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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冥通記卷之二

六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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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依本寫,即事有隱者,今未法詮記。

六月一日夜,凡此端皆題紙,皆作乙未年。復見前丞來,乃著進賢冠,猶如前侍七白衣人,所執持亦不異,舒坐席,坐南林。復有二人年並十五六許,形服鮮麗,皆作兩髻,著衣似單衣,復如椅,似繡而非。丞言曰;一日有期,差不為疑。仍指束邊一人日:此華陽之玉童,定錄、保命二君令來相諭。又指西邊人曰:此紫陽之侍童,二君昨詣紫陽,陳卿事原。應作此源。紫陽乃戲言:大族貞虛,其中凌雲者,理非一人。定錄日:此蓋見由耳。紫陽笑日:束華紫微當焚錄邪?丞曰:吾想此言實是賞讚卿也。華陽童乃言曰:夫騰龍駕霄之才,理非涉涉世之用。榮華疇應作籌字。略之心,豈會神真之想。爾情無滯念,胸臆蕭豁,是以果而速之。若無此虛豁之心者,則一志而不及,一向而不迴,此二能得道?爾既無才學可稱,又乏至德之美,特是採綠訪命,加以邊少愆累,心無沉滯,故得耳。勿區區於世間,流連於親識,眷陌富貴,希想味欲,比並積罪之山川,煮身之鼎擭,善思此辭,勿足為樂。若必寫此,則仙道諧矣。又問日:陶氏才識何如?答日:德操淵深,世無其比。又日:然恐緣業不及,如何?紫陽童仍言日:君言君言是稱紫陽語也。神仙易致而人德難全,是故二象雖分,其問猶混。真道可聞,而不可見。人道可見,而其行難聞。夫為人者,皆貪虐誕欲,恣情任美,所以三惡不離其心,五情不節於體,皆由先世種罪多故耳。若生在中國,知有道德,人身完備,才明行篤者,皆宿命有福德也。述君言似訖此。爾宿世已生周家,君之餘嗣也。今生又在周家,雖出庸俗,先功未弭,故得受學仙宮,任裹'神府。君昨歎云一與其別,已數百年矣。誠子之辭訖,勸子之士計盡。可善勗之,方當往來,不為久別。又仍曰:君已改子名字j因人相告。二童便出戶。丞日:二人言盡此,皆真君授其語,令相論。吾不得停,尋更來。下席便滅。

右一條一日夜所受記,書兩小度贏白紙。丞猶是趙丞;華陽童依後記云姓景名本期,紫陽童云姓鳳名靈芝。按此云已改子名字,別因人告,而後八日來說所改名。字,即猶是此童也。當是其今未敢言耳。

六月四日夜,華陽童來授曰:爾既挺思合神,必不會世心中人,惟欲求利。爾不能益,則有不悅。爾今事人,尊者若罵晉,爾得罵時,當存念身神,耳可得聞而心勿受。爾莫口應,若罵畜生、禽獸之屬,皆當即沐浴。此為賊身之大穢,穢則真神不降,邪氣侵人。昔有劉文長師李少連,少連苦酷不道,鞭打駕誓,無有時節。文長受而口對,積十一年,山神遂侵試之,後成邪注病,今在保命丞問為散使,綠前身有忠朴之心,故得為正神所使。少連今猶在河間,畫夜辛苦,不可得見。譬如此事,可不慎之。言此而去。

右一條四日夜所受記,書一白棧紙。去歲聞其家說,姨母常修服諸符,但令·為書。其既始有通感,於書符失時,兼亦不謹,姨母責罵甚苦。乃云:人家養犬,亦須守吠逐鼠,養沙已不得供養,止書符寫書而不用意,用汝何為?伊于時意色極不好,今有此告,當由斯源也。姨母以其年少伏事人,恐過失,每課厲非一。從此後得罵便喜笑悅,竟輒沐浴,大小咸怪如此。至於師長之問,實未嘗加以言色。今則文長、少連為簪,當以在三之義均耳。

六月六日夜,見一人來,儀服甚整,著丹衣,青被、芙蓉冠,冠上又有小平蓋,蓋青色,紫緣邊,背上佩三青色鈴,年可二十餘,面甚白,微有鬚。侍者四人。二男二女,至良久,乃言日:我是桐梧仙人鄧靈期,聞子合道,故來相慰。子良曰:凡庸下賤,少樂正法,幸藉緣會,得在山宅應作澤字何期真聖曲垂,啟降自顧,腐穢無地自安。若前緣可採,願賜開度。仙人日:善哉辭也。子千生已來,種福多矣,自然而會,何待開授。度子者當自有人,吾特嘉子緣德,來結交耳,幸無謙辭。桐梧當復有來者,當善相待,吾今去矣。下旬間更相遇,方事遊適,兩念相存。執手而去。

右一條六日夜所受記事,一青紙。依後別記,鄧始得為桐相帝晨執蓋御史,領華陽,學仙禁。《真誥》中所無。云桐相復有來者,當謂後徐玄真也。

六月八日夜紫陽童來,裝服如前,言日:欲知我姓字不?子良日:願聞之。童曰:我本姓王,字子遷,太原人。宿命時父為陳留太守,仍移居丹陽。我年十五化。前身有福,得生為人,復修功德,死為神補紫陽內宮玉童,賜姓鳳,字雲芝。君今改子名為太玄,字虛靈。童凡所稱君者,皆紫陽也。不改姓,仍取周也。此名字中皆有旨趣,今略為述之。太者,元始之極,而質象含真。玄者,謂應虛無之黑,挺分所至,非修身立功所得。虛者,謂形同乎假,志無苟滯,蕭條而應真。靈者,謂在世而感神,棄世而為靈。此表裹成功,饗流後裔也。略陳其綱紀如此。別有幽奧處,未可便及。此名不施於世,且莫顯示。子良字元穌,此乃世之善名,亦不勝於世,直是施於冥中耳。言訖便去。

右一條八日夜所受記,書一白滕紙。

其軍從兄弟皆以子字為名,子良是其本父乍生便名此,無別小名也。字元辭者,是癸巳年十七於華陽東嶺冠師為作此字,燒香啟告以受之。按後記云,所改名即是青錄玉文者,當周名仍取以名之。

六月九日夜,夢聞人語,不見人形,聲氣高厲,謂子良日:若披罩紫,蓋遊適偃房者,神仙之漸也。唯言此而已,意而言,是定錄神,君隱告也。須臾覺,便見前丞。丞白:向來者,爾識之不。答日:不識。丞日:是真人爾,未宜見之,故遙相告爾。按此前華陽中,唯丞帥及童來,而二君都未降,今此隱告,方為其始也。又日:爾聞血臭不,答不聞。又日:爾體血流,釋那不自知。答日:自謂無血,唯汗耳。丞日:汗之與血,一何異乎,汗者血之精華,人血猶如水,寒則上凝,夏則上清,清則流泄,易凝則決冰而血出,是爾陂塘虛微,故不能止於流耳。人血如淵水,不厭其縊,但患其謁。吾有築塘之衛,當為爾治之。今但俟景抱華,亦能微微為效。吾今且去,外已有人來。下席而滅。即見一人入,侍者三人,來至肺前而言曰:我是張孝,字子安,榮陽梨井人也。直言此而減,見年可三十許,巾紫方冠,著繡衣,當是高仙人。

右一條九日夜一夢聞一受記,書一白藤紙。依別記,張子安是華陽中蕭閑堂主,上《真誥》所無。

六月十一日夜,有一女人來,嶺裹,形貌妍麗,作大髻,通青衣,言日:今夕易遷中有四人欲來爾所住處,今既在此,當不果。至十九日,只當來耳。子良言:侍從師還此,不知今夕有垂降者,欲還住處仰俟,可得爾不?女日:既已在此,已夜,不須復還,恐人相疑。亦不須道今夕來此意。子良問:不審氏字可得示?不女日:姓李,字飛華,淮陰人,來易遷中已九十四年。既始受學,未能超進,今者之來,乃趙夫人見使。便別日:十九日期君於西阿。子良斂手而別。此女年可二十三四許,有兩人同來,唯此女言耳,一人當是侍者也。

右一條,十一日夜所受記,書一白藤紙。此日,師出冰綰,仍上山,日沒後還東嶺。周遜入至住處,已黃昏,仍留其停宿。于時,在冰口屋尋嶺內清掙,神女不集,西察混雜,反欲相從,未達此趣,以為於色。

六月十二日,有五人來,乃三更中。

一人年可三十餘,黃華冠,雲錦毛衣。侍者四人,執紫毛節,持流金鈴,此馮真人也,《真誥》有。

一人芙蓉冠,絳繡衣。侍者二人,無所執,則張子安也。《真拙嬰見。

一人芙蓉玄冠,綠繡衣。侍者二人,則中山人洪先生也。《真拙嬰無。

一人敖績朱衣,紫草帶。侍者六人,皆公服;悉有所執持,則樂丞《真址嬰者。

一人兩髻,亦繡衣。此華陽童。

右五人,前三人列坐南狀,丞及童坐書狀子。

丞前進日:今夕有高真來,可起,可起。子良因起拜前者。前者日:可子良還坐。又日:周生修功積,可謂不負其志乎。張君曰:明鑒鏡察,理當照其胸懷耳。答曰:如來辭。洪君日:見周生不中路怡發乎。怡發字,並應作息廢字。答日:不怡發,雖怡亦不能毀其金簡。丞曰:周生可謂,保仙之人。前者乃問子良日今日諸人來,暢爾懷抱不?子良答曰:枉蒙上真賜降腐穢,欣懼交心,無以自厝。乃笑而不言。華陽童子曰:此諸真人,君當不盡識,今將相告。上者嵩高真人馮先生,第二即蕭閑仙卿張君,第三即中嶽仙人洪先生,第四乃保命府丞樂道士,第五則我華陽之天司農玉童。故令君悉知姓位,此中諸位任何,如世上侍中公卿邪。子良答日:真仙高靈,豈得以比於塵俗。丞曰:能察幽惻應作測字。冥者,周生是也。今者既曲紆真降,願各為其述一文。真人日:卿是其明證,可前作。答曰:敢不聞旨,但恐卑人居前,非禮耳。丞乃令子良襞紙染筆,口授日:華景輝瓊林,清風散紫霄。仰擭高真士,波空馭綠朝。放彼朱霞館,造此塵中僚。有綠自然會,不待心翹翹。

馮真人授曰:

太霞鬱紫蓋,景風飄羽輪。直造塵津際,萬穢澆我身。自非保仙子、安見今日人。過此未申歲,控景朝太真。冥緣雖有契,執德故須勤。

張仙卿授日:

寫我蕭閑館,遊彼塵喧際。騁景蓋飛霄,尋此人問契。周生一何奇,能感玄人輒。無使凌雲幹,中隨嚴霜折。

洪先生授日:

靈風扇紫霞,景雲散丹暉。八素不為迥,九垓何足巍。志業雖有口,少一字。習之亦成微。勗此今日事,金闕方共歸。

華陽童授曰:

懸臺浚紫漢,峻階登絳雲。華景飛形燭,七耀亦殊分。寫此步塵穢,適彼超世君。勗哉二祀內,無令邪世門。方為去來會,短辭何用紛。詩畢,馮真人曰:諸人所述,足以相勸戒,可自思綠運,剋列單心。應作厲丹字。當復有來者,若能用思入微,飛龍轅於霞路,奏鳳響於雲衢,神童啟節,玉女侍軒,豈待彌劫乎。得道悉在方寸之裹耳,不必須形勞神損也。世人唯知服食吞符苟,非其分,亦為徒勤,更不及專營功德,善積功滿,道亦可議,但於後生得之,不施於今身矣。此言亦可告家人,

今知之。子良唯唯奉從。張日:真君此言,可謂至教。若更能超瑜往此,則二府希之難矣。蕭閑堂兮,將為周子之遊館乎。洪君日:仁功苟積,則選為真人府中小丞?其亦未必止此。丞日:其功已定,亦何必須勤勤。童日:二君亦適人所為,不必相逼。若能積業更深,則成真人功夫。若息,猶當不失此。丞言畢,同辭別,徘徊戶內而滅。

右一條十二日所受記,書四白紙。此中玉人,三人已經來,馮真人、樂丞,今降。案《真誥》有,西嶽真人馮延壽,疑此應猶是也。樂丞,字長治,成陽人,主災害,四丞中之一也。夫仙真詩詠才辭,通皆相類,《真誥》中有此甚多,亦無相越者。尋此降集所受辭意,如似略示東華保晨之舉也。

乙未年六月十三日夜,見前帥來言日:比者真仙遊降,足致欣暢乎。我比恒有事,遂成冥隔。子良答日:近來乾坤澄淨,七景齊明,仰降高靈,稍蒙已數,但滓穢無以克承耳。帥日:是卿千秋之功,無嗟以滓穢為辭,但卿六世祖眉為譙郡時,尤好射獵,殺傷無數,賴其中時復營功德,罪已得釋。卿不宜復食肉,食肉恐先源建卿,幸可慎之。仙藥草自足,何急瞰此。恐卿不悟,故因暇來相報爾。子良唯承受,帥便去。

右一條,十三日所受記,書一小碧紙。未檢汝南周家譜,不知周眉晉何帝時為譙郡。殺戮之咎,誠為莫大,但身尚以蒙釋,方慮殃延苗裔,小為難解。亦當如立善功,身既荷福,慶流子孫邪。此帥一僕一,我亦未領。

至六且十五日夜中山人去後,依別記目,有六月十五日,中嶽洪先生授《洞房經》云云。而檢函中,不見此受,恐當是修事與秘重不題文邊,亦可已別投藏計,此正應是外斗法,事與前二星相涉,所以猶是。洪先生授之,聞其在西癬。及移朱陽,所眠一林,絕惡人近身,少游雜。夕輒別林外,如此必是修方諸臥斗之法。此法是上清中品經理,非下仙之品。又一人來,甚華少,白衣,傳范帥語云:前故相告食肉事,遂不能斷耶?今旦何意往他人處食脯?從今去,勿復爾。望採前言,副今日懷。子良答日:早至師間,師賜食,謂是甘果,不以為欺。又奉今旨,敢復近肉?此人應爾而去。

右一條,十五日所受記,一。白藤紙,其好全似楊君體。其十四旦已向姨母云,不得食肉。晚入嶺,亦見向說,如范帥語,于時即然許之。十五日旦,又入,因進往潘淵文問,潘與共醮,仍逼勸令其專志,夜便得此信。十六日旦,即復見向說之。從此都斷惡。其今答語云:師賜此,亦復方便說,以懈責也。其去歲十月至今年三月,怛菜食,既辛苦疲瘦,姨母更勸令漸進,栽少少而已尋又造罪尤非唯拘於先殃所及既吞噬。眾生理乖慈育之氣,涉乎仁心者,必宜斷之以成性,是以仙聖為體,一向絕之。六月十九日,有五女人來,此則是前十一夕李飛華於嶺裹所告,十九日期於西阿者。第一易遷領學仙妃趙夫人,字素臺,年三十許,綵繡衣也,《真誥》有此女。第二易遷左嬪王夫人,改字太英,年二十許,紫衣也,《真誥》有王進賢,恐是改名即是。第三易遷右嬪劉夫人,字玄微,年二十許,綠衣,《真誥》有劉春龍,而此不同,若1百改名,恐非。第四易遷都司學陶夫人,改字智安,年四十許,上綠下紫,衣科斗,恐許,此改即是許緣母。第五易遷受學李飛華,年可二十許,前已經來者,上綠下碧衣《真拙嬰無此。前云:入易遷始九十四年。

右五人字位並李飛華所說,說竟,四人齊坐,李猶倚。

又有八侍女,一人捧巾箱,箱上有題,一人腰各帶大符,符方一尺許。黑書青素,上一人執一函,以蓋致函下合執之,函中有囊,囊有黃題,應是經書。四人各執一牙板,板上字極細,不可識,並皆樣綾衣,紫絳為腰帶也。眾仙自共語良久,似論子良事,不正了其旨。趙夫人乃見告曰:子冥契久著故能招感真仙良助欣然。子良答日:不以猥俗,少便依道籍,以綠幸能棲林谷,豈期一旦真仙啟降,喜懼交心,無以自安。若前因可採,願賜神仙要訣,以見成就。夫人日:子名書紫簡,何憂不仙,而求於我。我猶仙人耳。劉夫人曰:周生,爾知積業樹因,從何而來,得如今日乎?子良答日:微塵下俗,實所不究。夫人曰:今略為說之。爾生周逵家時,已應得道,為貪濁彌多,遂不致獲。次生劉偉家,乃得學道精勤之福,方流今身爾。已經三過上仙籍,其中或犯非法,而復落去。今日之會上錄來已七十餘年,故經生死乃遂。吾經以此事諮受錄君,君見告如此,故為宣說,令知源由耳。王夫人日:劉右嬪之言,備說幽顯宿命,爾可心自知之,勿示凡俗悠悠之人。陶夫人日:周年十九丁丑生,水命人。因謂趙日:此比何似。趙曰:亦無定。總真王君丁丑生,水命人,位為高真。張酸亦丁丑生,乃沉淪三官。此不可為定,但論功業何如耳。陶日:實如來告劉夫人,又告子良日:夫神仙雖通玄感徹則易,但凡情虛微,不能招其感耳。我等今來者,直尋有道者耳,非浮遊無著,泛濫而行也。幸勿令人知,知亦未然,此事或生疑誚,以迴爾心。我乃無怪於彼,但恐自招其罪耳。子良日。已蒙神降,豈敢自有疑,但欲時呈師母耳,不敢以告悠悠者。又曰:亦勿甲乙告之。趙夫人又告日:仙道有幽虛之趣,今粗為說之。夫為真仙之位者,偃息玄官,遊行紫漢,動則二景舒明,靜則風雲息氣,服則翠羽飛裳,乘則楓輸靈松。浮海歷嶽,遊陌八方。進無水火之患,退無木石之憂,豈不足稱高貴乎。人唯見軒冕之榮,嬪房之樂,便為極矣。所以真道不交乎世,神仙罕遊人問,正為此耳。縱有知者,亦不能窮而修之,或修而不久,或久而不精,諸如此事,良亦可悲。周生,爾勿效此,凡庸之疇也。王夫人告曰:夫一志直往無迴還應作環字。之慮,瀟灑任理無累著之心者,此乃保賢之子也。儻有窮幽測遠,遠求師友,書夜辛勤,積以歲月,或直坐一山,修經用法,吞符翕景,處七元者,亦皆能致道,終不及積業用功果之快耳。爾可以此事告於來子,令勤之也,修此不止,不患身後,徒空爾自己,定無煩於其問矣。陶夫人日:若能守道不動,服氣吞景以鎮五藏者,亦能得地仙,長生不死。若無金丹五芝,終不能飛遊太極,動靜無方也。吾今猶是仙之中者,未及上仙下真也。前服氣諸事,往亦為之,而得如今日耳。周生,爾營之乎。言語粗悉,入四更中。趙日:星已疏矣,行當應曙,相與去,和諸人同應去。趙又日:方當去來,不為久別。王日:趙夫人來當無不相隨。劉日:來月三日,當往東華,呈學簿,當學陶夫人相過。子良問:何學簿。日:是易遷中教仙人學業有進退之簿。二月,日多一呈,呈束華大司命,入月三是,此二月之最,至九月復呈。如此周而復始。陶日:且作十餘日別。李日:其問動靜,趙夫人當見使來去,不復辭別。便悉下林而去,侍女隨次而滅。

右一條十九日夜所受記,書六小青棧紙。尋此諸夫人所說,並無義旨,非必止在周生,亦以兼戒學者,明智功德之義,過於專修,觀夫議理亦聞,則其理可見也。

六月二十一日夜,夢一人,年可三十許,白布椅褶平上績,執手版,版黑色,形容乃端雅見敬,自稱趙丞使下官相聞而言日:昨所與陶隱居,共有辭,欲須雨事國主憂民,乃至,但時運應爾。比諸處屢有章辭,皆不與報陶。既有功行周,方來於此,當為驗二人之德,不煩謙謙,恐浥望,故遣報。子良日:比風日赫烈,塘湖縞竭,五穀雋枯,草木彫落,方慮飢乏,故冒共投辭,希垂沾潤。此人日:當不慮不雨,恐不得洪溢耳。前辭言語乃好,但請雨應墨書,請晴應朱書,並青紙上人,唯言神重丹青,不知丹青有不會處。諸如此者,世問非一,但無人報其此意。其既不自知,反云神而無靈,願更作墨書辭,勿同前語。子良答:輒從要旨。又問:聖靈何姓,可得聞不。此人日:問下官耶。答曰:姓黃,字元平,東海人,猶散在保命趙丞間,無位任。仍日:不得久停,或當更來。斂手而去。

右一條二十一日夜所受記,書一白麻紙。按此年夏旱不雨,積旬。諸道士恒章奏永,無雲氣,隱居是與周共作辭,依常朱書青紙。二十日晴,後共周於靜中奏之。故二十一日夜得此夢。周二十二日夜,乃作墨辭於其應,廷壇自奏。二十三旦,周向家云:昨夕有人報云:今日中當雨。爾旦,天清赤熱,了無雨意。至禺中,周來入嶺,至上便見東邊風雲卒起,末達隱居,問於路便雨地得好溜,唯在一山周過左右耳。此一事,即共宣顯,只疏云夢不知定夢定覺耶。華陽隱居甲道士周子良,辭竊尋下氏之命,粒食為本,農功所資,在於潤澤,頃亢早積旬,苗稼焦個,遠近嗷嗷,瞻天崔息。百姓祈請,永無感降,伏聞水雨之任有,所司存願哀愍黔首,婦垂沾遲,呼風召雲,膚寸而合,使洪潦濫川,水陸咸濟,則白鶴之詠,復興於今,共申至誠,稽類辭請饉辭。

天監十四年太歲乙未六月二十一日,辭詣句曲華陽金壇洞天張理,禁趙丞前。此是前所朱書辭者,隱居製周書,始檢得,後近寫,又尋覓周所易木,末見。

六月二十四日,晝外南林,夢一人,年可六十許,著飄風冠,披毛被紫羅裳,手執玉鈴,腰帶大符,以丹書黃上,不似筆跡當是織成。未嘗來也。侍者兩人,皆絳衣。進坐,乃言曰:德秀之美,感乎幽冥。吾久欲來,礙以諸務,遂不即果。鄧生前亦應為說我來。子良日:鄧仙人備述神靈應垂降意,比恒洗心潔念,仰候真仙。乃笑日:鄧亦尋應來。良久,許乃自悲歎日:昔為孤棲獨往,賢莫過焉,我嘗學道於嵩高,積八十餘年,蒙得神芝,服之而化。雖得神涉仙階,而尸宅無寄,今猶在嵩高南石室中,顧之眷戀,心未能豁,子當不憂此事。人言得道不復念形,我念形之切,裂於肝心,可得無棺槨乎。吾今乃桐梧金庭琳宮之師,領蒼梧仙人,鎮朱臺之內,姓徐,字玄真。故令知位字有在耳,尋當與鄧生俱來,別更委曲,不為遠別。便不復見。須臾,復夢見二人,乃趙丞前所使黃元平者。云昨雨恨不多來,月中當更作。昨往太山,見尊府君送人夕來,乃始得除君死錄,更紀生名,如此輩六人。尊府君言,今還北宮,君儻至子良處,道我今來此,今故來為宣之。如此便去。

右一條,二十四日晝寢夢所受記,書兩青紙。按鄧是此月六日來,徐與鄧同在桐梧,故相稱引。後二十九日,仍共來也。惟如徐說,雖得化,化猶戀於委形,況在餘神鬼中乎。棺槨之事,便弗無矣。此徐君《真拙嬰所無,而不知何處人,何時得道。云周父還北宮,則是隸鄧都所使去。五月,趙丞云,明年春當生王家,今則已去,一得受生,便連逮絕也。又按前劉夫人云:爾名上仙鐮已七十餘年,而今方云太山始除死記生名、尋此則仙簡鬼簿,各各有名,仙簡雖有,而鬼簿不除,猶為未定,是故得上仙名函,有落除或仙鬼兩名俱正,便無復黜斥還民問,或充鬼役,若是則周生今日之化,永保品矣。

乙未年六月二十九日夕,桐梧有二人來,一則桐相金庭宮上師蒼梧仙人徐玄真,衣服如前持玉鈴,侍者二人,《真誥》無。

一則桐梧仙人鄧靈期。衣服亦如前,但持玉鈴耳,侍者亦二人,《真誥》無。

鄧先言曰:久欲相詣,礙以此。二十七日,蒙受書為帝晨,執蓋御史,治桐梧山南青中館,領華陽學仙,禁四宮中事,以此,故致乖爽。徐君前來,善得接賞耳。子良答曰:蒙徐君垂顧,歡仰無已,復蒙今降,慶莫過此。

徐君曰:向過茅定錄處,云始授《子玄真經》,甚助欣然。子良答曰:謬荷靈啟垂受真法,但肉人頑疏,修行多替。又曰:聞子名已入束宮青簡,尚審其事,比當與鄧生往為參之。答曰:賜與參訪,實是所希。徐仍指鄧日:此君學道來已數百年,始今得任。子乃坐地獲之,故知功夫久有在。鄧笑曰:周生綠業,果始韓侯所說,當可言乎。徐日:周子雖稟仙綠,未得便知前身之事。子良因曰:鄙塞塵陋,豈得知此不,韓侯是誰。鄧日:是束華仙侯韓惠期,領束宮諸簡錄,治方丈第八玄宮中。向云欲參子事者,正詣此人耳。徐曰:今日匆匆,不得久停,尋當得與鄧生俱來,不為遠別。下席同出戶,侍者隨從而滅。

右一條二十九夕所受記,書一大度白麻紙。按徐玄定錄,授子玄經檢別目云。六月二十七日,華陽童宣定錄君旨,授《太霄隱書》、《玄真內訣》云云。而今函中亦無此事,恐與同房俱別封也。論桐梧中仙乃不應相關,當鄧領華陽四宮仙禁,故得往來四宮者,當謂男則童初蕭閑,女則易遷含真也,參簡之事,別在七月中。

右起六月一日至二十九日,几有十三條事,書青白大小合二十三紙。其洞房玄真二條事於目錄中,唯闕此餘悉具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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