻以曄吳士之望不敢加害使守留臺會匡術以苑城歸順時共推曄督宮城軍事。

何充廢帝時為侍中錄尚書事以衛將軍褚裒皇太后父宜綜朝政上疏薦裒參錄尚書裒以地逼固求外出充每曰:桓溫褚裒為方伯殷浩居門下我可無勞矣。充居宰相雖無澄正改革之能而彊力有器局臨朝正色以社稷為己任凡所選用皆以功臣為先不以私恩樹親戚談者以此重之。

王坦之與謝安共輔幼主為中書令臨終與謝安桓沖書言不及私帷尤國家之事朝野甚痛惜之。

宋袁粲為尚書令與褚淵等受顧命元徽元年丁母憂葬竟攝令親職加衛將軍不受二年桂陽王休範為逆粲扶曳入殿詔加兵自隨府置佐史時兵難危急賊已至南掖門諸將意沮咸莫能奮粲慷慨謂諸將帥曰:寇賊已逼而眾情離沮孤子受先帝顧本以死報今日當與諸護軍同死社稷因命左右被馬辭色哀壯,於是陳顯達等感激出戰賊即平殄。

後魏長孫嵩太帝末為司徒明元帝寢疾問後事於嵩嵩曰:立長則順以德則人服今長皇子賢而世嫡則天所命也。請立之乃定策詔太武臨朝監國嵩為左輔。

陸麗文成時受心膂之任封平原王為司徒公和平六年文成厭世麗療疾於代郡溫泉聞諱欲赴左右止之曰:王德望素重奸臣。若疾民譽慮有不測之禍願少遲回朝廷寧靜然後奔赴猶為未晚麗曰:安有聞君父之喪方慮禍難不即奔波者遂便馳赴。

後周竇熾為太傅武帝於太德殿將謀伐齊熾時年已衰老乃扼腕曰:臣雖朽邁請執幹櫓首啟戎行得一睹誅翦鯨鯢廓清寰宇省方觀俗登嶽告成然後歸魂泉壤無復餘恨帝壯其志節遂以熾第二子武當公恭為左二軍總管。

隋高為右僕射兼納言進引貞良以天下為己任唐馬周為中書令臨終索陳事表草一一手自焚之慨然曰:管晏彰君之過求身後之名吾弗為也。

溫彥博太宗時為中書令自掌知機務即杜絕賓客國之利害知無不言太宗以是嘉之。

褚遂良高宗永徽中為尚書右僕射知政事高宗欲立武后遂良將以死爭之,或曰:長孫太尉當先言之遂良曰:太尉上之元舅脫事有不如意使上有怒舅之名不可曰:英公上之所重當先言之遂良曰:司空國之元勛有不如意使上有罪功臣之名不可遂良起自草茅無汗馬功蒙先帝殊遇以至今日。且躬奉遺詔。若不盡其愚誠何以下見先帝遂謀極言忤旨出為潭州都督。

劉禕之則天朝為鳳閣鸞臺三品禕之謂鳳閣舍人賈大隱曰:太后既能廢昏立明何用臨朝不如返政以安天下之心大隱密奏其言則天不悅謂左右曰:禕之我所引用乃有背我之心豈復顧我恩也。

狄仁傑同鳳閣鸞臺平章事時中宗自房陵還宮則天匿之帳中召仁傑以廬陵為言仁傑慷慨敷奏言發涕流遽出中宗謂仁傑曰:還卿儲君仁傑降階泣賀既已奏曰:太子還宮人無知者物議安審是非則天以為然乃復置中宗於龍門具禮迎歸。

姚元之則天聖歷初為夏官侍郎同平章事則天謂侍臣曰:往者周興來俊臣等推勘制獄朝臣相牽引咸承反逆國家有法朕,豈能違中間宜有枉濫更使近臣就獄親問皆得手狀承引不虛朕以為然即可其奏近日周興俊臣死後無聞有反逆者。然則已前就戮者不有冤濫邪元之對曰:自垂拱已來被告身死破家者皆是毒酷自誣而死告者特以為功天下號為羅織甚於漢之黨銅陛下令近臣就獄問者近臣亦自不保何敢輒有動搖被問者。若。又忄瞿遭其毒手將軍張遽勖李安靜等皆是也。賴上天降監聖情發明誅鋤凶豎朝廷乂安今日以微軀及一門百口保見在內外官更無反逆者乞陛下得告狀但收掌不須推問。若後驗反逆有實臣請受知而不告之罪則天大悅曰:以前宰相皆順成其事陷朕為淫刑之主聞卿所說甚合朕心後則天移居上陽宮中宗率百官就宮起居王公已下皆欣躍稱慶元之獨嗚咽流涕彥範柬之謂元之曰:今日豈是啼泣時邪恐公禍從此始元之曰:事則天年久乍此辭違情發於中非忍所得為昨從公誅凶逆者是臣之常道豈敢出言今辭違舊主悲泣者亦臣子忠節緣此獲罪實所甘心無幾出為亳州刺史至睿宗朝元之為中書令玄宗在東宮太平公主干涉朝政宋王成器為閑廄使岐王範薛王業皆掌禁兵外議以為不便元之與侍中宋璟密奏請令公主往就東都出成器等諸王為刺史以安人心。

崔玄為鸞臺侍郎知政事則天不豫宰相不得召見者累日及疾少間玄奏言皇太子相王仁明孝友足可親侍湯藥宮禁事重伏願不令異姓出入則天曰:深領卿厚意尋以預誅張易之功擢拜中書令封博陵郡公。

蕭至忠中宗景龍中為中書令時宗楚客紀處訥潛懷奸計自樹朋黨韋巨源楊再思李嶠皆唯諾自全無所拯救至忠處其間獨存正道時議翕然重之中宗亦曰:諸宰相中至忠最憐我。

蘇瑰為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三品神龍末韋庶人秘不發中宗喪召諸宰相韋巨源蕭至忠宗楚客紀處納韋溫李嶠韋嗣立唐休璟趙彥昭及入襄禁中會議初草遺制遣韋庶人知政事輔少主授安國相王太尉參謀輔政宗楚客韋溫曰:今既通請皇太后臨朝宜停相王輔政。且太后於相王居嫂叔不通問之地甚難為儀註理全不可瑰獨正色拒之謂楚客等曰:既稱遺制安可輒改邪楚客及溫大忿固執行其月相王即尊位下制曰: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三品監修國史許國公蘇環自周旋近密損益樞機謀猷有成翊贊無怠頃者仰惟先帝顧托註意昭明奸回動搖內外危懼獨申讜議實挫邪謀況藩邸僚屬念殷惟舊無德不報宜準令典司尚書左僕射餘如故。

劉幽求先天元年為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三品時崔附太平公主將謀逆亂幽求乃與右羽林將軍張請以羽林兵誅之仍令密奏東宮曰:宰相中有崔岑羲俱是太平公主進用見作方計其事不輕殿下。若不早誅必成大患一朝事出意外太上皇何以得安古人云: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唯請急殺此賊劉幽求已共臣作定計訖願以身正此事赴死如歸臣既職典禁兵。若奉陛下命便當除剪玄宗深以為然泄其謀於侍御史鄧光賓太子大懼遽列上其狀睿宗下幽求等詔獄令法官奏幽求等以疏間親罪死玄宗屢救獲免乃流幽求於封州於絳州歲餘太平公主等伏誅其日制以幽求為左僕射知軍國事。

宋璟睿宗朝為吏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時玄宗在春宮太平公主謀不利於玄宗嘗於光範門內乘輦伺執政以諷之眾皆失色璟昌言曰:東宮有大功於天下真宗廟社稷之主安得有異議遂與姚元之同奏請令公主就東都以絕其謀玄宗懼抗表加罪於璟等乃貶璟為楚州刺史及玄宗即位以璟為侍中開元四年秋駕幸東都次永寧之崤谷馳道隘狹車騎停擁帝怒河南尹李朝隱及知頓使王怡將罪之璟入奏曰:陛下富有春秋方事巡狩以窄隘致罪二臣竊恐將來人受其弊帝遽令舍之璟拜謝曰:陛下責之以臣言而免之是過歸於上而恩繇於下請。且使待罪於朝然後詔復其職則進退得其度矣。玄宗深善之十二年車駕東巡璟為留守帝臨發謂璟曰:卿國之元老為朕之股肱耳目今將巡雒邑為別歷時所有嘉猷宜相告也。璟因極言得失特賜采繒等物仍降手制曰:所進之言書之座右出入觀省以誡終身其見重如此。

源乾曜開元中為侍中上疏曰:臣竊見勢要之家並求京職俊乂之士多任外官王道平分不合如此臣三男俱是京任望出二人與外官以葉均平之道帝從之,於是改其子河南府參軍弼為絳州司功大祝為鄭縣尉因下制曰:源弼等父在樞近深惟謙挹思代官之咸列慮時才之未序率先庶僚崇是讓德傳不云:乎!範宣子讓其下皆讓晉國之人,於是大和道之或行仁豈云:遠因令文武百僚父子兄弟三人並任京司者任通融各依資處分繇是公卿子弟京官出外者百餘人。

韋見素為門下侍郎平章事天寶十五年玄宗幸蜀郡見素與楊國忠脫身扈從國忠素無學術不知禮體臨難忄兇懼迫乘輿出城道路略無儲備玄宗至咸陽望賢宮榛蕪蔽路官吏四散從官咸怨國忠及次武功之馬嵬驛右龍武軍將軍陳玄禮素以忠正稱乃奏國忠不臣誅之見素為亂兵傷額玄宗命左右傳呼曰:莫傷韋見素仍遣親王以藥傅之遂獲全見素晨夜匪懈忠節逾厲玄宗益親重之。

苗晉卿為侍中代宗即位晉卿年已衰暮廣德初吐蕃寇長安晉卿時病臥私第蕃賊聞之輿入逼脅晉卿閉口不言賊不敢害及帝自陜冊為太保罷知政事。

崔祐甫建中初為相薦延推舉無復凝滯日除數十人作相未逾年凡除吏幾八百員多稱允當帝嘗謂曰:有人謗卿所除擬官皆涉親故何也。祐甫奏曰:臣頻奉聖旨今所有進擬庶官必須諳其才行者臣。若與相識方可粗諳。若平生未曾相見即無繇知其言行獲謗之繇實在於此帝亦以為然。

英貞元中為相時吐蕃數入寇人心動搖及上將行幸陜英曰:夷狄亂華臣之罪也。今人情忄兇懼謂陛下理裝具糗糧臣聞大福不再奈何不與臣等熟計之俯伏流涕帝亦為感慟。

陸贄德宗貞元中為相嘗自以少年入翰林蒙幸天子天子長養成就之不敢自愛事之不可者皆力爭之曰:吾上不負天子下不負吾所學不恤其佗竇易直文宗朝在相位未嘗論用親黨凡於公舉即無所避。

韋處厚為相太和元年四月宰相等於延英既出再召處厚獨對一刻餘時宰臣啟事得請之後往往中變是日處厚與裴度竇易直同對既而從容獨進曰:陛下用臣等為宰相使參大政前後論奏皆蒙聽納近日雖云:不阻然臣等既退尋多改易事。若出自聖旨則是陛下示臣等以不信。若與別人商量則臣等不合更居此位。且裴度以元勛舊德歷相四朝孜孜竭誠人望所屬陛下固宜親重易直以忠厚長者輔佐先帝陛下亦當委付微臣是陛下首自選擢用非因人所言不從臣合先退乃再拜陳乞帝瞿然曰:卿何事邪朕知卿合作宰相也。昨內難既定朕以人望所屬用卿不疑軍國事多方所倚賴今即辭免是彰朕之不德朝廷四方其謂朕何慰勉久之而退既出延英門遽命中人復召處厚獨入諮訪移時略開陳理體者數百言其要以旌別淑慝修舉法制為請因復懇言裴度勛大望崇。且其心忠藎可以久於任使帝欣納焉。

裴度為司徒中書令及薨文宗怪度無遺表中使問之家人進其槁草其旨以未定儲位為憂言不及於家事。

魏謩宣宗時為戶部侍郎平章事謝日奏曰:臣無稷契之才驟叨社稷之任將何以仰報鴻私今邊戎粗安海內寧息臣愚所切陛下未立東宮俾正人傅導以存副貳之重因泣下帝感而聽之先是累朝人君不欲人言立儲貳。若非人主已欲臣下不敢獻言帝春秋高嫡嗣未辨謩作相之日率先啟奏人士重之梁敬翔為相及劉失河朔安彥之喪楊劉翔奏曰:國家連年遣將出征封疆日削不獨兵驕將怯亦制置未得其術陛下處深宮之中與之計事者皆左右近習,豈能量敵之勝負哉!先皇帝時河朔半在親禦虎臣驍將獨不得志於敵人今寇馬已至鄆州陛下不留聖念臣所未諭一也。臣聞李亞子自墨統眾於今二年每攻城臨陣無不親當矢石昨聞攻楊劉率先負薪渡水一鼓登城陛下儒雅守文未嘗如此俾賀瑰輩與之較力而望攘逐寇戎臣所未諭二也。陛下所宜詢於黧老別運沈謀不。然則憂未艾也。臣雖駑怯受國恩深陛下必苦乏材乞於邊陲效試末帝雖知其懇惻竟以趙張輩言翔怨望不之聽及王彥章敗於中都晉人長驅而南末帝急召翔謂之曰:朕居常忽卿所奏果至今日事急矣。勿以為懟。且指朕安歸翔泣奏曰:臣受國恩已及三紀從微至著皆先朝所遇雖名宰相實朱氏老奴耳事陛下如郎君以臣愚誠敢有所隱陛下初任段凝為將臣已極言小人朋附致有今日晉軍即至段凝限水欲請陛下移居避敵陛下必不聽從欲請陛下出奇應敵陛下必不果決縱良平復生難以轉禍為福請先死不忍見宗廟隕墜言訖君臣相向慟哭及晉主陷都城有詔赦梁氏臣僚李振謂翔曰:有制洗滌將朝新君翔曰:新君。若問其將何辭以對是夜翔在高頭裏第宿於車坊欲曙左右報曰:崇政李太保已入廟翔返室嘆曰:李振謬為丈夫耳朱氏與晉仇讎我等始同謀畫致君無狀令少主伏劍於國門縱新朝赦罪何面目入建國門邪乃自經而卒。

●卷三百十六

○宰輔部·正直

《詩》曰:有覺德行四國順之《周書》曰:爾身克正罔敢不正斯正直之謂也。蓋有為天子之宰居假之任庶民具瞻群司承式而能勵骨鯁之操茂羔羊之德臨大節而不奪履中道而無二危言抗論進無徒從守法持正事無過舉靡犭旬人主之欲而求容悅罔阿貴近之意以紊憲度乃至指佞邪於公朝拒請托於私室孤立特行無所畏憚積毀群吠莫之動撓廷議表介石之節板蕩彰勁草之志流風嘉話溢於前聞斯固神明之介福後來之聳慕者已。

周仲山甫佐宣王柔亦不茹剛亦不吐不畏強禦。

漢周昌高帝時為御史大夫嘗燕入奏事(以帝宴時入奏事燕謂安閑之時也。)帝方擁戚姬(擁抱也。)昌還走(還謂卻退)帝逐得騎昌項問曰:我何如主也。昌仰曰:陛下即桀紂之主也,於是帝笑之然尤憚昌及帝欲廢太子而立戚姬子如意為太子大臣固爭莫得帝以留侯策即止而昌廷爭之強帝問其說昌為人吃。又盛怒曰:臣口不能言然臣期期知其不可陛下欲廢太子臣期期不奉詔(以口吃故每重言期期)帝欣然笑即罷呂後側耳於東廂聽(正寢東西室皆曰:廂言其似箱篋之形)見昌為跪謝曰:微君太子幾廢(微無也。)。

王陵惠帝末為左丞相高後欲立諸呂為王問陵陵曰:高皇帝刑白馬而盟曰:非劉氏而王者天下共擊之今王呂氏非約也。太后不悅問左丞相平及絳侯周勃等皆曰:高帝定天下王子弟今太后稱制欲王昆弟諸呂無所不可太后喜罷朝陵讓平勃曰:始與高帝唼血盟諸君不在邪(唼小飲也。)今太后女主欲王呂氏諸君縱欲阿意背約何面目見高帝於地下乎!曰:今面折廷爭臣不如君(廷爭謂當朝廷而諫爭)全社稷定劉氏後君亦不如臣陵無以應之,於是呂太后欲廢陵乃陽遷為帝太傅實奪之相權陵怒謝病免杜門竟不朝請(杜塞也。閉塞其門也。請音才性反)。

申屠嘉文帝時為丞相大中大夫鄧通方愛幸賞賜累鉅萬帝嘗宴飲通家其見寵如是嘉入朝而通居帝旁有怠慢之禮嘉奏事畢因言曰:陛下幸愛群臣則富貴之至於朝廷之禮不可以不肅(肅敬也。)帝曰:君勿言吾私之(言欲私戒教之)罷朝坐府中嘉為檄召通詣丞相府(檄木書也。長二尺)不來。且斬通通恐入言帝帝曰:汝第往(第。且也。)吾今使人召。若(。若亦汝也。)通至詣丞相府免冠徒跣頓首謝嘉嘉坐自如(如其故也。)弗為禮責曰:夫朝廷者高皇帝之朝廷也。通小臣戲殿上大不敬當斬吏今行斬之(嘉語其吏也。今便行斬之)通頓首首盡出血不解帝度丞相已困通使使持節召通而謝丞相曰:此吾弄臣君釋之鄧通既至為帝泣曰:丞相幾殺臣。

周亞夫景帝時為丞相帝甚重之帝廢栗太子亞夫固爭之不得帝由此疏之而梁孝王每朝嘗與太后言亞夫之短竇太后曰:皇后兄王信可侯也。帝讓曰:始南皮及章武先帝不侯(南皮竇彭祖太后弟長君子章武太后母弟廣國)及臣即位乃侯之信未得封也。竇太后曰:人生各以時行耳(言富貴當及已身也。)竇長君在時竟不得侯死後乃其子彭祖顧得侯(顧及也。)吾甚恨之帝趣侯信也。帝曰:請得與丞相計之亞夫曰:高帝約非劉氏不得王非有功不得侯不如約天下共擊之今信雖皇后兄無功侯之非約也。帝默然而沮(沮者止壞之意也。)其後匈奴王徐盧等五人降漢(功臣表云:睢徐盧)帝欲侯之以勸後亞夫曰:彼背其主降陛下陛下侯之即何以責人臣不守節者乎!帝曰:丞相議不可用乃悉封徐盧等為列侯亞夫因謝病免相。

卜式武帝元鼎中代石慶為御史大夫式既在位言郡國不便鹽鐵而船有可罷帝由是不悅式。

霍光為大司馬大將軍昭帝時金日磾二子賞建俱侍中與昭帝略同年及賞嗣侯佩兩綬帝謂光曰:金氏兄弟兩人不可使俱兩綬耶光對曰:賞自嗣父為侯耳帝笑曰:侯不在我與將軍乎!光曰:先帝之約有功乃得侯。

蕭望之為太子太傅宣帝寢疾以望之為前將軍與大司馬車騎將軍史高光祿大夫周堪受遺詔輔政領尚書事太子襲尊號是為元帝初宣帝不甚從儒術任用法律而中書宦官用事中書令弘恭石顯久典樞機明習文法亦與車騎將軍高為表裏論議嘗獨持故事不從望之等恭顯。又時傾仄見詘(恭顯不能持正故議論大事見詘於天子也。)望之以為中書政本宜以賢明之選自武帝遊宴後庭故用宦者非國舊制。又違古不近刑人義(《禮》曰:刑人不在君側也。)自欲更置士人由是大與高恭顯忤(忤猶相違逆也。)元帝初即位謙讓重改作(重難也。未欲更置士人於中書也。)議久不定。

何武成帝時為大司空多所舉奏號為煩碎不稱賢公功名略比薛宣其材不及也。而經術正直過之。

師丹為大司空哀帝即位王太后詔令傳太后丁姬十日一至未央宮高昌侯董宏希指(希望天子意指也。)上書言宜立丁姬為帝太后丹劾奏宏懷邪誤朝不道帝初即位謙讓從丹言止。

王嘉為丞相時侍中董賢愛幸於哀帝欲侯之帝心憚嘉乃先使皇后父孔鄉侯傅宴持詔書視丞相御史,於是嘉與御史大夫賈延上封事諫帝感其言止數月遂下詔封賢高安侯後日食嘉復奏封事言陛下初即位共皇寢廟比比當作(共皇哀帝之父即定陶恭王也。比比猶頻頻也。共讀曰恭)憂閔元元為用度不足(惟思也。)以義割恩輒。且止息今始作治而董賢亦起官寺上林中。又為賢治大第開門鄉(鄉讀作向)北闕引王渠灌園池(王渠官渠也。又田在城東覆盎門外)使者護作賞賜吏卒甚於治宗廟賢母病長安廚給祠具(長安有廚官主為官食)道中過者皆飲食(禱於道中故行人皆得飲食)為賢治器器成奏禦乃行或物好特賜其工自貢獻宗廟三宮猶不至此(三宮天子太后皇后也。)宜深覽前世以節賢寵於是帝浸不悅初廷尉梁相與丞相長史御史中丞及二千石雜治東平王雲獄時冬月未盡二旬而相心疑雲冤獄有飾詞(假飾之詞非其實也。)奏欲傅之長安(傅謂移其獄事)更下公卿覆治尚書令鞫譚僕射宗伯鳳以為可許(宗伯姓也。)天子以為相等幸雲逾冬無討賊疾惡如仇之意制詔免相等皆為庶人後數日大赦嘉奏封事薦相等書奏上不能平後二十餘日嘉封還益董賢戶事帝乃發怒詔假謁者召嘉詣廷尉詔獄嘉下獄嘆曰:幸得充備宰相不能進賢退不肖死有餘責吏問賢不肖主名嘉曰:賢故丞相孔光故大司空何武不能進惡高安侯董賢父子佞邪亂朝而不能退罪當死死無所恨嘉不食嘔血而死後帝覽其對而思嘉言復以孔光代嘉為丞相徵用何武為御史大夫。

後漢宋弘字仲子光武建武二年為大司空帝嘗問弘通博之士弘乃薦沛國桓譚才學洽聞幾能及揚雄劉向父子,於是召譚拜議郎給事中帝每宴輒令鼓琴好其繁聲弘聞之不悅悔於薦舉伺譚內出正朝服坐府上遣吏召之譚至不與席而讓之曰:吾所以薦子者欲令輔國家以道德也。而今數進鄭聲以亂雅頌非忠正者也。能自改邪將令相舉以法乎!譚頓首辭謝良久乃遣之後大會群臣帝使譚鼓琴譚見弘失其常度帝怪而問之弘乃離席免冠謝曰:臣所薦桓譚者望能以忠正導主而今朝廷耽悅鄭聲臣之罪也。帝改容謝使反服其後遂不復令譚給事中弘嘗燕見御坐新屏風圖畫列女帝數顧視之弘正容言曰:未見好德如好色者帝即為撤之笑謂弘曰:聞義則服可乎!對曰:陛下進德臣不勝其喜。

侯霸建武五年為大司徒在位明察守正奉公不回趙熹為太尉中元末熹受遺詔典喪禮是時藩王皆在京師自王莽篡亂舊典不存皇太子與東海王等雜止同席憲章無序憙乃正色橫劍殿階扶下諸王以明尊卑時藩國官屬出入宮省與百僚無別憙乃表奏謁者將護分止他縣諸王並令就邸唯朝晡入臨整禮儀嚴門衛內外肅然。

袁安章帝章和元年為司徒及和帝即位竇憲北擊匈奴憲弟衛尉篤執金吾景各專威權公於京師使客遮道奪人財物景。又擅使乘驛施檄緣邊諸郡發突騎及善騎射有膂力者漁陽雁門上谷三郡各遣吏將送詣第有司畏憚莫敢言者安乃劾景擅發邊兵驚惑吏人二千石不待符信而輒承景檄當伏顯誅。又奏司隸校尉河南尹阿附貴戚無盡節之義(鄭據河南尹蔡嵩)請免官案罪並寢不報憲景等曰:益橫盡樹其親黨賓客於名都大郡(河南尹王調漢陽太守朱敞南陽太守滿殷高丹等皆賓客前《書》曰:十二萬戶為大郡也。)皆賦斂吏人更相賂遺其餘州郡亦復望風從之安與。

任隗舉奏諸二千石。又它所連及貶職免官者四十餘人竇氏大恨但安隗素行高亦未有以害之任隗為司空和帝即位大將軍竇憲秉權專作威福內外朝臣莫不震懾時憲擊匈奴國用勞費隗奏議徵憲還前後十上獨與司徒袁安同心畢力持重處正鯁言直議無所回隱。

鄭弘為太尉奏尚書張林阿附侍中竇憲而素行臟穢。又上雒陽令楊光憲之賓客在官貪殘並不宜處位書奏吏與光故舊因以告之光報憲憲奏弘大臣漏泄密司隸事帝詰讓收上印綬弘自詣廷尉詔敕出之因乞骸骨歸未許病篤上書陳謝並言竇憲之短帝省章遣醫治病比至已卒臨沒悉還賜物敕妻子褐巾布衣素棺殯殮以還鄉里。

陳寵永元十六年為司空太尉張禹司徒徐防共奏追封和憙皇后父護羌校尉鄧訓寵以先世無奏請故事爭之連日不能奪乃從二府議及訓追加封謚禹防復約寵俱遣子奉禮於虎賁中郎將鄧騭寵不從騭心不平之。

劉愷安帝時為司徒時征西校尉任尚以奸利被徵抵罪尚曾副大將軍鄧騭騭黨護之而太尉馬英司空李郃承望騭旨不復先請即獨解尚贓錮愷不肯與議後尚書案其事二府並受譴咎朝廷以此稱之楊震延光二年代劉愷為太尉安帝舅大鴻臚耿寶薦中常侍李閏兄於震震不從寶乃自往候震曰:李常侍國家所重欲令公辟其兄寶惟傳上意耳震曰:如朝廷欲令三府辟召故宜有尚書敕遂拒不許寶大恨而去皇后兄執金吾閻顯亦薦所親厚於震震。又不從。

王龔為太尉深疾宦官專權志在匡正上書極言其狀請加放斥諸黃門恐懼各使賓客誣奏龔罪順帝命亟自實前掾李固奏記大將軍梁商即言之於帝事乃得釋。

楊秉為太尉桓帝南巡園陵時詔秉從南陽太守張彪與帝微時有舊恩以車駕當至因傍發調多以入私秉聞之下書責讓荊州刺史以狀副言公府(南陽郡荊州所部也。)。又中常侍侯覽弟參為益州刺史累有贓罪虐一州秉劾參檻車徵詣廷尉參惶恐道自殺(秉奏參取受罪臟累億牂柯男子張攸居為富室參橫加非罪云:造訛言殺攸家八人沒入廬宅。又與同郡諸生李元之官共飲酒醉飽之後戲故相犯誣言有淫慝之罪應時捶殺以人臣之勢行桀紂之態傷和逆理痛感天地宜當糸持以謝一州。又曰:京兆尹袁逢於長安客舍中得參重車三百餘乘金銀珍玩不可勝記)秉因奏覽及中常侍具瑗曰:臣按國舊典宦豎之官本在給使省闥司昏守夜而今猥受過寵執政操權其阿諛取容者則因公褒舉亟急也。以報私惠有忤逆於心者必求事中傷肆其凶忿居法王公富擬國家飲食極肴膳仆妾盈紈素雖季氏專魯穰侯擅秦何以尚茲按中常侍侯覽弟參貪殘元惡自取禍滅覽顧知[C260]重必有自疑之意臣愚以為不宜復見親近昔懿公刑邴歜之父奪閻職之妻而使二人參乘卒有竹中之難春秋書之以為至戒蓋鄭詹來而國亂四佞放而眾服以此觀之容可近乎!覽宜急屏斥投畀豺虎。若斯之人非恩所宥請免官送歸本郡書奏尚書召對秉掾屬曰:公府外職耳奏劾近官經典漢制有故事乎!秉使對曰:春秋趙鞅以晉陽之甲逐君側之惡《傳》曰:除君之惡惟力是視鄧通懈慢申屠嘉召通詔責文帝從而請之漢世故事三公之職無所不統尚書不能詰帝不得已竟免覽官而削瑗國每朝廷有得失輒盡忠規諫多見納用。

周景為司空時宦官任人及子弟充塞列位景初視事與太尉楊秉舉奏諸奸猾自將軍牧守以下免者五十餘人遂連及中常侍防東陽侯侯覽東武陽侯具瑗皆坐黜朝廷莫不稱之。

杜喬為太尉桓帝將納梁冀妹冀欲令以厚禮迎之喬據執舊典不聽。又冀屬喬舉汜宮為尚書喬以宮臧罪明著遂不肯用因此日忤於冀先是李固見廢內外喪氣群臣側足而立惟喬正色無所回撓繇是海內嘆息朝野瞻望焉。

黃瓊為司空桓帝欲褒崇大將軍梁冀使中朝二千石以上會議其禮特進胡廣太常羊溥司隸校尉祝恬大中大夫邊韶等咸稱冀之勛德其制度賚賞以宜比周公錫之山川土田附庸瓊獨建議曰:冀前以親迎之勞增邑三千。又其子胤亦加封賞昔周公輔相成玉制禮作樂化致太平是以大啟土宇開地七百今諸侯以戶邑為制不以里數為限蕭何識高祖於泗水霍光定傾危以興國皆益戶增封以顯其功冀可比鄧禹合食四縣賞賜之差同於霍光使天下知賞必當功爵不越德朝廷從之永興元年遷司徒轉太尉梁冀前後所托辟召一無所用雖有善人而為冀所辟舉者亦不加命延熹元年以日食免梁冀被誅瓊復拜太尉瓊首居公位舉奏州郡素行貪汙至死徙者十餘人海內咸翕然望之尋而五侯擅權傾動內外自度力不能正乃稱疾不起(五侯謂左悺徐璜等)李固為太尉種暠為益州刺史時永昌太守冶鑄黃金為文蛇以獻梁冀暠糾發逮捕馳傳上言而二府畏懦不敢案之冀繇是銜之愈怒會巴郡人服直聚黨數百人自稱天王暠與太守應承討捕不克吏人多被傷害冀因此陷之傳逮暠承固上疏救曰:臣伏聞討捕所傷本非暠承之意實由縣吏懼法畏罪迫逐深苦致此不祥比盜賊群起處處未絕暠承以首舉大奸而相隨受罪臣恐沮傷州縣糾發之意更共飾匿莫復盡心梁太后省奏乃赦暠承罪免官而已陳蕃以桓帝延熹八年為太尉九年司隸校尉李膺遭黨事考實膺案經三府蕃之曰:今所考案皆海內人譽憂國忠公之臣此等猶將十世宥也,豈有罪名不章而致收掠者乎!不肯平署及竇太后臨朝蕃為太傅錄尚書事蕃與後父大將軍竇武同心盡力共參政事而帝乳母趙嬈旦夕在太后側中常侍曹節王甫等與共交結諂事太后太后信之數出詔命有所封拜及其支類多行貪虐蕃常疾之志誅中官會武亦有謀蕃自以既從人望而德於太后必謂其志可申乃先上疏曰:臣聞言不直而行不正則為欺乎!天而負乎!人危言極意則群凶反目禍不旋踵此二者臣寧得禍不敢欺天也。今京師囂囂道路訁宣訁華言侯覽曹節公乘昕王甫鄭<風立>等與趙夫人諸女尚書並亂天下附從者升進忤逆者中傷方今一朝群臣如河中木耳泛泛東西耽祿畏害陛下前始攝位順天行誅蘇康管霸並伏其辜是時天地清明人鬼歡喜柰何數月復縱左右元惡大奸莫此之甚今不急誅必生變亂傾危社稷其禍難量願出臣章宣示左右並令天下諸奸知臣疾之太后不納朝廷聞者莫不震恐,於是蕃武共定策誅中官會五月日食蕃復說武曰:昔蕭望之困一石顯近者李杜諸公禍及妻子況今石顯數十輩乎!蕃以八十之年欲為將軍除害今可。且因日食斥罷宦官以塞天變。又趙夫人及女尚書旦夕亂太后急宜退絕惟將軍慮焉武乃白太后故事黃門常侍但當給事省內典門戶主近署財物耳今乃使與政事而任權重子弟布列專為貪暴天下匈匈正以此故宜悉誅廢以清朝廷太后曰:漢朝故事世有但當誅其有罪,豈可盡廢耶時中常侍管霸頗有才略專制省內武先白誅霸及中常侍蘇康等竟死武復數白誅曹節等太后猶豫未忍故事不發至八月太白出西方劉瑜以書勸令速斷大計於是蕃以朱瑀為司隸校尉劉祐為河南尹虞祁為雒陽令武乃奏免黃門令魏彪以所親小黃門山冰代之使冰奏素狡猾尤無狀者長樂尚書鄭<風立>送北寺獄蕃謂武曰:此曹子便當收殺何復考為武不從令冰與尹勛侍御史祝晉雜考<風立>辭連及曹節等使劉瑜內奏時武出宿歸府典中書者先以告長樂五官史朱瑀繇是曹節聞之矯詔誅武蕃等。

何進為大將軍與太傅袁隗輔政錄尚書事時靈帝中平末何太后臨朝進素知中官天下所疾兼以蹇碩圖已及秉朝政陰規誅之袁紹亦素有謀因進親客張津勸之曰:黃門常侍權重日久。又與長樂太后專通奸利將軍宜更清選賢良整齊天下為國家除患進然其言。又以袁氏累世寵貴海內所歸而紹素善養士能得豪傑用其從弟虎賁中郎將術亦尚氣俠故並厚待之因復博徵智謀之士龐紀何荀攸等與同心腹。

袁滂靈帝時為司徒當權寵之盛,或以同異致禍滂獨中立於朝故愛憎不及焉。

楊彪以靈帝中平六年為司徒明年關東兵起董卓懼欲遷都以避其難乃大會公卿議曰:高祖都關中十有一世光武居雒陽於今亦十世矣。案石包讖宜徙都長安以應天人之意百官無敢言者彪曰:移都改制天下大事故盤庚五遷殷民胥怨昔關中遭王莽變亂宮室焚燒民庶塗炭百不一在光武受命更都雒邑今天下無虞百姓樂安明公建立聖主光隆漢祚無故損宗廟棄園陵恐百姓驚動必有糜沸之亂石包室讖妖邪之書,豈可信用卓曰:關中肥饒故秦得並吞六國。且隴右材木自出致之甚易。又杜陵南山下有武帝故瓦陶竈數千所並功營之可使一朝而辦百姓何足與議。若有前卻我以大兵驅之可令詣滄海彪曰:天下動之至易安之甚難惟明公慮焉卓作色曰:公欲沮國計邪太尉黃琬曰:此國之大事楊公之言得無可思卓不答司空荀爽見卓意壯恐害彪等因從容言曰:相國豈樂此耶山東兵起非一日可禁故當遷以圖之此秦漢之勢也。卓意少解爽私謂彪曰:諸君堅爭不止禍必有歸故吾不為也。議罷卓使司隸校尉宣播以災異奏免琬彪等獻帝興平元年復為太尉及李傕郭汜之亂彪盡節衛主崎嶇危難之間郭汜饗公卿議欲攻傕彪曰:群臣共鬥一人劫天子一人執公卿此可行乎!汜怒欲手刃之中郎將楊密及左右多諫汜乃歸之建安四年復拜太常魏文帝受禪欲以彪為太尉先遣使示旨彪辭曰:彪備位三公遭傾亂不能有所補益耄老被病,豈可贊維新之朝遂固辭。

黃琬為太尉董卓議遷都長安琬與司徒楊彪同諫不從琬退而駁議之曰:昔周公營洛邑以寧姬光武卜東都以隆漢天之所啟神之所安大業既定豈宜妄有遷動以虧四海之望時人懼卓暴怒琬必及害固諫之琬對曰:昔白公作亂於楚屈廬冒刃而前崔杼弒君於齊晏嬰不懼其盟吾雖不德誠慕古人之節琬竟坐免卓猶敬其名德舊族不敢害。

趙溫為司徒錄尚書事時李傕與郭汜相攻傕虜掠禁省劫帝幸北塢外內隔絕傕素疑溫不與已同乃內溫於塢中。又欲移乘輿於黃白城溫與傕《書》曰:公前托為董公報仇然屠陷王城殺戮大臣天下不可家見而戶說也。今與郭汜爭睚眥之隙以成千鈞之仇人在塗炭各不聊生曾不改悟遂成禍亂朝廷仍下明詔欲令和解上命不行威澤日損而復欲移轉乘輿更幸非所此誠老夫所不解也。於易一為過再為涉三而弗改滅其頂凶不如早共和解引軍還屯上安萬乘下全人民,豈不幸甚傕大怒欲遣人殺溫董卓從弟應溫故椽也。諫之數日乃獲免。

魏董昭明帝太和中為司徒上疏陳末流之弊曰:凡有天下者莫不貴尚敦樸忠信之士深疾虛偽不真之人者以其毀教亂治敗俗傷化也。近魏諷則伏誅建安之末曹偉則斬戮黃初之始伏惟前後聖詔深疾浮偽欲以破散邪黨常用切齒而執法之吏皆畏其權勢莫能糾レ毀壞風俗侵欲滋甚切見當今年少不復以學問為本專更以交遊為業國士不以孝弟清修為首乃以趨勢遊利為先合黨連群互相褒嘆以毀訾為罰戮用名譽為爵賞附己者則嘆之盈言不附者則為作瑕[C260]至乃相謂今世何憂不度邪但求人道不勤羅之不博耳。又何患其不知已矣。但當吞之以藥而柔調耳。又聞或有使奴客名作在職家人冒之出入往來禁奧交通書疏有所探問凡此諸事皆法之所不取刑之所不赦雖諷偉之罪無以加也。帝於是發切詔斥免諸葛誕鄧等。

蔣濟齊王初為太尉是時曹爽專政丁謐鄧等輕改法度有日蝕變詔群臣問其得失濟上疏曰:昔大舜佐治戒在比周周公輔政慎於其朋齊侯問災晏嬰對以布惠魯君問異臧孫答以緩役應天塞變乃實人事今二賊未滅將士暴露已數十年男女怨曠百姓貧乏夫為國法度惟命世大才乃能張其綱維以垂於後豈中下之吏所能改易哉!終無益於治適足傷民望宜使文武之臣各守其職率以清平則和氣祥瑞可感而致也。又司馬宣王收曹爽兄弟皆誅之濟曰:曹真之勛力不宜絕祀帝不聽(臣欽。若等曰:曹真爽之父也。)衛臻為司徒正始中進爵長垣侯初太祖久不立太子而方奇貴臨菑侯(臣欽。若等曰:臨菑侯植也。)丁儀等為之羽翼勸臻自結臻以大義拒之及文帝即位東海王霖有寵帝問臻平原侯何如(臣欽。若等曰:植先封平原侯)臻稱明德美而終不言曹爽輔政使夏侯玄宣指欲引臻入守尚書令及為弟求婚皆不許。

蜀諸葛亮為丞相後主踐祚以來敏為虎賁中郎將亮在漢中請敏為軍祭酒輔軍將軍坐事去職亮教曰:將軍來敏對上官顯言新人有何功德而奪我榮資與之耶諸人共憎我何故如是敏年老狂悖生此怨言昔成都初定議者以為來敏亂群先帝以新定之際故遂含容無所禮用後劉子初選以為太子家令先帝不悅而不忍拒也。今上即位吾暗於知人遂復擢為將軍祭酒違議者之審見背先帝所疏外自謂能以敦勵薄俗帥之以義今既不能表退職使閉門思愆。

吳顧雍大帝時為丞相平尚書事於公朝有所陳及詞色雖順而所執者正帝嘗令中書郎詣雍有所咨訪。若合雍意事可施行即與相反覆窮而論之為設酒食如不合意雍即正色改容默然不言。

陸凱為丞相時殿上列將何定佞巧便辟貴幸任事凱面責定曰:卿見前後事主不忠傾亂國政寧有得以壽終者邪何以專為奸邪穢塵天聽宜自改勵不然方見卿有不測之禍矣。定大恨凱思中傷之凱終不以為意乃心公家義形於色表疏皆指事不飾忠懇內發。

晉王祥在魏為太尉陳留王咸熙元年司馬文王既進爵為王祥與司徒何曾司空荀顗並詣王顗曰:相王尊重何侯與一朝之臣皆已盡敬今日便當相率而拜無所疑也。祥曰:相國位勢誠為尊貴然要是魏之宰相吾等魏之三公,公王相去一階而已班例大同安有天子三公可輒拜人者損魏朝之望虧晉王之德君子愛人以禮吾不為也。及入顗遂拜而祥獨長揖王謂祥曰:今日然後知君見顧之重。

衛瓘武帝時為司空領太子少傅時惠帝在東宮朝臣咸謂太子純質不能親政事瓘每欲陳啟廢之而未敢發後會宴淩雲臺瓘托醉因跪帝床前曰:臣欲有所啟帝曰:公所言何耶瓘欲言而止者三因以手撫床曰:此座可惜帝意乃悟因謬曰:公真大醉耶瓘於此不復有言賈后繇是怨瓘瓘男宣尚公主數有酒色之過楊駿素與瓘不平駿復欲自專權以為宣。若離昏瓘必遜位於是遂與黃門等毀之諷帝奪宣公主瓘慚懼告老遜位乃下詔進位太保以公就第有司。又奏收宣付廷尉免瓘位詔不許帝後知黃門虛構欲還復主而宣疾亡。

王導為司空加守尚書令時元帝愛瑯琊王褒將有奪嫡之議以問於導導曰:夫立子以長。且紹。又賢(臣欽。若等曰:紹明帝也。)不宜改易帝猶疑之導旦夕陳諫故太子卒定及成帝時進位太傳拜丞相帝舅庾亮字元規以望重地逼出鎮江州亮雖居外而執朝廷之權既據上流擁強兵趨向者多歸心導內不能平嘗遇西風塵起舉扇自蔽徐曰:元規塵汙人。

後魏古弼太武時為尚書令參政事時上谷民上書言苑囿過度民無田業減大半以賜貧人弼覽之入欲陳奏遇太武與給事中劉樹棋誌不聽事弼侍坐良久不獲申聞乃起於太武前ㄏ樹頭掣下床以手搏其耳以拳毆其背曰:朝廷不治是爾之罪太武失容放棋曰:不聽奏事實在朕躬樹何罪置之弼具狀以聞太武奇弼公直皆可其所奏以與百姓弼曰:為而逞其志於君前者非無罪也。乃詣公車免冠徒跣自劾請罪太武遣使者召之。

源賀為太尉獻文欲禪位於京兆王子推任城王雲進言不可賀。又進曰:陛下今欲外選諸王而禪位於皇叔者臣恐春秋烝嘗昭穆有亂脫萬世之後必有逆享之譏願深思任城之言獻文從之。

高陽王雍孝明初為太傅侍中領太尉詔雍入居太極西柏堂咨決大政時領軍於忠擅權專恣僕射郭祚勸雍出之忠怒矯詔殺祚及尚書裴植廢雍以王歸第雍。表曰:臣初入柏堂見詔旨之行一由門下而臣出君行不以悛意每覽傷矜視之慘目深知不可不能禁制臣之罪一也。臣近忝內樞兼居師傅宜保護聖躬溫冫青晨夕而於忠身居武司禁勒自在限以內外朝謁簡絕皇居寢食所在不知社稷安危。又不豫出入柏堂屍位而已臣之罪二也。忠規欲殺臣賴在事執拒。又令仆卿相任情進黜遷官授職多不經旬斥逐賢良專納心腹威震百僚勢傾朝臣臣見其如此欲出忠為雍州刺史鎮撫關右在心未行反為忠廢忝官屍祿孤負恩私臣之罪三也。先帝遐儲宮纂統斯乃君父之常謨臣子之永則加賞之義自古無之忠既人臣受恩先帝喪禍之際竭節是常迎陛下於東宮臣下之常事如其不爾更欲何為而忠意氣淩雲坐要封爵爾日抑之交恐為禍亂臣以權臣所欲不敢輒違即集王公卿士議其多少清河王臣懌先帝懿弟識度寬明臨眾唱議非以勤而賞之憚違權臣之旨望顏而授臣知不可因而從之臣之罪四也。忠秉權門下。且居宰執。又扌禁旅為崇訓衛尉身兼內外橫於宮掖臣之罪五也。古者重罪必命三公會期至旬日所以重死刑也。先帝登極十有七年細人犯刑猶寬憲墨朝廷貴仕不戮一人今陛下踐祚年未半周殺僕射尚書如去一草是忠秉權矯旨擅行誅戮臣知不能救臣之罪六也。臣位荷師相年未及終難恕之罪顯露非一何情以處何顏以生雖經恩宥猶有餘責謹反私門伏聽司敗太后感忠保護之勛不問其罪。

北海王祥宣武為司徒公錄尚書時御史中尉甄琛與黃門郎李憑以朋黨被召尚書邢巒窮其阿附之狀琛曾拜官親賓悉集巒乃晚至琛謂巒曰:卿何處放蛆來今晚始顧雖以戲言巒變色銜忿及此大相推窮祥等奏曰:臣聞黨人為患自古所疾政之所忌雖寵必誅皆所以存天下之至公保靈基於永業者也。伏惟陛下纂聖前暉洞鑒幽慝恩斷近習憲軌惟新大政蔚以增光鴻猷於焉永泰謹按侍中領御史中尉甄琛身居直法糾摘是司風邪響黷猶宜劾糾況趙修奢暴聲著內外侵公害私朝野切齒而琛嘗不陳奏方更往來綢繆結納以為朋黨中外影響致其談譽令布衣之父超登正四之官七品之弟越陟三階之祿虧先皇之選典塵聖明之官人。又與武衛將軍黃門郎李憑相為表裏憑兄叨封知而不言及修[C260]彰方加彈奏生則附其形勢死則就地排之竊天之功以為己力仰欺朝廷俯罔百司其為鄙詐於茲甚矣。不實不忠合黜貶謹依律科從請以職除其父中散實為叨越雖皇族帝孫未有此例既得不以倫請下收奪李憑朋附趙修是謂交遊之道不依常度或晨昏從就或吉凶往來至乃身拜其親妻見其子每有家事必先請緇點皇風塵鄙政化此而不糾將何以肅整阿謁獎勵忠請免所居官以肅風軌奏可琛遂免歸本郡左右相連死黜者二十餘人北齊厙狄幹文宣天保中為太宰幹尚神武妹樂陵長公主以親地見待自預勤王嘗扌大眾威望之重為諸侯最而性嚴猛曾詣京師魏譙王元孝友於公門言戲過度幹正色責之孝友大慚時人稱善隋。

蘇威為納言從煬帝征遼東領右禦衛大將軍楊玄感之反帝引威於帳中懼見於色謂曰:此小兒聰明得不為患耶威曰:感粗疏非聰明者必無慮但恐浸成亂階耳勞役不止百姓思亂欲以微諷帝意竟不悟。

●卷三百十七

○宰輔部·正直第二

唐魏徵為秘書監參預朝政貞觀六年太宗臨朝有誡懼之言中書令溫彥忄專進曰:伏願陛下為政。若貞觀之初則無憂不太平矣。太宗曰:朕其怠乎!徵進曰:陛下貞觀之初勵精思政從諫如流每因一事觸類而為善志存節儉無所營求比者造作微多諫者頗忤以此為異耳太宗拊掌歡笑曰:良有是夫。

長孫無忌為太尉高宗將立昭儀武氏為皇后無忌屢言不可帝乃密遣使賜無忌金銀寶器各一車綾錦十車以悅其意昭儀母楊氏復自詣無忌宅屢加祈請時禮部尚書許敬宗。又屢申勸請無忌嘗厲色折之帝後。又召無忌左僕射於誌寧右僕射褚遂良謂曰:武昭儀有令德朕欲立為皇后卿等以為如何無忌曰:自貞觀二十三年後先朝付遂良望陛下問其可否帝竟不從無忌等言而立昭儀為皇后皇后以無忌先受重賞而不助己心甚銜之。

郝處俊為中書令高宗欲下詔令天後攝知國政與宰相議之處俊曰:臣聞禮經云:天子理陽道後理陰德外內和順國家以理。然則帝之與後猶日之與月陽之與陰各有所主不相奪也。若失其序上則謫見於天下則禍成於人昔魏文帝著令雖有少主尚不許皇后臨朝所以追鑒成敗杜其萌也。況天下者高祖太宗之天下陛下正合謹守宗廟傳之子孫誠不可持國與人有私於後。且曠古以來未有此事伏乞特垂詳審中書侍郎李義琰為申處俊所引經典其言至忠惟聖慮無疑則蒼生幸甚由是遂止。

李義琰為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義琰博學多識典故高宗每有顧問言多切直。

劉仁軌則天初為左僕射同中書門下三品專知留守事上疏辭以衰老請罷居守之任因陳呂氏禍敗之事以申規諫則天使武承嗣賫璽書往京慰諭之曰:今以皇帝諒暗不言眇身。且代親政遠勞勸誡復辭衰疾怪望既多回遑失處。又云:呂後見嗤於後代祿產貽禍於漢朝引喻良深愧慰交集公忠貞之操終始不渝勁直之風古今罕此初聞此語能不罔然靜而思之是為龜鏡。且端揆之任儀刑百辟況公先朝舊德遐邇具瞻願以礻卑救為懷無以暮年致請尋進封郡公。

岑長倩則天時為文昌右相天授初鳳閣舍人張嘉福與王慶之等表請立魏王武承嗣為皇太子長倩以皇嗣在東宮不可更立承嗣乃與納言歐陽通奏請切責上書者告示令散繇是大忤諸武意被斥令西征吐蕃。

李昭德為內史延載初鳳閣舍人張嘉福令雒陽人王慶之率輕薄惡少數百人詣闕上表請立武承嗣為皇太子則天不許慶之固請不已則天令昭德詰責之令散昭德使杖殺慶之餘眾乃息昭德因奏曰:臣聞文武之道布在方策,豈有已為天子而為姑立廟乎!以親親言之則天皇是陛下夫也。皇嗣是陛下子也。陛下正合傳之子孫為萬代計況陛下承天皇顧而有天下。若立承嗣臣恐天皇不血食矣。則天悟之乃止時朝廷謁佞者多獲進用故幸恩者事無大小但近諂謁皆獲進見有人於雒水中獲白石數點赤詣闕輒進諸宰相詰之對云:此石赤心所以來進昭德叱之曰:此石赤心洛水中餘石,豈能盡反耶左右皆笑。

格輔元為地官尚書同鳳閣鸞臺平章事張嘉福等請立武承嗣為皇太子上以問輔元固稱不可遂為承嗣所訁替故及於禍周允元為鳳閣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允元嘗與諸宰臣侍宴則天令各述詩書中善言允元曰:恥其君不如堯舜武三思以為語有指斥糾而之則天曰:聞此言足以自誡豈得將為過也。耶。

王及善為內史雖無學術在官每以清正見知臨事難奪有大臣之節。

杜景佺為鳳閣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則天嘗以季秋月內出梨花一枝示宰臣曰:是何祥也。諸宰臣曰:陛下德及草木故能秋木再花雖周文德及行葦無以過也。景佺獨曰:謹按洪範《五行傳》陰陽不相奪倫瀆之即為災乂春秋傳云:冬無愆陽夏無伏陰春無淒風秋無苦雨今已秋矣。草木黃落而忽生此花瀆陰陽也。臣恐陛下布教施令有虧典禮乂臣等忝為宰臣助天理物理而不和臣之罪也。於是再拜謝罪則天曰:卿真宰相。

朱敬則為鳳閣鸞臺平章事時御史大夫魏元忠為張易之兄弟所謗將陷重辟當時宰相無敢言者敬則獨抗疏理之頗得明白麟臺監張昌宗廣集當時學者刪補文思博要撰為三教珠英。又命畫工圖寫梁王武三思納言李嶠麟臺少監王紹宗等十八人形像號為高士圖每引敬則預其事固辭不就其高潔守正如此。

魏元忠為鳳閣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中宗在春坊元忠檢校太子左庶子時張易之昌宗權寵日盛傾朝附之元忠嘗言於則天曰:臣承先帝顧命受陛下厚恩不犭旬忠死節使小人得在君側臣之罪也。則天不悅易之昌宗繇是含怒。

姚元崇為宰相長安四年張易之先請移京城大德僧十人配定州私置寺僧等告訴元崇斷停易之屢以為言崇不納繇是改授司仆卿知政事如故便充靈武道大總管開元初為紫微令時左丞相劉幽求有女出適諷所司舉舊例賜物元崇奏曰:自神龍以來或有承恩宰相男女婚禮皆得賜物事出一時不合著例此後望停從之。

袁恕已以中宗神龍初為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時將作大匠楊務廉素以工巧見用中興初恕已恐其更啟遊娛侈靡之端言於帝曰:務廉致位九卿積有年歲讜言嘉謀無足可紀每宮室營構必務其侈。若不斥之何以廣昭聖德由是授務廉陵州刺史蘇瑰以景龍二年拜侍中充西京留守時秘書監鄭普思謀為妖逆瑰考訊之普思妻第五氏以鬼道為韋庶人所重嘗居止禁中帝特敕諭令釋普思之罪瑰上言普思幻惑罪當不赦俄而駕還京師瑰。又面陳其狀尚書左僕射魏元忠曰:蘇瑰長者其忠懇如此願陛下察之帝遂流普思於嶺外三年拜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三品明年將親祠南郊國子祭酒祝欽明希韋庶人旨建議請皇后助祭安樂公主終獻瑰深非其議嘗於御前面折欽明帝不悟竟從欽明所奏時公卿大臣初拜官者例許獻食名為燒尾瑰拜僕射無所獻後因侍宴將作大匠宗晉卿謂瑰曰:拜僕射竟不燒尾,豈不喜耶帝默然瑰奏曰:臣聞宰相者主調陰陽助天理物今粒食踴貴百姓不足臣見宿衛兵至有二日不得食者愚不稱職罪正在臣是以不敢燒尾。

陸象先玄宗先天初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太平公主用事同時宰相蕭至忠岑羲崔等咸傾附之唯象先孤立未嘗造謁至忠等伏誅象先獨免其難以保護功封兗國公賜實封三百戶加銀青光祿大夫。

盧懷慎開元初為黃門監薛王業之舅王仙童侵暴百姓憲司按罪以聞業奏求免詔下紫微黃門重按覆懷慎與紫微令姚崇等奏曰:仙童倚恃王親欺奪百姓事狀明白人人共知御史推尋實知枉濫御史。若不堪信他人何必可依如更動搖恐招物議望準前狀從之。

宋璟以開元四年與蘇同為宰相時特進王毛伸奏看鷹人歙州別駕員外置同正員羅元讓看鷹勤勞請優與進改玄宗許之付中書門下璟執奏曰:鷹鳥之屬畋遊所用陛下曾於苑囿之內鞲紲總捐以後或存而不論未能全斷今縱備物致用不可絕無則命錄勤勞不宜如此帝曰:朕在藩日先有款誠時供驅使亦不錄鷹鳥璟等曰:若別緣課效誠合遷除乃奏擬右驍衛翊府右郎將員外郎同正員帝曰:卿之改擬深為折衷。

韓休以開元二十一年拜黃門侍郎同平章事休性方正有萬年尉李美玉得罪帝特令流於嶺外休進曰:美玉卑位所犯。又非巨害今朝廷有大奸尚不能去豈得舍大而取小也。臣切見金吾大將軍程伯獻依恃恩寵所在貪冒第宅輿馬僭擬過甚臣請先出伯獻而後罪美玉帝初不許之休固爭曰:美玉微細尚不容伯獻巨猾豈得無罪陛下。若不出獻臣即不敢奉詔流美玉帝以其切直竟從之宋璟聞之曰:不謂韓休乃能如此是仁者之勇也。

裴冕為僕射平章事時李輔國驕恣日甚求為宰臣肅宗曰:以公勛力何官不可但未知朝望如何輔國諷冕聯章薦已帝密語宰相蕭華曰:輔國欲帶平章事卿等欲有章薦信乎!華問裴冕冕曰:初無此事吾臂可截宰相不可得也。華復入奏帝喜曰:冕固堪大用輔國深銜之。

李峴肅宗朝為吏部尚書同平章事與呂李揆第五琦同拜相峴位望稍高軍國大事諸公莫敢言皆獨決於峴由是揆銜之初李輔國判行軍司馬潛令官軍於民間聽案是非謂之察事忠良往往枉被誣構復有追呼諸司莫敢抗拒御史臺大理有重囚在獄推斷未了有牒追就銀臺不問輕重一時釋放莫有輒敢違者每日於銀臺門決天下事須處分便稱制敕禁中符印悉佩之出入縱有敕輔國押署然後施行及峴為相叩頭論輔國專權亂國帝悟之賞峴正直事並變革輔國以此讓行軍司馬請歸本官察事等並停繇是深怨峴。又鳳翔七馬坊押官先為盜劫掠平人州縣不能制天興縣令知捕賊謝夷甫擒獲決殺之其妻進狀訴夫冤輔國先為飛龍廄使黨其人為之上訴詔監察御史孫鎣推之鎣初直其事其妻。又訴詔令御史中丞崔伯陽刑部侍郎李曄大理卿權獻三司訊之三司與鎣同妻。又上言詔令侍御史毛。若虛覆之。若虛歸罪於夷甫。又言伯陽等有情不能質定刑獄伯陽怒使人召。若虛詞氣不順伯陽欲上言之。若虛先馳謁告急於帝帝云:已知卿出去。若虛奏帝曰:臣出即死帝因留在簾內有頃伯陽至帝問之伯陽頗言。若虛順會附旨中人帝怒叱出之伯陽貶端州高要尉權獻彬州桂陽尉鳳翔尹嚴向及李曄皆貶嶺下一尉鎣除名長流潘州峴以數人非其罪責重欲理之遂奏毛。若虛希旨用刑不守國法陛下。若信之重輕是無御史臺帝怒峴言出峴為蜀州刺史時右散騎常侍韓擇木入對帝謂之曰:李峴欲專權耶何乃云:任毛。若虛是無御史臺也。今貶蜀州刺史朕自覺用法寬擇木對曰:李峴言直非專權陛下寬之只益聖德耳代宗朝復拜黃門侍郎平章事故事宰臣不於政事堂邀客時海內多務宰相元載等見中官宣傳恩詔至中書者引之政事堂上仍置榻坐焉峴屏左右去所置榻言詞頗正。

蕭復字履初德宗建中四年拜吏部尚書平章事嘗奏言宦官為監軍,豈可參軍機政事之間德宗不悅。又請別對奏云:陛下自用楊炎盧杞相次秉政以致今日之事因述君臣獻替大端今雖危急伏願陛下革慮臣方敢當任。若令臣依阿偷免臣不敢曠職時盧杞或對帝前奏議阿謁順謁復正色曰:盧杞之詞不正帝愕然大驚謂左右曰:蕭復頗輕朕遂令往江淮山南湖南道宣慰安撫興元元年改門下侍郎平章事充宣撫使先時淮南節度陳少遊首稱臣於李希烈鳳翔將李楚琳殺節度使張鎰以應朱Г鎰判官韋臯先知隴州留後首殺豳隴叛卒數百人不應李楚琳復使回與諸宰相同對訖復獨留奏曰:陛下自還宮闕勛臣已蒙官爵唯旌善懲惡未有區分陳少遊將相之寄最崇首敗臣節韋臯名宦最卑特建忠義請令韋臯代少遊則天下明然知逆順之理帝許之復出諸相李勉盧翰劉從一方同歸中書中使馬欽緒續至揖從一耳語而退諸相各歸閣從一詣復曰:適欽緒宣旨令與公商量朝來所奏便進勿令李勉盧翰知復曰:適來奏對亦聞敕旨然未喻聖心已面陳述上意尚爾復未敢言其事復。又曰:唐虞有僉曰:之論朝廷有事尚合與公卿同議今勉翰不可在相位即去之既在相位合同商量何故獨避此之一節。且與公行之無爽但恐浸以成俗此政之大弊也。竟不以所奏事言於從一從一奏之帝浸不悅復累上表辭疾請罪罷官詔乃許之時興元元年十月也。久之以親累貶檢校左庶子饒州安置至是終年五十七復性孝友居家雍睦及登臺輔臨事不茍頗為同列所嫉以故不久居位焉。

李勉建中末為司徒平章事無何盧杞自新州員外司馬除澧州刺史給事中裴高以杞邪佞蠹政貶未塞責停詔執奏遂授澧州別駕他日德宗謂勉曰:眾言盧杞奸邪,豈有此乎!曰:天下皆知奸邪而陛下不知則杞善為奸邪矣。時人多云:正直然自是見疏貞元二年以開州別駕白誌貞為果州刺史勉及諫官等以誌貞罪均盧杞不宜收擢固執之不許凡逾旬方下其詔柳渾貞元三年為兵部侍郎平章事先是韓自浙西入覲帝虛已待之至於調兵食籠鹽鐵勾官吏贓罰鉏豪強兼並帝委仗焉每奏事或至日旰他相充位而已公卿救過不暇無敢枝梧者於省中榜吏至死渾雖所引心惡其專政正色謂之曰:先相公狷察(臣欽。若等曰:韓父休開元中為相)為相不經年而罷今相公榜吏於省中至死況省闥非刑人地相公奈何蹈前非行於今朝專立威福豈尊主卑臣之義也。感悟愧悔為霽威焉及白誌貞除浙西觀察使渾奏曰:誌貞末吏忄僉人縱稱廉謹不當頓居重職臣死而後已不敢奉詔適遇渾以疾告歸即日遂下其詔渾疾間因上表乞骸骨優詔不許渾與張延賞同列延賞怙權矜已而疾渾守正俾其所厚謂渾曰:相公舊德但節言於廟堂則重位可久曰:為吾謝張相公柳渾頭可斷舌不可禁也。自是竟為延賞所擠尋除右散騎常侍罷知政事。

陸贄貞元中為相時裴延齡判度支天下皆嫉怨而獨幸於德宗朝廷無敢言其短長者贄獨身當之每於延英極論其誕妄不可令掌財賦德宗以為排擯待延齡益厚贄上書疏其失曰:前歲秋首班宏喪亡特詔延齡繼司邦賦數月之內遽功能奏稱勾獲隱欺計錢二千萬貫請貯別庫以為羨餘供禦所須永無匱乏陛下欣然信納因謂委任得人既賴盈餘之財稍弘心意之欲興作浸廣宣索漸多延齡務實前言。且希睿旨不敢告闕不敢辭難勾獲既是虛言無以應命供辨皆承嚴約茍在及期遂乃搜求市廛豪奪入獻追捕夫匠迫脅就功以敕索為名而不酬其直以和雇為稱而不償其傭都城之中列肆為之晝閉興役之所百工比於幽囚聚詛連群遮訴盈路持綱者莫敢致詰巡察者莫敢為言時有詰而言之翻謂黨邪醜直天子轂下囂聲沸騰四方觀瞻何所取則傷心於上斂怨於人欺天舀君遠近危懼此其罪之大者也。總制邦用度支是司出納貨財大府攸職凡是大府出納皆稟度支文符大府依符以奉行度支憑案以勘覆互相關鍵用絕奸欺其出納之數則每旬申聞見在之數則每月計奏皆經度支勾覆。又有御史監臨旬旬相承月月相繼明。若指掌端如貫珠財貨多少無容隱漏延齡務行邪諂公肆詆欺遂奏云:左藏庫司多有失落近因檢閱使置簿書乃於糞土之中收得銀十三萬兩其匹雜貨。又百萬有餘皆是文賑脫遺並同已棄之物今所收獲即是羨餘悉合移入雜庫以供別敕支用者其時特宣進旨並宜所奏施行大府卿韋少華抗疏上陳殊不引伏確稱每月申奏皆在見在數中請令推尋足驗奸詐兩司既有論執理須詳辨是非陛下縱有罔欺不加案問以在庫之物為收獲之功以常賦之財為羨餘之費罔上無畏視人不慚此。又罪之大者也。國家府庫出納有常延齡險猾售奸詭譎求媚遂於左藏之肉分建六庫之名意在別貯嬴餘以奉人主私欲曾不知王者之體天下為家國不足則資之於人人有餘則輸之於國在國為官物在人為私財何謂嬴餘須別收貯是必巧詐以變化官物暴法以刻剝私財舍此二途其將安取陛下方在崇信不加檢裁姑務保持曾無詰責延齡謂能蔽惑不復懼畏奸威既沮於四方險態復行於內府繇是蹂躪官屬傾倒貨財移東就西便為課績取此適彼遂號羨餘愚弄朝廷有同兒戲夫理天下以義為本以利為未以人為本以財為末本盛則其末自舉末大則其本必傾自古及今德義立而利用不豐人庶安而財貨不給因以璺邦失位者未之有也。故曰: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有德此有人有人此有土有土此有財百姓足君孰與不足蓋謂此也。自古及今德義不立而利用克豐人庶不安而財貨可保因以興邦富位者未之有也。故曰:財散則人聚財聚則人散與其有聚斂之臣寧有盜臣無令侵削兆人為天子取怨於下也。且陛下初膺寶歷誌剪群凶師旅繁興徵求浸廣算侵剝下無聊生是以涇原叛徒乘人咨怨白晝犯闕都邑庶恬然不驚反與賊眾相從比肩而入宮殿雖蚩蚩之性靡所不為然亦繇德澤未洽於人而暴令驅之以至於是也。於時內府之積尚如丘山竟資凶渠以餌貪卒此則陛下躬睹之矣。是乃失人而聚貨夫何利之有焉車駕既幸奉天逆Г旋回圍逼一壘之內萬眾所屯窘如涸流庶物空匱嘗欲發一彳建步出覘賊軍其人懇以苦寒為辭跪奏乞一襦陛下為之求覓不致竟閔然而遣之。又嘗宮之中服用有闕聖旨方以戎事為急不忍重煩於人乃剝親王飾帶之金賣以給值是時行從將吏赴難師徒倉皇奔馳咸未冬服漸屬凝沍。且無薪蒸饑凍內攻矢石外迫晝則荷戈奮迅夜則映堞呻吟淩風<焱風>冒霜霰逾四旬而眾無攜貳卒能走強賊全危城者陛下,豈有嚴刑重賞使之然也。唯不厚其身不藏其貨與眾庶同其憂患與士伍共其有無乃能使人捐軀命而寇讎餒之不離凍之不憾臨危而不易其守見死而不去其君所謂聖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此其效也。及乎!重圍既解諸路稍通賦稅漸臻貢獻繼至乃行宮外廡之下別置瓊林大盈之司未賞功勞遽私賄玩甚沮維新之望頗攜死義之心於是輿誦興譏而軍士始怨矣。財聚人散不誠然乎!旋屬蟊賊內訌翠華南狩奉天所積財貨悉復殲於亂軍既遷岷梁日不暇給獨憑大順遂復皇都是知天子者以得人為資以畜義為富人茍歸附何患蔑資義茍修崇何憂不富豈在貯之內府方為己有哉!故藏於天下者天子之富也。藏於境內者諸侯之富也。藏於倉篋櫝者農夫商賈之富也。奈何以天子之貴海內之富而猥行諸侯之棄德守農商之鄙業也。哉!陛下。若謂厚取可以恢武功則建中之取既無成矣。若謂多積可以為己有則建中之積。又不在矣。若謂犭旬欲不足傷理化則建中之失傷已甚矣。若謂斂怨不足致危亡則建中之亂危亦至矣。然而遽能靖滔天之禍成中興之功者良以陛下有側身修勵之志有罪已悔懼之詞罷息誅求敦尚節儉渙發大號與人更新故靈祗感陛下之誠臣庶感陛下之意釋憾回慮化危為安陛下亦當為宗廟社稷立不傾不拔之永圖為子孫黎元立可大可久之休業懲前事犭旬欲之失復日新盛德之言豈宜更縱險邪復行寇暴事之追悔,豈可再乎!臣。又竊慮陛下納彼盜言墮其奸計以為搏噬拏攫怨集有司積聚豐盈利歸君上是。又大謬所宜慎思夫人主昏明系於所任臯陶稷契之道長而虞舜享哲之名皇甫{取木}禹之嬖行而周厲嬰顛覆之禍自古何嘗有小人柄用而災患不及於邦家者乎!譬猶操兵以刃人天下不委罪於兵而委罪於所操之主畜蠱以殃物天下不歸咎於蠱而歸咎於所畜之家理有必然不可不察臣伏慮陛下以延齡之進獨出宸衷以延齡之言多順聖意。若以罪置辟則似為眾所擠故欲保持用彰堅斷。若然者陛下與人終始之意則善矣。其於改過勿吝去邪勿疑之道或未盡善今希旨順默浸以成風獎之使言猶懼不既。若。又沮抑誰當貢誠或恐未亮斯言請以一事為證只如延齡凶妄流布寰區上自公卿近臣下迨輿臺賤品宣談論議億萬為徒能以上言其人有幾陛下試令親信博采輿詞參校比來所聞足鑒人間情偽臣以卑鄙位當臺衡既極崇高。又承渥澤,豈不知觀時附會足保舊恩隨眾沈浮免貽厚責謝病出退獲知幾之名黨奸茍容無見嫉之患何急自苦獨當豺狼上違忄情下餌讒口良以內顧庸昧一無所堪夙蒙眷知唯以誠直綢繆帷扆一紀於茲聖慈既以此見容愚臣亦以此自負況從陛下歷播遷之О射睹陛下致興復之艱難至今追思猶為心悸所以畏覆車而駭慮懼毀室而悲鳴蓋情激於衷雖欲罷而不能自默因事陳諫雖已頻煩天聽尚高未垂諒察輒伸悃款已極愚誠憂深故語煩意懇故文切以微臣自固之謀則過於陛下慮患之計甚周糜軀奉君所不敢避沽名直亦不忍為願回睿聰為國熟慮社稷是賴豈唯微臣書奏德宗不悅待延齡益厚。

竇參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黜禮部侍郎令狐偃為衡州司馬初李泌為相以偃為左庶子史館修撰至則與同職孔述睿等爭競細碎數侵述睿述睿長者讓不與爭泌卒參惡其為人黜之。

鄭珣瑜貞元末為相時李實以恩幸為京兆尹剝下以進奉珣瑜乃責實狀以為留守錢皆有定額有餘即當還度支進奉錢乃出何色使實上其對將罷黜之實有恩故終不行及順帝初即位王叔文用事韋執誼因之為相時珣瑜方與諸宰相會食於中書故事丞相方食百寮無敢通見叔文是日至中書欲與執誼計事令直省通執誼直省以舊事告叔文怒叱直省懼入白執誼執誼逡巡慚赧竟起迎叔文就其閣語良久宰相杜佑高郢珣瑜皆停箸以待有報者云:叔文索飯韋公亦與之同食閣中矣。佑郢等心知不可畏懼叔文執誼不敢出言珣瑜獨嘆曰:吾,豈可復處此乎!顧左右取馬徑歸遂不起。

裴度元和末為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時五坊使楊朝汶以賈人久負息利錢取其私簿記遂逮捕故東川節度盧坦男令償之後知乃盧群筆記諫官上疏陳其暴蠹之狀度與崔群因對。又極言之憲宗曰:且欲與卿等商量東軍此小事我自處置度進曰:用兵小事也。五坊使追捕平人大事也。今兵事不理祇憂山東五坊使橫暴恐亂輦轂帝不悅及對罷帝乃大悟召五坊使數之曰:鄉者為爾使吾羞見宰臣遂殺之即日原免坐系者時戶部侍郎判度支皇甫與鹽鐵使程異同日平章事雖有吏才素無公望特以聚斂媚上刻削希恩詔書既下物情駭異至於賈販無識亦相譏誚度與崔群以物議上聞憲宗怒而不聽度上疏乞罷知政事論之曰:臣昨於延英陳乞伏奉聖旨未遂愚衷切以明王聖帝致理興化雖繇元首亦在股肱所以述堯舜之道則言稷契臯幾紀太宗玄宗之德則言房杜姚宋自古至今未有不任輔弼而能獨理今天下異於十年已前方馭駕文武廓清寇亂建平之業十已得八九然華夏安否系於朝廷輕重在於宰相如臣駑鈍夙夜戰兢常以為上有聖君下無賢臣不能增日月之明廣天地之德遂使每事皆勞聖心所以平賊安人費力如此實繇臣輩不稱所職方期陛下博采物議旁求人望致之於輔弼責之以化成而乃忽取微人列於重地始則殿庭班列相與驚駭旋則街衢市肆相與笑呼伏計遠近流聞與京師無異何者天子如堂宰臣如陛陛高則堂高陛卑則堂不得高矣。宰臣失人則天子不得尊矣。伏以陛下哲文明惟天所授凡所閱視洞達無遺所以比來選任宰相縱道不周物才不濟時公望所歸皆有可取況皇甫自掌財賦唯事割剝以苛為察以刻為明自京兆西城鎮及百司並遠近州府應是仰給度支之處無不苦口切齒願食其肉猶賴臣等每加勤誡或為奏論事事之中抑令通濟比者淮西諸軍糧料所破五濟錢其實只與一成兩成士卒怨怒皆欲離叛臣到行營方。且慰諭慮其遷延不進供軍漸難但能前行必有優賞以此約定然後切勒供軍官。且支九月一日兩成已上錢但各努力方將小安不然必有潰散今舊兵悉向淄青討伐忽聞此人入相則必相與驚憂以為更有前時之事則無告訴之處雖侵刻不少然漏落亦多所以罷兵之後經費錢一千三十萬貫此事猶可直以性情狡詐言不誠實朝三暮四天下共知唯能上惑聖聽足見奸邪之極程異雖人品凡俗然心事和平處之煩劇或亦得力但之相位使在公卿之上實亦非宜如皇甫天下之人怨入骨髓陛下今日收為股肱列在臺鼎交怨不可伏惟圖之倘陛下納臣懇款速賜移易以副天下之望則天下幸甚伏聞李修疾病亦求入來如浙西觀察使日與亦得臣知言一出口必犯天威但使言行甘心獲戾今者臣。若不退天下之人謂臣不識廉恥臣。若不言天下之人謂臣有負恩寵今退未許言。又不聽如火燒心。若箭攢體臣自無措陛下今日事勢何者淮西蕩定河北底寧承宗斂手削地程權束身赴闕韓弘輿疾討賊此豈京師氣力能制其命衤氐是朝廷處置能服其心今既繼開中興再造區夏陛下何忍卻自破除使億萬之眾離心四方諸侯解體凡百君子皆欲慟哭況陛下任臣之意豈比常人臣事陛下之心敢同眾士所以昧死重封以聞如不足觀臣當引領受責陛下引一市肆商徒與臣同列在臣亦有何損陛下實有所傷不勝憤懣惶恐之至時憲宗以世道漸平欲肆意娛樂池亭館宇稍增崇饣希而異探知帝旨數貢羨餘以備經構故帝獨排物議相之見裴度疏以為朋黨竟不省覽長慶中除淮南節度使平章事如故度將赴鎮昭義奏軍亂欲殺監軍劉承階劉悟救免穆宗臨軒以問度度曰:臣外藩也。名帶宰相不可與聞政事帝曰:第言之宰相,豈有中外耶對曰:承階怙寵亂軍臣實知之陛下必欲收忠義之心獨斬承階可也。帝曰:我何愛焉太后以為己子今囚拘而太后不之知也。更言其次度曰:遠竄之竟如度計昭義遂安繇是復拜司空兼門下侍郎平章事李絳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同列李吉甫便辟喜逢迎君意絳鯁直多所規諫故與吉甫大不同時議以吉甫通於吐突承璀故絳尤惡之憲宗察絳忠直自立故絳論奏多所允從元和七年五月憲宗謂宰臣曰:比者見卿累言吳越去歲水旱昨有御史推轂至自江淮乃言不至為災人非甚困不知竟有此否絳對曰:臣昨見浙西浙東及淮南奏狀並云:本道水旱稻麥不登至有百姓逐熟多去鄉井各請設法招攜意懼朝廷罪責茍非事實豈敢上陳況天災流行年歲代有方隅授任皆朝廷信重之臣此固非虛說也。御史官輩選擇非必能賢奏報之間或容希媚此正當奸佞之臣近有兩軍御史至淮南推鞫今理當詰遂不知言者主名伏望明示典法況推誠之道君人大本任大臣以事不可以小臣之言間之帝曰:卿言是也。朝廷大體以恤人為本茍一方不稔當即日賑救濟其饑寒不可疑之也。何者不思而有此問朕之言過矣。絳等稽首陳賀,於是命自今凡有被饑饉之境速蠲其賦。

為相諫官言時政得失舊事操權者多不悅其舉職在中書有獨孤郁李正辭嚴休復自拾遺轉補闕及參謝之際廷詰之曰:獨孤與李補闕孜孜獻納今之遷轉可謂酬勞無愧矣。嚴補闕官業或異於斯昨者進擬不無疑緩休復悚恧而退楊於陵為嶺南節度使與監軍許遂振不和遂振誣奏於陵憲宗令追與慢官曰:以遂振故罪一藩臣不可請授吏部侍郎。

權德輿與李藩同在相位時河南節度使王鍔來朝貴幸多譽鍔者憲宗特加平章事李藩堅執以為不可德輿繼奏曰:夫平章事非序進而得國朝方鎮帶相者蓋有大忠大勛大歷以來。又有跋扈難制者不得已而與之今王鍔無大忠勛。又非姑息之時欲假此名實恐不可帝從之。

鄭餘慶為相時有主書滑渙久司中書簿籍與內官典樞密劉光琦情通宰相議事為光琦異同者令渙達意未嘗不遂所欲宰相杜佑鄭絪皆姑息之議者云:佑私呼為滑八四方書幣貲貨充集其門弟泳官至刺史及餘慶入中書與同寮集議渙指陳是非餘慶怒其僭叱之尋而餘慶罷相為太子賓客其後渙贓汙發賜死憲宗浸聞餘慶叱渙事甚重之乃改為國子祭酒。

武元衡以元和八年為門下侍郎平章事時宰相李吉甫李絳互以事理曲直於憲宗前元衡居中無所違附帝稱為長者。

崔群以元和十二年拜中書侍郎平章事屬皇甫陰結權幸以求宰相群累上疏因奏對面論奸邪遂語及天寶開元中事群對曰:安危在出令存亡系所任玄宗用姚崇宋璟張九齡韓休李元紘杜暹則理用李林甫楊國忠則亂人皆以天寶十五年祿山自范陽起兵是理亂分時臣以為開元二十年罷賢相張九齡專任奸臣李林甫理亂自此已分矣。用人得失所系非小詞意激切左右為之感動。

韋貫之元和中為相嚴身律下以清流品為先故門無雜賓有張宿者利口得幸於憲宗擢為左補闕將使淄青宰臣裴度欲為請章服貫之曰:小人以他門獲進吾輩未能排抑,豈可假其恩寵耶所議遂寢宿深銜之卒為所構誣以朋黨罷為吏部侍郎不涉旬出為湖南觀察使。

蕭亻免穆宗時以清直居相位嘗有詔令撰王承宗先父事具碑文亻免上言以承宗當元和時不盡臣節臣實不忍溢言其美。又撰述後例有貺遺。若臣公然阻絕違陛下撫納之宜受此貨財非微臣平生之志竟不受詔時人益服其清節會王播以交通權幸自西州入求大用亻免於帝前論事以鯁言不勝免(亻兌家代有忠節祖父國初宋國公瑀肅宗徐國公華德宗門下侍郎平章事復悉以剛鯁不附邪亻幸載名國史至亻免之入相正當澆末囂競之俗可謂冠彼當寇時美於前代名臣矣。)。

韋處厚文宗初為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太和元年十月丙申敕池州司馬勒留堂頭湯銖宜赴任銖為中書小胥其所掌謂之孔目房宰相遇休假有內狀出即召銖至延英門付之然後送知印宰相繇此稍以機權自張廣納財賄處厚初入相即惡之戲謂之曰:此是半裝滑渙矣。不去之必為禍至是以事逐之半裝乃俚言也。滑渙者永貞末居銖之職得罪鄭覃與李石同在相位太和九年京師之亂既平內官,或以南司不利於中貴憾於相廷者覃石謂之曰:京師之亂始自訓註訓註之起始自何人內官莫能對人情稍賴以安。

陳夷行為工部侍郎平章事開成四年閏正月文宗內殿議政楊嗣復曰:前嘉州刺史王正謩緣是李晟外孫與上佐以其孝行不全今欲貶夷行曰:正謩之事假使李晟有之身不可免魏謩以宣宗大中十年拜門下侍郎平章事謩儀容魁偉言論切直與同列上前言事他宰相必委曲規諷惟謩讜言無所畏避宣宗每曰:魏謩綽有祖風名公子孫我心更重之然竟以語辭太剛為令狐所忌罷之。

吊昭度昭宗朝為宰相初王行瑜跋扈朝廷欲加尚書令昭度力止曰:太宗文皇帝以此官總政而登大位後《郭子》儀以累朝立功雖有其名終身退讓今行瑜安可輕授因請加尚父乾寧二年為行瑜所憾被誅時人冤之。

孔緯為相家尚節義挺然不屈雖權勢薰灼未嘗假以恩禮大順初天武都頭李順節恃恩頗橫不期年領浙西節度使俄加平章事謝日臺吏申中書稱天武相公衙謝準例班見百寮緯判曰:不用立班順節粗暴小人不閑朝法盛飾趨中書既見無班心甚怏怏他日因會順節微言之緯曰:必知公慊也。夫百辟卿士天子廷臣也。比來班見宰相以輔臣居班列之首奉長之義也。公握天武健兒而於政事廳受百寮見意自安乎!。若須此儀俟去都頭二字可也。順節不敢復言秉禮不回多此類也。時楊復恭為樞密使尤恃權勢緯為南郊大禮使昭宗將升壇復恭具禮服冠劍以從緯矯宣遽命焚去睹者股忄栗復恭竟不能傾之御史臺嘗欲移門屋以狀白中書緯批曰:仍舊貫如之何何必改作播遷之後朱全忠並作數鎮兵刃強盛乘朝廷多故欲表請判鹽鐵事詔下宰臣議之緯力爭不從謂其邸吏曰:朱公。若取鹽鐵印非興兵不可全忠尋止。

後唐李愚為中書侍郎平章事長興末秦王恣橫權要之臣避禍不暇邦之存亡無敢言者愚性剛介往往形於言。

任圜為平章事初豆盧革韋說得罪執政議命相樞密使孔脩意不欲河朔人居相位圜欲相李琪而鄭玨素與琪不協孔脩亦惡琪謂安重誨曰:李琪非無執學但不廉耳朝論莫。若崔協重誨然之因奏擇相明宗曰:誰可乃以協對圜奏曰:重誨被人欺賣如崔協者少識文字時人謂之沒字碑臣比不知書無才而進已為天下笑何容中書之內更益笑端安重誨為樞密使明宗天成四年二月車駕在汴帝謂重誨曰:外邊人聞朕歸京雒去者如市兼令差船載官人及隨行諸物極是重滯重誨曰:收復定州大駕歸闕人情胥悅競赴京師乃知海內無事卻是官人漸多並前歲已增其半帝微有愧色。

漢楊隱帝初以輔立功為中書侍郎兼吏部尚書同平章事以樞密院直學士刑部侍郎王度為考功郎中近例直樞院自正郎為給諫王度忄僉巧冫賣貨頗惡之故改轉未離郎署。

蘇逄吉為司空平章事周太祖之鎮鄴也。逄吉奏請落樞密使隱帝曰:有前例否逄吉奏曰:樞密之任方鎮帶之非便史弘肇曰:兼樞密所冀諸軍稟畏竟從弘肇之議弘肇怨逄吉之異已逄吉曰:此國家之事也。且以內制外則順以外制內豈得便耶事雖不從物議多之。

●卷三百十八

○宰輔部·褒寵

夫設官分職以為民極而輔相之位可謂重矣。春秋《傳》曰:名既不同禮亦異數故歷代而下推尊獎之命舉褒賞之典其於丞宰固殊於庶尹焉乃有經綸草昧參締構之業奮庸熙載佐洽平之治策勛則先於將帥著位則冠乎!王公至於爵品以顯之輿服以貴之金帛以富之几杖以尊之以至視病臨吊生榮死哀斯皆重鼎足承君之任厚股肱同體之義百世之達道為臣之嘉遇也。

殷伊陟太戊時為相亳有祥桑穀共生於朝伊陟曰:帝其修德太戊從之祥桑枯死太戊贊伊陟於廟言弗臣伊陟讓。

周周公相成王唐叔得禾異畝同穎(唐叔虞成王母弟食邑內得異畝禾禾各生一壟而合為一穗)獻諸天子(收而貢之)王命唐叔歸周公於東(異畝同穎為天下和同之象周公之德所致周公東征未遑故命唐叔以禾歸周)作歸禾公攝政七年致太平復成王之位孫遁辟成功之大美欲老成王。又留之為太師履赤舄故狼跋之《詩》曰:公孫碩膚赤舄幾幾(碩大膚美也。赤舄人君之盛履也。幾幾行貌)。

漢蕭何為丞相漢王五年已殺項羽即皇帝位論功行封帝以何功最盛先封為酇侯食邑八千戶列侯受封已畢奏位次皆曰:曹參功多宜第一帝心欲何第一謁者鄂秋曰:蕭何常全關中以待陛下此萬世之功也。蕭何當第一曹參次之帝曰:善,於是令蕭何帶劍上殿入朝不趨陳豨反帝自將至邯鄲而韓信謀反帝已聞誅信使使拜何為相國益封五千戶令卒五百人一都尉為丞相衛陳崇曰:高皇帝褒賞元功相國蕭何邑戶既倍。又蒙殊禮奏事不名入殿不趨封其親屬十有餘人。

陳平呂後時為左丞相後與太尉周勃合謀誅諸呂立文帝平本謀也。帝以平為左丞相賜金千斤益封三千戶。

周勃呂後時為大尉與丞相陳平朱虛侯章共誅諸呂立文帝以勃為丞相賜金五千斤邑萬戶。

衛綰為丞相景帝以為敦厚可相少主尊寵之賞賜甚多。

公孫弘武帝時為丞相上書乞骸骨報曰:古者賞有功褒有德守成上文遭禍右武(右亦上也。禍亂時則上武也。)未有易此者也。(易改也。)朕夙夜,庶幾獲承至尊懼不能寧惟所與共為治者君宜知之(惟思也。知謂知治道)蓋君子善善及後世。若茲行嘗在朕躬(朕嘗思此不息於心也。)君不幸罹霜露之疾何恙不已(罹遭也。恙憂也。已止也。言何憂疾不止也。禮記曰:疾止復初也。)乃上書歸疾乞骸骨是章朕之不德也。(章明也。)今事少間(間言有空隙也。)君其存精神止念慮輔助醫藥以自持因賜告牛酒雜帛居數月有瘳視事。

張湯為御史大夫嘗病武帝自至舍視其隆貴如此田千秋為丞相年老武帝優之朝見得乘小車入宮殿中故因號曰:車丞相昭帝時每有吉祥嘉應數褒賞丞相訖昭帝世國家少事百姓稍益充實。

霍光為大司馬大將軍宣帝即位之明年下詔曰:夫褒有德賞元功古今通誼也。大司馬大將軍光宿衛忠正宣德明恩守節秉誼以安宗廟其以河北東武陽益封光萬七千戶與故所食凡二萬戶賞賜前後黃金七千斤錢六千萬雜繒三萬疋奴婢百七十人馬二千匹甲第一區地節二年春疾篤車駕自臨問為之涕泣光薨帝及皇太后親臨光喪大中大夫任宣與侍御史五人持節護喪事中二千石治幕府冢上(典為冢者)賜金錢繒絮繡被百領衣五十篋璧珠璣玉衣(漢儀註以玉為如鎧狀連綴以黃金為縷腰已下玉為劄長尺廣二寸半為甲下至足亦綴以黃金縷)梓宮(以梓木為之親身之棺也。為天子制故亦稱梓宮)便房黃腸題湊各一具(便房藏中便坐也。以柏木黃心致累棺外。故曰:黃腸木題皆內向。故曰:題湊漢儀註天子陵中明中高丈二尺四寸周二尺內梓宮次便槨柏黃腸題湊。又云:便房小曲室也。)樅木外藏槨十五具(在正藏外婢妾藏也,或曰:廚廄之屬也。樅松業柏身)東園溫明(東園處此器形如方漆桶開一面漆盡之以鏡置其中以懸屍上大斂並蓋之東園名也。屬少府其主作此器也。)皆如乘輿制度載光屍柩以せ京車(按杜延年奏載霍光柩以京車駕大廄白虎駟以せ車駕大廄白鹿駟為倅せ本安車也。可以臥息後因載喪飾以柳翣故遂為喪車耳せ者密閉京者旁開牖各別一乘隨事為名後人既專以載喪。又去其一總為藩飾而合二名呼之耳倅副也。)黃屋左纛發材官輕車北軍五校士軍陳至茂陵以送其葬謚曰:宣成侯發三河卒穿復土起冢祠堂置園邑三百家長丞奉守如舊法既葬天子思光功德下詔曰:大將軍宿衛孝武皇帝三十餘年輔孝昭皇帝十有餘年遭大難躬秉義率三公諸侯九卿大夫建萬世策以安宗廟天下蒸庶咸以康寧功德茂盛朕甚嘉之復其後世疇其爵邑世世無有所與如蕭相國。

張安世為大司馬衛將軍領尚書事元康四年秋薨天子贈印綬送以輕車介士(戰車續《漢書》云:雕朱輪不巾不蓋菑矛戟幢麾瓘弩介士謂甲士也。菑插也。瓘皮篋盛弩也。)謚曰:敬侯賜塋杜東(塋冢地也。)將作穿復土起蒙祠堂。

匡衡為丞相成帝即位上書乞骸骨帝報曰:君其專精神近醫藥強食自愛因賜上尊酒食牛衡起視事帝以署輕車古之新即位褒優大臣也。

翟方進為相九年卒成帝遣九卿冊贈以丞相高陵侯印綬賜乘輿秘器少府供張柱檻皆素衣(柱屋柱也。檻軒前凍板也。皆以白采衣之)天子親臨吊者數至禮賜異於他相故事(漢舊儀云:丞相有疾皇帝法駕親至問疾從西門入即薨移居第中車駕往吊賜棺斂具贈錢葬地葬日公卿已下會葬焉)。

何武為大司空封汜鄉侯食邑千七百戶汜鄉在瑯琊不其(為後改食博望鄉故此指言在瑯琊不其也。)哀帝初即位褒賞大臣更以南陽之博望鄉為汜鄉侯增邑千戶。

孔光平帝時為太師太后稱制王莽專權光恐固稱疾辭位太后詔曰:太師光聖人之後先師之子德行純淑道術通明居四輔職輔導於帝今年耆有疾俊艾大臣惟國之重其猶不可以闕焉《書》曰:無遺老(言不遺老成之人也。)國之將興尊師而重傅其令太師母朝十日一賜餐賜太師靈壽杖(靈壽木有枝節長不過八九尺並圍三四寸自然有合杖制不似竹須削治也。)黃門令為太師省中坐置幾太師入省中用杖賜餐十七物(食具有十七種物)然後歸老於第官屬按職如故光薨王莽白大後使節策贈以太師博山侯印綬賜乘輿秘器金錢雜帛少府供張諫大夫持節與謁者二人使護喪事博士護行禮太后亦遣中謁者持節視喪公卿百官會吊送葬載以乘輿せ京及副各一乘羽林孤兒諸生合四百人免送車萬餘兩道路皆舉音以過喪(喪到之處行道之人皆舉音哭而過乃止)將作穿復土令甲卒五百人起墳如大將軍王鳳制度。

後漢卓茂光武初即位徵為太師薨賜棺槨冢地車駕素服親臨送葬。

伏湛為大司徒策免建武六年徙封不其侯就國後南陽太守杜詩上疏薦湛宜居輔弼十三年夏徵敕尚書擇拜吏日未及就位因宴見中暑病卒賜秘器帝親吊祠遣使者送喪修蒙。

侯霸建武五年為大司徒十三年薨帝傷惜之親自臨吊下詔曰:惟霸積善清潔視事九年漢家舊制丞相拜日封為列侯朕以軍師暴露功臣未封緣忠臣之義不欲相逾未及爵命奄然而終嗚呼哀哉!,於是追封謚霸則鄉哀侯食邑三千六百戶。

蔡茂建武二十年為大司徒在職清儉匪懈二十年薨於位賜東園梓槨賻贈甚厚。

杜林建武二十二年為大司空明年薨帝親臨喪送葬。

馮勤為大司徒中元元年薨(東觀記曰:中元元年車駕西幸長安祠陵寢還勤宴見前殿盡日歸府因病喘逆上使太醫療視賞賜錢帛遂薨)光武悼惜之使者吊祠賜東園秘器贈有加。

鄧禹為大司徒明帝即位以屬先帝元功拜為太傅進見東向甚見尊寵(臣當北面尊如賓故令東向)歲餘寢疾帝數自臨問鮑昱永平十五年為司徒賜錢物什器帷帳。

趙熹為衛尉行太尉事居府如真後遭母憂上疏乞身行喪禮明帝不許遣使者為釋服賞賜恩寵甚渥章帝即位進為太傅錄尚書事建初五年熹疾病帝親幸視及薨車駕往臨吊。

牟融章帝即位為大尉與趙熹參錄尚書事建初四年薨帝親臨其喪時融長子麟歸鄉里帝以其餘子幼弱敕太尉掾史教其威儀進止贈恩寵篤密焉。又賜蒙塋地於顯節陵下。

鄭弘章帝元和初為太尉時舉將第五倫為司空班次在下每正朔朝見弘曲躬而自卑帝問知其故遂聽置雲母屏風分隔其間繇此以為故事。

丁鴻和帝時為太尉薨賜贈有加常禮。

張禹為太傅錄尚書事鄧太后以殤帝初育欲令重臣居禁內乃詔禹舍宮中給帷帳袱褥太后朝夕進食五日一歸府每朝見特贊與三公絕席安帝即位數上疾乞身詔遣小黃門問疾賜牛一頭酒十斛勸令就第。

徐防為太尉與太傅張禹參錄尚書事數受賞賜甚見褒寵安帝即位以定策封龍鄉侯食邑千一百戶張酺為司徒薨安帝縞素臨吊賜蒙塋贈恩寵異於他相。

陳蕃為太傅靈帝即位竇太后優詔蕃曰:蓋褒功以勸善表義以厲俗無德不報大雅所嘆太傅陳蕃輔弼先帝出內累年忠孝之義德冠本朝謇諤之操華首彌固今封蕃高陽侯食邑三百戶。

楊賜為司空薨靈帝素服三日不臨朝贈東園梓器襚服賜錢三百萬布五百疋策曰:故司空臨晉侯楊賜華嶽所挺九德純備三葉宰相輔國以忠朕昔初載授道帷幄遂階成勛以陟大猷師範之功昭於內外庶官之務勞亦勤止七在卿校殊位特進五登袞職弭難乂寧雖受茅土未答厥勛哲人其萎將誰諮度朕甚懼焉禮設殊等物有服章今使左中郎將郭儀持節追位特進贈司空驃騎將軍印綬及葬。又使侍御史持節送喪蘭臺令史十人發羽林騎輕車介士前後部鼓吹。又敕驃騎將軍官屬司空法駕送至舊塋公卿以下會葬謚文烈侯及小祥。又會焉。

胡廣為太傅錄尚書事薨靈帝熹平元年使五官中郎將持節奉策贈太傅安樂鄉侯印綬給東園梓器謁者護喪事賜冢塋於原陵拜家一人為郎中靈帝思感舊德乃圖畫廣及太尉黃瓊於省內詔議郎蔡邕為其頌。

魏華歆為司徒文帝詔曰:司徒國之俊老所與和陰陽順庶事也。今大官重膳而司徒蔬食甚無謂也。特賜禦衣為其妻子男女皆作衣服。又賜婢奴五十人鍾繇為太尉明帝即位遷大傅繇有膝疾拜起不便時華歆亦以高年疾病朝見皆使載輿車虎賁舁上殿就坐是後三公有疾遂以為故事太和四年薨賜服臨吊。

曹真為大將軍大司馬朝雒陽賜劍履上殿入朝不當發西討帝親臨送病還雒陽明帝自幸其第省疾。

曹爽為大將軍假節龯都督中外諸軍事錄尚書事齊王即位加爽侍中改封武安侯邑萬二千戶賜劍履上殿入朝不贊拜不名。

蜀諸葛亮為丞相卒詔策曰:惟君體資文武明篤誠受遺孤佐輔朕躬繼絕興微志存靖亂爰整六師無歲不征神武赫然威鎮八荒將建殊功於季漢參伊周之巨勛如何不吊事臨垂克遘疾隕喪朕用傷悼肝心。若裂夫崇德序功紀行命謚所以光昭將來刊載不朽今使使持節左中郎將杜瓊贈君丞相武鄉侯印綬謚君為忠武侯魂而有靈嘉茲寵榮嗚呼哀哉!。又詔為亮立廟於沔陽。

吳顧雍為丞相及卒大帝素服臨吊。

晉王祥為太保祥以年老累乞遜位武帝不許御史中丞侯史光以祥久病闕朝會禮拜免祥官詔曰:太保元老高行朕所毗倚以隆政道者也。前後遜讓不從所執此非有司所得議也。遂寢光奏祥固乞骸骨聽以睢陵公就第賜几杖不朝大事皆咨訪之賜安車駟馬第一區錢百萬絹五百疋床帳簟褥以舍人六人為睢陵公舍人置官騎二十人以公子騎都尉肇為給事中常侍優遊定省。又以太保高潔清素家無宅宇其權居本府須所賜第成乃出及薨賜東園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錢三十萬布帛百疋。

裴秀為司空薨武帝詔曰:司空經德履哲體蹈儒雅佐命翼世勛業弘茂方將宣獻敷制為世宗範不幸薨殂朕甚痛之其賜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錢三十萬布百疋。

石苞為大司馬薨武帝發哀於朝堂賜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錢三十萬布百疋及葬給節幢麾曲蓋追鋒車鼓吹介士大車如魏司空陳泰故事車駕臨送於東掖門外策謚曰:武咸寧初詔與裴秀等並為王功列於銘饗。

陳騫為大司馬既位極人臣年逾致仕思欲退身咸寧三年求入朝因乞骸骨賜袞冕之服詔曰:騫元勛舊德統馭東夏方弘遠績以一吳會而所苦未除每表懇切重勞以方事今聽留京城以前大理府為大司馬府增置祭酒二人帳下司馬官騎大軍鼓吹皆如前親兵百人廚田十頃廚園五十畝廚士十人器物經用皆留給焉。又給乘輿輦出入殿中加鼓吹如漢蕭何故事騫屢稱疾辭位詔曰:騫履德論道朕所咨詢方賴謀猷以弘庶績宜時視事可遣散騎常侍諭意騫輒歸第詔。又遣侍中敦諭還府遂固請許之位同保傅在三司之上賜以几杖不朝安車駟馬以高平公還第帝以其勛舊耆老禮之甚重。又以騫有病聽乘輿上殿及薨加以袞斂贈太傅謚曰:武及葬帝於大司馬門臨喪望柩流涕禮依大司馬石苞故事。

賈充為太尉太康三年疾篤上印綬遜位帝遣侍臣諭旨問疾殿中太醫致湯藥賜床帳錢帛自皇太子宗室躬省起居及薨帝為之慟使使持節太常奉策追贈太宰加袞冕之服綠糸戾綬禦劍賜東園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大鴻臚護喪事假節鉞前後部羽葆鼓吹緹麾大輅鑾輅せ京車帳下司馬大車椎斧文衣武賁輕車介士葬禮依霍光及安平獻王故事給塋田十頃與石苞等為王公配享廟庭。

荀顗為太尉薨武帝為舉哀皇太子臨喪二宮賻贈禮秩有加詔曰:侍中太尉太子太傅臨淮公顗清純體道忠允立朝歷司外內茂績既崇訓傅東宮徽猷弘著可謂行歸於周有始有卒者已不幸薨殂朕甚痛之其賜溫明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又詔曰:太尉不恤私門居無館宇素絲之志沒而彌顯其賜家錢二百萬使立宅舍。

衛瓘為司空領太子少傅武帝詔加千兵百騎鼓吹之府。

何曾進位太傅老年屢乞遜位武帝詔曰:太傅明朗高亮執心弘毅可謂舊德老成國之宗臣者也。而高尚其事屢辭祿位朕以寡德憑賴保佑省覽章表實用憮然雖欲成人之美豈得遂其雅誌而忘翼佐之益哉!。又司徒所掌務煩不可久勞耆艾其進太宰侍中公如故朝會劍履乘輿上殿如漢相國蕭何田千秋魏太傅鍾繇故事賜錢百萬絹五百疋八尺床帳簟褥百副置長史掾屬祭酒及員吏一依舊制所給親兵官騎如前主者依次按禮典務使優備後每召見敕以嘗所飲食服物自隨令二子侍從咸寧四年薨帝於朝堂素服舉哀賜東園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錢三十萬布百疋。

李裔為司徒薨武帝詔遣御史持節監喪致祠皇太子命舍人王贊誄之文義甚美。

石鑒遷右光祿大夫開府領司徒前代三公冊拜皆設小會所以崇宰輔之制也。自魏末已後廢不復行至鑒武帝有詔令會遂以為常。

山濤為司徒薨武帝詔賜東園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錢五十萬布百疋以供喪事喪贈司徒蜜印紫綬侍中貂蟬新沓伯蜜印青朱綬祭以太牢謚曰:康將葬賜錢四十萬布百疋。

傅祗懷帝時為司徒以足疾詔版輿上殿不舞蹈。

王導明帝時為司徒王敦舉兵內向帝伐敦假導節都督諸軍領楊州刺史敦平進封始興郡公邑三千戶賜絹九千疋進位太保司徒如故劍履上殿入朝不贊拜不名導固讓復與庾亮等同受遺詔共輔幼主是為成帝及薨帝舉哀於朝堂三日遣大鴻臚持節三事贈襚之禮一依漢博陸侯及安平獻王故事及葬給九遊せ京車黃屋左纛前後羽葆鼓吹虎賁班劍百人中興名臣莫與為比冊曰:蓋高位以酬明德厚爵以懋勛至乎!闔棺В跡莫尚號謚風流百代於是乎!在惟公邁達沖虛玄鑒劭邈夷淡以約其心體仁以流其惠棲遲務外則名俊中夏應期濯纓則潛獨運昔我中宗肅祖之基中興也。下帷委誠而策定江左恭已宅心而庶績咸熙故能威之所振寇虐改心化之所鼓檮杌易質調陰陽之和通彜倫之紀遼隴承風丹穴景附隆高世之功復宣武之績舊物不失公協其猷。若乃負荷顧命保朕沖人遭遇艱圯夷險委順拯其淪墜而濟之以道扶其顛傾而弘之以仁經緯三朝而蘊道彌曠方賴高謨以穆四海昊天不吊奄忽薨殂朕用震慟於心雖有殷之殞保衡有周之喪二南曷逾茲懷今遣使持節謁者僕射任贍賜謚曰:文獻祠以太牢魂而有靈嘉茲榮寵。

陸玩為司空薨給兵千人守蒙七千家孝武帝太元中功臣普被減削司空何充等止得六家以玩有佐命之勛先陪陵而葬繇是特置興平伯官屬以為衛王彪之為尚書令掌朝政以年老上疏乞骸骨孝武詔不許加光祿大夫儀同三司未拜疾篤帝遣黃門侍郎問所苦賜錢三十萬以營醫藥及卒即以光祿為贈。

桓溫為大司馬薨皇太后與孝武臨於朝堂三日詔賜九命兗冕之服及朝服一具衣一襲東園秘器錢二百萬布二千疋蠟五百斤以供喪事及葬一依太宰安平獻王漢大將軍霍光故事賜九旒鑾輅黃屋左纛せ京車輓歌二部羽葆鼓吹虎賁班劍百人優冊即前南郡公增七千五百戶進地方三百里賜錢五千萬絹二萬疋布十萬疋追贈丞相。

謝安輔政領楊州刺史詔以甲仗百人入殿時孝武始親萬幾進安中書監驃騎將軍錄尚書事固讓軍號後出鎮新城帝出祖於西池獻觴賦詩焉及薨帝三日哭臨於朝堂賜東園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錢百萬布千疋蠟五百斤贈太傅謚曰:文靖以無下舍詔府中備凶儀及葬加殊禮依大司馬桓溫故事。又以平符堅勛封廬陵郡公。

宋徐羨之為尚書僕射鎮軍將軍丹陽尹高祖即位以佐命之功詔遷尚書令楊州刺史進位司空錄尚書事帝不豫加班劍三十人與中書令傅亮等同受顧命。

傅亮為僕射與徐羨之等並受顧命給班劍二十人王弘永初中為衛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徐羨之等謀廢立召之入朝文帝即位以定策安社稷進號車騎大將軍開府江州刺史如故徐羨之等徵為侍中徙錄尚書加班劍三十人帝西征謝晦與彭城王義康居守入住中書省下引隊仗出入司徒府權置參軍元嘉九年薨贈太保中書監給節加羽葆鼓吹增班劍為六十人侍中錄尚書楊州刺史如故謚曰:文昭公配食廟庭其年詔曰:乃者三逆煽禍實繁有徒爰初遵養暨於明罰外虞內慮實惟艱難故太保華容縣公弘故衛將軍華故左光祿大夫曇首抱義懷忠乃情同至籌謀廟堂竭盡智力經綸夷險簡自朕心國恥既雪允膺茅土而並執謙挹誌不可逾故用佇朝典將有後命盛業不究相繼殞落永懷傷嘆痛恨無已弘可增封千戶華曇首封開國縣侯食邑各千戶護軍將軍建昌公彥之深誠密謨比蹤齊望其復先食邑以酬忠勛。又詔聞王太保家便已匱乏清約之美同規古人言念始終情深淒嘆可賜錢百萬米千斛。

南齊王儉為侍中尚書令武帝永明初進號衛將軍六年即本號開府儀同三司先是詔儉三日一還朝尚書令史出外咨事帝以往來頻數詔儉還尚書下省疾甚世祖親臨視及薨吏部尚書王晏啟及儉喪帝答曰:王儉年德富盛誌用方隆豈意暴疾不展救護便為異世奄忽如此痛酷彌深其契闊艱運義重常懷言尋悲切不能自勝痛矣。奈何往矣。奈何詔衛將軍文武及臺所兵仗可悉停待葬。又詔曰:慎終追遠列代通規褒德紀勛峻膺常策故侍中中書令太子少傅領國子祭酒衛軍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南昌公儉體道秉哲風宇淵深肇自弱齡清猷自遠登朝應務民望斯屬草昧皇基協隆鼎祚宏謨盛烈載銘彜篆及贊朕躬徽績光茂忠圖令範造次必彰四門允穆百揆時序宗臣之重情寄兼嘗方正位論道允袞職弼茲景化以贊隆平天不整遺奄焉薨逝朕用震慟於厥心可追贈太尉侍中中書監公如故給節加羽葆鼓吹增班劍為六十人。

褚淵初為尚書令侍中給班劍二十人後改中書監給鼓吹一部後為司徒錄尚書事增班劍為三十人五日一朝淵疾帝遣侍中王晏黃門郎王秀之問疾及薨家無餘財負債至數十萬詔曰:司徒奄至薨逝痛怛慟懷比雖瘵便力出臨哭給東園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錢二十萬布二百疋蠟二百斤。又詔曰:夫褒德所以紀民慎終所以歸厚前王盛典咸必由之故侍中司徒錄尚書事新除司空領驃騎將軍南康公淵履道秉哲鑒識弘曠爰初弱齡清風夙舉登庸應務具瞻允集孝友著於家邦忠貞彰於亮采佐命先朝經綸王化契闊屯夷綢繆始終扌錄機衡四門惟穆諒以同規往古式範來今謙光彌遠屢陳降挹權從高旨用虧大猷將登上列永翼聲教天不遺奄焉薨逝朕用震慟於厥心其贈公太宰侍中錄尚書公如故給節加羽葆鼓吹增班劍為六十人葬送之禮依宋太保王弘故事謚曰:文簡。

徐孝嗣為左僕射散騎常侍明帝即位加侍中中軍大將軍以定策勛進爵為公贈封二千戶給班劍三十人加兵百人舊拜三公乃臨軒至是帝特詔與陳顯達王晏並臨軒拜授。

梁謝フ為中書監司徒衛將軍薨於府時年六十六高祖出臨哭詔給東園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錢十萬布百疋蠟百斤贈侍中司徒。

王亮為中書監卒高祖詔贈錢三萬布五十疋。

王瑩為中書令給鼓吹一部瑩性清慎居官恭恪高祖深重之。

王僧辨自元帝初為侍中尚書令及帝即位以功進授鎮軍將軍司徒加班劍二十人改封永寧郡公食邑五千戶。

陳徐度為司空薨贈太尉給班劍二十人宣帝大建四年配享高祖廟庭。

後魏奚斤明元時為左丞相蠕蠕犯塞斤等追之拜天部大人進爵為公命斤出入乘軺軒備威儀導從穆觀明元時統攝朝政泰常八年暴疾薨於苑帝親臨其喪悲動左右賜以通身隱起金飾棺喪禮一依安城王叔孫俊故事贈宜都王。

盧魯元為太保錄尚書事每有平殄輒以功賞賜僮隸前後數百人布帛以萬計太武臨幸其第不出旬日欲其居近易於往來乃賜甲第於宮門南衣食車馬皆乘輿之副真君三年冬車駕幸陰山魯元以病不從侍臣問疾送醫藥傳驛相屬於路及薨帝甚悼惜之還臨其喪哭之哀慟東宮西宮命太官日送奠晨昏哭臨訖則備奏鍾鼓伎樂輿駕比葬三臨之喪禮依安城王故事而賻送有加贈襄城王葬於崞山為建碑闕自魏興貴臣恩寵。

尉眷文成時與太宰常英等評尚書事帝以眷元老賜杖履上殿。

劉尼為振威將軍與源賀等共立文成封東安王高宗末遷司徒獻文即位以尼有大功於先朝彌加尊重賜別戶三千。

荀頹孝文時為司空公封河東王以舊老聽乘步挽杖於朝。又詔曰:頹為臺鼎論道是寄歷奉四朝庸績彌遠宜加崇異以彰厥功自茲已後可永受復除。

尉元為司徒以年老致仕元疾篤孝文親幸省疾太和十七年八月元薨詔曰:元至行寬純仁風美富內秉越群之武外挺溫懿之容自少暨長勛勤備至歷奉五朝美隆四葉南耀河淮之功北光燕然之效魯宋懷仁中鉉載德所謂忘身備於本末行道著於終始勛書玉牒惠結民誌者也。爰及五福攸集懸車歸老謙損既彰遠邇流詠陟茲父事儀我萬方謂極眉壽彌贊大業天不遺老奄爾薨逝念功惟善惻怛於懷但戎事致奪恨不盡禮耳可賜布帛采物二千疋溫明秘器朝服一襲並為營造墳域葬以殊禮。

馮熙為太尉太和十九年三月戊子薨四月辛丑孝文為熙舉哀於行在所。

陳建為司徒征西大將軍進爵魏郡王孝文與文明太后頻幸建第賜建妻物於後庭。

穆亮自宣武即位為尚書令俄轉司空公景明三年薨給東園溫明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錢四十萬布二百疋蠟二百斤世宗親臨小斂贈太尉公領司州牧。

崔光孝明時為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正光元年冬賜光几杖衣服三年詔步挽至東西上閣光年耄多務病疾稍增而自強不已嘗在著作疾篤不歸四年十月孝明親臨省疾詔斷賓客中使相望為止聲樂罷諸遊眺拜長子勵為齊州刺史及薨孝明聞而悲泣中使相尋詔給東園溫明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錢六十萬布一千疋蠟四百斤大鴻臚監護喪事贈太傅領尚書令驃騎大將軍開府冀州刺史侍中如故。又敕加後部鼓吹班劍依太保廣陽王故事孝明祖喪建春門外望而哀感儒者榮之。

●卷三百十九

○宰輔部·褒寵第二

北齊斛律金遷左丞相孝昭踐祚詔金朝見聽乘步挽車至階武成即位禮遇彌重金曾遣人獻食中書舍人李。若誤奏云:金自來武成出在昭陽殿敕侍中高文遙將羊車引之。若知事誤更不敢出伏廊下文遙還覆奏帝罵。若云:空頭漢合殺亦不加罪。

趙彥深為司空轉司徒自昭帝以還禮遇稍重每有引見或升禦榻嘗呼官號而不名。

後周李弼為太師趙國公薨於位明帝舉哀比葬三臨其喪發卒穿蒙給大輅龍旂陣軍至於墓所配食太祖廟庭。

晉公護武帝時為大蒙宰令五府總於天官三年詔曰:大蒙宰晉國公智周萬物道濟天下所以克成帝業安養我蒼生況親則懿昆任當元輔而可同班庶品齊位眾臣乎!自今詔誥及百司文書並不得稱公名以彰殊禮護抗表固讓及護母薨尋有詔起令視事四年護巡邊至靈州還五年詔曰:光宅曲阜魯用郊天之樂地處參墟晉有大蒐之禮所以言時計功昭德紀行使持節太師都督中外諸軍事柱國大將軍大蒙宰晉國公體道居貞含和誕德地居戚右才表棟隆國步艱難寄深險夷朝綱締構事均休戚固已跡冥殆庶理契如仁今文軌尚隔方隅猶阻典策未備聲名多闕宜賜軒懸之樂六佾之舞。

於謹為太傅大宗伯天和二年薨武帝親臨賜繒粟麥共分甚豐贍本官加二十州諸軍事雍州刺史配享於太祖廟。

寶熾為太傅嘗有疾武帝幸其第而問之因賜金石之藥其見禮如此齊平之後帝乃召熾歷觀相州宮殿熾拜賀曰:陛下真不負先帝矣。帝大悅賜奴婢三十人及雜繒帛千疋進位上柱國。

隋李穆初仕後周為太保左輔總管開皇初來朝高祖降坐禮之拜太師贊拜不名真食成安縣三千戶蘇威開皇中兼民部尚書參掌朝政高祖嘗怒一人將殺之威入ト進諫不納帝怒甚將自出斬之威當帝前不去帝避之而出威。又遮止帝拂衣而入良久乃召威謝曰:公能如是吾無憂矣,於是賜馬二匹錢十餘萬大業中為納言煬帝詔曰:玉以潔潤丹紫莫能渝其質松表歲寒雪霜莫能雕其采可謂溫仁勁直性之然乎!房公威器懷溫裕識量弘雅早居端揆備悉國章先皇舊臣朝之宿齒棟梁社稷弼諧朕躬守文奉法卑身率禮昔漢之三傑輔惠帝者蕭何周之十亂佐成王者召奭國之寶器其在得賢參燮臺階具瞻斯允雖復事藉論道終期獻替銓衡時務朝寄為重可開府儀同三司餘並如故威當時見重朝臣莫與為比。

楊素仁壽初代高為尚書左僕射賜良馬十匹草馬二百匹奴婢百口嘗賜王公已下射素箭為第一帝手以外國所獻金精盤價直鉅萬以賜之獻皇后山陵制度多出於素帝喜之下詔曰:君為元首臣則股肱共治萬姓義同一體上柱國尚書左僕射仁壽宮大監越國公素誌度恢弘機鑒明遠懷佐時之略抱經國之才王業初基霸圖肇建策名委質受出師擒翦凶魁克平虢鄭頻承廟揚旌江表每稟戎律長驅塞陰南指而吳越肅清北臨而獯獫摧服自居端揆參贊機衡當朝正色直言無隱論文則詞藻縱橫語武則權奇間出既文。且武惟朕所命任使之處宿夜無怠獻皇后奄離六宮遠日云:屆塋兆安厝委素經營然葬事依禮唯卜泉石至如吉凶不繇於此素義存奉上情深體國欲使幽明俱泰寶祚無窮以為陰陽之書聖人所作禍福之理特須審慎乃遍歷川原親自占擇纖介不善即更尋求誌圖元吉孜孜不已心力備盡人靈協贊遂得神臯福壤營建山陵論素此心事極誠孝豈與夫平戎定寇比其功業非唯廟廊之器實是社稷之臣。若不加褒賞何以申茲勸勵可別封一子義康郡公邑萬戶子子孫孫承襲不絕餘如故並賜田三十頃絹萬米萬石金缽一實以金銀缽一實以珠並綾錦五百大業元年遷尚書令賜東京甲第一區物二千段尋拜太子太師餘官如故前後賞錫不可勝計明年拜司徒改封楚公真食二千五百戶其年卒官謚曰:景武贈光祿大夫太尉公弘農河東絳郡臨汾文城河內汲郡長平上黨西河十郡太守給せ京車班劍四十人前後部羽葆鼓吹粟麥五千石物五千段鴻臚監護喪事帝。又下詔曰:夫銘功彜器紀德豐碑所以垂名跡於不朽樹風聲於沒世故楚景武公素茂績元勛劬勞王室竭盡誠節協贊朕躬故以道邁三傑功參十亂未臻遐壽遽戢清徽春秋遞代方綿歲祀式播篆用圖勛德可立碑宰隧以彰盛美。

為尚書左僕射兼納言初父賓為周大司馬獨孤信僚佐賜姓獨孤氏高祖每呼為獨孤而不名也。後加上柱國每坐朝堂北槐樹下以聽事其樹不依列有司將伐之帝特命勿去以示後人其見重如此。

唐裴寂為尚書右僕射初從高祖起義於晉陽。又勸受禪及高祖即位謂寂曰:使我至此者公之力也。遂拜右僕射賜以服玩不可勝紀詔尚食奉御每日賜寂禦膳帝視朝每引與同坐入閣則延之臥內言無不從呼為裴監(寂先為晉陽宮副監)而不名其見親禮如此當朝貴戚莫與之比帝有所巡幸必令居守麟州刺史韋雲起告寂謀反鞫之無端而釋之帝謂寂曰:朕之有天下者本公所推,豈有二心哉!皂白須分所以推究耳因令貴妃三人賫珍饌寶器詣寂第宴樂極歡經宿而去俄遷左僕射。又聘其女為趙王妃賜宴於含章殿帝極歡寂頓首而言曰:臣初發太原已有慈旨清平之後許以退耕今四海乂安伏願賜臣骸骨帝泣下г襟曰:今猶未也。要相偕老耳公為臺司我為太上逍遙一代,豈不快哉!俄拜司空增邑通前一千五百戶遣尚書員外郎更置寂第其見崇貴如此貞觀二年十一月太宗有事於圓丘及還禦大輦特引寂及開府儀同三司長孫無忌陪乘焉。

蕭瑀武德初為內史令高祖每臨軒聽政必賜升禦榻瑀既獨孤氏之壻與語呼之為蕭郎瑀奏便宜數十條多見納用高祖手敕曰:得公之言社稷所賴行智者之策以能成人之美納諫者之言以金寶酬其德今賚公黃金一函以報智者勿為推退也。後拜特進參預朝政事嘗因賜宴太宗從容謂房玄齡曰:蕭瑀大業之日以進諫隋主出為河池太守應遭剖心之禍翻見太平之日北叟失馬事亦難常瑀頓首拜謝。又曰:武德六年已後太上皇有廢立之心我當此日不為兄弟所容實有功高不賞之懼此人不可以厚利誘之不可以刑戮懼之真社稷臣也。乃降宸筆賜《詩》曰: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臣太宗以瑀好佛道嘗賜繡佛像一軀並繡瑀形狀於像側以為供養之容。又賜王褒所書大品般。若經一部並賜袈裟以充講論之服焉貞觀二十二年六月薨詔曰:悼往飾終實惟茂典高班縟禮允屬名臣故特進宋國公瑀稟粹挺生含章秀出慶傳積德道映搢紳登朝膺務多歷年所出綜機揆雅道光於廊廟入司綸讜言聞於帷扆行歸恭儉志存靜退輔德無聞逝川奄及緬惟既往震悼良深宜錫寵章式光幽穸可贈司空使持節都督荊峽嶽朗澧五州諸軍事荊州刺史官封如故陪葬獻陵宜令使人持節冊命贈絹布五百段並賜東園秘器後改陪葬於昭陵。

封倫為右僕射貞觀元年遘疾於尚書省太宗親視即命上輦送還第尋薨太宗深悼之廢朝三日再贈司空。

馬周為中書令太宗嘗體目群臣各有其詞體周曰:材惟獻替秀出珪璋去山東而躡承明輦河南而踐金馬因時耀彩似菊露之結重巖回袖騰芳如蘭風之出幽逕。又神筆賜飛白書鸞鳳淩雲必資羽翼股肱之寄誠在忠良周既職兼兩宮庶政兼總處事甄密甚得當時之譽病消渴彌年不瘳時駕幸翠微宮敕求勝地為周起宅名醫中使相望不絕每令尚食以禦膳供之及輿疾還京太宗躬為調藥遣使送皇太子親臨問疾及卒為之舉哀於宜秋門贈中書令幽州都督陪葬昭陵使鴻臚少卿監護喪事。

戴胄為吏部尚書參預朝政太宗嘗謂群臣曰:戴胄於我無骨肉之親但其忠直勵行情深體國事有機要無不以聞所進官爵以酬厥勞耳及卒太宗為舉哀於朝堂哭之甚慟遣衛尉卿劉弘基監護喪事詔虞世南為之碑文賜物千段悼惜久之贈尚書右僕射追封道國公後乃聘其女為道王妃。

溫彥博為尚書右僕射掌機務性儉素不營第宅及卒日殯於陋室太宗甚憫之特命有司為立堂焉。

高士廉初為侍中尚書左僕射前後賞賜不可勝紀貞觀十六年加開府儀同三司餘如故太宗征遼太子於定州監國士廉以開府儀同三司平章政事攝太子太傅駕還從至定州遇疾暴發太宗親幸其第以問之及駕幸靈州固請從行遂輿疾而從在塗中使名醫上藥相繼於道還京漸篤及薨詔曰:昔平仲云:亡齊後深股肱之慟太真既沒晉君悲社稷之臣故悼往飾終義存追遠褒忠錄舊事本因心故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忠國公士廉德範弘深風獻遠著道高廊廟望重勛賢職在銓衡穆九流而馳譽位居端右總百揆而騰芳班職臺儀具瞻允集忠謀令範遇物必彰造膝危詞類多弘益瞻風力以齊軌軼伊呂而長騖朕爰在弱齡早敦姻戚綢繆眷遇多歷年所方期翊茲景化永贊隆平曾不整遺忠良奄及感惟永往震動厥心儀形莫追徽音日遠宜崇禮命式表哀榮可贈司徒使持節都督並汾箕嵐四州諸軍事并州刺史給班劍四十人及羽葆鼓吹賻絹布二千段米粟二千石陪葬昭陵令攝鴻臚卿護監喪事臨當祖載時屬寒食敕遣尚官以食四轝致祭仍降宸筆為文寘於靈座云:朕與卿義重君臣道符冥契鱗波順乎!風勢早啟沃乎!朕心如何一朝奄成異代眷言疇昔用切深衷自幽明一謝將歷數旬尚同城闕之間想遊魂其如近今既丹旐戒路歸骨窮泉望隔邱野之中思令德而方遠凝哀笳於晨路引嘶驂於夜臺嗟爾世之長辭結余心之永恨追懷前賞極宴終娛豈謂樂情回成悲緒酒有千日之號人無再飲之期昔臨膳以增歡今撫杯而益慟故遣陳茲饗禮以寄曩懷魂如有靈歆我哀饌及柩出橫橋太宗登長安故城西北樓望喪而慟。

杜淹為御史大夫判吏部尚書參議朝政歲餘疽發左足太宗令醫者視之言不救大宗憫然傷之,於是親自臨問賜帛三百疋。

杜如晦為右僕射未幾以疾免帝令皇太子就第臨問知其不起。又親幸其宅撫之流涕賜物千段及終太宗廢朝三日為之舉哀哭甚慟遣國子祭酒楊師道監護喪事贈開府儀同三司太宗手敕著作郎虞世南曰:吾與如晦君臣義重不幸物化追念勛舊痛悼於懷卿體吾此意為之制碑文也。及將葬重贈司空明年晦亡日太宗復遣尚宮至第慰問妻子其國官府佐皆不之罷終始恩遇未之有焉。

房玄齡為尚書左僕射貞觀九年十一月加開府儀同三司十六年拜司空俄兼太子太傅二十二年車駕幸玉華宮玄齡時疾盛發詔令臥總留臺至夏漸篤追赴宮所乘と轝入殿將至御座乃下太宗對之流涕玄齡亦感咽不能自勝敕專遣名醫攻療尚食每日供禦膳。若微減損太宗即喜見顏色如聞增劇為改容淒愴病劇車駕臨問握手敘別悲不自勝皇太子亦就與之訣其年七月玄齡薨太宗廢朝三日詔曰:輟膳流哀悲深棟徹懸興感悼切股肱是知縟禮飾終道先彜冊贈章追遠事本因心故司空梁國公玄齡蹈義挺生資忠秀出功宣翼贊誠著艱難推轂代藩參六飛之馭沃心皇極均十亂之重恪居端揆亟積暄寒九功繇其日用百辟於焉仰止。若乃恭儉周慎之心奉國忘私之志足以抗衡上列獨英終古方申倚寄永贊隆平曾不整遺摧梁奄及永惟良輔是用震慟於厥心宜加寵靈式旌泉路可贈太尉使持節都督並箕嵐勝四州諸軍事守并州刺史所司備禮冊命給班劍四十人及羽葆鼓吹賻絹布二千段米粟二千石陪葬昭陵賜東園秘器仍令工部尚書閻立德攝鴻臚卿監護。

魏徵為太子太傅知門下省事卒詔陪葬昭陵因山為墳以布車載柩無文彩之飾申其宿誌也。葬日太宗登苑西樓臨路哭祭太宗復為制碑文並御筆書石刻畢停於將作北門。

李靖為尚書右僕射貞觀八年以足疾上表乞骸骨言甚懇至大宗遣中書侍郎岑文本謂曰:朕觀自古以來身居富貴能知止足者甚少不問愚智莫能自知才雖不堪強欲居職縱有病疾猶自勉強公能識達大體深足可嘉朕今非真成公雅誌亦欲以公為一代楷模乃下優詔加授特進聽在第攝養賜物千段尚乘馬兩匹祿賜國官府佐並依舊給患。若小瘳每三兩日至門下中書平章事九年正月賜靖靈壽杖助足疾也。及靖妻亡有詔墳塋制度依衛霍故事築闕象鐵山及積石山以旌殊績十一年夏有疾太宗親幸其第流涕謂靖曰:公是朕平生舊交。又於國有大功比聞疾病深以為憂賜絹千疋十八年帝幸其第問疾仍賜五百疋太宗將伐遼召靖入賜坐御前二十三年五月薨詔曰:昔晉羊公云:逝名都為之罷市鄭子產斯亡在機於焉投杼故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衛國公李靖蘭畹騰芳釣川揚佐氣淩關外誌溢戎場興言締構十角將三吳咸偃披勛王府閩禺與渾塞同揮澄妖氛於下瀨闡皇風於高門舟戢遐宣臺儀近曜官稱載靜休有餘芳蘊茲高誌歸乎!樂善遊赤松於艾服之年訪黃綺於杖鄉之歲語默之趣疇今罕匹進退之道對古為朋逝川東馳高奉西靡眷言永往情深哀悼昔惟堂始事荀公有追贈之文郊平既穸祭遵致容車之禮式旌泉壤以備哀榮可贈司徒使持節都督並汾箕嵐四州諸軍事所司備禮冊命給班劍四十人及羽葆鼓吹陪葬昭陵賜東園秘器仍令攝鴻臚寺卿享監護羽儀送至墓所高宗即位重贈太尉與尚書左僕射屈突通並配享太宗廟庭。又疇其封邑依舊不減。

長孫無忌高宗時進位大尉以旱上疏辭職高宗頻降手詔敦喻不許幸無忌第見其三子並擢授朝散大夫。又令圖無忌形像親為畫贊以賜之。

岑文本為中書令從太宗征遼至幽州暴疾太宗親自臨視撫之流涕及卒太宗聞嚴鼓之聲曰:文本殞逝情深惻怛今宵夜警所不忍聞命停之賜東園秘器陪葬昭陵。

薛元超高宗時為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特承恩遇嘗召入與諸王同預私宴。又重其文學政理之才嘗謂元超曰:長得卿在中書固不藉多人也。

高季輔為中書令撿校吏部尚書監修國史累封縣公永徽初辭職優詔不許。又加光祿大夫行侍中兼太子少保以風疾不視事高宗令追其兄虢州刺史季通除宗正少卿以視疾。又命中使觀其進食增損既卒帝舉哀於雲龍門廢朝三日贈開府儀同三司邢州都督官造靈輿送還鄉。

崔敦禮為太子少師同中書門下三品敦禮患病弟餘慶時任定襄都督府司馬特召赴京侍疾既卒高宗舉哀於東雲龍門皇太子遣家令薛仁軌撿校凶事詔贈開府儀同三司并州都督陪葬昭陵。

李義府為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自是益承任遇遷中書令兼撿校御史大夫監修國史。又加太子賓客累封河間郡公高宗為造甲第榮寵莫比。

為司空寢疾詔以弟晉州刺史弼為司衛正卿諸子外任者悉召還京師使得視疾及薨高宗舉哀於光順門輟朝七日仍令司平太常伯楊監護喪事司禮太常伯楊思敬持節賫璽書吊祭贈太尉揚州都督賜東園秘器陪葬昭陵葬日帝幸未央宮登樓望弘車慟哭並為設祭詔百官送至故城西北許敬宗為太子少師同東西臺三品乾封初以年老不能行步高宗令與司空每朝日乘小馬入禁門至內省及薨為之舉哀廢朝三日詔文武百官就第赴哭冊贈開府儀同楊州大都督陪葬昭陵。

戴至德為戶部尚書郝處俊崔知悌為中書侍郎李敬玄為吏部侍郎並同中書門下三品咸亨五年八月戊寅朔御劄飛白書贊以賜至德詞曰:汎洪源俟舟戢處俊曰:飛九霄假六翮敬玄曰:咨啟沃罄丹誠中書侍郎崔知悌曰:竭忠節贊皇猷議者以戴郝寬厚而李崔忠勤故帝以此言褒美之。

劉仁軌則天光宅中為文昌右相同鳳閣鸞臺三品薨年八十四皇太后廢朝三日令在京百官以次赴哭贈開府儀同三司并州大都督陪葬乾陵賜其家實封三百戶。

周允元為鳳閣侍郎平章事卒贈貝州刺史則天悼之不已為七言詩以傷之。又自繕寫時以為榮。

狄仁傑為內史則天幸三陽宮日王公百僚咸從唯仁傑特賜宅一區當時恩寵無比及卒則天舉哀廢朝三日贈文昌右相。

顧琮為天官侍郎鳳閣鸞臺平章事卒則天曰:顧琮久經任使不幸殞沒準於前例雖不舉哀然朕以股肱之情深有悲悼今日特為不視事。

姚元之長安中為鳳閣侍郎以母老表請解職歸侍言甚哀切則天難違之下制曰:忠為令德孝乃天經義著君親道存愛敬其或兼者可不美歟銀青光祿大夫行鳳閣侍郎兼撿校相王府長史同鳳閣鸞臺三品姚元之自掖垣趨侍廊廟謀猷竭節盡誠讜言正議始終無替弘益已多近以母氏衰老情兼喜懼在休沭之期闕晨昏之禮乞解所職以就養外奏內請誌到詞勤宜遂懇情用敦孝道卷彼藩邸高選綱佐俾從梁苑之遊以致潘園之樂可行相王府長史。又令兼尚書事同三品玄宗初為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先天二年封梁國公食邑三千戶追舊勛特優異也。又為紫微令後改名崇病┲居於罔極寺黃門侍郎源乾曜奏曰:姚崇氣力虛弱不能行步伏以軍馬事切欲得與臣商量望令移居四方館特許家人視疾從之。

李懷遠中宗時為左散騎常侍同中書門下三品及卒帝特賜錦被以為小斂仍為文以祭之贈侍中葬事務從優厚。

魏元忠為尚書右僕射神龍二年八月表請歸鄉拜墓許之賜錦袍一領銀千兩因降手敕曰:臨岐感愴深惻朕懷勉慎行鑣佇促還轡仍令宰相及諸司長官送於上東門外。又給元忠千騎四人充其左右仍敕之曰:但正直之士為邪佞所憎慮有不逞之徒知卿在路無備因茲射險忽肆凶狂萬一損卿追悔無及縱加鼎鑊何補於卿朕心日為憂明發不寐今故遣千騎四人緩急任卿丘使元忠及將還東都帝。又幸白馬寺以迎之當時莫不榮羨。

岑羲睿宗時為戶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延和初遷侍中賜物三百段細馬一匹帝讀中宗實錄以羲有功故有此命。

魏知古玄宗時為侍中先天元年十月獵於驪山之下知古上詩諫之手詔曰:卿所進獵渭濱十韻三復研精良增嘆美夫詩者寫其心懷諷諭君主揚雄羽獵相如上林率繇茲道予向於溫湯觀省風俗時因暇景掩渭而畋開一面之羅展三驅之禮無情較獵但慕前禽卿有箴規儆予不逮令賜物五十段以申勸獎。

源乾曜為侍中張說為中書令開元十二年賜上考親制其詞曰:源乾曜謇謇匪躬謙謙自牧正身率下直道事人無聞伐已之功每立致君之節顧問則出納斯允左右則啟沃居多德行可稱自宜升擢張說以道佐時以忠處事顏雖不犯嘗聞獻替之誠言則不諛自得謀猷之體政令必俟其增損圖書。又籍其刊削才望兼著理合褒升並考中上十三年十一月封東嶽禮畢以乾曜為尚書左丞相兼侍中中書令張說為尚書右丞相兼中書令蓋以宰相之任佐於王化勒成岱宗時有寵也。

杜暹為黃門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開元十四年賜甲第一區廄馬一匹雜彩一百段賞功也。

李元紘為戶部侍郎平章事開元十五年端午宴群臣於武成殿特賜元紘及兵部尚書蕭嵩金章紫綬以寵之。

裴光庭為侍中卒贈太師光庭與蕭嵩不協太常博士孫琬將議光庭謚以其用循資格非獎勸之道建議謚為克平時人以為希嵩意帝聞之特下詔賜謚曰:忠憲仍令中書令張九齡為其碑文。

李林甫為右相天寶中任遇大重詔於太清宮刻石為林甫及陳希烈像侍於聖容之側城東有薛王舊別業林沼幽遂當時第一特以賜之及女樂二部金銀珍玩甚眾宰相用事之盛開元以來未有其比九載林甫扶疾從幸華清宮數日增劇巫言一見聖人差減帝欲視之左右諫止乃敕林甫出於庭中帝登降聖閣遙視舉紅巾昭慰之林甫不能興使人代拜於席卒贈太尉兼并州大都督給班劍東園秘器諸子以吉儀護柩還京師發喪於平康坊之第。

楊國忠為右相天寶十三載二月制加光祿大夫守司空兼右相仍賜音聲十人銀器十事物一千匹一以加社稷之衛乃心弼諧一以資籌畫之勞推誠獎馭俾厲為臣之節以彰任賢之美。

苗晉卿為侍中代宗初即位攝蒙宰以衰疾表乞三日一入中書省許之十月庚申許間日入朝引見於延英殿矜老也。時晉卿年已衰暮。又患足疾帝特許肩輿至中書入閣不後薨命有司配享宗廟。

裴冕為左僕射平章事冀國公杜鴻漸為中書侍郎平章事衛國公大歷五年卒葬日並許百僚祖送於國門。

楊綰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大歷十二年綰宿有痼疾居職旬日中風優詔令就中書省攝養每引見延英殿特扶入時革舊弊唯綰是瞻恩遇無二綰累抗疏辭位頻詔敦勉不許及綰疾亟帝每日發中使就私第存問。又內出醫人一日之中數輩相望於路既終中使在門以凶問走馬入奏帝驚悼久之輟朝三日即日下詔贈司徒發使柩前冊授令及未斂詔曰:王者之於大臣也。存則寄其腹心均於支體參於軍國之重敘以陰陽之和亡則誄其事功加之命數告於宗廟之祭襚以紱冕之章則九原可歸百辟知勸故朝議大夫守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集賢殿崇文館大學士修國史上柱國賜紫金魚袋楊綰性含元和身齊律度道光雅俗器重宗彜寬柔敬恭協於九德文行忠信弘於四教內無耳目之役以孝悌傳於家外無車服之容以真實形於代西掖專宥密之地南宮領選舉之源以儒術首於國庠以禮度掌於郊廟簡廉其質奉職同休頃以任非其才毒流於政爰登清靜之輔庶諧至理之期道風既穆於朝右儉德已行於海內雖賢人之業著於可久而夫子之命末如之何方有憑依遽此淪謝屏予之嘆震悼良深所懷莫從長想何及況歷官有素絲之節在家無尺帛之餘故飾以華袞增其法賻備膺典策載賁朝經可贈司徒。又詔宰相已下文武百官悉就私第吊策。又遣內常侍吳承倩會吊贈絹一千匹布三百匹仍宣旨謂百官曰:天不使朕致太平何奪我楊綰之速也。俯及大斂與卿等悲悼同之宰甫車賻贈恩遇哀榮之盛近年以來未有其比。

常袞為門下侍郎平章事大歷十三年正月特加九階自朝議郎至銀青光祿大夫仍封河南郡公寵近臣也。

崔祐甫為中書侍郎平章事謀猷啟沃多所礻卑益祐甫被疾肩輿入中書臥而承旨或休假在第大事必令中使咨決及薨帝甚悼之廢朝三日冊贈太傅故事黃門侍郎未嘗有贈三師者以祐甫謇謇有大臣節故特寵異。

《郭子》儀為司徒中書令德宗初即位子儀攝蒙宰進位太尉加號尚父增實封通為二千戶月給一千五百人糧二百匹馬芻穀諸子弟女壻拜官者十餘人既疾病令舒王誼備禮省之及門郭氏子弟迎拜於外子儀臥不能興以手叩頭謝恩而已薨時年八十五帝聞之傷痛者久之為廢朝五日詔曰:天地以四時成物元首以股肱作輔公臺之任鼎足相承上以調三光下以象五嶽允庶績鎮撫四夷體元和之氣根貞一之德功至大而不伐身處高而更安尚父比呂望之名為師增周公之位盛業可久歿而彌光故大尉兼中書令汾陽郡王尚父子儀天降人傑生知王佐訓師如子料敵如神昔天寶多難羯胡作禍咸秦失險河雒為戎公能翼扶肅宗再造區夏國有患難勞其戡定邊有寇盜藉其驅除安社稷必在於絳侯定羌戎無逾於充國絳臺綏四散之眾涇陽降十萬之虜勛高今古名夷狄而勞乎!征鎮二紀於茲頃以春秋既高疆場多事罷彼旌鉞寵在臺衡以公柱石四朝藩翰萬里忠貞懸於日月寵遇冠於人臣尊其元老加以崇號期壽考之永養勛賢之德膏肓生病藥石靡功人之云:亡梁木斯壞雖賻禮加等輟朝增日悼心流涕曷可弭忘更議追崇名位斯極而尊為尚父官協太師雖爵秩則同而禮望尤重斂以袞冕旌我元臣聖祖園陵所宜陪葬式墓重文終之德象山追去病之勛千載如存九原可作冊命之禮有司備焉可贈太師陪葬建陵仍令所司備禮冊命賻絹三千匹布三千端米麥三千石舊令一品墳高一丈八尺而詔特加十尺群臣以次赴宅吊哭凶喪所須並令官給及葬帝御安福門臨哭送之百僚陪位皆隕哭特賜謚為忠武配享代宗廟庭四年六月以子儀大祥賜絹五百疋命百僚赴哭貞元元年正月以子儀廟命太常給鹵簿博士贊儀。

李晟為大尉中書令德宗嘗呼為大臣而不名貞元四年詔為晟立五廟官給牲牢祭器幃帳禮官相儀以焉九年八月薨德宗震悼出涕輟朝五日令百官就第臨吊賻布米粟有差命太常卿裴郁就第冊贈太師。又命京兆尹李充監護喪事官給葬具比大斂帝遣致書於柩前曰:皇帝遣宮闈令第五守進致誠引於故大尉兼中書令西平郡王贈太師之靈曰:天祚我邦是生才傑稟陰陽之粹氣實山嶽之降靈弘濟艱難保佑王室掃蕩氛祲廓清上京忠誠感於人神功業施於社稷平時定亂實賴元勛洎領上臺克諧中外︳謨帝道協贊皇猷嘗竭嘉言以輔不逮情所親重義無間然方將與國同休永為邦翰比嬰疾患雖歷旬時日曾痊除重期相見弼予在位終致和平豈圖藥餌無徵奄至薨逝喪我賢哲虧我股肱天不遺痛惜何極嗚呼大廈方構旋失棟樑巨川未濟遂亡舟楫君臣之義追慟益深循省遺章倍增感切卿一門裔緒朕必終始保持況願等弟兄承卿教訓朕之志義豈忘平生卿縱不言朕亦存信比者卿在之日卻未見朕深心今卿與朕長乖方冀知朕誠誌無以為念發言涕零是用躬述數行貴申所懷得盡臨紙遣使不能飾詞魂而有知當體朕意及葬德宗禦南望春門臨送之。又令中人宣詔於柩車文武常參官哭拜於路及晟廟令所司供少牢給鹵簿兼令禮官贊儀。

馬燧為司徒侍中北平郡王貞元五年九月燧與太尉晟召見於延英殿帝嘉其有大勛勞皆圖形於淩煙閣列於元臣之次九年十月召見延英殿因拜手仆於地帝親掖起之十一年八月薨廢朝四日詔京兆尹韓臯監護喪司農卿嗣吳王獻為吊祭使賻布帛米粟有差贈太尉仍令太常卿裴郁持節冊命及葬。又廢朝遣百寮於延興門臨送十三年十一月燧廟詔令所司供少牢仍給鹵簿從宅至廟並量給人夫。

太常博士撿校趙憬為門下侍郎平章事貞元十二年八月薨詔曰:翼宣王猷德禮終始曹參贊清靜之化柳莊為社稷之臣永念忠勞厚其贈襚舉茲命數以寄衰懷故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趙憬體仁弘義循法守正有絮矩之操有致君之誠素履彰其貞固黃中發於事業文含大雅望重周行暢絕域之恩信整天臺之網轄啟迪理本勤勞國鈞奉上見宣孟之忠居室聞晏嬰之儉︳謨左掖盡瘁五年嘗納誨以沃心每匪躬以經遠感疾未逾於信宿殲良俄即於杳冥震悼之深當寧流嘆禮有旌飾峻其寵章追崇保傅永慰窀穸可贈太子太傅所司備禮冊命賜布絹五百端匹米粟四百石令鴻臚卿王權充冊吊使。

盧邁為門下侍郎平章事貞元十二年九月邁中風疾令宰相詣邁宅問疾。

崔損貞元十二年諫議大夫平章事十四年轉門下侍郎平章事損以久疾在家賜絹三百匹以為醫藥十九年薨贈太子太傅賻布絹五百端匹米粟四百石。

杜佑撿校司徒平章事充度支鹽鐵轉運等使元和元年四月詔授司徒依前中書門下平章事仍令所司依舊典冊拜罷其事務從所讓也。二年正月告老表再上詔曰:卿量包久大器茂中和事君推一得之誠與物全四時之信登於臺閣則萬事問於胡公守在方隅則四國宗於申伯舉其實行是可專徽頃者殷憂在辰總錄攸重金甌作鎮群情穆然玉鉉是司庶官咸事朕涉理猶淺惟賢是圖遽陳請老之章將輟弼予之道二三省覽良為憮然用舍之間慎重斯在謂雅誌之難奪豈余衷之可移是用徵尚德之前經酌優賢之故實去煩就簡免以職業之勤置幾乘車優其筋力之禮卿宜起今已後每月之內嘗三兩度入朝便至中書商量軍國事務亦冀延於內殿沃朕虛心如此則居多暇辰退可以吐納賾誌入參大政進可以偃息藩寮靈壽將置於上庠桑梓豈違於下杜卿仍以朕此意宣示百寮庶乎!君臣作合之期乾坤交泰之義無鬼前烈永貽後昆致政之詞即宜斷表佑每入奏事憲宗優禮之不名嘗呼為司徒七年詔以太保致仕宜朝朔望帝遣中人就佑第賜絹五百匹錢五百貫其年薨廢朝三日冊贈大傅。

於ν為司空平章事元和五年三月詔依杜佑例一月三朝。

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元和五年秋中風病上甚嗟惜旁午致問至於藥餌進退皆令疏陳疾益痼罷為兵部尚書仍進階銀青侍郎平章事。

李吉甫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元和九年冬暴卒憲宗傷悼久之遣中使臨吊常贈之外內出五百匹絹以恤其家。

韓弘為司徒兼中書令長慶二年七月敕弘疾未痊平尚宜在家將息其俸料宜從敕下日付所司支給其年十二月薨贈太尉賻絹二千匹布七百端米粟千石。

裴度為司徒平章事太和三年十一月加開府及實封度三表陳讓優詔曰:其開府聊。且依請實封勿讓翌日文宗命中人王士元赴度宅問疾病諭勉再三度勉而受命四年六月詔曰:昔漢以孔光降置幾之詔晉以鄭沖申奉策之命雖優隆耆德顯重元臣而議政不及於咨詢用禮獨在於安勉朕勤求至理所寶惟賢顧訁是舊勞敢不加敬繇是委宰制於大政釋參決於煩務時因聽斷誠望弼諧遷秩上公式是殊寵特進守司徒兼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充集賢殿大學士上柱國晉國公食邑三千戶實封三百戶裴度稟河嶽之英靈受乾坤之間氣珪璋特達城府洞開外茂九功內苞一德器為社稷之鎮才實邦家之楨故能祗事累朝宣融景化在憲宗掃滌區宇爾則有出師殄寇之勛在穆宗混同文軌爾則有參戎入輔之績在敬宗時阜康兆庶爾則有佑國庇民之勤逮弼朕躬總齊方夏爾則有吊伐底寧之力皆不遺廟布在簡編功利及人不可悉數而朝論益重我心實知方用咎繇之謀適值留侯之疾瀝懇牢讓備列於奏章塞詔上言動形於顏色果聞勿藥之喜更俟調鼎之功而體力未和音容尚阻不有優崇之命孰彰寵待之恩宜其首贊機衡弘敷教典論道而儀刑卿士宣德而鎮撫華夷嗇氣養神保綏福履為國元老毗予一人可贈司徒平章軍國重事待疾損日每三日五日一入中書仍令所司擇日備禮冊命太和四年為中書令以疾未任朝謝詔曰:司徒中書令度綽有大勛累居臺鼎今以疾恙未任謝上其本官俸料宜自今日支給。又遣國醫就第診視屬上已曲江賜宴群臣賦詩度以疾不能赴文宗遣中使賜度《詩》曰:註想待元老識君恨不早我家柱石衰憂來學丘禱仍賜御劄曰:朕詩集中欲得見卿唱和詩故令示此卿疾恙未痊故無心力但異日進來春時俗說難於將攝勉加調護速就和平千百胸懷不具一二藥物所須無憚奏請煩也。御劄及門而度薨上聞震悼久之令繕寫置於靈座。

孔緯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從僖宗自蜀還定京城遷門下侍郎監修國史。又兼吏部尚書領諸道鹽鐵轉運使車駕還宮進位左僕射賜持危啟運保大功臣食邑四千戶食實封二百戶賜鐵券恕十死罪賜天興縣莊善和裏宅各一區兼領京畿營田使昭宗乾寧二年五月三鎮入京師殺宰相韋昭度李帝以大臣朋黨外交方鎮思用骨鯁正人遣中使華州召緯入朝以疾未任上路六月授太子賓客其日之夕改吏部尚書翌日拜司空兼門下侍郎同平章事太清宮使修奉太廟弘文館大學士延資庫使階爵功臣各食邑並如故旬日之內馹騎敦促相望於道扶疾至京師延英殿謝奏曰:臣前待罪宰相智術短淺有負弼諧陛下特貸刑書曲全腰領臣期於死報不望生叩玉階復拜龍顏實臣榮幸然臣比攖衰疾伏枕累年形體雖存生意都盡平居勉強禦事猶疏況此羸寧勝重委國祚方泰英彥盈庭豈以朽腐之人再塵機務臣力疾一拜殿庭乞陛下許臣自便因嗚咽流涕緯久疾拜蹈艱難帝令中使止之改容軫念令閣門使送緯中書視事不旬日沙陁次河中同州王行約入京師謀亂天子出幸石門緯從駕至莎城疾漸危篤先還京城九月卒於光德裏第贈太尉。

梁韓建為太保門下侍郎平章事開平三年六月太祖以建及薛貽矩每於案前有所敷奏頗協事機深加獎諭各以繒帛錫之三年宣旨太保韓建每月旦十五日入閣稱賀即令赴朝餘時不用入示優禮也。薛貽矩為門下侍郎平章事乾化元年五月丁亥太祖召貽矩及諸相對於崇勛殿帝曰:軍旅之間朕自制斷朝廷庶務實賴卿等協心翊佐待兵罷後事無大小一委中書當無暇食也。各賜內廄馬銀具鞍轡衣一襲白金共千兩司空貽矩賜差厚二年帝發自東京宰臣薛貽矩抱恙在假不克扈從宣問旁午仍命。且駐東京以俟良愈及薨帝震悼頗久命雒苑使曹守璫往吊祭之。又命輟六日七日八日朝參丞相文武並詣西上閣門進名奉慰。

晉趙瑩為中書令戶部奏改瑩本貫華州華陰縣永化鄉為霖雨鄉臨高裏為致君裏。

桑維翰為相戶部奏改維翰本貫河南府河南縣來遠鄉為調鼎鄉樂善裏為代天裏給門戟十二枝開運初為樞密使中書令詔改維翰本貫河南府章善坊為賢相坊。

馮道開運初以戶部尚書平章事詔改本貫定州安喜縣懷遠鄉為積善鄉萬善裏為公臺裏。

李崧為侍中詔改崧本貫深州饒陽縣富平鄉為秉鈞鄉通義裏為調鼎裏給門戟十二枝七年丁憂制詔賜崧白藤擔子一以授起復官不欲令墨乘馬也。

周王峻為僕射平章事廣順元年七月太祖幸峻第賜賚甚厚。

周李穀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廣順二年八月丙辰穀墜階跌傷右臂不任朝謁癸巳賜穀詔曰:卿方秉國鈞實藉維持之效復兼邦計最為繁劇之司稍失區分便成壅滯雖近有傷損未復痊平宜彊扶持。且就臨蒞無妨臥理仍放朝參勉卿忍苦之誠副我仰成之意太祖以國計事殷累宣諭令扶持視事穀辭以所傷未任拜故有是詔其後。又詔入朝放朝參赴本司署事仍賜白藤肩輿二年六月敕穀本貫河南府雒陽縣清風鄉高陽裏改為賢相鄉勛德裏。

馮道初仕後唐明宗朝為相長興初詔改本貫瀛州景城縣來蘇鄉為元輔鄉朝漢裏為孝行裏晉天福中為司空平章事詔給門戟十六枝道嘗上表求退高祖不之覽先遣鄭王就省謂曰:卿來日不出朕當親行請卿道不得已出焉當時寵遇無與為比五年改道所居雒陽縣三川裏為上相鄉靈壽裏為中臺裏八年改為太尉鄉侍中裏時道本貫瀛州陷契丹新加太尉侍中故以雒陽所居鄉里復旌改之周顯德元年為太師中書令薨世宗聞之震悼冊贈尚書令追封瀛王。

範質為侍中顯德六年四月世宗征關南質以疾留京師詔賜質錢百萬俾之市藥。

鄭仁誨為樞密使同平章事世宗北征仁誨為東京留守調發軍須供億無闕車駕回兼侍中。

●卷三百二十

○宰輔部·識量

夫有識洞化源量苞群品乃可以緝熙帝載彌綸庶務協夙夜有家之訓迪明哲保身之方矣。歷代而下任道非一左右元後思皇永圖大則系於安危次乃見諸逆順務全大體通適時變恢張紀律輔相物宜寬猛得於厥中終始貴乎!經遠故能坐鎮雅俗宏宣令猷保國於永寧致君於無過豈與夫專任小智茍合時機阿上罔下齷齪叢脞者同日而語哉!。

周周公其子伯禽受封於魯三年而後報政周公曰:何遲也。伯禽曰:變其俗革其禮喪三年然後除之故遲太公亦封於齊五月而報政周公,公曰:何疾也。曰:吾簡其君臣禮從其俗為也。及後聞伯禽報政遲乃嘆曰:嗚呼魯後世其北面事齊矣。夫政不簡不易民不從平易近民民必歸之。

漢蕭何為丞相治未央宮立東闕北闕前殿武庫太倉帝見其壯麗甚怒謂何曰:天下洶洶勞苦數歲成敗未可知是何治宮室過度也。何曰:天下方未定故可因以就宮室。且夫天子以四海為家非令壯麗無以重威。且無令後世有以加也。帝曰:善。又何置田宅必居窮僻處為家不治垣屋曰:後世賢師吾儉不賢毋為勢家所奪。

曹參為相擇郡國吏長大(取年長大者)訥於文辭謹厚長者即召除為丞相史吏言文刻深欲務聲名輒斥去之日夜飲酒卿大夫以下吏及賓客見參不事事(不事丞相之事)來者皆欲有言至者參輒飲以醇酒(醇酒不澆謂厚酒)度其欲有言復飲酒醉而後去終莫得開說(開謂有所啟白)以為常相舍後園近吏舍吏舍日飲歌呼從吏患之無如何(從吏吏之常從相者)乃請參遊後園聞吏醉歌呼從吏幸相國召按之乃取酒張坐飲(張設坐席而飲也。)大歌呼與相和參見人之有細過掩匿覆蓋之府中無事參子為中大夫惠帝怪相國不治事以為豈少朕與(言豈以我為年少故也。)乃謂曰:女歸試私從容問乃父(乃汝也。)曰:高帝新棄群臣帝富於春秋君為相國日飲無所請事何以憂天下然無言吾告汝也。既洗沐歸時間自從其所諫參(間謂空也。自從其所猶言自出其意也。)怒而笞之二百曰:入侍天下事非乃所當言也。至朝時帝讓參(讓責也。)曰:與胡治乎!(胡何也。言共為何治也。)乃者我使諫君也。(乃者猶言曩也。)參免冠謝曰:陛下自察聖武孰與高皇帝帝曰:朕乃安敢望先帝參曰:陛下觀參孰與蕭何賢上曰:君似不及也。參曰:陛下言之是也。且高皇帝與蕭何定天下法令既明具陛下垂拱參等守職遵而勿失不亦可乎!帝曰:善君休矣。

陳平為左丞相周勃為右丞相時文帝益明習國家事朝而問右丞相勃曰:天下一歲決獄幾何(臨朝問也。)勃謝不知問天下錢穀一歲出入幾何勃。又謝不知汗出浹背鬼不能對帝。又問左丞相平平曰:有主者帝曰:主者為誰乎!平曰:陛下即問決獄責廷尉問錢穀責治粟內史帝曰:茍各有主者而君所主何事也。平謝曰:主臣(惶恐之辭也。猶今言死罪也。又曰:主擊也。臣服也。言其擊服惶恐之辭)陛下不知其駑下使待罪宰相(駑凡馬之稱非駿者也。故以自喻)宰相者上佐天子理陰陽順四時下遂萬物之宜(遂繇也。)外鎮撫四夷諸侯內親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職也。帝稱善勃大慚出而讓平曰:君獨不素教我乎!平笑曰:君居其位獨不知其任耶。且陛下即問長安盜賊數。又欲強對耶,於是絳侯自知其能弗如平遠矣。居頃之勃謝免相而平專為丞相。

丙吉為丞相寬大好禮讓掾史有罪贓不稱職輒予長休告(長給休假令其去職也。)終無所按驗客,或謂吉曰:君侯為漢相奸吏成其私然無所懲艾(艾讀曰乂)吉曰:夫以三公之府有按吏之名吾竊陋焉後人代吉因以為故事公府不按吏自吉始於官屬掾史務掩過揚善吉。又嘗出逢清道群鬥者死傷橫道(清道時反群鬥也。清道謂天子當出或有齋祀先令道路清凈)吉過之不問掾史獨怪之吉前行逄人逐牛牛喘吐舌(喘急息)吉止駐使騎吏問逐牛行幾裏矣。掾史獨謂丞相前後失問,或以譏吉吉曰:民鬥相殺傷長安令京兆尹職所當禁備逐捕歲終丞相課其殿最奏行賞罰而已宰相不親小事非所當於道路問也。方春少陽用事未可太熱恐牛近行用暑故喘此時氣失節恐有所傷害也。三公典調和陰陽職當憂是以問之掾史乃服以吉知大體。

王商為左將軍輔政成帝建始三年秋京師民無故相驚言大水至百姓奔走相蹂躪(蹂踐也。躪躒也。)老弱號呼長安中大亂帝親御前殿召公卿議大將軍鳳以為太后與帝及後宮可御船令吏民上長安城以避水群臣皆從鳳議左將軍商獨曰:自古無道之國水猶不冒城郭(冒蒙覆也。)今政治和平世無兵革上下相安何因當有大水一日暴至此必訛言也。(訛偽也。)不宜令上城重驚百姓帝乃止有頃長安中稍定問之果訛言帝,於是美壯商之固守數稱其識而鳳大慚自恨失言。

後漢李固為太尉與大將軍梁冀參錄尚書事梁太后臨朝以揚徐盜賊盛強恐驚擾致亂使中常侍詔固等欲須所徵諸士候到乃發殤帝喪固對曰:帝雖幼少猶天下之父今日即亡人神感動,豈有臣子反共掩匿乎!昔秦始皇亡於沙丘胡亥趙高隱而不發卒害扶蘇以至亡國近北鄉侯薨閻後兄弟及江京等亦共掩秘遂有孫程手刃之事此天下大忌不可之甚者也。太后從之即暮發喪。

蜀諸葛亮為丞相先主以法正為蜀郡太守揚武將軍外統都畿內為謀主一食之德睚眥之怨無不報復擅殺毀傷己者數人,或謂諸葛亮曰:法正於蜀郡大縱橫將軍宜啟主公抑其威福亮曰:主公之在公安也。北畏曹公之強東憚孫權之逼近則懼孫夫人生變於肘腋之下當斯之時進退狼跋法孝直(孝直正字)為之輔翼令翻然翺翔不可復制如何禁止法正使不得行其意邪(初孫權以妹妻先主妹才捷剛猛有諸兄之風侍婢百餘人皆親執刃侍立先主每入衷心嘗凜凜亮。又知先主雅愛信正故言如此)。

費衤韋為錄尚書時大將軍姜維自以練習西方風俗兼負其才武欲誇諸羌胡以為羽翼謂自隴以西可斷而有也。每欲興軍大舉禕嘗裁抑不從與其兵不過萬人禕謂維曰:吾等不如丞相亦已遠矣。丞相猶不能定中夏況吾等乎!。且不如保國治民敬守社稷如其功業以俟能者無以為希曾僥亻幸而決成敗於一舉。若不如誌悔之無及。

吳陸遜為丞相時太子與魯王二宮並闕中外職司多遣子弟給侍全琮報遜遜以為子弟茍有才不憂不用不宜私出以邀榮遇。若其不佳終為取禍。且聞二宮勢敵必有彼此古人之厚忌也。琮子寄果阿附魯王輕為交構遜書與琮曰:卿不師日磾而宿留阿寄終為足下門戶致禍琮不納後果致敗。

晉王祥初仕魏與何曾荀顗並為三公時武帝為晉王祥與顗往謁顗謂祥曰:相國尊重何侯既已盡敬今便當拜也。祥曰:相國誠為尊貴然是魏之宰相吾等魏之三公,公王相去一階而已班例大同安有天子三司而拜人者損魏朝之望虧晉王之德君子愛人以禮吾不為也。及入顗遂拜而祥獨長揖帝曰:今日方知君見顧之重矣。

石鑒武帝太康末拜司空與中護軍張邵監統山陵時大司馬汝南王亮為太傅楊駿所疑不敢臨喪出營城外時有告亮欲舉兵討駿大懼白太后令惠帝為手詔詔鑒及張劭使率陵兵討亮劭駿甥也。便率所領催鑒速發鑒以為不然保持之遣人密覘視亮已別道還許昌,於是駿止論者稱之。

王渾太熙初遷司徒惠帝即位加侍中及誅楊駿崇重舊臣乃加渾兵渾以司徒文官主史不持兵持兵乃吏屬絳衣自以偶因時寵權得持兵非是舊典皆令皂服論者美其謙而識體。

王衍為太尉尚書令封武陵侯辭封不受時雒陽危逼多議遷都以避難而衍獨買車服以安眾心。

王戎為司徒先是李含領始平中正被貶歸長安歲餘光祿差含為壽城邸閣督戎表含曾為大臣雖見割削不應降為此職詔停之。

王導為中書監錄尚書事元帝上尊號百官陪列命導升御床共坐導固辭至於三四曰若太陽下同萬物蒼生何繇仰帝乃止後導為太保與庾亮等共輔成帝庾亮將徵蘇峻訪之於導導曰:峻猜險必不奉詔。且山藪藏疾宜包容之固爭不從亮遂詔峻既而難作六軍敗績蘇峻既平宗廟宮室並為灰燼溫嶠議遷都豫章三吳之豪請都會稽二論紛紜未有所適導曰:建康古之金陵舊為帝裏。又孫仲謀劉玄德俱言王者之宅古之帝王必不以豐儉移都茍弘衛文大帛之冠則無往不可。若不績其麻則樂土為墟矣。且北寇遊魂伺我之隙一旦示弱竄於蠻越求之望實懼非良計今特宜鎮之以靜群情自安繇是嶠等謀並不行進位太傅。又拜丞相庾亮以望重地逼出鎮於外南蠻校尉陶稱聞說亮當舉兵內向或勸導密為之防導曰:吾與元規休戚是同悠悠之談宜絕智者之口則如君言元規。若來吾便角巾還第復何懼哉!。又與稱書以為庾公帝之元舅宜善事之,於是讒間遂息。

庾冰代王導為相初導輔政每從寬惠冰頗任威刑範汪諫冰曰:頃天文錯度足下宜盡消禦之道冰曰:玄象豈吾所測正當勤盡人事耳成帝疾篤時有為尚書符敕宮門宰相不得前左右皆失色冰神氣自。若曰:是必虛妄推問果詐眾心乃定。

蔡謨為司徒錄尚書事石季龍死中國大亂時朝野咸謂當太平復舊謨獨謂不然語所親曰:胡滅誠大幸也。然將貽王室之憂,或曰:何哉!謨曰:夫能順天而奉時濟六合於草昧。若非上哲必繇英豪度德量力非時賢所及必將經營方表疲人以逞誌才不副意略不稱心才殫力竭智勇俱屈此乃韓盧東郭所以雙斃也。

何充為司徒錄尚書事加侍中庾翼臨終表以後任委其子爰之於時論者並以諸庾世在西藩人情所歸宜依翼所請以安物情充曰:不然荊楚國之西門戶口百萬北帶彊胡西鄰勁蜀經略險阻周旋萬里得賢則中原可定勢弱則社稷同憂所謂陸抗存則吳存抗亡則吳亡者,豈可以白面年少猥當此任哉!桓溫英略過人有文武識度西夏之任無出溫者議者。又曰:庾爰之肯避溫乎!如今阻兵恥懼不淺充曰:溫足能制之請君勿憂乃使溫西爰之果不敢爭。

王彪之與謝安共掌朝政安欲更營宮室彪之曰:中興初即位東府殊為儉陋元明二帝亦不改制蘇峻之亂成帝止蘭臺都堂殆不蔽寒暑是以更營修築方之漢魏誠為儉狹但不至陋乃合豐約之中今自可隨宜增益修補而已彊寇未殄正是休兵養士之時何可大興工勞擾百姓邪安曰:宮室不壯後世謂人無能彪之曰:任天下事當保國寧家朝政惟允豈以修屋宇為能邪安無以奪之故終彪之世不改營焉。

謝安為尚書僕射總關中書事安義存輔導雖會稽王道子亦賴弼諧之益時強敵寇境邊書續至梁益不守樊鄧陷沒安每鎮以和靖禦以長算德政既行文武用命不存小察弘以大綱威懷外著人皆比之王導謂文雅過之及桓沖卒荊江二州並缺物論以謝玄勛望宜以授之安以父子皆著大勛恐為朝廷所疑。又懼桓氏失職桓石虔復有沔陽之功慮其驍猛在形勢之地終或難制乃以桓石民為荊州改桓伊於江州石虔為豫州既以桓處三州彼此無怨各得所任其經遠無競類皆如此。

宋袁粲為中書監開府領司徒與齊高帝褚彥回劉彥節遞日入直平決萬幾粲默寡言不肯當事主書每往諮決或高詠對之特立一意則眾莫能改後魏長孫道生太宗時為司空侍中每建大議多合時機伊馥文成時為司空清約自守為政舉大綱而已不為苛碎。

唐魏徵為侍中尚書省滯訟有不決者請徵平理之徵性非習法但存大體以處斷無不悅服。

為司空永徽初高宗謂侍臣曰:今天下少事求之前史擬之何帝中書令高季輔對曰:漢之文景周之成康雖機致刑措誠未擬今日北方遐遠並為州縣尋閱載籍未或前聞對曰:臣不讀書寡聞淺識如臣所見能致天下太平四海無事者實在於君。若君正則百僚正百僚正則天下正故知天下安靜在於陛下帝曰:然。若人君不踐正道則臣面從而退故如公言矣。

長孫無忌永徽初以太尉同中書門下三品高宗嘗謂公卿曰:朕開獻書之路曾有意見可錄將擢用之比者上疏雖多而遂無可采者無忌對曰:陛下即位政化流行條式律令固無遺闕言事者率其鄙見妄希僥亻幸至於礻卑俗益教理當無足可取然須開此路猶曾時有讜言如或杜絕便恐下情不達帝。又聞所在官司猶自多有顏面無忌曰:顏面阿私自古不免然聖化所漸人皆向公至於肆情曲法實謂必無此事小小收取人情恐陛下尚亦不免況臣不私其親戚豈敢頓言絕無。

張文瓘龍朔中為東臺侍郎同東西臺三品時諸宰相以政事堂供饌珍美議減其料文瓘曰:此食天子所以重機務待賢才也。吾輩。若不任其職當自陳乞以避賢路不可減削公膳以邀求名譽也。國家之所貴不在此茍有益於公道斯亦不為名也。眾乃止。

郝處俊咸亨中同東西臺三品高宗嘗謂曰:王者無外何藉於守禦。雖然重門擊柝蓋備不虞方知禁衛在於謹肅朕嘗以秦法猶為大寬荊軻匹夫耳而匕首竊發始皇駭懼莫有拒者,豈不繇積習寬慢使其然乎!處俊對曰:此繇法急所致不繇寬慢也。帝曰:何以知之對曰:秦法輒升殿者夷三族人皆懼族安有敢拒者逮乎!魏武法亦尚峻臣見魏令云:京城有變九卿各居其府其後嚴才作亂與其徒屬數千人攻左掖門魏武登銅雀臺遠望無敢救者時王修為奉常聞變召車馬未至便將官屬步至宮門魏武望見之曰:彼來者必王修此繇王修察變知機違法赴難向各守法遂成其禍故知王者設法敷化不可以太急。且政寬則人慢政急則人無所措手足聖王之道寬猛相濟《詩》曰:不懈於位民之攸謂仁政也。又曰:式遏寇虐無俾作慝謂威刑也。洪範曰:高明柔克沈潛剛克謂中正道也。帝曰:善。

宋璟開元初為侍中玄宗令璟與中書侍郎蘇為皇子制名及封邑並公主等邑號璟等奏曰:王子將封三十餘國周之麟趾漢之犬牙彼何足云:於斯為盛竊以郯郟王等皆傍有古邑字臣等以類推謹條三十國名。又王子先有名者皆上有嗣字。又公主邑號亦選擇三十美名皆文不害意言足定體。又令臣等別撰一佳名及一美邑號者七子均養百王至仁令。若同等別封每緣母寵子愛骨肉之際人所難言天地之中典有常度昔袁盎降慎夫人之席文帝竟納之慎夫人亦不以為嫌美其得久長之計臣等故同進更不別封上彰覆載無偏之德玄宗稱嘆久之璟。又奏曰:臣伏見韶州奏事云:廣州為臣立遺愛頌但碑所以頌德紀功披文相質臣在郡日課無所稱縱恭宣政理幸免罪戾一介俗吏何足書能濫承恩私見在樞密以臣光寵成彼諂諛欲革此風望自臣始請敕廣府即停從之時鄭州百姓亦為前刺史孟溫禮樹碑因是亦命罷之裴光庭開元中為侍中時有司寫毛詩禮記《左傳》文選各一部賜金城公主從其請也。秘書省正字於休烈表投招諫匭言曰:臣聞戎狄國之寇也。經籍國之典也。《傳》曰:裔不謀夏夷不亂華所以革其非心在乎!有備無患臣聞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昔東平王求《史記》諸子漢朝不與蓋以《史記》多兵謀諸子雜詭術夫以東平帝之懿戚尚不欲示征戰之苦況西戎國之遠藩曷可貽經典之事。且魯秉《周禮》齊不加兵吳獲乘車楚屢奔命一以司典守國一以喪法危邦《傳》曰:仲叔於奚請曲懸繁纓仲尼曰:惜也。不如多與之邑惟名與器不可以假人臣聞狄固貪婪貴貨易土曷。若錫之錦綺厚以玉帛必不得已請去春秋當周德既衰諸侯強盛禮樂自出征伐競興情偽,於是乎!生變詐,於是乎!起則有以臣召君之事取威定霸之名。若與此書國之患也。表入敕下中書門下議光庭奏曰:西戎不識禮經心昧德義頻負盟約孤背國恩今則計窮求哀稽顙聖慈含育許其降和所請書隨事給與庶使漸陶聲教混一車書文軌大同斯可致也。休烈雖見情偽變詐,於是乎!生而不知忠信節義,於是乎!在帝曰:善乃以經書與之。

柳渾為兵部侍郎平章事判門下省主吏曰:當過官渾愀然曰:列官守職宜委有司紛更撓之非賢者用心也。士或千里辭家以幹微祿小邑至辨豈慮無能況旌善進賢事不在此其年吏曹註擬無退量者。

武元衡元和初平章事憲宗甚禮信之詔追浙西節度使李錡稱疾請醫理至歲暮帝以問宰臣鄭絪請如錡奏元衡曰:不可。且錡先自請來朝詔既許之即。又稱疾是可否在錡也。今陛下新臨天下屬耳目焉。若使奸臣得遂其私則威令從此去矣。帝曰:然遽追之錡果計窮而反。

裴度元和中平章事時王稷家奴二人告稷換其父鍔遺表隱沒進奉錢物既命鞫之留其奴於內仗。又發中使就東都簡責其家財度奏曰:王鍔身沒之後其家進獻已多今因奴上告。又命簡責其家臣恐天下將帥聞之必有以家為計者憲宗亟罷其使而殺其奴。

令狐楚元和末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務清化源以分流品不親細事人皆稱之。

李逢吉穆宗長慶中平章事汴州李叛詔僕射尚書左右丞侍郎給事中中書舍人並至中書與逢吉及杜元穎同議汴州事先是公卿務茍安者多舉河北近事請授李以節帝將從之逢吉獨議不可以為河北之事蓋有不得已者與河南固殊。若。又以節付之則長淮以北從此難制元[A13C]與戶部侍郎張叔將沮其議。且確爭曰:安有惜數尺之節而不惜一方之性命乎!議未決適有宋亳[A13C]三州刺史急奏繼至皆請朝廷即別命帥穆宗大悅以逢吉議是立遣中使分往三州宣慰焉,於是逢吉請以將帥印綬徵李入朝以義成軍節度韓充乃韓弘母弟寬厚得眾汴人懷之請移鎮大梁脫敢旅拒即徐許兩軍南北夾攻之東倚滑臺之師而充入必矣。帝皆從其議韋處厚文宗太和初同平章事急於用才酷嗜文學嘗病前古有以浮議坐廢者故推擇群材往往棄瑕亦為時所議(時李載義累破滄鎮賊眾每俘執多遣刳剔處厚以恩喻之載義深納其旨自此滄鎮所獲生口配隸遠地前後全活數百千人)。

鄭覃太和末與李石同平章事有詔江西湖南以官健衣糧一百二十分送上都充宰相召顧手力覃等上言宰相上弼聖政下理群司。若忠正無邪宗社所佑縱逢盜賊兵不能傷。若事涉隱欺心懷矯妄雖有防衛神得誅之臣等願推赤心以聖獎孟軻知非臧氏孔子不畏匡人其前件衣糧並請敕停依前制置只以金吾司手力充引上從之。

李石太和末同平章事時中使劉行深田全操等六人自巡邊回馳入金光門驛騎奔驅訛言相驚云:兵自外至兩省官及百司官僚倉皇散走至有不及束帶襪而乘者街衢百姓縱橫叫訁塵坌四起時石與宰相鄭覃在中書回顧人吏稍稍散失覃謂石曰:耳目頗異。且宜出去石曰:今事勢不可知宜堅坐鎮之冀將寧定。若宰相亦走則中外亂矣。必或繼亂走將何逃任重官崇人心所屬不可忽也。覃然之石閱視文案沛然自。若京城不逞之徒潛備弓刀引首北望冀城門閉即恣行剽劫時內使連命閉門左金吾將軍陳君賞領其徒立望仙門下曰:縱使有賊閉門不難請徐觀之至於日晚京城始定是日微石與君賞已及亂矣。

周馮道初仕後唐天成中同平章事凡孤寒士子抱才業素知識者皆與引用本朝衣冠履行浮躁者必抑而鎮之。

●卷三百二十一

○宰輔部·器度畏慎慎密知人禮士器度

夫包荒含垢兼容虛受居不充詘動無怵迫斯君子之盛德也。若乃居廟堂之上宅臺揆之任斟酌元化儀刑列辟而能恕小過忘舊惡臨敵而靡懼受寵而勿喜高譚於危難之際忘懷於得喪之域坐鎮浮競立安反側德宇寬裕心量淵邃誠足為庶尹之表式副下民之瞻望哉!。

漢曹參為相國見人有細過掩匿覆蓋之府中無事丙吉為丞相吉馭吏嗜酒數逋蕩嘗從吉出醉嘔丞相車上西曹主吏白欲斥之吉曰:以醉飽之失去士使此人將復何所容(言無所容身)西曹第忍之此不過汙丞相車ブ耳遂不去也。

後漢張溫為司空時邊卒韓遂為亂溫禦命征討以揚武都尉陶謙(字恭祖)為參軍事接遇甚厚而謙輕其行事心懷不服及軍罷還百僚高會溫令謙行酒謙眾辱溫溫怒徙謙於邊或說溫曰:陶恭祖本以材略見重於公一朝以醉飲過失不蒙容貸遠棄不毛厚德不終四方人士安所歸望不如釋憾除恨克復初分於以遠聞德美溫然其言乃追還謙至或人謂謙曰:足下輕辱三公罪自己作今蒙釋宥德莫厚矣。宜降誌卑辭以謝之謙曰:諾。又謂溫曰:陶恭祖今深自罪責思在變革謝天子禮畢必詣公門公宜見之以慰其意時溫於宮門見謙謙仰曰:謙自謝朝廷豈為公耶溫曰:恭祖癡病尚未除耶遂為之置酒待之如初。

蜀蔣琬為丞相諸葛亮長史亮卒琬為尚書遷大將軍錄尚書時新喪元帥遠近危悚琬出類拔萃處群僚之右既無戚容。又無喜色神守舉止有如平日繇是眾望漸服東掾楊戲素性簡略琬與言論時不應答,或謂琬曰:公與戲語而不見應戲之慢上不亦甚乎!琬曰:人心不同如其面焉面從後言古人之所誡也。戲欲贊吾是耶則非其本心欲反吾言則顯吾之非是以默然是戲之快也。又督農楊敏曾毀琬曰:作事憒憒誠非及前人,或以白琬主者請推治敏琬曰:吾實不如前人無可推也。主者重據聽不推則乞問其憒憒之狀琬曰:茍其不如則是事不當理事不當理則憒憒矣。復何問耶後敏坐事繫獄眾人猶懼其必死琬心無適莫得免重罪其好惡存道皆此類也。費禕為大將軍錄尚書事延禧七年魏軍次於興勢假禕節率眾往禦之光祿大夫來敏詣禕別求共圍棋於時羽檄交馳人馬擐甲嚴駕已訖禕與敏留意對戲色無厭倦敏曰:向聊觀試君耳君信可人必能辦賊者也。禕至敵遂退。

吳顧雍為丞相久之呂壹秦博為中書典校詣宮府及州郡文書壹等因此漸成威福遂造作酤障管之利舉罪糾奸纖介必聞重以深按醜誣毀短大臣排陷無辜雍等皆見舉白用被譴讓後壹奸罪發露收系廷尉雍往斷獄壹以囚見雍和顏色問其辭狀臨出。又謂壹曰:君意得無欲有所道壹叩頭無言時尚書郎懷敘面詈辱壹雍責敘曰:官有正法何至如此。

晉陳騫為大司馬與賈充石苞裴琇等俱為心膂而騫智度過之充等亦自以為不及也。

王戎為司徒惠帝之西遷也。戎出奔於郟在危難之間親接鋒刃談笑自。若未嘗有懼容時召親賓歡娛永日。

王導為侍中司空假節錄尚書領中書監劉隗用事導漸見疏遠任真推分淡如也。有識咸稱導善處興廢焉。

庾亮為中書令與王導受遺詔輔幼主蘇峻作逆兵至京師戰於建陽門兵敗亮乘小船西奔亂兵相剝掠亮左右射賊誤中柁工應弦而倒船上咸失色欲散亮不動容徐曰:此手何可使著賊眾心乃安。

謝安為侍中吏部尚書受顧命桓溫入赴山陵止新亭大陳兵衛將移晉室呼安及王坦之欲於坐害之坦之甚懼問計於安安神色不變曰:晉祚存亡在此一行既見溫坦之流汗沾衣倒執手板安從容就席坐定問溫曰:安聞諸侯有道守在四鄰明公,何須壁後置人耶溫笑曰:正自不能不爾耳遂笑語移日及苻堅率眾號百萬次於淮淝京師震恐加安征討大都督安遣弟石及兄子玄征討玄入問計安夷然無懼色答曰:已別有旨既而寂然玄不復敢言圍棋賭別墅安嘗棋劣於山墅親朋畢集方與玄乃令張玄重請安遂命駕出是日玄懼便為敵手而。又不勝安顧謂其甥羊曇曰:以墅乞汝安遂遊陟至夜乃還指授將帥各當其任玄等既破堅有驛書至安方對客圍棋看書既竟便攝放床上了無喜色棋如故客問之徐答云:小兒輩遂已破賊既罷還內過戶限心喜甚不覺屐齒之折。

宋徐羨之為司空錄尚書事羨之起自布衣。又無學術直以誌力局度一旦居宗朝野推服咸謂有宰臣之望沈密寡言不以憂喜見色。

唐婁師德為納言嘗薦狄仁傑及仁傑為宰相不知師德薦已數排師德令充外使則天嘗出師德舊表示之仁傑大慚謂人曰:吾為婁公所含如此方知不逮婁公遠矣。師德頗有學識器量寬厚喜怒不形於色。

狄仁傑天授中為地官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則天謂曰:卿在汝南時甚有善政欲知譖卿者乎!仁傑謝曰:陛下以臣為過臣當改之陛下明臣無過臣之幸也。若臣不知譖者並為善友臣請不知則天深加嘆異。

裴耀卿開元中為黃門侍郎平章事充轉運使凡三年運七百萬石省腳錢三十萬貫或說耀卿請進所省腳錢以明功利耀卿曰:此蓋公家盈縮之利耳不可以之求寵也。乃奏充所司和市糴等錢。

賈耽為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每自朝居家接對賓客及暮乃止而人未嘗見其喜慍。

趙退翁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初廉察湖南日令狐亙崔儆並為巡屬刺史亙嘗歷中書舍人禮部侍郎儆亦久在朝列所為或虧法令憬每以正道制之亙儆密遣人數憬罪狀毀之於朝及憬為相拔儆自大理卿為尚書左丞亙先貶官為別駕。又擢為吉州刺史時人多之。

周馮道仕晉平章事時奏請徵史圭為刑部侍郎鹽鐵副使圭在明宗時為右丞權判銓事道在中書嘗以堂判衡銓司所註官圭怒力爭之道亦微有不足之色後道首舉圭圭方愧其度量遠不及也。

○宰輔部·畏慎

得寵。若驚老氏攸戒先慎乎!德君子所守矧夫宰衡重任天子是毗百度群倫罔不咸在進退語默為眾規矩其有慎終。若始執虛如盈集木思危履虎增畏預懷棟撓之懼深懲味厚之毒舉止恭遜周旋悚忄栗至有讓爵散財避賢自劾形於憂慮積成疾詔旨敦諭時或彊起側身卑退。若無所容斯蓋承榮祿之厚慚忠報之薄其君子之盛德歟。

周仲山甫為宣王卿士令儀令色小心翼翼(令善也。翼翼然恭敬貌)。

漢蕭何為相國素恭謹及誅韓信益封五千戶令卒五百人一都尉為相國衛諸君皆賀召平獨吊曰:今者淮陰新反於中有疑君心夫置衛衛君非以寵君願君讓封不受悉以家私財佐軍何從其計。

石慶為丞相醇謹而已元封四年關東流民二百萬口無名數者四十萬公卿議欲請徙流民於邊以實之武帝以為慶老謹不能與其議乃賜丞相告歸而按御史大夫以下議為請者慶慚不任職上書避賢者路詔報反室(還家也。)慶素質見詔自以為得許欲上印綬掾史以為見責甚深而終以反室者醜惡之辭也。或勸慶宜引決慶甚懼不知所出遂復起視事先是公孫弘年八十終丞相位其後李蔡嚴青翟趙周石慶公孫賀劉屈犛繼踵為丞相(繼踵言相躡也。)自蔡至慶丞相府客館丘墟而已(言不能進賢故不繕修其屋室也。)至賀屈犛時壞以為馬廄車庫奴婢室矣。唯慶以醇謹復終相位(醇厚也。)其餘盡伏誅云:

公孫賀代石慶為丞相初不受印綬頓首涕泣曰:臣本邊鄙以鞍馬騎射為官材誠不任宰相帝與左右見賀悲哀感動下泣曰:扶起丞相賀不肯起帝乃起去賀不得已拜出左右問其故賀曰:主上賢明臣不足以稱恐負重責從此始矣。

張安世昭帝時為左軍將軍與霍將軍同心輔政初安世兄賀幸於衛太子太子敗賀下室後為掖庭令而宣帝養於掖庭號皇曾孫賀以舊恩養視皇曾孫甚厚及曾孫壯大賀欲以女孫妻之是時昭帝始冠長八尺二寸安世聞賀稱譽皇曾孫欲妻以女安世怒曰:曾孫乃衛太子後也。幸得以庶人衣服縣官足矣。勿復言予女事,於是賀止宣帝即位為大司馬車騎將軍領尚書事歲餘霍禹謀反夷宗族安世素心畏忌已內憂矣。(忌者戒盈滿之禍)其女孫敬為霍氏外屬婦(女孫即今所謂孫女也。)當相坐安世瘦懼形於顏色(形見也。)帝怪而憐之以問左右乃赦敬以慰其意安世浸恐。

後漢李通光武時為大司空性謙恭常欲避權勢素有消疾自為宰相謝病不視事連年乞骸骨帝每優寵之。

竇融為大司空自以非舊臣一旦入朝在功臣之右每召會進見容貌辭氣卑恭已甚帝以此愈親厚之融小心久不自安數辭讓爵位詔不許。

順帝時王龔為太尉在位恭慎自非公事不通州縣書記。

橋玄靈帝時為太尉謙恭下士子弟親族無在大官者。

劉寬為太尉嘗於坐被酒睡伏帝問太尉醉耶寬仰對曰:臣不敢醉但任重責大憂心如醉帝重其言。

南齊陳顯達為太尉侍中建武世心懷不安深自貶匿車乘朽敗導從鹵簿皆用羸小不過十數人。

北齊趙彥深為司徒嘗參機近柔溫謹慎。

唐房玄齡太宗朝為尚書左僕射或時以事被譴則累日朝堂稽首請罪悚懼昔踧。若無所容。

岑文本貞觀中遷中書令歸家有憂色其母怪而問之文本曰:非勛非舊濫荷寵位責重位高古人所懼撫已循心所以憂耳親賓有來賀者輒曰:受吊不受賀。

婁師德神功元年拜納言雖參知政事而深自畏避竟能以功名終為識者所重。

後唐趙光逢莊宗同光末平章事其弟謁問於私第嘗語及政事他日至止光逢已署其戶曰:請不言中書之事其清靜寡欲進退存亡端然如此。

○宰輔部·慎密

《易》曰:庸行之謹。又曰:臣不密則失身。若夫居臺鼎之位秉鈞衡之重斟酌正典財成物軌弼君之違補職之闕緝熙百誌彌綸九敘固元首之同體庶尹之司南者也。自非深中篤厚舉止詳慎其何以贊樞機之務成將順之美哉!漢世以來宗公間作乃有嘉謀匪躬之奏退則削槁熙工救物之議外無漏言道濟於元元美歸於君上斯足以副師尹之瞻為天子之宰矣。

漢張安世為大司馬領尚書事職典樞機以謹慎周密自著外內無間每定大政已決輒移病出聞有詔令乃驚使吏之丞相府問焉自朝廷大臣莫知其與議也。有郎功高不調自言安世應曰:君之功高明主所知人臣執事何長短而自言乎!絕不許已而郎果遷安世外陽拒之實令其遷。

後漢魯恭為三公性謙退奏議依經潛有補益然終不自顯故不以剛直為稱。

魏華歆為司徒性周密舉動詳慎嘗謂人臣入陳事務以諷諫合道為貴就有所言不敢顯露故其事多不見。

陳群為司空前後數密陳得失每上封事輒削其草時人及其子弟莫能知也。論者或議群居位拱默群薨正始中詔撰群臣上書以為名臣奏議朝士乃見群諫事皆嘆息焉。

吳顧雍為丞相時訪民間及政職所宜輒密以聞。若見納用則歸之於上不用終不宣泄大帝以此重之軍國著明也。間隙也。移病謂移書言病也。一曰以病而移居調選也。得失行事可否自非面見口未嘗言之。

北齊趙彥深為司徒歷事累朝嘗參機務溫柔謹慎喜怒不形於色。

隋高開皇初拜尚書左僕射兼納言執政將二十年治致平論者以為真宰相所有奇策密謀及損益時政皆削槁世無知者。

唐戴胄貞觀中為吏部尚書參預朝政胄雅有局凡所敷奏坦然可觀時政得失輒隨事封進多所補益奏便削槁繇是外無知者。

溫彥博貞觀中為中書令性周慎不妄交遊自掌機務杜絕賓客國之利害知無不言太宗以是嘉之楊師道為侍中參預朝政性周慎謹密未嘗漏泄內事親友或問禁中之言乃更對以他辭嘗曰:吾少窺漢史至孔光不言溫室之樹每欽餘風。

王珪貞觀中為侍中與房玄齡李靖溫彥博戴胄魏徵同知國政珪所有陳說多封上而焚槁故其事不得而詳也。

高士廉貞觀中為吏部尚書參預朝政俄遷尚書右僕射任遇既隆多所表奏成輒焚槁人莫知之。

戴至德高宗朝為右僕射知政事時左僕射劉仁軌每遇申訴冤滯者輒美言許之而至德先據理難詰。若有理者密為奏之終不顯已之斷決繇是譽歸於仁軌,或以問至德答曰:夫慶賞刑罰人主權柄凡為人臣者豈得與人主爭權柄耶帝知而深嘆美之。

陸元方在官清謹再為宰相則天將有遷除每先以訪之必密封以進未嘗露其私恩臨終取前後草奏悉命焚之。且曰:吾陰德及人多矣。其後,庶幾廣福不衰乎!。又有書一匣自嘗緘封家人莫有見者及卒視之乃前後敕書其慎密如此。

蕭嵩為中書令兼脩國史在公慎密人莫測也。

苗晉卿為侍中代宗即位年已衰暮凡歷三朝皆以慎密見稱。

李晟德宗時為司徒每嘗帝所顧問必極言匪躬盡大臣之節性沈默未嘗泄於所親。

李德裕會昌中為宰相於長安私第別構起草院院有精思亭每朝廷用兵詔令制置裕獨處亭中凝然握管左右侍者無得預焉。

○宰輔部·知人

夫居輔相之位處臺衡之重使卿大夫各任其職賢不肖咸得其所輪轅曲直適於用鳧鶴短長安於分自非識可以察言觀行明可以望表洞裏風鑒融朗機神警悟其孰能臻,於是哉!稽諸舊史眇觀前載乃有知賢而獎任得士而慰薦集髦彥於公府登俊乂於朝右至於旌別淑慝預誌淪敗皆可徵焉。

周周公從武王入殷聞有長者武王往見之問殷所以亡長者曰:王欲知之則明日請以日中為期武王與周公明日。又往要其期則不得也。武王怪之周公曰:吾已知之矣。此君子也。恥不能諫其主。又以其惡告王故不忍也。

漢周亞夫景帝時為丞相而趙禹為丞相吏府中皆稱其廉平亞夫弗任曰:極知禹無害(無害言無人能勝也。)然文深(禹持文法深刻者)不可以居大府。

丙吉宣帝時為丞相病篤薦西河太守杜延年廷尉於定國太僕陳萬年帝皆許焉及吉薨御史大夫黃霸為丞相征西河太守杜延年為御史大夫會其年老乞骸骨病免以廷尉於定國代為御史大夫黃霸薨而定國為丞相太僕陳萬年代定國為御史大夫居位皆稱吉為知人。

黃霸為丞相薦樂陵侯史高可太尉天子使尚書責問霸免冠謝霸死後高竟為大司馬(史著此者亦言霸奏高為太尉適事宜也。)。

薛宣元帝時為丞相而翟方進為司直宣知方進名儒有宰相器深結厚焉後方進竟代為丞相。

後漢張純為大司空選辟掾史皆知名大儒。

王龔順帝時為太尉其所辟命皆海內長者。

杜喬為太尉見荀爽稱之曰:可為人師。

魏蔣濟為太尉時曹爽輔政司空宣王稱疾避爽正始十年正月車駕朝高平陵宣王部勒兵馬先據武庫遂出屯雒水奏爽罪大司農桓範矯詔開平昌門南奔爽宣王謂濟曰:知囊往矣。濟曰:範則智矣。駑馬戀棧豆爽必不得用也。爽果不能納範計。

蜀諸葛亮為丞相時董厥為府令史亮稱之曰:董令史良士也。吾每與之言思慎宜適徙為主簿。又關侯子興少有令聞亮深器異之弱冠為侍中中監軍。又楊洪始為李嚴功曹嚴未至犍為而洪已為蜀郡洪門下書佐何祗有才策勤舉郡吏數年為廣漢太守時洪亦尚在蜀郡是以西土咸服亮能盡時人之器用也。又亮軍向祁山姜維詣亮亮辟為掾亮與留府長史張喬參軍蔣琬《書》曰:姜伯約忠勤時事思慮精密考其所有永南季常諸人不如也。其人涼州上士也。又曰:須先教中虎步兵五六千人姜伯約甚敏於軍事既有膽義深解兵意此人存心漢室而才兼於人畢教軍事當遣詣宮覲見主上。

蔣琬字公琰隨先主入蜀除廣都長先主嘗因遊觀奄至廣都見琬眾事不理時。又沈醉先主大怒將加罪戮亮時為軍師將軍請曰:蔣琬社稷之器非百里之才其為政以安民為本不以修飾為先願主公重加察之先主雅敬亮乃不加罪倉卒但免官而已亮。又拔彭為治中從事起徒步一朝處州人之上形色囂然自矜得遇滋甚亮雖外接待而內不能善屢密言先主心大志廣難可保安先主既敬信亮加察行事意似稍疏左遷為江陽太守。又劉巴字子初先主辟為西曹掾亮亦曰:運籌策於帷幄之中吾不如子初遠矣。若提χ鼓會軍門使百姓喜勇當與人議之耳。

晉陳騫武帝時為大司馬因入朝言於帝曰:胡烈牽弘皆勇而無謀彊於自用非綏邊之材也。將為國恥願陛下詳之時弘為揚州刺史不承順騫命帝以為不協相構,於是徵弘既至尋復以為涼州刺史騫竊嘆息以為必敗二人後果失羌戎之和皆被寇喪沒征討連歲僅而得定帝乃悔之。

張華惠帝時為司空皇甫重性沈果有材為華所知蔡謨為司徒甚器重杜乂嘗言於朝曰:恨諸君不見杜乂也。其為名流所重如此。

王導為司徒謝尚書善音樂博綜眾藝導深器之比之王戎嘗呼為小安豐乃辟為掾(臣欽。若等曰:王戎封安豐縣侯)。

謝安為衛將軍錄尚書事嘗疑劉牢之既不可獨任。又知王詠之不宜專城牢之既以亂終而詠之亦以貪敗繇是識者服其知人。

宋王弘為司徒時羊玄保為長史弘甚知重之謂左長史庾登之吏部尚書王淮之曰:卿二賢明美朗識會悟多通然弘懿之望故當共推羊也。

南齊王儉為尚書令謂人曰:徐孝嗣將來必為宰相。又嘗謂中書侍郎江淹曰:卿年三十五已為中書侍郎才學如此何憂不至尚書金紫所謂富貴卿自取之但問年壽何如耳淹曰:不悟明公見眷之重。

後魏李沖為司空時裴宣早有聲譽事母兄以孝友稱舉秀才見司空李訢與言自旦及夕訢嗟善不已沖有人倫鑒識見而重之。

後周元天穆為太宰時雒陽人於謹性沈深有識量屏居州裏天穆見之嘆曰:王佐才也。後為太傅大宗伯天穆為太宰屬元顥自梁入雒通直散騎常侍楊寬初與顥少相器重後從天穆赴石濟寬夜行失道後期諸將咸言寬少與北海同周旋今不來矣。天穆答曰:楊寬非輕於去就者也。其所逗遛必有他故吾當為諸君保明之語訖候騎白寬至天穆撫髀而笑曰:吾固知其必來遽出帳迎之握其手曰:是所望也。即給牛三十頭車五乘綿絹一十五車羊五十口與天穆俱謁孝莊於太行。

唐狄仁傑為納言時桓彥範以門蔭調補右翊衛仁傑以其慷慨俊爽特相禮異嘗謂曰:足下才識如是必能自致遠大尋擢授監察御史後至宰相。

《郭子》儀建中初為尚父有疾百官造問皆不屏妾婢及御史中丞盧杞來子儀速麾去侍妾獨隱几待杞杞去或問其故子儀曰:彼形怪陋而心險吾左右見之必笑此人。若得權吾無遺類矣。

杜黃裳元和初同平章事時劉辟阻兵朝議討伐黃裳以為獨任高崇文可以成功憲宗從之(崇文果破劉辟)。

為相時崔植為大理評事秩滿退居雒下潛心經史尤精易象知其操行擢拜左拾遺。

李吉甫元和中同平章事先是文昌家於荊州倜儻有氣義節度使裴胄知之而不能用韋臯在蜀表授秘書郎吉甫刺忠州文昌嘗以文幹之及吉甫居相位與裴同加獎擢授登封集賢殿校理韋處厚與裴度同平章事陳許節度使卒物議以陳許軍四征有功必自擇帥,或以禁軍之將得之處厚與度議以太僕卿高瑀深沈方雅曾刺陳蔡人懷良政。又熟文昌後兼相位忠武軍情欲請用瑀事未聞陳許表至果請瑀為帥乃授檢校左散騎常侍許州刺史忠武軍節度使自大歷以來節制之除拜多出禁軍中尉凡命一帥必廣輸重賂禁軍將校當為帥者自無家財必取資於人得鎮之後則膏血疲民以償之及瑀之拜以內外公議縉紳相慶曰:韋公作相債帥鮮矣。

後唐任圜同平章事時李愚為翰林學士圜雅相欽重屢言於樞密使安重誨請引為同列屬孔循用事援引崔協以塞其請後愚至宰相。

漢蘇逢吉為相監修國史以諫議大夫賈緯頻投文字甚知之遷史館修撰判館事。

○宰輔部·禮士

陸賈有言曰:天下安註意相。然則起館開閣夷心虛想以優士禮賢者豈欲獨厚於食客故人哉!亦所以廣聰明助教化以副股肱耳目之寄而已以薛宣之煩碎猶謂朱雲曰:留我東閣可以觀四方之奇士況風采醞藉有逾於宣者也。故平勃之間附者不為朋比田竇之客鎮撫者多其策畫其於安危固有裨益矣。若乃降車騎於裏巷屈臺槐以揖客啟招權納賄之路興背公死黨之譏匿近匪人隳廢袞職禁網疏闊時或優容王道清夷孰免禍敗斯亦可深戒至於休沐謝絕齪齪謹廉不能從容開宴咨諏得失括囊公府丘墟客館者。又何取焉。

周周公相成王一沐三握髪一飯三吐哺起以待士猶恐失天下之賢人。

漢公孫弘為丞相起客館開東閣以延賢人(閣者小閣也。東向開之避當庭門而引賓客以別於掾史官屬也。)與參謀議弘身食一肉脫粟飯(才脫粟而不精潔也。)故人賓客仰衣食(故人平生故交)祿皆以給之家無所餘。

王音為大司馬時揚雄年四十餘自蜀來遊至京師音奇其文雅召以為門下吏。

王根為大司馬驃騎將軍以李尋治尚書好洪範災異學天文月令陰陽根厚遇之。

王商為大司馬衛將軍時樓護為天水太守既免家長安中商罷朝欲候護其主簿諫將軍至尊不宜入閭巷商不聽遂往至護家。

馬宮為大司徒陳遵為公府掾遵日出醉歸(言每日出必飲也。)曹事數廢西曹以故事訁適之(按舊法令而罰之也。)故事有百訁適者斥滿百西曹白請斥遵(優禮賢士尤敬重遵)宮大儒優士。又重遵謂西曹此人大度士奈何以小文責之乃舉遵能治三輔劇縣補都夷令(古扶風之縣)。

後漢宋由為太尉辟何敞待以殊禮敞論議高常引大體多所規正司徒袁安亦深敬重之。

楊賜為太尉博士趙咨謝病去賜特辟使飾巾出入請與講議(以幅巾為酋飾不加冠冕)。

橋玄為司徒蔡邕辟玄府玄甚敬待之。

袁逢為司徒靈帝時漢陽趙壹舉郡上計到京師是時逢受計計吏數百人皆拜伏庭中莫敢仰視壹獨長揖而已逢望而異之令左右往讓之曰:下郡計吏而揖三公何也。對曰:昔酈食其長揖漢王今揖三公何遽怪哉!逢則斂衽下堂執其手延置上坐因問西方事大悅顧謂坐中曰:此人漢陽趙元叔也。朝臣莫有過之者吾請為諸公分坐坐者皆屬觀。

來艷為司空好學下士開館養徒眾。

皇甫嵩為三公以身起於汗馬折節下士。

蜀諸葛亮為丞相建興二年領益州牧選迎皆妙簡舊德以秦宓為別駕伍梁為功曹杜微為主簿微少受學於廣漢任安為劉璋從事以疾去官及先主定國微嘗稱聾閉門不出外亮以為主簿微固辭轝而致之既至亮引見微微自陳謝亮以微不聞人語於堂上與《書》曰:伏聞德行饑渴歷時清濁異流無緣咨覯王元泰李伯仁王文儀楊季休丁君李永南兄弟文仲寶等每嘆高誌未見如舊猥以空虛統領貴州德薄任重慘悸憂慮朝廷主公今年已十八天資仁敏愛德下士天下之人思慕漢室欲與君因天順民輔此明主以隆季興之功著勛於竹帛也。以賢愚不相為謀故自割絕守勞而已不徒自屈也。微自乞老病求歸亮。又與書答曰:曹丕篡弒自立為帝是猶土龍芻狗之有名也。欲與群賢因其邪偽以正道滅之怪君未有相誨便還於山野丕。又大興勞役以向吳楚今因不多務。且以閉境勤農育養民物並治甲兵以待其挫然後伐之可使兵不戰民不勞而天下定也。君但當以德輔時耳不責君軍事何為汲汲欲去乎!其敬微如此拜為諫議大夫以從其志馬謖以荊州從事隨先主入蜀加綿竹成都令越太守才器過人好論軍計亮深加器異以謖為參軍每見談論自晝達夜費禕為黃門侍郎亮南征還群僚於數十里逢迎年位多在禕右而亮特命禕同載繇是眾人莫不易觀。

晉張華為司空華性好人物誘進不倦至於窮賤候門之士有一介之善者便咨嗟稱詠為之延譽陸機及弟雲俱入雒造華華一見而奇之曰:伐吳之役利在獲二雋遂為之延譽薦之諸公太傅楊駿辟機為祭酒轉太子洗馬尚書著作郎雲為吳王郎中令。

王導為揚州刺史都督中外諸軍領中書監錄尚書事顧和為導從事和嘗詣導導小極對之疲睡和欲叩之因謂同坐曰:昔每聞族叔元公道公葉贊中宗保全江表體小不安令人喘息導覺之謂和曰:卿珪璋特達機警有鋒不徒東南之美實為海內之俊繇是知名。

南齊褚淵為司徒領尚書令引王僧虔之子誌為主簿謂僧虔曰:朝廷之恩本為殊特所可光榮在屈賢子淵接引賓客未嘗驕倦。

梁袁昂為司徒以蕭乾容止雅正性恬簡深敬重之後魏陸酈為司徙兼領太子博士酈好學愛士嘗以講習為業其所待者皆篤行之流士多稱之。

北齊高隆之為太保錄尚書事欽尚文雅搢紳名流必存禮接。

後周宇文護為大蒙宰引樊叔略為中尉叔略多計數習時事護委信之。

唐張嘉貞為中書令自中書舍人苗延嗣呂太一考功員外郎員嘉靜殿中侍御史崔訓皆為嘉貞所引位列清要嘗在門下共議朝政時人為之語曰:令公四俊苗呂員訓。

李勉為宰相禮賢下士始終盡心。

裴度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先是德宗朝宰臣歸私第百官不敢及門度以方討不廷宰臣宜日接多士冀有所聞因奏請私第通賓客帝方屬意許之四方布衣盡得以策畫幹丞相至今宰臣私第接士因度之請也。

周和凝自釋褐至臺輔好延納後進士無賢不肖皆虛懷以待之或致其仕進故甚有當時之譽。

●卷三百二十二

○宰輔部·出鎮

昔陸賈有言曰:天下安註意相天下危註意將漢宣亦云:邊境有事左右之臣皆將相也。蓋夫天子之宰弼諧庶績居乎!內則鎮國家撫百姓使卿大夫各任其職處乎!外則握兵要司民政俾郡國縣道承其風雖分任叠處而周旋委賴其義均矣。自旦奭以降斯可舉施及唐室並建戎鎮繇臺衡而領旌纛者,或以式遏寇亂,或以均被勞逸出入更踐悉得而數焉周周公旦召公奭成王時為三公自陜以西召公主之自陜以東周公主之(陜者蓋今弘農陜縣是也。)。

畢公高康王時分居理成周郊(分別民之居裏異其善惡成定東周郊境使有護)作畢命(言畢公見命之書)曰:惟十有二年六月庚午フ(康王即位十二年六月三日庚午)越三日壬申王朝步自宗周至於豐(フ至三日壬申王朝行自宗周至於豐宗周鎬京豐文王所都)以成周之眾命畢公保東郊(用成周之民眾命畢公使安理治正東郊令得所)王。若曰:嗚呼父師惟文王武王敷大德於天下用克受殷命(王述其事告畢公代周公為太師為東伯命之言文武布大德於天下故天祐之用能受殷之王命)惟周公左右先王綏定厥家(言周公助先王安定其家)毖殷頑民遷於雒邑密邇王室式化厥訓(慎殷頑民恐其叛亂故使於雒邑密近王室用化其教)既歷三紀世變風移四方無虞予一人以寧(言殷民遷周已經三紀世代民易頑者漸化四方無可虞之事我天子用安矣。十二年曰:紀父子曰:世)道有升降政繇俗革不臧厥臧民罔攸勸(天道有上下交接之義政教有因俗改更之理民之俗善以善養之俗有不善厥法禦之。若不善其善則民無所勸)惟公懋德克勤小物弼亮四世正色率下罔不祗師言(言公勉德能勤小物輔佐文武成康四世為公卿正色率下下人無不敬仰師法)嘉績多於先王予小子垂拱仰成(公之善功多大先人之美我小子為王垂拱仰公於理言其上顯父兄下施孫子)王曰:嗚呼父師今予祗命公以周公之事往哉!(今我敬命公以周公所為之事言非周公所為不敢任公往治)旌別淑慝表厥宅裏彰善癉惡樹之風聲(言當識別頑民之善惡表異其居裏明其為善病其為惡立其善風揚其善聲)弗率訓典殊厥井疆俾克畏慕(其不循教道之常則殊其井居田界使知畏為惡之禍慕為善之福所以宣勸)申畫郊圻慎固封守以康四海(郊圻雖舊所規畫當重分明之。又當謹慎堅固封疆之守備以安四海京圻安則四海安矣。)政貴有常辭尚體要不惟好異(政以仁義為常辭以理實為要故貴尚之。若異於先王君上所不好)商俗靡靡利口惟賢餘風未殄公其念哉!(紂以靡靡利口惟賢覆邦家今殷民利口餘風未絕公其念之)我聞曰:世祿之家鮮克由禮以蕩陵德實悖天道(特言我聞自古有之世有祿位而無禮教少不以放蕩陵邈有德者如此亂天道)敝化奢麗萬世同流(言敝俗相化車服奢麗雖相去萬世。若同一流)茲殷庶士席寵惟舊怙侈滅義服美於人(此殷眾士居寵日久怙悖奢侈以滅德義服飾過制美於其民者言僭上)驕淫矜侉將由惡終雖收放心閑之惟艱(言殷眾士驕恣過制務其所能以自侉大如此不變將用惡自終雖今順從周制未必厭服以禮閑禦其心惟艱)資富能訓惟以永年惟德惟義時乃大訓不由古訓於何其訓(以富資而能順義,則惟可以常年命矣。惟有德義是乃大順。若不用古訓典籍於何其能順乎!)王曰:嗚呼父師邦之安危惟茲殷士不剛不柔厥德允修(言邦國所以安危惟在和此殷士而已治之不剛不柔寬猛相濟則其德政信修治)惟周公克慎厥始惟君陳克和厥中惟公克成厥終(周公遷殷頑民以消亂階能慎其始君陳弘周公之訓和其中畢公闡二公之烈成其終)三後協心同底於道道洽政治澤潤生民(三君合心為一終始相成同致於道道至普洽政化治理其德澤恩施乃浸潤生民言三君之功不可不尚)四夷左衽罔不咸賴予小子永膺多福(言東夷西戎南蠻北狄被髪左衽人無不皆恃賴三君之德我小子常受多福)公其惟時成周建無窮之基亦有無窮之聞(公其惟以是成周之治為國家立無窮之基業於公亦有無窮之名聞於後世)子孫訓其成式惟乂(言後世子孫順公之成法惟以治)嗚呼罔曰:弗克惟既厥心(人之為政無曰:不能惟在盡其心而已)罔曰:民寡惟慎厥事(無曰:人少不足治也。惟在慎政事無敢輕之)欽。若先王成烈以休於前政(敬順文武成業以美於前人之政所以勉畢公)。

後漢劉虞為幽州牧靈帝遣使就拜太尉封容丘侯晉石苞為驃騎將軍都督揚州諸軍事武帝踐祚遷大司馬加侍中自諸葛誕破滅苞便鎮撫淮南士馬強盛以威惠服物。

陳騫為太尉都督揚州諸軍事轉大司馬咸寧三年求入朝詔聽留京城。

賈充武帝時為侍中尚書令氐羌叛帝深以為慮侍中任愷因進說請充鎮關中乃下詔曰:秦涼二境比年屢敗胡虜縱暴百姓荼毒遂使暴類扇動害及中州雖復吳蜀之寇未嘗至此誠繇所任不足以內撫夷夏外鎮醜逆輕用其眾而不能盡其力非得腹心之重推轂委成大救其弊恐為患未已每慮斯難忘寢與食侍中尚書令車騎將軍賈充雅量弘高達見明遠武有折沖之威文懷經國之慮信結人心名震域外使權統方任綏靜西夏則吾無西顧之憂而遠近獲安其以充為使持節都督秦涼二州諸軍事侍中車騎將軍如故假羽葆鼓吹給第一駙馬(會荀勖侍宴論太子婚姻事因言充女才質令淑宜配儲宮及京師大雪軍不得發既而皇儲當婚遂不行)。

劉琨為并州刺史湣帝遣兼大鴻臚趙廉拜琨司空都督並冀幽三州諸軍事元帝轉琨為侍中太尉餘如故。

陶侃為侍中太尉荊州刺史後都督江州領刺史移鎮武昌。

郤鑒成帝時為司空侍中賊帥劉徵聚眾千數浮海抄東南諸縣鑒遂如京口加都督揚州之晉陵吳郡諸軍事。

庾冰成帝時為中書監揚州刺史都督揚豫兗三州軍事征虜將軍假節康帝即位。又進車騎將軍冰懼權盛乃求外出會弟翼當伐石季龍,於是以本號除都督江荊寧益梁交廣七州豫州之四郡軍事領江州刺史假節鎮武昌以為翼援。

桓溫為侍中大司馬都督中外諸軍事。又加揚州牧錄尚書事鎮姑孰。又領徐兗二州刺史溫北伐還發州人築廣陵城移鎮之後還鎮姑孰。

王坦之孝武帝時為中書令與謝安共輔少主尋遷丹陽尹俄授都督徐兗青三州諸軍事北中郎將徐兗二州刺史鎮廣陵。

謝安孝武帝時為中書監驃騎將軍加侍中都督揚豫徐兗青五州幽州之燕國諸軍事假節後為征討大都督以扌統功進拜太保安方欲混一文軌上疏求自北征乃進都督揚江荊司豫徐兗青冀幽并寧益雍梁十五州諸軍事加黃鉞(後會稽王導子專權而奸諂頗相扇構安出鎮廣陵之步丘築壘曰:新城以避之)。

王恭孝武帝時自中書令為都督青兗幽并冀五州諸軍事前將軍兗青二州刺史。

宋謝晦少帝時為中書令與徐羨之傅亮等共輔朝政帝既廢晦乃行都督荊湘雍益寧南北秦七州諸軍事撫軍將軍領護南蠻校尉荊州刺史。

袁粲前廢帝時為司空順帝初即位粲鎮石頭。

梁王茂為司空高祖天監十三年九月以茂為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都督江州諸軍事江州刺史。

陳侯為太尉文帝天嘉元年二月出鎮湓城以拒周軍。

唐陸象先景雲初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先天三年出為益州大都督長史仍為劍南道按察使。

王晙開元十一年為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出鎮朔方制曰:周建司馬以申元法漢用丞相兼撫四夷伐叛柔服,於是乎!在朔方古郡曰:新邦雖夷狄已平河縣無事境鄰戎馬地雜牧瞻言備豫深仗威謀王晙學綜九流才苞七德武稱敵國文乃時宗憂邊之誠所懷必盡奉上之道知無不為出則守於四方入則式是百辟辨茲旗物制我封疆賞不失勞舉無遺德俾憑廟堂之策克平邦國之事可持節兼朔方軍節度大使其河西隴右河東河北諸軍征馬並委晙檢察置之。

杜暹開元四年為黃門侍郎平章事十七年出為荊州大都督府長史。

崔渙天寶十五載為黃門侍郎平章事至德二載出為餘杭太守江東采訪禦等使。

張鎬至德元載為中書侍郎平章事二載出為河南節度使。

王縉廣德二年正月為黃門侍郎同平章事八月加侍中持節都統河南淮西山南東道諸節度行營事兼東都留守縉讓侍中從之。

杜鴻漸廣德二年為黃門侍郎平章事永泰二年兼成都尹持節充山南西道劍南東川等道副元帥充劍南西川節度等使平郭英乂之難也。

裴冕永泰四年自左僕射平章事充南都留守河南淮西山南東道副元帥(代王縉)。

張鎰建中二年七月為中書侍郎平章事二年四月出為鳳翔尹隴右節度使。

杜佑貞元十九年為檢校司空平章事元和二年出為河中尹河中晉絳等州節度使平章事如故。

袁滋永貞元年七月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八月以西川劉辟擁兵自擅出為東西兩川山南西道安撫大使十月加檢校吏部尚書平章事成都尹劍南西川節度觀察等使(滋懼而不進貶吉州刺史)。

杜黃裳永貞元年為門下侍郎平章事元和二年正月制曰:昔周之周召出為二伯是以宗公而領方面也。鄭之桓武入作三事是以諸侯而宰邦政也。然則荷中外之寵享崇高之名不有盛德孰膺寵命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杜黃裳道惟無方纔則不器陋齷齪之廉謹本誠明而坦夷澄波納寬瑞玉凝素夙以令望更歷達官論議必通於大經損益咸酌於中制代所準的朝之羽儀爰授樞衡俾居左右所緝者墜典所陳者格言色無面從誌不枉撓弘茲冒遠之化啟彼夷凶之征將明則然忠利斯在惟股肱之郡有節制之師兵威外接於太平地形內錯於左輔是用謀帥僉歸碩人藉臺陛之素風執戎鉞以蒞眾示以嚴重廣其封疆罷平陽之十連復元侯之四履超鼎列足仍參廟謨增二象之光輝霈一方之膏雨大邦雄屏群後所瞻爾其敬哉!無替舊績可檢校司空依前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河中尹充河中晉絳慈隰等州節度等使。

武元衡元和二年二月為門下侍郎平章事十月詔曰:地有西蜀國之奧區百濮群蠻外匝於封域雙流重阻內固於襟帶形勝所屬統綏惟艱近者剪其凶魁鎮以元勛實有威惠至於和寧而匪遑啟居累布丹懇激戀闕之深誌將執珪而展儀誰其代之尤在能者乃聽僉議輟茲臺臣大中大夫守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判戶部侍郎事蕭縣開國伯武元衡器惟弘深行本端敬珪玉不琢雷風有常夙彰嘉聞亟歷華貫乃司邦憲有遂物之誠乃踐地官有阜財之積益振公望克諧朕心擢於鼎司授以大柄謨繇外而不伐懼繇衷而自彰展代工之勤弘冒物之化以道則直以心則和丙吉雅通於國體山甫誠補於袞職朝夕有恪毗予一人眷茲西南憂寄方切非寬大無以蒞眾非慈惠無以厚生非誠信無以撫夷蠻非忠賢無以奠邦國故我心膂膺茲重任外分兵符以副於俞往中佩相印不離於具瞻峻秩爰首於六官崇階更登於七命。且示加等仍疏大封勉承寵光無替朕命可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吏部尚書兼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成都尹劍南西川節度等使仍封臨淮郡開國公。

李吉甫元和二年二月為中書侍郎平章事二年九月出為檢校兵部尚書兼中書侍郎平章事充揚州大都督府長史淮南等節度觀察使是月吉甫赴鎮揚州故事宰臣出鎮帝御通化門樓餞送百僚序班。

張弘靖元和元年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十一年正月出為檢校吏部尚書兼太原尹北都留守河東節度觀察等使。

李逢吉元和十一年為門下侍郎平章事十二年九月制曰:蜀門南次梁部東分地束江南境綿ク濮非志懷端重不可委以察廉非識度弘深不可付以節制聿求公望,爰自輔臣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李逢吉文以發華行惟居厚忠懇每形於造膝直方斯見於匪躬自處臺席載移星溫然德器休有素風觀其勤本於仁足以敷王澤考其守歸於正足以奉師貞乃眷梓潼茲惟奧壤用去將明之任俾效藩宣之功予欲頒正典於一隅故兼以夏卿之位予欲布憲章於列郡故假以副相之權爾其儉節以訓俗澄清以檢吏因土風之剛悍使勇。且知方就物產之殷充俾既富而教茍能積實期有遐聞於戲朕於大臣進退示全其恩禮爾之報國始終宜竭其肺肝身雖遠出於山川心豈近忘於夙夜服茲休命俞往戒哉!可檢校兵部尚書兼御史大夫充劍南東川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靜戎軍等使(時朝廷方討淮西宰相裴度身請自督戰憲宗乃下制以度為淮西節度逢吉與度不葉乃罷逢吉知政事出為東川御史)。

寶歷二年十二月。又自右僕射平章事出為檢校司空平章事充山南東道節度使。

李夷簡為門下侍郎平章事元和十三年七月出為檢校尚書左僕射平章事充淮南節度等使。

裴度元和十三年為門下侍郎平章事十四年四月制曰:忠利於國者效積而事章器用於物者誌遠而任重況入調鼎鼐出鎮藩垣荷中外之寵榮膺文武之重寄將允僉望命茲輔臣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晉國公裴度量惟弘深道在兼濟大璞蘊連城之價長材負構廈之姿言必公忠義本誠罄自居鈞軸葉贊機謀匪躬以務其將明憂國不忘於造次當夷凶淮蔡仗節於師旅之間及殄寇青齊運籌於帷幄之內勤勞靡替弘益居多績用是嘉沖逾懇東夏雄屏惟晉陽控大鹵之山川司北門之管鑰橫制獯虜遠清疆陲是以輟獻納於沃心撫方隅於註意倚屬攸切勛庸可宣舟楫嘗賴其弼予鈇鉞願觀其蒞眾勵山甫之恪德成方叔之壯猷式副具瞻勉揚休問務既兼於左揆秩仍踐於中臺爾其戒哉!以服嘉命可檢校尚書左僕射兼門下平章事太原尹北都留守充河東節度等使文宗大和四年九月。又自司徒平章軍國重事加侍中出為山南東道節度使。

崔群元和十四年十二月自中書侍郎平章事出為湖南都團練觀察使。

韓弘元和十四年八月自宣武軍節度使入為司徒兼中書令十五年六月出為河中尹充河中晉絳慈隰等州節度使。

文昌穆宗即位初為中書侍郎平章事長慶元年二月出為檢校刑部尚書同平章事成都尹劍南西川節度等使。

杜元穎長慶元年為戶部侍郎平章事三年十月帶平章事除成都尹劍南西川節度使穆宗禦安福門臨餞元[A13C]之鎮。

牛僧孺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寶歷元年正月出為檢校禮部尚書平章事充武昌軍節度使僧孺居相位三年嘗以寵過為懼自前年十月抗疏乞罷帝以先朝舊相園寢未終不許及穆宗廟畢。又如前拜章帝以郊禮在近職當輔導不許至是。又固陳乞帝乃嘉其退讓特建武昌軍額而命之太和四年復為兵部尚書平章事六年十一月制為檢校左僕射揚州大都督府長史淮南節度使。

李程敬宗即位初為吏部侍郎平章事加中書侍郎寶歷二年九月出為檢校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太原尹北都留守充河東節度觀察使。

竇易直敬宗即位初為戶部侍郎平章事累加左僕射太和四年十月出為檢校左僕射同平章事充山南東道節度等使。

路隨太和二年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加門下侍郎九年四月以檢校尚書左僕射同平章事充鎮海軍節度等使。

李宗閔太和三年為吏部侍郎平章事加中書侍郎七年六月出為檢校禮部尚書平章事興元尹山南西道節度使。

李德裕太和七年為兵部尚書平章事八年十月以檢校兵部尚書同平章事兼興元尹山南西道節度管內觀察處置等使武宗即位初授門下侍郎同平章事累加太尉會昌元年宣宗即位出為檢校太尉同平章事江陵尹充荊南節度使。

李固言太和九年為門下侍郎平章事九月以檢校兵部尚書兼興元尹充山南西道節度等使開成元年四月復入為門下侍郎平章事判戶部二年十月出為劍南西川節度依前守門下侍郎平章事李石太和九年為中書侍郎平章事開成三年正月制曰:翼亮之臣寄任攸重九功未敘則宜立於廟堂百度既貞則兼制於方嶽中外叠處式寵才賢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李石元精降祥河嶽鍾秀文含大雅學茂全經智通理亂之源達識究古今之變望郁人傑居為國楨頃者嘉其多能俾調鼎實動必隨道知無不為每竭慮於謀猷思致予於堯舜嘗司轉漕仍扌財役盤錯之難刃不滯增臺輝之光彩揚鳳沼之波瀾墜典咸修遠方畢服夙夜匪懈光我樞垣近者情在進賢願辭袞職誠不易奪朕所難違乃眷荊門東南巨鎮山川重險舟車要沖比罷節符是遵權便臺臣往蒞宜復前規俾登大將之壇仍持上相之印尹正望府兼視雄藩增榮峻階無忝朕命可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江陵尹充荊南節度管內觀察等使。

陳夷行武宗即位初為中書侍郎平章事累加右僕射會昌三年八月出為檢校司空兼河中尹充河中節度使。

李紳會昌元年為中書侍郎平章事累加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四年七月出為檢校司空同平章事揚州大都督府長史充淮南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

李回會昌五年為兵部侍郎平章事累加門下侍郎六年出為成都尹劍南西川節度使。

鄭肅會昌五年為兵部尚書平章事累遷門下侍郎宣宗即位初為河中尹節度使。

白敏中宣宗即位初為兵部侍郎平章事累加司空門下侍郎大中五年四月檢校司徒同平章事出鎮寧招討南山平夏時新復河湟故遣重臣撫之。

盧商宣宗即位初為兵部侍郎平章事加工部尚書大中元年八月出為武昌軍節度使。

夏侯孜大中十二年五月為兵部侍郎平章事累加右僕射門下侍郎咸通五年以檢校司空平章事成都尹劍南西川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

周墀大中二年為兵部侍郎平章事加中書侍郎三年三月出為檢校刑部尚書劍南東川節度使。

崔龜從大中二年為戶部侍郎平章事加中書侍郎兼吏部尚書五年十一月出為檢校左僕射充宣武軍節度使。

令狐大中五年為兵部侍郎平章事累加右僕射咸通元年二月以檢校司空平章事河中尹充河中節度使。

魏謩大中五年為戶部侍郎平章事累加門下侍郎兼戶部尚書十年以檢校戶部尚書平章事出為成都尹劍南西川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

裴休大中六年為兵部侍郎平章事加中書侍郎兼禮部尚書十年為檢校戶部尚書宣武軍節度使。

崔慎繇大中十年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十二年二月出為檢校禮部尚書充劍南東川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

杜審權咸通元年為兵部侍郎平章事累加右僕射兼門下侍郎尋出為檢校司空鎮海軍節度使。

畢П咸通二年為兵部尚書平章事加工部尚書四年十一月以疾辭位除檢校吏部尚書河中尹充晉絳慈隰節度使。

楊收咸通四年三月為兵部侍郎平章事累加門下侍郎兼戶部尚書八年三月以檢校兵部尚書充浙江西道觀察使。

曹確咸通四年十一月以兵部侍郎平章事加門下侍郎兼戶部尚書十一年以病求免除檢校司空平章事充鎮海軍節度等使。

徐商咸通六年二月為兵部侍郎平章事累加門下侍郎兼刑部尚書十年正月以檢校兵部尚書出為江陵尹荊南節度等使。

路巖咸通七年為兵部侍郎平章事累加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十二年四月以檢校司徒為成都尹充劍南西川節度使。

於琮咸通八年三月為兵部侍郎平章事累加右僕射兼門下侍郎十三年二月以檢校司空充山南東道節度等使。

劉瞻咸通十年為戶部侍郎平章事加中書門下兼刑部尚書十一年九月以檢校刑部尚書同平章事兼江陵尹充荊南節度等使。

王鐸咸通十一年為禮部尚書平章事加吏部尚書乾符元年正月以檢校左僕射同平章事充宣武軍節度使二年復為右僕射平章事五年以鐸守司徒平章事兼江陵尹荊南節度使充諸道兵馬都統。

劉鄴咸通十三年為戶部侍郎平章事累加吏部尚書兼門下侍郎僖宗即位初以檢校左僕射同平章事兼揚州大都督府長史充淮南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

趙隱咸通十三年為戶部侍郎平章事加中書侍郎兼刑部尚書乾符三年三月以檢校吏部尚書出為浙江西道都團練觀察等使。

李蔚乾符三年為太常卿平章事加門下侍郎兼吏部尚書五年九月以檢校右僕射出為東都留守。

鄭從讜乾符五年為吏部尚書平章事加門下侍郎廣明元年二月以檢校司空平章事兼太原尹北都留守充河東節度使。

韋昭度中和三年為吏部尚書平章事加司空門下侍郎昭宗即位以昭度檢校司徒平章事兼成都尹劍南西川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

劉崇望龍紀元年為兵部侍郎平章事加吏部尚書平章事大順二年汴州朱全忠與徐帥時溥爭衡全忠謀兼徐泗表請重臣鎮徐乃以崇望為武寧軍節度使。

崔胤乾寧元年為兵部侍郎平章事加中書侍郎乾寧二年三月以檢校尚書左僕射同平章事河中尹充河中節度等使再入朝三年七月復以左僕射兼廣州刺史充清海軍節度領南東道觀察處置等使徐彥。若大順元年為戶部侍郎平章事加中書侍郎二年七月以檢校右僕射同平章事兼鳳翔尹隴州節度使(時李茂貞求兼領山南昭宗將加兵問罪故以彥。若代之終不赴鎮)光化三年九月自守太保兼門下侍郎除檢校太尉同平章事充清海軍節度嶺南東道管內觀察等使。

王溥景福二年為戶部侍郎平章事加中書侍郎乾寧元年十月為湖南節度使二年六月復平章事三年五月自門下侍郎兼戶部尚書出為檢校尚書左僕射同平章事充鎮東軍節度等使八月復入相。

裴樞光化三年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加吏部尚書天復三年十月以檢校右僕射同平章事充清海軍節度等使是月復入相。

獨孤損天復三年為兵部侍郎平章事累加門下侍郎兼戶部尚書天祐二年三月檢校尚書左僕射同平章事兼安南都護充靜海軍節度等使。

梁韓建開平元年為司徒平章事累加侍中太保四年三月除陳許節度使仍令中書不議除替。

後唐趙鳳明宗時為門下侍郎兼吏部尚書平章事長興三年出為檢校太傅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充安國軍節度等使。

安重誨明宗時為太尉中書令充樞密使長興中以檢校太師兼中書令充河中節度使。

晉王建立初仕後唐明宗使為右僕射中書侍郎平章事天成四年出為青州節度使。

桑維翰高祖時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天福四年七月出為檢校司空兼侍中相州節度使。

周馮道初仕後唐天成中為中書侍郎平章事累加門下侍郎左僕射末帝即位出為同州節度使未幾入為司空晉高祖入雒為首相累加司徒兼侍中少帝即位加太尉復出為同州節度使。

●卷三百二十三

○宰輔部·總兵機略總兵

天文以下臺主兵周官以司馬詰禁是知秉國鈞熙帝載不獨以論道為任職靖時難康天步亦將以分閫而樹勛故鷹揚大烈始於佐命敦詩說禮是謂義府宜乎!天子任帷幄之臣如左右之手仗順扶義以肅乎!戎政伐謀制勝以申其廟算焉至於潔齋壇以厚其禮假節鋮以尊其權建行臺嚴師律蓋所以異其名數而委以專征者矣。其有夙負智勇誓清疆埸顧肉食之貽誚以郊壘而為恥抗詞自請專秉武節斯乃同國體休戚而萬邦為憲者歟。

周周公相成王管蔡武庚等率淮夷而叛周公乃奉成王命興師東伐作大誥遂誅管叔殺武庚放蔡叔召公虎為宣王卿士王命虎平淮夷尹吉甫作江漢之詩美之曰:王命召虎來旬來宣文武受命召公為翰(旬營也。宣遍也。言勤勞以經營四方遍疆理眾國也。)。

漢韓信為左丞相擊魏虜魏王豹定河東使人請漢王曰:願益兵三萬人臣請以北舉燕趙東擊齊南絕楚之糧道西與大王會於滎陽漢王與兵三萬遣張耳與俱進擊趙代破趙用廣武君策發使燕燕從風而靡。又拜相國發趙兵未發者擊齊曹參為左丞相屬相國韓信東擊齊。

酈商以右丞相將兵擊黥布攻其前垣(攻其壁壘之前)陷兩陣得以破布。

盧綰為太尉項籍死綰別將與劉賈共擊臨江王共尉(共敷子共音龔)還從擊燕王臧荼皆破之。

樊噲封舞陽侯盧綰反噲以相國擊綰破其丞相抵薊南(抵至也。一云:抵其丞相之名)定燕縣十八鄉邑五十一。

周勃為太尉擊陳豨屠馬邑將卒斬豨將軍乘馬降(姓乘馬名降)乃轉擊韓信陳豨趙利軍於樓煩破之。

灌嬰為丞相匈奴大入北地文帝令嬰將騎八萬五千擊匈奴匈奴去濟北王反詔罷嬰兵。

周亞夫為太尉東擊吳楚平之。

劉屈犛武帝時為左丞相戾太子殺江充發兵宣言帝在甘泉病困疑有變奸臣欲作亂帝,於是來幸城西建章宮詔發三輔近縣兵部中二千石以下兼將後漢鄧禹為前將軍赤眉西入關光武以禹深沈有大度授以西討之略遣入關光武即位使者拜禹為大司徒遂渡汾陰河入夏陽更始中郎將左輔都尉公乘歙引其眾十萬拒禹於衙禹破走之而赤眉遂入長安是時三輔連覆敗赤眉所過殘賊百姓不知所歸聞禹乘勝獨克而師行有紀皆望風相攜負以迎軍降者日以千數,於是名震關西。

吳漢為大司馬建武二年率諸將兵擊檀鄉賊於鄴東漳水上大破之復率諸將擊鄴西山賊黎伯卿等及河內修武悉破諸屯聚帝遣漢進兵南陽擊宛涅陽酈穰新野諸城皆下之引兵南與秦豐戰黃郵水上破之與馮異擊昌城五樓賊張文等。又攻銅馬五幡於新安皆破之明年春率耿弇蓋延擊青犢於軹西降之。又率杜茂陳俊等圍蘇茂於廣樂留俊等守廣樂自將兵助蓋延圍劉永於睢陽永既死二城皆降。又率陳俊王梁擊破五校賊破之北擊清河長直及平原五里賊皆平之冬漢率耿弇王常等擊富平獲索二賊於平原明年春大破其眾遂擊勃海皆平之。又從征董憲圍朐城明年春拔朐斬憲東方悉定會隗囂叛復遣漢西屯長安十一年春率岑彭等伐公孫述十二年春漢與述戰於廣都成都之間八戰八克遂軍於其郭中述自將出城大戰述兵敗走高午奔陳刺述殺之旦日城降斬述首傳送雒陽十五年復率馬成馬武北擊匈奴十八年蜀郡守將史歆反於成都移檄郡縣遣漢率劉尚臧宮討之漢圍成都城破誅歆等而還。

王梁為大司空與大司馬吳漢等俱擊檀鄉賊有詔軍事一屬大司馬。

張溫靈帝時中平元年繇司空為車騎將軍地節三年春遣使者持節就長安拜溫為太尉三公在外始之於溫。

魏高柔為司徒時太傅司馬懿奏免曹爽皇太后詔召柔假節行大將軍事據爽營太傅謂柔曰:君為周勃矣。爽誅進封萬歲鄉侯。

蜀諸葛亮為丞相錄尚書事後主立南中諸郡並皆叛亂景耀三年春亮率眾南征五年率諸軍北駐漢中六年春揚聲繇斜谷道取使趙雲鄧芝為疑軍據箕谷魏大將軍曹真舉眾拒之亮身率諸軍攻祁山戎陣整齊賞罰肅而號令明南安天水安定叛魏應亮關中響震冬亮復出散關圍陳倉九年出師以木牛運十二年亮悉大眾繇斜谷出以流馬運據武功五丈原與魏將司馬宣王對於渭南。

吳諸葛恪廢帝即位為太傅輔政初大帝黃龍元年遷都建業二年築東興隄遏湖水後征淮南敗以內船繇是廢不復修恪以建興元年十月會眾於東興更作大隄左右結山俠築兩城各留千人使全端留略守之引軍而還魏大將胡遵諸葛誕等率眾七萬欲攻圍兩塢圖壞隄遏恪興軍四萬晨夜赴救遵等遂敗加恪荊揚州牧督中外諸軍事。

孫峻為丞相時魏將丘儉文欽以眾叛與魏人戰於樂嘉峻帥驃騎將軍呂據左將軍留贊襲壽春會欽敗降軍還。

晉安平王孚初仕魏為太尉及蜀將姜維寇隴右雍州刺史王經戰敗遣孚西鎮關中統諸軍事征西將軍陳泰與安西將軍鄧艾進擊維退孚還京師。

賈充為司空武帝伐吳之役詔充為使持節假黃鉞大都督總統六師給羽葆鼓吹緹幢兵萬人騎二千置左右長史司馬從事中郎增參軍騎司馬各十人帳下司馬二十人大車官騎各三十人充受節鉞將中軍為諸軍節度屯襄陽。

王衍為司徒王彌寇青徐兗豫四州。又入許昌諸郡守將皆奔走遂寇雒陽衍帥眾禦之彌退走。

王導明帝末進位太保司徒如故及成帝初即位石勒侵阜陵詔加導大司馬假黃鉞出討之軍次江寧帝親餞於郊俄而賊退咸康元年四月石季龍掠騎至歷陽導請出討之。又加大司馬假黃鉞中外諸軍事置左右長史司馬給布萬疋俄而賊退四年為太傅都督中外諸軍事。

陶侃為侍中太尉都督交廣寧七州諸軍事。又詔侃都督江州移鎮武昌。

郗鑒為車騎大將軍散騎常侍領徐州刺史蘇峻反進鑒為司空鑒去賊密邇奉詔流涕設壇場刑白馬大誓三軍鑒登壇慷慨三軍爭為用命及陶侃為盟主進鑒都督揚州八郡軍事時賊帥劉徵聚眾數千浮海抄東南諸縣鑒遂城京口加都督揚州之晉陵吳郡諸軍事率眾討平之進位太尉。

庾亮為中書令與司徒王導輔政蘇峻作逆乘勝至京都詔亮假節都督征討諸軍事。

桓溫為侍中大司馬都督中外諸軍事假黃鉞率舟軍進合肥太和四年上疏悉眾北伐。又以溫領平北將軍徐兗二州刺史率弟南中郎沖西中郎袁真步騎五萬北伐百官皆於南州祖道。

謝安武帝時為衛將軍輔政苻堅初破以總統功進拜太保安方欲混一文軌上疏求自北征乃進都督揚江荊司豫徐兗青冀幽并寧益雍梁十五州軍事加黃鉞其本官悉如故置從事中郎二人宋沈慶之孝武時為司空討緣江蠻。

南齊陳顯達為太尉侍中建武三年虜攻徐司詔顯達出屯往來新亭白下以為聲勢。

陳侯為司空王琳立梁永嘉王蕭莊於郢州詔與領軍將軍徐慶率舟師為前軍以討王琳敗琳於梁山敗齊兵於博望生擒齊將劉伯琳盡收其資儲舟艦俘馘以萬計琳奉其主蕭莊奔於齊。

後魏長孫嵩為司徒晉末宋武帝伐姚泓明元假嵩節督山東諸軍事傳詣平原緣河北岸列軍次於畔城。又敕簡精兵為戰備。若裕西過者便率精銳南出彭沛如不時過但引軍隨之彼至崤陜間必與姚泓相持一死一傷眾力疲弊比及秋月徐乃乘之則裕可不戰而擒,於是叔孫建等逾河趣雒遂入關嵩與建等自成臯南濟晉諸屯戍皆望塵奔潰晉克長安嵩乃班師。

奚斤為左丞相明元車駕西巡詔斤為先驅討越勤部於鹿那山大破之蠕蠕犯塞令斤等追之太武為皇太子臨朝聽政以斤為左輔宋少帝立其大臣不附國內離阻遣斤收宋武前侵河南地假斤節都督前鋒諸軍事司空公太武即位仍為司空太武征赫連昌遣斤率義兵將軍封禮等督四萬五千人襲蒲阪昌守將赫連乙升棄蒲西走斤追敗之昌敗亡保上わ。

長孫翰為司徒太武征赫連昌翰與廷尉卿長孫道生宗正娥青為前驅遂平其國。

和其奴為司空侍中皇興元年長安鎮將東平王道符反乃詔其奴領征西大將軍率殿中精兵萬騎以討之未至而道符敗軍還。

王肅為尚書輔政時南齊裴叔業以壽春內附拜肅使持節都督江西諸軍事車騎將軍與驃騎大將軍彭城王勰率步騎十萬以赴之。

穆紹為尚書令司空公爾朱榮之討葛榮詔上黨王天穆為前鋒次於懷縣司徒公楊椿為右軍紹為後繼未發會擒葛榮乃止。

楊津為司空爾朱榮死以津為都督並泗等九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北道大行臺委津以討胡經略北齊斛律金文宣時為太師以茹茹為突厥所破種落分散慮其犯塞驚擾民乃詔金率騎二萬屯白道以備之。

斛律光為太保河清二年四月光率步騎二萬築勛掌城仍築長城置十三戍三年正月周遣將達奚成興等來寇詔光率步騎三萬禦之興聞而退走三月遷司徒四月率騎北討突厥獲馬千餘匹是冬周。又遣尉遲迥等寇雒陽光率騎五萬馳往赴擊戰於邙山迥等大敗遷太尉三年遷太傅周遣將圍雒陽武平元年詔率步騎三萬大破之加右丞相二年率眾築平隴等鎮戍周柱國韋孝寬等來逼平隴光與戰大破之軍還詔復令率步騎五萬出平陽道攻姚襄白亭城戍皆克之周。又遣將圍宜陽光率步騎赴之大破於城下取周建安等四戍捕虜千餘人而還韶為左丞相武平二年二月周師來寇遣韶與右丞相斛律光太尉蘭陵王長恭同往捍禦獲周儀同薛敬禮大斬獲首虜仍城華谷置戍而還是月。又遣將寇邊斛律光師先出討韶亦請行大破之七月韶疾甚先軍還。

隋高開皇初為尚書左僕射兼納言時突厥屢為寇患詔鎮遏氵公邊九年晉王大舉伐陳以為元帥長史三軍諮稟皆取斷於

虞慶則為尚書右僕射兼右武衛大將軍開皇七年嶺南人李賢據州反高祖議欲討諸將二三請行皆不許高祖顧謂慶則曰:位居宰相爵乃上公國家有賊遂無行意何也。慶則拜謝恐懼帝乃遣為桂州道行軍總管。

楊素為尚書右僕射與高專管朝政及煬帝初漢王諒反以素為荊州道行軍總管率眾數萬討諒。

唐裴寂為尚書右僕射宋金剛之寇并州也。姜寶誼李仲文相次陷沒寂自請行因授晉州道行軍總管得以便宜從事。

李靖為兵部尚書檢校中書令貞觀三年突厥諸部離叛朝廷將圖進取以靖為代州道行軍總管率驍騎三千自馬邑出其不意直趨惡陽嶺以逼之四年靖進擊定襄破之。

張亮貞觀中為刑部尚書參預朝政及興高麗之役亮頻諫不納因自請行太宗乃以亮為滄海道行軍大總管。

貞觀十七年為特進同中書門下三品十八年為遼東道行軍總管高宗總章元年以開府儀同三司知政事為遼東行軍總管。

劉仁軌儀鳳中為尚書左僕射詔往洮河軍鎮守以禦吐蕃。

韋待價為文昌右相永昌元年五月為安息道行軍大總管以擊吐蕃。

狄仁傑檢校納言兼右肅政臺御史大夫聖歷初突厥侵掠趙定等州命仁傑為河北道元帥許以便宜從事突厥從五回道而去仁傑總兵十萬追之不及婁師德萬歲登封元年為御史大夫知政事吐蕃入寇令師德與夏官尚書王孝傑討之後為納言聖歷二年。又為大總管專總邊任前後三十餘年。

魏元忠為鳳閣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聖歷二年檢校并州長史充天平軍大總管以備突厥中宗朝為肅政臺御史大夫同鳳閣鸞臺平章事比歲突厥與吐蕃數犯塞元忠皆為大管討之。

唐休璟景龍末為太子少師同中書門下三品景雲初拜特進充朔方道行軍總管以備突厥。

郭元振為御史大夫同中書門下三品先天中持節為朔方道大總管以備突厥。

張說開元八年為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明年敕說為朔方節度大使往巡五城處置兵馬。

至德初為吏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抗疏自請將兵以誅寇孽收復京師肅宗望其成功許之詔加持節招討西京兼防禦蒲潼兩關兵馬節度等使仍與子儀光弼等計會進兵。

張鎬肅宗至德二年為中書侍郎平章事時朔方興戎帝註意將帥以鎬有文武才業命兼河南節度使持節都統淮南等道諸軍。

杜鴻漸代宗永泰中為兵部侍郎平章事時劍南節度兵馬使柏貞節楊子琳皆興師討崔旰蜀方震擾詔鴻漸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充山劍副元帥兼劍南道節度使討之。

裴度憲宗元和中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吳元濟以淮蔡叛李愬李光顏用師既久國家聚兵淮右四年度支供餉不勝其弊諸將玩寇相視未有成功憲宗亦病之宰相李逢吉王涯等三人以勞師弊財意欲罷兵競陳利害度獨無言帝問之對曰:臣請身自督戰明日延英重議逢吉等出獨留度謂之曰:卿必能為朕行乎!度俯伏流涕曰:臣誓不與賊偕生帝亦為之改容度復奏曰:臣昨見吳元濟乞降表料此逆賊勢實窘戚但諸將不一未能迫之故未降耳。若臣自赴行營則諸將各欲立功以固恩寵破賊必矣。帝然之異日詔曰:輔弼之臣軍國是賴興化致理則秉均以居取威定功則分閫而出所以同君臣之體一中外之任焉屬者問罪汝南致誅淮右蓋欲刷其汙俗吊彼頑民雖挈地求生者實繁有徒而嬰城執迷者未剪其類何獸困而猶鬥豈鳥窮之無歸歟繇是遙聽鼓鼙更張琴瑟煩我臺席董茲戎旃朝議大夫守中書侍郎同平章事飛騎尉賜紫金魚袋裴度為時降生協朕夢卜精辨宣力堅明納忠當軸而才謀老成運籌而智略前定司其樞務備知四方之事付以兵要必得萬人之心是用禱於上玄揀此吉日帶丞相之印綬所以尊其名賜諸侯之斧鉞所以重其命爾宜布清問恢壯猷感勵連營蕩平多壘招懷孤疾字撫夷傷況淮西一軍素效忠節過海赴難史冊書勛建中初攻破襄陽擒滅崇義比者脅於凶逆歸命無繇每念前勞嘗思安撫所以內輟輔臣俾為師率實欲保全慰諭各使得宜往欽哉!無越我丕訓可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蔡州刺史充彰義軍節度申光蔡觀察等使仍充淮西宣慰招討處置使詔出度以韓弘為淮西行營都統不欲更為招討請只稱宣慰處置使。又以此行既兼招撫請改剪其類為革其志。又以弘已為都統請改更張琴瑟為近輟樞軸請改煩我臺席為授以成皆從之自討淮西王師屢北論者以殺傷滋甚轉輸不迨疑議密疏紛紜交進度以腹心之疾不時去之終為大患不然兩河之盜亦將視此為高下遂堅請討伐帝深委信故聽之不疑度既受命召對於延英奏曰:主憂臣辱義在必死賊滅朝天有日賊在歸闕無期帝為之惻然流涕十二年八月三日度赴淮西詔以神策軍三百騎衛從帝御通化門慰勉之度樓下銜涕而辭賜之犀帶度名雖宣慰其實行元帥事仍以郾城為治所以李逢吉與度不葉乃罷知政事出為劍南東川節度使。

王鐸為右僕射門下侍郎平章事時賊陷江陵楊知溫失守宋威破賊失策朝議統率宰相盧攜稱高駢累立戰功宜付兵柄物議未允鐸廷奏曰:臣忝宰執之長在朝不足分陛下之憂臣願自率諸軍蕩滌群寇朝議然之乃以鐸為守司徒門下侍郎同平章事兼江陵尹荊南節度充諸道都統。

為兵部侍郎平章事乾寧二年十月壬子詔充鳳翔行營招討使甲寅於驛舍會諸將以議進軍戊午鳳翔李茂貞上章請罪師遂不行。

崔胤為司徒知政事時昭宗初自鳳翔還都乃兼判六軍十二衛事。

為宰相判度支昭宗嘗問致理何事最急對曰:莫。若彊兵兵彊而天下服繇是專務蒐補兵甲欲以武功勝天下後於延英論前代為治得失曰:不必遠論漢晉之弊臣竊見陛下春秋鼎盛英睿如此內外Τ於彊臣臣每思之痛心而泣血也。會朱全忠誅秦宗權安居受殺李克恭以潞州降全忠幽州李匡威雲州赫連鐸等奏請出軍討太原詔四品以上官議皆言國祚未安不宜生事假如得太原亦非國家所有議曰:先帝頻至播越王室不寧原其亂階繇克用全忠矛盾也。請因其奏乘全忠立功斷兩雄之勢帝曰:收復之功克用第一今乘其危困而加兵諸侯其謂我何懇論用兵之利蓋欲示外勢而擠楊復恭也。上猶未決宰臣孔緯曰:張所陳萬代之利也。陛下所惜一時之利也。以臣所料師渡河而賊自破昨計度軍中轉餉犒勞一二年間必無闕事陛下斷意行之既二相俱論乃以為河東行營兵馬都招討宣慰使以京兆尹孫揆副之仍授揆昭義節度使華州韓建為供軍使朱全忠為太原西南面招討使李匡威赫連鐸為太原東北面招討使全忠以汴軍三千為牙隊大順元年六月率軍五十二都兼寧畦夏雜虜共五萬人騎發自京師昭宗禦安喜樓臨送

後唐郭崇韜為侍郎監脩國史兼樞密使同光三年客省使李嚴使西川回言王衍可圖之狀莊宗以魏繼岌為都統崇韜為招討使率魏軍六萬進討蜀川莊宗以御駕喜慶殿酒宴西征諸將舉酒屬崇韜曰:繼岌未習政事卿久從吾戰伐西面之事屬之於卿周王峻為右僕射門下侍郎平章事廣順元年冬河東劉崇與契丹圍晉州峻請行應援太祖用峻為行營都部署以徐州節度使王彥超為副詔諸軍並取峻節度許峻以便宜從事軍行資用仰給於官隨行將吏得自選擇。

李穀為司空兼門下侍郎同平章事顯德二年十一月為淮南道前軍行營都部署兼知廬壽等州行府事以許州節度使王彥超副焉。又令侍衛馬步軍都指揮使韓令坤以下一十二將各帶征行之號以從焉。

○宰輔部·機略

夫蘊經綸之才登宰輔之任當朝廷多事之際屬黔首艱難之日儻不能轉彼禍機運夫良畫則先聖所謂危而不持顛而不扶者也。故有詭轉逆黨之擒以清內難詐謂渠魁之喪以壯人心或遣騶虞之幡或飾練布之服擇後黨之師傅俾脩節行通藩侯之問遺以豐國用或奪奸雄之心或易驕兵之帥垂之簡編誠有可取者矣。

漢蕭何為丞相時韓信欲反其舍人上書告變呂後欲詔恐其黨不就乃與何謀詐令人從高帝所來稱陳豨已破群臣皆賀何紿信曰:雖病強入賀信入呂後使武士縛信斬之長樂鐘室(鐘室謂懸鐘之室)信方斬曰:吾不用蒯通計反為女子所詐,豈非天哉!遂夷信三族周勃為丞相時竇後兄長君弟少君既自陳見後厚賜之家於長安勃與灌嬰等曰:吾屬不死命乃。且懸此兩人(恐其後擅權則將相大臣當被害)此兩人所出微不可不為擇師傅。又復放呂氏之事也,於是乃選長者之有節行者與居長君少君繇此為退讓君子不敢以富貴驕人。

蜀諸葛亮為丞相時關侯聞馬超來降舊非故人致書於亮問超人才可誰比類亮知其騖<矛今>前乃答之曰:孟起兼資文武雄烈過人一世之傑黥彭之徒當與翼德並驅爭先猶未及髯之絕倫超群也。關美須髯故亮謂之髯關省書大悅以示賓客。

晉張華為司空時楚王瑋受密詔殺太宰汝南王亮太保衛瓘等內外兵擾朝廷大恐計無所出華白惠帝以瑋矯詔擅害三公將士倉卒謂是國家意故從之耳今可遣騶虞幡使外軍解嚴理必風靡帝從之瑋兵果敗。

王導明帝時拜司徒一依陳群輔魏故事王敦。又舉兵內向時敦始寢疾導便率子弟發哀眾聞謂敦死咸有奮誌後為太保成帝時經蘇峻之亂帑藏空竭庫中惟有練布數千端鬻之不售而國用不給導患之乃與朝賢俱制練布單衣,於是士人翕然競服之練遂踴貴乃令主者出賣端至一金。

唐崔祐甫代宗大歷中為中書侍郎平章事時神策軍使王駕鶴掌禁兵十餘年權傾中外德宗初登極將令白琇珪代之懼其生變祐甫召駕鶴與語留連久之琇珪已赴軍視事矣。又青州李正巳畏懼德宗威德乃表獻錢三十萬貫帝欲納其奏慮正己未可誠信以計逗留止之未有其詞延問宰相祐甫對曰:正己奸詐誠如聖慮臣請因使往淄青便令宣慰將士因以正己所獻錢賜賚軍人。且使深荷聖德。又令外藩知朝廷不重財貨帝悅從之正己大慚而心畏服焉。

裴度為門下侍郎平章事度以計諷鎮冀節度使王承宗使獻德埭二州以謝罪尋諭滄景節度程權使之入覲始以滄景德埭為一鎮朝廷命帥以分其力元和十三年鄆州節度使李師道領州十二握兵十萬恃強拒命兩鎮騷然度遂密計奏請討除憲宗大喜遂徵師問罪數月滅之分其地為兗海淄青鄆曹三鎮數十年之叛地一旦悉平成憲皇中興之基實名臣計謀之力度以宰相鎮太原召還時朱克融王廷湊雖受朝廷節鉞未解深州之圍度初發太原與二鎮書諭以大義克融解圍而去廷湊亦退舍有中使自深州來言之穆宗甚喜即日。又遣中使往深州取牛元翼更命度致書與廷湊度氵公路奉詔中使得度書云:朝謝後即歸留務恐廷湊知度無兵權即背前約請度易之中使乃進度書草具奏其事及度至京進對明辨帝方憂深州之圍遂授度淮南節度先是昭義監軍使劉承偕恃寵淩節度使劉悟三軍憤發大訁擒承偕欲殺之已殺其二亻兼悟救之獲免而囚承偕詔遣歸京悟以軍情不時奉詔至是宰臣延英奏事度亦在列帝顧問度曰:劉悟拘承偕而不遣如何處置度辭以藩臣不合議軍國事帝固問之。且曰:劉悟負我我以僕射寵之近。又賜絹五百萬疋不思報效翻縱軍眾淩辱監軍我實難奈此事度對曰:承偕在昭義不法臣盡知之昨劉悟在行營與臣書數論其事是時有中使趙弘亮在臣軍仍持悟書將去云:欲自奏不知奏否帝曰:我都不知悟何不密奏其事我,豈不能處置度曰:劉悟武臣不知大臣體例。雖然臣竊以悟縱有密奏陛下必不能處置今日事狀如此臣等面論陛下猶未能決況悟單詞,豈能動聖聽哉!帝曰:前事勿論直言此時如何處置度曰:陛下必欲收忠義之心使天下戎臣為陛下死節唯有下半紙詔書言任使不明致承偕亂法令悟集三軍斬之如此則萬方畢命群盜破膽天下無事矣。茍不能如此雖與劉悟改官賜絹臣亦恐於事無益帝亻免首良久曰:朕不惜承偕緣是太后養子今被囚縶太后未知如卿處置未得可更議其宜度與王播等復奏曰:但配流遠惡處承偕必得出帝以為然承偕果能得歸。

韋處厚為中書侍郎平章事時滄景李同捷既稽天誅魏博史憲誠中懷向背裴度以宿舊自任待憲誠於不疑憲誠嘗遣親吏請事至中書處置謂曰:晉公以百口於上前保使主某則不然但仰俟所為自有朝典耳憲誠聞之懼從此輸竭竟有功於滄州。

後唐郭崇韜為宰相初收汴雒稍通賂遺親友或規之崇韜曰:余備位將相祿賜巨萬但為梁之日賂遺成風今方面藩侯多梁之舊將皆吾君射鉤斬之人也。一旦革面化為吾人堅拒其情得無懼乎!藏余私室無異公帑及郊禋崇韜悉獻家財以助賞給晉桑維翰為相及楊光遠平鄴以兵驕難制維翰請速散其眾朝廷從之而移光遠為雒尹光遠繇是怏怏。又以馮暉鎮靈武蕃部歸心朝議患之維翰欲圖大舉以制北戎命將佐十五人皆列藩之帥也。唯暉不預其間乃上章自陳未老可用而制書見遺維翰招禁直學士答詔一一條對其云:非制書忽忘實以朔方重地雜虜窺邊非卿雄名何以彈壓比欲移卿內地受代亦須奇才暉得詔甚喜。

●卷三百二十四

○宰輔部·薦賢

夫稱善舉類春秋之格訓推賢援能儒者之篤行矧夫居衡石之任當燮諧之重掌邦國之政贊後王之治總領眾職平章百姓必在乎!登良擢俊振淹出滯俾風人絕軸之嘆士子適輪轅之用不遺賢於中谷不藉才於異代此所以成舜湯選眾舉仁之美茂尹旦格天光海之業者也。三代而上其詳靡記繇漢以下未嘗乏焉莫不隆體國之志竭知人之鑒,或以樹巍巍之績,或以成彬彬之盛蓋夫寅亮之功將明之烈曷以加,於是乎!。

漢蕭何初為漢王丞相韓信數與何語何奇之至南鄭諸將道亡者數十人信度何等已數言(度計量也。)上不我用即亡何聞信亡不及以聞自追之人有言上曰:丞相何亡帝怒如失左右手居一二日何來謁帝。且怒。且喜罵何曰:若亡何也。(。若汝也。)何曰:臣非敢亡追亡者耳帝曰:所追者誰也。曰:韓信帝復罵曰:諸將亡者以十數公無所追追信詐也。何曰:諸將易得至如信國士無雙(為國家之奇士)王必欲長王漢中無所事信(無事用信)必欲爭天下非信無可與計事者顧王策安決(顧思念也。)王曰:吾亦欲東耳安能郁郁久居此乎!何曰:王計必東能用信信即留不能用信信終亡耳王曰:吾為公以為將何曰:雖為將信不留王曰:以為大將何曰:幸甚,於是召信拜之。

田蚡為丞相徵茂陵尉張湯為吏薦補侍御史。

張湯為御史大夫薦其掾兒寬於天子天子見問說之初寬以試第次補廷尉史是時湯方鄉學以為奏讞掾以古法議決疑大獄而愛幸寬寬為人溫良有廉智自將而善著書書奏敏於文口不能發明也。湯以為長者數稱譽之及是以寬為掾復薦之。

霍光昭帝初為大將軍秉政以光祿大夫張安世篤行(篤厚也。)光親重之會左將軍上官桀父子及御史大夫桑弘羊皆與燕王蓋主謀反誅光以朝無舊臣白用安世為右將軍光祿勛以自副焉。

魏相為御史大夫霍光薨後數月相上封事曰:聖王褒有德以懷萬方(懷來也。)顯有功以勸百寮是以朝廷尊榮天下鄉風國家承祖宗之業制諸侯之重新失大將軍宜宣章盛德以示天下顯明功臣以填藩國毋空大位以塞爭權(大臣位空則起爭奪之權也。)所以安社稷絕未萌也。(未萌謂變故未生者也。)車騎將軍安世事孝武皇帝三十餘年忠信謹厚勤勞政事夙夜不怠與大將軍定策天下受其福國家重臣也。宜尊其位以為大將軍毋令領光祿勛事使專精神憂念天下思惟得失後數日拜安世大司馬車騎將軍錄尚書事。

丙吉為相病篤宣帝自臨問吉曰:君即有不諱誰可以自代者(不諱言死不可復言也。)吉辭謝曰:群臣行能明主所知愚臣無所識帝固問吉頓首曰:西河太守杜延年明於法度曉國家故事前為九卿十餘年今在郡治有能名廷尉於定國執憲詳平天下自以不冤太僕陳萬年事後母孝敦厚備於行止此三人能皆在臣右唯上察之帝以吉言皆是許焉。

蕭望之為御史大夫除薛廣德為屬數與論議器之(以為大器也。)薦廣德經行宜充本朝(經明行脩宜於本朝任職也。)為博士論石渠(石渠閣名也。)。

何武為大司空除彭宣為西曹掾甚敬重焉薦宣為諫大夫。又龔勝為重泉令去官武與執金吾閻崇薦勝哀帝自為定陶王固已聞其名徵為諫大夫武為人仁厚好進士獎稱人之善為楚內史厚兩龔在沛厚兩唐(兩龔龔勝龔舍也。兩唐唐林唐遵也。)及為公卿薦之朝廷此人顯於世者何侯之力也。世以此多之。又與尚書令唐林皆上書言傅喜行義脩潔忠誠憂國內輔之臣也。今以寢病一旦遣歸眾庶失望皆云:傅氏賢子以論議不合於定陶太后故退百寮莫不為國恨之夫忠臣社稷之衛魯以季友治亂(謂季氏亡則魯不昌)楚以子玉重輕(謂楚誤殺子玉而晉侯喜可知)而魏以無忌折沖(信陵君)項以范增存亡故楚跨有南服帶甲百萬鄰國不以為難子玉為將則文公側席而坐及其死也。君臣相慶百萬之眾不如一賢故秦行千金以間廉頗漢散萬金以疏亞父喜立於朝陛下之光輝傅氏之廢興也。帝亦自重之明年正月乃徙師丹為大司空而拜喜為大司馬封高武侯。

張忠為御史大夫署潁川孫寶為主簿上書薦寶經明質直宜備近臣為議郎遷諫大夫。

王嘉為丞相薦儒者公孫光滿昌及能吏蕭咸薛脩等皆故二千石有名稱天子納而用之。

張禹為丞相舉彭宣為博士遷東平太守禹以帝師見尊信薦宣經明有威重可任政事繇是入為右扶風。

孔光為御史大夫舉東平王太傅師丹議論深博廉正守道徵入為光祿大夫丞相司直數月復為光祿大夫給事中繇是為少府光祿勛侍中甚見尊重。

王根為大司馬驃騎將軍是時多災異根輔政數虛已問平陵人李尋尋見漢家有中衰厄會之象其意以為。且有洪水為災乃說根以物盛必衰自然之理唯有賢友彊輔,庶幾可以保身命全子孫安國家根,於是薦尋哀帝初即位召尋待詔黃門。

王音為大司馬車騎將軍時揚雄年四十餘自蜀來至遊京師音奇其文雅召以為門下史薦雄為待詔後漢吳漢為大司馬時太山豪傑多擁眾與張步連兵漢言於帝曰:非陳俊不能定此郡,於是拜俊太山太守行大將軍事張步聞之遣其將擊俊戰於嬴下俊大破之追至濟南收得印綬九十餘稍攻下諸縣遂定太山。

宋弘為大司馬推進賢士馮翊桓梁三十餘人或相及為公卿者光武嘗問弘通博之士乃薦沛國桓譚才學洽聞幾能及揚雄劉向父子,於是召譚拜議郎給事中。又高詡以信行清操知名王莽篡位父子稱盲逃不仕光武時弘薦詡徵為郎。

趙熹為太傅時魯恭與議白虎觀熹舉恭直言待詔公車拜中牟令。

範遷為司徒薦豐令牟融忠正公方經行純備宜在本朝並上其理狀。

第五倫為司徒時擢謝夷吾為鉅鹿太守倫令班固為文薦夷吾曰:臣聞堯登稷契政隆太平舜用臯陶政致雍熙殷周雖有高宗昌發之君猶賴傅說呂望之策故能克崇其業允協大中竊見鉅鹿太守會稽謝夷吾出自東州厥土塗泥而英姿挺特奇偉秀出才兼四科行包九德仁足濟時智周萬物加以少膺儒雅韜含六籍推考星度綜校圖錄探賾聖秘觀變曆徵占天知地與神合契據其道德以經王務昔為陪隸與臣從事奮忠毅之操躬史魚之節董臣嚴綱勖臣懦弱得以免戾賴厥勛及其應選作宰惠敷百里降福彌異流化。若神爰牧荊州威行邦國奉法作政有周召之風居儉履約紹公儀之操尋功簡能為外臺之表聽聲察實為九伯之冠遷守鉅鹿政合時雍德量績謀有伊呂管晏之任闡弘道奧同史蘇京房之倫雖密勿在公而身出心隱不殉名以求譽不馳騖以要寵念存遜遁演誌箕山方之古賢有倫序采之於今超然絕俗誠社稷之元龜大漢之棟甍宜當拔擢使登鼎司上令三辰順軌於歷象下使五品咸訓於嘉時必致休徵克昌之慶非徒循法奉職而已臣以頑駑器非其儔屍祿負乘夕惕。若厲願乞骸骨更授夷吾上以光七曜之明下以厭率土之望庶令微臣塞咎免悔。

張禹為太尉時周防受古文尚書撰尚書雜記三十二篇禹薦補博士。又薦寒朗為博士。

張酺為太尉薦魏郡太守徐防自代帝不許。

劉愷為司徒時陳忠為廷尉正以才能有聲稱愷舉忠明習法律宜備機密,於是擢拜尚書使居三公曹(成帝置五尚書三公曹尚書主知斷獄也。)。

張皓為司空在事多所薦達天下稱其推士。

黃瓊為司空先是崔為議郎會梁冀誅以故吏免官禁錮數年時鮮卑數犯邊詔三公舉威武謀略之士瓊薦拜遼東太守瓊為太尉時尚書楊秉以病乞退出為右扶風瓊惜其去朝廷上言秉勸講帷幄不宜外遷留拜光祿大夫。

李固為太尉時陳蕃公府辟舉方正皆不就固表薦徵拜議郎。

陳蕃為太尉王暢為漁陽太守免官是時政事多歸尚書桓帝特詔三公令高選庸能蕃薦暢清方公正有不可犯之色繇是復為尚書後蕃為太傅辟何休與參政事。

種暠為司徒推達名臣橋玄皇甫規等。

楊秉為太尉時陳球為侍御史桂楊黠賊李研等群聚寇鈔陸梁荊部州郡懦弱不能禁秉表球為零陵太守球到設方略期月間賊虜消散。

楊賜為太尉時光祿勛黃琬坐事禁錮被廢棄幾二十年靈帝光和末賜上書薦琬有撥亂之才繇是徵拜議郎擢青州刺史遷侍中。

魏華歆為司徒黃初四年詔公卿舉獨行君子歆薦管寧詔以寧為大中大夫固辭不受時明帝即位為太尉歆遜位讓寧。又以鄭小同有美名歆表曰:臣聞勵俗宣化莫先於表善班祿敘爵莫美於顯名是以楚人思子文之治復命其裔漢世嘉江公之德用顯其世伏見故漢大司農北海鄭玄當時之季名冠華夏為世儒宗文皇帝旌錄先賢拜玄適孫小同以為郎中長假在家小同年逾三十少有令質學綜六經行著鄉邑海岱之人莫不嘉其自然美其器重跡其所履有質直不渝之性然而恪恭靜默色養其親不治可見之美不競人間之名斯誠清時所宜式敘前後明詔所斟酌而求也。臣老病委頓無益視聽謹具以聞。

陳群為司空薦管寧曰:臣聞王者顯善以消惡故湯舉伊尹不仁者遠伏見徵士北海管寧行為世表學任人師清儉足以激濁貞正足以矯時前雖徵命禮未優備昔司空荀爽家拜光祿先儒鄭玄即授司農。若加備禮庶必可致至延西序坐而論道必能昭明古今有益大化。

王朗為司空黃初中鵜鶘集靈芝池詔公卿舉獨行君子朗薦光祿大夫楊彪。且稱疾讓位於彪帝乃為彪置吏卒位次三公詔曰:朕求賢於君而未得君乃翻然稱疾非徒不得賢更開失賢之路增玉之傾無乃居其室出其言不善見違於君子乎!君其勿有後辭朗乃起。

蜀諸葛亮為丞相時後主嗣位亮將北征住漢中慮後主富於春秋朱紫難別以董允秉心公亮欲任以宮省之事上疏曰:侍中侍郎郭攸之費禕董允等先帝簡拔以遺陛下至於斟酌規益進盡忠言則其任也。愚以為宮中之事事無大小悉以咨之必能裨補闕漏有所廣益。若無興德之言則戮允等以彰其慢亮尋請禕為參軍允遷為侍中領虎賁中郎將統宿衛親兵攸之性素和順備員而已獻納之任允皆專之矣。又蔣琬亮長史亮每言琬誌忠雅密表後主曰:臣。若不幸後事宜以付琬。

晉張華為司空時陳壽遭父喪有疾使婢丸藥客往見之鄉黨以為貶議及蜀平坐是沈滯者累年華愛其才以壽雖不遠嫌原情不至貶廢舉為孝廉除著作郎華將舉壽為中書郎荀勖忌華而疾壽遂諷吏部遷壽為長廣太守辭以母老不就杜預將之鎮復薦之於帝宜補黃散繇是授御史治書。

王渾為司徒時周馥累遷司徒左西屬渾表馥理職清正兼有才主定九品簡括精詳臣委任責成褒貶允當請補尚書郎許之。

王導隨元帝渡江鎮建康導為政清靜尤見委仗情好日隆朝野傾心號為仲父帝從容問導曰:卿吾之蕭何也。對曰:昔秦為無道百姓厭亂巨猾陵暴人懷漢德革命反正易以為功自魏氏以來迄於太康之際公卿世族豪侈相高政教陵夷不遵法度群公卿士皆饜於安息遂使奸人乘[C260]有虧至道然否終斯泰天道之常大王方立命世之勛一匡九合管仲樂毅,於是乎!在豈區區微臣所可擬議願深弘神慮廣擇良能顧榮賀循紀瞻周皆南士之秀願盡優禮則天下安矣。帝納焉。又何充為丹陽尹導與庾亮並言於帝曰:何充器局方有萬夫之望必能扌錄朝端為老臣之副臣死之日願引充內侍則外舉唯緝社稷無虞矣。繇是加充吏部尚書進號冠軍將軍。

溫嶠為中書令嶠為棟樑之任帝親而倚之以祖納州裏父黨敬而拜之嶠既為時用盛言納有名理除光祿大夫。

謝安為太傅時東人徐邈下帷讀書不遊城邑及孝武帝始覽典籍招延儒雅之士邈既東州儒素安舉以應選年四十四始補中書舍人宋王弘永平中為江州刺史時徐傅當權出鄭鮮之為豫章太守弘竊謂人曰:鄭公德素先朝所禮方之前代鍾元常王景興之流今徐傅出之為郡抑當有以尋有廢立事元嘉三年弘入為相舉鮮之為尚書右僕射。

南齊褚淵為左僕射先是臧榮緒純篤好學隱居京口教授南徐州辟西曹舉秀才不就太祖為揚州徵榮緒為主簿不到淵少時嘗命駕尋之建元中啟太祖曰:榮緒朱方隱者昔臧質在宋以國戚出牧彭岱引為行佐非其所好謝疾求免蓬廬守志漏濕是安灌蔬終老與友關康之沈深典素追古著書撰晉史十贊論雖無逸才亦足彌綸一代臣歲時往京口早與之遇近取其書始方送出庶得備錄渠閣采異甄善帝答曰:公所道臧榮緒者吾甚誌之其有史翰欲令入天祿甚佳。

王儉為尚書令武帝問儉曰:誰可繼卿者儉曰:臣東都之日其在徐孝嗣乎!及孝嗣出為吳興太守儉贈《詩》曰:方軌叔茂追清彥輔柔亦不茹剛亦不吐時人以比蔡子尼之行狀也。在郡有能名會王儉亡帝徵孝嗣為五兵尚書。

梁袁昂為司空以何之元幼好學有才思居喪過禮天監末袁昂薦之因得召見解褐太尉臨川王揚州儀曹從事史。

後魏廣陽王喜宣武時為尚書令除儀同三司後轉司徒愛敬人物後來才俊未為時知者侍坐之次轉加談引時人以此稱之。

崔光為太保疾甚表薦都官尚書賈思伯為侍講中書舍人馮元興為侍讀思伯遂入授孝明杜氏春秋隋高為左僕射兼納言進貞良以天下為己任蘇威楊素賀。若弼韓擒虎等皆所推薦各盡其用為一代名臣其餘立功立事者不可勝數。

楊素為僕射開皇中以華陰多盜賊妙選良吏素薦殿中局監榮毗為華州長史世號為能素之田宅多在華陰左右放縱毗以法繩之無所寬貸毗因朝集素謂之曰:素之舉卿適以自罰也。毗答曰:奉法一心者但恐累公所舉素笑曰:前者戲耳卿之奉法素之望也。又李百藥為太子舍人或有譖百藥者乃疾免去後追赴仁壽宮素與吏部尚書牛弘並重之奏授禮部員外郎。又李子雄為大將軍歷郴江二州刺史並有能名仁壽中坐事免漢王諒之作亂也。煬帝將發幽州兵以討之時竇抗為幽州扌管帝恐其有貳心問可任於素素進子雄授上大將軍。

唐陳叔達武德中為納言侍中參預朝政江南名士薄遊長安者多所薦拔。

李靖為僕射奏稱秘書郎岑文本之才擢拜中書舍人漸蒙親顧。

杜如晦為僕射臨終請委戴胄以選舉繇是以本官檢校吏部尚書參預朝政。

溫彥博太宗貞觀初為中書令帝令祖孝孫增損樂章孝孫乃與明音律人王良通白明達遞相長短帝令侍臣更訪能者彥博奏博州清平人呂才聰明多能眼所未見耳所未聞一聞一見皆達其妙尤長於聲樂請令考之侍中王珪魏徵。又咸稱才學術之妙徵曰:才能為尺十二枚尺八長短不同各應律管無不諧韻帝即徵才令直弘文館。

朱敬則同鳳閣鸞臺平章事每以用人為先餘細務不之視會嶺表蠻帥攻掠郡縣朝廷思得良守以鎮之而甚難其選敬則曰:司勛郎中裴懷古有文才將略即其人也。遂以為桂州都督懷古既至賊帥果懷其威惠相率來降敬則。又引冬官郎中魏知古為鳳閣舍人太子司議郎張思敬為右史後皆以稱職著名。

狄仁傑為內史嘗以舉賢為意其所引拔桓彥範敬暉竇懷貞姚崇等至公卿者十人初則天嘗問仁傑曰:朕要一好漢任使有乎!仁傑曰:陛下作何任使則天曰:朕欲待以將相對曰:臣料陛下。若求文章資歷則今之宰臣李嶠蘇味道亦足為文吏矣,豈非文士齷齪思得奇才用之以成天下之務者乎!則天悅曰:此朕心也。仁傑曰:荊州長史張柬之其人雖老真宰相才也。且久不遇。若用之必盡節於國家矣。則天乃召拜雒州司馬他日。又求賢仁傑曰:臣前言張柬之猶未用也。則天曰:已遷之矣。對曰:臣薦之為相今為雒州司馬非用之也。又遷為秋官侍郎後竟召為相柬之果能興復中宗蓋仁傑之推薦也。

盧懷慎為黃門監開元四年卒臨終遺。表曰:臣素無才識叨沐恩榮待罪樞密頗積年序報國之心空知自竭推賢之志終未克申孤負明恩夙夜惶懼臣染疾已久形神欲離雖鳧雁之飛未為乏少而犬馬之志終祈上聞其鳴也。哀乞垂聖察宋璟立性公直執心貞固文學足以經務識略期於佐時動惟直道行不茍合聞諸朝野之說為社稷之臣李傑勤苦絕倫貞介獨立公家之事知無不為時之才眾議推美李朝隱操履堅貞才識通贍守文奉法頗懷鐵石之心事上竭誠實盡人臣之節盧從願清貞謹慎理識周密始終。若一朝野共知簡要之才不可多得並明時重器聖代良臣比經任使微有愆失所坐者小所棄者大所累者輕所貶者遠日月雖近譴責傷深望垂矜錄漸加進用臣竊聞黃帝所以垂衣裳而天下理者任風力也。帝堯所以光宅天下者任稷Ι也。且朝廷者天下之本賢良者風化之源得人則庶績其凝失士則彜倫攸ル臣每見陛下憂勞庶政勤求理道慎舉群司必期稱職使鷺成列草澤無遺故得歲稔時和政平訟理此陛下用賢之明效也。臣非木石早識天心瞑目不遙厚恩未報黜殯之義敢不,庶幾城郢之言思布愚懇帝深嘉納。

姚崇為夏官侍郎知政事時韓思復為汴州司戶參軍為政寬恕不行杖罰值丁憂家貧鬻薪以終喪制崇深嘉嘆之權授司禮博士。

張說為相以徐浩少舉明經工草隸以文學尤所器重調授魯山主簿說薦浩為麗正殿校理三遷右拾遺仍為校理。

宇文融為黃門侍郎平章事薦宋璟為右丞相裴耀卿為戶部侍郎許景先為工部侍郎甚允人望。

張九齡為中書令引韋陟為中書舍人與孫逖梁涉對掌綸誥時人以為美談。

為相時嚴武為侍御史至德初肅宗興師靖難大收才傑武仗節赴行在以武名臣之子素重之乃首薦才略可稱累遷給事中既收長安以武為京兆少尹兼御史中丞。

杜鴻漸為相時韋元輔有器局所蒞有聲累遷蘇州刺史浙江西都團練觀察等使鴻漸首薦之徵為尚書右丞相會淮南節度使缺鴻漸。又薦堪當重寄遂授揚州長史兼御史大夫淮南節度觀察等使在揚州三年政尚不擾事亦粗理以疾終。

蕭華為相時吏部侍郎裴遵慶恭儉克己持重謹密頗有時望華素知遵慶每奏見屢稱之遷黃門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楊炎入相時常袞為潮州刺史炎與袞善引拜福建觀察使。

楊綰常袞為相時關播為淮南節度陳少遊判官綰袞薦播為都官員外郎建中初遷兵部員外郎張鎰入相播遷給事中。

常袞為相時劉從一補渭南尉雅為袞所推重遷監察御史居無何丁母憂服除宰相盧杞薦之超遷侍御史。

蔣氵允為刑部郎中元載秉政滯於郎位大歷十二年常袞以群議稱氵允屈擢拜御史中丞。

崔祐甫為相引薛播為中書舍人播溫敏善與人交李棲筠常袞及祐甫皆引擢之至是有此拜。

李泌初為陜州觀察使時陽城隱於河東中條山下遠近慕其德行來學者相繼有爭者不詣官府詣城決之泌數禮問焉及泌為相舉為諫議大夫。

賈耽為相以鄭滑節度副使李融為義成軍鄭滑節度觀察使先是耽為鄭滑節度使署奏融為副使居無何耽朝京師召融總留事及耽為相因有是命。

英為相給事中袁高以切直忤旨英連請為左丞御史大夫皆不行。

高郢鄭珣瑜為相時蔣。又為起居舍人轉司勛員外郎並脩國史時集賢闕學士求者甚眾會詔問神策軍建置之繇相府討求不知所出乃訪於乂乂徵引根源對甚詳悉郢與珣瑜相顧曰:集賢有人矣。翼日詔兼判集賢院事。

杜黃裳為相時薛平為右衛將軍在南衙凡一十一年黃裳深器之薦為汝州刺史兼御史中丞治有能名。

李吉甫自翰林拜相詔將下之夕感恩出涕謂學士裴曰:吉甫自尚書郎流落遠地十餘年方歸便入禁署今才滿歲後進彥士罕接識者宰相宜有選拔今則懵然莫知能否因請疏其名得三十餘人數月之內選用略盡當時翕然有得人之稱後罷相為淮南節度使薦丁公著授太子正字兼集賢殿校理吉甫自淮南入相復薦其行即日授右補闕遷集賢直學士裴元和中入相徵韋貫之裴度知制誥擢李夷簡為御史中丞其後繼踵入相咸著名績其餘量材賦職皆葉人望選任之精前後莫及。又薛存誠為度支員外郎引為起居郎。又崔植為壽安尉大理評事秩滿退居雒下潛心經史尤精易象知其操行擢拜左拾遺。

裴度為御史中丞奏崔從為侍御史知雜度作相。又奏從自代為御史中丞。

韋處厚素知韋辭有文學理行辭嘗為殿中侍御史以事累出為朗州刺史再貶道州江州司馬長慶初處厚與路隋以公望居顯要亟稱薦之擢為戶部員外郎累遷吏部郎中文宗即位處厚當政。且以澄汰浮薄登用藝實辭與李翺俱拜中書舍人。

令狐楚為相時李隱進士擢第為秘書省校書郎楚奏為進賢校理。

盧攜為相以司空圖為禮部員外郎先是圖寓居雒會攜與鄭畋左遷太子賓客分司皆厚遇之及攜再入相因有是命。

梁趙光裔為相兼集賢殿大學士時楊凝式為禮部員外郎充西京留守巡官光裔素重其才奏為直學士改考功員外郎。

後唐郭崇韜為樞密使明宗拔鄆州得天平軍節度判官趙鳳送之於莊宗崇韜素聞其名及見與語乃薦用為扈鑾學士。

盧文紀清泰中為相以右諫議大夫李光庭為給事中弘文館學士判館事光庭唐故曹王臯之曾孫父龜年光啟中為太卿監光庭從狩蜀舉進士屢遷至兵部郎中昭宗末不仕梁客於北海耕牧以自給莊宗初亦不入朝文紀素知之奏召為諫官及引之判館事。

李愚為相多振拔沈滯時秘書監劉嶽奉使湖南未還愚奏嶽為太常卿。

晉李崧為平章事時高祖講求輔相崧力薦呂琦於高祖云:可大用高祖數召琦於便殿言及當世事甚奇之方將倚以為相忽遇疾而逝人皆惜之。

漢蘇逢吉為相時李濤在翰林逢吉深眷待之會四輔闕人高祖欲擢用吏部尚書竇貞固復問其次逢吉曰:頃張彥澤以殺判官張式罷鎮晉祖宥其罪而李濤上疏極言彥澤之罪宥之屈法陛下在太原時論朝士大夫常重濤之為人時高行周慕容彥超圍杜重威於鄴二師不協高祖有親征之意未決會濤上疏請駕征鄴大合上旨遂與貞固同日拜平章事周馮道仕晉高祖為相時尚書左丞判國子監事田敏長於詩賦道重敏嘗從客白晉祖曰:臣所為官合授於敏臣不敢黨蔽也。又史圭在後唐明宗時為右丞權判銓事道在中書嘗以堂判衡銓司所註人圭怒力爭之道亦微有不足色及晉高祖時道再為相圭首為道所舉除刑部侍郎鹽鐵副使圭方愧其度量遠不及也。

●卷三百二十五

○宰輔部·諫爭

舜之命禹曰:予違汝弼高宗之命說曰:朝夕納誨蓋夫居疑丞之位荷棟之重義均同體民具爾瞻休戚之所同安危之所系至冠群臣而總眾職撫四夷而親百姓公家之事知無不為固其任也。若乃上之失德事或過舉誠心內激嘉言罔伏引經義而酌古訓述天戒而箴時病談過更仆之頃怒有逆鱗之犯。且復縷鄭重形於奏疏竭其精忠以冀感悟古之宰相如伊尹之阿衡甘棠之保乂周公之告徽言山甫之補闕職皆如斯而已。

商伊尹申誥於太甲曰:有言逆於汝心必求諸道(人以言嗛弗違汝心必以道義求其意勿拒逆之)有言遜於汝誌必求諸非道(遜順也。言順汝心必以非道察之勿以自藏)伊尹曰:先王肇脩人紀從諫弗嗛弗先民時。若(言湯始脩為人紀已有過則改從諫如流必先民之言是順)。

周祭公謀父為穆王卿士穆王將征犬戎而謀父諫(祭畿內之國周公之後謀父字也。)曰:不可先王耀德不觀兵夫兵戢而時動動則威觀則玩玩則無震(震懼也。)是故周文公之頌(文公周公旦之謚)曰:載戢干戈載櫜弓矢(櫜韜也。)我求懿德肆於時夏允王保之(言武王常求美德故陳其功於時夏而歌之信哉!武王能保此時夏之美樂章大者曰:夏)先王之於民也。茂正其德而厚其性阜其財求而利其器用明利害之鄉(鄉方也。)以文修之使務利而辟害懷德而畏威故能保世以滋大昔我先世後稷(謂棄與不也。父子相繼曰:世)以服事虞夏及夏之衰也。棄稷不務我先王不用失其官而自竄於戎狄之間不敢怠業時序其德遵修其緒(遵亦作選)脩其訓典朝夕恪勤守以敦篤奉以忠信奕世載德不忝前人至於文王武王昭前之光明而加之以慈和事神保民無不欣喜商王帝辛大惡於民庶民不忍欣戴武王以致戎於商牧是故先王非務武也。勤恤民隱而除其害也。夫先王之制邦內甸服邦外侯服侯衛賓服(此總言之也。侯侯圻衛衛圻也。)蠻夷要服戎翟荒服甸服者祭(供日祭)侯服者祀(供月祀)賓服者享(供時祭)要服者貢(供歲貢)荒服者王(王王事天子也。詩云:莫敢不來王)日祭月祀時享歲貢終王先王之順祀也。(外傳云:先王之訓)有不祭則脩意(先脩誌意以自責也。畿內近知王意也。)有不祀則脩言(言號令也。)有不享則脩文(文典法也。)有不貢則脩名(名謂尊卑職貢之名號也。)有不王則修德(遠人不服則脩文德以來之)序成而有不至則脩刑(序成謂上五者次序有成有不至則有刑罰也。)於是有刑不祭伐不祀征不享讓不貢告不王於是有刑罰之辟有攻伐之兵有征討之備有威讓之命有文告之辭布令陳辭而有不至則增脩於德毋勤民於遠是以近無不聽遠無不服今自大畢伯仕之終也。(犬戎之君)犬戎氏以其職來王天子曰:予必以不享征之。且觀之兵無乃廢先王之訓而王幾頓乎!吾聞犬戎樹惇能(樹立也。言犬戎立性敦篤也。)率舊德而守終純固其有以禦我矣。王遂征之得四白狼四白鹿以歸自是荒服者不至。又穆王欲肆其志(肆極也。)周行天下將皆必有車轍馬跡焉祭公謀父作祈招之詩以止王心(祈父周司馬世掌田兵之職招其名祭公方諫遊行故指司馬官而言)其《詩》曰:祈招之愔愔式昭德音(愔愔安和貌式用也。昭明也。)思我王度式如玉式如金(金玉取其堅重)形民之力而無醉飽之心(言國之用民當隨其力任如治金玉之器隨器而制形故言形民之力去其醉飽過盈之心)。

召穆公虎為王卿士厲王行暴虐侈敖國人謗王召公諫曰:民不堪命矣。王怒得衛巫(衛國之巫也。)使監謗者以告則殺之其謗鮮矣。諸侯不朝三十四年王益嚴國人莫敢言道路以目(以目相視而已)厲王喜告召公曰:吾能弭謗矣。乃不敢言召公曰:是鄣之也。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川壅而潰傷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為川者決之使導為民者宣之使言故天子聽政使公卿至於列士獻詩瞽獻典(典樂典也。)史獻書師箴瞍賦(無眸子曰:瞍賦公卿列士所獻詩也。)矇誦(有眸子而無見曰:矇《周禮》矇主弦歌諷誦箴諫之語也。)百工諫庶人傳語(庶人卑賤見時得失不得言傳以語王)近臣盡規(近臣驂仆之屬)親戚補察瞽史教誨(瞽樂大師史太史也。)耆艾脩之(耆艾師傅也。脩理瞽史之教以聞於王)而後王斟酌焉是以事行而不悖民之有口也。猶土之有山川也。財用於是乎!出猶其有原隰衍沃也。(下平曰:衍有溉曰:沃)衣食於是乎!生口之宣言也。善敗於是乎!興行善而備敗所以阜財用衣食者也。夫民慮之於心而宣之於口成而行之何可壅也。若壅其口其與能幾何王不聽於是國人莫敢出言三年乃流於彘。

虢文公為王卿士宣王即位不藉千畝(藉借也。借民力以為之天子田千畝諸侯百畝白厲王之流藉田禮廢宣王即位不復古也。)虢文公諫曰:不可夫民之大事在農(縠民之命故農為大事)上帝之粢盛於是乎!出(出於農也。器實曰:粢在器曰:盛)民之蕃庶於是乎!生(蕃息庶眾)事之供給於是乎!在(供具給足)和協輯(音集)睦於是乎!興(協合也。輯聚也。睦親也。)財用蕃殖於是乎!始(殖長)敦龐純固於是乎!成(敦厚龐大)是故稷為大官(民之大事在農故稷之職為大官)古者太史順時{瓜見}土(順視)陽癉憤盈土氣震發(癉厚也。憤積也。盈滿也。震動也。發起也。)農祥晨正(農祥房星也。晨正立春之日晨中於午也。農事之候。故曰:農祥)日月底於天廟(底至也。天廟營室孟春之月日月皆至營室,)土乃脈發(脈理也。農《書》曰:春土冒撅陳根可拔耕者急發)先時九日(先先立春日也。)大史告稷曰:自今至於初吉(初吉二月朔日也。)陽氣俱烝土膏其動(烝升也。膏土潤也。其動潤澤欲行貌)弗震弗渝脈其滿眚穀乃不殖(震動也。渝變也。眚災也。言陽氣俱升土膏欲動雷即發動變瀉其氣不。然則脈滿氣結更為災病縠乃不殖)稷以告(以大史之言告王也。)王曰:史帥陽官以命我司事(史大史陽官春官司事主農事者也。)曰:距今九日土其俱動(距去。)王其祗衤(音弗)監農不易(祗敬衤齊戒祓除也。不易不易物土之宜也。)王乃使司徒咸戒公卿百吏庶民(百吏百官也。庶民甸師氏所掌之民也。主耕耨王之藉田者也。)司空除壇於藉(司空掌地)命農大夫咸戒農用(農大夫田農用田器也。)先時五日(先耕時也。)瞽告有協風(瞽樂大師知風聲者也。協和也。風氣和時候至也。立春日風也。)至王即齋宮(所齋之宮)百官禦事各即其齋三日(禦治)王親淳濯饗醴(淳沃濯溉饗飲也。謂王沐浴飲醴酒也。)及期(其耕日也。)郁人薦鬯(郁金香草宜以和鬯酒也。《周禮》郁人掌祼器凡祭祀賓客和郁鬯以實彜而陳之共王之齊鬯也。)義人薦醴(義人司尊掌共酒醴者也。)王祼(音灌)鬯饗醴乃行(祼灌也。灌鬯飲酒皆所以自香絜也。)百吏庶民畢從及藉後稷監之(監祭)膳夫農正陳藉禮(膳夫上士也。掌飲冫食膳羞農正田大夫也。主敷陳藉禮而祭其神為祈也。)大史替王(替導)王敬從之王耕一發(音缽一發耜之發也。王耕以耜耕也。)班三之(班次也。三之各三其上也。王一公三卿九大夫二十七也。)庶人終於千畝(終盡耕也。)其後稷省功太史監之司徒省民大師監之宰夫陳饗膳宰監之(宰夫下大夫也。膳宰膳夫)膳夫替王王歆大牢(歆饗)班嘗之(公卿大夫)庶人終食終是日也。瞽帥音官以省風土也。(音官樂官也。風土以音律省土風風氣和則土氣養)廩於藉東南鍾而藏之(廩禦廩也。一名神倉東南生長之處鍾聚也。云:為廩以藏王所籍田以奉粢盛也。)而時布之於農(布賦)稷則遍戒百姓紀農協功(紀猶綜理也。協同也。)曰:陰陽分布震雷出滯(陰陽分日夜同也。滯蟄蟲也。明堂月令曰:日夜分雷乃發聲始電蟄蟲咸動啟而出之)土不備墾辟在司寇(墾發也。辟罪也。在司寇司寇行其罪也。)乃命其旅曰:徇(旅眾徇行)農師一之(一之先往也。農師上士也。)農正再之(農正後稷佐田也。故次農師也。)後稷三之(農官之長也。故次農正也。)司空四之(司空主道路溝洫故次後稷也。)司徒五之(司徒省民故次司空)太保六之太師七之(太保太師天子三公佐王論道紀監眾官不特長事故次司空)太史八之(太史掌逆官府之治故次太師)宗伯九之(宗伯卿官掌相王之大禮。若王不與祭則攝位故次太史)王則大徇(大徇帥公卿大夫親行農)耨獲亦如之(如之如耕時也。)民用莫不震動恪恭於農(用謂田)循其疆畔日服其不解於時(器疆疆界也。鋤屬也。)財用不乏民用和同是時也。王事惟農是務無求利於其官以幹農功(求利謂變易使幹亂農功)三時務農而一時講武(三時春夏秋一時冬也。講習也。)故征則有威守則有財。若是乃能媚於神而(媚說)和於民矣。則饗祀時至而布施優裕也。今天子欲循先王之緒而棄其大功匱神之祀而困民之財(匱神之祀不耕藉也。因民之財取於民也。)將何以求福用民王弗聽。

樊仲山甫為王卿士(食采於樊)魯武公以括與戲以見王(武公伯禽之玄孫獻公之子武公敖也。括武公長子伯禦也。戲括弟懿公也。)王立戲(為太子也。)樊仲山甫諫曰:不可立不順必犯(不順立少也。犯猶魯必逆王命而不從也。)犯王命必誅故出令不可不順也。令之不行政之不立(令不行即政不立也。)行而不順民將棄上(使長事少故民棄上)夫下事上少事長所以為順也。今天子立諸侯而建其少是教逆也。若魯從之而諸侯亻效之王命將有壅(言先王立長之命將壅塞不行)。若不從而誅之是自誅王命也。(誅王命者先王之命立長今魯亦立長。若誅之是自誅王命也。)是事也。誅亦失不誅亦失(命不誅則命廢)天子其圖之王卒立之魯侯歸而卒故魯人殺懿公而立伯禦(伯禦括也。)三十二年諸侯伐魯立孝公(孝公懿公之弟稱也。)。

宣王三十九年王師敗於姜氏之戎宣王既喪南國之師乃料民於太原(料數也。)仲山甫諫曰:民不可料夫古者料民而知其少多司民協孤終(司民掌登萬民之數自生齒以上書王府無父曰:孤終死也。合其名籍以登於盡於籍)司商協名姓(司商掌賜族受姓之官商金聲清謂人始生吹律合定其姓名)司徒協旅(司徒掌合師旅之眾)司寇協奸(司寇刑官掌合奸民以知死刑之數)牧協職(《周禮》牧人掌牧養犧牲合其物色之數也。)工協革(百工之官革更也。革制度者合其數)場協入(場人掌埸圃委積珍異之物斂而藏之也。)廩協出(廩人掌九穀出用之數也。)是則少多死生出入往來者皆可知也。於是。又審之以事(事謂因藉田與蒐狩以簡知其數也。)不謂其少而大料之是示少而惡事也。(言王不謂其眾少而大料數之是示以寡少。又厭惡政事)臨政示少諸侯避之(示天下以寡弱諸侯將避遠王室不親附)治民惡事無以賦令(言厭惡政事則無以賦令)。且無故而料民天之所惡也。(故事也。天道清凈也。)害於政而妨於後嗣(害政敗為政之道妨後嗣謂將有禍亂也。)王卒料之及幽王乃滅(幽王宣王之子滅謂滅西周)。

單穆公為王卿士景王二十一年將鑄大錢(錢者金幣之名所以質物貨通財用也。又曰:泉)單穆公曰:不可古者天災降戾(降下戾至也。災謂水旱螽螟之屬也。),於是乎!量資幣權輕重以振救民(量猶度也。資財也。權稱也。振極也。)民患輕則為之作重幣以行之(民患幣輕而物貴則作重幣以行其輕也。),於是乎!有母權子而行民皆得焉(重曰:母輕曰:子以貨物物輕則子獨行物重則以母權而行之子母相通人皆得其欲也。)。若不堪重則多作輕而行之亦不廢重,於是乎!有子權母而行小大利之(堪任也。不任之者幣重物輕妨其用也。故作輕幣雜而用之以重者貿其貴以輕者貿其賤也。子權母者母不足則以子平而行之故貴賤小大皆以為利也。)今王廢輕而作重民失其資能無匱乎!(廢輕而作重本竭而末寡故民失其資也。)。若匱王用將有所之(民財匱無以供上故王用將乏也。)乏則將厚取於民(厚取聚斂)民不給將有遠誌是離民也。(給足也。遠誌逋逃也。)。且夫備有未至而設之(備國備也。未至而設之謂備豫不虞安不忘危也。)有至而後救之(至而後救謂。若救災療疾量資幣平輕重之屬也。)是不相入也。(二者先後各有宜不相入不相為用也。)可先而不備謂之怠(怠緩)可後而先之謂之召災(謂民未患輕而重之遺民遺財是謂召災)周固羸國也。天未厭禍焉而。又離民以佐災無乃不可乎!(言周固已為羸病之國天降禍災未厭已也。)將民之與處而離之將災是備禦而召之則何以經國(君以善政為經臣奉而成之為緯)國無經何以出令令之不從上之患也。故聖王樹德於民以除之(樹立也。除除令不從之患也。)夏書有之曰:關石均王府則有(夏書逸書也。關門之征也。石今之斛也。言征賦調均則王之府藏常有也。一曰關衡也。)詩亦有之曰:瞻彼旱麓榛楛(音戶)濟濟(旱山名麓山足也。榛似栗楛木名濟濟眾盛貌盛者言王者之德被及之也。)愷悌君子千祿愷悌(愷樂悌易幹求也。君子謂長君言陰陽調草木盛故君子以求祿其心易樂也。)夫旱麓之榛楛殖(殖長)故君子得以樂易幹祿焉。若夫山林匱竭林麓散亡藪澤肆既(肆極既盡也。散亡謂無山林衡虞之政也。)民力盡田疇荒蕪資用匱乏(傷也。穀地為田麻地為疇荒空也。蕪穢也。)君子將險哀之不暇而何樂易之有焉(險危)。且絕民用以實王府(絕民用謂廢小錢而鑄大)猶塞川原而為潢其竭也。無日矣。(大者潢小者竭盡也。無日無日數也。)。若民離而財匱災至而備亡王其。若之何(備亡無救災之備也。)吾周官之於災備也。其所怠棄者多矣。(周官周六官災備備災之法令也。)而。又奪之資以益其災是去其藏而翳其人也。王其圖之(善政藏於民翳猶屏也。人民也。奪其資民離叛是遠屏其民也。一曰翳滅也。)王弗聽卒鑄大錢二十三年王將鑄無射而為之大林(無射鍾名律中無射也。大林無射之覆也。作無射而為大林以覆之其律中林鍾也。)單穆公曰:不可作重幣以絕民資。又鑄大鐘以鮮其繼(鮮寡寡其繼者謂用物過度妨於財)。若積聚既喪。又鮮其繼生何以殖(積聚既喪謂廢小錢生財殖長)。且夫鐘不過以動聲(動聲謂合樂以金奏而八音從之也。)。若無射有林耳弗及也。(無射後有大林以覆之無射陽聲之細者林鐘陰聲之大者細抑大淩故耳不能聽及也。)夫鐘聲以為耳也。耳所不及非鐘聲也。(非法鐘之聲)猶目所不見不可以為目也。(耳目所不及而彊之則有眩惑之失以生)夫目之察度也。不過步武尺寸之間(六尺為步半步為武)其察色也。不過墨文尋常之間(三尺為墨倍墨為尋倍尋為常)耳之察也。在清濁之間(清濁律呂之變也。黃鍾為宮則濁大呂為角則清)其察清濁也。不過一人之所勝(勝舉)是故先王之制鍾也。大不出鈞重不過石(鈞所以鈞音之法也。以木長七尺有弦系之以為鈞法百二十斤為石也。)律度量衡於是乎!生(律有五聲陰陽之法也。度大尺量斗斛衡稱上衡衡有斤兩之數也。)小大器用,於是乎!出(出於鍾也。《易》曰:制器者尚其象小謂錙銖分寸大謂斤兩丈尺)故聖人慎之今王作鍾也。聽之弗及(耳不及知其清濁)此之不度(不中鈞石之數)鍾聲不可以知(耳不能聽故不可以知)制度不可以出節(節謂法度量衡之節)無益於樂而鮮民財將焉用之夫樂不過以聽耳而美不過以觀目。若聽樂而震觀美而眩患莫甚焉夫耳目心之樞機也。(樞機發動也。心有所欲耳目為之發動也。)故必聽而視正聽則聰視正則明(習弘和正則不弘惑)聰則言聽明則德昭聽言昭德則能思慮純固以言德於民民歆而德之則歸心焉(歆猶欣欣喜服也。言德以言發德教)上得民心以殖義方(殖立方道)是以作無不濟求無不獲然後能樂夫耳內聲而口出美言(耳聞和聲則口有美言此感於物也。)以為憲令(憲法)而布諸民正之以度量民以心力從之不倦成事不貳樂之至也。(貳變)口內味而耳內聲聲味生氣(口內五味則耳樂五聲耳樂五聲則志氣生也。)氣在口為言在目為明言以信名(信審也。名號令)明以時動(視明則動得其時也。)名以成政(號令所以成政)動以殖生(殖長也。動得其時所以財長生)政成生殖樂之至也。若視聽不而有震玄則味入不精不精則氣佚氣佚則不和(不和無射大林也。若聽樂而震視色而玄則味入不精美味入不精美則氣放佚不行於身體)其何以能樂三年之中而有離民之器二焉(二謂作大國錢鑄大鍾)其危哉!王弗聽。

漢公孫弘初為博士待詔金馬門時方通西南夷巴蜀苦之詔使弘視焉還奏盛毀西南夷無所用武帝不聽後為御史大夫時。又東置滄海北築朔方之郡於數諫以為罷弊中國以奉無用之地(罷讀曰疲)願罷之於是帝乃使朱買臣難弘置朔方之便發十策弘不得一弘乃謝曰:山東鄙人不知其便。若是願罷西南夷滄海專就朔方帝乃許之。

貢禹為御史大夫列於三公自禹在位數言得失書數十上。

師丹為大司空哀帝即位封拜丁傅奪王氏權丹自以師傅居三公位得信於帝上書言古者諒暗不言聽於冢宰(《論語》云:子張曰:書云:高宗諒開三年不言孔子曰:何必高宗古之人皆然君薨百官總已以聽於冢宰三年諒信也。暗默也。)三年無改於父之道(《論語》稱孔子曰:父在觀其志父沒觀其行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前大行屍柩在堂而官爵臣等以及親屬赫然皆貴寵封舅為陽安侯皇后尊號未定豫封父為孔鄉侯出侍中王邑射聲校尉王邯等詔書比下變動政事(比頻也。)卒暴無漸(卒讀曰猝)臣縱不能明陳大義復曾不能牢讓爵位相隨空受封侯增益陛下之過間者郡國多地動水出流殺人民日月不明五星失行此皆舉錯失中號令不定法度失理陰陽混濁之應臣伏惟人情無子年雖六七十猶博取而廣求孝成皇帝深見天命燭知至德以壯年克己立陛下為嗣先帝暴棄天下而陛下繼體四海安寧百姓不懼此先帝聖德當合天人之功也。臣聞天威不違顏咫尺願陛下深思先帝所以建立陛下之意。且克己躬行以觀群下之從化天下者陛下之家也。肺腑何患不富貴不宜倉卒先帝不量臣愚以為太傅陛下以臣師傅故亡功德而備鼎足封大國加賜黃金位為三公職在左右不能盡忠補過而令庶人竊議災異數見此臣之大罪也。臣不敢言乞骸骨歸於海濱恐嫌於偽誠慚負重責義不得不盡死書數十上多切直之言。

王嘉哀帝初為丞相欲規成帝之政多所變動(規正其乖失者)嘉上疏曰:臣聞聖王之功在於得人孔子曰:才難不其然與(才難謂有賢才者難得也。)故繼世立諸侯象賢也。(象其先父祖之賢耳非必)取讀曰娶雖不能盡賢天子為擇臣立命卿以輔之(命卿命於天子者也。)居是國也。累世尊重然後士民之眾附焉是以教化行而治功立今之郡守重於古諸侯往者致選賢材賢材難得於擢可用者或起於囚徒昔魏尚坐事系文帝感馮唐之言遣使持節赦其罪拜為雲中太守匈奴忌之武帝擢韓安國於徒中拜為梁內史骨肉以安(言梁孝王得免罪也。)張敞為京兆尹有罪當免黠吏知而犯敞敞收殺之其家曰:冤使者覆獄劾敞賊殺人上逮捕不下(言使者上奏請逮捕敞而天子不下其事也。)會免亡命數十日宣帝徵拜為冀州刺史卒獲其用前世非私此三人貪其材器有益於公家也。孝文時吏居官者或長子孫以官為氏倉氏庫氏則倉庫吏之後也。其二千石長吏亦安官樂職然後上下相望莫有茍。且之意其後稍稍變易公卿以下傳相促急。又數改更政事(更亦變)司隸部刺史察過悉劾發揚陰私(盡也。言事無大小皆劾過於所察之條也。)吏或居官數月而退送故迎新交錯道路中材茍容求全(不敢操持群下也。)下材懷危內其人皆有德也。悉顧(嘗恐獲罪每為私計也。)一切營私者多二千石益輕賤吏民慢易之(易亦輕也。)或持其微過增加成罪言於刺史司隸或至上書章下(依其所上之章而下令治之)眾庶知其易危(言易於傾危也。)小失意則有離畔之心前山陽亡徒蘇令等從橫吏士臨難莫肯仗節死義以守相威權素奪也。(守郡守也。相諸侯相也。素奪謂先不假之威權也。)孝成皇帝悔之下詔書二千石不為縱遣使者賜金慰厚其意誠以為國家有急取辦於二千石二千石尊重難危乃能使下孝宣皇帝愛其良民吏(良善也。良民吏善治百姓者)有章劾事留中會赦壹解(不即下治其事恐為擾動故每留中或經赦令一切皆解散也。)故事尚書希下章為煩擾百姓證驗系治或死獄中章文必有敢告之字乃下惟陛下留神於擇賢記善忘過容忍臣子勿責以備二千石部刺史三輔縣令有材任職者人情不能不有過失宜可闊略(嘗寬恕其小罪也。)令盡力者有所勸此方今急務國家之利也。前蘇令發欲遣大夫使遂問狀時見大夫無可使者召令尹逢拜為諫議大夫遣之今諸侯大夫有材能者甚少宜豫畜養可成就者則士赴難不愛其死臨事倉卒乃求非所以明朝廷也。嘉因薦儒者公孫光滿昌及能吏蕭咸薛脩等皆故二千石有名稱天子納而用之會息夫躬孫寵等因中常侍宋弘上書告東平王雲咒詛。又與後舅伍宏謀弒上為逆雲等伏誅躬寵擢為吏二千石是時侍中董賢愛幸於上上欲侯之而未有所緣傅嘉勸上因東平事以封賢上於是定躬寵告東平本章掇去宋於更言因董賢以聞欲以其功侯之皆先賜爵關內侯頃之欲封賢等上心憚嘉乃先使皇后父孔鄉侯傅晏持詔書視丞相御史於是嘉與御史大夫賈延上封事言竊見董賢等三人始賜爵眾庶匈匈咸曰:賢貴其餘並蒙恩(言董賢必貴寵故妄得封而躬寵等遂蒙恩)至今流言未解陛下仁恩於賢等不已宜暴賢等本奏語言(暴謂章露也。)延問公卿大夫博士議郎考合古今明正其義然後乃加爵土不然恐大失眾心海內引領而議暴下其事必有言當封者在陛下所從天下雖不說咎有所分不獨在陛下前定陵侯淳于長初封其事亦議大司農谷永以長當封眾人歸咎於永先帝不獨蒙其議臣嘉臣延材駑不稱死有餘責知順指不迕可得容身須臾所以不敢者思報厚恩也。帝感其言止數月遂封賢等後數月日食舉直言嘉復奏封事曰:臣聞咎繇戒帝舜曰:亡敖佚欲有國兢兢業業一日二日萬幾(言有臣之人不可敖慢逸欲但常戒慎危懼以理萬事之機也。)箕子戒武王曰:臣無有作威作福亡有玉食臣之有作威作福玉食害於而家凶於而國人用側頗辟民用僭慝(玉食精好如玉也。而汝也。頗偏也。僭不信也。慝惡也。)言如此則逆尊卑之序亂陰陽之統而害及王者其國極危國人傾仄不正民用僭差不壹此君不繇法度上下失序之敗也。武王躬履此道隆至成康(言武王能履法度故至成康之時德化隆盛也。)自是以後縱心恣欲法度陵遲(陵遲即陵夷也。言其頹替也。)至於臣弒君子弒父父子至親失禮患生何況異姓之臣孔子曰:道千乘之國敬事而信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道治也。)孝文皇帝備行此道海內蒙恩為漢太宗孝宣皇帝賞罰信明施與有節記人之功忽於小過(忽忘也。)以致治平孝元皇帝奉承大業溫恭少欲都內錢四十萬萬水衡錢二十五萬萬少府錢十八萬萬(言不費用故畜積也。)嘗幸上林後宮馮貴人從臨獸圈猛獸驚出貴人前當之元帝嘉美其義賜錢五萬(此言雖嘉其義而賞亦不多)掖庭見親有加賞賜屬其人勿眾謝(掖庭宮人有親戚來見而帝賜之者屬其家勿使於眾人中謝也。)示平惡偏重失人心賞賜節約是時外戚貲千萬者少耳故少府水衡見錢多也。(見在之錢也。)雖遭初元永光凶年饑饉加有西羌之變外奉師旅內振貧民終無傾危之憂以府藏內充實也。孝成皇帝時諫臣多言燕出之害(燕出謂微行也。)及女寵專愛耽於酒色損德傷年其言甚切然終不怨怒也。寵臣淳于長張放史育育數貶退家貲不滿千萬放斥逐就國長榜死於獄(榜笞擊也。)不以私愛害公義故雖多內譏朝廷安平(雖有好內之譏而不害政也。)傳業陛下陛下在國之時好詩書尚儉節徵來所過道上稱誦德美此天下所以向心也。(望為治也。)初即位易帷帳去錦繡乘輿席緣綈繒而已(綈厚繒也。)共皇寢廟比比當作(恭皇帝哀之父即定陶恭王也。比比猶頻頻)憂閔元元惟用度不足(惟思也。)以義割恩輒。且止息今始作治而駙馬都尉董賢亦起官寺上林中。又為賢治大第開門鄉北闕引玉渠灌園池(玉渠官渠名在城東覆盎門外)使者護作(護監視也。)賞賜吏卒甚於治宗廟賢母病長安廚給祠具(長安有廚官主為官食)道中過者皆飲食(禱於道中故行人皆得飲食)為賢治器器成奏禦乃行或物好特賜其工自貢獻宗廟三宮猶不至此(三宮天子太后皇后也。)賢家有賓婚及見親諸官並共(見親親戚相見也。並共言百官各以所掌事及財物就供之)賜及蒼頭奴婢人十萬錢使者護視發取市物百賈震動(賈謂販賣人也。言百賈者非一人稱也。)道路ん訁華群臣惶惑詔書罷苑而以賜賢二千餘頃均田之制從此墮壞(自公卿以下至於吏民名曰:均田皆有頃數於品制中令均等今賜賢二千餘頃墮壞其等制也。)奢僭放縱變亂陰陽災異眾多百姓訛言持籌相驚被髪徒跣而走乘馬者馳夭惑其意不能自止,或以為籌者策失之戒也。陛下素仁智慎事今而有此大譏孔子曰:危而不持顛而不扶則將安用彼相矣。(季氏將伐顓臾冉有季路見於孔子孔子以此言責之以其不規諫也。)臣嘉幸得備位竊內悲傷不能通愚忠之信身死有益於國不敢自惜惟陛下慎已之所獨鄉察眾人之所共疑往者寵臣鄧通韓嫣驕貴失度逸豫無厭小人不勝情欲卒陷罪辜(卒終也。)亂國忘軀不終其祿所謂愛之適足以害之者也。宜深覽前世以節賢寵全安其命,於是帝漸不說(漸進也。)而愈愛賢不能自勝會祖母傅太后薨上因傅太后遺詔令成帝母王太后下丞相御史益封賢二千戶及賜孔鄉侯汝昌侯陽新侯國(傅晏傅商鄭業也。)嘉封還詔書(還謂卻上之於天子也。)因奏封事諫帝及太后曰:臣聞爵祿土地天子之有也。書云:天命有德五服五章哉!(言皇天命於有德者以居列位天子諸侯卿大夫士尊卑之服采章各異也。)王者代天爵人尤宜慎之裂地而封不得其宜則庶眾不服感動陰陽其害疾自深(言此氣損害故令天子身自有疾也。)今聖體久不平此臣嘉所內懼也。高安侯賢佞幸之臣陛下傾爵位以貴之單貨財以富之(單盡也。)損至尊以寵之(言帝意傾惑為下所窺也。)主威已黜府藏已竭唯恐不足財皆民力所為孝文皇帝欲起露臺重百金之費克己不作今賢散公賦以施私惠一家至受千金往古以來貴臣未嘗有此流聞四方皆同怨之裏諺曰:千人所指無病而死臣嘗為之寒心今太皇太后以永信太后遺詔詔丞相御史益賢戶賜三侯國臣嘉竊惑山崩地動日食於三朝(歲月日之朝也。)皆陰侵陽之戒也。前賢已再封晏商再易邑業緣私橫求恩已過厚求索自恣不知厭足甚傷尊尊之義不可以示天下為害痛矣。臣驕侵罔陰陽失節(罔謂誣蔽也。)氣感相動害及身體陛下寢疾久不平繼嗣未立宜思正萬事順天人之心以求福祐奈何輕身肆意不念高祖之勤苦垂立制度欲傳之於無窮哉!孝經曰:天子有爭臣七人雖無道不失其天下(言帝能納諫則免於過惡也。)臣謹封上詔書不敢露見非愛死而不自法恐天下聞之故不敢自效愚戇數犯忌諱唯陛下省察哀帝發怒下獄自殺。

後漢伏湛光武建武初為大司徒時幽州牧彭寵反於漁陽帝欲自征之湛上疏諫曰:臣聞文王受命而征伐五國必先詢之同姓然後謀於群臣加占蓍龜以定行事故謀則成卜則吉戰則勝其《詩》曰:帝謂文王詢爾仇方同爾兄弟以爾鉤援與爾臨沖以伐崇墉崇國城守先退後伐所以重人命俟時而動故三分天下而有其二陛下承大亂之極受命而帝興明祖宗出入四年而滅檀鄉制五校降銅馬破赤眉誅鄧奉之屬不為無功今京師空匱資用不足未能服近而先事邊外。且漁陽之地逼接北狄黠虜困迫必求其助。又今所過縣邑尤為困乏種麥之家多在城郭聞官兵將至當已收之矣。大軍遠涉二千餘里士馬罷勞轉糧艱阻今兗豫青冀中國之都而寇賊縱橫未及從化漁陽以東本備邊塞地接外虜貢稅微薄安平之時尚資內郡況今荒耗豈足先圖而陛下舍近務遠棄易求難四方疑怪百姓恐懼誠臣之所惑也。伏願遠覽文王重兵博謀近思征伐前後之宜顧問有司使極愚誠采其所長擇之聖慮以中土為憂念帝覽其奏遂不親征第五倫章帝永元初為司空帝以明德太后故尊崇舅氏馬廖兄弟並居職任廖等傾身交結冠蓋之士爭赴趨之倫以後族過盛欲令朝廷抑損其權上疏曰:臣聞忠不隱諱直不避害不勝愚狷昧死自表《書》曰:臣無作威作福其害於而家凶於而國《傳》曰:大夫無境外之交束脩之饋近代光烈皇后雖友愛天至而卒使陰就歸國徙廢陰興賓客其後梁竇之家互有非法明帝即位竟多誅之自是雒中無復權戚書記請一皆斷絕。又譬諸外戚曰:苦身待士不如為國戴盆望天事不兩施臣常刻著五藏書諸紳帶而今之議者復以馬氏為言竊聞衛尉廖以布三千疋城門校尉防以錢三百萬私瞻三輔衣冠知與不知莫不畢給。又聞臘日亦遺其在雒中者錢各五千越騎校尉光臘用羊三百頭米四百斛肉五千斤臣愚以為不應經義惶恐不敢不以聞陛下情欲厚之亦宜所以安之臣今言此誠欲上忠陛下下全後家裁蒙省察及馬防為車騎將軍當出征西羌倫。又上疏曰:臣愚以為貴戚可封侯以富之不當職事以任之何者繩以法則傷恩私以親則違憲伏聞馬防今當西征臣以太后恩仁陛下至孝恐卒有纖介難以意愛聞防請杜篤為從事中郎多賜財帛篤為鄉里所廢客居美陽女弟為馬氏妻恃此交通在所縣令苦其不法收系論之今來防所議者咸致疑怪況乃以為從事將恐議及朝廷今宜為選賢能以輔助之不可復令防自請人有損事望茍有所懷敢不自聞並不見省用及諸馬得罪歸國而竇氏始貴倫復上疏曰:臣得以空虛之質當輔弼之任素性駑怯位尊爵重拘迫大義思自策厲雖遭百死不敢擇地。又況親遇危言之世哉!今承百王之敞人尚文巧咸趨邪路莫能守正伏見虎賁中郎將竇憲椒房之親典司禁兵出入省闈年盛誌美卑謙樂善此誠其好士交結之方然諸出入貴戚者類多瑕[C260]禁錮之人尤少守約安貧之節士大夫無誌之徒更相販賣雲集其門眾ゑ飄山聚蚊成雷蓋驕佚所從生也。三輔論議者至云:以貴戚廢錮當復以貴戚浣濯之猶解酲當以酒也。訁皮險趨勢之徒誠不可親近臣愚願陛下中宮嚴敕憲等閉門自守無妄交通士大夫防其未萌慮於無形令憲永保福祿君臣交歡無纖介之隙此臣之所至願也。袁安和帝初為司徒時竇太后臨朝後兄車騎將軍憲北擊匈奴安與太尉宋繇司空任隗及九卿詣朝堂上書諫以為匈奴不犯邊塞而無故勞師遠涉損費國用僥功萬里非社稷之計書連上輒寢宋繇懼遂不敢復署議而諸卿稍自引止唯安獨與任隗守正不移至免冠朝堂固爭者十上太后不聽眾皆為之危懼安正色自。若丁鴻永元四年為司徒竇太后臨政憲兄弟各擅威權鴻因日食上封事曰:臣聞日者陽精守實不虧君之象也。月者陰精盈毀有常臣之表也。故日食者臣乘君陰陵陽月滿不虧下驕盈也。昔周室衰季皇甫之屬專權於外黨類強盛侵奪主勢則日月薄食故《詩》曰:十月之交朔日辛卯日有食之亦孔之醜春秋日食三十六弒君三十二變不空生各以類應夫威柄不以放下利器不可假人覽觀往古近察漢興傾危之禍靡不繇之是以三桓專魯田氏擅齊六卿分晉諸呂握權統嗣幾移平之末廟不血食故雖有周公之親而無其德不得行其勢也。今大將軍雖欲敕身自約不敢僭差然而天下遠近皆惶怖承旨刺史二千石初除謁辭求通待報雖奉符璽受臺敕不敢便去久者至數十日背王室向私門此乃上威損下權盛也。人道悖於下效驗見於天雖有隱謀神其情垂象見戒以告人君間者月滿先節過望不虧此臣驕溢背君專功獨行也。陛下未深覺悟故天重見戒誠宜畏懼以防其禍詩云:敬天之怒不敢戲豫。若敕政責躬杜漸防萌則凶妖銷滅害除福湊矣。夫壞岸破巖之水源自涓涓幹雲蔽日之木起於於青禁微則易救末則難人莫不忽於細微以致其大恩不忍誨義不忍割去事之後未然之明鏡也。臣愚以為左官外附之臣依權門傾覆訁舀謁以求容媚者宜行一切之誅間者大將軍再出威振州郡莫不賦斂吏人遣使貢獻大將軍雖云:不受而物不還主部署之吏無所畏憚縱行非法不伏罪辜故海內貪猾競為奸吏小民籲嗟怨氣滿腹臣聞天不可以不剛不剛則三光不明王不可以不彊不彊則宰牧縱橫宜因大變改政救失以塞天意書奏十餘日帝以鴻行太尉兼衛尉屯南北宮於是收竇憲大將軍印綬憲及諸弟皆自殺魯恭為司徒和帝末下令麥秋得案驗薄刑而州郡好以苛察為政因此遂盛夏斷獄恭上疏諫曰:臣伏見詔書敬。若天時憂念萬民為崇和氣罪非殊死。且勿案驗進柔良退貪殘奉時令所以助仁德順昊天致和氣利黎民者也。舊制至立秋乃行薄刑自永元十五年以來改用孟夏而刺史太守不深惟憂民息事之原進良退殘之化因以盛夏徵召農人拘對考驗連滯無已司隸典司京師四方是則而近於春月分行諸部言勞來貧人而無惻隱之實煩擾郡縣廉考非急逮捕一人罪延十數上逆時氣下傷農業案易五月後用事經曰:後以施令誥四方言君以夏至之日施命令止四方行者所以助微陰也。行者尚止之況於逮召考掠奪其時哉!比年水旱傷稼人饑流冗今始夏百穀權輿陽氣胎養之時自三月以來陰寒不暖物當化變而不被和氣月令孟夏斷薄刑出輕系行秋令則苦兩數來五穀不熟。又曰:仲夏挺重囚益其食行秋令則草木零落人傷於疫夫斷薄刑者謂其輕罪已正不欲令於系故時斷之也。臣愚以為孟夏之制可從此令其決獄案考皆以立秋為斷以順時節育成萬物則天地以和刑罰以清矣。張禹為太尉錄尚書事時和帝遏密禹上言方諒暗密靜之時不宜依常有事於苑囿其廣成上林空地宜。且以假貧民鄧太后從之禹為太尉永初四年新野君病(鄧太后母陰氏)皇太后車駕幸其第禹與司徒夏勤司空張敏俱上表言新野君不安車駕連日宿止臣等誠竊惶懼臣聞王者動設先置止則交戟清道而後行清室而後禦離宮不宿所以重宿衛也。陛下體蒸蒸之至孝親省方藥恩情發中久處單外百官露止議者所不安宜。且還宮上為宗廟社稷下為萬國子民比三上固爭乃還宮楊震永寧初為司徒安帝乳母王聖子女伯榮驕淫尤甚與故朝陽侯劉護從兄瑰交通遂以為妻得襲護爵位至侍中震深疾之詣闕上疏曰:臣聞高祖與群臣約非功臣不得封故經制父死子繼兄亡弟繼以防篡也。伏見詔書封故朝陽侯劉護再從兄瑰襲護爵為侯護同產弟威今猶見在臣聞天子專封封有功諸侯專爵爵有德今瑰無他功行但以配阿母女一時之間既位侍中。又至封侯不稽舊制不合經義行人訁宣訁華百姓不安陛下宜覽鏡既往順帝之則書奏不省延光中代劉愷為太尉詔遣使者大為阿母脩第中常侍樊豐及侍中周廣謝憚等更相扇動傾搖朝廷震復上疏曰:臣聞古者九年耕必有三年之儲故堯遭洪水人無菜色臣伏念方今災害發起彌益滋甚百姓空虛不能自贍重以螟蝗羌虜鈔掠三邊震擾戰鬥之役至今未息兵甲軍糧不能復給大司農帑藏匱乏殆非社稷安寧之時伏見詔書為阿母興起津城門內第舍合兩為一連裏竟街雕脩繕飾窮極巧伎今盛夏土王而攻山采石其大匠左校別部將作合數十處轉相迫促為費巨億周廣謝惲兄弟與國無肺腑枝葉之屬依倚近亻幸奸佞之人與樊豐王永等分威共權屬州郡傾動大臣宰司辟召承望旨意招來海內貪汙之人受其貨賂至有臧錮棄世之徒復得顯用白黑混淆清濁同源天下ん訁華咸曰:財貨上流為朝結譏臣聞師言上之所取財盡則怨力盡則叛怨叛之人不可復使。故曰:百姓不足君誰與足惟陛下度之豐惲等見震連切諫不從無所顧忌遂詐作詔書調發司農錢穀大匠見徒材木各起家舍園池廬觀役費無數震因地震復上疏曰:臣蒙恩備臺輔不能奉宣政化調和陰陽去年十一月四日京師地動臣聞師言地者陰精當安靜承陽而今動搖者陰道盛也。其日戊辰三者皆土位在中官此中臣近官盛於持權用事之象也。臣伏惟陛下以邊境未寧躬自菲薄宮殿垣屋傾倚枝柱而已無所興造欲令遠近咸知政化之清流商邑之翼翼也。而親近亻幸臣未崇斷金驕溢逾法多請徒士盛脩第舍賣弄威福道路ん訁華眾所聞見地動之變近在城郭殆為此發。又冬無宿雪春節未雨百僚ㄡ心而繕脩不止誠致旱之徵也。《書》曰:僭恒陽。若臣無作威作福玉食惟陛下奮乾剛之德棄驕奢之臣以掩訁夭言之口奉承皇天之戒無令威福久移於下震前後所上轉有切至張皓順帝時為司空清河趙騰上言災變譏刺朝政章下有司收騰系考所引黨輩八十餘人皆以誹謗當伏重法皓上疏諫曰:臣聞堯舜立敢諫之鼓三王樹誹謗之木春秋采善書惡聖主不罪芻蕘騰等雖幹上犯法所言本欲盡忠正諫如當誅戮天下杜口塞諫爭之源大非所以昭德示後也。帝悟減騰死罪一等餘皆司寇(司寇二歲刑也。輸作司寇因以為名)楊秉為太尉桓帝南巡園陵特詔秉從行至南陽左右並通奸利詔書多所除拜秉上疏諫曰:臣聞先王建國順天制官太微積星名為郎位入奉宿衛出牧百姓臯陶誡虞在於官人頃者道路拜除恩加豎隸爵以貨成化繇此敗所以俗夫巷議白駒遠逝穆穆清朝遠近莫觀宜割不忍之恩以斷求欲之路於是詔除乃止陳蕃延熹八年為太尉中常侍蘇康管霸等復被任用遂排陷忠良共相阿媚大司農劉祐廷尉馮緄河南尹李膺皆以忤旨為之抵罪蕃因朝會固理膺等請加原宥升之爵任言及反復誠辭懇切帝不聽因流涕而起時小黃門趙津南陽大猾張汜等奉事中官乘勢犯法二郡太守劉質成晉考按其罪雖經赦令而並竟考殺之宦官怨恚有司承旨遂奏晉罪當棄市。又山陽太守翟超沒入中常侍侯覽財產東海相黃浮誅殺下邳令徐宣超浮並坐髡鉗輸作左校蕃與司徒劉矩司空劉茂共諫請晉超浮等帝不悅有司劾奏之矩茂不敢復言蕃乃獨上疏曰:臣聞齊桓脩霸務為內政春秋於魯小惡必書宜先自整飭從以及人今寇賊在外四支之疾內政不理心腹之患臣寢不能寐食不能飽實憂左右日親忠言以疏內患漸積外難方深陛下超從列侯繼承天位小家畜產百萬之資子孫尚恥愧失其先業況乃產兼天下受之先帝而欲懈怠以自輕忽乎!誠不愛已不當念先帝得之勤苦耶前梁氏五侯毒遍海內天啟聖意收而戮之天下之議冀當小平明鑒未遠覆車如昨而近習之權復相扇結小黃門趙津大猾張汜等肆行貪虐奸媚左右前太原太守劉質南陽太守成晉糾而戮之雖言赦後不當誅殺原其誠心在乎!去惡至於陛下有何悁悁而小人道長熒惑聖聽遂使天威為之發怒如加刑譴已為過甚況乃重罰令伏歐刃乎!。又前山陽太守翟超東海相黃浮奉公不撓疾惡如讎超沒侯覽財物浮誅徐宣之罪並蒙刑坐不逢赦恕覽之從橫沒財已幸宣犯[C260]過死有餘辜昔丞相申屠嘉召責鄧通雒陽令董宣折辱公主而文帝從而請之光武加以重賞未聞二臣有專命之誅而今左右群豎惡傷黨類妄相交構致此刑譴聞臣是言當復嗛虒訴陛下深宜割塞近習豫政之言引納尚書朝省之事公卿大官五日一朝簡練清高斥出佞邪如是天和於上地洽於下休禎符瑞豈遠乎!哉!陛下雖厭毒臣言凡人主有自勉強敢以死陳帝得奏愈怒竟無所納朝廷眾庶莫不怨之九年李膺等以黨事下獄考實蕃因上疏極諫曰:臣聞賢明之君委心輔佐亡國之主諱聞直辭故湯武雖聖而興於伊呂桀紂迷惑亡在失人繇此言之君為元首臣為股肱同體相須共成美惡者也。伏見前司隸校尉李膺太僕杜密太尉掾范滂等正身無玷死心社稷以忠忤旨橫加考按或禁錮閉隔或死徙非所杜塞天下之口聾盲一世之人與秦焚書坑儒何以為異昔武王克殷表閭封墓今陛下臨政先誅忠賢遇善何薄待惡何優夫讒人似實巧言如簧使聽之者惑視之者昏夫吉凶之效存乎!識善成敗之機在於察言人君者攝天地之政秉四海之維舉動不可以違聖法進退不可以離道規謬言出口則亂及八方何況髡無罪於獄殺無辜於市乎!昔禹巡狩蒼梧見市殺人下車而哭之曰:萬方有罪在予一人故其興也。勃焉。又青徐炎旱五穀損傷民物流遷茹菽不足而宮女積於房掖國用盡於羅紈外戚私門貪財受賂所謂祿去公室政在大夫昔春秋之末周德衰微數十年間無復災眚者天所棄也。天之於漢忄良忄良無已故殷勤示變以悟陛下除妖去孽實在脩德臣位列臺司憂責深重不敢屍祿惜生坐觀成敗如蒙采錄使身首分裂異門而出所不恨也。帝諱其言切以蕃辟召非其人遂策免之楊賜熹平五年為司徒時朝廷爵授多不以次而靈帝微行遊幸外苑賜上疏曰:臣聞天生蒸民不能自理故立君長使司牧之是以唐虞競競業業周文日昃不暇明慎庶官俊乂在職三載考績以觀厥成而今所序用無他德有形執者旬日累遷守貞之徒歷載不轉勞逸無別善惡同流北山之詩所為訓作。又聞數微行出幸苑囿觀鷹犬之勢極盤遊之荒政事日墮大化陵遲陛下不顧二祖之勤止追慕五宗之美蹤而欲以望太平是繇曲表而欲直景卻行而求及前人也。宜絕傲慢之戲念官人之重割用板之恩慎貫魚之次無令醜女有四殆之嘆遐邇有憤怨之聲臣受恩偏特忝任師傅不敢自同凡臣括囊避咎謹自手書密上後坐辟黨人免復拜光祿大夫光和年間以忤曹節等蔡邕坐直對抵罪徙朔方賜以師傅之恩故得免咎其冬行辟雍禮引賜為三老復拜少府光祿勛代劉郃為司徒帝欲造畢圭靈琨苑賜復上疏曰:竊聞使者並出規度城南人田欲以為苑昔先王造囿裁足以備三驅之禮薪萊芻牧皆悉往焉先帝之制左開鴻池右作上林不奢不約以合禮中今猥規郊城之地以為苑囿壞沃衍廢田園驅居人畜禽獸殆非所謂。若保赤子之義今城外之苑已有五六可以逞情意順四節也。宜惟夏禹卑宮太宗露臺之意以慰下民之勞書奏帝欲止以問侍中任芝等以為無害遂令築苑。

●卷三百二十六

○宰輔部·諫諍第二

魏王朗文帝時為司空帝頗出遊獵或夜還宮朗上疏曰:夫帝王之居外則饣希周衛內則重禁門將行則設兵而後出幄稱警而後踐墀張弧而後登輿清道而後奉引遮列而後轉轂靜室而後息駕皆所以顯至尊務戒慎垂法教也。近日車駕出臨捕虎日昃而行及昏而反違警蹕之恒法非萬乘之至慎也。帝報曰:覽表雖魏絳稱虞箴以諷晉悼相如陳猛獸以戒漢武未足以喻方今二寇未殄將帥遠征故時入原野以習戎備至於夜還之戒已詔有司施行。又孫權欲遣子登入侍不至是時車駕徙許昌大興屯田欲舉軍東征朗上疏曰:昔南越守善嬰齊入侍遂為蒙嗣還君其國康居驕黠情不副辭都護奏議以為宜遣侍子以黜無禮。且吳濞之禍萌於子入隗囂之叛亦不顧子往者聞權有遣子之言而未至今六軍戒嚴臣恐輿人未暢聖旨當謂國家慍於登之逋留是以為之興師設師行而登乃至則為所動者至大所致者至細猶未足以為慶設其傲狠殊無入誌懼彼輿論之未暢者並懷伊邑臣愚以為宜敕別征諸將各明奉禁令以慎守所部外曜烈威內廣耕稼使泊然。若山淡然。若淵勢不可動計不可測是時帝以成軍遂行權子不至車駕臨江而還明帝即位使朗至鄴省文昭皇后陵見百姓或有不足是時方營修宮室朗上疏曰:陛下即位以來恩詔屢布百姓萬民莫不欣欣臣頃奉使北行往反道路聞眾徭役其可得蠲除省減者甚多願陛下重留日昃之聽以計制寇昔大禹將欲拯天下之大患故乃先卑其宮室儉其衣食用能盡有九州弼成五服句踐欲廣其禦兒之疆(禦兒吳界邊戍之地名)馘夫差於姑蘇故亦約其身以及家儉其家以施國用能囊括五湖席卷三江取威中國定霸華夏漢之文景亦欲恢弘祖業增崇洪緒故能割意於百金之臺昭儉於弋綈之服內減大官而不受貢獻外省徭役而務農桑用能號稱平幾致刑措孝武之所以能奮其軍勢拓其外境誠因祖考蓄積素足故能遂成大功霍去病中才之將猶以匈奴未滅不治第宅明卹遠者略近事外者簡內自漢之初及中興皆於金革略寢之後然後鳳闕猥開德陽並起今當建始之前足用列朝會崇華之後足用序內官華林天淵足用展遊宴。若。且先成閶闔之象魏使足用列遠人之朝貢者修城池使足用絕逾越成國險其餘一切。且須豐年一以勤耕農為務習戎備為事則國無怨曠戶口滋息民充兵疆而寇戎不賓緝寇不作未之有也。轉為司徒時屢失皇子而後宮就館者少朗上疏曰:昔周文十五而有武王遂享十子之祚以廣諸姬之徹武王既老而生成王成王是以鮮于兄弟此二王者各樹聖德無以相過比其子孫之祚則不相如蓋生育有早晚所產有眾寡也。陛下既德祚兼彼二聖春秋高於姬文育武之時矣。而子發未舉於椒蘭之奧房藩王未繁於掖庭之眾室以成王為喻雖未為晚取譬伯邑則不為夙《周禮》六宮內官百二十人而諸經嘗說咸以十二為限至於秦漢之末,或以千百為數矣。然雖彌猥而就時於吉館者或甚鮮明百斯男之本誠在於一意不但在於務廣也。老臣慺慺願國家同祚於軒轅之五五而未及周文之二五用為伊邑。且少小嘗苦被褥泰溫泰溫則不能便柔膚弱體是以難可防護而易用感慨。若嘗令少小之縕袍不至於甚厚則必咸保金石之性而比壽於南山矣。帝報曰:夫忠至者辭篤愛重者言深君既勞思慮。又手{艹聿}將順三復德音歆然無量朕繼嗣未立以為君憂欽納至言思聞良規。

陳群明帝時為司空錄尚書事帝初蒞政群上疏曰:詩稱儀刑文王萬邦作孚。又曰:刑於寡妻至於兄弟以禦於家邦道自近始而化洽於天下自喪亂以來干戈未戢百姓不識王教之本懼其陵遲已甚陛下當盛魏之隆荷二祖之業天下想望至治惟有以崇德布化惠恤黎庶則兆民幸甚夫臣下雷同是非相蔽國之大患也。若不和睦則有讎黨有讎黨則毀譽無端毀譽無端則真偽失實不可不深防備有以絕其源流後皇女淑薨追封謚平原懿公主群上疏曰:長短有命存亡有分故聖人制禮或抑或致以求厥中防墓有不修之儉嬴博有不歸之魂夫大人動合天地垂之無窮。又大德不逾閑動為師表故也。八歲下殤禮所不備況以期月而以成人禮送之加為制服舉朝素衣朝夕哭臨自古以來未有此比而乃復自往視陵親臨祖載願陛下抑割無益有損之事但悉聽群臣送葬乞車駕不行此萬國之至望也。聞車駕欲幸摩陂實到許昌二宮上下皆悉俱東舉朝大小莫不驚怪或言欲以避衰或言欲於便處移殿舍,或不知何故臣以為吉凶有命禍福繇人移徙求安則亦無益。若必當移避繕治金墉城西宮及孟津別宮皆可權時分止可無舉宮暴露野次廢損盛節蠶農之要。又賊地聞之以為大衰加所煩費不可計量。且繇吉士賢人當盛衰處安危秉道信命非徙其家以寧鄉邑從其風化無恐懼之心況乃帝王萬國之主靜則天下安動則天下擾行止動靜,豈可輕脫哉!帝不聽青龍中營治宮室百姓失農時群上疏曰:禹承唐虞之盛猶卑宮室而惡衣服況今喪亂之後人民至少比漢文景之時不過一大郡加邊境有事將士勞苦。若有水旱之患國家之深憂也。且吳蜀未滅社稷不安宜及其未動講武勸農有以待之今舍此急而先宮室臣懼百姓遂困將何以應敵昔劉備自成都至白水多作傳舍興費人役太祖知其疲民也。今中國勞力亦吳蜀之所願此安危之機也。惟陛下慮之帝答曰:王者宮室亦宜並立滅賊之後但當罷守耳,豈可復興役邪是故君之職蕭何之大略也。群。又曰:昔漢祖惟與項羽爭天下羽已滅宮室燒毀是以蕭何建武庫太倉皆是要急然猶非其壯麗今二虜未平誠不宜與古同也。夫人之所欲莫不有辭況乃天王莫之敢違前欲壞武庫謂不可不壞也。後欲置之謂不可不置也。若必作之固非臣下辭言所屈。若少留神卓然回意亦非臣下之所及也。漢明帝欲起德陽殿鍾離意諫即用其言後乃復作之殿成謂群臣曰:鍾離尚書在不得成此殿也。夫王者豈憚一臣蓋為百姓也。今臣曾不能少凝聖聽不及意遠矣。帝於是有所減省。

華歆為太尉明帝太和中遣曹真從子午道伐蜀車駕東幸許昌歆上疏曰:兵亂以來過逾二紀大魏承天受命陛下以聖德當成康之隆宜弘一代之治紹三王之跡雖有二賊負險延命茍聖化日躋遠人懷德將繈負而至夫兵不得已而用之故戢而時動臣誠願陛下先留心於治道以征伐為後事。且千里運糧非用兵之利越險深入無獨克之功如聞今年徵役頗失農桑之業為國者以民為基民以衣食為本使中國無饑寒之患百姓無離上之心則天下幸甚二賊之[C260]可坐而待也。臣備位宰相老病日篤犬馬之命將盡恐不復奉望鑾蓋不敢不竭臣子之懷惟陛下裁察帝報曰:君深慮國計朕甚嘉之賊憑恃山川二祖勞於前世猶不克平朕豈敢自多謂必滅之哉!諸將以為不一探取無繇自弊是以觀兵以其[C260]。若天時未至周武還師乃前事之鑒朕敬不忘所戒時秋大雨詔真引軍還。

吳陸遜為丞相荊州牧都雙領武昌事時太子有不安之議遜上疏陳太子正統宜有磐石之固魯王藩臣當使寵秩有差彼此得所上下獲安謹叩頭流血以聞書三四上及求詣都欲口論適庶之分以匡得失皆不聽許。

陸凱為左丞相時後主性不好人視已群臣侍見睛莫敢忤凱說皓曰:夫君臣無不相識之道。若卒有不虞不知所赴皓聽凱自視後主時徙都武昌揚土百姓溯流供給以為患苦。又政事多謬黎元窮匱凱上疏曰:臣聞有道之君以樂樂民無道之君以樂樂身樂民者其樂彌長樂身者不久而亡夫民者國之根也。誠宜重其食愛其命民安則君安民樂則君樂自頃年以來君威傷於桀紂君明暗於奸雄君惠閉於群孽無災而民命盡無為而國財空辜無罪賞無功使君有謬誤之愆天為作妖而諸公卿媚上以求愛困民以求饒導君於不義敗政於氵俗臣竊為痛心今鄰國交好四方無事當務息役養士實其廩庫以待天時而更傾動天心搔擾萬姓使民不安大小呼嗟此非保國養民之術也。臣聞吉凶在天猶影之在形響之在聲也。形動則影動形止則影止此分數乃有所系非在口之所進退也。昔秦所以亡天下者但坐賞輕而罰重政刑錯亂民力盡於奢侈目眩美色誌濁於財寶邪臣在位賢哲隱藏百姓棄業天下苦之是以遂有覆巢破卵之憂漢所以彊者躬行誠信聽諫納賢惠及負薪躬請巖穴廣采博察以成其謀此往事之明證也。近者漢之衰末三家鼎立曹失綱紀晉有其政。又益州危險兵多精彊閉門固守可保萬世而劉氏與奪乖錯賞罰失所君恣意於奢侈民力竭於不急是以為晉所伐君臣見虜此目前之明驗也。臣暗於大理文不及義智慧淺劣無復獸望竊為陛下惜天下耳臣謹奏耳目所聞見百姓所為煩苛刑政所為錯亂願陛下息大功損百役務寬蕩忽苛政。又武昌土地實危險而脊確非王都安國養民之處船泊則沈漂陵居則峻危。且童謠云:寧飲建業水不食武昌魚寧還建業死不止武昌居臣聞翼星為變熒惑作妖童謠之言生於天心乃以安居而比死足明天意知民所苦也。臣聞國無三年之儲謂之非國而今無一年之畜此臣下之責也。而諸公卿位處人上祿延子孫曾無致命之節匡救之術茍進小利於君以求容媚荼毒百姓不為君計也。自從孫弘造義兵以來耕種既廢所在無復輸入而分一家父子異役廩食日張畜積日耗民有離散之怨國有露根之漸而莫之恤也。民力困窮鬻賣兒子調賦相仍日以疲極所在長吏不加隱括加有監宮既不愛民務行威勢所在搔擾更為煩苛民苦二端財力再耗此為無益而有損也。願陛下一息此輩矜哀孤弱以鎮撫百姓之心此猶魚鱉得免毒螫之淵鳥獸得離羅網之綱四方之民繈負而至矣。如此民可得保先王之國存焉臣聞五音令人耳不聰五色令人目不明此無益於政有損於事者也。自昔先帝時後宮列女及諸織絡數不滿百米有畜積貨財有餘及幼景在位更改奢侈不蹈先跡伏聞織絡及諸徒坐乃有千數計其所長不足為國財然坐食官廩歲歲相承此為無益願陛下料出賦嫁給與無妻者如此上應天心下合地意天下幸甚臣聞殷湯取士於商賈齊桓取士於車轅周武取士於負薪大漢取士於奴仆明王聖主取士以賢不拘卑賤故其功德洋溢名流竹素非求顏色而取好服捷口容悅者也。臣伏見當今內寵之臣位非其人任非其量不能輔國匡時群黨相扶害忠隱賢願陛下簡文武之臣各勤其官州牧督將藩鎮方外公卿尚書務修仁化上助陛下下拯黎民各盡其忠拾遺萬一則康哉!之歌作刑措之理清願陛下留神思臣愚言凱乃心公家義形於色表疏皆指事不飾忠懇內發皓所行彌暴凱知其將亡。又上。表曰:臣聞惡不可積過不可長積惡長過喪亂之源也。是以古人懼不聞非故設進善之ユ立敢諫之鼓武公九十思聞警戒詩美其德士悅其行臣察陛下無思警戒之義而有積惡之漸臣深憂之此禍兆見矣。故略陳其要寫盡愚懷陛下宜克己復禮述履前德不可捐棄臣言而放奢意意奢情至吏日欺民民離則上不信下下當疑上骨肉相克公子相奔臣雖愚暗於天命以心審之敗不過二十稔也。臣嘗忿亡國之人夏桀殷紂亦不可使後人復忿陛下也。臣受國恩奉朝三世復以餘年值遇陛下不能循俗與眾浮沈。若比幹伍員以忠見戮以正見疑自謂畢足無所餘恨灰身泉壤無負先帝願陛下九思社稷存焉初皓始起宮凱上表諫不聽凱重。表曰:臣聞宮功當起夙夜反側是以頻煩上事往往留中不見省報於邑嘆息企想應罷昨食時被詔曰:君所諫誠是大趣然未合鄙意如何此宮殿不利宜當避之乃可以妨勞役長坐不利宮乎!父之不安子亦何倚臣拜紙詔伏讀一周不覺氣結於胸而涕泣雨集也。臣年已六十九榮祿已重於臣過望復何所曾所以勤勤數進苦言者臣伏念大皇帝創基立業勞苦勤至白髪生於鬢膚黃被於甲胄天下始靜幼主嗣統柄在臣下軍有連征之費民有殘之損賊臣幹政公家空竭今彊敵當塗西州傾覆孤罷之民宜當畜養廣力肆業以備不虞。且始徙都屬有軍征戰士流離州郡搔擾而大功復起徵召四方非保國致治之漸也。臣聞為人主者攘災以德除咎以義故湯遭大旱身禱桑林熒惑守心宋景退殿是以旱魃消亡妖星移舍今宮室之不利但當克己復禮篤湯宋之至道湣黎庶之困苦何憂宮之不安災之不銷乎!陛下不務修德而務築宮室。若德之不修行之不義雖殷辛之瑤臺秦皇之阿房何往而不喪身覆國宗廟作墟乎!夫興土功高臺榭既致水旱民。又多疾其不疑也。為父長安使子無倚此乃子離於父臣離於陛下之象也。臣子一離雖念克骨茅茨不翦復何益焉是以大皇帝居於南宮自謂過於阿房故先朝大臣以為宮室宜厚備衛非常大皇帝曰:逆虜遊魂當愛育百姓何聊趣於不急然臣下懇惻繇不獲已故裁調近郡茍副眾心比當就功猶豫三年當此之時寇鈔懾威不犯我境師徒奔北。且西阻岷漢南州無事尚猶沖讓未肯築宮況陛下危側之世。又乏大皇帝之德可不慮哉!願陛下留意臣不虛言陳壽從荊陽來得凱所諫皓二十事曰:皓遣親近趙欽口詔報凱前。表曰:孤動必遵先帝有何不平君所諫非也。又建業宮不利故避之而西宮室宇摧朽須謀移都何以不可徙乎!凱上疏曰:臣竊見陛下執政以來陰陽不調五星失晷職司不忠奸黨相扶是陛下不遵先帝之所致夫王者之興受之於天修之繇德豈在宮乎!而陛下不諮之公輔便盛意驅馳六軍流離悲懼逆犯天地天地以災童歌其謠縱令陛下一身得安百姓愁勞何以用治此不遵先帝一也。臣聞有國以賢為本夏殺龍逢殷獲伊摯斯前世之明效今日之師表也。中常侍王蕃黃中通理處朝忠謇斯社稷之重鎮大吳之龍逢也。而陛下忿其苦辭惡其直對梟之殿堂屍骸暴棄邦內傷心有識悲悼咸以吳國夫差復存先帝親賢陛下反之是陛下不遵先帝二也。臣聞宰相國之柱也。不可不彊是故漢有蕭曹之佐先帝有顧步之相而萬才凡庸之質昔從家隸超步紫闥已豐於器已溢而陛下愛其細介不訪大趣榮以尊輔越尚舊臣賢良憤惋智士赫咤是不遵先帝三也。先帝愛民過於嬰孩民無妻者以妾妻之見單衣者以帛給之枯骨不收而取埋之而陛下反之是不遵先帝四也。昔桀紂滅繇妖婦幽厲亂在嬖妾先帝鑒之以為身戒故左右不置氵邪之色後房無曠積之女今中宮萬數不備嬪嬙外多鰥夫女吟於中風雨逆度正繇此起是不遵先帝五也。先帝憂勞萬機猶懼有失陛下臨祚以來遊戲後宮眩惑婦女乃令庶事多曠下吏容奸是不遵先帝六也。先帝篤尚樸素服不純麗宮無高臺物不飾故國富民充奸盜不作而陛下徵調州郡竭民財力士被玄黃宮有朱紫是不遵先帝七也。先帝外杖顧陸朱張內近胡綜薛綜是以庶績雍熙邦內清肅今者外非其任內非其人陳聲曹輔斗筲小吏先帝之所棄而陛下幸之是不遵先帝八也。先帝每宴見群臣抑損醇釀臣下終日無失慢之尤百僚庶尹並展所陳而陛下拘以視瞻之敬懼以不盡之酒夫酒以成禮過則敗德此無異商辛長夜之飲也。是不遵先帝九也。昔漢之桓靈親近宦覽大失民心今高通詹廉羊度黃門小人而陛下賞以重爵權以戰兵。若江渚有難烽燧互起則度等之武不能禦侮明也。是不遵先帝十也。今宮女曠積而黃門復走州郡條牒民女有錢則舍無錢則取怨呼道路母子死訣是不遵先帝十一也。先帝在時亦養諸王太子。若取乳母其夫復役賜與錢財給其資糧時遣歸來視其弱息今則不然夫婦生離夫故作役兒從後死家為空戶是不遵先帝十二也。先帝嘆曰:國以民為本民以食為天衣其次也。三者孤存之於心今則不然農桑並廢是不遵先帝十三也。先帝簡士不拘卑賤任之鄉閭效之於事舉者不虛受者不妄今則不然浮華者登朋黨者進是不遵先帝十四也。先帝戰士不給他役使春惟知農秋惟收稻江渚有事責其死效今之戰士供給眾役廩賜不贍是不遵先帝十五也。夫賞以勸功罰以禁邪賞罰不中則士民散失今江邊將士死不見哀勞不見賞是不遵先帝十六也。今在所監司已為煩猥兼有內使擾亂其中一民十吏何以堪命昔景帝時交趾反亂實繇茲起是為遵景帝之闕不遵先帝十七也。夫校事吏民之仇也。先帝末年雖有呂壹錢欽尋皆誅夷以謝百姓今復張立校曹縱吏言事是不遵先帝十八也。先帝時居官者咸久於其位然後考績黜陟今州郡職司或蒞政無幾便徵召遷轉迎新送舊紛紜道路傷財害民於是為甚是不遵先帝十九也。先帝每察竟解之奏嘗留心推案是以獄無冤囚死者吞聲今則違之是不遵先帝二十也。若臣言可錄藏之盟府如其虛妄治臣之罪願陛下留意(按陳壽云:博問吳人多云:不聞凱有此表,或以為凱藏之篋笥未敢宣行病困後主遣董朝省問欲言因以付之)。

晉裴為尚書左僕射領侍中惠帝時陳準子匡韓蔚子嵩並侍東宮諫曰:東宮之建以儲皇極其所與遊接必簡英俊宜用成德匡嵩幼弱未識人理立身之節東宮實體夙成之表而今有童子侍從之聲是未光闡遐風之弘理也。

張華為司空時賈后欲廢太子惠帝會群臣於式乾殿出太子手書遍示群臣莫敢有言者惟華諫曰:此國之大禍自漢武以來每廢黜正嫡恒至喪亂。且國家有天下日淺願陛下詳之尚書左僕射裴以為宜先檢扌交傅書者。又請比扌交太子手書不然恐有詐妄議至日西不決賈后知華等意堅乃表乞為庶人帝可其奏。

南齊王儉為右僕射大祖壞宋明帝紫極殿以材柱起宣陽門儉與司徒褚淵及叔父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僧虔連名上表諫曰:臣聞德者身之基儉者德之輿春臺將立晉卿秉議北宮肇構漢臣盡規彼二君者或列國常侯或守文中主尚使諫諍在義即悅況陛下聖哲應期臣等職司隆重敢藉前誥竊乃有心陛下登庸宰物節省之教既昭龍袞璇極簡約之訓彌遠乾華外構采椽不斫紫極故材為宣陽門臣等未譬也。夫移心疾於股肱非良醫之美畏影跡而馳騖豈靜處之方。且。又三農在日千畛咸事輟望歲之勤興土木之役非所以宣昭大猷光示遐邇。若以門居宮南重陽所屬年月稍久漸就淪胥自可隨宜修理以合制度改作之煩於是乎!息所啟謬合請付外施行帝手詔酬納。

後魏源賀為太尉獻文欲禪位於京兆王子推任城王雲進言不可賀。又進言曰:陛下今欲外選諸王而禪位於皇叔者臣恐春秋烝嘗昭穆有亂脫萬世之後必有逆饗之譏深願思任城之言帝從之。

穆亮為司空領太子太傅孝文將自小平汎舟幸石濟亮諫曰:臣聞垂堂之訓振古成規於安思危著於《周易》是以馮險弗防沒而不吊匹夫之賤猶不自輕況萬乘之尊含生所仰而可忽乎!是故處則深宮廣廈行則萬騎千乘昔漢帝欲乘舟渡渭薛廣德將以首血車輪帝乃感而就橋夫一渡小水猶尚。若斯況洪河浩汗有不測之慮。且車乘繇人猶有奔逸致敗之害況水緩急非人所制脫難出慮表其如宗廟何帝曰:司空言是也。

崔光為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神龜二年八月靈太后幸永寧寺躬登九層佛圖光表諫曰:伏見親上級佇蹕表剎之下衤氐心佛圖誠為福善聖躬玉趾非所踐陟臣庶徨竊謂未可案禮記為人子者不登高不臨深古賢有言策畫失於廟堂大人蹶於中野《漢書》文帝欲西馳下峻阪袁盎攬轡停輿曰:臣聞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倚衡如有車敗馬驚奈高廟太后何。又云:上酎祭宗廟出便門欲禦樓船薛廣德免冠頓首曰:宜從橋陛下不聽臣臣以血車輪樂正子春曾參弟子亦稱至孝固自謹慎堂基不過一尺猶有傷足之愧永寧累級閣道回隘以柔懦之寶體乘至峻之重峭萬一差跌千悔何追禮將祭宗廟必散齋七日致齋三日然後祭祀神明可得而通今雖容像未建巳為神明之宅方加繢飾麗丹青人心所祗銳觀滋甚登者既眾異心。若面縱一人之身嘗盡誠潔豈左右臣妾各竭虔仰不可以獨必有扈侍懼或忘慎非唯飲酒茹葷而已昨風霾暴興黃塵四塞白日晝昏特可驚畏春秋宋衛陳鄭同日而災伯姬待姆致焚如之禍去皇興中青州七級亦號崇壯夜為上火所焚雖梓慎礻卑竈之明尚不能逆克端兆變起倉卒預備不虞天道幽遠自昔深誡墟墓必哀廟社致敬望塋淒慟入門聳忄栗適墓不登隴未有陟之事傳云:公既視朔遂登觀臺其下無天地先祖之神故可得而乘也。內經寶塔高華龕室千萬惟盛言香花禮拜,豈有登上之義獨稱三寶階從上而下人天交接兩得相見超世奇絕莫可而擬恭敬拜跽悉在下級遠存矚眺周見山河因其所眄增發嬉笑未能級級加虔步步崇慎縱使京邑士女公私湊集上行下從理勢以然迄於無窮豈長世競慕一登而可抑斷哉!蓋心信為本形敬乃末重實輕根動實躁君恭己正南面者豈月乘峻極旬禦層階今經始既就子來自勸基構己興絢漸起紫山華臺即其宮也。伏願息躬親之勞廣風靡之化因立制防班之條限以遏囂永歸清寂下竭肅穆之誠上展瞻仰之敬勿踐勿履顯固億齡融教闡悟不其博歟九月靈太后幸嵩高光上表諫曰:伏聞明後當親幸嵩高往還累宿鑾遊近甸存省民物誠足為善然當農隙所獲棲畝饑貧之家指為珠玉遺秉滯オ莫不寶惜步騎萬餘來去經踐駕輦雜Ш競騖交馳縱加禁護猶有侵耗士女老幼微足傷心秋末久旱塵壤委深風霾一起紅埃四塞轅關峭山路危狹聖駕清道當務萬安乘履澗壑蒙犯霜露出入半旬途越數百飄曝彌日仰虧和豫七廟上靈容或未許億兆下心實用悚忄栗。且藏蟄節遠昆蟲布列蠕之類盈於川原車馬輾蹈必有殘殺慈矜好生應垂未惻誠恐悠悠之議將謂為福興罪廝役困於負擔爪牙窘於賃乘供頓候迎公私擾費廚兵幕士衣履穿敗晝暄夜淒罔所覆藉監師驅捶泣呼相望霜旱為災所在不稔饑饉薦臻方成儉敝為民父母所宜存恤靖以撫之猶懼離散乃於收斂初辰致此行舉自近及遠交興怨嗟伏願遠覽虞舜恭己無為近遵老易不出戶牖罷勞形之遊息傷財之駕動循典則納諸軌儀委司責成寄之耳目人神幸甚朝野忭悅靈太后不從太后臨朝每於後園親執弓矢光乃表上中古婦人文章因以致諫曰:孔子云:士誌於道據於德依於仁遊於藝藝謂禮樂書數射禦明前四業丈夫婦人所同修者。若射禦惟主男子不及婦人則古之賢妃烈媛母儀家國垂訓四海宣教九宗故可秉道懷德率禮遵仁是以漢後馬鄧術邁祖考羊嬪蔡氏具體伯喈伏惟皇太后含聖履仁臨朝闡化肅雍愷悌靖徽齊穆孝祀通於神明和風溢於區宇因時暇豫清暑林園遠藐姑射眷言矍相弦矢所發心中正鵠威靈遐暢義震上下文武懾心左右悅目吾王不遊吾何以休不窺重仞安見富美天情沖謙動容祗愧以為舉非蠶織事存無功豈謂應乾順民裁成輔相者哉!臣不勝慶幸謹上婦人文章錄一帙其集具在內伏願以時披覽仰俾未聞息彎挾之勞納閑拱之泰順精養壽棲神翰林是秋靈太后頻幸王公第宅光表諫曰:禮記云:諸侯非問病吊喪而入諸臣之家是謂君臣為謔不言王侯夫人明無適臣家之義夫人父母在有時歸寧親沒使卿大夫聘春秋紀陳宋齊之女並為周王後無適本國之事是制深於士大夫許嫁唁兄。又義不得衛女思歸以禮自抑載馳竹竿所為作也。漢上官皇后將廢昌邑霍光外祖也。親為宰輔後猶禦武帳以接群臣示男女之別國之大節伯姬待姆安就炎燎樊姜俟命忍赴洪流傅皆綴之以垂來訓昨軒駕頻出幸馮翼君任城王第雖漸中秋餘熱尚蒸衡蓋往還聖躬煩倦豐廚嘉醴罄竭時羞上壽弗限一觴方丈甘逾百品旦及日斜接對不憩非謂順時而遊奉養有度縱雲輦崇涼御筵安暢左右仆侍眾過千百扶衛跋涉袍鉀在身蒙塵曝日渙汗流離致時饑渴飧飯不贍賃馬假乘交費錢帛昔人稱陛下甚樂臣等至苦或其事也。伏惟皇太后月靈炳曜坤儀挺茂誕育帝躬維興魏道德逾文母仁邁和熹親以天至遠異莫間愛繇真固非俟虛隆紆屈鑾駕降臨裏榮光帝京士女藻悅白首之耋欣遇羲年青矜之童慶屬唐日千載之所難一朝之為易非至明超古忘驕釋吝孰能。若斯者哉!魏元以來莫正斯美興居出入自當坦然豈同往嫌曲有矯避但帝族方衍勛貴增遷衤氐請遂多將成彜式陛下遵酌前王貽厥後矩天下為公億兆己任專薦郊廟止決大政輔養坤和簡息遊幸以德為車以樂為禦考仁聖之風習治國之道則率土屬賴含生仰悅矣。臣過荷恩榮所知必盡嘿嘿唯唯愚竊未敢輕陳狂瞽分貽憲法孝明正光二年八月獲禿鳥於宮內詔以示光光。表曰:蒙示十四日所得大鳥此即詩所謂有在梁解云:禿也。貪惡之鳥野澤所育不應入於殿庭昔魏氏黃初中有鵜鶘集於靈芝池文帝下詔以曹恭公遠君子近小人博求賢俊太尉華歆繇此遜位而讓管寧者也。臣聞野物入舍古人以為不善是以張惡{任鳥}賈誼忌鵜鶘集而去前王猶為至誡況今親入宮禁為人所獲方被畜養晏然不以為懼準諸往義信有殊矣。且饕餮之禽必資魚肉菽麥稻梁時或餐啄一食之費容過斤鎰今春夏陽旱穀糴稍貴窮窘之家時有菜色陛下為民父母撫之如傷,豈可棄人養鳥留意於醜形惡聲哉!衛侯好鶴曹伯愛雁身死國滅可為寒心陛下學通春秋親覽前事何得口詠其言行違其道誠願遠師殷宗近法魏祖修德延賢消災集慶放無用之物委之川澤取樂琴書順養神性孝明覽表大悅即棄之池澤。

●卷三百二十七

○宰輔部·諫諍第三

唐戴胄為民部尚書參豫朝政貞觀五年太宗將修復雒陽宮上封事諫曰:陛下當百王之弊屬暴隋之後拯餘燼於塗炭救遺黎於倒懸遠至邇安率土清謐大功大德豈臣之所稱贊臣誠小人才識非遠惟知耳目之近不達長久之策敢竭區區之誠論臣職司之事比見關中河外盡置軍團富室彊丁並從戎旅重以九成作役餘力向盡去京二千里內先配司農將作假有遺餘勢何足紀亂雖甫定戶口單弱一人就役舉家便廢入軍者督其戎仗從役者責其饣侯糧盡室經營多不能濟以臣愚慮恐致怨嗟七月以來霖潦過度河南河北厥田洿下時豐歲稔猶未可量加以軍國所須皆資府庫絹帛所出歲過百萬丁役既盡賦調不減費用不止帑藏其虛。且雒陽宮殿足蔽風雨數年功畢亦謂非晚。若頓修營恐傷勞擾太宗甚嘉之。

魏徵貞觀中為秘書監參豫朝政長樂公主文德皇后之所生太宗特所鍾愛及將出降敕所司資送倍於永嘉長公主徵諫曰:不可昔漢明帝將封其皇子曰:朕子安可與先帝子等可半楚淮陽前史以為美談天子姊妹為長公主子為公主既加長字即是有所尊崇或可情有淺深無容禮相逾越帝然其言太宗幸九成宮有宮人還京憩川縣之宮舍俄。又右僕射李靖侍中王珪繼至官屬移宮人於別所而舍靖等太宗聞之怒曰:威福之柄豈繇靖等何為禮靖而輕我宮人邪即令案驗川官屬及靖等徵諫曰:靖等陛下心膂大臣宮人皇后掃除之隸論其委付事理不同。又靖等出外官吏訪朝廷法式歸來陛下問人間疾苦靖等自當與官吏相見官吏亦不可不謁也。至於宮人供食之外不合參承。若以此罪責縣官恐不益德音徒駭天下耳目帝曰:公言是也。乃釋官吏之罪李靖等亦寢而不問七年遷侍中太宗令魏王泰入居於武德殿徵上疏奏曰:伏見敕旨令魏王泰移居武德殿此殿在內處所寬閑參軍往來極為便近但魏王既是愛子陛下嘗欲其安全每事抑其驕奢不處嫌疑之地今移此殿便在東宮之西海陵昔居時人以為不可雖時殊事異猶恐人之多言。又王之本心亦不安息既能以寵為懼伏願成人之美明早是朔日或恐未得面陳愚慮有疑不敢寧寢輕幹聽覽追深戰忄栗太宗納其言後為特進知門下省事十一年三月上疏曰:臣觀自古受圖膺運繼體守文控禦英傑南面臨下皆欲配厚德於天地齊高明於日月本枝百代傅祚無窮然而克終者鮮敗亡相繼其故何哉!所以求之失其道也。殷鑒不遠可得而言昔在有隋統一區宇甲兵彊盛三十餘年風行萬里威動殊俗一旦舉而棄之盡為他人之有彼煬帝豈惡天下之治安不欲社稷之長久故行桀虐以就滅亡哉!恃其富彊不虞後患驅天下以從欲罄萬物而自奉采域中之子女求遠方之奇異宮苑是飾臺榭是崇徭役無時干戈不戢外示嚴重內多險忌讒邪者必受其福忠正者莫保其生上下相蒙君臣相隔人不堪命率土分崩遂以四海之尊殞於匹夫之手子孫殄滅為天下笑可不痛哉!聖哲乘機拯其危溺八柱傾而復正四維絕而更張遠肅邇安不逾於期月勝殘去殺無待於百年今宮觀臺榭盡居之矣。奇珍異物盡收之矣。姬妾淑媛盡侍於側矣。四海九州盡為臣妾矣。若能鑒彼之所以亡念我之所以得日慎一日雖休勿休焚鹿臺之寶衣毀阿房之廣殿懼危亡於峻宇思安處於卑宮則神化潛通無為而治德之上也。若以成功不毀即仍其舊除其不急損之。又損雜茅茨於柱棟參玉砌以土階悅以使人不竭其力嘗念居之者逸作之者勞億兆悅以子來群生仰而遂性德之次也。若惟聖罔念不慎厥終忘締構之艱難謂天命之可恃忽采椽之恭儉追雕墻之侈靡因其基以廣之增其舊而飾之觸類而長不思止足人不見德而勞役是聞斯為下矣。譬之負薪救火揚湯止沸以暴易亂與亂同道莫可揣測也。後嗣何觀夫事無可觀則人怨神怒人怨神怒則災害必生災害既生則禍亂必作禍亂既作而能以身名令終者鮮矣。順天革命之後將隆七百之祚貽厥孫謀裱之萬世難得易失可不念哉!四月。又上疏曰:臣聞求木之長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遠者必浚其泉源思國之安者必積其德義源不深而望流之遠根不固而求木之長德不厚而思國之安雖在下愚知其不可而況於明哲乎!人君當神器之重居域中之大將崇極天之峻永保無疆之休不念於居安思危戒奢以儉德不處其厚情不勝其欲斯亦伐根以求木茂塞源而欲流長者也。凡百元首承天景命莫不殷憂而道著功成而德衰有善始者實繁能克終者蓋寡豈其取之易而守之難乎!昔取之而有餘今守之而不足何也。夫在殷憂必竭誠以待下既得志則縱情以傲物竭誠則胡越為一體傲物則骨肉為行路雖董之以嚴刑振之以威怒終茍免而不懷仁貌恭而心不服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載舟覆舟所宜深慎奔車朽索其可忽乎!君人者誠能見可欲則思知足以自戒將有作則思知止以安人念高危則思謙沖而自牧懼滿溢則思江海之下百川樂盤遊則思三驅以為度憂懈怠則思慎始而敬終慮壅蔽則思虛心以納下想讒邪則思正身以黜惡爵所加則思無因喜以謬賞罰所及則思無因怒而濫刑總此十思弘茲九德簡能而任之擇善而從之則智者盡其謀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惠信者效其忠文武爭馳在君臣無事可以盡豫遊之樂可以養松喬之壽鳴琴垂拱不言而化何必勞神苦思代下司職役聰明之耳目虧無為之大道哉!五月。又上疏曰:臣聞《書》曰:明德慎罰惟刑恤哉!禮云:為上易事為下易知則刑不煩矣。上多疑則百姓惑下難知則君長勞夫上易事下易知君長不勞百姓不惑故君有一德臣無二心上播忠厚之誠下竭股肱之力然後太平之基不墜康哉!之詠斯起當今道被華夷功高宇宙無思不服無遠不臻然言尚於簡大志在於明察刑賞之本有所未盡夫刑賞之本在乎!勸善而懲惡帝王之所以與天下為畫一不以親疏貴賤而輕重者也。今之刑賞未必盡然或申屈在乎!好惡或輕重繇乎!喜怒遇喜則矜其情於法中逢怒則求其罪於事外所好則鉆皮出其毛羽所惡則洗垢求其瘢於瘢閬可求則刑斯濫矣。毛羽可出則賞典謬矣。刑濫則小人道長賞濫則君子道消小人之惡不懲君子之善不勸而望政安刑措非所聞也。且夫暇豫清談皆敦尚於孔老威怒所至則取法於申韓直道而行非無三黜危人自安蓋亦多矣。故道德之旨未弘刻薄之風已扇夫刻薄既扇則下生百端人競趨時則憲章不一稽之王度實虧君道昔州犁上下其手楚國之法遂差張湯輕重其心漢朝之刑以弊以臣下之頗僻猶莫能止其欺罔況人君之高下將何以措其手足乎!以睿聖之聰明無幽微而不燭豈神有所不達智有所不通哉!安其所安不以恤刑為念樂其所樂遂忘先災之變禍福相倚吉凶同域惟人所召安可不思頃者責罰稍多威怒微厲,或以供帳不贍,或以營作差違,或以物不稱心,或以人不從欲皆非致治之所急實乃驕奢之攸漸是知貴不與驕期而驕自來富不與奢期而奢自至非徒語也。且我之所代實在有隋隋氏亂亡之原聖明之所臨以隋氏之府藏譬今日之資儲以隋氏之甲兵況當今之士馬以隋氏之戶口較今時之百姓度長絜大曾何等級然隋氏以富彊而喪敗動之也。我以貧寡而安寧靜之也。靜之則安動之則亂人皆知之非隱而難見也。非微而難察也。然鮮蹈平易之塗多遵覆車之轍何哉!在於安不思危理不念亂存不慮亡之所致也。昔隋氏之未亂自謂必無亂隋氏之未亡自謂必不亡所以甲兵屢動徭役不息至乎!身將戮辱竟未悟其滅亡之所繇也。可不哀哉!夫鑒形之美惡必就於止水鑒國之安危必取於亡國故《詩》曰:殷鑒不遠在夏後之世。又曰:執柯伐柯其則不遠臣願當今之動靜必思隋氏以為殷鑒則存亡治亂可得而知。若能思其所以危則安矣。思其所以亂則治矣。思其所以亡則存矣。知存亡之所在節嗜欲以從人省遊畋之娛息靡麗之作罷不急之務慎偏聽之怒近忠厚遠便佞杜悅耳之邪說甘苦口之忠言去易進之人賤難得之貨采堯舜之誹謗追禹湯之罪己惜十家之產順百姓之心近取諸身恕以待物思勞謙之受益不自滿以招損有動則庶類以和出言而千里思應超上德於前載樹風聲於後昆此聖哲之宏規帝王之盛業能事斯畢在乎!慎守而已夫守之則易取之實難既能得其所以難,豈不能保其所以易其或保之不固則驕奢氵佚動之也。慎終如始可不勉歟《易》曰:君子安不忘危存不忘亡理不忘亂是以身安而國家可保誠哉!斯言不可不深察也。伏惟陛下欲善之志不減於昔時聞過必改少虧於曩日。若能以當今之無事行疇昔之恭儉則盡善盡美固無得而稱焉七月。又上疏曰:臣聞為國之基必資於德禮君之所保惟在誠信誠信立則下無二心德禮形則遠人斯格。然則德禮誠信國之大綱在於父子君臣不可斯須而廢也。故孔子曰: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又曰:自古皆有死人無信不立《文子》曰:同言而信信在言前同令而行誠在令外。然則言而不行言不信也。令而不從令無誠也。不信之言無誠之令為上則敗德為下則危身雖在顛沛之中君子所不為也。自王道休明十有餘載威加海外萬國來庭倉廩日積土地日廣然而道德未益厚仁義未益博者何哉!繇乎!待下之情未盡於誠信雖有善始之勤未睹克終之美故也。其所繇來者漸非一朝一夕之故昔貞觀之始聞善。若驚暨五六年間猶悅以從諫自茲厥後漸惡直言雖或勉強時有所容非復曩時之豁如也。謇諤之士稍避龍鱗便佞之夫肆其巧辯謂同心者為朋黨謂告奸者為至公謂彊直者為擅權謂忠讜者為誹謗謂之為朋黨雖忠信而可疑謂之為至公雖矯偽而無咎彊直者畏擅權之議忠讜者慮誹謗之尤至於竊斧生疑投杼致惑正人不得盡其言大臣莫能與之爭熒惑視聽郁於大道妨治損德其在茲乎!故孔子惡利口之覆邦家蓋謂此也。且君子小人貌同心異君子掩人惡揚人善臨難不茍免殺身以成仁小人不恥不仁不畏不義惟利之所在危人以自安夫茍在危人則何所不至今將求致治必委之┆君子事茍有得失或訪之於小人其待君子則敬而疏遇小人必輕而狎狎則言無不盡疏則情,或不通是則毀譽在於小人刑罰加於君子實興喪之所在亦安危之所系可不慎哉!此孫卿所謂使智者謀之與愚者論之使修潔之士行之與汙邪之人疑之欲其成功不可得也。夫中智之人豈無小惠然才非經國慮不及遠雖竭力盡誠猶未免於傾敗況內懷奸宄承顏順旨其為禍患不亦深乎!故孔子曰:君子或有不仁者焉未見小人而仁者。然則君子不能無小惡惡不積無妨於正道小人或時有小善善不積不足以立忠今謂之善人矣。復慮其有不信何異夫立直木而疑其影之不直乎!雖竭精神勞思慮其不可亦已明矣。夫君能盡禮臣能竭忠在於內外無私上下相信上不信則無以使下下不信則無以事上信之為道大矣。哉!故自天祐之吉無不利昔齊桓公問於管仲曰:吾欲酒盈於爵肉腐於俎得無害於霸乎!管仲曰:此極非其善者然亦無害霸也。知而不能用害霸也。用而不能信害霸也。既信而。又使小人參之害霸也。晉中行穆伯攻鼓經年而弗能下饣鬼間倫曰:鼓之嗇夫間倫知之請無疲士大夫而鼓可得穆伯不應左右曰:不折一戟不傷一卒而鼓可得君奚為不取穆伯曰:間倫之為人也。佞而不仁。若使間倫下之吾可以不賞之乎!賞之是賞佞人也。佞人得志是使晉之士舍仁而為佞雖得鼓將何用之夫穆伯列國大夫管仲霸者之佐猶慎於信任遠避佞人也。如此況乎!為四海之大君應千齡之上聖而可使巍巍之盛德復將有所間然乎!。若欲令君子小人是非不雜必須懷之以德待之以信厲之以義節之以禮然後善善而惡惡審罰而明賞則小人絕其佞邪君子自彊不息無為之化何遠之有善善而不能進惡惡而不能去罰不及於有罪賞不及於有功則危亡之期或未可保永錫祚將何望哉!太宗手詔嘉美優納之十二年禮部尚書王珪奏言三品以上遇親王於塗皆降乘違法申敬有乖儀準太宗曰:卿輩皆自崇貴卑我兒子乎!魏徵進曰:自古迄茲親王班次三公之下今三品皆天子列卿及八座之長為王降乘非王所宜當也。求諸故事則無可憑行之今。又乖國憲太宗曰:國家所以立太子者擬以為君也。然則人之修短不在老少設無太子則母弟次立以此而言安得輕我子邪徵曰:殷家尚質有兄終弟及之義自周以降立嫡必長所以絕庶孽之窺覦塞禍亂之源本有國者之所深慎於是遂可珪奏先是帝遣使詣西域立葉護可汗未還。又遣使多賫金銀錢帛歷諸國市馬徵諫曰:今以立可汗為名可汗未定即詣諸國市馬不為專意立可汗可汗得立則不甚懷恩諸蕃聞之以為中國薄義重利未必得馬而失義矣。昔漢文有獻千里馬者曰:吾吉行日三十里師行五十里鑾輿在前屬車在後吾獨乘千里馬將安之乃償其道里所費而返之漢光武有獻千里馬及寶劍者馬以駕鼓車劍以賜騎士陛下凡所施為皆邈逾三王之上奈何至於此事欲為孝文光武之下乎!。又魏文帝欲求市西域大珠蘇則曰:若陛下惠及四海則不求自至求而得之不足貴也。陛下縱不能慕漢文之高行可不畏蘇則之言乎!太宗納其言而止十五年二月太宗謂侍臣曰:守天下難易徵曰:甚難太宗曰:任賢能受諫諍即可何為難徵曰:觀自古帝王在憂危之間則任賢受諫及至安樂心懷寬怠恃安樂而思寬怠言事者惟令兢懼安而能懼,豈不為難。

長孫無忌貞觀中為司徒太宗既立晉王為太子。又欲立第三子吳王恪無忌固爭以為不可太宗曰:公豈以非己之甥而有疑慮此子英果類我。若保護舅氏未可知也。無忌曰:晉王仁厚守文之良主也。且舉棋不定前哲所誡儲佐至重豈宜數易惟陛下審思之太宗乃止。

褚遂良為黃門侍郎參綜朝政貞觀中高麗莫離支遣使貢白金遂良言於太宗曰:莫離支虐殺其主九夷所不容陛下以之興兵將事吊伐為遼山之人報主辱之恥古者討弒君之賊不受其賂昔宋督遺魯君以郜鼎桓公受之於太廟臧哀伯諫曰:人君者昭德塞違今滅德立違而寘其賂器於太廟百官象之其。又何誅焉武王克商遷九鼎於雒邑義士猶或非之而況將昭違亂之賂器於太廟其。若之何夫春秋之書百王取法。若受不臣之厥篚納弒逆之朝貢不以為愆何所致伐臣謂莫離支所獻自不得受太宗納焉以其使屬吏太宗既滅高昌每歲調發千餘人防遏其地遂良上疏曰:臣聞古者哲後必先事華夏而後夷狄務廣德化不事遐荒是以周宣薄伐至境而止始皇遠塞中國分離漢武負文景之聚財玩士馬之餘力始通西域初置校尉軍旅連出將三十年復得天馬於宛城采葡萄於安息而海內虛竭生人失所所以租及六蓄至舟車因之凶年盜賊並起搜粟都尉桑弘羊復希主意遣士卒遠田輪臺築城以威西域武帝翻然追悔情發於中棄輪臺之野下哀痛之詔人神感悅海內乃康向使武帝復用弘羊之言天下生靈皆盡之矣。是以光武中興不逾蔥嶺孝章即位都護來歸陛下誅滅高昌威加西域收其鯨鯢以為州縣。然則王師初發之歲河西供役之年飛芻免粟十室九空數郡蕭然五年不復陛下歲遣千餘人遠事屯戍終年離別萬里思歸去者資裝自須營辨既賣菽粟傾其機杼經途死亡復在其外兼遣罪人增其防遏彼罪人者生於販肆終朝惰業犯禁違公止能擾於邊城實無益於行陣所遣之內復有逃亡官司捕捉為國生事高昌途路沙磧千里冬風冰烈夏風如焚行人去來遇之多死易云:安不忘危理不忘亂設令張掖塵飛酒泉烽舉陛下,豈能得高昌一人鬥粟而及事乎!終須發隴右諸州星馳電擊繇斯而言此河西者方於心腹彼高昌者他人手足豈得糜費中華以事無用《書》曰:不作無益害有益其此之謂乎!陛下道映先天威行無外平頡利於沙塞滅吐渾於西海突厥餘落為立可汗吐渾遺更樹君長復立高昌非無前例此所謂有罪而誅之既伏而立之四海八蠻誰不聞見蠕動懷生畏威慕德宜擇高昌可立者立之徵給首領遣還本國負戴洪恩長為藩翰中國不擾既富。且寧傳之子孫以貽永世二十年太宗於寢殿側別置一院令太子居絕不令往東宮遂良復上疏諫曰:臣聞周世問安三至必退漢儲視膳五日乃來前賢作法規模宏遠《禮》曰:男子十年出就外傅出宿於外學書計也。然則古之達者豈無慈心減茲私愛欲使成立凡人尚猶如此況君之世子乎!自當春誦夏弦親近師傅體人間之庶事適君臣之大道使翹足延首皆聆善聲。若獻歲之有陽春玄天之有日月弘此懿德乃作元良伏惟陛下道育三才功包九有新樹太子莫不欣欣既云:廢立明須稱天下瞻望而教成之道實深乖闕不離膝下嘗居宮中保傅之說無暢經籍之談蔑如。且朋友不可以深交深交必有怨父子不可以滯愛滯愛或生愆伏願遠鑒殷周近遵漢魏不可頓革事須階漸嘗計旬日半遣還宮專學藝以潤身布芳聲於天下則微臣雖死猶曰:生年太宗從之遂良前後諫奏及陳便宜書數十上多見采納高宗永徽中為右僕射六年高宗將廢王皇后帝退朝後於別殿召太尉長孫無忌司空李左僕射於誌寧及遂良稱疾不至無忌等將入遂良曰:今者多議中宮事遂良欲諫何如無忌曰:公但極言無忌請繼焉及入高宗難發於言再三顧謂無忌曰:莫大之罪無過絕嗣皇后無子今當廢立武士女如何遂良進曰:皇后是先帝為陛下所娶伏奉先帝無婦德先帝不豫親執陛下手以語臣曰:我好兒好新婦今以付卿陛下親承德音言猶在耳皇后自此未聞有失恐不可廢愚臣不敢曲從陛下上違先帝之命帝不悅而罷翌日。又言之遂良曰:陛下必欲易皇后伏請妙擇天下令族何必要在武氏。且武昭儀經事先帝眾所共知陛下,豈可蔽天下耳目萬代之後何以稱傳此事陛下儻虧人子之道自招不善之名則敗亂之端自此始也。伏願再三思審臣今上忤聖顏罪合萬死但得不負先帝則甘從鼎鑊遂置笏於殿階叩首曰:還陛下笏乞放歸田里帝大怒命引出之昭儀在簾中大言曰:何不撲殺此之無忌曰:遂良受先朝顧命大臣有罪不加刑遂良繇是貶潭州都督。

於誌寧永徽初為侍中時雒陽人李弘泰坐誣告太尉長孫無忌詔令不待時而斬決誌寧上疏諫曰:伏願陛下情篤功臣恩隆右戚以無忌橫遭誣告事並是虛欲戮告人以明賞罰一以絕誣告之路二以慰勛戚之心。又以所犯是真無忌便有破家之罪今告為妄弘泰宜戮不待時。且真犯之人事當罪逆誣謀之類罪惟及身以罪較量明非惡逆。若欲依律合待秋分今時屬陽和萬物生育而特行刑罰此謂傷春竊按《左傳》聲子曰:賞以春夏刑以秋冬順天時也。又禮記月令曰:孟春之月無殺孩蟲省囹圄去桎梏無肆掠止獄訟。又《漢書》董仲舒曰:王者欲有所為宜求其端於天道天道之大者在陰陽陽為德而陰為刑刑主殺而德主生陽嘗居大夏而以生育養長為事陰嘗居大冬而積於空虛不用之處以此見天之任德不任刑也。伏惟陛下纂聖祚繼明御極追連胥之絕軌蹈軒頊之良規欲使舉動順於天時刑罰依於律令陰陽為之式序景宿是無差風雨不愆雩輟祀方今太簇統律青陽應期當生長之辰施肅殺之令伏願回聖慮察古人言儻蒙垂納則生靈幸甚疏奏帝從之是時衡山公主欲出降長孫氏議者以時既公除合行吉禮志寧上疏曰:臣聞明君馭歷當俟獻替之臣聖主握圖必資於梅之佐所以堯詢四嶽景化洽於區中舜任五臣懿德被於無外左有記言之史右立記事之官大小咸書善惡俱載著懲勸於簡牘垂褒貶於人倫為萬古之範圍作千齡之龜鑒伏見衡山公主出降欲就今秋成禮竊按禮記云:女十五而笄二十而嫁有故二十三而嫁鄭玄云:有故謂遭喪也。固知須終三年春秋云:魯莊公如齊納幣杜預云:母喪未載期而圖婚二傳不譏失禮明故也。此即史策具載是非歷然斷在聖情不待問於臣下其有議者云:準制公除之後須並從吉此漢文創制其儀為天下百姓至於公主服是斬縱使服隨例除無宜情隨例改心喪之內方復成婚非惟違於禮經亦是人情不可伏惟陛下嗣膺寶位臨統萬方理惟繼美羲軒齊芳湯禹弘獎仁孝之日敦崇名教之秋此事行之苦難猶須抑而守禮況行之甚易何容廢而受譏此理有識之所共知非假愚臣之所說也。伏願遵高祖之令軌略孝文之權制國家於法無虧公主情禮得畢於是詔公主待三年服闋然後成禮。

韓瑗永徽中為侍中高宗特號武氏為宸妃瑗與中書令來濟奏言帝王嬪妃自有恒數今。若別立妃號臣等竊以為不可帝乃止及褚遂良左遷潭州都督瑗復上疏理之曰:古之聖主立諫鼓設謗木冀欲聞逆耳之言甘苦口之義發揚大化礻卑益洪猷垂令譽於將來揚休聲於不朽者也。伏以褚遂良運偶平道昭前烈束髪從官方淹累稔趨侍階陛多歷歲年不聞涓滴之憑嘗睹勤勞之效加以竭忠誠於早歲罄直道於茲年體國忘家捐身犭旬物風霜其操鐵石其心誠可重於皇朝豈專方於曩昔。且先帝納之於帷幄寄之以心膂德逾水石義冠舟車公家之利言無不可及纏悲四海遏密八音竭忠國家親承顧一德無二千古凜然此不待臣言陛下備知之矣。臣嘗懷此心未敢聞奏。且萬姓失業旰食忘勞一物不安納隍軫慮在於微細寧得過差況社稷之舊臣陛下之賢佐無聞罪狀斥去朝廷內外黎咸嗟舉措觀其近日言事披誠懇惻蓋欲推陛下之德光於堯舜懼陛下之過塵於史冊而乃深遭厚謗重負醜言可以痛志士之心損陛下之明也。臣聞晉武弘裕不貽劉毅之誅漢祖深仁無恚周昌之直而遂良被遷已經寒暑違忤陛下其罰塞焉伏願緬鑒無辜稍寬非罪俯矜微款以順人情疏奏帝謂瑗曰:遂良之情朕亦知之矣。然其悖戾好犯上以此責之朕,豈有過邪卿言何。若是之深也。瑗對曰:遂良可謂社稷忠臣但恐諛佞之輩蒼蠅點白損陷忠貞昔微子去之而殷國以亡張華不死而綱紀不亂國之欲謝善人其衰今陛下富有四海八紘清泰忽不懾亡國之跡而驅逐舊臣乎!伏願違被覆車以收往過垂勸戒於事君則群生幸甚竟不納。

薛元超為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高宗幸溫泉較獵諸蕃猷長亦持弓矢而從元超以為既非族類深為可虞上疏切諫帝納焉。

張文瓘龍朔中為東臺侍郎同東西臺三品時初造蓬萊上陽合璧等宮。又征討四夷廄馬萬餘疋倉庫漸虛文瓘進言曰:臣聞制理於未亂保邦於未危人罔嘗懷懷於有仁陛下不制之於未亂之前安能救之於既危之後昔秦皇漢武多造宮室致使土分瓦解戶口減半百姓不堪其弊必構禍難殷鑒不遠近在隋朝臣願稍安撫之無使生怨帝深納其言,於是節減廄馬數千疋賜文瓘繒錦百累遷侍中高宗將發兵以討新羅文瓘疾病在家輿疾入見諫曰:比為吐蕃犯邊兵屯寇境新羅雖未即順師不內侵。若東西俱事征伐臣恐百姓不堪其弊。且偃兵修德以安百姓帝從之。

郝處俊咸亨中同東西臺三品時有僧盧伽阿逸多受詔合長年藥高宗將餌之處俊諫曰:修短有命未聞萬乘之主輕服蠻夷之藥昔貞觀末年先帝令婆羅門僧那羅邇娑婆寐依其本國舊方合長年神藥胡人有異術徵求靈草秘石歷年而成先帝服之竟無異效大漸之際名醫莫知所為時議者歸罪於胡人將申顯戮。又恐取笑夷狄法遂不行龜鏡。若是惟陛下深察高宗納之但加盧伽為懷化大將軍不服其藥。

裴炎則天臨朝拜中書令武承嗣請立武氏七廟追尊父祖為王太后將許之炎進諫曰:皇太后天下之母聖德臨朝當存至公之事不可追王祖禰以示自私。且獨不見呂後之敗乎!臣恐後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太后曰:呂氏之王權在生人今者追尊事歸前代存歿殊跡,豈可同日而言炎曰:蔓草難圖漸不可長殷鑒未遠當絕其源太后不悅而止。

狄仁傑為內史則天久視元年將造大像用功數百萬令天下僧尼每人日出一錢助成其事仁傑上疏諫曰:臣聞為政之本必先人事陛下矜群生迷妄溺喪無歸欲令像教兼行睹相生善非為塔廟必欲崇奢豈令僧尼皆須檀施得代尚舍而況其奢今之伽藍制過宮闕窮奢極壯畫繪盡工寶玩殫於綴飾瑰材竭於輪奐功不使鬼必在使人物不天來終須地出不損百姓將何以求生之有時用之無度編戶所奉嘗苦不充痛切肌膚不辭箠楚遊僧一說矯陳禍福剪髪解衣仍慚其少亦有離間骨肉事均路人身自納妻謂無彼我皆佛法詿誤生人裏陌動有經坊亦立精舍化誘所急切於官徵法事所氵頁嚴於制敕膏腴美業倍取其多水莊園數亦非少逃丁避罪並集法門無名之僧凡有幾萬都下檢括已得數千。且一夫不耕猶受其弊浮食者眾。又劫人財臣每思惟實所悲痛往在江表像法盛興梁武簡文舍施無限及其三淮浪沸五嶺煙騰列剎盈衢無救危亡之禍緇衣蔽路,豈有勤王之師比年以來風塵屢擾水旱不節征役稍繁家業先空創痍未復此時興役力所未堪伏惟聖朝功德無量何必要營大像而以勞費為名雖斂僧錢百未支一像容既廣不可露居覆以百層尚憂未遍自餘廊廡不得全無。又云:不損國財不傷百姓以此事主可謂盡忠臣今思惟兼采眾議以為如來設教以慈悲為主下濟群品應是本心豈欲勞人以存虛飾當今有事邊境未寧宜寬征鎮之徭省不急之費設令雇作皆以利趨既失田時自然棄本今不樹稼來歲必饑役在其中難以取給況無官助義無得成。若費官財。又盡人力一隅有難將何救之遂罷其役。

王方慶為鳳閣侍郎知政事則天嘗幸萬安山之玉泉寺以山逕危懸欲禦腰轝而上方慶諫曰:昔漢元帝當酹祭廟出便門禦樓船光祿勛張猛奏曰:乘船危就橋安元帝從橋即前代舊事今山徑危險石磴曲狹上瞻駭目下視寒心比於樓船安危不等陛下蒸民父母奈何踐此畏塗伏望停鑾駐驛則天納其言而止。

姚璹則天時為納言九鼎初成制令以黃金千兩塗之璹進諫曰:夫鼎者神器貴在質樸自然無假別為浮飾臣觀其狀先有光彩輝煥錯雜其間豈待金色方為炫耀從之時有大石國使請獻獅子璹上疏諫曰:獅子猛獸惟止食肉遠從碎葉以至神都肉既難得極為勞費陛下以百姓為心慮一物有失鷹犬不蓄漁獵扌停運不殺以闡大慈垂好生以敷至德凡在飛蠢動莫不咸荷仁恩豈容自菲薄於身而厚資給於獸求之至理必不然矣。疏奏遽停來使。

李嶠為成均祭酒平章事長安末則天時造大像於白司馬阪嶠上疏諫之其略曰:臣以法王慈憫菩薩扶持唯擬饒益眾生非要營修土木伏聞造像稅非戶口錢出僧尼不得州縣祗承,必是不能濟辦終須科索豈免勞擾天下編戶貧弱者眾亦有傭力客作以濟饣侯糧亦有賣舍貼田以供王役造像錢見有一十七萬餘貫。若將散施廣濟貧窮人與一貫濟得一十七萬餘戶拯饑寒之弊省勞役之勤順諸佛慈悲之心г聖君亭毒之意人神胥悅功德無窮疏奏不納。

●卷三百二十八

○宰輔部·諫諍第四

唐桓彥範神龍初為侍郎嘗表論時政數條其大略曰:昔孔子論詩以關雎為始言后妃者人倫之本理亂之端也。故皇英降而虞道興任姒歸而姬宗盛桀奔南巢禍階妹喜魯桓滅國惑以齊媛伏見陛下每臨朝聽政皇后必施帷幔坐於殿上豫聞政事臣愚歷選列辟詳求往代帝王有與婦人謀及政者莫不破國亡身傾輈繼路。且以陰乘陽違天也。以婦淩夫違人也。違天不祥違人不義繇是古人譬以牝雞之晨惟家之索《易》曰:無攸遂在中饋言婦人不得豫於國政也。伏願陛下覽古人之言察古人之意上以社稷為重下以蒼生在念宜令皇后無往正殿幹豫外朝專在中宮聿修陰教則坤儀式固鼎命惟永。又曰:臣聞京師喧喧道路籍籍皆云:胡僧慧範矯佛教詭惑后妃故得出入禁闈撓亂時政陛下。又輕騎微行數幸其室上下黷有虧尊嚴臣嘗聞興化致理必繇進善康國寧人莫大棄惡故孔子曰:執左道以亂政者殺假鬼神以危人者殺今範之罪不殊於此也。若不急誅必生變亂除惡務本去邪勿疑伏願天聰早加裁貶疏奏不納時有墨敕授方術人鄭普思秘書監葉凈能國子祭酒彥範苦言其不可帝曰:既已用之無容便止彥範。又對曰:陛下自龍飛寶位遽下制云:軍國政化並依貞觀故事昔貞觀中嘗以魏徵虞世南顏師古為秘書監孔[A13C]達為國子祭酒至如普思等是方伎庸流豈足以比蹤前烈臣恐物議謂陛下官不擇才濫以天秩加於私愛惟陛下少加慎擇帝竟不納。

蕭至忠神龍初為中書令節湣太子誅武三思後有三思黨與宗楚客紀處訥令侍御史冉祖雍奏言安國相王及鎮國太平公主亦與太子連謀舉兵請收付制獄中宗召至忠令按其事至忠泣而奏曰:陛下富有四海貴為天子,豈不能保一弟一妹受人羅織廟社存亡實在於此臣雖至愚竊為陛下不取《漢書》曰:一尺布尚可縫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願陛下詳察此言。且往者則天皇后欲令相王為太子王累日不食請迎陛下固讓之誠天下傅說足明冉祖雍等所奏咸是構虛中宗深納其言而止景龍中上疏陳時政曰:臣聞王者列職分司為人求理求理之道必在用賢得其人則公務克修非其才則厥官如曠官曠則事廢事廢則人殘漸至陵遲率繇於此頃者選曹授職政事官人或系才多非德進皆因依貴要互為粉飾茍得是務曾無遠圖上下相蒙誰肯言及臣聞官爵者公器也。恩亻幸者私惠也。只可金帛富之粱肉食之以存私澤也。若以公器為私用則公議不得而勞人解體以小私而妨至公則私謁門開而正言路塞忄僉人遞進君子道消日消月卒見雕弊者為官非其人也。昔漢館陶公主為子求官明帝謂曰:郎官上應列宿出宰百里茍非其人必受其殃賜錢十萬而已此則至公之道不虧私恩之情無替良史直筆將為美談於今稱之不輟其口者也。當今列位已廣冗員倍多祈求未厭日月增數陛下降不貲之澤近戚有無涯之請賣官利己鬻法犭旬私臺寺之內朱紫盈滿官秩益輕恩賞彌數纖利之輩冒進而莫識廉隅方雅之流知難而斂分丘隴則才者莫用用者不才二事相形十有其五故人不效力而官匪其人欲求其理實亦難遂臣竊見宰相及近侍要官子弟多居美爵此並勢要親戚罕有才藝遞相囑虛踐官榮詩云:東人之子職勞不賚西人之子粲粲衣服私人之子百寮是試,或以其酒不以其漿佩⿰不以其長此言王政不平眾官廢職私家之子列試於榮班不任其才徒長其飾佩臣愚伏願陛下想居安思危之義行改弦易張之道貴惜爵賞審量才識官無虛授人必為官進大雅於樞近退小人於閑僻政令惟一威恩以信私不害公情無撓法則天下幸甚臣伏見貞觀永徽故事宰相子弟多居外職者非直抑彊宗分大族亦以退不肖擇賢才伏願陛下遠稽舊典近尊先聖特降明敕令宰相以下及諸司長官子弟並改授外官庶望分職四方共寧百姓表裏相統遐邇乂安疏奏不納。

張說先天二年為紫微令自則天末年冬為潑寒胡戲中宗嘗禦樓以觀之至是因蕃夷入朝。又作此戲說上疏諫曰:臣聞韓宣適魯見《周禮》而嘆孔子會齊數倡優之罪列國如此況天朝乎!今外蕃請和選使朝謁所望節以禮樂示以兵威雖曰:戎夷不可輕易焉知無駒支之辨繇余之賢哉!。且潑寒胡戲未聞典故裸體跳足盛德何觀揮水投泥失容斯甚法殊魯禮會類齊優恐非幹羽柔遠之義樽俎折沖之道願擇芻言特罷此戲玄宗納之自是此戲乃絕。

宋璟開元初為侍中時開府儀同三司王仁皎卒及將築墳皎子駙馬都尉守一請同昭成皇后父竇孝諶故事其墳高五丈一尺璟及蘇請一依禮式帝初從之翼日。又命準孝諶舊例璟等上言曰:夫儉德之恭侈惡之大高墳乃昔賢所誡厚葬實君子所非古者墓而不墳蓋此道也。凡人子於哀迷之際則不以禮制為思故周孔設齊斬緦免之差衣衾棺槨之度賢者俯就私懷不果。且蒼梧之野驪山之徒善惡分區圖史所載眾人皆務奢靡而獨能革之斯所謂至德要道也。中宮。若以為言則此理故可敦諭在外或云:竇太尉墳甚高取則不遠者縱令往日無極言者其事偶行令出一時故非常式貞觀中文德皇后嫁所生女長樂公主奏請儀註倍於長公主魏徵諫云:皇帝之姑姊妹為長公主皇帝之女為公主既有長字合高於公主。若加於長公主事甚不可引漢明故事云:群臣欲封皇子為王帝曰:朕子豈敢與先帝子等時太宗嘉納文德皇后奏降中使致謝於徵此則乾坤輔佐之間綽有餘裕豈。若韋庶人父追加王位擅作豐阝陵禍不旋踵為天下笑則犯顏逆耳阿意順旨不可同日而言也。況今之所載豫作紀綱情既無窮故為之制度不因人以搖動不變法以愛憎所謂金科玉條蓋以此也。比來蕃夷等輩及城市間人遞以奢靡相高不將禮儀為意今以後父之寵開府之榮金穴玉衣之資不憂少物高墳大寢之役不畏無人百事皆出於官一朝亦可以就而臣等區區不已屢以上聞諒欲成朝廷之政崇國母之德化浹寰區聲光竹素倘中宮情不可奪陛下不能苦違即準令一品合陪陵葬者墳高三丈以上四丈以下降敕將同陪陵之例即極是高下得宜帝謂璟等曰:朕每事嘗欲正身以成綱紀至於妻子情,豈有私然人所難言亦在於此卿等乃能再三堅執成朕美事足使萬代之後光揚我史策乃遣使賫采練四百匹分賜之。

張鎬至德中平章事時有供奉僧內置道場晨夜念佛動數百人聲聞禁外鎬知之奏曰:臣聞天子修福當在安養蒼生靖一風化未聞區區僧教以致太平伏願陛下以無為為心不以小乘撓聖慮也。肅宗甚然之。

張鎰建中年為中書侍郎平章事時故尚父《郭子》儀子婿太僕卿趙縱家奴當千發縱陰事縱下御史當千下於內侍省,於是鎰上疏諫曰:伏見趙縱為奴所告下獄人皆震懼未測聖情貞觀二年太宗謂侍臣曰:比有奴告其主謀逆此極弊法特須禁斷假令有謀反者必不獨成自有他人論之豈藉其奴告也。自今以後奴告其主者皆不須受便令斬決繇是賤不得幹貴下不得陵上教化之本既正悖亂之漸不生為國之經百代難改欲全其體實在防微頃者長安令李濟得罪因奴萬年令霍晏得罪因婢愚賤之輩悖慢成風主反畏之動遭誣告充溢府縣莫能斷決建中元年五月二十八日詔準鬥競律諸奴婢告主非謀叛已上者同首法並準律處分自此奴婢復順獄訴稍息今趙縱事非叛逆奴實奸凶奴在禁中縱獨下獄考之於法或恐未正將帥之功莫大於子儀人臣之位莫高於尚父歿身未幾墳土僅乾兩壻前已當辜趙縱今。又下獄設令縱實抵法所告非奴才經數旬連罪三壻錄勛念舊猶或可容況在科程本宜宥免陛下方討群賊大用武臣雖見寵於當時恐息望於他日太宗之令典尚在陛下之明詔始行一朝背違不與眾守於教化恐失於刑法恐煩所益悉無所傷至廣臣非私趙縱非惡此奴叨居股肱職在輔弼斯事大體敢不極言伏乞聖慈納臣愚懇,於是帝以縱所告雖重左貶而已當千杖殺之鎰乃令召子儀家僮數百人以死奴示之。

姜公輔興元初為諫議大夫平章事從德宗至梁州唐安公主卒帝憐而厚葬之公輔諫以為不久克復京師必將遷主喪以歸今方蒙塵於外兵士闕乏不如薄葬帝不納。

權德輿元和初平章事時運糧使董溪於臯謩盜用官錢詔流嶺南行至湖外密令中使皆殺之他日德輿上疏曰:竊以董溪等當陛下憂山東用兵時領糧料供兵重務聖心委付不比尋常敢負恩私恣其崴犯使之萬死不足塞責弘寬大之典流竄太輕陛下合改正罪名兼責臣等疏略但詔令已下四方聞知不書明刑有此處分竊觀眾情有所未諭伏以自陛下臨御以來每事以誠實與天地合德與四時同符萬方之人沐浴皇澤至如於董所犯合正典章明下詔書與眾同棄即人各懼法人各謹身臣誠知其罪不容誅。又是已過之事不合論辨上煩聖聽伏以陛下聖德天縱度越前古頃所下一詔舉一事皆合理本皆順人心伏慮他時更有此比但要有司窮鞫審定罪名或致之極法或使自盡罰一勸百孰不甘心巍巍聖朝事體非細臣每於延英奏對退思陛下求理之言生逄聖明感涕自賀況以愚滯樸訥聖鑒所知伏唯恕臣迂疏察臣丹懇。

李吉甫元和中平章事京兆尹元義方奏故永昌公主準禮合起祠堂請其制度初貞元中義陽義章二公主墓所皆造祠堂一百二十間費錢數萬至是監護使啟其制憲宗時令義方減舊制之半吉甫奏曰:伏以永昌公主稚年天枉舉代同悲況於聖情固所鍾念然陛下猶減制造之半示折中之規昭儉訓人實越今古竊以祠堂之設禮典無文蓋德宗皇帝恩出一時事因習俗當時人間不無竊議昔漢章帝時欲為光武原陵明帝顯節陵各起邑屋東平王蒼上疏言其不可東平則光武之愛子明帝之愛弟賢王之心豈惜費於父兄哉!誠以非禮之事人君所當慎也。今者依義陽公主欲起祠堂恐不如量置墓戶以充奉守從之。

李絳元和中平章事憲宗謂宰臣曰:朕讀聖祖玄宗實錄見開元致理及天寶衰亂事出一主而興替頓殊何也。絳對曰:臣聞理生於危心亂生於肆誌玄宗自天後朝出居藩邸常蒞官守接時賢於外知人事之艱難臨御之始得姚崇宋璟任之二臣者皆忠正上才動以致君堯舜為心玄宗亦乘思理之初勵精聽納故當時賢能在位左右前後皆尚直誠是以君臣交泰內外寧謐開元二十年以後泊於天寶李林甫楊國忠為相專引柔佞之人分居要劇茍媚於上不聞直言嗜欲轉熾國用不足奸臣說以興利武士說以開邊天下擾動奸盜乘隙遂至兩都覆敗天下沸騰乘輿播遷幾至難復蓋小人啟導縱逸生驕致之也。至今兵宿兩河西疆削盡戶雕耗府藏空虛皆繇天寶喪亂以至於此安危理亂實系時主所行陛下思廣天聰親監國史垂意精賾鑒於化源實天下幸甚臣等不勝慶悅伏望每以既往得失用為元龜擇善去弊必臻至理帝深然之時教坊忽稱密旨取良家士女及衣冠別第妓人京師囂然絳謂同列曰:此事大虧損聖德須有論諫,或曰:此嗜欲間事自有諫官論列絳曰:居常相公嘗病諫官論事此難事即推與諫官可乎!遂極疏論奏翼日延英帝舉手謂絳曰:昨見卿狀所論采擇事非卿盡忠於朕何以及此朕都不知外間之事此是教坊罪過不喻朕意以至於此朕緣丹王以下四人院中都無侍者朕令於工樂中及閭里有情願者厚其錢帛只取四人四王各與一人伊不會朕意便如此生事朕今科罰其所取人並放歸。若非卿言朕寧知過失。

崔群元和末平章事憲宗嘗謂宰臣曰:朕讀玄宗實錄見開元初銳意求理至十五六年則似稍懈至開元末。又似不及中年其故何也。崔群對曰:玄宗生長人間身經屯難故即位之初知人疾苦躬恤庶政有姚崇宋璟盧懷慎輔以道德蘇<臣頁>張嘉貞李元紘杜暹韓休張九齡皆孜孜守正以故稱理其後承平日久安於逸樂漸遠正士而近小人宇文融以聚斂媚上心李林甫以奸邪惑上誌而終之以楊國忠故及於亂今陛下以開元初為法以天寶末為戒是乃社稷無疆之福也。時皇甫钅專以諂刻欺弊在相位故群以是詞諷焉。

李程長慶末平章事敬宗即位帝既富有春秋畋獵之暇好治宮室嘗命為別殿以資宴遊及庀徒蕆事功用至廣程諫曰:自古聖帝明王率資儉德以化天下況諒陰之內豈宜興作願陛下悉以見在瓦木及工役之費回奉陵寢乃敕度支所進脩造屋宇木石一物以上宜付山陵收管仍令般送陵所便充造作程兼請置侍讀學士帝皆嘉納。

李逢吉寶歷中平章事敬宗自臨御以來常欲東幸宰相及諸大臣等無不切諫而帝意益堅嘗正色謂宰臣曰:朕去意已定其從官宮人等悉令內備糗糧必不擾百姓逢吉等頓首言曰:陛下貴為天子富有四海天下一家何往不可況東都千里而近宮闕具存巡省遊幸固有常典但陛下法駕一動事須備儀千乘萬騎不可減省縱不令費用絕廣亦須使豐儉合宜豈得自備糗糧以失大體臣等所以為不可者祗以干戈未甚戢邊鄙未甚寧切恐人心搖動伏乞陛下上為宗廟下為庶人稍回聖慮則天下幸甚非惟臣等幸甚上竟不聽乃命員外郎盧貞檢計人情大擾雒中居第及物價頓貴數百倍執事相繼獻蹁亦並不省朝廷方憂恐之次裴度自興元入相因別對具奏云:國家建立都邑蓋備巡遊然自艱難以來此事遂絕東都宮闕及六軍營壘百司廨宇悉已荒廢陛下必欲行幸亦須緩緩修葺一年半歲後方可議行上曰:群臣皆云:不合去。若如卿言即不去亦得何止後期旋。又朱克融史憲誠各請以丁匠五千人助修東都宰臣因之復諫乃罷。

裴度寶歷中平章事以敬宗坐朝稍稀上疏曰:比者陛下每月約六七遍坐朝天下人心無不知陛下躬親庶政乃至河北賊臣遠聞亦皆忄懼今自兩月以來入閣及開延英稍稀或恐大公事須諮稟睿謀者有所壅滯陛下稍示憂勤乘涼數座廣加延問使得盡誠俄。又以帝坐朝稍晚上疏曰:伏以順養聖躬在於順適時候。若飲食有節寢興有常四體惟和萬壽可保謹按道書春夏早起取雞鳴時秋冬晏起取日出時蓋在陽則欲及陰涼在陰則欲及陽暖今陛下憂勤庶政親覽萬幾每禦延英召臣等奏對方屬盛夏宜在清晨如至已午之間則當炎赫之際雖日昃忘食不憚其勞仰瞻旒扆亦似煩熱臣等已曾陳論竊望聽納不勝懇迫之至。

鄭覃開成初平章事文宗因與宰臣論詩句工拙覃諫曰:臣聞詩者孔子所刪三百篇是也。厥後以五字為句起於降將之篇皆斐然狂簡未得聖裁不足為帝王耽玩夫小雅大雅或美或刺皆國人所作非帝王自為是以王者采詩考其風俗仲尼刪定以為世規近如陳後主隋煬帝皆工章句不知王業大端願陛下不取也。

李德裕太和中平章事時文宗欲以李訓為諫官德裕諫曰:李訓小人不可在陛下左右頃年惡跡天下皆知無故用之必駭視聽文宗曰:人誰無過俟其悛改朕以逢吉所不忍負言德裕曰:聖人有改過之議訓天性奸邪無悛改之理帝乃顧王涯商量別與一官乃授四門助教。

後唐盧文紀清泰初平章事上疏諫曰:臣聞事君盡忠孔子激揚於直道無功受祿《周書》譏諷於曠官敢因災之時輒貢傾輸之懇臣伏見比年以來朝廷多故人事則兵踴禍亂天時則水旱蟲霜。若非陛下拯溺救焚移災作福則生靈受弊宗社何依今則區宇甫安人神胥悅但以自夏愆陽及秋霖雨上勞聖慮過切閔傷蓋屬當否數之辰尤費消禳之力雖斯民鮮福亦天道使然為君之難實見於此臣聞沈潛剛克高明柔克是君宜執柔以禦下臣當剛正以報君,庶幾上下和平君臣訢合臣思德宗初置學士本不以文翰是供蓋獻納論思朝夕延問至於補過拾遺之職是曰:諫官日請諫紙時政有失無不極言望陛下聽政之餘時召學士諫官詢謀政道俾獻讜言明書黜陟之科以責語言之效書云:乂時陽。若肅時雨。若以洪範言之系於君德臣請嚴禋於宗廟社稷精禱於嶽瀆神祗進忠良退不肖除寇盜恤嫠慎刑章明舉選任賢勿貳去邪勿疑王道砥平無偏無黨中外除改請守舊規長興四年以前敕命繁碎者請重選擇如新敕不及舊章便請卻依前代如舊章不如新敕便革施行倘不阻於奏陳庶漸臻於理體詔曰:盧文紀早踐班行叠更顯重動惟稽古言必為時當朕求治之初首居輔弼之位能竭事君之節以申報國之勞引經義而究其本根合時事而先於條貫請宣學士兼召諫臣言陰陽序理之端人事調和之本。又嚴脩祀典精事神祗宜令有司依奏虔潔所云:進忠良而退不肖除寇盜而恤嫠雖責在朕躬亦資於調燮刑法舒慘宜令大理寺御史臺明慎詳讞勿至冤誣選賢退愚宜令三銓選部精覈慎選所異得人新舊制敕宜令御史臺與三司官員詳擇以聞。

周馮道初仕後唐明宗時平章事長興初帝御中興殿道奏曰:陛下宮中無事遊幸近郊則可矣。若夫御馬涉歷山險萬一馬足蹉跌則貽陛下之憂臣聞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立不倚衡彼千金百金之微細尚猶惜其身保其產而況富有四海貴為天子自輕於彼千金百金之子哉!願陛下居安慮危動存戒慎上斂容謝之退令小黃門至中書敕道錄奏所對垂堂語道因註其說以聞四年帝對宰臣曰:諸州鎮數上言有螟蝗民力尚貧將來何以得濟道奏曰:天災流行古今嘗所不免自陛下臨御八年七年豐稔今歲聖躬違豫歲亦微災乃知九州四海民之消長系陛下一人之運也。雖然歲小饉不足煩聖慮所願玉體和平生靈慶賴乞陛下寢膳之間動留調衛道因指御前果食曰:如食桃不康翼日見李而思戒可也。禮云: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陛下幸思而戒之初帝因禦幸暴得風虛之疾道不敢斥言因奏事諷悟帝意。

●卷三百二十九

○宰輔部·任職兼領奉使任職

夫百器周用陶甄之工也。大川攸濟舟楫之利也。是知寅亮袞職財成景化民具爾瞻其任重矣。中古而下賢英間作乃有敷五教敘九功撫四夷親百姓糸緝綱領彌縫闕漏致主於垂拱濟俗於仁厚非夫體道仁正暢達物理不將迎於去就不吐茹於剛柔靖恭秉直獻替為任茍思自固疇克用乂至於參決獄訟執操利病隨時適變允資餘力《書》曰:懋德克勤《詩》曰:不懈於位皆斯之謂也。

周周公旦自武王即位旦常輔翼武王用事居多及相成王成王在豐天下已安周之官牧政未次序,於是周公作周官官別其宜作立政以便百姓百姓皆說。

召公奭成王時為三公自陜以西召公主之召公之治西方甚得兆民和召公巡行鄉邑有棠樹決獄政事其下自侯伯至庶人各得其所無失職者。

鄭桓公友幽王時為司徒和集周民周民皆悅河洛之間於更思之子武公亦為司徒善於其職國人宜之故作緇衣之詩美其德以明有國善善之功焉(秩掌十二教善善者治之有功也。鄭國之人皆謂桓公武公居司徒之官政得其宜)。

漢蕭何初為漢王丞相漢王與諸侯擊楚何守關中侍太子治櫟陽為法令約束立宗廟社稷宮室縣邑輒奏上可許以從事即不及奏上輒以便宜施行上來以聞關中事計戶口轉漕給軍漢王數失軍遁去何常興關中卒輒補闕上以此專任何關中何謹守管鑰因民之疾奉法順流與之更始。

霍光昭帝時為大司馬秉政承奢侈師旅之後海內虛耗光因循守職無所改作至於始元元鳳之間匈奴向化百姓益富舉賢良文學問民所疾苦,於是罷酒榷而司徒之議鹽鐵矣。

魏相字弱翁宣帝初即位為丞相帝始親萬幾厲精為治練群臣核名實而相總領眾職甚稱上意相明易經有師法好觀漢故事及便宜章奏(既觀國家故事。又觀前人所奏便宜之章)以為古今異制方今務在奉行故事而已數條漢興已來國家便宜行事及賢臣賈誼晁錯董仲舒等所言奏請施行之相敕椽史按事郡國及休告從家還至府輒白四方異聞或有逆賊風雨災變郡,或不時上相輒奏言之時丙吉為御史大夫同心輔政帝皆重之。

於定國為丞相貢禹為御史大夫數處駁議(言與定國不同。)定國明習政事率常丞相議可(天子皆可定國所言)。

翟方進為丞相知能有餘兼通文法吏事以儒雅緣飾法律號為通明相天子甚器重之奏事無不當意後漢趙熹為衛尉行太尉事內典宿衛外宰職正身立朝未嘗懈惰。

杜林為大司空忄專雅多通稱為任職相。

陳寵為司空寵雖傳法律而兼通經書奏議溫粹號為任職相。

胡廣字伯始太傅錄尚書性溫柔謹素常遜言恭色練達事體明解朝章雖無謇直之氣屢有補闕之益故京師諺曰:萬事不理問伯始天下中庸有胡公。

楊秉為太尉是時宦官方熾任人及子弟為官布滿天下競為貪氵朝野嗟怨秉與司空周景上言內外吏職多非其人自項所徵皆特拜不試致盜竊縱恣獄訟紛錯舊典中臣子弟不得居位秉勢而今枝葉賓客布列職署或年少庸人典據守宰上下忿患四方愁毒可遵用舊章退貪殘塞災謗請下司隸校尉中二千石城門五營校尉北軍中候各實覈所部應當斥罷自以狀言三府廉察有遺漏續上帝從之,於是秉條奏牧守以下匈奴中郎將燕瑗青州刺史羊亮遼東太守孫訁宣等五千餘人或死或免天下莫不肅然時郡國計吏多留拜為郎秉上言三署見郎七百餘人帑藏空虛浮食者眾而不良守相欲因國為池澆灌[C260]穢宜絕橫拜以塞覬覦之端自此終桓帝世計吏無復留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