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府元龜/卷0967

卷九百六十七
外臣部 繼襲第二
北宋 王欽若、楊億 等

西北

吐谷渾

本鮮卑徒河渉歸之子。渉歸晉時封昌黎公。死，子若落廆化統部落，而庶長吐谷渾西附隂山。吐谷渾死，長子吐延嗣。吐延性酷刻暴，為昻城羌酋姜聰所刺。劍猶在體，呼子葉延，語其大將絶㧞渥曰：「吾氣絶，棺歛訖便速去保白蘭。白蘭地既險逺，又土俗懦弱易控禦。葉延小付汝，汝竭股肱之力以輔之。傳子得立，吾無恨矣。」抽劔而死。葉延立，乃以王父字為氏，亦以為國號。葉延死，子碎奚立，性淳謹。三弟専權，碎奚不能制。諸大將共誅之，碎奚憂哀，不復攝事。遂立子視連為世子，委之事，號曰莫賀郎，華言父也。視連立十五年死，弟視羆立。視羆死，子樹雒千並㓜弟烏紇提立。烏紇提死，樹雒千立，自號車騎將軍。是嵗晉義熈初也。樹雒千死弟，阿豺立，自號驃騎將軍、沙州刺史，宋少帝封為澆河公。阿豺臨死召諸子弟告之曰：「先公車騎捨其子䖍，以大業屬吾，吾豈敢忘先公之舉而私於緯代！其以慕璝繼事。」阿豺有子二十人，又謂之曰：「汝等各奉吾一隻箭，將玩之地下。」俄而命母弟慕利延曰：「汝取一隻箭折之。」慕延折之又曰：「汝取十九隻箭折之。」慕延不能折。阿豺曰：「汝曹知乎！单者易折，衆則難摧，戮力一心，然後社稷可固。」言終而死。宋文帝又授慕璝為隴西公。後魏大武遣使冊拜慕璝為大將軍、西秦王。大延二年，慕璝死，弟慕利延立。改封西平王。慕利延死，樹雒子拾寅立。始邑於伏羅川。後拜為西平王。太和五年，拾寅死，子易侯立。易侯死，子伏連籌立，封為吐谷渾王。伏連籌死，子夸吕立，始自號為可汗，居伏俟城。夸吕在位百年餘卒，子世伏嗣。世伏為國人所殺，立其弟伏允為主，為隋所撃，客于党項。大業末，天下亂，伏允復其故地。唐貞觀九年，詔特進李靖討破之。伏允自縊而死。國人乃立其嫡子大寜王順為可汗，稱臣内附。太宗封順為西平郡王，仍授趉胡吕烏甘豆可汗。順立未㡬為臣下所殺，其子燕王諾曷鉢嗣立，封為河源郡王，仍授烏地也拔勒豆可汗。其後吐谷渾為吐蕃所得，諾曷鉢徙其部衆于靈州之地，置安樂州，以諾曷鉢為刺史。垂拱四年卒。子忠嗣，忠卒。子宣趙嗣。聖歴三年，襲父烏地也拔勒豆可汗。宣趙卒，子曦晧嗣。曦晧卒，子兆嗣。及吐蕃陷安樂州，其部衆又東徙，散在朔方河東之境。貞元十四年，以朔方軍節度副使慕容復為襲長樂州都督、青海國王、烏地也拔勒豆可汗。未㡬卒，其封遂絶。唐末有首領赫連鐸、拓拔思泰。後唐有白承福、念公山、薛糞堆，各有部族。

北狄

匃奴

秦始皇時，單于曰頭曼，有太子名曰冐頓，代為單于。漢文帝時，冐頓死，子稽粥立，號曰老上單于。後四年，老上單于死，子軍臣單于立。元朔中，軍臣單于死，其地左谷蠡王伊犀斜自立為單于，攻敗軍臣單于大子於單。於單亡降漢，漢封於單為陟安侯。伊犀斜單于立十三年死，子烏維立為單于，是嵗元鼎三年也。烏維單于立十嵗死，子詹師廬立。年少，號為兒單于，是嵗元封六年也。兒單于立三嵗而死，子少，匃奴乃立其季父烏維單于弟右賢王句黎湖為單于，是嵗太初三年也。其冬病死。其弟左大將都督且鞮侯立為單于。且鞮侯單于立五年死，長子左賢王立為狐鹿姑單于，是嵗太始元年也。初，且鞮侯兩子，長為右賢王，次為左大將。病且死，言立右賢王。右賢王未至，貴人以為有病，更立左大將為單于。右賢王聞之不敢進，左大將使人召右賢王而讓位焉。右賢王辭以病，左大將不聼謂曰：「即不幸死，傳之與我。」右賢王許之，遂立為狐鹿姑單于。狐鹿姑單于立以左大將為右賢王，數年病死。其子先賢禪不得代，更以為日逐王。日逐王者，賤于右賢王。單于自以其子為右賢王。狐鹿姑單于有異母弟，為左大都督。賢國人鄉之母閼氏恐單于不立子而立左大都尉也，乃私使殺之。左大都尉同母兄怨，遂不肯復㑹單于庭，又單于病且死，謂諸貴人我子少不能治國，立弟左谷蠡王。及單于死，衛律等與顓渠閼氏謀，匿單于死，詐矯單于令，與貴人㰱盟，更立子左谷蠡王為壼衍鞮單于，是嵗始元二年也。壼衍鞮單于立十七年死，弟左賢王立為虚問權渠單于，是嵗地節三年也。虗問權渠單于立九年死，顓渠閼氏與其弟右大且渠都隆竒謀立右賢王屠耆堂為握衍朐鞮單于。握衍朐鞮立二嵗，暴虐殺伐，國中不附。其明年，姑夕劬王與烏禪幕及左地貴人共立稽侯㹪為呼韓邪單于，發左地兵四五萬人西擊，握衍朐鞮單于兵敗自殺。呼韓邪立二十八年，建始二年死。呼韓邪嬖左伊秩訾兄呼衍王女，二人長女顓生二子曰且莫車，次曰囊知牙斯。少女為大閼氏生四子長曰雕陶莫臯，次曰且糜胥，皆長於且莫車二人皆小於囊知牙斯。顓渠閼氏貴且莫車，愛呼韓邪病且死，欲立且莫車，其母顓渠閼氏曰：「匃奴亂十餘年，不絶如髮。頼𫎇漢力，故得復安。今平定未乆，人民創艾戰闘。且莫車年少，百姓未附，恐復危國。我與大閼氏一家共子，不如立雕陶莫臯。」大閼氏曰：「且莫車雖少，大臣共持國事。今舍貴立賤，後世必亂。」單于卒從顓渠閼氏計，立雕陶莫臯，約令傳國與弟。呼韓邪死，雕陶莫臯立為復絫株若鞮單于。復絫株立十嵗，鴻嘉元年死。弟且縻胥立為捜諧若鞮單于，以且莫車為左賢王。捜諧立八年，元延二年死。弟且莫車立為車牙若鞮單于，車牙立四嵗，綏和元年死。弟囊知牙斯立為烏珠留若鞮單于，烏珠留立二十一嵗，王莾建國五年死。匃奴用事大臣右骨都侯湏卜當，即王昭君女伊墨居次云之婿也。云嘗欲與中國和親，又素與粟置支侯咸厚善見，咸前後為莾所拜，故遂越輿而立咸為烏累若鞮單于。烏累單于咸立，以弟輿為左谷蠡王。烏累若鞮單于立五嵗，天鳳五年死。弟左賢王輿立為呼都而尸道臯若鞮單于。後漢建武二十二年，單于輿死。子左賢王烏達鞮侯立為單于，後死，弟左賢王蒲奴立為單于。

南匃奴

醯落尸逐鞮單于比者，呼韓邪單于之孫，烏珠留若鞮單于之子，自呼韓邪後諸子以次立。至比季父單于輿時，比為右薁鞮日逐王，部領南邉及烏桓。後漢建武二十二年，單于輿死，比密遣人郭衡奉匃奴地。二十三年，詣西河太守，求内附。二十四年春，八部大人共議立比為呼韓邪單于，以其大父嘗依漢得安，故欲襲其號單于。比立九年薨。弟左賢王莫立，是為丘浮尤鞮單于。莫中元元年立，一年薨。弟汗立，是為伊伐於慮鞮單于。汗中元二年立，二年薨。單于比之子適立，是為醯僮尸逐侯鞮單于。適永平二年立，四年薨。單于莫子蘇立，是為丘除車林鞮單于。數日薨。單于適之弟長立為湖邪尸逐侯鞮單于。長永平六年立，二十二年薨。單于汗之子宣立，是為伊屠於閭鞮單于。宣元和二年薨。單于長之弟屯屠何立，是為休蘭尸逐侯鞮單于。屯屠何章和二年立，六年薨。單于宣弟安國立，安國初為左賢王，無稱譽，是以中國盡敬左谷蠡王師子而不附安國。立二年為舅骨都侯喜為等所殺，立單于適之子師子，是為亭獨尸逐侯鞮單于。師子永元六年立，四年薨。單于長之子擅立，是為萬民尸逐鞮單于。擅永元十年立，二十七年薨。弟牧立，是為烏稽侯尸逐鞮單于。抜延光三年立，四年薨。弟休利立，是為去特若尸逐就單于。休利永建三年立，十三年為中郎將陳龜逼迫之自殺。時呼蘭若尸逐就單于兠樓儲先在京師，漢安二年立之，遣行中郎將持節䕶送單于歸南庭。兠樓儲立五年薨。伊陵尸逐就單于居車兒建和元年立，二十五年薨。子某立，是為屠特若尸逐就單于。某熹平元年立，六年薨。子呼徵立，呼徵光和元年立。二年中，郎將張脩與單于不相能脩，擅斬之，更立右賢王羌渠為單于。羌渠光和元年立，十年為國人所殺。子右賢王於扶羅立，是為持至尸逐侯單于。於扶羅中平五年立，七年死，弟呼厨泉立。建安二十一年來朝，魏太祖因留於鄴，遣右賢王去卑歸監其國。

烏桓

後漢靈帝初，遼西有邱力居者，衆五千餘落，自稱王。獻帝初平中，丘力居死，子樓班年小，從子蹋頓有武畧，代立，總攝三王，部衆皆從其號令。其後上谷王難樓、遼東峭王蘇僕延率其部衆奉樓班為單于。後漢建武末，封鮮卑大人於仇賁為王、蒲頭為侯。永初中，賜大人燕荔陽王印綬。不詳其子孫，繼襲至桓帝時有檀石槐者，勇健有智畧，部落推為大人，東西部大人皆歸焉。光和中，檀石槐死，子和連代立。靈帝末年，數為冦鈔，攻北地。北地庶人善弩，射中和連，和連即死。其子騫曼年小，兄子魁頭既立。後騫曼長大，與魁頭爭國，衆遂離散。魁頭死，弟歩度根代立。後為大人軻比能所殺。魏文帝封軻比能為附義王。比能死，立其弟素利彌加為歸義王。大和二年，素利死，子小，以弟成律歸為王，代攝其衆。

北突厥

北突厥者，匃奴之别種。後魏時，號土門部落，魏末有伊利可汗。伊利卒，弟阿逸可汗立。阿逸病且卒，捨其子攝圖，立其弟俟斤，是為木杆可汗，在位二十年卒。復捨其子事邏便而立其弟，是為他鉢可汗。他鉢以攝圖為爾伏可汗，統其東靣，又以其弟褥但可汗子為歩難可汗，居西方。他鉢在位十年，病且卒。謂其子菴羅曰：「吾聞親莫過父子，吾兄不親其子，委位與我。我死，汝當避大邏便也。」及他鉢卒，國中將立大邏便，以其母賤，衆不服。菴邏母貴，突厥素重之，攝圖最後至謂國中曰：「若立菴邏者，我當率兄弟以事之。如立大邏便，我必守境利刃長矛以相待矣。」攝圖長而且雄，國人皆憚，莫敢拒者，竟立菴邏為嗣。大邏便不得立，心不服菴邏，每遣人詈辱之。菴邏不能制，因以國讓攝圖。國中相與議曰：「四可汗之子，攝圖最賢。」因迎立之。號伊利俱盧設始波莫荷可汗，一號沙鉢畧，治都斤山。菴邏降居獨雒水，稱第二可汗，隋開皇中卒。攝圖以其子雍虞閭性愞，遣令立其弟葉䕶處羅侯雍虞。閭遣使迎處羅侯將立之，處羅侯曰：「我突厥自木杆可汗以來，多以弟代兄、以庶奪嫡，失先祖之法，不相敬畏。汝當嗣位，我不憚拜汝也。」雍虞閭又遣使謂處羅侯曰：「叔與我父共根連體，我是枝葉，寜有我作王，令根本反同枝葉，令叔父之尊下我卑稚。又亡父之命，其可廢乎！願叔勿疑。」相讓者五六。處羅侯竟立，是為葉䕶可汗，以雍虞閭為葉䕶，遣使上表言狀。隋髙祖賜之皷吹幡旗。後處羅侯西征阿波，中流矢而卒。其衆奉雍虞閭為主，是為頡伽施多那都藍可汗。都藍開皇末為麾下所殺，是時沙鉢畧子染千號突利可汗，尚義成公主。拜染千為意利珎豆啟民可汗，華言意智健也。於朔方築大利城以居之。大業十年，啟民朝於東都，是嵗疾終。煬帝為之廢朝三日，立其子咄吉世，是為始畢可汗。唐武徳二年卒，其子什鉢苾以年㓜不堪嗣位，立為泥𡵯設，使居東偏直幽州之北。立其弟俟利勿設，是為處羅可汗，尚義成公主。三年，處羅死，義成公主以其子奥射設醜弱，廢不立之，遂立處羅之弟咄苾，是為頡利可汗。頡利以始畢之子什鉢苾為突利可汗。頡利貞觀四年冦邉，為行軍副總管張寳相所擒送於京師。突利來奔，乃封為北平王，拜順州都督，遣帥部衆還蕃。五年，徴入朝至并州道病卒，子賀邏鶻嗣。

西突厥

西突厥者，木杆可汗之子大邏便也。與沙鉢畧有隙，因分為二。大邏便為處羅侯所執，其國立鞅素特勒之子，是為泥利可汗。泥利卒，子達漫立，號泥撅處羅可汗。隋大業中，從煬帝征髙麗，賜號為曷薩那可汗。唐武徳中，來奔，為北突厥使人所殺。初，薩那之朝隋也，國人立薩那之叔父曰射匱可汗。射匱卒，弟統葉䕶可汗代立。統葉䕶為其伯父所殺而自立，是為莫賀咄侯突屈利俟毘可汗。俟毘先分統突厥種䫫，為小可汗，及此自稱大可汗，國人不附。弩失畢部共推泥孰莫賀設為可汗，泥孰不從。時統葉䕶之子咥力特勒亡在康居，遂迎立之，是為乙毘沙鉢邏肆葉䕶可汗。泥孰遂適焉耆。肆葉䕶卒，國人迎泥孰於焉耆而立之，是為咄陸可汗。泥孰卒，其弟同娥設立，是為沙鉢羅咥利失可汗。咥利失為其統吐屯所襲，國人欲立谷設為乙毘咄陸可汗，咥利失奔鏺汗而死。弩失畢部落酋帥迎其弟伽那之子薄布特勒立之，是為乙毘沙鉢邏葉䕶可汗。唐貞觀十五年，咄陸可汗為部下所廢，遣使詣闕，請立可汗。太宗遣使齎壐書立莫賀乙毘可汗之子，是為乙毘射匱可汗，尋為葉䕶阿史那賀魯所併。顯慶二年，既平賀魯。三年，詔置崑陵、濛池二都督府，乃冊阿史那彌射為興昔可汗兼崑陵都䕶。阿史那𡵯真為繼往絶可汗兼濛池都䕶。乾封二年，二可汗既死，餘衆附于吐蕃。調露元年，以碎葉、龜茲、于闐、䟽勒為四鎮。埀拱元年，以𡵯真子左玉鈐衛將軍阿史元慶襲其父興昔亡可汗。二年，以彌射子右玉鈐衛將軍阿史那斛瑟羅襲父繼往絶可汗。聖歴中，突騎施首領嗢禄州都督烏質勒移衙於碎葉，則天授以瑶池都督。神龍中，烏質勒死，子婆葛代立，仍封金河郡王，俄為黙啜所殺，其部將蘇禄鳩聚衆至二十萬，自立為可汗。開元十三年，詔冊蘇祿為忠順可汗。二十六年，為莫賀咄達于所殺。其别部都摩友立蘇禄之子吐火仙為可汗。二十九年，以斛瑟羅之孫懷道之子昕為可汗，遣之。天寶元年，昕至碎葉西南俱蘭城，為莫賀咄所殺。詔立其酋長為伊地米里骨咄禄毘伽可汗。十三年，又别冊黒姓種伊羅宻施為骨咄禄毘伽突騎施可汗。自至徳年後，部落衰弱，分為二部，各立可汗，旋又簒奪，因而分散。

鐵勒木

匃奴别種。隋初，屬西突厥。大業中，部人共推契苾哥楞為易胡貞莫賀可汗，又以薛延陁乙失鉢為也咥小可汗。其後西突厥射匱可汗强盛，延陁契苾二部並去可汗之號以臣之。唐貞觀二年，乙失鉢之孫夷男帥其屬攻頡利可汗，大破之。頡利北諸姓多叛頡利，歸于夷男，共推為主。太宗拜夷男為貞珠毘伽可汗，夷男卒。少子肆葉䕶襲位，是為頡利俱利薛婆多彌可汗。其下不附，太宗使江夏王道宗討平之，列為州縣。其後薛延陁西道之衆共推夷男子咄摩支為伊特勿失可汗。二十二年，契苾、廻紇等十餘部落歸國，太宗因其土地置為州府，拜其酋長為都督、刺史。

回紇

本匃奴之裔。唐初，有時健𠉀斤死，子菩薩，部落以為賢而立之。貞觀二十年，太宗以其部為瀚海府，拜其俟利發吐迷度為都督。時吐迷度已自稱可汗。二十二年，吐迷度為其姪烏紇所殺，其子婆閏立。顯慶中，累加左衛大將軍兼瀚海都督。龍朔中，婆閏死，姪比粟毒主領廻紇。永隆中，獨解支。證聖中，伏帝匐。開元中，承宗、伏帝難皆繼為酋長，皆受都督號，以統蕃州。天寳初，其酋長葉䕶頡利吐發遣使入朝，封奉義王。三載，擊破抜悉密，自稱骨咄禄毘伽闕可汗。五載，又遣使入朝，因冊為懷仁可汗。六載，卒，子磨延啜立，國人號為葛勒可汗。乾元三年，葛勒卒，長子葉䕶先被殺，乃立其少子移地健，是為登里可汗。寳應二年，冊為登里頡咄登密施舍俱錄英義建功毘伽可汗。大厯十四年，為其相頓莫賀所殺，頓莫賀自立，號為合骨咄祿毘伽可汗。貞元四年，冊為天親可汗。五年，改紇為鶻，從其請也。是年，天親可汗卒，子多邏斯立，國人謂之判官持勒，詔冊為登里邏波密施俱錄忠貞毘伽可汗。六年四月，忠貞可汗為其次相所殺，立其子阿啜為可汗。七年，詔冊為奉誠可汗。十年，奉誠可汗卒，無子，國人立其相骨咄祿將軍，詔冊為滕里邏羽祿没密施合胡祿骨咄毘伽懐信可汗。骨咄祿將軍本姓𨁂跌，少孤，為廻鶻大首領所養。奉誠既無嗣，國人因奉為主。永貞元年，懐信可汗卒。詔冊其王為愛登里邏泊徳没施俱錄毘伽可汗，六年，卒。七年，詔冊其王為君登里邏骨徳密施合毘伽可汗。十一年，卒。詔冊其王為愛登里邏泪没密施合毘伽保義可汗。長慶元年，卒。詔冊其王為君登里邏羽錄密施合勾主祿毘伽可汗。三年，卒。其從父弟曷薩可汗立，詔冊為君登里邏汨没密施合毘伽可汗。太和六年，為其下所殺。其從子胡特勒立，詔冊為可汗。開成四年，自殺。國人立勿篤公為罯颯可汗。㑹昌初，其國為黠戞斯所侵，餘衆奔吐蕃，處𠂀州之地。後唐同光二年，其國權知可汗仁美遣使貢方物，莊宗冊仁美為英義可汗。其年仁美卒，其弟狄銀立。同光四年，狄銀卒，阿咄欲立，並遣使朝貢。天成三年，其國權知可汗仁裕遣使入貢，明宗冊仁裕為順化可汗。晉天福四年，冊為奉化可汗。

契丹

其君長姓大賀氏。唐貞觀二十二年，蕃長窟哥内屬，授松漠都督，封無極縣男，賜姓李氏。其曽孫楛莫離，則天時，封歸順郡王。萬嵗通天中，窟哥之裔李盡忠為松漠都督，盡忠死。開元三年，封其從父弟失活為松漠郡王。六年，失活死，從父弟娑固代統其衆，遣使冊立，仍令襲其兄官爵。娑固為其下所殺，立其從父弟欝于為主，𤣥宗乃令冊立欝于，令襲娑固官爵。十一年，欝于死，弟吐于代統其衆，襲兄官爵。吐于與大臣可突于相猜，来奔。可突于立盡忠弟卲固為王，改封廣徳郡王。十八年，可突于殺卲固，降于突厥。二十三年，契丹衙官李過折殺可突于，傳首東都。詔封過折為北平郡王。其年，過折為可突于餘黨泥禮所殺。㑹昌二年，新立王名屈戍。咸通末，其王曰習爾之。光啟中，其王曰欽徳，有别部酋長阿保機自稱國王。後唐天祐末，僭稱皇帝。天成元年，阿保機卒，偽諡曰大聖皇帝。保機凡三子，長曰人皇王突欲，即東丹王也，次曰元帥太子，即徳光也，㓜曰安端少君。其母述律氏令徳光權王牙帳，令安端少君往渤海國代突欲，將立為嗣，而徳光素為部族所伏，又其母亦嘗鍾愛，故因而立之。漢髙祖即位初，徳光卒。東丹王突欲子兀欲立為天授皇帝。周太祖廣順元年九月，偉王子太寜王與燕王耶律述軋殺兀欲，并其妻於帳下。時徳光子述律王子討太寜之亂，諸部首領共推為國主，偽號天順皇帝。

奚

本匃奴之别種。唐貞觀末，酋長可度者内屬。太宗置饒樂府，以可度者為都督，封樓煩縣公，賜姓李氏。開元三年，封其首領李大酺為饒樂郡王。八年，大酺率兵救契丹，戰死。其弟魯蘇嗣立。十年，詔令襲其兄官爵。十四年，改封奉誠王。十八年，為契丹衙官可突于所脅，走投榆闗。二十年，酋長李詩以其部落五千帳來降，封詩為歸義王，充歸義州都督。天寳五載，又封其王娑固為昭信王，仍授饒樂府都督。元和元年，其王梅落来朝。二年，以奚首領索低為檀、薊兩州㳺奕兵馬使。天祐初，首領曰去諸。去諸卒，子掃刺代立。後唐莊宗破幽州，賜掃刺姓名李紹威。天成四年，卒，子素姑代立。清泰三年，其首領達刺干遣通事介老奏其王素姑謀叛，欲附契丹，已處置，訖見權知部落。

黒水鞨

漢武帝三年，其部酋長突地稽遣使朝貢，以其部置燕州，拜突地稽為總管。貞觀初，有功，賜姓李氏，封耆國公。突地稽卒，子謹行嗣，封燕國公。

渤海靺鞨

唐聖歴中，髙麗别種大祚榮自立為振國王。先天二年，冊拜渤海郡王，仍以其所統為忽汗州，加授忽汗州都督。開元七年，祚榮卒，𤣥宗遣使冊立其嫡子桂婁郡王大武藝襲父為左驍衛大將軍、渤海王、忽汗州都督、九姓燕然都督。二十五年，武藝病死，其子欽茂嗣立，詔襲其父官爵。寳應元年，進封國王。欽茂卒，其子嵩璘嗣。貞元十一年二月，令内常侍殷志瞻將冊書冊為渤海王、忽汗州都督。元和四年，嵩璘卒，子元瑜嗣。元瑜卒，弟言義權知國務。八年正月，封言義為國王。十三年，遣使告哀，詔以知國務大仁秀為國王。太和五年，仁秀卒，以權知國務大彛震為國王。梁開平元年，其王曰大諲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