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府元龜/卷0650
高彪郡舉孝廉試經第一除郎中。
孔昱太尉舉方正對策不合乃辭病去後遭黨錮禁檀敷太尉黃瓊舉方正對策合宜再遷議郎。
皇甫嵩安定朝那人好讀詩書習弓馬初舉孝廉茂才。
陳重豫章宜春人也。少與同郡雷義為友太守張雲舉重孝廉重以讓義前後十餘通計不聽義明年舉孝廉重與俱在郎署。
趙苞甘陵東武城人初仕州郡舉孝廉再遷廣陵令謝夷吾會稽山陰人也。少為郡吏舉孝廉為壽張令李郃漢中南鄭人也。通五經善河雒風星初為戶曹吏舉孝廉五遷尚書令。
公沙穆北海膠東人也。習韓詩公羊春秋舉孝廉以高第為主事遷繒令。
單山陽湖陸人也。善明天官術舉孝廉稍遷長史令。
韓說會稽山陰人也。博通五經舉孝廉。
魏公孫瓚遼西令支人也。以孝廉為郎。
陶謙字恭祖少好學為諸生仕州郡舉茂才除盧令公孫度遼東襄平人也。舉有道除尚書令。
賈詡武威姑臧人也。察孝廉為郎。
張承河內修武人也。以方正徵拜議郎。
鍾繇潁川長社人也。舉孝廉除尚書郎。
華歆平原高唐人也。舉孝廉除郎中。
張既馮翊高陵人也。年十六為郡小吏後歷右職舉茂才除新豐令。
溫恢太原祁人也。舉孝廉為廩丘長。
賈逵河東襄陵人也。初為郡吏後舉茂才除澠池令桓階長臨湘人也。仕郡功曹太守孫堅舉階孝廉除尚書郎。
楊阜天水冀人也。初為安定長史刺史韋康辟阜為別駕察孝廉辟丞相府州表留參軍事。
管輅平原人也。正始九年舉秀才。
蜀許靖汝南平輿人也。太守劉翊舉靖計吏察孝廉除尚書郎典選舉。
張裔蜀郡成都人也。治公羊春秋博涉史漢劉章時舉孝廉為魚復長。
蔣琬零陵湘鄉人也。為丞相府東曹掾舉茂才遷為參軍。
張翼犍為武陽人也。先主領益州牧翼為書佐建安末舉孝廉為江陽長。
王嗣犍為資中人也。舉孝廉稍遷西安圍督。
吳劉繇東萊牟平人也。舉孝廉為郎。
士燮蒼梧廣信人也。少遊學京師治左氏春秋察孝廉補尚書郎公事免官父死喪闋後舉茂才除巫令孫翊權弟也。驍悍果烈有兄策風太守朱治舉孝廉司空辟。
黃蓋零陵泉陵人也。初為郡吏察孝廉辟公府闞澤會稽山陰人也。究覽群籍通歷數察孝廉除錢塘長。
賀齊會稽山陰人也。建安元年孫策臨郡察齊孝廉為永寧長。
晉王祥瑯邪臨沂人初徐州刺史呂虔檄為別駕後舉秀才除溫令。
唐彬魯國鄒人也。初為郡功曹舉孝廉辟主簿。
山濤河內懷人也。始為郡主簿功曹上計掾舉孝廉州辟部河南從事。
劉毅東萊掖人也。初僑居平陽太守杜恕請為功曹魏末本郡察孝廉辟司隸都官從事。
侯史光東萊掖人也。幼有才悟舉孝廉州辟別駕。
傅玄北地泥陽人也。博學善屬文州舉秀才除郎中王接河東猗氏人也。初為都官從事永寧初舉秀才除郎中。
卻詵濟陰單父人也。泰始中詔天下舉賢良直言之士太守文立舉詵應選以對策上第拜議郎。
夏侯湛譙國譙人也。少為太尉掾泰始中舉賢良對策中第拜郎中。
潘嶽榮陽中牟人也。早辟司空太尉府舉秀才江[A170]陳留圉人也。本州辟舉秀才平南將軍溫嶠以為參軍。
周義興陽羨人也。累薦名宰府舉秀才除議郎。
周劄弟也。少以豪右自處察孝廉除郎中。
周訪汝南安城人也。察孝廉除郎中。
孫旂樂安人也。少自修立察孝廉遷黃門侍郎李含隴西狄道人也。僑居始平兩郡並舉孝廉為州別駕舉秀才薦之公府。
索靖敦煌人也。州辟別駕郡舉賢良方正對策高第索靖子也。少有逸群之量舉秀才除郎中。
溫嶠初為都官從事後舉秀才灼然二品司徒辟東閣祭酒。
紀瞻丹陽秣陵人也。舉秀才州。又舉寒素大司馬辟東閣祭酒。
賀循會稽山陰人也。刺史稽喜舉循秀才除陽羨令薛兼丹陽人也。察河南孝廉辟公府除比陽相。
戴。若思廣陵人也。舉孝廉入雒辟趙王倫府戴邈。若思弟也。邈少好學尤精史漢弱冠舉秀才遷太子洗馬。
甘卓丹陽人也。初為郡功曹察孝廉舉秀才為吳王常侍。
鍾雅潁川長社人也。好學有才誌舉四行除汝陽令熊遠豫章南昌人也。初為州別駕舉秀才除監軍華軼司馬。
張憑有志氣為鄉閭所稱舉孝廉官至御史中丞虞潭會稽餘姚人也。清身有簡操州辟從事主簿舉秀才大司馬齊王ぁ請為祭酒。
顧眾吳郡吳人也。初州辟主簿舉秀才後元帝為鎮東將軍命為參軍。
陸曄吳郡吳人也。察孝廉後元帝鎮江左辟為祭酒陸納少有清操貞厲絕俗初辟鎮軍大將軍武陵王掾州舉秀才太原王述引為建威長史。
丁潭會稽山陰人也。初為郡功曹察孝廉除郎中陳壽巴西安漢人也。舉孝廉除著作郎。
虞溥高平昌邑人也。郡察孝廉除郎中。
江灌少知名州辟主簿舉秀才為治中。
稽含好學能屬文初為楚王瑋掾瑋坐誅免舉秀才除郎中。
魯芝扶風人也。初州辟別駕舉孝廉除郎中。
杜軫蜀郡成都人也。察孝廉除建寧令。
竇允始平人也。初為郡主簿察孝廉除浩亹長。
潘京武陵漢壽人也。弱冠郡辟主簿後舉秀才歷巴丘邵陵泉陵三令。
範平吳郡錢塘人也。吳特舉茂才累遷臨海太守。
文立巴郡臨江人也。初仕蜀至尚書蜀平舉秀才除郎中。
崔遊上黨人也。魏末察孝廉除相府舍人。
曹毗譙國人也。善屬詞賦郡察孝廉除郎中。
汜騰敦煌人也。舉孝廉除郎中。
任旭臨海章安人也。初舉郡功曹尋察孝廉除郎中張實字安遜學尚明察敬賢愛士以秀才除郎中。
宋顧願字子恭好學有文詞於世大明中舉秀才對策稱旨擢為著作佐郎太子舍人。
孔靖會稽山陰人也。始察郡孝廉為功曹史。
何偃廬江孛人也。州辟議曹從事舉秀才除中軍參軍。
孔覬會稽山陰人也。好讀書早知名初舉揚州秀才補主簿。
齊王延之瑯琊臨沂人也。少而靜默不交人事舉秀才除郎中法曹參軍。
張緒吳郡吳人也。州辟議曹從事舉秀才建平王護軍主簿。
沈沖吳興武康人也。為西陽王撫軍法曹參軍尋舉秀才還為撫軍正佐。
劉沛國相人也。初州辟祭酒主簿舉秀才後為秘書郎。
劉弟也。舉秀才建平王景素辟征北主簿。
陸慧曉吳郡人也。舉秀才除衛尉史。
王融博涉有文才舉秀才除晉安王南中郎。
袁彖陳郡夏陽人也。舉秀才後除安成王征虜參軍主簿。
丘靈鞠吳興烏程人也。舉秀才為主簿。
檀超高平金鄉人也。舉秀才除宣武府參軍。
江巨源蘭陵人也。少舉丹陽郡孝廉為宋孝武所知大明五年敕助徐源撰國史。
陸厥吳郡人州舉秀才除晏傅主簿。
劉善明平原人也。舉秀才宋孝武見其對策強直甚異之。
梁王琳份子也。舉南徐州秀才釋褐征虜建安王法曹。
蕭琛蘭陵人也。初王儉為丹陽尹辟為主簿舉為南徐州秀才累遷司徒記室。
丘遲吳興烏程人也。初州辟從事舉秀才除太學博士。
蕭洽字宏稱幼敏悟能屬文齊永明中為國子生舉明經起家著作佐郎。
任舉兗州秀才拜太常博士。
宗少勤學有局弱冠舉郢州秀才。
江淹起家南徐州從事尋舉南徐州秀才對策上第轉巴陵王國左常侍。
王褒弱冠舉秀才除秘書郎。
劉潛字孝儀舉秀才起家鎮右始興王法曹行參軍王<矢見>好學有口辨州舉秀才郡迎主簿起家秘書郎何照年十九解褐揚州主簿舉秀才累遷王府行參軍。
賀㻛為國子生舉明經揚州祭酒。
王承字安期僕射柬子七歲通。《周易》選補國子生年十五射策高第。
劉穀字仲寶自國子禮生射策高第。
鍾嶸潁川長社人也。舉本州秀才起家王國侍郎。
周興嗣陳郡項人也。本州舉秀才除桂陽郡丞。
陸雲公吳郡人也。州舉秀才累遷湘東王行參軍顧憲之吳郡吳人也。未弱冠辟議曹從事舉秀才累遷太子舍人。
庾華新野人也。弱冠為州迎主簿舉秀才累遷安西主簿。
陸亻垂吳郡吳人也。舉秀才竟陵王子良辟議曹從事裴遂河東聞喜人也。舉秀才對策高第奉朝請。
顧協吳郡吳人也。為太學博士秀才沈約覽其策而嘆曰:江左以來未有此作遷安成王國左常侍。
伏挺齊末州舉秀才對策為當時第一。
陳孔奐舉秀才射策高第起家揚州主簿褚翔初為國子生舉高第。
後魏李同軌年二十二舉秀才射策除奉朝請酈宣秀才射策高第為奉朝請。
李祥字元吉世祖詔州郡舉賢良祥應貢對策合旨除中書博士。
鄭羲字幼ら文學頗優弱冠舉秀才。
鄭伯猷博學有文才早知名舉司州秀才以射策高第。
崔士元舉茂才平州錄事參軍。
崔挺舉秀才射策高第拜中書博士。
韓顯宗有才學秀才對策甲科除著作佐郎。
米世昌少自修立尤精經義舉秀才對策上第拜國子助教。
盧觀字伯舉范陽涿人也。少好學有雋才舉秀才射策甲科除太學博士著作佐郎。
邢臧字子良河間人光祿少卿虬長孫也。幼孤早立操尚博學有藻思年二十一神龜中舉秀才問策五條考上第為太學博士。
裴敬憲少有誌行學博才清司州牧高陽王雍舉秀才射策高第除太學博士。
郭祚以文章尺牘見稱於世舉秀才對策上第拜中書博士。
徐紇字武伯樂安博昌人也。家世寒微紇少好學有名理頗以文詞見稱察孝廉對策上第高祖拔為主書。
裴延雋涉獵墳史頗有才華舉秀才射策高第。
裴景融字孔明篤學好屬文舉秀才射策高第除太學博士。
崔勵大將軍光之長子也。器業才行最有父風舉秀才授中軍彭城王參軍。
陽藻字景德少孤有雅誌涉獵經史舉秀才射策高第。
裴他少治春秋杜氏毛詩。《周易》並舉其宗致舉秀才以高第除中書博士。
馮元興年二十三教授常數百人初舉秀才對策高第。又舉孝廉。
劉桃符中山盧奴人性恭謹好學舉孝廉射策甲科北齊裴讓之少好學有文俊辯早得聲譽舉秀才對策高第累遷屯田主客郎。
劉叔宗字樂陵平昌人和謹頗有學業舉秀才稍遷滄州治中。
盧文偉有誌尚頗涉經史州辟主簿年二十八始舉秀才除本州平北府長流參軍。
後周辛仲景年十八舉文學對策高第拜司空府主簿。
辛慶之少以文學徵詣雒陽對策第一除秘書郎。
唐杜正倫相州洹水人也。隋仁壽中與兄正玄正藏俱以秀才擢第隋代舉秀才總十人正倫一家有三秀才甚為當時稱美。
李義琰魏州昌樂人常州刺史元道族孫少舉進士累補太原尉。
張柬之則天永昌元年以賢良徵試同時射策者千餘人柬之獨為天下第一擢拜監察御史。
姚崇為孝敬皇帝挽郎應制下筆成章舉授濮州司倉。
馬懷素應文學優贍科舉及第拜尉。
鄭愔常以言行聞轉桃林丞。又舉賢良玄宗時在春宮親問國政愔對策第一擢授左補闕尋判主爵員外郎。
張應下筆成章及才高位下詞標文苑等科凡應八舉皆登甲科。
崔圓少孤貧誌尚閎博好讀兵書有經濟宇宙之心開元中詔搜訪遺逸圓以鈐謀射策甲科授執戟。
蕭昕河南人少補崇文進士開元十九年首舉博學宏詞授陽武主簿天寶初舉宏詞授壽安尉。
崔明允天寶元年應文詞秀逸舉明允等二十人儒學博通劉毖等八人軍謀越眾令狐潮等七人並登科名依資授官。
元載自幼嗜學好屬文性敏慧博覽子史尤學道書家貧徒步隨鄉賦累上不升第天寶初玄宗奉道教下詔搜求明老莊文列四經學者載策入高科授州新平縣尉。
韓休蚤有詞學應制舉授虞鄉尉。
楊綰舉進士調補太學正字玄宗朝徵賢良有司以綰赴召策中甲科超授右拾遺。
歸崇敬為四門博士天寶末對策高第授右拾遺於邵天寶中舉進士一歲中以書制超絕流輩授崇文館校書。
李季鄉肅宗朝工部侍郎適之子也。弱冠舉明經頗工文詞應博學宏詞科升第再遷京兆府鄠縣尉。
裴佶字弘正侍中右僕射耀卿之孫吏部郎中綜之子幼能屬文弱冠舉進士補校書郎。
姚南仲華州下わ人也。乾元中應制登科授太子校書。
穆質強直應制策入第三等其所條對至今人傳之位給事中。
陸贄年十八進士及第。又以博學宏詞授鄭縣尉。
馮伉少有經學代宗大歷初登五經秀才科授秘書郎建中四年。又登博學三史科。
韋夏卿字雲客少習文學大歷中與弟正卿應制舉同時策入高第授高陵主簿。
崔元翰初舉進士博學宏詞賢良方正皆中甲科。
《郭子》儀以武舉補左衛長史累以武藝登科為諸軍使。
吳通玄德宗建中初舉以文詞清麗授同州司戶奚陟少好讀書舉進士第建中元年制舉文詞清麗授弘文館校書。
路泌字安期陽平人博涉經史傳工為五言詩性端亮寡言以孝悌聞於宗族建中末以長安尉從召與李益韋綬等書判同舉高第。
裴字弘中河東聞喜人也。宰相裴居道七代孫弱冠舉進士貞元中詔選賢良極諫士對策第一授美原縣尉。
柳公綽年十八應制舉登賢良方正直言極諫科授秘書省校書郎貞元元年也。貞元四年復應制舉再登賢良方正科時年二十一制出授渭南尉。
衛次公字從周河東人器韻弘雅弱冠舉進士禮部侍郎潘淡目為國器擢居上第。
羅讓字景宣父向官至京兆尹讓少以文學知名舉進士應詔對策高第為咸陽尉。
辛毗隴西人少嗜學累登五經開元禮科。
鄭亞祖父三世並登進士第亞字子佐憲宗元和十五年擢進士第。又應賢良方正直言極諫制科吏部調選。又以書判拔萃數歲之外連中三科。
龐嚴起寒微舉進士穆宗長慶初元稹李紳為翰林學士嚴應判考策入第三等仍為之首。
鄭畋亞子也。年十八登進士第釋褐汴州節度推官得秘書省校書郎二十二吏部調選。又以書判拔萃授渭南尉直館事。
令狐氵高子也。為河中尹宣宗大中十三年以其子氵高求應進士舉。表曰:臣有男氵高,爰自孩提便從訓教至於詞藝頗及輩流會昌二年臣任戶部員外郎日即應舉大中二年猶未成名臣自湖州刺史蒙帝擢授考功郎知制誥尋充翰林學士累叨寵澤遂忝樞衡事體有妨因令罷舉自當廢絕十九年每遣退藏更令勤勵竊以祿位逾分齒髪已衰男氵高年過長成未г一第犬馬私愛實切憫傷臣二三年來頻乞罷免每年與男取得文解意望才離中書郎卻令赴舉昨蒙恩詔許寵近藩伏緣已逼禮部試期便令就試至於臨時與奪出自主司固不敢取有幹撓但以初離機務合具上聞臣近於延英奉辭取擬面對伏以戀主方切陳誠至難伏異睿慈察臣丹懇敕曰:令狐氵高多時舉人極有文學流輩所許合得科名比以父職在樞衡避嫌不赴今因出鎮卻就舉場況諧通規合試之藝宜令主司準大中六年敕考試只在至公如涉犭旬情自有刑典從今已後但依常例放榜本司取士貴在得人去留之間惟理所在。
張衍字玄用河南尹魏王宗奭之猶子也。其父死於兵間衍讀書為儒始以經學就舉不中選時諫議大夫鄭徽退居雒陽以女妻之令應詞科不數上登第後唐李愚初唐末避難東歸洛陽時衛公李德裕孫道古在平泉舊墅愚往從焉子弟親采負薪以給朝夕未嘗幹人故少師薛廷珪掌貢籍之歲登進士第。又登宏詞科授河南府參軍。
馬縞少嗜學以明經及第登拔萃科。
李琪天復初應博學宏詞居第四等授武功縣尉辟轉運巡官。
●卷六百五十一
○貢舉部·清正謬濫清正
古者有興賢之書比其德行道藝而獻之於王王再拜而受乃知詳選之道不其重與洎乎!奔競斯作登顯多濫乃有疾時態之流宕考才能於端實稽以經術抑其浮華權要之地請托不行當寧賞嘆縉紳稱尚為國選士斯無鬼焉故史稱得賢者有賞不肖者有罰良有謂矣。
唐王師旦為考功員外郎異州進士張昌齡王公理並有俊才聲振京邑而師旦考其文策全下舉朝不知所以及奏第等太宗怪無昌齡等名因召師旦問之對曰:此輩誠有詞華然其體性輕薄文章浮艷必不成令器臣。若擢之恐後生相效有變陛下風雅帝以為名言後並如其言。
韓休為起居舍人奉制考制舉人策執心公正取舍平允不為豪右所奪遷給事中。
韋陟為禮部侍郎好接後輩尤鑒於文雖詞人後生靡不諳練曩者主司取與皆以一場之善登其科目不盡其才陟先責舊文仍令舉人自通所工詩筆先試一日知其所長然後依常式考覆片善無遺美聲盈路。
席豫為考功員外郎典舉得士為時所稱。
潘炎為禮部侍郎衛次公弱冠舉進士炎目為國士擢居上第。
常袞代宗大歷中為禮部侍郎時宮中劉忠翼權傾內外涇原節度馬。又累著功勛恩寵莫二各有親戚貢舉及兩館生袞皆執理不與人皆畏之。
陸贄德宗時為兵部侍郎知貢舉時崔元翰梁肅文藝冠時贄輸心於肅與元翰推薦藝士升第之日雖眾望不愜然一歲選士才十四五數年之內居臺省清近者十餘人。
高郢貞元末為禮部侍郎時應進士舉者多務朋遊馳聲名每歲各州府薦送後唯追奉宴集罕理其業郢性專尤疾其風既領職拒絕請托雖同列通熟無敢言者志在經藝專考程試凡三歲掌貢士進幽獨抑聲華浮濫之風翕然一變。
權德輿貞元十七年為中書舍人以本官知禮部貢舉來年真拜侍郎凡三歲掌貢士至今號為得人。
韋貫之為右補闕憲宗元和元年與中書舍人張弘靖考制策第其名者十八人其後多以文稱遷為吏部員外郎三年策賢良之士。又與戶部侍郎楊於陵左司郎中鄭敬都官郎中李益同為考策官貫之奏居上第者三人是三人言實指切時病不顧忌諱雖同考策者皆難其詞直貫之獨署其奏遂出為果州刺史道黜巴州刺史及為禮部侍郎凡二年所選士人大抵抑浮華先行實由是趨競者稍息。
許孟容為兵部侍郎權知禮部貢舉頗抑浮華。
衛次公為中書舍人元和二年權知禮部貢舉斥浮華進貞實不為時力所搖。
鄭氵遷禮部侍郎選拔秀士時號得人。
王起武宗會昌中正拜左僕射復知貢舉起前後四典貢部皆選當代詞藝之士有名於時人皆賞其精鑒犭旬公也。
崔郾為禮部侍郎東都試舉人凡兩歲掌貢士平心閱試賞拔藝能所擢者無非名士至大中咸通代為輔相名卿者十數。
崔瑾為尚書郎知制誥懿宗咸通中知貢舉選拔頗為得人尋拜禮部侍郎。
周和凝仕後唐為翰林學士知貢舉貢院舊例放榜之日設棘於門及閉院門以防下第不逞者凝令徹棘啟門是日寂無喧者所放多才名之士時議以為得人明宗益加器重。
王延後唐清泰中為中書舍人權知貢舉有崔頎者協之子也。授偃師主簿頎卑屑棄去數年應進士延將入貢院見舊相吏部尚書盧文紀文紀素與協不睦謂延曰:舍人以謹重聞於時所以老夫去冬與諸相首以長者聞奏然此一途取事者頗多面目說者云:越人善泅生子方乳母浮之水上或駭然止之乳母曰:其父善泅子必無溺今。若以名下取徵泅之類也。舍人當求實才以副公望延退而嗤曰:盧公之言為崔頎也。縱與其父不悅致意何至此耶來春以頎登甲科其仁而犭旬公皆此類也。
張昭初仕晉為左丞少帝開運三年命知貢舉來歲屬契丹犯闕而諸侯受賂請甚峻昭未嘗搖動但務公平時皆服其鎮靜得鉅儒之體。
○貢舉部·謬濫
舉不失德則曰:能焉稱匪其人誠為濫矣。況夫論辨多士總覈群材為治亂之本源實邦國之大計固宜責以名實審其否臧扌於王庭縻以好爵其有知識非遠采擇不明心志既紛藝文莫辨附回天之勢采畫地之名棄實務華雜良以楛物議非允官謗是興先茅之賞莫承籍之愆用及其或制度乖正仕進違方既啟幸端亦附於此。
後漢順帝陽嘉元年尚書令左雄議改察廉之制限年四十以上儒者試經學文吏試章奏如有顏回子奇之類不拘年齒,於是濟陰太守胡廣等十餘人皆坐謬舉免黜。
晉惠帝永寧元年正月趙王倫僭位是歲賢良方正直言秀才孝廉良將皆不試計吏及四方使命之在京邑者太學生年十六以上及在學二十年皆署吏部縣二千石令長赤在職者皆封侯郡綱紀並為孝廉縣綱紀為廉吏。
四月帝既復祚以國有大慶天下秀孝一皆不試時河東猗氏人王接舉秀才接以為恨元年初制揚州歲舉二人諸州一人時以天下喪亂務存慰勉遠方孝秀不復策試到即除署(既經略粗定乃詔試經有才不中舉者免其太守其後孝秀莫敢應命有送至京師者皆以疾辭)。
南齊太祖東昏侯時因襲宋代限年之制鄉舉裏選不覈才德其所進取以官婚胄籍為先遂令甲族以二十登仕後門以三十試吏故有增年矯貌以圖進者其時士人皆厚結姻援奔馳造請浸以成俗。
唐玄宗開元八年考功員外郎李納以舉人不實貶沁州司馬時北軍勛臣葛福順有子舉明經帝聞之故試其子墻面不知所對由是坐貶。
德宗貞元五年禮部侍郎劉太真貶信州刺史太真性怯懦詭隨其掌貢舉宰臣姻族方鎮子弟先收擢之。又常敘陳少遊勛績擬之桓文大招物議因有斯貶。
十一年禮部侍郎呂渭知貢舉結附戶部侍郎判度支裴延齡延齡之子操舉進士文詞非工渭擢之登第為正人嗤鄙渭連知三舉後因入閣遺失請文記遂出為潭州刺史。
穆宗元和十五年正月即位是年禮部侍郎李建知貢舉進取信非其人。又惑於請故其年不為得士竟以人情不洽遽改為刑部侍郎。
長慶元年敕今年禮部侍郎錢徽所放進士鄭朗等一十四人宜令中書舍人王起主客郎中知制誥白居易等重試覆落十人三月丁未詔曰:國家設文學之科本求才實茍容僥亻幸則異至公訪聞近日浮薄之徒扇為朋黨謂之關節干擾主司每歲策名無不先定永言敗俗深用興懷鄭朗等昨令重試乃求深僻題目以觀學藝淺深孤竹管是祭天之樂出於。《周禮》正經閱其程試之文都不知其本事詞律鄙淺蕪數亦多其孔溫業等三人粗通可與及第其餘落下今後禮部舉人宜準開元二十五年敕及第人所試雜文並策先送中書門下詳覆貶錢徽江州刺史。
武宗會昌五年諫議大夫陳商權知貢舉放及第二十七人三月敕戶部侍郎翰林學士白敏中重試覆落七人。
宣宗大中九年吏部試宏辭舉人漏泄題目為御史禦所劾侍郎裴諗改國子祭酒郎中周敬復罰兩月俸料考試官刑部郎中唐扶出為虔州刺史監察御史馮顓罰一月俸料其登科人並落下。
十四年中書舍人裴坦知貢舉奏放進士三十人考試官庫部員外郎崔芻言放宏詞登科一人時舉子尤盛進士過千人然中第者皆衣冠士子是歲有鄭羲則故戶部尚書瀚之孫裴弘故相休之子魏故相扶之子令狐氵高故相之子餘不能遍舉皆以門閥取之惟陳河一人孤平負藝第於榜末諫議大夫崔上疏曰:伏見新及第進士令狐氵高是河中節度使檢校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令狐男舊名壽改名氵高竊聞頃年暫曾罷舉自父當重位而權在一門求請者詭黨風趨妄動者邪朋雲集每歲貢闈登第在朝清列除官事望雖出於取舍悉由於氵高喧然如市傍。若無人威振寰中勢傾天下及去年罷相出鎮其日令狐氵高於禮部納卷伏以舉人文卷皆須十月已前送納,豈可父身尚居樞務男私挾其解名幹撓主司侮美文法。若宰相子弟總合應舉即不合繼絕數年如宰相子弟不合應舉即何預有文解公然輕易隱蔽聖聰將陛下朝廷為氵高家事伏恐奸欺得路孤直杜門非唯取笑士流抑亦大傷風教伏請下御史臺子細推勘納卷及取解月日聞奏臣職當諫署分合上聞疏留中不出。
梁太祖開平三年五月敕禮部所放進士薛鈞是左司侍郎薛延珪男方持省轄固合避嫌其薛鈞宜令所司落下。
乾化中翰林學士鄭玨連知貢舉鄴中人聶嶼與鄉人趙都俱隨鄉薦都納賄於玨人報翌日登第嶼聞不捷詬來人以哧之玨懼亦俾成名。
後唐莊宗同光三年三月敕今年新及第進士符蒙正等宜令翰林學士承旨盧質就本院覆試仍令學士使楊彥珞監試其月敕禮部所放進士符蒙正等四人既慊群情實幹浮議近令覆試俾塞輿言及再覽符蒙正庇成僚等程試詩賦果有疵瑕。若便去留慮乖激勸儻無升降即昧甄明況王徹體物可嘉屬辭甚妙桑維翰殊無疵繆稍有功夫其王徹升為第一桑維翰第二符蒙正第三成僚第四禮部侍郎裴皥放。
明宗天成四年中書舍人知貢舉盧詹進納春關狀內漏失五經四人姓名罰一月俸。
晉高祖天福三年崔權知貢舉時有進士孔英者行醜而才薄宰相桑維翰素知其為人深惡之及將鎖院禮辭於維翰維翰性嚴語簡謂曰:孔英來也。蓋慮誤放英故言其姓名以扼之也。性純直不復稟覆因默記之時英。又自稱是宣尼之後每淩轢於方埸不得已遂放英登第榜出人皆訁宣笑維翰聞之舉手自抑其口者數四蓋悔其言也。
周世宗顯德二年禮部侍郎劉溫叟知貢舉三月壬辰敕尚書禮部貢院奏今年新及第進士李覃嚴說何儼武允成王汾閭丘舜卿楊徽之任惟吉趙鄰幾周度張慎微王翥馬文劉選程浩李震等一十六人所試詩賦文論策等國家設貢舉之司求英俊之士務詢文行方中科名比聞近年已來多有濫進,或以年勞而得第或因媒勢以出身今歲所放舉人試令看驗果見紕繆須至去留其李覃何儼楊徽之趙鄰幾等四人宜放令及第其嚴說武允成王汾閭丘舜卿任惟吉周度張慎微王翥馬文劉選程浩然李震等一十二人藝學未精並宜勾落。且令苦學以俟再來溫叟失於選士頗屬因循據其過尤合行譴謫尚可見恕特與矜容溫叟放罪其將來貢舉公事仍令所司別具條種聞奏。
四年屯田員外郎知制誥扈策試進策入鄉貢進士宏等內宏賜同三傳出身先是詣匭言事者甚眾命蒙以時務策試之蒙選中者四人帝覽之命樞密副使王樸覆試唯留宏一人而已蒙由是坐奪俸一月。
五年右諫議大夫劉濤知貢舉三月詔曰:比者以近年貢舉頗是因循頻詔有司精加試練所冀去留無濫優劣昭然昨據貢院奏今年新及第進士等所試文字或有否臧爰命詞臣再令考覈庶涇渭之不雜免玉石之相參其劉垣單貽慶李頌祭緯張覲等詩賦稍優宜放及第王汾據其文詞亦未精當念以須曾剝落特與成名熊。若谷陳保衡皆是遠人深可嗟念亦放及第郭峻趙保雍楊丹安元度張ツ董咸則杜思道等未甚苦辛並從退落更修進以俟將來濤選士不當有失用心可責授右贊善大夫俾省過以戒當官先是濤於東京放榜後率其新令及第進士劉垣已下一十五人來赴行在具以其所試詩賦進呈帝覽之以其詞多紕繆命翰林學士李覆試故有是命。
●卷六百五十二
○奉使部·總序
周官小行人之職掌使適四方達天下之六節。又行夫掌邦國傳遂之小事凡其使也。必以旌節使於四夷則為之介故聘禮有使者上介次介之名春秋戰國雖或兵交而使在其間矣。自周及秦常以歲八月遣輶軒之使采異代方言。又其事也。漢制奉敵書使者乘馳傳則使者之稱其來舊矣。武帝遣中郎將建節往諭巴蜀乃副使者馳四乘之傳。又遣謁者及博士大夫諫官御史廷尉太僕丞相掾等分行按察故有直指使者及八使美俗清詔之名繇漢而下靡常厥官委寄之殊氵公襲不一蓋因時而建置非著令於悠久等威制度隨委任之輕重僚屬吏員稱職務之大小唐室以降踵事增名則有巡察黜陟采訪處置按察宣勞之類分道而往領命尤重大率以交聘敵國通接殊鄰勞來遠方安輯新附慰撫兵役分給賑賜采風俗之厚薄詢民事之勞逸究吏治之能否察獄訟之冤正搜訪遺滯刺舉奸濫或購求墜簡或奉行寵典於以宣暢皇風敦諭詔旨廣天聽而斯遠俾物情之無擁。若乃智略宏遠機用周敏洽聞英藻清節慎行揖讓而中節往復而合指引薦良士糾劾非法感慨而自請罔憚脩塗縱橫而有辭用能專對乘便見機而必果處危握節而靡渝績效著聞望實昭顯增原隰而有耀被獎飾以攸宜允謂使乎!斯可尚已乃至縻居他境邂逅物故契闊奄忽人所共嘆其有乖違上意遘受深恥專已而無簡黷貨而弗厭有損國威乃罹邦憲是故歷代遣使誠難其人必簡帝心以將明命者爾凡奉使部二十七門。
○奉使部·達王命
夫使乎!宣王靈達君命奉辭而無辱稱指而獲考焉故周官之紀六節重行人之職小雅之歌四牡榮使臣之選繇漢而下乃有循行郡國以布德音馳驅絕域以論和好之亂邦之內有。若平居抵逆城之下曾不介馬其智勇見於辭氣其忠信通於神明故能使倔強思柔奸雄易慮安反側之俗革攜離之心紓患以解紛懷荒而振遠自非辯可以專對智足以經物挺不奪之志達應變之略。又安能掉三寸之舌履不測之險而舉無所憚克成其績哉!漢嚴助為中大夫會閩越攻東甌武帝出兵誅閩越淮南王安上書諫之是時漢兵遂出逾領會閩越王弟餘善殺王降帝嘉淮南之意乃令助諭淮南王曰:皇帝問淮南王使中大夫王上書言事聞之朕奉先帝之休德夙興夜寢明不能燭(燭也。)重以不德是以比年凶菑害眾(菑古災字)夫以眇眇之身於王侯之上內有饑寒之民南夷相攘(攘謂相侵奪也。)使邊騷然不安朕甚懼焉今王深惟重慮(惟思也。慮計也。)明太平以弼朕失稱三代至盛際天接地人跡所及咸盡賓服藐然甚慚(藐武卓切遠也。言不可及也。)嘉王之意靡有所終(靡無也。終極也。)使中大夫助諭朕意告王越事助諭意曰:今者大王以發屯臨越事上書陛下故遣臣助告王其事王居遠事薄遂不與王同其計(薄迫也。速也。)朝有闕政遺王之憂(言朝政有闕乃使王有憂也。)陛下甚恨之夫兵固凶器明主之所重出也。(重難也。)然自五帝三王禁暴止亂非兵未聞也。漢為天下宗操殺生之柄(操執持也。)以制海內之命危者望安亂者卬治(謂仰而望之讀曰卬)今閩越王狼戾不仁(狼性貪戾凡言狼戾者謂貪而戾)殺其骨肉離其親戚所為甚多不義。又數舉兵侵淩百越並兼鄰國以為暴彊陰計奇策入燔尋陽樓公(先是越王勾踐稱霸中國今越王欲慕之)欲招會稽之地以踐勾踐之跡(漢有樓公貯在尋陽也。)今者邊。又言閩王率兩國擊南越陛下為萬民安危久遠之計使人諭告之曰:天下安寧各繼世撫民禁母敢相並有司疑其以虎狼之心貪據百越之利惑於逆順不奉明詔則會稽豫章必有長患。且天子誅而不伐焉有勞百姓苦士卒乎!(王者之兵但行誅耳無有戰鬥故云:不伐也。)故遣兩將屯於境上震威武陽聲鄉(音鄉)屯曾上未會(言兵未盡集)天誘其衷閩王隕命取遣使者罷屯母後農時(令及農時不待後也。)南越王甚嘉被惠澤蒙休德願革心易行身從使者入謝(革改也。)有狗馬之病不能勝服(謂朝服也。)故遣太子嬰齊入侍病有瘳願伏北闕望大廷以報盛德閩王以八月舉兵於治南(山名也。今名東治屬會稽)士卒罷倦(罷讀曰:疲)三王之眾相與攻之因其弱弟餘善以成其謀至令國空虛遣使者上符節請所立不敢自立以待天子之明詔此一舉不挫一兵之鋒不用一卒之死而閩王伏辜南越被澤威震暴王義存危國此則陛下深計遠慮之所出也。事效見前(見顯也。前謂目前)故使臣助來諭王意,於是王謝曰:雖湯伐桀文王伐崇誠不過此臣安妄以愚意狂言陛下不忍加誅使使者臨詔臣安所不聞(先未聞者今得聞也。)誠不勝厚幸。
張騫為郎應募使月氐(月氏西域胡國也。氏音支)與堂邑氐奴父(堂邑姓也。漢入其奴名父下云:堂邑父者蓋取主之姓以為氏而單稱其名曰:父)俱出隴西經匈奴(道由匈奴過)匈奴得之傳詣單于單于曰:月氏在吾北漢何以得往使吾欲使越漢肯聽我乎!留騫十餘歲予妻有子然騫持漢節不失居匈奴西騫因與其屬亡鄉月氏(屬謂同使之官屬鄉讀曰鄉)西走數十日(走謂奔走也。不指知其道里多少故以日數言也。)至大宛大宛聞漢之饒財欲通不得見騫喜問欲何之騫曰:為漢使月氏而為匈奴所閉道今亡唯王使人道送我誠得至反漢漢之賂遺王財物不可勝言大宛以為然遣騫為發道譯抵康居(抵至也。)康居傳至大月氏大月氏王已為胡所殺立其夫人為王既臣大夏而君之(以大夏為臣為之作君也。)地肥饒少寇誌安樂。又自以遠遠漢殊無報胡之心(下遠音於萬切)騫從月氏至大夏竟不能得月氏要領(要一遙切衣要也。領衣領也。凡衣者則執要與領言騫不能得月氏意趣無以持歸於漢故以要領為)留歲餘還並南山欲從羌中歸(喻並音步浪切)復為匈奴所得歲餘單于死國內亂騫與胡妻及堂邑父俱亡歸漢拜騫大中大夫堂邑父為奉使君。
後漢來歙光武時為大中大夫建武五年持節送馬援奉璽書於隗囂囂遣子恂時入侍。
趙岐為太僕獻帝西都李傕專政使太傳馬日磾撫慰天下以岐為副日磾行至雒陽表別遣岐宣揚國命所到郡縣百姓皆喜曰:今日乃復見使者車騎是時袁紹及魏太祖與公孫瓚爭冀州聞岐至皆自將兵數百里奉迎岐深陳天子恩德宜罷兵安人之道。又移書公孫瓚為言利害紹等各引兵去皆與岐期會雒陽奉迎車駕岐南到陳留得篤疾經涉二年期者遂不至興平元年詔書徵岐會帝當還雒陽先遣衛將軍董承修理宮室岐謂承曰:今海內分離唯有荊州境廣地勝西通巴蜀南當交阯年穀獨登兵人差全岐雖迫大命猶誌報國家欲自乘牛車南說劉表可使其身自將兵來衛朝廷與將軍並心同力共獎王室此安上救人之策也。承即表遣岐使荊州督租糧岐至劉表即遣兵詣雒陽修宮室軍資委輸前後不絕。
蜀費詩犍為人為益州前部司馬先主為漢中王遣詩拜關侯為前將軍侯聞黃忠為後將軍侯怒曰:大丈夫終不與老兵同列不肯受拜詩謂侯曰:夫立王業者所用非一昔蕭曹與高祖少小親舊而陳韓亡命後至論其班列韓最居上未聞蕭曹以此為怨今漢王以一時之功隆崇於漢室然意之輕重寧當與君侯齊乎!且王與君侯譬猶一體同休等戚禍福共之愚謂君侯不宜計官號之高下爵祿之多少為意也。仆一介之使銜命之人君侯不受拜如是便還但相為惜此舉動恐有後悔耳侯大感悟遽即受拜陳蕭乾為給事黃門侍郎永定初熊曇朗在豫章周迪在臨川留異在東陽陳寶應在建晉共相連結閩中豪帥往往立砦以保高祖甚患之乃令乾往使諭以逆順並觀虛實將發高祖謂乾曰:建晉恃險好為奸宄方今天下初定難便出兵昔陸賈南征趙佗歸順隨何奉使黥布來臣追想清風仿佛在目況卿坐鎮雅俗才高昔賢宜勉建功名不煩更勞師旅乾至曉以逆順所在渠帥並率部眾開壁款附。
後魏崔順太武時為大鴻臚持節策拜楊難當為南秦王奉使數返光扌朝命帝善之及驃騎大將軍樂平王丕等督諸軍取平上わ使順賫詔於丕前喻難當奉詔。
李順太武時為太常策拜涼州沮渠蒙遜為太傅涼王使還未幾拜四部尚書延和初使涼州沮渠蒙遜遣中兵校尉楊定歸白順曰:年衰多疾舊患發動腰腳不隨不堪拜伏三五日消息小差相見順曰:王之年老朝廷所知以王祗執臣禮別有詔旨豈得自安不見上使也。蒙遜翌日延順入至庭中而蒙遜箕坐隱几無起動之狀順正色大言曰:不謂此叟無禮乃至,於是今則覆亡之不恤敢淩侮天地魂神逝矣。何用見之將握節而出蒙遜使歸追順於庭曰:太常既雅恕衰疾傳云:朝廷有不拜之詔是以敢自安耳。若太常曰:爾拜爾跪而不祗命斯乃小臣之罪矣。順答曰:齊桓公九合諸侯一匡天下周王賜胙命曰:伯舅無下拜而桓公奉遵臣節降而拜受今君雖功高勛厚未。若小白之勤朝廷雖相崇重未有不拜之詔如便偃蹇自大此乃速禍之道非圖久安之計。若朝廷震怒遂相吞滅悔何及哉!蒙遜曰:太常規之以古烈懼之以天威敢不翹悚敬聽休命遂拜伏盡禮。
鹿涅孝莊帝時為殿中侍御史監臨淮王軍時梁豫章王綜據徐州綜密信通曰:欲歸款綜時為梁武愛子眾議咸謂不然募人入報驗其虛實涅遂請行曰:若綜有誠心與之盟約如其詐也。豈惜一人命乎!時徐州始氵舀邊方騷擾綜部將成景雋胡龍牙並扌彊兵內外嚴固涅遂單馬間出徑趣彭城未至之間為綜軍主程兵潤所止問其來狀涅答曰:兵交使在自昔通言我為臨淮王所使須有交易兵潤遂先遣人白龍牙等綜既有誠心聞涅被執語景雋等曰:我每疑元略規欲歸城將驗虛實宜遣左右為元略使入魏軍中喚彼一人其使果至乃令人詐略身在一深室詭為患元略魏中山王略也。狀呼使戶外令人傳語時略始被梁武追還綜。又遣腹心梁話迎涅密語意狀令善酬答引涅入城詣龍牙所時日已暮龍牙列仗舉火引涅曰:元中山甚欲相見故令喚卿。又曰:安豐臨淮將少弱卒規復此城容可得乎!涅曰:彭城魏之東鄙勢在必爭得否在天非人所測龍牙曰:當如卿言復詣景雋住在停涅在外門久而未入時夜已久星月甚明有綜軍主姜桃來與涅語曰:君年已長宿。又充今使良有所達元法僧魏之微子拔城歸梁梁主待物有道乃舉手上指今歲星在鬥鬥吳之分野君何為不歸梁國我令君富貴涅曰:君徒知其一未知其二法僧者莒仆之流而梁納之無乃有愧於季孫也。今月鶉首斗牛受破歲星木也。逆而克之君吳國敗喪不久。且衣錦夜遊有識不許言未盡乃引入見景雋曰:元中山雖曰:相喚不懼而來何也。答曰:昔楚伐吳吳遣蹶繇勞師今者。此行不。
答曰:遊歷多年與卿先經相識仍敘緣繇景雋便記引涅同坐謂涅曰:卿不為刺客也。曰:今者為使欲返命本朝相刺之事更卜後圖為設飯食雜果涅強飲多食向敵數人微自誇矜諸人相謂曰:壯士哉!乃引向元略所一人引入戶內指床令坐一人別在室中出謂涅曰:中山有教與君相聞涅遂起立使人謂涅曰:君但坐涅曰:家國王子,豈有坐聽教命使人曰:頓首君我昔有以向南。且遣相喚欲聞卿事晚來患動不獲相見涅曰:旦奉音旨冒險祗赴不得瞻見內懷反側遂辭而退須臾天曉綜軍主範勖景雋司馬楊驃等競問北朝士馬多少涅云:秦隴既平三分靜晏今有高車白眼羌蜀五十萬齊王孝陳留崔延伯李叔仁等分為三道徑趣江西安樂王鑒李神領冀相齊濟青光羽林十萬直向瑯邪南出諸人相謂曰:詎非華辭也。涅曰:可驗崇朝何華之有日晏令還景雋送涅上戲馬臺北望城壘曰:此河城之固良非彼軍士所能圖擬卿可語二王回師改計涅曰:金墉湯池沖甲彌巧貴守以仁何論險害還軍於路與梁話誓盟契約既固未旬綜果降。
後周楊薦為太祖帳內都督帝遣僕射趙善使蠕蠕請婚善至夏州聞蠕蠕主於東魏欲執使者善懼乃還帝乃使薦往賜黃金十斤雜采三百疋薦至蠕蠕責其背惠食言並諭結婚之旨蠕蠕感悟乃遣使隨薦報命焉。
庫狄峙為侍中時蠕蠕滅後突厥強盛雖與太祖通好而外連齊氏帝。又令峙銜命諭之突厥感悟即執齊使歸諸京師。
隋柳裘為內史大夫時尉遲迥作亂天下騷動并州總管李穆頗懷猶豫高祖令裘往諭之裘見穆盛陳利害穆甚悅遂歸心於高祖。
蘇威為納言時突厥都藍可汗屢為邊患使威至可汗所與結和親可汗即遣使獻方物以勤勞進位大將軍。
閻毗為殿內丞征遼之役毗領虎賁郎將典宿衛時眾軍圍遼東城帝令毗詣城下宣諭賊弓弩亂發所乘馬中流矢毗顏色不變辭氣抑扌卒事而去。
唐溫造河內人德宗建中中為彭門張建封所禮時李希烈用兵四去刂多所氵舀沒天下城鎮恃兵者皆欲動搖或自立帥請節德宗患之以范陽劉濟方推忠誠但不能盡達朝廷倚賴之意乃密詔建封選賢德有識之士往諭之建封乃強署造節度參謀使於幽州造與語未訖濟俯伏流涕曰:濟僻在遐裔不知天子神聖大臣忠藎願得率先諸侯效以死節造還建封以其名上聞乃馳驛入奏。
孔巢父建中末為給事中兼御史大夫魏博宣慰使巢父博辯多智對田悅之眾陳逆順利害君臣之道士眾愧悚喜曰:不圖今日復睹王化及就宴悅酒酣自矜其騎射之藝拳勇之略因曰:若蒙見用無敵。
不摧巢父謂之曰:若如公是言而不早歸國者但為一好賊耳悅曰:為賊既曰:好賊為臣當作功臣巢父曰:國方有虞待子而息悅起謝焉。
韓愈憲宗元和末為兵部侍郎會成德軍亂戕其帥田弘正立礻卑將王廷湊知節度事朝廷因而命之詔愈往宣撫愈至則諭以逆順利害之理廷湊乃粗識朝旨出牛元翼於重圍及還以其功轉吏部侍郎。
胡證為金吾大將軍穆宗長慶二年送太和公主入蕃去回鶻牙帳尚可汗信宿可汗遣數百騎來請與公主先從他道去證曰:不可虜使曰:前咸安主來時去花門數百里即先去今何獨拒我證曰:我奉天子詔送公主以授可汗今未見可汗豈宜先往虜使乃止。
梁劉捍初為太祖副典客兼御史大夫唐光化三年六月太祖北伐鎮定至常山而王鎔色攝送款於太祖命捍入壁門傳諭時兩軍未整守門者戈戟千匝捍馳騎而入竟達其命移師次中山至懷德驛大破定人五萬眾王處直乞降捍復單馬入州安撫而回李振為太祖從事太祖兼領鄆州署天平軍節度副使湖南馬殷為朗州雷蒲所迫振奉命馳往和解殷蒲皆稟命。
晉楊彥詢為郝州節度使時鎮州安重榮有不臣之狀彥詢憂其窺伺會車駕幸鄴表求入覲高祖慮契丹怒安重榮之殺行人也。移兵犯境復命彥詢使焉(臣欽。若等曰:彥詢為宣徽使時曾使契丹至是復命之)仍恐重榮要之繇滄州路以入蕃戎王果怒重榮彥詢具言非高祖本意蓋如人家惡子無如之何尋聞重榮犯闕乃放還。
○奉使部·宣國威夫膺皇華之選以給傳遽之役而能扌君之美延譽於四方宣國之威折沖於萬里斯可謂不辱命矣。由漢而下乃有奉辭絕域致使鄰壤或招諭亡叛或鎮撫危疑震耀於皇靈開示乎!大信宣布恩德激昂辭氣臨大節而無撓抗雄辯而有章繇是殊俗之長稱臣以奉約恃險之國遣子而入侍還俘掠於邊侯歸職貢於宰旅厥角聽命改容率禮革其驕騖之心窒夫禍亂之隙自非懷應變之明略挺匪躬之雅操蹈難無茍免之志遇事圖戡濟之績者亦惡能有所立哉!
漢陸賈高帝時使南越尉佗因問賈曰:我孰與蕭何曹參韓信賢(與如也。)賈曰:王似賢也。復問曰:我孰與皇帝賢賈曰:皇帝起豐沛討暴秦誅彊楚為天下興利除害繼五帝三王之業統天下理中國之人以億計地方萬里居天下之膏腴人眾車輿萬物殷富政繇一家自天地剖判未始有也。(言自開闢以來未嘗有也。)今王眾不過數萬皆蠻夷崎嶇山海間譬。若漢一郡王何乃比於漢佗大笑曰:吾不起中國故王此使我居中國何遽不。若漢(言有何迫促而不如漢也。)大說賈(說謂愛悅之)留與飲數月曰:越中無足與語至生來令我日聞所不聞賜賈橐中裝直千金(有底曰:囊無底曰:橐言其寶物質輕而價重可入囊橐以賫行。故曰:橐中裝也。)它送亦千金(非橐中物。故曰:它送也。它猶餘也。)賈卒拜佗為南越王令稱臣奉漢約歸報高帝大悅。
傅介子北地義渠人以從軍為官先是龜茲樓蘭皆嘗殺漢使者(龜茲音丘茲)至昭帝元鳳中介子以駿馬監求使大宛因詔令責樓蘭龜茲國介子至樓蘭責其王教匈奴遮殺漢使大兵方至王茍不教匈奴使過至諸國何為不言王謝服言匈奴使屬過(屬近也。近始過去)當至烏孫道過龜茲介子至龜茲復責其王王亦服罪介子從大宛還到龜(茲龜茲言)匈奴使從烏孫還在此介子因率其吏士共誅斬匈奴使者還奏事詔拜介子為中郎遷平樂監。
後漢來歙為大中大夫時光武方以隴蜀為憂獨謂歙曰:今西州未附子陽稱(子陽公孫述子)帝道里阻遠諸將方務關東思西州略未知所任其謀。若何歙因自請曰:臣嘗與隗囂相遇長安其人始起以漢為名今陛下聖德隆興臣願得奉威命開以丹青之信囂必束手自歸則述自亡之勢不足圖也。光武然之建武三年歙始使隗囂五年復持節送馬援因奉璽書於囂既還復往說囂遣子入侍囂聞劉永彭寵皆以破滅遂遣子恂隨歙入質拜歙為中郎將。
班超明帝永平中為奉車都尉竇固假司馬使鄯善斬匈奴使還奉於固固大喜具上超功效並求更選使使西域帝壯超節詔固曰:吏如班超何故不遣而更選乎!今以超為軍司馬令遂前功超復受使固欲益其兵超曰:願將本所從三十餘人足矣。如有不虞多益為累是時於寘王廣德新攻破莎車遂雄張南道而匈奴遣使監護其國超既西先至於寘廣德禮意甚疏。且其俗信巫巫言神怒何故欲向漢漢使有馬(一作鬼馬淺黑色)急求取以祠我廣德乃遣使就超請馬超密知其狀報許之而令巫自來取馬有頃巫至超即斬其首以送廣德因辭讓之廣德素聞超在鄯善誅滅虜使大惶恐即攻殺匈奴使者而降超超重賜其王以下因鎮撫焉。
梁諷和帝永元元年為車騎將軍竇憲軍司馬憲出征匈奴令諷先賫金帛使北單于宣國威德其歸附者萬餘人。
魏招招安平觀津人初事袁紹為督軍從事兼領烏丸突騎後歸太祖太祖領冀州辟為從事太祖將討袁譚而柳城烏丸欲出騎助譚太祖以招嘗領烏丸遣詣柳城到值峭王嚴以五千騎當遣詣譚。又遼東太守公孫康自稱平州牧遣使韓忠賫單于印綬往假峭王峭王大會群長忠亦在坐峭王問招昔袁公言受天子之命假為單于今曹公復言當更白天子假我真單于遼東復持印綬來如此誰當為正招曰:昔袁公承制得有所拜假中間違錯天子命曹公代之言當白天子更假真單于是也。遼東下郡何得擅稱拜假也。忠曰:我遼東在滄海之東擁兵百萬。又有扶餘貊之用當今之勢彊者為右曹操獨何得為是也。招呵忠曰:曹公允恭明哲翼戴天子伐叛柔服寧靜四海汝君臣頑囂今恃險遠背違王命欲擅拜假侮弄神器方當屠戮何敢慢易咎毀大人便捉忠頭頓築拔刀欲斬之峭王驚怖徒跣抱招以救請忠左右失色招乃還坐為峭王等說成敗之效禍福所歸皆下席跪伏敬受敕教便辭遼東之使罷所嚴騎太祖滅譚於南皮署招軍謀掾。
南齊蕭惠基初仕宋為撫軍車騎主簿泰始初兄益州刺史惠開拒命明帝遣惠基奉使至蜀宣旨開降而益州士反引氐賊圍州城惠基於外宣示朝廷威賞,於是氐人邵虎郝天等斬賊帥馬興懷以降後魏燕鳳初為道武代王左長史參國事嘗使前秦苻堅,堅問鳳曰:代王何如人也。對曰:寬和仁愛經略高遠一時雄主也。常有吞天下之志堅曰:卿輩北人無剛甲利器敵弱則進敵彊則退安得兼並也。鳳曰:北人悍勇上馬持三杖驅使。若飛主人雄雋率服北土控弦百萬號令。若一軍糧輜重樵爨自。若輕行速捷因敵取資此南方所以疲弊北方所以常勝堅曰:彼國人馬多少鳳曰:控弦之士數十萬見馬百萬匹堅曰:卿言人眾則可說馬太多鳳曰:雲中川從東山西河二百餘里北至南山百餘里每歲孟秋馬常大集略為滿川以此推之使人言猶未盡堅厚贈之。
李順太武時為四部尚書使於北涼沮渠蒙遜蒙遜將不拜順責之乃下拜及禮畢蒙遜曰:夫恃德者昌恃力者亡朝廷頃來征伐屢克境宇已博但當修理此民亦足興治然專務討擊恐不可常勝順曰:昔太祖廓定洪基造有區夏太宗承統王業惟新自聖上臨御誌寧四海是以戎車屢駕親冒風霜滅赫連於三秦走蠕蠕於漠北辟土開邊隸首不紀僵屍截馘所在成觀首除暴虐安黎庶威震八荒聲被九域自古以來用兵之美未有爾日之盛是以遐方荒俗之氓莫不翹足抗手斂衽屈膝天兵四臨昭德罰罪何云:恃力夫聖王之用兵也。征南蠻則北狄怨討西戎則東夷恨天子安得已哉!蒙遜曰:誠如來言則涼土之民亦願魏帝遠至何為復遽驛告警不舍晝夜意君之所言殆為虛事順曰:苗民叛帝舜而親暴君有扈違後啟而從逆主咸懾逼於近地牽制於凶威自古而然豈獨涼民也。哉!
公孫軌為大鴻臚持節拜氐王楊玄為南秦王軌及境玄不郊迎軌數玄曰:昔尉佗跨據及陸賈至匍匐奉順故能垂名竹帛今君王無肅恭之禮非蕃臣也。玄使其屬趙客子對曰:夫以六合為家孰非王庭是以敢請入國然後受謁軌答曰:大夫入境尚有郊勞而況王命者乎!請奉策以還玄懼詣郊受命軌使還稱旨拜尚書賜爵燕郡公。
封軌孝文太和中為儀曹郎中使高麗高麗王雲恃其偏遠稱疾不親受詔軌正色詰之諭以大義雲乃北面受詔先是契丹虜掠邊民六十餘口。又為高麗擁掠東歸軌具聞其狀移書征之雲悉資給遣還。
北齊斛律羌舉為夏州刺史高祖欲招懷遠夷令羌舉使於阿至羅宣扌威德前後稱旨甚被嘉賞。
隋虞慶則為尚書僕射時突厥之種沙缽略遣使詣闕高祖遣慶則與長孫晟報書沙缽略陳兵列其寶物坐見慶則稱病不能起。且曰:我父伯以來不向人拜慶則責而諭之千金公主私謂慶則曰:可汗豹狼性過與爭將入時長孫晟說諭之沙缽略辭屈乃頓顙跪受璽書以戴於首既而大慚其群下因相聚慟哭慶則。又遣稱臣沙缽略謂其屬曰:何名謂臣報曰:隋國稱臣猶此稱奴耳沙缽略曰:得作大隋天子奴虞僕射之力也。贈慶則馬千匹並以從妹妻之。
長孫晟開皇四年為奉車都督副尚書右僕射虞慶則使突厥攝圖賜宇文公主姓為楊氏千金公主(公主後周趙王昭女自請改姓乞為帝女)改封大義公主攝圖奉詔不肯起拜晟進曰:突厥與隋俱是大國天子可汗不起安敢違意但可賀敦為帝女則可汗是大隋女婿奈何無禮不敬婦公乎!攝圖乃笑謂其達官曰:須拜婦公我從之耳,於是乃拜詔書使還稱旨授儀同三司大業三年煬帝幸榆林欲出塞外陳兵耀武經突厥中抵於涿郡仍恐染幹驚懼先遣晟往諭旨稱述帝意染幹聽之因召所部諸國奚室韋等種落數十酋長咸萃晟見牙中草穢欲令染幹親自除之示諸部落以明威重乃指帳前草曰:此根大香染幹遽笑之曰:殊不香也。晟曰:天子行幸所在諸侯躬親灑掃耘除街路以表至敬之心今牙中蕪穢謂是留香草耳染幹乃悟曰:奴罪過奴之骨肉皆天子賜也。得效筋力豈敢有辭特以邊人不知法耳賴將軍恩澤而教導之將軍之惠奴之幸也。遂拔所佩刀親自芟草其貴人及諸部爭仿效之乃發榆林北境至於其牙。又東達於薊長三千里廣百步舉國就役而開御道帝聞晟策乃益嘉焉。
崔君肅為司朝謁者大業初處羅可汗為鐵勒所敗時黃門侍郎裴矩在敦煌引致西域聞國亂復知處羅思其母氏因奏之煬帝遣君肅賫書慰諭之處羅甚踞受詔不肯起君肅謂處羅曰:突厥本一國也。中分為二自相仇敵每歲交兵積數十年而莫能相滅者明知啟民與處羅國其勢敵耳今啟民舉其部落兵。且百萬入臣天子甚有丹誠者何也。但以切恨可汗而不能獨制故卑事天子以借漢兵連二大國欲滅可汗耳百官兆庶咸請許之天子弗違師出有日矣。顧可汗母向氏本中國人歸在京師處於賓館聞天子之詔懼可汗之滅旦夕守闕哭泣悲哀是以天子憐焉為其輟策向夫人。又匍匐謝罪因請發使以召可汗令入內屬乞加恩禮同於啟民天子從之故遣使到此可汗。若稱藩拜詔國乃永安而母得延壽不然者則向夫人為誑天子必當所戮而傳首虜庭發大隋之兵資北藩之眾左提右挈以擊可汗死亡則無日矣。奈何惜兩拜之禮剿慈母之命[A092]一句稱臣喪匈奴之國也。處羅聞之矍然而起流涕再拜跪受詔書君肅。又說處羅曰:啟民內附先帝嘉之賞賜極厚故致兵彊國富今可汗後附與之爭寵須深結於天子自表至誠既以道遠未得朝覲宜立一功以明臣節處羅曰:如何君肅曰:吐谷渾者啟民少子莫賀咄設之母家也。今天子。又以義成公主妻於啟民啟民畏天子之威而與之絕吐谷渾亦日憾漢故職貢不修可汗。若請誅之天子必許漢擊其內可汗攻其外破之必矣。然後身自入朝道路無阻因見老母不亦可乎!處羅大喜遂遣使朝貢。
唐鮮于叔明肅宗乾元中為司勛員外郎副漢中王瑀使回紇回紇接禮稍倨叔明離位責之曰:大國通好賢王奉使可汗大唐子壻,豈可恃微功而傲乎!唐法則不然可汗改容加敬復命遷司門郎中。
韋倫德宗建中初為太常少卿使吐蕃初宣諭皇恩次述國家威德遠振蕃人悅之贊普大獻琛贐等倫還遷太常卿。
溫造穆宗長慶元年授京兆府司錄穆宗開延英召對詔曰:幽州用舊事不變藉卿為我行焉對曰:臣府縣吏非宜行恐四方狹朝廷為無人帝曰:我在東宮時聞劉糸請覲及我即位比年上書不絕及訪行期即默不報卿往諭我意是日賜緋魚袋充太原鎮州幽州宣諭使初至范陽劉糸具櫜鞬立於外郊造入宣聖旨示以禍福糸喘伏流汗。若兵在頸矣。及造歸奏不數日糸全家出幽州拜殿中侍御史。
後唐李嚴為客省使同光初偽蜀王衍使人致書其詞甚抗莊宗遣報聘。且市宮中珍玩蜀人皆禁而不予衍沖弱無識軍國之事外則仗王宗弼內委宋光嗣景潤澄及嚴至光嗣等曲宴府第因問近事嚴曰:吾皇即位鄴宮之歲夏取汶陽冬誅汴{薛女}宋氏兵號三十萬謀臣猛將解甲倒戈西盡涼東漸渤海南逾閩氵制北極幽陵牧伯侯王稱藩不暇家財入貢府實上供吳主有唐舊臣岐王先朝元老皆遣子入侍述職稱臣湖湘荊楚杭越甌閩異貨奇珍府無虛冒也。諒繇以德懷來以威款伏順則之以恩澤迷則問之以干戈四海車書大同非⿰宋光嗣曰:荊楚則仆所未知唯岐下宋公我之姻好洞見其心反覆多端專欲踞人於爐炭大國不足信也。似聞契丹之族近日強盛大國得無備乎!嚴曰:公以為彼之勝負孰。若偽梁曰:比梁為劣嚴曰:吾皇之視北敵如蚤虱耳以其為患不足杷搔況良將勁兵布列天下彼不勞一郡之兵一校之力則懸首街盡為我獲但以天生四夷終非大患不欲窮兵黷武故也。光嗣聞嚴辨對畏而奇之(嚴奉使於蜀及與王衍相見陳使者之禮因於笏記中具述莊宗興復之功其警句云:才過泣水縛王彥章於馬前旋及夷門斬朱友真於樓上嚴復聲韻清亮蜀人聽之愕然)。
●卷六百五十三
○奉使部·稱旨
仲尼曰:使於四方不辱君命可謂士矣。蓋夫有專對之才加之以敏應機罔滯遇事立斷足以成務始可與權然後出疆則有華復命則有勞斯古人以為使乎!之難者矣。至於馳一介之行李合二國之忄心俾鄰境益恭犭廣俗向化得紓難之略啟和戎之利乃有奉將清詔循行庶邦宣慰有方便宜從事巡察風俗舉劾貪猾以應對而知賞繇懷輯而見稱以至跋扈之人能令其順命疑貳之俗終俾其歸心斯皆使者之任也。是故明君之使臣也。以事而不制以辭故能俾其成命而獲考者也。
漢隨何為謁者時漢王與楚大戰彭城不利謂左右曰:彼等皆無足與計天下事者何進曰:不審陛下所謂漢王曰:孰能為我使淮南使之發兵向楚(淮南英布也。)我之取天下可以萬全何曰:臣請為使之乃與二十人俱至淮南布間行與何俱歸漢。
陸賈初以客從高祖時尉佗平南越因王之高祖使賈賜佗印為南越王佗大說稱臣奉漢約歸報高帝大。《說文》帝即位欲使人之南越丞相陳平乃言賈往使尉佗去黃屋稱制(黃屋謂車上之蓋也。黃屋及稱制皆天子之儀故令去之者)今比諸侯皆如意指。
嚴助為中大夫時閩越圍東甌告急武帝曰:吾新即位不欲出虎符發兵郡國乃遣助以節發兵會稽會稽守欲距法不為發(以法距為無符驗也。){耳力}乃斬一司馬諭意指(以天子意指曉告之)遂發兵浮海救東甌未至閩越引兵罷終軍為謁者使行郡國所見便宜以聞還奏事帝甚悅。
司馬相如字長卿武帝時唐蒙已略通夜郎因通西南夷道發巴蜀廣漢卒作者數萬人治道二歲不成士卒多物故(物故死也。)費以億萬計蜀民及漢用事者多言不便是時邛莋之君長(邛者今為邛都縣﹂者今為定﹂縣)聞南夷與漢通得賞賜多欲願為內臣妾請吏比南夷帝問相如相如曰:邛﹂冉ζ者近蜀道易通(個夔州開州府等首領姓冉者皆舊冉種也。ζ音龍)異時嘗通為郡縣矣。(異時猶言往時也。)至漢興而罷通今誠復通為置縣愈於西南夷(南夷謂犍為牂牁也。西夷謂越益州也。)帝以為然乃拜相如為中郎將建節往使副使者王然於充國呂越人馳四乘之傳(張戀切)因巴蜀吏幣物以賂南夷相如使略定西南夷邛﹂冉ζ斯榆之君皆請為臣妾除邊關邊關益斥西至氵未。若水(沫水出蜀廣平僥。若水出就牛僥外氵未音妹)南至牂牁為僥(僥以木石水謂為界者也。斯榆之君等自求去邊關欲與牂牁作僥舉也。工釣切)通靈山道橋孫水(鑿開靈山道置靈道縣孫水出臺登縣南至會無入。若水於孫水上作橋)以通邛﹂還報天子大說(說讀曰悅)。
蓋寬饒為大中大夫行風俗多所稱舉貶黜奉使稱意。
孔光為博士成帝初奉使錄冤獄行風俗振贍流民奉使稱意由是知名陳咸為刺史冀州奉使稱意。
平當為博士給事中使行流民幽州舉奏刺史二千石勞徠有意者言渤海鹽池可。且勿禁以救民急(恣民者鹽官不專也。)所過見稱即奉使者十一人為最。
樓護字君卿齊人也。平阿侯王譚舉護方正為諫議大夫使郡國護假貸(言以假物貧人令護監之)使還奏事稱意。
後漢李恂章帝時為侍御史持節使幽州宣布恩澤慰撫北狄所過皆圖寫山川屯田聚落百餘卷悉封奏上帝嘉之。
雷義以順帝時守灌謁者(漢官儀曰:謁者三十五人以郎中秫滿歲稱給事未滿歲稱灌謁者)使持節督郡國行風俗太守令長坐者凡七十人。
周舉為諫議大夫永和六年詔遣八使巡行風俗舉,於是劾奏貪猾表薦公清朝廷稱之。
范滂桓帝時舉孝廉光祿四行(光祿舉敦厚質樸遜讓節儉此為四行也。)時冀州饑荒盜賊群起乃以滂為清詔使案察之滂登車攬轡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及至州境守令自知贓汙望風解印綬去其所舉奏莫不厭塞眾議。
第五種以司徒掾清詔使冀州廉察災害(風俗通曰:汝南周勃辟太尉清詔使荊州。又此言以司徒清詔使冀州蓋三公府有清詔員以承詔使也。)舉奏刺史二千石以下所刑免甚眾棄官奔走者數十人奉使稱職蜀孫乾字公祐北海人也。先主領徐州辟為從事後隨從周旋先主之背曹公遣乾自結袁紹將適荊州乾。又與縻竺俱使劉表皆如意指。
馬良為侍中時東征吳遣良入武陵招納五溪蠻夷渠帥皆受印號咸如意指。
鄧芝為尚書先主薨於永安先是吳王孫權請和先主累遣宋璋費禕等與相報答丞相諸葛亮深慮權聞先主殂隕恐有異計未知所如芝見亮曰:今主上幼弱初在位宜遣大使重申吳好亮答之曰:吾思之久矣。未得其人耳今日始得之芝問其人為誰亮曰:即使君也。乃遣芝修好於權權果狐疑不時見芝芝乃自表請見權曰:臣今來亦欲為吳非但為蜀也。權乃見之語芝曰:孤誠願與蜀和親然恐蜀主幼弱國小勢Τ為魏所乘不自保全以此猶豫耳芝對曰:吳蜀二國四州之地大王命世之英諸葛亮亦一時之傑也。蜀有重險之固吳有三江之阻合此二長共為唇齒進可並兼天下退可鼎足而立此理之自然也。大王今。若委質於魏魏必上望大王之入朝下求太子之內侍。若不從命則奉辭伐叛蜀必順流見可而進如此江南之地非復大王之有也。權默然良久曰:君言是也。遂自絕魏與蜀連和遣張溫報聘於蜀權與亮。《書》曰:丁張(。《漢書》禮樂志曰:長離前光耀明孫權蓋以丁之言多浮豐也。音夷念反)陰化不盡和合二國唯有鄧芝。
李福字孫德梓潼涪人也。為尚書僕射諸葛亮於武功病篤後主遣福省侍遂因諮以國家大計福往具宣聖旨聽亮所言至別數日忽思未盡其意遂卻騎馳還見亮亮語福曰:孤知君還意近日言語雖彌日有所不盡更求一決耳君所問者公琰其宜也。(蔣琬字公琰)福謝前實失不諮請公如公百年後誰可任大事者故取還耳乞復請蔣琬琬後誰可任者亮曰:文偉(費禕字文偉)可以繼之。又復問其次亮不答福還奉使稱旨。
費禕為昭信校尉使吳還遷為侍中諸葛亮北住漢中請禕為參軍以奉使稱旨頻至吳。
羅憲字令則以宣信校尉再使於吳吳人稱美焉。
吳是儀為侍中時蜀相諸葛亮卒大帝垂心西州遣儀使蜀申固盟好奉使稱意。
晉侯史為侍中與皇甫陶荀廙持節循省風俗及還奏事稱旨。
宋裴松之為國子博士文帝元嘉三年誅徐羨之等分遣大使巡天下松之出使湘州反使奏曰:天道以下濟光明君德以廣運為極古先哲後因心溥被是以文思在躬則時雍自洽禮行江漢而美化斯遠故垂大武之休詠廓造周之盛則伏惟陛下神玄通道契曠代冕旒華堂垂心八表咨敬敷之未純慮明扌之靡暢清問下民哀此鰥寡渙焉大號周爰四達遠猷形於雅誥惠訓播乎!遐陬是故率土仰詠重譯咸悅莫不謳吟踴躍式欽皇風或有扶老攜幼稱歡路左誠繇亭毒既流故忘其自千載一時,於是乎!在臣謬蒙銓任忝廁顯列猥以短乏思循八表無以宣暢聖旨肅明風化黜陟無序搜扌寡聞慚懼屏營不知所措奉二十四條謹隨事為牒伏見癸卯詔書禮俗得失一依周典每各為書還具條奏謹依事為書以系之松之甚得奉使之意論者美之。
劉π為劉道錫扌烈府主簿元嘉二十七年後魏南侵道錫遣π使詣京都太祖引見之酬對稱旨。
南齊劉系宗為寧朔將軍白賊唐㝢之起宿衛兵東討遣系宗隨軍慰勞遍至遭賊郡縣百姓被驅逼者悉無所問還復民伍系宗還武帝曰:此役有征無戰以時平蕩百姓安帖甚快也。
陳蕭乾為黃門侍郎時熊曇朗在豫章周迪在臨川留異在東陽陳寶應在建晉共相連結閩中豪帥立砦自保武帝患之令乾往諭以逆順謂曰:昔陸賈南征趙佗歸順隨何奉使黥布來臣追想清風仿佛在目卿宜勉建功名不煩更勞師旅乾至示以逆順所在款附。
毛喜初與宣帝事梁元帝為尚書勸論侍郎及江陵䧟喜及宣帝俱遷關右世祖即位喜自周還進和好之策朝廷乃遣周弘正等通聘宣帝反國喜於郢州奉迎。又遣喜入關以家屬為請周蒙宰宇文護執喜手曰:能結二國之好者卿也。
蕭弘為吏部侍郎時廣州刺史馬靖甚得嶺表人心而兵甲精練每年深入俚洞。又數有戰功朝野頗生異議宣帝以引悉諳嶺外物情。且遣引觀靖審其舉措諷令送質引奉密旨南行外收督賧物既至番禺靖即悟旨盡遣兒弟下都為質。
後魏崔玄伯道武時為周兵將軍時詔遣使者巡行郡國糸察守宰不如法者令玄伯與宜都公穆觀等案之明元稱其平當。
公孫表字玄元初為慕容沖尚書郎歸朝使江南稱旨。
庾嶽道武時為外朝大人參預軍國帝既絕慕容垂以嶽為大人使詣慕容永永服其詞義。
張濟為散騎侍郎時後秦姚興遣將攻洛陽晉雍州刺史楊佺期遣使乞師於常山王遵遵以狀聞道武遣濟為遵從事中郎報之濟自襄陽還帝問濟江南之事濟對曰:司馬昌明死子德宗代立所部州鎮叠相攻擊今雖小定君弱臣強全無綱紀臣等既至襄陽佺期問臣魏初伐中山幾十萬眾臣答四十餘萬佺期曰:魏國被甲戎馬可有幾匹臣答中軍精騎十有餘萬外軍無數佺期曰:以此討羌豈足滅也。又曰:魏定中山徙幾戶於此臣答七萬餘家佺期曰:治在何城臣答定都平城佺期曰:有如許大眾亦何用城為。又曰:魏帝為欲久都平城將復遷乎!臣答非所知也。佺期聞朝廷不都山東貌有喜色曰:晉魏通和乃在往昔非唯今日羌冠狡猾頻侵河雒夙夜憂危今此寡弱倉庫空竭與君便為一家義無所諱雒城救援仰待於魏。若獲保全當必厚報如其為羌所乘寧使魏取臣等欲分向揚州佺期曰:蠻賊互起水行甚難魏之軍焉已據滑臺於此而還從北道東下乃更便宜。且晉之法制有異於魏今都督襄陽委以外事有欲征討取使興發然後表聞令朝廷知之而已如其事勢不舉亦不承臺命帝嘉其詞順乃厚賞其使許救雒陽後遷謁者僕射報使姚興以累使稱旨。
張彜為散騎常侍兼侍中彜善於督察每東西馳使有所巡檢彜嘗充其選清慎嚴猛所至人皆畏伏儔類亦以此高之。
古弼明元時為獵郎使長安稱旨。
李順凡使涼州沮渠蒙遜十有二返太武稱其能高推字仲讓早有名譽大延中以前後南使不稱妙簡行人中書博士遊雅薦推應選詔兼散騎常侍使宋南人稱其才辯。
元庫汗明於斷決獻文即位拜殿中給事每奉使察行州鎮折獄以情所歷皆稱之秦州父老詣闕乞庫汗為刺史前後千餘人朝廷許之未及遣遇病卒。
鄧羨為黃門侍郎時幽瀛滄冀大水頻經冠難民饑詔羨兼尚書假散騎常侍持節諸州隨方賑恤多有所濟。
遊肇為散騎侍郎兼侍中為畿內大使黜陟善惡賞罰分明。
襲恒山王暉少沈敏頗涉文史宣武即位拜尚書主客郎巡省風俗還奏事稱旨。
陰道方為李神俊所知賞神俊為前將軍荊州刺史請道方為其府長流參軍神俊曾使道方詣梁雍州刺史蕭綱論邊事道方風神沈正為綱所稱。
李崇孝明時為使持節兼侍中東道大使黜陟能否著賞罰之稱。
劉騭字子彭城人弱冠州辟主簿齊獻武王時奉使詣闕見莊帝於顯陽殿問以邊事騭應對閑敏帝善之。
元孚從出帝入關為司空時蠕蠕主與孚相識先請見孚然後遣女,於是乃使孚行蠕蠕君臣見孚莫不歡悅奉皇后求歸。
北齊宋世良初仕魏為殿中侍御史詣河北括戶大獲浮惰還見汲郡城旁多骸骨移書州郡令悉收瘞其夜雨滂沲還孝莊勞之曰:知卿所括得丁倍於本帳。若官人皆如此用心便是更出一天下也。
斛律羌舉為東夏州刺史時高祖欲招懷遠夷令羌舉使於阿至羅宣扌威德前後稱旨甚被知賞。
張纂為右光祿大夫使於茹茹以銜命稱旨。
李稚廉兼散騎常侍省方大使行還所奏多見納用後周趙剛初為魏閣內都督時賀拔勝獨孤信以孝武西遷之後並流寓江左至是剛言於魏文帝請遣而復之乃以剛為兼給事黃門侍郎使梁魏興賫移書與其梁州刺史杜懷缶等即與盟軟受移建康仍遣人隨剛報命是年。又詔剛使三荊聽在所便宜行事使還稱旨進爵武城縣侯除大丞相府帳內都督復使魏興重申前命尋而梁人禮送賀拔勝獨孤信等宇文測初仕魏為司徒右長史李武疑齊神武有異圖詔測詣太祖言令密為之備太祖見之甚忄厙狄峙初為魏黃門侍郎時與東魏爭衡蠕蠕乘虛屢為邊患朝議欲和親乃使峙往峙狀貌魁梧善於辭令蠕蠕主雅信結重之自是不復為冠文帝謂峙曰:昔魏絳和戎見稱前史以君方之彼有愧色。
楊ɡ為撫軍將軍銀青光祿大夫時東魏遷鄴太祖欲知其所為乃遣ɡ間行詣鄴以觀察之使還稱旨杜杲為司倉上士初陳文帝弟安成王頊為質於梁及江陵平頊隨例遷長安陳人請之太祖許而未遣至是帝欲歸之命杲使焉陳文帝大悅即遣使報聘並賂黔中數州之地仍請畫野分疆永敦鄰好以杲奉使稱旨進授都督治小禦伯更往分界焉。
劉雄為駕部中大夫兼齊公憲府掾時齊相斛律明月率眾築通闕城以援宜陽先是國家與齊通好約言各保境息民不相侵擾至是憲以齊人失信令雄使於明月責其背約雄辭議辨直齊人憚焉。
楊薦孝閔帝初為禦伯大夫使突厥結婚突厥可汗弟地頭可汗阿史那庫頭居東面與齊通和說其兄欲背先約計謀已定將以薦等送齊薦知其意乃正色責之詞氣慷慨涕泗橫流可汗慘然良久曰:幸無所疑當共平東賊然後發遣我女乃令薦先報命仍請東討以奉使稱旨遷大將軍。
竇毅為大將軍時與齊人爭衡戎車歲動並交結突厥以為外援在太祖之時突厥已許納女於我齊人亦甘言重幣遣使求婚狄固貪忄林便欲有悔朝廷乃令楊薦等累使結之往反十餘方復前好至是雖期往逆猶懼改圖以毅地兼勛戚素有威重乃命為使及毅之至齊使亦在焉突厥君臣猶有二誌毅抗言正色以大義責之累旬乃定卒以皇后歸朝議嘉之王慶為中將軍武帝保定二年使吐谷渾與其分疆仍論和好之事渾主悅服遣所親隨慶獻貢初突厥與周和親許納女為後而齊人知之懼成合從之勢亦遣使求婚財饋甚厚突厥貪其重賂便許之朝議以魏氏昔與蠕蠕結婚遂為齊人離貳今者復恐改變欲遣使結之遂授慶左武伯副扌薦為使是歲遂興入並之役慶乃引突厥騎與隋公楊忠至太原而還及齊人許送皇姑及世母朝廷遂與通和突厥聞之復致疑阻,於是。又遣慶往喻之可汗感悅結好如初五年復與宇文貴使突厥逆女自此以慶信著北藩頻歲出使後更至突厥屬其可汗暴殂突厥謂慶曰:前後使來逄我國喪者皆片面表哀況今二國和親豈得不行此事慶抗辭不從突厥見其守正卒不敢逼武帝聞而嘉之。
陸逞為軍司馬武帝天和三年齊遣侍中斛斯文略中書侍郎劉逖來聘初修鄰好盛選行人詔逞為使尹公正為副以報之逞美容止善詞令敏而有禮齊人稱焉。
隋元暉初仕周為武伯下大夫時突厥屢為冠患朝廷將結和親令暉賫錦采十萬使於突厥暉說以利害申國厚禮可汗大悅遣其王隨獻方物武帝之聘突厥後也。令暉致禮焉。
韋沖字世沖初仕後周從大將軍元定渡江伐陳為陳人所虜武帝以幣贖而還之帝復令沖以馬千匹使於陳以贖開府賀拔華等五十人及元定之柩西還沖有辭辯奉使稱旨。
蘇孝慈仕周為中侍上士後拜都督聘於齊稱旨。
長孫晟初仕周為司衛上士宣帝時突厥攝圖請婚於周以趙王招女妻之然周與攝圖各相誇競妙選驍勇使者以充因遣晟副汝南公宇文慶送千金公主至於其牙前後使人數十輩攝圖多不禮見晟而獨愛焉每共遊獵留之竟歲嘗有二雕飛而爭肉因以兩箭與晟曰:請射取之晟乃彎弓馳往遇雕相攖遂一發而雙貫焉攝圖喜命諸子弟貴人皆親友異尼近之以學彈射其弟處羅侯號突利設尤得眾心而為攝圖所忌密心腹陰與晟盟晟與之遊因察山川形勢部眾強弱皆盡知之時高祖作相晟以狀白高祖高祖大喜。
賀。若誼初仕周為直門將軍時茹茹種落攜貳齊遣其舍人楊暢結好於茹茹太祖恐其並力為邊境之患使誼聘茹茹誼因嗛舀以厚利茹因信之遂與周連和執暢付誼太祖嘉之。
韋師為河北道行臺兵部尚書詔於山東河南十八州安撫大使奏事稱旨。
長孫平高祖時為工部尚書時突厥達頭可汗與都藍可汗相攻各遣使請援帝使平持節宣諭令其和解賜縑三百疋良馬一匹而遣之平至突厥所為陳利害遂各解兵。
柳謇之為光祿少卿時啟民可汗自以內附遂畜牧於定襄馬邑間帝使謇之諭令出塞及還奏事稱旨皇甫誕為持書侍御史高祖以百姓多流亡令誕為河南道大使以簡括之及還奏事稱旨帝甚悅。
房彥謙為監察御史以陳平奉詔安撫泉括等十州銜命稱旨。
盧昌衡為金州刺史奉詔持節為河南道巡省大使及還稱旨。
許善心為禮部侍郎煬帝大業元年副納言楊達為冀州道大使還奏稱旨。
唐劉文靜為晉陽司馬高祖初興義兵於晉陽遣文靜使突厥始畢始畢曰:唐公舉義欲何為也。文靜曰:文皇帝廢蒙嫡傳位後主致斯禍亂唐公國之懿戚不忍坐觀成敗欲廢不當立者願與可汗兵馬同入京師人眾土地入唐公財帛金寶入突厥始畢大悅即遣將康利領騎二千而。又獻馬千匹高祖大悅襄武郡公琛與太常卿鄭元璹賫女妓遺突厥始畢可汗以結和親始畢甚重之贈名馬數百匹遣骨吐祿特勤隨琛貢方物高祖大悅。
呈甫無逸武德初為御史大夫時益部新開政刑未洽長使橫恣贓汙狼籍令無逸持節巡撫無逸宣扌朝化法令嚴肅蜀中甚賴之。
豆盧寬太宗貞觀中為殿中監使於突厥寬容儀閑雅詞旨可觀突厥甚敬憚焉。
崔敦禮以貞觀二十年為兵部尚書兼簡校鴻臚卿瀚海都督回紇吐迷度為其下所殺詔敦禮持節綏輯之因立其嗣敦禮深識蕃情凡所奏請事多允會鄭維忠中宗時為御史大夫持節賑給河北道仍黜陟牧宰還敷奏稱旨。
李傑神龍初為衛尉少卿為河東道巡察黜陟使奏課為諸使之最。
宇文融玄宗開元初為兵部員外郎括逃戶所至扌宣恩命百姓感其言至有流淚稱為父母者。
李暠為工部尚書東都留守開元二十一年正月制曰:繼好之義雖屬邊鄙受命以出必在親賢事欲重於當時禮故崇於殊俗選眾之舉無出宗英工部尚書李暠體含柔嘉識致明允為公族之領袖是朝廷之羽儀金城公主既在蕃中漢庭公卿非無專對有懷於遠夫,豈能忘宜持節充入吐蕃使準式發遣以國信物一萬疋私覿物二千匹皆雜以五采遣之及還金城公主上言請以今年九月一日樹碑於赤嶺定蕃漢界樹碑之日詔張守珪李行禕與吐蕃使莽布支同往觀焉既而吐蕃遣其臣隨漢使分往劍南及河西磧西歷告邊州曰:兩國和好無相侵掠漢使告亦如之暠奉使稱旨。
王縉肅宗時為兵部侍郎屬平史朝義河朔未安詔縉以本官河北宣慰奉使稱旨。
賀。若察代宗大歷四年為給事中察自潁州使還見於延英殿賜帛五十疋先是潁州刺史李岵以暴政專殺本道使令狐彰陳奏帝命宣慰。且驗其事察復奏稱旨與彰狀協流岵於夷州。
吳湊為金吾將軍時滑亳節度令狐彰汴宋節度田神功等亡於鎮軍州頗騷擾湊皆承詔宣勞慰撫事多適宜。
班宏為結事中時成德軍李寶臣卒其子惟嶽匿父喪以求位代宗難之乃遣宏問疾。且喻惟嶽惟嶽厚賂之宏皆不受還報合旨。
歸崇敬德宗時為左散騎常侍時兩河叛渙之徒初稟朝命令崇敬以本官兼御史大夫持節宣慰奉使稱旨。
李紓為兵部侍郎時誅李懷光諸軍兵會河中詔紓宣慰以勵節將還報合旨。
樊澤為都官員外郎建中初為充和蕃使蕃中用事宰相尚結贊深禮之尋從鳳翔節度張鎰與吐蕃會盟於清水。
盧群為兵部員外郎使淮西節度吳少誠奉使稱旨於ν以櫟陽主簿攝監察御史充入蕃使判官後為司門員外郎兼侍御史充西蕃計會使將命稱旨時論以為有出疆專對之能。
溫造字簡輿張建封收壽春招以尺書造從之及建封按察彭門造歸下邳時李希烈用蔡兵四去刂所至䧟沒天下城鎮恃兵者皆欲動搖或自立帥請節德宗患之以范陽劉濟方推忠誠但不能盡達朝廷倚賴之意乃密詔建封選賢德有識之士往喻之建封乃強署造節度參謀使於幽州造與語未訖濟俯伏流涕曰:濟僻在遐裔不知天子神聖大臣忠藎願得率先諸侯效以死節造還建封以其名上聞乃馳驛入奏長慶元年授京兆府司錄參軍奉使河朔稱旨遷殿中侍御史既而幽州劉總請以所部九州聽朝旨穆宗選可使者或薦造帝召而謂之曰:朕以劉總輸忠雖以書詔便蕃未盡朕之深意以卿素能辦事為朕此行造對曰:臣府縣走吏初受憲職望輕事重恐辱國命無能諭旨帝曰:我在東宮時聞劉總請覲及我即位比年上書不絕及約以行期即默不報卿識機知變往諭我懷無多讓也。乃拜起居舍人賜緋魚袋充太原鎮州幽州宣諭使造初至范陽劉總具櫜鞬郊迎及宣聖旨示以禍福總俯伏流汗。若兵加於頸矣。及造使還總遂移家入覲朝廷遂以張弘靖代之及朱克融逐弘靖成德殺田弘正朝廷用兵乃先令造銜命河東魏博澤潞橫海深冀易定等道諭以軍期事皆稱旨。
李鄘為吏部員外郎徐州張建封卒其子愔為將校所迫俾領軍務詔擇臨難不懾者即其軍以諭之遂命鄘為宣慰使鄘直抵其軍召將士傳朝旨陳禍福脫監軍桎梏令復其位凶黨不敢犯及愔上表稱兵馬留後鄘以為非詔令所加不宜自號使削去乃受爰陟貞元中為左司郎中累奉使皆稱旨。
袁滋為祠部郎中兼御史中丞充冊南詔使及還以清平官尹輔酋來朝。又得先沒蕃將衛景升韓演等三人並南詔所獲吐蕃將帥俘囚百人至京南詔異牟尋上表陳謝冊命及頒賜正朔仍請擊吐蕃兼獻方物。
房式憲宗時為吏部郎中時河朔節度劉濟王士貞張茂昭皆以兵壯氣豪相持短長屢以表聞叠請加罪帝欲止其兵李吉甫薦式為給事中將命於河朔式歷使諸鎮諷諭之還奏愜旨。
崔從為尚書左丞元和十三年王承宗再奉朝貢表遣二子入侍請納德棣二州詔從宣撫。且受地議者以承宗誠詐未可知。又入侍者非承宗子人皆憂之從次魏州田弘正以路師道境欲以五百騎送之從不聽以童仆十數騎徑至成德先令大集軍士於球場宣諭恩敕詞旨慷慨眾心感動承宗與軍士皆號泣俯拜及饗宴每從容與承宗諭以大節承宗為禮益恭及還遂按二郡之籍收其戶口兵儲以復命帝臨軒勞悅久之。
鄭權為右散騎常侍穆宗長慶二年三月自回鶻告哀回帝初即位欲重其使以權嘗歷顯位器質魁偉有詞辯可以將命故選任之權憚遠役辭以宿有廢痼之疾不能馳馬既不免乃肩轝涉磧至虜庭詞氣不撓頗得使臣之體虜眾敬憚焉。
李行修長慶三年為宣撫使至楚州舉費冠卿之至孝至泗州舉刺史李宜臣之贓犯時以為奉使得人楊於陵為戶部侍郎會李師道削平分其地為三鎮朝廷思有所制置於陵以選兼御史大夫充宣慰使還奏合旨。
梁韋震為殿中監蔡州四面都統判官時蔡將郭縶秦宗權送於太祖太祖復請震奏事。且疏時溥之罪願委討伐仍請降滄兗二師之命溥既以都統破黃巢功居第一。又與兗鄆連衡結中官為內援時宰之忌太祖者復佑之右拾遺徐彥樞亦疏請所在斬宗權不必至京師陳獻俘之儀蓋以時溥獻黃巢止函首故也。震往復論列於天子前敢大言亦能協附執政所請事多允。
李震為太祖從事乾化二年以馬殷初領湖南為雷滿所逼帝以震骨鯁有辯命馳往和解殷滿並稟命李為兵部郎中崇政院直學士時許帥馮行襲疾甚出為許州留後先是行襲有牙兵二千皆蔡人也。太祖深以為憂乃遣馳往以伺察之至傳舍召將吏親加慰撫行襲欲使人代受詔曰:東首加朝服禮也。乃於臥內宣詔令善自補養茍有不諱子孫俱保後福行襲泣謝遂解二印以授代掌軍府事太祖覽奏曰:予固知必辦吾事行襲門戶不朽矣。
張歸弁歸於太祖得署為牙校時太祖初鎮宣武屢命歸弁結好於近境頗得行人之禮。
後唐伊廣襟情灑落善專對及為汾州刺史時武皇主盟諸侯景附軍機締結聘遺旁午廣奉使稱旨郭崇韜臨事機警應對可觀武皇時為典謁奉使鳳翔稱旨。
薛仁謙為通事舍人莊宗即位三聘於吳得使乎!之體。
晉劉處讓初仕後唐為客省副使累將命稱旨。
李承約仕後唐為潁州團練使天成中以州節度使毛璋將圖不軌乃命為涇州節度副使。且承密旨往偵之既至以善言諭之璋乃受代明宗賞其能加檢校太保。
聶廷祚為太子賓客善揣人情多有材藝飲博諧戲無所不通累奉使杭越及荊湖藩鎮侯王見者愛之亦嘗使於契丹善待之。
●卷六百五十四
○奉使部·獎恩名望廉慎知禮獎恩
商誥有懋賞之文。《周書》有報功之典皆所以獎勵群品申其智力者也。若乃膺使乎!之選將天子之命奉辭無辱察廉不私適變制宜而事以堪濟宣威布惠而下皆柔服殊俗畏稟王靈暢洽還奏合旨機用周密既專對而加敏。且獲考而有光斯可以使於四方謂之士矣。繇是疇其閥閱形於恩紀寵之以爵秩優之以賜予便蕃渥縟以示敦勸蓋夫載馳於役勤足以稱出境安國任斯為重至於褒賞之數。又豈限乎!彜等哉!
漢陸賈以客從高祖時中國初定尉佗平南越因王之高祖使賈賜佗印為南越王賈說令稱臣奉漢約歸報高祖大悅拜賈為大中大夫。
蓋寬饒宣帝時為大中大夫行風俗多所稱舉貶黜奉使稱意擢為司隸校尉。
陳咸成帝時為冀州刺史奉使稱意徵為諫大夫平當為博士給事中使行流民幽州使者十一人為最遷丞相司直。
樓護為諫大夫使郡國使還奏事稱意擢為天水太守。
後漢杜詩為侍御史安集洛陽將軍蕭廣放縱詩格殺廣還以狀聞光武召見賜以戟。
宋均為謁者會武陵蠻反圍武威將軍劉尚詔使均乘傳發江夏奔命三千人往救之既至而尚已沒乃矯制調伏波司馬呂種守沅陵長命種奉詔書入虜營告以恩信因勒兵隨其後蠻夷震怖即共斬其大帥而降,於是入賊營散其眾遣歸本郡為置長吏而還均未至先自劾矯制之罪光武嘉其功迎賜以金帛令過家上蒙其後每有四方異議數訪問焉。
雷義順帝時守灌謁者(漢官儀謁者三十五人以郎中秩滿歲稱給事不滿歲稱灌謁)使持節督郡縣國行風俗太守令長坐者凡七十人旋拜侍御史。
第五種桓帝時以司徒掾清詔使冀州廉(三公府有清詔員以承詔使也。)察災害還以奉使稱職拜高密侯相。
蜀簡雍與先主有舊隨從周旋往來使命先主入益州劉璋見雍甚愛之後先主圍成都遣雍往說璋璋遂與雍同輿而載出城歸命先主拜雍為昭德將軍吳是儀大帝時為侍中使蜀申固盟好奉使稱意拜尚書僕射。
晉侯史武帝時為散騎常侍與皇甫陶荀廙持節循省風俗及奏事稱旨轉城門校尉。
宋裴松之為國子博士文帝元嘉三年誅徐羨之等分遣大使巡行天下松之甚得奉使之義轉中書侍郎。
南齊蘇侃為冠軍錄事參軍時巴西人李承明作亂高帝議遣侃銜命慰勞還除武寧監加建武將軍。
劉系宗武帝初為寧朔將軍白賊唐㝢之起宿衛兵東者討遣系宗隨軍慰勞還帝曰:此役有征無戰以時平蕩百姓安帖甚快也。賜系宗錢帛。
茹法亮永明初為龍驤將軍詔曰:茹法亮近在湓城頻使銜命內宣朝旨外慰三軍義勇齊奮人百其氣險阻艱難心力俱盡宜沾茅土以甄忠績封望蔡縣男食邑三百戶。
裴昭明為祠部通直郎永明三年使後魏武帝謂之曰:以卿有將命之才使還當以一郡相賞還為始安內史。
陳徐儉為中書侍郎太建初廣州刺史歐陽紇舉兵反宣帝令儉持節喻旨紇初見儉盛列仗衛言辭不恭儉曰:呂嘉之事誠當已遠將軍獨不見周迪陳寶應乎!轉禍為福未為晚也。紇默然不答懼儉沮其眾不許入城置儉於孤園寺遣人守衛累旬不得還紇嘗出見儉儉謂之曰:將軍業已舉事儉須還報天子儉性命雖在將軍將軍成敗不在於儉幸不見留紇,於是遣儉從間道馳還高宗仍以儉悉其勢形敕儉監昭達軍紇平帝嘉之賜奴婢十人米五百斛除鎮北鄱陽王諮議參軍兼中書通事舍人。
後魏公孫表初為慕容沖尚書郎道武時歸朝以使江南稱旨拜尚書郎。
李順為四部尚書時使沮渠蒙遜知蒙遜將死。又聆其對敏辨太武大悅,於是賜絹千疋廄馬一乘進號安西將軍。
高允弟推為散騎常侍使宋南人稱其才辯遇疾卒於建業朝廷悼惜之喪還贈輔國將軍臨邑子謚曰:恭賜命服衣冠允為之作誄。
古弼明元時為獵郎使長安稱旨轉門下奏事。
李佐字季翼孝文初以兼散騎常侍銜命高麗以奉使稱旨還拜常山太守賜爵真定子。
王嶷字道長為南郡大夫出使巡察青徐兗豫撫慰新州觀省風俗遷南部尚書。
韋珍為尚書郎會蠻首桓誕歸款珍奉使招慰之凡所招降七萬餘戶置郡縣而還以奉使稱旨除左將軍樂陵鎮將賜爵霸城子。
崔賢為中書侍郎延興中受詔使齊州觀省風俗行兗州事以功賜爵桐廬縣子。
柳崇為尚書外兵郎中屬荊郢新附南寇窺擾詔崇持節與州郡經略兼加慰諭還遷太子洗馬本郡邑中正。
張彜為散騎常侍兼侍中持節巡察河南十二州甚有聲稱使還以從征之勤遷尚書。
封軌太和中為儀曹郎中使高麗先是契丹虜掠邊民六十餘口。又為高麗擁掠東歸軌具聞其狀移書征之高麗王雲悉資給遣還有司奏軌遠使絕域不辱朝命權宜曉慰邊民來蘇宜加爵賞詔曰:權宜徵口使人常體但光扌有稱宜賞一階轉考功郎中。
堯暄為南部尚書於時始立三長暄為東道十三州使更比戶籍賜獨車一乘廄馬四匹。
鹿涅字永吉莊帝為御史中尉涅為殿中侍御史時梁豫章王綜以徐州降涅請為使以觀其虛實涅入徐州盟約乃固綜降後詔曰:日者法僧父子頑固自天長惡不已竊城外叛職此亂階遂使彭宋名藩翻為賊有雖宗臣名將揮戈於泗濱虎士雄卒竦劍於汴渚然高墉峻堞非可易登廣深隍實為難踐是用日昃忘食中宵憤惋者也。而衍(衍謂梁武帝)都督豫章王蕭綜體運知機欲歸有道潛遣密信送款於都督臨淮王於時事同夜光能不案劍殿中侍御史監軍鹿涅不憚虎口視。若夷便能占募人驗虛實誓盟既固所圖遂果返地復城息我兵甲亦是涅之力焉。若不酬以榮祿何以勸勵將來可封定陶縣開國子食邑三百戶除員外散騎常侍。
王靜為冠軍將軍岐州刺史趙郡王謐虐害城民怨叛詔靜以驛慰諭咸即降下以奉使稱旨賜帛五百疋。
邢祐為員外散騎常侍使於宋以將命之勤除建威將軍。
後周宇文測初仕後魏為司徒右長史孝武疑齊神武有異圖詔測詣太祖言令密為之備太祖見之甚歡使還封廣川縣伯邑五百戶。
後楊ɡ仕西魏為撫軍將軍時東魏遷鄴太祖欲知其所為乃遣ɡ間行詣以觀察之行還稱旨授通直散騎常侍車騎將軍。
後楊薦為太祖帳內都督時蠕蠕請和親遣薦與楊寬厚並結婚而還進爵為侯。
後岑善方初為梁元帝刑獄參軍元帝初請內附以善方兼記室充使詣周應對嫻敏深為太祖所嘉自此往來凡數十反高祖特錄善方充使之功追其子之利之象入朝授之利都督代王記室參軍之象掌式中士。
後王慶為中將軍使吐谷渾與其分疆仍論和好之事後使突厥屬其可汗暴殂突厥謂慶曰:前後使來逢我國喪者皆片面表哀況今二國和親豈得不行此事慶抗辭不從突厥見其守正卒不敢逼武帝聞而嘉之錄慶前後功遷開府儀同三司兵部大夫。
後陸逞為司宗中大夫屬北齊遣侍中斛斯文略中書侍郎劉逖來聘初修鄰好盛選行人詔逞為使主尹公正為副以報之逞美容止善詞令敏而有禮齊人稱焉還屆近畿武帝詔令輅車儀服郊迎而入時人榮之。
後隋元暉初仕周為武伯下大夫使突厥結和親。又武帝之聘突厥後也。令暉致禮焉加司憲大夫後平關東使暉安集河北封義寧子邑四萬戶。
後長孫晟仕周為司衛上士送千金公主於突厥周察山川形勢部眾強弱皆盡知之時高祖作相晟以狀白高祖高祖大喜遷奉車都尉。
後辛彥之在周為開府儀同三司奉使迎突厥皇后還賚馬二百匹賜爵龍門縣公邑千戶。
後賀。若誼初仕周為直閣將軍使茹茹約其連和還太祖嘉之拜車騎大將軍略陽公府長史。
後韋師仕周為河北道行臺兵部尚書詔於山東河南十八州安撫大使奏事稱旨賜錢三百萬。
蘇孝慈仕周為都督聘於齊奉使稱旨遷大都督其年。又聘於齊還授宣納上士。
後柳裘周末為內史大夫高祖總百揆詔裘諭并州總管李穆穆甚悅遂歸心於高祖裘後以奉使功賜采三百匹金丸環帶一腰。
後柳莊仕後梁為鴻臚卿高祖踐祚莊入朝高祖深慰勉之及為晉王納妃於梁莊因是往來四五反前後賜物數千。
後長孫平開皇中為工部尚書時突厥達頭可汗與都藍可汗相攻各遣使請援高祖使平持節宣諭令其和解賜縑三百疋良馬一匹而遣之平至突厥所為陳利害遂各解兵可汗贈平馬二百疋及還進所得馬帝盡賜之。
後裴矩為內史侍郎時啟民可汗初附令矩撫慰之還為尚書左丞房彥謙為監察御史陳平奉詔安撫泉括等十州以銜命稱旨賜物百米百石衣一襲奴婢七口。
後柳為治書侍御史持節巡省河北五十二州奏免長吏咸汙不稱職者二百餘人州縣肅然莫不震懼高祖嘉之賜絹布二百疋氈三百領拜儀同三司仁壽初復持節巡省太原道十九州及還賜絹百五十疋。
後許善心為禮部侍郎煬帝大業初副納言楊達為冀州刺史稱旨賜物五百疋。
後盧昌衡為金州刺史奉詔持節為河南道巡省大使及還以奉使稱旨授儀同三司賜物二百。
柳謇之大業中為光祿少卿時啟民可汗自以內附遂畜牧於定襄馬邑間煬帝使謇之諭令出塞及還奏事稱旨拜黃門侍郎。
後唐襄武郡公琛高祖為唐王時使突厥結和親還高祖大悅進封郡王。
後鄭元璹武德中以太常卿使突厥還高祖勞之曰:卿在邊庭累載拘系蘇武弗之過也。拜鴻臚卿貞觀中復使突厥說頡利引軍還太祖致書慰之曰:知公已共可汗結和遂使邊庭停警烽火不然和戎之功豈止魏絳金奏之錫故當非遠。
後崔敦禮為兵部侍郎頻使突厥以功加銀青光祿大夫。
崔琳為鴻臚卿玄宗開元十九年以奉使入蕃特加御史大夫寵之也。
信安郡王禕與嗣魯王道堅牛仙客宋詢劉日正班景倩唐等為諸道采訪使開元二十四年各賜一子官賞其巡察之勞也。
李暠為工部尚書東郡留守使吐蕃稱職轉兵部尚書。
李孝芳為御史大夫充和蕃使代宗廣德三年使還加禮部尚書錄功也。
崔倫前為御史中丞大歷四年以使絕域功為尚書左丞。
崔漢衡為撿校禮部員外郎大歷六年為和吐蕃副使還遷右司郎中德宗建中二年吐蕃請盟詔除殿中少監兼御史大夫為和吐蕃使會宰相張鎰與吐蕃盟於清水使還遷鴻臚卿四年吐蕃使朝貢加檢校工部尚書復使吐蕃興元初居奉天吐蕃遣師佐渾瑊敗朱Г兵於武功以功轉檢校兵部尚書兼秘書監西京留守。
李紓貞元初為兵部侍郎時誅李懷光兵會河中詔紓宣慰以勵節將還報合旨拜吏部侍郎。
樊澤貞元中為都官員外充吐蕃和蕃使回遷金部郎中山南節度行軍司馬。
盧群為兵部員外郎使淮西以奉使稱旨俄遷為檢校秘書少監義成軍節度行軍司馬。
房式為給事中將命河朔式歷使諸鎮諷諭之還奏愜旨除陜虢觀察使。
班宏為給事中使成德軍李惟嶽惟嶽厚賂之宏皆不受還報合旨遷刑部侍郎。
關播為都官員外郎時湖南山洞中王國良聚眾為盜令播往宣諭之使回改兵部員外郎。
袁滋為工部員外郎貞元十四年西川韋臯始通西南夷蠻長異牟尋貢琛請吏朝廷方命使慰撫選郎吏可行者皆以西南之遠憚之滋獨不辭德宗深嘉之以本官兼中丞持節入南詔未行遷祠部郎中使如故使還擢為諫議大夫。
柳晟為檢校工部尚書憲宗元和初充入回鶻吊祭冊立使復命遷金吾大將軍。
孟簡為司封郎中元和四年使荊襄湖南宣撫時簡衣綠遣使追賜緋袍銀魚。
裴度為御史中丞元和十年五月自淮西行營宣慰還言軍事多合帝意加兼刑部侍郎。
柏耆將軍良器之子元和中王承宗再以恒山叛朝廷稍厭武事思用恩澤濡煦耆以處士於淮西行營以畫幹裴度願為是行承宗果請質二男獻兩郡憲宗酬其功使除右拾遺。
胡證為金吾大將軍穆宗即位以太和公主出降回鶻證以本官檢校工部尚書充和親使光祿少卿李憲為副使還證拜工部侍郎憲遷檢校右散騎常侍兼太府卿。
崔皇為監察御史敬宗寶歷元年自鎮武使回鶻延英對問遠地言朕如何皇對曰:四方皆言陛下納諫如流帝大悅命賜緋魚袋。
後唐薛仁謙為通事舍人莊宗即位三聘於吳得使乎!之體遷衛尉少卿引進副使。
晉劉句高祖時為給事中天福四年與給事中盧重自契丹使還頒賜器幣。
馮道為相以天福四年二月與左散騎常侍韋勛禮部員外郎楊昭儉自契丹使回帝慰勞隆至錫賚豐厚。
邊光範為給事中天福八年與前登州刺史郭彥威使於契丹各賜紫欹正旋衤闌衣著五十疋采一百疋。
錢五十貫文銀鞍轡馬一匹。
周裴羽初仕後唐為吏部郎中末帝清泰年再奉命閩州還賜金紫遷太常少卿。
○奉使部·名望周官載行人之職漢家嚴使者之制歷世妙揀式克允濟。若乃持節殊俗展幣與國或奉案察之寄是總黜陟之權故有行實素優才用顯著為他境之欽信見所至之欣慕敦成鄰好暢達威聲罔失一介之辭無辱大臣之命藹然後望昭乎!令譽豈憚煩於脂牽實增輝於原隰者矣。
漢張騫為郎應募使月氐匈奴得之留十餘歲歸漢拜大中大夫後封為博望侯漢通西域騫鑿空(鑿開也。騫始開通西域道也。空孔也。猶言始鑿其孔以行故此下言當空道而西域傳謂孔道也。)諸後使往者皆稱忄專望侯以為質於外國(質信也。)外國由是信之。
後漢周舉為諫議大夫順帝永和六年詔遣風俗巡行皆選素有威名者乃拜舉為侍中與侍中杜喬守光祿大夫周栩前青州刺史馮美尚書欒巴侍御史張綱兗州刺史郭遵大尉長史劉班並守光祿大夫分行天下其刺史三千石有贓罪顯明者驛馬上之墨綬以下便取收舉其有清忠惠利為百姓所安宜表異者皆以狀上,於是八使同時俱拜天下號曰:八俊。
蜀費禕為昭信校尉使吳大帝甚器之謂禕曰:君天下淑德必當股肱蜀朝恐不能數來也。
晉羅憲仕蜀為太子舍人宣信校尉再使於吳吳人稱焉。
李密少仕蜀為郎數使吳密有才辯吳人稱之梁範縝仕齊為尚書殿中郎武帝永明中與魏氏和親歲通聘好特簡才學之士以為行人縝及從弟雲蕭琮瑯邪顏幼明河東裴昭明相繼將命皆著名鄰國。
陳阮卓為德教殿學士副王話聘隋隋主夙聞卓名乃遣河東薛道衡瑯邪顏之推等與卓談論賦詩厚禮遣還。
陸琰為直嘉德殿學士兼通直散騎常侍副瑯邪王厚聘齊及至鄴下而厚病卒琰自為使主時年二十餘風神韶亮占對敏。
魏太原王陸與隴西公元琛並持節為東西二道大使褒善罰惡聲稱聞於京師。
遊明根假員外散騎常侍冠軍將軍樂安侯使於宋宋使明僧暠相對前後三反宋武稱其長者迎送之禮有加常使。
王椿為征虜將軍都督慰勞汾胡汾胡與椿比州服其聲望所在降下。
宋弁為中書侍郎兼員外常侍使於南齊南齊司徒蕭子良秘書丞王融等皆稱美之以為氣謇烈不逮李彪而體韻和雅舉止周遂過之。
李系少聰慧有才學為司徒諮議參軍兼散騎常侍使梁與其二兄前後將命時人稱之。
北齊魏收為通直散騎常侍副王昕使梁昕風流文辯收詞藻富逸梁主及其群臣咸皆敬異先是南北稱和李諧盧元明首通使命二人才器並為鄰國所重至此梁主稱曰:盧李命世王魏中興未知後來復何如。
李渾為光祿大夫兼常侍聘使至梁梁武謂之曰:伯陽之後久而彌盛趙李人物今實居多常侍曾經將領今復充使文武不墜良屬斯人。
李湛字居元渾子也。涉獵於文史有家風為太子舍人兼常侍聘陳渾與弟繪偉俱為聘梁使至湛。又為使副是以趙郡人士目為四使之門。
崔瞻為散騎常侍聘陳瞻辭韻溫雅南人大相欽服乃言常侍前朝通好之日何意不來其見重如此後周崔彥穆為禦正大夫陳氏請敦鄰好詔彥穆使焉彥穆風韻曠器度方雅善玄言甚為江表所稱唐李大亮為涼州都督貞觀八年發十三道大使巡省天下大亮持節使劍南激濁扌清甚獲當時之譽馬懷素為禮部員外郎與源乾曜盧懷慎李傑等充十道黜陟使素處事平恕當時稱之。
○奉使部·廉慎夫使於四方古所慎擇廉以自守行之惟艱矧復交兩國之忄將出疆之命或巡行風俗或勞亻來戎狄而操心有素執節彌厲臨財無茍秉義益高斯固皇皇有光使乎!之美者矣。
陳阮卓為鄱陽王錄事時平歐陽紇交阯夷獠往往相聚為寇抄卓奉使招慰交阯通日南象郡多金翠珠貝珍怪之產前後使者皆致之唯卓挺身而還衣裝無佗時論咸伏其廉。
北齊李繪初仕東魏典散騎常侍為聘梁使前後行人皆通啟求市繪獨守清尚梁人重其廉潔。
袁聿修武成太寧初以太常少卿出使巡省仍命考校官人得失經歷兗州時邢邵為刺史別後遣送白糸由為信聿修退糸由不受與邢書云:今日仰過有異常行瓜田李下古人所慎多言可畏譬之防川願得此心不貽厚責邢亦欣然領解報書云:一日之贈率爾不思老夫忽忽竟不及此敬承來旨吾無間然弟昔為清郎今日復作清卿矣。
唐蘇世長為天策府學士太宗貞觀初聘於突厥與頡利爭禮不受賂遺朝廷稱之。
杜暹為監察御史玄宗開元中承詔往磧西覆究安西副都護郭度瓘與西突厥可汗史獻鎮守使劉遐慶不葉更相執奏至磧西蕃人賫金以遺暹暹固辭不受左右曰:公遠使絕域不可失蕃人情暹不得已受之埋於幕下既去出境乃移牒令收取之蕃人大驚度磧追之不及。
歸崇敬代宗大歷初為倉部郎中充冊立新羅王使故事使新羅者至海東多有所求或攜資帛而往貿易貨物規以為利崇敬一皆絕之東夷稱重其德。
關播德宗貞元中為刑部尚書充送咸安公主及冊可汗使奉使來往皆清儉謹慎蕃人悅之。
趙退翁貞元中為給事中充咸安公主出降回紇副使前後使回者迄多私賫繒絮蕃中市馬還以規利退翁無所營求人嘆美之。
馮伉貞元中為膳部員外郎澤潞節度使李抱真卒充吊贈使抱真男遺伉帛數百疋不納。又專送至京伉因表奏固請不受。
後唐郭崇韜自莊宗為晉王時為中門使專典機務及李存審牧鎮州帝命崇韜慰撫之三軍閱府庫或有以珍貨遺賂者韜都無所受但以書籍數千卷歸陳乂性孤執尤廉於財明宗長興中嘗自舍人銜冊晉國公主石氏於太原晉高祖善待之但訝其高岸人或有獻可於乂宜陳一謳頌以稱高祖之美可邀其厚賄耳乂曰:人生貧富咸有定分未有持天子命違禮以求利既損國綱。且虧士行乂今生所不為也。聞者嘉之。
○奉使部·知禮古人有言曰:明君之使臣也。任以事而不制以辭是知膺四牡之榮通二國之好茍非知禮勤王之士博聞強識之流,豈能宣扌德美協和親鄰是以張旃入境拭玉通好動咸遵於彜典言必協於令則俾乎!聳觀不倦逖聽無譏增輝於本朝變風於殊俗斯則見重於識者扌芳於史氏不其宜哉!
管仲齊大夫齊侯使仲平戎於王(魯僖公十二年)使隰朋平戎於晉(平和也。前年晉敕周伐戎故戎與晉周不和)王以上卿之禮饗管仲仲辭曰:臣賤有司也。有天子之二守國高在(國子高子天子所命為齊守臣皆上卿也。)。若節春秋來承王命何以禮焉(節時也。)陪臣敢辭王曰:舅氏(伯舅之使。故曰:舅氏)余嘉乃勛應乃懿德謂督不忘往踐乃職無逆朕命(功勛美德可謂正而不可忘者不言位而言職者管仲位卑而執修政故欲以職尊之)管仲受下卿之禮而還(管仲不敢以職自高卒受本位之禮)君子曰:管仲之世祀也。宜哉!讓不忘其上。《詩》曰:愷悌君子神所勞矣。
周公閱襄王時為宰(周公天子三公冢宰)聘於魯(魯僖公三十年)饗有昌歜白黑形鹽(昌歜昌蒲菹白熬稻黑熬黍形鹽形象虎)辭曰:國君文足昭也。武可畏也。則有備物之饗以象其德薦五味羞嘉穀鹽虎形(嘉穀熬稻黍也。以象其文也。鹽虎以象武也。)以獻其功吾何以堪之。
孟獻子魯大夫聘於周(宣公九年)定公以為有禮厚賄之韓宣子晉大夫聘於周(魯宣二十六年)靈王使請事(問何事來聘)對曰:晉士起將歸時事於宰旅無佗事矣。(起宣子名禮諸侯大夫入天子因稱士時事四時貢職宰旅冢宰之下士言獻職貢於宰旅不敢斥尊)王聞之曰:韓氏其昌於晉乎!辭不失舊(阜大也。言周衰諸侯莫能如禮唯韓起不失舊)其後韓宣子如楚送女反(魯昭公五年)鄭伯勞諸圉(圉鄭地名)辭不敢見禮也。(奉使君命未反故)。
叔弓魯大夫聘於晉(昭公二年)晉侯使郊勞(聘禮賓至近郊君使卿勞之)辭曰:寡君使弓來繼舊好固曰:女無敢為賓徹命於執事敝邑弘矣。(徹遙也。)敢辱郊使請辭(辭郊勞)致館辭曰:寡君命下臣來繼舊好好合使成臣之祿也。(得通君命則於已為榮)敢辱大館(敢不敢)叔向曰:子叔子知禮哉!吾聞之曰:忠信禮之器也。卑讓禮之宗也。(宗猶主也。)辭不忘國忠信也。(謂稱舊好)先國後已卑讓也。(始稱敝邑之弘先國也。次稱臣之祿後已也。)。《詩》曰:敬慎威儀以近有德夫子近德矣。明年叔弓如滕葬滕成公子服椒為介及郊遇懿伯之忌敬子不入(忌怨也。懿伯椒之叔父敬子叔弓也。叔弓禮椒為之辟仇)惠伯曰:公事有公利無私忌椒請先入乃先受館敬子從之(惠伯子椒也。服言叔弓之有禮)。
棄疾楚公子也。如晉(魯昭公六年)過鄭鄭罕虎公孫僑遊吉從鄭伯以勞諸祖辭不敢見(不敢當國君之勞祖鄭地。)固請見之見如見王(見鄭伯如見楚王言棄疾賢而有禮)以其乘馬八匹私面(私見鄭伯)見子皮如上卿(如見楚卿)以馬六匹見子產以馬四匹見子大叔以馬二匹(降殺以兩)禁芻牧采樵不入田(不犯田種)不樵樹不采蓻(蓻種也。)不抽屋不強モ誓曰:有犯命者君子廢小人降(君子則廢黜不得居位小人則退給下劇也。)舍不為暴主不賓(患也。)往來如是鄭三卿皆知其將為王也。公孫青齊大夫(青頃公之孫)盜殺衛侯之兄縶公如死鳥齊侯使青聘於衛(魯昭公二十年)既出聞衛亂使請所聘公曰:猶在竟內則衛君也。乃將事焉遂從諸死鳥請將事辭曰:(將事行聘事)亡人不佞失守社稷越在草莽吾子無所辱賓曰:寡君命下臣於朝曰:阿下執事(阿比也。命已使比衛臣下)臣不敢貳(貳違命也。)主人曰:君。若惠顧先君之好照臨敝邑鎮撫其社稷則有宗祧在(言受聘當在宗廟也。)乃止(止不行聘事)衛侯固請見(欲與青相見)不獲命以其良馬(以為相見之禮)見為未致使故也。(未致使故不敢以客禮見)衛侯以為乘馬(喜見敬已故貴其物。)賓相扌取(扌取行反)主人辭曰:亡人之憂不可以及吾子草莽之中不足以辱從者敢辭賓曰:寡君之下臣君之牧圉也。若不獲外役是不有寡君也。(有相親友)臣懼不免於戾請以除死親執鐸終夕與於燎芋尹蓋陳大夫楚子西子期伐吳(魯哀公十五年)及桐(宣城廣德縣西南有桐水出白石山西北入丹陽湖)陳侯使公孫貞子吊焉(吊為楚所伐)及良而卒(良吳地)將以屍入(聘禮。若賓死未將命則既斂於棺造於朝介將命)吳子使太宰勞。且辭曰:以水潦之不時無乃廩然隕大夫之屍(廩然傾動貌)以重寡君之憂寡君敢辭上介芊尹蓋對(蓋貞子上介)曰:寡君聞楚為不道薦伐吳國(薦重也。)滅厥民人寡君使蓋備使吊君之下吏(備猶副也。)無祿使人逢天之大命隕墜絕世於良(絕世猶言棄世)廢日共積(廢行道之日以共具殯斂所積聚之用)一日遷次(一日便遷次不敢留君命)今君命逆使人曰:無以屍造於門是我寡君之命委於草莽也。且臣聞之曰:事死如事生理也,於是乎!有朝聘而終以屍將事之禮(朝聘道死以屍行事)。又有朝聘而遭喪之禮(遭所聘之喪)。若不以屍將命是遭喪而還也。無乃不可乎!以禮防民猶或逾之今大夫曰:死而棄之是棄禮也。其何以為諸侯主(謂主盟也。)先民有言曰:無穢虐士(虐士死者)備使奉屍將命茍我寡君之命達於君所雖殞於深淵則天命也。非君與涉人之過也。吳人內之(言芊尹蓋知禮)。
蜀陳震字孝起建興中為尚書令吳稱尊號以震為衛尉賀權踐阼諸葛亮與兄瑾。《書》曰:孝起忠純之性老而益篤及其贊述東西歡樂和合有可貴者震入吳界移關候曰:東之與西驛使往來冠蓋相望申盟初好日新其事東尊應保聖祚告燎受符剖判土宇天下響應各有所歸於此時也。以同心討賊則何寇不滅哉!西朝君臣引領欣賴震以不才得充下使奉聘敘好踐界踴躍入則如歸獻子適魯犯其山諱春秋譏之望必啟告使行人睦焉即日張旅誥眾各自約誓順流漂疾國典異制懼或有違幸必斟誨示其所宜。
吳紀陟大帝遣奉使如魏入境而問諱入國而問俗宋袁湛晉末為尚書左僕射時高祖北伐湛兼太尉與兼司空散騎常侍尚書範泰奉九命禮物拜授高祖沖讓湛等隨軍至雒陽住柏谷塢泰議受使未畢不拜晉帝陵湛獨至五陵致敬時人美之。
後周趙文表為車騎大將軍使突厥迎皇后進山儀註皆令文表典之文表斟酌而行皆合禮度。
●卷六百五十五
○奉使部·智識
夫入國知教足以辯其興衰目擊道存可以察其禍福斯君子之表微哲人之先覺者也。中古而下蓋有膺使乎!之選當出疆之任或奉辭絕域或修聘鄰邦或慰勞軍戎或巡行郡邑以至接酬宴之好覿政治之範察言行而辯淑慝覽形勢而洞權變明其措置之損益識其事機之成敗詳究國體翼宣王度自非沈謀內蘊遠慮兼至澄止水之鑒而不撓包周物之智而旁通。又曷能見於未萌。若符契而可驗斷夫大事數丹青之皎然哉!
仲孫湫為大夫齊侯使湫省魯難仲孫歸曰:不去慶父魯難未已(時慶父已還魯)公曰:若之何而去之對曰:難不已將自斃君其待之公曰:魯可取乎!對曰:不可猶秉。《周禮》、《周禮》所以本也。臣聞之國將亡本必顛而後枝葉從之魯不棄。《周禮》未可動也。君其務寧魯難而親之親有禮因重固(能重能固則當就成之)間攜貳(離而相款者則當因而間之)覆昏亂(覆敗也。)霸王之器也。(霸王所用以器為喻)。
叔興為周內史襄王使太宰文公及興賜晉文公命(太宰文公王卿士王子虎也。命服也。諸侯七命冕服七章)上卿逆於境(逆迎)晉侯郊勞(郊迎用辭勞也。)館諸宗廟(館舍也。舍宗廟尊王命)饋九牢(牛羊豕為一牢上公饔餼九牢)設庭燎(設大燭於庭)及期命於武宮(期將事之日武宮文公之祖武公之廟命受王命)設桑主布几筵(主獻公之主練主用粟虞主用桑禮既葬而獻公死已久於此設之者文不次繼於惠懷虞故立獻公之主自以子繼父之位行未逾年之禮筵席也。)太宰蒞之晉侯端委以入(說云:衣玄端冠委貌諸侯祭服也。韋昭謂此士服也。諸侯之子未受爵命服士服)太宰以王命命冕服(冕大冠服鱉服)內史贊之三命而後即冕服(三以王命命文公文公三讓而後就)既畢賓饗贈餞如公命侯伯之禮而加之以宴好(賓者主人所以接賓致饗饔之屬也。如公受王命以侯自待之禮太宰上卿而言公者尊之是也。)內史興歸以告王曰:晉不可不善也。其君必霸逆王命敬(謂小卿逆於竟晉侯)奉禮義成(郊勞謂三讓賓饗之屬皆如禮)敬王命順之道也。成禮義德之則也。則德以道諸侯諸侯必歸之(道訓)。且禮所以觀忠信仁義也。(能行禮則有此四者。)忠所以分也。(心忠則不偏)仁所以行也。(行仁則有思也。)信所以守也。(守信則不貳)義所以節也。(制事之節)忠分則均仁行則報信守則固義節則度(得其度也。)分均無怨行報無匱守固不偷(偷茍。且也。)節度不攜其何事不濟臣入晉境四者亡失(四者忠信仁義)臣。故曰:晉侯其能禮矣。王其善之樹於有禮艾人必豐(樹種也。艾報也。豐厚也。)王從之使於晉者道相逮也。(逮及)及惠後之難王出在鄭(惠後周惠王之後襄王繼母陳媯也。媯有寵生子帶將立之未及而卒子帶奔齊王復之。又通襄王之後隗氏王廢隗氏周大夫頹叔桃子奉子帶以翟師伐周王適鄭處於泥事在魯僖公二十四年)晉侯納之(納王於周殺子帶在僖二十五年),於是乎!始霸。
劉康公為卿士定王八年使康公聘於魯(劉畿內之國康公王卿士王季子)發幣於大夫(發其禮幣於魯大夫)季。《文子》孟獻子皆儉(二子魯卿。《文子》齊仲無扶之子季孫行父也。獻子孟文伯歜之子仲孫蔑儉居處節儉也。)叔孫宣子東門子家皆侈(二子魯大夫宣子莊叔得臣之子叔孫僑如子家東門襄仲之子公孫歸父也。)歸王問魯大夫孰賢對曰:季孟其長處魯乎!叔孫東門其亡乎!若家不亡身必不免王曰:何故對曰:臣聞之為臣必臣為君必君寬肅宣惠君也。(肅整也。宣遍也。惠愛也。)敬恪恭儉臣也。其何事不徹(徹達也。)其何任不堪上作事而徹下能堪其任所以為令聞長世也。(長世多歷年)今夫二子者儉其能足用矣。用足則族可以庇(庇復也。恭儉節用無取於民國人說之故其宗族可以覆陰也。)二子者侈侈則不恤匱匱而不恤憂必及之(志在奢侈不恤人之窮匱故憂患必及)。若是則必廣其身(廣大務自矜大不顧其上)。且夫臣人而侈國家弗堪亡之道也。王曰:其幾何對曰:東門之位不。若叔孫而泰侈不可以事二君(東門大夫叔孫卿也。位在人下而侈其上重而無基故不可以事二君)叔孫之位不。若季孟而亦泰侈焉不可以事三君(叔孫下卿季孟上卿)。若皆蚤世猶可(蚤世即世也。其家猶可以免)。若登年以載其毒必亡(登年多歷年也。載行也。必亡家必亡也。)及魯宣公卒(定公十六年)赴者不反東門氏來告亂子家奔齊(東門子家謀去三桓如晉未反宣公卒三桓逐其家遂奔齊)簡王之十一年魯叔孫宣伯亦奔齊(簡王定王之子者宣伯僑如也。)。
叔孫婼魯大夫昭子也。聘於宋桐門右師見之(右師樂大心居桐門)語卑宋大夫而賤司城氏(司城樂氏之大宗也。卑賤謂其才德薄)昭子告其人曰:右師其亡乎!君子貴其身而後能及人是以有禮(唯禮可以貴身貴身故尚)今夫子卑其大夫而賤其宗是賤其身也。(賤人人亦賤矣。)能有禮乎!無禮必亡(為定十年樂大心出)。
吳公子劄聘於魯見叔孫穆子說之謂穆子曰:子其不得死乎!(不得以壽死)好善而不能擇人吾聞君子務在擇人吾子為魯宗卿而任其大政不慎所舉何以堪之禍必及子(為昭四年豎牛亂起本)聘於齊說晏平仲謂之曰:子速納邑與政無邑無政乃免於難齊國之政將有所歸未獲所歸難未歇也。故。《晏子》因陳桓子以納政與邑是以免於欒高之難(難在昭八年)聘於鄭見子產如舊相識與之縞帶子產獻紵衣焉(大帶也。吳地貴縞鄭地貴紵故各獻已所貴示損己而不為彼貨利)謂子產曰:鄭之執政者侈難將至矣。必及子子為政慎之以禮不然鄭國將敗(侈謂伯有也。)。
韓宣子為晉大夫如楚送女叔向為介鄭子皮子太叔勞諸索氏太叔謂叔向曰:楚王汰侈已甚子其戒之叔向曰:汰侈已甚身之災也。焉能及人。若奉吾幣帛慎吾威儀守之以信行之以禮敬始而思終終無不復行而不失儀敬而不失威導之以訓詞奉之以舊法考之以先王度之以二國雖汰侈。若我何。
範昭齊人晉平公欲伐齊使範昭往觀焉景公賜之酒酣範昭曰:願請君之樽酌景公曰:酌寡人之樽進之於客範昭已飲。《晏子》曰:徹樽更之樽觶具矣。範昭佯醉不說而起舞謂太師曰:能為我調成周之樂乎!吾為舞之太師曰:愚臣不習範昭趨而出景公謂。《晏子》曰:晉大國也。使人來觀政也。今子怒大國之使者將柰何。《晏子》曰:夫範昭之為人非陋而不識禮也。且欲試吾君臣故絕之也。景公謂太師曰:子何以不為客調成周之樂乎!太師對曰:夫成周之樂天子之樂也。若調之必人主舞之今範昭人臣也。而欲舞天子之樂臣故不為也。範昭歸以告平公曰:齊未可伐也。臣欲試其君而。《晏子》識之臣欲犯其禮而太師知之仲尼聞之曰:夫不出於樽俎之間而知千里之外其。《晏子》之謂也。可謂折沖矣。而太師其與焉。
漢劉敬為郎中號奉春君韓王信反高帝自往擊至晉陽聞信與匈奴欲擊漢帝大怒使人使匈奴匿其壯士肥牛馬徒見其老弱及羸畜使者十輩來皆言匈奴易擊帝使劉敬復往使匈奴還報曰:兩國相擊此宜誇矜見其所長今臣往徒見羸胔老弱此必欲見短伏奇兵以爭利愚以為匈奴不可擊也。是時漢兵以逾句註三十餘萬(句註山名在雁門)兵已業行帝怒罵敬曰:齊虜以口舌得官今妄言沮吾軍(沮材汝切)械系敬廣武(械謂桎梏也。廣武縣名屬雁門)遂往至平城匈奴果出奇兵圍高帝白登七日然後得解高帝至廣武赦敬曰:吾不用公言以困平城吾已斬先使十輩言可擊者矣。封敬三千戶為關內侯號建信侯。
汲黯為謁者東越相攻武帝使黯往視之不至吳而還報曰:越人相攻固其俗不足以辱天子之使公孫弘待詔金馬武帝時方通西南夷巴蜀苦之詔使胔讀曰瘠瘠瘦也。弘視焉還奏事盛毀西南夷無所用帝不聽後終以開西南夷為勤勞。
魏衛覬為尚書郎太祖征袁紹而劉表為紹援關中諸將。又中立益州牧劉璋與表有隙覬以治書侍御史使益州令璋下兵以綴表軍至長安道路不通覬不得進遂留鎮關中時四方大有還民關中諸將多引為部曲覬書與尚書令荀曰:關中膏叟之地頃遭荒亂人民流入荊州者十萬餘家聞本土安寧皆企望思歸而歸者無以自業諸將各競招懷以為部曲郡縣貧弱不能與爭兵家遂彊一旦變動必有後憂夫監國之大寶也。自亂來放散宜如舊置使者監賣以其直益市犁牛。若有歸民以供給之勤耕積粟以豐殖關中遠民聞之必日夜競還。又使司隸校尉留治關中以為之主則諸將日削日盛此彊本弱敵之利也,或以白太祖太祖從之始遣謁者僕射監監官司隸校尉治弘農關中服從乃白召覬還。
吳沈珩大帝時為西曹掾使魏還言曰:臣密參侍中劉曄數為賊設奸計終不久愨臣聞兵家舊論不恃敵之不我犯恃我之不可犯今為朝廷慮之。且當省息他役惟務農桑以廣軍資修繕舟車增作戰具令皆兼盈撫養兵民使各得其所挈延英雋獎勵將士則天下可圖矣。以奉使有稱封永安鄉侯官至少府薛為五官中郎將遣至蜀求馬及還景帝問蜀政得失對曰:主暗而不知其過臣下容身以求免罪入其朝不聞正言經其野民皆菜色臣聞燕雀處堂子母相樂自以為安也。突決棟焚而燕雀怡然不知禍之將及其是之謂乎!
後梁柳莊為鴻臚卿及隋文帝輔政明帝令莊奉書入關時三方構難隋文懼帝有異志及莊還謂曰:孤昔以開府從役江陽深陽梁主殊眷今主幼時難猥蒙顧梁主奕葉重光委誠朝廷而今已後方見松筠之節君還申孤此意於梁主也。遂執莊手而別時梁將帥咸請與尉遲迥連沖進可盡節於周氏退可席卷南山唯帝疑不可會莊至自長安申隋文結之意遂言於帝曰:今尉遲迥雖曰:舊將昏耄已甚消難王謙(消難姓司馬)常人之下者非有糸鬥合之才況山東庸蜀從化日近周氏之恩未洽於朝廷臣料之迥等終當覆滅隋公必移周國未。若保境息人以觀其變帝深以為然幾消難奔陳迥及謙相次就戮帝謂莊曰:近。若從眾言社稷已不守矣。
後魏秦王翰之子儀有略道武將圖慕容垂遣儀觀[C260]及還報曰:垂死乃可圖今則未可帝作色問之儀曰:垂年已暮其子寶弱而無威謀不能決慕容德自負才氣非弱主之臣[C260]將內起是可計之帝以為然。
元洪超武邑公受洛之孫頗有學涉乘賊亂之後詔洪超持節兼黃門侍郎綏慰冀部還上言冀土寬廣界去州六七百里負海險遠宜分置一州鎮遏海曲朝議從之後遂立滄州。
李順為四部尚書使沮渠蒙遜還太武問與蒙遜往復之辭及蒙遜政教得失順曰:蒙遜專威河右三十許年經涉艱難粗識機變。又綏集荒陬遠人頗亦畏服雖不能貽厥孫謀猶足以終其一世前歲表許十月送曇無讖及臣往迎便乖本意不忠不信,於是而甚禮者身之輿敬者行之本未有無禮不敬而能久享福祿以臣觀之不復周歲矣。太武曰:若如卿言則效在久遠其子必復襲世之後早晚當滅順對曰:臣略見其子並非才雋,豈能保一隅如聞敦煌太守牧扌建器性粗立。若繼蒙遜者必此人也。然比之於父僉云:不逮殆天所用資聖明也。太武曰:朕今方事於東未暇營西如卿所言五三年間不足為晚。且停前計以為後圖既而蒙遜死問至太武謂順曰:言蒙遜死今則驗矣。又言扌建立何其妙哉!朕克涼州亦當不遠源懷宣武時為車騎大將軍持節巡行北邊因上。表曰:景明以來北蕃連年災旱高原陸野不任營殖唯有水田少可菑畝然主將參僚專擅叟美瘠土荒疇以給百姓因此困弊日月滋甚諸鎮水田請依地令分給細民先貧後富。若分付不平令一人怨訟者鎮將已下連署之官各奪一時之祿四人已上奪祿一周北鎮邊蕃事異諸夏往日置官全不差別沃野一鎮自將已下八百餘人黎庶怨咨僉曰:煩猥邊隅事實少畿服請主帥吏佐五分減二詔曰:省表具恤民之懷已敕有司一依所上下為永準如斯之比不便於民損化害政者其備列以聞時細民為豪彊陵壓積年枉滯一朝見申者日有百數所上事宜便於北邊者凡四十條皆見嘉納。
辛雄孝莊初為度支尚書兼侍郎中關西慰勞大使將發請事五條一言逋懸租調宜悉不徵二言簡罷非時役徭以紓民命三言課調之際使豐儉有殊令州郡量檢不得均一四言兵起歷年死亡者眾或父或子辛酸未歇見存耆老請假板職悅生者之意慰死者之魂五言喪亂既久禮儀罕習如有閨門和穆孝悌卓然者宜表其門閭仍啟曰:臣聞王者愛民之道有六一曰利之二曰成之三曰生之四曰與之五曰樂之六曰喜之民不失其時則成之也。省刑罰則生之也。薄賦斂則與之也。無多徭役則樂之也。吏靜不苛則喜之也。伏惟陛下道邁前王功超往代敷春風而鼓俗旌至德以調民生之養之正當茲日悅近來遠亦是今時臣既忝將命宣扌聖澤前件六事謂所宜行。若不除煩救疾惠孤恤寡便是徒乘官驛虛號王人往還有費於郵亭皇恩無逮於民俗謹率愚管敢以陳聞乞垂覽許帝從之因詔民七十者授縣八十者授郡九十加四品將軍年百歲從三品將軍北齊封隆之為東魏尚書右僕射孝靜武定初北豫州刺史高仲密將叛遣使陰通消息於冀州豪望使為內應輕薄之情頗相扇動詔隆之馳驛慰撫遂得安靜文襄密書與隆之云:仲密枝黨同惡向西者宜悉收其家累以懲將來隆之以恩旨既行理無追改今。若收治示民不信脫或驚擾所虧處大乃啟神武事遂得停。
後周張軌為都督從太祖征侯莫陳悅悅平使於雒陽見領軍斛斯椿曰:高歡逆謀已傳行路人情西望以日為年未知宇文何如賀拔也。軌曰:宇文公文足經國武可定亂至於高識遠度非愚所測椿曰:誠如卿言真可恃也。
楊尚希為東京司憲中大夫宣帝時令尚希撫慰山東河北至相州聞國哀與相州總管尉遲迥發哀於館尚希出謂左右曰:蜀公哭不哀而視不安將有他計吾不去將及於難遂夜中從捷徑而遁遲明迥方覺令數十騎路追之不及遂歸京師隋高祖以尚希宗室之望。又背迥而至待之甚厚。
隋薛道沖高祖時為內史舍人兼散騎常侍聘陳使因奏曰:江東蕞爾一隅僭擅遂久實由永嘉已後華夏分離劉石符姚慕容赫連之輩妄竊名號尋亦滅亡魏氏自北徂南未遑遠略周齊兩立務在兼並所以江表逋誅積有年紀陛下聖德天挺光膺寶祚比隆三代平一九州豈容使區區之陳久在天網之外臣今奉使請責以稱藩高祖曰:朕。且含養置之度外勿以言辭相折識朕意焉。
唐鄭元璹太宗時為鴻臚卿貞觀中使突厥還奏曰:突厥興亡唯以羊馬為驗觀其六畜並已疲羸部落皆有菜色而牙內炊飯化為血咎徵如此不出三年必當覆滅俄授左武侯大將軍頃之突厥果敗。
賈言忠為侍御史高宗乾封中裨將薛仁貴既降扶餘川遂治海略地與行軍總管李大軍相會時言忠受詔往遼東支度軍糧使回帝問以軍事言忠畫其山川地勢。且言遼東可平之狀帝問曰:卿何以知其可平也。對曰:昔隋主親率六軍覆於遼東左者人事然也。煬帝無道軍政嚴酷舉國受殃天下離心玄感一唱狼狽而返身死國滅自取之也。先帝親往問罪其所以不得者高麗未有[C260]也。諺曰:賊無歷隄中道回今高藏久矣。其政人心不附男生兄弟內離遞相攻擊脫來奔願為鄉導彼之情偽盡知之矣。以國家富彊陛下明聖將士齊力滅之必矣。且臣聞高麗秘記云:不及九百年當有八十將來滅之自前漢之末高氏節有國事及今九百年矣。李年登八十亦與其記符同。又高麗頻歲饑荒賣鬻男女無故地裂狼狐入城蚡鼠穴於國門之下夷俗信妖遞相驚駭天意如此人事如彼臣竊為以是行不再舉矣。帝曰:卿觀遼東諸將孰賢對曰:李先朝舊臣聖鑒所悉龐同善雖非門將而持軍政嚴整薛仁貴勇冠三軍威名遠振高侃勤儉自處忠果有謀契何力沈毅持重有統御之才雖頗有忌前之癖而臨事能斷然諸將夙夜小心忘身憂國者莫及於李帝深然其言遽遣使賫重書以慰免等。
狄仁傑為冬官侍郎充江南巡撫使吳楚之俗多氵祠仁傑奏毀一千七百所留惟夏禹吳太伯季劄伍員四祠。
田歸道為左衛郎將則天聖歷初默啜將至單于都護府乃令歸道攝司賓卿迎勞之默啜。又奏請六胡州及單于都護府之地天後不許默啜深怨望遂拘系歸道將害之歸道辭色不撓更責以無厭之請並諭以禍福默啜意稍解會有制賜默啜粟三萬石雜采等並許結婚歸道乃得還。
長孫晟為奉車都督初突厥攝圖請婚於周以趙王招女妻之改封大義公主開皇七年攝圖死遣晟持節拜其弟處羅侯為莫何可汗以其子雍閭為葉護可汗八年處羅侯死遣晟往吊仍賫陳國所獻寶器以賜雍閭十三年流人楊欽亡入突厥詐言彭公劉昶共宇文氏女謀欲反隋稱遣其來密告公主雍閭信之乃不修職貢。又遣晟出使微觀察焉公主見晟言辭不遜。又遣所私胡人安遂迦共欽計議扇惑雍閭晟至京師具以狀奏。又遣晟往索欽雍閭欲勿與謬曰:檢校客內無此色人晟乃貨其達官知欽所在夜掩獲之以示雍閭因發公主私事國人大恥雍閭執遂迦等並以付晟高祖大喜加授開府仍遣入蕃拉殺大義公主。
唐唐儉為天策府長史撿校黃門侍郎貞觀初往使頡利說誘之遂獲隋蕭後及楊正道以歸太宗謂儉曰:卿觀頡利可圖否對曰:銜國威恩亦望可獲遂令儉馳傳虜庭示之威信頡利部落欣然定歸款之計因而兵眾弛懈李靖率輕賫掩破其牙帳頡利遂北走儉脫身而還。
郭元振為通泉尉則天聞其名召見與語甚奇之時吐蕃請和乃授元振左武衛鎧曹充使聘於吐蕃吐蕃將大論欽陵請去四鎮兵分十姓之地朝廷使元振因察其事元振還上疏曰:臣聞利或生害害亦生利國家難消息者唯吐蕃與默啜耳今吐蕃請和默啜受命是將大利於中國。若圖之不審則害必隨之今欽陵欲分裂十姓四鎮兵此誠動靜之機不可輕舉措也。今。若直塞其善意恐邊患之起必甚於前。若以鎮不可救兵不可在則宜為計以綏之籍事以仍之使彼和望未絕則其惡意亦不得頓生。且四鎮之患遠甘涼之患近取舍之計實宜深圖今國之外患者甘涼瓜肅是也。關隴之人久事屯戍向三十年力用竭矣。脫甘涼有不虞豈堪廣調發耶夫善為國者當先料內以敵外不貪外以害內然後夷夏晏安平可保如欽陵云:四鎮諸部接界懼漢侵竊故有是請此吐蕃所要者然青海吐渾密邇蘭鄯則北為漢患實在茲輩斯亦國家之要者令宜報欽陵云:國家非[A092]四鎮本置此以扼蕃國之要分蕃國之力使不得並兵東侵今委之於蕃恐蕃力漸彊易為東擾必實無東侵意則還漢吐渾諸部及青海故地即俟斤部落亦還吐蕃如此則足塞欽陵之口而和事未全絕也。如欽陵小有乖則曲在彼矣。又西邊諸國款附歲久論其情義,豈可與吐蕃同日而言今未知其利害未審其情實遙有分裂亦恐傷彼諸國之意非制馭之長也。則天從之。又上言曰:臣揣吐蕃百姓倦徭戍久矣。咸願早和其大論欽陵欲分鎮四境統兵專制故不欲歸款。若國家每歲發和親使而欽陵儻不從命則彼蕃之人怨欽陵日深望國恩日甚設欲廣舉醜徒固亦難矣。斯以離間之漸必可使其上下俱懷猜阻則天甚然之自是數年間吐蕃君臣果相猜貳遂誅大論欽陵其弟贊婆及兄子莽布支並來降則天仍令元振與河源軍大使夫蒙令卿率騎以接之後吐蕃將趨莽布支率兵入冠涼州都督唐休璟勒兵破之元振參其謀以功拜主客郎中。
裴耀卿為戶部侍郎玄宗開元二十年禮部尚書信安王禕受詔封契丹詔以耀卿為副俄。又令耀卿賫絹二十萬疋分賜立功奚官就部落以給之耀卿謂人曰:夷虜貪殘見利忘義今齊持財帛深入冠境不可不為備也。乃令先期而往分道互進一朝而給付並畢時突厥及室韋果勒兵邀險謀去刂襲之比至而耀卿已還。
後唐李嚴為客省使奉使於蜀時王衍失政嚴知其可取使還具奏故平蜀之謀始於嚴。
晉桑維翰初為高祖太原掌書記高祖建義太原首預其謀遣為書求援於北主北主應之俄以趙德鈞發使邊庭高祖懼其改謀命維翰詣其帳述以始終利害之義其心乃定。
●卷六百五十六
○奉使部·立功招撫立功
周官行人著用節之制小雅四牡歌有功之來斯蓋膺出疆之選者能奮奇略以集巨伐繇是申勞徠之典形風雅之詠焉自漢而後或殊鄰猾夏申嚴禦備德教未洽逆節萌超或羈縻之不絕或反側以猶鬥桀驁滋熾草竊群聚捐負盟約憑恃險固然後奉詔告馳傳遽踐不測之境申風諭之旨見機有作豈俟乎!終日犭旬死無貳所期於必勝用能素定奇計布昭天聲糾合異俗徵發士伍大則懸戎首於街次則窮叛黨於巢穴系累驅獲捷音亟至克宣威信底靖疆場故雖矯借王命擅持利器誠足尚其可專而懋以賞典也。
漢傅介子北地義渠人以從軍為官先是龜茲樓蘭皆殺漢使者昭帝元鳳中介子為駿馬監使大宛因詔令責樓蘭龜茲介子殺モ奴使者還奏拜中郎遷平樂監遂請大將軍霍光曰:樓蘭龜茲數反覆而不誅無所懲艾(艾讀曰:乂)介子過龜茲時其王近就人易得也。(附近而親就言不相猜阻也。)。願往刺之以威示諸國大將軍曰:龜茲道遠。且驗之於樓蘭,於是白遣之介子與士卒俱賫金幣揚言以賜外國為名至樓蘭王意不親介子介子陽引去至其西界使譯謂曰:漢使者持黃金錦繡行賜諸國(遍往賜之)王不來受我去之西國矣。即出金帛以不譯譯還報王王貪漢物來見使者介子與坐飲陳物示之飲酒皆醉介子謂王曰:天子使我私報王(謂密有所諭)王起隨介子入帳中屏語(屏人而獨共語也。)壯士二人從後刺之刃交胸立死其貴人左右皆散走介子告諭以王負漢罪天子遣我來誅王當更立前太子質在漢者漢兵方至毋敢動動滅國矣。遂持王首還詣闕。
馮奉世字子明上黨潞人宣帝本始中從軍擊モ奴軍罷為郎初漢數出使西域多辱命不稱或貪為外國所苦(苦謂困辱也。)是時烏孫大有擊モ奴之功而西域諸國新輯(輯與集同集和也。)漢方善遇欲以安之選可使外國者前將軍韓增舉奉世以衛候使持節送大宛諸國客至伊修城(伊修城在鄯善國漢於其中置屯田吏士也。)都尉宋將言莎車與旁國共攻殺漢所置莎車王萬年(莎車國名萬年其王名也。莎素和反)並殺漢使者奚充國時モ奴。又發兵攻車師城不能下而去莎車遣使扌言北道諸國已屬モ奴矣,於是攻劫南道與歃盟畔漢從鄯善以西皆絕不通(鄯音善)都護鄭吉校尉司馬意皆在北道諸國馮奉世與其副嚴昌計以為不亟擊之則莎車日彊(亟急也。音居力切)其勢難制必危西域遂以節諭告諸國王因發其兵南北道合萬五千人進擊莎車攻拔其城莎車王自殺傳其首詣長安諸國悉平威振西域奉世乃罷兵以聞宣帝召見韓增曰:賀將軍所舉得其人奉世遂至大宛聞其斬莎車王敬之異於他使得其名馬象龍而還(言馬形似龍)帝甚說(說讀曰悅)下議封奉世常惠為光祿大夫先是烏孫公主上言匈奴發騎田車師(車師西域國名也。)車師與モ奴為一共侵烏孫唯天子救之漢養士馬議欲擊モ奴宣帝本始二年遣惠使烏孫公主及昆彌皆新遣使因惠言匈奴連發大兵擊烏孫取車延惡師地收其人民去使使脅求公主欲隔絕漢昆彌願發國半精兵自給人馬五萬騎盡力擊匈奴唯天子出兵救公主昆彌,於是漢大發十五萬騎五將軍分道出(祁連將軍田廣明蒲類將軍趙充國武牙將軍田順渡遼將軍範明友前將軍韓增)以惠為校尉持節護烏孫兵昆彌自將翎侯以下五萬餘騎(翎即翕字也。翕侯烏孫官號也。)從西方入至右谷蠡庭(谷音鹿蠡音黎)獲單于父行及嫂居次(行胡浪切。)名王騎將以下三萬九千人得馬牛驢羸橐駝五萬餘匹羊六十餘萬頭烏孫皆自取鹵獲惠從吏卒十餘人隨昆彌還未至烏孫烏孫人盜惠印綬節惠還自以當誅(謂失印綬及節為辱命)時漢五將皆無功天子以惠奉使克獲遂封惠為長羅侯復遣惠持金幣還賜烏孫貴人有功者惠因奏請龜茲國嘗殺校尉賴丹未伏誅請便道擊之宣帝不許大將軍霍光風惠以便宜從事(言至前所傳命而行也。風讀曰諷)惠與吏士五百人俱至烏孫還過發西國兵二萬人令副使發龜茲東國二萬人烏孫兵七千人從三面攻龜茲兵未合先遣人責其王以蒯殺漢使狀王謝曰:乃我先王時為貴人姑翼所誤耳我無罪惠曰:即如此縛姑翼來吾置王(置猶放也。)王執姑翼詣惠惠斬之而還。
陳湯字子公元帝時為郎數求使外國久之遷西域副校尉先是宣帝時匈奴乖亂五單于爭立呼韓邪單于與郅支單于俱遣子入侍漢兩受之後呼韓邪單于身入稱臣朝見郅支以為呼韓邪疲弱降漢不能自還即西收右地會漢發兵送呼韓邪單于郅支繇是遂西破呼偈堅昆丁令(呼偈小國名在匈奴北偈起屬切令音零)兼三國而都之怨漢擁護呼韓邪而不助已困辱漢使者江乃始等初元四年遣使奉獻因求侍子願為內附漢議遣衛司馬谷吉送之御史大夫貢禹博士匡衡以春秋之義許夷狄者不一而足(言節制之不皆稱其所求也。)今郅支單于鄉化未醇(鄉讀曰鄉不雜曰:醇醇今厚也。)所在絕遠宜令使者送其子至塞而還吉上書言中國與夷狄有羈縻不絕之義今既養全其子十年德澤甚厚空絕而不送近從塞還示棄捐不畜(畜謂受養也。)使無鄉從之心(鄉讀曰鄉鄉從謂向化而從命也。)棄前恩立後怨不便議者見前江乃始無應敵之數知勇俱困以致恥辱即豫為臣憂臣幸得彊漢之節承明聖之詔宣諭厚恩不宜敢桀(言郅支畏威當不敢桀黠也。)。若懷禽獸加無道於臣則單于長嬰大罪(嬰帶也。)必遁逃遠舍不敢近邊(舍止也。)沒一使以安百姓國之計臣之願也。願送至庭(單于庭)帝以示朝者禹復爭以為吉往必為國取悔生事不可許右將軍馮奉世以為可遣帝許焉既至郅支單于怒竟殺吉等自知負漢。又聞呼韓邪益彊遂西奔康居康居王女妻郅支郅支亦以女予康居甚尊敬郅支欲倚其威以脅諸國(倚音於綺切)郅支數借兵擊烏孫深入至赤谷城殺掠人民歐畜產(歐與驅同下皆類此)烏孫不敢追西邊空虛不居者。且千里郅支單于自以大國威名尊重。又乘勝驕不為康居王禮怒殺康居王女及貴人人民數百或支解投都賴水中(支解謂截其四支也。都賴郅支水名)發民作城日作五百人二歲乃已。又遣使責闔蘇大宛諸國歲遺(康居北河一千里有國名奄蔡一名闔蘇。然則闔蘇即奄蔡也。歲遺者言嘗所獻遺之物遺戈季切)不敢不予漢遣使三輩至康居求谷吉等死(死屍也。)郅支困辱使者不肯奉詔而因都護上書言居困願歸計彊漢遣子入侍(故為此言以調戲也。歸計謂歸附而受計策也。)其驕如此建昭二年湯與延壽出西域湯為人沈勇有大慮多策謀喜奇功(喜許吏切)每過城邑山川嘗登望既領外國與延壽謀曰:夷狄畏服大種其天性也。西域本屬モ奴今郅支單于威名遠聞侵陵烏孫大宛嘗為康居畫計欲降服之如得此二國北擊伊列西取安息南排月氐山離烏弋數年之間城郭諸國危矣。(山離烏弋不在三十六國中去國二萬里謂西域國為城郭者言不隨畜牧遷徙以別於モ奴也。)。且其人剽悍(剽輕悍勇也。剽手妙切。又匹妙悍胡切)好戰伐數取勝久畜之必為西域患郅支單于雖所在絕遠蠻夷無金城彊弩之守如發屯田吏士歐從烏孫眾兵(歐帥之令從隨也。)直指其城下彼亡則無所之守則不足自保(之往保安也。)千載之功可一朝而成也。延壽亦以為然欲奏請之湯曰:國家與公卿議大策非凡所見事必不從(言凡庸之人不能遠見故壞其事也。)延壽猶豫不聽(與讀曰豫)會其久病湯獨矯制發城郭諸國兵車師戊巳校尉屯田吏士延壽聞之驚起欲止焉湯怒按劍叱延壽曰:大眾已集會豎子欲沮眾邪(沮止也。壞也。音纔好切)延壽遂從之部勒行陣益置扌威白虎合騎之扌交一(扌交則別為部軍故稱扌交耳湯時新置此等諸扌交名以為威聲也。)漢兵胡兵合四萬餘人延壽湯上疏自劾奏矯制陳言兵狀即日引兵分行別為六扌交其三扌交從南道逾蔥嶺徑大宛其三扌交都尉自將發溫宿國從北道入赤谷過烏孫涉康居界至闐池西而康居副王抱闐將數千騎寇赤谷城東(闐音填)殺掠大昆彌千餘人歐畜產甚多從後與漢軍相及頗冠盜後重(重謂輜重也。音真用切)湯縱胡兵擊之殺四百六十人得其所掠民四百七十人還付大昆彌其馬牛羊以給軍食。又捕得抱闐貴人伊奴毒入康居東界令軍不得為冠(勿抄掠)間呼其貴人屠墨見之(間謂密呼也。)諭以威信與飲盟遣去徑行未至單于城可六十里止營復捕得康居貴人貝色男子開牟以為導貝色子即屠墨母弟(母之弟即謂舅者)皆怨單于繇是具知郅支情明日引行未至城三十里止營單于遣使問漢兵何以來應曰:單于上書言居困厄願歸計彊漢身入朝見天子哀閔單于棄大國屈意康居故使都護將軍來迎單于妻子恐左右驚動故未敢至城下使數往來相答報延壽湯因讓之(讓責也。)我為單于遠來而至今無名王大人見將軍受事者(名王諸王之貴者受事受教命而供事也。)何單于忽大計失客主之禮也。(忽忘也。)兵來道遠人畜罷極食度。且盡(罷度曰:皮度大各切)恐無以自還願單于與大臣審計策明日前至郅支城都賴水上離城三里止營傳陳(傳讀曰敷度切)望見單于城上立五采幡幟(幟讀曰熾音式誌切)數百人被甲乘城(乘謂登之備守也。)。又出百餘騎往來馳城下步兵百餘人夾門魚鱗陳(言其相接次形。若魚鱗)講習用兵城上人更招漢軍曰:鬥來(更互也。音子行切)百餘騎赴營營皆張弩持滿指之騎引卻頗遣吏士射城門騎步兵騎步兵皆入延壽湯令軍聞鼓音皆薄城下(薄迫也。)四面圍城各有所守穿塹塞門戶鹵楯為前戟弩為後卬射城中樓上人(卬讀曰仰)樓上人下走土城外有重木城從木城中射頗殺傷外人外人發薪燒木城夜數百騎欲出外迎射殺之初單于聞漢兵至欲去疑康居怨已為漢內應。又聞烏孫諸國兵皆發自以無所之(之往也。)郅支已出復還曰:不如堅守漢兵遠來不能久攻單于乃被甲在樓上諸閼氏夫人數十皆以弓射外人外人射中單于鼻諸夫人頗死單于下騎傳戰大內(下騎謂下樓而騎馬也。傳戰轉戰也。大內單于之內室言。且戰。且行而入內室)夜過半木城穿中人卻入土城乘城(乘登也。呼火切下亦同)呼時康居兵萬餘騎分為十餘處四面環城亦與相應和(環繞也。音患和臥切)夜數[B12H]營不利取卻([B12H]古奔字也。)平明四面火起吏士大呼乘之(乘逐也。)鉦鼓聲動地康居兵引卻漢兵四面推鹵楯並入土城中單于男女百餘人走入大內漢兵縱火吏士爭入單于被創死軍候假丞杜勛斬單于首得漢使節二及谷吉等所賫帛書諸鹵獲以畀得者(畀予也。各以與所得人畀必寐切)凡斬閼氏太子名王以下千五百一十八級生虜百四十五人降虜千餘人賦予城郭諸國所發十五王(賦謂班與之也。所發十五謂所發諸國之兵為郅支王者也。),於是延壽湯上疏曰:臣聞天下之大義當混為一(混同也。音胡本切)昔有唐虞今有彊漢モ奴呼韓邪單于已稱北藩唯郅支單于叛逆未伏其辜大夏之西以為彊漢不能臣也。(謂漢為不能使郅支臣服也。)郅支單于慘毒行於民大惡通於天臣延壽臣湯將義兵行天誅賴陛下神靈陰陽並應天氣精明陷陣克敵斬郅支首及名王以下宜縣頭街蠻夷邸間(街街名蠻夷邸在此街也。邸。若今鴻臚客館也。崔浩以為當為街即銅駝街也。此說失之銅駝在雒陽西京蓋無也。)以示萬里明犯彊漢者雖遠必誅事下有司丞相匡衡御史大夫繁延壽(繁蒲切)以為郅支及名王首更歷諸國蠻夷莫不聞知(更胡行切)月令春掩骼埋胔之時(枯骨曰:骼有肉曰:胔骼工客切胔才賜切)宜勿縣車騎將軍許嘉右將軍王商以為春秋夾谷之會優施笑君孔子誅之(夾谷地名即祝其也。定十年公會齊侯於夾谷孔子攝相事齊侯奏宮中之樂徘優侏儒戲於前孔子歷階而上曰:匹夫侮諸侯者罪應誅,於是斬侏儒首足異處齊侯懼有慚色施者優人之名夾音頰)方盛夏首足異門而出宜縣十日乃埋之有詔將軍議是初中書令石顯嘗欲以姊妻延壽延壽不取及丞相御史亦惡其矯制皆不與湯(與猶許切)湯素貪所鹵獲財物入塞多不法(不法者私自取之不依軍法)司隸校尉移書道上系吏士按驗之湯上疏言臣與吏士共誅郅支單于幸得禽滅萬里振旅(師入曰:振旅振登也。旅眾也。)宜有使者迎勞道路(勞力到切)今司隸反逆收系按驗是為郅支報讎也。帝立出吏士令縣道具酒食以過軍。
文忠為關都尉罽賓王烏頭勞死子代立遣使奉獻漢使忠送其使王復欲害忠忠覺之乃與客屈王子陰未赴共合謀攻罽賓殺其王立陰未赴為罽賓王授印綬。
會宗字子松天水上わ人初為金城太守以病免後歲餘烏孫小昆彌為國民所殺諸翕侯大亂徵會宗為左曹中郎將光祿大夫使安輯烏孫立小昆彌兄末振將定其國而還明年末振將殺大昆彌會病死漢恨誅不加元延中復遣會宗發戊巳校尉諸國兵即誅末振將太子番丘會宗恐大兵入烏孫驚番丘亡逃不可得即留所發兵墊婁地選精兵三十騎徑至昆彌所在召番丘責以末振將骨肉相殺殺漢公主子孫未會誅而死使者受詔誅番丘即手劍擊殺番丘官屬以下驚恐馳歸小昆彌烏犁靡者末振將兄子也。勒兵數千騎圍會宗會宗為言來誅之意令圍守殺我如取漢牛一毛耳宛王郅支頭縣街烏孫所知也。昆彌以下復曰:末振將負漢誅其子可也。獨不可告我令飲食之邪會宗曰:豫告昆彌逃匿之為大罪即飲食以付我傷骨肉恩故不先告昆彌以下號泣罷去會宗遂奏事公卿議賜爵為關內侯黃金百斤。
後漢吳漢字子顏光武於廣阿拜為偏將軍光武將發幽州兵問鄧禹可使行者禹因言漢即拜大將軍持節北發十郡突騎更始幽州牧苗曾聞之陰勒兵敕諸郡不肯應調漢乃將二十騎先馳至無終曾以漢無備出迎漢即兵騎收曾斬之而奪其軍北州震駭城邑莫不望風弭從遂悉發其兵引而南。
耿純為前將軍建武二年真定王劉楊造作符讖與綿曼賊交通光武遣騎都尉陳副遊擊將軍鄧隆徵楊楊閉城不內副等乃復遣純持節行赦令於幽冀所過並使勞慰王侯密敕純曰:劉楊。若見因而收之純從吏士百餘騎與副隆會元氏俱至真定止傳舍楊稱病不謁以純真定宗室之出(男子謂姊妹之子為出也。)遣使與純書欲相見純報曰:奉使見王侯牧守不得先詣如欲面宜出傳舍時楊弟林邑侯讓及從兄細各(細或作紺)擁兵萬眾人自恃眾強而純意安靜即從官屬詣之兄弟並將輕兵在門外楊入見純純接以禮敬因延請其兄弟皆入乃閉閣悉誅之因勒兵而出真定震怖無敢動者。
班超為蘭臺令史後坐事免官後奉車都尉竇固出擊モ奴以超為假司馬將兵別擊伊吾戰於蒲數海多斬首虜而還固以為能遣與從事郭恂俱使西域超到鄯善鄯善王廣奉超禮敬甚備後忽更疏懈超謂其官屬曰:寧覺廣禮意薄乎!此必有北虜使來狐疑未知所從故也。明者者未萌況已著邪乃召侍胡詐之曰:匈奴使來數日今安在乎!侍胡惶恐具服其狀超乃閉侍胡悉會其吏士三十六人與共飲酒酣因激怒之曰:卿曹與我俱在絕域欲立大功以求富貴今虜使到裁數日而王廣禮敬即廢如令鄯善收吾屬送匈奴骸骨長為豺狼食矣。為之奈何官屬皆曰:今在危亡之地死生從司馬超曰:不入虎穴不得虎子當今之計獨有因夜以火攻虜使彼不知我多少必大震駭可殄盡矣。滅此虜則鄯善破膽功成事立矣。眾曰:當與從事議之超怒曰:吉凶決於今日從事文俗吏聞之必恐而謀泄死無所名非壯士也。眾曰:善初夜遂將吏士往奔虜營會天大風超令十人持鼓藏虜舍後約曰:見火然皆當鳴鼓大呼餘人悉持兵弩夾門而伏超乃順風縱火前後鼓噪虜眾驚亂超手格殺三人吏兵斬其使及從士三十餘級餘眾百許人悉燒死明日乃還告郭恂恂大驚既而色動超知其意舉手曰:掾雖不行班超何心獨擅之乎!恂乃悅超,於是召鄯善王廣以虜使首示之一國震怖超曉告撫慰遂納子為質。
趙岐獻帝時為太僕奉迎車駕到陳留得篤疾遂不至興平元年徵趙岐會帝當還雒陽先遣衛將軍董承修理宮室岐謂承曰:今海內分隳惟有荊州境廣地勝西通巴蜀南當交趾年穀獨登兵人差全岐雖迫大命猶誌報國家欲自乘牛車南說劉表可使其身自將兵來衛朝廷與將軍並心同力共獎王室此安上救人之策也。承即表遣岐使荊州督租糧岐至劉表即遣兵詣雒陽助修宮室軍資委輸前後不絕裴茂為尚書獻帝建安初以奉使率導關中諸將討李儒有功封列侯。
魏張既為議郎參鍾繇軍事及袁尚并州刺史高舉并州反河內張晟眾萬餘人無所屬冠崤澠間河東衛固宏農張琰各起兵以應之太祖使既西征諸將馬騰等皆引兵會擊晟等破之斬琰固首奔并州封既武始亭侯。
後魏奚斤為鄭兵將軍明元即位斤循行州郡問民疾苦章武民劉牙聚黨為亂斤討平之。
周幾為左部尚書泰嘗初行唐民負險不供賦稅幾與長孫道生宣示禍福於時郡縣斬叛胡翟猛省於林慮山猛省遺種竄於行唐及襄國幾追討盡誅之李煥為治書侍御史孝文時楊泰叛任城王澄率並肆兵以討之遣煥單車入代出其不意泰等驚駭計無所出煥曉喻逆徒示以禍福,於是凶黨離心莫為之用。
於昕孝明時為武川鎮將孝昌中使蠕蠕與阿那瑰擒逆賊破雒汗聽明出六斤等轉輔國將軍北中郎將。
後周伊婁穆初仕後魏為給事黃門侍郎廢帝二年穆使於蜀屬伍城郡人趙雄傑與梓潼郡人王令公鄧フ等構逆三萬餘人阻涪水立柵進逼潼州穆遂與刺史叱羅協率兵破之增邑五百戶。
趙昶初仕後魏文帝為華州都督先是汾州胡叛再遣昶慰勞之皆知其虛實及大軍往昶為先驅遂破之以功封章武縣伯。
辛昂明帝武成中為小吏部武帝天和初使蜀懷輯蜀民及使還屬巴州萬榮都民反攻圍郡城遏絕山路昂謂其同侶曰:凶狡狂悖一至於此。若待上聞或淹旬月孤城無援必淪冠黨欲救近溺寧暇遠求越人茍利百姓專之可也,於是募通開二州得三千人倍道兼行出其不意。又令其眾皆作中國歌直趣賊壘賊既出不虞謂有大軍赴救,於是望風瓦解郡境獲寧朝廷嘉其權以濟事詔梁州總管即於軍中賞昂奴婢五十口繒采四百疋。
隋趙仲卿初仕周為畿伯中大夫王謙作亂時仲卿使在利州即與總管豆盧發兵拒守為謙所攻仲卿督兵出戰前後一十七陣及謙平進位大將軍封長垣縣公邑一千戶丈。
裴矩為給事郎奏舍人事高祖開皇十年奉詔巡簡嶺南未行而高知慧汪文進等相聚作亂吳越道閉帝難遣矩行矩請速進帝許之行至南康得兵數千人時俚帥王仲宣逼廣州遣其所部將周師舉圍東衡州矩與大將軍鹿願赴之賊立九柵屯大庾嶺共為聲援矩進破之賊懼釋東衡州據原長嶺。又擊破之遂斬師舉進軍自南海援廣州仲宣懼而潰散矩所綏集者二十餘州。又承制署其渠帥為刺史縣令及還報帝大悅命殿勞苦之顧謂高楊素曰:韋將二萬兵不能早渡嶺朕每患其兵少裴矩以三千弊卒徑至南康有臣。若此朕亦何憂以功拜開府賜爵聞喜縣公。
李景字道興為畦州刺史後與上明公楊紀送義成公主於突厥至恒安遇突厥來冠時代州總管韓洪為虜所敗景率所領數百人援之力戰三日殺虜甚眾。
長孫晟為開府儀同三司仁壽元年詔楊素為軍元帥征突厥達頭可汗晟為受降使者軍次河北值賊帥思力俟斤等領兵拒戰晟與大將軍梁默擊走之轉戰六十餘里賊眾多降晟。
唐謝叔方為左親衛中郎將奉使靈州招輯突厥會失哥邏祿等部落叛率兵三千於籟瀆水上圍叔方甚急叔方率厲奮擊虜眾乃解還至柔遠縣發伊州兵往諭延陁與其遊軍會擊大破之。
李大亮為散騎侍郎時樊鄧未平因遣大亮安集之所下者四城拜安州刺史。
契何力為左驍衛大將軍高宗龍朔元年九姓叛以何力為鐵勒道安撫大使乃揀精騎五百馳入九姓中賊大驚何力謂曰:國家知汝被詿誤遂有翻動使我舍汝等過皆可自新罪在酋渠得之則已諸姓大喜共擒偽葉護及設特勒等同惡二百餘人以歸何力數其罪而誅之。
裴行儉儀鳳中為司列少常伯安撫大食使擒偽可汗都支及遮匐還。
柏耆文宗太和初為諫議大夫滄德李同捷叛宿師於野者連年同捷窮咸求降耆宣諭訖乃帥數百騎入滄州取同捷與其家屬赴京師至德州果諜言鎮州王廷湊來劫篡耆乃斬同捷首傳而獻捷百僚稱賀。
梁馬嗣勛唐末為太祖元從押牙嗣勛典客頗稱任使昭宗光化元年三月太祖令往光州說刺史劉存背淮賊以向國。又與李彥威收復黃州及武昌縣獲刺史瞿章俄復使光州持幣馬以賜劉存會淮賊急攻光州存與嗣勛率兵大戰而走之。又遣使於蜀及歸得其助軍資實甚多天復中太祖迎昭宗於岐下軍至華之西使嗣勛入見韓建即時同出迎謁及羅紹威將殺牙軍遣使告於太祖求為外援時安陽公主初卒於魏太祖乃遣嗣勛率嘗直官千人置兵仗於橐內肩舁以入於魏聲言來致祭會葬牙軍不之覺天祜三年正月十六日夜嗣勛與紹威親軍同攻牙軍至曙盡殪之。
後唐李嚴同光中為客省使於蜀時王衍專據坤維部曲離心知其必可取使還具奏蜀主之狀興師之日必有成功故平蜀之謀始於嚴郭崇韜起軍之日乃以嚴為三川招撫使嚴與先鋒使康延孝將兵五千先驅閣道或馳詞說或滅以兵鋒大軍未及所在降下延孝在漢州王衍與。《書》曰:可請李司空先來予即舉城納款眾咸以為討蜀之謀始於嚴衍甘言將誘而殺之欲不令遽往嚴聞之喜曰:俟魏王至吾兩人大功立矣。即馳騎入益州衍見嚴於母前以妻母為即令引蜀使歐陽彬迎謁繼岌三川
○奉使部·招撫
周官司馬有忄覃人之職掌誦王誌以巡天下之邦國而語之使萬民和說斯古道也。若夫新造之邦民懷去就魏王名也。薦饑之歲下有攘奪或連城叛渙陷赤子於匪人或靈旗濯征困齊民於物役以至殊俗款附冠蕩平天災流行比屋雕弊繇是申擇雋望奉宣國命布露恩詔導扌德澤陳之以禍福譬之以逆順用能定萬眾之反側悟積年之迷妄勞徠安集撫懷存卹使從亂者知歸慕化者無ル凶狡革慮逋播還復者焉向非窮理而達變研幾而適道周物之智罔滯臨難之節不奪者。又曷足以膺是選哉!
漢司馬相如為郎數歲會唐蒙使略通夜郎中(行取日略夜郎皆中皆西南夷也。)發巴蜀吏卒千人郡。又多為發轉氵曹萬餘人用軍興法誅其渠率(渠大也。)巴蜀民大驚恐武帝聞之乃遣相如責唐蒙等因告諭巴蜀民以非帝意檄曰:告巴蜀太守蠻夷自擅不討之日久矣。時侵犯邊境勞士大夫陛下即位存撫天下集安中國然後興師出兵北征モ奴單于怖駭交臂受事屈膝請和康居西域重譯納貢稽首來享(來入朝覲豫享祀也。一曰享獻也。)移師東指閩越相誅右吊番禺太子入朝(番禺南海郡治也。東伐越後至番故言右也。)南夷之君西之長嘗效貢職不敢惰怠延頸舉踵喁喁然(喁喁眾口向上也。)皆鄉風慕義欲為臣妾道里遼遠山川阻深不能自致(致至也。)夫不順者已誅而為善者未賞故遣中郎將往賓之發巴蜀之士五百人各以奉幣衛使者不然(不然之變也。)靡有兵革之事戰鬥之患今聞其乃發軍興制(以發軍之法為興眾之制也。)驚懼子弟憂患長老郡。又擅為轉粟運輸皆非陛下之意也。當行者或亡逃自賊殺(賊猶害也。)亦非人臣之節也。夫邊郡之士聞蜂舉燧幡(蜂如覆米{見}縣著契臯頭有冠則舉之燧即薪有冠則燔然之也。)皆攝弓而馳荷兵而走(攝謂張弓註矢而馳之也。)流汗相屬惟恐居後(屬連也。)觸白刃冒流矢(冒犯也。)議不反顧計不旋踵人懷怒心如報私讎彼豈樂死惡生非編列之民而與巴蜀異主哉!(編列編戶也。)計深慮遠急國家之難而樂盡人臣之道也。故有剖符之封析圭而爵位為通侯(析中分也。白藏天子青在諸侯)居列東第(東第甲宅也。居旁地之東)終則遺顯號於後世傳土地於子孫行事盡忠敬居位甚安佚(佚樂也。)名聲施於無窮功烈著而不滅是以賢人君子肝腦塗中原膏液潤草而不辭也。今奉幣役至南夷即自賊殺或亡逃抵誅(抵至也。亡逃而至於誅也。)身死無名(無善名也。)謚為至愚恥及父母為天下笑人之度量相越,豈不遠哉!然此非獨行者之罪也。父兄之教不先子弟之率不謹(不先者謂往日不教之)寡廉鮮恥而俗不長厚也。其被刑戮不亦宜乎!陛下患使者之。若彼悼不肖愚民之如此故遣信使(誠信之人以為使也。)曉諭百姓以發卒之事(諭告也。)因數之以不忠死亡之罪(數責也。)讓三老孝弟以不教誨之過(讓責也。責其教誨不備)方今田時重煩百姓(重難也。不欲召取之也。)已親見近縣(近縣之人使者已自見而口諭之矣。故為檄文以示遠所也。)恐遠所谷山澤之民不遍聞扌敫到亟下縣道(亟急也。縣有夷曰:道)咸諭陛下意毋忽(忽怠忽也。)。
後漢鮑永初為更始尚書僕射將兵安集河東會更始死永悉罷兵幅巾詣光武時攻懷未拔帝謂永曰:我攻懷三日而兵不下關東畏服卿可具將故人自往城下譬之即拜永諫議大夫至懷乃說更始河內太守,於是開城而降。
伏隆瑯邪東武人仕郡督郵建武二年詣懷宮光武甚親接之時張步兄弟各擁彊兵據有齊地拜隆為太中大夫持節使青徐二州招降郡國隆移檄告曰:乃者猾臣王莽殺帝盜位宗室興兵除亂誅莽故群下推立聖公以主宗廟而任用賊臣殺戮賢良三王作亂盜賊縱橫忤逆天心卒為赤眉所害皇天祐漢聖哲應期陛下神武奮發以少制眾故尋邑以百萬之軍潰散於昆陽王郎以全趙之師土分於邯鄲大彤高胡望旗消靡鐵脛五校莫不摧破梁王劉永幸以宗室屬籍爵為侯王不知厭足自求禍棄遂封爵牧守造為詐逆今虎牙大將軍屯營十萬已拔睢陽劉永奔迸家已族矣。此諸君所聞也。不先自圖後悔何及青徐郡盜得此惶怖獲索賊右師郎等六校即時皆降張步遣使隨隆詣闕上書獻復魚其冬拜隆光祿大夫復使於步並與新除青州牧守及都尉俱東奏隆取拜令長以下隆招懷綏輯多來降附帝嘉其功比之酈生。
張純安世之孫襲爵富平侯建武五年拜太中大夫使將煩川突騎聚荊徐扌部督委輸監諸將營安集耿純為東郡太守建武八年東郡濟陰盜賊群起遣大司空李通橫野大將軍王嘗擊之光武以純威信著於衛地(東都舊衛地也。)遣使拜太中大夫使與大兵會東郡東郡聞純入界盜賊九千餘人皆詣純降與大兵不戰而還璽書復為東郡太守吏民悅服。
張堪為謁者建武十一年使詣吳漢伐公孫述成都既拔堪慰撫吏民蜀人大悅。
魏鍾毓為廷尉高貴卿公正元中母丘儉文欽反毓持節至扌豫州頒行赦令告喻士民。
宋劉秀之為太子右衛率孝武大明五年雍州刺史海陵王休茂反為土人所誅秀之以本官慰勞分別善惡事畢還都。
梁韋載為冠軍將軍時侯景平尋奉使往東陽晉安招撫留異陳寶應等。
後魏周幾為左民尚書明元神瑞中并州饑民遊食山東詔幾領眾鎮博陵之魯口以安集之泰嘗初白澗行唐民數千家負不供輸稅幾與安康子長孫道生宣示禍福逃民遂還。
張靈符為中書忄專士文成和平中咸陽郡民趙昌聚黨作逆百姓騷動詔靈符宣旨慰諭民乃復業李煥為司徒右長史以荊蠻擾動敕煥兼散騎常侍慰勞之降者萬餘家。
陸獻文時襲父爵封為建安王宋司州刺史常參奇以懸瓠內附而新民猶懷去就銜首撫慰諸有陷軍為奴婢者皆免之百姓忻悅民情乃定。
韋參為尚書郎孝文初蠻首桓誕歸款朝廷思安邊之略以誕為東荊州刺史令珍為使與誕招慰蠻左珍自懸瓠西入三百餘里至桐柏山窮淮源宣扌恩澤凡所招降至郡縣而還。
鄭義為中書侍郎延興初陽武人田陽度年十五妖惑動眾擾亂京索以義河南民望為州郡所信遣義乘傳慰諭義到宣示禍福重加募賞旬日之間眾皆歸附。
韓麒麟為給事黃門侍郎乘傳招慰徐兗叛民歸順者四千餘家。
孟威為羽林監時四鎮高車叛投蠕蠕孝文詔威曉諭禍福追還逃散分配為民。
盧同宣武時為諮議參軍兼司馬時秦州民反詔同兼通直常侍持節慰諭之多所降下後為撫軍時會營州民就德興謀反除同度支尚書持節使營州慰勞聽以便宜從事同頻遣人招諭皆為賊害乃遣賊家口三十人並免家奴為良賫書喻德興德興乃降安輯其民而還。
源懷為車騎大將軍持節巡行北邊自京師遷雒邊朔遙遠加連年旱儉百姓困弊懷銜命巡撫存恤有方便宜運轉有無通濟。
高綽字僧裕孝明初為太尉司馬其年秋大乘賊起於冀州都督元文遙率眾討之詔綽兼散騎常侍持節以白虎幡軍前招慰綽信著州裏降者相尋。
費穆為左軍時蠕蠕主婆羅門自涼州歸降其部眾因饑侵掠邊邑詔穆銜命宣慰眾皆款附。
王靜為冠軍將軍岐州刺史趙郡王謐虐害城民怨叛詔靜馳驛慰喻咸即降。
崔亮為七兵尚書領廷尉卿徐州刺史元丙撫禦失和詔亮馳驛安撫亮至劾丙處以大辟勞賚綏慰百姓帖然。
楊В為車騎將軍孝武入關稽胡恃險不賓屢行抄竊以В兼黃門侍郎往慰撫之В頗有權略能得邊情誘化酋渠多來款附乃有隨В入朝者。
北齊封隆之初仕東魏孝靜為河南尹丞時青徐二州士民反叛隆之奉使慰諭咸即降款後遷尚書右僕射武定初北豫州刺史高仲密將叛遣使陰通消息於冀州豪望使為內應輕薄之情頗相扇動詔隆之馳驛慰撫遂得安靜。
封子繪為都官尚書時冀州高歸彥作逆文襄詔子繪謂曰:卿世載名德恩洽彼州故遣參贊軍事隨使慰撫宜善加謀略以稱所寄即以其日馳傳赴軍子繪祖父世為本州百姓素所歸附既至巡城諭以禍福民吏降款日夜相繼賊中動靜小大必知賊平仍敕子繪權行州事。
後周趙昶為中都督氐梁道顯叛攻南繇太祖遣昶慰諭之道顯等皆即款附東秦州刺史因徙其豪帥三十餘人並部落於華州太祖即以昶為都督領之辛昂為車騎將軍時益州殷阜軍國所資經途艱難每苦劫盜詔昂使於梁益事無巨細皆委決焉昂撫導梗化安置城鎮數年之中頗得寧靜天和初陸騰討信州群蠻(今蔓州)歷時未克高祖詔昂使於通渠等諸州運糧饋之時臨信諸州民庶亦多從逆昂諭以禍福赴者如歸乃令老弱負糧壯夫拒戰咸願為用莫有怨者。
隋賀。若誼在魏為尚食典禦時周太祖據有關中引之左右常使詣杏城屬茹茹種落攜貳屯於河表誼因譬以禍福誘令歸附降者萬餘口太祖深奇之賜金銀百兩。
宇文[A102]初仕周為禮部上士常奉使鄧至國及黑水龍涸諸羌前後降附三十餘部後為尚書右丞時西羌內附詔[A102]持節安集之置鹽澤蒲昌二郡而還。
長孫晟為右驍衛將軍頻使突厥引其內附皆晟之力也。
韋沖為散騎常侍歲餘發南汾州胡千餘人北築長城在塗皆亡煬帝呼沖問計沖曰:皆繇牧宰不稱所致請以理綏靜可不勞兵而定帝因今沖綏懷叛者月餘並赴長城帝降書勞勉之尋拜石州刺史。
崔順為越王長史大業中山東盜賊蜂起煬帝令撫慰高陽襄國歸首者八百餘人。
唐裴矩初仕隋為黃門侍郎大業初煬帝令矩往張掖引致西蕃至者十餘國三年帝有事於恒嶽咸來助祭帝將巡河右復令矩往敦煌矩遣使說高昌王麯伯雅及伊吾吐屯設等嗛舀以厚利導使入朝及帝西巡次燕支山高昌王伊吾設等及西蕃胡二十七國謁於道左皆令佩金玉被錦罽焚香奏樂歌舞訁宣訁復令武威張掖士女盛饣希縱觀騎乘填咽周亙數十里以示中國之盛帝見而大悅竟破吐谷渾拓地數千里並遣兵戍之每歲委輸巨億萬計諸蕃懾懼朝貢相續帝謂矩有綏懷之略進位銀青光祿大夫武德末建成被誅其餘黨尚保宮城與秦王決戰詔矩令至東宮曉喻之宮兵乃散。
淮安王神通高祖從父弟也。武德四年五月竇建德忄專州刺史王羨求降神通為使者慰撫山東下三十餘州建德之地悉定。
張河初為高祖大將軍戶曹參軍從至賈胡堡令河還鎮并州尋遣慰撫山東燕趙之地爭來款附。
殷矯初為太宗渭北道元師長史時關中群盜往往聚結眾無適從令矯招慰之所至皆下。
李嶠為監察御史時嶺南邕嚴二州首領反叛發兵討擊高宗令嶠往監軍事嶠乃宣朝旨特舍其罪親入獠洞以招諭之叛者盡降因罷兵而還高宗甚嘉之。
裴懷古則天時為監察御史時姚蠻首反叛詔懷古往招輯之懷古申明賞罰賊徒歸附者日以千數乃俘其魁首而還後為司封郎中時始安賊歐陽倩擁徒數萬剽䧟州縣授懷古桂州都督仍充招慰討擊使才及嶺飛書招誘示以禍福賊徒迎降自陳為吏人侵Τ乃舉兵耳懷古知其誠懇乃輕騎以赴之左右曰:夷獠難親未可信也。懷古曰:吾仗忠信可通於神明況於人乎!因造其營以慰喻之群賊喜悅歸其所掠財貨納於公府諸洞酋長素持兩端者盡來款附嶺外悉定。
宋慶禮為大理評事充嶺南采訪使時崖振等五州首領更相侵掠荒俗不安承前使人懼其炎瘴莫有到者慶禮躬至其境詢問風俗示以禍福,於是安堵遂置鎮兵五千人。
劉晏肅宗寶應二年為吏部尚書平章事時吐蕃犯長安既平帝命晏充度支轉運等使如上都宣慰晏至上都奉宣詔旨百姓以晏舊京尹觀者如堵既宣恩煦無不忭躍。
奚陟為中書舍人德宗貞元中江西淮南淮西大雨為災命陟勞問巡慰所在人安悅。
殷侑為虞部員外郎憲宗元和中王承宗在鎮州拒命憲宗命侑為使以招諭之承宗遂稟朝旨獻德棣二州及遣兩子入覲。
柏耆為右拾遺元和十五年鎮州王承宗歸國移鎮滑州朝廷賜成德軍賞錢一百萬貫令諫議大夫鄭覃宣慰軍人賚錢未至浩浩然騰口穆宗詔耆往諭旨耆至令承宗集三軍宣導朝旨眾心乃安。
李遜為散騎常侍長慶中鄆州李師道疑恐穆宗命遜馳赴東平諭之師道得其語意即請效順旋為其下所惑而止。
崔戎為諫議大夫克劍南東西兩川宣慰使西川承蠻冠之後戎宣撫兼再定征稅廢置得所公私便安晉華湯琪後唐初鎮耀州莊宗同光末平蜀川獲秦州遣湯琪撫而蒞之一境大稱肅然。
●卷六百五十七
○奉使部·機變
古者慎使乎!之選重越境之任故聘禮大矣。受命不受辭蓋外事不素制也。大。《易》曰:見幾而作不俟終日古語曰:變通之際間不容髪非夫智略輻湊計慮周洽者孰能與於斯乎!若乃受命而行臨事以敏遇其變故適與時會理既先覺行乎!中權或習俗以遂事或詭辭以應物當有疑而立斷將履危而先發俾夫敵人無所施其詐智者不能為其謀用能成命而立功守節而獲考斯固得專對之義而成出疆之美矣。齊景公使使於楚楚王與之上九重之臺顧使者齊亦有臺。若此乎!使者曰:吾君有治位之堂土階三等茅茨不剪采桷不斫猶以為為之者勞居之者泰吾君惡有臺。若此者,於是楚王蓋悒如也。
枝如子躬楚大夫也。昭十三年夏楚平王棄疾即位使枝如子躬聘於鄭。且致櫟之田(櫟本鄭邑楚中取之平王新立故還以賂鄭)事畢弗致(知鄭自說服不復須賂故)鄭人請曰:聞諸道路將命寡君以櫟敢請命對曰:臣未聞命既復王問櫟降服而對(降服如今解冠也。謝違命)曰:臣過失命未之致也。王執其手曰:子毋勤姑歸不穀有事其告子也。(王善其有權有事將復使也。)。
藺相如者趙人也。為趙宦者令繆賢舍人惠文王得楚和氏璧秦昭王聞之使人遺趙王書願以十五城請易璧趙王與大將軍廉頗諸大臣謀欲予秦秦城恐不可得徒見欺欲勿予即患秦兵之來計未定求可使報秦者未得宦者令繆賢曰:臣舍人藺相如可使王問何以知之對曰:臣嘗有罪竊計欲亡走燕臣舍人相如止臣曰:君何以知燕王臣語曰:臣嘗從大王與燕王會境上燕王私握臣手曰:願結友以此知之故欲往相如謂臣曰:夫趙強而燕弱而君幸於趙王故燕王欲結於君今君乃亡趙走燕燕畏趙其勢必不敢留君而束君歸趙矣。君不如肉袒伏斧鑕請罪則幸得脫矣。臣從其計大王亦幸赦臣臣竊以為其人勇士有智略宜可使,於是王召見問藺相如曰:秦王以十五城請易寡人之璧可予不相如曰:秦強而趙弱不可不許王曰:取吾璧不與我城柰何相如曰:秦以城求璧而趙不許曲在趙趙予璧而秦不予趙城曲在秦均之二策寧許以負秦曲王曰:誰可使者相如曰:王必無人臣願奉璧往使城入趙而璧留秦城不入臣請完璧歸趙趙王於是遂遣相如奉璧西入秦秦王坐章臺見相如相如奉璧獻秦王秦王大喜傳以示美人及左右皆呼萬歲相如視秦王無意償趙城乃前曰:璧有瑕請指示王王授璧相如因持璧卻立倚柱怒髪上沖冠謂秦王曰:大王欲得璧使人發書至趙王趙王悉召群臣議皆曰:秦貪負其彊以空言求璧償城恐不可得議不欲予秦璧臣以為布衣之交尚不相欺況大國乎!且以一璧之故逆彊秦之不可,於是趙王乃齋戒五日使臣奉璧拜送書於庭何者嚴大國之威以修敬也。今臣至大王見臣引觀禮節甚倨得璧傳之美人以戲弄臣臣觀大王無意償趙王城邑故臣復取璧大王必急臣臣頭今與璧俱碎於柱矣。相如持其璧睨柱欲以擊柱秦王恐其破璧乃辭謝固請召有司按圖指從此以往十五都予趙相如度秦王特以詐佯為予趙城實不可得乃謂秦王曰:和氏璧天下所共傳寶也。趙王恐不敢不獻趙王送璧時齋戒五日今大王亦宜齋戒五日設九賓於廷(九賓即。《周禮》九儀)臣乃敢上璧秦王度之終不可彊奪遂許齋五日舍相如廣城傳舍相如度秦王雖齋決負約不償城乃使其從者衣褐懷其璧從徑道亡歸璧於趙秦王齋五日後乃設九賓禮於廷引趙使者藺相如相如至謂秦王曰:秦自繆公以來二十餘君未嘗有堅明約束者也。臣誠恐見欺於王而負趙故令人持璧間歸至趙矣。且秦強而趙弱大王遣一介之使至趙趙立奉璧來今以秦之彊而先割十五城予趙趙豈敢留璧而得罪於大王乎!臣知欺大王之罪當誅臣請就湯鑊唯大王與群臣熟計議之秦王與群臣相視而嘻左右,或欲引相如秦王因曰:今殺相如終不能得璧也。而絕秦趙之不如因而厚遇之使歸趙趙王豈以一璧之故欺秦邪卒廷見相如畢禮而歸之相如既歸趙王以為賢大夫使不辱於諸侯拜相如為上大夫。
漢隋何為謁者時漢王與楚大戰彭城不利出梁至虞(宋州虞城縣)謂左右曰:彼等者無足與計天下事者何進曰:不審陛下所謂漢王曰:孰能為我使淮南使之發兵背楚留項王於齊數月我之取天下可以萬全隋何曰:臣請使之與二十人俱使淮南至太宰主之(淮南太宰作內主也。)三日不得見隋何因說太宰曰:王之不見何必以楚為強以漢為弱使何得見言之而是邪則大王所欲聞言之而非邪使何二十人伏斧鑕淮南市以明背漢而與楚也。太宰乃言之王王見之隋何說淮南王王曰:請奉命陰許叛楚與漢未敢泄楚使者在方急責布發兵隋何直入曰:九江王已歸漢楚何以得發兵布驚曰:何至是楚使者出何曰:事已構可殺楚使者無使歸而疾走漢並力布從之遂歸漢王烏武帝元鼎中使匈奴匈奴法漢使不去節不以墨黥其面不得入穹廬(以墨點面也。)王烏北地人習胡俗去其節黥面入廬單于愛之。
涉何元封中武帝使譙諭朝鮮王右渠終不肯奉詔(譙責讓也。音才笑反)何去至界臨具水使馭刺殺送何者朝鮮俾王長(長者俾王名也。送何至沮水何因刺殺之)即度水馳入塞遂歸報天子曰:殺朝鮮將上為其名美弗詰拜何為遼東部都尉。
常惠太原人也。少時家貧自應募隨多中監蘇武使匈奴匈奴徙蘇武北海上昭帝即位數年匈奴與漢和親漢求武等匈奴詭言武死後漢使復至匈奴常惠請其守者與俱得夜見漢使具自陳道教使者謂單于(讓責也。)言天子射上林中得雁足有系帛書言武等在某澤中使者大喜如惠語以讓單于單于視左右而驚謝漢使曰:武等實在。
陳饒為右卒王莽建國元年遣五威將軍王駿率甄阜王颯陳饒帛敞丁業六人(颯音立)多賫金帛重遺單于諭以受命代漢狀因易單于故印故印文曰:モ奴單于璽莽更曰:新匈奴單于章(新者莽自系其國號)將率既至授單于印紱(紱者印之組也。音弗)詔令上故印紱單于再拜受詔譯前欲解取故印紱單于舉腋授之左姑夕侯蘇從旁謂單于曰:未見新印文宜。且勿與單于止不肯與請使者坐穹廬單于欲前為壽五威將軍曰:故印紱當以時上單于曰:諾復舉腋授譯蘇復曰:未見印文。且弗與單于曰:印文何繇變更遂解故印紱奉上將率受著新紱不解視印飲食至夜乃罷饒謂諸將率曰:鄉者姑夕侯疑印文幾令單于不與人(鄉讀曰向幾音鉅依切)如令視印見其變改必求故印此非辭說所能距也。既得而復失之辱命莫大焉不如椎破故印以絕禍根將率猶與莫有應者(與讀曰豫)饒燕士果悍(果決也。悍勇也。音胡切)即引斧椎壞之明日單于果遣右骨都侯當白將率曰:漢賜單于印言璽不言章。又無漢字諸王已下有漢言章今印去璽加新與臣下無別願得故印將率示以故印謂曰:新室順天制作故印隨將率所自為破壞單于宜承天命奉新室之制當還白單于知已無可柰何。又多得賂遺即遣右賢王輿奉馬牛隨將卒入謝因上書求故印。
後漢吳漢南陽宛人素聞光武長者獨{角}歸心光武於廣阿拜漢為偏將軍光武將發幽州兵夜召鄧禹問可使行者禹曰:間數與吳漢言其人勇鷙有知謀諸將鮮能及者即拜漢為大將軍持節北發十郡突騎更始幽州牧苗會聞之陰勒兵敕諸郡不肯應調漢乃將二十騎先馳至無終曾以漢無備出迎於路漢即兵騎收曾斬之而奪其軍北州震駭城邑莫不望風弭從遂悉發其兵引而南與光武會清陽諸將望見漢還士馬甚盛皆曰:是寧肯分兵與人邪及漢至幕府上兵簿諸將人人多請之光武曰:屬者恐不與人今所請。又何多也。諸將皆慚。
班超字仲升明帝永平十六年奉車都尉竇固出擊匈奴以超為假司馬將兵別擊伊吾戰於蒲類海多斬首虜而還(伊吾匈奴中地名在今伊州納職縣界前書音義曰:蒲類匈奴中海名在敦煌北也。)固以為能遣與從事郭恂俱使西域超到鄯善(鄯善本西域樓蘭國也。昭帝元鳳四年改為鄯善去陽關一千五百里去長安六千一百里)鄯善王廣奉超禮敬甚備後忽更疏懈超謂其官屬曰:寧覺廣禮意薄乎!此必有北虜使來狐疑未知所從故也。明者睹未萌況已著邪乃召侍胡詐之曰:匈奴使來數日今安在乎!侍胡惶恐具服其狀超乃閉侍胡悉會其吏士三十六人與共飲酒酣因激怒之曰:卿曹與我俱在絕域(曹輩也。)欲立大功以求富貴今虜使到才數日而王廣禮敬即廢如令鄯善收吾屬送匈奴骸骨長為豺狼食矣。為之柰何官屬皆曰:今在危亡之地生死從司馬超曰:不入虎穴不得虎子當今之計獨有因夜以火攻虜使彼不知我多少必大驚怖可殄盡也。滅此虜則鄯善破膽功成事立矣。眾曰:當與從事議之超怒曰:吉凶決於今日從事文俗吏聞此必恐而謀泄死無所名非壯士也。眾曰:善初夜遂將吏士往奔虜營會天大風超令十人持鼓藏虜舍後約曰:見火然皆當鳴鼓大呼餘人悉持弓弩夾門而伏超乃順風縱火前後鼓噪虜眾驚亂超手格殺三人吏兵斬其使及從士三十餘級餘眾百許人悉燒死(東觀記曰:斬得匈奴節使屋賴帶副使北離支首及節也。)明日乃還告郭恂恂大驚既而色動超知其意舉手曰:掾雖不行班超何心獨擅之乎!恂乃悅超,於是召鄯善王廣以虜使首示之一國震怖超曉告撫慰遂納子為質還奏於竇固固大喜具上超功效並求更選使使西域帝壯超節詔固曰:吏如班超何故不遣而更選乎!今以超為軍司馬令遂前功超復受使固欲益其兵超曰:願將本所從三十餘人足矣。如有不虞多益為累是時于闐王廣德新攻破莎車遂雄張南道(于闐國去長安九千六百七十里南與侯羌西與姑墨接莎車國去長安九千九百五十里西域南北有大山中央有河東西六千餘里東至玉門陽關有兩道從鄯善傍南山北波河西行至莎車為南道雄張猶熾盛也。張音丁亮切波傍也。波音訁皮)而匈奴遣使監護其國超既西先至于闐廣德禮意甚疏。且其俗信巫巫言神怒何故欲向漢漢使有馬急求取以祠我廣德乃遣使就超請馬(續。《漢書》及華嶠書字並作鬼。《說文》馬淺黑色也。音京媚切)超密知其狀報許之而令巫自來取馬有頃巫至超即斬其首以送廣德因辭讓之廣德素聞超在鄯善誅滅虜使大惶恐即攻殺モ奴使者而降超超重賜其王以下因鎮撫焉時龜茲王建為匈奴所立倚恃虜威據有北道攻破疏勒殺其王而立龜茲人兜題為疏勒王超從間道至疏勒去兜題所居盤橐城九十里逆遣吏田慮先往降之敕慮曰:兜題本非疏勒種國人必不用命。若不即降便可執之慮既到兜題見慮輕弱殊無降意慮因其無備遂前劫縛兜題左右出其不意皆驚懼奔走慮馳報超超即赴之悉召疏勒將吏說以龜茲無道之狀因立其故王兄子忠為王國人大悅忠及官屬皆請殺兜題超不聽欲示以威信釋而遣之疏勒繇是與龜茲結怨十八年帝晏駕焉耆以中國大喪遂攻沒都護陳睦超孤立無援而龜茲姑墨數發兵攻疏勒超守盤橐城與忠為首尾士吏單少拒守歲餘章帝初即位以陳睦新沒恐超單危不能自立下詔徵超超發還疏勒舉國憂恐其都尉黎弇曰:漢使棄我我必復為龜茲所滅耳誠不忍見漢使去因以刀自剄超還至于闐王侯以下皆號泣曰:依漢使如父母誠不可去抱超馬腳不得行超恐于闐終不聽其東。又欲遂本誌乃更還疏勒疏勒兩城自超去後復降龜茲而與尉頭連兵超捕斬反者擊破尉頭殺六百餘人疏勒復安。
吳張紘字子綱廣陵人避難江東孫策表為正議較尉漢獻帝建安四年孫策遣紘奉章至許宮留為侍御史少府孔融等皆與親善(紘至與在朝公卿及知舊述才略絕異平定三郡風行草偃加以忠敬款誠乃心王室時曹公為司空欲加恩厚以悅遠人至乃優文褒崇改號加封辟紘為掾舉高第補侍御史後以紘為九江太守紘心戀舊恩思還反命以疾辭)曹公聞策薨欲因喪伐吳紘諫以為乘人之喪既非古義。若其不克成讎棄好不如因而厚之曹公從其言即表大帝為討虜將軍領會稽太守。
顧徽為東曹掾時傳曹公欲東大帝謂徽曰:卿孤腹心今傳孟德懷異意莫足使揣之卿為吾行拜輔義都尉到北與曹公相見公具問境內消息徽應對婉順因說江東大豐山藪宿惡皆慕化為善義出作兵公笑曰:孤與孫將軍一結婚姻共輔漢室義如一家君何為道此徽曰:正以明公與主將義固盤石休戚共之必欲知江表消息是以及耳公厚待遣還大帝問定云:何徽曰:敵國隱情卒難探察然徽潛采聽方與袁譚交爭未有它意。
晉衛瓘初仕魏為陳留王為廷尉卿鄧艾鍾會之伐蜀也。瓘以本官持節監艾會軍事行鎮西兩軍司給兵千人蜀既平艾輒承制封拜會陰懷異志因艾專擅密與瓘俱奏其狀詔使檻車征之會遣瓘先收艾以瓘兵少欲令艾殺瓘因加艾罪瓘知欲危已然不可得而距乃夜至成都檄艾所統諸將稱詔收艾其餘一無所問。若來赴官軍爵賞如先敢有不出誅及三族比至雞鳴悉來赴瓘唯艾帳內在焉平旦開門瓘乘使者車徑入至成都殿前艾臥未起父子俱被執艾諸將圖欲劫艾整仗趨瓘營瓘輕出迎之偽作表章將申明艾事諸將信之而止俄而止至乃悉請諸將胡烈等因執之囚益州廨舍遂發兵反,於是士卒思歸內外騷動人情憂懼會留瓘謀議乃書板云:欲殺胡烈等舉以示瓘瓘不許因相疑貳瓘如廁見胡烈故紿使使宣語三軍言會反會逼瓘定議經宿不眠各橫刀膝上在外諸軍已潛欲攻會會既不出未敢先發會使瓘慰勞諸軍瓘心欲去。且堅其意曰:卿三軍主宜自行會曰:卿監司。且先行吾當後出瓘便下殿會悔遣之使呼瓘辭眩疾動詐仆地比出ト數十信追之瓘至外廨服鹽湯大吐瓘素羸便似困篤會遣所親人及醫視之皆言不起會繇是無所憚及暮門閉瓘作檄宣告諸軍諸軍並已唱義陵旦共攻會會率左右距戰諸將擊敗之唯帳下數百人隨會繞殿而走盡殺之瓘,於是部分諸將群情肅然。
後魏楊昱孝明時為給事黃門侍郎時賊圍豳州詔昱兼侍中持節督西北道大都督北海王顥仍隨軍監察豳州圍解雍州蜀賊張映龍姜神達知州內空虛謀欲攻掩刺史元修義懼而請援一日一夜書移九通都督李叔仁遲疑不赴昱曰:長安關中基本今大軍頓至在涇豳與賊相對。若使長安不守大軍自然瓦散此軍雖往有何益也。遂與叔仁等俱進於陣斬神達及諸賊四百許人餘悉奔散。
後周申徽西魏大統十年為給事黃門侍郎先是東陽王元榮為瓜州刺史其女婿劉彥隨焉及榮死瓜州首望表榮子康為刺史彥遂殺康而取其位屬四方多難朝廷不遑問罪因授彥刺史頻徵不奉詔。又南通吐谷渾將圖叛逆文帝難於動眾欲以權略致之乃以徽為河西大使密令圖彥徽輕以五十騎行既至止於賓館彥見徽單使不以為疑徽乃遣一人勸彥歸朝以揣其意彥不從徽。又使贊成其主計彥便從之遂來至館徽先與瓜州豪右密謀執彥遂叱而縛之彥辭無罪徽數之曰:君無尺寸之功濫居方嶽之重恃遠背誕不恭貢職戮辱使人輕忽詔命計君之咎實不容誅但受詔之日本令相送歸闕所恨不得即申明罰以謝邊遠耳,於是宣詔慰勞吏人及彥所部復云:大軍續至城內無敢動者使還遷都官尚書。
杜杲武帝建德初為司城中大夫使於陳陳宣帝謂杲曰:長湖公軍人等雖築館處之然恐不能無北風之戀王褒庾信之徒既羈旅關中亦當有南枝之思耳杲揣陳宣意欲以元定軍將士易王褒等乃答之曰:長湖總戎失律臨難茍免既不死節安用以為。且猶牛之一毛何能損益本朝之議初未及此陳宣帝乃止杲還至石頭。又遣謂之曰:若欲合從共圖齊氏能以樊鄧見與方可表信杲答曰:合從圖齊豈唯弊邑之利必須城鎮宜待之於齊先索漢南使者不敢聞命。
隋崔彭性剛毅有武略善騎射高祖為丞相時周陳王純鎮齊州高祖恐純為變遣彭以兩騎徵入朝彭未至齊州三十里因詐病止傳舍遣人謂純曰:天子有詔書至王所彭苦疾不能彊步願王降臨之純疑有變多將從騎至彭所彭出傳舍迎之察純有疑色恐不就徵因詐純曰:王可避人將密有所道純麾遣從騎彭。又曰:將宣詔王可下馬純遽下彭顧其騎士曰:陳王不從詔徵可執也。騎士因執而鎖之彭乃大言曰:陳王有罪詔徵入朝左右不得輒動其從者愕然而去高祖見而大悅拜上儀同。
長孫晟為左勛衛車將軍開府奉使突厥突厥可汗染幹因晟奏雍閭作攻具欲打大同城詔發六總管並取漢王節度分道出塞討之雍閭大懼復共達頭同盟合力掩襲染幹大戰於長城下染幹敗績殺其兄弟子侄而部落亡散染幹與晟獨以五騎逼夜南走至旦行百餘里收得數百騎乃相與謀曰:今兵敗入朝一降人耳大隋天子豈禮我乎!玷厥雖來本無冤隙。若往投之必相存濟晟知其懷貳乃密遣從者入伏遠鎮速舉烽染幹見四烽俱發問晟曰:城上然烽何也。晟紿之曰:城高地迥必遙見賊來我國家法。若賊少舉二烽來多舉三烽大逼舉四烽使見多而。又近耳染幹大驚謂其眾曰:追兵已逼。且可投誠既入鎮晟留其達官執室以領其眾自將染幹馳驛入朝帝大喜進授左勛衛驃騎將軍。
裴矩為內史侍郎煬帝遣將軍薛世雄城伊吾令矩共往經略矩諷諭西域諸國曰:天子為蕃人交易懸遠所以城伊吾耳咸以為然不復來競崔君肅為司朝謁者大業初處羅可汗為鐵勒所敗時裴矩在敦煌引致西域聞國亂復知處羅思其母氏因奏之煬帝遣君肅賫書慰諭之處羅甚倨受詔不肯起君肅謂處羅曰:突厥本一國也。中分為二自相仇敵每歲玷厥別部可汗名交兵積數十年而莫能相尚者明知啟民與處羅國其勢敵耳今啟民舉其部落兵。且百萬入臣天子甚有丹誠者何也。但以切恨可汗而不能獨制故卑事天子以借漢兵連二大國欲滅可汗耳百宮兆庶咸請許之天子弗違師出有日矣。顧可汗母向氏本中國人歸在京師處於賓館聞天子之詔懼可汗之滅旦夕守闕哭泣悲哀是以天子憐焉為其輟策向夫人。又匍匐謝罪因請發使以召可汗令入內屬乞加恩禮同於啟民天子從之故遣使到此可汗。若稱藩拜詔國乃永安而母得延壽不然者向夫人為誑天子必當取戮而傳首虜庭發大隋之兵資北藩之眾左提右挈以擊可汗死亡則無日矣。柰何惜兩拜之禮剿慈母之命[A092]一句稱臣喪匈奴之國也。處羅聞之矍然而起流涕再拜跪受詔書君肅。又說處羅曰:啟民內附先帝嘉之賞賜極厚故致兵強國富今可汗後附與之爭寵須深結於天子自表至誠既以道遠未得朝覲宜立一功以明臣節處羅曰:如何君肅曰:吐谷渾者啟民少子莫賀咄設之母家也。今天子。又以義城公主妻於啟民啟民畏天子之威而與之絕吐谷渾亦因憾漢故職貢不修可汗。若請誅之天子必許漢擊其內可汗攻其外破之必矣。然後身自入朝道路無阻因見老母不亦可乎!處羅大喜遂遣使朝貢。
唐陳大德為職方郎中貞觀十五年大德使於高麗初入其境欲窺其國俗每至城邑輒以綾綺遺其官守莫不忄悅大德因謂之曰:吾性好山水所不能忘在此何處有林泉勝地吾欲時往遊踐其國人信之遇有好山水之處輒引大德觀之遂得在道屈曲而行往往見中國人自云:家在某郡隋大業末因平壤敗遂沒於此高麗妻以遊女子孫盈室與高麗錯居殆將半矣。因謂親戚存不大德紿之曰:汝之親屬悉無恙莫不垂涕而去更相告示數日之後大德在塗隋人望之而哭者遍於田野大德未至平壤五十里士女夾道而觀者如堵以屬於其都及與其王相見乃盛陳兵甲蓋懼中國而自強也。
陸贄為翰林學士德宗興元元年李懷光異志已萌欲激怒諸軍表論諸軍衣糧薄神策衣糧厚厚薄不均難以驅戰意在橈沮進軍李晟密奏恐其有變帝憂之遣贄使懷光宣諭使還贄奏事曰:賊Г稽誅保聚宮院勢窮援絕引日偷生懷光總仗順之軍乘制勝之氣鼓行芟翦易。若摧枯而乃冠奔不追師老不用諸帥每欲進取懷光輒沮其謀據茲事情殊不可解陛下意在全復委曲聽從觀其所為亦未知感。若不別為規略漸相制持唯以姑息求安終恐變故難測此誠事機危迫之秋也。固不可以尋常容易處之今李晟奏請移軍適遇臣銜命宣慰懷光偶論此事臣遂訊問所宜懷光乃云:李晟既欲別行某亦都不要藉臣猶慮有翻覆因美其軍強盛懷光大自矜誇轉有輕晟之意臣。又從容問云:昨發離行在之日未知有此商量今日從此卻回或恐聖旨顧問事之可否決定何如懷光已肆輕言不可中變遂云:恩命許去事亦無妨要約再三非不詳審雖欲追悔固難為辭伏望即以李晟表出付中書敕下依奏別賜懷光手詔示以移軍事繇其手詔大意云:昨得李晟奏請移軍城東以分賊勢朕緣未知利害本欲委卿商量適會陸贄從彼宣慰回云:見卿論敘軍情語及於此仍言許去事亦無妨遂敕本軍允其所請卿宜授以謀略分路夾攻務使葉齊克平冠孽如此辭婉而直理當而明雖蓄異端何繇起怨臣初奉使論旨本緣糧料不均偶屬移軍事相諧會。又幸懷光詭對。且無阻絕之言機宜合並。若有幽贊一失其便後何可追幸垂裁察德宗初望懷光回意破賊故晟屢奏移軍不許及贄縷陳懷光反狀乃可晟之奏遂移軍渭橋而畦坊節度李建徽神行營陽惠元猶在咸陽贄慮懷光並建徽等軍。又奏曰:懷光當管師徒足以獨制凶冠逗留未進抑有他繇所患太彊不資傍助比者。又遣李晟李建徽陽惠元三節度之眾附麗其營無益成功氐憂生事何則四軍接壘群帥異心論勢力則懸絕高卑據職名則不相統屬懷光輕晟等兵微位下而忿其制不從心晟等疑懷光養冠蓄奸而怨其事多淩已端居則互防飛謗欲戰則遞恐分功齟齬不和嫌[C260]遂構俾之同處必不兩全彊者惡積而後亡弱者勢危而先覆敗亡之禍翹足可期舊冠未平新患方起憂嘆所切實堪疚心太上消患於未萌其次救失於始兆況乎!事情已露禍難垂成委而不謀何以制亂李晟見機慮變先請移軍就東建徽惠元勢轉孤弱為其吞噬理在必然他日雖有良圖恐不能自拔拯其危急惟在此時今因李晟願行便遣合軍同往言晟兵素少慮為賊所邀藉此兩軍叠為掎角仍先諭旨密使促裝詔書至營即日進路懷光意雖不欲然亦計無所施是謂先人有奪人之心疾雷不及掩耳也。夫制軍馭將所貴見情離合疾徐各有宜適當離者合之則召亂當合者離之則寡功當疾而徐則失機當徐而疾則漏策得其要契其時然後舉無敗謀措無危勢今者屯兵而不肯為用聚將而罔能葉心自為鯨鯢變在朝夕留之不足以相制徒長厲階析之各競於擅能或成勛績事必有應斷無可疑德宗曰:卿之所料極善然李晟移軍懷光必已惆悵。若遣建徽惠元就東則足得為辭。且俟旬時晟至東渭橋不旬日懷光果奪兩節度兵建徽單騎遁而獲免惠元中路被執害之報至行在人情大恐翌日移幸山南贄練達兵機率如此類。
●卷六百五十八
○奉使部·才學論薦舉劾才學
夫周官行人之選漢儀使者之才應聘四方衤氐役千里委之專對理無失辭必資才高樽俎學備古今觀其唇齒相依之世玉帛結好之辰酬酢風生是非鋒起不辱君命可謂士矣。晉趙孟為卿與魯叔孫豹曹大夫入於鄭鄭伯兼享之鄭子皮戒趙孟禮終趙孟賦瓠葉及享乃用一獻趙孟為客禮終乃宴穆叔賦鵲巢趙孟曰:武不堪也。
蜀費衤韋使於吳吳王饗之衤韋停食餅索筆作麥賦。
馬良字季常先主辟為左將軍掾後遣使吳良謂諸葛亮曰:今銜國命協穆二家上為良介於孫將軍亮曰:君試自為文良即草曰:寡君遣掾馬良通聘繼好以紹昆戒享期吾豕韋之勛奇人吉士荊楚之令鮮于造次之華而有充終之美願降心存納以慰將命吳大帝敬待之。
吳張溫為輔義中郎將使蜀至成都拜章於蜀主曰:昔高宗諒暗昌殷祚於再興成王幼沖隆周德於太平功冒溥天聲冠罔極今陛下聰明之姿等契往古扌百揆於良佐參列精之炳遐邇望風莫不忻賴吳國勤任膂力清澄江滸願與有道平壹海內委心協規有如河水軍事繁興使役乏少是忍鄙倍之羞使下臣溫通致情好陛下敦崇禮義未便恥忽臣自入遠境及即近郊頻蒙勞賚恩詔輒加以榮為懼悚怛。若驚臣謹奉所賫函書一封蜀甚貴其才。
梁庾信為通直散騎常侍聘於東魏文章辭令盛為鄴下所稱。
陳姚察為通直散騎常侍報聘於周江左耆舊在關右者咸相傾慕沛國劉臻竊於公館訪。《漢書》疑事十餘條並為剖析皆有經據臻謂所親曰:名下定無虛士著西聘道里記所序事甚詳使還補東宮學士。
後魏李同軌孝靜興和中兼通直散騎常侍使梁梁武深躭釋學遂集名僧於其愛敬同參二寺講涅盤大品經引同軌豫席梁武帝遣其朝臣並共觀聽同軌論難久之道俗咸以為善。
崔光兼太子少傅尋以本官兼侍中使持節為陜西大使巡方省察所經述敘古事因而賦詩三十八篇還。
李彪兼通直散騎常侍使齊齊武帝謂彪曰:卿前使還日賦詩云:但願長暇後歲復來遊果如言今日卿此還也。復有來理否彪答曰:使臣請重賦。《詩》曰:宴ぅ清都中一去永矣。哉!帝惘然曰:清都可爾一者何事觀卿言似成長闊朕當以殊禮相送乃親至瑯邪城登山臨水群臣賦詩以送。
李業興為通直散騎常侍孝靜天平四年與兼散騎常侍李諧兼吏部郎盧元明使於梁梁散騎常侍朱異問業興曰:魏洛中委粟山是南郊耶業興曰:委粟是圓丘非南郊異曰:比聞郊丘異所是用鄭義我此中用王義業興曰:然雒京郊丘之處專用鄭解異曰:。若然女子逆降傍親亦從鄭義不業興曰:此之一事亦不專從。若卿此問用王義除禫應用二十五月何以王儉喪禮禫用二十七月也。異遂不答業興曰:我昨見明堂四柱房屋都無五九之室當是裴所制明堂上圓下方裴唯除室爾今此上不圓何也。異曰:圓方之說經典無文何怪於方業興曰:圓方之言出處甚明卿自不見見卿錄梁主孝經義亦云:上圓下方卿言,豈非自相矛盾異曰:。若然圓方竟出何經業興曰:孝經援神契異曰:緯候之書何用信也。業興曰:卿。若不信靈威仰葉光紀之類經典亦無出者卿復信不異不答梁武帝親問業興曰:聞卿善於經義儒玄之中何所通達業興曰:少為書生正讀五典至於深義不辨通釋。又問詩周南王者之風系之周公召南仁賢之風系之召公何名為系業興對曰:鄭註儀禮云:昔太王王季居於岐陽躬行召南之教以興王業及文王行周南之教以受命作邑於酆分其故屬立二公名為系。又問。若是故地應自統攝何由分封二公業興曰:文王為諸侯之時所化之本國今既登九五之尊不可復守諸侯之地故分封二公。又問乾卦初稱潛龍二稱見龍至五飛龍初可名為虎問意小乖業興對學識庸淺不足仰酬。又問尚書正月上日受終文祖此是何正業興對此是夏正梁武言何以得知業興曰:案。《尚書中候》運行篇云:日月營始故知夏正。又問堯時以何月為正業興對自堯以上書典不載實所不知梁武。又云:寅賓出日即是正月日中星鳥以殷仲春即是二月此出堯典何得云:堯時不知用何正也。業興對雖三正不同言時節者皆據夏時正月。《周禮》仲春二月會男女之無室家者雖自。《周書》月亦夏時堯之日月亦當如此但所見不深無以辯析明問梁武。又曰:禮原壤之母死孔子助其沭槨原壤登木而歌曰:久矣。予之不於音也。首之斑然執女手之卷然孔子聖人而與原壤為友業興對曰:孔子即自解言親者不失其為親故者不失其為故。又問原壤何處人業興對曰:鄭註云:原壤孔子少之舊故是魯人。又問孔子聖人所在必可法原壤不孝有逆人倫何以存故舊之小節廢不孝之大罪業興對曰:原壤所行事自彰著幼少之交非是今始既無大故何容棄之孔子深敦故舊之義於理無失。又問孔子聖人何以書原壤之事垂萬代業興對曰:此是後人所錄非孔子自制猶合葬於防如此之類禮記之中動有百數。又問。《易》曰:太極是有是無業興對所傳太極是有。
北齊魏收兼通直散騎常侍副王昕使梁昕風流文辯收辭藻富逸梁主及其群臣咸加敬異在塗作聘遊賦辭甚美麗。
劉逖為假儀同三司聘周使副二國始通禮儀未定逖與周朝議論往復斟酌古今事多合禮儀兼文辭可觀甚得名譽使還拜儀同三司。
隋薛道衡為內史舍人使陳江東雅好篇什陳王尤愛雕蟲道衡每有所作南人無不吟誦焉。
唐裴度元和中為司封郎中知制誥時魏博節度使田季安卒牙軍立小將田興為留後憲宗遣度使魏州宣諭興承僭侈之後車服垣屋有逾制度視事齋閣尤加宏敞興惡之乃治舊采訪使居之請度為壁記述興謙降奉法魏人深德之。
後唐薛廷珪初仕唐昭宗乾寧中為中書舍人晉太祖初平王行瑜歸藩天子冊封晉王以廷珪為冊使廷珪富文纔好為篇什遇物屬詠獻詩於太祖嘉賞其才酬以幣
○奉使部·論薦夫輶軒之使巡郡國而采謠俗蓋中古之制也。非有精敏之識公忠之節固不得預茲選焉乃有高視廣聽簡才擇能或觀其表而知其賢或聞其言而壯其志或著尤異之績或馳清白之譽或當官強毅冠盜靡興或布政寬和黎民用乂以至敦固其行溫麗其文偃息乎!衡茅隱遁乎!林壑咸用推薦場於王庭卒能葉力事經亮采邦國為時俊傑耀焯來裔知人之鑒,於是乎!在夫如是則勞之以四牡之詠褒之以上賞之明不為鬼矣。
漢暴勝之武帝時為直指使者督課郡國素聞雋不疑賢至勃海遣吏請與相見不疑冠進賢冠帶具劍(古者劍首以玉作井鹿盧形上刻木作山形如蓮花初生未敷時今大劍木首其狀似此)佩環(環玉環也。即帶佩之也。帶環而。又著帶佩也。)褒衣博帶(褒大裾也。言著褒大之衣廣博之帶也。)盛服至門上謁(上謁。若今通名也。)門下欲使解劍不疑曰:劍者君子武備所以衛身不可解請退吏白勝之勝之開ト延請望見不疑容貌尊嚴衣冠甚偉勝之ε履起迎(履不著跟曰:εε履謂納履未正曳之而行言其遽也。)問當世所施行門下諸從事皆州郡選吏(選州郡吏之最者乃得為從事)側聽不疑莫不驚駭至昏夜罷去勝之遂表薦不疑徵詣公車拜為青州刺史。又王訢濟南人以郡縣吏積功稍遷為被(被皮彼反)陽令(故千乘縣也。)時勝之持斧逐捕盜賊以軍興從事誅二千石以下勝之過被陽欲斬訢訢已解衣伏質(質伏也。欲斬人皆伏於伏上也。)仰言曰:使君專殺生之柄威震郡國(為使者故謂之使君)今復斬一訢不足以增威不如時有所寬以明恩貸(貸猶假也。言饒假之)令盡死力勝之壯其言貫不誅因與訢相結厚勝之使還薦訢徵為右輔都尉。
鄭寬中元帝時為博士使行風俗時益州刺史王尊居部二歲懷來僥外蠻夷歸附服其威信寬中舉奏尊治狀遷為東平相。
後漢杜喬順帝時為光祿大夫使巡察兗州表奏太山太守李固政為天下第一。
馬日磾獻帝時為大帝杖節安集關東在壽春以禮辟孫策表贈懷義扌交尉。
趙岐為太守興平初衛將軍董承表遣岐使荊州督租糧時北海孫嵩亦寓於荊州荊州牧劉表不為禮岐乃稱嵩素行篤烈因共上為青州刺史。
宋孔默之王歆之文帝元嘉中俱兼散騎常侍巡行四質钅甚也。欲斬人皆伏於钅甚上也。為使者故謂之使君貸猶假也。言饒假之方上宣威將軍陳南頻二郡太守李元德清勤均平奸盜止息彭城內史魏恭子廉恪修慎在公忘私安約守儉允而彌固前宋縣令成浦治政寬濟遺詠在民前同陽令李熙國在事有方民思其政山桑令何道自少清廉白首彌堅應加褒賚以勸於後乃進元德號寧朔將軍恭子賜絹五十疋穀五百斛浦熙國道各賜絹三十疋穀二百斛。
沈演之元嘉中為揚州治中從事史時東土饑文帝遣演之巡行所在演之上。表曰:宰邑敷政必以簡惠成能蒞職闡治務以利民著績故王煥見紀於前叔卿流稱於後竊見錢塘令劉真道餘杭令劉道錫皆奉公卹民恪勤匪懈百姓稱詠訟訴希簡。又翦凶非屢能擒獲災水之初餘杭高隄隳壞洪流迅激勢不可量道錫躬先吏民親執板築塘既還立縣邑獲全經歷諸縣訪覈名實並為二邦之首{冖取}治民之良宰帝嘉之各賜穀千斛以真道為步兵扌交尉。
梁樂詢宋孝武孝建中為散騎常侍巡行風俗時吳郡錢塘人褚伯玉有高世行隱於剡之瀑布山三十年詢表薦伯玉加徵聘本州議曹從事不就。
隋梁子恭開皇中為使者至齊州以別駕趙軏考績連{冖取}狀上高祖嘉之。
宇文[A102]仁壽中為刑部尚書巡省河北引儀同郭詢為副。
十宏為吏部尚書持節巡撫山東以邢州刺史陳[A13C]理行為第一高祖嘉嘆優詔夷扌。
唐劉祥道太宗貞觀中為巡察使時幽州司馬蔣儼以善政為祥道所薦擢為會州刺史。
韋損為司勛郎中山劍黜陟使薦鳳州刺史嚴震理行為山南第一。
閻立本高宗朝為河南道黜陟使時汴州判佐狄仁傑為吏人誣告立本見而謝曰:仲尼云:觀過知仁矣。足下可謂海曲之明珠東南之遺寶薦授并州都督府法曹。
李大亮為劍南巡察大使李義府祖為梓州射洪縣丞因家於永泰大亮以義府善屬文表薦之對策擢第補門下省典儀。
薛元超為河北道安撫大使兗州瑕邱人徐彥伯以文章擅名元超表薦之對策擢第。
周興則則天天授中為江南道宣勞大使表薦隱士史德義徵拜朝散大夫守正議大夫。
張修憲長安中為河東采訪使蒲州猗氏人張嘉貞為平鄉丞坐事免歸鄉里修憲薦嘉貞才堪憲官請以己之官秩受之則天召見垂簾與之言嘉貞奏曰:以臣草萊而得入謁九重是千載一遇也。咫尺之間如隔雲霧竟不睹日月恐君臣之道有所未盡則天遽令卷簾與語(又云:嘉貞自平鄉丞免歸鄉里布悅環堵之中蕭然自得時人莫之知也。張修憲以御史出使還次蒲州使務有不決者意頗病之問驛吏曰:此有客乎!驛吏以嘉貞對修憲召相見咨以使事積時疑滯應之莫不豁然乃命草表。又出其意外它日則天以問修憲修憲具以實對因請以已官讓與之)。
路敬潛中宗神龍初為河南道巡察使以青州長史劉允濟為吏清白稱薦之。
韓朝宗玄宗開元中為按察使通州刺史李適之以強見稱朝宗為特表薦之擢拜秦州都督。
劉知柔開元中為河南道巡察使奏陳州刺史韋嗣立汝州刺史崔白用兗州刺史韋元珪亳州刺史蕭憲濮州刺史侯莫陳渙宋州刺史崔慎先汴州長史崔鼎宋州司馬鄭崇順曹州司馬劉大明許州扶溝縣令鄭博淄川縣令封措汴州陳留縣令鄭韜光豫州汝陽縣令明琇郾城縣令薛昭徐州彭城縣令薛惟悌符離縣令綦母頎蘄縣令朱庭瑾滕縣令劉無玷宋州寧陵縣令崔昭鄭州新鄭縣令李光彥汝州郟城縣令張紹貞濮州濮陽縣令尹子正範縣令賀遂詳齊州亭山縣令趙懷敬青州臨淄縣令元孝問海州東海縣令元曖沂州臨城縣令徐嶠泗州連水縣令夏侯道等清白可陟之狀。
李希言至德初為江東采訪使肅宗即位急於軍務諸道廉使隨才擢用時元載避地江左希言表載為介拜祠部員外郎遷洪州刺史。
李希卿代宗永泰中為吏部侍郎兼御史大夫奉命江南江淮宣慰振拔幽滯進用忠廉時人稱之時孔巢父隱於徂萊山希卿薦授左衛兵曹參軍。
趙贊永泰中為黜陟使薦處士陳郡袁經授試扌交書郎。
劉晏大歷中為鹽鐵轉運使薦越州人孔述睿有顏閔之行遊夏之學授太常寺協律郎。
柳載德宗建中初為黜陟使以潤州刺史馬炫清白聞徵拜右庶子。
李行修穆宗長慶中為宣撫使至楚州舉費冠卿鄉之至孝。
○奉使部·舉劾天節垂文著之於星曆皇華遣使垂之於風什故王者擇彼髦雋付之旌節俾循行郡國以采謠俗者焉乃有竭忠亮之誠勵方正之操彰善癉惡威震於列城遏彊撫弱惠綏於黎庶職修事舉人無間言允所謂使於四方不辱君命者矣。
漢蓋寬饒為大中大夫使行風俗多所稱舉貶黜。
後漢周舉為諫議大夫順帝永和六年詔遣八使巡行風俗,於是劾奏貪猾表薦公清朝廷稱之。
杜喬為侍中漢安元中以喬守光祿大夫使詢察兗州奏陳留太守梁讓濟陰太守汜宮濟北相崔瑗等贓罪千萬以上讓即大將軍梁異季父宮瑗皆異所善。
張綱為御史漢安元年與侍中杜喬等八人同日受詔持節分出案行天下貪廉墨綬有罪便收刺史二千石以驛馬聞威惠清忠名振郡國號曰:八雋雷義為守灌謁者使持節都督郡國行風俗太守令長坐者凡七十人。
第五種桓帝永壽中以司徒掾清詔使冀州廉察災害(三公府有清詔員以承詔使也。廉察也。)舉奏刺史二千石以下所刑免甚眾棄官奔走者數十人。
范滂舉孝廉光祿四行(漢官儀曰:光祿舉敦厚質樸遜讓節儉此為四行)時冀州饑荒盜賊群起乃以滂為清詔使案察之滂登車攬轡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及至州境守令自知咸汙望風解印綬去其所舉奏莫不厭塞眾議復為太尉黃瓊所辟後詔三府掾屬舉謠言滂奏刺史二千石權豪之黨二十餘人尚書責滂所劾猥多所疑有私故滂對曰:臣之所舉自非叨穢奸暴深為民害豈以汙簡劄哉!間以會日迫促故先舉所急其未審者方更參實臣聞農夫去草嘉穀必茂忠臣除奸王道以清。若臣言有二當受顯戮吏不能。
晉桓尋為散騎常侍時吳郡大饑郡守鄧攸表賑貸未報乃輒開倉救之臺遣彜與虞慰勞饑人觀聽善不乃劾攸以擅出穀俄而有詔原之。
宋王鎮之晉末為大將軍錄事參軍時三吳饑荒遣鎮之銜命賑卹而會稽內史王愉不奏符旨鎮之依事糾奏。
後魏賀悅道武時封鉅鹿侯與北侯新安同持節行並定二州劾奏并州刺史元顥等皆伏罪州郡肅然崔光孝文時以散騎常侍兼侍中為陜西大使時華山太守趙霸酷暴非理光奏霸云:不遵憲度威雪任情至乃手擊吏人寮屬奔走不可以君人字下納之軌物輒禁止在州詔免所居官。
遊肇以散騎常侍兼侍中為畿內大使黜陟善惡賞罰分明。
源懷為車騎大將軍持節巡行北邊時賀。若文於勁勢傾朝野勁兄祚與懷宿昔通婚時為沃野鎮將頗有受納懷將入鎮祚郊迎道左懷不與語即劾祚免官懷朔鎮將元尼須與懷有舊亦貪穢狼藉置酒請懷謂懷曰:命之長短由卿之口,豈可不相寬貸懷曰:今日之集乃是源懷與故人飲酒之坐非鞫獄之所也。明日公庭始為使人撿鎮將罪狀之處尼須揮淚而已無以對之懷既而表劾尼須其奉公不撓皆此類也。
於忠宣武時以太府卿使持節兼侍中為西道大使忠劾并州刺史高聰<貝咸>罪二百餘條論以大辟。
陽固為治書侍御史使懷荒鎮將萬貳望風逃走劾常農太守和詔亮馳驛安撫亮至劾丙處以大辟勞賚綏慰百姓帖然。
高恭之字道穆為御史正元中出使相州刺史李世哲即尚書令崇之子貴盛一時多有非法逼買民宅廣興屋宇皆置鴟尾。又於馬埒堠上木人執節道穆繩糾悉毀去之並發其贓貨具以表聞。
北齊趙郡王獻為河北巡省大使冀州治中羊肅以遲緩不任職解朝議以肅無罪尋復之。
隋柳為治書侍御史持節巡省河北五十二州奏免長史贓汙不稱職者二百餘人州縣肅然莫不震懼高祖嘉之賜絹布二百疋氈三十領拜儀同三司唐唐儉武德中為工部尚書并州道安撫大使先是并州總管季仲文與突厥通謀率胡騎直入京師高祖聞之遣皇太子建成鎮蒲州以備之。又令儉安撫太原權廢并州總管府追仲文入朝儉密奏太原沙門誌覺死經十日而蘇言多妖妄謂仲文曰:公五色光見有金狗自衛仲文答曰:關中十五邑上無事洛陽亢陽不雨穀食騰湧天意人事表裏可知。若為計今其時也。高祖固疑之及儉使至。又言於高祖曰:仲文信惑妖邪自應讖及言有龍附已即於汾州置龍遊府。又娶陶氏之女以應桃李之歌訁舀事可汗甚得其意可汗謂仲文曰:我當以爾為回可汗今據河北之地。又在州黷貨狼藉高祖,於是令裴寂陳叔達蕭瑀等推治之事皆有驗。
孫伏伽為大理卿貞觀二十年太宗遣伏伽等二十二人以六條巡察四方以澄清為務多所貶黜舉奏及使者還詣闕稱冤者前後相屬因令褚遂良一其類具狀以聞太宗親自臨決牧宰已下以能官進擢者二十人以罪死者七人其流罪以下及免黜者數百千人。
顏真卿玄宗天寶中為監察御史充河東朔方試覆屯交兵使有鄭延祚者母卒二十九年殯僧舍坦地真卿劾奏之兄弟三十年不齒天下聳動。
元稹為監察御史憲宗元和四年奉使東蜀劾奏故劍南東川節度使嚴礪擅籍沒塗山甫等八十八戶田宅一百一十一所奴婢二十七人稅外徵草四十一萬五千束錢七千貫米五千石敕旨田宅奴婢卻還本主其已貨賣亦贖令還稅外所徵配並禁斷其見任刺史各罰兩月俸料仍書下考。
李行修穆宗長慶二年為宣撫使至泗州舉刺史李宜臣之贓犯時以為奉使得人。
●卷六百五十九
○奉使部·敏辯
古者誦詩三百可以專對奉命出境未嘗受辭蓋以其周知物情可利社稷之意也。若夫勢均跨據飾智相高義有睦鄰交修盟好往來行李靡間於干戈申答情禮備述於樽俎務全國體爰騁口才應機而言罔俟終日或徵古義而求勝或引時事以為優緩頰抵掌殆乎!燥吻雖論難之鋒起必逆折而響從至於譚戲之間猶存去就之分。又乃宣威殊俗漸以身教昭示忠信指陳禍福革其倔強之心誘以鄉慕之道茍非大雅端方博達慷慨之士或取辱焉蓋使乎!之任斯為難矣。
漢隋何為謁者時漢王與楚大戰彭城不利出梁地至虞(今宋州虞城縣是也。)謂左右曰:如彼等者無足與計天下事者謁者隋何進曰:不審陛下所謂漢王曰:孰能為我使淮南使之發兵背楚留項王於齊數月我之取天下可以萬全何曰:臣請使之乃與二十人俱使淮南至太宰主之(淮南太宰作內主)三日不得見何因說太宰曰:王之不見何必以楚為強以漢為弱此臣之所為使(此事正是臣所為來欲言之)使何得見言之而是邪是大王所欲聞也。言之而非邪使何等二十人伏斧質淮南市(質钅甚也。言伏於钅甚上而斧斬之)以明背漢而與楚也。太宰言之王王見之隋何曰:漢王使使臣敬進書大王禦者竊怪大王與楚何親也。淮南王曰:寡人北鄉而臣事之何曰:大王與項王俱列為諸侯北向而臣事之必以楚為強可以國也。項王伐齊身負版築(牌番版也。築杵也。)以為士卒先大王宜悉(盡也。)淮南之眾身自將為楚軍前鋒今乃發四千人以助楚夫北面而臣事人者固。若是乎!夫漢王戰於彭城項王未出齊也。大王宜掃淮南之眾日夜會戰彭城下(掃者為盡舉之如掃地然也。)今撫萬人之眾無一人渡淮者陰拱而觀其孰勝(斂手曰:拱言不動搖坐觀成敗)夫國於人者固。若是乎!大王提空名以鄉楚(提舉也。)而欲厚自臣竊為大王不取也。然大王不背楚者以漢為弱也。夫楚兵雖強天下負之以不義之名(負加也。加於身上。若主被也。)以其背盟約而殺義帝也。然而楚王特以戰勝自強漢王收諸侯還守成臯滎陽下蜀漢之粟深溝壁壘分卒守僥乘塞楚人還兵間以梁地(梁在楚漢之中)深入敵國八九百里(羽從齊還當經梁地八九百里乃得羽地也。)欲戰則不得攻城則力不能老弱轉糧千里之外楚兵至滎陽成臯漢堅守而不動進則不得攻退則不能解故楚兵不足罷也。(不足者言易也。)使楚兵勝漢則諸侯自危懼而相救夫楚之強適足以致天下之兵耳故楚不如漢其勢易見也。今大王不與萬全之漢而自於危亡之楚臣竊為大王惑之臣非以淮南之兵足以亡楚也。夫大王發兵而背楚項王必留留數月漢之取天下可以萬全臣請與大王仗劍而歸漢王漢王必裂地而分大王。又況淮南必大王有也。故漢王敬使使臣進愚計願大王之留意也。淮南王曰:請奉命陰許叛楚與漢未敢泄楚使者在(在淮南王所也。)方急責布發兵隋何直入曰:九江王已歸漢楚何以得發兵布愕然楚使者起何因說布曰:事已構(構結也。言背楚之事已結成也。)獨可遂殺楚使毋使歸而疾走漢並力布曰:如使者教因起兵而攻楚。
陸賈以客從高祖定天下名有口辯(時人皆謂其口辯)居左右嘗使諸侯時中國初定尉佗平南越因王之高祖使賈賜佗印為南越王賈至尉佗結箕踞見賈(音椎結讀曰髻椎{髟告}者一椎之{髟告}其形如椎箕踞謂伸其兩腳而坐亦曰:箕踞其形似箕)賈因說佗曰:足下中國人親戚昆弟墳墓在真定今足下反天性棄冠帶(背父母之歸無骨肉之恩是反天性也。)欲以區區之越與天子抗衡為敵國(區區小貌)禍。且及身矣。夫秦失其正(正亦政也。)諸侯豪傑並起唯漢王先入關據咸陽項籍背約自立為西楚霸王諸侯皆屬可謂至強矣。然漢王起巴蜀鞭笞天下劫諸侯遂誅項羽五年之間海內平定此非人力天之所建也。天子聞君王王南越而不助天下誅暴逆將相欲移兵而誅王天子憐百姓新勞苦。且休之遣臣授君王印剖符通使君王宜郊迎北面稱臣(郊迎謂出郊而迎)乃欲以新造未集之越(集猶成也。)屈彊於此(屈強謂不柔服也。)漢誠聞之掘燒君王先人冢墓夷種宗族(夷平也。謂平除其種族)使一偏將將十萬眾臨越即越殺王降漢如反覆手耳(言其易)於是佗乃蹶然起坐(蹶坐驚起之貌也。)謝賈曰:居蠻夷中久殊失禮儀。
後漢陳遵初為更始大司馬護軍與歸德侯劉颯俱使匈奴單于欲脅詘遵遵陳利害為言曲直單于大奇之遣還。
蜀費衤韋先主時為昭信扌交尉使吳孫權性既滑稽嘲啁無方諸葛恪羊道等才博果辯論難鋒至衤韋辭順義篤據理以答終不能屈權每別酌好酒以飲衤韋視其已醉然後問以國事並論當世之務辭難累至衤韋辭以醉退而撰次所問事事條答無所遺失權甚器之乃以手中嘗所執寶刀贈之禕答曰:臣以不才何以堪明命然刀以討不庭禁暴亂者也。但願大王勉建功業同獎漢室臣雖暗弱終不負東顧。
董恢字休緒為宣信中郎將副費衤韋使吳孫權常大醉問衤韋曰:楊儀魏延牧豎小人也。雖常有鳴吠之益於時務然既已任之勢不得輕。若一朝無諸葛亮必為禍亂矣。諸君憒憒曾不防慮於此豈所謂貽厥孫謀乎!衤韋愕然四顧不能即答恢目衤韋曰:可速言儀延之不協起於私忿耳而無黥韓難禦之心也。今方掃除彊賊混一函夏功以才成業繇才廣。若舍此不任防其後患是猶備有風波而逆廢舟楫非長計也。權大笑樂諸葛亮聞之以為知言還未滿三日辟為丞相府屬。
伊籍字機伯東使於吳孫權聞其才辯欲逆折以辭籍適人拜權曰:事無道之君勞乎!籍即對曰:一拜一起未足為勞籍之機捷類皆如此權甚異之。
鄧芝為尚書使吳孫權謂芝曰:若天下太平二主分治不亦樂乎!芝對曰:夫天無二日土無二王如並魏之後大王未深識天命者也。君各茂其德臣各盡其忠將提χ鼓則戰爭方始耳權大笑曰:君之誠款乃當爾邪。
宗預字德艷為諸葛亮丞相參軍亮卒吳慮魏或乘衰取蜀增巴丘守兵萬人蜀聞之亦益永安之守以防非常預使吳孫權問預曰:東之與西譬猶一家而聞西更增白帝之守何也。預對曰:臣以為東益巴丘之戍西增白帝之守皆事勢宜然俱不足以相問也。權大笑嘉其抗直甚愛待之見敬亞於鄧芝費衤韋后為屯騎扌交尉復東聘吳權捉預手涕泣而別曰:君每銜命結二國之好今君年長孤亦衰老恐不復相見遺預大珠一斛預臨別謂孫權曰:蜀土僻小雖云:鄰國東西相賴吳不可無蜀蜀不可無吳君臣憑恃唯陛下重垂神慮。又自說年老多病恐不復得奉聖顏李密字令伯奉使聘吳吳主問蜀馬多少對曰:官用有餘人間自足吳主與群臣汎論道義謂願為人弟密曰:願為人兄吳主曰:何以為兄密曰:為兄供養之日長吳主及群臣皆稱善。
吳鄭泉使蜀先主問曰:吳王何以不答吾書得無以吾正名不宜乎!泉曰:曹操父子陵轢漢室終奪其位殿下為宗室有維城之責不荷戈執殳為海內率先而,於是自名未合天下之議是以寡君未復書耳劉甚慚恧。
陳化為郎中令使魏魏文帝因酒酣嘲問曰:吳魏峙立誰將平一海內者乎!化對曰:易稱帝出乎!震加聞先哲知命舊說紫蓋黃旗運在東南帝曰:昔文王以西伯王天下豈復在東乎!化曰:周之初基太伯在東是以文王能興於西帝笑無以難心奇其辭使畢當還禮送甚厚大帝以化奉命光國拜犍為太守置官屬。
沈珩為西曹掾文帝以珩有智謀能專對使至魏魏文帝問曰:吳嫌魏東向乎!珩曰:不嫌曰:何以曰:信恃舊盟言歸於好是以不嫌。若魏渝盟自有豫備。又問聞太子當來寧然乎!珩曰:臣在東朝朝不坐宴不與。若此之議無所聞也。文帝善之乃引珩自近譚語終日珩隨事鄉應無所屈服。
趙咨為中大夫使魏文帝問曰:吳王何等主也。咨對曰:聰明仁智雄略之主也。帝問其狀咨曰:納魯肅於凡品是其聰也。拔呂蒙於行陣是其明也。獲於禁而不害是其仁也。取荊州而兵不血刃是其智也。據三州虎視於天下是其雄也。屈身於陛下是其略也。文帝善之。又嘲咨曰:吳王頗知學乎!咨曰:吳王浮江萬艘帶甲百萬任賢使能志存經略雖有餘閑博覽書傳歷史籍采奇異不效書生尋章摘句而已帝曰:吳可征不咨對曰:大國有征伐之兵小國有備豫之固。又曰:吳難魏不咨曰:帶甲百萬江漢為池何難之有。又曰:吳如大夫者幾人咨曰:聰明特達者八九十人如臣之輩車載鬥量不可勝數咨頻載使魏北人敬異大帝聞而嘉之拜騎都尉。
紀陟為光祿大夫後主遣陟與中郎將宏璆如魏陟璆入境而問諱入國而問俗壽春將王布示之馬射既而問之曰:吳之君子亦能斯乎!陟曰:此軍人騎士肄業所及士大夫君子未有為之者矣。布大慚既至魏帝見之使儐問曰:來時吳王何如陟對曰:來時皇帝臨軒百僚陪位禦膳無恙晉文帝饗之百僚畢會使儐者告曰:某者安樂公也。某者匈奴單于也。陟曰:西主失土為君王所禮位同三代莫不感義匈奴邊塞難羈之國君王懷之親在坐席此誠威恩遠著。又問吳之戍備幾何對曰:自江都五千七百里。又問曰:道里甚遠難為堅固對曰:彊界雖遠而其險要必爭之地不過數四猶人雖有八尺之軀靡不受患其護風寒亦數處耳文帝善之厚為之禮。
張儼使晉車騎將軍賈充尚書令裴秀侍中荀勖等欲傲以所不知而不能屈。
晉張淳湣帝時為涼州牧張駿治中從事初駿遣傅[A13C]假道於蜀通表京師李雄弗許駿。又遣淳稱藩於蜀以假道焉雄大悅雄。又有憾於南氐楊初淳因說曰:南氐無狀屢為邊害宜先討百頃次平上わ二國並勢席卷三秦東清許雒掃氛燕趙拯二帝梓宮於平陽反皇輿於雒邑此英霸之舉千載一時寡君所以遣下臣冒險通誠不遠萬里者以陛下義聲遠播必能湣寡君勤王之志天下之善一也。惟陛下圖之雄謂淳曰:貴主英名蓋世土險兵盛何不稱帝自娛一方淳曰:寡君以乃祖乃父世濟忠良未能雪先人之大恥解眾庶之倒懸日昃忘食枕戈待旦以瑯琊中興江東故萬里翼戴將成桓文之事何言自娛邪雄有慚色曰:我乃祖乃父亦是晉臣往與六郡避難此都為同盟所推遂有今日瑯琊。若能中興大晉於中州者亦當率眾輔之淳還至龍鶴募兵通表後皆達京師朝廷嘉之。
俞歸為侍御史使涼州拜張重華為護羌扌交尉涼州刺史假節歸至涼州重華方謀為涼王不肯受詔使親信人沈猛謂歸曰:我家主公奕世忠於晉室而不如鮮卑矣。臺加慕容燕王今甫授州主大將軍何以嘉勸有功忠義之臣乎!明臺今宜移河右共勸州主為涼王大夫出使茍利社稷專之可也。歸對曰:王者之制異姓不得稱王九州之內重爵不得過公漢高一時王異姓尋皆誅尋蓋權時之宜非舊體也。故王陵曰:非劉氏而王天下共伐之至於戎狄不從此例春秋時吳楚稱王而諸侯不以為非者蓋蠻狄畜之也。假令齊魯稱王諸侯,豈不伐之故聖上以貴公忠賢是以爵以上公位以方伯鮮卑北狄豈足為比哉!子失問也。曰:吾。又聞之有殊勛絕世者亦有不世之賞。若今便以貴公為王者設貴公以河右之眾南平巴蜀東掃趙魏修復舊都以迎天子復以何爵何位可以加賞幸三思之猛具宣歸言重華遂止。
涼州牧張駿遣參軍王騭聘於前趙劉曜曜謂之曰:貴州必欲追蹤竇融款誠和好卿能保之乎!騭曰:不能曜侍中徐邈曰:君來和同而云:不能何也。騭曰:齊桓貫澤之盟憂心兢兢諸侯不召而自至葵丘之會驕而矜誕叛者九國趙國之化常如今日可也。若政教陵遲尚未能察邇者之變況鄙州乎!曜顧謂左右曰:此涼州高士使乎!得人禮而遣之。
前涼韓博為張天錫從事中郎與奮節將軍康妙奉表並送盟文於晉大司馬桓溫博有口才溫甚稱之嘗大會溫使司馬刁彜嘲之彜謂博曰:君是韓盧後邪博曰:卿是韓盧後溫笑曰:刁以君姓韓故相問焉他自姓刁那得韓盧後邪博曰:明公脫未之思短尾者則為刁也。一坐推嘆焉。
前秦閻負梁殊俱為符生征東符柳參軍生聞涼州張祚見殺元靚幼沖命負殊使涼州以書喻之負殊至姑臧元靚年幼沖不見殊等其涼州牧張瓘謂負殊曰:孤之本朝世執忠節遠宗大晉臣無境外之交君等何為而至負殊曰:晉王以鄰藩義好有自來矣。雖擁阻山河然風通道會不欲使羊陸二公獨美於前主上以欽明紹統八表宅心光被四海格於天地晉王思與張王齊曜大明交玉帛之好兼與君公同金蘭之契是以不遠而來有何怪乎!瓘曰:羊陸一時之事亦非純臣之義也。本朝六世重光固忠不二。若與符征東交玉帛之好者便是上違先公純誠雅誌下乖河右遵奉之情負殊曰:昔微子去殷項伯歸漢雖背君違親前史美其先覺亡晉之餘遠逃江會天命去之淪絕已久故尊先王翻然改圖北面二趙蓋神無方鑒機而作君公。若欲稱制河西眾旅非秦之敵如欲宗歸遺晉深乖先君雅旨孰。若遠蹤竇融附漢之規近述先王歸趙之事垂祚無窮永享遐祉乎!瓘曰:中州無信好食誓言往與石氏通好旋見寇襲中國之風誡在昔日不足復論通和之事也。負殊曰:三王異政五帝殊風趙多奸詐秦以義信,豈可同年而語哉!張先楊初皆擅兵一方不供王貢先帝命將擒之宥其難恕之罪加以爵封之榮今上道合二儀慈弘山海信符陰陽禦物無際不可以二趙相況也。瓘曰:秦。若兵彊化盛自可先取江南天下自然盡為秦有何辱征東之命負殊曰:先帝以大聖神武開構鴻基彊燕納款八州順軌主上欽明道必隆世慨徽號擁於西河正朔未加吳會以吳必須兵涼可以義故遣行人先申大好如君公不能蹈機而發者正可緩江南數年之命回師西旆恐涼州弗可保也。瓘曰:我跨據三州帶甲十萬西包昆域東阻大河伐人有餘而況自固秦何能為患負殊曰:貴州險塞孰。若崤函五郡之眾何如秦雍張琚杜洪因趙之成資據天阻之固策三秦之銳藉陸海之饒勁士風集驍騎如雲自謂天下可平關中可固先帝神矛一指望旗冰解人詠來蘇不覺易主燕雖虎視關東猶以地勢之義逆順之理北面稱藩貢不逾月致肅慎楛矢通九夷之珍單于屈膝名王內附控弦之士百有餘萬鼓行而濟西河者君公何以抗之盍追遵先王臣趙故事世享大美為秦之西藩瓘曰:然秦之德義加於天下江南何以不賓負殊曰:文身之俗負阻江山道汙先叛化盛後賓自古而然豈但今也。故詩云:蠢爾蠻荊大邦為仇言其不可以德義懷也。瓘曰:古秦據漢舊都地兼將相文武輔臣領袖一時者誰也。負殊曰:皇室懿藩忠。若公旦者則大司馬武都王安征東大將軍晉王柳文武兼才神器秀拔入可允百工出能折沖萬里者衛大將軍廣平王黃眉後將軍清河王法龍驤將軍東海王堅之兄弟其耆年碩德德侔尚父者則太師錄尚書事廣寧公魚遵其清素剛嚴骨鯁貞亮則左光祿大夫彊平金紫光祿程肱牛夷博聞強識探賾索幽則中書監胡文中書令王魚黃門侍郎李柔雄毅厚重權智無方則左衛將軍李威右衛將軍符雅才識明達令行禁止則特進領御史中丞梁平老特進光祿大夫強註侍中尚書呂婆樓文史富贍郁為文宗則尚書右僕射董榮秘書監王著作郎梁讜驍勇多權略攻必取戰必勝關張之流萬人之敵者則前將軍新興王飛建節將軍鄧羌立忠將軍彭越安遠將軍範俱難建武將軍徐盛常伯納言卿扌交牧守則人皆文武莫非才賢其餘懷經世之才蘊佐時之略守南山之操遂而不奪者王猛朱彤之倫相望於谷濟濟多士焉可罄言姚襄張平一時之傑各擁眾數萬狼顧偏方皆委忠獻款請為臣妾小不事大春秋所誅惟君公圖之瓘嘆曰:此事決之主上非身所了負殊曰:涼王雖天縱英睿然尚幼沖君公居伊霍之任安危所系見機之義實在君公瓘新輔政河西所在兵起懼秦師之至乃言於元靚遣使稱藩生因其所稱而授之。
後秦張構與梁裴為姚興使敦煌拜沮渠蒙遜鎮西大將軍沙州刺史西海侯時興亦拜禿髪傉檀為車騎將軍封廣武公蒙遜聞之不悅謂裴等曰:傉檀上公之位而身為後者何也。構對曰:傉檀輕狡不仁款誠未著聖朝所以加其重爵者褒其歸善即敘之義耳將軍忠貫白日勛高一時當入諧鼎味翊贊帝室安可以不信待也。聖朝爵必稱功官不越德如尹緯姚晃佐命初基齊難徐雒元勛驍將並位才二品爵止侯伯將軍何以先之乎!竇融殷勤固讓不欲居故臣之右未解將軍忽有此問蒙遜曰:朝廷何不即以張掖見封乃更遠封西海構曰:蓋欲廣大將軍之國耳蒙遜大悅乃受拜。
南涼麯梁明為禿髪利鹿孤記室監利鹿孤既紹兄位使梁明聘於業曰:貴主先王創業啟運功高先世宜為國之太祖有子何以不立梁明曰:有子羌奴先王之命也。業曰:昔成王弱齡周召作宰漢昭八歲金霍夾輔雖嗣子幼沖而二叔休明左提右挈不亦可乎!梁明曰:宋宣能以國讓春秋美之孫伯符委事仲謀終開有吳之業。且兄終弟及殷湯之制也。亦聖人之格言萬代之通式何必系已為是紹兄為非業曰:美哉!使乎!之義也。
關尚為傉檀參軍姚興遣使拜傉檀為車騎將軍廣武公傉檀以興之盛。又密圖姑臧乃去其年號罷尚書丞郎官遣尚聘於興興謂尚曰:車騎投誠獻款為國藩屏擅興兵眾輒造大城為臣之道固。若是乎!尚曰:王侯設險以自固先王之制也。所以安人衛眾預備不虞車騎僻在遐藩密邇寇南則逆羌未賓西則蒙遜跋扈蓋為國家重門之防不圖陛下忽以為嫌興笑曰:卿言是也。
史暠為傉檀西曹從事時姚興署傉檀車騎將軍涼州刺史傉檀遣暠聘於興興謂暠曰:車騎坐定涼州衣錦本國其德我乎!暠曰:車騎積德河西少播英問王威未接投誠萬里陛下官方任才量功授職彜倫之常何德之有興曰:朕不以州授車騎何從得之暠曰:使河西雲擾呂氏顛狽者實繇車騎兄弟傾其根本陛下雖鴻羅遐被涼州猶在天網之外故征西以周召之重力屈姑臧齊難以王旅之盛勢挫張掖王尚孤城獨守外逼戎狄陛下不連兵十年殫竭中國涼州未易取也。今以虛名假人自收大利乃知妙自天聖與道合雖云:遷授蓋亦時宜興悅其言拜騎都尉。
南燕韓範仕慕容超超母妻先在長安為後秦姚興所拘責超稱藩求太樂諸伎超因降尊號遣範使於興及至長安興謂範曰:封愷前來燕王與朕抗禮及卿至也。款然而附為依春秋以小事大之義為當專以孝敬為母屈人也。曰:昔周爵五等公侯異品小大之禮因而生焉今陛下命世龍興光宅西秦本朝主上承祖宗遺烈定鼎東齊中分天曜南西並帝通聘結好義尚謙沖便至矜誕茍折行人殊似吳晉爭盟滕薛競長恐傷大秦堂堂之盛有損皇燕巍巍之美彼我俱失竊未安之興怒曰:若如卿言便是非為大小而來範曰:雖繇大小之義亦緣寡君純孝過於重華願陛下體敬親之道沛然垂湣興曰:吾久不見賈生自謂過之今不及矣。於是為範設舊交之禮申敘平生謂範曰:燕王在此朕亦見之風表乃可於機辨未也。範曰:大辯。若訥聖人美之況爾日龍潛鳳戢和光同塵。若使負日月而行則無繼天之業矣。興笑曰:可謂使乎!延譽者也。韓範承間逞說姚興大悅賜範千金許以超母妻還之時慕容凝自梁父奔於姚興言於興曰:燕王稱藩本非推德權為母屈耳古之帝王嘗興師徵質,豈可虛還其母乎!母。若一還必不復臣也。宜先制其送伎然後歸之興意乃變。
張華為慕容超僕射超以母在姚興所遣華與給事中宗王元入長安送太樂伎一百二十人於姚興興大悅延華入燕酒酣樂作興黃門侍郎尹雅謂華曰:昔殷之將亡樂師歸周今皇秦道盛燕樂來庭興廢之兆見於此矣。華曰:自古帝王為道不同權譎之理會於成功故。《老子》曰:將欲取之必先與之今總章西入必由余東歸禍福之兆此其驗乎!興怒曰:昔齊楚競辯二國連師卿小國之臣何敢抗衡朝士華遜辭曰:奉使之始實願交歡上國上國既遺小國之臣辱及寡君社稷臣亦何心而不仰酬興善之,於是還超母妻。
宋張衤韋仕晉為瑯琊王郎中嘗使苻堅在陛下以手障額看堅,堅問曰:視天子不過衤及卿何慢朕答曰:臣在南中聞長安氐為人主謂陛下頭上有角堅大笑。
南齊明僧暠初仕宋孝武大明中再使後魏於時新誅司空竟陵王誕孝武謂曰:若問廣陵之事何以答之對曰:周之管蔡漢之淮南帝大悅及至魏魏問曰:卿銜此命當緣上國無相逾者耶答曰:聰明特達舉袂成帷比衤及交領也。屋之。又無下仆。《晏子》所謂看國善惡故再辱此庭。
司馬憲為殿中郎口辯有才地使魏見稱於北。
崔慶遠朱選之俱為豐城縣公遙昌征虜參車海陵王建武二年後魏孝文攻壽春遣使呼城內人遙昌遣慶遠選之詣孝文慶遠曰:旌蓋飄𤧸遠涉淮泗風塵慘烈無乃勞止孝文曰:六龍騰躍忽千里經途未遠不足為勞慶遠曰:川境既殊遠勞軒駕屈完有言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孝文曰:故當有故卿欲使我含瑕依違為欲指斥其事慶遠曰:包荒之德本施北政未承來議無所含瑕孝文曰:朕本欲有言會卿來問齊主廢立有例不慶遠曰:廢昏立明古今同揆中興克昌豈惟一代主上與先武帝非唯昆季有同魚水武皇臨終以後事嗣孫荒迷廢為郁林功臣固請爰立明聖上逼太后之嚴令下迫群臣之稽顙俯從億兆踐登皇極未審聖旨獨何疑怪孝文曰:聞卿此言殊解我心但哲婦傾城何足可用果如所言武帝子弟今皆何在慶遠曰:七王同惡皆伏管蔡之誅其餘列藩二十餘國內列清階外典方牧哲婦之戒古人所惑然十亂盈朝實惟文母孝文曰:如我聞靡有孑遺卿言美而乖未足全信孝文。又曰:雲羅所掩六合宜一故往年與齊武書言有今日之事書似未達齊主命也。南使既反情有愴然朕亦休兵此段猶是本意不必專為問罪。若如卿言便可釋然慶遠曰:見可而進知難而退聖人奇兵今旨欲憲章聖人不失其美,豈不善哉!孝文曰:卿欲為朕和親為欲不和慶遠曰:和親則二國交歡蒼生再賴不和則二國交惡蒼生塗炭和與不和裁繇聖衷孝文曰:朕來為復遊行鹽境北去洛都率爾便至亦不攻城亦不伐塢卿勿以為慮孝文設酒及羊炙雜果。又謂慶遠曰:卿主既黜凶嗣不違忠孝何以不立近親如周公輔成王而茍欲自取慶遠答曰:成王有亞聖之賢故周公得輔而相之今近藩雖無悖德未有成王之賢霍光亦舍漢藩親而遠立宣帝孝文曰:若爾霍光自為君當復得為忠臣不慶遠曰:此非其類乃可宣帝立與不立義帝云:何皇上豈得與霍光為匹。若爾何以不言武王伐紂何意不立微子而輔之茍貪天下孝文大笑明日列軍向城東遣道登道人進城內施眾僧絹五百疋慶遠選之各糸習絡帶。
●卷六百六十
○奉使部·敏辯第二
梁徐陵為湘東王記室兼通直散騎常侍使魏魏人授館宴賓是日甚熱其主客魏收嘲陵曰:今日之熱當繇徐常侍來陵即答曰:昔王肅至北魏始制禮儀今我來聘使卿復知寒暑收大慚。
後魏燕鳳初為道武代王佐長史時前秦苻堅遣使牛恬朝貢令鳳報之堅問鳳代王何如人鳳對曰:寬和仁愛經略高遠一時之雄主嘗有並吞天下之志堅曰:卿輩北人無鋼甲利器敵弱則進強即退走安能並兼鳳曰:北人壯悍上馬持三仗驅馳。若飛主上雄雋率服北土控弦百萬號令。若一軍無輜重樵爨之苦輕行速捷因敵取資此南方所以疲弊而北方所以常勝也。堅曰:彼國人馬實為多少鳳曰:控弦之士數十萬見馬百萬匹堅曰:卿言人眾可爾說馬太多是虛辭耳鳳曰:雲中川自東山至西河二百里北山至南山百有餘里每歲孟秋馬常大集略為滿川以此推之使人之言猶當未盡鳳還堅厚加贈遺秦王漢子儀有略道武將圖慕容垂以儀觀之垂問儀道武不自來之意儀曰:先人以來世據北土子孫相承不失其舊乃祖受晉正爵稱代王東與燕世為兄弟儀之奉使理謂非失垂壯其對因戲曰:吾威加四海卿主不自見吾云:何非失儀曰:燕。若不修文德欲以兵威自強此乃本朝將帥之事非儀所知也。李孝伯大武時為建義將軍真君末車駕南伐將出彭城宋文帝子安北將軍徐州刺史武陵王駿遣將馬文恭率步騎萬餘至蕭城前軍擊破之文恭走免執其隊主蒯應宋聞大駕南巡。又遣其弟太尉江夏王義恭率眾赴彭城帝至彭城登亞父蒙以望城內遣送蒯應至小市門宣詔勞問義恭等並遣自陳蕭城之敗義恭等問應魏帝來與不應曰:自來。又問今在何處應曰:在城西南。又問士馬多少應曰:中軍四十餘萬駿遣人獻酒二器甘蔗百挺並請駱帝明旦復登亞父蒙遣孝伯至小市駿亦遣其長史張暢對孝伯孝伯遙問暢姓暢曰:姓張孝伯曰:是張長史也。暢曰:君何得見識李孝伯曰:既涉北境何容不識問孝伯曰:君復何姓居何官也。孝伯曰:我戎行一夫何足致問然足與君相敵主上有詔詔太尉安北可暫出門欲與相見朕亦不攻彭城何為勞苦將士城上嚴備今遣賜送駱及貂裘雜物暢曰:有詔之言正可施於彼國何稱之於此孝伯曰:卿家太尉安北是人臣不暢曰:是也。孝伯曰:我朝廷奄有萬國率土之濱莫敢不臣縱為鄰國之君何為不稱詔於鄰國之臣孝伯。又問暢曰:何至遽杜門絕橋暢曰:二王以魏帝壁壘未立將士疲勞此精甲十萬人思致命恐輕相淩踐故。且閉城耳待休息士馬然後共治戰場克日交戰孝伯曰:令行禁止主將常事宜當以法裁物何用廢橋杜門窮城之中復何以十萬誇大我亦有良馬百萬復何以此相矜暢曰:侯王設險何但法令而已我。若誇君當言百萬所以言十萬者正是二王左右素所畜養者耳此城內有數州士庶工徒營伍猶所未論我本鬥人不鬥馬足。且冀之北土馬之所生君復何以逸足見誇也。孝伯曰:王侯設險誠如來言開閉有常何為杜塞絕橋之意義在何也。且城守君之所習野戰我之所長我之恃馬猶如君之恃城耳城內有具思者常至京師義恭遣視之思識是孝伯思前問孝伯曰:李尚書行塗有勞李孝伯曰:此事應相與共知思答緣共知所以仰勞孝伯曰:感君至意既開門暢屏人卻仗出受賜物孝伯曰:詔以貂裘賜太尉駱騾馬賜安北蒲桃酒及諸食味當相與同進暢曰:二王敬白魏帝知欲垂見常願面接但受命本朝{天水}居藩任人臣無境外之交故無容私覿義恭獻皮褶一具駿奉酒二器甘蔗百挺孝伯曰:又有詔太尉安北久絕南信殊當憂悒。若欲遣信者當為護送脫須騎者亦當以馬送之暢曰:此方間路甚多使命日夕往來不復以此勞魏帝也。孝伯曰:亦知有水路似為白賊所斷暢曰:君著白衣故稱白賊也。孝伯大笑曰:今日白賊似異黃巾赤眉暢曰:黃巾赤眉不在江南孝伯曰:雖不在江南亦不離徐方也。孝伯曰:向與安北相聞何以久而不報暢曰:二王貴遠啟聞為難孝伯曰:周公握髪吐哺二王何獨貴遠暢曰:握髪吐哺不謂鄰國之人也。孝伯曰:本邦尚爾鄰國彌應盡恭。且賓主有禮主人宜以禮接暢曰:昨見眾賓至門未為有禮孝伯曰:非是賓至無禮直是主人忽忽無待賓調度耳孝伯。又言有詔程天祚一介常人誠知非江南之選近於汝陽被九搶落在殷水我使牽而出之凡人骨肉分張並思集聚聞其弟在此如何不遣暫出尋自令反豈復茍留一人暢曰:知欲程天祚兄弟集聚已勒遣之但其固辭不往孝伯曰:,豈有子弟聞其父兄而反不肯相見此便禽獸之不。若貴土風俗何至如此帝。又遣賜義恭駿等氈各一領鹽各九種並胡<皮>孝伯曰:各有所宜白鹽是食鹽主上自食黑鹽治腹脹氣滿末之六銖以酒而服胡鹽治目痛戎鹽治諸瘡赤鹽鹽臭鹽馬齒鹽四種並作食鹽太尉安北何不遣人來至朕問彼此之情雖不可盡要復見朕小大知朕老少觀朕為人暢曰:魏帝久為往來所見李尚書親自銜命不患彼此不盡故不復遣信義恭獻蠟燭十挺駿獻錦十疋孝伯曰:君南土士人何為著ハ君而著此將士云:何暢曰:士人之言誠為多愧但以不武受命統軍戎陣之間不容緩服孝伯曰:永昌王自頃常鎮長安今領精騎八萬直造淮南壽春亦固不敢相禦向送劉康祖首彼之所見王玄謨甚是所悉亦是常才耳何意作如此任使以致奔敗自入境七百餘里主人竟不能一相拒鄒山之險彼之所馮前鋒始得接手崔邪利便爾入{宀幾}將士倒出之主上丐其生命今從在此復何以輕脫遣馬文恭至蕭縣使望風退撓也。彼之民人甚相忿怨言清平之時賦我租帛至有急難不能相拯暢曰:知永昌已過淮南康祖為其所破比有信使無此消息王元謨南土偏將不謂為才但以其北人故為前驅引耳大軍未至而河冰向合元謨量宜反旆未為失但因夜回歸致戎馬驚亂耳我家縣瓠小城陳憲小將魏帝傾國攻圍累旬不充胡盛之偏裨小帥眾無一旅始濟融水魏國君臣奔敗僅得免脫滑臺之師無所多愧鄒山小戍雖有微險河畔之民多是新附始慕政化奸盜未息亦使崔邪利撫之而已今雖陷沒何損於國魏帝自以十萬之師而制一崔邪利乃復言是也。近聞蕭縣百姓並依山險聊遣馬文恭以十隊迎之耳文恭謂前以三隊出還走彼大營稽元敬以百舸至留城魏軍奔敗輕敵致此亦非所卹王境人民列居河畔二國交兵當平加撫養而魏師入境事生意外官不負民民亦何怨知入境七百無相捍拒此自上繇太尉神次在武陵聖略軍國之要雖不豫聞然用兵有機間亦不容相語孝伯曰:君藉此虛談支離相對可謂遁辭知其所窮。且主上當不圍此城自率眾軍直造步南事。若辦城固不待攻圍南行不捷彭城亦非所欲也。我今當南欲飲馬江湖耳暢曰:去留之事自適彼懷。若魏帝遂得飲馬長江便為無復天道孝伯曰:自北而南實唯人化飲馬長江豈獨天道暢將還城謂孝伯曰:冀蕩定有期相代無遠君。若得還宋朝今為相識之始孝伯曰:今當先至建業以待君耳恐爾日君與二王面縛請罪不暇為容孝伯風容閑雅應答如流暢及左右甚相嗟嘆帝大喜進爵宣城公。
李彪孝文時為散騎常侍使於南齊齊遣其主客郎劉繪接對並設宴樂乃辭樂及坐彪曰:齊主既賜燕樂以勞行人向辭樂者卿或未相體自喪禮廢替於茲已久我皇孝性自天追慕罔極故有今者喪除之議去三月晦朝臣始除衷裳猶以素服從事裴謝在北固應具此我今辭樂想卿無怪繪答言辭樂之事向以不異請問魏朝喪禮竟何所依彪曰:高宗三年孝文逾月今聖上追鞠育之深恩感慈訓之厚德報於殷漢之間可謂德禮之變繪復問。若欲遵古何為不終三年彪曰:萬機不可久曠故割至慕俯從群議服變不異三年而限同一期可謂亡禮之禮繪言大哉!叔氏專以禮許人彪曰:聖朝自為曠代之制何關許人繪言百官扌已聽於蒙宰萬機何慮於曠彪曰:我聞載籍五帝之臣臣不。若君故君親覽其事三王君臣智等故共理機務五霸臣過於君故事決於下我朝官司皆五帝之臣主上親覽蓋遠軌軒唐彪將還齊武帝親謂曰:卿前使還日賦阮詩云:但願長暇後歲復來遊果如今日卿此還也。復有來理不彪答言使臣請重賦阮。《詩》曰:宴ぅ清都中一去永矣。哉!齊武泫然曰:清都可爾一去何事觀卿此言似成長闊朕當以殊禮相送遂親至瑯邪城登山臨水命群臣賦詩以送別其見重如此彪前後六度銜命南人奇其謇諤。
許赤虎涉獵經史善嘲謔孝文延興中為著作郎使江南應對敏捷雖言不典故而南人頗稱機敏滑稽東魏李諧為衛將軍梁武求通和好朝廷盛選行人以諧兼散騎常侍為聘使主諧至石頭梁遣其主客郎範肯當接諧問肯曰:主客在郎官幾時肯答曰:我本訓胄虎門適復今任諧言國子博士不應左轉為郎肯答曰:特為應接遠賓故權兼耳諧言屈已濟務誠得事宜繇我一介行人令卿左轉肯答曰:自顧菲薄不足對揚盛美豈敢言屈肯問曰:今猶尚暖北間當小寒於此諧答曰:地居陰陽之正寒暑適時不知多少肯曰:所訪鄴下豈是測影之地諧答曰:皆是皇居帝裏相去不遠可得統而言之肯曰:雒陽既稱盛美何事遷鄴諧答曰:不常厥邑於茲五邦王者無外所在關河復何所怪肯曰:殷人否危故遷相耿貴朝何為而遷諧答聖人藏往知來相時而動何必俟於隆替肯曰:金陵王氣兆於先代黃旗紫蓋本出東南君臨萬邦故宜在此諧答曰:帝王符命豈得與中國比隆紫蓋黃旗終於入雒無乃自害也。有口之說乃是排諧亦何足道梁武親問諧曰:魏朝人士德行四科之徒凡有幾人諧對曰:本朝多士義等如林文武賢才布在列位四科之美非無其人庸短造次無以備啟梁武曰:武王有亂臣十人魏雖人物之盛豈得頓如卿言諧曰:愚謂周稱十人本舉佐命至於濟濟多士實是文王之詩皇朝廊廟之才足與周人有兢梁武曰:若爾文足標異武有冠絕者便可指陳諧曰:大丞相渤海王秉文經武左右皇極畫一九州縣衡四海錄尚書汝陽王元叔昭尚書令元世雋宗室之秀綰政朝端左僕射司馬子如右僕射高隆之並時譽民英戮力礻卑輔侍中高嶽侍中孫勝勛賢忠亮宣贊王猷自餘才美不可具悉梁武曰:故宜輔弼幼主永固基業深不可言江南稱其才辯。又梁使陸晏來聘諧郊勞過朝歌晏曰:殷之頑民正應在此諧曰:永嘉東遷盡歸江東。
北齊李繪初仕後魏武定初兼通直散騎常侍為聘梁使至梁武帝問繪高祖今在何處繪曰:今在晉陽肅遏邊寇梁武曰:黑獺。若為形容高祖作何經略繪曰:黑獺遊魂關右人神厭毒連歲凶災百姓懷土丞相奇略不世畜銳觀[C260]攻昧取亡勢必不遠梁武曰:如卿言極佳與梁人汎言氏族袁狎曰:未。若我本出自黃帝姓在十四之限繪曰:兄所出雖遠當共車千秋分一字耳一坐皆笑。
後周杜杲太祖時為司倉上士時陳文帝質子安成王頊在後梁梁平頊歸長安帝欲歸之乃使杲使陳陳人,於是以魯山歸我帝乃拜頊柱國大將軍詔杲送之還國陳文帝謂杲曰:家弟今蒙禮遣實是周朝之惠然不還彼魯山亦恐未能及此杲答曰:安成之在關中乃咸陽一布衣耳然是陳之介弟其價豈止一城本朝親睦九族恕已及物上遵太祖遺旨下思繼好之義所以發德音者蓋為此也。若肯侔魯山固當不貪一鎮況魯山梁之舊地梁即本朝藩臣。若以始末言之魯山自合歸國云:以尋常之土易已骨肉之親使臣猶為不可何以聞諸朝廷文帝慚恧久之乃曰:前言戲之耳自是接遇有加常禮及杲還命引升殿親降御座執手以別朝廷嘉之後為車騎大將軍時陳將華皎來附詔令衛公直督元定等援之與陳人交戰我師不利元定等沒自是連兵不息東南騷動高祖患之乃授杲禦正中大夫使於陳論保境息民之意陳宣帝遣其黃門侍郎徐陵謂杲曰:兩國通和本欲救患分災彼朝受我叛人何也。杲。若曰:陳主昔在本朝非慕義而至上授以柱國位極人臣子女玉帛備禮將送遂主社稷孰謂非恩郝烈之徒邊民狂狡曾未執德而先納之今受華氏正是相報過自彼始豈在本朝陵曰:彼納華皎誌圖吞噬此受郝烈容之而已。且華皎方州列將竊邑叛亡郝烈一百許戶脫身逃竄大小有異豈得同年而語乎!杲曰:大小雖殊受降一也。若論先後本朝無失陵曰:周朝送主上還國既以為恩衛公共元定渡江孰云:非怨計恩之與怨亦足相當杲曰:元定等軍敗身囚其怨已滅陳主負扆馮王其恩猶在。且怨繇彼國恩起本朝以怨酬恩未之聞也。陵乃笑而不答杲因謂之曰:今三方鼎立各圖進取茍有[C260]隙實啟敵心本朝與陳日敦鄰睦輶軒往反積有歲年比為疆場之事遂為仇敵構怨連兵略無寧歲鷸蚌狗兔勢不俱全。若使齊寇乘之則彼此危矣。孰與息忿悔禍遷慮改圖陳國息爭桑之心本朝弘灌瓜之義張旃拭玉修好如初共為掎角以取齊氏非唯兩主之慶實亦兆庶賴之陵具以聞陳宣帝許之遂遣使來聘。
唐鄭元璹武德中為鴻臚卿時突厥寇并州高祖令元璹充使招慰突厥從介休至晉州數百里間精騎數十萬填映山谷及見元璹責中國違背之事元璹隨機應對竟無所屈因數突厥背誕之罪突厥大慚不能報元璹。又謂頡利曰:漢與突厥其俗各異漢得突厥既不能臣突厥得漢復何所用。且抄掠資財皆入將士在於可汗一無所得不如早收兵馬遣使和好國家必有重賞幣帛皆入可汗免有劬勞坐受利益大唐初有天下即與可汗結為兄弟行人往來音問不絕今乃舍善取怨違多就少何也。頡利納其言即引還太宗致書慰之曰:知公已共可汗結和遂使邊亭息警烽火不燃和戎之功豈唯魏絳金石之錫故當非遠。
相裏元獎貞觀中為司農丞使高麗初至平壤蓋蘇文已率兵破新羅兩城其王遣使召之及將兵還國元獎謂蘇文曰:主上令高麗罷兵勿擊新羅元獎衛命而來正為此耳蘇文曰:高麗新羅怨隙已久往者隋室相侵新羅乘[C260]奪地高麗五百里城邑新羅皆據有之自非反地還城此兵恐未能已元獎曰:既往之事焉可追論至如遼東諸城舊並中國群縣高麗今必求本地中國亦須復疆宇國家尚。且不言高麗豈得違命蘇文竟不從。
蕭昕代宗大歷初為國子祭酒使回紇回紇恃功庭詰昕曰:祿山思明之亂非我無以佐定唐國柰何市馬而失信不時歸價眾皆失色昕答曰:國家自平寇難賞功無絲髪之遺況鄰國乎!且仆固懷恩我之叛臣乃者爾助為亂聯西戎而犯郊畿及吐蕃敗走回紇悔懼稽顙乞和非大唐存念舊功則當匹馬不得出塞矣。是回紇自絕非我失信回紇慚退加禮。
盧群德宗貞元中為兵部員外郎時淮西節度吳少誠擅開決刁洧等水漕免溉田遣中使止之少誠不從命。又令群往詰之少誠曰:開此渠大利於人群曰:為臣之道不合自專雖便於人須俟君命。且人臣須以恭恪為事。若事君不盡恭恪即責下吏恭恪固亦難矣。凡數百千言諭以君臣之分忠順之美少誠乃從命即停工役群聰博有口辯好談論與少誠言古今成敗少誠嘆伏之少誠。又與群唱和賦詩自言以反側嘗蒙隔在恩外群醉復歌。《詩》曰:祥瑞不是在倉米飯太平須得邊將忠臣衛霍忠誠奉主貔虎十萬一身江河潛註息浪蠻貊款塞無塵但得百僚師長肝膽不用三軍羅綺金銀少誠大感悅。
劉元鼎穆宗長慶初為大理卿使吐蕃路經河州見其都元即尚書令尚騎必兒云:回鶻小國也。我以丙申年逾磧討逐去其城郭二日程計到即破滅矣。會我本國有喪而還回鶻之弱如此而唐國待之厚於我何哉!元鼎云:回鶻於國家有救難之勛。又不曾侵奪分寸土地豈得不厚乎!
梁李振唐末為太祖宣義節度副使天祐初太祖召振謂曰:青州王師範來降易歲尚處故藩今將奏請徙授方面其為我馳騎以慈意達之振至青州師範即日出公府以節度觀察二印及文薄管鑰授於振師範雖已受代而疑撓特甚屢揮泣求貸其族振因以功還諭之曰:公不念張繡事耶漢末繡屢與曹公立敵豈德之耶及袁紹遣使招繡賈詡曰:袁家父子自不相容何能主天下英士曹公挾天子令諸侯其志大不以私讎為意不宜疑之今梁王亦然豈以私怒害忠賢耶師範恍然大悟翌日以其族西遷太祖乃表振為青州留後未幾徵還。
後唐李嚴為客省使奉使於蜀時為樞密使宋光嗣召嚴曲宴因以近事訊於嚴嚴對曰:吾皇前年四月即位於鄴宮當月下鄆州十月四日親統萬騎破賊中都乘勝鼓行遂誅汴孽偽梁尚有兵三十萬謀臣猛將解甲倒戈西盡甘涼東漸海外南逾閩浙北極幽陵牧伯侯王稱藩不暇家財入貢府實上供吳國本朝舊臣岐下先皇元老遣子入侍述職稱藩淮南之君卑辭厚貢湖湘荊楚杭越甌閩異貨奇珍府無虛月吾皇以德懷來以威款附順則氵丞之以恩澤逆則問之以干戈四海車書大同非晚光嗣曰:荊吳即余所未知唯岐下宋公我之姻好洞見其心反覆多端專謀跋扈大國不足信也。似聞契丹部族近日稍強大國可無慮乎!嚴曰:子言虜之強盛孰。若偽梁曰:比梁差劣也。嚴曰:吾國視北虜如蚤虱耳以其無害不足把搔吾朝良將勁兵布列天下彼不勞一郡之兵一校之眾則懸首街盡為奴虜但以天生四夷終難絕類不在九州之本未欲窮兵黷武故也。光嗣聞嚴辯對畏而奇之。
姚坤為供奉官先是契丹阿保機深貯亂華之志欲收兵大興慮渤海踵其後一年舉軍眾討渤海之遼東令禿饣委盧文進據營平等州擾我燕薊明宗初纂嗣遣坤賫空函告哀至西樓屬阿保機在渤海。又徑至慎州崎嶇萬里既謁見保機延入窮廬保機身長九尺被錦袍大帶垂後與妻對榻引見坤坤未致命保機先問曰:聞爾漢土河南北各有一天子信乎!坤曰:河南天子今年四月一日洛城軍變今凶問至矣。河北總管令公比為魏州軍亂先帝詔令除討既聞內難軍眾離心及京城無主上下堅冊令公請主社稷今已順人望登帝位矣。保機號嗛兆聲淚俱發曰:我與河東先是約為兄弟河南天子吾兒也。近聞漢地兵亂點得甲馬五萬騎比欲自往洛陽救助我兒。又緣渤海未下我兒果致如此冤哉!泣下不能已。又謂坤曰:如今漢土天子初聞洛陽有難何不急救致令及此坤曰:非不急切地遠阻隔不及也。又曰:我兒既無當合取我量安得自便坤曰:吾皇將兵二十年位至大總管所部精兵三十萬眾口一心堅相推戴違之則立見禍生非不知稟天皇王意旨無柰人心何其子突欲在側謂姚坤曰:漢使勿多談因引左氏牽牛蹊田之說以折坤坤曰:應天順人不同匹夫之義只如天皇王初領國事豈是強取之耶保機因曰:理當須此我漢國兒子致有此難我知之矣。聞此兒有宮婢二千樂官千人終日放鷹走犬耽酒嗜色不惜人民任使不肖致得天下皆怒我自聞如此嘗憂傾覆一月前已有人來報知我便舉家斷酒解放鷹犬休罷樂官我亦有諸部家樂千人非公宴未嘗妄舉我。若所為似我兒亦應不能持久矣。自此得以為戒。又曰:漢國兒與我雖父子亦曾彼此讎掣俱有惡心與爾今天子彼此無惡足得歡好爾先復命戎續將馬三萬騎至幽鎮已來與爾家天子面為盟約我要幽州令漢兒把捉更不復侵汝漢界。又問漢家收得西川信否坤曰:去年九月出兵十六日收下東西兩川得兵馬二十萬金帛無皇帝初即位未辦送來續當遣使至矣。保機欣然曰:聞西川有劍閣兵馬從何過得坤曰:川路信險然先朝收復河南有精兵四十萬騎使通人行處便能去得視劍閣如平地耳。
●卷六百六十一
○奉使部·守節
春秋。《傳》曰:聖達節次守節蓋士之亢誌自守立義不侵可殺而不可辱也。乃有膺使乎!之選履不測之險或脅於威勢或遭乎!羈縶淪跡於殊俗委躬於匪人乃能精懇內激直節彌厲冒白刃而靡憚濱九死而不悔雖艱厄備至而操守益固用能感動強敵震聳絕域宣皇靈而無辱折叛臣而自。若挺然勁草之質確乎!匪石之心斯足以標烈士之孤風為人倫之稱首者矣。
解陽晉人楚子圍宋宋人使樂嬰齊告急於晉晉人使解陽如宋使無降楚曰:晉師悉起將至矣。鄭人囚之而獻於楚楚子厚賂之使反其言不許三而許之登諸樓車使呼宋人而告之遂致君命楚子將殺之使與之言曰:爾既許不穀而反之何故非我無信汝則棄之速即爾刑對曰:臣聞之君能致命為義臣能承命為信信載義而行之為利謀不失利以衛社稷民之主也。義無二信信無二命(義不行兩信信不受二命也。)君之賂臣不知命也。奉命以出有死無霣。又可賂乎!臣之許君以成命也。(成其君命也。)死而成命臣之祿也。寡君有信臣下臣獲考死。又何求楚子舍之以歸(考成也。)。
漢楊信武帝時使モ奴信為人剛直屈強素非貴臣也。單于不親欲召入不肯去節乃坐穹廬外。
蘇武字子卿為多中廄監(多中廄名馬之監也。)天漢元年。且鞮侯單于初立恐漢襲之乃曰:漢天子我丈人行也。(丈人尊老之稱)盡歸漢使路充國等武帝嘉其義乃遣武以中郎將使持節送匈奴使留在漢者因厚賂單于答其善意武與副中郎將張勝及假吏常惠等(假吏猶言兼吏也。時推為使之吏。若今之差人充使典矣。)募士斥候百餘人俱(募人以充士卒及在道為斥候者)既至匈奴置幣遺單于單于益驕非漢所望也。方欲發使送武等會緱王與長水虞常等謀反匈奴中緱王者昆邪王姊子也。與昆邪王俱降漢後隨浞野侯沒胡中(從趙破於擊匈奴兵敗而降)及衛律所降者陰相與謀劫單于毋閼氏歸漢會武等至匈奴虞常在漢時素與副張勝相知私候勝曰:聞漢天子甚怨衛律常能為漢伏弩射殺之吾母與弟在漢幸蒙其賞賜張勝許之以貨物與常後月餘單于出獵獨閼氏子弟在虞常等七十餘人欲發其一人夜亡而告之單于子弟發兵與戰緱王等皆死虞常生得(被執獲也。)單于使衛律治其事張勝聞之恐前語發以狀語武武曰:事如此此必及我見犯乃死重負國欲自殺(言被匈奴侵犯然後乃死是為更負漢國故欲先自殺也。)勝惠共止之虞常果引張勝單于怒召諸貴人議欲殺漢使者左伊秩訾曰:(胡官之號)即謀單于何以復加(言謀殺衛律而殺之其罰太重也。)宜皆降之單于使衛律召武受辭(致單于之命而取其對也。)武謂惠等屈節辱命雖生何面目以歸漢引佩刀自刺衛律驚自抱持武馳召醫鑿地為坎置カ火(カ謂聚火無焱者也。)覆武其上(覆身於坎上也。)蹈其背以出血武氣絕半日復息(息謂出氣也。)惠等哭輿歸營單于壯其節朝夕遣人候問武而收系張勝武益愈單于使使曉武(諭說令降也。)會論虞常欲因此時降武劍斬虞常已律曰:漢使張勝謀殺單于近臣(衛律自謂也。)當死單于募降者赦罪舉劍欲擊之勝請降律謂武曰:副有罪當坐武曰:本無謀。又非親屬何謂相坐復舉劍擬之武不動律曰:蘇君律前負漢歸匈奴幸蒙大恩賜號稱王擁眾數萬馬畜彌山富貴如此(彌滿也。)蘇君今日降明日復然空以身膏草野誰復知之武不應律曰:君因我降與君為兄弟今不聽吾計後雖欲復見我尚可得乎!武罵律曰:女為人臣子不顧恩義畔主背親為降虜於蠻夷何以汝為見(言何用見汝為也。)。且單于信女使決人死生不平心持正反欲鬥兩主觀禍敗南越殺漢使者屠為九郡宛王殺漢使者頭懸北闕朝鮮殺漢使者即時誅滅獨匈奴未耳。若知我不降明(。若汝也。言汝知我不肯降明矣。)欲令兩國相攻匈奴之禍從我始矣。律知武終不可脅白單于單于愈益欲降之乃幽武置大窖中(一米粟之窖而空者也。)絕不飲食天雨雪武臥囓雪與旃毛並咽之(咽吞也。)數日不死匈奴以為神乃徙武北海上無人處使牧羝曰:羝乳乃得歸(羝牡羊也。羝不當產乳故設此言示絕其事。若燕太子丹烏白頭馬生角之比也。)別其官屬常惠等各置他所武既至海上廩食不至(無人給饋也。)掘地鼠去草實而食之(取鼠所去草實而食之去謂藏之也。)杖漢節牧羊臥起操持節旄盡落積五六年單于弟於幹王弋射海上武能綱紡繳檠弓弩(繳生絲縷也。可以弋射檠謂輔正弓弩也。)於幹王愛之給其衣食三歲餘王病賜武馬畜服匿穹廬(服匿如[B124]小口大腹方底用受酒酪穹廬旃帳也。河東北界人呼小石[B124]受三斗所曰:服匿)王死後人眾徙去其冬丁令盜武牛羊(丁令即上所謂丁零耳)武復窮厄初武與李陵俱為侍中武使匈奴明年陵降不敢求武久之單于使陵至海上為武置酒設樂因謂武曰:單于聞陵與子卿素厚故使陵來說足下虛心欲相待終不得歸漢空自苦亡人之地信義安所見乎!前長君為奉車(武兄嘉)從至雍或陽宮伏輦下除(除謂門屏之間)觸柱折轅劾大不敬伏劍自刎(刎斷也。斷其頸)賜二百萬以葬孺卿從祠河東后土(武弟賢)官騎與黃門駙馬爭公(官騎官者而為騎也。黃門駙馬天子駙馬之在黃門者也。駙副也。金日磾。《傳》曰:養馬曰:黃門也。)推墮駙馬河中溺死官騎亡詔使孺卿逐捕不得惶恐飲藥而死來時大夫人已不幸(不幸亦謂死)陵送葬至陽陵子卿婦年少聞已更嫁矣。獨有女弟二人兩女一男今復十餘年存亡不可知人生如朝露何久自苦如此陵始降時忽忽如狂自痛負漢加以老母系保宮(百官公卿表云:少府屬官有居工武帝大初元年更名保宮)子卿不欲降何以過陵。且陛下春秋高法令亡常大臣無罪夷滅者數十家安危不可知子卿尚復誰為乎!願聽陵計勿復有云:武曰:武父子亡功德皆為陛下所成就位列將爵通侯兄弟親近常願肝腦塗地今得殺身自效雖蒙斧鉞湯鑊誠甘樂之臣事君猶子事父也。子為父死無所恨願勿復再言陵與武飲數日復曰:子卿一聽陵言武曰:自分已死久矣。王必欲降武請畢今日之忄效死於前陵見其至誠喟然嘆曰:嗟乎!義士陵與衛律之罪上通於天因泣下г襟與武決去留匈奴凡十九歲始以強壯出及還須髪盡白。
後漢來歙光武時大中大夫建武二年始使隗囂五年復持節送馬援因奉璽書於囂既還復往說囂囂遂遣子恂隨歙入質拜歙為中郎將時山東略定帝謀西收囂兵與俱伐蜀乃使歙喻旨囂將王元說囂多設疑故久猶豫不決歙素剛毅遂發憤恚責囂曰:國家以君知臧否曉廢興故以手書暢意足下推忠誠遣伯春委質(囂子恂字伯春)是臣主之交信也。今反欲用佞惑之言為族滅之計叛主負子違背忠信乎!吉凶之決在於今日因欲前刺囂囂起入部勒兵將殺歙歙隨杖節就車而去囂愈怒王元勸囂殺歙使牛邯將兵圍守之囂將王遵諫曰:愚聞為國者慎器與名為家者畏怨重禍懼慎名器則下服其命輕用怨禍則家受其殃今將軍遣子質漢內懷它誌名器逆矣。外人有議欲謀漢使輕怨禍矣。古者列國兵交使在其間所以重兵貴和而不任戰也。何況承王命藉重而犯之哉!君叔雖單車遠使而陛下之外兄也。害之無損於漢而隨以族滅昔宋執楚使遂有析骸易子之禍小國猶不可辱況於萬乘之主重以伯春之命哉!歙為人有信義言行不違及往來遊說皆可案覆西州士大夫皆信重之多為其言故得免而東歸鄭眾明帝永平中為越騎司馬給事中是時北匈奴遣使求和親八年帝遣眾持節使匈奴眾至北庭虜欲令拜眾不為屈單于大怒圍守閉之不與水火欲脅服眾拔刀自誓單于恐而止乃更發使隨眾還京師朝議復欲遣使報之眾上疏諫曰:臣伏聞北單于之眾堅三十六國之心也。又當揚漢和親誇示鄰敵今西域欲歸化者局足狐疑懷土之人絕望中國耳漢使既到便偃蹇自。若復遣之虜必自謂得謀其群臣駁議者不敢復言如是南庭動搖烏桓有離析旋為邊害今幸有度遼之眾揚威北垂雖勿報答不敢為患帝不從復遣眾因上言臣前奉使不為匈奴拜單于恚恨故遣兵圍臣今復銜命必見陵折臣誠不忍持大漢節對氈裘獨拜如令匈奴遂能服臣將有損大漢之強帝不聽眾不得已既行在路連上書固爭之詔切責眾追還系廷尉會赦歸家其後帝見匈奴來者問眾與單于爭禮之狀皆言匈奴中傳眾意氣壯勇雖蘇武不過乃復召眾為軍司馬。
種劭靈帝中平末為諫議大夫將軍何進將誅宦官召并州董卓至澠池而進意更狐疑遣劭迎勞之因避令還軍卓疑有變使其軍士以兵脅劭劭怒稱詔大呼叱之軍士皆披遂前責卓卓辭屈還軍夕陽亭郭溥為尚書郎時獻帝遣溥喻郭汜汜以屯部未定乞須留之溥因罵汜曰:卿直庸人賤夫為國上將今天子有命,何須留之吾不忍見卿所為請先殺我以章卿惡汜得溥言切意乃少喻。
馬日磾為太傅奉使山東及至淮南數有意於袁術術輕侮之遂奪取其節求去。又不聽因欲逼為軍師日磾深自恨遂嘔血而斃。
蜀劉巴零陵烝陽人初曹公征荊州辟為掾使招納長沙零陵桂陽會先主略有三郡巴往零陵事不成欲遊交州道還京師時諸葛亮在臨烝巴與亮。《書》曰:乘危歷險到值思義之民自與之眾承天之心順物之性非余身謀所能勸動。若道窮數盡將命於滄海不復顧荊州矣。亮退謂曰:劉公雄才蓋世據有荊土莫不歸德天人去就已可知矣。足下欲何之巴曰:受命而來不成當還此其宜也。足下何言邪先主深以為恨。
吳馮熙為中大夫使於魏文帝問曰:吳王。若欲修宿好宜當厲兵江關縣於巴蜀而聞復遣修好必有變故熙曰:臣聞西使直報問。且以觀[C260]非有謀也。又曰:聞吳國比年災旱人物損以大夫之明觀之何如熙對曰:吳王體量聰明善於任使賦政施役每事必咨敬養賓旅親賢愛士賞不擇怨仇而罰必加有罪臣下皆感恩懷德惟忠與義帶甲百萬穀帛如山稻禾沃野民無饑歲所謂金城湯池強富之國也。以臣觀之輕重之分未可量也。帝不悅以陳群與熙同郡使群誘之嗛舀以重利熙不為回送至摩陂欲困苦之後。又召還未至熙懼見迫不從必危身辱命乃引刀自刺禦者覺之不得死文帝聞之垂涕曰:此與蘇武何異竟死於魏。
諸葛瑾為中司馬漢獻帝建安二十年大帝遣使蜀通好劉備與其弟亮俱公會相見退無私面。
晉張淳為涼州牧張駿為治中從事使於後蜀蜀司隸校尉景騫言於李雄曰:張淳壯士宜留任之雄曰:壯士豈為人留。且可以卿意觀之騫謂淳曰:卿體大暑熱可。且遣吏小住須涼淳曰:寡君以皇輿幽辱梓宮未反天下之恥未雪蒼生之命倒懸故遣淳來表誠大國所論事重非下吏能傳。若下吏所了者則淳本亦不來雖有火山湯海無所辭難豈寒暑之足避哉!雄曰:此人矯矯不可得用也。厚禮遣之。
蒯秦姜讓為苻丕侍郎南燕慕容垂既僭偽位眾至二十餘萬濟自石門長驅攻鄴苻丕乃遣讓謂垂曰:往歲大駕失據君保衛鑾輿勤王誠義邁跡前烈宜述修前規終忠貞之節奈何棄崇山之功為此過舉過貴能改先賢之嘉事也。深宜詳思悟猶未晚垂謂讓曰:孤受主上不世之恩故安全長樂公使盡眾赴京師然後修復國家之業與秦永為鄰好何故暗於機運不以鄴見歸也。大義滅親況於意氣之顧公。若迷而不反者孤亦欲窮兵勢耳今事已然單馬乞命不可得也。讓厲色責垂曰:將軍不容於國家投命於聖朝燕之尺土將軍,豈有分乎!主上與將軍風殊類別臭味不同奇將軍於一見將軍以斷金寵逾宗舊任齊一藩自古君臣冥契之重豈甚此邪方付將軍以六尺之孤萬里之命奈何王師小敗便有二圖夫師起無名終則弗成天之所廢人不能支將軍起無名之師而欲興天所廢竊未見其可長樂公主上之元子聲德過於唐魏居陜東之任為朝廷維城其可東手輸將軍以百城之地大夫死王事國君死社稷將軍欲裂冠毀冕拔本塞源者自可任將軍兵勢何復多云:但念將軍以七十之年縣首白旗高世之忠忽為逆鬼竊為將軍痛之垂默然左右勸垂殺之垂曰:古者兵交使在其間夫犬吠非其主何所問也。乃遣讓歸。
後燕梁琛聘於秦既至而秦主苻堅田於萬年將禮之琛辭焉秦主遣辛勁謂之曰:賓至主裁君焉得辭。且天子無外。故曰:行在所而春秋。又有遇見之禮有何不可乎!琛曰:天子以四海為家故可云:然今靈命既分乾光氵瓜別勢均義等理絕茲談況唇亡齒寒輔車之義乎!故桓溫冠境而貴朝同恤弊邑愧賴以為君憂秦人使臣未嘗不饣肴乾不食爵盈不飲而敬恭待命享禮有加今醜虜已獲繼尋舊好會遇之禮豈其時乎!遐賓小成使勢屈於主然茍不以禮不敢聞命堅嘉琛有奉命之才乃以行宮具禮以見堅問琛曰:燕人物為誰琛曰:太傅評明德{艹戌}親光輔王室吳王垂雄略冠世秀邁絕倫內贊百揆外禦四國其餘,或以文,或以武進未有賢不受任官不求才者雖周文多士漢武得人未有過也。琛從兄奕時為秦尚書郎堅令琛就之琛曰:昔孔明使吳與兄瑾惟公庭相見君子誌之往賢盛事,豈可忘乎!堅乃敕奕就琛微訪燕之得失琛謂奕曰:琛之在燕亦猶兄之在秦人臣之禮各為本國燕之美事恐非秦所欲聞縱日月之過復非臣子所宜論也。堅聞而嘉之堅令其太子宏見欲使琛拜琛曰:昔太子以士禮者欲其由賤至貴以塞盈心在國不臣其父之臣況鄰國之臣乎!且茍無純敬則禮有往來非敢答恭但懼降屈為煩耳秦人不能對厚禮以歸。
南齊顏幼明為平南將軍武帝永明七年幼明及{宀幾}從僕射留思教使後魏時元會與高麗使相次幼明謂後魏主客郎裴叔業曰:今日我等銜使上華來造卿國所為抗敵在乎!一魏自餘外夷理不得望我之上況東夷小貊臣屬朝庭今日乃敢與我躡踵思教謂魏尚書南郡李思沖曰:我聖朝處魏使未嘗與小國列卿亦應知思沖曰:實如此但主副不得升殿耳此間坐起甚高足以相報思教曰:李道固昔使正以衣冠致隔耳魏國必纓冕而至豈容見黜幼明。又謂魏帝曰:二國相亞唯齊與魏東境小狄敢耳臣蹤。
丘冠先永明中為給事中時求使蠕蠕國尚書令王儉言冠先雖名位未而義行甚重。若為行人則蘇武鄭眾之流也,於是使蠕蠕蠕蠕逼令拜冠先執節不從以刃臨之冠先曰:能殺我者爾也。不能以天子使拜戎狄者我也。遂見殺武帝以冠先不辱命賜其子雄錢一萬布三十疋雄不受詣闕上。《書》曰:臣父執節如蘇武守死如谷吉遂不書之良史甄不褒策萬代之後誰死社稷建元四年車僧郎銜使不異抗節是同詔贈正員外郎此天朝舊準臣父成例也。今僧郎反葬家塋臣父湮棄絕域語忠烈則亦不謝車論荼苦則彼優而此劇名位不殊禮數宜等乞申哀贈書奏不省。
梁沈浚為御史中丞時侯景逼京城外援並至景表請求和詔許之既盟景知城內疾疫復懷奸計遲疑不去數日皇太子使浚詣景所景曰:即已向熱非復行時十萬之軍何去還欲立效朝廷君可見為申聞浚曰:將軍此論意在得城城內兵糧尚支百日將軍儲積內盡國家援軍外集十萬之眾將何所資而反設此言欲脅朝廷耶景橫刀於膝瞋目叱之浚正色責景曰:明公親是人臣舉兵向闕聖主申恩赦過已共結盟口血未乾而有翻背況浚六十之年。且天子之使死生有命豈畏逆臣之刀乎!不顧而出景曰:此真司空也。然密銜之及破張乘乃求浚害之。
後梁袁敞為吏部郎使於周時主者以敞班在陳使之後敞固不從命主者詰之對曰:昔陳之祖父乃梁諸侯之下吏也。棄忠與義盜有江東今大周朝朝宗萬國招攜以禮。若使梁之行人在陳人之後便恐彜倫失序豈使臣之所望焉主者不能屈遂以狀奏高祖善之乃詔敞與陳使異日而進使還以稱旨遷侍中。
後魏於什門代人也。明元時為謁者使喻馮跋及至和龍住外不入使謂跋曰:大魏皇帝有詔須馮主出受然後敢入跋使人追逼令入入見跋不拜跋令人按其頭什門曰:馮主拜受詔吾自以賓主致敬,何須苦見逼也。與跋往復聲氣益厲然初不撓屈既而跋止什門什門於群眾之中回身背跋披後襠以辱之既而拘留隨身衣裳敗壞略盡蟣虱被體跋遺以衣服拒而不受和龍人皆嘆曰:雖古烈士無以過也。朱長生於提者並代人也。孝文時以長生為員外散騎常侍與提俱使高車既至高車王阿伏至羅乃不以禮待長生以金銀器奉之至羅既受獻長生曰:為臣內附宜盡臣禮何得口云:再拜而實不拜呼出帳命眾中拜阿伏至羅慚其臣下大怒曰:帳中何不教我拜而辱我於大眾奪長生等獻物納之叢石石兵脅之曰:為我臣則活不降則殺汝長生與於提瞋目厲聲責之曰:我為魏鬼不為汝臣阿伏至羅大怒絕其飲食從者三十人皆求阿伏至羅乃給以肉酪長生與提。又不從乃各分徙之三歲乃放還帝以長生等守節遠同蘇武拜長生河內太守於提隴西太守並賜爵五等男從者皆為令長。
程駿為著作佐郎延興末高麗王璉求納女於掖庭獻文許之假駿散騎常侍賜爵安豐男加伏波將軍持節如高麗迎女賜布帛百疋駿至平壤或勸璉曰:魏昔與燕婚既而伐之由行人具其夷險故也。今。若送女恐不異於馮氏璉遂謬言女喪駿與璉往復經年駿責以義方璉不勝其忿遂斷駿從者酒食璉欲逼辱之憚而不敢。
北齊崔肇師東魏孝靜天平初為通直侍郎為慰勞青州使至齊州界為土賊崔迦業等所虜欲逼與同事肇師執事不動喻以禍福賊遂舍之仍巡慰青部而還。
陽斐字叔鸞北平漁陽人也。東魏孝靜興和中除起部郎中兼通直散騎常侍聘於梁尚書羊侃魏之叛人也。與斐有舊欲請斐至宅三致命而不答梁人曰:羊來已久經貴朝人遷革李盧亦請宅相見卿何致難斐曰:柳下惠則可吾不可梁主乃親謂斐曰:羊侃極願相見二國和好天下一家安得復論彼此斐終辭焉使還除廷尉少卿。
張華原為高祖大丞相府屬周文帝始據雍州也。高祖猶欲以逆順曉之使華原入關說焉周文密有拘留之意謂華原曰:若能屈驥足於此當共享富貴不爾命懸今日華原曰:渤海王命世誕生殆天所縱以明公蕞爾關右便自隔絕故使華原銜喻公旨明公不即日改除轉禍為福乃欲賜脅以死而已周文嘉其亮正使東還高祖以華原久而不返每嘆惜之及聞其來喜見於色累遷兗州刺史。
紇奚永安為開府後主以并州使永安告急於突厥他缽略可汗及聞齊滅他缽處永安於吐谷渾使下永安抗言曰:本國既敗永安豈惜殘命欲閉氣自絕恐天下不知大齊有死節臣唯乞一刀以顯示遠近他缽嘉之贈馬七十匹歸之。
後周李棠為車騎大將軍自魏廢帝二年從尉遲迥伐蜀蜀人未戰即降棠乃應募先使喻之既入成都蕭問迥軍中委曲棠不對乃笞辱之冀獲其實棠曰:爾亡國餘燼不識安危奉命諭爾反見躓頓我王者忠臣有死而已義不為爾移誌也。不能得其要指遂害之。
趙昶為中軍都督太祖平弘農擢為相府典簽大統九年大軍失律於芒山清水氐酋李鼠仁自軍逃還憑險作亂帝將討之先求可使者遂令昶使焉見鼠仁喻以禍福群凶,或不從其命者復將加刃於昶而神色自。若志氣彌厲鼠仁感悟遂相率降。
王慶武帝時為左武伯奉使至突厥屬其可汗暴殂突厥謂慶曰:前後使來逢我國喪者皆片面表哀況今二國和親豈得不行此事慶抗辭不從突厥見其守正卒不敢逼帝聞而嘉之錄慶前後使功遷開府儀同三司兵部大夫。
隋鮑宏初仕周為禦正高祖為丞相奉使出南會王謙舉兵於蜀路次潼州為謙將奚甚所執逼送成都竟不屈節謙敗之後馳傳入京高祖嘉之賜以金帶盧愷後周武帝時為禮部大夫為聘陳副先是行人多從其國禮及愷為使一依本朝陳人莫能屈。
辛公義高祖仁壽初為揚州道黜陟大使豫章王柬恐其部內官僚犯法未入州境豫令使屬公義答曰:公義奉詔不敢有私至揚州皆無縱舍柬9之。
遊元煬帝時為侍御史奉使於黎陽督運楊玄感作逆乃謂元曰:獨夫肆虐天下士大夫肝腦塗地加以䧟身絕域之所軍糧斷絕此亦天亡之時也。我今親率義兵誅無道卿意如何元正色答曰:尊公荷國寵靈功參佐命高官重祿位古莫儔公之弟兄青紫交英當謂竭誠盡節上答鴻恩豈意墳土未乾親圖反噬深為明公不取願思禍福之端仆有死而已不敢聞命玄感怒而囚之屢脅以兵竟不屈節,於是害之唐屈突通在隋為武候車騎將軍煬帝遣通以詔徵漢王諒先是文帝與諒有密約曰:若璽書召汝於敕字之傍別加一點。又與玉麟符合者當就徵及發書無驗諒覺變詰通占對無所屈撓竟得歸長安。
夏侯端高祖初擢授秘書監屬李密來降東關之地未有所屬端固請往招諭之乃加大將軍持節為河道招慰使自澶泉濟河傳檄郡縣東至海南至淮二十餘州並遣使送款次譙會刺史丁叔則及汴州刺史王要漢並降王世充路遂隔絕端素得眾心所從二千人雖糧盡不繼而皆不忍去端乃坐大澤中盡殺私馬以會軍士因欷曰:可斬吾首持歸於賊必獲富貴眾皆流涕曰:公於唐家非有親屬但以忠義之故不辭於死,豈有害公而取富貴耶竟冒榛梗晝夜兼行從者唯三十二人或墜崖溺水。又死其半及至見高祖但謝無功高祖憫之復以為秘書監。
漢陽郡李瑰武德中賫布帛數萬與突厥結和親頡利可汗初見瑰箕踞瑰餌以厚利頡利大悅改容加敬遣使隨瑰獻名馬後復將命頡利謂左右曰:李瑰前來恨不屈之今日必令下拜瑰微知之及見頡利長揖不屈節頡利大怒乃留瑰不遣瑰神意自。若竟不為之屈頡利知不可以威脅始禮遣之。
崔敦禮為檢扌交右驍衛長史武德九年太宗令敦禮往幽州召廬江王李瑗瑗舉兵反執敦禮問以京師消息敦禮竟無屈撓及瑗誅太宗壯之賜以良馬及黃金器物。
蔣儼常州義興人也。少以明經累遷右屯衛兵曹參軍太宗征遼東募有能使於高麗者人皆疑憚惟儼請行既至虜庭為莫離支所執置於窟室中儼抗節不撓及高麗敗儼得還。
陳行焉為吉州長史使往吐蕃吐蕃大臣欽陵使行焉拜伏行焉擁節不屈臨之以兵竟不從因被拘留十餘年而卒至永隆二年喪還高宗深嘉嘆之贈睦州刺史。
田歸道為左右衛郎將武后朝突厥默啜請入朝將至單于都護府乃令歸道攝司賓卿迎勞之默啜。又奏請六胡州及單于都護府之地武后不許默啜深怨望遂拘系歸道將害之歸道辭色不撓更責以無厭之請兼諭以禍福默啜意稍解會有制賜默啜粟三萬石雜采等並許結婚歸道乃得還。
郭元振中宗神龍中為左驍衛將軍兼撿扌交安西大都護時西突厥首領烏質勒部落強盛款塞通和元振就其牙帳計會軍事時天大雪元振立於牙帳之前與烏質勒言議須護雪深風凍元振未嘗移足烏質勒年老不勝寒苦會罷而死其子娑葛以元振故殺其父謀勒兵攻之副使御史中丞解琬知其謀勸元振夜遁元振曰:吾以誠信待人何所疑懼。且深在冠庭遁將安適乃安臥帳中明日親入虜帳哭之甚哀行吊贈之禮娑葛感義復與元振通好焉。
顏真卿為太子太師德宗建中末李希烈䧟汝州宰相盧杞奏曰:顏真卿四方所信使諭之可不勞師旅德宗從之朝廷失色宣武軍節度李勉聞之以為失一元老貽朝廷羞乃密表請留。又遣人逆於路不及真卿初見希烈欲宣詔旨希烈養子千餘人露刃爭前迫真卿將食其肉諸將叢繞慢罵舉刃以擬之真卿不動希烈遽以身蔽之而麾其眾眾退乃揖真卿就官舍因逼為章表令雪已罪願罷兵為農遣真卿兄子峴與從吏凡數輩繼來京師帝皆不報每與諸子書令嚴奉家廟恤諸孤而已希烈大宴逆黨召真卿坐觀使倡優斥黷朝政為戲真卿怒曰:相公人臣也。奈何使此曹如是乎!拂衣而起希烈慚乃呵止時幽州朱滔鎮州王武俊魏博田悅天平李納使皆在坐目真卿謂希烈曰:聞太師名德久矣。相公欲建大號而太師至非天命乎!欲求宰相孰先太師乎!真卿正色叱之曰:是何宰相耶君等聞顏杲卿乎!是吾兄也。祿山反首舉義兵及被害詬罵不絕於口吾今年向八十官至太師守吾兄之節死而後已豈受汝輩誘脅耶諸賊不敢復出口希烈乃拘真卿令甲士十人守掘方丈坎於庭曰:坑顏真卿真卿怡然不介意後張伯儀敗績於安州希烈令賫伯儀旌節首級誇示真卿慟哭投地後其大將周曾等謀襲汝州因回兵殺希烈奉真卿為節度事泄希烈殺曾等遂送真卿於龍興寺真卿度必死乃作遺表自為墓誌祭文常指寢室西壁下云:吾殯所也。希烈既䧟汴州僭偽號使人問儀於真卿真卿曰:老夫耄矣。曾掌國禮所記者諸侯朝覲禮耳興元元年王師復振逆賊慮變起蔡州乃遣其將辛景臻安華至真卿所積柴庭中沃以油。且傳逆詞曰:不能屈節當自燒真卿乃投身赴火景臻等遽止之復告希烈德宗復宮闕希烈弟希清在朱Г黨中及伏誅希烈聞之怒是歲八月三日乃使閹奴與景臻等殺真卿先曰:有敕真卿拜奴曰:宜賜卿死真卿曰:老臣無狀罪當死然不知使人何日從長安來奴曰:從大梁來真卿罵曰:乃逆賊耳何謂敕耶遂縊殺之年七十七及淮西平貞元元年正月陳仙奇使護送真卿喪歸京師德宗痛悼異常廢朝五日謚曰:文忠。
殷侑憲宗時為太常博士時回紇請和親乃命宗正少卿李孝誠奉使以侑為副既至虜庭回紇驕倨見漢使盛陳甲兵與其相不拜欲受漢使禮侑堅立不動宣命既畢虜使責之云:欲留使者行人皆惶懼獨侑謂虜曰:今可汗是漢家子婿坐受使臣禮是可汗無禮非使臣無禮也。虜憚其嚴正卒不敢逼。
胡證為金吾大將軍穆宗長慶初太和公主下嫁詔以本官撿校工部尚書充和親使行及漢南虜騎繼至狼心犬態一日千狀欲以戎服遽變華服者欲以王臣疾驅徑路者證抗誌不拔守漢儀黜夷法不厚君命使回拜工部侍郎。
後唐李承勛為太原少尹劉守光之僭號也。莊宗遣承勛往使伺其[C260]端承勛至幽州見守光如藩方交聘之禮謁者曰:燕王為帝矣。可行朝禮承勛曰:吾大國使人太原亞尹自唐帝除授燕王自可臣其部人安可臣我哉!守光聞之不悅拘留於獄數日出而訊之曰:臣我乎!承勛曰:燕君能臣我王則我臣之吾有死而已安敢辱命會王師討守光承勛竟歿於燕。
李光序為散騎常侍莊宗初平中原與右拾遺曹琛往湖南馬殷冊命先是為梁中使往如鄰國禮或稱臣呼殷為殿下賓幕皆有丞郎給舍之目光序等至客司先會謁殷之禮須遵梁朝舊事琛謂之曰:,豈有湖南令公稱藩事唐室復欲天使稱臣哉!如不受唐冊命改圖即任所為既見殷但呼公而已其餘學士舍人但呼為判官書記。
晉陳乂後唐明宗長興中為中書舍人銜命冊公主於太原(公主即高祖後也。)高祖深待之但訝其高岸人或有獻可於乂宜陳一謳頌以稱帝之美可邀其異待耳乂曰:人生貧富咸有定分未有持天子命違禮以求利既損國綱。且虧士行乂今生所不為也。聞者無不嘉之。
漢龍敏晉開運中以尚書左丞奉命抗越先是朝臣將命必陳。
崔士和為中散大夫武定末蕭寶寅之在關中以士和為督府長史時莫念生遣使詐降寶寅表士和兼度支尚書為隴右行臺令入秦撫慰為念生所害。
唐吳損為諫議大夫兼御史中丞大歷中奉使吐蕃以疾歿於蕃中代宗憫之贈工部尚書。
吳漵章敬皇后弟也。德宗建中初為左金吾大將軍時涇原兵叛駕幸奉天盧杞白誌真稱朱Г必當向順固無背叛之事德宗擇大臣可使者眾憚其行漵嘆息謂親友曰:國難不能死非人臣也。吾忝恩戚知死所矣。遂請使焉及至京城賊Г勉勞如常儀漵退而Г逆謀已決因害漵於四方館之前帝聞而哀悼久之廢朝一日贈太子太傅實封一百戶葬事官給嫡子與正員五品官。
孔巢父為給事中興元二年李懷光擁兵河中巢父奉使宣慰既傳詔旨懷光以巢父嘗使魏博田悅已死帳下恐禍及已。又朔方蕃渾之眾數千皆在行列頗驕悖不肅聞罷懷光兵權。且懷光素服待命而巢父不止之眾咸忿恚咄喑曰:太尉盡無官矣。懷光亦不禁止遂害巢父及中官啖守盈焉德宗聞而驚悼久之贈尚書右僕射賜其家布帛米粟甚厚仍授一子正員官收復河中日所司備禮葬祭之。
張薦為秘書監貞元二十年吐蕃贊普死以薦為工部侍郎兼御史大夫持節往吊贈卒於赤眉東嶺東紇辟驛吐蕃傳歸其柩順宗即位贈禮部尚書。
薛存慶為給事中穆宗長慶元年為幽州宣慰使卒於鎮州以其介左拾遺狄兼謩終事詔贈吏部侍郎以其將命歿於外加等也。
●卷六百六十二
○奉使部·便宜請行絕域便宜
《傳》曰:君之使臣也。任之以事不制之以辭故古者大夫出疆有可以安國家利社稷專之可也。漢氏之後乃有將命於外臨事有謀應變決機周物成務克寧閫外之政善救民家之急或興功利以佐用度或宣威罰以誅暴橫乃至發屬國之兵收功於異域草幕府之檄揚威於鄰境置戍以禦群盜矯命以全舊勛斯固誠心之所存本於利國王事之靡彰乎!匪躬者焉。
漢陳平為護軍中尉從高祖擊黥布還至長安燕王盧綰反帝使樊噲以相國將兵擊之既行人有短惡者(陳其短失過惡於上譖毀之)帝怒曰:噲見吾病(時高祖病瘡)幾我死也。(幾幸我死也。幾音冀)用平計召絳侯周勃受詔床下曰:陳平乘馳傳載勃代噲將(傳音張戀切)平至軍中即斬噲頭二人既受詔馳傳未至軍行計曰:樊噲帝之故人功多(行計謂於道中。且計也。)。又呂後弟呂須夫有親。且貴帝以忿怒故欲斬之即恐後悔寧囚而致上令上自誅之未至軍為壇以節召樊噲噲受詔即反接(反糸專兩手也。)載檻車詣長安而令周勃代將。
公孫遂前為濟南太守時左將軍荀彘樓公將軍楊仆征朝鮮兩將乖異以故久不決武帝使遂往征之有便宜得以從事遂至左將軍曰:朝鮮當下久矣。不下樓公數期不會具以素所意告遂曰:今如是不取恐為大害非獨樓公。又。且與朝鮮共滅吾軍遂亦以為然而以節召樓公將軍入左將軍軍計事即令左將軍戲下執縛樓公將軍並其軍以報。
汲黯為謁者時河內失火燒千餘家武帝使黯往視之還報曰:家人失火屋比延燒(比近也。言屋相近故連延而燒也。比音頻寐切)不足憂臣過河內河內貧人傷水旱萬餘家或父子相食臣謹以便宜持節發河內倉粟以賑貧民請歸節伏矯制罪(矯也。奉制詔而行之)帝賢而釋之。
徐偃為博士使行風俗偃矯制(矯也。言受詔也。)使膠東魯國鼓鑄鹽鐵(鑄銅鐵扇熾人謂之鼓)還奏事徙為太常丞(事具憲官彈劾門)終軍為謁者使行郡國所見便宜以聞還奏事武帝甚悅。
馮奉世為郎先是漢數出使西域多辱命不稱或貪為外國所苦(苦謂困辱之)是時烏孫大有擊匈奴之功而西域諸國新輯(輯與集同和也。)漢方善遇欲以安之選可使外國者前將軍韓增舉奉世以衛侯使節送大宛諸國客至伊修城(在鄯善國漢於其中置屯田也。)都尉宋將言莎車與旁國兵攻殺漢所置莎車王萬年(莎車國名萬年其王名)並殺漢使者奚充國時匈奴大發兵攻車師城不能下而去莎車遣使揚言北道諸國已屬匈奴矣,於是攻劫南道與畔盟畔漢從鄯善以西皆絕不通(鄯音善)都護鄭吉扌交尉司馬意皆在北道諸國間奉世與其副嚴昌計以為不亟擊之則莎車日彊(亟急也。音居力切)其勢難制必危西域遂以節諭諸國王以發其兵南北道合萬五千人進擊莎車攻拔其城莎車王自殺傳其首詣長安諸國悉平威振西域奉世乃罷兵以聞宣帝召見韓增曰:賀將軍所舉得其人奉世遂西至大宛大宛聞其斬莎車王敬之異於他使得其名馬象龍而還(言馬形似龍者)。
常惠為扌交尉持節護烏孫兵擊匈奴宣帝以惠奉使克護封長羅侯復遣惠持金幣還賜烏孫貴人有功者惠因奏請龜茲國嘗殺扌交尉賴丹未伏誅請便道擊之帝不許大將軍霍光風惠以便宜從事(所至專命而行也。風讀曰諷)惠與吏士五百人俱至烏孫還發西國兵二萬人令副使發龜茲東國二萬人烏孫兵七千人從三面攻龜茲兵未合先遣人責其王以前殺漢使狀王謝曰:乃我先王時為貴人姑翼所誤耳我無罪惠曰:既如此縛姑翼來吾置王(置猶放也。)王執姑翼詣惠惠斬之而還。
後漢杜詩建武初為侍御史安集雒陽時將軍蕭廣放縱兵士暴橫民間百姓惶擾詩敕曉不改遂格殺廣還以狀聞光武召見賜以戟(戟前驅之器也。以木為之後代以赤油韜之謂之油戟王公以下通用之)。
鍾離意辟大司徒侯霸府詔部送徒詣河內時冷寒徒病不能行路過引農意取移屬縣使作徒衣縣不得已與之而上書言狀意亦具以聞光武得奏以見霸曰:君所使掾何乃仁於用心誠良使也。
宋均為謁者會武陵蠻反圍武威將軍劉尚光武詔使均乘傳發江夏奔命三千人(擢選精勇聞命奔走謂之奔也。)往救之既至而尚已歿時會伏波將軍馬援至詔令均監軍與諸將俱進賊拒抗不得前及馬援卒於師軍士多溫濕疾病死者大半均慮軍遂不反乃與諸將議曰:今道遠士病不可以戰欲權承制降之何如諸將皆伏地莫敢應均曰:夫忠臣出境有可以安國家專之可也。乃矯制調伏波司馬呂種守沅陵長命種奉詔書入虜營告以恩信因勒兵隨其後蠻夷震懼即共斬其大帥而降,於是入賊營散其眾遣歸本郡為置長吏而還均未至先自劾矯制之罪光武嘉其功迎賜以金帛令過家上蒙其後每有四方異議數訪問焉。
樊準和帝時為光祿大夫使冀州到部開倉廩食慰安生業流人咸得蘇息王訁甫為議郎獻帝建安二年奉詔書以孫策為騎都尉襲爵烏程侯領會稽守策自以統領兵馬但以騎都尉領郡為甚輕欲得將軍號乃使人諷訁甫訁甫便承制假策明漢將軍。
賈逵為太祖丞相主簿太祖征劉備先遣逵至斜谷觀形勢逄水衡載囚人數十車逵以軍事急取竟重者一人皆放其餘太祖善之拜諫議大夫與夏侯尚並掌軍計。
荀禹為治書侍御史慰勞邊方時明帝始即位吳孫權攻江夏郡太守文聘堅守禹到江夏發所經縣兵及所從步騎千人乘山舉火權退走。
晉劉頌為文帝丞相府掾奉使於蜀時蜀新平人饑土荒頌表求賑貸不待報而行。
宋沈演之為司徒左西掾文帝元嘉十二年東諸郡大水人民饑饉以演之巡行拯恤許以便宜從事演之乃開倉廩以賑饑民民有生子口賜米一斗刑獄有疑枉悉制遣之百姓蒙賴轉別駕從事。
後魏辛子馥為太尉府司馬長白山連接三齊瑕丘數州之界多有盜賊子馥受使簡覆因辨山谷要害宜立鎮戍之所。又諸州豪右在山鼓鑄奸黨多依之。又得密造兵仗亦請破罷諸冶朝廷善而從之。
北齊張纂為高祖行臺右丞從征王璧大軍將還山東行達晉州忽值寒雨士卒饑凍至有死者州以邊禁不聽入城於時纂為別使遇見取令開城內之分寄民家給其火食多所全濟高祖聞而善之。
唐邕為大司農武成河清元年突厥來冠遣邕驛赴晉陽纂集兵馬在路聞虜將逼邕斟酌事宜改敕更促期會繇此兵士限前畢集。
白建為大丞相騎兵參軍河清三年突厥入境代忻牧悉是細馬合數萬匹在五臺山柏谷中避賊經二十餘日賊退後敕建就彼簡較續遣使人詣建間領馬送定州付民養飼建以馬久不得食瘦弱遠送恐多死損遂違敕以便宜從事隨近散付軍人啟知敕許焉戎乘無損建有力焉。
後周柳帶韋為太祖丞相參軍時侯景作亂江右太祖令帶韋使江郢二州與梁邵陵南平二王通好行至安州值假寶等反帶韋乃矯為太祖書以撫安之並即附降既至郢見邵陵具申太祖意邵陵使遂帶韋報命以奉使稱旨授輔國將軍中散大夫。
唐魏徵貞觀初為諫議大夫奉使安輯河北許以便宜從事徵謂副使李桐客曰:吾等受命之日前宮齊府左右皆令赦原不問今復送思行此外誰不自疑徒遣使往彼必不信此乃差之毫失之千里。且公家之利知無不為寧可累身不可廢國家之大計今。若釋遣思行不問其罪則信義所感無遠不臻古者大夫出疆茍利社稷專之可也。況今日之行許以便宜從事主上既以國士見待安可不以國士報之乎!既釋遣思行等仍以啟聞太宗甚悅。
裴行儉為吏部侍郎儀鳳中高宗聞吐蕃贊普卒而嗣主未立詔行儉為安撫使乘間經略之行儉以贊普新立復委政於欽陵未有間隙乃止。
嗣虢王巨天寶末為河南節度使兼統領南陽節度事時有詔貶南陽節度使魯為東毅巨奏曰:若魯能存城其功足以補過則何以處之玄宗曰:卿隨宜處置之巨至內鄉趣南陽賊將畢深聞之解圍走巨使追何履光趙國爾同至南陽宣敕貶魯削其章服令隨軍效力至日晚以恩命命魯復位。
柏耆為諫議大夫代宗大歷初橫海軍節度使李全略卒子同捷為副大使居喪擅領留後仍重賂藩鄰以求纘襲詔授同捷兗海節度使以天平節度烏重裔為滄州節度以代之詔下同捷以三軍乞留拒命乃命重裔率鄆濟兵加討鎮州王廷湊本畜狼心欲吞橫海乃出兵於境以赴同捷同捷既窘王廷湊援之至慈州遇前宮千牛李誌安齊王護軍李思行錮送詣京師徵不及。又詔以李祐代為橫海節度三年三月詔耆軍前慰撫四月李祐收德州同捷乞降於祐祐疑其詐耆請以騎兵三百入滄州祐從之耆徑入滄州取同捷與其家屬赴京師其月二十六日至德州界諜言廷湊兵來劫篡耆乃斬同捷首傳而獻捷百寮稱賀。
孔巢父德宗時為給事中魏博宣慰使田悅背叛日捷其下厭亂。且喜巢父之至數日田承嗣之子緒以失職怨望因人心之搖動遂構謀殺悅而與大將邢曹俊等稟命巢父巢父因其眾意令曰:緒權知軍務以紓其
○奉使部·請行古之王者在經綸之際誌滅冠戎當臨御之初思拓土宇莫不采折沖之謀延離合之士則可以屈人之兵而舉無遺也。故有奮忠誠騁飛辯請以一介之使宣乎!萬乘之威發應對以應變蹈危機而制勝俾梟雄革心殊俗請吏垂諸竹素亦士之難能也。
漢隨何為漢王謁者漢王與楚大戰彭城不利出梁地至虞謂左右曰:彼等皆無足與計天下事者何進曰:不審陛下所謂漢王曰:孰能為我使淮南使之發兵背楚留項王於齊數月我之取天下可以萬全何曰:臣請使之乃與二十人俱使淮南。
張騫漢中人武帝建元中為郎時匈奴降者言匈奴破月氏王以其頭為飲器月氏遁而怨匈奴無與共擊之(無人援助也。)漢方欲事胡聞此言欲通使道必更匈奴中乃募能使者騫以郎應募使月氏與堂邑氏奴父(堂邑姓也。漢人其奴名父一云:堂邑之奴本胡人名父下云:堂邑父者蓋取主之姓以為氏而單稱其名曰:父)俱出隴西。
終軍武帝時為謁者當發使匈奴(漢朝欲遣人為使於匈奴也。)軍自今宋州虞城縣請曰:臣無橫草之功(言行草中使草偃臥故云:橫草也。)得列宿衛食祿五年邊境時有風塵之警臣宜被堅執銳當矢石啟前行駑下不習金革之事今聞將遣匈奴使者臣願盡精厲氣奉佐明使畫吉凶於單于之前臣年少材下孤於外官(孤遠也。外官謂非侍衛之臣也。)不足以亢一方之任(亢當也。)竊不勝憤懣詔問畫吉凶之狀帝奇軍對擢為諫議大夫南越與漢和親乃遣軍使南越。
路溫舒為右扶風丞武帝詔書令公卿選可使匈奴者溫舒上書願給廝養暴骨方外(求為卒而隨使至匈奴也。)以盡臣節事下度遼將軍範明友太僕杜延年問狀罷歸故官(以其言無可取故罷而遣歸故官)。
江充趙國邯鄲人武帝召見大臺宮既至前問以當世政事帝悅之充因自請願使匈奴詔問其狀充對曰:因變制宜以敵為師事不可豫圖帝以充為謁者使匈奴。
傅介子北地人昭帝時以從軍為官先是龜茲樓蘭皆嘗殺漢使者至元鳳中介子以駿馬監求使大宛因詔令責樓蘭龜茲國。
陳湯元帝時以薦為郎數求使外國久之遷西域副較尉與延壽俱出。
班伯為奉車都尉家本北邊誌節忄亢慨數求使匈奴河平中單于來朝成帝使北持節迎於塞下。
後漢來歙建武初為太中大夫是時光武方以隴蜀為憂獨謂歙曰:今西州未附(西州謂隗囂也。)子陽稱帝(子陽公孫述字)道途阻遠諸將方務關東思西州方略未知所任其謀。若何歙因自請曰:臣嘗與隗囂相遇長安其人始起以漢為名今陛下聖德隆興臣願得奉威命開以丹青之信囂必束手自歸則述自亡之勢不足圖也。帝然之三年乃以歙使隗囂。
蜀諸葛亮初從先主在樊聞荊州劉琮已降曹公遂率眾南行為曹公所追破先主至於夏口亮曰:事急矣。請奉命求救於孫將軍(吳大帝也。)及至吳即遣水軍三萬隨亮詣先主。
吳魯肅初事大帝以荊州劉表死進說曰:夫荊楚與國鄰接水流順北外帶江漢內阻山陵有金城之固沃野千里士民殷富。若據而有之此帝王之資也。今表新亡二子素不輯睦軍中諸將各有彼此加劉備天下梟雄與操有隙寄寓於表表惡其能而不能用也。若備與彼協心上下齊同則宜撫安與結盟好如有離違宜別圖之以濟大事肅請得奉命吊表二子並慰勞其軍中用事者及說備使撫表眾同心一意共拒曹操備必喜而從命如其克諧天下可定也。今不速往恐為曹所先帝即遣肅行到夏口聞曹公已向荊州晨夜兼道比至南郡而表子琮已降曹公。
後魏鹿涅為殿中侍御史監臨淮王軍時梁遣其豫章王綜鎮徐州綜密信通云:欲歸款綜梁帝愛子眾子咸為不然募人入報驗其虛實涅遂請行曰:若綜有誠心與之盟約如其詐也。豈惜一人命乎!隋高為高祖相府司錄時劉為司馬鄭譯為長史尉遲迥起兵高祖令韋孝寬討之至武陟諸將不一高祖欲遣譯一人往監軍因謂之曰:須得心膂以統大軍公等兩人誰當行者自言未嘗為將譯。又以母老為請高祖不懌遂請行深合上旨遂遣之陸知命開皇中為儀同三司數年不得調詣朝堂上表請使高麗曰:臣聞聖人當扆物色芻蕘匹夫奔是或陳狂瞽伏願輟旒糸廣覽臣所謁昔軒轅禦歷既緩夙沙之誅虞舜握圖猶稽有苗之伐陛下當百代之末膺千載之期四海廓清三邊底定惟高麗小豎狼顧燕垂王度含弘每懷遵養者良繇惡殺好生欲諭之以德也。臣請以一節宣示皇風使彼君臣面縛闕下書奏天子異之。
唐蔣儼貞觀中為右屯衛兵曹參軍太宗將征遼東募使高麗者眾皆畏憚儼謂人曰:主上雄略華夷畏威高麗小蕃豈敢圖其使者縱其淩虐亦是吾死所也。遂出請行及至高麗莫離支置於窟室脅以兵刃終不屈撓會高麗敗得歸太宗奇之拜朝散大夫喬寶明為紀王府參軍太宗征遼寶明以乘輿暴露堅城之下賊久末平不勝其憤因至長安為司空房玄齡陳取高麗之算玄齡表送詣行在謁太宗與語甚奇之謂曰:今安市不降平壤尚遠我慮三軍寒凍已命班師卿既遠來今者欲陳何策寶明曰:昔魯連飛矢而燕將死陸賈使越而趙佗順臣願將命平壤申諭高麗承駐蹕之後心膽破裂臣得進說其必面縛而自致耳。若懷不遜臣請為傅介子斷蘇文之首以降其國太宗壯其言曰:我之求人甚於人之求祿如卿之輩終不投之死地也,於是引寶明參侍從之列尋守通事舍人。
吳漵章敬皇后之弟建中初為左金吾大將軍時涇原兵叛德宗幸奉天盧杞白誌貞稱朱Г必當向順固無背叛之事帝擇大臣可使者眾憚其行漵嘆息謂親友曰:國難不能死非人臣也。吾忝恩戚知死所矣。遂請使焉。
柏耆將軍良器之子素負志略學縱橫家流憲宗元和中王承宗以常山叛朝庭厭兵欲以恩澤撫之耆於蔡州行營以畫千裴度請以朝旨奉使鎮州乃自處士充左拾遺充使。
○奉使部·絕域
王者文明之治既成於中震疊之威將加乎!外思布皇澤必選奇材。若乃經略遠夷懷柔絕域一介而往單車載馳賫三歲之糧通百金之貨泛浮金沒羽之水歷沍寒多雨之國窮山川之源覽氣象之異至於飲食非數言語靡通道閉不開兵阻攸隔而能罔憚回遠誌期宣導莫不慎乃風操奉其幣帛以結於好以致其琛贐至於死亡略盡星紀屢周握節而歸不辱王命非乎!心比金石志在功名者豈及此哉!
漢婁敬高祖時為中郎號奉春君高祖取家人子為公主妻單于使敬往結和親。
張騫為郎武帝遣使通西域使月支行時百餘人去十三歲唯二人得還騫身所至者大宛大月氏大夏康居而傳聞旁大國五六具為天子言其地形所有(土地之形及所生之物也。)。
呂越人武帝時與王然於柏始昌等十餘輩間出西南夷(求間隙而出也。)指求身毒國王滇滇王當羌留為求道(當羌滇王名)四歲餘皆閉昆明莫能通(為昆明所閉塞)後南粵破使王然於以粵破及誅南夷兵威風諭滇王入朝司馬相如字長卿武帝時為郎唐蒙已略通夜郎因通西南夷道發巴蜀廣漢卒作者數萬人治道二歲道不成士卒多物故(物故死也。)費以億萬計蜀民及漢用事者多言其不便帝乃召相如為中郎將建節往使副使者王然於壺充國呂越人馳四乘之傳因巴蜀吏幣物以賂西南夷相如使略定西南夷邛﹂冉ζ斯榆之君皆請為臣妾除邊關益斥西至沫。若水(沫水出蜀廣平僥外。若水出旄牛僥外)南至牂牁為僥(僥以木石水為界斯榆之君等自求去邊關欲與牂牁作僥塞也。)通靈山道橋孫水(鑿開靈山道孫水出臺登縣南至會無入。若水於孫水上作橋也。)以通﹂還報天子大悅。
王烏北地人元鼎中匈奴數使使好辭言求和親漢。又使楊信使於匈奴楊信既歸漢使烏等如モ奴モ奴復訁閻以言紿烏曰:吾欲入漢見天子面結為兄弟烏歸報漢漢為單于築邸於長安。
蘇武為多中廄監時匈奴留使郭吉路充國等モ奴使來漢亦留之天漢元年。且鞮侯單于初立盡歸漢使路充國等武帝嘉其義乃遣武以中郎將持節送匈奴使留在漢者武與副中郎將張勝及假吏常惠募士斥候百餘人俱。
常惠太原人少時家貧自奮應募隨蘇武使匈奴昭帝時乃還宣帝本始二年使烏孫其後復遣惠持金幣賜烏孫貴人有功者。
王忠為光祿大夫以馬宏為副使西國。
文忠為關內尉時罽賓遣使奉獻漢使忠送其使其後軍侯使罽賓。
奚充國宣帝時為使者送烏孫公主小子萬年為莎車王。
馮奉世宣帝時以衛侯使持節送大宛諸國客至伊修城。
魏和意宣帝時為衛司馬副侯任昌送烏孫侍子。
竺次為謁者宣帝遣次以期門延壽為副送烏孫楚主侍者馮夫人馮夫人錦車持節立楚主子元貴靡為大昆彌。
樂奉為侍郎宣帝時烏孫公主遣女至京師學鼓琴漢遣奉送主女過龜茲。
殷廣德為侍郎宣帝時車師王奔烏孫烏孫留不遣漢遣廣德責烏孫求車師王。
董忠為長樂衛尉宣帝露三年單于來朝遣歸國漢遣忠與車騎都尉韓昌將騎一萬六千送單于出朔方雞鹿塞詔忠等留衛單于助誅不服元帝即位漢復遣韓昌光祿大夫張猛送呼寒邪單于侍子。
夏侯蕃為中郎將成帝綏和元年漢遣蕃副較尉韓容使匈奴。
韓況為中郎將哀帝元壽二年單于來朝遣況送之單于出塞到休屯井北度車田盧水道里回遠況等乏食單于乃給其糧失期不還五十餘日。
王咸濟南人王莽前誅單于侍子登莽天鳳二年單于既和親莽選儒生能顓對者以咸為大使五咸將軍瑯邪伏黯等為帥使送登屍敕令掘單于知墓棘鞭其屍。又令匈奴卻塞於漢北止責單于馬萬匹牛三萬羊十萬頭及稍所略邊民生口在者皆還之莽好為大言如此咸到單于庭陳莽威德責單于背畔之罪應敵縱橫單于不能詘遂致命而還咸入塞病死。
陳遵為河南尹免官更始至長安大臣薦遵為大司焉護軍與歸德侯劉颯使匈奴匈奴亦遣使來獻漢復令統報命。
郴(田吟切)為中郎將建武二十六年南單于遣使詣闕奉稱蕃臣遣郴副扌交尉王郁使南單于三十一年單于薨郴將兵赴吊祭以酒米。
鄭眾為越騎司馬明帝永平八年北單于遣使來朝命眾北使報命。
甘英為西域都護班超掾和帝永元九年超遣英使大秦抵條支臨大海欲渡而安息西界公人謂英曰:海水廣大往來者逢善風三月乃得渡。若遇遲風亦有三歲者故入海人皆賫三歲糧海中善使人思土戀慕數有死亡者英聞之乃止皆前世所不至山經所未詳莫不備其風土傳其爾怪焉。
蜀馬良為侍中時東征吳遣良入武陵招納五溪蠻夷蠻夷渠帥皆受印號吳康泰為中郎使扶南先是漢和帝時天竺數遣使貢獻魏晉絕不復通唯吳時扶南王範旃遣親人蘇勿使其國從南發投拘利口循海大灣中正西北入歷言邊數國可一年餘到天竺江口逆水行七千里乃至焉天竺王驚曰:海極遠猶有此人乎!即令觀視國內仍差陳宋等二人以月支馬四匹報旃遣勿等還積四年方至其時泰使扶南乃見陳宋等具問天竺土俗云:佛道所興也。
劉咸會稽人為吏黃武五年有大秦賈人秦論來到交趾太守劉邈遣送詣大帝大帝問方土謠俗論具以事對時諸葛恪討丹陽獲黝歙短人論見之曰:大秦希見此人大帝以男女各十人差咸送論咸於道物故論乃徑還本國。
南齊江景玄為益州刺史劉悛使丁零宣國威德道經鄯善于闐鄯善為丁零所破人民散盡于闐尤信佛法丁零借稱天子勞接景玄使反命茵芮嘗繇河南道而抵益州。
後魏高徽宣武延昌中假員外散騎常侍使於嚈噠西域諸國莫不敬憚之破雒侯烏孫並因之以獻名馬。
劉長文為大鴻臚卿持策拜高麗王安。
孫紹孝明正光初兼中書侍郎使高麗。
元孚從出帝入關為司空兼尚書令太保時蠕蠕主與孚相識先請見孚然後遣女於是乃使孚行蠕蠕君臣見孚莫不歡悅奉皇后來歸。
北齊斛律羌舉為東夏州刺史時高祖欲招懷遠夷令羌舉使於阿至羅宣揚威德前後稱旨甚被知賞張纂為右光祿大夫使於茹茹。
後周庫狄峙初為西魏黃門侍郎時與東魏爭衡蠕蠕乘虛屢為邊患朝議欲結和親乃使峙往。
王慶為將軍使吐渾與其分疆仍論和好之事。
隋元暉初仕後周為武伯下大夫時突厥屢為冠患朝廷時結和親令賫錦采十萬使於突厥。
長孫晟初仕後周為司衛上士宣帝時突厥攝圖請婚於周以趙王招女妻之然周與攝圖各相誇競妙選驍勇以充使者因遣晟副汝南公宇文慶送千金公主至於其牙前後使者數十輩攝圖多不禮見晟而獨愛焉開皇四年為奉車都尉副虞慶則使於攝圖七年攝圖死晟持節拜其弟處羅侯莫何可汗八年處羅侯死。又遣晟往吊十三年。又使焉。
辛彥之仕周為開府儀同三司奉使迎突厥皇后。
賀。若誼仕周為直閣將軍嘗使詣杏城屬茹茹種落攜貳齊遣其舍人楊暢結好於茹茹太祖恐其並力為邊境之患使誼聘茹茹誼因嗛舀以厚利茹茹信之遂與周連和執暢付誼太祖嘉之。
長孫平為工部尚書時突厥達頭可汗與都監可汗相攻各遣使請援高祖使平持節宣諭令其和解賜縑三百疋良馬一匹而遣之平至突厥所為陳利害遂各解兵。
柳謇之為光祿少卿時吐谷渾來降朝廷以宗女光化公主妻之以謇之兼散騎常侍送公主於西域俄而突厥啟民可汗求結和親復令謇之送義成公主於突厥。
杜行滿為司隸從事煬帝即位之後遣行滿使於西域至安國得五色鹽而返。
常駿為屯田主事煬帝即位募能通絕域者大業三年駿與虞部主事王君政等請使赤土帝大悅賜駿等帛各百疋時服一襲而遣賫物五千以賜赤土王其年十月駿等自南海郡乘舟晝夜二旬每值便風至焦石山而過東南泊陵伽缽拔多洲西與林邑相對上有神祠焉。又南行至獅子島自是島於赤土。又行二三日西望見狼牙須國之山,於是南達雞籠島於赤土之界其王遣婆羅門鳩摩羅以公三十艘來迎吹蠡擊鼓以樂隋使進金鎖以纜駿公月餘至其都王遣其子那邪迦請與駿等禮見先遣人送金盤貯香花並鏡鑷金合二枚貯香油金瓶八枚貯香水白疊布四條以擬供使者盥洗其日未時那邪迦。又將象二頭持孔蓋以迎使人並致金花金盤以籍詔函男女百人奏蠡鼓婆羅門二人道路至王宮駿等奉詔上ト王以下皆坐宣詔訖引駿等坐奏天竺樂事畢駿等還館。又遣婆羅門就館送食以草葉為盤其大方丈因謂駿曰:今是大國中人非復赤土國矣。飲食疏薄願為大國意而食之後日請駿等入宴儀衛導從如初見之禮王前設兩床床上並設草葉盤方一丈五尺上有黃白紫赤四色之餅牛羊魚鱉豬毒冒之肉百餘品延駿升床從者坐於北席各以金鍾置酒女樂叠奏禮儀甚厚尋遣那邪迦隨駿貢方物並獻金芙蓉冠龍腦香以鑄金為多羅葉隱起成文以為表金函封之令婆羅門以香花奏蠡鼓而送之既入海見綠魚群飛水上浮海上十餘日至林邑東南並山而行其海水闊千餘步色黃氣腥舟行一日不絕云:是大魚糞也。循海北岸達於交阯駿以六年春與那耶迦於引農謁帝帝大悅賜駿等物二百俱授秉義尉迦那等官賞各有差。
裴清為文林郎煬帝遣清使於倭國渡百濟行至竹島南望躭羅國經都斯麻國迥在大海中。又東至月支國。又至竹斯國。又至東秦王國其人同於華夏以為夷洲疑不能明也。又經十餘國達於海岸自竹斯國以東皆附庸於倭王。
韋節為侍御史與司隸從事杜行滿使於西藩諸國至罽賓得碼瑙杯王舍城得佛經史國得十亻舞女獅子皮鼠毛而還。
唐劉文靜為晉陽司馬高祖起義文靜請連突厥以益兵威高祖因遣文靜使於始畢可汗。
襄武公琛與太常卿鄭允賫女妓遺突厥始畢可汗以結和親。
高表仁為新州刺史貞觀中倭國朝貢太宗矜其道遠詔所司無令歲貢。又遣表仁持節撫之表仁浮海數月方至云:路經地獄之門親見其上氣色蔥郁有煙火之狀。若爐錘號叫之聲行者聞之莫不危懼。
郭元振為通泉尉則天聞其名召見與語甚奇之時吐蕃請和乃授元振右武衛鎧曹充使聘於吐蕃。
蕭斯為右散騎常侍武宗大歷九年為回鶻宣尉使崔漢衡以檢校禮部員外郎大歷六年為和吐蕃副使還遷右司郎中後為鴻臚卿建中四年加簡較工部尚書復使吐蕃。
韋倫為郴州防禦使坐事貶隋州司馬建中初德宗選堪使絕域者擢拜倫太常少卿兼中丞持節充通和吐蕃使倫至蕃中宣諭皇恩次述國家威德遠振蕃人大悅贊普入獻方物使還遷太常卿再入吐蕃西蕃畏服。
樊澤為都官員外郎充和蕃使蕃中用事宰相尚結贊深禮之。
於ν以櫟陽主簿攝監察御史充入蕃使判官後為司門員外郎兼侍御史充西蕃計會使。
張薦為太常博士貞元四年回紇求和親使送咸安公主入回紇以薦為判官改授殿中侍御史累遷諫議大夫十一年冊回紇可汗薦以秘書少監持節為使還久之遷秘書監二十年吐蕃贊普死以薦為工部侍郎兼御史大夫持節往吊贈卒於赤嶺東紇辟驛吐蕃傳歸其柩順宗即位贈禮部尚書前後三使異國。
袁滋為祠部郎中兼御史中丞充冊南詔使及還以清平官尹輔酋來朝。
呂溫為左拾遺貞元二十年副工部侍郎張薦為入吐蕃使吐蕃以中國喪禍留溫經年。
武少儀為太常少卿元和四年命少儀兼御史中丞持節充冊立南詔及吊祭使(先是諫議大夫平仲充使繼命諫議大夫呂元膺充湖南江西宣慰使議者以為諫議盡去慮乖大體繇是元膺行平仲繼止乃遣少儀)。
殷侑為太常博士元和中回紇請和憲宗仍命宗正少卿李孝誠奉使宣命以侑為副。
鄭權為右散騎常侍長慶二年自回鶻告哀回穆宗初即位欲重其使以權嘗歷顯位器質魁偉有詞辨可以將命故選任之至虜庭詞氣頗得使臣之體虜眾敬憚焉。
劉元鼎為大理卿長慶二年自吐蕃使還對於麟德殿奏往來渡黃河上流在洪濟橋去西南十餘里其水極為淺狹春可揭涉秋夏則以公渡其南三百餘里有三山形如微河源在其間水甚清冷流出六十里然經一赤岸長五十餘里土色如頳河流經歷水色遂赤續為諸水所註漸就黃濁。又其源西去蕃云:烈館約四驛每驛約二百餘里東北去莫賀延磧尾約五百餘里其磧尾闊五十里向南漸狹小北自沙州之西乃南入吐渾國至北轉微故號磧尾計其地理當劍南之直西元鼎初見贊普於悶但盧川蓋贊普夏衙之所其川在邏婆川南百里臧河之所流也。李從易為宗正少卿文宗太和四年兼御史中丞賜紫金魚袋充入吐蕃答賀正使。
後唐李彥楷為供奉官明宗天成元年與高品李光裕使雲南。
烏昭遠為左金吾衛將軍天成二年以昭遠守左衛上將軍充入蠻國信使。
●卷六百六十三
○奉使部·羈留死事羈留
古者念國家之重慎出疆之選故斂旃拭璧著乎!法制皇華四牡形於風什至。若冒威強鄰投身絕域遇責言之禍因加兵之勢國患未弭道閉不通拘留別館憔悴窮海嬰維縶之苦極窮愁之感乃有持節不屈誓誌無茍興言慷慨以聳其聽移書引喻以動其心終受禮而遂歸能蒙恥而有守此固精剛內激忠純不二雖濱乎!九死嬰是多難而保令命於將來為良吏之稱述不亦韙哉!
石買孫蒯皆衛大夫魯襄公十七年伐曹取重丘曹人愬於晉十八年夏晉人執衛行人石買於長子執孫蒯於純留(石買即是伐曹者宜即治本罪而晉因其為行人執之故書行人以罪晉)。
陳無宇齊大夫魯昭公二十年四月送女致少姜晉韓須如齊逆女少姜有寵於晉侯謂之少齊(為立別號所以寵異之)謂陳無宇非卿(欲使齊以適夫人禮送少姜)執諸中都(中都晉邑在西河介休縣東南)少姜為之請曰:送從逆班(班列也。)畏大國也。猶有所易是以亂作(韓須公族大夫陳無宇上大夫言齊畏晉改易禮制使上大夫送遂致此執辱之罪蓋少姜謙以示譏)叔向言於晉侯曰:彼何罪(彼無宇)君使公族逆之齊使上大夫送之猶曰:不共君求以貪國則不共(逆卑於送是晉國不共)而執其使君刑已頗何以為盟主。且少姜有辭(謂請無宇之辭)冬十月陳無宇歸。
蹶繇吳子之弟也。魯昭公五年冬楚子伐吳以驛至於羅(驛傳也。羅水名)吳子使蹶繇犒師楚人執之將以[C260]鼓王使問焉曰:女卜來吉乎!對曰:吉寡君聞君將治兵於敝邑卜之以守龜曰:余亟使人犒師請行以觀王怒之疾徐而為之備尚克知之(言吳命龜如此)龜兆告吉曰:克可知也。君。若焉好逆使臣滋敝邑休怠(休解也。)而忘其死亡無日矣。今君奮焉震電憑怒(憑盛也。)虐執使臣將以[C260]鼓則吳知所備矣。敝邑雖羸。若早修完(完器備)其可以息師(息楚師。)難易有備可謂吉矣。且吳社稷是卜豈為一人使臣獲[C260]軍鼓而敝邑知備以禦不虞其為吉孰大焉國之守龜其何事不卜(言常卜城)一臧一否其誰能常之城濮之兆其報在必阝(濮戰楚卜吉其效乃在必阝)今此行也。其庸有報誌(言吳有報楚意)乃弗殺是行也。吳早設備楚無功而還以蹶繇歸十九年令尹子瑕言蹶繇於楚子曰:彼何罪諺所謂室於怒市於色者楚之謂矣。(言靈王怒吳子而執其弟猶人忿於室家而作色於市人)舍前之忿可也。乃歸蹶繇。
季孫意如魯大夫平子也。昭公十三年平丘之會晉昭公使叔向辭昭公弗與盟子服惠伯曰:晉信蠻夷而棄兄弟(蠻夷莒也。兄弟魯也。)其執政貳也。(執政之臣有二心於莒而助之)貳必失諸侯豈惟魯然夫失於政者必毒於人魯懼及焉不可以不恭必使上卿從之季平子曰:。然則意如乎!若我往晉必患我誰為之貳(患謂見執貳副也。)子服惠伯曰:椒既言之矣。敢逃難乎!椒請從(椒惠伯名)晉人執平子子服惠伯見韓宣子(宣子晉正卿)曰:夫盟信之要也。晉為盟主是主信也。若盟而棄魯信抑闕矣。昔欒氏之亂齊人間晉之禍伐取朝歌(間候也。欒氏晉大夫欒盈也。獲罪奔楚自楚奔齊魯襄二十三年齊莊公納盈不克秋伐晉取朝歌朝歌晉邑也。)我先君襄公不敢寧處使叔孫豹帥師發敝賦跛畢行無有處者以從軍使次於雍榆(晉地也。)與邯鄲勝擊齊之左(邯鄲勝晉大夫趙旃之子頃子勝也。左左軍也。)猗止晏萊焉(從後曰:猗止獲也。晏萊齊大夫)齊師退而後敢還非以求遠也。(非以遠求功也。)以魯之密邇於齊而。又小國也。齊朝駕則夕極於魯國(極至也。)不敢憚其患而與晉共其憂亦曰:,庶幾有益於魯國乎!(益謂得晉之力也。)今信蠻夷而棄之夫諸侯之勉於君者將安勸矣。若棄魯而茍固諸侯群臣敢憚戮乎!諸侯之事晉者魯為勉矣。若以蠻夷之故棄之其無乃得蠻夷而失諸侯之信乎!子計其利者小國共命宣子悅乃歸季孫。
叔孫婼魯大夫昭公二十三年正月邾師過武城遂取之獲鉏弱地邾人愬於晉晉人來討叔孫婼如晉晉人執之使與邾大夫坐(坐訟曲直)叔孫曰:列國之卿當小國之君固周制也。(在禮卿得會伯子男。故曰:當小國之君)邾。又夷也。(邾雜有東夷之風)寡君之命介子服回在(子服回魯大夫為叔孫之介副)請使當之不敢廢周制故也。乃不果坐韓宣子使邾人聚其眾將以叔孫與之(與邾使執之)叔孫聞之去眾與兵而朝士彌牟謂韓宣子(彌牟士景伯)曰:子弗良圖而以叔孫與其讎叔孫必死之魯亡叔孫必亡邾邾君亡國將焉歸(時邾君在晉。若亡國無所歸將益晉憂)子雖悔之何及所謂盟主討違命也。若皆相執焉用盟主(聽邾眾取叔孫是為諸侯皆得取相執)乃弗與使各歸一館(分別叔孫子服回)士伯聽其辭而愬諸宣子乃皆執之(二子辭不屈故士伯愬而執之)士伯禦叔孫從者四人過邾館以如吏(欲使邾人見叔孫之屈辱)先歸邾子士伯曰:以芻蕘之難從者之病將館子於都(都別都謂箕也。)叔孫旦而立期(立待命也。從旦至暮為期)乃館諸箕舍子服昭伯於他邑(別囚之)範獻子求貨於叔孫使請冠焉(以求冠為辭)取其冠法而與之兩冠曰:盡矣。(既送作冠之法。又進二冠以與之為。若不解其意)為叔孫故申豐以貨如晉(欲行貨以免叔孫)叔孫曰:見我吾告汝所行貨見而不出(留申豐不使得出不欲以貨免)二十四年正月晉士彌牟逆叔孫於箕(將成禮而歸之)叔孫使梁其待於門內(叔孫家臣)曰:余左顧而乃殺(疑士伯來殺已故謀殺之)右顧而笑乃止叔孫見士伯士伯曰:寡君以為盟主之故是以久子(久執子以謝邾)不腆敝邑之禮將致諸從者使彌牟逆吾子叔孫受禮而歸。
樂祁宋大夫魯定公六年秋八月樂祁言於景公曰:諸侯唯我事晉今使不往晉其憾矣。樂祁告其宰陳寅(以與公言告之)陳寅曰:必使子往它日公謂樂祁曰:唯寡人悅子之言子必往陳寅曰:子立後而行吾室亦不亡(往必有難故使樂祁立後而行)唯君亦以我為知難而行也。見混而行(混樂祁子也。見於君立以為後)趙簡子逆而飲之酒於綿上獻楊楯六十於簡子(楊木名)陳寅曰:昔吾主范氏今子主趙氏。又有納焉以楊楯賈禍弗可為也。已(知范氏必怨將得禍)然子死晉國子孫必得志於宋(以其為國死)範獻子言於晉侯曰:以君命越疆而使末致使而私飲酒不敬二君不可不討也。乃執樂祁(獻子怒祁主趙氏經所以稱行人)八年二月趙鞅復言於晉侯曰:諸侯唯宋事晉好逆其使猶懼不至今。又執之是絕諸侯也。將歸樂祁士鞅曰:三年止之無故而歸之宋必叛晉(執樂祁在定六年)獻子私謂子梁(獻子範鞅子梁樂祁)曰:寡君懼不得事宋君是以止子子姑使混代子(混樂祁子)子梁以告陳寅寅曰:宋將叛晉是棄混也。不如待之(留待勿以子自代)樂祁歸卒於太行(太行晉東南山)士鞅曰:宋必叛不如止其屍以求成焉乃止諸州。
漢張騫漢中人武帝建元中為郎時匈奴降者言モ奴破月氏王(月氏西域胡國也。)以其頭為飲器(匈奴傳云:以所破月氏王頭共飲血盟。然則飲酒之器是也。)月氏遁而怨匈奴無與共擊之(無人援助也。)漢方欲事遠略聞此言欲通使道必更匈奴中(更過也。音工衡反)乃募能使者騫以郎應募使月氏與堂邑氏奴甘父(堂邑氏之奴本胡人名甘父下云:堂邑父者蓋取主之姓以為氏而單稱其名曰:父)俱出隴西經匈奴(道由モ奴過)匈奴得之傳詣單于單于曰:月氏在吾北漢何以得往使吾欲使越漢肯聽我乎!留騫十餘歲予妻有子然騫持漢節不失居匈奴西騫因與其屬亡鄉月氏(屬謂同使之官屬鄉讀曰向)西走數十日(走趨也。不能知其道里多少故以日數言之走音奏一曰走謂奔走也。讀如本字)至大宛聞漢之饒財欲通不得見騫喜問欲何之騫曰:為漢使月氏而為匈奴所閉道脫亡惟王使人道送我(道讀曰導)誠得至反漢漢之賂遺王財物不可勝言大宛以為然遣騫為發譯道抵康居(抵至也。)康居傳致大月氏大月氏王已為胡所殺立其夫人為王既臣大夏而君之(以大夏為臣為之作君也。)地肥饒少冠誌安樂。又自以遠遠漢殊無報胡之心(下遠音於萬切)騫從月氏至大夏竟不能得月氏要領(要衣要也。領衣領也。凡持衣者則執要與領言騫不能得月氏意趣無以持歸於漢故以要領為喻要音一遙切也。)留歲餘還並南山欲從羌中歸(羌音步浪切)復為モ奴所得留歲餘單于死國內亂騫與胡妻及堂邑父俱亡歸漢拜騫大中大夫堂邑父為奉使君騫為人彊力寬大信人(彊力言堅忍於事)蠻夷愛之堂邑父胡人善射窮急射禽獸給食(給供也。)初騫行時百餘人去十三歲唯二人得還。
郭吉(史不載何官)武帝元封元年十月親巡朔方歷上郡西河出長城北登單于臺勒兵十八萬以見武節使吉諷告單于吉既至匈奴匈奴主客問所使(主客主接諸客者也。問以何事而來)郭吉卑體好言曰:吾見單于而口言單于見吉曰:南越王頭已縣於漢北闕下今單于即能前與漢戰天子自將兵待邊即不能亟南面而臣於漢(亟急也。音居力反)何但遠走亡匿於幕北苦寒無水草之地為(但空也。)語卒單于大怒立斬主客見者而留郭吉不歸遷辱之北海上而單于終不肯為寇於漢邊(又云:征和四年匈奴單于遣使遺。《漢書》漢遣使者報送單于使單于使左右難漢使者曰:漢禮義國繇二師道前太子發兵反何也。使者曰:然乃丞相私與太子爭鬥太子發兵欲誅丞相丞相誣之故誅丞相此子弄父兵罪當笞小過耳孰與冒頓單于身殺其父代立帝妻後母禽獸行也。單于留使者三歲)。
蘇武字子卿初為多中廄監(多中廄名)時漢連伐胡故數通使相窺觀匈奴留漢使郭吉路充國等前後十餘輩匈奴使來漢亦留之天漢元年武帝遣武以中郎將使持節送匈奴使留在漢者武與副中郎將張勝及假吏常惠等既至匈奴單于益驕武留單于庭十九歲乃還。
宋垣榮祖為冗從僕射明帝遣說薛安都為安都所拘不得還因收集部曲為安都將領假置冠軍將軍安都引虜入彭城榮祖攜家屬南奔朐山虜遣騎追之不及榮祖懼得罪乃逃遁淮上。
後梁庾信為右衛將軍散騎常侍聘於周屬大軍南討遂留長安江陵平拜使持節撫軍將軍右金紫光祿大夫都督。
陳徐陵初仕梁武帝為通直散騎常侍使魏及侯景冠京師父摛先在圍城內陵不奉家信會齊受魏禪元帝承制於江陵復通使於齊陵累求復命終拘留不遣陵乃致書於僕射楊遵彥曰:夫一言所感凝暉昭於魯陽一誌冥通飛泉湧於疏勒況復元首康哉!股肱良哉!鄰國相聞風教相期者也。天道窮剝鍾亂本朝情計馳惶公私哽懼而骸骨之請徒淹歲寒顛沛之期空盈卷軸是所不圖也。非所仰望也。執事不聞之乎!昔分鰲命鳳之世觀河拜雒之年則有白鳥流災風禽騁暴天傾西北地缺東南感旱坼三川長波含五嶽我大梁應金圖而有亢纂玉鏡而猶屯何則聖人不能為時斯固窮通之常理也。至如荊州刺史湘東王機神之所無寄名言陶鑄之餘猶為堯舜雖復六代之舞陳於總章九州之歌登於司樂虞夔拊石晉曠調鍾未足頌此英聲無以宣其盛德者也。若使郊禋楚翼寧非祀夏之君戡定艱難便是翊周之霸豈徒豳王徙雍期月為都姚帝遷河周年成邑方今越裳藐藐馴雉北飛肅慎茫茫風牛南偃吾君之子含識知歸而答旨云:何所投身斯所未喻一也。又晉熙等郡皆入貴朝去我潯陽徑途何幾至於钅堂钅堂曉漏的的宵烽隔漵浦而相聞憑高臺而可望泉流寶碗遙憶湓城峰號香爐依然廬嶽日者鄱陽嗣王治兵匯氵瓜屯戍淪波朝夕箋書春秋方物吾無從而躡ハ彼何路而齊鑣豈其然乎!斯不然矣。又近者邵陵王通和此國郢中上客雲聚魏都鄴下名卿風馳江浦豈盧龍之徑於彼新開銅駝之街於我長閉何彼途甚易非勞於五丁我路為難如登於九折地不私載何其爽歟而答旨云:還路無從斯所未喻二也。晉熙廬江義陽安陸皆云:款附非復危邦計彼中途便當靜晏自斯以北桴鼓不鳴自此以南封疆未一如其境外脫殞輕軀幸非邊吏之羞何在匹夫之命。又此輩賓遊通無貨殖委非韓起聘鄭私買玉吳劄過徐躬掛寶劍繇來宴錫凡厥囊裝行役淹留皆已虛罄散有限之餘財供無期之久客斯可知矣。且據圖刎首愚者不為運斧全身庸流所鑒何則生輕一髪死重千鈞不以賈盜明矣。骨肉不任充鼎俎皮毛不足入貨財盜有道焉吾無憂矣。又公家遣使脫有資須本朝非隆平之時遊客豈皇華之勢輕裝獨宿非勞聚橐之儀微騎間行寧望輶軒之禮歸人侍從私具騾驢緣道亭郵唯希蔬粟。若曰:留之無煩於執事遣之有費於官司,或以顛沛為言或云:資裝可懼雖非通論皆是外言斯所未喻三也。又。若以吾徒應還侯景侯景凶逆殲我國家天下含靈人皆憤厲既不獲投身社稷衛難乘輿四體磔蚩尤千割王莽安所謂亻免首頓膝歸奉膺讎佩弭腰鞭為其卑隸日者通和方敦曩睦凶人狙詐遂駭狼心頗疑宋萬之誅彌懼荀之請所以奔蹄勁角專恣憑淩凡我行人遍膺讎憾正從菹觔醢骨抽舌探肝於彼凶情猶當未雪海內之所知也。君侯之所見焉。又聞本朝公主都人士女風行雨散東播西流京邑丘墟[QYDJ]蓬蕭瑟偃師還望咸為草萊霸陵回首俱沾霜露此。又君之所知也。彼以何義爭免寇讎我以何親爭歸委質昔鉅平貴將懸重於陸公叔向名流深知於茂吾雖不敏嘗慕前修不圖明庶有懷翻其以此量物昔魏氏將亡群凶挺爭諸賢戮力想得其名為葛榮之黨邪為邢杲之徒耶如曰:不然斯所未喻四也。假使吾徒還為凶黨侯景生於趙代家自幽恒居則臺司行為連率山川形勢軍國彜章不勞請箸為籌便當屈指能算景以逋逃小醜羊豕同群身寓江臯家流河朔舂舂井井如鬼如神其不然乎!抑。又君之所知也。且夫宮闈秘事並。若雲霄英俊︳謨寧非帷幄或揚鶩而定策或焚槁而奏書朝廷之士猶難參預羈旅之人何階耳目至於禮樂氵公革刑政寬猛則謳謠已遠萬舞成風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安在搖其齒牙為間諜哉!若謂復命西朝終奔東虜雖齊梁有隔尉候奚殊豈以河曲之難浮而曰:江關之可濟河橋馬渡寧非宋典之奸關路雞鳴皆曰:田文之客何其通蔽乃爾相妨斯所未喻五也。又兵交使在雖著前經儻同犭旬仆之尤追肆寒山之怒則凡諸元帥並釋縲囚爰及偏礻卑同無剪馘乃至鍾儀見赦明發遵途襄老蒙歸虞歌引路吾等張旃拭玉修好尋盟洙泗之與浮河郊勞至於贈賄公恩既被賓敬無違今者何愆翻蒙貶責。若以為言斯所未喻六也。若曰:妖氛永久喪亂悠然哀我奔波存與形魄固已銘茲厚德戴此洪恩譬渤而俱深方嵩華而猶重但山梁飲啄非有意於樊籠江海飛浮本無情於鐘鼓況吾營魂已謝餘息空留悲默為生何能致久是即雖蒙養護更夭天年。若以此為言斯所未喻七也。若云:逆豎殲夷當聽反命高軒繼路飛蓋相隨未解其言何能善謔夫屯亨治亂有意於前期謝常侍今年五十有一吾今四十有四介已知命賓。又杖鄉計彼後生肩隨而已豈銀臺之要彼未從師金竈之方吾知其訣正恐南陽菊水竟不延齡東海桑田無繇可望。若以此為言斯所未喻八也。足下清襟勝書囿文林凡自洪荒終乎!幽厲如吾今日寧有其人爰至春和微宜商略夫宗基彌墜霸道昏凶或執政之多門或陪臣之涼德故臧孫有禮翻囚與國之賓周伯無愆空怒天王之使遷箕卿於兩館縶驥子於三年斯非貪亂之風邪寧當今之高例也。至於雙崤。且帝四海爭雄或構趙而侵燕或連韓而謀魏身求盟於楚殿躬奪璧於秦庭輸寶鼎以齊王馳安車而誘梁客其外膏唇販舌分路揚鑣無罪無辜如兄如弟逮乎!中陽受命天下同規巡省諸華無聞幽辱及三方之霸也。孫甘言以武媚曹屈詐於羈縻旋軫歲到於勾吳冠蓋年馳於庸蜀則客嘲殊險賓戲已深共盡遊談誰云:猜忤。若使搜求故實脫有前蹤恐是叔世之奸謀而非為邦之勝略也。抑。又聞之雲師火帝澆淳乃異其風龍躍鱗驚王霸雖殊其道莫不從君親以銘物敦敬養以治民預有邦司曾無隆替吾奉違溫冫青身屬亂離冠虜猖狂公私播越蕭軒靡禦王舫誰持瞻望鄉關何心天地自非生憑稟付源出空桑行路貪情猶其相湣嘗謂擇官而仕非曰:孝家擇事而趣非云:忠國況乎!欽承有道驂駕前王郎吏明經鴟鳶知禮省方巡狩咸問高年東序西膠皆尊耆耋至以珪璋玉帛通聘來朝屬世道之屯期鍾生民之否運兼年累載無申元直之私銜泣吞聲長對公閭之怒情禮之訢將同逆鱗忠孝之言皆應封舌是所不圖非所仰望也。且天倫之愛何得忘懷妻子之情誰能無累夫以清河公主之貴餘姚書佐之家莫限高卑皆彼驅略自東南醜虜抄販饑民臺署郎官俱餒墻壁況吾生離死別多歷暄寒孀室嬰兒何言可念如得生還鄉土躬自推求猶冀提攜俱免凶虞夫四通不達華陽君所謂亂臣百姓無冤孫叔敖稱為良相足下高才重譽參贊經綸非豹非貔聞詩聞禮而中朝大議曾未矜論清禁嘉謀安能相及諤諤非周舍容容類胡廣何其無諍臣哉!歲月如流平生何幾晨看旅雁心赴江淮昏望牽牛情馳楊越朝千悲而掩泣夜萬緒而回腸不自知其為生不自知其為死也。足下素挺詞鋒兼長理窟漢丞相解頤之說樂令君清耳之談向所諮疑請能曉諭。若鄙言為謬來旨必通分請灰釘甘從斧鑊何但規規默默舌低頭而已哉!若一理存焉猶希矜眷何必期令我等必死齊都足趙魏之黃塵加幽并之片骨遂使東平拱樹長懷向漢之悲西雒孤墳常表思鄉之夢幹祈已屢哽慟增深遵彥更不報書及江陵䧟齊送貞陽侯蕭淵明為梁嗣乃遣陵隨還。
袁憲武帝永平元年為中書侍郎兼散騎常侍與黃門侍郎王瑜使齊數年不遣天嘉初乃還。
後魏賀狄於為北部大夫道武遣狄於致馬千匹結婚於姚萇會萇死興立因止狄於而絕婚。
秦王觚翰之子也。勇烈有膽氣少與兄儀從道武侍衛左右使於慕容垂垂末年政在群下遂止觚以求賂道武絕之觚率左右馳還為垂子寶所執垂待之更厚(又云:叔孫建隨秦王觚使慕容垂歷六載乃還)。
耿貳(史不載官)使於北燕馮跋跋遣其黃門郎常陋迎之於道跋為不稱臣怒而不見及至跋。又遣陋勞之貳忿而不謝跋散騎常侍申秀言於跋曰:陛下接貳以禮而敢驕蹇。若斯不可容也。中給事馮懿以傾佞有幸盛稱貳之陵傲以激跋曰:亦各有誌也。匹夫尚不可屈況一方之主乎!請幽而降之跋乃留貳不遣。
後周元偉為小司寇武帝建德四年偉為使報聘於齊是秋帝親戎東討偉遂為齊人所執六年平齊偉方見釋帝以其久被幽縶加授上開府。
伊婁謙為宣納上士武帝將伐齊使謙聘齊觀[C260]帝尋發兵齊王知之令其僕射楊休之責謙曰:貴朝盛夏徵兵馬首何向謙答曰:仆馮式之始未聞興師設復西增白帝之城東益巴丘之戍人情常理豈足怪哉!謙參軍高遵以情輸於齊遂拘留謙不遣。
陳許善心為通直散騎聘隋遇高祖伐陳禮成而不獲反命累表請辭高祖不許留縶賓館。
唐鄭元璹為太常卿時突厥始畢可汗弟乙力設代其兄為叱羅可汗。又劉武周將宋金剛與叱羅共為犄角來冠汾晉高祖詔元璹入蕃喻以禍福叱羅竟不納乃欲總其部落入寇太原以為武周聲援未幾叱羅遇疾療之弗愈其下疑元璹令人毒之乃囚執元璹不得歸叱羅竟死頡利嗣立留元璹每隨其牙帳經數年頡利後聞高祖遺其財物。又許結婚始放元璹來還高祖勞之曰:卿在北庭累載拘系蘇武弗過也。拜鴻臚卿(又云:武德四年四月突厥冠並拘我行人漢陽公蘇太常卿鄭元璹左騎衛大將軍長孫順德高祖大怒亦留其使人後鄭元璹數歲得還高祖謂曰:卿古之蘇武張騫弗之過也。凡五使突厥凡於死者數焉)。
源休為京兆尹吊冊回紇使德宗建中初休奉使至振武軍使張光晟已殺回紇突董等帝初欲遂絕其使令休還待命於太原久之方遣仍令休歸其突董翳密施大小梅錄等四屍突董者即武義可汗之叔父也。屍既至可汗令宰相已下具彩車及馬來迎其宰相頡於思迦等坐大帳立休等於帳外雪中詰殺突董等故休曰:突董等自與張光晟忿鬥而死非天子命也。又問使者背唐國負罪當死不能自戮耶不然何假手於我殺之也。凡將殺者數矣。言頗悖慢乃引去供餼甚薄留之五十餘日乃得還可汗使謂休曰:我國人皆欲殺汝唯我不然汝國已殺突董等吾。又殺汝猶以血洗血益甚爾吾今以水洗血不亦善乎!所欠吾馬直絹一百八十萬匹當速歸之遣散支將軍康赤心等隨休來朝休竟不得見可汗尋遣赤心等歸與之帛十萬匹金銀十萬兩償其馬直。
郭降為鴻臚卿貞元六年奉使冊忠貞可汗可汗為其弟所殺而篡立時回鶻大將頡於迦斯西擊吐蕃未回及四月其次相率國人殺篡者而立忠貞之子為可汗年方十六七及六月頡於迦斯西討回將至牙帳次相等懼其復有廢立不欲漢使知之留鋒數月而回及頡於迦斯之至也。可汗等出迎於郊野盛陳鋒所送國信器幣可汗與次相等皆俯伏自言廢立之繇。且請命曰:惟大相生死之悉以所陳器幣贈頡於迦斯以悅之可汗。又拜泣曰:兒愚幼無知今幸得立唯仰食於阿爹國政悉不敢問也。回鶻謂父為爹可汗以子事之頡於迦斯以其卑遜興感乃相將號哭遂執臣子之禮焉盡以所贈器幣頒賜左右諸行從將士已無所受自是其國稍安乃遣達比特勒梅錄將軍告忠貞可汗之哀於我。且請冊新君也。
魏竇義(史不載官)為幽州楊誌誠春衣使文宗太和七年誌誠以簡較工部尚書轉簡較吏部尚書中使亻兼奔回奏曰:誌誠怒不得僕射三軍有怨言兼他使焦奉鸞尹士恭並為誌誠縶留矣。
強文彩(史不載官)為安南送冬衣使為黃洞賊所留。
○奉使部·死事烈士之節可殺而不可辱也。蓋有備使乎!之任乘不測之險危言抗論厲聲正色臨白刃而不撓履虎尾而無憚卓然守節甘心死地斯可謂使於四方不辱君命也。已其或中反間之謀值變故之勢淪䧟異域遭罹非命際會世難以隕厥身誠可悲也。至有奄忽被疾遊於客館復命中途號於左穀亦詩人盡瘁之斯在而春秋加等之攸及咸用論次著之於篇。
伯蠲鄭大夫魯成公九年晉欒書伐鄭鄭人使伯蠲行成晉人殺之非禮也。兵交使在其間可也。
漢酈食其為高陽裏監門(高陽聚邑名屬陳留裏監門門卒也。)高祖初為漢王使食其說齊時韓信虜魏王破趙代降燕定三國引兵將東擊齊聞漢王使酈食其已說下齊韓信欲止范陽辯士蒯通說信曰:將軍受詔擊齊而漢獨發間使下齊寧有詔止將軍乎!(間使謂使人伺間隙而單行)何以得無行也。且酈生一士伏軾掉三寸舌下齊七十餘城(掉搖也。)將軍將數萬眾下趙五十餘城為將數歲反不如一豎儒之功乎!,於是信然之從其計遂渡河齊已聽酈生即留之縱酒罷備漢守禦信因襲齊歷下軍遂至臨淄齊王以酈生為欺已而烹之。
朱建子(臣欽。若等曰:朱建之子也。史闕名)文帝時為中大夫使匈奴單于無禮建子罵單于遂死匈奴中。
安國少季(姓安國字少季)霸陵人武帝時南粵王嬰齊死子興嗣立其母為太后初嬰齊為太子入宿衛取邯鄲つ氏女及即位立為後太后自未為嬰齊妻時嘗與少季通及嬰齊薨後元鼎四年漢使少季諭王王太后入朝令辯士諫議大夫終軍等宣其辭勇士魏臣等輔其決(助命決義也。)衛尉路博德將兵屯桂陽待使者王年少太后中國人少季往復與私通國人頗知之多不附太后太后恐亂起亦欲倚漢威勸王及幸臣求內屬即因使者上書請比內諸侯三歲一朝除邊關,於是天子許之王太后將入朝其相呂嘉數諫王王不聽有畔心數稱病不見漢使者使者註意嘉勢未能誅王王太后亦恐嘉等先事發欲介使者權謀誅嘉等置酒請使者大臣皆侍坐飲嘉弟為將將卒居宮外酒行太后謂嘉南粵內屬國之利而相君苦不便者何也。以激怒使者使者狐疑相杖遂不敢發太后欲誅嘉等力。又不能嘉與其弟將卒攻殺太后王盡殺漢使者。
谷吉元帝時為衛司馬會郅支單于怨漢擁護呼韓邪而不助已初元四年遣使奉獻因求侍子願為內附漢議遣吉送之御史大夫貢禹博士康衡以為春秋之義許夷狄者不一而足(言節制之不皆稱其所求也。)今郅支單于鄉化未醇(不雜曰:醇醇一也。厚也。)所在絕遠宜令使者送其子至塞而還吉上書言中國與夷狄有羈縻不絕之義今既養全其子十年德澤甚厚。若絕而不送近從塞還示棄捐不畜(畜謂愛養也。)使無鄉從之心(鄉從謂向化而從命也。)棄前恩立後怨止也。介恃也。不便議者見前江始無應敵之數知勇俱困以致恥辱即豫為臣憂臣幸得建彊漢之節承明聖之詔宣諭厚恩不宜敢桀(言郅支畏威當不敢桀黠也。)。若懷禽獸加無道於臣則單于長嬰大罪必(嬰猶帶也。)遁逃遠舍不敢近邊(舍止也。)沒一使以安百姓國之計臣之願也。願送至庭(單于庭)帝以示朝者禹復爭以為吉往必為國取悔生事不可許右將軍馮奉世以為可遣帝許焉既至郅支單于怒竟殺吉等。
後漢伏隆字伯文瑯琊夷武人仕郡督郵建武二年張步兄弟各擁強兵據有齊地光武拜隆光祿大夫使於步即拜東萊太守而劉永亦遣使立步為齊王步貪受王爵猶豫末決隆曉譬曰:高祖與天下約非劉氏不王今可得為十萬戶侯耳步欲留隆與共守二州(二州青徐也。)隆不聽求得反命步遂執隆而受永封隆遣間使上。《書》曰:臣隆奉使無狀受執凶逆雖在困授命不顧。又吏人知步反畔心不附之願以時進兵無以臣隆為念臣得生到闕庭受誅有司此其大願。若令沒身冠手以父母昆弟長累陛下陛下與皇后太子永享萬年與天無極帝得隆奏召父湛流涕以示之曰:隆可謂有蘇武之節恨不。且許而遽求還也。其後步遂殺之時人莫不憐哀焉。
胡母班獻帝初為執金吾與大鴻臚韓融少府陰修將作大將吳修越騎較尉王環安集關東後將軍袁術河內太守王匡各執而殺之(班字公節太山人輕財好施以任俠聞為袁紹河內太守)唯韓融獲免。
蜀馬良為侍中先主征吳遣良入武陵招納五溪蠻夷會先主敗績於夷陵良亦遇害。
晉王運為南海太守元帝命陶侃討杜乞降帝使運受降宣詔書大赦凡諸反逆一皆除之加巴東監軍受命後諸將殉功者攻擊之不已不勝憤怒遂殺運而使其將王真領精卒三千為奇兵出江南向武陵斷官軍運路陶侃使伏波將軍鄭攀邀擊大破之。
蒯秦閻負為苻堅遣負及梁殊銜命下書徵張天錫負等到涼州天自以晉之列藩志在保境命斬之宋朱超石仕晉為河東太守其兄齡石先持節督關中諸軍事關中擾亂高祖時為車騎將軍遣超石慰勞河雒至蒲阪值齡石自長安東走至曹公壘超石濟河就之與齡石俱沒為佛佛所殺(臣欽。若等曰:佛佛即赫連勃勃)孫長度為奉朝請明帝遣庾業孔顗代行會稽太守事使長度送仗與之並令召募行達晉陵袁標就其求仗長度不與為標所殺追贈給事中。
崔元孫為尚書度支郎泰始二年青州刺史沈文秀反明帝遣明僧暠等與平原諸郡義兵伐之使元孫慰勞諸義軍元孫隨僧暠戰敗見殺追贈寧朔將軍冀州刺史。
南齊車僧朗太祖為齊王時遣使於魏會宋順帝亦遣殷靈誕使於魏魏孝文大饗群臣僧朗以班在靈誕之後辭不就席宋降人解奉君刃僧朗於會中詔誅奉君等。
梁張載為太府卿時王琳為湘州刺史恃功縱暴為元帝所徵至江陵以下吏乃使載與廷尉黃羅漢宣慰琳軍陸納等及軍人並哭對使者莫肯受命乃縶羅漢殺載載性深刻為帝所信荊州疾之如讎納等因人之欲抽其腸系馬腳使繞而走腸盡氣絕。又臠割備五刑而斬之。
後魏秦湣王觚明王翰之子觚使於慕容垂垂末年政在群下遂止觚以求賂道武絕之道武之討中山慕容普ら既自立遂害觚以固眾心帝聞之哀慟及平中山發普ら蒙斬其屍收議害觚者高霸程同等皆夷五族以大刃М殺之乃改葬觚追謚秦湣王封子夔為豫章王以紹觚。
高吞字明珍為員外郎散騎侍郎與叔徽俱使西域還至河州遇賊攻圍城一見害。
崔長謙東魏孝靜天平中為主客郎兼散騎常侍使梁還卒於宿預時人嘆惜之以死王事贈騎將軍南青州刺史。
崔士和為中散大夫武定末蕭寶寅之在關中以士和為督府長史時莫念生遣使詐降寶寅表士和兼度支尚書為隴右行臺令入秦撫慰為念生所害唐吳損為諫議大夫兼御史中丞大歷中奉使吐蕃以疾歿於蕃中代宗憫之贈工部尚書。
吳漵章敬皇后弟也。德宗建中初為左金吾大將軍時涇原兵叛駕幸奉天盧杞白誌貞稱朱Г必當向順固無背叛之事德宗擇大臣可使者眾憚其行漵嘆息謂親友曰:國難不能死非人臣也。吾忝恩戚知死所矣。遂請使焉及至京城賊Г勉勞如常儀漵退而Г逆謀已決因害漵於四方館之前帝聞而哀悼久之廢朝一日贈太子太傅實封一百戶葬事官給嫡子與正員五品官。
孔巢父為給事中興元二年李懷光擁兵河中巢父奉使宣慰既傳詔旨懷光以巢父嘗使魏忄專田悅死於帳下恐禍及已。又朔方蕃渾之眾數千皆在行列頗驕悖不肅聞罷懷光兵權。且懷光素服待命而巢父不止之眾咸忿恚咄嗟曰:太尉盡無官矣。懷光亦不禁止遂害巢父及中官啖守盈焉德宗聞而驚悼久之贈尚書左僕射賜其家布帛米粟甚厚乃授一子正員官收復河中日所司備禮葬祭之。
張薦為秘書監貞元二十年吐蕃贊普死以薦為工部侍郎兼御史大夫持節往吊贈卒於赤眉東嶺東紇辟驛吐蕃傳歸其柩順宗即位贈禮部尚書。
薛存慶為給事中穆宗長慶元年為幽州宣慰使卒於鎮州以其介左拾遺狄兼謩終事詔贈吏部侍郎以其將命歿於外加等也。
●卷六百六十四
○奉使部·失指辱命挫辱專恣受賂失指
夫荷皇華之任通二國之好而乏其專對之能失彼綏遠之指或吐詞過佞致終身而見疏或撫邊不恭召群羌之抵冒請救兵而發其忿覆民災而言無損罔宣朝命不沃主心繇是自掇悔尤多從遣謫信史是載所以顯其顓蒙後生覽之猶或為之鬼赧者矣。魯隱公五年鄭伐宋入其郛宋人使來告命公聞其入郛也。將救之問於使者曰:師何及對曰:未及國(忿公知而故問責窮辭)公怒乃止辭使者曰:君命寡人同恤社稷之難今問諸使者曰:師未及國非寡人之所敢知也。漢公孫弘武帝時為博士使モ奴還報不合意(奏事不合天子之意)帝怒以為不能弘乃托病免歸。
義渠安國宣帝時為光祿大夫使行諸羌先(行音於更切)零豪言願時度湟水北(零一音憐豪帥長也。湟水出金城臨羌塞外東入河湟水之北是漢地湟音皇)逐民所不田處畜牧安國以聞趙充國劾安國奉使不敬是後羌人旁緣前言抵冒度湟水(旁依也。抵冒犯突而前旁音步浪切冒莫比切)郡縣不能禁。
吳張溫大帝時以輔義中郎將使於蜀既至詣闕拜章曰:昔高宗以諒暗昌殷祚於再興成王以幼沖隆周德於太平功冒溥天聲貫罔極今陛下以聰明之姿等契往古總百揆於良佐參列精之炳遐邇望風莫不欣賴吳國勤任膂力清澄江滸願與有道平一宇內委心葉規有如河水軍事興煩使役乏少是以忍鄙倍之羞使下臣溫通致情好陛下敦崇禮義未便恥忽臣自入遠境及即近郊頻蒙勞來恩詔取加以榮自懼悚怛。若驚謹奉所賫函書一封蜀甚貴其才而大帝陰銜溫稱羨蜀政後終斥之。
南齊茹法亮武帝時為竟陵王司徒中兵參軍巴東王子響於荊州殺僚佐帝遣軍西上使法亮宣旨慰勞安撫子響法亮至江津子響呼法亮法亮疑畏不肯往。又求見傳詔法亮。又不遣故子響怒遣兵破尹略軍事平法亮至江陵刑賞處分皆稱敕斷決軍還帝悔誅子響法亮被責。
唐高表仁太宗時為新州刺史貞觀十一年十一月倭國使至太宗矜其路遠遣表仁持節撫之浮海數月方至表仁無綏遠之才與其王爭禮不宣朝命而還繇是復絕。
元彥沖玄宗時為陳留郡太守充河南道處置采訪使天寶十二載坐失移官詔曰:元彥沖頃以宿名俾為連率澄清之內淑慝未分巡略之中紀綱不振至於洪河所歷湍悍是嘗每軫朕懷恐為人患況先有處分早令隄防如聞脩塞之間責成官吏決溢之後致損黎曾不存撫便來朝計及別差巡問遽請旋歸字牧之方有損成寄去就之外未為得所,豈可尚居雄鎮仍在輶軒宜從薄懲俾申後效可使持節南陽郡太守。
趙計代宗大歷末為御史會京畿水旱京兆尹黎奏損田戶部侍郎判度支韓執奏不實乃命巡復時渭南縣令劉澡曲附度支。且幹善名以縣界田並無損白於府及戶部分巡計不欲忤度支奏報協澡帝覽奏以為水旱咸均不宜渭南獨免申命侍御史朱敖再覆命渭南損田三千餘頃帝嘆息久之大怒澡因謂敖曰:縣令職在字人不損猶宜稱損損而不問豈存恤隱之意耶卿之此行可謂稱職下有司訊覆澡及計並伏罪乃貶澡為萬州南浦縣員外尉計為澧州員外司戶參軍。
成抗敬宗寶歷初為右庶子兼御史中丞充入吐蕃答賀正使而抗獻章請事漏署其名帝以其誠敬有乖恐不能將命故以光錄卿李銑代焉抗貶饒州長史。
羅讓寶歷中為吏部郎中充滄州宣慰使是時李全略既死其子同捷竊主兵事吊贈使回朝廷。又命讓等宣慰蓋欲示以威信冀其革心而讓與判官樂坤等至滄州莫能措一言授其書詔而歸殊失奉使之旨。
李從簡文宗開成初為左金吾衛將軍兼御史中丞將命北庭不能專對貶復州刺史。
○奉使部·辱命。《傳》曰:使於四方不辱君命可謂士矣。夫達一國之政系一介之使或奉執圭之信或專持斧之威周旋揖讓之間觀聽幾宜之際而乃辯對失禮稽違過期是為辱命不克奉公孔子曰:誦詩三百不能專對亦奚以多為也。
仍叔為周大夫桓王使仍叔之子聘於魯仍叔之子弱也。(仍叔之子來聘童子將命無速反之心久留在魯)。
華耦為宋大夫聘於魯文公與之宴辭曰:君之先臣督得罪於宋殤公名在諸侯之策臣承其祀其敢辱君(華耦督曾孫也。督弒殤公在桓二年耦自以罪人子孫故不敢屈辱魯君對共宴會)請承命於(亞旅上大夫也。)亞旅魯人以為敏(無故揚其先祖之罪是不敏魯人以為敏明君子所不與也。)。
王叔為周卿士靈王使王叔陳叔愬戎於晉(戎陵周室故告愬)晉人執之士魴如京師言王叔之貳於戎也。(王叔反有二心於戎失奉使之義故晉執之)。
孫。《文子》衛大夫聘於魯公登亦登(禮登階臣後君一等)叔孫穆子相趨進曰:諸侯之會寡君未嘗後衛(體敵並登)君今吾子不後寡君寡君未知所過吾子其少安(安徐也。)孫子無辭亦無悛容。
漢王翁孺武帝時為繡衣御史逐捕魏郡群盜堅盧等黨與及吏畏懦逗遛當坐者翁孺皆縱不誅它郡御史暴勝之等奏殺二千石誅千石以下(二千石者奏而殺之其一千石以下則得誅)及通行飯食坐連及者大部至斬萬餘人翁孺以奉使不稱免。
車千秋為高寢令上書訟戾太子冤立拜大鴻臚數月為丞相後漢使者至モ奴(使者史不書姓名)單于問曰:聞漢新拜丞相何用得之(言此人何以得為相也。)使者曰:以上書言事故單于曰:如是漢置丞相非用賢也。妄一男子上書即得之矣。使者還道單于語武帝以為辱命欲下之吏良久盟主貰之。
魏邢貞(史不書官)文帝黃初二年使吳拜孫權為吳王貞入門不下車軍師張昭謂貞曰:夫禮無不敬故法無不行而君敢自尊大豈以江南寡弱無方寸之刃故邢貞即遽下車。
後魏元孚為北道行臺孚持白虎幡勞阿那環於柔玄懷荒二鎮間阿那環眾號三十萬陰有異意遂拘留孚載以韞車日給酪一升肉一每集其眾坐孚東廂稱為行臺甚加禮敬環遂南過至舊京後遣孚等還因上表謝罪有司以孚事下廷尉丞高謙之云:孚辱命處孚流罪。
盧度世為散騎侍郎使於宋宋孝武遣其侍中柳元景與度世接對度世應對失理還被禁劾經年乃釋東魏鄭伯猷為光祿大夫孝靜元象初以本官兼散騎常侍使梁前後使人梁武令其侯王於馬射之日宴對申禮伯猷之行梁武令其領軍將軍臧盾與之相接議者以此貶之。
北齊魏收為通直散騎常侍副王昕聘梁收在館遂買奴婢入館其部下有買婢者收亦喚取遍行奸穢梁朝館司皆為之獲罪人稱其才而鄙其行。
後唐李彥珣明宗天成初為通事舍人常遣使東川至其境從人為董璋所收彥珣竄還以失敬故也。
烏昭遇為供奉官天成初使於兩浙每以朝廷事私於吳人仍目錢Α為殿下自稱臣謁Α行舞蹈之禮及使回副韓玫具述其事。
李仁矩為客省使左衛大將軍天成中奉使東川張宴以召之仁矩貪於館舍與娼妓酣飲日既中而不至大為璋所詬焉自是深銜之。
蘇繼顏為ト門副使長興四年六月繼顏自夏州使回朝見初令繼顏入夏州宣諭與夏州押衙賈師溫同行繼顏請繇蘆關路入樞密使謂之曰:尚平關路平北無蕃部結集蘆關路險蕃部阻兵為患況與夏州牙將同行不如繇尚平關為便繼顏堅請繇蘆關及至蘆關果為蕃部阻路繼顏遂以敕書手詔授賈師溫令入夏州自於延州候師溫而還既朝見明宗怒其不親至夏州謂左右曰:頃年楊彥溫據河中令供奉官往宣諭不入河中顧望而還尋笞背長流蘇繼顏如何處斷延光等皆不對。
漢郭允明為翰林祭酒使隱帝乾祐元年命允明宣賜荊南高保融旌節官誥允明出自群小舉動驕縱奉命之行令本司官健荷禦酒數十[B124]至渚宮每保融宴席之際惟厲聲索禦酒自飲嘗出郭遣人步量壕塹之深淺城壘之高下以動保融多希贈遺。
張誼為中書舍人乾祐元年與兵部郎中馬承翰俱銜命於兩浙睹其驕僭之失形於譏誚兼乘醉有輕肆之言錢ㄈ恥之摭其過以奏之朝廷以方務懷柔責授誼房州司戶承翰慶州司戶。
周李損為諫議大夫太祖廣順三年正月命使兩浙損受命之後過備行李務極華楚在朝親識及前任侯伯皆詣之強有假貸眾憚其利口凶率亻黽亻免應副或有告王峻者峻召損深責之損拜謝而去。又陳啟事願改前過仍有詛誓之語峻稍解然損亦如故有賣玉帶者邀價千糸昏應聲取之約以使回償價遂帶之即路所經州府無不強貸遣人賫書青州借錢千糸昏屬符彥卿移鎮天平遇之於路獻詩遊說懇求借貸彥卿辭以移任幹祈不已終借三百糸昏及至青州。又於知州張凝借貸及在郵驛行止穢雜張凝具事以聞太祖謂王峻曰:李損所為如此爭堪更至海外峻乃請行貶逐尋改太府少卿李為兩浙吊祭使以代李損主客郎中盧振為兩浙起復副使。
金彥英本東夷人為尚輦奉御奉使高麗稱臣於夷王恭帝顯德六年決杖一百配流商州。
○奉使部·挫辱古者兵交使在其間蓋所以尚禮義而重誠明也。降自周季忠信陵遲以侯衛而執王人以蠻夷而辱漢使暨南北分峙好問交通或仇怨之未平則禮遇之多闕茍執節靡屈蹈義不回雖罹厥艱蓋非其恥。若乃臨難而變矢謀不臧自貽其憂。又誰咎也。
周遊孫伯為大夫襄王十三年鄭人伐滑王使遊孫伯詣滑鄭人執之。
漢郭吉(史不書官)武帝元封元年巡邊使吉風告單于曰:能戰自將兵待邊不能亟南面而臣單于大怒立斬主客而留吉不歸遷辱之北海上而單于終不肯為旨於漢邊。
蘇武為多中廄監天漢元年武帝遣武以中郎將使持節使モ奴單于使衛律迫武降武終不可脅單于愈益欲降之幽武置大窖中絕不飲食天雨雪武囓雪與旃毛並咽之數日不死モ奴以為神乃徙武北海上無人處使牧羝羝乳乃得歸其別官屬常惠等各置他所。
趙德為軍侯元帝時使罽賓與陰末赴相失(失意也。)陰末赴鎖瑯當德(瑯當長鎖也。若今之禁系人鎖矣。)殺副已下數十餘人遣使者上書謝帝以絕域不錄放其使者於縣度絕而不通。
張正為大中大夫成帝時夜郎王興相攻漢遣正和解興等不從命刻木象漢吏道旁謝之。
後漢伏隆為大中大夫光武拜隆光祿大夫復使於張步即拜步為東萊太守而劉永亦復遣使立步為齊王步貪受王爵遂執隆而受永封。
馬日磾為太尉獻帝時奉使袁術術從日磾借節觀之因奪不還備軍中十餘人使促辟之日磾謂術曰:卿先代諸公辟士云:何而言促之謂公府掾可劫得乎!從術求去而術不遣既以失節屈辱憂恚而死。
吳張彌為太常大帝嘉和中與許晏使於公孫淵彌晏等具到襄平官屬從者四百餘人淵欲圖彌晏先分其人眾置遼東諸郡縣以中使秦旦張群杜德黃疆等及吏兵六十人置玄菟郡旦等皆舍於民家仰其飲食積四十餘日旦等後逾城而走旦得達句驪句驪王遣人送還吳。
陳王瑜為侍中高祖永定元年使於北齊以陳郡袁憲為副齊以王琳之故執而囚之文宣每行載死囚以從齊人呼曰:供禦囚每有他怒則召殺之以快其意瑜及憲並危殆數矣。齊僕射楊遵彥憫其無辜每祐護之天嘉二年還朝詔復侍中。
後魏盧昶為太子中舍兼員外散騎常侍昶與副使王清石等使南齊既至彼值明帝即位,於是孝文南討昶兄淵為別道將而齊以朝廷加兵遂酷遇昶等昶等本非骨梗聞南人云:兄既作將弟為使者乃大恐怖淚汗交橫齊以腐米臭魚豆供之。
唐歐陽裔封南海公高祖武德九年三月突厥冠靈州裔為行人率行徒五十人將掩可汗牙帳謀泄為虜所拘。
崔漢衡為兵部尚書德宗貞元三年閏五月充吐蕃會瑜即琳弟盟副使為吐蕃所執漢衡乃夷言謂執者曰:我漢使崔尚書也。結贊與我善汝。若殺我結贊亦殺汝乃舍之盡驅而西行既已面糸專各以一木自領至於身以毛繩三束之。又以繩連其髪而牽之夜皆踣之於地以髪繩各系於一橛。又以毛罽都覆之守衛者臥其上以防其亡逸也。至故原州結贊坐於帳中召與相見數讓國家因怒渾瑊曰:武功之難皆我之力許以經州靈州相報竟食其言負我矣。舉國所怨本劫是盟在擒瑊也。吾遣人以金銀飾桎梧待瑊將獻於贊普既已失之虛致君等耳當遣君輩一二人歸報家族也。呂溫帶瘡亦至結贊嘉其義厚給賚之結贊率其眾屯於石門遣中官俱文爾渾瑊之將馬寧馬燧之將馬弇歸燧送漢衡鄭叔矩等囚於河州宰榮扶余準等或囚於故廓州故鄯州分囚之漢衡與同䧟者並至河州結贊令召之與孟日華中官劉延邕俱至石門而遣五騎送至境上。且賫表請進及潘原李觀使止之有詔不許更納蕃使受其表而反其人晉盧損為左散騎常侍高祖天福三年使於閩國王昶昶不郊迎不接見但遣其子繼恭陳主禮而已。
○奉使部·專恣周美行人漢稱使者皆慎選於王僚斯不辱於君命。若乃通聘結好則保其歡心省風察俗則蘇其民奸糾慝則去其人患雖有專命之心亦符茍利之訓其或軌度靡遵威福自肆奮其胸臆忽彼簡書弊移於人罪盈於已以之掇咎。又何逃焉以之圖全非所及爾。
漢張翁為車騎將軍長史昭帝時烏孫狂王復尚楚主解憂生一男鴟靡不與主和。又暴惡失眾漢使衛司馬魏和意副侯任昌送侍子公主言狂王為烏孫所患苦易誅也。遂謀置酒會罷使士拔劍擊之劍旁下(不正下)狂王傷上馬馳去其子細沈瘦(瘦音搜)會兵圍和意昌及公主於赤谷城數月都護鄭吉發諸國兵救之乃解去遣翁留驗公主與使者謀殺狂王狀主不伏叩頭謝翁ㄏ主頭罵詈主上書翁還坐死。
韓昌為車騎都尉元帝時與光祿大夫張猛使モ奴呼韓邪單于昌猛見單于民眾益盛塞下禽獸盡單于足以自衛不畏郅支聞其大臣多勸單于北歸者(塞下無禽則射獵無所得。又不畏郅支故欲北歸舊處)恐北去後難約束(不可更共為言要)昌猛即與為盟約曰:自今以來漢與モ奴合為一家世世毋得相詐相攻有竊盜者相報行其誅償其物(漢人為盜於モ奴モ奴人為盜於漢皆相告報而誅償)有冠發兵相助漢與モ奴敢先背約者受天不祥令其世世子孫盡如盟昌猛與單于及大臣俱登モ奴諾水東山(諾水即今突厥地諾真水也。)刑白馬單于以徑路刀金留犁撓酒(徑路モ奴寶刀也。金契金留犁飯匕撓和也。契金著酒中撓攪飲之契刻攪也。音呼高反)以老上單于所破月氐王頭為飲器者共飲血盟昌猛還奏事公卿議者以為單于保塞為藩雖欲北去猶不能為厄害昌猛擅以漢國世世子孫與夷狄詛盟令單于得以惡言上告於天羞國家傷威重(羞辱也。)不可行宜遣使往告祠天與解盟昌猛奉使無狀罪至不道(不狀蓋無善狀)帝薄其過(以其罪過為之薄)有詔昌猛以贖論勿解盟。
夏侯藩為中郎將與副校尉韓容使モ奴時帝舅大司馬驃騎將軍王根領尚書事或說根曰:モ奴有鬥入漢地直張掖郡(鬥絕也。直當也。)生奇材木箭竿就羽(就大雕也。黃頭赤目其羽可為箭竿音工旱反)如得之於邊甚饒國家有廣地之實將軍顯功垂於無窮根為上言其利帝直欲從單于求之(直猶正爾)為有不得傷命損威(詔命不行故云:傷命也。)根即但以帝指曉藩令從藩所說而求之(自以蕃意說單于求之)藩至モ奴以語次說單于曰:竊見モ奴鬥入漢地直張掖郡漢三都尉居塞上士卒數百人寒苦候望久勞單于宜上書獻此地直斷閼之省兩都尉士卒數百人以復天子厚恩(復亦報)其報必大(漢得此地必厚報賞單于)單于曰:此天子詔語邪將從使者所求也。藩曰:詔旨也。然藩亦為單于畫善計耳單于曰:孝元皇帝哀憐父呼韓邪單于從長城以北モ奴有之此溫偶余王所居地也。(偶音玉口反余音塗)未曉其形狀所生請遣使問之(所生謂之所出草木鳥獸為利)藩容歸漢後復使モ奴至則求地單于曰:父兄傳五世漢不求此地至知獨求何也。已問溫偶余王モ奴西邊諸侯作穹廬及車皆仰此山材木(謂諸小王為諸侯者效中國之言耳仰音牛向切)。且先父地不敢失也。藩還遷為太原太守單于遣使上書以藩求地狀聞詔報單于曰:藩擅稱詔從單于求地法當死更大赦二(更經也。音工衡反)今徙藩為濟南太守不令當モ奴。
譙玄為中散大夫平帝元始四年選明達政事能化風俗者八人時並舉玄為繡衣使者持節與太僕任暉等分行天下觀覽風俗所至專行誅賞事未及終而王莽居攝。
後漢陳龜為五原太守順帝永和中拜使モ奴中郎將時南モ奴左部反亂龜以單于不能制下外順內畔促令自殺坐徵下獄免。
北齊司馬子如初仕東魏為北道行臺巡簡諸州守令已下委其黜陟子如至定州斬深澤縣令至異州斬東光縣令皆稽留時漏致之極刑。若言有進退少不合意便令武士頓曳白刃臨項士庶惶懼不知所為。
隋武威為右僕射文帝開皇九年持節巡撫江南得以便宜從事過會稽逾五嶺而還江表自晉已來刑法疏緩代族貴賤不相陵越平陳之後牧人者盡改變之無長幼悉使誦五教威加以煩鄙之辭百姓嗟怨使還奏言江表依內州責戶籍帝以江表初平召戶部尚書張嬰責以政急時江南州縣。又訛言欲徙之入關遠近驚駭饒州吳世華起兵為亂生臠縣令嗛舀其肉,於是舊陳率土皆反執長吏抽其腸而殺之曰:更使儂誦五教耶尋詔內史令楊素討平之。
王文同為常山郡丞煬帝大業中征遼東令文同巡察河內諸郡文同見沙門齊戒菜食者以為妖妄皆收繫獄北至河間召諸郡官人小有遲違者取皆覆面於地而箠殺之有沙門相聚講論及長老共為佛會者數百人文同以為聚結惑眾盡斬之。又悉祼僧尼驗有淫狀非童男女者數十俱復將殺之郡中士女號哭於路諸郡驚駭各奏其事帝聞而大怒遣使者達奚善意馳剿之斬於河間以謝百姓讎人剖其棺臠其肉而啖之斯須咸盡。
唐洪經綸德宗建中初為黜陟使至東都訪聞魏州田悅食糧兵七萬人經綸素昧時機先以符停其兵四萬令歸農畝悅偽示順命即依符罷之既而大集所罷將士激怒之曰:爾等久在軍旅各有父母妻子既為黜陟使所罷如何得衣食自資眾遂大哭悅乃盡出其財帛衣服厚給之各令還其部伍自此人堅叛心繇是罷職。
柏耆為諫議大夫文宗太和三年充德州行營諸軍計會使詔曰:頃以德州未下俾宣朝旨慰勉勤瘁詢謀事機計日指程候其速達而所至留滯請兵自隨假勢張皇乘險縱恣奏報蔑聞擅入滄州專殺大將捕置逆扌交潛送凶渠物議紛然遠近駭聽貶循州司戶參軍判官殿中侍御史沈亞之可處州南康縣尉周李玉為贊善大夫世宗將用師於西南用玉為轉運判官行次永興玉為人所說欲襲取歸安鎮鎮在永興之南距永興三百餘里山路險阻不通車馬雖隸於永興其實蜀冠之狡穴也。玉素輕脫銳意邀功乃先以其事白於永興節度使王彥超彥超素知歸安路險深不之許玉稱奉密旨彥超無以阻之玉因移牒永興取本城兵士二百人徑往襲之既入山行數百里前阻隘路蜀冠奄至軍士多死其逃歸者十無二三遂為其所虜焉。
○奉使部·受賂夫奉皇華之命乘使者之車不畏簡書罔思廉慎恣彼貪饕之性廣求賂遺之貲而使君命不行臣節靡著至,於是也。不亦鄙矣。詩云:貪人敗類其是之謂乎!趙使者廉頗既奔魏之大梁趙以數困於秦兵趙王思復得廉頗廉頗亦思復用於趙趙王使使者視廉頗尚可用否廉頗之仇郭開多與使者金令毀之趙使者既見廉頗廉頗為之一飯斗米肉十斤被甲上馬以史失名姓示尚可用趙使還報王曰:廉將軍雖老尚善飯然與臣坐頃之三遺矢矣。趙王以為老遂不召漢司馬相如為中郎將使蜀其後人有上書言相如使時受金失官居歲餘復召為郎。
晉李為侍御史惠帝元康中頻大饑百姓流移入漢川既至漢中上書求寄食巴蜀朝廷不許遣持節慰勞。且監察之不令入劍閣至漢中受流人貨賂反為。表曰:流人千萬餘口非漢中一郡所能振贍東下荊州水湍迅險。又無舟船蜀有倉儲。又復豐稔宜令就食朝廷從之繇是散在益梁不可禁止。
宋沈勃為侍中時欲北討使勃還鄉里募人多受貨賄上怒下詔曰:沈勃琴書藝業口有美稱而輕躁躭猶多罪愆比奢淫過度妓女數十輩沈酣放縱無復劑限自恃吳興土豪北門義故脅士庶告索無已。又取聽募將委役還西鄉計病叛遂有數百周旋門生競受贓貨少者至萬多者千金考計贓物二百餘萬便宜明罰敕法以正典刑。
後魏翟黑子封遼東公有寵於太武奉使并州受布千疋事尋發覺黑子請計於著作郎高允曰:主上問我首為諱乎!允曰:公帷幄寵臣答詔宜實。又入告忠誠罪必無慮中書侍郎崔覽公孫質等咸言首實罪不可測宜諱之黑子以覽等為親已而反怒允曰:如君言誘我死何其不直遂與允絕黑子以不實對竟為太武所疏終獲誅戮。
胡莫寒孝文時為殿中尚書使西部敕勒簡豪富兼丁者為殿中武士而大納財貨眾怒殺莫寒及高平假鎮將奚陵,於是諸部悉勒悉叛。
閭文祖為中散孝文太和初南安王禎有貪累之響遣文祖詣長安察之文祖受禎金寶之貽為禎隱而不言事發殺之。
隋虞慶則為尚書右僕射突厥主攝圖將內附高祖使慶則出使敕之曰:我欲存立突厥彼送公馬但取五三匹攝圖見慶則贈馬千匹。又以女妻之帝以慶則勛高皆無所問。
唐柏耆為諫議大夫文宗太和初滄州李同捷叛山東連兵日久耆銜命宣慰大肆生平所欲廣受金帛妓女先是王稷為德州刺史自元和中家稱大富為同捷之父全略劫之盡取其家金帛為己有及同捷兵破耆。又納稷之女為妓女宣慰使內養馬國亮奏耆於逆賊李同捷處得人事奴婢大小共九人綾絹一千五百匹奏進止委所在長吏尋勘勒住分析聞奏帝赫怒俱竄殛及此受誅時人莫不稱快。
梁曹守當為廣州宣慰使回進馬三匹銀二千兩及香藥等合價凡四百餘萬夫王者之命降於侯國彼以賄受此以賄上君子惜之。
後唐史在德為著作郎末帝清泰中充太子少保致仕朱漢賓吊祭使賻絹數百疋就亳州賜之在德移文本州取木輿百餘擎張皇其事以邀饋遺漢賓之子悉力以奉之。
●卷六百六十五
○內臣部·總序
古者聖人作事創制仰則天象故宮室之度規於太紫將相之位法乎!文昌洎甘石所紀則躔次攸別名品斯著宦者四星實在帝座之側先王取象肇建厥官所以給事左右出入宮掖典司糾禁宣傳命令凡中之庶務禁庭之眾職服位之別囿遊之掌靡不領焉然太古之世湮滅罔紀夏商之際簡冊散逸典職之制其詳闕矣。周監二代文物大備建邦之訓備於六典天官蒙宰之屬有宮正掌王宮之戒令糾禁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宮伯掌王宮之士庶子凡在版者中士二人下士四人皆有府史胥徒為之給役。又酒人漿人籩人醢人醯人冪人之職分掌五齊三酒六飯四籩四豆五齊匕巾冪之事以奉宗廟天子皆以內臣參之。又有宮人掌王之六寢之修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內宰掌書版圖之法以治王內之政令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亦皆有府史胥徒之屬。又有內小臣掌王後之命正其服位上士四人有史徒焉閽人之職掌守王宮中門及囿遊之禁門四人寺人掌王之內人及女宮之戒正內五人內豎掌內外之通令倍寺人之數內司服一人掌王後之六服縫人二人掌王宮之縫線平王東遷諸侯力政霸者間起多僭王制晉宋齊楚魯衛諸國皆有寺人司官巷伯太子內師大閽內堅之名見於載籍而官號之次即無聞焉戰國之際趙有宦者令之職秦並天下並建官號少府之屬有中書謁者黃門鉤盾尚方禦府永巷內者宦者七官令丞諸僕射署長中黃門皆屬焉其詹事之屬。又有中長秋私府永巷宮廄祠祀食官令長丞諸官皆屬焉。又有將行為皇后卿及中常侍之職漢因秦制置中常侍銀璫左貂給事殿省諸署之號悉仍其舊及高後稱制以張卿為大謁者景帝中元六年更將行為大長秋武帝太初元年更永巷為掖庭置八丞宦者增置七丞鉤盾增置五丞兩尉武帝好遊宴後庭或出豫離館請奏機事多以中人主之其中書謁者遂典尚書奏事成帝建始四年更中書謁者令為中學音令鴻嘉三年。又省皇后詹事官並屬大長秋。又加置太僕一人掌太后輿馬通謂之皇后卿皆隨太后宮為官號在正卿上然西京已來宮府之職猶復參用他事世祖中興悉任宦者名器之數多所增益少府屬官有中常侍無員掌侍從左右從入內宮贊內眾事黃門令主省中諸宦者小黃門無員掌侍左右受尚書上在內宮開通中外及中宮以下眾事丞從丞各一人黃門畫屋玉堂三署長各一人內署長七人中黃門冗從僕射一人主中黃門冗從居則宿衛守門戶行則騎從夾乘輿車中黃門無員掌給事禁中掖庭令一人掌貴人采女事左右各一人暴室丞一人主中婦人疾病就治及鞫罪之事永巷令一人典官奴婢侍使丞一人禦府令一人典官婢作中衣服及補浣之屬丞一人織室丞一人祠祀令一人典中諸小祠祀丞一人鉤盾令一人典諸近池苑囿遊觀之處丞一人永安丞一人掌北宮東北永安宮苑中丞一人主苑中離宮果丞一人主果園鴻池丞一人南園丞一人湖熟監一人濯龍監一人直裏監一人(濯龍直裏園名)中藏府令一人掌中幣帛金銀諸貨物丞一人內者令一人掌中布張諸衣服左右丞各一人尚方令一人掌上手之作禦刀劍諸好器物丞一人其諸僮役即有員吏從宮符詔騶僕射家巫從宮錄事之名分隸諸署。又有大長秋一人職掌奉宣中宮命令凡給賜宗親當謁見者關通之中宮出則從丞一人中宮仆一人王馭中宮謁者令一人中宮謁者三人主報中宮尚書五人主中文書中宮私府令一人主中藏幣帛丞一人中宮黃門冗從僕射一人丞一人衤復道丞一人主中閣道中宮藥長一人缺(又有給事中署宮侍郎六人比尚書郎給事黃門四人比黃門四人比黃門侍郎給事羽林郎一人比羽林郎將。又中宮令一人主中署奚官暴室華中諸署天子。又長樂宮有太僕太官丞食監諸侯王國有永巷長主宮中奴)明帝永平中始定置常侍員四人小黃門員十人和帝永元十四年以功封鄭眾為巢阝鄉侯中人封侯自此始也。殤帝延平之間委用漸大而其員稍增增中常侍至有十人小黃門二十人改以金璫右貂兼領卿署之職自後孫程立順帝曹騰建桓帝續以五侯合謀梁冀受戮並賜封爵侯者益眾(婢陽嘉四年初聽中人得世襲封爵)永壽三年初以小黃門為守宮令置冗從僕射。又置顯陽苑丞靈帝熹平四年改平準為中準使中人為令列於內署自是諸署悉以中人為令丞光和六年始置圃囿署以中人為令中平五年初置西園八校尉以小黃門蹇碩為上軍校尉諸校尉皆屬之魏文下令限中人不過諸署令為著令藏之屬有內侍黃門令中常侍奉車都尉之職吳唯有宦者之名晉受魏禪多循舊式光祿勛之屬有守宮黃門掖庭清商華林園暴室等令(前趙劉聰亦有中宮僕射之職)宋齊因之梁有大長秋主諸宦者以司宮闈統黃門林等署陳氏之世遵用無改元魏之族起於雲朔從徙代土終都雒宅厥初草創官名未具太和定令職制漸備內官之品則有中常侍中尹中黃門令內者令中謁者大夫中黃門中謁者僕射中黃門冗從僕射中謁者小黃門謁者寺人閽人及大長秋等職列於階品並置內氏長四人掌顧問拾遺應對北齊有中侍中省掌出入門閣中侍中二人中常侍中給事中各四人中尚藥典御史及丞中謁者僕射各二人中尚食局典禦丞各二人監四人內謁者局統丞各一人。又有長秋等掌諸宮閽卿中尹各一人丞二人亦有功曹五官主簿錄事員皆其吏屬其所領中黃門掖庭晉陽宮中山宮園池中宮仆奚官等者令丞及暴室局丞中黃門。又別有冗從僕射及博士四人掖庭晉陽中山等署別有宮教博士二人中山署。又別有麯豆局丞園池署別有乘黃局都尉細馬車都尉幸府部丞奚官署別有染局丞然自元魏以來中人多授臺省官及加封爵至高齊武成之間有至儀同食者其後以至任參宰相豫掌國政後周六官之建有司內上士巷伯中士等官隋革周制始置內侍省內省內常侍各二人內給事四人內謁者監六人內侍伯二人內謁者十二人寺人六人伺非八人領尚食掖庭宮闈奚官內仆內府等及尚食置典御史丞各二人餘各置令丞一人宮闈內仆加置丞各一人掖庭別置宮教博士二人煬帝大業三年改內侍省為長秋監改內常侍為內承奉員二人改內給事為內承直員四人罷內謁者官。又署內仆署所領唯掖庭宮闈奚官三署而已後復置內謁者員唐室之建多因隋制有增益而有司之計吏屬咸備垂為著令故用詳紀內侍省內省四人內常侍六人內給事八人主事二人令史八人書令史十六人內謁者監六人內謁者十二人內典引十八人內寺伯二人寺人六人亭長六人掌故八人掖庭局令二人丞三人書令史四人書吏八人計吏二人宮教博士二人監作四人典事十人掌故四人宮闈局令二人丞二人書令史三人書吏六人內閽人二十人掌扇十六人內給使無常員掌故四人奚官局令二人丞二人書令史三人書吏六人典事四人掌故四人內仆局令二人丞二人書令史二人書吏四人駕士一百四十人典事八人掌故八人內府局令二人丞二人書令史四人書吏四人典事六人掌故四人太宗貞觀中定制內侍等不置三品官內侍為長官階四品高宗龍朔二年改內侍省為內侍監咸亨初復舊(自貞觀至永淳末中人在閣門守禦黃衣廩食而已)而定員之外復有品官給使之名武后稱制差增員位光宅元年改內侍省為宮臺中宗神龍初復舊號是時中官三千餘人超授七品已上員外官者凡千餘人然衣朱紫者尚寡明皇尊重宮闈中官稍稱旨者即授三品將軍門施戟至於持節討伐奉使宣傳內主書院殿頭供奉監軍入蕃教坊武德主當率以中人司之其監軍之權過於節使品官黃衣已上三千餘人衣朱紫者不下千數。又有內坊單身給事無品之者開元二十七年以太子內坊隸內侍省為局(晉有太子寺人監員齊太子三卿校各有寺人二人隋文帝始置太子內坊典內一人丞四人錄事一人令史三人書令史五人道客舍人六人閽師六人內閽八人內給使無員數內廄二人典事二人駕士三十人亭長二人掌故四人唐因其制者丞二人別置典直四人者也。)肅宗至德中始置觀軍容宣慰處置使以統行營諸軍代宗朝復有天下觀軍容宣慰處置使(肅宗時李輔國為兵部尚書代宗賜號尚父授司空中書令。又肅宗朝九節度討安慶緒於相州不立統帥以給事黃門魚朝恩為觀軍容宣慰處置使常統禁軍代宗幸陜錄朝恩之功。又加天下觀軍容處置)永泰二年始以中人掌樞密用事(使代宗用董秀專掌樞密)德宗貞元四年增內給事二人內謁者監內侍伯各四員十二年立左右神策護軍中尉二員(德宗分羽林衛置左右神策軍避地山南悉以委中人乃立此職其後兩中尉皆分領左右街功德使後。又有知神策軍兵馬使左右神策軍護軍中尉副使)中策軍二員時天下軍鎮節度諸使皆以內臣一人監之謂之監軍使十五年。又增內給事二員二十年增掖庭局令四員憲宗元和中始置樞密使二人(劉光琦梁守謙皆為之)後有左右三軍辟仗使(時以吐突承璀為左右神策河中河陽浙西宣歙等道行營兵馬招討處置等使尋改為鎮州已來招撫處置使十四年。又以內侍姚文壽為京西京北行營宣慰使蓋用兵之際權立使號兵罷則者)十五年內省所管高品品官白身共四千六百一十八人內一千六百九十六人高品諸司諸使並內養諸司判官等穆宗長慶中始命中人監陣(自後官軍討伐率命中人參護其軍號為監陣時深州宣武相次用兵以中人為諸道兵馬都監四面行營都監兵罷而省)文宗時。又有供奉官僖宗乾符中以中人為排陣使廣明中置左右觀軍容使(後率繇左右軍容入為樞密使中和幸蜀以觀軍容使西門思恭為天下行營兵馬都監田令孜為觀軍容制置左右神策護駕十軍等使後。又以楊復光為同華等州管內制置使皆非常置之職)蓋唐室中葉之後諸司諸使多以中人主之(如宣徽使閣門使飛龍使內坊使內弓箭使鴻臚禮賓等使內教坊使五方使學士使糧料院館驛等使之比)。又有樞密承旨之名朱梁革命並廢眾職(改樞密院為崇政院以士人為使)後唐莊宗即位稍復本朝內省舊官時有內侍五百人復以中人居樞密使副使宣徽內客省等使之任增置內勾之目以主天下錢穀(時以潞州監軍張居翰等為樞密使在藩中門使李紹寵為宣徽南院使兼掌內勾天下財穀皆委裁遣)詔諸道悉遣中人赴闕至者僅千人皆委之事務復有內供奉之職明宗天成中廢諸道監軍並內勾司(從中書門下之請)自後樞密使專用士人晉漢以來宣徽院有內班之名周循其舊而史闕官號原其親侍帷幄掌事局禁環拱天極是為近臣其有宣翊佐之績著討伐之效彰蠱之業擅薦能之美規訁束以救時政忠亮以罄臣節內稟賢明之行動昭淵穆之職罔不克享榮祿終全令名至有靡遵倫矩弗念兢厲朋比相附奢縱逾度貪昧無紀誣罔造端始構厲階終罹罪罟自貽之戚幸免蓋希其有出總兵旅外監閫政實分心膂之任以參師律之要至於被寵獎之數以申褒勸蒙譴讓之典以懲違失皆用論次垂之勸誡凡內臣部十有六門
○內臣部·恩寵
夫宦人之在王朝其來舊矣。故天文著象則居皇位之側。《周禮》設職乃掌女宮之戒逮乎!漢氏而降侍衛黃闥宣傳密命布列殿省分蒞職任則有定謀策以扶宸極豫盟誓以討凶慝積宿衛之勞守謹敏之節小心自處勤事匪懈故有苴茅分虎以奠侯封銀璫左貂並處崇秩開裏第之賜累千金之賞寵及宗系恩加既往斯可以獎專良之行成親信之美自非紀意有守初終克固者亦何稱之哉!
漢張卿為大謁者呂後所幸風大臣立呂產為呂王太后賜卿千金。
李延年中山人給事狗監中女弟得幸武帝號李夫人夫人生昌邑王延年繇是貴為協律都尉佩二千石印綬。
石顯為中書元帝委以政事無大小因顯白決貴幸傾朝顯內自知擅權事柄在掌握恐天子一旦納用左右耳目有以間已時歸誠取一信以為驗顯嘗使至諸宮有所徵發顯先自白恐後漏盡宮門閉請使詔吏開門帝許之顯故投夜還稱詔開門入後果有上書告顯專命帝聞之笑以其書示顯因泣曰:臣願歸樞機職帝以為然而憐之數勞勉顯加厚賞賜及賂遺訾一萬萬。
後漢鄭眾字季產為人謹敏有心機初給事太子家章帝即位拜小黃門遷中常侍和帝初加位鉤盾令時竇太后秉政後兄大將軍憲等並竊威權朝臣上下莫不附之而眾獨一心王室不事豪黨帝親信焉及憲兄弟圖作不軌眾遂首謀誅之以功遷大長秋策勛班賞每辭多受少繇是常與議事(與音預)中官用權自眾始焉十四年帝念眾功美封巢阝鄉侯食邑千五百戶(巢阝音士交反。《說文》曰:南郡棘陽縣有巢阝鄉)永初元年和熹皇后益封三百戶。
蔡倫為中常侍安帝元初元年鄧太后以倫久宿衛封為龍亭侯(龍亭縣故城在今洋州與執縣東明月池在其側)食邑三百戶後為長樂太僕。
孫程安帝時為中黃門給事長樂宮小黃門江京等與帝舅大將軍耿寶皇后兄大鴻臚閻顯共廢皇太子為濟陰王明年帝崩立北鄉侯為天子程遂與王康等十八人聚謀誅京等迎立濟陰王是為順帝事定下詔曰:表功錄善古今通義也。故中常侍長樂太僕江京黃門令劉安鉤盾令陳達與故車騎將軍閻顯兄弟謀議惡逆傾亂天下中黃門孫程王康長樂太僕丞王國中黃門黃龍彭愷孟叔李建王成張賢史汎馬國王道李元楊佗陳予趙封李剛魏猛苗光等懷忠憤發戮力協謀遂掃滅元惡以定王室詩不云:乎!無言不讎無德不報程為謀首康國協同其封程為浮陽侯食邑萬戶康為華容侯國為酈侯各九千戶黃龍為湘南侯五千戶彭愷為西平昌侯孟叔為中廬侯李建為復陽侯各四千二百戶王成為廣宗侯張賢為祝阿侯史汎為臨沮侯馬國為廣平侯王道為範縣侯李元為褒信侯楊佗為山都侯陳予為下雋侯趙封為析縣侯李剛為枝江侯各四千戶魏猛為夷陵侯二千戶苗光為東阿侯千戶是為十九侯加賜車馬金銀錢帛各有差永建元年程與虞詡訟罪懷表上殿叱呵左右帝怒遂免程官悉遣十九侯就國三年帝念程等功勛悉徵還京師程與王道李元皆拜騎都尉餘悉奉朝請陽嘉元年程病甚即拜奉車都尉位特進及卒使五官中郎將追贈車騎將軍印綬賜謚剛侯侍御史持節監護喪事乘輿幸北部尉傳(北部尉之傳舍也。傳音步戀反)瞻望車騎程臨終遺言上書以國傳弟美帝許之而分程半封程養子壽為浮陽侯初順帝見廢為濟陰王監太子家小黃門籍建傅高梵長秋長趙熹成良賀藥長夏珍皆以無過獲罪建等坐徙朔方及帝即位並擢為中常侍建後封東鄉侯三百戶賀至大長秋及卒帝思賀忠封其養子為都鄉侯三百戶。
曹騰與長樂太僕州輔等七人以定策功封亭侯(司馬彪書云:桓帝即位以騰先帝舊臣忠孝彰著封曹侯加位特進)。
單超河南人徐璜下邳人貝瑗魏郡人左悺河南人唐衡潁川人桓帝初超璜瑗為中常侍悺衡為小黃門史大將軍梁冀再世權戚威振天下帝召璜等五人定議帝囓超臂出血為盟,於是詔收冀及宗親黨與悉誅之封超新豐侯二萬戶璜武原侯瑗東武陽侯各萬五千戶賜錢各千五百萬悺上蔡侯衡汝陽侯各萬三千戶賜錢各千三百萬五人同日封故世謂之五侯。又封小黃門劉普趙忠等八人為鄉侯超病帝遣使者就拜車騎將軍薨賜東國秘器棺中玉具贈侯將軍印綬使者理喪及葬發五營騎士將軍侍御史護喪將作大匠起冢塋唐衡卒亦贈車騎將軍如超故事璜卒賻贈錢帛賜蒙塋地。
侯覽為中常侍延熹中連歲征伐府帑空虛乃假百官俸祿王侯租稅覽亦上縑五千疋賜關內侯。又以與議誅梁冀功進封高鄉侯。
趙忠者安平人少給事省中桓帝時為小黃門忠以與誅梁冀功封都鄉侯。
曹節桓帝時遷中常侍奉車都尉建寧元年持節將中黃門虎賁羽林千人北迎靈帝陪乘入宮及即位以定策封長安鄉侯六百戶。
後魏宗愛歷碎職至中常侍正平元年正月太武大會於江上班賞群臣以愛為秦郡公。
仇雒齊本姓侯氏仇嵩養以為子嵩長女有姿色為冉閔宮人閔破慕容雋以賜盧豚子生魯元有寵於太武訪得雒齊太武聞其才用將授以官魯元曰:臣舅不幸為閹人太武矜焉賜以奴為引見拜武衛將軍俄而賜爵文安子稍遷給事黃門侍郎後從征平涼以功超遷散騎常侍。又加中書令寧南將軍進爵零陵公拜侍中平原將軍冀州刺史為內都大官興安二年卒謚曰:康。
霸雁門平原人霸少以謹敏見知太武時稍遷侍中賜爵武陵公出為安東將軍定州刺史。
趙黑太武使進禦膳出入承奉初無過行遷侍御典監藏拜安遠將軍賜爵睢陽侯轉選部尚書能自謹勵當官任舉頗得其人加侍中進爵河內公獻文將傳位京兆王子推黑曰:臣以死奉皇太子獻文遂傳祚於孝文黑得幸兩宮祿賜優厚後為假節鎮南大將軍儀同三司定州刺史進爵為王克己清儉憂濟公私時有人欲私賂黑曰:官高祿厚足以自給賣公營私本非情願終無所納孝文文明太后幸中山聞之賜帛五百疋穀一千五百石轉冀州刺史太和六年秋薨於官詔賜絹四百五十疋穀一千斛車牛二千乘致柩至都進贈司空公謚曰:康。
孫小字茂翹父瓚為姚泓安定護軍見殺小沒入宮刑初侍東宮以聰識有智略未幾轉西臺中散每從征伐屢有戰功多獲賞賜太武幸瓜步小左衛將軍賜爵涇陽子除留臺軍將軍駕還遷給事中綰太僕曹乃請父贈謚求更改葬詔贈振威將軍秦州刺史石安縣子謚曰:戴轉領駕部課理有方畜牧蕃息出為冠軍將軍并州刺史進爵中都侯。
張宗之河南鞏人以忠謹擢為侍御中散賜爵鞏縣侯遂歷右將軍中常侍儀曹庫部二曹尚書領中秘書進爵彭城王父孟舒文成贈平康將軍雒州刺史鞏縣侯及宗之卒贈建節將軍懷州刺史謚曰:敬王琚小心守節久乃見敘稍除吏部尚書賜爵廣平公加寧南將軍孝文以琚歷奉先朝志在公正授散騎常侍後為冀州刺史帝及文明太后東巡冀州親幸其家存問周至還京拜散騎常侍養孝於家前後賜以車馬衣服雜物不可稱計扶老自平城還雒邑帝以其朝舊遣左右勞問之琚附表自陳初至多窘乏蒙賜帛二百疋及卒贈征南將軍冀州刺史謚曰:靖。
王溫字桃陽孝文以其謹慎補中謁者小黃門轉中黃門鉤盾令稍遷尚食典禦累轉車騎將軍侍中封武陽開國侯。
劇鵬粗覽經史閑曉文事文明太后時亦見眷遇為給事中孝文遷雒鵬管宮官事。
張祐字安福安定石唐人父成扶風太守積勞至曹監給事賜爵黎陽男稍遷散騎常侍領都管藏曹時文明太后臨朝中官用事祐以左右供承合旨特遷為尚書加安南將軍進爵隴東公仍管內藏曹未幾監都曹加侍中與王等俱入八議太后嘉其忠誠為造甲宅宅成孝文太后親率文武往燕會焉祐性恭密出入機禁二十餘年未曾有過繇是特被恩寵歲月賞賜家累巨萬與王質等七十人俱賜鐵券許以不死太和十年薨帝親臨之詔鴻臚典護喪事賜帛千疋贈征南大將軍司空公謚曰:恭葬日車駕親送出都。
杞嶷以忠謹被擢累遷中常侍中曹侍御尚書賜爵安定公自總納言職當機近諸所奏議必致抗直孝文文明太后喜之以為殿中侍御尚書領中曹如故以統宿衛俄加散騎常侍帝太后每出遊幸嶷多驂乘入則後宮引太后既寵之乃召其父者生拜太中大夫賞賜衣馬者生將還見於黃信堂帝執手謂之曰:老人歸途幾日可達好慎行路太和十二年遷都曹加侍中祭酒尚書領中曹侍御者生卒贈秦州刺史謚曰:靖賜黃金八十斤贈采及絹八百疋別使勞慰加嶷大長秋卿嶷老疾乞外祿乃以為鎮西將軍涇州刺史特加右光祿大夫將之州帝餞於西郊樂陽殿以禦白羽扇賜之十九年被詔赴雒以刺史從駕南征常參侍左右以嶷耆舊每見勞問數追稱嶷之正直命乘馬出入行禁之間與司徒馮誕同列前後賞賜奴婢牛馬數盈百千他物稱是。
王遇字慶時本名他惡為中散遷光祿大夫遇性巧強與杞嶷並為文明太后所寵前後賜以奴婢數百人馬牛羊他物稱是二人俱號富室及卒贈使持節鎮西將軍雍州刺史。
符承祖略陽氐也。為文明太后所寵自禦廄令遷中部給事中賜爵略陽侯兼典選部事轉吏部尚書孝文為造甲第數臨幸之進爵略陽公加侍中知都曹事許以不死。
李豐文明太后之世與其徒數人皆被眷寵出入禁闈。
王質字紹雙頗解書學文為中曹吏內典監賜爵永昌子轉選部尚書累遷鎮遠將軍孝文頗念其忠勤宿舊每行留代故馮司徒亡廢馮後陸獻穆泰等事皆賜質以璽書手筆莫不委至同之戚貴質皆寶掌以為榮入為大長秋未幾而卒。
季堅字以壽高陽易人文明太后臨朝稍遷至給事中賜爵魏昌伯小心謹慎常在左右雖不及王遇王質等而亦見任用孝文遷雒轉被委授為太僕卿撿課牧產多有滋息宣武初出為安東將軍瀛州刺史本州之榮同於王質所在受納家產巨萬值京兆王愉反於冀州堅勒眾征愉為愉所破代還遇風疾拜光祿大夫數年卒贈撫軍將軍相州刺史贈帛五百疋以弟子曇景為後襲爵魏昌伯為羽林監直後。
白整少歷宮掖碎職以恭敏著稱稍遷至中常侍太和末為長秋卿賜爵雲陽男宣武封其妻王氏為縣君卒贈平北將軍并州刺史。
劉騰字青龍幼時補小黃門轉中黃門孝文在懸瓠騰使詣行在所帝問宮中事騰具言幽後私隱薛菩薩與陳留公主所告符協繇是進冗從僕射後與茹皓使徐充采召民女還遷中給事時加龍驤將軍大長秋卿金紫光祿大夫太府卿孝明踐極之始以騰豫在宮衛封開國子是年靈太后臨朝以與於忠保護之勛除崇訓太僕加中常侍改封長樂開國公食邑一千五百戶拜其妻時氏為鉅鹿郡君每引入內受賞賚亞於諸主外所養二子為郡守尚書郎騰會疾篤靈太后慮,或不救遷衛將軍儀同三司餘官仍舊疾瘳騰之拜命孝明嘗為臨軒會其日大風寒甚而罷乃遣使持節授之後與領軍元文廢靈太后。又以騰為司空遂與崔光同受詔乘步挽出入殿門正光四年卒贈帛七百疋錢四十萬蠟二百斤鴻臚少卿護喪事中官為義息絰者四十餘人追贈使持節驃騎大將軍太尉公冀州刺史葬之日朝貴皆從軒蓋填塞相屬郊野魏初以來權閹存亡之盛莫及焉。
成軌字洪義少入事宮掖以謹厚稱除殿中謁者僕射季父南征專進禦食帝不豫常居禁中車駕遷賜帛百疋景明中敕侍東宮延昌末遷中常侍尚食典禦轉崇訓太僕少卿遭母憂詔遣主書常景吊慰。又起為本官孝昌二年以勤舊封始平縣開國伯孝明所幸潘貴嬪以軌為假父頗為中官所敬憚莊帝建義初軌迎於河陰詔令安慰宮內進爵為侯遷衛將軍及卒贈車騎大將軍雍州刺史謚曰:孝。
惠賈粲字季宣酒泉人也。頗涉書記宣武末漸被知識充內任自崇訓丞為長兼給事中。
孟鸞靈太后臨朝為左中郎將給事中素被病面常黯黑於九龍殿暴疾半身不攝扶載歸家其夜亡鸞初出靈太后聞之曰:鸞必不濟我為之憂也。及奏鸞死為之下淚曰:其事我如此不見我一日忻樂時也。遂賜帛三百疋以供喪服七日靈太后為設二百供齊賜助施五百疋同類者榮焉。
楊範為中謁者累轉崇訓太僕賜爵華陰子宮中侍貴者靈太后皆許其方嶽以範年長拜跪為難故早得華州刺史坐事廢於家靈太后念範勤舊以為侍中安南將軍華州大中正卒贈秦州刺史。
平季字雅穆為小黃門累轉前將軍中給事中時四方多事太后每令季出使於外後與爾朱榮等議立莊帝即位超拜平北將軍肆州刺史尋除撫軍將軍中侍中以參謀之勛封元成縣開國使食邑七百戶永熙中加驃騎將軍天平中贈使持節都督幽燕平安四州諸軍事儀同三司幽州刺史中侍中張景嵩毛暢者咸在孝明左右而並黠了甚見知遇俱為小黃門。
封津字醜漢渤海人也。靈太后令津侍孝明書超拜金紫光祿大夫封東光縣開國子食邑二百戶。
北齊曹文標鄧長顆輩武成時亦有至儀同食者唐楊思勖中宗初從事內侍省預討李多祚功拜銀青光祿大夫行內常侍。
高力士本姓馮則天召入禁中隸司宮臺元宗在藩力士傾心奉之接以恩顧及平內難儲位力士居內坊日侍左右擢受朝散大夫內給事先天中。又預誅蕭岑等功超拜銀青光祿大夫開元初為右監門衛將軍知內侍省事力士常於寢殿側簾幃中休息殿側亦別有一院中有脩功德處瑩璀璨窮極精妙十七年。又詔贈其父廣州大都督母麥氏夫人力士。又娶宮元晤女為妻乃擢元晤為少卿刺史子弟皆為王傅天寶初加冠軍大將右監門衛大將軍進封渤海郡公七載加驃騎大將軍十四載為內侍省內侍監秩正三品及從幸成都還封齊國公加開府儀同三司實封五百戶至寶應元年卒贈揚州都督陪葬泰陵。
陳德平為右監門衛大將軍員外置同正開元十八年贈其母趙氏郜國夫人何行成為內侍員外置同正贈其母勞氏渤海郡君郭元瑰為內侍員外置同正贈其母陳氏為廣陵郡君雷楚珪為內侍員外置同正知內侍使贈其母和氏馮翊郡君並賞謁陵扈蹕之勤許其推恩也。
袁思藝天寶十四載為內侍省內侍監秩正三品。
李輔國本名靖忠天寶十五載元宗幸蜀郡肅宗承命北巡輔國以廄卒從小心恭慎晝夜不離輿衛粗識文字記姓名肅宗賞之留傍手役使及即位因令掌四方文奏賜為護國時四方徵兵朝務日殷輔國兼掌宣傳之命恩遇稍崇累遷太子家令。又改名輔國宰臣及近侍不奏事皆因輔國上決既復二京輔國以功遷殿中監郕國公尋判元帥行軍司馬專掌禁兵賜內宅居止拜開府儀同三司出入侍衛甲士掌數百人權傾天下肅宗為娶故吏部侍郎元希聲侄擢女為妻弟挹持並引入臺省擢為梁州刺史上元二年八月癸丑詔曰:八座位崇是資望實七兵寄重必藉勛賢況見危致命為臣之大節存舊錄功有國之常典況茲名器允屬當仁元從開府儀同三司判院帥行軍司馬充閑廄五坊宮院營田裁接總監等使兼隴右郡牧使京畿鑄錢使長春宮使勾當內作少府監及殿中都使上柱國郕國公李輔國精明洞物宏毅冠時鍾河嶽之秀氣稟人倫之高識悉心無隱應物推誠潔已不雜於風塵臨事無忘於夙夜義形造次績著始終頃在殷憂備同甘苦身率先於草創功有成於纘服洎大兵之後戎務實繁職統中外事無大小克徇恭敬之節用申協贊之勛比陳利害多所宏益永言忠讜實表公才未嘗矜伐彌自謙損星霜幾變夷險一心,豈有業構經綸任兼軍國尚居散列獨謝崇班宜膺喉舌之寵仍受腹心之欽乃攸司以副僉望加兵部尚書餘並如故乙未輔國於尚書省上詔內廚造食自宰臣已下朝臣畢集於都堂送之太常列樂酣宴竟日代宗即位輔國。又與程元振有翼戴功特賜號尚父寶應元年五月壬午制曰:論道之官兼平水土神化之本皆屬陶鈞仗以勛賢執茲大政開府儀同三司行兵部尚書判元帥行軍司馬閑廄等使上柱國尚父李輔國先聖同德皇家保衡經綸雲雷負揭日月佐命之義格於蒼穹親必造膝言皆投水功高彌損任重不矜芟夷內難義形於色奸邪黜伏宗社獲安大廈再崇九鼎增重肆予小子繼守萬方頃以寡薄賴於營救巖廊是倚舟戢可乘。且名冠雲臺未登公輔績參天造猶缺苴茅久遂推挹恐乖彜典朝廷百辟屢進昌言乃申弼亮之謨式副群公之請主茲空土拜以專車更誓山河用加井賦宜俞往諧之命允葉褒優之禮可司空兼中書令兵部尚書食實封八百戶。
程元振以宦者直內侍省累遷至內射生使代宗即位以其誅越王並黨與功拜飛龍副使右監門衛將軍知內侍省事尋代李輔國判元帥行軍司馬等制禁兵加鎮軍大將軍封保定縣侯充寶應軍使尋加驃騎將軍封國公贈其父元帥貞為司空母卻氏為趙國夫人。
魚朝恩天寶末入內侍省初為品官給事黃門至德中嘗令監軍事九節度討安慶緒不立統帥以朝恩為觀軍容宣慰處置使觀軍容使名目自朝恩始累加左監門衛大將軍廣德元年西蕃入犯京畿代宗幸陜北至華陰朝恩以大將軍至迎奉六師方振繇是深加寵異改天下觀軍容宣慰處置使永泰二年二月二十一日詔加內侍省監判國子監事充鴻臚相禮賓等使封鄭國公食邑三千戶二十四日於國子監上詔宰相及中書門下官諸司常參官六軍將軍送上京兆府造食京兆音樂內教坊音樂竿木渾脫羅列於論堂前朝恩辭以中官不合知南衙曹務宰相僕射大夫皆勸之朝恩固辭乃奏之宰相引就食奏樂中使送酒及茶果充宴樂竟日而罷元載奏狀。又使中使宣敕云:朝恩既辭不止但任知學生糧料是日宰相將軍已下子弟三百餘人皆衣紫衣充學生房設食於廊下大歷三年錄朝恩前後功封韓國公加內侍監仍加實封一百戶餘並如故以讓國子監禮賓使之故寵之也。四年九月復兼檢校國子監董秀為內常侍大歷七年加冠軍大將軍左衛將軍知內侍省事封魏國公。
喬獻德為中官大歷十二年十月特贈其亡妻李氏為隴西郡夫人先是內侍董秀宣傳詔旨於中書門下秀誅以獻德代之獻德小心恭慎乃加寵焉時。又賜中官劉清潭改名忠翼寵之也。
淡守盈德宗時為內侍卒興元元年十月贈右監門大將軍賜名定難功臣以其使河中遇害故也。
竇文場霍仙鳴為左右神策護軍中尉時竇霍之權振於天下貞元六年南郊禮畢還宮德宗以禁衛齊整召文場仙鳴勞勉文場加驃騎大將軍仙鳴加監門衛將軍是歲仙鳴病帝賜馬十疋令於諸寺為僧齊以祈福久病不愈十四年倉卒而卒帝疑左右小使正將食手加毒配流者數十人。
第五守進為內侍省內常侍貞元十四年為右神策軍護軍中尉仍賜名守亮。
俱文珍從後義父姓劉名貞亮憲宗為太子貞亮有輔翊功累遷至右衛大將軍知內侍省事元和中卒帝思其功贈開府儀同三司。
吐突承璀幼以小黃門直東宮憲宗即位為內常侍知內侍省事元和四年十月以護軍中尉將神策兵東討王承宗帝御通化門樓以送之後為淮南監軍帝待承璀意厚以宰相李糸在翰林數論承璀之過故出之八年欲召承璀乃罷糸相位承璀復入為神策中尉。
劉光奇憲宗時累官至開府儀同三司內侍監致仕元和七年正月贈揚州大都督以掌宣轉樞密故也。敬宗以長慶四年正月壬申即位甲戌賜楊仲和等五人銀帶一條戊寅白身孫奉滿賜綠並銀青中官張誌和姜士孫從彥郭日通並賜緋白身元孝思等二十人賜綠己卯賜兩軍中尉樞密飛龍弓箭等使及諸供奉官錦采金銀器有差庚辰高品郭日通袁孝恩並賜金紫玉帶內養袁義成賈叔方等五人並賜緋白身四十人並賜綠而元孝溫劉仲孺昨日賜綠今日賜緋庚辰。又賜兩中尉樞密洎諸繒錦瓶盤倍於昨日之數品官張萬春郭廣應馬朝寬等五人並賜緋白身二十八人並賜綠戊子高品劉仲儀閻臣和並賜緋金紫辛丑朝罷幸飛龍監飛龍使及內官等賜物有差。又賜品官許文瑞鞍馬銀器錦采金銀賜品官閻誌和永興坊宅一區錢一千貫壬寅賜中官郭日通等錢各五千貫癸未。又賜內官魏宏簡李少端錦采銀器丁未賜中官孫仲彥宅一區三月辛亥中官朱惟亮周文晟楊文晟各賜永興坊宅一區五月辛亥賜內官袁義成咸陽故新平公主宅一所。
文宗以寶歷二年十二月即位增右軍中尉梁守謙食實封三百戶左軍中尉魏宏簡進階開府儀同三司樞密使楊承和飛龍使韋元素進弓箭庫使崔潭峻加上將軍並賞功也。太和元年三月己巳詔右神策軍護軍中尉兼右街功德使右衛上將軍知內侍省事梁守謙行右衛上將軍致仕仍全給俸祿命中使以綾絹三百疋錢三千貫文並棗麥薪草就宅宣賜守謙六月己酉內侍監魏宏簡為左衛上將軍致仕仍全給俸祿。
王守澄寶歷末文宗即位為驃騎大將軍充左右神策軍中尉實封五百戶行右衛上將軍知內侍省事太和九年九月以守澄守本官知內侍省事充左右神策軍觀軍容使兼十二衛統軍散官實封如故及卒贈揚州大都督。
馬存亮累開府儀同三司右領軍衛上將軍致仕開成元年九月卒贈揚州大都督存亮寶歷中為左軍中尉當張韶之亂敬宗幸其軍有保衛之功寵任雖多不與王守澄輩同惡嘗以退身為謀後遂稱疾致仕仇士良有翊文宗之功初為左神策護軍中尉兼左街功德使開成三年正月加驃騎大將軍右神策軍護軍中尉兼右街功德使武宗會昌元年賜士良紀功碑詔右僕射李程為其文。
楊復恭樞密使元翼之子也。以父蔭入內侍省知書有學術每監諸鎮兵龐勛之亂監陣有功自河陽監軍入為宣徽使咸通中元翼卒起復為樞密使黃巢犯闕左軍中尉田令孜為天下觀軍容制置使專制中外復恭每事力爭得失令孜怒左授復恭飛龍使乃稱疾退於藍田僖宗自蜀還京田令孜為右軍中尉時行在制置內外經略皆出於復恭車駕還京授觀軍容使封魏國公後迎立昭宗文德元年加開府金吾上將軍專典禁兵。
後唐張承業初仕昭宗為內常侍光啟三年昭宗將幸太原以承業與武皇善乃除為河東監軍密令迎駕既而昭宗幸華州就加左監門衛將軍駕在鳳翔承業累請出師晉糸以為岐人掎角崔魏公之誅宦官也。武皇偽戮罪人首級以奉詔匿承業於斛律寺昭宗遇弒乃復請為監軍莊宗嗣立兄事之親幸承業私第升堂拜母賜遺優厚天祐十九年十一月二日以疾卒於晉陽之第時年七十七貞簡太后聞喪遽至其第盡哀為之行服如兒侄禮同光初贈左武衛上將軍謚曰:貞憲。
李紹宏為宣徽南院使判內侍省兼內外特進左監門衛將軍同正上柱國同光二年四月加紹宏右領軍衛上將軍封隴西縣開國男食邑三百戶仍賜推忠翊佐功臣紹宏為帝龍潛時與孟知祥同為中門使及周德威薨帝兼領幽州令紹宏權知州事即位之初郭崇韜勛望高舊在紹宏之下時徵潞州監軍張居翰與崇韜並為樞密使紹宏失望乃為宣徽使以己合當樞任誌嘗郁郁側目於崇韜崇韜知其慊也。乃置內勾之目令天下錢穀簿書悉委裁遣。
宋唐玉莊宗時為樞密副使通議大夫行內侍省內侍賜紫同光二年四月加唐玉金紫光祿大夫左監門衛將軍同正仍賜推忠翊佐功臣依前充樞密副使。
楊希助莊宗時為內客省使通議大夫行內侍省內侍上柱國與宋唐玉同日加金紫光祿大夫右監門衛將軍同正仍賜推忠翊佐功臣依前內客省使張居翰莊宗末為樞密使官至驃騎大將軍賜號竭誠保運致理功臣明宗入雒居翰謁見於至德宮雪泣待罪乞歸田里詔許之乃辭居長安詔其子為西京職事以供侍養。
孟漢瓊明宗時為右衛大將軍知內侍省事宣徽北院使長興末召閔帝於鄴閔帝即位尤恃恩寵應順元年閏正月加開府儀同三司賜忠貞扶運保泰功臣漢瓊時權知魏博軍府既聞命表讓馳驛詔受宮牒。
●卷六百六十六
○內臣部·賢行薦賢忠直才識賢行
夫居宮掖之職親日月之光宣達是司出納惟允而乃謙虛繇性仁恕成風清約自居謹厚有裕斯固君子之所尚識者之攸崇者也。歷代已還良史所述事行所異斯可觀焉。
漢北宮伯子(姓北宮名伯子)孝文時以長者愛人故親近張賀車騎將軍安世之兄孝武時為掖庭令而宣帝以皇曾孫收養掖庭賀內傷太子無辜而曾孫孤幼所以視養拊循恩甚密焉。
後漢鄭眾字季產南陽人為人謹敏和帝時為中常侍以誅竇憲功遷大長秋策勛班賞每辭多受少繇是常與議事(與音預)。
蔡倫字敬仲桂陽人和帝時為中常侍預參帷幄倫有才學盡心敦敏每至休沐取閉門絕賓暴體田野。
曹騰字季輿沛國譙人安帝時為黃門從官順帝在東宮鄧太后以騰年少謹厚使侍皇太子書特見親愛騰用事三十餘年奉事四帝未嘗有過及為大長秋蜀郡太守因計吏賂遺於騰益州刺史種暠於斜谷關搜得其書上奏太守並以劾騰請下廷尉按罪帝曰:書自外來非騰之過遂寢暠奏騰不為纖芥常稱暠為能吏時人嗟美暠後為司徒告賓客曰:今身為公乃曹常侍力焉。
欒巴字叔元魏郡內黃人(。《神仙傳》云:巴蜀郡人)順帝世給事掖庭補黃門令非其好也。性質直學覽經典雖在中官不與諸常侍交接。
良賀順帝時為大長秋清儉退厚陽嘉中詔九卿舉武猛賀獨無所薦引帝問其故對曰:臣生自草茅長於宮掖既無知人之明。又未嘗交加士類昔衛鞅因景監以見有識知其不終(。《史記》趙良謂鞅曰:君之見秦王也。因嬖人景監非所以為名也。商君卒為秦惠所車裂也。)今得臣舉者匪榮伊辱辭之。
呂強字漢盛河南成臯人自小黃門再遷中常侍為人清忠奉公靈帝時例封官以強為都鄉侯辭讓懇惻固不敢當帝乃聽之。
丁肅濟陰人靈帝時為中官與下邳徐衍南陽郭耽汝陽李巡北海趙祐等五人稱為清忠皆在裏巷不爭威權。
吳伉甘陵人為小黃門博達有奉公稱知不得用嘗托病還寺舍從容養誌。
後魏趙黑字文靜涼州人恭謹小心太武使進禦膳出入承奉初無過行累遷鎮南大將軍儀同三司定州刺史封河內王克己清儉憂濟公私時有人欲私賂黑曰:官高祿厚足以自給賣公營私本非情願終無所納。
孫小字茂翹咸陽石安人太武時歷冀州并州刺史所在清約當時牧伯無能及也。小之為并州以郭祚為主簿重祚文才兼美任之以書記時人多之。
張宗之字益宗河南鞏人以忠厚謹慎為侍御中散文成時為東雍州刺史以在官有稱入為內部坐大官。
張祐字安福安定石唐人以積勞至曹監中給事累遷鎮南將軍尚書左僕射祐性恭密出入機禁二十餘年未曾有過繇是被孝文恩寵。
杞嶷字道德安定石唐人小心慎密恭以奉上沈跡冗散經十九年後以忠謹被擢累遷中常侍中曹侍御。
季堅字次壽高陽易人文明太后臨朝堅為給事中小心謹慎常在左右。
仇儼柔和敦敏有長者風孝文太和中為虎牢鎮將王遇宣武初為兼將作大匠廢後馮氏之為尼也。公私罕相供恤自以嘗更奉接往來祗謁不替舊敬衣食雜物每有薦奉後皆受而不讓。又至其館遇夫妻迎送謁伏侍立執臣妾之禮。
後唐張承業天祐中為太原監軍時盧質在莊宗幕下嗜酒輕傲嘗呼莊宗諸弟為豚犬莊宗深銜之承業恐盧質被禍因乘間謂莊宗曰:盧質多行無禮臣請為大王殺之可乎!莊宗曰:予方招禮賢士以開霸業七哥何言之過也。承業因聳立而言曰:大王。若能如此何憂不得天下其後盧質雖或縱誕莊宗終能容之蓋承業為之藻籍也。及莊宗初行墨制凡除拜之命皆成於盧汝弼之手汝弼既自為戶部侍郎乃請與承業改官及開國邑承業拒而不受其後終身但稱舊官而已。
張居翰同光中為樞密使時內職幹政拜官之務皆出於郭崇韜居翰自以羈旅乘時擢居重地每於宣授不敢有所是非承顏免過而已偽蜀王衍既降詔遷其族於雒陽行及秦川時關東已亂莊宗慮衍為變遣中官向延嗣馳騎賫詔殺之詔云:王衍一行並宜殺戮其詔已經印畫時居翰在密地覆視其詔即就殿柱楷去行字改書家字及衍就戮於秦川驛止族其近屬而已其偽官及從行者尚千餘人皆免其枉濫居翰之力也。居翰性和而靜諳悉舊事在潞州累年每春課人育蔬種樹敦本惠農有仁者之心焉及明宗入雒陽居翰謁見於至德宮待罪雪涕乞歸田里遂還長安焉。
○內臣部·薦賢
古者稽象緯建官名爰設內臣用謹宮戒秦漢仍襲親任以隆傅近帷幄之中受宣機密之命其有竭節用勤心納忠夙懷永圖克蘊明識推擇髦俊以揚於王庭薦述勛賢用熙乎!帝載致國富良士野無遺材經濟大猷翊亮鴻業所以能上應四星之象其在是乎!
勃鞮晉之內臣晉侯問原守於勃鞮(勃鞮披也。)對曰:昔趙衰以壺餮從徑餒而弗食(言其良。且仁不忘君也。徑猶行也。)故使處原(從披言也。衰雖有大功猶簡小善以進之示不遺勞)。
景監秦孝公之寵臣孝公欲脩繆公之業下令國中求賢者公孫鞅因景監以求見孝公。
繆賢為趙宦者令時藺相如為其舍人趙惠文王得楚和氏璧秦昭王聞之使人遺趙王書願以十五城請易璧趙王與大將軍廉頗諸大臣謀欲勿與即患秦兵之來計未定求人可使報秦者未得宦者令繆賢曰:臣舍人藺相如可使王問何以知之對曰:臣嘗有罪竊計欲亡走燕臣舍人相如止臣曰:君何以知燕王臣語曰:臣常從大王與燕王會境上燕王私握臣手曰:願結友以此知之故欲往相如謂臣曰:夫趙強而燕弱而君幸於趙王故燕王欲結於君今君乃亡趙走燕燕畏趙其勢必不敢留君而束君歸趙矣。君不如肉袒伏斧質請罪則幸得脫矣。臣從其計大王亦幸赦臣臣竊以為其人勇士有智謀宜可使趙王召相如令使秦秦無意償趙城相如竟全璧而歸後漢雷曙為大長秋所進達皆海內名人陳留虞放邊韶南陽延固張溫宏農耎[A13C]川棠趙典等。
唐吐突承璀自神策中尉出為淮南監軍使及徵入復為中尉乃引節度使李鄘為相元和十二年徵拜門下侍郎平章事鄘雖出入顯重素不以公輔自許年侵勢過頗安外鎮登祖筵聞樂而泣。且曰:宰相之任非吾所長也。行頗緩至京師。又辭疾歸第既朝謁亦不領政事竟以疾辭罷為戶部尚書。
崔潭峻為荊南監軍使時監察御史元稹謫為江陵府士曹參軍潭峻禮接不以掾吏遇之嘗徵其詩什諷誦之長慶初潭峻歸朝出稹連昌宮詞等百餘篇奏禦穆宗大悅問稹安在對曰:今為南宮散郎即日轉祠部郎中知制誥。
後唐張承業為太原監軍天祐中幽州劉守光敗其府掾馮道歸太原承業辟為本院巡官承業重其文章履行甚見待遇時有周元豹者善人倫鑒與道不洽謂承業曰:馮生無前程公不可過用管記盧質聞之曰:我曾見杜黃裳司空寫真圖道之狀貌酷類焉將來必副大用元豹之言不足信也。承業薦為霸府從事焉。
○內臣部·忠直
夫策名委質守節無二便蕃左右盡規竭力皆忠之屬也。周官寺人之職蓋所以給事宮掖周旋禁闥出納王命為之密侍所以親信者焉而有天資直諒居然異稟事君盡禮抗直無撓或諷以補過或盡言而竭誠以至保持正人申其冤滯輔翼儲貳制其動搖,或以成蕩冠之功,或以立去惡之效仗節死難無所顧避史所記皆可稱述焉。
履鞮晉獻公時人(即寺人披一云:勃貂。又名勃鞮字伯楚)獻公使履鞮趣殺公子重耳逾垣履鞮遂斬其衣遂奔狄晉惠公立畏重耳乃使履鞮與壯士欲殺重耳重耳聞之遂奔齊後返國大臣呂甥卻芮欲謀殺文公文公不知始嘗欲殺文公鞮知其謀欲以告文公解前罪求見文公文公不見使人讓曰:蒲城之事女斬予祛其後我從狄君獵女為惠公來求殺我惠公與女期三日至而女一日至何速也。女其念之履鞮曰:臣刀鋸之餘不敢以二心事君倍主故得罪於君君已反國其無蒲翟乎!且管仲射鉤桓公以霸今刑餘之人以事告而君不見禍。又。且及矣,於是見之。
管蘇楚人恭王有疾告諸大夫曰:管蘇犯我以義遺我以禮為處不安不見不思然而有得焉吾死之後爵之於朝也。
漢史遊元帝時為黃門令勤心納忠有所補益。
後漢鄭眾和帝初自中常侍加位鉤盾令時竇太后秉政後兄大將軍憲等並竊威權朝臣上下莫不附之而眾獨以一心王室不事豪黨帝親信焉。
蔡倫和帝時為中常侍盡心敦慎數犯嚴顏輔弼得失。
孫程順帝時自中黃門擢拜騎都尉永建初虞詡為司隸校尉中常侍張防每請取受詡取案之而屢寢不報詡乃自系廷尉奏言防罪防流涕訴帝詡坐論輸左校防欲害之二日之中傳考四獄程與宦者張賢孟叔馬國等知詡以忠獲罪乃相率奏乞(事具內臣規諫門)時防立在帝後程乃叱防曰:奸臣張防何不下殿防不得已趨就東廂程曰:陛下急收防無令從阿母求請(阿母宋娥也。)帝問諸尚書尚書賈朗素與防善證詡之罪帝疑焉謂程曰:且出吾方思之,於是詡子顗與門生百餘人舉幡候中常侍高梵車叩頭流血訴言枉狀梵乃入言之防坐徙邊賈朗等六人或死或黜即日赦出詡。
呂強靈帝時為中常侍中平元年黃巾賊起帝問強所宜施行強欲先誅左右貪濁者大赦黨人料簡刺史二千石能否帝納之乃先赦黨人,於是諸常侍人人求退。又各自徵還宗親子弟在州郡者中常侍趙忠夏惲等共構強云:與黨人共議朝廷數讀霍光傳強兄弟所在貪穢帝不悅使中黃門持兵召強強聞帝怒曰:吾死亂起矣。丈夫欲盡忠國家,豈能對獄吏乎!遂自殺。
後魏趙黑獻文時為侍中帝將傳位京兆王子推訪諸群臣百官唯唯莫敢亢言者唯源賀等辭義正直不肯奉詔帝怒變色復以問黑黑曰:臣愚無識信情率意伏惟陛下春秋始富如日方中天下悅其盛明萬物懷其光景元元之心願終萬歲。若聖性淵遠欲順神味道者臣黑以死奉戴皇太子不知其他獻文默然良久遂傳祚於孝文黑得幸兩宮祿賜優厚是時尚書李訢與黑對綰選部訢奏中書侍郎崔鑒為東徐州北部主書郎孫處顯為荊州選部監公孫處為幽州皆曰:有能也。實有私焉黑嫉其虧亂選體遂爭於殿庭。
杞嶷孝文時自中常侍遷中曹侍御尚書自總納言職當機近諸所奏議必致抗直後為涇州刺史從駕南征嘗參侍左右以嶷耆老每見勞問數追稱嶷之正直。
劉鵬與王質等俱為中官孝文遷雒鵬嘗為宮官幽後之惑薛菩薩鵬密諫止之不從遂發憤而卒。
張景嵩毛暢孝明時俱為黃門每承間陳元乂之惡於帝元乂之出景嵩暢頗有力焉靈太后反政以妹故未即戮乂時內外喧喧云:乂還入知事暢等恐禍及已乃啟帝欲詔右衛將軍楊津密往殺乂詔書已成未及出乂妻知之告太后云:景嵩暢與清河王息邵欲廢太后太后信之責暢暢出詔書草以呈太后讀之元乂太后妹夫也。知無廢已狀意為小解然乂妻構之不已遂致疑惑未幾出暢為頓丘太守後復出景嵩為魯郡太守。
北齊田敬宗為中官後主之奔青州遣其西出參伺動靜為周所獲問齊主何在紿云:已去毆捶服之每折一體辭色愈厲竟斷四體而卒。
唐竇文場德宗初為中官涇師之亂帝召禁軍禦賊並無至者唯文場及宦官霍仙鳴率諸中官及親王左右從行。
劉貞亮貞元末為宦官性忠直蹈義順宗寢疾翰林學士王叔文欲奪宦者兵權每中官李忠言宣命內臣無敢言者唯貞亮建議與之爭知其朋徒日熾慮隳朝政乃與中官劉光琦薛文珍尚衍解至等謀奏請立廣陵王為皇太子勾當軍國大事及太子受禪盡逐叔文之黨政事悉委舊臣時議嘉貞亮之忠藎累遷右衛大將軍知內侍省事。
景忠信為中使元和中宣武軍節度使韓宏為平淮西都統諸軍使齊力攻討賊嘗徑攻烏重裔之壘重裔禦之中數搶馳請救於忠武李光顏以小氵殷橋賊之保也。乘其無備使大將軍田[A13C]宋朝隱襲而取之遂平其城塹繇是不克救重裔宏以光顏違令取[A13C]及朝隱將戮之[A13C]及朝隱勇而材軍中皆惋惜之光顏畏宏不敢留會忠信至知其情乃矯詔令所在城系之走馬入見具其本末聞憲宗赦忠信矯詔罪即往釋[A13C]及朝隱。
馬存亮為內飛龍使神策軍衙前虞候豆盧著狀告宰相宋申錫與漳王謀反中尉王守澄將以二百騎就靖恭裏屠申錫之家存亮同入見爭於帝前曰:今謀反者申錫爾何不召南司他相會議今卒然如此京師企足自亂矣。守澄不能難乃止。
楊復光乾寧中為內侍巢冠之亂復光監忠武軍屯於鄧州以遏賊沖京師䧟賊節度使周岌授偽命賊使往來旁午岌嘗夜宴急召復光左右曰:周公歸賊必謀害內侍不如勿往復光曰:事勢如此義不圖全即赴之酒酣岌言及本朝事復光因泣下良久曰:丈夫所感者恩義所趣者利害如不顧恩義不規利害非夫也。公自匹夫享公侯之貴而舍十八葉天子而北面臣賊何恩義利害之可言乎!聲淚俱發岌亦為之流涕岌曰:岌不能獨力拒賊貌奉而已而心圖之故召公言事瀝酒為盟是夜復光乃遣其假子貲守亮殺賊使於傳舍。
後唐張承業為太原監軍武皇屬以後事曰:吾兒孤弱群庶縱橫後事公善籌之承業奉遺顧援立嗣主平內難策略居多莊宗深感其意兄事之親幸承業私第時貞簡太后韓德妃伊淑妃諸宅王之貴介弟在晉陽宮,或不以其道幹於承業悉不聽逾法禁者必懲繇是貴戚斂手民俗不變或有中傷承業於莊宗者言專弄威柄廣納賂遺莊宗歲時還晉陽宮省太后須錢蒲博給伶官嘗置酒於泉府莊宗酒酣命興聖宮使李繼岌為承業起舞既竟承業出寶帶幣馬奉之莊宗指錢積謂承業曰:和哥(繼岌小字和哥)無錢使七哥(七哥謂承業也。)與此一積寶馬非殊惠也。承業謝曰:郎君歌舞承業自出已俸錢此錢是大王庫物準擬支贍三軍不敢以公物為私禮也。莊宗不悅使酒侵承業承業曰:臣老敕使非為子孫之謀惜錢為大王基業王。若自要散施何訪老夫不過財盡兵散一事無成莊宗怒顧元行欽曰:取劍來承業引莊宗衣泣而言曰:仆荷先王遺顧誓為本朝誅汴賊王為惜庫物斬張承業首死亦無愧於先王今日請死閻寶解承業手令退承業詬寶曰:黨溫逆賊未嘗有一言效忠而敢依阿訁舀附揮拳踣之太后聞莊宗酒失急召入莊宗性至孝聞太后召叩頭謝承業曰:吾杯酒之間忤於七哥太后必怪吾七哥為吾痛飲兩卮分謗可乎!莊宗連飲四鍾勸承業竟不飲莊宗歸宮太后使人謂承業曰:小兒忤特進已笞矣。可歸第翌日太后與莊宗俱幸其第慰勞之。
焦彥賓為西川監軍使在同光世有軍功守道忠正為巷伯之英秀。
○內臣部·才識
語曰:之才之美。又曰:多學而識。若乃位居丹禁職重內庭性識通明學術優異或精於明法或審於音律或知星而察變或制藝以濟時信為道不群故希世而可貴者也。
秦趙高始皇聞高強力通於獄法舉以為中軍府令受詔教習胡亥使學以法事。
漢趙談文帝時宦者以星氣幸。
李延年中山人武帝時給事狗監中(主獵犬也。)善歌為新變聲是時帝方興天地祠欲造樂令司馬相如等作詩頌延年取承意弦歌所造詩謂之新聲曲。
宏恭宣帝時為中黃門明習法令故事史遊元帝世為黃門令作急就一篇。
後漢蔡倫和帝時為中常侍有才學自古書契多編以竹簡其用縑帛者謂之為紙縑貴而簡重並不便於人倫乃造意用樹膚麻頭及敝布魚網以為紙元興元年奏上之帝善其能自後莫不從用焉故天下咸稱蔡侯紙元初四年帝以經傳之文多不正定乃選通儒謁者劉珍及博士良史詣東觀各讎校漢家法令倫監典其事。
李延靈帝時為中官以為諸博士試甲乙科事第高下更相告言至有行賂定蘭臺漆書經字以合其私文者乃白帝與諸儒共刻五經文於石,於是詔蔡邕等正其文字自後五經一定爭者用息。
趙祐為中官博學多覽著作校書諸儒稱之。
吳伉為小黃門善為風角博達事奉公稱之。
後魏劇鵬孝文時為給事中粗通經史閑曉文事。
王質頗解書學為中曹吏內典監累遷至大長秋賈粲頗涉書記宣武末漸被知識得充內任。
北齊田敬宗年十四五便好讀書既為門侍伺隙便周章詢請每至文林館氣喘汗流問書之外不暇他語及觀古人節義事未嘗不感激沈吟顏之推重其勤學甚加開獎後遂通顯。
唐李輔國粗知書計為仆事高力士年。且四十餘令掌閑廄簿籍。
孫知古為內侍初田承嗣於魏州為安祿山史思明父子立祠宇知古因使宣慰潛諷承嗣遽毀除之知古使還具以聞以承嗣同平章事獎之也。
魚朝恩天寶末入內侍省性黠慧善宣通書計。
楊復恭幼入內侍省知書有學術累遷至觀軍容使。
●卷六百六十七
○內臣部·將兵監軍立功事將兵
夫近侍之臣雖宣於命令統帥之任實寄於腹心當經略之未靖惟材能之斯委觀其漢氏中微元魏多事逮茲唐室薦罹寇難㝢縣挺災金革不息乃有稟忠厚之性懷將領之材或付之禁衛之師或委之征伐之任或監示於方面或扈從於乘輿或能震耀天威恢張師律克施拱極之效聿成靖亂之勛論而次之垂諸簡冊俾後之觀者庶知前王之權略矣。
後漢蹇碩為小黃門桓帝置西園八校尉以碩為上軍校尉。又以碩壯健而有武略特親任之以為元帥督司隸校尉以下雖大將軍亦領屬焉。
後魏孫小為西臺中散太武幸瓜步慮有北寇之虞乃加小左衛將軍除留臺軍將。
杞嶷為中常侍孝文時累遷殿中侍御尚書以統宿衛。
唐楊思勖玄宗時為右監門衛將軍開元初安南首領梅玄成叛自稱黑帝與林邑真臘國通謀陷安南府詔思勖將討之十二年五溪首領覃行璋作亂思勖復受詔率兵討之十四年邕州賊帥梁大海擁賓橫等數州反思勖。又統兵討平之十六年隴州首領陳行範何遊魯馮憐等聚徒作亂詔思勖率永連道等州兵及淮南弩手十萬討之。
李輔國天寶末侍太子如朔方肅宗至德初擢為太子家令判元帥行軍司馬專掌禁兵。
程元振為右監門衛將軍知內侍省事代宗寶應初代李輔國判元帥行軍司馬專制禁兵。
魚朝恩為品官給事黃門寶應初九節度討安慶緒於相州不立統帥以朝恩為觀軍容宣慰處置使累加左監門衛大將軍自相州之敗史思明再陷觀軍容使名自朝恩始河雒朝恩常統禁軍鎮陜以殿東夏廣德初改為天下觀軍容宣慰處置等使。
竇文場德宗建中末與霍仙鳴從幸奉天左右禁旅委文場仙鳴主之文場累遷左監門衛大將軍知內侍省事監勾當左神策軍仙鳴累遷右監門衛將軍知內侍省事監勾當右神策軍貞元十二年六月特立護軍中尉兩員中護軍兩員以帥禁軍乃以文場為左神策軍護軍中尉仙鳴為右神護軍中尉。又以監左神威軍使內侍兼內謁者監張尚進為左神威軍中護軍監右神威軍使內侍兼內謁者監焦希望為右神威軍中策軍護軍中尉與中護軍古有其官自國朝未嘗置其員秩也。帝以禁衛嚴密。又崇寵中貴故異其名而授文場等。
第五守亮為開府內常侍貞元十四年霍仙鳴卒以守亮為右軍中尉。
楊誌廉與孫榮義並為內給事貞元十七年以誌廉為內常侍充左神策護軍中尉副使榮義為內常侍右神策護軍中尉副使二十年以誌廉為特進左監門大將軍充左神策護軍中尉兼左街功德使榮義為特進右武衛大將軍充右神策護軍中尉兼右街功德使。
薛盈珍貞元末為內侍省內侍知省事充右神策軍護軍中尉副使憲宗元和初遷右神策軍護軍中尉兼右街功德使。
吐突承璀為內常侍元和元年遷左監門衛將軍充左神策軍護軍中尉兼左街功德使累遷左衛上將軍四年鎮州王承宗拒命詔承璀為左右神策河中河南浙宣歙等道行營兵馬使招討處置等使時諫官御史上疏相屬皆言自古無中貴人為兵馬統帥者補闕獨孤郁平仲言尤激切憲宗不獲已乃改充鎮州巴東招撫處置等使出師經年無功乃密遣人告王承宗令上疏待罪許以罷兵承宗表至朝廷罷兵承璀班師為禁兵中尉平仲抗疏極論帝不獲已降為軍器使出為南監軍八年復為神護中尉第五國珍元和二年為右監門將軍知內侍省事充神策軍護軍中尉兼右街功德使。
程文為內侍省監知省事元和五年遷右監門衛將軍知內侍省事充右神策護軍中尉兼左街功德使。
彭獻忠為右武衛將軍知內侍省事元和七年充左衛神策護軍中尉兼右街功德使。
梁守謙為內常侍元和十三年遷右監門衛大將軍右神策護軍中尉兼右街功德使十五年十月涇州奏吐蕃大軍去州三十里下營命守謙充左右神策京西京北行營都監統神策兵四千人並發八鎮全軍赴涇州救援。
馬進潭元和末為左神策軍護軍中尉。
楊承和穆宗長慶初為右神策軍副使。
馬存亮長慶中為左神策軍護軍中尉。
劉弘規為鴻臚禮賓使敬宗即位以弘規為左神策護軍中尉。
魏弘簡為內弓箭庫使寶歷二年遷右神策軍護軍中尉。
王守澄知樞密事文宗即位以守澄為驃騎大將軍充右神策軍中尉。
仇士良魚誌弘太和末為左右軍中尉。又云:太和九年士良等因甘露事率禁兵殺宰相王涯等二十一家自是權歸於士良誌弘至宣宗即位復誅其泰甚者而閽寺之勢仍握軍權之重焉。
楊欽義大中時為神策中尉。
楊玄僖宗乾符中為左神策軍中尉。
楊復光為黃門累監諸鎮征討乾符中賊帥黃巢犯江西以復光為排陣使時招討使宋威戰敗復光總其兵權中和中詔充天下兵馬都監押諸軍入定關輔。
田令孜自諸司小使監諸鎮用兵累遷左神策軍中尉僖宗幸蜀以令孜為觀軍容制置左右神策護駕十軍等使時自蜀中護駕令孜招募新軍五十四都都千人左右神策各二十七都分為五軍令孜總領其權。
王彥甫廣明中與田令孜為左右觀軍容使率禁軍從幸興元。
西門思恭中和中為觀軍容使。
楊復恭為樞密使光啟二年代田令孜為右軍中尉專典禁軍。
劉景宣西門重遂昭宗大順二年為左右神策軍中尉。
駱全瓘景福二年代西門重遂為神策右軍中尉。
景尉脩宋道弼光化元年為左右軍中尉。
劉季述王仲先光化二年為兩軍中尉。
韓全誨張弘彥天復初為兩軍中尉。
○內臣部·監軍
古稱兵者凶器戰者危事蓋不得已而用之也。觀夫唐制始自肅宗參用內臣典制軍政或蒞戎於征討或冀兵於鎮守申嚴有翼則往無不濟愛克厥威則功或罔成雖委以腹心誠無外顧而貞其師律或爽嘉猷信利害之相兼否臧之不一也。
唐魚朝恩玄宗天寶末為品官給事黃門肅宗至德中嘗令兼用軍事九節度討安慶緒於相州不立統帥以朝恩為觀軍容宣慰處置使觀軍容使自朝恩始也。
竇文場王希遷皆為將軍德宗興元元年以文場兼神策軍左廂兵馬希遷兼神策軍右廂兵馬。
孟介貞元八年為宣武監軍。
王定遠貞元十一年為河東監軍節度使李自良卒行軍司馬李說授任先是定遠以間德宗授說告命定遠以始謀為李說說深德之自是河東軍政多出於監軍焉(貞元十四年吳少誠拒命詔徵十七鎮之師討之時軍無統帥兵無多少皆以內官監之師之進退不由主將)。
薛盈珍貞元中為鄭滑監軍。
吐突承璀為左衛上將軍知內侍省事憲宗元和六年出為淮南節度監軍使。
梁守謙為內常侍知樞密元和十一年命守謙宣慰淮西諸軍因留監進討授以虛名告身五百通及金銀錢帛以勸死士。
王守澄元和中為徐州監軍。
崔潭峻元和末為荊南監軍。
楊承和為右神策副使穆宗長慶元年十二月以李光顏為陳許節度兼深州節度敕承和充深州諸道兵馬都監(長慶二年官軍討伐鎮州率命中使參護其軍號為監陣多選勁騎自衛觀望勝則乘驛急聞以邀爵服敗則迫脅戎帥致其懼故以兩河之眾討數州之叛師老力屈終議赦之固因統馭非才亦由監陣擾之也。)。
文政為內常侍長慶二年鎮州兵亂賊圍深州以文政充都監領鄭滑河陽陳許三道兵赴深州應援馬存亮為左神策護軍中尉長慶四年以存亮為淮南監軍使。
楊叔元文宗太和中為山南西道監軍使李榮成太和四年興元軍亂節度使李絳被害命榮成充興元監軍使。
王守涓守澄弟也。太和中為徐州監軍。
田令孜本姓陳懿宗咸通後自諸司小使監諸鎮用兵僖宗乾符中盜起關中諸軍誅盜以令孜為觀軍容等使後幸梁州永為西川監軍。
王建自為蜀帥仍舊監軍事。
楊玄價為內常侍咸通中為河南監軍。
楊復恭幼入內侍省每監諸鎮兵龐勛之亂命復恭監陣有功自河陽監軍入為宣徽使。
楊復光為小黃門累監諸鎮征討乾符中王仙芝起曹濮詔遣齊克讓討之復光監其軍後仙芝陷荊襄以宋威為招撫使復光。又監其軍宋威敗詔以荊南節度使王鐸代宋威復光監光武軍屯於鄧州中和初復光赴援京師會河中王重榮入屯武功朝廷初以觀軍容使西門思恭為天下兵馬都監軍時老疾不行詔令復光代之。
袁季貞為河中都監昭宗乾寧三年以季貞充寧四面行營兵馬都監押。
後唐張承業唐光啟中為內供奉武皇之討王行瑜承業累奉使渭北因留監武皇軍昭宗將幸太原以承業與武皇善乃除為河南監軍。
張居翰唐末為樞密承旨昭宗在華下起授內侍嘗出監幽州軍事。
○內臣部·立功
功名之立君子之所尚也。故載之令甲藏於盟府以垂乎!不朽者焉乃有列職禁闥祗事帝右忠而能力勇。且知方或應變矢謨克平於大憝或從行執銳屢摧乎!敵或竭誠而濟難或悉力以蕩寇用能立事當世流芳策書論而次之固亦以勸事君者之忠藎爾後漢鄭眾為內侍大將軍竇憲兄弟圖作不軌眾遂首謀誅之以功遷大長秋。
單超河南人徐璜下邳長城人貝瑗魏郡元城人左悺河南平陰人(悺音工奐切。又音館)唐衡潁川郾人也。桓帝初超璜瑗為中常侍悺衡為小黃門史初梁冀兩妹為順桓二帝皇后冀代父商為大將軍再世權戚威振天下冀自誅太尉李固杜喬等驕橫益甚皇后乘勢忌恣多所鴆毒上下扌甘口(。《周書》曰:賢智鉗口謂不言也。扌甘與鉗古字通音其炎反)皆莫有言者帝逼畏久常懷不平恐言泄不敢謀之延熹二年帝因如廁獨呼衡問左右與外舍不相得者有誰乎!(外舍謂皇后家也。)衡對曰:單超左悺前詣河南尹不疑敬禮小簡不宜收其兄弟送雒陽獄二人詣門謝乃得解徐璜貝瑗嘗私忿疾外舍放橫口不敢道,於是帝呼超悺入室謂曰:梁將軍兄弟專固國朝迫脅內外公卿以下從其風旨今欲誅之於常侍意何如超等對曰:誠國奸賊當誅日久臣等弱劣未知聖意何如爾帝曰:審然者常侍密圖之對曰:圖之不難但恐陛下復中狐疑(中音丁仲反)帝曰:奸臣脅國當伏其罪何疑乎!,於是更召璜瑗等五人遂定其意帝輒咬超臂出血為盟,於是詔收冀及宗親黨與悉誅之趙忠少給事省中桓帝時為小黃門以與誅梁冀功封都鄉侯。
後魏孫小初內侍太武東宮以聰識有智略轉西臺中散每從征伐屢有戰功。
仇雒大武時為給事黃門侍郎從征平涼以功超遷散騎常侍。
唐楊思勖中宗初從事內侍省預討李多祚功超拜銀青光祿大夫開元初為右監門將軍時安南首領梅玄成叛自稱黑帝與林邑真獵國通謀陷安南詔思勖將兵討之思勖至嶺表鳩募首領子弟兵馬十餘萬取伏波故道以進出其不意玄成遽聞兵至遑惑計無所出竟為官軍所擒臨陣斬之盡誅其黨與積屍為京觀而還十二年五首領覃行璋作亂思勖復受詔率兵募討之生擒行璋斬其黨三萬餘級以軍功累加輔國大將軍十四年邕州賊帥梁大海擁賓橫等數州反叛思勖。又統兵討平之生擒梁大海等三十餘人斬黨三萬餘級復積屍為京觀十六年瀧州首領陳行範何遊魯馮等聚眾作亂陷四十餘城行範自稱天子遊魯稱定國大將軍馮稱南越王割據嶺表詔思勖率永連道等兵及淮南弩手十萬人進討兵至瀧州臨陣擒遊魯馮斬之行範潛竄深州據雲際盤遼二洞思勖悉眾攻之生擒行範斬之斬其黨六萬級獲馬口金玉巨萬計。
魚朝恩為右監門衛將軍廣德元年西蕃入犯京畿代宗幸陜時禁軍不集徵召離散北至華陰朝恩大軍遽至迎奉六師方振繇是深加寵異改為天下觀軍容宣慰處置使。
皇甫政德宗時內臣也。貞元中福建叛卒逐其觀察使吳詵既而福州兵四百餘人潰亡入海延至溫臺明州寇掠鄉閭頗為人患帝憂其滋長令政設策備之政乃令從事韋萬巡撫三州擇海浦形便起城柵修艦教弩選士豪者為統將以招討之萬有方略數月之間擒獲頗眾餘悉降之自是瀕海皆寧萬及將吏各加官賜帛各有差。
楊復光咸通中樞密使楊玄翼之猶子也。乾符中為內侍王仙芝起曹濮詔遣齊克讓討之復光監其軍後仙芝陷荊襄以宋威為招撫使復光。又監其軍宋威敗復光乃總其眾控扼於襄鄧之間仙芝敗乃移監許州中和初巢讓陷京師許州帥周岌稱臣二賊復光斬其偽使會許州秦宗權叛岌遂得眾三千人復說宗權赴難宗權遣其將王淑以兵八千從入至南陽淑遲留不進復光斬之並其眾分為八部則麗晏孔寵從韓建王建晉暉張造李師太是也。(簡一人未獲)尋收鄧州復召徐州宋州壽州荊門等軍赴援京師皆從之眾逾二萬會河中王重榮入屯武功朝廷初以觀軍容使思恭為天下兵馬都監時老疾不行詔令復光代之既破巢讓朝廷方議其功以其年六月暴終。
馬存亮為左神策軍護軍中尉敬宗長慶四年四月丙申有賊犯右銀臺門入宮時帝在清思殿擊球聞之驚出違難至左軍存亮匍匐出迎捧帝足嗚咽涕泣自負帝入軍既安堵存亮。又令驍將康藝全率騎卒入宮討賊賊眾殲焉初帝始至軍憂太皇后之隔存亮復以二百騎迎二後至安於軍中丁酉帝還宮。
○內臣部·事
內臣之職載於周官見於左氏秦漢而下乃有性質忠厚智識開敏或居出納之任或中外之務而能乃心王室恪居官次夙夜匪懈風雨不已提綱而眾目皆治投刃而盤根必解職修而事舉功成而名著。《易》曰:貞固足以事其斯之謂矣。
秦趙高者諸趙疏遠屬也。趙高昆弟數人皆生隱宮為宦者秦王聞高強力通於獄法舉以為中軍府令高即私事公子胡亥喻之決獄高有大罪秦王令蒙毅法治之毅不敢阿法當高罪死除其宦籍帝以高之敦於事也。赦之復其官爵。
漢石顯弘恭皆為中黃門以選為中尚書宣帝時皆任中書官明習法令故事善為請奏能稱其職。
侯淵以宦者有才辯任職元帝時佐石顯等領中書號曰:大常侍。
後漢鄭眾字季產南陽人為人謹敏有心機位大長秋。
蔡倫有才學盡心敏慎為尚方令和帝永元九年監作秘劍及諸器械莫不精工堅密為後世法。
曹騰為大長秋加位特進用事省闥三十年餘事四帝未嘗有過。
後魏仇雒齊中山人為給事黃門侍郎魏初禁網疏闊民戶隱匿漏脫者多東州既平綾羅戶樂葵因是請采漏戶供為絲綿自從逃戶占為糸由繭羅縠者非一,於是雜營戶師遍於天下不屬守宰發賊輕易民多私附戶口錯亂不可簡括雒齊奏議罷之屬郡縣趙黑大武時以恭敬小心帝使進禦膳出入承奉初無過幸。又遷侍御典監藏後轉選部尚書能自謹厲當官任舉頗得其人。
孫小字茂翹咸陽人內侍東宮聰識有智略累遷給事中領駕部課理有方畜牧蕃息出為并州刺史州內四郡百餘人詣闕頌其政化。
杞嶷為中常侍安西將軍中曹侍御尚書自總納言職當機近諸所奏議必致伉直孝文文明太后嘉之以為殿中侍御尚書領中曹如故。
王質高陽人為鎮遠將軍瀛州刺史在州十年風化粗行察奸糾慝究其情狀民庶畏服之。
張祐為鎮南將軍尚書左僕射祐性恭密出入機禁二十餘年未曾有過。
李堅初事文明太后稍遷給事中小心謹慎常在左右孝文遷雒轉被委授為太僕卿簡課牧產多有滋息。
白整者少掌宮掖碎職以恭敏著稱遷中常侍太和末為長秋卿成軌者孝文時為謁者僕射以謹厚稱時有奏發輒合帝心車駕南征專進禦膳時帝不豫嘗居禁中晝夜無懈。
王遇宣武初兼將作大匠性巧強於部分北都方山靈泉道俗居宇及文明太后陵廟雒京東郊馬射壇殿修廣文昭太后墓園太極殿及東西兩堂內外諸門制度皆遇監作雖年在耆老朝夕不倦跨鞍驅馳與少壯者均其勞逸。
唐高力士性謹密能傳詔敕授宮闈丞開元初為右監門將軍知內侍省事玄宗嘗曰:力士當上我寢則穩。
李輔國知書計事高力士令掌閑廄中簿籍天寶中閑廄使王鉷嘉其畜牧之能薦入東宮焉。
吐突承璀幼以小黃門值東宮性敏慧有力後為神策中尉。
楊復光慷慨負節義有籌略僖宗中和初為天下兵馬都監卒。
後唐張承業初為太原監軍莊宗在位太原事一委承業而積聚庾帑收兵市馬招懷流散勸課農桑咸盡力焉。
●卷六百六十八
○內臣部·翊佐規諫翊佐
夫垂統繼世荷三靈之卷協力諫議資中人之助自炎漢甫定外戚擅權積成奸威幾易皇胄賴其忠言饗應群疑冰釋輔正神器翊登天極降及於後益濟其美首公竭節扶危成安昭諸信書厥有丕績者焉漢張澤為宦者令太尉周勃與丞相陳平誅諸呂迎立代王是為孝文帝初東侔侯與太僕滕公入清宮殿麾左右執戟者皆仆兵罷去有數人不肯去澤諭告示亦去兵。
後漢孫程為中黃門給事長樂宮遷中常侍順帝為太子時安帝乳母王聖大長秋江京後兄車騎將軍閻顯等讒太子廢為濟陰王延光四年三月北鄉侯立為天子其年十月病篤程謂濟陰王謁者長興渠(姓興名渠)曰:王以嫡統本無失德先帝用讒遂至廢黜。若北鄉侯不起共斬江京閻顯事乃可成渠等然之乂中黃門南陽王康先為太子府史自太子之廢嘗懷嘆憤。又長樂太官丞京兆王國並附同於程至二十七日北鄉侯薨閻顯白太后徵諸王子簡為帝嗣未及至十一月二日程遂與王康等十八人聚謀於西鍾下皆截單衣為誓四日夜程等共會崇德殿上因入章臺門時江京劉安及李閏陳達等俱坐省門下程與王康共就斬京安達以李閏權勢積為省內所服欲引為主因舉刃脅閏曰:今當立濟陰王無得搖動閏曰:諾,於是扶閏起俱於西鍾下迎濟陰王立之是為順帝。
曹騰為中常侍桓帝即位騰與長樂太僕州輔等七人以定策功皆封亭侯。
曹節為中常侍奉車都尉建寧元年持節將中黃門虎賁羽林千人北迎靈帝陪乘入宮及即位以定策功封侯。
後魏趙黑字文靖為侍中封河內公獻文將傳位京兆王子推訪諸群臣百官唯唯莫敢亢言者唯源賀等辭義正直不肯奉詔獻文怒變色復以問黑黑曰:臣愚無識信情率意伏惟陛下春秋始富如日方中天下說其盛明萬物懷其光景元元之心願終萬歲。若聖性淵遠欲順神味道者臣黑以死奉戴皇太子不知其他獻文默然良久遂傳祚於孝文。
王溫字桃陽為尚食典禦中給事中給事東宮延昌四年群官迎孝明於東宮溫於臥中起帝與保母扶抱入踐帝位。
平季字稚穆為中給事中與爾朱榮等議立莊帝即位超拜平北將軍肆州刺史尋除撫軍中侍中以參謀之勛封元城縣開國侯食邑七百戶。
唐李輔國少侍東宮天寶末玄宗幸蜀輔國侍太子扈從至馬嵬乃獻策請分兵北如朔方以圖興復輔國從至靈武勸太子即帝位以系人心及肅宗即位擢為太子家令判元帥府行軍司馬事以心腹委之程元振直內侍省為內射生使寶應元年四月肅宗大漸皇后張氏有寵無子慮失權勢結少子越王系密構異謀將圖廢立是月乙丑皇后矯詔召太子元振知之潛發於李輔國輔國久典禁兵素與皇后嫌隙及聞元振言有自得色乃與元振定策伏兵於淩霄門擁太子請不赴召以兵翼太子入飛龍廄候變而動既夜輔國元振乃勒兵會於三殿收捕越王系及同謀中官朱光輝馬英俊等百餘人禁錮之逼皇后幽於別殿丁卯肅宗疾不起元振等始迎太子於九仙門見群臣行監國之禮己巳即皇帝位是為代宗。
俱文珍從義父改姓劉名貞亮順宗自正月即位疾患不能言至四月益劇時王叔文韋執誼等專政雖時扶坐殿群臣入閣望拜而已未嘗有進見者天下事皆專斷於叔文而中官李忠言特詔王亻丕為之內主執誼行之於外朋黨ん訁華榮辱進退生於造次唯意所欲不拘程度既知內外厭毒慮其摧敗即謀兵權欲以自固,於是人情益疑懼不測其所為朝夕伺候會其與執誼交惡心腹內離外有韋臯裴均嚴綬等箋表而文珍與中官劉光奇薛盈珍尚演解玉等皆先朝任使舊人同心怨憤屢以啟帝帝固厭倦萬機嫉惡叔文等至七月乙未遂詔翰林學士鄭絪衛次公王涯等入至金鑾殿撰制詔命太子勾當軍國事及太子受內禪時議嘉其忠藎累遷至右衛大將軍知內侍省事。
王守澄元和末入侍憲宗疾大漸守澄與中尉馬進潭梁守謙劉承偕韋元素等定策立穆宗。
楊復恭為觀軍容使文德元年二月僖宗不豫未知所主群臣以吉王最賢將立之復恭請以封王監國乃宣遺詔立為皇太弟遂即帝位是為昭宗加復恭開府金吾上將軍。
劉景宣與西門重遂為兩軍中尉昭宗大順二年十二月天威軍使李順節恃恩恣橫出入以兵仗自隨景宣重遂懼其覬圖非望乃傳詔召順節節以甲士三百自隨至銀臺門門司傳詔止從者景宣重遂在仗舍邀順節坐次令部將伊先審斫順節頭隨劍落後唐張承業昭宗時以寺人監河東軍及誅內官太祖雖奉詔命實保憐之匿於斛律佛寺其後復以為監軍待遇益至承業每欷感德後太祖病篤啟手之夕召承業屬之曰:吾兒孤弱群庶縱橫後事公善籌之承業奉遺顧爰立莊宗初入聽大事時季父振武節度使克寧為管內蕃漢馬步都知兵馬使典握兵柄莊宗以軍府事讓之曰:兒年幼稚未通庶政雖承遺命恐未能彈壓季父勛德俱高眾情推伏請當制置以鎮群心克寧曰:亡兄遺命屬在我兒孰敢異議但嗣世中外之事何憂不辦因率先拜賀初太祖獎勵戎功多畜庶孽衣服禮秩如嫡者六七比之嗣王年齒。又長各有部下之兵朝夕聚議欲謀為亂及莊宗紹統或強項不拜郁郁憤惋疾廢事命李存顥以陰計幹克寧曰:兄亡弟及古今舊事季父拜侄理所未安克寧妻素剛狠因激怒克寧陰圖禍亂存顥存實欲以克寧之弟謀害承業及李存璋等欲以並汾九州歸附於梁送貞簡太后為質克寧意將激發乃擅殺大將軍李存質請授已雲州節度轄附朔應州為屬郡莊宗悉俞允然知其陰禍有日克寧候莊宗過其第則圖竊發幸臣史敬鎔者亦為克寧所任盡得其情來告莊宗莊宗謂承業曰:季父所為如此無猶子之情予當避路則禍亂不作矣。承業曰:臣受命先帝言猶在耳存顥輩欲以太后降賊公欲何路求生不即誅除亡無日矣。因召吳珙李存璋李存敬朱守殷說其謀眾咸憤怒三月壬戌命存璋伏甲攻之遂平其難及莊宗平定河朔連歲出征軍國大事一以委承業夙夜在公以身犯難不畏強禦蒞官行法督賦徵租廩藏盈衍帝所倚賴以兄事之從周德威討劉守光令承業往視賊勢因請莊宗自行果成大捷承業感武皇厚遇自莊宗在魏州垂十年太原軍國政事一委承業而積聚庾帑收兵市馬招懷流散勸課農桑成是霸基者承業之忠力也。
○內臣部·規諫
夫邇臣盡規不專在於守和而已繇東京已來乃有列宮省之任在皇位之側處乎!近習便蕃左右而植性忠厚飭躬方雅詳知前訓通曉吏事辯邪正之攸趣明理亂之所急繇是奮勵悃幅敷陳當否斥奸亻妄之首敘政治之失防禁非辟保全良俊建讜議以興國贊經典以愛人或形於奏書辭義可舉或備於進對亮直不回斯足以參乎!密侍而資乎!訪問者也。
後漢孫程順帝時為中黃門拜騎都尉永建元年司隸校尉虞詡以中常侍張防時用權勢每請受取詡輒按之而屢寢不報乃自系廷尉奏言其罪防流涕訴帝詡坐論輸左扌交程與張賢孟叔馬國等知詡以忠獲罪乃相率奏乞陛下見(一雲懷表上殿)程曰:陛下始與臣等造事之時(謂順帝為太子被江京等廢為濟陰王程等謀立之時也。)嘗疾奸臣知其傾國今者即位而復自為何以非先帝乎!司隸校尉虞詡為陛下盡忠而更被拘系常侍張防贓罪明正反構忠良今客星守羽林其占宮中有奸臣宜急收防以塞天變詔出詡還假印綬程復上書陳詡有大功語甚切激帝感悟復徵拜議郎數日遷尚書僕射。
呂彊為中常侍靈帝時封都鄉侯彊辭讓懇惻不敢當帝乃聽之因上疏陳事曰:臣聞諸侯上象四七下裂王土高祖重約非功臣不侯所以重天爵明勸戒也。伏聞中常侍曹節王甫張讓等及侍中許相並為列侯節等宦官祐薄品卑人賤讒諂媚主亻妄邪僥寵放毒人物嫉妒忠良有趙高之禍未被に裂之誅(趙高指鹿為馬而殺胡亥に裂以車裂也。)掩朝廷之明成私樹之黨而陛下不悟妄授茅土開國承家小人是用(。《易》曰:開國承家小人勿用)。又兼及家人重金兼紫(金印紫綬重兼言累積也。)相繼為蕃輔受國重恩不念爾祖聿修厥德(詩大雅云:無念爾祖聿修厥德聿述也。)而交結邪黨下比群亻妄陛下惑其瑣才(瑣小也。)特加恩澤。又授位乖越賢才不升素餐私亻幸必加榮擢陰陽乖剌稼穡荒蔬(鄭玄註。《周禮》云:蔬草有實者)人用不康罔不繇茲臣誠知封事已行言之無逮所以冒死幹觸陳愚忠者實願陛下損改既謬從此一止臣。又聞後宮采女數千餘人衣食之費日數百金比穀雖賤而戶有饑色按法當貴而今更賤者繇賦發繁數以解縣官(縣官調發既多故賤糶穀以供之)寒不敢衣饑不敢食民有斯而莫之恤宮女無用填積後庭天下雖復盡力耕桑猶不能供昔楚女悲愁則西宮致災(公羊。《傳》曰:西宮災何以書記災也。何休註云:是時僖公為齊桓公所脅以齊媵為嫡楚女廢居西宮而不見恤悲愁怨曠所生也。)況終年積聚豈無憂怨乎!夫天生蒸民立君以牧之君道得則民戴之如父母仰之猶日月(。《左傳》師曠對晉侯曰:君養人如子蓋之如天容之如地人奉其君愛之如父母仰之如日月敬之如神明畏之如雷霆天生人而立之君使司牧之勿使失其性也。)雖時有征稅猶望其仁恩之惠。《易》曰:悅以使民民忘其勞悅以犯難民忘其死(易{公兒}卦彖辭)儲君副主宜諷誦斯言南面當國宜履行其事(。《易》曰:聖人南面鄉明而治杜預註。《左傳》曰:當國執政也。)。又承詔書當於河間故國起解瀆之館陛下龍飛即位雖從藩國然既處九天之高豈宜有顧戀之意(。《楚辭》曰:圓則九重孰營度之圓謂天也。)。且河間疏遠解瀆邈絕而當勞民單力未見其便。又今外戚四姓貴亻幸之家及中官公族無功德者造起館舍凡有萬數樓閣連接丹青素堊(郭璞註。《山海經》曰:堊似玉白色音惡)雕刻之飾不可殫言喪葬逾制奢麗過禮競相仿效莫肯矯拂(矯正也。拂戾也。)。《穀梁傳》曰:財盡則怨力盡則懟屍子曰:(屍子晉人也。名佼秦相衛鞅客也。鞅謀計未嘗不與佼規也。商君被刑恐並誅乃亡逃入蜀作書二十篇十九篇陳道德仁義之紀一篇言九州險阻水泉所起也。)君如於民如水於方則水方於圓則水圓上之化下猶風之靡草今上無去奢之儉下有縱欲之敝至使禽獸食民之甘土木衣民之帛昔師曠諫晉平公曰:梁柱衣繡民無褐衣池有棄酒士有渴死廄馬秣粟民有饑色近臣不敢諫遠臣不得暢此之謂也。(碗屬。《說苑》犯諫晉文公之辭也。)。又聞前召議郎蔡邕對問於金商門而令中常侍曹節王甫等以詔書喻旨邕不敢懷道迷國而切言極對毀刺貴臣議呵豎宦陛下不密其言至令宣露群邪項領膏唇拭舌(毛詩云:駕彼四牡四牡項領註云:項大也。四牡者人所駕今但養大其領不肯為用喻大臣自恣王不能使也。膏唇拭舌謂所讒毀故也。)競欲咀嚼造作非條(非條飛書也。)陛下面受誹謗致邕刑罪室家徙放老幼流離,豈不負忠臣哉!今群臣皆以邕為戒上畏不惻之難下懼劍客之害(謂蔡邕徙朔方時陽球使刺客追刺邕也。)臣知朝廷不復得聞忠言矣。故太尉紀明武勇冠世習於邊事垂髪服戎功成皓首(垂髪謂童子也。)歷事二主(謂桓帝靈帝也。)勛烈獨昭陛下既已式序位登臺司而為司隸校尉陽球所見誣脅一身既斃而妻子遠播天下惆悵功臣失望宜徵邕更授任及紀明家屬則忠貞路開眾怨以弭矣。帝知其忠而不能用時帝多畜私藏收天下之珍每郡國貢獻先輸中署名為導行費(中署內署貢獻外別有所入以為所獻希之導引也。)彊上疏諫曰:天下之財莫不生之陰陽歸之陛下歸之陛下(萬物稟陰陽而生),豈有公私而今中尚方斂諸郡之寶中禦府積天下之繒西園弘司農之藏中廄聚太僕之馬而所輸之府輒有導行之財調廣民困費多獻少奸吏因其利百姓受其弊。又阿媚之臣好獻其私容諂姑息自此而進舊典選舉委任三府三府有選參議掾屬咨其行狀度其器能受試任用責以成功。若無可察然後付之尚書尚書舉劾請下廷尉覆按虛實行其誅罰今但任尚書或復敕用如是三公得免選舉之負尚書亦復不坐責賞無歸豈肯空自苦勞乎!夫立言無顯過之咎明鏡無見之尤如惡立言以記過則不當學也。不欲明鏡之見則不當照也。(韓子曰:古人之目短於自見故以鏡觀面智短於自規故以道正已鏡無見之罪道無明過之惡目失見則無以正鬢眉身失道則無以知迷惑與疵同也。)願陛下詳思臣言不以記過見為責書奏不省中平初黃巾賊起彊言於帝曰:黨錮久積人情多怨。若久不赦宥轉與張角合謀為變滋大悔之無及帝懼乃大赦黨人(又云:司隸校尉陽球奏收故太尉紀明就獄詰責紀明飲鴆死強上疏追訟紀明功靈帝詔紀明妻子還本郡)。
後魏王孝文時為中吏部尚書時沙門法秀謀逆事發多所牽引曰:與殺不辜寧赦有罪宜梟斬首惡餘謀也。疑從赦不亦善乎!帝從之免者千餘人。
劇鵬高陽人粗覽經史閑曉文事與王質等俱充宦官文明太后時已見眷遇為給事中孝文遷雒嘗為宮官事幽後後之惑薛菩薩也。鵬密諫止之不從遂發憤而卒。
後唐張承業初為太原監軍後事莊宗嘗從征討柏鄉之役王師既迫汴營大將周德威慮其奔沖堅請退舍帝怒其懦不聽垂帳而寢諸將不敢言事咸詣監軍請白承業遽至牙門褰帳而入撫帝曰:此非王安寢時周德威老將洞識兵勢姑務萬全言不可忽帝蹶然而興曰:予方思之其夕收軍保高邑帝初獲玉璽諸將勸帝復唐正朔承業自太原急趣謁帝從容言曰:老奴受先王顧命謹事郎君利害否臧盡合忠言殿下父子血戰三十餘年蓋緣報國復讎為唐宗社今元凶未殄軍賦不充河朔數州弊於供億日望殿下掃除梁汴休戰息民今元惡未平遽先大號費養兵之事力困雕弊之生靈臣以此為一未可也。繇咸通中便在宮掖每見國家冊命大禮儀仗法物百司庶務經年草定臨事猶闕今殿下既化家為國新創廟朝典禮制度須取太常準約方今禮院未見其人儻失舊章為人輕笑二未可也。老臣愚懇未願殿下受人推戴者。此也。大凡舉事量力而行悠悠之譚無益實事因泣下沾衿帝曰:予非所願奈諸將何承業自是多病日加危篤卒於官凶問至帝悲慟連日輟食因言曰:天奪孤之子布也。(按五代史承業天祐十九年十一月卒明年四月莊宗始即帝位)。
●卷六百六十九
○內臣部·朋黨恣橫譴責貪貨朋黨
夫親丹扆遊黃閣上應躔次下聞謀議其來久矣。自兩漢之季五代已往或值王道浸衰朝綱靡振本以宮闈之職遂參樞衡之任共相樹置迎為表裏乃有擢自行伍膺節制之權拔於寒微踐公臺之貴吹噓所至羽翼斯生故無益於為邦但有紊於政治觀夫賢愚之用舍乃知時運之汙隆耳。
漢石顯元帝時為中書令與中書僕射牢梁少府五鹿充宗結為黨友諸附倚者皆得寵位(倚依也。)民歌之曰:牢邪石邪五鹿客邪印何累累綬。若。若邪(累累重積也。若。若長貌)言其兼官據勢也。
後漢張讜靈帝時為中常侍封列侯與中常侍趙忠曹節王甫等相表裏。
後魏劉騰自小黃門遷侍中與領軍元乂廢靈太后使中常侍賈粲假言侍孝明書密令防乂以騰為司空表裏擅權共相對置乂為外禦騰為內防叠直禁闥共裁刑賞及卒葬日內官為乂服杖絰衰縞者以百數。
賈粲自小黃門累遷為光祿大夫與元乂劉騰等同共謀謨粲既乂黨威福亦震於京邑。
唐魚朝恩代宗時為觀軍容使鎮陜州與周智光昵狎朝恩以扈從功恩渥崇厚奏請多允屢於上前賞拔智光智光本以騎射將後軍嘗有戎捷自行間登偏礻卑累遷同華二州節度使及潼關防禦使。
薛盈珍憲宗時為中貴人有權力於元和初薛謇為代北營田水運使善畜牧有良馬時以賂朝權及中貴人以族人附進盈珍頗延譽以助之故自泗州刺史遷福建觀察使。
魏弘簡穆宗時知樞密初元稹貶江陵士曹荊南監軍崔潭峻甚禮接稹不以掾吏遇之長慶初潭峻歸朝出稹連昌宮辭等百餘篇奏禦穆宗大悅即日轉祠部郎中知制誥無何召入翰林為承旨學士中人以潭峻之故爭與稹交而弘簡尤與稹相善穆宗愈深知重河東節度使裴度三上疏言稹與弘簡為刎頸之交謀亂朝政言甚激訐穆宗乃罷稹內職以弘簡為弓箭庫使。
崔潭峻穆宗時為內常侍京兆尹崔元略以宗人附之遷戶部侍郎外以元略板圖之拜出於宣授時諫官有疏指言潭峻方有權寵元略以諸父事之故雖彈劾而遽遷顯要元略亦上章自辯。且曰:一時府縣條流臺司舉劾孤立無黨謗言益彰不謂詔出宸衷恩延望外處南宮之重選列左右之清班豈臣庸愚敢自幹冒天心所擇致驚特達之恩眾口相非遂致因緣之說詔答之曰:朕所命官,豈非公選卿能稱職奚恤人言然元略不能逃父事潭峻之名。
王守澄為內常侍穆宗暴得風恙興元節度使裴度三疏請立儲嗣宰相李逢吉亦請立敬宗為皇太子時守澄掌樞密自穆宗不愈事權益隆翼城人鄭註自言能為黃金藥服一刀圭可去痿弱重腿之疾後能使老年人如壯男子守澄得是藥頗效嘗神而親之註。又有奇辯言必通夕出入禁中無時,於是李逢吉用族子仲言之諫因註日與守澄通令守澄潛結敬宗於東宮。且言逢吉實立殿下敬宗深德之逢吉既內倚守澄之助而外。又有門館人張。又新李績之輩為籌畫即廣進虛薄邪妄之徒置於班級謂之清流自承郎已下多以黨進。又新與績皆逢吉藩僚也。後唐安希倫為內官長興二年夏被誅以其受樞密使安重誨密旨令於內中伺帝起居故也。
○內臣部·恣橫
《周禮》建寺人之官掌女宮之戒自茲厥後命數浸隆宣帷幄之勤豫臺省之務其有任居要近性異專良忘兢慎之規昧真素之理專與奪之柄總營衛之威謝任恩親光寵支附非復掖庭黃闥之職正內永巷之任亦有忌刻不顧崇侈滋豐獨坐之謗以興鉤黨之誣斯起招[C260]罹患蓋自取焉豎貂齊人魯僖公二年秋九月濟侯宋公江人黃人盟於貫服江黃也。(江黃楚與國也。始來服齊故為合諸侯)齊寺人貂始漏師於多魚(齊桓多嬖寵內則如夫人者六人外則幸豎貂易牙之等終以此亂國傳言貂於此始擅貴寵漏泄桓公軍事)。
秦趙高二世時為郎中令所殺及報私怨眾多恐大臣入朝奏事毀惡之乃說二世不坐朝廷見大臣居禁中高常侍中用事事皆決於高高後欲為亂乃先設驗持鹿獻於二世曰:馬也。二世笑曰:丞相誤耶謂鹿為馬問左右左右或默或言馬以阿順趙高或言鹿者高因陰中諸言鹿者以法群臣皆畏高。
漢石顯元帝時為中書令為人巧慧習事能探人主微指內深賊持詭辯以中傷人(詭違也。違道之辯)忤恨睚眥輒被以危法(被加也。音皮義反餘具內臣害賢門)。
後漢孫程順帝時為騎都尉永建元年程與張賢孟叔馬國等為司隸校尉虞詡訟罪懷表上殿呵叱左右帝怒遂免程官。
左悺(瓘綰二音)桓帝時為小黃門史以誅大將軍梁冀功遷中常侍與單超貝瑗徐璜唐衡五人同日封侯故世謂之五侯超疾薨其後四侯轉橫天下為之語曰:左回天具獨坐(獨坐言驕貴無偶也。)徐臥虎唐兩墮(兩墮謂隨意所為不定也。今人謂持兩端而任意為兩墮兩或作雨)多取良人美女以為姬妾兄弟姻戚皆宰州臨郡辜較百姓盜賊無異超弟安為河東太守弟子正為濟陰太守璜弟盛為河內太守悺弟敏為陳留太守瑗兄恭為沛相皆為所在蠹害璜兄子宣為下邳令暴虐尤甚先是求故汝南太守李暠女不能得及到縣遂將吏卒至暠家載其女歸戲射殺之東海相黃浮按宣罪棄市璜,於是訴怨於帝帝大怒浮坐髡鉗輸作右校五侯宗族賓客虐遍天下民不堪命起為寇賊。
侯覽桓帝時為中常侍以誅梁冀功封高鄉侯小黃門珪家在濟陰與覽並立田業近濟北界仆從賓客侵犯百姓劫掠行旅濟北相滕延一切收捕殺數十人陳屍路衢覽珪大怒以事訴帝延坐多殺無辜徵詣廷尉免覽等得此愈放縱靈帝建寧二年喪母還家大起塋冢督郵張儉因舉奏覽虜奪良人妻略婦子及諸罪[C260]請誅之而覽伺侯遮截章竟不上儉遂破覽蒙宅籍沒資財具言罪狀。又奏覽母生時交通賓客幹亂郡國復不得御覽遂誣儉為鉤黨夷滅之。
曹節靈帝時為中常侍以定策迎帝封長安鄉侯時竇太后臨朝後父大將軍武與太傅陳蕃謀誅中官節與長樂五官史朱瑀從官史共普張亮(共音恭)中黃門王尊長樂謁者騰是等十七人共矯詔以長樂食監王甫為黃門令將兵誅武蕃等節累轉大長秋熹平元年有何人書朱雀闕(何人不知何人也。)言天下大亂曹節王甫幽殺太后常侍侯覽多殺黨人公卿屍祿無有忠言者節女婿馮方上章言尚書郎桓彬與左丞劉歆右丞杜希為酒禦進也。黨尚書令劉猛雅善彬等不舉正節大怒劾奏阿黨請收下詔獄在朝者為之寒心猛意氣自。若旬日得出免官禁錮彬遂以廢。
張讓與趙忠夏惲郭勝孫璋畢嵐梁暠珪高望張恭韓悝宋典十二人皆為中常侍封侯貴寵父兄子弟布列州郡所在貪殘為人蠹害黃巾既作盜賊糜沸郎中張均上書言張角所以能興兵作亂其源皆繇十常侍宜斬之縣頭南郊以謝百姓靈帝以均章示讓等復重上猶如前章輒寢不報詔使廷尉侍御史考為張角道者御史承讓等旨遂誣奏均學黃巾道收掠死獄中而讓等實多與角交通後中常侍封徐奏事獨發覺坐誅帝因怒詰讓等曰:汝曹嘗言黨人欲為不軌皆令禁錮或有伏誅今黨人更為國用汝曹反與張角通為可斬未皆叩頭云:故中常侍王甫侯覽所為帝乃止。
蹇碩為上林校尉碩雖擅兵於中而猶畏忌於大將軍何進乃與諸常侍共說靈帝遣進西擊邊章韓遂帝從之進亦不往。
魏張當齊王時為黃門齊王正始末大將軍曹爽專政常私出掖庭才人石英等十一人皆與曹爽為伎人。
後魏劉騰孝明時為中常侍中吏部嘗望騰意奏其弟為郡帶戍人資乖越清河王懌抑而不與騰以為恨遂與領軍元乂害懌乂以騰為司空公表裏擅權共相樹置乂為外禦騰為內防叠直禁闥共裁刑賞騰遂與崔光同受詔乘步挽出入殿門四年之中生殺之威決於乂騰之手八座九卿。且造騰宅參其顏色然後方赴省府亦有歷日不能見者。
北齊陳德信後主時與數十人並肆其奸佞敗政虐人古今未有多授開府甲正儀同亦有加光祿大夫金章紫綬者多帶侍中中常侍此二職神虎門外有朝貴憩息之所時人號為解卸廳內臣暫放歸休所乘之馬牽至神虎門階然後升騎飛鞭競走數十為群馬塵必坋諸朝貴爰至唐趙韓駱皆隱廳趨避不敢有言。
唐李輔國肅宗初為殿中監嘗在銀臺門受事置察事廳子數十人官吏有小過無不周知即加推訊府縣按鞫三司制獄必詣輔國取決隨意區分皆稱制敕無敢異議者每出則甲士數百人衛從中貴人不敢呼其官但呼五郎後遷兵部尚書驕恣日甚求為宰相帝曰:以公勛力何官不可但未允朝望如何輔國諷僕射裴冕聯章薦巳冕曰:吾臂可截宰相不可得也。及代宗即位輔國與元振有定策功愈恣橫私奏曰:大家但內裏坐外事聽老奴處置代宗怒其不遜以方握禁軍不欲遽責乃尊為尚父政無巨細皆委參決。
程元振代宗初代李輔國判元帥行軍司馬是時元振之權甚於輔國軍中呼為中郎既誣構襄陽節度使來坐誅宰相裴冕貶施州刺史天下方鎮皆解體元振猶以驕豪自處不顧物議。
魚朝恩為天下觀軍容察使專典神策軍出入禁中賞賜無算性本凡劣恃勛自伐靡所忌憚時引腐儒及輕薄文士於門下講授經籍作為文章粗能把筆釋義乃大言於朝士之中自謂有文武才以邀恩寵代宗優遇之加判國子監事侍詔給錢萬貫充食本以為附學士料朝恩恣橫求取無厭凡有奏請以必允為度幸臣未有其比章敬太后忌日百寮於興唐寺行香朝恩置齋饌於寺門外之車坊延宰臣百寮就食朝恩恣口談時政公卿惕息。
劉清潭為內侍監大歷十年九月代宗命賫金帛萬計宣慰河北諸軍清潭所至躭嗜宴會頗稽程期甚沮人望。
楊誌廉德宗時與孫榮義代竇文場霍仙鳴為左右軍中尉亦踵竇霍之事怙寵驕恣貪利晉寵之徒利其納賄多附麗之。
田全操文宗時為辟仗使太和二年五月休祥坊百姓三百人並於光宅坊西接宰相訴云:當坊右龍武軍飛騎地敕賜百姓已久不出地課經今四十年被田全操並劫徵索逡巡全操命角舷者五十人分捕所訴者遂鬥於通衢良久方散後數日帝以其地為百姓居業矣。不欲仗集因賜左右三軍錢各一千五百貫充當軍給用其休祥坊官地復盡歸於百姓。
仇士良為左軍中尉開成三年正月甲子宰臣李石遇盜,於是石求出鎮除荊南節度使癸未石謝官便發赴鎮石與士良比相疑阻石之遇盜人多疑之以士良扌兵密近恃權恣橫帝多姑息之故石忿遂赴鎮錫宴皆不及於嘗等。
田令孜僖宗時為觀軍容使中和三年天下兵馬都監楊復光卒於河中其部下忠武八都都頭鹿晏弘晉暉王建韓建等各以其眾散去復光兄復恭知內樞密令孜以復光立破賊功憚而惡之故賊平賞薄及聞復光死甚悅復擯復恭罷樞密為飛龍使楊復恭昭宗時為內樞密使初復恭以文德元年冊帝於藩邸及自監國即位恃勛多養假子時帝大政咸訪於宰臣尤忌復恭專柄帝元舅王瑰亦見委任復恭惡其導達外事奏授瑰黔南觀察使溺於吉柏江。
後唐楊希朗復恭其叔祖也。莊宗時為學士使怙寵用事先是條制為朱氏時權豪強占人田宅或陷害籍沒顯有屈塞者許人自理希朗自復恭獲罪伯仲竄跡太原武宗莊宗時皆中涓任事至是宦官方盛人皆畏避希朗治復恭之舊業田宅宰相趙光裔留敕不行言復恭謀亂山南顯當國法本朝未經昭洗安得治認田園尤不可與偽朝枉害為比希朗聞之泣訴於帝因令自見光裔言之希朗陳訴十餘紙言吾祖雖獲罪於前朝當時蓋強臣掣肘國命不繇天子及行喻梟首天子顯降德音昭雪今制書尚在公博通故事安得謂之未雪予叔祖彥博洎伯仲連為監獲者數人何也。漸至聲色極抗光裔方恃名望忽為所折悒悒不樂。又以希朗幸臣慮摭他事危不自安病疽而薨。
張居翰為樞密使時蕭希甫知制誥有詔定內宴樞密使坐宴否希甫以為不可坐居翰聞之怒召希甫責曰:據子所言有何按據老夫事過三朝天子逮內宴數百子本田舍兒憑何所見有此橫議如有按據郎具奏聞希甫無以對繇是居翰及李紹宏等切齒怒之宰相豆盧革等亦希旨排斥乃以希甫為駕部郎中
○內臣部·譴責
周官寺人列職於正內漢制常侍分任於黃闥自茲厥後名數浸擾或兼扌於官常亦間領於兵政。若奉命之不謹暨行巳之違方官謗既興吏議攸屬自貽譴累用幹刑書采諸簡編咸用論次。
漢許廣漢武帝時為宦者丞上官桀謀反廣漢部索(部分搜索罪人也。)其殿中廬有索長數丈可以縛人者數千枚滿一篋緘封(殿中廬桀所止宿廬舍在宮中者也。緘束篋也。)廣漢索不得它吏往得之(須得此繩索者用為桀之反具)廣漢論坐為鬼薪輸掖庭。
石顯元帝時為中黃門累遷中書令成帝即位以顯為長信宮太僕秩中二千石顯失倚離權數月丞相史條奏顯舊惡及其黨牢梁陳順皆免官顯與妻子徙歸故鄉憂懣(音悶)不食道病死。
後漢蔡倫和帝時為中常侍累遷長樂太僕倫初受竇後諷旨誣陷安帝祖母宋貴人及帝親萬機敕使自致廷尉倫恥受辱乃沐浴整衣冠飲藥而死。
籍建安帝時為小黃門監太子家太子廢為濟陰王傅高梵長秋長趙熹丞良賀藥長夏珍皆以無過獲罪建坐徙朔方。
黃龍為中常侍與楊佗孟叔李建張賢史汎王道李元李剛及阿母宋娥等更相貨賂求高官增邑。又誣罔曹騰孟賁等永和二年發覺並遣就國減租四分之一。
貝瑗桓帝時為中常侍封東武陽侯司隸校尉韓演奏瑗兄沛相恭臧罪徵詣廷尉瑗詣獄謝上還東武侯印綬詔貶為都鄉侯卒於家。
侯覽靈帝時為中常侍累遷長樂太僕熹平元年有司舉奏覽專權驕奢策收印綬自殺阿黨者皆免。
張讓與趙忠夏惲郭勝孫璋畢嵐栗嵩珪高望張恭韓悝宋典十二人皆為中常侍與張角交通後中常侍封徐奏事獨發覺坐誅靈帝因怒詰讓等曰:汝曹嘗言黨人欲為不軌皆令禁錮或有伏誅今黨人更為國用汝曹反與張角通為可斬未讓等皆叩頭云:故中常侍王甫侯覽所為帝乃止後魏趙黑獻文時為侍御典監藏累遷侍中與選部尚書李訢有隙訢列黑為監藏時多所截沒先是法禁寬緩百司所典與官並食故多所損折遂黜為門士。
王遇孝文時為中散累遷華州刺史封宕昌侯幽後之前廢也。遇頗言其過及後進幸帝對僕射李沖等言申後無咎而稱遇謗議之罪沖言果爾遇合死也。帝曰:遇舊人未忍盡之當止黜廢耳遂遣御史馳驛免遇官奪其爵收衣冠以民還私第。
符承祖為侍中知都曹事初文明太后以承祖居腹心之任許以不死之詔後承祖坐贓應死孝文原之命削職禁錮在家授悖義將軍佞濁子月餘遂死王溫孝明時為左中郎高陽王雍既居冢宰慮中人朋黨出為鉅鹿太守。
唐程元振代宗時為右監門衛大將軍充寶應軍使專掌禁軍吐蕃党項入犯京畿車駕幸陜州太常博士柳伉上疏切諫請誅元振以謝天下代宗顧人情歸咎乃罷元振官放歸田里及車駕還京元振服麻於車中入京城以規任用時與御史大夫王仲飲酒為御史所彈詔長流溱州百姓。
呂如金憲宗時為翰林使元和四年杖四十配恭陵行至閿鄉而卒如金以密書請於鹽鐵使李巽故有是責。
吐突承璀為左軍中尉鎮州王承宗叛以承璀為鎮州以東招撫處置等使及罷兵班師仍為禁軍中尉諫官平仲等抗疏極論承璀輕謀弊賦請斬之以謝天下憲宗不獲己降為軍器庫使俄復為左衛上將軍知內侍省事時弓箭庫使劉希光取羽林大將軍孫璹錢以求方鎮事連承璀出為淮南監軍使吐突士昕敬宗時與武自和俱為中官寶歷二年入新羅取鷹鷂各杖四十剝邑士昕流恭陵自和配南衙咸以受新羅問遺不進獻故也。
楊文端與李孝溫俱為內養寶歷中送幽州春衣節度使朱克融嫌疏弱執之以聞敬宗特優容別命中人宣諭仍更賜衣服流文端崇陵孝溫元陵。
劉承偕以穆宗長慶中為澤潞監軍頗恃恩權嘗對眾辱節度使劉悟悟不能平異日有中使至承偕宴之請悟悟欲往左右皆曰:往則必為其困辱軍眾因亂朝廷不獲己貶承偕。
楊叔元為興元監軍文宗太和四年興元軍亂殺節度使李絳事因叔元以言激之溫造代絳盡殺亂卒叔元擁造靴以請命遣兵衛出以俟朝旨配流康州田獻為ト門使咸通十三年國子司業韋殷裕於ト門進狀論郭淑妃弟郭敬述陰事懿宗怒甚杖殺殷裕以獻受殷裕狀奪紫配橋陵。
○內臣部·貪貨
夫天象著明四星侍於皇位周官作則五人典於正內沿襲既多登用亦廣增金璫石貂之貴豫紫闈清禁之謀有匪其人不稱是職因緣權寵浸恣驕貪前史必書不無其跡後人斯覽足戒其非。
齊夙沙衛寺人也。魯襄公二年齊侯伐萊萊人使正輿子賂夙沙衛以索馬牛皆百匹(索簡擇好也。)齊師乃還君子是以知齊靈公之為靈也。(謚法亂而不損曰:靈言謚應其行)漢石顯為中書令貴幸傾朝賞賜及賂遺訾一萬萬(賂遺謂百官群下賂遺也。訾與資同)。
後漢李剛為中常侍順帝即位剛等及中常侍黃龍楊位孟叔李建張賢史汎王道李元九人與阿母山陽君宋娥更相貨賂求高官增邑。
高梵為中常侍坐贓罪減死一等。
侯覽桓帝初為中常侍以佞猾進倚勢貪放受納財遺以巨萬計。
王甫為中常侍渤海王悝既貶為癭陶王後因甫求復國許謝錢五千萬桓帝遺詔復為渤海王悝知非甫功不肯還謝錢甫怒陰求其過誣奏大逆迫責自殺。
張讓為中常侍有監奴典任家事交通貨賂威刑訁宣赫扶風人孟佗資產饒贍與奴朋結傾竭饋問無所遺愛奴咸德之問佗曰:君何所欲力能辦也。曰:吾望汝曹為我一拜耳時賓客求謁讓者車嘗數百千兩佗時詣讓後至不得進監奴乃率諸蒼頭迎拜於路遂共轝車入門賓客咸驚謂佗善於讓皆爭以珍玩賂之佗分以遺讓讓大喜遂以佗為涼州刺史(佗音駝佗字伯朗一云:以葡萄酒一斗遺讓讓即拜佗為涼州刺史)。
後魏李堅高陽易人也。宣武初為太僕卿瀛州刺史本州之榮同於王質(王質者亦高陽易人高祖時為瀛州刺史)所在受納家產巨萬。
劇買奴歷位幽州刺史是時有李豐之徒數人皆被眷寵出入禁闈並致名位積資巨萬第宅華壯文明太后殂後乃漸衰矣。
劉騰孝明帝時為秋卿榮陽鄭雲諂事騰貨騰紫纈四百疋得為安州刺史。
唐牛仙童為內謁者監玄宗開元二十七年以坐贓杖殺太子太師蕭嵩坐累貶官制曰:王者立法所貴無私有過必懲古之令典太子太師蕭嵩累踐清資嘗居重任身寵茅土家榮姻戚人臣之貴莫二止足之分當知曾不是思乃行非道城南別業地即膏腴畝直千金蓋謂於此遂將數頃輒遺仙童名位。若斯恩遇亦甚昵於庸豎更欲何求靜言其情深所未諭但久經任使措在朝廷自不飾觀良用驚聽,豈可輔導太子頡頑正人宜從貶出以肅紀綱可青州刺史仙童。又與幽州節度使張守珪財貨交通制曰:張守珪本自戎行夙承任遇去歲軍務失實乃命謁者監牛仙童宣諭朕意輒便結凡細令其詭詞賂以百金兼之數口恐懼邊塞或容茍求遣謁軒墀何不早自披露用茲奉國曷以為顏猶念舊勛俾從寬典可括州刺史。
輔璆琳天寶末宰相楊國忠韋見素等陳安祿山反狀玄宗潛使璆琳送柑子於范陽賜祿山私候其狀璆琳受其重賂還固稱無事後賄賂事泄玄宗怒因祭龍堂遣備諸供責以不虔遂命左右撲殺之。
馬日新為內常侍代宗廣德中江左右荒詔日新領汴滑軍五千人鎮之日新貪暴賊蕭廷蘭時人怨訴逐之而劫其眾。
邵光超德宗初加李希烈淮南節度使令光超授之節希烈遺之仆馬及縑七百疋事發杖六十配流自兵興以來中貴用事宣傳詔命於四方不禁其求取既鞭邵光超四方節度有以曩例賂中官者皆不敢受。
朱如玉為內給事貞元初使于闐國得大珪一玉珂珮五副玉枕一玉帶胯靴帶胯各三百具玉簪四十枝玉合三十玉釧十具杵三及瑟瑟三百斤並金銀寶刀劍珍藥等如玉稱是假道回紇遂隱藏之奏曰:悉為回紇所奪及是為其下所發搜獲在法絞論減死杖一百流恩州。
薛盈珍憲宗元和中代北營田水運使薛謇善畜牧有良馬時以賂中貴人盈珍有權力於元和初謇以族人附進盈珍頗延謇以助之故自泗州刺史遷福建觀察使。
朱超晏王誌忠皆品官為五坊監多縱鷹隼入富人家廣有求取憲宗知之立召晏忠二人笞二十奪其職。
劉希光元和中為弓箭庫使受羽林將軍孫璹之錢二十萬為求方鎮。又每年嘗受靈武庫衣糧六十分事發賜死籍其家財。
吐突士昕武自和皆中使也。敬宗寶歷初入新羅取鷹鷂咸受其問遺不以進獻各杖四十剝邑士昕流恭陵自和配南衙。
王踐言為四川監軍節度使李德裕加徵疲人三十萬貫緡因踐言赴闕盡以餞行及踐言為樞密使德裕果為宰相。
李國澄為大原監軍時李德裕為本府司錄參軍時謂國澄曰:何不以近貴取事而自滯於外閫乎!國澄曰:豈所不欲其如貧何乃許借錢十萬貫促國澄赴闕國澄初為未信及至闕咸如其諾尋除中尉遂為中人所稱。
●卷六百七十
○內臣部·誣構
皇居上體乎!環極邇臣內法乎!四星由古以還典掌有序兩漢而下寵任彌渥或參居重職或分諸局惟忠信所以絜矩惟謹厚可以守官在視聽而必公實聰明之攸賴而有履用弗率愛惡相攻萌邪僻之端恣驕吝之氣罔懲私忿浸成厚誣素業用隳鄙誌是逞消鑠媒孽枝葉生於謀議朋比締構機浚於城府觸類而長何可勝言虞典曰:朕讒說殄行其來遠矣。
惠墻伊戾宋寺人也。(惠墻氏伊戾名)宋芮司徒生女子(芮司徒宋大夫)赤而毛棄諸堤下共姬之妾取以入(共姬宋伯姬也。)名之曰:棄長而美平公入夕(平公共姬子也。)共姬與之食公見棄也。而視之尤(尤甚也。)姬納諸禦嬖生佐(佐元公)惡而婉(佐貌惡而心順)太子痤美而狠(貌美而心狠戾)合左師畏而惡之(合左師向戍)伊戾為大子內師而無寵楚客聘於晉過宋太子知之請野享之公使往伊戾請從之公曰:夫不惡女乎!(夫為太子也。)對曰:小人之事君子也。惡之不敢遠好之不敢近敬以待命敢有二心乎!縱有共其外莫共其內(伊戾為太子內師不行恐內侍廢闕)臣請往也。遣之至則軟用牲加書征之(詐作盟處為太子反徵驗也。)而騁告公(騁馳也。)曰:太子將為亂既與楚客盟矣。公曰:為我子。又何求對曰:欲速(言欲速得公位)公使視之則信有焉(有盟徵也。)問諸夫人與左師(夫人佐母棄也。)則皆曰:固聞之公囚太子太子曰:唯佐也。能免我(以其婉也。)召而使請曰:日中不來吾知死矣。左師聞之聒而與之語(聒ん也。欲使佐失期)過期乃縊而死佐為太子公徐聞其無罪也。乃烹伊戾。
寺人柳有寵於宋平公太子佐惡之華合比曰:我殺之(欲以求媚太子)柳聞之乃坎用牲埋書(詐為盟處)而告公曰:合比將納亡人之族(亡人華臣也。襄十七年奔衛)既盟於北郭矣。公使視之有焉遂逐華合比合比奔衛,於是華亥欲代右師(亥合比弟欲得合比處)乃與寺人柳比從為之徵曰:聞之久矣。(聞合比欲納華臣)公使代之(代合比為右師)。
後漢曹節為小黃門和帝時用事於中梁商為大將軍遣子冀不疑與交友然宦者忌商寵任反欲陷之永和四年中常侍張逵遽政內謁者令石光尚方令傅福冗從僕射杜永連謀共訁替商及中常侍曹騰孟賁云:欲徵諸王子圖議廢立請收商等案罪帝曰:大將軍父子我所親騰賁我所愛必無是但汝曹共妒之耳逵等知不用懼迫遂出矯詔收縛騰賁於省中帝聞震怒敕宦者李歙急呼騰賁釋之逵等悉伏誅李閏為中黃門安帝少號聰敏及長多不德而乳母王聖以鄧太后久不歸政慮有廢置嘗與閏候伺左右及安帝親政宮人先有受罰者懷怨恚因誣告鄧後兄特進騭弟虎賁郎將悝侍中弘閶先從尚書鄧訪取廢帝故事謀立平原王德帝聞追怒令有司奏悝等大逆無道遂廢西平侯廣宗葉侯廣德西華侯忠陽安侯爾都鄉侯甫德皆為庶人騭以不與謀但免特進遣就國宗族皆免官歸故郡臣沒入騭等貲財田宅徙鄧訪及家屬於遠郡郡縣逼迫廣宗及忠皆自殺。又徙封騭為羅侯騭與子鳳並不食而死騭從弟河南伊豹廣遼將軍舞陽侯遵將作大匠暢皆自殺惟廣德兄弟以母閻後戚屬得留京師。
樊豐為中常侍順帝陽嘉中李固對策言不當封爵阿母王聖使樊豐之徒乘權放恣帝即時出阿母還舍諸常侍悉叩頭謝罪而疾固言直因詐飛章以陷其罪事從中下大司農黃尚等請之於大將軍梁商。又僕射黃瓊救明固事久乃得拜議郎。
黃龍楊佗孟叔李建張賢史汎王道李元李剛等九人並為中常侍順帝時與阿母山陽君宋娥更相貨賂求高官增邑。又誣罔中常侍曹騰孟賁等永和二年發覺並遣就國減租四分之一。
侯覽為中常侍靈帝建寧二年喪母還家大起塋冢督郵張儉因舉奏覽貪侈奢縱前後請奪人宅三百八十一所田一十八頃起立第宅十有六區皆有高樓池苑堂閣相望飾以綺畫丹漆之屬制度重深僭類宮省。又豫作壽冢(生而自為冢曰:壽冢)石槨雙闕高廡百尺(廡廊下周屋也。)破人居室發掘墳墓虜奪良人妻略婦子及諸罪[C260]請誅之而覽伺候遮截章竟不上儉遂破覽冢宅籍沒資財具言罪狀。又奏覽母生時交通賓客幹亂郡國復不得禦(禦進也。)覽遂誣儉為鉤黨及故長樂少府李膺太僕杜密等皆夷滅之。又苑康為太山太府時張儉既殺覽母案其宗黨賓客或有逃匿太山界者康既嘗疾閹宦因此皆窮相收掩無得遺脫覽大怨之誣康與兗州刺史第五種及都尉壺嘉詐上賊降徵康詣廷尉獄減死罪一等徙日南。又史弼為河東太守被一切詔書當舉孝廉弼知多權貴請乃豫敕斷絕書屬覽果遣諸生賫書請之並求假鹽稅積日不得通生乃說以他事謁弼而因達覽書弼大怒命左右引出楚捶數百遂付安邑獄即日考殺之覽大怨遂詐作飛章下司隸誣弼誹謗檻車征之吏人莫敢近者惟前孝廉裴瑜送到淆澠之間大言於道傍曰:明府摧折虐臣選德報國如其獲罪足以垂名竹帛願不憂不懼弼曰:誰謂荼苦其甘如薺昔人刎頸九死不恨及下廷尉詔獄平原吏人奔走詣闕訟之。又前孝廉魏劭毀變形服詐為家僮贍護於弼弼遂受誣事當棄市劭與同郡人賣郡邸行賂於覽得減死罪一等論輸左校時人或譏曰:平原行貨以免君無乃蚩乎!陶丘洪曰:昔文王羑里南散懷金史弼遭患義夫獻寶亦何疑焉,於是議者乃息。
王甫靈帝時為中常侍初桓帝時渤海王悝謀為不道貶為癭陶王後因甫求復國許謝錢五千萬後帝遺詔復為渤海王悝知非甫功不肯還謝錢甫怒陰求其過初迎立靈帝道路流言悝恨不得立欲鈔徵書而中常侍鄭颯中黃門董騰並任俠道剽輕數與悝交通甫伺察以為有奸密言告司隸校尉紀明熹平元年遂收颯送北寺獄使尚書令廉忠誣奏颯等謀迎立悝大逆不道遂詔冀州刺史收悝考實。又遣大鴻臚持節與宗正廷尉之渤海迫責悝自殺妃妾一十人子女七十人妓女二十四人皆死獄中傅相以輔導王不忠悉伏誅悝立二十五年國除眾庶莫不憐之。又靈帝宋皇后無寵而居正位後宮幸姬眾共譖毀初甫枉誅渤海王悝及妃宋氏妃即後之姑也。甫恐後怨之乃與大中大夫程響共ん言皇后挾左道祝詛帝信之光和元年遂策收璽綬後自致暴室以憂死。
曹節為中常侍靈帝光和二年陽球為司隸校尉奏誅中常侍王甫太尉紀明等其冬司徒劉郃與球議收案張讓及節節等知之共誣白球等嘗與藩國交通有惡意數稱永樂聲勢取受狼籍步兵校尉劉納及永樂少府陳球交通書疏謀議不軌帝大怒遂收球送雒陽獄誅死妻子徙邊。
趙忠夏惲並為中常侍靈帝中平元年黃巾賊起帝問中常侍呂強所宜施行強欲先誅左右貪濁者大赦黨人料簡刺史二千石能否帝納之,於是忠惲等遂共構強云:與黨人共議朝廷數讀霍光傳(言其欲謀廢立也。)強兄弟所在並皆貪穢帝不悅使中黃門持兵召強強聞帝召怒曰:吾死亂起矣。丈夫欲盡忠國家,豈能對獄吏乎!遂自殺忠惲復譖曰:強見召未知所問而就外草自屏有奸當審(外草自屏謂在外野草自殺也。)遂收捕宗親沒入財產焉。
張讓為中常侍時張角作亂侍中向栩上便宜頗譏刺左右不欲國家興兵但遣將於河上北向讀孝經賊自當消滅讓讒栩不欲令國家命將出師疑與張角同心欲為內應收送黃門北寺獄殺之。
蜀黃皓宦人也。以信任用事時劉永始封魯王建興八年改封為甘陵王初永憎皓皓乃譖構永於後主稍疏外永至不得朝見者十餘年。
孟玖諂事成都王穎穎聽玖之言將害陸雲而江統蔡克力諫穎遲回者三日盧誌。又曰:昔趙王殺中護軍趙浚赦其子驤驤詣明公而擊趙即前事也。蔡克入至穎前叩頭流血曰:雲為孟玖怨隙遠近莫不聞今果見殺罪無影驗將令群心疑惑竊為明公惜之僚屬隨克入者數十人流涕固請穎惻然有宥雲色孟玖扶穎入催令殺雲。
前趙郭猗劉聰時為中宮僕射聰以弟北海王乂為皇太弟。又以子晉王粲為相國羽儀威尊逾於東宮太師盧誌等勸乂謀反乂不從東宮舍人荀裕告之帝使寇威卜拙監守東宮禁乂朝賀猗有憾於乂謂粲曰:太弟於主上之世懷不逞之志此則殿下父子之深讎四海蒼生之重怨也。而主上過垂寬仁猶不替二尊之位一旦有風塵之變臣竊為殿下寒心。且殿下高祖之世孫主上之嫡統凡在含齒孰不系仰萬機事大何事與人臣昨聞太弟與大將軍相見極有言矣。若事成許以主上為太上皇大將軍為皇太子乂。又許衛軍為大單于二王已許之矣。二王居不疑之地並握重兵以此舉事事何不成臣謂二王茲舉禽獸之不。若也。背父親人人豈親之今。又茍貪其一切之力耳事成之後主上,豈有全理殿下兄弟故在忘言東宮相國單于在武陵兄弟何肯與人許以三月上已因宴作難事淹變生宜早為之所春秋。《傳》曰:蔓草猶不可除況君之寵弟乎!臣屢啟主上主上性敦友於謂臣言不實刑臣刀鋸之餘而蒙主上殿下成造之恩故不慮逆鱗之誅每所聞必言冀垂采納臣當入言之願殿下不泄密表其狀也。若不能信臣言可呼大將軍從事中郎王皮衛軍司馬劉惇假之恩顧通其歸善之路以問之必可知也。粲深然之猗密謂皮惇曰:二王逆狀主相已具知之矣。卿同之乎!二人大驚曰:無之猗曰:此事必無疑吾憐卿親舊並見族耳,於是欷流涕皮惇大懼叩頭求哀猗曰:吾為卿作計卿能用不二人皆曰:謹奉大人之教猗曰:相國必問卿卿但云:有之。若責卿何不先啟卿即答云:臣誠負死罪然仰謂主上聖性寬慈殿下篤於骨肉恐言成詿偽故也。皮惇許諾俄而召問二人至不同時而辭。若畫一粲以為信然初靳準從妹為乂孺子淫於侍人乂怒殺之而屢以嘲準準深慚恚說粲曰:東宮萬機之副殿下宜自居之以領相國使天下知早有所系望也。至是準。又說粲曰:昔孝成距子政之言使王氏卒成篡逆可也。粲曰:何可之有準曰:然誠如聖旨下官亟欲有所言矣。但以德非更生親非皇宗恐忠言暫出霜威已及故不敢耳粲曰:君但言之準曰:聞風塵之言謂大將軍衛大將軍及左右輔皆謀奉太弟克季春構變殿下宜為之備不然恐有商臣之禍粲曰:為之奈何準曰:主上愛信於太弟恐卒聞未必信也。如下官愚意宜緩東宮之禁固勿絕太弟賓客使輕薄之徒得與交遊太弟既素好待士必不思防此嫌輕薄小人不能無逆意以勸太弟之心小人有始無終不能無貫高之流也。然後下官為殿下露表其罪殿下與太宰拘太弟所與交通者考問之窮其事原主上必以無將之罪罪之不然今朝望多歸太弟主上一旦晏駕恐殿下不得立矣,於是粲命卜抽引兵去東宮後遂構成其罪。
宋華願兒者內臣也。前廢帝愛幸有盛寵時戴法興為越騎校尉而廢帝年已漸長凶誌轉成欲有所為法興每相禁制每謂帝曰:官所為如此欲作榮陽聖帝意不平。又賜與願兒金帛無算法興嘗加裁減願兒甚恨之帝使願兒出入市裏察聽風謠而道路之言謂法興為真天子帝為應天子願兒因此告帝。又云:法興是孝武左右復久在宮闈今將佗人作一家深恐此坐席非復官許帝遂發怒免法興官遣還田里尋賜死於家。
後魏宗愛太武時為秦郡公恭宗之監國也。每事精察愛天性險暴行多非法恭宗每銜之給事阮道盛侍郎任平誠等任事東宮微為權勢帝頗聞之二人與愛素不睦愛憤道盛等案其事遂構告其罪詔斬道盛等於都街。
趙黑文成時為選部尚書仍加侍中是時尚書李訢亦有寵於獻文與黑對管選部訢奏中書侍郎崔覽為東徐州北部主書郎公孫處顯為荊州選監公孫處最為幽州皆曰:有能也。實有私焉黑疾其虧亂選體遂爭於殿庭曰:以功授官因爵與祿國之常典中書侍郎尚書郎者曹監勛能俱立之不過列郡今訢皆用為方州臣實為惑獻文疑之曰:公孫處顯公孫處最為訢所厚,於是黑與訢遂為深隙訢竟列黑為監藏時多所截沒先是法禁寬緩百司所典與官並食故多所損折遂黜為門士黑自以為訢所陷嘆恨終日廢寢忘食規報前怨逾年還入為侍御散騎常侍侍中尚書左僕射復兼選部如昔黑微告訢專恣訢遂出為徐州及其將獲罪也。黑構成以誅之然後食甘寢安志在於職。
唐程元振為內侍代宗即位自矜定策之功忌嫉宿將以。《郭子》儀功高難制巧行離間請罷副元帥加實封七百戶充肅宗山陵使子儀既謝恩上表進肅宗所賜前後詔敕因自陳訴曰:臣德薄蟬翼命輕鴻毛累蒙國恩猥廁朝列會天地震蕩中原血戰臣北自靈武冊先皇帝乃舉兵而南大蒐於岐陽先帝憂勤宗社臣以家國俾陛下掃兩京之妖祲陛下雄圖丕斷再造區宇自後不以臣寡劣委文武之二柄外敷邦教內調鼎飪是以嘗許國家之死實荷日月之明臣本愚賤言多詆直慮此招謗上冫賣冕旒陛下居高聽卑察臣不二皇天后土察臣無私伏以器忌滿盈日增兢惕焉敢偷全久妨賢路臣自受恩塞下制敵行間東西十年前後百戰天寒劍折濺血染衣野宿魂驚飲冰傷骨跋涉艱阻出沒死生所仗惟天以至今日陛下曲垂惠獎念及勤勞貽臣詔書一千餘首聖旨微婉慰諭綢繆錄微臣一時之功成子孫萬代之寶自靈武河北河南彭原畦坊河東鳳翔兩京絳州臣所經行賜手詔敕書凡二十卷昧死上進庶煩聰覽詔答曰:朕不德不明俾大臣憂疑朕之過也。朕甚自愧公勿以為慮帝以子儀頃同患難收復兩京禮之逾厚時史朝義尚據雒陽元帥雍王率師進討帝欲以子儀副之而魚朝恩程元振亂政殺裴茂來子儀既為所間其事遂寢乃留京師自西蕃入寇車駕東幸天下皆咎程元振諫官屢論之元振懼。又以子儀復立功不欲天子還京勸帝。且都洛陽以避蕃寇帝然之子儀累表請車駕還京乃止。
呂太一大歷初為嶺南矯詔募兵為亂乃以臺州刺史韋倫為韶州刺史兼御史中丞韶連郴三州都團練防禦使竟遭太一黷貨反間貶信州司馬。
薛盈爾德宗貞元十五年為鄭滑監軍使姚南仲為節度使盈爾怙勢幹奪軍政南仲不從數為盈爾讒構於帝帝頗疑之十六年盈爾遣小使程務盈馳驛表奏南仲誣譖頗甚南仲裨將曹文洽時奏事赴京師竊知盈爾表中語文洽私懷忿怒遂晨夜兼道追務盈至長樂驛及之與同舍宿中夜殺務盈沈務盈表於廁中乃自殺日旰驛吏辟門見血傷滿地旁得文洽二緘一緘狀末告於南仲一緘表理南仲冤。且陳謝殺務盈帝聞其事頗駭動。
高重昌憲宗元和九年為江西監軍使誣奏李位決四十剝邑配役於建陵仍籍沒其家。
許遂振為嶺南監軍使時楊於陵為節度使遂振悍戾貪恣幹撓軍政於陵奉公潔已遂振無能奈何以飛語上聞憲宗初驚惑賴裴輩為於陵申理帝感悟乃除吏部侍郎遂振終得罪。
王守澄為神策中軍尉文宗太和五年二月戊戍守澄奏得本軍衙前虞候豆盧著狀告宰相宋申錫與十宅漳王謀反末後帝令中人急召宰相入赴延英中人赴宰相牛僧儒私第至安邑裏北街馬奔乏死於道即於僧孺裏第易所乘馬趨以復命是日宰相路隨李宗閔牛僧孺宋申錫旬休在私第悉聞命赴召至中書東門中人曰:所召無宋申錫始知被罪望延英以笏叩額而退隨等至帝以守澄所奏狀示隨等隨等相顧皆愕然初守澄於浴堂以鄭註所構告於帝登時郎於市裏追捕。又將以二百騎就靖恭裏屠申錫之家會內官馬存亮同入見爭於帝曰:今謀反者宋申錫耳盍不召南司他相會議今卒然為此京師企足自亂矣。守澄不能難乃止三月己亥右軍差人於宋申錫宅輔孔目官張全貞家人買子信緣等。又於十六宅及市肆追捕胥吏以成其獄庚子詔以宋申錫為太子右庶子辛丑上巳休假宰相並入中書帝在延英中人復出宣事敕旨令召師保僕射尚書丞郎常侍給事諫議舍人御史中丞京兆尹大理卿同於中書及集賢院雜驗北軍豆盧著所嗛宋申錫反狀翌日壬寅國忌宰相復入中書便赴延英召對應昨日議事官帝並召入親自詢訪太子太保趙宗儒以年老宣令不拜已而兩省諫官自常侍巳下至午時復於延英請對帝即時召入,於是左常侍崔玄亮給事中李固言諫議大夫王質補闕盧鈞之舒元褒羅泰蔣系裴休竇宗直韋溫拾遺李群韋端符丁居晦袁都等一十四人皆伏玉階下請北軍所告不於中鞫帝曰:吾已謀於公卿大僚訖卿等。且出玄亮固言援引古今辭理懇切玄亮涕泣久之帝意稍解乃曰:今即與宰相商議玄亮等退即,於是日復召宰相入議翌日癸卯詔漳王降封巢縣開國公。又詔宋申錫可守開州司馬員外置同正員仍馳驛發遣內官飛龍使開府儀同三司馬存亮表請致仕初守澄奏據當軍同正將兼衙前虞候豆盧著狀告前供內品官市典朱訓與前十六宅宮市典晏敬則及宰相宋申錫親事王師文等同謀反逆並取受宋申錫銀絹稱與漳王計會直上之事兼受漳王信物等臣準告狀追晏敬則等推問咸伏取受及得支證人貨賣銀絹櫃坊主人賣物牙郎及見晏敬則從十六宅西門至漳王院取信累路往過所勾當門司所繇十六宅判官張忠榮等不告報官司各得款狀百姓朱訓得款稱取受絹五百二十疋銀五挺。又責得朱訓狀稱先與宰相宋申錫親事王師文知聞多時因語話次其人稱伏狀宋申錫多年本使云:聖人多疾。又緣太子小未堪成立其次合是漳王要結佗日之事問訓有何人通徹得訓即云:比與晏敬則兄弟相識多時委知其人是十六宅宮市使典曾伏事漳王來王師文見訓說遂潛報宋申錫知至閏十二月初訓與晏敬則王師文同於宣平坊商量此事前後約二十餘度去年閏十二月內一度見宋申錫云:一切委王師文君但與王師文計議訓前後三度於師文邊領得銀三挺。又於晏敬則得銀一挺。又前後兩件共領得絹二百八十疋轉分付晏敬則。又正月內訓謀王師文作人何公義同於十六宅門外待晏敬則至午時敬則從十六宅出來便身上解下白吳綾汗衫一件白熟線綾一疋充信宋申錫通徹漳王結佗日之事並取受宋申錫銀絹之愆請準法科斷。又品官晏敬則兩度取受宰相宋申錫絹及銀共二百八十五兩絹二百八十疋銀五挺賣得一百五十七貫文去年十二月內見朱訓說宋申錫有一事擬結取漳王至望在他日便說宋申錫欲與漳王進奉銀結向後事王師文道宋申錫云:國無皇太子恐後漳王相忘所以教敬則向漳王邊取得白吳綾汗衫子白熟線綾一疋充信物並付敬則上系著王師文朱訓解下分付王師文因茲便說宋申錫意道國無太子欲擬商量阿郎為太子恐阿郎不知佗日相忘具漳王便言虛實敬則云:實其憑虛構詭譎如此甲辰敕宋申錫已從別敕處分朱訓晏敬則宜各決痛杖一頓處死作人何公義配流康州奴楊忠義配流春州並錮身所在差人防押遞過至彼到具月日聞奏王師文委御史臺下縣及諸道切捕捉獲日聞奏餘各委本司疏理處分其餘被誣詿決杖配流追捕凡數十百人天下莫不冤之初申錫為翰林學士帝初即位嘗患中人權柄太盛自元和寶歷比致宮禁之禍及守澄領禁兵恃其宿舊跋扈尤甚有鄭註者依恃守澄為奸利入軍禁賣官販權中外咸扼腕帝雅聞之不能堪申錫時居內廷帝察其忠厚可任之事嘗因召對從容言及守澄外縱鄭註無可奈何者以密旨諭申錫令與外廷朝臣謀為去之計。且約即日當命為相申錫頓首謝未幾自翰林出拜尚書右丞逾月加平章事內知申錫素謹直寵遇超輩數月之後剖斷循常望實不相副既以鄭註附押守澄貨賂大行乃除王為京兆尹喻之中旨不能行而註與守澄潛為備漳王者帝之愛弟也。賢而有人望有豆盧著者職屬禁軍與註親表註。又告以其謀遂令著結成申錫與漳王反狀白於守澄翌日奏上其謀交織璅密帝不省其詐遂罷申錫為右庶子時京城恟恟眾庶訁華言以為宰相真連十宅反百寮震駭居一二日方審其詐諫官伏閣懇論帝赫怒叱諫官出者數四時中外屬望大寮三數人廷辨其事僕射竇易直曰:人臣無將將而必誅聞者愕然唯京兆尹崔大寺卿王正雅連上疏請出內獄。且曰:王師文未獲即獄未具。且請出豆盧著與申錫同付外廷勘當人情翕然推重初議申錫抵死顧物論不可。又投於嶺表帝終寤外廷之言乃有開州之命初申錫既被罪怡然不以為意自中書歸私第止於外廳素服以俟命妻出謂之曰:公為宰相人臣位極於此何負天子反乎!申錫對曰:吾自書生被厚恩擢相位不能鋤去奸亂反為所羅網夫人察申錫豈反者乎!因相與泣數行下申錫自居內廷及為宰相以時風侈靡居要位者尤取納不顧風俗不暇更方遠古。且與貞元時甚相背矣。申錫至此約身謹潔尤以公廉為已任四方問遺悉無受者既被罪為有司驗劾多獲其四方受領所還問遺之狀朝野為之嘆息丁未詔曰:朕以菲德奉茲丕構雖虔恭修已不敢暇逸而誠亮格物未能弘敷遂使奸凶懷非覬之端藩戚有陷君之責外詿宰臣傍連禁吏怵惕自咎中宵靡寧親臨鞫訊改寘刑典顧為大義實愧禦家猶慮忄僉狡之徒忿怨相冒遂至誣引或連非辜載懷慚宜諭深旨應緣漳王及宋申錫等被論告事除今月六日已前準敕旨處分並捕捉王師文一人外餘並一切不問宣示中外用體朕懷申錫雖為冤謫奸人尚未快其意是日詔下後中外為寬解。
田令孜為神策軍中尉僖宗光啟元年十月壬子詔隨寧節度使朱玫以本軍兼統鳳翔兵共三百萬屯沙苑攻河中王重榮出師拒之先是其年春有詔追封王重榮父縱及加父母妻國邑號時以令孜假子為使重榮恃勛待之不厚及還乃謀於令孜令孜因奏兩池之利請歸正省重榮知之。又有詔移鎮欲以太原軍送王處存至任重榮不自安乃抗表述令孜擅權復修偽詔以書諭太原云:近奉密詔俟公送處存至此則令當鎮圖之皆朱溫朱玫與令孜惑朝廷也。使者因出偽詔示之時太原與汴師有隙遂累上表請討溫玫朝廷務紓國難每降詔抑之繇是太原頗以私嫌積憤於帝既因河府之間遂起兵上章以誅田令孜朱玫為名。
西門重遂為左觀軍容使初天威都馬軍都將賈德晟以李順節非罪見殺曾宣怨言於人重遂誣以他罪奏帝帝遂誅之時都下馬千餘騎皆驚散西投鳳翔自是朝廷勢削鳳翔軍盛矣。
後唐李延安李從襲呂知柔皆供奉中官也。莊宗同光三年伐蜀魏王繼岌為都統郭崇韜為副十月十九日下鳳州拔固鎮敗賊三泉收劍利興元梓州望風納款勢如破竹其招懷制置官吏補署師行籌畫軍書告喻皆出招討府繼岌承命而已時莊宗令延安從襲知柔為都統府綱紀見崇韜行府職事殷繁將吏請謁輻湊降人爭為賂遺其都統府惟大將省謁牙門索然繇是大為詬恥及軍至偽蜀六軍使王宗弼歸款行賂先招討府洎王衍以成都降崇韜居王宗弼之府先是宗弼徙王衍於西宮衍之珍玩妓妾宗弼擇其善者邀留以奉崇韜求為蜀帥崇韜子廷誨令蜀人列狀見魏王請奏崇韜為蜀帥繼岌覽狀召崇韜謂曰:主上倚侍中如衡華尊於廟堂之上以制四夷必不置元老於蠻夷之地況予不敢議此請諸公詣闕自陳李從襲等謂繼岌曰:郭公收蜀部人情意在難測王宜自備繇是陰相猜察帝令中官向延嗣賫詔喻蜀促令班師詔使至崇韜不郊迎於禮稍倨延嗣情憤告從襲曰:乃公何者魏王貴太子也。主上萬福郭公專弄威柄旁。若無人昨令蜀賊請己為帥令郭廷誨擁從出入貴擬王者所與遊狎無非軍中驍果蜀士凶豪晝夜妓樂相歡指天畫地近聞廷誨白父請表以為蜀帥。又曰:兩川數百萬戶珍玩貨泉靡所不有地形阻固自是一秦大人何不善自為謀此語流聞遠近父子如此可見其心今諸軍將校無非郭氏之黨魏王懸軍孤弱一朝班師事恐紛擾吾屬莫知暴骨之所矣。因相向垂涕向延嗣回具以事奏劉皇后泣告於帝請保全繼岌帝復閱蜀簿。且曰:人言蜀中珠玉金銀不知其數何如是之微也。延嗣奏曰:臣前到西川見招討府吏言蜀川珍貨皆積崇韜之門言崇韜自入蜀所得金萬兩銀四十萬兩錢百萬名馬千匹王衍愛妓六十樂工百犀玉奇帶百郭廷誨有金銀十萬兩犀玉帶五十藝色絕妓七十樂工七十佗財物稱是臣見魏王所居除公府外蜀人賂遺不過匹馬束帶唾壺麈柄而已蜀府空竭無足為怪帝初聞蜀人留崇韜已不平之。又聞所得妓樂寶馬怒見顏色即日命中官馬彥珪馳往蜀川視崇韜去就如恭命班師則已。若別有遲留跋扈之狀則與繼岌圖之彥珪請見劉皇后遽曰:臣見向延嗣說蜀中事勢今已不可主上遣臣偵視凡禍機之發間不容髪何能於三千里外緩急資決皇后再言之帝曰:傳言未知事實吾以關外兵柄付之無故行事否則患生詎可便令果決皇后不得請因自為教與繼岌令殺崇韜是時成都雖定諸州山林群盜結聚崇韜令任圜張筠分道招撫孟知祥未至慮發軍之後別生變故稍緩班師之期正月六日馬彥珪至時大軍定取十二日發離成都令任圜權知蜀事以俟知祥諸軍部署已定彥珪出皇后教示繼岌曰:大軍將發他無[C260]端安得為此負心之事公輩勿復言從襲等泣白曰:聖上既有密敕王。若不行使彼沿路訪知則中途有變為患轉深繼岌曰:帝無詔書徒以皇后文字安得殺招討使從襲巧造事端以間繼岌既無英斷即亻黽亻免從之詰旦從襲傳繼岌命召崇韜計事繼岌登樓以避之崇韜方階魏王爪牙奮レ以碎其首其子廷信從父請死即殺之李從襲率兵圍招討府以攻廷誨擒而殺之收其妓樂寶馬崇韜有子五人廷誨廷信從父死於蜀第三子廷說為尚書郎在雒陽及馬彥珪報殺崇韜令楊彥珞誅於其家第四子廷讓誅於鄴第五子廷議誅於太原家產籍沒明宗即位詔令歸葬所有郭氏田宅皆賜崇韜妻周氏廷誨有男奴哥廷讓有男行奴皆稚齒姻族保之獲免令周氏鞠養於晉陽之故第崇韜服勤盡節左右王家草昧艱難功無與比西平巴蜀宣暢皇威誣構而誅其禍已酷身死之日夷夏冤之。
李存乂為畦州節度使同光四年伏誅於邸存乂莊宗異母弟也。郭崇韜之子壻崇韜既誅其後朝野駭惋群居州處議論紛然帝令閹豎綱紀察訪外事言存乂於諸將坐上嘗訴郭氏無罪言詞怨望。又於妖術人楊千郎所居飲酒聚會凶豪攘臂垂泣楊千郎者魏州賤民自言傳。《墨子》術於婦翁能役使陰物帽下召食物果實之類。又蒱博必勝人有拳握之物以法必取。又說煉丹乾水易人形破扃或云:可驗初在鄴都貴要間皆神奇之白於帝甚蒙待遇官至檢校尚書郎賜紫其妻出入宮掖頗承恩寵人士有憑之而仕宦者及在雒陽輕薄少年畢與之遊皇弟存乂存渥元行欽嘗朋氵於其家至是奸閹欲盡去郭氏之黨故誣告之千郎亦被其禍。
●卷六百七十一
○牧守部·總序
唐虞之制或十二州或九州州皆有牧虞典所謂咨十有二牧。《左氏傳》所謂禹鑄九牧之金是也。三代之制王畿千里之外設方伯五國以為屬屬有長十國以為連連有帥三十國為一卒卒有正二百一十國以為州州有伯八州八伯伯亦牧也。商曰:伯夏周皆曰:牧自唐迄周九州之地以封諸侯諸侯賢者乃為州牧。又使大夫三人監方伯之國。故曰:三監秦氏罷侯置守凡三十六郡郡置守掌治其郡秩二千石內郡有丞邊郡。又有長史掌兵馬秩皆六百石。又置尉掌佐守典武職田卒秩比二千石亦有丞秩六百石。又置御史監之漢郡縣承秦置京兆尹左馮翊右扶風謂之三輔分治長安城中京兆初為內史。又為右內史左馮翊初為左內史扶風初名主爵中尉。又為中尉後更今名各置郡尉而諸侯所封之國置內史治民中尉掌武職。又省監郡御史丞相遣吏分刺州不常置景帝中元二年更名郡守曰:太守郡尉曰:都尉武帝元封三年分諸郡為十三部部置刺史掌奉詔條察州內秩六百石其察三輔曰:司隸校尉成帝綏和元年更刺史曰:牧秩二千石哀帝建平二年。又以州牧復為刺史元壽二年。又以刺史為州牧郡守之職掌治民進賢勸功次獄除奸嘗以春行縣所至勸民農桑振救之絕秋冬遣無害吏案訊諸囚平其罪法論課殿最刺史之職嘗以八月巡行所部郡國錄囚徒考殿最初歲盡詣京都奏事皆有從事史假佐後漢皆因之以河南郡為河南尹省諸郡都尉其職並歸太守屬國都尉舊主蠻夷降者中興稍有八縣治民如郡安帝。又置扶風及京兆虎牙都尉靈帝末復以刺史為州牧魏始置都督諸州軍事或領州刺史晉準舊制王畿置司隸校尉州置刺史京師所治置尹郡置太守諸王國置內史。又涼州刺史領護羌校尉雍州刺史領西戎校尉荊州刺史領南蠻校尉亦或分置。又刺史太守內史多領將軍中郎將之職元帝中興罷司隸以其職為揚州刺史宋齊同之自魏已降大抵刺史任重者為使持節都督輕者為持節都督諸軍事。又輕者為假節刺史治民事其非要州不帶都督則單為刺史謂之單車刺史梁陳之制刺史二千石受拜之明日辭宗廟而行揚州南徐州東揚州刺史品第三荊江南兗郢湘雍州刺史品第四豫益廣衡青北兗北徐梁司南梁交越桂霍寧州刺史及丹陽尹會稽吳郡吳興太守品第五其餘萬戶以上郡守內史品第六不滿萬戶太守內史品第七其秩比二千石單車刺史加督進一品都督進二品太守加秩亦進一品都督進二品後魏以司隸部為司州州置三刺史用六品宗室一人異姓二人比古之上中下三大夫郡置三太守用七品而太守上有刺史下有令長雖置而不臨民。又置大都督總緝軍民北齊京師所治司州置牧清都置尹餘州置刺史郡置太守三等上州刺史清都尹三品三等中州刺史三等上郡太守從三品三等下州刺史四品三等州郡制祿之法刺史守令下車各前取一時之秩上上州刺史與司州牧同歲秩八百疋上中上下五十疋為差中上百疋為差中中中下五十疋為差下上百疋為差下中下下五十疋為差上郡太守歲秩五百疋降清都尹五十疋上中上下各以五十疋為差中上四十疋為差中中中下三十疋為差下上四十疋為差下中下下三十疋為差力聽敕乃給輸絹十八疋放其身力則以州郡白直充後周雍州牧九命三萬戶以上州刺史正八命二萬戶以上州刺史八命一萬戶以上州刺史正七命五千戶以上州刺史七命京兆尹八命一萬五千戶以上郡守正七命五千戶以上郡守正六命一千戶以上郡守正五命一千戶以下郡守五命而刺史奉辭之日備列鹵簿。又改都督為總管隋雍州牧從二品上州刺史正三品中州刺史從三品下州刺史正四品京兆尹正三品上郡太守從四品中郡太守從五品下郡太守正六品州。又置總管以統餘州並益揚荊謂之大總管視從二品中總管視正三品下總管視從三品其為總管刺史皆加持節刺史太守皆計戶而給祿大州六百二十石其以四十石為差於下下則三百石大郡三百四十石其下每以三十石為差後開皇三年罷郡以州統縣煬帝即位。又罷州置郡郡置太守上郡從三品中郡正四品下郡從四品京兆河南俱謂之尹正三品舊制州有兵處刺史帶諸軍事以統之至是別置都尉副都尉領兵馬郡不復知兵矣。其後郡各加置通守一人位次太守京兆河南則謂之內史而悉罷持節總管之名唐初。又以郡為州雍州雒州並置牧餘州置刺史復以雒荊並幽交五州為總管府總管與刺史皆號持節七年改總管為都督督十州者為上都督不及者為都督後。又都督刺史加號使持節諸軍事而實無節但頒銅魚而已景雲二年分置二十四都督糾察所管州刺史已下官人善惡畿內州不隸都督長壽元年。又改并州為太原府神龍中罷之開元中改為太原府。又始置節度使其後。又置諸道采訪使皆以刺史為之節度使以司戎事采訪使以聽民政天寶元年改州為郡改刺史為太守至德元年改郡為州改太守為刺史。又以益州為成都府岐州為鳳翔府蒲州為河中府荊州為江陵府乾元元年改停采訪使俄置觀察處置使興元中以梁州為興元府光化中以華州為興德府凡唐之制京兆河南太原尹從二品餘尹從三品其屬僚有少尹而下大都督從二品中都督正三品下都督從三品屬官有長史而下以領戶滿四萬已上曰:上州刺史從三品戶滿二萬已上曰:中州刺史正四品戶不及二萬曰:下州刺史從四品其屬僚有別駕下都督而下所掌清肅邦畿考覈官吏宣布德化撫和齊人勸課農桑敦諭五教每歲一巡屬縣觀風俗問百年錄大都督多親王為之以長史領州務囚徒恤鰥寡閱丁中務知百姓之疾五代之制並與唐同昔漢宣帝云:與吾共治者惟良二千石乎!夫一圻之地千乘之賦上承於王廟下熙於民務有刑辟之政有軍旅之事所謂生民休戚之所屬王室安危之所漸故得其人則成治非其材則受弊至乃仁慈以流聲清白以飛譽禮讓以化俗公正以禦物不懾於威權不溺於榮利此良吏之最也。巽忄耍以取容依阿以附勢殖貨以厚己苛刻以求名不畏於簡書不卹於弱此奸吏之首也。並用考其行事著之於篇其佐吏則附見於幕府凡牧守部四十二門云:
○牧守部·選任
自舜典所載蓋十有二牧以訖於周重方伯連帥之任秦置郡守漢仍其制或郡或國錯峙於四封曰:守曰:相咸於兆姓專制千里其為威重可知矣。故推擇之際未嘗輕焉乃有密邇都邑俯介戎貊或豪猾恣橫或寇攘為孽至乃干戈甫定水旱相仍罷羸賴其惠綏強暴資其式遏由是選循良之器求真之用分符以往專城而居足以為王廟之藩屏黔民之師長者矣。
周成王時周公既沒成王命君陳分正東郊成周(成王重周公所營故命君陳分居正東郊成周公之邑裏官司)。
康王命畢公分居裏成周郊(分別民之居裏異其善惡成定東周郊境使有保護)作畢命(言畢公見命之書)惟十有二年六月庚午フ(康王即位十二年六月三日庚午)越三日壬申王朝步自宗周至於豐(於フ三日壬申王朝行自宗周至於豐宗周鎬京豐文王所都)以成周之眾命畢公保東郊(用成周之民眾命畢公使安理治王成周東郊令得所)王。若曰:嗚呼父師惟文王武王敷大德於天下用克受殷命(王順其事嘆告畢公代周公為太師為東伯命之代君陳言文武布大德於天下故天佑之用能受殷之王命)惟周公左右先王綏定厥家(言周公助先王安定其家)毖殷頑民遷於雒邑密邇王室式化厥訓(慎殷頑民愁其叛亂故徙於雒邑密近王室用化其教)既歷三紀世變風移四方無虞予一人以寧(言殷民遷周已經三紀世代民易頑者漸化四方無可度之事我天子用安邑矣。十二年曰:紀父子曰:世)道有升降政繇俗革不臧厥臧民罔攸勸(天道有上下交接之義政教有因俗改更之理民之俗善養之俗有不善以法禦之。若乃不善其善則民無所勸慕)惟公懋德克勤小物弼亮四世正色率下罔不祗師言(言公勉行德能勤小物輔佐文武成康四世為公卿正色率下下人無不敬仰師法)嘉績多於先王予小子垂拱仰成(公之善功多於先人之時我小子為王垂拱仰公成理言其上顯父兄下施子孫)王曰:嗚呼父師今予祇命公以周公之事往哉!(今我敬命公以周公所為之事往為之哉!言非周公所為不敢枉公往治)旌別淑慝表厥宅裏彰善癉惡樹之風聲(言當識別頑民之善惡表異其居裏明其為善病其為惡立其善風揚其善聲)弗率訓典殊厥井疆俾克畏慕(其不循教道之常則殊其井居田界使能畏為惡之禍慕為善之福所以相勸)申畫郊圻慎固封守以康四海(郊圻雖舊所規畫當重分明之。又當謹慎監固封疆之守備以安四海京師安則四海安矣。)政貴有恒辭尚體要不惟好異(政以仁義為常辭以理實為要故貴尚之。若異於先王君子所不好)商俗靡靡利口惟賢餘風未殄公其念哉!(紂以靡靡利口惟賢覆亡國家今殷民利口餘風未絕公其念絕之)我聞曰:世祿之家鮮克繇禮以蕩陵德實悖天道(時言我聞自古有之世有祿位而無禮教少不以放蕩陵蔑有德者如此實亂天道)敝化奢麗萬世同流(言敝俗相化車服奢麗雖相去萬世。若同一流)茲殷庶士席寵惟舊怙侈滅義服美於人(此殷眾士居寵日久怙恃奢侈以滅德義服飾過制美於其名以僭上)驕淫矜誇將繇惡終雖收放心閑之惟艱(言殷眾士驕恣過制於其所能以自侉大如此不變將用惡自終雖今順從周制心未厭服以禮閑禦其心惟難)資富能訓惟以永年惟德惟義時乃大訓不繇古訓於何其訓(以富資而能訓義,則惟可以長年命矣。惟有德義是乃大訓。若不用古訓典籍於何其能訓乎!)王曰:嗚呼父師邦之安危惟茲殷士不剛不柔厥德允脩(言邦國所以安危惟在和此殷士而已治之不剛不柔寬猛相濟則其德政信脩立)惟周公克慎厥始惟君陳克和厥中惟公克成厥終(周公遷殷頑民以消亂階能慎其始君陳弘周公之訓能和其中畢公闡二公之烈能成其終)三後協心同底於道道洽政治澤潤生民(三君合心為一終始相成同致於道道至普洽政化治理其德澤惠施乃浸潤生民言三君之功不可不尚)四夷左衽罔不咸賴予小子永膺多福(言東夷西戎南蠻北狄被髪左衽之人無不皆恃賴三君之德我小子亦長受其多福)公其惟時成周建無窮之基亦有無窮之聞(公其惟以是成周之治為周家立無窮之基業於公亦有無窮之名聞於後世)子孫訓其成式惟乂(言後世子孫順公之成法惟以治)嗚呼罔曰:弗克惟既厥心(人之為政無曰:不能惟在盡其心而已)罔曰:民寡惟慎厥事(無曰:人少不足治也。惟在慎其政事無敢輕之)欽。若先王成烈以休於前政(敬順文武成業以美於前人之政所以勉畢公)。
申伯以賢入為宣王卿士佐王有功王。又欲使繼其故諸侯之事往作邑於謝南方之國皆統理施其法度特改大其邑使為侯伯故崧高詩云:亹亹申伯王纘之事於邑於謝南國是式(亹亹勉也。謝周之南國也。纘繼於往式法也。)漢郅都景帝初為中郎將時濟南間氏宗人三百餘家豪猾二千石莫能制,於是帝拜都為濟南守。
灌夫為代相武帝初即位以淮陽天下郊勁兵處(郊謂四交輻輳而兵。又勁彊)故徙夫為淮陽太守。
汲黯為右內史坐小法免官隱於田園會改鑄五銖錢民多盜鑄楚地尤甚武帝以為淮陽太守黯伏謝不受印綬詔數強予然後奉詔召上殿黯泣曰:臣自以為填溝壑不復見陛下不意陛下復收之臣嘗有狗馬之心(思報效)今病力(力謂甚也。)不能任郡事臣願為中郎出入禁闥補過拾遺臣之願也。帝曰:君薄淮陽邪吾今召君矣。(言後即召也。)顧淮陽吏民不相得(顧謂思念也。)吾徒得君重(徒但也。重威重也。)臥而治之。
龔遂為昌邑郎中令昌邑王廢髡為城旦宣帝即位久之渤海左右郡歲饑盜賊並起二千石不能禽制帝選能治者丞相御史舉遂可用帝以為渤海太守韓延壽為雒陽太守治甚有名徙潁川潁川多豪彊難治國家嘗為選良二千石。
尹賞為長安令江湖中多盜賊乃以賞為江夏太守坐殘賊免南山群盜起以賞為右輔都尉。
張敞為函谷關都尉宣帝即位廢王賀在昌邑帝心憚之徙敞為山陽太守後為膠東相時潁川太守黃霸以治行第一入守京兆尹不稱罷歸,於是制詔以敞守京兆尹後坐事亡命冀州部中有大賊天子思敞功敕使使者即家在所召拜冀州刺史。
蕭望之宣帝時為少府帝以望之經明持重論議有餘才任宰相(任堪也。)欲詳試其政事復以為左馮翊望之從少府出為左遷恐有不合意即移病(移病謂移書言病一曰以病而移居)帝聞之使侍中成都侯安上諭意曰:所用皆更治民以考功(更猶言歷也。)前為平原太守日淺故復試之於三輔非有所聞也。(所聞謂聞其短失)望之即視事。
王尊為槐里令兼行美陽令事元帝行幸雍過虢尊供張如法而辦以高第擢為安定太守後為中太僕坐事左遷高陵令以病免會山南群盜數百人為吏人害歲餘不能禽或說大將軍王鳳獨選賢京兆尹乃可,於是鳳薦尊守京輔都尉行京兆尹事旬月間盜賊清。
王章為司隸校尉會京兆尹王尊免代者不稱職章以選為京兆尹。
孫寶為諫議大夫鴻嘉中廣漢群盜起選為益州刺史後為丞相司直會益州蠻夷犯法巴蜀頗不安成帝以寶著名西州拜為廣漢太守秩中二千石賜黃金三十斤蠻夷安輯吏民稱之。
彭容哀帝時為漁陽太守有名於邊容貌食飲絕眾是時單于來朝當道二千石皆選容貌飲食士故容徙為雲中太守。
後漢郭為漁陽太守建武九年潁川盜賊群起徵拜潁川太守召見辭謁帝勞之曰:賢能太守去帝城不遠河潤九里冀京師並蒙福也。十一年帝以盧芳據北土乃調為并州牧。
董宣建武中為懷令後江夏有劇賊夏喜等寇亂群境以宣為江夏太守。
樊曄為軹長隗囂滅後隴右不安乃拜曄為天水太守。
臧宮為輔威將軍建武十一年與吳漢並滅公孫述光武以蜀地新定拜宮為廣漢太守。
祭肜為襄賁令(賁音肥在今沂州臨沂縣)建武十七年匈奴鮮卑及赤山烏桓連和彊盛數入塞殺掠吏人朝廷以為憂益增緣邊兵郡有數千人。又遣諸將分屯障塞帝以肜為能拜遼東太守。
袁安為陰平任城令所在吏人畏而愛之明帝永平十三年楚王英謀為逆事下郡考覆明年三府舉安能理劇拜楚郡太守。
王堂為穀城令治有名跡(穀城縣在今齊州東阿)安帝永初中西羌寇巴郡為民患詔書遣中郎將尹就攻討連年不克三府舉堂治劇拜巴郡太守。
盧植為博士靈帝熹平四年九江蠻反四府選植才兼文武拜九江太守蠻寇賓服。
朱雋為太僕光和中賊帥常山人張燕寇河內逼近京師,於是出雋為河內太守將家兵擊卻之。
張綱為侍御史時廣陵賊張嬰殺太守據郡梁冀乃用綱為廣陵太守綱至乃陳示禍福嬰等開門出降綱乃撫納離叛使各得安居部內肅清帝嘉之賜錢十萬。
賈琮為京兆尹中平元年交阯屯兵反執刺史及合浦太守自稱柱天將軍帝特敕三府精選能吏有司舉琮為交阯刺史及徵拜議郎時黃巾新破兵凶之後郡縣重斂因緣生奸詔書沙汰刺史二千石更選精能吏乃以琮為冀州刺史。
周紆為博平令以威名遷齊相。
黃昌為宛令政尚嚴猛皆稱神明朝廷舉能遷蜀郡太守。
陽球辟司徒劉寵府九江山賊起連月不解三府上球有理奸才拜九江太守。
王允為侍御史中平初黃巾賊起選拜豫州刺史。
糜竺曹公表為嬴郡太守曰:泰山郡界廣遠舊多輕悍權時之宜可分五縣為嬴郡揀選清廉以為守將偏將軍糜竺素履忠貞文武昭烈請以竺領嬴郡太守撫慰吏民。
劉虞為幽州劉焉為益州劉表為荊州賈琮為冀州虞等皆海內清名之士或從列卿尚書以選為牧伯各以本秩居任傳車參駕施赤帷裳。
魏何夔後漢建安中為長廣太守徵還參丞相軍事海賊郭祖寇暴樂安濟南界州郡苦之太祖以夔前在長廣有威信拜樂安太守到官數月諸城悉平。
蔣濟楚國人太祖拜濟丹陽太守大軍南征還以溫恢為楊州刺史濟為別駕令曰:李子為臣吳宜有君今君還州吾無憂矣。
杜畿為西平太守太祖既定河北而高舉并州反時河東太守王邑被徵河東人衛固範先外以請邑為名而內實與通謀帝謂荀曰:關西諸將恃險與馬征必為亂張晟寇ゾ澠間南通劉表固等因之吾恐其為害深河東被山帶河四鄰多變當今天下之要地也。君為我舉蕭何寇恂以鎮之曰:杜畿其人也,於是追拜畿為河東太守。
賈逵為議郎參司隸軍事太祖征馬超至弘農曰:此西道之要以逵領駐農太守。
晉鄭褒魏末為散騎常侍會廣平太守缺宣帝謂褒曰:賢叔大匠垂名稱於陽平魏郡百姓大蒙惠化。且盧子家(盧毓)王子雍(王肅)繼踵此郡使世不乏賢故復相屈。
滕脩仕吳為廣州刺史甚有威惠徵為執金吾廣州部典督郭馬等為亂孫皓以脩宿有威惠為領表所服以為使持節督廣州軍事鎮南將軍廣州牧以討之。
阮種自中書郎遷平原相時襄邑衛京自南陽太守遷於河內與種俱拜武帝望而嘆曰:二千石皆。若此朕何憂乎!
馬隆初為武威太守大康初朝廷以西平荒毀宜時興復以隆為西平太守。
諸葛恢為元帝鎮東從事中郎承制調為會稽太守臨行帝為置酒謂曰:今之會稽昔之關中足食足兵在於良守以君有蒞任之方是以相屈四方分離當恢振圮運政之所先君為言之恢陳謝因對曰:今天下喪亂風俗陵遲宜尊五美屏四惡進忠實退浮華帝深納焉。
劉弘為荊州刺史平張昌時荊部守宰多缺弘請補選帝從之弘乃敘功銓德隨才補授甚為論者所稱乃。表曰:被中詔敕臣隨資品選補諸缺吏夫慶賞刑威非臣所專。且知人則哲聖帝所難非臣暗蔽所能斟酌然萬事有機毫宜慎謹奉詔書差所應用蓋崇化莫。若貴德則所以濟也。故太上立德其次立功也。頃者多難淳樸彌雕臣取以徵士立朝補零陵太守庶以懲波蕩之弊養退讓之操臣以不武前退於宛長史陶侃參軍蒯常牙門皮初戮力致討蕩滅奸凶侃常各以始終軍事初為都戰帥忠勇冠軍漢沔清肅實初等之勛也。司馬法賞不逾時欲人知為善之速福也。若不超拔無以勸犭旬功之士慰熊羆之志臣以初補襄陽太守侃為府行司馬使典論功事常為山都令詔惟令臣以散補空缺然汴鄉令虞潭忠誠烈正首倡義舉舉善以教不能者勸臣取特轉潭補醴陵令南郡廉吏仇勃母老疾困賊至守衛不移以致拷掠幾至隕命尚書令史郭真張昌以為尚書郎欲訪以朝議遁逃不出昌質其妻子避之彌遠勃孝篤著於臨危貞忠厲於彊暴雖各四品皆可以訓獎臣子長益風教臣取以勃為歸鄉令真為信陵令皆功行相參循名較實條列行狀公文具上朝廷以初雖有功襄陽。又是名郡名器宜慎不可授初乃以前東平太守夏侯陟為襄陽太守餘並從之陟弘之壻也。弘下教曰:夫統天下者宜與天下同心化一國者宜與一國為任。若必姻親然後可用則荊州十郡安得十女壻然後為政哉!乃表陟姻親舊制不得相監皮初之勛宜見酬報詔聽之。
陶侃為龍驤將軍武昌太守既破杜遣參軍王貢告捷於王敦敦曰:若無陶侯便失荊州矣。伯仁方入境便為盜所破(伯仁周顗字時為荊州刺史)不知那得刺史貢對曰:鄙州方有事難非陶龍驤莫可敦然之即表拜侃為使持節寧遠軍將軍南蠻校尉荊州刺史領西陽江夏武昌鎮於沌口。
尹奉為零陵太守時王堅代父遜為寧州刺史南夷校尉陶侃懼不能抗對蜀人太寧末表奉為寧州徵堅還京。
桓伊為大司馬參軍時苻堅強盛邊鄙多虞朝議選能距捍疆場者乃授伊淮南太守。
吳隱之為左衛將軍有廉節時以廣州包帶山海珍異所出一篋之寶可資數世然多瘴疫人情憚焉雖貧窶不能自立不求補長史故前後刺史皆多黷貨朝廷欲革嶺南之弊隆安中以隱之為龍驤將軍廣州刺史假節領平越中郎將。
宋胡藩初參高祖相國軍事屬盧循餘黨與蘇溪賊大相聚結故以藩為始興相。
褚淡之初為高祖車騎長史高祖受禪後會稽郡缺朝議欲用蔡廓高祖曰:彼自是蔡家佳兒何關人事可用褚佛佛淡之小字也。乃以淡之為會稽太守何尚之元嘉中為太子中庶子彭城王義康欲以司徒左長史劉斌為丹陽尹文帝不許乃以尚之為尹南齊張沖為廬陵王北中郎司馬未拜豐城公遙昌為豫州明帝慮寇難未已徙沖為征虜長史南梁郡太守。
梁夏侯夔普通二年魏郢州刺史元顯達請降高祖敕郢州刺史元樹往迎顯達夔亦自楚城會之遂留鎮焉詔改魏郢州為北司州以夔為刺史兼督司州陳歐陽仕梁為東衡州刺史侯景平元帝遍問朝宰曰:今天下始定極須良才請卿各舉所知群臣未有對者帝曰:吾已得一人矣。侍中王褒進曰:未審為誰帝曰:歐陽公有經濟之才乃授武州刺史。
王勵字公齊仕梁為侍中高祖為丞相以勵兼長史吳中遭亂民多乏絕乃以勵監吳興郡及蕭勃平後。又以勵舊在嶺表早有政績乃授使持節都督廣等二十州諸軍事平南將軍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未行改為衡州刺史持節都督並如故王琳據有上流衡廣攜貳勵不得之鎮留於大庾嶺。
吳明徹為鎮東將軍吳興太守及引辭之郡文帝謂明徹曰:吳興郡帝鄉之重故以相授君其勉之。
陸繕為侍中時留異擁割東陽新安人向文政與異連結因據本郡朝廷以繕為貞威將軍新安太守。
後魏張烈孝文時為太子步兵校尉齊東昏將陳顯達治兵漢南謀將入寇時順陽太守王青石世官江南荊州刺史廣陽王嘉慮其有異表請代之帝詔侍臣各舉所知時有申薦者帝曰:此郡今當必爭之地須得堪濟之才何容汎舉也。太子步兵張烈每論軍國之事時有會人意處朕欲用之何如彭城王勰稱贊之遂敕除陵江將軍順陽太守。
辛紹先為神部令獻文帝皇興中薛安都以彭城歸國朝廷欲綏安初附以紹先為下邳太守加寧朔將軍為政不茍激察舉其大綱而已。
辛祥為并州平北府司馬會刺史喪朝廷以其公清遂越長史敕行州事。
薛曇尚為徐州穀陽戍主行南陽平郡事母憂去職孝明正光中詔以陽平鄰接梁地綏捍須人仰尚書舉才而遣左僕射蕭寶寅舉曇尚應選馳驛之郡。
裴慶孫正光末汾州吐京群胡聚黨作逆慶孫擊之大潰於後賊復鳩集北連蠡升南通絳蜀凶徒轉盛慶孫。又討之至陽城朝廷以此被山帶河衿要之所遂立邵郡因以慶孫為太守假節輔國將軍。
淳於誕孝昌中為巴州刺史朝議以梁州安康郡阻帶江山要害之所分置東梁州仍以誕為鎮遠將軍梁州刺史。
北齊高翼渤海人豪俠有風神為州裏所宗敬魏孝昌末葛榮作亂於燕趙朝廷以翼山東豪右即家拜渤海太守至郡未幾賊徒愈盛翼部率合境徙居山濟之間魏因置東冀州以翼為刺史加鎮東將軍。
司馬子如初從神武為大行臺郎中元顥入雒人情離阻以子如曾守鄴城頗有恩信乃令行相州事。
源文宗為涇州刺史入遷散騎常侍屬秦州刺史宗嵩卒朝廷以州在邊陲以文宗往氵位涇州頗著聲績除秦州刺史乘傳之府特給後部鼓吹。
王則為征南將軍隨侯景西討景於潁川作逆則鎮柏崖戍文襄以則有武用徵為徐州刺史。
後周泉企魏孝武時為東雍州刺史齊神武專政孝武有西顧之心欲委企以山南之事乃除雒州刺史當州都督未幾孝武西遷神武率眾至潼關企遣其子元禮督鄉里五千人北出大谷以禦之齊神武不敢進梁魏興與雒州接壤表請內屬詔企為行臺尚書以鎮之大行臺賀拔嶽以企昔蒞東雍為吏民所懷乃表企復為刺史詔許之。
令狐整為司憲中大夫初梁興州刺史席固以州來附文帝以固為豐州刺史固蒞職既久猶習梁法凡所施為多虧政典朝議密欲代之而難其選令整權鎮豐州委以代固之略整廣布威恩傾身撫綏數月之間化洽州府,於是除整豐州刺史以固為湖州。
申徽為都官尚書時瓜州刺史成慶為成人張保所殺都督令狐延等起義逐保啟請刺史以徽信洽西土拜假節瓜州刺史。
王羆為右將軍與別將裴衍破梁將曹義宗於荊州時諸方鼎沸所在雕殘荊州新經寇難尤藉慰撫以羆為荊州刺史。
郭彥為中部中大夫鎮豫州武定中純州刺史樊含卒其地既東接陳境俗兼蠻左初喪主境內騷然朝議以彥威信著於東南便令鎮撫彥至吏民畏而愛之。
李遠為大丞相府司馬時河東初復民情未安太祖謂遠曰:河東國之要鎮非卿無以撫之乃授河東郡守。
楊雄為洵州刺史蠻帥。《文子》榮竊據荊州之汶陽郡。又侵陷南郡之當陽臨沮等數縣詔遣開府賀。若敦潘招等討平之即以其地置平州以雄為刺史。
權景宣為廣州刺史侯景舉河南來附景宣從僕射王思政經略應接既而侯景南叛恐東魏復有其地以景宣為豫州刺史鎮樂口。
章世康為司會中大夫尉遲迥之亂隋文帝為相國謂世康曰:汾絳舊是周齊界因此亂階恐生搖動今以委公因授絳州刺史以雅望鎮之闔境清肅。
隋公孫景茂初仕後周為濟北太守以母憂去職開皇初詔徵入朝訪以政術徵拜汝南郡太守。
和洪初仕周為儀同令龍州蠻聚眾為亂刺史獨孤善不能禦朝議以洪有武略代善為刺史後為折沖中大夫高祖為丞相時東夏初平物情尚梗高祖以洪有威名令領冀州事甚得人和。
樊叔略開皇初為汴州刺史鄴都俗薄號曰:難化朝廷以叔略所在著稱遷相州刺史。
柳儉開皇初為廣漢太守有能名時高祖勵精思政妙簡良能出為牧宰以儉仁明著稱擢拜蓬州刺史衛玄拜魏郡太守高祖謂玄曰:魏郡名都沖要之所民多奸宄是用煩公此郡去都道里非遠宜數往來詢謀朝政賜物五百段而遣之。
侯莫陳[A13C]為邢州刺史時朝廷以嶺南刺史縣令多貪鄙蠻夷怨叛妙簡清吏以鎮撫之,於是徵[A13C]入朝拜桂州總管十七州諸軍事及到官大崇恩信民夷悅服溪洞生越多來歸附後為常山太守時嶺南閩越多不附帝以[A13C]前在桂州有惠政為南土所信服復拜南海太守。
令狐熙為滄州刺史高祖太山還次汴州惡其殷盛多有奸俠以熙為汴州刺史。
高勵為上開府時隴右諸羌數為寇亂朝廷以勵有威名拜洮州刺史。
長孫平歷許貝二州俱有善政鄴都俗薄舊號難治前後刺史多不稱職朝廷以平所在稱善轉相州刺史甚有能名。
郭絢大業中煬帝將有事於遼東以涿郡為沖要訪可任者聞絢有局拜涿郡丞。
丘和為天水郡守大業末以海南僻遠吏多侵漁百姓咸怨數為亂逆,於是選淳良太守撫之黃門侍郎裴矩言和歷居二郡皆以惠政著聞寬而不擾帝從之追和為交阯太守。
唐武士武德末判六尚書事楊州有人告趙郡王孝恭有變追入京屬吏高祖令士馳驛簡校楊州都督府長史。
陳政初為宇文化及太常卿亡歸長安授內史舍人時漢川多盜賊高祖曰:吾前欲授卿梁州總管論者以為大擾吾度梁漢之任非卿不可政曰:臣歸國日淺末由報效蜀漢既清無可展力今山東尚擾化及未平願得執鞭行陣少答萬一高祖曰:漢川作牧山東振旅並為卿任遂授以梁州兼令安撫。
蕭瑀為中書令時州置七職務取才望兼善者為之時太宗臨雍州牧以瑀為州都督。
高士廉為光祿大夫太宗以蜀王恪為益州大都督幼未之藩以士廉有重望才足鎮靜方面拜左光祿大夫行益州大都督府長史。
楊恭仁貞觀五年遷雒州都督太宗謂曰:雒陽要重古難其人朕之子弟多矣。恐非所任特以委公也。
韋嗣立為鳳閣侍郎則天長安中納言李嶠夏官尚書唐休景等奏曰:臣等並以凡才謬膺大任不能使兵革止息倉府殷盈戶口尚有逋逃官人未免濫濁使陛下臨朝軫念屢以為言夙夜慚惶不知啟處伏思當今要務莫。若富國安人安人之方在擇刺史竊見朝廷物議遠近人情莫不重內官輕外職每出除授牧伯皆再三披訴比來所遣外任多是貶累之人風俗不澄由於此今望於臺閣寺監妙簡賢良分典大州共康庶績臣等請輟近侍率先具僚務在憂國濟人庶當有所補益則天曰:卿等處鸞臺鳳閣誰為此行嗣立對曰:臣以庸愚謬膺獎擢參掌機密非所克堪承乏外臺庶當盡節儻垂采錄臣願此行上令書名共探著者則去既而嗣立探得之,於是命嗣立及御史大夫楊再思等二十人各以本官簡校刺史其後以政績可稱者惟常州刺史薛謙光徐州刺史司馬鍠二人後玄宗時謙光為太子賓客元行沖為散騎常侍開元三年詔曰:周命召奭相宅建邦漢命蕭何留臺作鎮眷言斯土任在其人太子賓客昭文館學士薛謙光右散騎常侍元行沖等國之耆儒朝之碩彥舉直錯枉清心不可容非殫見洽聞白首以之從學履歷時久精明日新必能慎固邦畿保都邑佇成居守之務宜葉往俞之委謙光宜充東都留守行沖為副。
王丘開元十二年以黃門侍郎為懷州刺史崔沔以中書侍郎為魏州刺史王易從以吏部侍郎為懷州大都督府長史韓休以禮部侍郎為虢州刺史張景以大理少卿為滑州刺史王昱以京兆少尹為常州刺史制曰:昔臯繇與禹言乃曰:在知人在安民此皆念在邦本光於帝載乾乾夕惕無忘厥旨而長吏不稱蒼生靡寧深思循良以矯過弊仍重諸侯之選故自朝廷之始王丘等行為時宗才稱人秀有懿德著於衣冠加之善政布在臺閣咸以脩身之府載深經國之圖朕所明知躬自推擇是有煩卿之寄用彰恤下之心俾牧人宣條無鬼於明哲而變風致理可輯於遺黎爾其克沃朕心式欽往命因敕宰臣曰:朕欲妙擇牧宰以崇風化亦欲重其資望以勵衣冠自今以後三省侍郎有缺先求曾任刺史者郎官缺先求曾任縣令者。
源光裕開元十三年以大理卿為鄭州刺史楊承令以尚書左丞為汾州刺史許景先以吏部侍郎為虢州刺史寇Г以兵部侍郎為宋州刺史鄭溫琦以禮部侍郎為州刺史李以宗正卿為邢州刺史袁仁敬以大理少卿為杭州刺史崔誌廉以鴻臚少卿為襄州刺史蔣挺以國子司業為湖州刺史裴觀以左威衛將軍為滄州刺史崔誠以左司禦率府副率為遂州刺史初帝謂宰臣曰:刺史之任必在得人卿即於諸司中選有望長官奏來朕自選擇乃有茲授。
蘇震為太常卿是歲東都耆老表乞行幸帝重違其心乃選耆舊勛賢為之牧守遂以震為河南尹兼御史中丞仍充東都畿內觀察使。
李峴天寶末為京兆尹著聲績楊國忠惡其不附已出為長沙太守肅宗至德初朝廷務收才傑以清寇難峴應召至行在拜扶風郡太守兼御史大夫既收京師拜禮部尚書守京兆尹復兼御史大夫。
李泌天寶末為澧州刺史詔曰:今荊南都會粵在澧陽俾人歸厚惟賢是牧以泌文可以化成風俗政可以全活嫠爰命頒條期乎!共理無薄淮陽之守勉思渤海之功其見重如此。
嗣曹王臯為處州別駕行州事人便之徵至京師久之未得召見因上書言理道拜衡州刺史。
李亙為戶部尚書肅宗以兵興之故軫慮遠人乃拜亙都統江淮節度觀察使。
敬括為大理卿誌尚簡淡代宗大歷初叛臣周智光復反詔選循良為近輔以括為同州刺史。
李紓建中末為禮部侍郎德宗居奉天擇領三輔乃授同州刺史兼御史中丞。
張建封貞元初為壽州刺史會高承宗父子獨孤莘相次為徐州刺史人浸貧困不能自存。又以咽喉要地據江淮運路朝廷思擇重臣以鎮者久之至是以建封為徐州刺史。
吳湊為右金吾大將軍貞元十四年京兆尹韓臯貶撫州員外司馬特召湊對於延英面授京兆尹令便視事尚未有制。
裴佶遷諫議大夫會黔中觀察使韋士文慘酷馭下為夷獠所逐俾佶代之酋渠自化。
李棲筠為浙西觀察使先是土豪方清乘歲凶歉誘聚餓隸於黟歙間其眾數萬以殘害生人據守山險州郡不能制副元帥李光弼奉朝命征諸侯兵以討之賊平獨有平盧行軍司馬兼御史中丞許果恃兵精功多逼留於上元不發有窺覦要害之意朝廷以瘡痍之後重興干戈乃以棲筠為浙西以鎮之。
趙昌貞元七年為處州刺史屬安南都護為夷獠所逐遂拜安南都護夷人率化十餘年因屋壞傷脛懇疏乞還以簡校兵部郎中裴泰代焉拜國子祭酒及泰為酋領逐出德宗召昌問狀昌時年七十二而精彳建如少年者德宗奇之復命為都護南人相賀。
李鄘初為京兆尹遷尚書左丞憲宗元和初以京師多剽竊復選為京兆尹摧奸肅物威望甚著。
孔為國子祭酒初廣州崔詠卒宰臣奏擬皆不可帝因謂裴度嘗有諫進海蚶淡菜者詞甚忠正卿可求此人度出以訪人或有言諫者度即日以聞乃命為廣州刺史。
辛秘為河南尹是時以再討王承宗以潞州壓賊境雕費尤甚朝議以兵革之後思能完復者乃命秘為潞州大都督府長史。
盧士玫為京兆少尹穆宗長慶初奉憲宗園寢刑簡事集時論推其有才擢拜大尹。
陳楚為義武軍節度長慶二年七月為東都留守居守之任故事或用舊德或用故相未嘗以武將而當保之重蓋浚郊有事地逼封圻遂用勛臣俾專守禦。且非舊制尋亦改焉。
令狐楚鎮鄆州時北門大旱文宗意憂軫以楚理鄆有績擢為北都留守兼太原尹楚久在并州練其風俗因人利之故封內晏然。
丁公著為禮部尚書翰林侍講學士文宗以浙西災疫詢求良帥命公著簡校戶部尚書為浙西觀察使田牟開成中為隴州刺史會鹽州刺史王宰好以法臨党項羌人不安以牟寬厚故命易之。
後唐劉遂清字得一初仕梁為保鑾軍使歷內諸司使明宗即位加簡校尚書右僕射委以西都監守逾歲以中山王都有不臣之跡除遂清為易州刺史俾遏其寇沖既至郡大有禦侮之略境內賴焉王都平加簡校司空遷棣州刺史。
●卷六百七十二
○牧守部·褒寵
夫懋功賞善有國之令典也。蓋夫長人之寄共治為重實勸能之所先非庶尹之可擬中葉而下循吏繼踵乃有勤脩厥職克揚善政彈擊豪橫完補雕瘵捍患屏寇務穡敦本式遏夷貊詳明獄犴清白以自守傾竭而奉上苛慝不作繕治以時遺愛在民藹然垂裕而君人者莫不優異其爵秩便蕃其賜予或明詔申獎或延見勞問乃至崇進禮命嚴設圖像周旋宴喜臨視嘆息抑情從事起家延賞恩流闔境昭示溥率逮乎!既沒尚增追悼贈之禮名數有加躬臨以發哀節惠以著美方牘所載咸可徵焉。
漢王訢守右扶風武帝數出幸安定北地過扶風宮館馳道脩治供張辦帝嘉之駐車拜訢為真視事十餘年。
王成為膠東相治甚有聲宣帝最先褒之地節三年下詔曰:蓋聞有功不賞有罪不誅雖唐虞不能以化天下今膠東相成勞來不怠(謂勸勉招懷百姓也。)治有異等之效(異於常等)其賜成爵關內侯秩中二千石。
黃霸為楊州刺史三歲宣帝下詔曰:制詔御史其以賢良高第楊州刺史霸為潁川太守秩比二千石居官霸在潁川前後八年郡中愈治是時鳳凰神雀數集郡國潁川尤多天子以霸治行終長者下詔稱揚曰:潁川太守霸宣布詔令百姓鄉化孝子悌弟貞婦順孫日以眾多田者讓畔道不拾遺養視鰥寡贍助貧窮獄或八年亡重罪囚吏民鄉於教化興於行誼可謂賢人君子矣。書不云:乎!股肱良哉!其賜爵關內侯黃金百斤秩中二千石。
杜延年為北地太守治郡不進宣帝以璽書讓延年延年乃選用良吏捕擊豪強郡中清靜居歲餘帝使謁者賜延年璽書黃金二十斤徙為西河太守治甚有名。
王尊任東郡太守河水盛溢尊請以身填金堤水稍卻吏民嘉壯尊之勇節白馬三老朱英等奏其狀下有司考皆如言,於是制詔御史東郡河水盛長毀壞金堤未決三尺百姓惶恐奔走太守身當水沖履咫尺之難不避危殆以安眾心吏民復還就作水不為災朕甚嘉之秩尊中二千石加賜黃金二十斤。
蕭育為右扶風太守會南郡江中多盜賊拜育為南郡太守哀帝以育耆舊名臣乃以三公使車載育入殿中受策曰:南郡盜賊群輩為害朕甚憂之以太守威信素著故委南郡太守之官期於為民除害安元元而已亡拘於小文加賜黃金二十斤。
雋不疑為青州刺史齊孝王孫劉澤交結郡國豪傑謀反欲先殺青州刺史不疑發覺收捕皆伏其辜擢為京兆尹賜錢百萬。
陳立為牂牁太守平定西夷徵詣京師會巴郡有盜賊復以立為巴郡太守秩中二千石居賜爵左庶長使車三公奉使之車。若安車也。(第十爵也。)徙為天水太守勸民農桑為天下最賜金四十斤。
後漢任延為會稽郡尉建武初延上書願乞骸骨歸拜王庭詔徵為九貞太守光武引見賜馬雜繒令妻子留雒陽。
郭為并州牧過京師謝恩光武引見並召皇太子諸王宴語終日賞賜車馬衣服什物。
鄧晨為汝南太守光武行幸章陵徵晨行廷尉事從至新野置酒酣宴賞賜數百千萬復遣歸郡。
衛颯為桂陽太守視事十年郡內清理建武二十五年徵還光武欲以為少府會颯被疾不能拜起敕以桂陽太守歸家須後詔書居二歲載病詣闕自陳困篤乃收印綬賜錢十萬後卒於家。
杜詩為南陽太守視事七年政化大行會病卒司隸校尉鮑永上書言詩貧困無田宅喪無所歸詔使治喪郡邸賻絹千疋。
宣秉字巨公為司隸校尉秉性節約嘗服布被蔬食瓦器光武嘗幸其府舍見而嘆曰:楚國二龔不如雲:陽宣巨公即賜布帛帳幃什物。
羊續為南陽太守徵為太常未及行會病卒時年四十八遺言薄殮不受遺舊典二千石卒官賻百萬府丞焦儉遵續先意一無所受詔書褒美敕太守以府賻錢賜續家。
樊曄為天水太守卒官永平中明帝追思曄在天水時政能以為後人莫之及詔賜家錢百萬。
祭肜為遼東太守徵為太僕肜在遼東幾三十年衣無兼副明帝既嘉其功。又美肜清約拜日賜錢百萬馬三匹衣被刀劍下至居室什物大小無不悉備。
郭賀字喬卿拜荊州刺史引見賞賜恩寵隆異及到官有殊政明帝巡狩到南陽特見嗟嘆賜以三公之服黼黻冕旒敕行部去帷使百姓見其容服以章有德每所經過吏人指以相示莫不榮之遷河南尹在官三年卒詔惜賜車一乘錢四十萬。
秦彭為潁川太守章帝巡行再幸潁川取賞賜錢穀恩寵甚異。
宋均為河內太守以疾上書乞免詔除子條為太子舍人均自扶輿詣闕謝恩章帝使中黃門慰問因留養疾司徒缺帝以均才任宰相召入視其疾令兩騶扶之均拜謝曰:天罰有罪所苦浸篤不復奉望帷幄因流涕而辭帝甚傷之召條扶持均出賜錢三十萬張酺以尚書授皇太子及章帝即位擢酺為侍中虎賁中郎將數月出為東郡太守酺自以嘗經親近未悟見出意不自得上疏辭曰:臣愚以經術給事左右少不更職不曉文法猥當剖符典郡班政千里必有負恩辱位之咎臣竊私自分殊不慮出城闕冀蒙留恩備冗官郡僚所不安耳目所聞見不敢避好醜詔報曰:經云:身雖在外乃心不離王室典城臨民益所以報效也。好醜必上不在遠近今賜裝錢三十萬其亟之官。
陳球為零陵太守會州兵朱蓋等反與桂陽賊胡蘭數萬人轉攻零陵球率眾城守遂斬朱蓋等賜錢五十萬拜子一人為郎遷魏郡太守。
李進為武陵太守氵婁中澧中蠻舉種反叛進討破之進乃簡選良吏得其情和在郡九年梁太后臨朝下詔增進秩二千石賜錢二十萬。
鄭純為永昌郡西部都尉為政清潔化行夷貊君長感慕皆獻上珍頌德美功天子嘉之即以為永昌太守。
陸康為廬江太守獻帝即位天下大亂康蒙險遣孝廉計吏奉貢朝廷詔書任勞加忠義將軍秩中二千石。
魏呂虔漢末領泰山太守時濟南黃巾徐和尊所在劫長吏攻城邑虔引兵與夏侯淵會擊之前後數十戰斬首獲生數千人太祖使督青州諸郡兵以討東萊群賊李條等有功太祖令曰:夫有誌必成其事蓋烈士之所犭旬也。卿在郡以來擒奸討暴百姓獲安躬蹈矢石所征取克昔寇恂立名於汝潁耿弇建策於青兗古今一也。舉茂才加騎都尉典郡如故。
杜畿為河東太守平虜將軍劉勛為太祖所親貴震朝廷嘗從畿求大棗畿拒以他故後勛伏法太祖得其書嘆曰:杜畿可謂不媚於竈者也。稱畿功美以下州郡曰:仲尼之於顏子每言不能不嘆既情愛發中。又宜率馬以驥今吾亦冀眾人仰高山慕景行也。太祖西徵至蒲陂與賊夾渭為軍軍食一仰河東及賊破餘畜二十餘萬斛太祖下令曰:河東太守杜畿孔子所謂禹吾無間然矣。增秩中二千石。又令曰:昔蕭何定關中寇恂平河內卿有其功間將授卿以納言之職顧念河東吾股肱郡充實之所足以制天下故。且煩卿臥鎮之畿在河東十六年常為天下最文帝即王位賜爵關內侯徵為尚書及踐阼進封豐樂亭侯邑百戶。
賈逵為議郎參司隸軍事太祖征馬超至弘農曰:此西道之要以逵領弘農太守召見計事大悅之謂左右曰:使天下二千石悉如賈逵吾何憂逵後為豫州刺史兵曹從事受前刺史賈逵到官數月乃還考竟其二千石以下阿從不如法者皆舉免之帝曰:逵真刺史矣。布告天下當以豫州為法賜爵關內侯。
梁習以別部司馬為并州刺史單于恭順名王稽顙部曲服事供職同於編戶邊境肅清百姓布野勤勸農桑令行禁止貢達名士咸顯於世太祖嘉之賜爵關內侯文帝踐阼復為并州刺史進封申門亭侯邑百戶。
蘇則試守金城太守文帝令問雍州刺史張既曰:試守金城太守蘇則既有綏民平夷之功聞。又出軍西定湟中為河西作聲勢吾嘉之則之功效為可加爵邑未邪封爵重事故以問卿密白意。且勿宣露也。既答曰:金城郡昔為韓遂所見屠剝死喪流亡或竄戎狄或陷寇亂戶不滿五百則到官內撫雕殘外鳩離散今見戶千餘。又梁燒雜種羌昔與遂同惡遂斃之後越出障塞則前後招懷歸就郡者三千餘落皆卹以威恩為官效用西平麯演等唱造邪謀則尋出軍臨其項領演則歸命送質破絕賊糧則既有卹民之效。又能和戎狄盡忠效節遭遇聖明有功必錄。若則加爵邑誠足以勸忠臣勵風俗也。帝以其功加則護羌校尉賜爵關內侯。
王思領豫州刺史思與薛悌卻嘉俱從微起官位略等三人中悌差挾儒術所在名為閑省嘉與思事行相似文帝詔曰:薛悌駁吏王思卻嘉純吏也。各賜關內侯以報其勤。
遊楚為隴西太守太和中諸葛亮出隴右楚堅守亮退以功封列侯明帝嘉其治詔特聽朝引上殿楚為人短小而大聲自為吏初不朝覲被詔登階不知儀式帝令侍中贊引呼隴西太守前楚當言唯而大應稱諾帝顧之而笑遂勞勉之罷會自表乞留宿衛拜駙馬都尉。
鄭渾為魏郡太守以郡下百姓苦乏材木乃課樹榆為籬並益樹五果榆皆成藩五果豐實入魏郡界村落齊整如一民得財足用饒明帝聞之下詔稱述布告天下遷將作大匠晉魯芝初仕魏為天水太守郡鄰於蜀數被侵掠戶口減削寇盜充斥芝傾心鎮衛更造城市數年間舊境悉復遷廣平太守天水夷夏慕德老幼赴闕獻書乞留芝明帝許焉仍策書嘉嘆勉以黃霸之美加討寇將軍。
羅憲初仕蜀為巴東太守劉禪歸順加陵江將軍領武陵太守泰始初入朝詔曰:憲忠烈果毅有才策器可給鼓吹。又賜山玄玉佩劍。
向雄泰始中為秦州刺史假赤幢曲蓋鼓吹賜錢二十萬。
王宏為汲郡太守泰始五年十月詔以司隸校尉石鑒所上宏勤恤百姓導化有方督勸開荒五千餘頃遇年普饑而郡界獨無匱乏可謂能以勸教時同功異者矣。其賜穀千斛布告天下。
傅詢為平州刺史咸寧二年與前廣平太守孟桓以清白有聞詢賜帛二百疋桓百疋。
劉霄為京兆太守梁柳為陽平太守大康十年以有政績各賜穀千斛。
鄭默為東郡太守值歲荒人饑默取開倉賑給乃舍都亭自表待罪朝廷嘉默憂國詔書褒嘆比之汲黯班告天下。若郡縣有此比者皆聽出給。
諸葛恢為會稽內史太興初以政績第一詔曰:自頃多難官長數易益有諸弊雖聖人猶久於其道然後化成況其餘乎!漢宣帝稱與我共安天下者其惟良二千石斯言信矣。是以黃霸等或十年或二十年而不徙所以能濟其中興之勛也。賞罰黜陟所以明政道也。會稽內史諸葛恢蒞官三年政清人和為諸郡首宜進其位班以勸風教令增恢秩中二千石。
吳隱之為廣州刺史清操逾厲元興初詔曰:夫家行篤於閨門清節厲乎!風霜實立人之所難而君子之美致也。龍驤將軍廣州刺史吳隱之孝友過人祿均九族菲已潔素儉愈魚餮處可欲之地而常能不改其操饗惟錯之需而家人不易其服革奢務嗇南域改觀朕有嘉焉可進號前將軍賜錢五十萬穀千斛宋毛脩之為河南河內二郡太守行四州事戍雒陽脩治城壘高祖既至案行善之賜衣服玩好當時評直二十萬。
徐豁為始興太守元嘉三年遣大使巡行四方並使郡縣各言損益豁因表陳三事文帝嘉之下詔曰:始興太守豁潔已退食恪居在官政事脩理惠澤沾被近嶺南荒弊郡境尤甚拯卹有方濟厥饑饉雖古之良守蔑以尚焉宜蒙褒賞以旌清績可賜絹三百疋穀千斛後以為廣州刺史未拜卒帝。又下詔豁廉清勤恪著稱所司故擢授南服申其才誌不幸喪殞朕甚悼之可賜錢十萬布百疋以營葬事。
王歆之為晉史序王珣貨殖珣子弘貴顯歆之懼為所陷出為吳興太守王弘入為相領楊州刺史弘雖與歆之不絕諸弟未相識者皆不復往來歆之在郡嘗慮為弘所繩夙夜勤勵政績甚美弘亦抑其私憾文帝兩嘉之在任積年稱為良守加秩中二千石沈懷文父宣為新安太守及丁父憂新安郡送故豐厚奉終禮畢餘悉頒之親戚一無所留文帝聞而嘉之賜奴婢六人。
陸徽為益州刺史亡之日家無餘財文帝甚痛惜之詔曰:徽勵志廉潔歷任恪勤奉公盡誠克己無倦褒榮未申不幸夙殞言念在懷以為傷恨可贈輔國將軍本官如故賜錢十萬米二百斛謚曰:簡子。
劉秀為雍州刺史卒孝武以其蒞官清潔家無餘財賜錢三十萬布三百疋。
南齊張岱吳郡人建元元年出為左將軍吳郡太守太祖知岱歷任清直至郡未幾手敕岱曰:大邦任重乃未欲回換但總戎務殷宜須望實今用卿為護軍加給事中岱拜竟詔以家為府。
劉懷慰為齊郡太守不受請謁民有餉其新米一斛者懷慰出所食麥飯示之曰:旦食有餘幸不煩此著廉吏論以達其意太祖聞之手敕褒賞進督泰沛二部妻子在郡賜米三百斛兗州刺史柳世隆與懷慰。《書》曰:膠東潤化潁川致美以今方古曾何足云:
傅琰再為山陰令縣內稱為神明武帝永明三年徙廬陵王安西長史南郡內史行荊州軍事五年卒琰喪西還有詔出臨。
蕭子顯為吳興太守至郡未幾卒詔曰:仁威將軍吳興太守子顯神韻峻舉宗中佳器分竹未久奄至參殞惻愴於懷可贈侍中中書令今便舉安。
丘仲孚為豫章內史頃之卒詔曰:豫章內史丘仲孚重試大邦責以後效非直悔吝云:亡實亦政績克舉不幸殞喪良以傷惻可贈給事黃門侍郎。
何遠為武康令高祖聞其能擢為宣城太守遷新興內史天監十六年詔曰:何遠前在武康已著廉平復蒞二邦彌盡清白政先治道惠留民愛雖古之良二千石無以過也。宜升內榮以顯外績可給事黃門侍郎遠即還仍為仁威長史。
陳劉師知祖奚之仕齊為淮南太守有能政武帝手詔頻褒賞之。
袁樞為丹陽尹以葬父拜表自解詔賜絹布五十疋錢十萬令葬訖停宅視郡事葬服闋復本職。
蕭濟為楊州長史嘗敕取揚州曹事躬自覽見濟條理詳悉文無滯害乃顧謂左右曰:我本期蕭長史於經傳不言精練繁劇乃至於此遷祠部尚書加給事中。
後魏司馬準晉汝南王亮之後也。明元時歸魏為廣寧太守悅近來遠清儉有稱太武嘉之賜布六百疋陸為相州刺史徵為散騎常侍民乞留者千餘人獻文不許謂群臣曰:之善政雖復古人何以加之賜絹五百疋奴婢十口。
源賀為冀州刺史賀鞫獄以情徭役簡省時考殿最賀治為第一賜衣馬器物班宣天下。
鹿生為濟南太守有治稱獻文嘉其能特徵赴季秋馬射賜以驄馬加以青服彰其廉潔薛拔為冠軍將軍豫州刺史延興三年拔與南兗州刺史遊明根南平陽太守許含等以治民著稱徵詣京師獻文親自勞勉復令還州。
任城王雲為徐州刺史性善撫綏得徐方人心以蓋太妃憂去官為百姓所追戀餘錢貨一無所受獻文聞而嘉之復拜侍中中都大官賜帛千疋羊千口出為冀州刺史乃心政事甚得下情,於是合州請戶輸絹五尺粟五升以報雲恩孝文嘉之遷使持節都督陜西諸軍事征南大將軍良安鎮都大將軍雍州刺史雲廉謹自脩留心庶獄挫豪強盜息止州民頌之者千有餘人文明太后嘉之賜帛千疋。
武昌王鑒為齊州刺史時革變之始百度惟新鑒上書遵孝文之旨不采齊之舊風軌制粲然皆合規矩孝文覽其所上嗟美者久之顧謂侍臣曰:諸州刺史皆能如此變風易俗更有何難下詔褒美頒之天下一如鑒所上齊人愛詠咸曰:耳目更新。
韋珍孝文時為顯武將軍郢州刺史在州有聲績朝廷嘉之遷龍驤將軍賜驊騮二匹帛五十疋穀三百石珍乃召集州內孤貧者謂曰:天子以我能撫綏卿等故賜以穀帛吾何敢獨當遂以所賜悉分與之。
裴仲規為咸陽王禧司州主簿行建興郡事車駕自代還雒次於郡境仲規備供帳朝於路側孝文詔仲規曰:朕開置神畿畿郡望重卿既首應司隸美舉復督我名邦何能自致也。仲規對曰:陛下窮神盡聖應天順民棄彼玄壤來宅紫縣臣方罄心力躍馬吳會冀功銘帝籍勛書王府豈一郡而已孝文笑曰:裴卿必副此言。
韋崇為南潁川太守郡中大治孝文聞而嘉賞賜帛二百疋。
呂羅漢為秦益二州刺史孝文詔羅漢曰:赤水羌民遠居邊土非卿善政何以招輯卿所得口馬表求奉貢朕嘉乃誠便敕領納其馬付都牧口以賜卿。
楊椿出為安遠將軍豫州刺史孝文自雒向豫幸其州館信宿賜馬十匹縑千疋遷冠軍將軍濟州刺史孝文自鍾離趣鄴至敖高幸其州館。又賜馬二匹縑千五百疋。
楊懿為廣平太守有稱績孝文南巡吏人頌之加寧遠將軍賜帛三百疋。
李祥為淮陽太守勸課農桑百姓安業宣武嘉之賜以衣馬。
李平為司徒左長史行相州事宣武至鄴親幸平第見其諸子尋正刺史加征虜將軍。
路邕陽平清淵人宣武時積功勞除齊州東魏郡太守有惠政靈太后詔曰:邕蒞政清勤善綏民俗比經年儉郡內饑饉群庶嗷嗷將就溝壑而邕自出家粟賑賜貧窘民以獲濟雖古之良守何以尚茲宜見г錫以垂獎勸可賜飛龍廄馬一匹衣一襲被褥一具頒宣州鎮咸使知聞邕以善治民稍遷至南青州刺史於雒拔為營州刺史以治有能名進號安東將軍。
公孫邃為青州刺史以邃在公遺跡可紀下詔褒述加鎮東將軍領東夷校尉。
崔振字延根為高陽內史兼領尚書左丞後改定職令振本資準擬五品詔曰:振在郡著績宜有褒除太子庶子。
李恩穆為京兆內史在郡八年頗有政績徵拜光祿大夫孝明初除平北將軍中山太守未拜遷安北將軍營州刺史卒於位贈安西將軍華州刺史。
李韶為冀州刺史清簡愛民甚收名譽政績之美聲冠當時孝明嘉之就加散騎常侍遷車騎大將軍賜劍珮貂蟬各一具驊騮馬一匹並衣服寢具後為定州刺史正光末卒於官賻帛七百疋贈侍中持節散騎常侍車騎大將軍司空公雍州刺史謚曰:文恭。
崔光伯除北海太守有司以其更滿依例奏代孝明詔曰:光伯自蒞海沂清風遠著兼其兄光韶復能辭榮侍養兄弟忠孝宜用甄錄可更申一年以勵風化崔亮為雍州刺史亮性公清敏於斷決所在並號稱職三輔服其德政孝明嘉之詔賜衣馬被褥。
楊藻為建德太守以清貧賜帛六十疋裴他為荊州刺史有異政加撫軍將軍。又遷中軍將軍。
羊敦為廣平太守雅性清儉朝廷以其清白賜穀一千斛絹一百疋。
北齊李密為襄州刺史在州十餘年甚得安邊之術威信聞於境神武頻降手書勞問並賜口馬。
李會為高陽內史神武東巡郡國瀛州城西駐馬久立使使慰之曰:孤在晉陽知山東守唯卿一人用意及入境觀風信如所聞但善始令終將位至不已。
李稚廉為濟州長史神武行經冀州令總河北六州文籍商較戶口增損神武親自部分多在馬上徵責文簿指引取備事緒非一稚廉每應立成常先期會莫不雅合深旨為諸州準的神武顧謂司馬子如曰:觀稚廉處分快人意也。因集文武數萬人令郎中杜弼宣旨慰勞仍詰諸州長史守令等諸人並謝罪稚廉獨前拜恩觀者咸嘆美之其日賜以牛酒高祖還並以其事告文襄喜而語人曰:吾足知人矣。
唐邕出為趙州刺史武成謂邕曰:朝臣未有帶侍中護軍中正作州者以卿故有此舉放卿百餘日休息至秋間當即追卿。
許惇為陽平太守治為天下第一特加賞異圖形於闕詔頒天下。
●卷六百七十三
○牧守部·褒寵第二
後周李孝穆西魏大統中行岐州刺史在任有能名考績為最文帝賜書美之。
裴俠為河北郡守嘗與諸牧守俱謁太祖太祖命俠別立謂諸牧守曰:裴俠清慎奉公為天下之最今朝中有如俠者可與之俱立眾皆默然無敢應者帝乃厚賜俠車馬衣服號為獨立使君。
李遠為河東郡守敦獎風俗勸課農桑禁遏奸非兼脩守禦之備曾未期月百姓懷之太祖嘉焉降書勞問徵為侍中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尉遲綱為陜州刺史太祖以綱政績可紀賜帛千段穀六千斛錢二十萬增邑四百戶。
隋梁彥光開皇初為岐州刺史高祖臨幸悅其能乃下詔曰:賞以勸善義兼訓物彥光操履平直識用凝遠布政岐下威惠在人廉慎之聲聞於天下三載之後自當遷陟恐其匱乏。且宜旌善可賜粟五百斛物三百段禦傘一枚庶使有感朕心日增其美四海之內凡曰:官人慕高山而仰止聞清風而自勵未幾。又賜錢五萬。
樊叔略開皇初為相州刺史政為當時第一帝降璽書褒美之賜物三百段粟五百石班示天下。
趙軌開皇中為齊州別駕在州四年考績連最持節使者郃陽公梁子恭狀上高祖嘉之賜物三百段米三百石。
公孫景茂開皇中為息州刺史高祖幸雒陽景茂謁見時年七十七帝命殿坐問其年幾景茂以實對帝哀其老嗟嘆久之景茂再拜曰:呂望八十而遇文王臣逾七十而逢陛下帝甚悅賜物三百段下詔曰:景茂修身潔已耆宿不虧作牧化人聲績顯著年終考校獨為稱首宜戎秩兼進藩條可上儀同三司伊州刺史。
楊達為鄯鄭趙三州刺史俱有能名平陳之後四海大同高祖差品天下牧宰達為第一賜雜采五百段加以金帶擢拜工部尚書。
趙賢通為冀州刺史高祖幸雒陽賢通來朝帝勞之曰:冀州大藩民用殷實卿之善政深副朕懷。
令狐熙為汴州刺史下車禁遊食決滯獄令行禁止稱為良政高祖嘉之因其來朝賜帛三百段。
房恭懿開皇中為澤州司馬遷德州在職歲餘盧愷復奏恭懿政為天下之最高祖甚異之復賜帛百段因謂諸州朝集使曰:如房恭懿志存體國愛養我百姓此乃上天宗廟之所祐助豈朕寡薄能致之乎!朕即拜為刺史豈止為一州而已當令天下模範之卿等宜師教也。帝。又曰:房恭懿所在之處百姓視之如父朕。若置之而不賞上天宗廟其當責我內外官人宜知我意,於是下詔曰:德州司馬房恭懿出宰百里毗贊二藩。且善政能官標映倫伍班條案牘實允僉屬委以方嶽聲實俱美可使持節海州諸軍事海州刺史。
慕容三藏為廓州刺史百姓愛悅高祖聞其能屢有勞問其年當州畜產繁孳獲醍醐奉獻賫物百段。
樊子蓋開皇中為循州總管許以便宜從事十八年入朝奏嶺南地圖賜以良馬雜物加統四州令還任所遣光祿少卿柳謇之餞於霸上煬帝即位徵還京師轉梁州刺史子蓋言於帝曰:臣一居嶺表十載於茲犬馬之情不勝戀戀願趨走闕庭萬死無恨帝賜物三百段慰諭遣之授銀青光祿大夫武威太守以善政聞大業三年入朝帝引之內殿特蒙褒美乃下詔曰:設官之道必在用賢安人之術莫如善政龔汲振德化於前張杜垂清風於後共治天下實資良守子蓋局通敏操履清潔自剖符西服愛惠為先撫道有方寬猛得所處脂膏不潤其質酌貪泉豈渝其性故能治績克彰課最之首凡厥在位莫匪王臣。若能人思奉職各表其效朕將冕旒垂拱何憂不治哉!,於是進位金紫光祿大夫賜物千段太守如故其年車駕西巡將入吐谷渾子蓋以彼多瘴氣焚青木香以禦霧露及帝還謂之曰:人道公清定如此不子蓋謝曰:臣豈敢言清止是小心不敢納賄耳繇此賜之口味百餘斛。又下詔曰:道德齊禮實惟共治懲惡勸善用明黜陟朕親巡河右觀省人風所歷郡縣訪詢治績罕遵法度多陷刑網而金紫光祿大夫武威太守樊子蓋執操清潔處涅不渝立身雅正臨人以德威惠兼舉寬猛相資故能畏而愛之不嚴斯治實字人之盛績有國之良臣宜加褒顯以弘獎勵可右光祿大夫太守如故賜縑千疋粟麥二千斛子蓋。又自陳曰:臣自南裔即適西陲常為外臣未居內職不得陪屬車奉丹陛溘死邊城沒有違恨惟陛下察之帝曰:公侍朕則一人而已委以四方則萬人之敵宜識此心六年帝避暑隴川宮。又云:欲幸河西子蓋傾望鑾輿願巡郡境帝知之下詔曰:卿夙懷恭順深執誠心聞朕西巡欣然望幸丹款之至甚有可嘉宜保此純誠克終其美。
柳儉仁壽中為沔州刺史坐事免職煬帝嗣位征之於時以功臣任職牧州領郡者並帶戎資唯儉起自良吏帝嘉其績用特授朝散大夫拜弘化太守賜物一百段而遣之清節愈厲大業五年入朝郡國畢集帝謂納言蘇威吏部尚書牛弘曰:其中清名天下第一者為誰威等以儉對帝。又問其次威以涿郡丞郭絢潁川郡丞敬肅等二人對帝賜儉帛二百疋絢肅各一百疋令天下朝集使送至郡邸以旌異焉論者美之。
崔彭為左領軍大將軍從幸雒陽彭督後軍時漢王諒初平餘黨往往屯聚令彭率眾數萬鎮遏山東復領慈州事煬帝以其清賜絹五百疋。
王仁恭大業中為汲郡太守有能名徵入朝煬帝呼上殿勞勉之賜雜采六百段良馬二匹。
唐陳君賓貞觀初為鄧州刺史州邑喪亂以後百姓流離君賓至才期月皆來復業二年天下諸州並遭霜澇君賓一境獨免當年官有儲積蒲虞等州戶口盡入其境逐食太宗下詔勞之曰:朕以隋末亂離毒被海內率土百姓零落殆盡州裏蕭條十不存一寤寐思之心焉。若是以日昃忘食未明求衣曉夜孜孜唯以安養為慮每見水旱降災霜雹失所撫躬責已自慚德薄恐貧乏黎庶不免饑餒傾竭倉廩普加賑恤其有一人絕食。若朕奪之分命庶僚盡心營救去年關內六州及蒲虞陜鼎等復遭亢旱禾稼不登糧儲既少遂令分房就食比聞刺史以下及百姓等並識朕懷逐糧人戶到相安養回還之日各有贏糧乃別賣布帛以申贈遺如此用意嘉嘆良深一則知水旱無常彼此遞相拯贍不虞凶年二則禮讓興行輕財重義四海士庶皆為兄弟變澆薄之風敦慈仁之俗政化如此朕復何憂其安置戶口官人支配得所並令考司錄為功最養戶百姓不[A092]財帛已敕主者免今年調物宜知此意善相勸勉其年入為太府少卿。
李大亮為涼州都督以惠政聞太宗賜荀悅漢紀一部下。《書》曰:卿立志方直竭節至公處職當官每副所委方大任使以伸重寄公事之閑宜尋典籍然此書敘致既明論議深博極為政之體盡君臣之義今以賜卿宜加尋閱也。
鮮于紹為隆州刺史高宗儀鳳中為同州刺史仍賜絹二百疋賞清廉也。
李君球為揚州大都督府長史政尚嚴肅人吏憚之盜賊屏跡高宗頻降書勞勉。
姚璹神功初為益州大都督府長史蜀中官吏多貪暴璹屢有發摘奸無所容則天嘉之降璽書勞之曰:夫嚴霜之下識貞松之擅奇疾風之前知勁草之為貴物既有此人亦宜哉!卿早荷朝恩委任斯重居中作相弘益已多防邊訓兵心力俱盡歲寒無改終始不逾乃眷蜀中俗殷雜久缺良守弊於侵漁政以賄成人無厝足是用命卿出鎮寄茲存養果能攬轡澄清下車整肅吏不敢犯奸無所容前後糾摘蓋非一緒貪殘之伍屏跡於列城剽奪之儔遁形於外境詎勞期月康此黎元言念德聲良深嘉尚宜布瑯琊之化當以益州為法。
房[A13C]叔為相州刺史大歷中以善政聞璽書褒美王方義為廣州都督南海珍物秋毫不犯境內清肅則天手制褒之曰:朕以卿歷職著稱故授此官既美化遠聞實堪朝寄今賜卿雜采六十段並瑞錦等物以彰善政也。
敬暉為雒州長史則天幸長安令暉兼知副留守事在職以理聞璽書勞勉。
韋承慶歷豫虢二州刺史頗著聲績制書褒美。
畢構為益州長史先天元年以政聲召至玄宗賜衣一襲帛五十疋。
成大琬為同州刺史先天二年太上皇命有司頒賞諸州朝集使有善政者遂以大琬為陜州刺史陸餘慶魏州刺史單思遠宋州刺史劉知柔澤州刺史岑翔等各賜物一百段。
盧從願開元四年為蔡州刺史為政嚴簡按察使奏課為天下第一降璽書勞問賜絹百疋。
姜師度為同州刺史開元八年詔曰:昔史起溉漳之策鄭白引涇之利自茲厥後聲塵缺然同州刺史姜師度識洞於微智形未兆匪躬之節所懷必罄奉公之道知無不為頃職大農首開溝洫歲功猶末物議紛如緣其中款可嘉委任仍舊暫停九列之重假以六條之察收藏過半績用斯多食乃人天農為政本故茲巡省不憚祁寒將申勸卹之懷特冒風霜之弊今原田彌望畎澮連屬繇來榛棘之所遍為亢稻之川倉庾有京坻之饒關輔致珠金之潤本營此地欲利平人緣百姓未閑恐三農虛棄所以官為開發冀令遞相教誘功既成矣。思與共之其屯田內先有百姓掛籍之地比來召人作主亦量準頃畝割還其官屯熟田如同州有貧下欠地之戶自辨功力能營種者準數給付餘地。且依前官取師度以功特加金紫光祿大夫賜帛三百疋。
張嘉貞開元十七年為定州刺史將行玄宗自賦詩詔百僚於上東門外餞之到州一年以疾上表乞就東都醫療及至都目瞑無所見帝令醫人田休祐馳傳療之。
盧奐為陜州刺史開元二十四年玄宗幸京師次陜城頓審其能政於其廳事題贊而去曰:專城之重分陜之雄人多惠愛性實謙沖亦既利物存乎!匪躬斯為國寶不墜家風(奐懷慎之子也。)。
韋虛心為工部尚書東都留守開元二十七年詔贈揚州大都督喪事官給恩甚優厚。
崔圓以尚書郎兼蜀郡大都督府左司馬知節度留後玄宗幸蜀郡特遷蜀郡大都督府長史劍南節度使圓素懷功名初聞國難潛使人探國忠深旨知有行幸之計乃增修城池建置館宇儲備什物及乘輿至殿宇牙帳咸如宿設帝甚嗟賞之拜中書侍郎平章事劍南節度使如故帝親制遺愛碑於蜀以寵之後為汾州刺史以理行稱拜揚州大都督府長史淮南節度使。
崔灌為灃州刺史下車削去煩苛以安人為務居二年風化大行流亡繈負而至增戶數萬有司以聞代宗寶應二年優詔特加五階至銀青光祿大夫仍賜兩季俸祿兼侍御史以灌能政遷潭州刺史兼御史中丞湖南都團練觀察處置使。
楊承仙大歷初為懷州刺史自天下兵興懷州當四戰之地邑野荒廢人無全家承仙到官苦心精力以慈愛理之同其苦甘流人自占歲盈數萬奏課第一及終朝廷優重贈太子少府。
張延賞為河南尹勤身率下政尚簡約數年間流庸歸附詔書褒美。
張鎰為亳州刺史大歷十二年以為壽州刺史特加五階褒善政也。
薛玨大歷中歷楚硤陳三州刺史建中初德宗分命使臣黜陟官吏使淮南李承以玨楚州之去煩政簡使山南趙贊以玨硤州之廉清使河南盧翰以玨之肅物皆以陟狀聞加中散大夫賜紫。
劉贊為歙州刺史以勤聞有老婦捃拾於林之間為猛獸將噬幼女號呼搏而救之母子俱免本道觀察使韓奏為異跡加金紫之服。
李棲筠為常州刺史時草賊帥張度因荒饉聚徒於陽羨西山其地接宣城逼之則鳥散奚谷綏之則公行寇掠累歲為四境之患莫能剪除棲筠既至部設權略不逾時而覆其巢穴度子六七人一朝伏辜繇是郡界無犬吠之驚遂脩俎豆之儀習鄉飲之禮而人知敬讓理行尤異就加銀青光祿大夫賜一子官官吏耆老等請立碑頌德焉。
馮炫為潤州刺史建中初黜陟使柳載以清白聞徵拜右庶子。
李佐為商州刺史德宗貞元二年以能政特賜金紫韋滌為涇陽令貞元二年以滌起復饒州刺史滌理涇陽有政績故擢焉俄以疾終賜越州都督賜絹百疋遣中使吊之。
吳湊為京兆尹貞元中以能政加簡校兵部尚書。
李位為房州刺史貞元十二年以位有善政加簡校兵部郎中。
鄭賈為金州刺史貞元十二年以賈有能政加簡校司門郎中。
魏懿文為邵州刺史貞元十三年以懿文有善政加簡校司門郎中。
羅向為廬州刺史貞元十五年以向有政能加朝散大夫賜紫金魚袋。
王楚為黔中都團練觀察使貞元十五年六月卒廢朝一日贈陜州大都督賻布帛三百段米粟三百石故事都團練觀察使卒未有廢朝者自楚始焉。
李惠登為隨州刺史貞元二十年卒贈洪州都督惠登在隨州二十年田疇辟戶口增。
於ν為山南東道節度使以其績上聞加御史大夫升其州為上尋加檢校國子祭酒及卒故加追贈焉孟簡憲宗元和中為常州刺史始到郡開漕古孟瀆長四十一里得沃壤四千餘頃觀察使舉其課故就賜金紫。
範傳正為歙湖蘇等州刺史以政事修理聞元和中擢為宣歙觀察使。
李愬元和中為坊晉二州刺史以治行理特異詔加金紫王為為婺州刺史元和十二年以善政聞賜服金紫鄭膺甫為懷州刺史元和十二年以理績有聞賜紫李文悅為鹽州刺史元和十四年冬吐蕃眾党項圍州攻城欲陷悅防拒凡二十七日乃退十五年六月加金紫光祿大夫。
趙榮國為宥州刺史敬宗寶歷元年加簡校右散騎常侍寵脩城池之功也。
裴誼為晉州刺史文宗太和三年以誼理行尤異賜金紫。
劉源為銀州刺史太和七年就加簡校國子祭酒旌營田積粟之功也。
裴及為曹州刺史開成二年賜金紫旌異政也。
馬植為安南都護長於吏術開成中詔諭南蠻諸首領扌發忠言願納賦稅及奏廢珠池復生珠加簡校左散騎常侍。
梁趙昶唐末為陳州節度使昶以大寇削平之後留心政事勸課農桑大布恩惠昭宗嘉之命撰德政碑以旌厥功。
後唐孫嶽天成初為潁州刺史潁久不治賦斂煩碎民不聊生嶽至州召屬邑長吏里閭胥史親問疾苦除正條賦率職務外其餘苛賦名目一切罷之潁人狀上聞明宗加嶽簡校太保獎能政也。
趙在禮天成初為天雄軍節度使度支奏大名府管內今年夏苗頃畝比去年出六千八百頃宜降詔獎飾從之。
周知裕歷房絳淄三州刺史宿衛團練使老於軍旅勤於稼穡凡為郡課皆有政聲朝廷嘉之遷安州留後。
樂勛天成中為果州團練使奏南充等五縣除舊管戶帳外招得四千二百五十八戶稅錢七千五百九十八貫敕旨宜加光祿大夫封南陽縣開國男食邑三百戶獎能政也。
晉華溫琪為埭州刺史以州城每年為河水所壞居人不堪其苦表請移於便地朝廷許焉作畢賜立紀功碑仍加簡校尚書左僕射開國男食邑三百戶。
白奉進為唐州刺史治郡逾年甚有聲政高祖即位徵赴闕超加簡校司徒充護聖左廂都指揮使。
孫彥韜為密州刺史彥韜出於軍旅植性和厚理綿以首為竹使甚著綏懷之譽及卒故有賞典旌焉安叔千為滄州節度奏囹圄空詔曰:安叔幹折獄惟良化民有術治彼無訟使之知禁鳴χ息於砥路茂草生於圜土求之古人何以臻此三載考績不忘明允之能五刑有服無違中正之道以斯為政良可嘉焉。
王周為涇州節度奏前任弊事共二十六條已指揮停廢敕曰:王周佐國賢臣殿邦良帥戰伐之功顯著輯綏之政尤彰昨者殄寇常山扌戎涇水安邊靜塞克施撫馭之方察俗觀風盡去煩苛之弊備陳條件足驗公清一方既洽於詠歌百姓頓期於蘇息王周宜賜詔獎飾兼頒下諸道仍付所司周於勛臣中最為清慎累為劇郡皆有聲績涇州屬張彥澤虐政之後民不堪命因寢其無名科徭以章上聞故有詔褒之。
漢劉審交隱帝嗣位用為汝州防禦使汝為近輔號為難治審交盡去煩弊無擾於民百姓歌之乾祐三年卒郡人聚哭於柩致祭本州以聞詔曰:朝廷之制皆有舊章牧守之官比無贈典其有政能殊異惠及蒸黎生有令名沒留遺愛褒賢獎善豈限彜章可特贈太尉。
●卷六百七十四
○牧守部·公正
夫子曰:茍正其身矣。於從政乎!何有。又曰:子帥以正孰敢不正晁錯有言曰:方直之士奉法令不容私。若夫執德不回謹身率下無黨於物直道而行故政平而訟理令行而禁止也。漢制郡守課最者或入為公卿宣帝曰:使百姓無嘆息愁恨之聲者,其唯良二千石乎!故有奉公不阿守法見憚抑強扶弱而志在無私以一警百而威克厥愛是以賞罰信而權寵莫能幹政令行而豪右不能犯所以人從其化而吏不敢欺也。《詩》曰:剛亦不吐。又曰:好是正直其斯之謂歟。
漢董仲舒為江都相後為膠西王相凡相兩國取事驕王正身以率下數上疏諫爭教令國中所居而治尹翁歸拜東海太守過辭廷尉於定國定國家在東海欲屬邑子兩人(邑子同邑人之子也。屬之欲功)令坐後堂待見定國與翁歸語終日不敢見其邑子既去定國乃謂邑子曰:此賢將汝不任事也。又不可幹以私張敞宣帝時為京兆尹朝廷每有大議引古今處便宜公卿皆服天子數從之。
何武為揚州刺史時九江太守戴聖禮經號小戴者也。行治多不法前刺史以其大儒優容之及武為刺史行部錄囚徒有所舉以屬郡(屬委也。)聖曰:後進生何知乃欲亂人治(言武仕學未久故謂之後進生也。)皆無所決武使從事廉得其罪(廉案也。)聖懼自免後為博士毀武於朝廷武聞之終不揚其惡而聖子賓客為群盜得(聚為群盜而吏為部得也。)系廬江聖自以子必死武平心決之卒得不死自是後聖慚服武每奏事至京師(刺史每歲盡則入奏事於京師也。)聖未嘗不造門謝初武為郡吏時事太守何壽壽厚之後壽為大司農其兄子為廬江長史時武奏事在邸壽兄子適在長安壽為具召武弟顯及故人楊覆眾等(具謂酒食之具也。)酒酣見其兄子(令出見顯等)曰:此子揚州長史(言揚州部內長史也。)材能駑下未嘗省見(省視也。言不為武所識狀也。)顯等甚慚退以謂武武曰:刺史古之方伯上所委任一州表率也。職在進善退惡吏治行有茂異民有隱逸乃當召見不可有所私問顯覆眾強之不得已召見賜卮酒(對賜一卮之酒也。)歲中廬江太守舉之(終得武之力助也。)其守法見憚如此。
後漢張酺為魏郡太守郡人鄭據時為司隸校尉奏免執金吾竇景景後復位遣掾夏猛私謝酺曰:鄭據小人為所侵冤聞其兒為吏放縱狼藉取是曹子一人足以警百酺大怒即收猛繫獄檄言執金吾府疑猛與據子不平矯稱卿意以報私讎會有贖罪令猛乃得出(據字平卿黎陽人也。為侍御史轉司隸校尉)。
韓演為河內太守志在無私舉吏當行一辭而已因亦不及其家曰:我舉。若可矣,豈可令偏積一門。
應順遷冀州刺史廉直無私遷東平相賞罰必信吏不敢犯時竇憲出屯河西刺史二千石皆遣子弟奉賂遺憲敗後咸被繩黜順獨不在其中繇是顯名。
陳寵為廣漢太守時竇憲為大將軍征匈奴公卿以下及郡國無不遣吏子弟獻遺者而寵與中山相汝南張郴東平相應順守正不阿後和帝聞之擢寵為大司農郴太僕順左馮翊。
李恂為張掖太守有威重名時大將軍竇憲將兵屯武威天下州郡遠近莫不脩禮遺恂奉公不阿為憲所奏免。
王堂為右扶風安帝西巡阿母王聖中常侍江京等並請屬於堂堂不為用掾吏固諫之堂曰:吾蒙國恩,豈可為權寵阿意以死守之即日遣家屬歸閉ト上病果有誣奏堂者會京等誅堂以守正見稱。
左雄順帝時為冀州刺史部多豪族好請雄嘗閉門不與交通奏案貪猾二千石無所回忌。
延篤為京兆尹時皇太子有疾下郡縣出珍藥而大將軍梁冀遣客賫書詣京兆並貨牛黃篤發書收客曰:大將軍椒房外家而皇子有疾必應陳進醫方豈當使客千里求利乎!遂殺之冀慚而不得言有司承旨欲求其事篤以疾免歸教授家巷。
楊秉桓帝延熹中為河南尹先是中常侍單超弟匡為濟陰太守以贓罪為刺史第五種所劾窘急乃賂客任方刺兗州從事衛羽及捕得方囚系雒陽匡慮秉當窮竟其事密令方等得突獄亡走尚書召秉詰責秉對曰:春秋不誅黎比而魯多盜方等無狀[C260]繇單匡刺執法之吏害奉公之臣復令得逃竄寬縱罪身元惡大憝終為國害乞檻車徵匡考覈其事則奸慝蹤緒必可立得而秉竟坐輸作左校。
馮緄為河南尹上言舊典中官子弟不得為牧人職桓帝不納。
蓋勛為京兆尹時長安令楊黨父為中常侍恃勢貪放勛案得其贓千餘萬貴戚咸為之請勛不聽具以事聞並連黨父有詔窮案威震京師時小黃門京兆高望為尚藥監亻幸於皇太子太子因蹇碩屬望子進為孝廉勛不肯用,或曰:皇太子副主望其所愛碩帝之寵臣而子違之所謂三怨成府者也。勛曰:選賢所以報國也。非賢不舉死亦何悔及董卓廢少帝殺何太后勛與。《書》曰:昔伊尹霍光權以立功猶可寒心足下小醜何以終此賀者在門吊者在廬可不慎哉!卓得書意甚憚之史弼為河東太守被一切詔書當舉孝廉弼知多權貴請乃豫敕斷絕書屬中常侍候覽果遣諸生賫書請之並求假鹽稅積日不得通生乃說以它事謁弼而因達覽書弼大怒曰:太守忝荷重任當選士報國爾何人而偽詐無狀命左右引出楚捶數百府丞掾吏千餘人皆諫於廷弼不對遂付安邑獄即日考殺。
楊彪為京兆尹時黃門令王甫使門生王翹於郡界辜榷官財物七十餘萬彪發其奸言之司隸校尉陽球因此奏誅甫天下莫不愜心。
李燮為河南尹時既以貨賂為官詔書復橫發錢三億以實西園燮上書陳諫辭義深切靈帝乃止劉陶為京兆尹到職當出修宮錢直千萬陶既清貧而恥以錢買職稱疾不聽政靈帝宿重陶才原其罪徵拜諫議大夫。
陳蕃為樂安太守大將軍梁冀威震天下時遣書詣蕃有所請不得通使者詐求謁蕃怒笞殺之坐左轉脩武令。
趙謙為司隸校尉車師王侍子為董卓所愛數犯法謙收殺之卓大怒殺都官從事而素敬謙故不加罪魏楊阜為武都太守會劉備遣張飛馬超等從沮道趨下辯而氐雷定等七部萬餘落反應之太祖遣都護曹洪禦超等超等退還洪置酒大會令女倡著羅縠之衣蹋鼓一坐皆笑阜厲聲責洪曰:男女之別國之大節何有於廣坐之中裸女人形體雖桀紂之亂不甚於此遂奮衣辭出洪立罷女樂請阜還坐肅然憚焉。
崔林為幽州刺史時北中郎將吳質統河北軍事涿郡太守王雄謂林別駕曰:吳中郎將上所親重國之貴臣也。杖節統事州郡莫不奉箋致敬而崔使君初不與相聞。若以邊塞不脩斬卿使君寧能護卿邪別駕具以白林林曰:刺史視去此州如脫屣寧當相累邪此州與胡虜接宜鎮之以靜擾之則動其逆心特為國家生北顧憂以此為寄在官一期寇竊寢息猶以不事上司左遷河間太守清論多為林怨也。
鮑勛文帝為太子勛為中庶子徙黃門侍郎出為魏郡西部都尉太子郭夫人弟為曲周縣吏斷盜官布法應棄市太祖時在譙太子留鄴數手書為之請罪勛不敢擅縱具列上勛前任東宮守正不撓太子固不能悅及重此事恚望滋甚會郡界休兵有失期者密敕中尉奏免勛官。
司馬芝為河南尹抑強扶弱私請不行內官欲以事芝不敢發言因芝妻伯父董昭昭猶憚芝不為通特進曹洪乳母當與臨汾公主侍者共事無澗神捕下獄卞太后遣黃門詣府傳令芝不通取敕雒陽獄考竟而上疏曰:諸應死罪者皆當先表須報前制書禁絕淫祀以正風俗今當等所犯奸刑辭語始定黃門吳達詣臣傳太皇太后令臣不敢通懼有救護速聞聖聽。若不得已以垂宿留(宿息救切留力救切)繇事不早竟是臣之罪是以冒犯常科取送縣考竟擅行刑戮伏須誅罰帝手報曰:省表明卿至心欲奉詔書以權行事是也。此乃卿奉詔之意何謝之有後黃門復往慎勿通也。芝居官十一年數議科條所不便者其在公卿間直道而行。
孟康為弘農太守郡帶道路其諸過賓客自非公法無所出給。若知舊造之自出於家顏斐為京兆尹守正清已仰奉而已明帝青龍中司馬宣王在長安立軍市而軍中吏士多侵侮縣民斐以白宣王宣王乃發怒召軍士候便於斐前杖一百時長安典農與斐共坐以為斐宜謝乃私推築斐不肯謝良久乃曰:斐意觀明公受分陜之任乃欲一齊眾庶必非有所左右也。而典農竊見推築欲令斐謝是使吏不得明公意也。宣王遂嚴持吏士自是之後軍營郡縣各得其分。
陳泰為并州刺史京邑貴人多寄寶貨因泰市奴婢泰皆掛之於壁不發其封及徵為尚書悉以還之。
晉張字祖文弘毅有正武帝世為廣漢太守王在益州受中制募兵討吳無虎符收從事列上繇此召還帝責何不密啟而便收從事曰:蜀漢絕遠劉備嘗用之取收臣猶以為輕帝善之樂廣為河南尹湣懷太子之廢也。詔故臣不得辭送眾官不勝憤嘆皆冒禁拜辭司隸校尉滿奮敕河南中部收縛拜者送獄廣即使解遣眾人代廣危懼孫琰說賈謚曰:前以太子罪惡有斯廢黜其臣不懼嚴詔冒罪而送今。若系之是彰太子之善不如釋去謚然其言廣故得不坐。
茍晞字道將為撫軍將軍兗州刺史有從母依之奉養甚厚從母子求為將晞拒之曰:吾不以王官私人將無後悔邪固欲之晞乃以為督護後犯法晞杖節斬之從母叩頭請救不聽既而反服哭之流涕曰:殺卿者兗州刺史哭弟者茍道將其仗法如此。
劉弘為荊州刺史都督荊交廣諸軍事命弘得選用宰守徵士武陵伍朝高尚其事衙門將皮初有勛江漢弘上朝為零陵太守初為襄陽太守詔書以襄陽顯郡初資名輕淺以弘壻夏侯陟為襄陽弘曰:夫統天下者當與天下同心治一國者當與一國推實吾統荊州十郡安得十女壻然後為治哉!乃表陟姻親舊制不得相監皮初之勛宜見酬報聽之眾益服其公當。
王彪之為會稽內史桓溫下鎮姑熟威勢震主四方脩敬皆遣上佐綱紀彪之獨曰:大司馬誠為富貴朝廷既有宰相動靜之宜自當諮稟脩敬。若遣綱紀致貢天子復何以過之竟不遣。
宋王韜之字長明為南兗州別駕刺史江夏王義恭送資費錢韜之曰:此朝廷物執不與。
顧覬之吳郡人為本郡太守其子綽私財甚豐鄉里士庶多負其責覬之每禁之不能止及後為吳郡誘綽曰:我嘗不許汝出責今思貧薄亦不可居民間與汝交關有幾許不盡及我在郡為汝督之將來,豈可得凡諸券書皆何在綽大喜悉出諸文券一大廚與覬之覬之悉焚燒宣語遠近負三郎責皆不須還凡券書悉燒之矣。綽懊嘆彌日時幸臣戴法興權傾人主而覬之未嘗降意左光祿大夫蔡興宗與覬之善嫌其風節過峻覬之曰:辛毗有云:孫劉不過使吾不為三公耳。
劉秀之為梁州刺史遷梁益二州土境豐富前後刺史莫不經營聚蓄多者致萬金所攜賓僚並京邑貧士出為郡縣皆以茍賄自資秀之為治整肅以身律下遠近安悅焉後為丹陽尹時賒市百姓物不還錢市道嗟怨秀之以為非宜陳之甚切雖納其言竟不從用。
陸子貞為海陵太守時中書舍人狄當親幸家在海陵假還葬父子貞不與相聞當請發民治橋。又以妨農不許彭城王義康聞而賞之。又當死還葬橋路毀壞不通喪車縣求發民脩治子貞不許義康聞而善之。
顧憲之為巴陵王長史行南豫南兗二州事典簽諮事未嘗接以顏色動遵法制為東中郎長史行會稽郡事山陰人呂文度有寵於齊武帝於餘姚立邸頗縱橫憲之至郡即表除之文度後還葬母郡縣爭赴吊憲之不與相聞文度深恨之卒不能傷也。遷南中郎竟陵王長史行婺州事時司徒竟陵王於宣成臨成定陵三縣界立屯封山澤數百里禁民樵采憲之固陳不可言甚切直王答之曰:非君無以聞此德音即命無禁。
南齊虞願初仕宋為晉平太守在郡不治生產前政與民交關質錄其兒婦願遣人於道奪取將還。
梁楊公則為湘州刺史湘俗單家以賂求州職公則至悉斷之所辟引皆州郡著姓高祖頒下諸州以為法。
呂僧珍南兗州人為本州刺史在任平心率下不私親戚從兄子先以販蔥為業僧珍既至乃棄業欲求州官僧珍曰:吾荷國重恩無以報效汝等自有常分,豈可妄求叨越但當速反蔥肆爾僧珍舊宅在市北前有督郵都廨鄉人或勸徙廨以益其私宅僧珍怒曰:督郵官廨也。置立以來便在此地,豈可徙之益吾私宅。
蕭琛為吳興太守郡有項羽廟士民名為項王甚有靈驗遂於廳事安施床幕為神座公私請禱前後二千石皆於廳拜祠而避居他室琛至移神還廟處之不疑。
後魏楊津為定州刺史初津兄椿得罪此州繇鉅鹿人趙略投書所致及津之至略舉家逃走津乃教慰喻令其還業,於是一州愧服遠近稱之。
李憲為趙郡太守時趙脩與共州裏脩歸葬父母凡牧守已下畏之累跡唯憲能不為之屈時人高之北齊彭城王氵攸為司州牧選從事皆取文才士明剖斷者當時稱為美選州舊案五百餘氵攸未期悉斷盡別駕羊脩等恐犯權戚乃詣ト諮陳氵攸使告曰:吾直道而行何憚權威卿等當成人之美反以權戚為言脩等慚悚而退。
李繪為高陽內史時河間守崔諶恃其弟暹勢從繪乞麋角鴿羽繪答。《書》曰:鴿有六翮飛則沖天麋有四足走便入海下官膚體疏懶手足遲鈍不能逐飛追走遠事佞人是時文襄使暹選司徒長史暹薦繪既不果咸謂繇此書。
獨孤永業為雒州刺史性鯁直不交權勢斛律光求二婢弗得毀之於朝廷。
蘇瓊為南清河太守瓊清慎不發私書道人道研為濟州沙門統資產巨富在郡多有出息嘗得郡縣為徵及欲求謁度知其意每見則談問玄理應對肅敬研雖為債數來無繇啟口其子弟問其故研曰:每見府君徑將我入青雲間何繇得論地上事瓊初任清河太守裴獻伯為濟州刺史酷於用法瓊恩於養人房延祐為樂陵郡過州裴問其外聲祐云:唯聞太守善刺史惡裴云:安知得民譽者非至公答言。若爾黃霸龔遂君之罪人也。後有敕州各舉清能裴以前言恐為瓊陷瓊申其枉滯議者尚其公平。
後周閻慶為寧州刺史時晉公護執政護母慶之姑也。護雖擅朝而慶未嘗附及護誅高祖以此重之。
韋總為京兆尹武帝嘗戲總曰:卿師尹帝鄉故當不以富貴威福鄉里耶總乃正色對曰:陛下擢臣非分竊謂已鑒愚誠今奉嚴旨便見未照丹赤,豈可久忝此職用疑聖慮請解印綬以避賢能帝大笑曰:前言戲之耳。
隋田式馮翊人也。初仕周為本郡太守親故屏跡請不行武帝聞而善之。
周搖初仕周為晉州總管時高祖為定州總管文獻皇后自京師詣高祖路經晉州搖主禮甚薄既而白後曰:公廨甚富於財限法不敢取費。又王臣無得效私其質直如此高祖以其奉法每嘉之及為丞相徙封濟北郡公尋拜豫州總管。
梁毗為治書侍御史遷雍州贊治毗既出憲司復典京邑直道而行無所回避頗失權貴心繇是出為西寧州刺史。
榮毗字子諶開皇中為殿中局監時以華陰多盜賊妙選良吏楊素薦毗為華州長史世號為能素之田宅俱在華陰左右放縱毗以法繩之無所寬貸毗因朝集素謂之曰:素之舉卿適以自罰也。毗答曰:奉法一心者但恐累公所舉素笑曰:所言戲耳卿之奉法素之望也。毗在華州時晉王在揚州每令人密覘京師消息遣張衡於路次往往置馬坊以畜牧為辭實給私人也。州縣莫敢違毗獨遏絕其事帝聞而嘉之賚絹百疋。
敬肅為潁川郡丞時右翊衛大將軍宇文述當途用事其邑在潁川每有書屬肅肅未嘗開封取令使者持去述賓客有放縱者以法繩之無所寬貸。
唐張鎮州同安人也。武德中為舒州都督舒州即其本邑也。鎮州乃多市酒ゾ就望江舊宅盡召故人親戚與之酣宴散髪箕踞敦疇昔之歡十日贈以錢帛既而垂泣謂親賓曰:比者張鎮州與故人為歡今日已後舒州都督治百姓爾居民禮隔不得交遊因與之訣自是親戚有犯法一無所縱州境因茲肅然。
蘇良嗣為京師留守司農寺將市賣果菜以收其利良嗣駁之曰:昔儀休相魯猶能拔葵去織未聞萬乘之主與下人爭利也。遂止其事狄仁傑為豫州刺史初越王之亂宰相張光輔率師討平之將士恃功多所求取仁傑不之應光輔怒曰:州將輕元帥耶仁傑曰:亂河南者一越王貞爾今一貞死而萬貞生光輔質其詞仁傑曰:明公董戎三十萬平一亂臣不戢兵鋒縱其暴橫無罪之人肝腦塗地此非萬貞何邪。且凶威脅從勢難自固及天兵暫臨乘城歸順者萬計繩墜四面成蹊公奈何縱邀功之人殺歸降之眾但恐冤聲騰沸上徹於天如得尚方斬馬劍加於君頸雖死如歸光輔不能詰心甚銜之還都奏仁傑不遜左授復州刺史。
魏元忠檢校雒陽長史號為清嚴時奉宸張易之威震海內縱其家婢多所請元忠笞殺之。
蘇瑰則天時為歙州刺史來俊臣坐事貶州參軍天下懼其殘酷朝中近臣不復入用或致書瑰瑰叱責使者棄書不發謂曰:吾為州牧高卑有禮安能虧法令以待小人乎!俊臣未到追還意甚恨之累遷汴州刺史司倉參軍韋溫犯贓瑰繩而杖之及溫外戚用事義其公直不敢中傷中宗神龍中瑰為京師留守鄭普思以術至秘書監妖言惑眾聚黨岐隴之間將為亂瑰收而按之其妻第五氏長於宮中昵附椒掖頻有制命特令放免瑰固執不奉制及駕還京中宗屢欲宥之瑰抗議不回中宗以問中書令魏元忠對曰:蘇瑰長者其忠懇如此願陛下察之帝遂流普思於嶺外。
張柬之為襄州刺史有鄉親舊交抵罪者必深文置法無所縱舍。
宋璟為黃門侍郎簡校貝州刺史時河北頻遭水潦百姓饑饉時梁王武三思恃寵執權有私封在貝州專使徵其賦璟拒而不與。
源乾曜玄宗時為京兆尹仍京師留守乾曜政存寬簡不嚴而理嘗有仗內白鷹因縱逸遂失所在帝令京兆切捕之俄於野外獲之其鷹掛於叢棘而死官吏懼得罪相顧失色乾曜徐曰:事有邂逅死亦當理主上仁明當不以此寘罪必其獲戾吾自當之不須懼也。遂入自請失旨之罪帝一切不問眾咸伏乾曜臨事不懾而能引過在已也。尹京三年政令如一蘇開元中知益州長史事前司馬皇甫恂破庫物織新鮮樣錦以進一切罷之,或謂公今在遠豈得忤聖意曰:明主不以私愛奪至公豈以遠近間易忠臣節也。竟奏罷之。
韓休為虢州刺史時虢州以地在兩京之間駕在京及東都並為近州嘗被支稅以納閑廄休奏請均配餘州中書令張說駁之曰:若獨免虢州即當移向他郡是刺史欲為私惠耳乃下符不許休復將執奏僚吏曰:更奏必忤執政之意休曰:為刺史不能救百姓之弊何以為政必以忤上得罪所甘心也。竟執奏獲免人於今稱之。
呂肅宗上元初為荊州節度使時申泰之為李輔國所親以左道熒惑擢為諫議大夫於郡道州界置軍誘引諸人納其金帛賞之以緋紫用囊中敕書賜衣以示之人用聽信軍人例衣朱紫剽掠村洞吏不敢制已積年矣。潭州刺史龐承鼎忿之因泰之入奏至長沙縶之首贓鉅萬及左道文記一時搜獲遣使奏聞輔國黨之為之言於帝追泰之赴闕泰之見帝具言承鼎謀陷有詔加承鼎誣罔之罪令荊南按之令判官監察御史嚴郢抗疏直其事上不納郢流建州論者重之公至江陵剛斷決事皆類此也。士庶翕然重之承鼎竟雪泰之後流死於邊州。
李勉為梁州刺史都督山南西道觀察使勉以故吏前密縣尉王ㄧ勤俾攝南鄭令俄有詔處死勉問故乃為權亻幸所誣勉詢將吏曰:上方藉牧宰為人父母豈以訁替言而殺不辜乎!即停詔拘ㄧ飛表上聞ㄧ遂獲宥而竟為執政所非追入為大理少卿謁見面陳王ㄧ無罪政事脩舉盡力吏也。肅宗嘉其守正即日除太常少卿後為京兆尹先是宦官魚朝恩為觀軍容使仍知國子監事恃寵含威天憲在舌前尹黎寫心佞事動必求媚每其將至監則盛具數百人之饣善傾府吏以辦之及勉蒞職旬月朝恩入監府吏莫知先至者請於勉勉曰:軍容使判國子監事勉候太學軍容宜厚具主禮勉官忝京尹軍容。若至府庭豈敢不飾蔬饌朝恩竊聞而銜之因不復至太學勉亦受替。
呂希倩德宗初為夏州刺史時朔方節度使崔寧與宰相楊炎有隙炎令希倩伺寧過希倩與寧同力招撫党項歸降者甚多炎惡之因奏希倩無綏邊材召歸朝以為神武將軍。
鄭珣瑜為河南尹珣瑜既入境官吏以逼德宗降誕日慮珣瑜到即後於事乃送所獻馬賫印於路以往例告珣瑜曰:未上官不可遽有進獻及既上即失時矣。遂不獻。
張萬福為泗州刺史時德宗幸奉天李希烈反陳少遊悉令管內刺史送妻子揚州以為質萬福獨不肯送謂使者曰:為某白相公萬福妻老。且醜不足煩相公寄意。
李充為京兆尹德宗下制百司及府縣有於禁門內諸司追召人鞫聞者宜先奏聞,於是充奏府縣庶務訊鞫繁細。若悉以聞奏既黷天聽。且失罪人其賊盜奸犯樗蒲鬥毆誘人妻妾債人財物及相言告者請仍舊追鞫從之。
吳湊德宗時為京兆尹於時宮中選內官買物於坊市倚勢強買謂之宮市人情無聊湊累上奏其弊。又言故事宮市是府縣常務近年已來中官始自市買今請每有所要但敕下府縣令供送。若亂入坊市取物恐小人因緣為奸真偽難辨不然特置宮市所令中官謹厚者主之中人不便其事帝亦不納。又奏請減省掌閑廣騎及所供飛龍內園芙蓉園並禁軍諸司雜供事力資課繁冗等弊事帝多從之。又文敬太子義章公主相次薨沒皆帝所深愛葬送之禮頗極奢侈徵召車牛載土築墳妨百姓農務湊累奏其弊所親信及屬吏勸諭以奏事頻煩幹黷聖旨湊曰:人主雖甚愛念太子公主然本意最欲憂恤百姓今諫奏雖頻,庶幾無過。若因循不言上儻知侵擾百姓而長吏不訴必貽罪責湊前後諫奏雖不甚行然深蒙有識者稱美裴胄為江南西道觀察使前使李兼罷南昌軍千餘人收其資糧分為月進胄至奏其本末罷之。
張仲方為荊州刺史郡人有田產為中人所奪仲方三疏奏聞竟理其冤。
田庭為相州刺史屬薛萼之亂田承嗣蠶食薛嵩所部庭守正字民不以宗門回避而改節。
李遜為池濠二州刺史觀察使旨外徵役遜皆不從後為越州刺史遜為政以均一貧富扶弱抑強為己任故所至取理。
韋貫之憲宗時為湖南觀察使時兩河留兵國用不足鹽鐵副使程異使諸道督課財賦異所至州郡皆諷令捃拾進獻貫之謂兩稅外不忍橫賦加人所獻未足異意遂率屬部內六州留錢以繼獻因是罷為太子詹事分司東都。
孔為廣州刺史先是帥南海者京師權要多買南人為奴婢不受至郡禁絕賣人口。又準詔禱南海神舊多令從事代祠每受詔自犯風波而往韓愈在潮州作詩以美之。
柳公綽元和十四年為京兆尹時河朔復叛朝廷用兵補授行營諸將朝令夕改驛騎相望公綽奏曰:幽鎮用兵使命繁並館遞匱乏鞍馬多闕。又敕使行李人數都無限約其衣緋紫乘馬者二三十匹衣黃衣者不下十四五匹驛吏不得視券牒隨口即供驛馬既盡遂奪路人鞍乘衣冠士庶驚擾怨嗟遠近宣傳行李將絕伏望聖慈聊為定限乃下中書條流人數繇是不告勞以言直為北司所惡後為山南東道節度使公綽馬害圉人斬之賓客進言曰:可惜良馬圉人自防不至公綽曰:安有良馬害人乎!亟命殺之王質文宗時為宣州刺史清廉方雅為政有聲雖權臣待之厚而行已有素不涉朋比之譏。
崔從為淮南節度使權揚州舊有貨麯之利資產奴婢交易者皆有貫率羊有口算每歲收緡錢以益公用從至悉除之舊制官吏祿俸有布加估之給節度使獨不在此例從至一例以虛估請之。
韓為桂州觀察使桂管二十餘郡州掾而下至邑長簿尉三百員繇吏部而補者什一他皆廉使量其才而補之既至桂州吏以嘗所為官者數百人引謁一吏執籍而前曰:具員請補戒之曰:在任有政者不奪所理有過者必繩以法缺者當候稽諸故籍取其可者然後補之會春衣使內官至求賄於郵吏而豪家因厚其貲以求邑宰悉諾之使去坐以撓法各笞其背自是豪猾斂跡皆得清廉吏人以蘇活後唐崔沂梁末為西京副留守時張全義為留守天下兵馬副元帥河南尹判六軍諸衛事守太尉中書令魏王名位之重冠絕中外沂至府客將目以副留守合有庭禮沂曰:張公官位至重然尚帶府尹之名不知副留守見尹之儀何如全義知之遞見沂勞曰:彼此有禮俱老矣。勿相勞煩。
晉相裏金後唐同光初自羽林都虞候為沂州刺史凡部曲私屬將吏不遣蒞州邑之職皆優其給贍使分掌家事而已其後累典大都督皆有聲績。
●卷六百七十五
○牧守部·仁惠
《易》曰:體仁足以長人。《書》曰:安民則惠用仁惠而親百姓者其惟良二千石乎!繇漢以來循吏間作至於勤宣德讓專行寬厚哀此鰥寡賑其乏絕形惻隱之心術務平反於刑典掩覆道骸保全生物夭厲之所及加之營卹民賦之不登代其輸送雖復犯矯詔之義冒畫一之法亦無憚焉自非安仁而知義果行而邁德以博濟為已任者亦惡能及是哉!
漢黃霸為潁川太守使郵亭鄉官皆畜雞豚(郵行書舍如今之驛館鄉官鄉所治處也。)以贍鰥寡貧窮者許丞老病聾督郵欲逐之霸曰:許丞廉吏雖老尚能拜起送迎止頗重聽何傷。且善助之毋失賢者意。
龔遂為渤海太守盜賊悉平民安土樂業遂乃開倉廩假貧民(假請給與)選用良吏尉安牧養焉。
薛宣為左馮翊日至休吏(冬夏至之日不省官事故休吏)賊曹掾張扶獨不肯休坐曹治事宣出教曰:蓋禮貴和人道尚通日至吏以令休所繇來久曹雖有公職事家亦望私恩意掾宜從眾歸對妻子設酒ゾ請鄰裏一笑相樂(一笑謂相為歡笑爾)斯亦可矣。扶慚愧官屬善之。
劉德為宗正寬厚好施生(言好施恩惠於人而生全之)每行京兆尹事多所平反罪人(反罪人使從輕也。)。
嚴詡為潁川太守詡本以孝行為官謂掾吏為師友有過取閉閣自責終不大言郡中亂王莽遣使徵詡官屬數百人為設祖道詡據地哭掾吏曰:明府吉徵不宜。若此詡曰:吾哀潁川士身,豈有憂哉!我以柔弱徵必選剛猛代代到將有僵仆者故相吊爾。
後漢崔篆為王莽建新太尹三年不行縣門下掾倪敞諫篆乃僵起班春所至之縣獄犴填滿篆垂涕曰:嗟乎!刑罰不中乃陷人於此皆何罪而至,於是遂平理所出二千餘人掾吏叩頭諫曰:朝廷初政州牧峻刻宥過申枉誠仁者之心然獨為君子將有悔乎!篆曰:邾文公不以一人易其身君子謂之知命如殺一太尹贖二千人蓋所願也。遂稱疾去。
王望為青州刺史時州郡災旱百姓窮荒望行部道見饑者裸行食草五百餘人湣然哀之因以便宜出所在布粟給其廩糧為作褐衣事畢上言明帝以望不先表請章示百官詳議其罪時公卿皆以為望之專命法有常條鍾離意獨曰:昔華元子反楚宋之良臣不稟君命擅平二國春秋之義以為美談。
袁安為任城令永光十三年楚王英謀為逆事下郡覆考明年三府舉安能理劇拜楚郡太守是時英辭所連及系者數千人明帝怒甚吏按之急迫痛自誣死者甚眾安到郡不入府先往按獄理其無明驗者條上出之府丞掾史皆叩頭爭以為阿附反虜法與同罪不可安曰:如有不合太守自當坐之不以相及也。遂分別具奏帝感悟即許得出者四百餘家。
黃香為魏郡太守郡有內外園田嘗與人分種收穀歲數千斛香曰:田令商者不農王制仕者不耕伐冰食祿之人不與百姓爭利乃悉以賦入課令耕種時被水年饑乃分俸祿及所得賞賜班贍貧者,於是豐富之家各出義穀助官廩貸荒民獲全。
張酺為東郡太守長吏有殺盜徒者酺取按之以為令長受贓猶不至死盜徒皆饑寒傭保何足窮其法乎!
任延為會稽都尉掾史貧者取分俸祿以賑給之省諸卒令耕公田以周窮急。
馬棱為廣陵太守時穀貴民饑奏罷鹽官以利百姓陳寵為廣漢太守先是雒縣城南(雒縣名古城在今益州雒縣南也。)每陰雨嘗有哭聲聞於府中積數十年寵聞而疑其故使吏按行還言世衰亂時此下多死亡者而骸骨不得葬儻在,於是寵愴然矜嘆即敕縣盡收斂葬之自是哭聲遂絕。
蓋勛為漢陽長史領太守事時人饑相漁食勛調穀廩之(調猶發也。)先出家糧以率眾存活者千餘人。
譚顯為豫州刺史時天下饑荒競為盜賊州界收捕。且萬餘人顯湣其困窮自陷刑辟取擅赦之因自劾奏有詔勿理。
第五訪為張掖太守歲饑粟石數千訪乃開倉賑給以救其敝吏懼譴(譴責也。)爭欲上言訪曰:若上須報是棄民也。(須待也。)太守樂以一身救百姓遂出穀賦人順帝璽書嘉之繇是一郡得全歲餘官民並豐界無奸盜。
戴封為中山相時諸縣囚四百餘人辭狀已定當行刑封哀之皆遣歸家與克期日皆無遺者詔書美焉皇甫嵩為左車騎將軍領冀州牧嵩以黃巾既平乃奏請冀州一年田租以贍饑民帝從之百姓歌焉(臣欽。若等日歌其牧守具謠頌聞)。
史弼為平原相時詔書下舉鉤黨(謂相鉤連也。)郡國所奏相連及者多至數百惟弼獨無所上詔書前後切卻州郡(切急也。卻退也。)髡笞掾吏從事坐傳責曰:詔書疾惡黨人旨意懇惻青州六郡其五有黨近國甘陵亦考南北部平原何理而得獨無弼曰:先王疆理天下畫界分境水土異壤風俗不同它郡自有平原自無胡可相比。若承望上司誣陷良善氵刑濫罰以逞非理則平原之人戶可為黨相有死而已所不能也。從事大怒即收郡僚職送獄遂舉奏弼會黨禁中解弼以俸贖罪得免濟活者千餘人。
孔融為北海相國人無後及四方遊士有死亡者皆為棺木而殯葬之。
周昕為竹陽太守袁術遣吳景攻昕未援景乃募百姓敢從周昕者死不赦昕曰:我則不德百姓何罪遂散兵還本郡。
魏陳矯為魏郡西部都尉曲周民父病以牛禱縣結正棄市矯曰:此孝子也。表赦之。
杜畿為河東太守徵為尚書初畿在郡被書錄寡婦是時他郡或有已自相配嫁依書皆錄奪啼哭道路畿但取寡者故所送少及趙儼代畿而所送多文帝問畿前君所送何少今何多也。畿對曰:臣前所錄皆亡者妻今儼送生人婦也。帝及左右顧而失色。
司馬芝為河南尹門下循行嘗疑門盜簪辭不符曹執為獄芝教曰:凡物有相似而難分者自非離婁鮮能不惑就其實然循行何忍重惜一簪輕傷同類乎!其寢勿問。
吳滕裔為丹陽太守徙吳郡會稽每聽辭訟斷罪法察言觀色務盡情理人有窮冤悲苦之言對之流涕晉王為巴郡太守郡邊吳境兵士苦役生男多不養乃嚴其科寬其徭課其產育者皆與休復所全活者數千人轉廣漢太守垂惠布政百姓賴之。
周處為楚內史簡屍骸無主及白骨在野收葬之。
鄧攸為吳郡太守郡中大饑攸表賑貸未報乃取開倉救之臺遣散騎常侍桓彜虞慰勞饑人觀聽善不乃劾攸以擅出谷俄而有詔原之。
李矩領河東平陽太守時饑饉相仍。又多疫癘矩垂心撫恤百姓賴焉會長安群賊東下所在多虜掠矩遣部將擊破之盡得所掠婦女千餘人諸將以非矩所部欲遂留之矩曰:俱是國家臣妾焉有彼此乃一時遣之。
祖逖為豫州刺史收葬枯骨為之祭。
王羲之為會稽內史東土饑荒羲之取開倉賑貸甘卓為梁州刺史為政簡惠善於綏撫估稅悉除市無二價州境所有漁池先常責稅卓不利其利皆給貧民西土稱為惠政。
虞潭為吳郡太守是時軍荒之後百姓饑饉死亡塗地潭乃表出倉米賑救之。
王渾為徐州刺史年荒歲饑渾開倉賑贍百姓賴之鄭默為東郡太守值歲荒民饑默取開倉賑給自上待罪朝廷嘉默憂國恤人詔書褒嘆比之汲黯。
孔沮為吳興內史以歲饑運家米以賑窮乏百姓賴之。
陶回為吳興太守時人饑穀貴三吳尤甚詔欲聽相鬻買以拯一時之急回上疏曰:當今天下不普荒儉惟獨東土穀價偏貴使相鬻買聲必遠流北賊聞此將窺疆場如愚臣意不如開倉廩以賑之乃不待報取便開倉及割府郡軍資數萬斛米以救乏絕繇是一境獲全既而下詔並敕會稽吳郡依回賑卹二郡賴之。
王薈為吳國內史時年饑粟貴人多餓死薈以私米作饣亶粥以飴餓者所濟活甚眾。
王蘊為吳興太守甚有德政屬郡荒人饑取開倉贍卹主簿執諫請先列表上待報蘊曰:今百姓嗷然路有饑饉。若表上須報何以救將死之命乎!專取之愆罪在太守。且行仁義而敗無所恨也,於是大賑貸之賴蘊全者十七八焉朝廷以違科免蘊官士庶詣闕訟之詔特左降晉陵太守復有惠化百姓歌之。
宋臨川王義慶為荊州刺史留心撫物州統內官長親老不隨在官舍者年聽遣五吏餉家先是王弘為江州亦有此制在州八年為西土所安。
杜慧慶為交州刺史歲荒人饑取以私祿賑之南齊戴僧靜為北徐州刺史買牛給貧民令耕種甚得邊荒之情。
豫章王嶷為荊湘二州刺史以穀過賤聽民以米當口錢優評斛一百。
竟陵王子良為丹陽尹開私倉賑屬縣貧民。
虞願為晉平太守郡舊有蚺也。膽可為藥有餉願也。者願不忍殺放二十里外山中一夜也。還床下復送四十里外山中經宿復還故處願更令遠送乃不復歸論者以為仁心所致也。
崔元祖為東海太守時青州刺史張仲啟淮北頻歲不熟今秋始稔北境鄰接戎寇彌須沃實乞權斷穀過淮南而徐兗豫司諸州。又各私斷穀米不聽出境自是江北荒儉有流亡之弊元祖乃上書謂宜豐儉均之書奏見從。
梁王國珍仕齊為南譙太守治有能名時郡境苦饑乃發米散財以賑窮乏齊高帝手敕云:卿愛人治國甚副吾意也。
顧憲之仕齊為衡陽內史先是郡境連歲疾疫死者大半棺木尤貴悉裹以葦席棄之路傍憲之下車分告屬縣求其親黨悉令殯葬其家人絕滅者憲之為出公祿使綱紀營護之。
始興中武王忄詹為荊州刺史時軍旅之後公私空乏忄詹厲精為治廣辟屯田減省力役存問兵死之家供其窮困民甚安之。又州大水江溢堤壞親率將吏冒雨賦丈尺築治之雨甚水壯眾皆恐或請忄詹避焉忄詹曰:王尊尚欲身塞河堤我獨何心以免乃刑白馬祭神俄而水退堤立邴州在南岸數百家見水漲遂驚走登屋緣樹忄詹募人救之一口賞一萬估客數十人應募救焉其州民皆以免。又分遣行諸郡遭水死者給棺木失田與糧種並賑賜之。
蕭英為北徐州刺史在任弘恕人吏懷之常載粟帛遊於境內有遇貧者即以賑焉。
任為義興太守歲荒民散以私俸米豆為粥活三千餘人時產子者不舉嚴其制罪同殺人孕者供其資費濟者千室在郡所得公田俸秩八百餘石五分督一餘者悉原兒妾食麥而已。
鄱陽忠烈王恢為郢州刺史義興初郢城內疾疫死者甚多不及藏殯及恢下車遽命埋掩。又遣四使巡行部境內治。
安成康王秀為南徐州刺史州自崔慧景亂累被兵革戶民流散秀招懷撫納惠愛大行仍值年饑以私財贍百姓所濟活甚多。又為江州刺史時盛夏水暴至外司請依舊僦渡收其錢秀教曰:刺史不德水潦為患可利之乎!給船而已。又為荊州刺史時值水暴長頗損民田秀以穀二萬斛贍之使長史蕭琛簡府州貧老單丁吏一日散管五百餘人百姓甚悅。又為郢州刺史先是夏口嘗為兵沖露骸積骨於黃鶴樓下秀祭而埋之一夜夢數百人拜謝而退每冬月常作繻以賜凍者。
陳慶之為司豫都督豫州饑慶之開倉賑給多所全濟。
王誌為丹陽尹京師有寡婦無子姑亡舉債以斂葬既畢而無以還之志湣其義以俸錢償焉時年饑每旦為粥於郡門以賑百姓民稱之不容口。
張允為吳郡太守下車卹貧老故舊莫不欣悅。
蕭景為兗州刺史會年荒計口賑卹。又饣亶粥於路以賦之死者給棺具人甚賴焉。
明山賓為青冀二州刺史太中正在州所部平陸縣不稔啟出倉米以贍民後刺史簡州曹失簿書以山賓為耗闕有司追責籍其宅入官山賓默不自理更市地造宅。
王瞻為晉陵太守時大司馬王敬則舉兵作亂路經晉陵郡民多附敬則軍敗臺軍討賊黨瞻言於朝曰:愚人易動不足窮法明帝許之所全活者萬數。
張稷為吳興太守下車存問遺老引其子孫置之右職政稱寬恕。
陳宗元饒為南康內史以秩米三千餘斛助民租課存問高年拯救乏絕百姓甚賴焉。
後魏武昌王平原為齊州刺史歲頻不登齊民饑饉平原以私米三千餘斛為粥以全民命北州戍卒一千餘人還者皆給路糧百姓咸稱詠之州民韓疑之等千餘人詣闕頌之孝文覽而加嘆。
任城王澄為定州刺史表減公園之地以給無賴貧口。
薛虎子為徐州刺史境內遭水二麥不收上奏請貸民粟民有車牛者求詣東兗給之並如所奏民得安堵。
韋珍為郢州刺史有聲績朝廷嘉之遷龍驤將軍賜驊騮二匹帛五十疋穀三百斛珍乃召集州內孤貧者謂曰:天子以我能綏撫卿等故賜以穀帛吾何敢獨當遂以所賜悉分之。
樊子鵠為殷州刺史屬歲旱儉子鵠恐民流亡乃勸有粟之家分貸貧者並遣人牛易力多種二麥州內以此獲安。
李元護為齊州刺史值州內饑儉民人困弊志存隱卹表請賑貸蠲其役賦。
城陽王徽為并州刺史先是州界夏霜禾稼不熟民庶逃散安業者少徽取開倉賑之文武咸共諫止徽曰:昔汲長孺郡守爾尚取開倉救民災弊況我國家親近受委大藩,豈可拘法而不救民困也。先給後表孝明嘉之加安北將軍。
裴佗為趙郡太守所得俸祿分卹貧民。
裴宣為司州別駕上言曰:自遷都以來凡戰陣之處及軍罷兵還之後道所有骸無人覆藏者悉命郡戍巡邏簡行埋掩並付出兵之鄉其家有死於戎役者使皆招魂攝魄祭先靈復其年租調身被傷痍者免其兵役朝廷從之。
薛真度為豫州刺史會大饑真度。表曰:去歲不收饑饉十五今。又災雪三尺民人萎餒無以濟之臣取日出州倉米五十斛為粥救其甚者詔曰:真度所表甚有憂濟百姓之意宜在拯卹陳郡儲粟復不多亦可分贍尚書量賑以聞。
郭祚為青州刺史值歲不稔闔境饑饉矜傷愛下多所賑卹雖斷決掩留號為煩緩然士女懷其德澤於今思之。
裴慶孫為邵郡太守在郡之日值歲饑凶四方遊客常有百餘慶孫自以家糧贍之。
路邕為魏郡太守蒞政清勤經年儉日出家粟賑賜貧窘。
閻慶胤為東秦州敷城太守在政五年清勤厲俗頻年饑饉慶胤歲常以家粟千石賑卹貧窮民賴以濟其部民楊寶龍等一千餘人申訟美政有司奏按慶胤自蒞此郡惠政有聞。又以已粟卹贍饑饉乃有子愛百姓之義如少加優賚無以厲彼貧賤。又按齊州東魏郡太守路邕在郡治能與之相符記其分贍。又亦不殊而聖旨優隆賜以衣馬求情即理謂合同賞封叨為瀛州刺史時乘寇亂之後百姓困乏四表求賑卹百姓賴之。
武昌悼王鑒為徐州刺史屬徐兗大水民多饑饉鑒表加賑卹民賴以濟。
楊逸為光州刺史時災儉連歲人多餓死逸欲以倉米賑給而所司懼罪不敢逸曰:國以人為本人以食為命百姓不足君孰與足假令以此獲戾吾所甘心遂出粟然後申表右僕射元羅以下謂公儲難闕並執不許尚書令臨淮王以為宜貸一萬詔聽五萬逸既出粟之後其老少殘疾不能自存活者。又於州門煮粥饣卞之將死而得濟者以萬數。
北齊李元忠仕魏為光州刺史時州境災儉人皆菜色元忠表求賑貸至秋徵收被報聽用萬石元忠以為萬石給人計一家不過升斗耳徒有虛名不救其弊遂出十五萬石以賑之事訖表陳朝廷嘉而不責蘇瓊為南清河太守天保中郡界大水人災絕食千餘家瓊普集郡中有粟家自從其貸粟悉以給付饑者州計戶徵租復欲推其貸粟綱紀謂瓊曰:雖矜饑餒恐累府君瓊曰:余一身獲罪。且活千室何所怨乎!遂上表陳狀使簡皆免人戶保安此等相撫兒子咸言府君生汝在郡六年人庶懷之。
徐遠督楚州諸軍事遠為治務寬和有恩惠至東楚其年冬邑郭大火城民亡產業遠躬自赴救對之流涕仍為經營皆得安立。
崔謙為濟北太守恩信大行富者禁其奢侈貧者勸課周給田多沃壤謙咸易之以給人。又改鞭用熟皮為之不忍見血示恥而已朝貴行過郡境問人太守為政何如對曰:府君恩惠古者所無輿人為歌曰:崔府君能臨政給是田皮易鞭布威德人無爭客曰:既稱恩化,何須復威對曰:長吏憚其威嚴人庶蒙其恩惠故兼言之(牧守部有謠頌緣此二事語意相二今亦兩收)。
後周賀蘭祥為荊州刺史時盛夏亢陽祥乃親巡境內觀政得失見有發掘古冢露暴骸骨者乃謂守令曰:此豈仁者之為政邪,於是命所在收葬之即日澍雨是歲大有年(州境先多古墓其俗好行發掘至是遂息)。
蕭為上州刺史為政仁恕以禮讓為本嘗至元日獄中所有囚系悉放歸家聽二日然後赴獄主者固執不可曰:昔虞延見稱前史吾雖寡德竊懷景行導民以信方自此始以之獲罪彌所甘心幸勿慮也。諸囚荷恩依限而至吏民稱其惠化。
隋乞伏慧封西河公為潭桂二州總管曾見人以{塞}捕魚者出絹買而放之其仁心如此百姓美之號其處曰:西河公{塞}。
公孫景茂為息州刺史法令清靜德化大行時屬平陳之役征人在路有疫疾者景茂撒減俸祿為饣亶粥湯藥分賑濟之賴以全活者以千數高祖聞而嘉之詔宣告天下後為道州刺史悉以秩俸買牛犢雞豬散惠孤弱不能自存者。
郭衍為瀛州刺史遇秋霖大水其屬縣多漂沒民皆上高樹依大家衍親備船代並賫糧拯救之民多獲濟衍先開倉賑卹後始聞奏高祖大善之。
辛公義開皇中為陜州刺史土俗畏病。若一人有疾即合家避之公義迎置廳事與之醫療後人有遇病者爭就使君其家親屬因留養之始相慈愛此風遂革闔境之內呼為慈母。
張須陁為齊郡丞會興遼東之役百姓散失。又屬歲饑穀米湧貴須陁開倉賑給官屬咸曰:待詔敕不可擅與須陁曰:今帝在遠遣使往來必淹歲序百姓有倒懸之急如待報至當委溝壑矣。吾。若以此獲罪死無所恨先開倉而後上狀煬帝知之而不責也。
唐王方翼為肅州刺史屬蝗儉諸州平人死於道路而肅州全活者甚眾州人為立碑頌。
李裕天寶中為義陽郡守上言所部遭損戶一萬八百三戶請給兩月糧充種子許之。
嗣曹王臯肅宗時為溫州長史攝行州事時歲儉臯擅發倉賑州人而上聞詔書嘉之。
竇思仁為華州刺史奏乏絕戶請以永豐倉米賑給之。
張延賞大歷中鎮揚州屬歲旱歉人有亡去他境者吏或拘之延賞曰:夫食人之所恃而生也。此居而坐斃適彼而可生得存吾人。又何恨彼也。具舟戢而盡遣之俾吏修其廬室已而逋債而歸者增於其舊。
蕭復建中初為同州刺史時州人阻饑有京畿觀察使儲廩在境內復取以貧人為有司所劾詔下削階受代親友唁之復恬然曰:茍利於人敢憚薄責。
馬燧為懷州刺史乘兵亂後其夏大旱人失耕種燧乃務化將吏有父母者燧取造之施敬收瘞暴骨。
於ν貞元中為湖州刺史境土偏狹其送終者往往不掩其棺ν收葬朽骨凡千餘所。
袁滋貞元末為華州刺史以寬易清簡為政百姓有至自他境者皆給地以居名其居曰:義合里人甚愛之專以慈惠為本有過犯者皆縱而不理擒盜取舍,或以物賞之。
陽城貞元末為道州刺史土地產民多矮每年嘗配鄉戶貢其男號為矮奴城不平其以良為賤。又憫其編氓歲有離異之苦乃抗疏論免之自是停貢民皆賴之無不泣荷。
韓愈元和末為袁州刺史州以男女隸於人者愈悉計庸值而償出之。
高承簡為邢州刺史觀察使責時賦急承簡代數百戶出其租。
羅讓為福建觀察使甚著仁惠有以奴遺讓者讓訪其所自曰:本某等家人兄娣九人皆為官所鬻其留者惟老母爾讓慘然焚其丹書以歸其母。
崔悛為湖南都團練觀察使湖南舊法豐年貨易不出境鄰部災荒不相恤悛至謂屬吏曰:此非人情也。無宜閉糶重困於民也。自是商貨流通。
令狐楚為天平軍節度觀察等使屬連歲旱儉人至相食樂其惠化而無流亡者。
王起太和中為河中節度觀察等使遇歲旱乃令定價計口出粟以濟民。
狄兼謩為鄭州刺史屬歲荒百姓阻饑以常平義倉粟二萬二百石逐便賑給訖事上聞。
張仲方太和末為京兆尹時將相以甘露事從累者皆大戮仲方密令識之旋詔下許令收葬得認遺骸實仲方之力也。
盧均開元初為廣州節度使管內多流竄者子孫貧困未歸均以俸俾營大事者數百家婚嫁孤弱惠困窮。
梁王敬蕘唐末為潁川刺史乾寧四年冬龐師古敗於青口敗軍逃歸者甚眾路出於潁時雨雪連旬軍士凍餒敬蕘自淮燎薪相屬於道郡中設糜糗餅餌以待之全活者甚眾。
後唐袁象先初仕梁為天平軍兩使留後時鄆境再饑戶民流散象先即開倉賑恤蒙賴者甚眾。
晉高漢筠為亳州刺史有逃死百姓虛系稅錢二百緡計司累訢不蠲歲使鄰伍代納漢筠在任三年以已俸輸之其惠卹多如此類。
楊彥詢為華州節度使在任二年屬部內蝗旱道堇相望彥詢以官粟假貸州民賴之存濟者甚眾。
安彥威為西州留守屬連歲蝗旱河雒之間民多逐食彥威多方撫諭未嘗繩之以法不忍去者亦大半焉至有殍者必遣人收其遺骸掩之以蘧復有冥錢酒食奠而瘞之聞者美之。
趙瑩為晉昌軍節度使時天下大蝗境內捕蝗者獲蝗一斗給祿粟一斗使饑者獲濟遠近嘉之。
張筠初仕後唐為永平節度使性好施每出值貧民於路則給以口食衣物境內除省賦之外未嘗聚斂遂至百姓不撓十年小康秦民懷惠呼為佛子後權領河南尹俄鎮興元所治之地咸用前政上下安之漢王周為冀州刺史性寬恕不忤物情州城西橋敗覆民阻車周曰:橋梁不飾刺史之過也。乃還其所沈粟出私財以修之民庶悅焉。
周石仁ど為義州刺史言貧戶殘稅無可輸者臣以俸代納之。
安審琦為兗州節度使言四縣逃戶租稅臣自以粟帛代納詔褒之。
張昭瑀為博州刺史上言民饑欲賑貸詔從之。
●卷六百七十六
○牧守部·教化
孔子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然則德禮之與政刑感人之深淺成俗之厚薄可知也。自堯命州牧事多闕文秦置郡守民罕見德迨於兩漢之世始有循吏之名或興學而化行或修禮而教闡或引咎而人知勸或掩過而人遷善。若文翁韓延壽之屬皆著異跡煥乎!惇史後之繼踵比比有焉非夫仁信篤誠寬厚清靜正其身而率下者孰能至於此哉!
漢文翁廬江舒人也。少好學通春秋以郡縣吏察舉景帝末為蜀郡守仁愛好教化見蜀地辟陋有蠻夷風文翁欲誘進之乃選郡縣小吏開敏有材者張叔等十餘人親自飭厲遣詣京師受業博士或學律令減省少府用度買刀布蜀物賫計吏以遺博士(少府郡掌財物之府以供太守者也。刀凡蜀刀有環者也。布蜀布細密也。二者蜀人作之皆善故賫以為貨無限於書刀布刀也。)數歲蜀生皆成就還歸文翁以為右職(郡中高職也。)用次察舉官有至郡守刺史者。又修起學宮於成都市中(學宮學之宮舍)招下縣子弟以為學官子弟(下縣四郊之縣非郡所治也。)為除更繇(不令從役也。)高者以補郡縣次為孝弟力田常選學官僮子使在便坐受事(便坐別坐可以視事非正廷也。)每出行縣益從學官諸生明經飭行者與俱(益多也。)使傳教令出入閨閣(閨閣內中小門也。)縣邑吏民見而榮之數年爭欲為學官弟子富人至出錢以求之繇是大化蜀地學於京師者比齊魯焉至武帝時乃令天下郡國皆立學校官自文翁為之始。
韓延壽為潁川太守潁川多豪強難治國家嘗為選良二千石先是趙廣漢為太守患其俗朋黨故構會吏民令相告訐(構結也。)一切以為聰明潁川繇是以為俗民多怨讎延壽欲改更之教以禮讓恐百姓不從乃歷召郡中長老為鄉里所信向者數十人設酒具食親與相對接以禮意。又問以謠俗民所疾苦(謠俗謂閭里歌謠政教善惡也。)為陳和睦親愛銷除怨咎之路長老皆以為便可施行因與議定嫁娶喪祭儀品略依古禮不得過法延壽,於是令文學校官諸生皮弁執俎豆為吏民行喪嫁娶禮百姓遵用其教賣偶車馬下里偽物者棄之市道(下里地下蒿裏偽物也。偶木土為人象真車馬之形也。偶對也。棄其物於市之道上也。)數年徙為東郡太守延壽為吏上禮義好古教化所至必聘其賢士以禮待用廣謀議納諫爭舉行喪讓財表孝弟有行修治學宮(學宮謂庠序之舍也。)春秋鄉射陳鐘鼓管弦盛升降揖讓及都試講武設斧鉞旌旗習射禦之事治城郭收賦租先明布告其日以期會為大事吏民敬畏趨鄉之延壽接待下吏恩施甚厚而約誓明或欺負之者延壽痛自刻責豈其負之何以至此(言豈我負之邪其人何以為此事)吏聞者自傷悔其縣尉至自刺死及門下掾自剄人救不殊因不能言(殊絕也。以人救之故身首不相絕也。)延壽聞之對掾史涕泣遣吏醫治視(遣醫治之而吏護視之)厚復其家延壽常出臨上車騎吏一人後至敕功曹議罰白(令定其罪名而更白之)還至府門門卒當車願有所言延壽止車問之卒曰:孝經曰:資於事父以事君而敬同故母取其愛而君取其敬兼之者父也。(資取也。取事父之道以事君其敬則同故母則極愛君則極敬不如父之兼敬也。)今旦明府早駕久駐未出騎吏父來至府門不敢入騎吏聞之趨走出謁適會明府登車以敬父而見罰得毋虧大化乎!延壽舉手輿中曰:微子太守不自知過(微無也。)歸舍召見門卒卒本諸生聞延壽賢無因自達故代卒(代人為卒也。)延壽遂待用之其納善聽諫皆此類也。入守左馮翊歲餘不肯出行縣丞掾數白宜循行郡中覽觀民俗考長吏治跡延壽曰:縣皆有賢令長督郵分明善惡於外行縣恐無所益重為煩擾丞掾皆以為方春月可一出勸耕桑延壽不得已行縣至高陵民有昆弟相與訟田自言延壽大傷之曰:幸得備位為郡表率不能宣明教化至令民有骨肉爭訟既傷風化重使賢長吏嗇夫三老孝弟受其恥咎在馮翊當先退是日移病不聽事因入臥傳舍閉閣思過一縣莫知所為令丞嗇夫三老亦皆自系待罪,於是訟者宗族傳相責讓此兩昆弟深自悔皆自髡肉袒謝願以田相移終死不敢復爭(兄以讓弟弟。又讓之故云:相移)延壽大喜開閣延見內酒肉與相對飲食厲勉以意告鄉部有以表勸悔過從善之民(以其悔過從善故令表顯以示勸勵)延壽乃起聽事勞謝令丞以下引見尉薦郡中歙然莫不傳相敕厲不敢犯延壽恩信周遍二十四縣莫復以辭訟自言者推其至誠吏民不忍欺紿(紿誆也。)。
黃霸為潁川太守宣帝垂意於治數下恩澤詔書吏不奉宣(不令百姓皆知也。)霸為選擇良吏分部宣布詔令(分扶問反)令民咸知上意使郵亭鄉官皆畜雞豚(郵行書舍謂傳送文書所止處亦如今之驛館者鄉所治處也。)以贍鰥寡貧窮者。
薛宣為左馮翊得郡中吏民罪名取召告其縣長吏使自行罰曉曰:府所以不自發舉者不欲代縣治奪賢令長名也。長吏莫不喜懼免冠謝宣歸思受戒者何武為揚州刺史二千石有罪應時舉奏其餘賢與不肖敬之如一是以郡國各重其守相州中清平行部必先即學宮見諸生(即就也。學宮學舍也。)試其誦論問以得失意。
後漢寇恂光武時為汝南太守盜賊清靜郡中無事恂素好學乃修鄉校教生徒聘能為左氏春秋者親受學焉。
李忠為丹陽太守以丹陽越俗不好學嫁娶禮儀衰於中國乃為起學校習禮容春秋鄉飲(校亦學也。禮記鄉飲酒之義主人拜迎賓於庠門之外三揖而後至階三讓而後升堂所以致尊讓也。七十者坐五十者立侍以聽政役所以明尊長也。合諸鄉射教之鄉飲酒之禮而孝弟之行立)選用明經郡中向慕之。
衛颯為桂陽太守郡與交州接境頗染其俗不知禮則颯下車修庠序之教設婚姻之禮期年間邦俗從化。
任延為會稽都尉每時行縣取使尉勉孝子就餮飯之後為九真太守駱越之民無嫁娶禮法各因淫好無適對匹不識父子之性夫婦之道延乃移書屬縣為使男年二十至五十女年十五至四十皆以年齒相配其貧無禮聘令長吏以下各省奉祿以賑助之同時相娶者二千餘人是歲風雨順節穀稼豐衍其產子者始知種姓咸曰:使我有是子者任君也。多名子為任,於是僥外蠻夷夜郎等慕義保塞延遂止罷偵候戍卒初平帝時漢申錫光為交趾太守教導民夷漸以禮義化聲侔於延王莽末閉境拒守建武初遣使貢獻封鹽水侯嶺南華風始於二守焉。又為武威太守造立校官自掾吏子孫皆令詣學受業復其徭役章句既通悉顯拔榮進之郡遂有儒雅之士。
秦彭為山陽太守以禮訓人不任刑罰崇好儒雅敦明庠序每春秋享射取修升降揖讓之儀乃為人設四誡以定六親長幼之禮有遵奉教化者擢為鄉三老嘗以八月致酒肉以勸勉之吏有過咎罷遣而已不加恥辱百姓懷愛莫有欺犯。
張湛為左馮翊在郡修典禮設條教政化大行歐陽歙為汝南太守世傳伏生尚書在郡教授數百人。
伏恭為常山太守明齊詩敦修學校教授不輟繇是北州多為伏氏學。
王追為益州郡太守始興起學校漸遷其俗。
廉範歷武威武都二郡太守隨俗化導各得治宜建初中遷蜀郡太守其俗尚文辯好相持短長範每厲以淳厚不受偷薄之說。
羊續為南陽太守班宣政令候民利病百姓勸服時權豪之家多尚奢麗續深疾之嘗弊衣薄食車馬羸敗。
張霸為會稽太守表用郡人處士顧奉公孫松等奉後為潁川太守松為司隸校尉並有名稱其餘有業行者皆見擢用郡中爭厲誌節習經者以千數道路但聞誦聲。
鮑德為南陽太守時郡學久廢德乃修起黌舍備俎豆黼冕行禮奏樂。又尊饗國老宴會諸儒百姓觀者莫不歡服。
劉寬為東海相遷南陽太守典歷三郡溫仁多恕雖在倉卒未嘗疾言遽色嘗以為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吏人過但用蒲鞭罰之示辱而已終不加苦事有功善推之自下災異或見引躬克責每行縣止息亭傳輒引學官祭酒及處士諸生執經對講見父老慰以農裏之言年少勉以孝悌之訓人感德興行日有所化。
欒巴為桂陽太守以郡處南垂不閑典訓為吏人定婚姻喪紀之禮興立學校以獎進之雖吏卑末皆課令習讀程試殿最隨能升授(府吏之類也。晉令諸郡國不滿五千以下置吏二人郡縣皆有猶主也。)何敞為汝南太守敞疾文俗吏以苛刻求當時名譽故在職以寬和為政立春日嘗召督郵還府(督郵主司察愆過立春陽氣發生故召歸)分遣儒術大吏案行屬縣顯孝悌有義行者及舉冤獄以春秋義斷之是以郡中無怨聲百姓化其恩禮其出居者皆歸養其父母追行喪服(出居謂與父母別居者其親先亡者自恨喪禮不足追行喪制也。)推財相讓者二百許人(高譚等百八十五人推財相讓)置立禮官不任文吏。
王暢為南陽太守郡中豪族多以奢靡相尚暢嘗布衣皮褥車馬羸敗以矯其弊同郡劉表諫之暢曰:昔公儀休在魯扌友園葵去織婦孫叔敖相楚其子被裘刈薪夫以約失之者鮮矣。聞伯夷之風者貪夫有立志雖以不德敢慕遺烈。
袁安為河南尹政號嚴明然未曾以贓罪鞫人嘗稱曰:學仕者高則望宰相下則希牧守錮人於聖世尹所不忍為也。聞之者皆感激自勵在職十年京師肅然名重朝廷應奉為武陵太守興學校舉仄陋。
魏霸為鉅鹿太守以簡樸寬恕為政掾吏有過要先誨其失不改者乃罷之吏或相毀訴霸取稱它吏之長終不及人短訴者懷慚訁替訟遂息。
許荊為桂陽太守郡濱南川風俗脆薄不識學義荊為設喪紀婚姻制度使知禮禁嘗行春到來陽縣人有蔣均者兄弟爭財互相言訟荊對之嘆曰:吾荷國重任而教化不行咎在太守乃顧使吏上書陳狀乞詣廷尉均兄弟感悔各求受罪(郴人謝弘等不養父母兄弟分拆因此皆還繼養者千有餘人也。)在事十二年父老稱歌。
劉表為荊州刺史起立學校博求儒術綦毋り宋忠等撰立五經章句講之。
孔融為北海相立學校表顯儒術。
魏袁煥為梁相煥每敕諸縣務存鰥寡高年表異孝子貞婦嘗談曰:世治則禮詳世亂則禮簡全在斟酌之間耳方今雖擾難以禮化然在吾所以為之為政崇教訓恕思而後行外溫柔而內能斷。
杜畿為河東太守是時天下郡縣皆殘破河東最先定少耗減畿治之崇寬惠與民無為民嘗辭訟有相告者畿親見為陳大義遣令歸諦思之。若意有所不盡更來詣府鄉邑父老自相責怒曰:有君如此奈何不從其教自是少有辭訟班下屬縣舉孝子貞婦順孫復其徭役隨時慰勉之漸課民畜牛草馬下逮雞豚犬豕皆有章程百姓勤農家家豐實畿乃曰:民富矣。不可不教也,於是冬月修戎講武。又開學宮親自執經教授郡中化之郡人樂詳少好學畿署詳文學祭酒使教後進,於是河東學業大興韓遂馬超之叛也。弘農馮翊多舉縣邑以應之河東雖與賊接民無異心。
王恂為河南尹建立二學崇明五經皆恂所定。
令狐邵為弘農太守舉善而教恕以待人不好獄訟與下無忌時郡無知經者乃歷問諸吏有欲遠行就師取假遣令詣河東就樂詳學經粗明乃還因設文學學業轉興。
顏斐為京兆太守起文學聽吏民欲讀書者復其小徭。又課民當輸租時車牛各因便致薪兩束為冬寒冰炙筆硯,於是風化大行吏不煩民民不求吏。
劉馥為揚州刺史恩化大行,於是聚諸生立學校索招為雁門太守簡選有才識者詣大學受業還相授教數年中庠序大興。
徐邈為涼州刺史收斂民間私仗藏之府庫然後率以仁義立學明訓禁厚葬斷氵祀進善黜惡風化大行百姓歸心焉西域流通羌城入貢皆邈勛也。
任嘏為河東太守所在化行有遺風餘教。
劉邵為陳留太守敦崇教化百姓稱之。
王淩為青州刺史時海濱喪亂之後法度未整淩布政施教賞善罰惡甚有綱紀百姓稱之不容於口徙為東豫州刺史咸得軍民之歡心始至豫州旌先賢之後求未顯之士各有條教意義甚美。
王基為荊州刺史明制度整軍農兼修學校南方稱之。
楊俊為南陽太守宣德教立學校吏民稱之。
範粲為武威太守到郡選良吏立學校勸農桑。又郡壤富貴珍玩充積粲制之息其華侈。
蜀王商為蜀郡守修學校廣農桑百姓便之。
吳顧邵為豫章太守禁其氵祀非禮之祭者小吏姿質有佳者取令就學擇其先進擢置右職舉善以教風化大行。
晉曹誌字允恭為樂平太守在郡上書以為宜尊儒重道請為博士置吏卒。
李重為平陽太守崇德化修學校表篤行拔賢能清簡無欲正身率下。
鄭袤為濟陰太守下車旌表孝悌敬禮賢能興立庠序開誘後進。
陶侃為荊州刺史諸參佐,或以談戲廢事者乃命取其酒器蒲博之具悉投之於江吏將則加鞭撲曰:摴蒲者牧豬奴戲耳老莊浮華非先王之。《法言》不可行也。君子當正其衣冠攝其威儀何有亂頭養望自謂宏達邪有奉饋者皆問其所繇。若力作所致雖微必喜慰賜參倍。若非禮得之則切厲訶辱還其所饋嘗出遊見人持一把未熟稻侃問用此何為人云:行道所見抑取之耳侃大怒曰:汝既不佃而戲賊人稻執而鞭之是以百姓勤殖家給人足。
孔衍為廣陵郡守雖鄰接於賊猶教誘後進不以戎務廢業。
周處為楚內史郡既經喪亂新舊雜居風俗未一處敦以教義。
虞傳為鄱陽內史大修庠序廣招學徒移告屬縣範汪為東陽太守在郡大興學校甚有惠政。
範寧汪子也。為豫章太守在郡大設庠序遣人往交州探磬石以供學用改革舊制不拘常憲遠近至者千餘人資給眾費一出私祿並取郡四姓子弟皆充學生課讀五經。又起學臺功用彌廣江州刺史王凝之上言曰:豫章郡居此州之半太守臣寧入參機省出宰名郡而肆其奢濁所為狼籍郡城先有六門寧悉改作重樓復更開二門合前為八私立下舍七所臣伏思宗廟之設各有品秩而寧自置家廟。又下十五縣皆使左宗廟右社稷準之大廟皆資人力。又奪人居宅功夫萬計寧。若以古制宜崇自當列上而敢專取惟存任心州既聞知即符從事制不復聽而寧嚴威屬縣惟令速立願出臣表下太常議之禮典詔曰:漢宣云:可與共治天下者良二千石也。若範寧果如凝之所表者,豈可復宰郡乎!以此抵罪子泰時為天門太守棄官稱訴帝以寧所務惟學事久不判會赦免。
庾亮為征西將軍鎮武昌開置學宮亮薨乃廢。
王承為東海太守有犯夜者為吏所拘承問其故答云:從師受書不覺日暮承曰:鞭撻寧越以立威名非政化之本使吏送令歸家。
宋孔季恭為會稽內史修飭學校計課調習。
蔡興宗為會稽太守三吳舊有鄉射禮久不復修興宗行之禮儀甚整先是元嘉中羊玄保為郡亦行鄉射。
杜慧度為交州刺史崇修學校。
南齊劉悛為司州刺史於州治下立學校。
虞願為晉平太守在郡立學堂教授。
豫章王嶷為荊湘二州刺史於南蠻園東南開立學上表言狀置四十人取舊族父祖位正佐臺郎年二十五以上補之置儒林參軍二人文學祭酒一人勸學從事二人行釋菜禮。
竟陵王子良為會稽太守時有山陰人孔平詣子良訟嫂市米負錢不還子良嘆曰:昔高文通與寡嫂訟田義異於此乃賜米錢以償平。
江祀為東海太守治下有宣尼廟久廢不修祀更開掃構立。
梁始興王忄詹出為益州刺史開立學校勸課就業遣子映親受經焉繇是多向方者。
殷均為臨川內史體羸多疾閉閣臥治而百姓化其德劫盜皆奔出境嘗禽劫帥不加考掠但和言誚責劫帥稽顙乞改過均便命遣之。
後遂為善人陸襄為鄱陽內史有彭李二家因忿爭遂相告襄引入內室不加責誚但以和言解喻之二人感悟深自咎悔乃為設酒食令其盡歡酒罷同載而還因相親厚民歌曰:陸君解無怨家鬥既罷讎共車。
柳惲為鄱陽相聽吏屬得盡三年喪禮著之文教百姓稱焉。
張綰為豫章內史在郡述制旨禮記正言義四姓衣冠士子聽者嘗數百人(王欽。若等曰:禮記正言是梁武所撰故稱制旨四姓謂朱張顧陸也。)。
顧憲之為衡陽內史土俗山民有病取云:先為禍皆開冢剖棺木洗枯骨名為除祟憲之曉諭為陳生死之別事不相繇風俗遂改時刺史王奐新至唯衡陽獨無訟者乃嘆曰:顧衡陽之化至矣。若九郡率然吾將何事。
張緬為豫章內史緬為政任恩惠不設鉤距吏人化其德亦不敢欺故老咸云:數十年未有也。
後魏張恂為廣平太守招集離散開建學校優顯儒士吏民歌詠之。
賈雋為荊州刺史先是上谷置荊州後改為雒州在重山民不知學雋乃表置學官選悟者以教之。
李仲璇為兗州刺史以孔子廟墻宇頗有頹毀遂修改焉。
裴延雋為幽州刺史以范陽人酈惲好學有文才用為主簿令其修起學校禮教大行民歌謠之。
李平為相州刺史勸課農桑修飭太學簡試通儒以充博士選五郡聰敏者以教之圖孔子及七十二子於講堂親為之贊。
劉道斌為弘農太守修立學館建孔子廟堂圖畫形像。
盧道將為燕郡太守優禮儒生勵勸學業敦課農桑墾田歲倍。
張萇年為汝南太守有郡民劉崇之兄弟分拆家貧唯有一牛爭之不決訟於郡庭萇年見之淒然曰:汝曹當以一牛故致此競脫有二牛各應得一,豈有訟理即以家牛一頭賜之,於是郡境之中各相誡約咸敦敬讓。
裴安祖河東聞喜人弱冠州辟主簿民有兄弟爭財詣州相訟安祖召其兄弟以禮義責讓之此人兄弟明日相率謝罪境內欽服之。
韋為東豫州刺史綏懷蠻左頗得其心蠻首田益宗子魯生魯賢先叛父南入數為寇掠自至州魯生等咸箋啟修敬不復為害以蠻俗荒梗不識禮義乃表立大學還諸郡生徒於州總教。
李訢為相州刺史上疏求立學校曰:臣聞至治之隆非文德無以經綸王道太平之義非良才無以光贊皇化是以昔之明王建庠序於京畿立學宮於都邑教國子弟習其道藝然後選其俊異以為造士今聖治欽明道隆三五禮服之民咸仰德化而所任州土學校未立臣雖不敏誠願備之使後生聞雅頌之音童幼睹經教之本臣昔蒙恩寵長管中秘時課修學有成立之人髦俊之士已蒙進用臣今重荷榮遇顯任名嶽思闡帝猷光宣於外自到已來訪諸文學舊德已老後生未進歲首所貢雖依制遣對問之日懼不克堪臣愚欲仰依先典於州郡治所各立學宮使士望之流冠冕之胄就而受業庶必有成其經藝通明者貢之天府則郁郁之文,於是不墜書奏獻文從之。
高允為懷州刺史時年將九十勸民學業風化頗行蕭寶寅為徐州刺史起學館朔望引見四姓子弟接以恩顏與論經義勤於政治吏民愛之。
崔辯為武邑太守政事之餘專以勸學為務。
崔遊為河東太守大學舊在城內遊乃移至城南開敞之處親自說經當時學者莫不勸慕號為良守高祐為西兗州刺史以郡國雖有大學縣黨宜有黌序乃縣立講學黨立小學。
崔孝為趙郡太守興立學校親加勸督百姓賴之楊津為華州刺史先是受調絹度尺特長在事因緣共相進退百姓苦之津乃令依公尺度其輸物尤好者賜以杯酒而出所輸少劣亦為受之但無以示其恥,於是人競相勸官調更勝舊日。又為岐州刺史巨細躬親孜孜不倦守令寮佐有濁貨者未曾公言其罪嘗以私書切責之,於是官屬感厲莫有犯法。
寇雋為梁州刺史民俗荒犭廣多為賊盜雋乃令郡縣立為庠序勸賊盜使歸農桑敦以禮讓數年之中風俗頓革。
北齊鄭述祖父道昭先為兗州刺史述祖天保初。又為之有人入市盜布其父怒曰:何忍欺人君執之以歸首述祖特原之自是之後境內無盜人歌之曰:大鄭公小鄭公相去五十載風教猶相同。
蘇瓊為南海太守有百姓乙普明兄弟爭田積年不斷各相援引乃至百人瓊召普明兄弟對眾人語之曰:天下難得者兄弟易求者田地假令得田地失兄弟心如何因而下淚眾人莫不灑泣普明兄弟叩頭乞外更思分異十年遂還同居住每年春總集大儒衛隆田元鳳等講於郡學掾吏文案之暇悉令受書時人指吏曹為學生屋。
後周長孫儉初仕魏為荊州刺史所部鄭縣令泉璨為民所訟推治獲實儉即大集僚屬而謂之曰:此繇刺史教誨不明信不被物是我之愆非泉璨之罪遂於廳事前肉袒自罰舍璨不問,於是屬城肅勵莫有犯法西魏文帝璽書勞之太祖。又與儉。《書》曰:近行路傳公以部內縣令有罪遂自杖三十用肅群下吾昔聞王臣謇謇匪躬之故蓋謂憂公忘私知無不為而已未有如公刻身罰已以訓群僚者也。聞之嘉嘆荊蠻舊俗少不敬長儉殷勤勸導風俗大革務廣耕桑兼習武事故得邊境無虞民安其業吏民表請為儉構清德樓樹碑刻頌朝議許焉。
柳霞為霍州刺史導民務先以德再三不用者乃微加貶異以恥之而已其下感而化之不復為過咸曰:我君仁惠如此其可欺乎!
薛慎為湖州刺史州界既雜蠻夷常以劫掠為務慎乃集諸豪帥具宣朝旨仍令首領每月一參或須言事者不限時節慎每見必殷勤勸誡乃賜酒食一年之間翕然從化諸蠻乃相謂曰:今日始知刺史真民之父母也。莫不欣悅自是繈負至者千餘戶蠻俗婚娶之後父母雖在即與別居慎謂守令曰:牧守令長是化人者也,豈有其子娶妻便與父母離拆非唯蠻俗之失亦是牧守之罪慎乃親自誘導示以孝慈並遣守令者喻所部有數戶蠻別居數年遂還侍養及行得果膳歸奉父母慎以其從善之速具以狀聞有詔蠲其賦役,於是風化大行有同華俗。
樂遜為湖州刺史民多蠻左未習儒風遜勸勵生徒加以課試數年之間化洽州境蠻俗生子長大多與父母別居遜每加勸導多革前弊在任數載頻被褒錫。
隋於義字慈恭為武安太守專崇德教不尚威刑有郡民張善安王叔兒爭財相訟義曰:太守德薄不勝任之所致非其罪也,於是取財倍與二人論而遣去善安等各懷恥愧移貫他州,於是風教大洽以其德化人皆此類也。
梁毗為西寧州刺史在州十一年先是蠻夷酋長皆服金冠以金多者為豪雋繇此遞相陵奪每幹邊境略無寧歲毗患之後因諸酋長相率以金遺毗,於是置金坐側對之慟哭而謂之曰:此物饑不可食寒不可衣汝等以此相滅不可勝數今將此來欲殺我邪一無所納悉以還之,於是蠻夷感悟遂不相攻擊高祖聞而善之。
趙賢通為冀州刺史有人盜其田中蒿者為吏所執賢通曰:此乃刺史不能宣風化彼何罪也。慰喻而遣之令人載蒿一車以賜盜者鬼惡過於重刑其以德化民皆此類也。
令狐熙開皇中為桂州刺史先是州縣生梗長吏多不得之官寄政於總管府熙悉遣之為建城邑開設學校人夷感化焉。
乞伏慧領潭桂二州總管三十一州諸軍事其俗輕剽慧躬行樸素以矯之風化大洽。
楊汪字元度歷荊雒二州長史每聽政之暇必延生徒講授時人稱之。
辛公義為牟州刺史下車先至獄中因露坐牢側親自驗問十餘日間決斷咸盡方還大廳受領新訟皆不立文案遣當直佐寮一人側坐訊問事。若有不盡應須禁者公義即宿廳事終不還ト人或諫之曰:此事有程使君何自苦也。答曰:刺史無德可以導人尚令百姓系於囹圄,豈有禁人在獄而心自安乎!罪人聞之咸自嘆服後有欲爭訟者其鄉閭父老遽相曉曰:此蓋小事何忍勤勞使君訟者多兩讓而止。
梁彥光為相州刺史自齊亡衣冠士人多遷關內唯技巧商販及樂戶之家移實州郭繇是人情險訁皮妄起風謠訴訟官人萬端千變彥光欲革其弊乃用秩俸之物招致山東大儒每鄉立學非聖哲之書不得教授嘗季月招集之親臨策試有勤學異等聰令有聞者升堂設饌其餘並坐廊下有爭訟惰業無成者坐之庭中設以草具及大成當舉行賓貢之禮行於郊外祖道並以財物資之,於是人皆克勵風俗大改有塗陽人焦通性酣酒事親禮闕為從弟所訟彥光弗之罪將至州學令觀於孔子廟於時廟中有韓伯瑜母杖不痛哀母力弱對母悲泣之像通遂感悟既悲。且愧。若無自容彥光訓諭而遣之後改過勵行卒為善士以德化人皆此類也。吏人感悅略無爭訟柳旦為龍川太守民居山洞好相攻擊旦開設學校大變其風煬帝聞而善之下詔褒美唐高士廉太宗時為益州大都督府長史蜀土俗薄畏鬼而惡疾父母病有危殆不躬扶持杖頭掛食遙以哺之兄弟異財罕通假借士廉隨方誘勸有不悛者親率官屬詣其門而諭之繇是邑裏翕然多為孝悌兼命儒生講論墳典勉勵後進西蜀學校一時復興。
高智周高宗時為壽州刺史每行部必先召學官見諸生試其講誦訪以經義及時政得失然後問及墾田獄訟之事。
李棲筠代宗時為浙西觀察使屬師旅饑饉之後百姓流離講誦之徒數年竟絕乃大開學館招延秀異表大儒河南褚沖吳郡何員等超資授官為學者師身自執經質問疑義繇是遠邇趨風鼓篋升堂者至數百人教化大行俗。若鄒魯。
馬燧為懷州刺史乘兵亂後其夏大旱人失耕種燧乃務教化將吏有父母者燧取造之施敬收瘞暴骨去其煩苛至秋田中生禾人頗便之。
張鎰為濠州刺史招經術之士講訓生徒比去郡升明經者四十餘人。
陽城德宗時為道州刺史在州以家人法為理吏人宜罰者罰之宜賞者賞之一不以簿書介意前刺史有贓罪觀察使方推鞫之吏有幸於前刺史者捃拾其不法事以告欲自為功城立杖殺之賦稅不登觀察使請誚讓州上考功第城自署其第曰:撫字心勞徵科政拙考下下觀察使嘗使判官督其賦至州怪城不出迎以問州吏吏曰:刺史聞判官來以為已有罪自囚於獄不敢出判官大驚馳入謁城獄曰:使君何罪某奉命來候安否耳留一二日未去城因不復歸館門外有故門扇橫城晝夜坐臥其上判官不自安辭去其後觀察使。又遣他判官崔某往案之(王欽。若等日史失其名)崔承命不辭載妻子以行中道而逃。
令狐楚穆帝時為宣武軍節度使先是汴卒驕悍累逐主帥韓弘以重法繩之人皆偷生莫革其性楚以仁惠明其教令人遂從化。
曹華為沂州刺史初李正已盜有青鄆十二州傳襲四世垂五十年人俗頑驁不知禮教華令將吏曰:鄒魯儒者之鄉不宜忽於禮義乃躬禮儒士習俎豆之容春秋釋奠於孔子廟立學講經儒冠四集出家財贍給俾成名入仕其往者如歸。
鄭氵文宗時為興元尹先是氵父餘慶之鎮興元創儒宮設學館至氵之來復繼前美。
●卷六百七十七
○牧守部·能政
自秦氏罷侯置守漢室之興率循無改垂及中葉品式備具故有與我共此之嘆而二千石之著治效者率加褒賞以申勉勵史氏所述循吏為盛焉東京而下咸可徵也。自非厲精為治正身率下遵道德齊禮之訓以變風美俗推務本明利之術以厚生阜財措枉而擊強興廉而崇讓先之以條教濟之以仁惠居之以寬簡輔之以強明。又曷能致政治之清夷吏人之歡愛所居民富所去見思生有榮號死見奉祀斯仲尼所謂既富而教三年有成者為不誣矣。
漢韓延壽為淮陽太守治甚有名徙潁川潁川多豪彊難治國家嘗為選良二千石延壽在郡數年徙為東郡太守以黃霸代居潁川霸因其跡而大治(延壽為政事跡並見牧守教化門)。
黃霸為潁川太守前後八年郡中愈治天子以霸治行詔賜爵關內侯黃金百斤秩中二千石自漢興言治民吏以霸為首入守京兆尹。
趙廣漢為京兆尹奏請令長安遊僥獄吏秩百石其後百石(特增其秩以厲其行)吏皆差自重不敢枉法妄系留人京兆政清吏民稱之不容口長老傳以為自漢興治京兆者莫能及。
王成為膠東相治甚有聲宣帝最先褒之賜爵關內侯秩中二千石。
翟方進為朔方刺史居官不煩苛所察應條取舉甚有威名再三奏事(刺史歲盡取奏事京師也。)。
召信臣為南陽太守為民興利戶口增倍賊盜訟獄衰止吏民親愛信臣號之曰:召父。
薛宣為臨淮太守政教大行入守左馮翊宣為吏賞罰明用法平而必行所居皆有條教可紀多仁恕愛利(愛人而安利也。)。
馮野王為隴西太守以治行高入為馮翊京師稱其威德。又為上郡太守。
馮逡野王弟也。為清河都尉隴西太守治行廉平。
馮立逡弟也。為五原太守徙西河上郡立居職公廉治行略與野王相似而多知有恩貸好為條教吏民嘉美立更歷五郡所居有跡。
後漢宋均為河內太守政化大行均嘗寢病百姓耆老為禱請旦夕問起居其為民愛。若此。
馮豹為武威太守親事二年河西稱之。
杜詩為南陽太守性節儉而政治清平以誅暴立威善於計略省愛民役視事七年政化大行。
慶鴻為瑯琊會稽二郡太守所在有異跡。
曹褒為河內太守時春夏大旱糧穀踴貴褒到乃省吏並職退去奸殘澍雨數降其秋大熟百姓給足流冗皆還。
郭為并州刺史所過問民病苦聘求耆德雄俊設几杖之禮朝夕與參政事。
謝夷吾遷鉅鹿太守所在愛育人物有善績。
歐陽歙為揚州牧遷汝南太守推用賢俊政稱異跡魯王興齊武王糸寅之子為弘農太守有善政。
王堂為巴郡太守吏民生為立祠永建中為魯相政存簡一至數年無辭訟遷汝南太守郡內稱治。
陸康為武陵太守轉守桂陽樂安二郡所在稱治陳寵為廣漢太守西川豪右並兼吏多奸貪訴訟日百數寵到顯用良吏王渙鐔顯等以為腹心訟者日減郡中清肅。
衛颯為桂陽太守先是含汪氵貞陽曲江三縣越之故地武帝平之內屬桂陽民居深山濱溪谷習其風土不出田租去郡遠者或。且千里吏事往來取發民乘船名曰:傳役每一吏出徭及數家百姓苦之颯乃鑿山通道五百餘里列亭傳置郵驛,於是役省勞息奸吏杜絕流民稍還漸成聚邑使輸租賦同之平民凡理卹民事居官如家其所施政莫不合於物宜視事十年郡內清理。
宋登為潁川太守市無二價道不拾遺。
李膺為蜀郡太守修庠序設教條明法令恩威並行蜀之珍玩不入於門。
陳蕃為樂安太守時李膺為青州刺史各有威政屬城聞風皆自引去蕃獨以清績留焉。
延篤為左馮翊徙京兆尹其政用寬仁憂恤民黎擢用長者與參政事郡中歡愛三輔咨嗟焉先是陳留邊鳳為京兆尹亦有能名郡人為之語曰:前有趙張二王後有邊延二君。
景毅為益州太守討定叛夷毅初到郡米斛萬錢漸以仁恩少年間米至數十(少年未多年也。)。
徐璆歷任城汝南東海三郡所在化行。
公沙穆為遼東屬國都尉善得吏人歡心。
史敞為京兆尹化有能名尤善條教見稱於三輔也。王商益州牧劉焉以為蜀郡太守有治聲。
駱俊字孝遠有文武才為陳相值袁術僭號兄弟忿爭天下鼎沸群賊並起陳與比界奸慝四布俊厲威武保疆境賊不敢犯養濟百姓災害不生歲獲豐稔。
魏劉靖為河南尹散騎常侍應璩書與靖曰:入作納言出臨京任富民之術日引月長藩落高峻絕穿窬之心五種別出遠水旱之災農器必具無失時之闕蠶麥充備無雨濕之虞封符指期無流連之吏鰥寡孤獨蒙廩賑之實加之以明レ幽微重之以秉憲不撓有司供承王命百里垂拱仰辦雖昔趙張二王之治未足以方也。靖為政類如此初雖似碎密終於百姓便之。
司馬朗為兗州刺史政化大行百姓稱之。
杜畿為河東太守太祖征漢中遣五千人運運者自率勉曰:人生有一死不可負我府君終無一人逃亡其得人心如此。
梁習為并州刺史邊境肅清百姓布野勤勸農桑令行禁止貢達名士咸顯於世太祖嘉之賜爵關內侯更拜為真長老稱詠以為自所聞識刺史未有及習者。
張既為雍州刺史後轉梁州既臨二州十餘年政惠著聞。
倉慈為敦煌太守民夷稱其德惠後皇甫隆為太守敦煌人以為隆剛斷嚴毅不及於慈至於勤恪愛惠為下興利可以亞之。
楊阜為武都太守會蜀先主取漢中以逼下辯太祖以武都孤遠欲移之恐吏民戀上阜威信素著前後徙民氐使居京兆扶風天水界者萬餘戶徙郡小槐里百姓繈負而隨之為政舉大綱而已下不忍欺蜀馬忠為牂牁太守郡丞朱褒反叛亂之後忠撫育卹理甚有威惠。
王祗為犍為太守後有廣漢王離代祗為太守亦有美績雖聰明不及祗而文采過之也。
吳謝景為豫章太守在郡有治跡吏民稱之以為前有顧邵其次即景。
周魴為鄱陽太守在郡十三年賞善罰惡威恩並行吳彥為交州刺史在鎮二十餘年威恩宣著南州寧靖。
晉鄭袤為廣平太守以德化為先善作條教郡中愛之。
司馬芝為河南尹居官十一年自魏迄今為河南尹者莫及之。
劉弘為荊州刺史假節都督荊交廣州諸軍事其在江漢值王室多難得專命一方盡其器能推誠群下勵以公義簡刑獄務農桑每有興發手書郡國丁寧款密故莫不感悅顛倒奔赴咸曰:得劉公一紙書賢於十部從事也。
劉殷為新興太守明刑旌善甚有政能。
範晷為馮翊太守甚有政能善於綏撫百姓愛悅之鄧攸為吳郡太守攸在郡刑政清明百姓歡悅為中興良守。
王況為豫州刺史探尋善政案賈逵已來法制禁令諸所施行擇善者而從之。
丁紹字叔倫為廣平太守政平訟理道化大行於時河北騷擾靡有完邑而廣平一郡四境乂安是以皆悅其法而從其令。
宋劉義欣高祖弟道鄰子也。為豫州刺史鎮壽陽於時土境荒毀人民雕散城郭頹敗盜賊分行義欣綱維補緝隨宜經理劫盜所經立討誅之境內畏服道不拾遺城府庫藏並皆完實遂為盛藩強鎮。
孔季恭為會稽相務存治實敕止浮華翦罰遊惰繇是寇盜衰止境內肅清。
杜慧度為交州刺史布衣蔬食儉約質素能彈琴頗好莊老禁斷淫祀崇修學校歲荒民饑則以私祿賑給為政纖密有如治家繇是威惠沾洽奸盜不起乃至城門不夜閉道不拾遺。
王僧虔初監吳郡太守後為湘州刺史所在以寬惠稱。
裴松之為永嘉太守勤卹百姓吏民便之。
陸徽為益州刺史隱卹有方威惠兼著寇盜靜息民物殷阜蜀土安悅。
阮長之歷東莞武昌臨海太守皆有風政為後人所思宋世言善治者咸稱之。
吉翰為益州刺史著美績甚得方伯之體論者稱之臧質為建平太守甚得蠻楚心南蠻校尉劉湛還朝稱為良守遷寧遠將軍。
申恬為山陽太守善於治民所蒞有績為太山太守威惠兼著吏民便之。
杜驥為青冀二州刺史在任八年惠化著於齊土自義熙至於宋末刺史唯羊穆之及驥為吏民所稱詠張岱為益州刺史數年益土安其政。
劉損為義興太守時東土殘饑太祖遣揚州治中沈演之東入賑卹以損綏撫有方稱為良守。
南齊虞願宋末為晉平太守有異政後王秀之為郡與朝士。《書》曰:此郡承虞公之後善政猶存遺風易遵差得無事。
安陸王緬為吳郡太守少時大著風績竟陵王子良與緬。《書》曰:竊承下風數十年來未有此政世祖嘉其能轉郢州刺史。
張環為雍州刺史加都督徵拜左戶尚書後安陸王緬臨雍州行部登蔓山有野老來乞緬問何不事產而行乞耶答曰:張使君臨州理物百姓家得相保後人政嚴故至行乞緬繇是深加嗟賞。
傅琰為南郡內史行荊州事時長沙太守王沈新蔡太守劉聞慰晉平太守丘仲起長城縣令何敬叔故彰縣令丘寂之皆有能名而不及琰也。
梁永陽王敷少有學業仕齊為隨郡內史招懷遠近士庶安之以為前後之政莫及齊明帝謂徐孝嗣曰:學士舊例不改理官聞蕭隨郡唯置酒清言而路不拾遺行何風化以至於此對曰:古者修文德以來遠人況止郡境而已帝稱善。
長沙王懿為晉陵太守曾未期月訟理人和稱為善政。
襲吳平侯勵為淮南太守以善政稱遷豫章內史道不拾遺男女異路。
孔休源為南郡太守行州府事甚有治績平心決斷請不行高祖深嘉之。
衡山縣侯恭為雍州刺史簡文少與恭遊特被賞狎至是手令勖以政事恭至州政績有聲百姓請於城南立碑頌德詔許焉名為德政碑。
夏侯詳為湘州刺史詳善吏事在州四載為百姓所稱。
王誌為宣城內史清謹有恩惠郡民張倪吳慶爭田經年不決誌到官父老乃相謂曰:王府君有德政吾曹鄉里乃有此爭倪因相攜請罪所訟地遂為閑田夏侯亶為吳興太守有惠政遷司州刺史。又為邊人所悅服。
何敬容為建安內史清公有美績吏民稱之遷吳郡太守為政勤恤民隱辯訟如神視事四年治為天下第一世稱為何吳郡後謝舉為吳郡太守聲跡略相比。
劉之亨代兄之遴為南郡太守有異政荊土懷之惡斥其名號為大南郡小南郡。
王瑩為東陽太守居郡有惠政遷吳興太守頻處二郡皆有能名。
謝覽為吳興太守初齊明帝及覽父瀹東海徐孝嗣並為吳興號稱名守覽皆欲過之。
劉潛字孝儀為臨海太守是時政網疏闊百姓多不遵禁孝儀下車宣布條制勵精綏撫境內翕然風俗大革。
何遠為宣城太守郡經寇抄盡心綏理復著名跡後為始興內史在官好開途巷修葺墻屋民居市裏城隍廄庫所過。若營家焉。
陳王勵為晉陵太守在郡甚有威惠郡人表請立碑頌勵政績許之。
陸子隆為荊州刺史時新置治於公安城池未固子隆修建城郭綏集夷夏甚得民和當時號為稱職三年吏民詣都上表請立碑頌美功績詔許之。
後魏長孫肥道武時為兗州刺史撫綏河南得吏民心威信著於淮泗。
張恂為廣平太守招集離散開建學校優顯儒士吏民歌詠之於時喪亂之後罕能克厲唯恂當官清白仁恕臨下百姓親愛之其治為當時第一。
陳留王虔子崇為并州刺史有政績。
淮南王世遵為北平將軍定州刺史百姓安之為豳州刺史性清和推誠化導百姓樂之。
臨淮王昌弟孚為冀州刺史勸課農桑境內稱為慈父鄰州號曰:神君。
任城王澄為徐州刺史甚有聲績。
任城王雲為冀州刺史留心政事甚得下情。
淮陽王孝友為滄州刺史在郡積年以法自守甚著聲稱。
元子英為梁州刺史在仇池六載甚有威惠之稱。
安豐王猛子延明為豫州刺史甚有政績。
崔寬為鎮西將軍陜城鎮將弘農土出漆蠟竹木之饒路與南通販貿來往家產豐富而百姓樂之諸鎮之中號為能政。
穆羆為汾州刺史前刺史劉升在郡甚有威惠前定陽令吳平仁亦有恩信羆並為表請之羆既頻薦升等所部守令咸自砥礪威化大行百姓安之。
元欣為荊州刺史轉齊州刺史欣在二州頻得人和張彜為秦州刺史彜敷政隴右多所制立宣布新風革其舊俗民庶愛仰之。
張蒲為相州刺史扶弱抑強進善黜惡教化大行李韶為冀州刺史清簡愛民甚收名譽後轉定州刺史二州既連接百姓素聞風德州內大治。
陸昕之為兗州刺史尋進號安東將軍治有名績仍除青州刺史在州著寬平之稱轉安北將軍相州刺史。
陸凱為正平太守在郡七年號為良吏。
源懷為長安鎮將雍州刺史清儉有惠政善於撫恤劫盜息止流民皆相率來還。
薛虎子為徐州刺史孝文曾從容問秘書丞李彪曰:卿頻使江南徐州刺史政績何如彪曰:綏邊布化甚得其和孝文曰:朕亦知之。
竇瑾為長安鎮將都督秦雍二州諸軍事在鎮八年甚著威惠。
李安世為相州刺史敦勸農桑禁斷淫祀。
崔挺為光州刺史威恩並著風化大行及散騎常侍張彜兼侍中巡行風俗見挺政化之美謂挺曰:彜受使省方采示謠訟入境觀政實愧清吏之名畢元賓為兗州刺史為政清平善撫民物百姓愛樂之。
崔亮為雍州刺史性公清敏於斷決三輔服其德政蘇椿為武功郡守既為本邑以清儉自居小大之政必盡忠恕。
裴宣為司州別駕明敏有器總攝州府事無疑滯遠近稱之。
崔休遷安東將軍青州刺史青州九郡民單ɡ李伯徽劉通等一千人上書頌休德政靈太后善之。
張普惠為東豫州刺史時淮南九戍十三郡猶有梁氏前弊別郡異縣之民錯雜居止普惠乃依次括比省減郡縣上表陳狀詔許之宰守因此綰攝有方奸盜不起民以為便。
竇瑗為廣宗太守治有清白之稱廣宗民情凶戾前後累政咸見告訟唯瑗一人終始全潔轉中山太守聲譽甚美為吏民所懷及。
北齊神武輔政班書州郡誡約牧守令長稱瑗政績以為勸勵北齊永安王浚為青州刺史聰明矜恕上下畏服之趙郡王子為定州刺史加撫軍將軍六州大都督時年七十留心庶事糾摘奸非勸課農桑接禮名雋所部大治稱為良牧。
裴讓之為清河太守至郡未幾楊愔謂讓之諸弟曰:我與賢兄交款企聞善政適有人從清河來云:奸吏斂跡盜賊清靜期月之期翻然更速。
宋世良為清河太守天保中大赦郡先無一囚率群吏拜詔而已獄內櫓生桃樹蓬蒿亦滿每日衙門虛寂無復訴訟。
封子繪為鄭州刺史子繪曉達政事長於綏撫歷宰州郡所在安之。
房謨為兗州刺史先是當州兵皆寮佐驅使饑寒死病動至千數謨至皆加簡勒不令煩擾以休假番代洗沐督察主司親自簡視。又使傭賃令作衣服終歲還家無不溫飽全濟甚多時梁魏和好使人入其界者咸稱嘆之轉徐州刺史始謨在兗州彭城慕其德化及為刺史合境欣悅神武與諸州刺史書敘謨及廣平太守羊敦廣宗太守許季良等清能以為勸勵許惇為陽平太守時遷都於鄴陽平為畿郡軍國責辦賦斂無準。又勛貴屬請朝夕徵求惇並禦之以道上下無怨政為天下第一特加賞異圖形於閣詔頒天下歷魏尹齊梁二州刺史政並有治聲遷大司農蕭祗字敬式梁武弟南平王偉之子也。在梁為東揚州刺史於時江左承平政寬人慢祗獨蒞以嚴切梁武悅之遷北兗州刺史。
袁聿修為信州刺史即其本鄉也。時人榮之為政清靜不言而治長吏以下爰逮鰥寡孤幼皆得其歡心武平初御史普出過詣諸州梁鄭兗疆境連接州之四面悉有舉劾御史竟不到信州其見知如此。又為博陵太守數年大有聲績遠近稱之。
後周獨孤信為泰州刺史先是守宰暗弱政令乖方民有冤訟歷年不能決信在州事無擁滯示以禮教勸以農桑數年之中公私富實流民願附者數萬家太祖以其信著遐邇故賜名為信。
張軌為河北郡守在郡三年功績甚著臨民治術有循吏之美大統間言宰民者多推尚之。
揚雄為洵州刺史俗雜ク渝民多輕猾雄威惠相濟夷夏安之。
竇熾為大都督原州刺史抑挫豪右申理幽滯每親巡壟畝勸民耕桑在州十載甚有政績。
令狐整為豐州刺史廣布恩威傾身撫綏數月之間化洽州府豐州舊治不居民中賦役參集勞逸不均整請移居武當詔可其奏獎勵撫導遷者如歸旬月之間城府周備席固之遷也。其部曲多願留為整左右整諭以朝制弗之許焉莫不流涕而去及整秩滿代至人吏戀之老送整遠近畢集數日停留方得出界其得人心如此。
唐瑾為蔡州刺史歷柘州硤州所在皆有德化人吏稱之。
梁臺為畦州刺史性疏通恕已待物至於蒞民處政尤以仁愛為心。
韋孝寬除浙陽郡守時獨孤信為新野郡守同荊州與孝寬情好款密政術俱美荊部吏人號為連璧宇文神舉為并州刺史州既齊氏別都控帶要重平定甫爾民俗澆訛豪右之家多為奸猾神舉勵精為治示以威恩旬月之間遠邇悅服。
留為同和郡守先羌降附洮陽共和二郡羌民嘗越境詣訟理焉其德化為他界所歸仰如此蔡公廣時鎮隴右嘉善政及遷鎮陜州欲啟自隨羌人樂從者七百人聞者莫不嘆異。
韓盛為新平郡守居官清凈嚴而不殘矜恤孤貧抑挫豪右賊盜止息郡境肅然。
公廣太祖侄孫為梁州總管秦州刺史性明察善綏撫民庶畏而悅之。
席固歷豐湖昌三州刺史蒞官之處頗有聲績。
權景宣為南陽郡守寇盜斂跡民得肄業百姓稱之立碑頌德。
辛昂為龍州長史領龍安郡事州帶山谷舊俗生梗昂威惠洽著吏民畏而愛之。
梁睿為敷州刺史涼安二州總管俱有惠政隋豆盧仕周為渭州刺史甚有惠政華夷悅服德澤流行。
於璽為汴州刺史甚有能名高祖聞而善之優詔褒揚賜帛百疋後歷邢洛熊州刺史並有惠政。
梁彥光為岐州刺史甚有惠政轉相州刺史下車發摘奸隱有。若神明。又以德化人吏人感悅略無爭訟令狐熙為滄州刺史在職數年風教大洽稱良二千石開皇四年高祖幸雒陽熙來朝吏人恐其遷悲泣於道及還百姓出境迎謁歡叫盈路及為汴州刺史下車禁遊食抑工商人有向街開門者杜之船客停於郭外星居者勒為聚落僑人遂令歸本其有滯獄並決遣之令行禁止高祖聞而嘉之。
辛彥之為隨州刺史遷潞州刺史前後俱有惠政慕容三藏為廓州刺史民歌頌之高祖聞其能屢有勞問。又為和州刺史轉淮南郡太守所在有惠政。
柳儉為廣漢太守甚有能名高祖以儉仁明著稱擢拜蓬州刺史獄無系囚遷汴州刺史在職十餘年荊夷悅服。
韋協字欽仁歷定息秦三州刺史皆有能名。
河間王弘每晉王廣入朝弘取領揚州總管及晉王歸弘復還蒲州在官十餘年風教大洽。
韋壽字世齡為常毛二州刺史頗有治名。
蘇孝慈為浙州刺史遷洪州總管俱有惠政。
李諤為通州刺史甚有惠政民夷悅服。
辛公義為岷州刺史合境之內呼為慈母後遷牟州刺史時東山霖潦自陳汝至於滄海皆苦水災境內犬牙獨無所損。
敬肅為幽州長史遷衛州司馬俱有異績。
公孫景茂為汝南太守息州刺史法令清靜德化大行。又歷伊道淄三州刺史皆有德政論者稱為良牧侯莫陳潁為桂州總管十七州諸軍事至官大崇恩信人夷悅服帝即位徵還京師後拜常山太守其年嶺南閩越多不附帝以潁前在桂州有惠政為南方所信復拜南海太守。
丘和為代州刺史在郡善撫吏士甚得歡心。
宇文[A102]歷翔代吳三州刺史皆有能名除泉州刺史。
薛道衡為簡校襄州總管在任清簡吏民懷其惠。
張源歷撫顯齊三州刺史俱有能名。
段文振為石河二州刺史甚有威惠遷蘭州總管房彥謙為。若阝州司馬時。若阝州久無刺史州務皆歸彥謙多有異政。
柳機為華州刺史歷冀州前後作牧俱稱寬惠。
賀。若誼歷靈邵二州刺史原信二州總管俱有能名柳旦歷羅浙魯三州刺史並有能名。
柳謇之為肅州刺史轉息州俱有惠政。
楊屏為寧都太守歷吳州總管甚有能名。
張為冀州刺史進位上開府吏民悅服稱為良二千石。
長孫平歷許貝二州俱有善政鄴都俗薄舊號難治前後刺史多不稱職朝廷以平所在有善政轉相州刺史甚有能名。
趙賢通為冀州刺史甚有威德嘗有疾百姓奔馳爭為祈禱其得民情如此。
唐權萬紀武德中為西韓州刺史在州以清著稱韋仁壽武德中為雋州都督府長史時南寧州內附高祖。
令仁壽檢校南寧都督既聽政於越雋法令清肅人懷忄悅。
張元濟為高陽郡丞時無郡將元濟獨統大郡吏人畏悅。
武士武德末為揚州都督府長史開闢田疇示以刑禮數月之間歌謠載路。
李桐客太宗貞觀初累遷通鎮二州刺史所在清平流譽百姓呼為慈父。
崔歷宋幽二州刺史為下所懷。
劉德威為綿州刺史以廉平著稱百姓為之立碑。
盧祖尚為蔣州刺史轉壽州都督。又轉瀛州所在之職皆稱政理。
薛大鼎貞觀中為滄州刺史大鼎與瀛州刺史賈敦頤冀州刺史鄭德本俱有美政河北號鐺腳刺史。
黨仁弘為廣州都督有方略所在皆有稱績時有扶風強竇質亦以能致位尚書郎刺史議者以仁弘為羌中之絕竇質為巴中之絕繇是歷居藩要。
李君球為興州刺史遷扌州大都督府長史政尚嚴肅人吏憚之盜賊屏跡高宗頻降書勞勉。
高智周總章中為壽州刺史政存寬慰百姓安之田仁會為平州刺史勸學務農稱為善政。
蔣儼為幽州司馬以善政為巡察使劉祥道所薦擢為會州刺史改為蒲州刺史蒲州戶口殷劇前後刺史多不稱職儼下車未幾令行禁止稱為良牧。
薛謙光則天時為常州刺史先是李嶠等奏人情重內官輕外職乃命韋嗣立及楊再思等二十人各以本官檢校刺史其後政績可稱者(唯謙光徐州刺史司馬鍠二人而已)狄仁傑為寧州刺史撫和戎夏人得歡心郡人勒碑頌德御史郭翰巡察隴右所至多所按劾及入寧州境內耆老歌刺史德美者盈路翰既授館召州吏謂之曰:入其境其政可知也。願成使君之美無為久留州人方散翰薦名於朝徵為冬官侍郎。
薛季昶為雍州長史威名甚著前後京尹無及之者。又為魏陜二州刺史雒州長史所在皆以嚴肅為政楊元琰歷蘄蒲晉魏宣許六州刺史涼梁二郡都督荊府長史前後九度以清白進再降璽書褒美。
李為潤虢潞三州刺史。又拜益州長史劍南節度所歷皆以誠信待物稱為良吏。
姚元之為扌州長史淮南按察使為政簡肅人吏立碑紀德俄除同州刺史。
嗣吳王琨歷淄衛宋鄭梁幽六州刺史皆有能名李傑為河南尹勤於聽理每有訴別雖衢路當食無廢處斷繇是官無留事人吏愛之。
苗晉卿為安康郡太守歲餘郡中稱理遷魏郡太守河北采訪使居職三年政化大行。
崔隱甫為太原尹人吏刊石頌其美政後為東都留守為政嚴肅甚為吏人之所憚。
崔琳有局玄宗開元中歷典數州皆知名。
李峴為河南少尹魏郡太守入為金吾將軍遷京兆尹所蒞皆著聲績。
第五琦為朗州刺史甚有能名。
王自折沖授辰州刺史遷朗州皆有政術。
嚴郢為京兆尹專以文學參朝廷論議前後請減諸色丁匠數千百人號為稱職。
張延賞為北都副留守河南尹江陵尹成都尹連統四鎮所至稱理其去也。皆刻石紀焉。
呂肅宗上元元年罷相授太子賓客尋為荊州節度初在廟堂無異稱及理江陵三年號為良牧蕭復大歷中為歙州池州刺史以理化著聞遷常州刺史。
李泌為澧州杭州刺史並以理行稱。
李惠登為隋州刺史惠登樸素不知學居官無枝葉率心為政皆與理順利人者因行之病人者因去之二十年間田疇辟戶口加諸州奏吏入其境無不訁哥謠其能及於ν為山東道節度以其績上聞加御史大夫升其州為上。
閻濟美自婺州刺史為福建觀察復為潤州刺史浙西觀察所至以簡淡為理兩地之人常賦之外不知其他。
令狐彰為滑州節度使在職風化大行初滑州瘡痍未復城邑為墟彰以身勵下一誌農戰內簡軍戎外牧黎庶法令嚴酷人不敢犯數年間田疇大辟廩庫充積歲奉王稅及修貢獻未嘗暫闕。
李復德宗建中貞元間為江陵少尹歷容州廣州刺史曉於政道所在稱理。
張萬福貞元中歷典九郡皆有惠愛。
於ν為蘇州刺史護溝瀆整街衢至今賴之。
張敬則為鳳翔尹撫戎理俗人甚便之。
穆贊為虔常二州刺史宣州觀察使所蒞皆有政聲渾鎬太師瑊第二子性謙謹多與士大夫遊歷延鄧唐等州刺史軍政吏職有可稱者。
薛華為汝州刺史有能名。又為浙江西道觀察使廉風俗守法度人甚安之。
王紹為武寧軍節度使時承張愔之後兵驕難理紹修緝軍政人甚安之。
武元衡代高崇文為劍南西川節度使高崇文既發城盡載其軍資金帛器幕伎樂工巧以行元衡至則庶事節約務以便人比三年公私稍濟。
薛戎為衢湖常三州刺史遷浙東觀察使所蒞皆以政績聞。
楊於陵為浙江東道都團練觀察等使政聲大聞入拜戶部侍郎。
令狐楚為北都留守兼太原尹楚久在并州練其風俗因人之利而利之故封內晏然。
梁王師範自昭宗龍紀中為青州節度使十五年甚有殊政縣令刺史皆奏儒雅之士為之野無閑田路無拾遺。
高途唐末為汴宋亳觀察判官僖宗文德初監宋州軍州事時螟潦之後編戶初復途克己為政始定履畝之稅以抑兼並太祖乃命管內如其制,於是賦無虛額民無逋負公庾實而軍食羨矣。改天平宣義兩府從事。
趙昶唐末為陳州節度使昶以大寇削平之後益留心於政事勸課農桑大布恩惠景福元年秋陳許將吏耆老錄其功詣闕以聞天子嘉之命文臣撰德政碑植於通衢以旌厥功。
趙凝為襄州節度使作鎮數州甚有威惠。
李監曹州事曹去京數舍吏民豪猾前後十餘政未有善罷者在任期歲民庶以寧。
後唐何瓚唐末代張承業知河東軍府處事明敏胥吏畏其清而服其能好會賓友飲饌精簡談笑婉洽外疏內密事有所執往復不回。
李存賢權泌州刺史先是州當賊境不能保守乃於州南五十里據險立柵為治所已歷十餘年矣。存賢至郡乃移復舊郡辟荊棘特立廨舍州民完集莊宗嘉之轉檢校司空直拜刺史。
李嗣昭為昭義軍節度使時大兵之後城中士庶饑死者半裏蕭然嗣昭緩法寬租勸農務穡一二年間軍城完輯三面鄰敵軍抄縱橫昭設法枝梧邊鄙不聳。
烏震為深州刺史嘗交儒者以講誦為樂其性純質以清直禦下河北諸郡獨有政聲。
周知裕歷房絳淄三州刺史宿州團練使知裕老於軍旅勤於稼穡凡為郡勸課皆有政聲朝廷嘉之遷安州留後。
孫嶽明宗天成初為潁州刺史潁久不治賦斂煩碎民不聊生嶽至州召屬邑長吏里閭胥吏親問疾苦除正條賦率職務外其餘苛賦名目一切罷之潁人以狀上聞加檢校太保後為耀州刺史閬州團練使所至稱治。
晉劉遂清初仕後唐天成長興中歷典淄興登三郡咸有善政。
王傳極為寧州刺史境接蕃部以前政滋章民甚苦之傳極自下車除去弊政數十件百姓便之不數月移刺虢州為理清靜蒸民愛戴如寧州焉。
李承約為黔南節度使數年之間巴邛蠻蛋不敢犯境外勸農桑內興學校凶邪盡去民皆感之故父老數輩重繭詣闕言其政化。又聽留周歲徵為左衛上將軍。
符令謙為趙州刺史下車布政務從安靜廷無訟獄無囚廝養之徒皆贍於己無擾於下不周歲而部內大理。
馮揮為靈州節度使清崗土橋之間皆是氐羌帳族從來剽掠行旅須發援兵揮加以恩惠質以義信自是人不帶劍道不拾遺境無寇盜市無遊惰獄無枉撓吏無緇蠹四民道釋咸得其所高祖優詔褒之。
劉處讓為相澶衛等州觀察等使勤於公務孜孜求理撫馭吏民不至苛察人甚便之。
周邊蔚初仕晉開運初為亳州防禦使為政清肅亳民感其惠咸設齋以報之。
白延遇廣順中為兗州防禦使在兗二年為政有聞人甚安之州民數百詣闕乞立德政碑以頌其美。
●卷六百七十八
○牧守部·興利勸課興利
昔大禹之敘九功曰:利用以阜財厚生以養民班固之述循吏曰:所居民富蓋夫君子之為政必求所以利於人而行之也。歷代而下賢守接武乃能相其土宜以興物役始資乎!悅使終啟於善利或導達溝瀆以滋於灌溉或辟除汙萊以繁於稼穡築堤曷以備水潦於河漕以通輸運興鑄冶以贍農器造橋梁以濟徒涉陶瓦覆屋以寧室居鑿山通道以便行旅皆豐功被於庶休明載於緗簡流風餘烈沒而不朽其古之良二千石者歟。
漢召信臣為南陽太守時行視郡中水泉開通溝瀆起水門堤閼凡數十處(閼所以壅水)以廣溉灌歲歲增加多至三萬頃民得其利畜積有餘信臣為民作均水約束(言用之有次第也。)刻石立於田畔以防分爭禁止嫁娶送終奢靡務出於儉約府州縣吏家子弟好遊敖不以田作為事取斥罷之甚者案其不法以示好惡其化大行郡中莫不耕稼力田百姓歸之戶口增倍盜賊獄訟衰止吏民親愛信臣號之曰:召父荊州刺史奏信臣為百姓興利郡以殷富賜黃金四十斤。
後漢文齊廣漢人王莽末益州群夷起兵殺郡守以齊為太守造起陂池開通溉灌田千餘頃。
鄧晨為汝南太守興鴻卻陂數千頃田(鴻卻陂名今在豫州汝陽縣東)汝土以殷魚稻之饒流衍它郡汝南舊有鴻卻陂成帝時丞相翟方進奏毀敗之建武中晨欲修復其功聞許楊曉水脈召與議之楊曰:昔成帝用方進之言尋而自夢上天天帝怒曰:何故敗我濯龍淵是後民失其利多致饑困時有謠歌曰:敗我陂者翟子威飴我大豆享我芋魁及乎!覆陂當復昔大禹決江疏河以利天下明府今興立廢業富國安民童謠之言將有徵於此誠願以死效力晨大悅因署楊為都水掾史典其事楊因高下形勢起塘四百餘里數年乃立百姓便累歲大稔。
馬棱為廣陵太守時穀貴民饑奏罷監官以利百姓賑貧羸薄賦稅興復陂湖灌田二萬餘頃吏民刻石頌之。
鮑昱為汝南太守郡多陂池歲歲決壞年費嘗三十餘萬昱乃上作方梁石洫水常饒足溉田倍多人以殷富。
杜詩為南陽太守造作水排鑄為農器(冶鑄為排以吹炭今激水以鼓之是也。)用力少見功多百姓便之。又修治陂池廣拓土田郡內比室殷足時人方於召信臣故南陽為之語曰:前有召父後有杜母。
魯丕為趙相遷東郡太守丕在二郡為人修通溉灌百姓殷富。
任延為武威太守河西舊少雨澤乃為置水官吏修理溝渠皆蒙其利。
何敞為汝南太守修理同陽舊渠百姓賴其利(同陽縣屬汝南)墾田增三萬餘頃吏人共刻石頌敞功德。
秦彭為山陽太守興起稻田數千頃每於農月親度頃畝分別肥瘠差為三品各立文簿藏之鄉縣,於是奸吏跼蹐無所容詐彭乃上言宜令天下齊同其制詔書以其所立條式班令三府並下州郡。
任光為信都太守墾田增多三歲間流民占著者五萬餘口。
張堪為漁陽太守於孤奴開稻田八千餘頃勸民耕種以致殷富。
張禹為下邳相徐縣北界有蒲陽陂(東觀記曰:陂水廣二十里彳。且百里在道西其東有田可萬頃)旁多良田而堙廢莫修禹為開水門通引灌溉遂成熟田數百頃勸率吏民假與種糧親自勉勞遂大收穀實鄰郡貧者歸之千餘戶室廬相屬其下成市後歲至墾千餘頃民用溫給(東觀記曰:禹巡行守舍止大樹下食Я乾飯屑飲水而已後年鄰國貧人來歸之者茅舍草廬千戶屠酤成市墾田千餘頃得穀百萬餘斛)。
虞詡為武都太守先是運道艱險舟車不通驢馬負載郡僦五致一詡乃自將吏士案行川谷自沮至下辯(沮及下辯並縣名沮今興州順政縣也。下辯今成州同谷縣也。)數十里中皆燒石剪木開漕船道(一雲下辯東三十餘里有陜中當水泉生大石障塞水流每至春夏取溢沒秋稼壞敗營郭詡乃使人燒石以水灌之石皆折裂因鐫去石遂無汎溺之患也。)以人僦直雇借傭者,於是水運通利歲省四十餘萬。
魏劉馥為揚州刺史廣屯田興治芍陂及茹陂七門吳塘諸曷以溉稻田官民有畜歷代為利。
賈逵為豫州刺史外修軍旅內治民事遏鄢汝造新陂。又斷山淄長水造小弋陽陂。
鄭渾為陽平沛郡二太守郡界下濕患水澇百姓饑乏渾於蕭相二縣界興陂遏開稻田郡人皆以為不便渾曰:地勢洿下宜溉灌終有魚稻經久之利此豐民之本也。遂躬率吏民興立功夫一冬間皆成比年大收頃畝歲增租入倍常民賴其利刻石頌之號曰:鄭陂。
徐邈為涼州刺史河右少雨常苦乏穀邈上修武威酒泉鹽池以收蘆穀。又廣開水田募貧民佃之家家豐足倉庫盈溢乃支度州界軍用之餘以市金帛犬馬通供中國之費。
牽招為雁門太守郡所治廣武井水鹹苦民皆擔輦遠汲流水往反七里招準望地勢因山陵之宜鑿原開渠註水城內民賴其益。
晉傅祗為滎陽太守自魏黃初大水之後河濟汎溢鄧艾嘗著濟河論開石門而通之至是復浸壞祗乃造汎萊堰至今兗豫無水患百姓為立碑頌焉。
張闓為晉陵內史時所部四縣並以旱失田闓乃立曲阿新豐塘溉田八百餘頃每歲豐稔葛洪為其頌計用二十一萬一千四百二十工以擅興造免官後公卿並為之言曰:張闓興陂灌田可謂益國而反被黜使臣下難復為善帝感悟乃下詔曰:丹陽侯闓昔以勞役部人免官雖從吏議猶未掩其忠節之志也。倉稟國之本宜得其才今以闓為大司農闓陳黜免始爾不宜便居九列疏奏不許然後就職。
杜預都督荊州諸軍事鎮襄陽修召信臣遺跡激用氵蚩氵育諸水以浸原田萬餘頃分疆刻石使有定分公私同利眾庶賴之號曰:杜父。
孔愉為會稽內史句章縣有漢時舊陂毀廢數百年愉自巡行修復故堰溉田二百餘頃皆成良業。
荀羨為北府都督鎮下邳起田於東陽之石鱉公私利之。
劉義欣為豫州刺史鎮壽陽芍陂良田萬餘頃堤曷久壞秋夏常苦旱義欣遣諮議參軍殷肅循行修理有舊溝引氵卑水坡不治積久樹木榛塞肅伐木開榛水得通註旱患繇是得除。
劉悛為武陵內史郡南江古堤久廢不葺悛修治未畢而江水忽至百姓棄役奔走悛親率厲之,於是乃止。
宋張邵為南雍州刺史至襄陽築長圍修立堤堰開田數千頃郡人賴之富贍。
南齊劉懷慰為齊郡太守懷慰至郡修治城郭安集居今臨淮郡縣也。民墾廢田二百頃決沈湖灌溉。
竟陵王子良為丹陽尹上。表曰:京尹雖居都邑而境壤兼跨廣袤周輪幾將千里縈原抱隰其處甚多舊遏古塘非唯一所而民貧業廢地利久蕪近啟遣五官殷沵典簽劉增瑗到諸縣循履得丹陽溧陽永世等四縣解並村耆辭到堪墾之田合計荒熟有八千五百五十四頃修治塘遏可用十一萬八千餘夫一春就功便可成立帝納之會遷官事寢。
梁陳慶之為都督南北司西豫三州諸軍事罷義陽鎮兵停水陸轉運江湖諸州並得休息開田六千頃二年之後倉廩充實高祖每嘉賞之。
後魏元萇為河內太守以河橋船ㄌ路狹不便行旅。又秋水汎漲年常破壞乃為船路遂廣募宣車從京出者率令輸石一雙累其岸橋闊往來便利近橋諸郡無復勞擾公私賴之。
崔鑒為徐州刺史於州內銅冶以為農具兵民獲利崔挺為光州刺史先是州內少鐵器用皆求之他境挺表復鐵官公私有利。
沈文秀為懷州刺史大興水田於公私頗有利益。
崔亮為安西將軍雍州刺史城北渭水淺不通船行人艱阻謂寮佐曰:昔杜預乃造河梁況此有異長河。且魏晉之日亦自有橋吾今決欲營之咸曰:水淺不可為浮橋汎長無常。又不可施柱恐難成立亮曰:昔秦居咸陽橫橋渡渭以像閣道此即以柱為橋今唯慮長柱不可得耳會天大雨山水暴至浮出長木數百根藉此為用橋遂成立百姓利之至今猶名崔公橋亮在州讀杜預傳見為八磨嘉其有濟時用遂教民為碾。
裴延雋為幽州刺史范陽郡有舊督亢渠徑五十里漁陽燕郡有故戾陵諸堰廣袤三十里皆廢毀多時莫能修復時水旱不調民多饑餒延雋謂疏通舊跡勢必可成乃表營造遂躬自履行相度水形隨力分督未幾而就溉田百萬餘畝為利十倍百姓至今賴之。
李湣為南荊州刺史湣於境內開立陂渠溉稻千餘頃公私賴之。
杜弼行海州事在州奏通陵道並韓信故道。又於州東帶海而起長堰外遏咸潮內引淡水敕並依行李繪為高陽內史高陽舊多陂澱繪至後澱水皆涸乃置農正專主勸課墾田倍增家給人足。
隋盧賁為懷州刺史決沁水東註名曰:和民渠。又派入溫縣名曰:溫潤渠以溉瀉咸民賴其利。
薛胄為兗州刺史先是兗州城東沂泗二水合而南流汎濫大澤中胄遂積石堰之使決令西註陂澤盡為良田。又通轉運利盡淮海百姓賴之號為薛公豐兗渠。
趙軌開皇中為壽州總管長史芍陂舊有五門堰蕪穢不修軌,於是勸課人吏開三十六門灌田五十餘頃人賴其利。
楊尚希為蒲州刺史在州甚有惠政復引瀵水立堤防開稻田數千頃民賴其利。
唐李襲譽為揚州大都督府長史江都俗好商賈不事農業襲譽乃引雷陂水。又築旬城塘以溉田八百頃百姓獲其利。
長孫操武德中為陜州刺史自州東引水入城以代井汲百姓至今賴之。
河間王孝恭為荊州大糸總管開置屯田創立銅冶百姓利焉。
高士廉為益州大都督府長史秦時李冰守蜀導引汶江創浸灌之利至今地居水側者頃直千金富強之家多相侵奪士廉乃於故渠外別更疏決蜀中大獲其利。
裴行方檢校幽州都督引盧溝水廣開稻田數千頃百姓賴以豐給。
薛大鼎為滄州刺史界有無棣河隋末填廢大鼎奏開之引魚鹽於海百姓歌之曰:新河得通舟戢利直達滄海魚鹽至昔日徒行今騁駟美哉!薛公德滂被大鼎。又以州界卑下遂決長蘆及漳衡等三河分泄夏潦境內無復水災。
張儉為朔州刺史廣營屯田歲致數十萬斛邊糧益饒及遭喪亂儉勸百姓相贍遂免饑餒州境獨安。
嗣楚王靈龜為魏州刺史開永濟渠入新市控引商旅百姓利之。
王晙景龍末為桂州都督桂州糧饋乏晙始改築羅郭奏罷屯兵及轉運。又堰江水開屯田數千頃百姓賴之。
李傑為河南尹先是河汴之交有梁公堰年久堰破江淮漕運不通傑奏調發汴鄭丁夫以之省功速就公私深以為利刻石水濱以紀其績。
宋璟為廣州都督仍為五府經略使廣州舊俗皆以竹茅為屋屢有火災璟教人燒瓦改造店肆自是無復延燒之患夷夏懷惠立碑以紀其政。
姜師度為同州刺史開元八年十月詔曰:昔史起溉漳之策鄭白鑿涇之利因茲厥後聲塵缺然同州刺史姜師度識洞於微智形未兆匪躬之節所懷必罄奉公之道知無不為頃職大農首開溝洫歲功猶昧物議紛如緣其忠款可嘉委任仍舊暫停九列之重假以六條之察白藏過半績用斯多食乃人天農為政本朕故茲巡省不憚祁寒將申勸卹之懷特冒風霜之弊今原田彌望畎澮連屬繇來榛棘之所遍為亢稻之川倉庾有京坻之饒關輔致畝金之潤本營此地欲利平人緣百姓未開恐三農虛棄所以官為開發冀令遞相教誘功既成矣。思與共之其屯田內先有百姓掛籍之地比來召作作主亦量準頃畝割還其官屯熟田如同州有貧下欠地之戶自辦功力能營種者準數給付餘地。且依前官取師度以功加金紫光祿大夫賜帛三百疋。
李棲筠為常州刺史時寇亂之後旱。又仍歲編戶轉徙廬井半空乃河渠導江流以資溉灌是歲大稔流民畢復。
李復為廣州刺史勸導百姓令變茅屋為瓦舍。
杜亞興元中為淮南觀察使揚州官河填淤漕免堙塞。又僑寄衣冠及工商等多侵街衢造屋行旅擁蔽之亞乃開拓疏啟公私悅賴焉。
嗣曹王臯貞元初為江陵尹東北七十里有廢田旁漢古堤壞決凡二處每夏水溢為浸澤臯始命塞之廣田五十頃悉良美畝收一鍾。又規江南廢洲為廬舍江為二橋流人自占者二千餘戶自荊至樂鄉凡二百餘里旅舍鄉聚凡十數大者皆數百家楚俗佻薄舊不鑿井悉汲陂澤至夏與牛畜同潦或汲水數里行旅重困臯乃令合錢作井民以為便。
陳孝陽為雋州刺史領二十餘年蠻夷愛之雋州隔瀘水常苦饣鬼饣軍孝陽設法營田後歲收穀數萬石軍食之餘。又以北饣軍黎州清溪開鎮軍皆足蜀人至今謂之倒般後以老歸成都蠻夷交持之泣涕數百里方免。
李西華貞元中為商州刺史商州西至藍田東至內鄉七百餘里山重沓小遇暴雨則隔絕行旅或露居糧絕旬日不止則往往僵仆西華上請役功十餘萬置橋立廬。又回山通偏路以避盛水自是行李不滯。
李景略貞元中為豐州刺史西受降城使鑿感應永清二渠溉田數百頃公私利焉。
於ν為湖州刺史因行縣至長城方山下有水曰:西湖南朝疏鑿溉田三千頃歲久堙廢ν命設堤塘以復之歲獲亢稻蒲魚之利人賴以濟。
高瑀元和初為忠武軍節度使比年水旱人民薦饑瑀召集州民繞郭立堤塘一百八十里蓄泄既均人無饑年。
孟簡元和中為常州刺史簡始到郡開漕古孟瀆長四十一里得沃壤四千餘頃。
李吉甫元和中為淮南節度使吉甫於高郵縣築堤為塘溉田數千頃人受其利。
韋丹元和中為江西觀察使江西邑屋皆以草履竹椽嘗多火患及丹到悉以瓦木大革前俗。
裴度為興元觀察使寶歷二年度奏修斜谷路及創造館驛畢自京師氏漢中列郵傳於駱谷久矣。而艱難阻險人嘗病之度既到鎮因訪故老熟其利害遂決請移路於斜谷橋梁館宇克期而就人心大愜。
李聽為靈武節度使境內有光祿渠廢塞歲久將議屯田詔聽復開舊渠溉田千餘頃至今賴之。
王起太和中代裴度鎮襄陽為民修淇堰以灌田一境利之。
溫造太和中為河陽節度使修河枋口堰役四萬工溉灌濟源河內溫縣武德武陟五縣百姓田五千餘頃。
高為陳許節度使奏修築許州繞城水堤及開渠溝周回一百八十里畢功。
高駢咸通末為安南都護奏開本州海路從之初交阯以北距南滇有水路多覆巨舟駢往視之乃有橫石隱然在於水中因奏請開鑿以通南海之利其表略云:人牽財利石限衡津才登一去之舟便作九泉之計今。若稍加疏鑿以導往來自然貨殖貿遷華戎利涉時有詔聽之駢乃召工者啖以厚利竟削其石交廣之民至今賴之以濟焉。
晉陳暉為靈州節度使作舟車百數代民轉輸行商坐賈蠲其征稅勸民播植薄其賦斂蕃漢貿易禁其欺詆屬郡田課悉復。
漢慕容彥超為磁州刺史地饒水田則西門豹史起所理漳滏十二磴之遺跡也。時以郡邑薦饑溝渠堙塞彥超日引已之親仆及郡衙散卒出俸錢以給其食自旦及夕親令開鑿期歲之間民獲其惠及以政聞於朝遷領軍州百姓遮留於路彥超始以代者未至營渠不息左右勸而止之彥超曰:有未成功處與成之何頓輟而不終其志也。聞者嘉之。
○牧守部·勸課。《易》曰:利物以和義。《書》曰:厚生以養民班固之述循吏曰:所居民富繇漢而下牧守之可紀者曷嘗不以勸課為先焉乃有勖之以耕耨勉之以樹藝鑄作乎!田器敦率乎!稼政教之以孳畜而祭養無闕訓之以潔績而糸襄帛是供居土者勤身以濟眾在下者知方而從化弊俗丕革美利敦洽繇是家給人足政平訟治恥格之風著德讓之道隆。《管子》所謂衣食足知榮辱者其識治體矣。
漢黃霸為潁川太守務耕桑節用殖財種樹畜養去食穀馬米鹽靡密初。若煩碎(米鹽言雜而。且細)然霸精力能推行之。
龔遂為渤海太守既屏盜民安土樂業遂乃開倉廩假貧民(假謂給與。)選用良吏尉安牧養焉遂見齊俗奢侈好末技不田作乃躬率以儉約勸民務農桑令口種一樹榆百本窳五十本蔥一畦韭(每一家即如此種也。)家二母彘五母雞(每一家則如此養之也。)民有帶持刀劍者使賣劍買牛賣刀買犢謂曰:何為帶牛佩犢乎!春夏趨田畝(趨向也。)秋冬課收斂益畜果實菱芡勞來循行郡中皆有蓄積(菱芡也。芡雞頭也。勞來勸勉也。)吏民皆富實獄訟止息。
召信臣為南陽太守為人勤力有方略好為民興利務在富之躬勸耕農出入阡陌止舍離鄉亭(言休息之時皆有野次)稀有安居時府縣吏家子弟好遊敖不以田作為事取斥罷之甚者案其不法以示好惡其化大行郡中莫不耕稼力田百姓歸之戶口增倍。
後漢樊準為鉅鹿太守時饑荒之餘人庶流迸家戶。且盡準課督農桑廣施方略期年間穀粟豐賤數十倍。
任延為九真太守九真俗以射獵為業不知牛耕民常告糴交阯每致困乏延乃令鑄作田器教之墾辟田疇歲歲開廣百姓充給。
樊曄為揚州牧教民耕田種樹理家之術視事十餘年。
茨充為桂陽太守善其政教民種植桑柘麻紵之屬勸令養窳織屨民得利益焉(東觀記載元和中荊州刺史上言臣行部入長沙界觀者皆徒跣臣問禦佐曰:人無屨亦苦之否禦佐對曰:十二月盛寒時並多剖裂血出燃火燎之春溫或濃潰建武中桂陽太守茨充教人種桑蠶人皆得其利至今江南頗知桑蠶織屨皆茨充之化也。)崔為五原太守五原土宜麻而俗不知織績民冬月無衣集細草而臥其中見吏則衣草而出至官斥賣儲峙為作紡績織練縕之具以教之民得以免寒苦(織織布者縕也。)。
王景為廬江太守先是百姓不知牛耕致地力有餘而食常不足郡界有楚相孫叔敖所起芍陂稻田景乃驅率吏民修起蕪廢教用犁耕繇是墾辟倍多境內豐給遂銘石刻誓令民知常禁。又訓令蠶織為作法制皆著於鄉亭廬江傳其文辭。
劉虞為幽州牧舊幽部應接荒外資費甚廣歲嘗割青異賦調二億有餘以給足之時處處斷絕委輸不至而虞務存寬政勸督農植開上谷胡市之利通漁陽鹽鐵之饒民悅年登穀石三十。
魏杜畿為河東太守漸課民畜扌字牛草馬下逮雞豚犬豕皆有章程百姓勤農家家豐實。
蘇則為金城太守時喪亂之後則親自教民耕種其歲大豐繇是歸附者日多。
皇甫隆為敦煌太守初敦煌不甚曉田常灌溉氵畜水使極濡洽然後乃耕。又不曉作樓犁用水及種人牛工力既費而收穀更少隆到教作樓犁。又教衍溉歲終半計其所省用力過半得穀加五。又敦煌俗婦人作裙攣縮如羊腸用布一疋隆禁改之所省復不訾夏侯惇領陳留濟陰太守時大旱蝗蟲起惇乃斷大壽水作陂身自負土率將士勸種稻民賴其利轉領河南尹。
顏裴為京兆太守始京兆從馬超破後民人多不專於農殖。又歷數四二千石取解目前亦不為民作久遠計裴到官乃令屬縣整阡陌樹桑果是時民多無車牛裴。又課民以閑月取車材使轉相教匠作車。又課民無牛者令畜豬狗賣以買牛始者民以為煩一二年間家家有丁車大牛。又起文學聽吏民欲讀書者復其小徭。又於府下起菜園使吏役閑鉏治課民當輸租時車牛各因便致薪兩束為冬寒冰炙筆硯,於是風化大行吏不煩民民不煩吏京兆與馮翊扶風接界二郡道路既穢塞田疇。又荒萊人民饑凍而京兆皆整頓開明豐富常為雍州十郡最。
王昶為雒陽興農時都畿樹木成林昶砍開荒萊勤勸百姓墾田特多遷兗州刺史。
鄭渾為魏郡太守郡下百姓苦乏材木乃課樹榆為籬並益樹五果榆皆成藩五果豐實入魏郡界村落齊整如一民得財足用饒。
鄧艾為汝南太守所在荒野開闢軍民並豐。
晉王宏字正宗為汲郡太守撫百姓如家耕桑樹藝屋宇阡陌莫不躬自教示曲盡事宜在郡有殊績司隸校尉石鑒上其政術武帝下詔稱之。
範晷為涼州刺史轉雍州於時西土荒毀氐羌蹈籍田桑失收百姓困弊晷傾心化導勸以農桑所部甚賴之。
劉弘為荊州刺史勸課農桑寬刑省賦歲用有年百姓愛悅。
祖逖為豫州刺史躬自儉約勸督農桑克已務施不畜資產子弟耕耘負擔樵薪。
桓宣為江夏相鎮襄陽招懷初附勸課農桑簡刑罰略威儀或載鉏耒於軺軒或親耘獲於隴畝。
宋申怙為青州刺史加督冀州齊地連歲興兵百姓弊怙初防衛邊境勸課農桑二三年間遂皆優實南齊劉善明為海陵太守郡境邊海無樹木善明課民種榆雜果遂獲其利。
梁徐摛為新安太守至郡為治清凈教民禮義勸課農桑期月之中風俗便改。
孫謙為零陵太守謙為郡縣嘗勤勸課農桑務盡地利收入常多於鄰境。
後魏崔寬為秦州刺史先是河東年饑去刂盜大起寬至修龔遂之法勸農桑周年之間寇盜止息。
呂羅漢父溫為上黨太守善勸課有治名。
杜纂為清河內史勸督農桑親自簡視勤者賞以物帛惰者加以罪譴吊死問生甚有恩紀。
後周郭彥孝為澧州刺史蠻左生梗未遵朝憲至於賦稅違命者多聚散無常不營農業彥孝勸以耕稼罷其遊獵民皆務本家有餘糧亡命之徒咸從賦役先是以澧州糧儲乏少每令荊州遞送自彥孝蒞職倉庾充實無復轉輸之勞。
隋公孫景茂為道州刺史好單騎巡人家至戶入閱視百姓產業有修理者於都會時乃褒楊稱述如有過惡隨即訓導而不彰也。繇是人行義讓有無均通男子相助耕耘婦人相助紡績大村或數百戶皆如一家之務。
唐竇軌貞觀初為雒川都督雒陽因隋末喪亂人多浮偽軌並遣務農各令屬縣有遊手怠惰者皆按之繇是人吏懾憚風化整肅。
蘇為魏州刺史時河北饑饉主吏苛酷百姓多有流散乃督察奸吏務勸農桑繇是逃散者皆復業。
劉晏為京兆尹奏當府蒿荒地其本戶有能復業請蠲免三年差科如無復業者請散給居人及客戶並陰家隨例納官稅所冀田畝不荒從之。
李融為鄭州刺史作賦稅法得其條貫無兼並豪奪之家而農者競勸境內無荒田人到於今賴之。
韋丹為江西觀察使課百姓墾田人多儲蓄。
張仲武為幽州節度使以邊塞既寧尤勤撫育每春則勸農及夏親行縣以較其民之稼穡見ㄗ莠不去者必撻之見滋長如雲者必坐於木陰賜酒茗以厚之。
梁韓建唐末為華州刺史建少勤農穡尤加勸課曲盡其能在華數年軍民饒衍。
後唐張全義唐末為河南尹雒都自黃巢大亂之後繼之以蔡賊十餘年間寇盜往來都城灰盡無寸椽尺滿目荊榛李罕之尹正也。唯部下聚居坊市窮民不滿百戶加以罕之貪殘治民無術流人來者尋復散去及全義為尹鉏萊披榛招復流庸待之如子每歲農務勸耕之始全義必自立畎畝間諭其耕者賞以酒食政寬事簡吏不敢犯繇是數年之間京畿無閑田民戶數十萬。
周知裕明宗朝歷絳州淄州刺史宿州團練使知裕老於軍旅勤於稼穡凡為郡勸課皆有政聲朝廷嘉之。
晉劉審交為陳州刺史出省風俗見耕夫田器钅比鏵甚薄而拙乃於河北取樣特鑄造以給民。
●卷六百七十九
○牧守部·廉儉
班固有言曰:謹身帥先居以廉平不至於嚴而民從化者循吏之道也。是知公廉則絕私清儉則寡欲故能使政平而訟理吏肅而民服焉。《周禮》小宰之職弊群吏之治者有六皆以廉為本。《傳》曰:以約失之者鮮矣。歷代而下居牧守之任以清白著稱者比比有之是皆以道化人砥名礪節確然有守涅而不緇者也。至。若斬馬芻而席羊皮衣祗而宿樹下者斯固克已過差Τ下已甚然跡其矯抗亦有所激云:
漢何並為潁川太守名次黃霸性清廉妻子不至官舍。
後漢張堪為蜀郡太守後遷漁陽光武嘗召見諸郡計吏問其風土及前後守令能否蜀郡計掾樊顯進曰:漁陽太守張堪昔在蜀其仁以惠下威能討奸前公孫述破時珍寶山積卷握之物足富十世而堪去職之日乘折轅車布被囊而已帝聞良久嘆息。
羊續為南陽太守府丞嘗獻其生魚續受而懸於庭丞後。又進之續乃出前所懸者以杜其意。
第五倫為會稽太守雖為二千石躬自斬芻養馬妻執炊爨受俸裁留一月糧餘皆賤貿與民之貧羸者趙咨為東海相在官清簡計日受俸豪黨畏其儉節袁忠為沛相乘葦車到官以清亮稱。
周糸虧為渤海太守免歸糸虧廉潔無資嘗築塹以自給章帝聞而憐之復以為郎。
楊震為東萊太守當之郡道經昌邑故所舉荊州茂才王密為昌邑令謁見至夜懷金十斤以遺震震曰: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密曰:暮夜無知者震曰:天知神知我知子知何謂無知密愧而出後轉涿郡太守性公廉不受私謁子孫嘗蔬食步行故舊長者,或欲令為開產業震不肯曰:使後世稱為清白吏子孫以此遺之不亦厚乎!
楊秉震之子歷豫荊徐兗四州刺史遷任城相自為刺史二千石計日受俸餘祿不入私門故吏賫錢八萬遺之閉門不受以廉潔稱。
張禹為下邳相巡行守舍止大樹下食Я飯飲水而已。
羊陟為河南尹計日受俸嘗食乾飯茹菜禁制豪右京師憚之。
李庸為蜀郡太守蜀之珍玩不入於門益州紀其政化。
劉虞為甘陵相綏撫荒餘以蔬儉率下後為幽州刺史清靜儉約以禮義化民靈帝時南宮災吏遷補州郡者皆責助治宮錢或一千萬或二千萬富者以私財辦或發民財以備之貧而清慎者無以充調或至自殺帝以虞清貧特不使之出錢劉表在荊州幾二十年家無餘積。
魏楊沛漢建安中代張既領京兆尹前後宰歷城守不以私計介意。又不肯以事貴人故身退之後家無餘積治疾於家借舍從兒無他奴婢後占河南夕陽亭部荒田二頃起蝸牛廬居止其中其妻子凍饑沛病亡鄉人親友及故吏民為殯葬之。
梁習再為并州刺史在州二十餘年而居處貧窮無方面珍物明帝異之禮賜甚厚。
司馬朗為兗州刺史雖在軍旅嘗粗衣惡食儉以率下。
令狐邵為弘農太守所在清如冰雪妻子希到官省孟康為弘農太守時出案行皆豫敕督郵卒吏不得令屬官遣人探候修設曲敬。又不欲煩損吏民嘗豫敕吏卒行各持鐮所在刈馬草不止停傳露宿樹下。又所從嘗不過十餘人郡帶道路其諸過賓客自非公所無所出給。若知舊造之自出於家康之始拜眾人雖知其有誌量以其未嘗宰牧不保其能也。而康恩澤治能乃爾吏民稱焉。
裴潛歷代郡太守沛國相兗州刺史每之官不將妻子妻子貧乏織梨芘以自供為兗州時嘗作一胡床及其去也。留以掛柱。
高慎為東萊太守老病歸家草屋蓬戶甕缶無儲其妻謂之曰:君累經宰守積有年歲何能不少為儲畜以遺子孫乎!慎曰:我以勤身清名為之基以二千石遺之不亦可乎!
胡威字伯武荊州刺史質之子為徐州刺史勤於政術風化大行後入朝武帝語及平生因嘆其父清謂威曰:卿孰與父清對曰:臣不如也。帝曰:卿父以何為勝耶對曰:臣父清恐人知臣清恐人不知是臣不及遠也。初質為荊州威自京都定省家貧無車馬僮仆自驅驢單行每至客舍躬放驢取樵炊爨食畢復隨侶進道既至見父停廄中十餘日告歸父賜絹一疋為裝威曰:大人清高不審於何得此絹曰:是吾俸祿之餘以為汝糧耳威受之辭歸質帳下都督先威未發請假還家陰資裴於百餘里要威為伴每事佐助行數百里威疑而誘問之既知乃取所賜絹與都督謝而遣之後因他信以白質質杖都督一百除吏名其父子清白如此。
晉鄭沖自尚書郎出補陳留太守以儒雅為德蒞職無局之譽簞食縕袍不營資產世以此重之。
鄧攸為太子中庶子時吳郡闕守人多欲之元帝以授攸攸載米之郡俸祿無所受唯飲吳水而已其後以疾去職郡嘗有送迎錢數百萬攸去郡不受一錢吳隱之為晉陵太守在郡清儉妻自負薪及為廣州刺史未至州二十里地名石門有水曰:貪泉飲者懷無厭之欲隱之既至語其親人曰:不見可欲使心不亂越嶺喪清吾知之矣。乃至泉所酌而飲之因賦。《詩》曰:古人云:此水一飲懷千金試使夷齊飲終當不易心及在州清操愈厲常食不過菜及乾魚而已帷帳器服皆付外庫時人頗謂其矯然亦始終不易帳下人進魚每剔去骨存肉隱之覺其用意罰而黜焉歸舟之日裝無餘資及至自番禺其妻劉氏賫沈香一斤隱之見之遂投於湖亭之水。
王遜為上雒太守私牛馬在郡生駒犢者秩滿悉以付官云:是郡中所產也。
謝尚為江夏相始到官郡府以布四十疋為尚造烏布帳尚壞之以為軍士襦。
丁潭為東陽太守以清潔見稱。
孔愉為會稽內史在郡三年乃營山陰湖南侯山下數畝地為宅草屋數間便棄官居之送資數百萬悉無所取病篤遺令斂以時服鄉邑義一不得受。
陸納為吳興太守將之郡先至姑孰辭桓溫因問桓公曰:公致醉可飲幾酒食肉多少溫曰:年大來飲三升便醉白肉不過十臠復云:卿何納曰:素不能飲止可二升肉亦不足言後伺溫閑謂之曰:外有微禮方守遠郡欲與公一醉以展下情溫欣然納之時王坦之刁彜在坐及受禮唯酒一斗鹿肉一半坐客愕然納徐曰:明公近云:飲酒三升納止可二升今有一斗以備杯杓餘瀝溫及賓客並嘆其率素更敕中廚設精饌酣飲極忄而罷納至郡不受俸祿頃之徵拜左民尚書領州大中正將應召外白宜裝幾船納曰:私奴裝糧食來無所復須也。臨發止有被ゎ而已其餘並封以還官。
殷仲堪為荊州刺史連年水旱百姓饑饉仲堪食常五碗盤無餘肴飯粒落席間取拾以啖之雖欲率物亦緣其性真素也。每語子弟云:人物見我受任方州謂我豁乎!昔時意今吾處之不易貧者士之常焉得登枝而捐其本爾其存之。
桓嗣為江州刺史蒞事簡約修所住齋應作版檐嗣命以茅代之版付船官。
宋臨川王義慶為荊州刺史性謙虛始至及去鎮迎送物並不受。
劉亮為梁益二州刺史在任廉儉不營財貨所得公祿悉以還官明帝嘉之下詔褒美。
申怙為青州刺史。又督冀州性清約頻處州郡妻子不免饑寒世以此稱之死之日家無餘財。
劉秀之為梁州刺史遷益州秀之折留俸祿二百八十萬付梁州鎮庫此外蕭然。
王鎮之為安成太守以母憂去職在官清儉妻子無以自給乃棄家致喪還上虞曰:墓畢為子標之求安復令隨子之官後為廣州刺史宋高祖時為相謂人曰:王鎮之少著清績必將繼美吳隱之嶺南之弊非此不康也。在鎮不受俸祿蕭然無營去官之日不異始至。
江秉之為新安太守轉臨海並以簡約見稱所得祿秩悉散之親故妻子嘗饑寒人有勸其營田者秉之正色曰:食祿之家,豈可與農人競利在郡作書案一枚及去官留以付庫。
阮長之為武昌郡先是郡縣田祿以芒種為耕期此前去官者則一年秩祿皆入前人此後去官者則一年秩祿皆入後人始以元嘉末改此科計月分祿長之去武昌郡代人未至以芒種後一日解印綬初發京師親故,或以器物贈別得便緘錄後歸悉以還之長之前後所蒞官皆有風政為後人所思。
王琨自廷尉出為廣州刺史先是刺史但經城門一過便得三千萬琨無所取納表獻祿俸之半州鎮舊有鼓吹。又啟輸還及罷任孝武知其清問還資多少琨曰:臣賣宅百三十萬餘物稱之帝悅其對復為廷尉加給事中。
朱修之為雍州刺史徵為左民尚書去鎮秋毫不犯計在州然油及牛馬穀草以私錢十六萬償之。
南齊王延之初仕宋為吳郡太守罷郡還家產無所增益後為江州刺史在州祿俸以外一無所納。
劉亮仕宋為梁益二州刺史在任廉儉所得公祿悉以還官宋明帝下詔褒美。
王僧虔為湘州刺史清簡無所欲不營財產百姓安之。
丘仲起為晉平郡守清廉自立褚淵嘆曰:見可欲心能不亂此楊公所以遺子孫也。劉懷慰為齊郡太守不受請謁民有餉其新米一斛者懷慰出所食麥飯示之曰:且食有餘幸不煩此因著廉吏論以達其意太祖聞之手敕褒賞進督秦沛二郡妻子在都賜米三百斛兗州刺史柳世隆與懷尉。《書》曰:膠東淵化潁川致美以今方古曾何足云:
王沈為長沙太守清廉戒慎身嘗居祿而居處日貧死之日無宅可憩故吏為營棺柩。
裴昭明為廣陵太守嘗謂人曰:人生何事須聚蓄一身之外亦復,何須子孫。若不才我聚彼散。若能自立則不如一經故終身不治產業。
範述曾為永嘉太守勵志清白不受饋遺明帝下詔褒美徵為遊擊將軍郡送故舊錢二十餘萬一無所受唯得白桐木火籠樸十餘枚而已。
孔琇之為臨海太守在任清約罷郡還獻乾姜二千斤世祖嫌少及知琇之清乃嘆息蕭赤斧為雍州刺史在州不營產利勤於奉公。
蕭惠基為氵屈東武陵內史豫章東陽太守凡歷四郡無所蓄聚。
蕭坦之為右將軍東昏侯時遣主帥黃文濟領兵圍坦之宅收之坦之從兄翼宗為海陵郡將發坦之謂文濟曰:從兄海陵宅故應無他文濟曰:海陵宅在何處坦之告文濟曰:應得罪仍遣收之簡家赤貧唯有質錢帖子數百還以啟帝原死系尚方。
梁庾蓽仕齊為輔國長史會稽郡丞行郡府事時承雕弊之後百姓凶荒所在穀貴米至數千民多流散蓽撫循甚有治理唯守公祿清節逾厲至有經日不舉火太守永陽王聞而饋之蓽謝不受及天監元年卒停屍無以殮柩不能歸高祖聞之詔賜絹百疋米五十斛。
顧憲之初仕齊為豫章太守中興二年義師平建康高祖為揚州牧徵憲之為別駕從事史比至高祖已受禪憲之風疾漸篤固求還吳天監二年就家授大中大夫憲之雖累經宰郡資無擔石及歸環堵不免饑寒。
楊公則初仕齊為晉壽太守在任清潔自守後為武寧太守在郡七年資無擔石百姓便之及天監初為湘州刺史四年徵中護代至乘二舸便發送故一無所取。
王僧孺天監初為南海太守郡嘗有高涼生口及海船每歲數至外國賈人以通貿易舊時州郡以半價就市。又買而即賣其利數倍歷政以為常僧孺乃嘆曰:昔人為蜀郡長史終身無蜀物吾欲遺子孫者不在越裝並無所取。
任天監中為義興太守在任清潔兒妾食麥而已友人彭城到溉溉弟洽與共為山澤遊及被代登舟止有米五斛既至無衣鎮軍將軍沈約遺裙衫迎之。
傅昭為成安內史郡溪無魚或有暑月薦昭魚昭既不納。又不欲拒遂餒於門側。又為臨海太守郡有密巖前後太守皆自封固專收其利昭以周文之囿與百姓共之大可喻小乃教勿封縣令嘗餉粟寘絹於簿下昭笑而還之。
裴遂為梁秦二州太守開創屯田民吏獲安乃相率餉絹千餘疋遂從容曰:汝等不應爾吾。又不可違納其絹二疋而已。
夏侯亶歷為六郡二州不修產業租賜所得隨散親故性儉率居處服用充足而已不事華侈晚年頗好音樂有妓妾數十人並無被服姿容每有客嘗隔簾奏之時謂簾為夏侯妓衣也。
王瞻為晉陵太守潔已為政妻子不免饑寒。
江革為武陵王長史會稽郡丞行府州事門生故吏家多東州聞革應至並賫持緣道迎候革曰:我通不受餉不容獨當故人箱篚至鎮唯資公俸食不兼味及徵為都官尚書將還民皆戀惜之贈遺一無所受送故依舊舸舫革並不納唯乘臺所給一舸艚偏欹不得安臥,或謂革曰:船既不平濟江甚險當移徙重物以迮輕艚革既無物乃於西陵岸取石十餘片以實之其清貧如此。
庾域為懷寧太守罷任還家猶事井臼而域所衣大布餘俸專充供養。
蕭勵為廣州太守邊海舊饒外國舶至多為刺史所侵每年舶至不過二數及勵至纖毫不犯歲十餘至俚人不賓多為海暴勵征討所獲生口寶物軍賞之外悉送還臺前後刺史皆營私蓄萬物之貢少登天府自勵在州歲中數獻軍國所須相繼不絕武帝嘆曰:朝廷便是更有廣州。
蔡樽為吳興太守口不言錢在吳興不飲郡井齋前自種白莧紫茄以為常餌詔褒其清加信武將軍。
伏桓為永陽內史在郡清潔治務安靜郡民何貞秀等一百五十四人詣州言狀湘州刺史以聞詔勘有十五事為吏民所懷高祖善之徵為新安太守在郡清恪如永陽時民賦稅不登者取以太守田米{耳力}之郡多麻苧家人乃至無以為繩其厲誌如此屬縣始安新安海寧並同時生為立祠。
孫謙自少及老歷二縣五郡所在廉潔居身儉素床施屏風冬則布被莞席夏日無壽帳而夜未嘗有蚊蚋人多異焉。
何遠為武昌太守杜絕交遊饋遺秋毫無所受武昌俗皆汲江水盛夏遠患水溫每以錢買民井寒水不取錢者則輦水還之其他事率多如此跡雖似偽而能委曲用意焉車服尤弊素器物不用銅漆江左多水族甚賤遠每食不過乾魚數片而已。
蕭洽為南徐州治中既近畿重鎮吏數千人前後居之者皆致巨富洽為之清身率職饋遺一無所受妻子不免饑寒。
範縝為晉安太守在郡清約資公祿而已。
王勵為南海太守行廣州府事越中饒沃前後守宰例多貪縱勵獨以清白著聞。
王珍國為桂陽內史罷任還都路經江州刺史柳世隆臨渚餞別見珍國還裝輕素乃數曰:此真可謂良二千石也。
陳孔奐為晉陵太守晉陵自宋齊以來舊為大郡雖經寇擾猶為全實前後二千石多行侵暴奐清白自守妻子並不之官唯以單船臨郡所得秩俸隨即分贍孤寡郡中大悅號曰:神君曲阿富人殷綺見奐居處儉素乃餉衣襲氈被一具奐曰:太守身居美祿何為不能辦此但民有未周不容獨享溫袍耳勞卿厚意幸勿為煩。
後魏廣陵侯衍性清慎所在廉潔。又不營產業歷牧四州皆有稱績凶日無斂屍具。
陸馥為相州刺史在州七年家至貧約徵為散騎常侍吏民大斂布帛以遺之馥一皆不受。
荀孤為并州刺史不治產業死之日家無餘財百姓追思之。
劉芳為青州刺史為政需緩不能禁止奸盜而廉清寡欲無犯公私。
崔挺為光州刺史掖縣有人年逾九十板轝造州自稱少曾充使林邑得一美玉方尺四寸甚有光彩藏之海島垂六十歲欣逢明治今願奉之挺曰:吾雖德謝古人未能以玉為寶遣船隨取光潤果然竟不肯受仍表送都。
韓麒麟為齊州刺史卒於官臨終之日唯有俸絹數十疋其清貧如此。
沈文秀為持節平南將軍懷州刺史是時河南富饒人好奉遺文秀一無所納卒守清貧。
邢臧為東牟太守時天下多事在職少能廉白臧獨清慎奉法吏人愛之。
羊敦為廣平太守雅性清儉屬歲饑饉家饣鬼未至使人外尋陂澤采藕根而食之遇有疾苦家遂解衣質米以供之。
張恂為廣平太守時喪亂之後罕能克勵唯恂當官清白不營產業身死之日家無餘財。
張膺延興中為魯郡太守履行貞素聲績著聞妻子采樵以自供孝文深嘉其能遷京兆太守所在清白故吏民咸欣心焉。
泉企為東雍州刺史性清約纖毫不擾於民在州五年每於鄉里運米以自給。
北齊杜弼初行海州事。又除膠州刺史儒雅寬恕尤曉吏職所在清潔為吏民所懷。
祖鴻勛為高陽太守在官清素妻子不免寒餒時議高之。
石曜字白曜中山安喜人居官至清儉武平中為黎陽郡守值斛律武都出為兗州刺史武都即丞相咸陽王世子皇后之兄性甚貪暴先過衛縣令丞已下聚斂絹數千疋以遺之及至黎陽令左右諷動曜及郡治下縣官曜手持一縑而謂武都曰:此是老石機杼聊以奉贈自此外並須出於吏民之物一毫不敢取犯武都亦知曜清素純儒笑而不責。
蘇瓊為南清河太守郡民趙[A13C]曾為樂陵太守年八十因事歸五月初得新一雙自來送[A13C]恃年老苦請便為留仍致於聽事梁上竟不剖人遂競貢新果至門聞之[A13C]猶在相顧而去。
郎基為潁川郡守性清儉無所營求曾語人曰:任官之所木枕亦不煩作況重於此乎!唯頗令寫書潘子義曾遺之。《書》曰:在官寫書亦是風流罪過基。《書》曰:觀過知仁斯亦可矣。
後周唐永初仕魏大統初為東雍州刺史性清廉家無蓄積妻子不免饑寒世以此稱之。
孟信魏末為趙平太守政尚寬和豪權無犯山中老人曾以彳屯酒饋之信和顏接引殷勤慰勞乃自出酒以鐵鐺溫之素木盤盛蕪菁俎器唯此而已乃以一鐺與老人俱執一杯各自斟酌申酬酢之意謂老人曰:吾至郡來無人以一物見遺今卿獨有此餉。且食菜已久欲為卿受一彳屯耳酒既自有不能相費老人大悅再拜擘彳屯進之酒盡方別。
泉仲遵歷雒荊南雒三州刺史歷官之處皆以清白見稱。
劉為同和郡守先羌除附前後郡守多經營以致貲產唯秋毫無所取妻子並隨羌俗食麥衣皮始終不改。
韋為瓜州刺史州通西域蕃夷往來前後刺史多受賂遺故寇犯邊。又莫能禦雅性清儉兼有武略蕃夷贈遺一無所受胡人畏威不敢為寇公私安靜夷夏懷之。
申徽為襄州刺史時南方初附舊俗官人皆通餉遺徽性廉慎乃盡楊震像於寢室以自戒。
竇熾為原州刺史州城之北有泉水焉熾屢經遊踐嘗與僚吏宴於泉側因酌水自飲曰:吾在此州唯當飲水而已及去職之後人吏感其遺惠每至此泉者莫不懷之。
寇雋為梁州刺史在州清苦不治產業其子等並徒步而還吏民送雋留連於道久之乃得出界。
辛慶之為荊州刺史率性儉素車馬衣服示不尚華侈誌量淹和有儒者風度特為當時所重。
裴俠為河北郡守躬履儉素愛人如子所食惟菽麥鹽菜而已吏人莫不懷之此郡舊制有魚獵夫三十人以供郡守俠亦不以私並收庸為市官馬歲時既積馬遂成群去職之日一無所取。
王思政為荊州刺史都督藺小歡繕治城塹掘得黃金二十斤夜中密送之至旦思政召佐吏以金示之曰:人臣不宜有私悉封金送上太祖嘉之賜錢二十萬。
隋庫狄士文為具州刺史性清苦不受公料家無餘財其子嘗啖官廚餅士文枷之於獄累日杖之二百步送還京。又嘗入朝遇文帝賜公卿入左藏任取多少人皆極重士文獨口銜絹一疋兩手各持一疋帝問其故士文曰:臣口手俱足餘無所須帝異之別賫遺之後為雍州刺史既死家無餘財有三子朝夕不繼親賓無贍之者。
柳儉為沔州刺史坐與蜀王秀交通免職反還鄉里乘弊車羸馬妻子衣食不贍見者咸嘆服焉。
唐李大亮太宗貞觀中為越州都督在州寫書數百卷及去皆委之廨宇。
皇甫無逸貞觀中歷同州刺史寧州都督閉門自守不通賓客左右不得出門凡所貿易皆往他州每按郡樵采不犯於人嘗夜宿人家遇燈炷盡主人將續之無逸遽抽佩刀斷衣帶以為炷其廉介如此。
王方慶則天時為廣州都督地際南海歲有昆侖乘船以珍物與中國交市舊都督路元冒求其貨昆侖懷刃殺之方慶在任數載秋毫不犯。
蘇瑰為揚州大都督府長史歲時轉陜州刺史幾州地當沖要多富商大賈珠翠珍玩之產承前長史皆致之數萬惟瑰挺身而退時論服其清潔。
朱敬則為廬州刺史經數月代到還鄉里無淮南一物惟有所乘馬一匹諸子侄步從而歸。
劉之濟中宗神龍初為青州長史為吏清白河南道巡察使路敬潛甚稱薦之。
李齊物肅宗乾元中歷鳳翔京兆尹清廉自飭人吏莫敢抵犯。
李勉代宗大歷中為廣州刺史前後西域舶泛海者歲才四五勉性廉潔舶來都不簡閱故末年舶至者四十餘在官累年器用車服無增饣希者耆老以為可繼前朝宋璟盧奐李朝隱之徒人吏詣闕請立碑代宗許之。
韓德宗貞元初為潤州節度素持節儉志在奉公衣裘茵衽十年一易居處陋薄才蔽風雨弟嘗於故里宅增修廊宇自江南至即命撤去之曰:先公容焉吾輩奉之嘗恐失墜所有摧圯葺之則已豈敢改作以傷儉德。
薛萃為浙西觀察使理身儉薄嘗衣一綠袍十餘年不易恩加朱紱然後解去萃歷三鎮凡十餘年家無聲樂俸祿悉以散親族故人子弟。
裴玢為畦坊節度使憲宗元和三年改興元尹山南西道節度等使玢武臣為政以清廉聞衣服飲食同於士卒故遷授大鎮。
孔元和末為廣州刺史剛正清儉南海請刺史俸料之外絕其取索。
薛戎為衢湖常三州刺史浙東觀察使儉身處約不務虛名俸入之餘散宗族身歿之後人無譏焉。
令孤楚為宣武軍節度使先是汴州主帥始至率以錢二百萬實其私藏楚悉以歸公府繇是汴人愛其廉徵為戶部尚書。
殷洧為桂州觀察使轉江西觀察使皆以廉潔著稱盧均文宗開成中為廣州節度先是蕃船到府節度使已下爭以賤估其珍貨均悉不問時人服其潔廉王龜懿宗咸通中為浙東觀察使凡天下有倉庫羨餘皆隸於本州名曰:賞設庫以備地主之費龜所至兩州有給於公者則給之或遊客故人皆以已俸而奉之餘可知矣。
晉郭延魯初仕後唐為復州刺史正俸之外未嘗斂貨庶事求理一郡賴焉。
高漢筠至廉在襄陽有薛吏常課外獻白金二十鎰漢筠嘆曰:非多納<麥來>則刻削吾有正俸此何用焉因戒其主者不得復然其白金皆以狀上進有詔嘉之。
安元信少帝開運二年為復州防禦使卒元信歷數任皆名郡也。親族嘗謂曰:公身俸二千石鬢有白髪家無肥美田園何以為子孫計元信曰:吾本無文經武略遭遇先帝風雲之會繼提郡印位在親人平生之望過矣。每以衣食豐足為愧安有積貨治產欲為豚犬輩後計不亦愚乎!聞者美之。
漢武漢球為雒州刺史至郡未期以目疾請代乾祐二年秋卒於京師漢球雖出自行伍然長於撫理嘗以掊斂為戒民懷其惠身死之日家無餘財。
●卷六百八十
○牧守部·靜理推誠靜理
夫古人之為政者曷嘗不崇清靜以致治資簡易以成化故老氏著玄默之教仲尼垂恥格之訓蓋斯民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豈可挾術而致擾哉!漢室而下良牧相繼乃有推寬大之志布仁厚之德宣流愷悌敦修禮讓專務通恕悉蠲煩苛或反已而自思獄訟以止或責成而委任曹事咸舉物安其所民愛其賜斯足以為循吏之稱首矣。
漢曹參初為齊相使者召參參去囑其後相曰:以齊獄市為寄慎勿擾也。後相曰:治無大於此者乎!參曰:不然夫獄市者所以並容也。今。若擾之奸人安所容乎!吾是以先之(孟康曰:夫獄市者兼受善惡。若窮極奸人無所容竄久。且為亂泰人極刑而天下畔孝武峻法而獄繁此其效也。)。
兒寬為左內史治民勸農業緩刑罰理獄訟卑體下士務在於得人心擇用仁厚士推誠與下不求名聲吏民大信愛之。
汲黯為東海太守學黃老言治官民好清靜擇丞史任之(擇郡丞及史任之也。鄭當時為大司農官屬丞史亦是也。)責大指而已不細苛黯多病臥閣內不出歲餘東海大治。
黃霸為潁川太守力行教化而後誅罰(力猶勤也。言先以德教化於下。若有弗從然後用刑罰也。)務在成就全安長史(不欲易代反損傷)許丞老病聾(許縣丞)督郵白欲逐之霸曰:許丞廉吏雖老而能拜起送迎止頗重聽何傷。且善助之毋失賢者意或問其故霸曰:數易長史送故迎新之費及奸史緣絕簿書盜財物(緣因也。因交代之際而棄匿簿書以盜官物也。)公私費耗甚多皆當出於民所易新吏。又未必賢,或不如其故徒相益為亂凡治道去其泰甚者耳。
龔遂宣帝時選為渤海太守遂曰:臣聞治亂民猶治亂繩不可急也。唯緩之然後可治臣願丞相御史。且無拘臣以文法得一切便宜從事帝許之。
薛宣為右馮翊性密靜有思(有智思也。)思省吏職求其便安(省視也。)下至財用筆研皆為設方略利用而省費(利便也。省減也。便於用而減於費也。)吏民稱之郡中清靜。
後漢衛颯字子彥河內修武人也。建武初為桂陽太守理卹民事居官如家其所施政莫不合於物宜視事十年郡內清理。
鮑永為揚州牧時南土尚多寇暴永以吏人痍傷之後乃緩其銜轡示誅彊橫而鎮撫其餘百姓安之。
馬援為隴西太守務開寬信恩以待下任吏以職但總大體而已賓客故人日滿其門諸曹時白外事援取曰:此丞掾之任何足相煩頗愛。《老子》使得遨遊。若大姓侵小民黠羌欲旅距此乃太守事耳。
劉寵為會稽太守山民願樸乃有白首不入市井者頗為官吏所擾簡除煩苛禁察非法郡中大化。
王況字文伯性聰敏為陳留太守以德行化人。
杜安為邑郡太守率身正下以禮化俗。
郭賀為河南尹以清靜稱。
廉範歷武威武都二郡太守隨俗化導各得治宜建中初遷蜀郡太守其俗尚文辯好相持短長範每勵以淳厚不受偷薄之說。
魏霸為鉅鹿太守以簡樸寬恕為政掾吏有過要先誨其失不改者乃罷之。
王堂為魯相政存簡一至數年無辭訟。
張敏為汝南太守清約不煩用刑平正有理能名。
任延更始初拜會稽都尉時年十九迎官驚其壯及到靜泊無為唯先遣饋禮祠延陵季子。
盧植為九江太守以疾去官會南夷反叛以植嘗在九江有恩信拜為廬江太守植深達政宜務存清靜弘大體而已。
魏華歆漢末為豫章太守為政清靜不煩吏民感而愛之。
遊楚字仲元漢末為蒲阪令後遷隴西太守為人慷慨歷位宰守所在以恩德為治不好刑殺。
孟康齊王正始中為弘農守領典農校尉康到官清已奉職嘉善而矜不能省息獄訟緣民所欲因而利之郡領吏二百餘人涉春遣休嘗四分遣一事無宿諾。
楊阜為武都太守郡濱蜀漢阜請依龔遂故事安之而已。
蜀楊戲出領梓潼太守入為射聲校尉所在清約不煩。
晉傅嘏為河南尹河南尹內掌帝都外統京畿兼古六鄉六遂之士其民異方雜居多豪門大族商賈胡貊天下四萬會利之所聚而奸之所生前尹司馬芝舉其綱而太簡次尹劉靜綜其目而太密後尹李勝毀常法以收一時之聲嘏立司馬氏之綱統裁劉氏之細目以經緯李氏之所毀以漸補之郡有七百吏半非舊也。河南俗黨五官掾功曹典選職皆授其本國人無用異邦人者嘏各舉其良而對用之官曹分職而後以次考核之其治以德教為本然持法有常簡而不可犯見理識情獄訟不加賈楚得其實不為小惠有所薦達及夫有益於民事皆隱其端跡。若不繇已出故當時無赫赫之名吏民久而後安之。
和嶠為潁川太守為政清簡甚得百姓忄心。
鄭沖為陳留太守沖以儒雅為德蒞職不為局之譽。
王承為東海太守政尚清靜不為細察。
王述為臨海太守遷會稽內史蒞政清肅終日無事劉琰為丹陽尹為政清整門無雜賓時百姓頗有訟官長者諸郡往往有相舉正琰嘆曰:夫居下訕上此弊道也。古之善政司契而已,豈不以其敦本正源鎮靜流未乎!君雖不君下安可以失禮。若此風不革百姓將往而不返遂寢而不問。
宋王弘為江州刺史至州省賦簡役百姓安之。
張茂度為廣州刺史綏靜百越嶺外安之。
謝述為吳興太守在郡清省為吏民所懷。
袁湛為吳郡太守秩中二千石蒞政和理為吏民所稱。
段福榮為豫州刺史蒞任清謹為西土所安。
南齊裴昭明為廣陵太守明帝以其在事無啟奏代還責之昭明曰:臣不欲競執關扌建故耳。
王綸之為吳興太守為政寬簡稱良二千石。
張岱為吳興太守秩中二千石岱晚節在吳興更以寬恕著名。
梁王峻仕齊為桂陽內史會高祖義師起上流諸郡多相驚擾峻閉閣靜坐一郡帖然百姓賴之。又為宣城太守為政清和吏民安之。
江為晉安內史蒞政清約務在寬簡吏民便之。
馮道根為南梁太守豫州刺史歷處州郡和理清靜為下所懷。
張充為義興太守為政清靜吏民便之。
王誌為丹陽尹為政清靜去煩苛。
徐摛為新安太守至郡為治清靜教民禮義勸課農桑期年之中風俗便改。
張纘為吳興太守治郡省煩苛務清靜民吏便之蕭子雲為臨川內史在郡以和理民吏悅之。
謝舉為豫章內史為政和理甚得民心後為晉陵太守在郡清靜百姓化其德境內肅然。
範述曾為永嘉太守為政清平不尚威猛民俗便之任為新安太守在郡不事邊幅率然曳杖徒行邑郭民通辭訟者就路決焉為政清省吏民便之。
範雲為零陵內史在任潔已省煩苛去遊費百姓安之。又為始興內史郡多豪猾大姓二千石有不善者謀共殺害不則逐去之邊帶蠻俚尤多盜賊前內史皆以兵刃自衛雲入境撫以恩德罷亭候商賈露宿郡中稱為神明。
韋放為竟陵太守在郡和理為吏民所稱。
王承為東陽太守為政寬惠吏民悅之。
伏桓為永陽內史在郡清潔政務安靜。
張緬為豫章內史為政任恩惠不設鉤距吏人化其德亦不敢欺故老咸云:數十年未有也。
劉孺為晉陵太守在郡和理為吏民所稱。
謝フ為義興太守加秩中二千石在郡不省雜事悉付綱紀曰:吾不能作主者吏但能作太守耳。
殷均為臨川內史體多疾閉閣臥理而百姓化其德劫盜皆奔出境。
陶季真為東莞太守在郡號為清和後為建安太守為政清靜百姓便之。
王茂為江州刺史歷丹陽尹性寬厚居官雖無譽亦為吏民所安。
褚翔為義興太守蒞政潔已省煩苛去遊費百姓安之。
蕭洽為臨海太守為政清平不尚威猛民俗便之。
陳王勵為晉陵太守時兵饑之後郡中雕弊勵為政清簡吏民便安之。
魯達為巴州刺史為政簡要推誠任下吏民便之。
後魏彭城王勰為揚州刺史簡刑道禮與民休息州境無虞遐邇安靜。
樂安王範為長安鎮都大將謙恭惠下推心撫綏百姓稱之時秦土新罹殺賊流亡相繼範請崇易簡之體帝納之,於是遂寬徭與人休息。
張白澤為雍州刺史清心少欲吏民安之。
茹皓為濮陽太守清簡寡事。
張袞為幽州刺史清儉寡欲勸課農桑百姓安之。
賈雋為荊州刺史在州五載清靜寡事為吏民所安賈禎為魯陽太守清素善撫接得百姓情。
高悅為長樂太守為政寬惠民庶安之。
陸惟州為相州刺史政尚寬惠吏民安之。
酈約歷東萊魯郡二郡太守為政清靜吏民安之。
韓麒麟為齊州刺史在官寡於刑罰從事劉普慶說麒麟曰:明公仗節方夏而無所斬戮何以示威麒麟曰:刑罰所以止惡蓋不得已而用之民不犯法何以戮乎!若必須斬戮以立威名當以卿應之普慶慚懼而退。
遊明根為東兗州刺史為政清平新民樂附。
房景伯為齊州輔國長史值刺史死敕行州事政存寬簡百姓安之。
韋崇為南潁川太守不好發摘細事嘗云:何用小察以傷大道吏民感之郡中大治。
李訢為相州刺史為政清簡明於折獄奸盜止息百姓稱之。
劉元孫起家拜蘭陵太守治以清靜為名。
鄭道昭為光州刺史轉青州刺史其在二州政務寬厚不任威刑為吏民所愛。
鄭尚為濟州刺史為政寬簡百姓安之。
畢祖虧為東婺州刺史初虧善撫邊人清平有信務在安靜百姓稱之。
王襲為并州刺史太和中孝文輿駕詣雒路幸其治供帳粗辦境內清靜帝頗嘉之。
李平為太子中庶子平因侍從容請自效一郡孝文曰:卿復欲以吏事自試也。拜長樂太守政務清靜吏民懷之。
裴叔義為兗州安東府外兵參軍累遷太守為政清靜吏民安之。
裴芬為東秦州刺史在州有清靜之稱。
柳僧習為北地太守為政寬平氐羌悅愛。
賈思同為襄州刺史雖無明察之譽百姓安之。
曹世表為清河太守治官省約百姓安之。
張烈為瀛州刺史為政清靜吏民安之。
範紹為并州刺史清慎守法頗得民和。
劉道斌為弘農太守遷岐州刺史所在有清治之稱張偉為營州刺史在州郡以仁德為先不任刑罰清身率下宰守不敢為非。
王為濟州刺史清靜愛民有政治之稱。
北齊堯雄初仕東魏為豫州刺史雄雖武將而性質寬厚治民頗有誠信為政去煩碎舉大綱而已段榮為濟州刺史歷相州秦州事性溫和所歷皆推仁恕吏民愛之。
段韶為并州刺史為政舉大綱不存小察甚得民和(時。又有韓賢為雒州刺史雖武將而性和直不甚貪暴雖無善政不為吏民所苦)後周閻慶為寧州刺史性寬和不苛察百姓悅之。
馮遷為廣漢郡守時蜀土初平人情擾動遷政在簡恕夷俗頗安之。
李穆為并州總管時東夏甫平人情尚擾穆鎮之以靜百姓安之。
顏之儀為濟州刺史在州清靜夷夏悅之。
李和為漢陽郡守治存寬簡百姓稱之後為夏州刺史。又除雒州刺史和前在夏州頗留遺惠及有此授商雒父老莫不想望德音和至州以仁恕訓物獄訟為之簡靜。
冀攜為襄樂郡守遷湖州刺史性靜退每以清約自處前後所歷頗有聲稱。
梁椿為渭州刺史在州雖無他政績而夷夏安之。
王雅為畦城郡守政尚簡易吏人安之。
韓果為華州刺史為政寬簡吏民稱之。
皇甫為隨州刺史政存簡惠百姓安之。
王子直為行瓜州事性清靜務以德政化民西土悅附。
庾信為雒州刺史多識舊章為政簡靜吏民安之。
魏玄為熊州刺史政存簡惠百姓悅之。
庫狄峙為益州刺史性寬和尚清靜為夷獠所安。
隋柳裘為許州刺史在官清簡民吏懷之。
河間王弘出為寧州總管在州治尚清靜甚有恩惠韋世康為絳州刺史以雅望鎮之合境清肅。又為荊州總管為政簡靜百姓愛悅合境無訟。
韋藝為齊州刺史為政清簡士庶懷惠。
柳儉為蓬州刺史訟者庭遣不為文書約束從容而已獄無系囚蜀王秀時鎮益州列上其事遷沔州刺史。
公孫景茂為息州刺史法令清靜德化大行。
梁彥光初為岐州刺史其俗頗質以靜鎮之合境大化。
唐楊恭仁隋末為甘州刺史恭仁務舉大綱不為苛察戎夏安之文帝謂其父雄曰:恭仁在州甚有善政非惟朕舉得人亦是卿義方所致也。
襄武王琛為晉州道行臺總管馭眾寬簡大為民夷所附。
宇文士及貞觀初為蒲州刺史為政寬簡吏人安之張文琮貞觀中為亳州刺史為政清簡百姓愛之。
田留安貞觀中歷徐洪二州都督皆以寬簡為吏民所安。
高智周為壽州刺史政存寬惠百姓安之。
霍王元軌前後為刺史至州唯閉閣無為吏事責成於長史司馬。
陸象先為益州大都督府長史仍為劍南道按察使在官務以寬仁為政大司馬韋抱貞言曰:望明公稍行杖罰以立威名不然恐下人怠惰無所懼也。象先曰:為政者理則可矣。何必嚴刑樹威損人益已恐非仁恕之道竟不從抱貞之言象先玄宗開元中為蒲州刺史仍為河東道按察使嘗有小吏犯罪但語示而遣之錄事白曰:此例皆合與杖象先曰:人情相去不遠此,豈不解吾言。若其必須行杖即當自汝為始錄事慚懼而退象先嘗謂人曰:天下本自無事氐是庸人擾之始為繁耳但當靜其源則亦何憂不簡前後為刺史其政如一吏咸懷思之。
李適之為河南尹適之性簡率不務苛細人吏便之倪。若水為汴州刺史政尚清靜人吏安之。
苗晉卿天寶中為金州刺史歷魏郡太守政化大行晉卿寬厚廉謹為政舉大綱不問小過所在有惠化鄧景山肅宗至德初為揚州長史淮南節度使政理簡肅聞於朝廷。
崔衍為宣歙池觀察使政務簡便人頗懷之。
韋夏卿為京兆尹東都留守為政務通適不喜改作魏少遊早以吏知名累遷京兆尹居職緣饣希成務不為事首有規簡善任人果於集事前後四領京兆雖無赫赫之名而齪齪廉謹有足稱者。
張延賞為河南尹時河雒兵戈之後邑裏丘墟延賞政尚易簡東都甚理。
張鎰代宗大歷中為濠州刺史為政清靜州事大理李勉為京兆尹政尚簡肅甚有時稱及為滑亳永平節度使在鎮八年以舊德清重不言而理東諸侯雖暴驁者亦宗敬之。
關播大歷中以淮南判官攝滁州刺史為政清靜簡惠既無盜賊人甚安悅之。
馬燧為懷州刺史乘兵亂後夏大旱人失耕種燧乃務教化去煩苛。
段秀實為涇州刺史清約率易遠近安之退公之後端居靜慮而已。
薛播德宗建中初為晉州刺史遷河南尹皆為政簡肅甚獲當時之稱。
韋元甫有器局所蒞有聲為揚州長史淮南節度在揚州三年政尚不擾事亦能理。
吳湊為京兆尹孜孜為政以勤儉清簡為務人心安悅及為婺州都團練觀察使為政勤儉清正美聲聞於朝廷。
裴為河南尹不鞫人於贓罪以寬厚和易為理。
武元衡為西川節度使在成都比三年公私皆濟撫蠻夷異類約束明具取不生事。
崔詠為鄧州刺史後為桂管觀察使皆不生事溪洞夷俗頗安。
孔憲宗元和中為廣州刺史時桂管經略使楊桂仲武裴行立等騷動生蠻以求功伐遂致嶺表累歲用兵唯以清儉為理不務邀功交廣大理。
王鍔為容管經略使凡八年溪洞安之薛放為江南西道觀察使在鎮唯用清潔為理一方之人至今思之。
閻濟美為福建觀察使復移鎮浙左所至常以簡淡為理兩地之人常賦之外不知其他。
丁公著為浙西觀察使二年為河南尹皆以清靜為理。
沈傳師為湖南江西宣州三觀察使所至以廉靜稱理。
崔郾為鄂嶽浙西觀察使所至用寬政清簡少事財用有餘人遂寧泰。
漢李殷累為郡守性沈厚所蒞無苛暴之名。
周馮道後唐清泰初為同州節度使為政閑淡獄市無撓。
翟光鄴權知京兆以寬靜為治前政有煩苛之事一切停罷百姓便之。
○牧守部·推誠
禮云:惟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又曰:惟天下至誠為能化夫欲盡物之性而化之者,其唯至誠乎!故古之良二千石妙識治體推誠明之性為撫禦之術簡略苛細輸寫心腹選任於淳質慰薦於勤勵待眾以信而民不忍欺推功於下而人樂為用或因壘以喻寇賊或刻期以遣囚系動發於衷以底於治宜乎!詔敕之嘉獎史冊之褒紀傅云:安靜之吏悃忄無華日計不足月計有餘其是之謂乎!
漢趙廣漢二千石(王欽。若等曰:漢歷京兆尹潁川太守秩皆二千石)以和顏接士其慰薦待遇吏殷勤甚備(慰薦為安慰而薦達之)事推功善歸之於下曰:某緣卿所為非二千石所及行之發於至誠吏見者皆輸寫心腹無所隱匿咸願為用僵仆無所避。
嚴延年為涿郡太守吏忠盡節者厚遇之如骨肉皆親鄉之(讀鄉曰:鄉)出身不顧以是治下無隱情兒寬為左內史勸農業緩刑罰理獄訟卑體下士務在於得人心擇用仁厚士推情與下不求名聲吏民大愛信之。
韓延壽為左馮翊恩信周遍二十四縣莫復以辭訟自言者推其至誠吏民不敢欺紿(紿誑也。)。
龔遂為渤海太守先是渤海左右郡歲饑盜賊並起郡聞新太守至發兵以迎遂皆遣還移書敕屬縣悉罷逐捕盜賊吏諸持鉏鉤田器者皆為良民吏毋得問也。(鉤钅兼也。)持兵者乃為賊遂單車獨行至府郡中翕然盜賊亦皆罷(罷讀曰疲言為盜賊久心疲厭也。)渤海。又多劫掠相隨聞遂教令即時解散棄其兵弩而持鉤鉏盜賊,於是悉平。
後漢郭為并州刺史行部到西河美稷有童兒數百各騎竹馬迎拜問曰:兒曹何自遠來對曰:聞使君到喜故來迎諸兒復送到郭門外問使君何日當還曰:別駕從事計日告之行部還入美稷界先期一日念負諸童兒遂止於野亭須期乃入。
馬援為隴西太守務開寬信恩以待下任吏以職但總大體而已諸曹時白外事取曰:此丞掾任何足相煩。
戴封為中山相時諸縣囚四百餘人辭狀已定當行刑封哀之皆遣歸家與克期日皆無違者詔書褒美焉。
張綱為廣陵太守初廣陵賊張嬰等眾數萬人殺刺史二千石前太守往取多請兵及綱受拜詔問當得兵馬幾何綱對曰:無用兵馬遂單車之官徑詣嬰壘門示以禍福嬰大驚懼走欲閉門綱。又於門外罷遣吏兵留所親者十餘人以書語其長老素為嬰所信者請與相見問以本變因示以詔恩使還請嬰嬰見綱意誠即出見綱綱延置上坐問疾苦禮畢乃謂之曰:前後二千石多非其人杜塞國恩肆其私求鄉郡遠天子不能朝夕聞也。故民人相聚以避害二千石信有罪矣。為之者乃非義也。忠臣不欺君以自明孝子不損父以求福天子聖人欲文德以來之故使太守來思以爵祿相榮不願以刑也。今誠轉禍為福之時也。若聞義不服天子赫然發怒大兵雲合,豈不危乎!宜深計其利害嬰聞泣曰:荒裔愚人數為二千石所侵枉不堪其困故遂相聚偷生明府仁及草木乃嬰等更生之澤但恐投兵之日不免拏戮耳綱曰:豈其然乎!要之以天地誓之以日月方當相顯以爵位何禍之有乎!嬰曰:茍赦其罪得全首領以就農畝則抱戴沒齒爵祿非所望也。嬰雖為大賊起於狂暴自以為必死及得綱言曠然開明乃辭還營明日遂將所部萬餘人與妻子面糸專詣綱綱悉釋糸專慰納謂嬰曰:卿諸人一旦解散方陲蕩然當條名上之必受封賞嬰曰:乞歸故業不願以穢名明時也。綱以其至誠乃各從其意親為安居宅子弟欲為吏者隨才任職欲為民者勸以農桑田業並豐南州晏然。
劉岱為兗州刺史虛已愛物為士人所附。
魏田豫為南陽太守先時郡人侯音反眾數千人在山中為群盜大為郡患前太守收其黨與五百餘人表奏皆當死豫悉見諸系囚慰諭開其自新之路一時破械遣之諸囚皆叩頭願自效即相告語群賊解散郡內清靜。
蜀董和為益州郡太守與蠻夷從事務推誠心南土愛而信之。
晉劉弘為荊州刺史值王室多難得專命一方盡其器能推誠禦下厲以公義每有手書郡國丁寧款密莫不感悅顛倒奔赴咸曰:得劉公一紙書賢於十部從事。
宋謝方明轉晉陵太守復為南部相常年終江陵縣獄囚事無輕重悉散聽歸家候過正三日還到罪應入重者有二十餘人紀綱以下莫不疑懼時晉陵郡送故主簿弘季盛徐壽之並隨在西固諫以為昔人雖有其事或是記籍過言。且當今民情偽薄不可以古義相許方明不納一時遣之囚及父兄皆驚喜涕泣以就死無恨至期有重罪二人不還方明不聽討捕其一人醉不能歸違至二日乃反餘一囚十日不至五官朱千期請見欲白討之方明知為囚事使左右謝五官不須入囚自當反囚逡巡墟裏不能自歸鄉村責讓之率領將送遂竟無逃亡者遠近咸嘆服焉。
南齊安陸王緬為雍川刺史留心辭訟親自隱卹劫鈔渡口皆赦遣以自新再犯乃加誅為百姓所畏愛梁何裔字子秀初仕齊為建安太守為政有恩信民不忍欺每伏臘放囚還家依期而返。
始興王忄詹為荊州刺史自以少年始居重任思欲開導物情乃謂佐吏曰:政之不臧士君子所宜共惜言可用用之可也。如不可用於我何傷吾開懷矣。爾其勿[A092],於是小人知恩而君子盡意矣。
王誌為東陽太守郡獄有重囚十餘人冬至日悉遣還家過節皆反唯一人失期獄司以為言志曰:此自太守事主者勿憂明旦果自詣獄辭以為婦孕吏民益嘆服之。
陳沈君高為平越將軍廣州刺史嶺南俚獠世相攻伐君高本文吏無武推心撫禦甚得民和。
後魏沛郡公禎為南豫州刺史初豫州城豪胡丘生數與外交通及禎為刺史丘生嘗有犯懷恨圖為不軌詐以婚集城人告云:刺史欲遷城中大家送之向代共謀翻城城人石道起以事密告禎速掩丘生並諸預謀者禎曰:吾不負人人何以叛但丘生誑誤。若即收掩眾必大懼吾靜以待之不久自當悔服語未訖而城中三百人自縛詣州門陳丘生譎誑之罪而丘生單騎逃走禎恕而不問。
宇文福為瀛州刺史性忠清在公嚴毅以信禦民甚得聲譽。
艾陸伯子華為齊州刺史先是州境數經反逆邢果之亂(王欽。若等曰:是時平府主簿邢果作亂也。)人不自保而子華撫集豪右委之管籥眾感悅境內帖然。
李仲遵為營州刺史時四方州鎮叛亂相續營州城內咸有異心仲遵單車赴州既至與大使盧同以恩信懷誘率皆怡悅。
北齊張華原為兗州刺史境內大賊及鄰州亡命二百餘人皆詣華原歸款咸撫以恩信放歸田里,於是人懷感附寇盜寢息州獄先有囚千餘人華原皆決遣至年暮唯有重罪者數十人華原亦遣歸家申賀依期至獄。
後周宇文測行汾州事政在簡惠頗得人和地接東魏數相抄竊或有獲其為寇者多實而文測皆命解縛置之賓館然後引與相見如客禮焉仍宴設放還其國而送出境自是東魏人大慚乃不為寇兩界遂通慶問時論方之羊叔子(王欽。若等曰:羊叔子事具將帥推誠門)。
隋令狐熙為桂州總管有寧猛力者與陳後主同日生自言貌有貴相在陳日已據南海平陳後高祖因而撫之即拜安州刺史然驕倨恃其阻險未嘗參謁熙手書諭之申以交友之分其母有疹熙復遺以藥物猛力感之詣府請謁不敢為非。
衛玄為資州刺史時獠攻圍大牢鎮玄單騎造其營謂群獠曰:我是刺史銜天子詔安養汝等勿驚懼也。諸賊莫敢動,於是說以利害渠帥感悅解兵而去唐田留安為魏州總管劉黑闥之亂來攻州城於時山東豪猾多殺長吏以應賊百姓凶人咸懷異志凡諸郡守皆以心腹自衛多所猜防繇是上下情隔怨叛者多留安獨撫結所部示無疑阻但有白事者無問疏遠皆至臥內謂人曰:吾與卿輩同為國守自宜一心無為疑二也。必欲棄國即異背順歸逆亦任卿輩斬吾頭而去矣。城中父老的相誡勵子弟曰:田公以赤心相付何得負之繇是人情遂同。
張伯義為廣州刺史嶺南節度樸直不知書然能推誠委任軍府簡肅人皆便之。
於邵為巴州刺史時歲儉夷獠相聚山澤為盜數千百人來圍州城邵撫勵州兵與之拒戰凡旬有二日間遣使說喻示以善惡山盜邀邵出乃以儒服出城致之不疑因皆降之節度使李抱玉以聞遷梓州刺史。
呂元膺為蘄州刺史頗著恩信常歲終閱郡獄囚囚有自告者曰:某有母在明日元正不得相見因泣下元膺憫焉盡脫其械縱之與期守吏曰:賊不可縱元膺曰:吾以忠信待之及期無後至者繇是群盜感義相引而去。
●卷六百八十一
○牧守部·謠頌感瑞謠頌
虞。《書》曰:勸之以九歌卜商有言曰:嗟嘆之不足故詠歌之蓋謠頌之作其來尚矣。若乃牧守之寄風教所出而能敦清靜之治流愷悌之政愛養萌庶蠲除苛刻厚生以興利遏彊而去惡孤弱以之成立閭里繇其富庶乃有斑白之詠齠齔之謠發於委巷布於行路自非仁厚淪於骨髓誠心激於肺腑。又,豈能抑揚蹈厲周旋詠嘆言有章而聲成文者哉!《傳》曰:入其國其教可知是之謂也。
漢趙廣漢張敞王尊王章王駿為京兆尹皆有能名京師稱曰:前有趙張后有三王。
馮立任太原太守徙西河上郡居職公廉治行略與野王相似野王立相代為太守歌之曰:大馮君小馮君兄弟繼踵相因循聰明賢智惠吏民政如魯衛德化鈞周公康叔猶二君。
後漢岑熙為魏郡太守招聘隱逸與參政事無為而化視事二年輿人歌之曰:我有枳棘岑君伐之我有蟊賊岑君遏之狗吠不驚足下生犛含哺鼓腹焉知凶災我喜我生獨丁斯時美矣。岑君於戲休茲。
廉範為蜀郡太守成都民物豐盛邑宇逼側舊制禁民夜作以防火災而更相隱蔽燒者日屬範乃毀削前令但嚴使儲水而已百姓為便乃歌之曰:廉叔度來何暮不禁火民安作平生無今五。
郭賀字喬卿為荊州刺史到官有殊政百姓便之歌曰:厥德仁明郭喬卿忠正朝廷上下平張堪為漁陽太守乃於狐奴開稻田八千餘頃勸民耕種以致殷富百姓歌曰:桑無附枝麥穗兩岐張君為政樂不可支。
杜詩為南陽太守修治陂池時人方於召信臣故南陽為之語曰:前有召父後有杜母。
賈琮為交趾刺史先是屯兵反執刺史有司舉琮為刺史琮即移書告示各使安其資業招撫荒散蠲復徭役誅斬渠帥為大害者簡選良吏試守諸縣歲間蕩定百姓以安巷路為之歌曰:賈父來晚使我先反今見清平吏不敢飯。
朱暉為臨淮太守其諸報怨以義犯率皆為求其理多得生濟其不義之囚即時僵仆吏人畏愛為之歌曰:彊直自遂南陽朱李(暉字文季)吏畏其威人懷其惠。
延篤為左馮翊。又徙京兆尹其政用寬仁憂恤民黎擢用長者與參政事郡中歡愛三輔咨嗟焉先是陳留邊鳳為京兆尹亦有能名郡人為之語曰:前有趙張三王後有邊延二君。
張霸為會稽太守越賊束手歸附童謠曰:棄我戟捐我矛盜賊盡吏皆休。
陳臨為蒼梧太守有遺腹子報父怨捕得繫獄傷其無子令其妻入獄遂產得男人歌曰:蒼梧陳君恩廣大令死罪囚有後代德參古賢天報施。
李燮拜京兆尹詔發西園錢燮上封事遂止不發吏民愛仰乃歌曰:我府君道教舉恩如春威如虎弱不茹剛不吐愛如母訓如父。
皇甫嵩為冀州牧奏請一年租以賑饑民民歌曰:天下亂兮市為墟毋不保子兮妻失夫賴得皇甫兮復安居。
宗資為汝南太守任功曹范滂南陽太守成晉亦委功曹岑至二郡為謠曰:汝南太守範孟博南陽宗資主畫諾南陽太守岑公孝弘農成晉但坐嘯(范滂字孟博岑至字公孝)。
晉王祥初為徐州刺史辟呂虔為別駕時寇盜充斥祥率勵兵士頻討破之州界清靜政化大行時人歌之曰:海沂之康實賴王祥邦國不空別駕之功。
杜預為荊州刺史都督荊州諸軍事南土美之而歌曰:後世無叛由杜公孰識智名與勇功。
祖逖為豫州刺史百姓感悅嘗置酒大會耆老中坐流涕曰:吾等老矣。更得父母死將何恨乃歌曰:幸哉!遺黎免俘虜三辰既朗遇慈父元酒忘勞甘瓠脯何以詠恩歌。且舞其得人心如此。
應詹為南平太守督南平天門武陵軍事天門武陵蠻並反詹討降之時政令不一諸蠻怨望並謀背叛詹召蠻酋破銅券與盟由是懷詹數郡無虞其後天下大亂詹境獨全百姓歌之曰:亂離既普殆為灰朽僥亻幸之運賴茲應後歲寒不雕孤境獨守拯我塗炭惠隆邱阜潤同江海恩猶父母。
鄧攸為吳郡太守稱疾去郡嘗有送迎錢數百萬攸去不受一錢百姓數千人留牽攸船不得進攸乃止停中夜發去吳人歌之曰:ヨ如打五鼓雞鳴天欲曙鄧侯挽不留謝令推不去。
梁始興王忄詹為安西將軍荊州刺史以慈母喪詔徵本號還朝民為之歌曰:始興王民父母赴人急如水火何時復來哺乳我。
夏侯夔為豫州刺史夔兄亶先經此任至是夔居焉兄弟並有恩惠於鄉里百姓歌之曰:我之有州頻仍夏侯前兄後弟布政優優。
陸襄為鄱陽內史平妖賊鮮于琛時鄰郡豫章安城守宰案治黨與因求貨賄皆不得其實或有善人盡室罹禍惟襄郡枉直無濫民作歌曰:鮮于抄後善惡分人無橫死賴陸君。
後魏呂顯為鉅鹿太守清身奉公務存贍卹妻子不免饑寒民頌之曰:時惟府君克清克明緝我荒土民胥樂生願壽無疆以享長齡。
李曾為趙郡太守并州丁零數為山東之害知曾能得百姓死力憚不入境賊於常山東得一死鹿謂趙郡地也。賊長責之還令送鹿故處鄰郡為之謠曰:乍作趙郡鹿猶勝常山粟其見憚如此。
北齊鄭述祖道昭之子也。道昭先為兗州刺史述祖天保初。又為之有人入市盜布其父怒曰:何忍欺君執之以歸首述祖特原之自是之後境內無盜人歌之曰:大鄭公小鄭公相去五十載風教猶尚同。
張晏之行北徐州事尋即真為吏人所愛御史崔子武智察州郡至北徐無所案劾唯得百姓所制清德頌數篇乃嘆曰:本求罪狀遂聞頌聲遷兗州刺史。
宋世良為清河太守先是郡東南有曲堤成公一姓居之群盜多萃於此人為之語曰:寧渡東吳會稽不歷成公曲堤世良至郡施條制盜奔他境人。又謠曰:曲堤雖險賊何益但有宋公自屏跡。
後周崔謙齊天保初為濟北太守恩信大行富者禁其奢侈貧者勸課周給縣公田多沃壤謙咸易之以給人。又改鞭用熟皮為之不忍見血示恥而已朝貴行過郡境問人太守為政何如對曰:府君恩化古者所無輿人為歌曰:崔府君能臨政給沃田易皮鞭布威德人無爭客曰:既稱恩化何因復威對曰:長吏憚其威嚴人庶蒙其恩惠故兼言之。
裴俠為河北郡守躬履儉素愛人如子所食唯菽麥鹽菜而已吏人莫不懷之此郡舊制有漁獵夫三十人以供郡守俠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