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祖全書 (32卷本)/卷二

呂祖全書卷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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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陵無我子劉體恕彙輯

男劉蔭誠清惠、姪劉允誠清虛仝校

沙羨一行子黃誠恕參訂

靈應事蹟 神通變化十四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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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賣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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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祖遊武昌。詭為貨墨客。墨一笏。僅寸餘。而價錢三千。連日不售。眾咸笑侮。有鼓刀王某曰。墨小而價高。得無有意耶。自以錢三千求一笏。且與客劇飲。醉歸昏睡。午夜俄有戶者。客以錢還之。辭去比曉視墨。乃紫磨金一笏。上有呂字。遍尋客己不復見。

武昌鬻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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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祖遊武昌天心橋。詭姓名鬻敝木梳。索價千錢。連月不售。俄有老媼行乞。年八十餘。龍鍾傴僂。秃髮如雪。呂祖謂曰。世人循目前。襲常見。吾穹價貨敝穢物。豈無意。而千萬人咸無超卓之見。尚可與語道耶。乃以梳為媼理髮。隨梳隨長。鬒黑委地。形容變少。眾始神之。爭以求梳。呂祖笑曰。見之不識。識之不見。乃投梳橋下。化為蒼龍飛去。呂祖與媼不見。後始知其為呂仙也。

水化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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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善。東都人。熙寧初。舉進士。不第。學道。一日與一候道人。行汴水。見一羽士。青巾布袍。體秀骨異。目如明水。面無塵濁。馬召啜茶。且飲食之。侯性素瞋。叱之。羽士曰。汝有何法。侯曰。飛符召鬼。點石化金。歸錢返壁。羽士曰。子所為。皆非正法。侯曰。子何能。曰。吾能壯吾氣。射酒肆。去燭數十丈而燭立滅。復吐氣吹侯面。若驚風大發。澟澟不可支。二人起謝曰。先生非凡人也。幸見教羽士曰。學仙須立功行。功即勤苦修煉。行即濟人利物。侯曰。弟子平生以藥濟人。非功行乎。羽士曰。子殺物命以救人命。是殺彼以生此也。不若止用符水愈病自佳。語及曙。羽士別去。曰。吾將返湘水之濱。與子酌別於柳陰下。以金令侯市酒。適無酒。羽士以瓶一隻。命侯取汴水一瓶。以藥一丸投之。立成美酒。三人共飲大醉。羽士留詩一章曰。三口共一室。室畔水偏清。生來走天下。即是姓兼名既別。二人測之。乃呂洞賓三字。大悔恨。

墨化成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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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忠獻公琦。晚年始延方士。呂祖鶉衣垢面求謁。韓意輕之。曰。汝何能。曰。能為墨。試令為之。即掘地坎。溲焉韓不悅。祖乃和揉坎中泥為墨。曰。成矣。遂去公徐取墨視之。乃良金也。上有呂字。破之徹肌理。韓追悔無已。尋卒。

紙巾方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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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文思院趙應道。病瘰癧音裸歴幾委頓。泣別親舊曰。吾死矣夫。閨閣中一物皆捨得。獨鶴髮老親無托。奈何。語未竟。俄有道人叩門一念感動。語趙曰。病不難愈也。取紙二幅。各掐音恰其中為一方竅。徑可二尺許。以授趙。曰。俟夜燒一幅灰之。調乳香湯塗病上。留一幅以待後人。言訖。道人不復見。始悟兩方竅。乃呂字也。

石上方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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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潼婁道明。家富。善伭素術。常畜。少女十人。纔有孕。即遣去。復置新者。常不減十人之數。晝夜迭御無休息。而神清體健。面若桃紅。或經日不食。年九十有七。止如三十許人。尤好夸誕大言。對客會飲。或言伭女送酒。或言素女送果。或言彭祖容成輩。遺書。自以為真仙也。一日呂祖詭為乞人。登門。婁不識之。叱使去。呂祖以兩足踏石上。遽成兩方竅。深可寸許。婁始驚異。延置座右。曰。子非凡人也。出侍女歌遊仙詞。命之酒。呂祖口占望。江南詞酬之。曰。瑤池上。瑞霧靄群仙。素鍊金童鏘鳳板。青衣玉女歗鸞妶。身在大羅天。沉醉處。縹渺玉京山。唱徹步虛清燕罷。不知今夕是何年。海水又桑田。侍女進蜀牋請書。呂祖自紙尾倒書徹紙首。字足不遺空隙。婁大驚喜。方欲請問道要。祖答曰。吾已口口相傳矣。婁請益。復曰。吾已口口相傳矣。俄登門外大栢樹杪。不見。後數日婁忽不快。吐膏液如銀者數斗而卒。口口相傳之說。與夫石上兩方竅。皆呂字之寓也。

一云婁問道要。祖曰。汝知潯翟莊乎。以孝友著名。耕而自食。恒以弋釣為事。中年不獵。尚釣。人謂均是命。何以猶釣。翟後晚年亦不釣。端居蓽門。徵命俱不就。汝之妄誕何為哉。未幾吐液卒。

廣陵散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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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祖常遊廣陵市。以十千錢散之方陌。暨翼日晚視之。十千捨者無遺。止遺其三。一落泥中。一落草中。一落井中磚石縫。去井口三寸許。最後有兩人汲水。見而爭取之。世人愛財之心如此。

羅浮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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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祖遊羅浮朱明觀。至小庵中值道士他出。獨一小童在。童揖曰。先生坐此。遂竊道士酒以獻。呂祖滿飲。使小童盡其餘。童不屑。童素患左目內障。呂祖以所餘酒噀其目。忽然開明。若素無患者。乃取筆畫一山於壁。山下作池三口。謂童曰。汝飲吾酒。則得仙矣。不飲。命也。然亦當享高壽。言訖。飛入石壁隱去。及道士歸。見所畫山。徹壁內外大驚曰。山下三口。乃嵓字。非呂先生乎。後童果百五歲而終。雖未得仙。亦可謂有緣者矣。

廬山淬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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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祖遊江州廬山真寂觀。臨砌淬劍。道士侯用晦問之曰。先生劍何所用。曰。地上一切不平事。以此去之。侯心異之。以酒果召飲。謂曰。先生道貎清高。必非風塵中人。祖曰。且劇飲。無相窮詰。既醉。以筯頭書劍詩一首於壁曰。欲整鋒鋩敢憚勞。凌晨開匣玉龍嘷。手中氣岸冰三尺。石上精神蛇一條。姦血默隨流水盡。凶頑今逐漬痕消。削平浮世不平事。與爾相將上九霄。題畢。初見若無字。既而墨跡燦然。透出壁後。侯大驚再拜。因問劍法。曰。有道劍。有法劍。道劍則出入無形。法劍則以術治之者。此俗眼所共見。第能除妖去崇耳。侯曰。今以道劍戮奸人於稠眾中。得不駭俗乎。曰。人以神為母。氣為子。神存則氣聚。神去則氣散。但戮其神。則人將自没或。或有假手於人皆此類也。侯歎曰。此真仙之言也。願問姓氏。曰。吾呂嵓也。言訖。因擲于空中。化為青龍。跨之而去。

仙樂侑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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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陳執中。建甲第東都。親朋合樂。俄有藍縷道士至。陳問日子。何技能。曰。我有仙樂一部。欲奏以侑華筵。腰間出一軸畫。掛於柱上。繪仙女十二人。各執樂器。道士呼使下。皆累累列於前。兩女執幢旛以導。餘女奏樂。皆玉肌花貎。麗態嬌音。頂七寶冠。衣六銖衣。金珂玉佩。轉動珊然。鼻上各有一粒黃玉。如黍大。而體甚輕虛。終不類生人。樂音清徹煙霄。曲調特異。三闋竟。陳曰。此何物女子。道士曰。此六甲六丁玉女。人學道成。則身中三魂七魄五臟六腑諸神。皆化而為此。公亦願學否。陳以為幻惑。頗不快。道士顧諸女曰。可去矣。遂皆復上畫軸。道士取軸。卷而吞之。索紙筆大書曰。曾經天上三千劫。又在人間五百年。腰下劍鋒橫紫電。爐中丹焰起蒼煙。纔騎白鹿過滄海。復跨青牛入洞天。小技等閒聊戲爾。無人知我是真仙。未題曰。谷客。即出門。俄不見。陳謂谷客。乃呂洞賓也。悔恨欲抉。目未幾謝世。

管片泛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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淥江筆師翟某。喜接方士。呂祖往謁之。翟館於家。禮遇殊至。自是往來彌年。一日挈翟遊江之滸。嚙筆管為二片。浮於波上。呂祖履其一。引筆師效之。筆師怖。不敢前。呂祖笑而濟及岸。俄不見。翟始知其異人也。浹旬復來。自挈飲食食翟。皆臭腐也。翟揜鼻謝弗食。呂祖太息曰。苃不能惡食。吾以肉醬兩瓿遺君。遂去不復見。開視醬瓿。皆麩金也。兩瓿者。蓋亦兩大甕之類。寓呂字也。

鱠魚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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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祖遊廬山酒肆。見剖魚作鱠。曰。吾令此魚再活。鱠者不信。祖隨以藥一粒。納魚腹中。良久跳躑如生。鱠者驚。試於江。圉圉洋洋。悠然而逝。始知為呂祖。覓不復見。

寶輪現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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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中。新昌令關肇喜道術。建大齋寶籙宮。方士大集。角技能。呂祖詭姓氏寓焉。自贊其能異眾。取藥少許寘諸掌。吹數過。俄紅暈四溢。成寶輪相。現洞賓二字。眾大愕。覓之己不見。肇後每日行陰德。杜門謝客。蓋因祖言方士幻術誤入也。祖後復來。授以正道。

懷孕師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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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定甲子。衡州衡嶽觀。以三月三曰。伭帝生辰設醮。先一日有懷孕師尼。至觀求。眾惡其厭穢。拒之不可。令宿門外。中夜聞孩聲。乃尼產焉。主者大怒。次早。尼抱孩欲入醮壇觀看。眾拒之門外。拖拽逾時。尼以孩擲地。鮮血濺地。尼飛入空中。拍掌大笑而去。視孩則葫蘆。血則硃砂也。葫蘆內有回仙兩字。乃大驚。此真是遊戲三昧,肉眼俗腸烏能知之?一云道衆建醮不虔潔,故戲之耳,理合然也。

更名顯化十三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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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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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宗諒。字子京。謫守巴陵。呂祖詭為回道士。上謁風骨聳秀。談論俊辨。子京異之。口占詩贈之曰。華州回道人。來到岳陽城。別我遊何處。秋空一劍橫。呂祖大笑。俄不見。子京倩人繪其像。置於岳陽樓。岳陽祖像蓋始於此

回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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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郎賈師雄奭為太守時。有家藏古鏡甚寶。常欲淬音翠磨。呂祖稱回處士謁焉一云有道人自稱善磨鏡。乞試其技。笥中取藥少許。置鏡上。辭去曰。俟更取藥來追之己不見一云須歸取足之去不復來。但見所寓太平寺扉上。題詩曰。手內青蛇凌白日。洞中仙果艶長春。須知物外烟霞客。不是街頭磨鏡人。奭見而異之。知為呂仙。視鏡上藥。已飛去一點光明如玉。後復儒冠登武岡譙樓。歎曰。佳哉山水。五百年無兵火。可避亂也。

回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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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祖遊長沙。詭為回道人。持小瓦罐乞錢。得錢無算。而罐常不滿。人皆神之。一日坐市道上。言有能以錢滿吾罐者。當授以道。人爭以錢投罐。竟不滿。有僧驅一車錢。戲曰。汝罐能容否。道人唯唯。及推車入罐。戛戛有聲奇幻。俄不見僧曰。神仙耶。幻術耶。道人口占詩曰。非神亦非仙。非術亦非幻。天地有終窮。桑田幾遷變。身固非我有。財亦何足戀。偈不從吾遊。騎鯨騰汗漫。僧益驚疑。欲執之。道人曰。若惜此錢耶。吾今償你。取片紙投罐祝曰。速推車出。良久不出。曰。非我自取不可。因跳入罐。寂然更奇幻僧擊罐碎。有片紙題一詩曰。尋真要識真。見真渾未悟。一笑再相逢。驅車東平路。僧悵然歸。次東平。忽見道人曰。吾俟汝久矣。以車還之。錢皆在。曰。吾呂公也。始謂汝可教。今惜錢如此。不可也。僧方悔謝不及。「驅車東平路」一作「攜囊瀟湘渡」

回心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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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豐縣娼曹三香。染惡疾。為邸以舍往來客。呂祖偽為寒士托宿。僕以其襤褸拒之。三香曰。吾既立此門戶垢淨何擇焉。遂延入。殊禮遇之。居無何曹疾作。呻吟良苦。呂祖以筯鍼。其股曰。回心回心。時門外有一皂角樹。久槁死。祖乃投以藥。即別。翼日樹再生枝葉甚茂。曹始悟其為神仙。而回心者呂也。即毀冠服去粉黛。棄家遠遊。人為建呂先生祠。奉祀焉。紹興末。曹忽還鄉。顏狀秀異。人無識者。乃自言本末。復去。不知所終。

無心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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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浦大庾嶺。有富家子慕道。建菴。接雲水士多年。一日眾建黃籙大齋。方罷。忽有一襤褸道人至。求齋眾不知恤。或加淩辱。道人題詩於壁曰。暫遊大庾。白鶴飛來誰其語。嶺畔人家。曾見寒梅幾度花。春來春去。人在落花流水處。花滿前蹊。藏盡神仙人不知詞名「減蘭」即「減字木蘭花」。末書無心昌老來五字。作三樣筆勢。題畢。竟入雲堂。良久不出。迹之。己不見。徐視其字。深透壁後。始知昌字無心。乃呂仙也。眾其歎惋。延雲水士多年,真仙至,反覿面失之,誤在以貌取人也。

昌中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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嶶廟時。有一道人。自稱昌虛中。往來諸琳宮。動履怪異。飲酒無味。啖生魚肉至數十斤。飲泠水數十斛。天大雨雪。平地七八尺餘。自埋於雪中。旬日不出雪霽復起。行於深潭水面。如履平地。又善草書。作枯藤遊絲勢。一舉筆數千。絡繹不斷。人爭攜楮以請。往往不與。昌字虛中。呂字也。

一云。內待言於嶶宗。命召之。不得。但於其遊息處。得詩曰。遙指高峰笑一聲。紅霞紫霧面前生。每於塵市無人識。長到山中有鶴迎。時弄玉蟾驅鬼魅。夜煎金鼎煮瓊英。他時若赴蓬萊洞。知我仙家有姓名。

無上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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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州道士蔣暉。志行高卓。呂祖謁之。適蔣他出。祖題詩於壁曰。醉舞高歌海上山。天瓢承務結金丹。夜深鶴遊秋光碧。萬里西風一劍寒。末書無上宮主。訪蔣暉作。蔣歸。驚曰。宮字無上呂翁也。追之不可得。宫字無上固是吕字,然吕祖果位實居無上宫,其真誥曰:「巍巍無上宫,渺渺清微境」是也。

賓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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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山丈人觀。黃若谷。風骨清峻。戒行嚴潔。常以天心符水。三光正炁。治疾良驗。得錢帛。即以散施貧乏。呂祖自稱賓法師上謁。留月餘。所作符篆。往往吹起。皆為龍蛇霧雲飛去。治鬼召將。必現其形。通人言語。足踏成雷。目瞬成電。呵氣成雲。噴唾成雨。又善畫。不用筆。但含墨水噴紙帛上。自然成山川花木宮室禽獸人物之狀。略加拂拭而已。每畫得錢。即市酒與若谷痛飲。若谷飲素無量。每為賓所困。一日若谷間曰。先生操行異常人。必自神仙中來。還可語吾道否。曰。子左足北斗七星缺其一。奚能成道耶。更一生可也。若谷驚曰。賓公殆聖人矣。蓋其左足下有黑子作北斗七星狀。而缺其一。未嘗為人所知故也。復問壽幾何。呂祖倒書九十四字於壁。作兩圓相圍之。即別去。始悟作圓。相為呂而賓姓其字也。後若谷四十九歲卒。果符倒書之讖。

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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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豐中。東京有道人。稱谷客。與布衣滕忠同飲酒。將起。以藥一丸遺丸。滕素有風癖。服之即愈。遂別。又三年。於揚州開明橋東。遇谷客。坐水次。招滕。滕取路跨橋而往。至則無所覩。始悟谷客為洞賓也。怏怏未幾卒。

同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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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寧中。江南有李先生者。自號同客人。持莎笠綸竿短板。唱漁家傲。又為鳴榔之聲以參之。音清悲激。如在青霄。其詞曰。二月江南水路。李花零落春無主。一箇魚兒無覓處。風和雨。玉龍生甲歸天去。詞名豆蓉黃人或與錢。不受。與酒即不辭。後以甲辰二月終。瘞之。無尸。始悟同客者。即呂洞賓寓意也。

守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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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中舉進士。道過巴陵。於寓邸歌沁園春樂章。呂祖適以補鞵隱市井間。質其所歌。曰何曲也。崔曰。東都新聲也。曰。吾不解書。子為書吾詞。崔為書其詞曰。七返還丹。在人先須煉己待時。正一陽初動。中宵漏永。溫溫鉛鼎。光透簾幃。造化爭馳。龍虎交媾。進火功夫牛斗危。曲江上看月華瑩淨。有箇鳥飛。當時自飲刀圭。又誰信無中養就兒。辨水源清濁。金木間隔。不因師指。此事難知。道要伭微。天機深遠。下手速修猶太遲。蓬萊路。待三千行滿。獨步雲歸。崔問姓氏曰。吾生江口。長山口。今為守谷客。翌旦訪太守言之。曰此呂洞賓也。亟令召之叩其戶。應聲漸遠。再呼不應。排戶而入。闃無人矣。壁有詩曰。腹內嬰兒養已成。且居廛市暫娛情。無端措大剛饒舌。却入白雲深處行。崔與太守。歎恨而已。

呂元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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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祖遊江夏。詭為呂元圭。往來居民楊氏家。為人言禍福事甚驗。一日忽辤去。曰惡人至矣。吾將避之。是夕提點刑獄喻某。行部至鄂首覓呂。己不見。得其平日所與往還者岑文秀。詰其所得。岑曰。無有。喻勵以聲色。將罪之。岑答如故。喻命搜其家。得所遺卷長歌一首。論內丹事。喻省之曰。此呂先生也。元圭者。折先生二字耳。惡人者。謂喻迫之也。

黃襖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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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沙鍾將之。字仲山。嘉定己巳。自金陵罷官歸。舟次巴陵南津。晡時。俄覩一舟過。中有黃襖翁。風貎奇峻。凝然佇立。熟視仲山良久。仲山窺其篷中無他物。惟船頭有黑瓶罐十枚。篷前兩青衣童參差立。仲山意其必徑渡。既而僅行二丈許。即回棹。而翁已端坐篷後。再熟視仲山良久。俄失船所在。仲山始謂巨商。不與之語。至是恍然驚訝。知其為異人也。翌日往呂仙祠拜禮。真像儼然。有兩青童待側。其貎皆與昨所見者肖。仲山自恨凡目不識。感嘆無已周星作水調歌頭詞。有更似南洋港。再遇呂公船之句。次年卒。仲山之孫。嘗出其祖所繪黃襖翁真示余。誠為清峻絕俗云。

晉謁儒門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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謁丁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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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晉公謂。倅鄱陽。呂祖作一秀才往謁。曰吾唐呂渭之孫也。經史百家。無不通究。因與晉公言。君狀貎大似李德裕也。他日出處皆如之。後晉公果大拜而竄海外。信似贊皇矣。

謁張參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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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公泊。早年家居。呂祖謁之。與張講周易。併言孟子存心養性之旨。張自後文章日進。臨行索紙筆。作八分書詩一章。微示他日將佐鼎席之意。其卒章曰。功成當在破瓜年。後張果參政。逾十六歲卒。世以破瓜為二八。蓋其讖也。

謁石直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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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介字守道。為國子監直講。一方士稱回叟上謁。袖出詩曰。高心休擬鳳池遊。朱紱銀章寵已優。莫待禍來名欲滅。林泉養活預為謀。石遜謝不悟其旨。延以酒食。日將夕。叟辭。石留之宿。曰。吾孤雲野鶴。安可留也。其後朞年。因賊孔直溫謀逆。石嘗有書與之。坐貶卒。

謁王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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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常博士王綸。守岳州。有回道人上謁。貎清癯。短褐不揜骭。語音清圓。綸問世系。回曰。不必問。所請教者。奕碁耳。與奕。綸素號國手。至是連負。曰云暮。乃酌以酒問何方人。回書詩曰。仙籍班班有姓名。蓬萊倦客呂先生。凡人肉眼知多少。不及城南老樹精。綸驚訝問。已失之矣。庭下煙雲滃然。移時不散。

祖謂綸前世。係荊州僧。名些。善歌河滿子。能前知。後示寂坐化。因不得金丹。難免輪迴。綸遂告疾還家。精思仙道。遇柳仙。授以成丹及尸解之訣。語出神仙鑑。

謁石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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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舍人王休。因避暑。有襤褸樵夫。持斧而前。眉目秀整。議論清快。石問鄉里及世系。曰。老夫生於河南。移居於終南山。呂謂之裔也。所學者莊子老子。此外無所為。石曰。終南有何佳處。曰。佳處甚多。因舉陶隱居詩曰。終南何所有。所有惟白雲。祇可自怡悅。不堪持贈君。石異之。款留三曰。極談出有入無。超生離死之法。將別。曰吾將往岳陽。以丹一粒遺石服之。年九十餘。面如嬰兒。

巴陵犯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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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祖行巴陵市。知太守清酷。欲化之。侯其出。故犯其節。前驅執之。太守置諸獄。令書款。日將晡。無一辭。吏趣之。祖謂曰。須我酒醒吏曰。汝不憂罪。尚以酒為解耶。言未竟。忽失去。但遺詩曰。暫別蓬萊海上遊。偶逢太守問根由。身居北斗星杓下。劍挂南宮月角頭。道我醉來真箇醉。不知愁是怎生愁。相逢何事不相認。却駕白雲歸去休。太守驚曰。此呂翁也。夙興焚香謝過。一日於水盆中見焉。亟召畫吏圖之。與滕子京本絕類也。

按楚誌。宋乾道中。三月三曰。有道士納衣髻鬟。竹笠草履。行乞於市。暮憩澧州元妙觀。或臥河州上。人莫識。一日乘醉過洲西南橋。值喬守出。犯前行。喬怒而執之。將逮以罪。道人曰。吾醉矣。弗能辭。命下獄。詰旦引問。道人亦無言。乃賦詩云云。書已。遂乘雲冉冉而去。喬憮然。始知其為呂仙也。與此微異。併錄於此。

經從道觀四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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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光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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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祖遊山陽神光觀。丐筆自繪己像於三清殿北墉。眉目修整。貎古怪。不類世所傳。上有北斗七大星君相。被髮重珪立。旁作一符。徑丈餘。書曰。元祐二年作。如知吾下筆處。可以語道。人以疾刮符服之。往往良巳。或見神入儀觀甚偉。曰。吾神光符使也。因訢其暴露。遂以幕區之焉。

遊太平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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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太平觀道士薛孔昭有高志。呂祖訪之。贈詩曰。落魄薛高士。年高無白髭。雲中閒卧一作卧看石。山裡冷尋碑。誇我飲大酒。嫌人說小詩。不知甚麼漢。一任輩流嗤。末書云。回道人同三客。訪薛煉師作。始知洞賓。併寓其字。

遊天慶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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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州符離縣。天慶觀。有道士甯瑋。少年談老莊。有奇趣。一日晨興。有賣藥道人至。即呂祖也。儀壯雄偉。往來彌月。因以老莊要旨。授甯曰。吾觀禪學。皆出於老莊。縱千經萬卷。反覆議論。要自立門戶源流授受。其實皆本於老莊之旨。甯伏地求度。曰。容再晤臨別。贈詩曰。松枯老水縈迴。箇裏難教俗客來。擡眼試看山外景。紛紛風急障黃埃。後復至。適甯他往。題二絕於扉上曰。秋景蕭條葉亂飛。庭松影裏坐移時。雲遊鶴駕何方去。仙洞朝元失我期。二曰。肘傳丹一作仙篆千年術。口誦黃庭兩卷經。鶴觀古壇松影裏。悄無人跡戶長扃。字入木寸餘。墨跡不滅。

一云甯歸。見詩嘆曰。惜緣薄。不能再見。其詩作大篆。體勢飛動。人爭刮其字以治疾。良愈。既有老莊要旨之授。便是大緣。不必以緣薄自惜也。

又天慶觀一作秦川北山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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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祖遊秦州天慶觀。時道流悉赴隣院醮席。獨一小童在。祖因索筆。欲書壁。童辭以觀堂新修。師戒勿污壁。祖曰。但煩貯火殿爐。欲禮三清。既往。見殿後池水清泚。以爪畫壁書曰。石池清水是吾心。剛被桃花影倒沉。一到邽山宮闕內。銷閒澄慮七絃琴。末題云。回後養書。壁絕高。非手所能及。眾歎異。始悟回為呂。後養者先生反對也。

遊戲僧寺五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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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寺艷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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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祖嘗遊山寺。以劍化作一艷婦入寺。僧行縱觀。神馳志喪。過雲堂前。有一僧方趺坐。獨不顧。竟出門。似若不動心者。祖以為可教。既出門。則已候於無人之地。意欲耍而挑之。女色中蠱人。罪根難滅。此第一障道因緣也。

遊金鵞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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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祖抵四明金鵝寺。顧方丈蕭然。頃有童子出。呂問此何寥。曰。莫道寥寥。虛空也不著。遂佳其言。題詩於壁云。方丈有門出不鑰。見箇山童露雙脚。問伊方丈何寥寥。道是虛空也不著。聞此語。何欣欣。主翁豈是尋常人。我來謁見不得見。渴心耿耿生埃塵。歸去也。波浩渺。路入蓬萊山杳杳。相思一上石樓時。雪晴海濶千峰曉。

遊廬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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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山開元寺僧法珍。坐禪二十年。頗有戒行。一日定坐。有一道人往謁。問曰。師謂坐禪可了道乎。珍曰然。道人曰。佛戒貪瞋淫殺為甚。方其坐時自謂無此心矣。及其遇景遇物。不能自克。則此種心紛飛莫禦。道豈專在坐乎。因與珍歷雲堂。見一僧方酣睡。謂珍曰。吾偕子少坐於此。試觀此僧坐未幾。見僧頂門出一小蛇。長三寸餘。緣床左足至地。遇涕唾食之。復循溺器飲。出軒外。渡小溝。繞花臺。若駐翫狀。復欲度一小溝。以水溢而返。道人當其來徑。以小刀插地。蛇見之畏縮。尋別徑。至床右足。循僧頂而入。睡僧驚覺。問訊曰。吾適一夢。與二子言之。初夢從左門出。逢齋供甚精。食之。又逢美酒飲之。因褰裳渡門外小江。逢美女數十。恣觀之。復欲渡一小江。水驟漲不能往。逢一賊欲見殺。走從捷徑。至右門而入。遂覺。道人與珍大笑。出謂珍曰。以床足為門。以涕唾為供。以溺為醞。以溝為江。以花木為美女。以刀為賊。人之夢寐幻妄如此。珍曰。為蛇者何。道人曰。此僧性毒多嗔薰染變化。已成蛇相。他日暝目。即受生於蛇中矣。可不懼哉。吾呂公也。見子精忱。可以學道。故來教子。珍遂隨之而往。不知所終。

開元贈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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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雲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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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祖偽為回處士。遊大雲寺。隨堂會食。月餘。謂寺僧曰。僧饌甚精。但少麫耳。遂去。旬日攜少許麪至。自炮設。數百僧皆飽足。僧請處士啜茗。舉丁晉公詩曰。花隨僧筯破。雲逐客甌圓。處士曰。句雖佳。未盡茶之理。乃書詩曰。玉蘂一鎗稱絶品。僧家造法極工夫。兔毫碗淺香雲白。蝦眼湯翻細浪俱。斷送睡魔離几席增添清氣入肌膚。幽叢自落溪巖外。不肯移根入上都。以一丹一粒遺僧曰。服此可不死。後僧亦仙去。

市廛混跡七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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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城酒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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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州城外。有老媼開酒肆。一日有呂道人來索飲。偶無酒。媼以所餘濁酒一升與之。道人問價。媼日。每升錢二十。道人以指點酒。書二十字。於門外一紫石上而去。徐視。則字迹下透石底幾尺餘。自是觀者如堵。酒肆大售。後人因其居。建集仙觀。

永康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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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康軍倪庚。新開酒樓。有一道人至索飲。自旦及暮。飲佳醖已及石餘。眾怪。相聚以觀。倪需酒金。道人瞪目不語。頹然醉倒。倪坐守之。曙鼓動。道人忽起。援筆題詩於壁曰。鯨吸鼇吞數百杯。玉山誰起復誰頹。醒時兩袂天風冷。一朵紅雲海上來。末書云。三山道士陽純作。以土一塊擲倪面。走出門仰望東北一朵紅雲飛來。撫掌大笑。俄不見。刮視其壁。墨徹數分。視土塊。乃良金也。自是酒樓大售。始知陽純者。乃純陽也。

汴京茶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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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19-06吕祖全書.pdf/64Page:19-06吕祖全書.pdf/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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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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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州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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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州兵馬都監趙不閒。淳熙九年四月十四日。作鶴會。一道人不知所從來。攝衣升戺。不與人揖。徑入知堂房內不見。但於几上得一幅紙。書絕句云。這回相見不無緣。滿院風光小洞天。一劍當空又飛去。洞庭驚起老龍眠。末題谷客書。不閒錄呈朱晦菴詳之。朱子曰。此呂洞賓也。

紹與道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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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稽山。紹興癸丑道會。有道人攜涼笠而至。會散。乃挂笠於壁。無挂笠之物而不墬。題詩云。偶乘青帝出蓬萊。劍戟崢遍九垓。我在目前人不識。為留一笠莫沉埋。後始知其為呂祖也。

賈相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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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平章母。兩國夫人。設雲水道人齋。忽有群道人拱一孕婦將產而來。齋未罷。產嬰在地。群道人即扶女子而去。只留嬰兒在地。眾人扶起嬰兒。乃一劍袭也。始知呂祖為此。以戲凡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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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挂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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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州舊有白雲堂。在龍慶寺邊。嘗有道人在堂挂搭。喉下復有一口。以吹鐵笛。吹訖。復塞以紙。笠上題兩句詩。一聲吹動斜陽外。喚起江湖萬里心。小孩群尾其後。轍將銅錢撒地。使競取之。後題一詩於白雲堂後云。牽牛與識女。依舊白蓮堂。遂去。皆莫曉其意。後郴州宼李元礪反。白雲堂閉門。不容挂搭。以防奸細。三年後復開。開之曰。乃七夕後一日也。始悟其詩。及悟二口呂字也。

江州挂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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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瑞昌縣。潘安撫道場。嘗有道人至。求挂搭。無包無傘位。僅有一笠。襤褸村俗。直堂鄙之曰。你無傘無包。奈何挂搭。道人云既不許挂搭。覓一茶即去。直堂令之坐。及出。則道人反坐主席。直堂怒曰。不知賓主禮。做甚道人。道人不揖而去。遺下一笠。直堂不能舉。遂會眾諷經謝罪。遂舉其笠。地上有呂字。人病。取土煎湯服之立數年間。遂成一井。水泡上結成呂字。劃開復聚。至今尚存。

丹藥濟人九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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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紗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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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一歲。民大病虐。有老姥家鬻茶。子孫皆病。一日有道人來。姥善待之。以子孫病為請。道人曰。翌旦待我。姥早赴待之。道人絳紗裹藥曰。病發者使執之。自愈一丸可愈百人。過百人即不驗矣。姥從之。子孫皆愈。徧療及百人滿果不驗矣。姥折囊已不見藥。但有書呂洞賓三字而已。方知遇呂祖也。

孝感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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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廬有通守。忘其姓名。以母病發背。百方不瘥。祈禱備至。感呂祖。夜夢之曰。公至孝感天。命余救拔。若遲一日。不復可療。乃授以靈寶膏方。括蔞五枚。取子。乳香五塊。如棗大。二味各細研。以白砂蜜一斤。同熬成膏。每服三錢。溫酒化下。通守市藥治服。即愈。後以施人立效。

趙州醫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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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州貧民劉某。病跛二十年。每夕炷香禱天。一日有道人。手攜鐵瓢。謂劉曰。可隨我行。劉隨之行二里許。指地下曰。此下深三尺餘。有五色石。試掘之。果得一石。大如彈丸。五彩殊常。道人曰。子可持歸。暴露九日。細末以木瓜皮煎湯服。俟愈。可來城東駐雲堂東廊第三間。左壁上。再相會。及劉疾脫然愈。即往尋之。但見壁上。有呂祖相攜瓢云。

相傳鄂城灒陽。有一貧婦。素患癱病。每日膝行至橋上乞錢。一日遇一道人過。見而問之。婦曰。夫故。遺姑年八十餘。來此丐些錢米。以養姑耳。道人聞已。遂將所執拂子。謂婦人曰。汝試牽此起身來。婦果牽之而起。又曰。汝試再隨我行。婦人即隨之行。不數武。婦疾大愈。如平人。婦曰。先生何處住。我好來叩謝。道人曰。我在某氏樓上。婦歸。姑見駭問。具告以故。次日。姑媳尋至其家樓上。蓋所奉孚佑帝君相也。因留彼處。看侍香火。以終身焉。此亦婦之孝念有以感之。不僅愈其疾。且有以其生。其慈悲為何如耳。

江陵醫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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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傳道人。事呂祖甚謹。乾道中。正旦。有一客。方巾衣袍入。共語良久。招之同飲。傳從之。自是旬日一來。時傳目昏。多淚。客教服生熟地黃。切焙。取川椒去枝目。及閉口者。微炒。三物等分。煉蜜丸。空心。鹽米飲下五十丸傅服之久。能視細物。追思容貎。宛類所事呂祖像。自是奉事益虔。

岳陽貨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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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祖遊岳陽。詭名貨藥。一粒千金。三日不售。乃登岳陽樓。自餌其藥。忽騰空而立。眾方駭慕。欲買其藥。呂祖笑曰。道在目前。蓬萊跬步。撫機不發。當面蹉過。乃吟詩曰。朝遊北越暮蒼浯。袖裡青蛇膽氣麤。三人岳陽人不識。朗吟飛過洞庭湖。一云呂祖於白鶴山池中。招巨蠎為劍。遊岳陽貨藥。

成都持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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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藥迶。日有道人。垢面鶉衣。手持丹一粒。大呼於市。曰。我呂洞賓也。有能再拜我者。以丹餌之。眾以為狂。相聚笑隨之。道人往還數四。竟無拜之者。道人往坐五顯廟前火池上。兒童爭以瓦礫擲之。道人笑曰。世人欲見吾甚切。既見吾。又不識吾。亦命也。呂乃自餌金丹。俄五色雲周身。有頃不見。眾共悔恨。晚矣。

昔有當商。極慕呂祖師。朝夕拜禱。頗虔潔。一日呂祖化一貧道人。將敝袍一件。欲質錢。商掜袍袖內有釵一枝。意道人必不知也。遂將衣質錢去。取釵出內有紙一幅。書云。今日憶。明曰憶。

覺能得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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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覺能有詩名。一日送客東都門外。旅次見一羽士。攜有酒殽。呼羽士共享之。畢。羽士舉盃。摭水書呂字。且曰。明年江南見君。明年果調官江南。復見呂祖。與以大錢七。其次十。又其次小錢三。曰。數不可益也。吾以藥數寸。遺子。歲旦以酒磨服。可一歲無病。覺如其言。至七十三歲。藥亦垂竭。卒於東京。

德成得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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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積字德成。能醫。盛寒時。遇一貧窘道士。衣單衣。無寒色。與李入酒肆。自據主席。李怪之。店者曰。交錢取酒。道士指店中取三酒瓶。曰。中各有一升酒錢。店者視之。果然。乃以三升酒與之。道士酌酒飲李。止取一瓶。二瓶自竭。與李曰。此小術耳。吾呂洞賓也。李驚喜。道士書一絕曰。九重天子寰中貴。五等諸侯門外尊。爭似布衣狂醉客。不教性命屬乾坤。以藥一粒遺李曰。服此當享高壽。即別去。李服藥。髮不白。齒不落。百七歲而卒。

金陵治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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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萬與石。嘗病痿疾。左半手足。不能動履者數載。百法治之不愈。偶出城南。有道人自普德山來。云。爾何若此乎。因以其疾告之。謂人以為偏枯。道人頷之。以手按其患處。忽覺痛酸。曰。是豈得為偏枯。行當自愈矣。問其姓號。曰。我乾姓。號思屯。寄寓於清源觀。遂與言乾坤屯蒙之旨。為天地君親師之位。皆世人所不經道。萬歸。其疾頓釋。步履如初。迺以其事白諸友人。皆曰。乾者陽也。思為系。屯為屯。得非純陽乎。萬因復出訪之。竟不得其所在。惟呂祖之像居焉。此隆慶庚午十一月事也。

景物題詠三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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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童賦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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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傳弱翁。帥平涼。呂祖幅巾。衣白紵衣。上謁。有牧童牽黃犢隨之。立庭下。弱翁異其氣局閒雅。指牧童曰。道人能詩。可賦此乎。道士笑曰。不煩我語。是兒自能之。牧童乃操筆大書曰。草鋪橫野六七里。笛弄晚風三四聲。歸來飽飯黃昏後。不脫蓑衣臥月明。既別。人皆見其擔二大甕。長歌出郭。或報弱翁。曰甕二口。此呂公也。亟追之。不復見矣。

七夕題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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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豐中。呂惠卿守單州。天慶觀。七月七日。有異人過。書詩於紙曰。四海孤遊一野人。兩壼霜雪足精神。坎離二物君收得。龍虎丹行運水銀。二曰。野人本是天台客。石橋南畔有舊宅。父子生來有兩口。多好笙歌不好拍。惠卿壻余中。解之曰。後篇第一句。賓字也。石橋者。洞也。兩口者。呂也。第四句吟也。吟此詩者。其洞賓乎。

一本絕句。後有漁父詞曰。萬刦千生得箇人。須知先世種來因。速覺悟。出迷津。莫使輪迴受苦辛。後又遇呂祖。祖曰。吾以宗姓。故來度子。今觀子所為。非吾徒也。遂去。

黃鶴樓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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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守倅。一日對奕。有道人不通姓氏。直前曰。吾國手也。守試與奕。纔下僅八子。即曰。太守負矣。守曰。汝子未盈局。安知吾負。道人曰。吾子已分途據要津矣。是以知之。巳而果然。如是數局。守皆負。俄拂袖去。不見。守命人尋之。聞在邵治前吹笛。纔至邵治前。則聞笛聲在東。至東則聞在西。至西則聞在南。至南則聞在北。至北則聞在黃鶴樓前。道人走往石照亭中不見。但見亭中有詩曰。黃鶴樓前吹笛時。白蘋紅蓼滿江湄。衷情欲訴誰能會。惟有清風明月知。末書一呂字。

按楚誌載此事云。一日太守與客對奕。俄有一道人過。曰。太守奕敗。巳而果然。太守驚。使視之不見。惟呂仙亭壁上題詩一首曰。黃鶴樓中吹笛時。云云。墨蹟未乾。始知其為呂仙也。與此少異。今詩勒石碑於仙棗亭外。

因緣會遇三條,或遇而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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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仙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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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仙姑。零陵市。道女也。年十三歲。隨女伴入山採茶。俄失伴獨行迷歸路。見東峰下一人。修髯紺目。冠高冠。衣六銖衣。即呂祖也。仙姑始僕僕亟拜之。呂祖與一桃曰。食此盡。他日當飛昇。不然。止居地中也。仙姑僅食其半。祖指以歸路。仙姑歸。自謂止一日。不知已逾月矣。自是不饑。無漏。洞知人事休咎。後尸解去。呂祖嘗謂。仙姑曰。吾嘗遊華陰市中賣藥。以靈丹一粒。置他藥萬粒中。有求藥者。於瓢中信手探取入手。而此丹入手即墬。因歎世間仙骨難值如此。

一云。仙姑入山採茗。遇呂祖傳以修養。復與金丹服之。引見媑祖。攜入蓬萊。拜木公金母。金母帶回閬苑。令掃蟠桃落葉。因往來人世。一云。姑廣州增城縣。何泰女。夢神人教食雲母粉。得身輕。武后遣。使召赴闕。中路失去景龍中。白日昇仙。天寶九年。見麻姑壇。

跛仙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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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沙劉跛仙。遇呂祖於君山。得靈龜昋吐之法。功成。歸隱岳麓。自號瀟湘子。常侍呂祖往來抱黃。呂祖數遊城下。有詩曰。南山七十二。獨愛洞真墟。後有鄭思者。遇跛仙於清泰門外。相與俱仙去。

道友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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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澹然。富而儒者也。性慕道。延雲水士多年。竟無所遇。呂祖詭為傭者。為治圃歲餘。所作工役。力過常人。陳愛之、然止以傭者待之而已、一日陳與一道友講陰符經。、至天發殺機。天地返復。未曉殺機之旨。呂祖從旁抗聲曰。生者不生。死者不死。巳生而殺生。未死而學死。則長生矣。陳大驚曰。汝非傭者耶。誰教汝為此言。既而詰之。則復繆悠其辭。不可解。道友曰。田野村夫。定於何處竊得此語耳。非實通曉也。居無何。忽辭陳曰。吾將遠行。明年五月五日午時復來也。既去。寂然。陳有鄉人。客於巴陵。遇之。曰。為我寄語陳公。我呂洞賓也。始意公可授道。徐察之。則不然。吾不復來矣。言訖。走入呂仙亭竹林中不見。明年端午日午時。陳暴卒。

補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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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退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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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夏竦。為台州邵佐時。山水橫發。率僚屬禱於山椒。忽見黃衣道人。冒雨而來。衣不沾濕。目竦曰。若遂修道。可登真籙。竦不答。道士笑曰。亦須極人臣。言訖而去。水亦隨退。始悟其為呂祖也。後竦果居鼎鉉。

顯化四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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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建隆初四彝尚未賓服。呂祖每現三頭異像。上鶴頭。中獅首下本像六臂。左提飛龍劍。右執珊瑚尺。中兩手結無遮印。左五雷訣仰。右劍訣覆。衣黃道袍。盤坐黃鸙上。以法相喝服諸酋。化導歸中夏以息干戈。恤民生。

海蟾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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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蟾初名操。字宗臣。燕山人。以明經擢甲第。仕燕為盧龍司馬。累遷至相位。平昔好談性命。欽崇黃老。及劉守光僭稱燕帝。解印綬去。作詩曰。拋離火宅三千日。屏去門兵百萬家。遂改名伭英。號海蟾子。遍遊訪道。遇呂祖授以金液還丹之要。乃遁跡修真。得成仙道。遊行塵市。遠汎秦川。陶真太華。溷形青城。

上竃得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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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祖初得道。自終南鶴嶺。回鄉里。省墓。偶步南郊蒲陰村。見一人坐柳樹下。性極通靈。問其從來。知即行童寄兒後身也。祖因曲為點化。付成丹服之。易其魔相。令守爐執炊。呼曰郭上竃。…………

長安市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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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建隆初。呂祖化一老翁。賣藥長安市中。常攜一大葫蘆。人有疾求藥。不計錢有無。皆與之。立效。或戲問有大還丹否。曰有。一粒一千貫。或以為狂。每於城市笑駡人曰。有錢不買藥喫。盡作土饅頭去。一日抖擻葫蘆已空。內剩一丸極大光明。安掌上。謂人曰。百餘年。無一人肯把錢買藥喫。哀哉。遂自投於口。足下五色雲起。望東南而去。人始歎悔不及。

王公槐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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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參知政事王旦。父祐。虔奉呂祖像。一日祖來謂曰。君家世積德。子孫致位三公。當樹槐為劵。祐乃植三槐於庭。後旦果大拜。

秦州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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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祖往來陝地。假為貨墨。至鳳翔。入天慶觀。作詩題壁曰。得道年來四百秋。不曾飛劍取人頭。玉皇未有天符至。且貨烏金混世流。後去遊西川。

再謁子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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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子京守巴陵。呂祖稱呂處士再謁。子京與論名勝。引道經云。兩火一刀可以逃。的係何所。祖曰。言剡中諸山。可以避災。故漢晉以來。多隱逸之士。括蒼天姥。是其處。子京曰。按會稽籍。天姥在剡之東鄙。接天台華頂峰。既入括州。何云吳地。曰。禹導吳江。會諸侯於祁山。秦置會稽郡。屬吳。其郡治多靈異。老子枕中記。言吳之。華山可度難。山半有天池。產干葉蓮。服之羽化。信宿別去。

曹仙得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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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仙名景休。曹皇后弟。彬之孫也。恥其弟景植倚勢不法。伏罪。遂隱跡山巖。葛巾野服。矢志修真。一日呂祖同鍾祖來。問曰。聞子修養。所養何物。對曰。養道。曰。道何在。曹因指天。曰天何在。曹又指心。二師笑曰。心即天。天即道。子親見本來矣。遂授以還真秘旨。令其修煉。未幾道成。二師引之而去。

孝感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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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州治南。呂仙亭前。有棗樹。相傳自唐以後。未嘗結實。一日呂祖偶憩其下。忽有實如瓜。太守命小吏採而進。吏性至孝。親死無倚。祖教其私啖。吏從之。食畢。即飛去因改名仙棗亭。

參謁黃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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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祖至武昌黃龍山。值誨機禪師升座。祖登擂鼓臺聽講。師詰座下何人。祖曰。雲水道人。師曰。雲盡水乾何如。祖曰。暵殺和尚。師曰。黃龍出現。祖曰。飛劍斬之。師大笑曰。咄。固不可以口舌爭也。遂與指明大道。祖因呈偈曰。棄却瓢囊搣碎琴。大丹非獨水中金。自從一見黃龍後。囑咐凡流著意尋。遂拜禮辭去。

會邵談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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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康節先生。精於易理。一日靜坐。忽見風過。占之。遇兌。再占外卦。復遇兌。喜曰。呂先生至矣。俄而一道人至。邵叩其道。道人曰。既知我來。必知我去。易理通達。就中探之可得。因授以口訣。邵依法修之。遂得尸解。

遊智度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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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祖南遊韶郴。下湘潭。至江濱。聞智度寺慧覺。禪學。性源淳潔。與促席對坐。謂曰。收光內照。一衲之外無餘衣。一鉢之外無餘食。遠生死岸。破煩惱殼。方令佛衣寂寂無傳禪理懸懸幾絕。扶而興者。其在吾師乎。作偈贈之曰。達者推心方濟物。聖賢傳法不離真。請師開說西來意。七祖於今未有人。

謁陳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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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士陳烈。年高有道。神宗遣使召之。辭不赴。呂祖常與往來。論道適召。使至。祖贈以詩曰。青霄一路少人行。休話興亡事不成。金榜因何無姓字。王都必定有仙名。雲歸大海龍千尺。雲滿長空鶴一聲。深謝宋朝明聖主。解書丹詔先生。後烈卒。祖復弔之曰。天網恢恢萬象疏。一身親到華山區。寒雲去後留殘月。春雪來時問太虛。六洞真人歸紫府。千年鸞鶴老蒼梧。自從遺却先生後。南北東西少丈夫。

謁張天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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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商英字天覺。為相。有傴僂道人。及門求施。商英不之禮。戲問有何術。曰。能掜土為香。即於階側取泥掜而焚之。奇香酷烈。煙罷。道人不見。案上留詩一章。掜土為香事有因。世間宜假不宜真。皇朝宰相張天覺。天下雲遊呂洞賓。商英自恨不識。悔之晚矣。從此格去非心。

吳興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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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興妓張珍奴。色華美。性淡素。每夕沐浴更衣。炷香告天。求脫去甚切。呂祖化一士人訪之。珍見風神秀異。體敬殊甚。往來幾月餘。珍曰。問曰荷君眷顧已久。獨不留宿何也。士曰。周自有意。因問汝每龥天。實何所求。珍曰失身於此。又將何為。但自念入是門中。妄施粉黛。以假為真。謳歌艷曲。以悲為樂。每歎世之愚夫。覩我如花。情牽意惹。非但喪財。多致殞命。妾罪愈重。惟昕夕告天。早期了脫。士曰。汝志如此。何不修道。珍曰。無從得師。士曰。吾為汝師可乎。珍即拜叩。士曰。再來可也。遂去。珍望不至。作詞曰。逢師許多時。不說些兒箇。安得仍前相對坐。懊恨韶光空自過。宜到如今悶損我。士至。見詞。續韻曰。道無巧妙。與你方兒一箇。子後午前定息坐。夾脊關。崑崙過。恁時得氣力。思量我。復與太陰煉形丹法。臨別。作步蟾宮一詞與之曰。坎離坤兌分子午。須認取自家宗祖。地雷震動山頭雨。待洗濯黃芽出土。捉得金精牢固閉。煉甲庚耍生龍虎。待他問汝甚人傳。但說道先生姓呂。後黃覺能為湖州守。詢諸妓能為道情詞曲者。珍以前詞奏之。黃訝曰。呂仙祖曾過汝乎。珍具述所以。遂得脫籍。珍自是徉狂丐於市。投僻地密修。逾二年尸解去。

法真求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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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祖遊華陰。道者伏地拜迎。祖曰。子何為也。對曰。僕乃劉法真。昨見黃雲漸近。今猶覆頂。知有聖真降臨。祖因問所從來。劉具述天寶中。同人入壽春作茶。遇一老僧。令往五臺。心慮其遠。僧乃邀入蘭若。發心出家。二十餘年。後知僧即文殊菩薩。一日謂曰。有大魔起。必索汝等。令眾各散去。僕後居雲臺華陰觀為法師。嗣遇仙張公弼。邀入石洞。尋亦別去。每恨遇佛仙而心不堅。遂成腰疾。望聖臨救拔。祖曰。子之道業。過半為心無定向。今仍往拜求普賢。則大行成矣。予亦欲往蜀中。法真即隨至青城山別去。

重陽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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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重陽真人。名中孚。字允卿。家世咸陽大魏村人。政和壬辰年生。初舉武甲科。年四十七。解組歸。棄妻子。拂衣塵外。己卯歲。遊於終南。遇呂祖同正陽。因再拜求道。密授口訣。有詩曰。四十八上始逢師之句。次年復遇於醴泉。觀更授金丹直旨。為更名嘉。字知明。號重陽。二師去。重陽穴居以修。道成。出關東遊。度馬丹陽。孫不二夫婦。並邱處機。號長春子。劉處伭。號長生子。譚處端。號長真子。王處一。號全陽子。郝大通。號廣寧子。是為七真。

禪寺植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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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祖過華亭北禪寺。手植樟樹於殿後。數年樟死。復來取瓢內藥一粒。瘞諸根下。樟復活。葉葉俱瓢痕。人始感悟。因號呂公樟。

枯魚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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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時。楚州孫賣魚者。盛暑。呂祖遇於市。曰。汝魚餒矣。飲我可使活。遂飲以斗酒。與言竟日而去。視魚果活。孫自是通曉古往事。決人禍福輙應。後入鉢池山不出。

廷直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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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饒廷直。字亮公。衡南城人。登進士。嘗過黃鶴樓。聞笛聲。尋求。遇呂祖。授靜功秘訣。不欲仕。不近妻妾。翛然端居無為。祖復至曰。且須再世。得聞妙理。因攜之遊南嶽絕頂。有二道士。遜坐問曰。昔有道長藍養素。入嶽。云已得大還丹。在此溫養。一日撫掌大笑。頂開霹靂一聲而化。求指教。祖曰。九年火候直經過。忽爾天門頂中破。真人出現大神通。從此天仙可相賀。此則金丹大事已畢也。遂去。饒後無病而逝。

唐女得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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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州唐氏女廣真。既嫁。得血疾。夢道人與藥服。之愈。自是入道。初往蘇。謁蓑衣何真人。何稱之為仙姑。號無思道人。一日飯次。忽昏兀如醉。兩夕方甦。言為呂祖同曹混成二仙喚去。引至海邊。隨遊洞府。呂祖又令至廬山。子虛真人洞中學書。寫大字詩二百餘篇。呂祖問曰。汝欲超凡入聖耶。身外有身耶。留形住世耶。棄骨成仙耶。對曰。有母在。願盡孝道。祖曰。如是。則且留形。遂以丹一粒。分為四。投盤中。得其一吞之。遂甦。自是辟榖。以符水治人疾。良愈。後呂祖至嚴州度去。

榴皮畫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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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寧元年八月十九日。湖州歸安縣。沈思字持正隱於東林。因名東老。能釀十仙白酒。一日有客。自稱回道人。長揖東老曰。知君白酒熟。願求一醉否。公命之坐。徐觀其目。碧色燦然。光彩射人。與之語。無不通究知非塵埃中人也。因出與飲。自日中至暮。已飲數斗。殊無酒色。回曰。久不遊浙中。今為子有陰德。留詩贈子。乃劈席上榴皮畫字。題於菴壁云。西隣已富憂不足。東老雖貧樂有餘。白酒釀成因好客。黃金散盡為收書。

按蘇東坡詩集。有和詩三首。世俗何知窮是病。神仙可學道之餘。但知白酒留佳客。不問黃金覓素書。符離道士晨興際。華嶽先生尸解音賈餘。忽見黃庭丹篆句。猶傳青紙小朱書。淒涼雨露三年後。髣髴塵埃數字餘。至用榴皮綠底事。中書君豈不中書。

拱極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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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陸西星。遇呂祖於拱極臺。嗣後常至其家。傳陰符道德之秘。因註黃老參悟諸書。名日方壺外史。呂祖又命兩仙童。受業於陸。偶與戲嬉。童子飛空而去。呂祖仍至。索紙題詩。以指代筆。末有云。每一下階。眾仙為之側目。自此仙跡杳然。陸氏子孫。至今珍藏此卷。書尾猶指上羅文。

夢仙除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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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齋史左丞。夙病眉瘤。初至館樓上。夢仙拭面而瘤脫。既覺。往謁呂仙亭。物色如所見。

聞笛愈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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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章忽刺音竦斛夫人。秃蒲倫氏。患頭風。日夜望仙禱祈。已而聞笛聲。皆曰仙笛也。公曰。仙有靈。當再聞。及夜。笛聲起墻外。自是夫人起居如初。

遺金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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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呂公洞前。有軍巡夜。逢三人衣冠甚古。遺黃金片片。攜歸。光彩煥發。官覺收之。則皆化為石。命藏之軍資庫焉。

石上桃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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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省會。西城外。黃鵠磯石上。有桃痕。相傳呂仙假賣桃以驗眾。售者第云歸遺徲子。無有言及父母者。呂感忿。擲桃於石而去。其痕至今存焉。

詩贈笠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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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辛亥夏。呂祖降乩於壽民佟方伯之寄園。正在判事。李笠翁忽過之。方伯曰。文人至矣。大仙何以教之。呂祖云。笠翁豈止文人。真慧人也。正欲與之盤桓。可先倡一韻。吾當和之。因呈絕句一首云。今古才人總在天。詩魂不死便成仙。他年若許歸靈社。願執諸君款段鞭。呂祖和云。聞說陰陽有二天。詩魔除去是神仙。相期若肯歸靈窟。命汝金門執玉鞭。復贈一絕云。瀟灑文心慧自通。無端筆下起長虹。波平雲散停毫處。萬里秋江一笠翁。

詩示天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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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揚石天基。性喜念佛。日常不輟。一日遊虎邱後山絕頂。殿宇輝煌。傍有靜室。供呂祖像。梁中以絲線挂木筆一枝。其下承有沙盤方几。傍坐老翁。因問設此何為。翁曰。凡有疑事啟問。即虔誠默禱。用符咒代請呂祖降乩。自臨判斷。因焚香默叩。以時常念佛。有無功效。求明示。少頃。見懸空木筆。即自運動。遂判云。念佛虔誠即丹。念珠百八轉循環。念成舍利超生死。念結菩提了聖凡。念意不隨流水去。念心常伴白雲閒。念開妙竅通靈慧。念偈今留與汝參。末書純陽道人。賜揚州天基石子佩悟。

鵠磯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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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涵三宮。會首顧行恕吳一恕等三人。叩求呂祖現相。許以翌日赴黃鶴樓下相候。三子次早赴樓前。靜候良久。遊人雜沓。無從物色。傍午有一人。於太白亭前。背手徐行。三子亦忽之。俄見一老翁。鬚髩皤然。意必有異。就與語。仍無奇。至薄暮。悵惘而歸。以為誑我。後示一絕云。三生石畔殷殷望。太白亭前款款行。春色不知何處去。空餘皓首說幽情。始悟亭前獨步者。即呂祖也。

古文墨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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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恕。又一日自涵三宮赴館。途遇一道人。與之語。顧赴館心急。不暇接言。辭去。及至館。諸徒詫異曰。先生今日何以衣裾皆香。顧亦不覺。視案上古文前。書莫兒戲。回道人過此數字。筆勢飛舞。墨跡尚新方悟呂祖降神所書。眾未之見。而途中所遇之道人。蓋化相也。翌日述諸會友。無不歎羡。會中傅敬恕。寶而藏之。

鄂州飛劍遺亭。為呂祖道場。屢著靈異。嘗偽為丐者。詣亭臥祖龕座前。眾以其垢穢不堪。呼之令去。及去後。方知。則已追悔無及。又一日。天大雨雪。偽為京貨郎。憩亭上。作避雪狀。以手拂衣。旋出亭外。使人視之不見。時雪甚厚。無足跡。始知其為呂祖也。夫自古神仙眾矣。惟呂祖時而金闕。時而洞天。屬以度人願重。遊行宇內。或現相。或降筆。神通妙用。千變萬化。不可勝言。嘻。盛哉。

卷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