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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誦律卷第十五(第三誦之二)

後秦北印度三藏弗若多羅譯

九十波逸提之七 佛在舍衛國。爾時跋難陀釋子作是念:「是達摩弟子毀辱我兄,應當報之。」爾時喚言:「共到某聚落去。」問:「何以故?」答言:「但來。」達摩念言:「是我和上,云何不隨語?」從祇桓出。爾時祇桓門間有諸比丘經行,諸比丘語達摩言:「汝今日必當得多美飲食。」「何以故?」「隨逐多知識比丘故。」達摩言:「多以不多,今日當知。」是跋難陀釋子隨所入家皆請與食,跋難陀言:「小住,日早,時到當取。」達摩作是念:「我和上今日必當受好請處,是故處處不受食。」第二、第三家亦請與食。跋難陀言:「小住,日早,時到當取。」爾時跋難陀出白衣舍,看日已中,設入聚落乞食者不及時,若還祇桓亦復不及時,即語達摩言:「汝還去,我與汝共坐共語不樂,我獨坐獨語樂。」達摩復自看日已中,設入聚落乞食不及時,若還祇桓復不及時。達摩又念:「今當何去?」即還祇桓。諸比丘問言:「汝今日得多美好食耶?」答言:「莫共我語,今日斷食。」問:「何以故?」即以是事向諸比丘廣說。是中有比丘少欲知足行頭陀,聞是事心不喜,種種因緣訶責:「云何名比丘,故斷比丘食?」種種因緣訶已,向佛廣說。佛以是事集比丘僧,知而故問跋難陀:「汝實作是事不?」答言:「實作。世尊!」佛以種種因緣訶責跋難陀釋子:「云何名比丘,故斷比丘食?」種種因緣訶已,語諸比丘:「以十利故與比丘結戒。從今是戒應如是說:若比丘語餘比丘:『來,共到諸家。』到諸家已,是比丘不教與食,便作是言:『汝去!與汝共坐共語不樂,我獨坐獨語樂。』欲惱彼故,以是因緣無異,波逸提。」

家者,白衣家。

驅出者,自驅、若教人驅。

波逸提者,煮燒覆障,若不悔過,能障礙道。

是中犯者,若比丘語餘比丘言:「汝來!共到他家。」若未入城門令還者,突吉羅。若入城門令還者,亦突吉羅。若未入白衣家外門令還者,突吉羅。若入外門令還者,亦突吉羅。入中門亦如是。若未入內門令還者,突吉羅。若入內門未至聞處令還者,突吉羅。若至聞處令還者,波逸提。(五十一竟)

佛在憍薩羅國,與大比丘眾遊行。時有五百估客眾隨逐佛行,作是念:「我等隨佛行,當得豐樂安隱。」佛遊行到一林中欲宿,時估客各隨向火,拾薪草共燃火向。諸比丘亦隨所知識,共拾草木用燃火向。有一異摩訶盧比丘,拽空中木持著火中,木中有毒蛇得熱便出,比丘見之驚怖大喚,估客驚怪謂有賊來,共相謂言:「各自捉矟刀、盾、弓箭聚集財物。」諸估客即起捉諸器仗聚集財物,共相問言:「賊在何處?」比丘言:「無賊但有毒蛇。」諸估客言:「若知是蛇何故大喚?以大喚故,諸估客眾或有相殺,我等幾相傷害。」佛聞是事及諸估客訶責比丘,過是夜已佛以是因緣集比丘僧,以種種因緣訶責摩訶盧比丘:「云何名比丘,露地燃火?」種種因緣訶已,語諸比丘:「以十利故與比丘結戒。從今是戒應如是說:若比丘無病露地燃火向,若燃草木、牛屎、木皮、糞掃,若自燃、若使人燃,波逸提。」

病者,冷盛、熱盛、風盛,若向火得差,是名病。除是因緣,名不病。

露地者,無壁覆障、無席覆、無衣覆,如是等無覆處,名露地。

自著者,自手著。使著者,教他著。

波逸提者,煮燒覆障,若不悔過,能障礙道。

是中犯者,若比丘以草著草火中,波逸提。若以薪、牛屎、木皮、糞掃著草火中,波逸提。

若比丘以木著木火中,波逸提。若以牛屎、木皮、糞掃、草著木火中,波逸提。

若比丘以牛屎著牛屎火中,波逸提。若以木皮、糞掃、草木著牛屎火中,波逸提。

若比丘以木皮著木皮火中,波逸提。若以糞掃、草木、牛屎著木皮火中,波逸提。

若比丘以糞掃著糞掃火中,波逸提。若以草木、牛屎、木皮著糞掃火中,波逸提。教著亦如是,乃至露地以火樵著火中,突吉羅。

不犯者,若病、若煮飯、若煮羹、煮粥、煮肉、煮湯、煮染,熏鉢、治杖、治鉤,不犯。(五十二竟)

佛在舍衛國。爾時諸比丘欲羯磨擯跋難陀,時六群比丘在眾中遮不得成羯磨。異時六群比丘餘處行去,諸比丘言:「我等今當與跋難陀作擯羯磨。」有比丘言:「六群比丘當來更遮。」諸比丘言:「六群比丘今遠去至餘聚落,多事未還。」有比丘佐助六群比丘,時住不去。諸六群比丘懈怠懶惰,說戒自恣僧羯磨時不來,但與欲清淨。諸比丘念:「莫令佐助六群比丘來眾中作遮,但取欲來。」即打揵椎集比丘僧,遣人到彼比丘所索欲來,彼問言:「欲作何事?」答言:「有僧事。」彼比丘即與欲。爾時僧一心和合,與跋難陀作擯羯磨。後日大唱言:「僧已與跋難陀作擯羯磨。」彼比丘言:「是羯磨不應如是作,不可我意故。」諸比丘言:「汝已與欲。」彼比丘言:「我不知僧與跋難陀釋子作擯羯磨故,若知者不與欲。」自言:「我不是有過不應與欲。」是中有比丘少欲知足行頭陀,聞是事心不喜,種種因緣訶責:「云何名比丘,如法僧事中與欲後悔?」種種因緣訶已,向佛廣說。佛以是事集比丘僧,知而故問是比丘:「汝實作是事不?」答言:「實作。世尊!」佛以種種因緣訶責:「云何名比丘,與欲已後悔?」種種因緣訶已,語諸比丘:「以十利故與諸比丘結戒。從今是戒應如是說:若比丘如法僧事與欲竟,後悔言:『我不應與。』波逸提。」

僧事者,所有僧事,若白羯磨、白二羯磨、白四羯磨、若布薩自恣、若羯磨十四人。

波逸提者,煮燒覆障,若不悔過,能障礙道。

是中犯者,若比丘如法僧事與欲竟,後悔言:「我不應與。」波逸提。若比丘僧如法事,若白羯磨、白二羯磨、白四羯磨、布薩自恣、十四人羯磨,與欲竟後悔言:「我不應與欲。」波逸提。隨心悔言,一一波逸提。(五十三竟)

佛在阿羅毘國。爾時諸賢者,隨齋日至寺中受齋法,通夜燃燈加趺而坐,為聽法故。時諸上座比丘初夜大坐,至中夜時各各入房。諸年少比丘及諸沙彌,在說法堂中宿不一心臥,鼾眠寱語,大喚掉臂。諸賢者言:「看是尊眾,不一心眠臥。」是中有比丘少欲知足行頭陀,聞是事心不喜,向佛廣說。佛以是事集比丘僧,知而故問阿羅毘比丘:「汝實作是事不?」答言:「實作。世尊!」佛以種種因緣訶責:「云何名比丘,共未受具戒人宿?」佛爾時但訶責未結此戒。

佛在舍衛國。爾時沙彌羅睺羅,諸比丘驅出房不共宿,羅睺羅即去到邊小房中住。時有客比丘來,作是念:「大房中必上座滿,我當向邊小房中。」作是念已即向邊小房中,到已謦欬打門問言:「此中有誰?」答言:「我是羅睺羅。」比丘言:「出去。」即便出去。到第二房中,復更驅去。到第三房中,復更驅去。羅睺羅作是念:「我所至房舍皆驅出者,今當往至佛廁屋中。」即往廁屋中枕廁板臥。板下有蛇,先出不在,後夜大風雨墮,蛇得苦惱即還向窟。時佛憶羅睺羅臥:「若我不覺者,正爾當為蛇所害。」佛即入三昧,自房內沒於廁邊住,即以神力作龍聲。羅睺羅便覺,佛知而故問:「汝是誰耶?」答言:「我羅睺羅。」「何故在此?」答言:「臥。」問:「何故此中臥?」答言:「餘無宿處。」佛言:「汝出。」即便出來。佛以右手摩羅睺羅頭,說是偈言:

「汝不為貧窮,  亦不失富貴;  但為求道故,  出家應忍苦。」

說是偈已,佛即捉臂將至自房。時佛獨坐床上大座,佛竟夜入禪,用聖默然到地了已,以是因緣集比丘僧,語諸比丘:「是沙彌可憐愍,無父母,若不慈愍何緣得活?若值惡獸得大苦惱,是親里必瞋言:『諸沙門釋子但能畜沙彌,而不能守護。』」佛種種因緣訶已,語諸比丘:「從今為二事利故,聽未受大戒人二夜共宿:一者為憐愍沙彌故,二者為有白衣來至寺中應與房宿故。以十利故與比丘結戒。從今是戒應如是說:若比丘與未受大戒人共舍宿,過二夜,波逸提。」

未受大戒人者,除比丘、比丘尼,餘一切人是。

舍有四種:一者一切覆一切障,二者一切障不覆,三者一切覆半障,四者一切覆少障。

波逸提者,煮燒覆障,若不悔過,能障礙道。

是中犯者,若比丘與未受大戒人四種舍中宿,過二夜,波逸提。起已還臥,隨起還臥,一一波逸提。若通夜坐,不犯。

時有比丘病,使沙彌供給看病,是比丘至第三夜驅沙彌去,是病比丘無人看故垂死。諸比丘以是事白佛,佛以是事集比丘僧,語諸比丘:「應喚沙彌在病比丘所立,莫令臥。」有病比丘,沙彌小久立倒地便臥,佛言:「病比丘不犯。是中有不病比丘,不應臥。」(五十四竟)

佛在舍衛國。爾時阿利吒比丘生惡邪見言:「我如是知佛法義,作障道法不能障道。」諸比丘聞是事,向佛廣說。佛以是事集比丘僧,語諸比丘:「汝當約勅阿利吒比丘言:『汝莫作是語:「我知佛法義,作障道法不能障道。」莫謗佛,謗佛者不善,佛不作是語。佛種種因緣,說障道法能障道,汝捨是惡邪見。』當三教令捨是事。」諸比丘言:「如是。世尊!」即往約勅阿利吒比丘言:「汝莫作是語:『我知佛法義,作障道法不能障道。』汝莫謗佛,謗佛者不善,佛不作是語。佛種種因緣說障道法能障道,汝捨是惡邪見。」作是教令捨此事,第二、第三亦如是教。諸比丘再三教已,不能令捨,即便起去。往詣佛所頭面禮足一面坐,白佛言:「世尊!我等教阿利吒比丘令捨是惡邪見,不能令捨。我等便即起來。」佛言:「汝等應作羯磨擯,阿利吒比丘不捨惡邪見故。若有餘比丘,不捨惡邪見者亦如是治。作不捨惡邪見擯羯磨法者,一心和合僧中。一比丘僧中唱言:『大德僧聽!是阿利吒比丘生如是惡邪見言:「我知佛法義,作障道法不能障道。」僧已約勅令捨惡邪見,而不肯捨。若僧時到僧忍聽,與阿利吒比丘不捨惡邪見羯磨,隨汝幾許時不捨惡邪見,僧隨爾所時與作擯羯磨。是名白。』如是白四羯磨。『僧與阿利吒比丘不捨惡邪見擯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語諸比丘:「以十利故與比丘結戒。從今是戒應如是說:若比丘作是言:『我如是知佛法義,作障道法不能障道。』諸比丘應如是教彼比丘:『汝莫作是言:「我如是知佛法義,作障道法不能障道。」汝莫謗佛,謗佛者不善,佛不作是語。佛種種因緣說障道法能障道,汝當捨是惡邪見。』諸比丘如是教時,堅持不捨,諸比丘當再三教令捨此事。再三教時捨者善,不捨者波逸提。」

波逸提者,煮燒覆障,若不悔過,能障礙道。

是中犯者,是比丘初應軟語約勅,若軟語約勅捨者,令作突吉羅悔過。若不捨者,應作白四羯磨約勅。約勅法者,一心和合僧中,一比丘唱言:「大德僧聽!是阿利吒比丘生惡邪見,作如是言:『我知佛法義,作障道法不能障道。』若僧時到僧忍聽,僧約勅阿利吒比丘,令捨惡邪見。是名白。」如是白四羯磨。「僧約勅阿利吒比丘捨惡邪見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是中佛說是比丘應第二、第三約勅令捨是事者,是名約勅,是名為教,是名約勅教。若軟語約勅不捨者,未犯。若初說說未竟說竟、第二說說未竟說竟、第三說說未竟、非法別眾、非法和合眾、似法別眾、似法和合眾、如法別眾、異法異律異佛教、約勅不捨者,未犯。若如法、如律、如毘尼、如佛教,三約勅竟不捨者,波逸提。(五十五竟)

佛在王舍城,爾時六群比丘,知是人作如是語,不如法除罪、不捨惡邪見、如法擯出,便與共事共住共同室宿。是中有比丘少欲知足行頭陀,聞是事心不喜,種種因緣訶責六群比丘:「云何名比丘,知是人作如是語,不如法除罪、不捨惡邪見、如法擯出,便與共事共住共同室宿?」種種因緣訶已,向佛廣說。佛以是事集比丘僧,知而故間六群比丘:「汝實作是事不?」答言:「實作。世尊!」佛以種種因緣訶責六群比丘:「云何名比丘,知是人作如是語,不如法悔、不捨惡邪見、如法擯出,便與共事共住共同室宿?」種種因緣訶已,語諸比丘:「以十利故與比丘結戒。從今是戒應如是說:若比丘知比丘作如是語,不如法悔、不捨惡邪見、如法擯出,便與共事共住共同室宿,波逸提。」

知者,若自知、若從他聞、若彼自說。

如是語者,如所見說。

不如法悔者,未折伏心、未破憍慢。

不捨惡邪見者,是惡邪見未離心故。

如法擯出者,如佛法僧中擯出。

共事者,有二種事:法事、財物事。

共住者,共是人住。

作白羯磨、白二白四羯磨、布薩、自恣、若作十四人羯磨。

共舍宿者,舍有四種:一者一切覆一切障,二者一切障不覆,三者一切覆半障,四者一切覆少障。

波逸提者,煮燒覆障,若不悔過,能障礙道。

是中犯者,若比丘共擯人作法事,若教經法、若偈說,偈偈波逸提。若經說,章章波逸提。若別句說,句句波逸提。若從擯人問誦受學亦如是。

共財事者,若比丘與擯人鉢,波逸提。與衣、戶鉤、時藥、夜分藥、七日藥、盡形藥,皆波逸提。若從擯人取衣鉢,波逸提。乃至取盡形藥,皆波逸提。

若四種舍中共宿臥者,波逸提。起已還臥,隨起還臥,一一波逸提。若通夜坐不臥,突吉羅。(五十六竟)

佛在舍衛國。爾時有沙彌名摩伽,生如是惡邪見:「我知佛法義,作婬欲不能障道。」諸比丘聞是事,向佛廣說。佛以是事集比丘僧:「汝等當約勅摩伽沙彌:『汝莫作是語:「我知佛法義,作婬欲不能障道。」汝莫謗佛,謗佛者不善,佛不作是語。佛種種因緣說婬欲能障道,汝當捨是惡邪見。』」諸比丘言:「如是。世尊!」即往訶沙彌言:「汝莫作是語:『我知佛法義,作婬欲不能障道。』莫謗佛,謗佛者不善,佛不作是語。佛種種因緣說婬欲能障道,汝捨是惡邪見。」諸比丘再三教已,不能令捨。即從坐起來詣佛所,頭面禮足白佛言:「世尊!我等約勅摩伽沙彌,令捨惡邪見。不能令捨,從坐起來。」佛言:「汝等應與摩伽沙彌滅擯羯磨,不捨惡邪見故。若更有如是沙彌,亦應如是治。滅擯羯磨法者,一心和合僧中,一比丘唱言:『大德僧聽!是摩伽沙彌生惡邪見,僧已約勅令捨惡邪見,而不肯捨。若僧時到僧忍聽,與摩伽沙彌滅擯羯磨。是名白。』如是白四羯磨。『僧與摩伽沙彌滅擯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佛在王舍城。爾時六群比丘,知是沙彌滅擯已,便畜經恤共事共宿。是中有比丘少欲知足行頭陀,聞是事心不喜,種種因緣訶責:「云何名比丘,知是滅擯沙彌,便畜經恤共事共宿?」種種因緣訶已,向佛廣說。佛以是事集比丘僧,知而故問六群比丘:「汝實作是事不?」答言:「實作。世尊!」佛以種種因緣訶責六群比丘:「云何名比丘,知滅擯沙彌,便畜經恤共事共宿?」種種因緣訶已,語諸比丘:「以十利故與比丘結戒。從今是戒應如是說:若沙彌作是語:『我知佛法義,行婬欲不能障道。』諸比丘應如是教沙彌言:『汝莫作是語:「我知佛法義,行婬欲不能障道。」莫謗佛,謗佛者不善,佛不作是語。汝當知,佛種種因緣訶責婬欲能障礙道,汝當捨是惡邪見。』若是沙彌,諸比丘如是訶時,堅持不捨者,諸比丘應再三教令捨是事。再三教時若捨者善,不捨者諸比丘應如是語沙彌:『汝從今不應言:「佛是我師。」亦不應隨諸比丘後行,諸餘沙彌得共比丘同房二宿,汝今不得。癡人滅去,不應住此。』若比丘知是滅擯沙彌,便畜經恤共事共宿,波逸提。」

知者,自知、若從他聞、若沙彌自說。

滅擯者,如佛法,一心和合僧作滅擯羯磨。

畜者,持作弟子,自作和上、若阿闍梨。

經恤者,若與衣鉢、戶鉤、時藥、夜分藥、七日藥、終身藥。

共事者,有二種事:法事、財事。

共宿者,四種舍內共宿。舍者,若一切覆一切障、一切障不覆、一切覆半障、一切覆少障。

波逸提者,煮燒覆障,若不悔過,能障礙道。

是中犯者,若比丘教滅擯沙彌法,若偈說,偈偈波逸提。若經說,章章波逸提。若別句說,句句波逸提。若從滅擯沙彌受經讀誦亦如是。

若與滅擯沙彌鉢,波逸提。若與衣戶鉤、時藥、夜分藥、七日藥、盡形藥,皆波逸提。若從滅擯沙彌取衣鉢、戶鉤、時藥、夜分七日盡形藥,一一皆波逸提。

四種舍中共宿,波逸提。起已還臥,隨起還臥,一一波逸提。通夜坐不臥,亦波逸提。(五十七竟)

佛在王舍城。爾時世尊為乞食故,早起著衣持鉢,阿難從後入王舍城。時天大雨,水突伏藏出多有寶物。爾時世尊乞食,食已還耆闍崛山。佛見是藏多有寶物,佛在前行,阿難隨後一尋徐行。阿難自念:「我若近佛,口氣脚聲或惱佛故。」佛見是藏,語阿難言:「毒蛇!阿難。」作是語已即便直過,不往物所。阿難見已白言:「惡毒蛇。世尊!」作是語已即便直過,不往物所。是山下有一貧人刈麥,聞是二種語,作是念:「我未曾見沙門釋子毒蛇惡毒蛇,今當往看。」即往,見藏為水突出,見已歡喜言:「沙門釋子毒蛇皆是好物。」即以車輿衣囊及日取著家內,以是寶物現富貴相,謂作大舍、金肆、銀肆、客作肆、銅肆、珠肆、象群、馬群、牛羊群、車乘、輦輿、人民、奴婢。是人先有不相可者,作大舍時妨其生業,是人妬嫉,便白王言:「是中先有貧窮賤人,卒見富相,起大堂舍、金肆、銀肆、客作肆、銅肆、珠肆、象群、馬群、牛羊群、人民、奴婢,是人必當得大寶藏不欲語王。」王即喚問:「汝得寶藏耶?」答言:「不得。」王念:「此人不被拷治,云何說實?」即勅有司:「盡奪財物,縛著標頭,若得寶藏不語王者,皆如是治。」作是教已,即奪財物,縛著標頭:「誰得寶藏不語王者,皆如是治。」是人作是言:「毒蛇!阿難。惡毒蛇!世尊。」諸人語曰:「汝莫作是語:『毒蛇。阿難!惡毒蛇。世尊!』汝應作是言:『誰得寶藏不語王者皆有此分。』」是人一心念佛作是言:「毒蛇。阿難!惡毒蛇。世尊!」時人白王:「是人標頭作如是語:『毒蛇。阿難!惡毒蛇。世尊!』」王即喚問:「縛汝標頭,實作是語:『毒蛇。阿難!惡毒蛇。世尊!』不?」是人答言:「大王!施我無畏者,我當說實。」答言:「與汝無畏。」即言:「有是寶藏,我先貧賤,山下刈麥。有二比丘共來上山,一在前行,一在後行。前行比丘見是藏時,作是言:『毒蛇。阿難!』語已直去不到物所,亦不取物。後行比丘亦見,復作是言:『惡毒蛇。世尊!』語已直去不到物所,亦不取物。我聞是二語,即作是念:『我未曾見沙門釋子毒蛇、惡毒蛇。』尋便往看。見是寶藏為水所突,見已歡喜,即以車輿衣囊取著家中,現富貴相,起大堂舍、金肆、銀肆、客作肆、銅肆、珠肆、象馬群、牛羊群、車乘、輦輿、人民、奴婢。今我墮罪便憶是語,此惡毒蛇今於我身能作何等?必噉我命。為是寶故,王盡奪我所有財物,垂當奪命。」王作是念:「必當是佛與阿難。」王言:「汝去,於命無畏,賞汝金錢五百。於是急中,說於佛語及阿難所言故,從死得脫。」時是眾中大臣大官大聲唱言:「甚希有事,憶佛語故便得脫死。」諸比丘聞是事,向佛廣說,佛言:「取重物得如是罪,及過是罪,皆由取寶物故。」佛但訶責而未結戒。

佛在維耶離。爾時諸童子等,出城詣園林中學射,射門扇孔仰射空中筈筈相拄。爾時跋難陀釋子,早起著衣持鉢欲入城乞食,諸童子遙見共相謂言:「此跋難陀釋子憙作惡罪,若見罪聞罪疑罪無慚愧無厭足,我等今當試看。」即以寶物價直一千,放著道中捨遠遙看。時跋難陀釋子到是寶物所,四顧無人取著腋下。諸童子見即往圍繞捉言:「汝比丘法,他物不與便偷取耶?」答言:「不偷。」「何故取耶?」答言:「我謂糞掃物故取。」諸童子言:「云何寶物作糞掃取?」諸童子念:「此惡人,當將詣眾官。」作是念已,將詣眾官。眾官問言:「汝實偷不?」答言:「不偷,作糞掃想取。」眾官又言:「無有寶物得作糞掃取者。」眾官是佛弟子,信樂佛故作是語:「比丘云何作偷?諸童子輩必當虛妄。」即言:「汝去,後莫復爾。諸露地不與寶莫取。」時跋難陀作是惡事已,還向諸比丘廣說是事。諸比丘以是事白佛,佛以是事集比丘僧,語諸比丘:「如是罪惡及過是罪,皆由取金銀寶物故。」種種因緣訶已,語諸比丘:「以十利故與比丘結戒。從今是戒應如是說:若比丘,若寶、若似寶,自取、教取,波逸提。」

寶者,錢、金銀、硨璩、瑪瑙、琉璃、真珠。

似寶者,銅鐵、白鑞、鉛錫、偽珠。

自取者,自手取。

教取者,教他取。

波逸提者,煮燒覆障,若不悔過,能障礙道。

是中犯者,若比丘捉舉他錢金銀,波逸提。捉舉他硨璩、瑪瑙、琉璃、真珠,波逸提。

若比丘有似寶物,作男子莊嚴具、女人莊嚴具、器仗鬪具,捉舉是物,波逸提。捉舉偽珠,突吉羅。

佛在舍衛國。爾時舍衛城節日到,諸白衣辦種種飲食出園林中。時毘舍佉鹿子母著五百金錢直莊嚴身具,出城遊戲,還欲入城。是鹿子母信樂佛及眾僧,作是念:「我今出城,不應不見佛而還入城,又我不應著如是莊嚴具往詣佛所。」即脫嚴具裹著衣中,與一小婢。與已詣佛所,頭面禮足一面坐。佛以種種說法示教利喜,示教利喜已默然。鹿子母聞佛說法已,從坐起頭面禮足右繞而去。佛善說法,小婢聞佛法味故,即忘莊嚴具去。佛見是衣裹語阿難:「汝看是中,有何物取舉?」阿難語淨人開看還令裹舉。佛以是事集比丘僧種種因緣讚戒、讚持戒,讚戒、讚持戒已,語諸比丘:「從今是戒應如是說:若比丘,若寶、若似寶,自捉舉、教人捉舉,波逸提,除因緣。因緣者,若寶、若似寶,在僧坊內、若住處內,以如是心取,有主來者當還。是事應爾。」

僧坊內者,物在僧坊壁內、籬內、塹內、障內。

住處內者,隨白衣所請住處。

是中云何不犯?若物在僧坊內,若得淨人,教取看舉。若不得淨人,應自取看舉。若有來索者,應問:「汝物有何相?」若說相,是者應還;若不是者,應答:「無如是物。」若主未來,是比丘有因緣欲行者,是中有舊住善好比丘,應語言:「我得他所忘物,汝取看舉。有來索者,問相,是者應還;若不是者,應答:『無如是物。』」若過五六歲,無主來索,應施四方僧物中用。若後有主來索者,應取四方僧物償。是物在住處者,若得淨人,教取看舉。若不得淨人,自取看舉。若有來索者,應問相,是者應還;不是者,應答:「無如是物。」若是比丘有因緣欲去,是中若有舍主善好男女,應語言:「我此中得他是物,汝取看舉。若有索者,問相,是者應還;不是者,應答:『無如是物。』」若過五六歲無來取者,是住處、若少坐床、大床、床板,應用作。若後有來索者,應取是床座用還。是事應爾。(五十八竟)

佛在王舍城。爾時王舍城人,以龍雹因緣故,作一月會。最後日設會,伎兒作伎,應多與價直。爾時六群比丘共相謂言:「往看去來。」皆言:「隨意。」即便俱往在一面立,遣人語伎人言:「是中有所得物,與我等分,若不與者我壞汝會。」便即往語:「汝所得物與我等分,若不與者當壞汝會。」問:「誰作是語?」答言:「沙門。」問:「何沙門?」答言:「釋子沙門。」伎人共相謂言:「我等今牽觀者心伎樂已調,若有大樂師尚不能壞,何況釋子沙門?不與汝分。」使即還報:「不肯與汝分。」聞不與已,即張異衣作幔,異衣作障,異衣作敷。是中著白衣服結加趺坐,辯才莊嚴讚佛、讚法、讚僧聖戒。是中有人,從大眾中起,試往看之。如是第二、第三,會處皆空,來就比丘聞法得味不復還去,是中即空。爾時伎人應大得價,即不復得。共相問言:「彼中是誰?」答言:「沙門釋子。」即訶責言:「是失沙門法、燒沙門法,盡奪我等所得財物。」是中有比丘少欲知足行頭陀,聞是事心不喜,向佛廣說。佛以是事集比丘僧,知而故問六群比丘:「汝實作是事不?」答言:「實作。世尊!」佛以種種因緣訶責六群比丘:「云何名比丘,不作淨染衣著?」佛但訶責而未結戒。

佛在舍衛國。爾時諸比丘,從憍薩羅國遊行向舍衛國,與估客眾俱欲度險道。時有賊來劫估客物,裸形放去,諸比丘亦失衣服。復有餘出家人,亦在此中俱失衣服。時賊收衣聚在一處,是賊愛佛法故,語諸比丘:「汝等各各還自取衣。」餘出家人亦有染衣,諸比丘疑惑,謂是他衣,竟不敢取。次第到舍衛國,往詣佛所頭面作禮一面坐。諸佛常法,有客比丘來,如是語勞問:「可忍不?足不?乞食不難、道路不疲耶?」佛以是語勞問諸比丘:「可忍不?足不?乞食不難、道路不疲耶?」諸比丘言:「忍足、乞食不難、道路不疲。」以是事向佛廣說。佛以是事集比丘僧,種種因緣讚戒、讚持戒,讚戒、讚持戒已,語諸比丘:「以十利故與比丘結戒。從今是戒應如是說:若比丘得新衣者,應三種色中,隨一一種,壞是衣色,若青、若泥、若茜。若比丘不以三種壞衣色,著新衣者,波逸提。」

新衣者,若比丘得他故衣,初得故,亦名新衣。

三種壞色者,若青、若泥、若茜。若比丘得青衣者,應二種淨:若泥、若茜。若得泥衣者,亦二種淨:若青、若茜。若得茜衣者,亦二種淨:若青、若泥。若得黃衣者,應三種淨:青、泥、茜。得赤衣者,應三種淨、青、泥、茜。得白衣者,亦三種淨:青、泥、茜。

波逸提者,煮燒覆障,若不悔過,能障礙道。

是中犯者,若比丘著不作淨衣,波逸提。若作敷具,波逸提。若作枕,波逸提。乃至少時試著,突吉羅。

若比丘得作淨竟衣,以不淨段物補,却刺縫一點作淨,若直縫各各作淨。若比丘得淨染衣,却刺縫即是淨,不淨物補摘不淨物,還與僧淨染者,如法壞色染也。不淨段物者,非如法色,一尺二尺故,言不淨段。以此衣壞故,以段補之,皆應却刺。若直縫者,衣主命終,應摘此直縫與僧,乃以此衣與看病人,一點三點以淨,此不淨色故。淨而却刺,是佛所許如法畜用。直縫所以不得者,以是世人衣法,故以却刺異俗。(五十九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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