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先生朴文純公文續集/卷九

卷八 南溪先生朴文純公文續集
卷第九
作者:朴世采
1731年
卷十

與崔汝和甲戌七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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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日筵中。敢以經行選士之意仰白。自上令廟堂稟處。領台方爲議啓。未知何以酌定耳。人言題目太重。而自國朝以來。有遺逸賢良卓行等題目。而此似稍穩。故謹倣頃年左右所處而爲之。蓋懲於癸亥門多人雜。難於收拾也。或欲別作題目。以避太重之嫌。未知其有善道否。想已頗費思量。故敢及之耳。幸須示破。

與柳悠久甲戌七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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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目中收敍諸公。皆卽擬淸望。無所裁量。似是畏煩言而不思舊制。恐非小失也。生方以急於收敍受謗。而銓部所處又如此。持公議者必不相恕奈何。弘錄每每遲退。謹以晦初兩日爲都錄之意。書報領揆則無明答。方以爲菀矣。昨夕封來檢詳薦。豈亦爲都錄而然耶。抑或只爲檢薦而無都錄意否。想台有所聞。詳示是仰。今日欲往哭趙相喪。台雖往返政廳。將不得奉討。茲用替告。

答李士亨八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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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喩別幅辭意。益荷不鄙。太學事曾於癸亥受命。而未及撰出節目。蓋欲從栗老舊說。則今人未必從。答通近規則非先王之制。故泯泯至今。先士而後民。來說亦是矣。第今日事勢。必與廟堂通議。意見參差。未易相合。然則終歸不行。雖敎令禁令。恐難擬議。況於太學乎。科擧之弊。非今斯今。如有臨時進言之路。則固當致力。而上下方嚮意於此。誠似齟齬難入矣。

與李同甫八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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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者不嗣音。未委涼深侍下學履對勝否。生兩月呻痛。堇得十許日起行。無益於公。有害於私者。難以數計。其歸只管退歸而已。奈何。頃陳經行議薦之擧。而爲廟堂所持難。不成初意。然大目固在。而無可相稱者實難。方此求助於知舊。幸左右亦隨聞列示其槩。

答李君輔似是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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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洛下。疾病擾攘。都不成人事。每欲書候而無隙可遂也。自天安姪許獲承惠問。仍諦臘寒。學履動靜珍勝。何慰如之。向來去就。中外皆以不出爲正。而竊覵賢意蓋嘗倣此累書。大槩亦可見也。第鄙意初雖費十三疏苦辭。而賀班不可不暫參。天顏不可不一瞻。故乃作閏五月之行。不意其時兩相去國。蒙聖喩遂有黽勉時月之一字缺矣。至中秋始上歸養之章。庶諧宿計。而不料陪駕落後。仍成再進之事。今又復申前請。留疏歸省。而承宣踵後。是亦可慮。但冬威耑逼。客使在前。恐無它患也。投匭一本。成於癸亥。上於戊辰。德涵,士元及它朋友多有見者。獨左右未及見。蓋爲類會儒賢名臣所論。斟酌古今而成之者。秋間在京無脫免之路。仍思此疏旣已進御。若蒙採用則殊非偶然。若果不用則亦可以卜自家之去就。乃敢仰請旋下廟堂議啓。至前月初旬。首揆率備局諸宰。同入對進白。此當自上更察而審決之。非臣等所敢議。請還入冊子及附錄。蓋皆以爲難行也。因此朝議已無更知。只聖上姑未有明白指揮耳。此事決則區區去就。亦不難決。第聖朝使臣之道。異於平日。往往不論事理。恃一字缺而一向拘絜不許。此誠惶悶處也。民役之說固亦宜。但薦紳偏黨之患。百倍民役。方生而未已。恐此猶在其次也。奈何奈何。

別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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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間伯祥通淸之擧太遽。適會其時訛言傳騰。愚意恐或致損於盛名。姑止之爲後啚矣。經明行修之請。蓋懲癸亥之太雜無收殺。又病戊辰之專取京華一隊之人。乃欲以鄕曲志行之士爲主。磨勘之後。更擬合此三薦而通融去就之。其聲望素著者。自臺閣至筵席。皆當使之通用。其次或先試郡邑。或超陞六品。其未及陞品而名行尤著。先擬春坊參下之望。亦皆次第推用。意已有定矣。當初首揆或疑其薦目太重。或難其無可薦者。或以爲必待三司長官。阻礙遷就。不一其端。今過半年。了無磨勘之期。而銓曹用人。自四月以來。全不擧儒士一路。外謗甚騰。乃欲改議先用癸戊兩薦。首揆亦肯諾。而會冢宰引疾遭服。前後幾成兩朔。生又西歸矣。今亦未知其果成何例。而殆將歸於私意。蓋其平日不審其人品之高下學行之深淺。而只欲以一二聞見意思。趲那推排。烏能免於此乎。大抵鄙行固非見可之仕。而無論聖志難以仰揣。卽其在下者無一人相與同事。終成踽踽而歸。益觀昔日尙德重儒之風已昔掃盡。而輒謂儒士善歸。不宜與之有爲。以貽後患。乃其俗情然也。然則其將何爲耶。凡此曲折。非面討難旣。適此逢便。聊發其一二耳。

答申子平八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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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旣不遂初計。謹奉聖旨。黽勉時月之間。而期將滿矣。未知何以出場也。示喩鬱島事。鄙意隱憂一段。及待春往探。一如高見。當時於榻前。與領台互爭甚力。而自上已入領台言。以爲無不可者。聞備局諸宰意。皆以鄙說爲是。而無能出位爲一言者。事遂至此。今無通議改圖之勢奈何。此眞所謂無益而有害。其幾甚大。爲國憂慮。如何可量。惠二種謹領。

答南相國八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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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氣日淸。伏惟台燮候起居神相。不任瞻仰。小生自經謁聖擧動。氣益憊劣。明將有奉審恭陵之行。雖爲暫時歷覲老人之計。厥後能得再起。有不可必。奈何。昨日筵中始下所謂癸亥萬言疏於臣。對以此當下于廟堂。非臣所敢承受。遂命移授承旨。想已到備局矣。其去取進退。唯在台量處之如何。謹拱而俟之耳。吳令疏中及薦才事。以爲當添才堪吏事一段。有若此薦只爲選揀守宰而設者。是則專不知鄙意雖以經行薦目或重。別加二目。而其實則在於守靜讀書之人。與其初所論擇初入仕者自不相同。此令學識素明。不謂錯認人意至此。伏想大監於回啓。幸以此薦三條偏全雖不同。大抵主意在於經行。若添吏事一段。不啻背馳。反成濫雜之弊爲言。未知如何。明雖入闕。恐難承誨。茲用先告。

答鄭眞卿八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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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度書承慰何已。生昨經恭順二陵奉審之行。歸來增痛。前日擬疏。竟以時勢𡰈卼不果上。遂代以筵中啓辭。亦未蒙允矣。第聞以此將惹大禍。未知果何歸宿也。量田大同事。已上箚陳列。方伯受命而去。苟有恤民之意。必不憚行。惟是之俟耳。敎士事亦已懇屬。蓋警民編乃思齋按海西時所撰。擊蒙要訣乃栗谷在海鄕時所述。士民固已飫見。今則只加申飭之功耳。切須朝夕啓告。庶使養民敎士之道。並得其宜。奚但一方之大幸耶。考講一節。曾未講究。公心處置之說。已得其要。第恐厥輩之謗。未必因此而遂止也。士溫之逝再期已迫。吾不能一慟於其喪。茲述誄文以呈。幸左右爲具薄奠代薦之。以寓平生之懷千萬。李君許當及其親事矣。

與南相國八月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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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因本司郞廳。謹承台敎矣。但三司無長官已久。憲府玉堂尋單有日。必無中輟復出之勢。雖得新官。未必爲行公之人。然則三司終當闕薦。或以亞官一節措辭於其末。其亦不妨事體耶。且選廉謹之擧。厥後絶無所聞。未知台意更如何。或言癸亥尤相建白時。廟堂擬選六七公。幾盡磨勘而罷云。其果然否。然則先據此錄。更於會座日。各加聞見。十分停當。如台當時所白多寡。務得其宜之說。恐無可疑。幸乞留念。此等事重大。必致精愼則善矣。因其重大而遂廢不行。則其何以爲朝家勸奬之道耶。病伏多日。殊切悶鬱。茲用仰告。亦冀恕諒。

與鄭眞卿八月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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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書中不及小學家禮者。以有宋台前模。不暇歷擧。未知方伯之意便能及此否耳。薦士事當用道內人沈德升篤實靜造。似可首論。其次高益之可以繼之。未知方伯亦何以爲處耶。士溫致誄。其能及行否。量田似當及冬前爲之。但鄙意從前有一說。不必諸邑一時並擧。擇一二邑宰可合此任者。先行之。幸得均善。則便使其人持其法以行於諸邑。不善則易之而已。蓋一時齊行。恐不能精整頓。旣爲而以不善罷而不行。誠亦可慮也。千萬商議而善處之。

答尹子仁八月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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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胤袖致七月十三日手書。承拜雖晩。而感慰實多。無以爲喩。鄙入朝來。一月輒一痛累十日。雖欲有爲。其何暇而及此耶。加以一二言計率被上下之阻礙。茲不獲已欲於陵幸後以終養乞歸。假令一時得行。而厥後必能遞免有不可期。第切慮悶耳。惟兄所遭亦非尋常。若是向來官召己則固難廝捱。而猶可支吾。若今所敎。尙不識面。須倣宋朝故事布衣入見云者。早夜思量。終無可脫之勢。爲兄前後所執與夫無才力可出等語。皆自隔遠不得用。亦與先庭函丈時事不同。蓋彼時一退之後。未見申召之擧。而今則前面日月久長。決無止歇之勢。誠爲難處。如弟蹇劣者。雖欲效文程舊轍。而又何可以得力耶。更乞細加商量。毋徒以前日規模爲高。而務從常理正法。庶幾無所打乖也。別紙恨不仰讀一快。但介子之言以爲身將隱焉用文之者差是有味。如何如何。

答林德涵八月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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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暗不濟之候。時亦發作云。此似病源尙未祛。眞氣尙未復而然。只當益加將攝。以俟天和之自至耳。似聞昨間又有水曹之命。亦冀有以斟量去就。不負初計也。書中勉留之義甚勤。使人荷戢不淺。只是已於望間上乞歸終養之章。計欲待陵幸後申請以遂焉。蓋時勢益艱。孤立無所助。未見有一可爲者。而自入朝來三朔。一月輒一大痛。痛必數十日。今者寒節漸逼。與老人隔絶。憂思如何。而不作歸計耶。山河修阻。無由一討底蘊。只切臨紙悵然也。尼友方在白衣召見中。子敬又除都憲。似是欲用一番人。未知竟何出場耳。

答金象卿夢臣○九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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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書深以草率爲恨。秋序已窮矣。遠惟令巡履萬福。生從駕落後。寓在高邑。方上乞退之章。蓋前此已有其請也。第未知出場何如耳。曾承欲訪松。留以舊令尹之政。所謂警民擊蒙家禮小學等。其能並皆遵用否耶。幸爲略示之。薦士事每念朝中有混用科士之弊。幸而免焉。獨黃敬之令公能知其意。抑令監已得其人耶。千萬勉旃。量田一款。想亦待巡問後得定計。不爲官吏憚行者所弄也。

答南相國九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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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意遠賜手書。伏審秋晩氣涼。台體履調攝益福。區區忻仰。第承涖獄再始。勞瘁必多。不任嚮慮之至。小生數日大痛。痛後轉成氣瘧。方此反復。槩是近年宿症。因勞重發。恐致彌留。況此史醫兩官殊無收回之期。惶蹙靡容。第伏承示喩。處人處己之說。不覺使人莞爾。蓋嘗竊以柱石元老奉擬大監。而以草莽微品自處。今所責望。亦將隨此而輕重。揆以鄙意。未知其別有所異也。如何如何。東萊事。乃蒙委示曲折。兼齎接慰私書。尤切感激。雖亦不見狀本。而安福一供。彼之手足俱露。此後似無可憂之端矣。諸紙幷完呈。

答申公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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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聞今日出榜詣闕。其果然否。鄙勞痛之後。繼以氣瘧。亦且未離枕席。而重被聖諭敦勉。進退維谷。此間惶縮。如何如何。日者社稷署官以呈貴曹文書來示。使之卽行。且告戶判。鄙雖在外。必須啓聞。速爲修改矣。更思之。鄙旣在京與知。不可無待罪。或請遞一段。與啓聞相先後。則幸於啓聞時。使本署預爲告知於此處爲仰。朝者載寧院生以賜額事上去。亦冀商量示及。

與南相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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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惟秋沍。台燮候起居萬福。且想金吾鞫事已訖。自此大監可以倍加燕息矣。遙賀遙賀。小生一旬調攝之餘。不免陳章歸覲。兼行焚黃計。欲待畢趨召。以償前逋。而宿疾未完。外感鼎生。預用撓悶耳。似聞因台監前席敷奏。訓將有罷職之命。然耶。嘗聞此令不無簡亢之病。今日之事。其失體統亦已大矣。大監之再三陳白。宜無不可。第念以一司言之。不從上官之令。誠爲大事也。以一國言之。三軍之士。遽失大將。前頭次補者。未見其可以踰此者。則亦豈不爲大事耶。國之所賴。惟相與將。今日大官未必皆得其人。獨訓將智略未必過人。而世稱宿將。歷變履險。中外晏然。恐難以一事之失而罷之。切乞大監特恢弘量繼上小箚。申以難代之意。且請依聖敎只行推勘。而曰國家處置如此。

答南相國九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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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家增憊。未皇修記府之問。方切悵歎。茲伏承遠賜委札。憑審比來秋窮。台燮理起居神相。區區感荷。不容言喩。小生中路狼狽。終不免陳章歸省。殊爲私幸。第將有再進之端。亡論尸素可媿。旅邸經冬。其能自保衰喘耶。入都之期。勢過焚黃一節。而行似在晦間。但到家後感症再苦。未知其果趁遂耳。不任惶蹙。昨因傳說聞大監以體統不嚴。白罷訓將。想必有其道矣。然古語云天下安注意相。天下危注意將。今日固無疆場之虞。亦不可謂平世。體統之行。豈無它道。而必於易置耶。曾荷薦將時必皆議及。故欲作一書奉稟。未半而邸報至。其代已出遂止。然此愚誠猶不能不爲閤下耿耿。幸亦有以恕諒也。似聞外方薦章尙未到。至如廉謹之選。銓曹所錄與東皐錄大不同。恐當詳考實錄。然後可以酌處耳。如何如何。

答林德涵九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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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雖不言証狀頓愈。會津兄書頗似明白。故通報銓部。使擬薇垣。未知行計已有指的否。蓋今日人皆退坐。而獨令欲一來謝。而坐病不遂。前後必除兩司長官者。朝廷上下之意可見。今若不能動。則亦難再擧。更冀勉思登途。千萬。一則爲國家冀有少補。一則爲合公庶幾得京裏醫藥之力故也。示喩多小。敢不佩服。第令在千里外。徒聞聖朝更化。政令無大差忒。以爲可爲之會。實不知新舊之交。危証萬端。得路一邊之中。議論不公不合。有難下手裁量者。正是無以爲國底關捩。許多措置思索。殆近於諺所謂畫餠。不知何時對討此意。或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耶。生黽勉數月。乃於前月望間上歸養之章。切計陵幸回鑾後。申辭還山矣。不意隨駕傷於撼頓驅馳。以致中路落後。彌留增苦。不得已遂作申辭之計。自上勉諭。辭旨出常。連遣近侍偕來。而物議落後仍退爲不可。又不得已以歸省焚黃後再進之意陳章。歸家晦初間。勢當還朝。若於此時令或上來。凡百可以商議。而不敢必也。都留面剖。

別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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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事。總而論之。己巳之擧。雖出於聖上。而當時慫惥釀成之人及後貪縱病國之徒。義不得不明正其罪。但大臣不可連殺。持論不可過重。而已當初彼輩亦多知罪。人人自危。指其中數三人皆謂必死無疑。及首相入來。治獄一段。專委於徐宰。一向寬緩。以至伻問罪人之域。厥後訊法往往名出供辭而不爲囚。語當卞語而不致問。與仁孝兩朝治獄規模大異。物議鼎沸。金臺疏上而徐宰始黜矣。然彼輩已自生氣。漸與當初意思不同。俄而首相請白貰希載之死。至擧動搖國本以爲言。右相上章請別加崇禮於禧嬪。然後朝廷士大夫言多顧後之慮。而彼乃侈然自安。一以無罪之人處身。抗言我是人非。而宮中氣象因此大變。趨向未定。以至今日。此非國家之小憂也。大抵首相平日雖似明亡。入朝之後。備局自吏判以下。金吾自徐宰以下諸公。皆拱手聽受。方外士大夫吳貫之以下十數人亦皆擁護歸尊。名爲小論。而其議以救南人緩獄事爲正論。以罪希載斥徐宰之擧爲不可。自成一黨。牢不可破。閏月末生始入朝。連月臥痛。宰臣名士罕有來見者。全不知外議之如何。又以略罰徐宰事。爻象不佳。形勢益艱。蓋舊人中兪寧叔兄弟,宋道深,申子平諸人持論不變。而銓曹已使分出南北。無以通議。老論則罪希載扶尤菴之故。頗欲推奬親近。而彼此形勢有難遽合。加以浮謗溢世。不可勝記。首相外妻兩家皆彼邊人。開見情義自別。其子弟族類及擁護人等見生論議少異於首相。日加疏言。以我爲欲盡殺南人者然。彼中大動。以爲穀人儒者。輕重虛實。雖不可知。大槩傳說至此。此外危險之說尤多。事勢如此。何以做事。不但癸亥爲祟已也。第今再進之義。一則物議咎以從駕落後。因不還朝。似亦未安。一則前日萬言疏。聖批有上來相議之敎。似不可不仰承。一則敎以將母來京。勢旣不可。則似當還朝。以俟可歸之會。但其間正當祁寒。不惟死生可慮。必有許多病敗。以受無限苦楚。而有不得避者。使人憂蹙。誠以首揆性旣剛方。公忠勤事。不要權利。足稱一時之良相。而惟其不識大體。不喜儒學。只以守已見不變通爲至道。尤短於知人。雖欲忠告而善道之。無以商量挽回。以成推車之勢者。未知何以處之。然聖批今番與平日煞異。難以必遂終辭。而首揆近書亦言萬言疏別薦淸白吏等事。當待鄙歸議定。則或不無萬一相濟之道。故不免爲此。未知竟何如耳。令雖上來。不知右意。則雖相對面。客煩之日。無以及此。故敢略言之。千萬閟默爲仰。

與李子三○九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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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廢蟄田野。自分沒齒。不料國有大慶。猥升三事。初亦不敢爲應命之計。只得參賀還山矣。中間被聖旨勤懇。黽勉數月。又上歸養之章。屢加敦諭。終不得請。今將過焚黃後趨召。皇蹙罔涯。蓋癸亥萬言疏。自上須付廟堂。使之議啓。此事若可略行。鄙不可退在故也。似聞台久承召旨。一向廝捱。間或擧先意以爲言。雖金仲和一人。猶未知其義之當然。況台非此令比者耶。今日聖上一朝開寤。乃行千古帝王所未行之事。豈非盛德大義。而然在朝群僚無一助成其政化者。雖謂之有君無臣可也。蓋以經禍之後。長老凋喪。人才藐然。以至於此。良可媿歎。近者林德涵方欲扶病入朝。趙子直還自江界。其它在方伯留后亦當次第收召。然則台於此時尤不宜不思先王相國平日惓惓於本朝者。以爲忠孝兩全之地。而獨擧庭下一時之敎。守而不變則過矣。如何如何。區區致力於其間。不行而去。是人臣之正義。千萬審思而量處之。鄙行當似在晦初間。茲用先告。

答申公獻九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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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稷神室重建事。纔因本署官得見草記。及聞奉審時事緖。茲者申以垂問節目如此。益覺曉然。蓋天時人事。雖難預知。十月之內。似無微凍難成之理。戶判之見恐太拘。惟當趁期始役而已。至於火乾一節。鄙亦聞山陵宮闕有前例。似亦無害。至於都監之稱。以事體言之。義益明白。但戶判之意欲收議於大臣。然則似難經行。商議處之亦仰。

本署官言若用永寧殿修改例。都提調當爲堂上云。然則鄙行雖不遠。如以不及會同。坐起爲礙。事役必益遲退。且鄙雖入城。凡百有難自保。節節可慮。須更加念。如用他例則不免狼狽矣。此紙丙之。

與崔汝和十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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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狼狽轉甚。初爲落後待罪。而來今則欲陳上萬言疏本原文字。以俟朝廷之裁處。如果小成。或雖略採。而不成本意。則只當還歸而已。厥疏曾欲取正。而恐尙未奉一覽。茲以仰呈耳。本原文字則從當續呈計計。

答柳悠久十一月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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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拜領台。欲轉向台許。而日寒中返。悵望如何。未委調履加減更何如。聞有牌召之擧云。亦何以爲之。外議多以除目間全無儒士別薦之類爲歉。久而愈甚。勢至不及待新薦磨勘矣。頃與領台更議之。皆以爲然。獨因台引入。不能詳議。未知無大參差耶。幸示之。蓋必先爲調遷。然後或通淸或除守宰故云然耳。

與南相國十一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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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昨日強疾往訪先祖平度公舊基。歸寓增痛。私悶如何。得見擧行條件。前蒙陳白高王父事。首尾精當。無增減處。惟相埒二字似太重。欲姑删。以爲定論四字亦似過。欲改以議論可見。使柳姪鳳瑞有所通議而未及遂。蓋高王父旣爲靜菴所許。則謂之推重可也。相埒恐未安。慕齋之說雖亦明白。謂之定論則或涉主張。恐中外觀者有咈然之意。嶺南士論尤可怕。倘蒙閤下早晩請改則幸矣。不然者。竊欲於明日筵中略白其故。不可不仰稟於台座。幸台詳示。俾無難安之患。

與申子平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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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川士人等來言壯節公祠宇事。傳令意自以後孫有不敢擔當者。此則不然。蓋先德卓絶。國內所共知。而身爲道主。適聞此擧。其於材木資糧之屬。特爲救助。豈有所未安耶。書院之稱則近日朝家申明疊設之禁。似難生意。亦已詳語於士人。直傳同便。聞令判置民間蜂桶。其何以得此耶。族譜事俟少從容仰呈計耳。鄙方有遲待疏議出場之事。過此則可以乞歸也。

與柳悠久十月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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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欲議選廉等事。跂待頗久。而亦不諧尤歎。此則明日或可於合坐相議。而別薦至今遷就。必成癸亥遺套。今雖催促。未必及時。未知何爲而可也。此外多有議事。而明座早晩亦難知。瞻悵如何。廉謹諸人。首相所錄甚詳。而鄙亦略記數公。未知此外亦有可錄否。幸爲示破之。

與南相國十月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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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敎廉選事。抄錄諸公。皆協衆望。殊切仰幸。鄙亦追思一二可以添補者。錄在別幅。並加圈抄。非欲務主已見。蓋不如此。無以奉備採擇焉爾。不審台意以爲如何。曾聞此等事。雖公廳。必爲之反復商確。以歸是正。而前日弘錄時無一語相議。所抄亦未必盡善。故茲敢預告。俾無此患也。且此選本當多選生者。庶幾激勸衰世。而今所抄雖有戒心。全是死者。恐亦非甚宜然耳。且念別薦一段。遷就數月。尙不得磨勘。此豈當初意慮所及耶。鄙意今日堂后不能記注。學士不能成講。文學一路荒蕪甚矣。心極悶菀。切欲俟新薦磨勘後。合舊薦精選其中最尤者。以爲臺閣及出入兩筵之地。餘則布列庶位。冀有少補於朝廷矣。鄙若一朝還山者。此亦無人主張曉通。終歸虛套。茲以日急一日。幸乞大監俯諒而遄督之。不過十數日。可得其報。但三司長官終無及薦之勢。奈何奈何。卽見萊山狀啓。差倭又以各復兩書爲言云。此事似未結局。却可憂念。亦未知果作何等裁處耶。菀菀略用仰復。

昨白選廉時。吏禮曹同議事。竟無前例耶。欲錄老峯。乃鰲城必選西崖之意也。

答金叔涵十月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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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以中路落後之故。物議甚多。不得已爲待罪之計。且以前上萬言疏。有未易領會本原者。頃日筵中謹以當更抄錄。以備睿裁爲奏。今方用力待其結局。用舍明白。然後當決進退計耳。前示春秋諸說。苦無目下書冊可檢。不敢生意於仰報耳。

答尹子仁十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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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鄕之日。因士威便謹承惠帖。及到城外。靈光儒生手致後書。披玩忻釋。奚啻躬奉謦欬耶。所喩解職事。豈敢少忽。日夕思量。殊無善策。蓋旣不能陳薦於前。只得請遞於後。則必有中外妨賢之謗。倍於目今泯默之時。若以久於銓部。請移拜閑局如祭酒贊善之類。以爲早晩必致之地。則不但於兄無益。或恐有意外爭端。復成舊套。以害於國事。莫知所衷。雖欲謀忠而不可得。事不如意。至於如此。徒令人憂歎而已。靈光新祠。曾聞士論近無分異之習矣。因兄一書。復有合享之議云。盛喩曲折。揆以人情事理。豈不較覺平順。而其於先庭函丈不宜配在睡隱之祠何哉。敎意雖以配於祖父爲言。以先後主客之體論之。決知不然矣。茲不獲已於兩邊章甫同會時。以不敢有變於前見爲答。中間一儒生言及童土事。鄙謹復以此老先八松而爲睡隱配。自是舊祠規模。亦不入於魯岡祠宇。則恐不必並爲移安。事理固然。第以潛汰爲懼耳。鄙前旣黽勉數月。切欲以歸養得請矣。中因陪駕落後。物議甚峻。不免爲到城待罪之計。仍有前上萬言疏與廟堂相議之擧。勢當待此結局。可以占歸事矣。

答南相國十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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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留事承此垂喩多少委曲。殊非淺慮之可及。至如林令一段。鄙誠昏撓不及奉稟。今日之義。恐無踰於此矣。蓋朝得其書。極欲力疾上來。而適患眼症。姑爲疏辭。以待其少差云。此正其時惟在台監別加量處耳。嚴令有九十之親。鄙所未聞。金令則自可早晩乞郡以得之矣。惟申將之罷已將兩朔。物情想久不安。何可遲待歲抄乎。鄙意切欲於近日議稟而陳白之。亦不必卽除將任。只以舊秩首判敦府。恐爲得宜。若如台敎以大興山城之故。出補松都。恐其益致人言。千萬更加深思是仰。

答崔說書啓翁○十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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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示聖殿蝙蝠事。此非陳白於上前而可爲者。遂招館中守僕問之。則此物四月以後八月以前。果如所及者。冬春則無之云。乃言於厥漢曰此非暫行官員之所可得力。汝輩數人長在齋中。切須用大片紙幾箇。自四月至八月日日堅貼於門隙。有事則開而還貼。終始如是則此物必不再來。此外無他道云。渠敬對而去。第欲更及大成許耳。

答金象卿十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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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在坡鄕日。獲奉令書滿紙勤厚。區區慰豁。第承已出巡列邑。未果趁謝也。鄙行初爲落後。只欲近城待罪。今因舊上投匭一事方在擬議去就中。俟其出場。可以賦歸。其間憂虞萬端。令人搔首而已。曾示量田事。知欲先試路下諸邑。此必詳思而審處者。第聞它境之民多有並請一時行之。則其何以爲處耶。抑未知能得可善此法者否。雖當各使諸邑守宰主之。而其中成否。次第自見。又必轉相商量慕效。俾盡其方。然後庶無後弊耳。敎士則令意終始持難。此猶非朝命。姑難委責。至於警民。似無所難者。其亦何以爲處耶。承知出入山海。已得民瘼之肯綮。仁心所發。必有若恫在己之念。不可中已。千萬更加勉厲。以惠海民也。

與南相國十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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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坐病苦。末由承討。第用瞻仰。宵寒猝劇。伏惟勻候調攝益膺毖福。小生所患初亦不至大段。每被客撓。遂成澌痛。不但私悶而已。前日所題坡狀。玄花倉事最緊。而聞方伯亦尙不知。豈狀人不告而去故耶。事多如此。州邑必朝夕督運不已。若稍緩則前功盡棄。倘可行下倉屬諸邑。使無後時之奬否。糴穀移減一事。揆之理勢。不宜輕許者。惟其兩歲陵役。非他邑所有。而獨未蒙恩。殊涉冤痛。昨夕不免爲陳一箚。而乃下廟堂。伏想大監必考前例而處之。楊州雖非所望。而比之廣陵金浦。有加而無不及者。況今糴政急如星火。惟入思量斟酌。使一邑窮氓獲霑煦濡也。似聞明爲政府合座。而賤疾恐難勉動。陪誨益遠。臨紙悚仄。

答李士亨十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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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示鄙事。每蒙軫念。如非誠意之至。何以有此。今日因前疏附錄文字未成。自致遷延則其勢然矣。初非爲久計也。蓋疏事首相則決不欲行。上意則可行者行之不可行者不行爲敎。所謂附錄文字。卽疏中議論所本也。曾以收拾錄上爲啓。庶幾上下用舍之間。詳知而後決也。再進後只三入筵中。例講之外。無甚說話。惟求言一節。自生發之。厥後亦以因災警懼之意陳白頗切。第非擧行條件。故外人不知耳。

與宋玉汝相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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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筵中奉留之意。只曰旣已在朝。時月之間不宜使之徑去。非阻畢竟乞外之擧也。自謂公私兩盡矣。茲見通報。似有請告事。豈爲一時不安迹耶。抑欲遂作省行否。恐因鄙言惹起歸思。不勝媿歎。茲用奉告。幸明示之。玉堂箚本。頃得乍閱。可敵麻姑一搔。使人玩復不能釋手也。

與任大年元耇○十月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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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與直卿輩。裒寫萬言疏附錄。久而不成。以致此行稽滯。尤悶奈何。前白禁制修整之意。又言當添敎令一節矣。連以病故。尙未緖次。其中禁制則略成草本。而敎令則未始。幸左右將小學及朱子鄕約,栗谷鄕約等書。抄其可作敎民者。別爲一篇文字以示之。蓋敎民與敎士不同。必擇其簡約切實者。與漢高約法三章之意。可無它弊矣。如何。生回自武試。當上附錄。此敎令亦將次第仰徹。更望其間考成之爲妙。

答朴喬伯泰漢○十月二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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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喜聖朝之得人。末由扶病相賀。爲恨不淺也。茲承惠書。可謂慰與媿並矣。所喩侵虐之習。豈可勝言。第此侵虐。只爲世士所欲得而不可得者。故雖有栗老宣廟之禁制而不果止。今若垂意陳章。恐無不可。旣非國家條制則畏時而不遂素志。又似轉入時羕矣。如何如何。若鄙今日之意。切以欲出於科擧爲悶。妄欲別用別法。何敢於侵虐等小節徑先犯手。以惹文士儒生之譏笑耶。想亦爲之嘿會。呵呵。

凡仕於朝者。無持服之專賜花。與前頭紅袍無別。持花前行。恐或駭俗。幸勿生意也。

答泰初姪十月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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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中連奉惠書。至於重九日所出。意極精備。使人慰喜感歎之餘。如獲十朋也。生之今日以白屋而取卿相。史冊所罕。夢寐所未到。初謂不遞職不出。及賀期將迫。不得已爲進次近郊。請移西班之計。竟亦不免焉。然亦欲行世子相見禮後旋卽乞歸。而不幸舊疾大作。未久兩相因人言奔逬。其間屢被聖上敦諭。又不得已爲黽勉數月之計。至八月望間。始上章乞歸救母病。然以謁陵之擧在前。不敢徑遂。以待回鑾。而猝膺陪駕之命。適於返路疾更大作。退調高陽。遂申前請。批旨隆重。物情亦以落後爲非。又不得已只乞省親焚黃而還朝。乃今日再進之由也。蓋癸亥有萬言疏。設爲十二條。體用本末無微不具。將上而尤翁諸議分散四出。至戊辰五疏始上之。更遭狼狽而歸。夏間在朝。無轉身之路。乃請其所在。上敎以在宮中。仍請詳覽後下廟堂議處則依允。旣在高陽。又引此爲批意非偶然。故切欲少留。以待上下之用舍。而卜此身之去留。第更化之後。人心益變。被罪一隊。固不暇言。自中兩論或緩或峻。無非做病。未論他事。此將何以善處耶。廟堂諸公亦非不欲推心同事。而初頭論議相反。因此喜事者做出無限不根之說。此尤難堪。大抵人多言自上所以待下者誠不如禮。朝著爻象又如是。則疏事之必用。恐無其理。未知畢竟何如耳。別幅垂示。益見賢姪所得於經訓者有非此中諸友比。況其首次兩條。辭理精深。尤可服膺。謹當置之座右。以當銘戒也。林令不意得疾。今雖使之方便上來。而難保其必然。憂菀而已。

與柳鳳瑞十一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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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領相所陳先祖諡事中相埒二字及以爲定論四字過重。故厥後貽書請改則快諾。昨筵果爲更陳。而不擧當删語句。而泛稱過重。恐無以解觀者惑。而反增其疑。未知政院將問於領相。删其當改語句而改出擧行條件耶。只以昨陳辭語爲一擧行條件耶。元無更出之事耶。幸須詳問以示之。

與李子三十一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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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言台於昨筵進說鄙疏略爲採用之意云。然耶。此尤使人狼狽處。欲知辭語梗槩。幸須示破。昨夕趙生尙迪來言儒生疏事。已發之論不可停止。第不欲爲侵及朝廷。以惹事端。當就正草本於台許云。已果然否。亦須開示之。

與尹子仁十一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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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哥科慶。令人倍賀。雖近俗情。亦在累世之後。自爾如此也。第聞此友最號力農善養。而若復從仕。誰當代之乎。亦足奉慮。向來每以不克解職爲悶。枉費許多曲折。竟蒙聖許。可謂一時休歇。而未知其果長遠否也。鄙只待疏事議處之擧。今幾出場。可以乞歸。而亦不欲爲悻悻之行。要不出此月耳。前惠別幅。必有可以深規狼狽之跡。所補不細。而竟至於墑埴冥行之境。豈勝媿恨。雖還巢之後。可以追聞發藥。幸乞留意投示也。

答閔彥暉以升○十二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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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初因陪駕事。不得已待罪城外。旣加宥赦。又有所進疏議啓之擧矣。竟且不諧。而客使聲息不遠。故謹申前日歸養之請。今雖到家。承宣踵至。殊不知所處也。承前有一訪之意。寒事至此。無緣得便。病懷益用悵菀而已。

答兪大叔集一○臘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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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自度無以經冬於京邸。疏議幾已出場。而客使垂至。不得不爲申請歸養之計者。事非不審。而承宣踵至。猶在前套。惶蹙罔涯。幷無轉身之路。只自早晩俟罪而已。奈何奈何。念從氏中書歸日不遠。庶可略攄區區。而亦有未易從容者。使人翹跂也。惟冀執事自立一箇公心。毋爲世累所推遷是所望耳。

答許夏昌十一月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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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疏事幾盡出場。可以言歸。而猶有未盡了處。此亦不在甚遠。雖微盛諭。每欲一得挑燈。吐露兩懷。而苦無其隙。使人惄然。北郊築城事。亦擬早晩躬討。略見端緖而後有所云云。今者凍雪封山。無計遂此。豈有魔戲於其間耶。韓武未知在於何洞。第望使之一來相訪如何。

日者使兒子略送米豆。此豈爲小補之地。媿歎而已。

與李大成○十一月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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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聞出肅新除。而又有陳辭之擧云。豈以遺訓之故。並欲辭此職耶。事貴得中。若三司長官及銓地則抑因訓辭而辭焉。至如太學銀臺之屬。必欲一向準請。無乃爲國爲君者太輕。而爲家庭一邊太重耶。倘蒙聖上以爲已甚。則恐尤未安。幸望詳思而處之。久有此意。茲用奉告。疏議更無來問若耶。

與宋玉汝十一月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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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者惠書。荷意甚盛。顧以翌日詣闕。未及奉謝。迨以爲歎。雪寒方嚴。不審雅履動息珍福否。鄙遇寒以來。一倍凍縮。恐不能自持也。奈何。前日筵中謹陳所進經筵故事及心學至訣兩款。想已詳聞矣。至訣則曾因崔副學錫鼎請降。今在玉堂。其中不無誤字故事則前已請降。若自貴館申請並加校正。謄留一本。而更爲還上。似乎得體。未知高意如何。蓋故事專取程朱議論以成之。多有儒臣所當知者故耳。惟在量處。萬萬非此紙可旣。姑不宣。

與李大成十一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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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稍解。不審台履萬勝否。生澌痛方甚。竟亦不赴昨日筵對。且聞前頭有頉稟之事。悶鬱何量。卽見府啓。具書其論掌試諸人。語多過激。科士例談。固不必摘發成罪。而常聞試席之規。自有主張者。殊無爭相擅場之理。況在殿試。事體煞別。又何可以袖手旁觀。深致其咎耶。今日朝廷草創。人各異心。雖一以保合爲重。猶恐其睽貳。若論文衡以下則其居首座者。可推而知。恐今日潰裂之患。從此而作。使人慨恨無以自釋。未知台意於此以爲如何。苟或意不相背者。幸乞有以周旋善圖。不至河決之勢千萬。無所告語。略用奉聞。

作此擬以曉送矣。卽見小報。聖批可謂深得其情。於此而猶欲遂非。幾乎無公論矣。歎歎奈何。

與南相國十一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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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生病勢至此。再昨筵講。亦不得進參。惶蹙一倍。每以儒生疏議。不無所慮矣。此則昨才明知其無可患者。不意憲啓猝發。極令人憂恨。幸賴聖批先燭其情。避辭亦無所據。想必不售矣。卽聞大監以司錄監劑事使聞於小生。此事不打緊。故已令依台敎行之。第今所遭。只觀結末。或上一箚而已。恐不必作大事看。以歉於鎭物之度也。如何如何。海伯馳啓。更執前說。以民情言之。大煞不同。然主事之人意見如是。亦難每每強責。其歸似當使之依行。而略勘其遷延不實之咎矣。惟是忠淸黃海兩路強盜肆行。殺越者居多。頃邀兩大將言其所聞。未知其能仰白曲折否。外方討捕之屬。尤涉弛緩。無以治賊。幸乞特發祕關。更加嚴責。庶幾有所禁戢。不甚貽害於良民也。

聞武人朴炫,安恕曾以捕賊蒙賞。能知其窟穴云。若加招問。必有所告矣。鄙錄文字數日當畢寫。隨箚以進。未知前疏冊子何間當還御耶。敢稟。

答李士亨十一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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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疏首相歸重於聖躬。請自斷可否。還入冊子等書。未知畢竟發落更何如也。然內需及政府故制兩款。首相微達難行之意。則自上亦以爲然。大抵不行之勢已八九成耳。今方繼進稽古錄。此則以備平日聖學之大體。獻此之後當告歸。蓋北使來期不遠。尤不可留也。

與南相國十一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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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間府人來言大監自明日爲請急之計。是何事也。以愚計之。憲啓之後旣已上箚陳情。聖批曉然。恐無再辭之義。至於儒生之疏。聞其辭意。不過寂寥數句語。亦是事勢不得不略及處。有不必爲此申辭者。而假令爲之。不過與前箚一體而已。其何可直尋長單。較並於右台所執耶。前日承敎意欲得新相出。當卽決退。此則或然。今無大段節拍。而遽欲請遞。恐非裁量久長之慮也。抑使以小生尙在此位爲解。然鄙之去留。不啻若江湖之鳧雁。身病親憂。萬無住脚之勢。今已上章乞歸。此後尤非可論也。竊料討單事體。與陳箚不同。恐涉率爾。敢此仰稟。惟乞閤下更加量處焉。末由進討此懷。略用替告。

答李大成十一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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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冒風撼頓。堇得歸侍。殊爲私幸。祗是聖朝勉留之下。竟不免逃遁之行。雖出於萬萬不得已之勢。揆以人臣常分。豈敢自安。加以時事潰裂之象已著。其孰能舊柁運船於依岸之地耶。想台亦無久志。然旣已入朝。與聞經席備局兩議。可以調和維持。庶無大段乖戾者。非台而誰。千萬勉之。未涯承誨。臨紙增悵。

答泰尙姪十一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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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意雖決。而顧以進書事枝上生枝。未易抽身矣。會其粗成。而鼎席殆空。無可推讓。且聞客使聲息不遠。茲以不免留箚啓程。有若逃遁之爲。誠亦不得已也。身痛方苦。承此委翰。就審數日寒劇。台履毖重。區區增慰。昨日幸拜平度公祠堂於高陽前路。想台必不能動着。凡事如此。言之奈何。頃託墓碑新請石於金川倅。亦約自我略給工價。想其事始於春後。台與刑議若待歲時便並致勉謝之意。似合於後孫之道矣。量處之。諡狀有此二違例處。使刑議量改送于儀曹。此事恐無他慮也。

答金士肯○十一月二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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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觀書中有赤舃遄歸之語。何其相外至此耶。切冀令公亟以今行無再起之理。曉諸薦紳間。俾無意外掣肘之患千萬。趙令來宣批旨。又有偕來別敎。而此固預慮。第已不驗於右揆。伏想聖明亦必不以此獨罪於賤臣。用以自寬也。

答金士直十一月二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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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者耑書。垂意甚厚。第以初到眩撓。未果回敬。悵然奈何。生不意遽遭酷寒。方此擁衾呼痛悶悶。疏一字缺姑未有措畫。第當更說北使一款。然後繼以垂示等節是計。蓋主此爲說則只成密匣。人不得見故耳。第須加閟。

與南相國十一月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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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燈忙謝。不成常套。追思增愧。數日寒嚴倍劇。伏惟台體起居神相萬福。世采歸侍老母。菽水粗保。罔非聖恩之攸洎。感祝靡涯。第返命召申有偕來。猶夫前日。再退之蹤。雖不敢妄生他慮。區區惶隕。莫知所齊也。伏聞閤下亦遭偕來禮數。而疏中至有遠近之說云。苟使旁人言之。豈不有物我異觀之疑耶。不勝奉呵。所引黃金事。似亦宜然。第未知其時主憂國勢無可推移之道。有如今日者耶。況臺啓則鄙意終始亦以爲不可想。物情大抵如此。特銓曹旋擬舊窠。其失不尠也。儒生之疏。閤下請急旣在其前。而至於辭意。聞亦不至重看矣。來時忽有浮議爲言。其疏有許大含蓄。小生亟取而審觀之。決知其不然。然後乃加痛斥。豈此等說話不免仰塵於明鑑耶。千萬勿納外言。務恢大度。以寬聖意。以濟國艱也。雖然看此頭勢。倘非大段變通。難以得力。當初嘗復於閤下曰如欲求退。盍先並舍吾輩衰病之人。必更爰立年富負才望可堪實用者。然後前頭去就亦當自在矣。閤下喜其相契。遂問曰誰其可者。想能至今俯記也。夏秋以來。半年紛紛。聖明憂惱於上。人心搖颺於下者。率由於此。此正大監今日致力處矣。如何如何。如鄙難待北客事。曾已密籲於第三辭疏。及到近後。其勢迫矣。不得不因退申請。而聖旨尙未曉然。萬一蹉跌。豈不爲國家之大事耶。此所以從初請以散班自處。仍得隨便出入於筵席。兼論他務。而終不蒙許。使人無以自容。夫朝廷之留賤臣。內不能使之任贊理和平之福。而外乃有以致橫逆釁孼之患。豈其善謀乎。語在別幅中。計亦垂念不淺也。稽古錄乃蒙勤索。茲用冒呈。初因晦翁欲取淮陰,諸葛兩對。下及王朴平南策爲一編觀之之意。擬議推廣。以方洛閩諸賢。如或一閱。略認比來狂瞽之說雖似迂疏。自不無來歷類會則亦大幸也。

答宋道深十二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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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落後之罪。旣蒙恩宥。疏議廟堂諸宰皆以爲難行。似無可留之勢。而客行不遠。事有難處者。不得不申歸養之請矣。第聖旨邈然。承宣隨來。又不知所以自濟者。倘蒙令監念及舊誼。有指敎則幸矣。切須留意也。新尹想旬前可到。未知中路遇寒。何以自處耳。

答宋玉汝臘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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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歸之日。唯有一念係在左右。稅駕甫訖。損翰賁然。亦知垂春之不淺也。感荷何已。信後臘寒方厲。不審雅履動息對重否。鄙行不暇它談。自度氣力無以經冬於旅次。又見疏議幾已出場。似無可俟者。而前頭客使之期不遠。要欲容其牌文未到之際。先爲辭遞。故不得不決歸矣。茲承多少反復。第用媿謝。惟是半年城中。引疾居多。朝論國事。無一所與。其自勉者只在出入筵席。而亦有因病不進。時雖進至榻下。精思昏忘。其於文義舊所聞者。皆記不得說不出。亦無所益。至於古今論學論治底道理。豈無可以一二仰陳者。而不但平日未由進見。筵後則期限甚迫。無以道達誠意。又見開筵固罕。寒暑頉稟之時自多。是亦終無盡忠之路矣。乃敢謹以經筵故事稽古錄爲獻。庶幾聖上因此脫然見得爲學爲治之規模大略。則異日收召儒臣。必有應之者故耳。況於所陳論。大者固無聽納挽回之勢。小者亦被廟堂諸公阻礙延拖。汔無一事之見施。則其意可知。茲於再進之後。矢口不敢言。安有如此而可以在朝者耶。第今鄙行才歸。而代言踵至。批旨優存。一如前日。誠切惶隕不知所出。然以已往兩度事揆之。還朝之後。上下相處必當無異於前者。其將何爲而更入耶。如左右者傳聞春庭消息。近已向平。而身病亦不似我之甚。殊無可去之義。切冀少加遲留。時進啓沃。畢竟致君於終始典學之地千萬。莫由承討。略攄鄙懷。亦乞勿畀它眼。

答柳悠久十二月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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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中承問。因審臘後寒淹。台履珍福。極慰鄙思。無以爲謝也。生腰脚兩痛猝劇。幾不能與客對坐。若成廢病則誠一幸也。晦翁先生嘗稱范文正公以爲振作士大夫之功多。蓋謂厲廉恥知義理也。天下義理固難深知其蘊。至於廉恥名節。爲士大夫者不可不自厲。而任一時權衡如台者。尤當振作而闡明。俾不至同歸於汙濁也。台必謙不敢當。然居其位者不爲而誰爲乎。幸博一笑。

答南相國十二月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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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前奉一書並齎稽古冊子矣。聞迷子縻於官。故未及仰徹。方以爲歎。府吏至謹承惠問。憑審臘寒正嚴。勻候起居萬福。不任感荷。某宿病增苦。固不足道。腰脚兩痛。今忽遽劇。幾不能與人對坐。雖蒙聖旨申以偕來承宣。恐無起居運動之日也。留院之疏。夫知誰某輕重。想是前日一套。顧何爲今出之阻礙耶。第用奉慮。適値氣憒胡謝悚甚。

答尹相國趾完○十二月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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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行擬以一進郊扉。略攄鄙懷矣。三次發痛。竟未遂誠。歸來悵結。亦欲拜候而未及也。府吏之來。謹承委訊。從審臘寒方嚴。台調候尙未臻快。忻感之餘。繼以馳慮。某宿病値寒轉劇。自念古人生行死歸之語。不免留疏徑還。誠不獲已也。第以承宣踵至。結局未易。益用惶蹙而已。聞有造朝之期。不任傾喜。承値他疏之阻。使人增鬱。

答黃周卿世楨○十二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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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意耑復及此歸來之日。不任忻感。況審冬嚴。尊履起居神相百福。益用傾釋。鄙離親情事。旣難經寒於旅邸。又聞客使聲息不遠。勢益難安。留疏歸寓。而承宣隨至。未知果何終竟也。示喩勤懇。不敢承當。且有不相悉者。茲敢略布。以俟高明之進退也。尤丈視鄙豈是擔當世道致君堯舜底手段耶。當初拜職。十上辭章。苦言危辭。無所不至而不得遞。賀班倏迫。不免一出。旣上四箚。繼添宿疾。半月淹痛之際。兩相去國。自上親加敦諭。又不獲已爲黽勉時月之計矣。到八月間。乃以歸養老母上請。忽値陪駕之擧。路中添痛。又不免落後。物議嘩然。是爲再入之崇。今番則只申八月之請而已。以此言之。終始乃一向乞退之義。非敢出於進而有爲之意昭然可知。至如大疏。乃癸亥所成。戊辰所上。再請於今日者。乃十二大綱。各總諸目。皆儒賢名臣奏議中來。上而奮大志勉聖學嚴宮闈。下而修軍政專守禦。直是全體大用。非言一二事者比也。本亦料其必不行於世。故竊欲因此得歸路一便耳。幸而蒙採則略效愚忠。亦所不辭也。頃者首揆將此議啓於榻前。以爲此在聖上更加審察而親決之。非臣等所敢與。蓋諸議皆謂其難行。故揆意如是。自上命還入本疏及附錄稽古錄諸書。實亦本源參考乎疏文者也。向使聖意雖不可知。然衆議旣如此。則恐難獨斷。方此恭俟耳。竊聞時議以初無君臣之契。又未知君父果有有爲之志。而徑上諸疏爲咎。此則徒知世間有阿衡,武侯。而不知有孔孟程朱以下諸聖賢事君爲國之義。似然而實不然。誠以自古君臣。契合者少不合者多。有志者少無志者多。故阿衡武侯乃能得君行道。天下被其澤。萬世誦其義。而自後諸聖賢只管說學說治。不成契合。恁麽死了底何限。特有幸不幸之分。而未聞以此廢事君爲國之義也。如何如何。所諭進講之義。眞是格君第一道理。敢不服膺。亦是平生所學。到今鹵莽昏忘。雖文義少處率多開說不出。況此非留侍數年。出入多時。以至上下之間契悟昭融者。無以得力。以鄙目前神思力量。誠不敢生意於此。伏想高明不及詳此曲折耳。

答李季通○十二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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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事甚忙。未果拚討。不任悵然。茲承僉侍問帖。因諦近寒。雅履對勝。慰不可量。生念間進書。昨已申歸養之請矣。厥後首揆引入。事有多少緩急。難以一向揮却。又聞舊例北使或先我使而至。故不得不留疏徑歸。殊欠古賢出晝底意。亦可歎也。歸後連値酷寒。姑免感痛。而腰脚兩証方劇。戶庭之間。亦不能自力。代言雖至。似亦無可奈何也。示曹家疑文。初因孫兒只問舊筵入廟事。而曰新筵大祥亦不遠。故以姑待其入廟同行爲答。其後尹惠甫始言後筵祥期尙遠。故又以然則今禮凡喪人多以孝巾布帶入廟。似當以此服告廟。姑安新主於東壁爲答。此何以前後有異也。第承祥期已迫。豈或差過否。不任悚歎。

與李伯祥徵明○十二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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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時未及拚別。悵歎何已。卽惟臘窮。令仕履增相。生才及舊寓。百疾交侵。趙令踵至。又使人惶蹙。此雖不知昉自何時。而爲聖世君臣間一患大矣。曾亦累加陳請。亦未蒙俯察。每用憂窘。聞迷豚言令欲登對。請還召承宣云。然耶。乘此狀啓到時。若果陳達允許。則其何幸如之。茲用奉告。

與李君輔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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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惠仲秋日書。適檢亂札。得以更閱。其說彼此曲折。可謂詳且明矣。令人傾服不自已。第今臣子分義則已伸矣。憂時救世之意則絶無可施之地矣。恩禮之不可恃。人心之不可平。亦非不料之也。催還之命。無計可免。則所進封事。乃從癸亥時爲學爲治上說去。大體雖似徧包。而非今日對病審証刺骨之論。故人以爲不切。勢亦然也。今若更上一疏。說盡多少時弊。上自聖明之闕失。下至朝紳之分黨。無不歷陳。亦似一快矣。然主意國勢不可回。而怨敵已極。讒媢並至。一身利害不足言。國將隨而不振。此晦翁所以遇遯焚章之意。而恐今事勢終不能自免。幸君輔審加商量。亟示於來便。俾無緩不及事之患也。但雖如此。近侍偕來之擧。未必遽止。茲者趙子直承旨來坡邑已一旬。宿患風証再發。又以徐君望來代。殊無期限節目處。客使亦無消息。此將何以支撑耶。雖或過了客使。厥後亦無可免之路。除非此身滅死。終當不得善道矣。未知高明亦何以敎之也。

答李汝晦德明○十二月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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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書先後至。因諦臘寒。侍學安勝。慰不可量。示意謹領。凡事在於平日相信則雖千百謗毀不能入。不能相信則雖少言皆可成病。茲用奉告。湍儒之疏。固稱爲坤聖辨誣。而其意專攻首相。且爲韓重赫伸冤云。故吾因人言首相若又再去。則國事敗矣。況前已屢遭此言。今日尤當斟酌下語。爲韓伸冤。恐非儒疏之擧。幸加善處而已。其於線脈好惡。初無所妨也。且湍儒有言此疏吾已面議於左相云云者。專是白地虛說。故亦言其無據矣。且聞湍儒因此或有自退者。而其中數輩竟乃持疏入京。館學諸議皆以力攻首相爲難。故其議不得伸。且得隨參後則終至泯寖者。尤非其實狀。坡糴一段。却不然。此州兩年因陵幸。貽弊不一而足。賢所稔知也。今年朝家並減大同身布及蕩滌戊辰以上糴穀。乃振古所無之至惠。然其中八路諸邑。有元無戊辰以上糴穀者多。皆呈訴於備局。請代以減其後糴數。首相以爲如此續續陳請。事體未安。執不可。此時坡州士民亦隨例呈訴。鄙素欲以兩年民弊。請加優恤於坡民。如楊州陵幸時特爲減脫之擧矣。乃上箚力言。幸得允許。則此非私庇也。乃諸州陸幸時舊例。豈有相干於八路諸邑耶。近朴大叔亦以坡糴事相責。此皆不察事理。徒聞虛謗而然也。想賢在遠。聽瑩。固無異。聊且布之耳。士遜聞來聚甚喜。切須間暇相與務進德業。以副遠望也。生兩月留滯。不堪離親經冬。不得不留疏乞歸養矣。承宣踵至。閱月相守。使之偕來。此事不知何以出場。益令人惶蹙莫狀耳。

答趙子直相愚○十二月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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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腰脚之患。比益添苦。昨上辭章。仍請解所兼諸職。殊覺與今日聖朝恩數廝捱者然。愈切惶懼。示意謹領。區區昏陋。亦豈不念國家大義。而徒爲一身退縮之計耶。蓋如疾病難強。才力不逮。固是鄙所自有不得不量力去就矣。然向者入都。通計前後幾半年。除數三筵對。上無進見陳說之路。非一二儒生。下無接應議論之人。只成憊臥都中。踽踽涼涼而歸。雖曰向來崇儒重道之風已息。而如或自家才具聲望可以風動一世。則安有狼狽者耶。自鄙進疏之後。人多責以不知君臣之未契世道之益險。而妄欲有爲者。是不知從古聖賢愛君憂時之心。未嘗以此而遂止。然其能料鄙人之必當無成則審矣。由是而論之。當初鄙一以疾病才力自請。而畢竟必乞歸養者。正是自知之明。無所悔恨。安有春回客過之後。才具聲望異於前日。以得上下之孚信。馴致補益於國家耶。此必無之理。而執事爲鄙人願之。亦知相愛之至。無乃見譏於識者耶。呵呵。承知明朝早發歸程。莫由拚討。唯乞務加將息。克復天和。以副遠誠。

答南相國十二月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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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接邸報。伏見大監又上辭章。意者其間或有未易承命者。爲此節拍。不任仰慮。崇札倏至。謹審比寒。台愆侯殊苦。區區嚮念尤不知裁也。小生腰脚之証。數日增劇。昨已申辭。惶隕靡容。靜思此尾必當得罪而後已。未知竟何歸宿耳。稽古錄平日亦或有考時。豈敢仰靳旬望之借覽耶。幸於覽後旋賜還投也。

稽錄旣已進御矣。不宜飜謄旁出。此意留念亦昂。

別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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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幅垂喩。彌增感荷。第此行曲折。不但有所執。職責之大小輕重。自在大監。雖欲爲小生之所爲。其何可得耶。前者所慁。病昏不能記。無乃指初頭呈辭時。過聽外論者而言之否。示意曾亦聞之。然自君父所處出於優禮。尙有不甚體下之歎。況於同席知心之間而行之如是。天下安有一箇誠實底道理耶。使人只博一笑而已。第前書有北客過後去留何出之敎。如以閤下之身處之。其欲仍留耶。抑欲旋還於朝耶。此不待明者而可決。猶有此等俯問。然則雖謂之不知心。其或可矣。如何如何。僭及增悚憎悚。

答李同甫十二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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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者雖得聯枕。適値神憊。未遂款討。迨悵何言。仍徐令便獲奉惠書。審其間寒沍。還侍慈闈。一慰一歎。生之徑歸。固出於客行或急。最是首台引入。大小諸務。皆將委之於生。旣是當歸之人。何可遲留以受此患乎。承旨續至。憂惶罔措。莫知所極。昨承批旨。似有召還之意。客使中間庶得屛蟄。而厥後事茫然。惟此滅死之外。他無善策。奈何奈何。聞洛下爻象似無可爲之端。其憂不但在洛南而已。

答林德涵十二月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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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謂望間到城。方切翹跂矣。忽承耑書。一喜一慮。蓋喜者爲登程數日。無添苦之患。慮者爲其自彼直還則於公私大體有傷也。何者。左右固以鄙生進退爲一大節。然豈可以此而盡廢所謂分義醫藥者耶。千萬不然。切冀次第趲程。必及念間入京也。生之留疏西歸。出於客使將至。而然其太遽者。首相引入。大小諸務皆委於我。不可以將退之身。擔當此事也。前進大疏。廟堂之意亦以不可用。但自上命還入禁中。時無發落。今日疏批有事過後必須幡然改圖之敎。亦未知其必不用也。假令登途。同事之計。未必卽遂。而令若來在松都。生亦可以往留潘南先祖墓下。以爲講討之地。或反勝於在朝矣。更乞勿生它慮。趁期上來爲仰。且前後除旨。皆出天點。今日成行。亦皆賴聖恩。而乃因私事辭狀中途。恐其有失於大義者不細。豈或病中錯料之故耶。昔者尹和靖赴召中路。聞陳公輔力攻伊洛之學。遂上疏辭職。然未幾入朝矣。今生因客行姑爲還家。無被人言之事。恐亦不可比論於此矣。凡辭職之規。例多且行且辭。雖呈此狀。終無所妨於赴朝也。如何如何。

與柳悠久十二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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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兒報伏聞玉候未寧。至有議藥問安之擧。遠外驚慮。如何可言。幸乞因便詳示千萬。鄙勢當陳章待罪。固請遞職。而此時尤涉煩瀆悶極。聞都目政當退定矣。今首相已出。或能及期否。前日鄙書。未知台何以看得耶。昔者程朱未出之前。胡安定,孫泰山,石徂徠,諸賢及尹師魯,石曼卿才俊之士輩出。於是范文正,韓忠獻在朝。多爲論薦進用。此所謂振作士大夫之功。正與前日不待新薦磨勘。先用以前諸薦士之意無異。幸爲垂諒也。

答沈善長元浚○十二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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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前月念後以申乞歸養。留疏到家。姑得粗保。秪爲職名未遞。收召之旨一向勤懇。未知厥終何如耳。蓋萬言疏已經首相率備局諸宰。啓於榻前。大抵以難行爲言。而歸重聖上。請於其疏更加詳察而去取之。時無發落。然聖朝豈肯違衆論。而用賤臣言耶。此是國家興喪世道升降之一大幾。似無可成之理。命也奈何。所謂邪議之徒。都從利害得失中作契活。雖或有識者。莫不靡然從之。乃其常態。但或有深淺之分耳。承近欲訪。可得數日從客。唯是之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