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黑叢話(六卷)

厚黑叢話(六卷)
作者:李宗吾 1935年

自序 编辑

民國十六年,我將歷年作品匯刊一冊,名曰「宗吾臆談」,內容計:(1)厚黑學;(2)我對於聖人之懷疑;(3)心理與力學;(4)考試制之商榷; (5)解決社會問題之我見。十七年,我把「解決社會問題之我見」擴大為一單行本,題曰「社會問題之商榷」。第六章有云:「我討論這個問題,自有我的根據地,並未依傍孫中山。乃所得結果,中山已先我而言之。真理所在,我也不敢強自立異。於是把我研究所得,作為闡發孫中山學說之資料」,云云。此書流傳至南京,石青陽與劉公潛見之,曾電致四川省政府劉主席自乾,叫我入京研究黨義,我因事未去。本年我到重慶,伍君心言對我說:你著的「社會問題之商榷」,曾揭登南京「民生報」。許多人說你對於孫中山學說,有獨到之見。你可再整理一下,發表出來,大家討論。我因把原作再加整理,名曰「改革中國之我見」。

社會問題之商榷」理論多而辦法少。我認為現在所需要者,是辦法,不是理論。乃將原書大加刪除,注重辦法。原書偏於經濟方面,乃再加入政治和外交。基於經濟之組織,生出政治之組織;基於經濟政治之方式,生出外交之方式。換言之,即是由民生而民權,而民族。三者聯為一貫,三民主義就成為整個的東西了。書成拿到省黨部,請胡素民、顏伯通二君批評。二君道:「此書精神上,對於三民主義完全吻合。但辦法上,有許多地方,孫中山未曾這樣說。如果發表出來,恐淺見者流生出誤會,你可以不必發表。」我因把原稿收藏起。我是發明厚黑學的人,還是回頭轉來講我的厚黑學,因此才寫「厚黑叢話」。

我生平揭的標幟,是 「思想獨立」四字。因為思想獨立,就覺得一部二十四史和四書五經,與宋元明清學案,無在不是破綻。「厚黑學」一文,是揭穿一部二十四史的黑幕;「我對於聖人之懷疑」一文,是揭穿一部宋元明清學案的黑幕。馬克思的思想,是建築在唯物史觀上;我的思想,可說是建築在厚黑史觀上。

我的思想,既以厚黑史觀為基礎,則對於人性不能不這樣的觀察。對於人性既這樣觀察,則改革經濟、政治、外交等等,不能不有這樣的辦法。今之研究三民主義者,是置身三民主義之中,一字一句研究。我是把中國的四書五經、二十四史和宋元明清學案,與夫外國的斯密士、達爾文、盧梭、克魯泡特金、孟德斯鳩等等,一齊掃蕩了,另辟蹊徑,獨立研究,結果與三民主義精神相合,成了殊途同歸。由此可以證明孫中山學說是合真理的。

孫中山嘗說:「主義不能變更,政策可因時勢而變更。」主義者精神也,政策者辦法也,我們只求精神上與三民主義相合,至於辦法上,大家可提些出來,公開討論。辦法生於理論,我的理論,以厚黑史觀為基礎,故從厚黑學講起來。

此次所寫「厚黑叢話」,是把我舊日作品和新近的感想糅合寫之。我最近還做有一本「中國學術之趨勢」,曾拿與友人舒君實、官夢蘭二君看。二君都說可以發表,我也把他拆散寫入,將所有作品冶為一爐,以見思想之一貫。中間許多說法,已越出厚黑學範圍,而仍名之為「厚黑叢話」者。因種種說法,都是從厚黑學生出來,猶之樹上的枝葉花果,是從樹幹生出來,題以厚黑二字,示不忘本也。

我這「厚黑叢話」,從二十四年八月一日起,逐日在成都「華西日報」發表,每日寫一兩段,每兩個月合刊一冊,請閱者賜教。舊著「宗吾臆談」和「社會問題之商榷」,我送有兩本在成都圖書館,讀者可便中取閱。有不合處,一經指出,即當遵照修改。

中華民國二十四年十月十八日 李宗吾於成都

致讀者諸君 编辑

成都「華西日報」中華民國二十四年十一月十七日

二十四年十一月十日,「成都快報」載有竇枕原君所寫「讀『厚黑叢話』與『厚黑學的基礎安在』後的意見」,說道:「厚黑叢話」是李先生宗吾宗自己的意見寫的。「厚黑學的基礎安在」,是客塵先生批評厚黑而寫的。我呢,因為站在壁上觀的立場,不便有什麽言論,來判定誰是誰非。但我亦不是和事老的魯仲連。我的意見便是請求兩先生的文章,按月刊成單行本,露布書店,使閱者得窺全豹,同時又可使閱者有研討的可能。愚見如此,不知你們的尊意怎樣?竇君這種主張,我極端贊成,決定每兩月刊一冊。自八月一日至九月卅日,在成都「華西日報」發表的「厚黑叢話」,業已加以整理,交付印刷局,不日即可出版。餘者續出。

同日快報載客塵君「答枕原先生兼請教讀者」一文,內云:「出單行本卻不敢有此企圖,最大的原因,便是囊空如洗,一錢莫名,並且文字是隨便寫的,異常拖沓拉雜。」客塵君既不自出單行本,我打算纂一部「厚黑叢話之批評」,以若干頁為一冊,挨次出版,冊數之多寡,視批評者之多寡為斷。快報十一月十日所載竇君及客塵君兩文,決定刊入。又成都「新四川日報」十月十三日載子健君「健齋瑣錄」,對於厚黑學亦有批評,亦當錄入。至客塵君所著「厚黑學的基礎安在」,我希望客塵加以整理,力求短簡明潔,在報上重新發表,以便刊行。如或過長,只好仍請客塵君自印單行本。

客塵君在快報上宣言要向我總攻擊,所謂總攻者,無所不攻之謂也。客塵君寫了如許長的文字,只攻擊我「厚黑救國」四字,拙作中類此四字者很多,請一一攻擊,俾知謬點所在。我為客塵君計,可每文標一題目,直揭出攻擊之點,簡簡單單的數百字,一日登完,庶閱者一目了然。不必用「厚黑學的基礎安在」那種寫法,定一個大題目,每次登一兩千字,幾個星期都未登完,致流於拖沓拉雜之弊。客塵君以我的話為然否?並希望其他的批評者也這樣辦。

我這「厚黑叢話」,不斷寫去,逐日「華西日報」發表,究竟寫好長,寫好久,我也無一定計劃。如無事故,而又心中高興,就長期寫去。凡批評的文字,只要在報章雜誌上發表過的,無論贊成或反對,俱一一刊入;且反對愈烈者,我愈歡迎。我是主張思想獨立的人,常喜歡攻擊他人,因之也喜歡他人攻擊我。有能痛痛快快的攻擊我,我就認他是我的同志,當然歡迎。惟文字冗長,詞意晦澀者則不錄。其直接寄我之信函,而未經報章雜誌披露者亦不錄。

我平居無事,即尋些問題來研究,研究所得,究竟合與不合,自己無從知道,特寫出來,請求閱者指正。我研究這些問題,已鬧得目迷五色,好像徬徨失路的人。諸君旁觀者清,萬望指我去路,我重再把這些道理研究明白。只要把真理尋出就好了,不必定要是我尋出的,猶之救國救民等事,只要人民的痛苦能夠解除就好了,不必定要功自我出。我只埋頭發表我的意見,或得或失,一任讀者批評,自己不能置辯一字,我說錯了,自當改從諸君之主張,不敢固執己見。

我這「厚黑叢話」,是把平日一切作品和重慶「新蜀報」發表的「鍤隨錄」,「濟川報」發表的「汲心齋雜錄」,連同近日的新感想,糅合寫之,所討論的問題,往往軼出厚黑二字之外。諸君可把這「厚黑叢話」四字當如書篇名目,如「容齋隨筆」,「北夢瑣言」之類,如把這四字,認為題目,則我許多說法,都成為文不對題了。

諸君批評的文字,在報章雜誌上發表後,請惠贈一份,交成都「華西日報」副刊部轉交,無任感盼。

李宗吾中華民國二十四年十一月十五日。

目錄 编辑

 

1996年1月1日,这部作品在原著作國家或地區屬於公有領域,之前在美國從未出版,其作者1943年逝世,在美國以及版權期限是作者終身加80年以下的國家以及地区,屬於公有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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