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書大全 (四庫全書本)/論語集註大全卷20

論語集註大全卷十九 四書大全 論語集註大全卷二十 孟子集註序說

  欽定四庫全書
  論語集註大全卷二十
  堯曰第二十
  凡三章
  堯曰咨爾舜天之厯數在爾躬允執其中四海困窮天禄永終
  此堯命舜而禪時戰反以帝位之辭咨嗟嘆聲厯數帝王相繼之次第猶嵗時氣節之先後也允信也中者無過不及之名四海之人困窮則君禄亦永絶矣戒之也朱子曰帝王相承其次第之數若厯之嵗月日時亦有先後之序然聖人所以知其序之屬於此人亦以其人之徳知之非若䜟緯之説姓名見於圖籙而為言也聖賢言中有二義大本云者喜怒哀樂未發之時之理其氣象如此也時中云者理之在事而無過不及之地也此曰允執其中盖以其在事者而言若天下之大本則不可得而執矣且聖人之道時行時止夫豈專以塊然不動者為是而守之哉○伊川云允執其中中怎麽執得識得則事事物物上皆天然有箇中在那上不待人安排安排著則不中矣○南軒張氏曰以其徳當天心故知天之厯數在其躬允執其中事事物物皆有中天理之所存也惟其心無依倚則能執其中而不失此所謂時中也君之所為安榮者以民故也天之視聼自我民視聼若四海困窮則天禄亦永終矣聖人之相授凡以天人之際而已○䨇峯饒氏曰或以守字解執字守與執不同執是執其要事事物物各自有中凡舉一物便要執定那要處如執扇須執柄相似如擇乎中庸而不能朞月守方是守便易得死殺了執者隨事隨物而執其中不死殺○新安倪氏曰按執云者非執一定之理盖於事物上酌其中而執以用之中庸謂舜用其中即用其所執之中也
  舜亦以命禹
  舜後遜位於禹亦以此辭命之今見形甸反於虞書大禹謨比此加詳朱子曰中只是箇恰好的道理允是真箇執得堯當時告舜只説這一句後來舜告禹又添得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三句説得又較仔細這三句是允執厥中以前事是舜教禹做工夫處人心惟危道心惟微須是惟精惟一方能允執厥中堯當時告舜只説一句舜已曉得那箇了所以不復更説舜告禹時便是怕禹尚未曉得故恁地説論語後面説謹權量審法度修廢官舉逸民之類皆是恰好當做底事這便是堯舜禹湯文武治天下只是這箇道理聖門所説也只是這箇雖是隨他所聞所記説得不同然却只是一箇道理如屋相似進來處雖不同入到裏靣只是共這箇屋大槩此篇所載便是堯舜禹湯文武相傳治天下之法雖其纎悉不止此然大要却不出此大要於此可見○雲峯胡氏曰天下之大運之在心此心之用稍有過不及即非中矣非中則四海將至困窮而天禄亦永終矣授命之際天禄方於此乎始也而即以永終言之為戒深矣○新安陳氏曰天禄永終與天之厯數在爾躬相照應允執其中告以保天禄之本也四海困窮不能允執其中之騐所以致天禄之永終也舜之授禹謹述此四句不易一字但辭加詳而理益明意益盡耳舜之授禹具載於書堯之授舜微弟子記之於此則三聖人以一中相授受之淵源其孰從而知之哉
  曰予小子履敢用𤣥牡敢昭告於皇皇后帝有罪不敢赦帝臣不蔽簡在帝心朕躬有罪無以萬方萬方有罪罪在朕躬
  此引商書湯誥之辭盖湯既放桀而告諸侯也與書文大同小異曰上當有湯字履盖湯名䟽世本云湯名天乙孔安國云至為王改名履用𤣥牡夏尚黒未變其禮也記檀弓上夏后氏尚黒大事斂用昏大事謂喪事戎事乘驪戎兵也馬黒色曰驪牲用𤣥殷人尚白大事斂用日中戎事乘翰牲用白翰白色馬也周人尚赤大事斂用日出戎事乘騵牲用騂簡閱也言桀有罪已不敢赦而天下賢人皆上帝之臣已不敢蔽簡在帝心惟帝所命此述其初請命而伐桀之詞也又言君有罪非民所致民有罪實君所為見其厚於責已薄於責人之意此其告諸侯之辭也朱子曰簡閱也善與罪天皆知之如天㸃檢數過爾之有善也在帝心我之有惡也在帝心○南軒張氏曰有罪不敢赦謂桀得罪於天不敢稽天命而不討然凡天下之人莫非帝之臣其善惡不可蔽也則何敢專顧帝所眷命何如耳已有罪則不敢以及萬方萬方有罪則歸之於已此其自列以聼天命之辭公天下之心如此然則其有天下也亦何與於已哉○䨇峯饒氏曰湯述其告天之辭以告諸侯
  周有大賚善人是富賚來代反
  此以下述武王事賚予也予通作與武王克商大賚於四海見形甸反周書武成篇此言其所富者皆善人也詩序曰賚所以錫予善人詩周頌賚大封於廟也賚予也言所以錫予善人也盖本於此䨇峯饒氏曰紂為天下逋逃主所用皆是惡人故武王伐商之初便把善人是富做箇打頭第一件事大賚是錫予普及四海其中善人則錫予又自加厚洪範曰凡厥正人既富方榖正人既得其富則其為善也篤故不容以泛然錫賚施之也
  雖有周親不如仁人百姓有過在予一人
  此周書泰誓之辭孔氏曰孔氏名安國西漢曲阜人周至也言紂至親雖多不如周家之多仁人問雖有周親註紂之至親雖多他衆叛親離那裏有至親朱子曰紂之至親豈不多唯其衆叛親離所以不濟事故書謂紂有億兆夷人離心離徳是也○南軒張氏曰周有大賚惟善人之是富雖有周至親不如仁賢如周公雖至親亦以尊賢之義為重也百姓有過在予一人是武王公天下之心與成湯無以異也此所載帝王之事孔子之所常言門人列於末章所以見前聖後聖之心若合符節其不得時位而在下則夫子之道其得時位而在上則帝王之業○厚齋馮氏曰微子去之箕子為之奴比干諫而死雖紂至親不獲用也予小子既獲仁人祗承上帝盖武王有亂臣十人皆為用也奉天討罪以罪已為本故曰禹湯罪己其興也勃焉
  謹權量審法度修廢官四方之政行焉
  權稱去聲直垂反也量去聲斗斛也古註引漢律歴志云權者銖兩斤鈞石也所以稱物平施知輕重也本起黄鍾之重一龠容千二百黍重十二銖兩之為兩二十四銖為兩十六兩為斤三十斤為鈞四鈞為石五權謹矣量者龠合升斗斛也所以量多少也本起於黄鍾之龠用度數審其容以子穀秬黍中者千有二百實其龠合龠為合十合為升十升為斗十斗為斛五量嘉矣又云度者分寸尺丈引也所以度長短也本起黄鍾之長以子穀秬黍中者一黍之廣為一分十分為寸十寸為尺十尺為丈十丈為引而五度審矣而此不言度者從可知也法度禮樂制度皆是也
  興滅國繼絶世舉逸民天下之民歸心焉
  興滅繼絶謂封黄帝堯舜夏商之後舉逸民謂釋箕子之囚復商容之位三者皆人心之所欲也禮記武王克殷反商未及下車而封黄帝之後於薊封帝堯之後於祝封帝舜之後於陳下車而封夏后氏之後於杞投殷之後於宋封王子比干之墓釋箕子之囚使之行商容而復其位庶民弛政庶士倍禄○朱子曰興滅國繼絶世舉逸民此聖人之大賞兼弱攻昧取亂侮亡此聖人之大罰○䨇峯饒氏曰謹權量是平其在官之權衡斗斛使無過取於民闗石和鈞王府則有固是要通乎官民然民間權量闗係尚淺最是官府與民交渉便易得加増取盈當今苖斛皆然當紂之時必是取民過制所以武王於此不容不謹審法度是審度可否因革之宜是底因之不是底革之即此便是審處修廢官亦只是因其見在之官而廢者從頭改去興滅繼絶只是一事黄帝堯舜禹湯皆有功徳於民合當他子孫有國如何不繼其絶後得逸民是有徳而隠者亦合當教他有禄民心皆欲得其如此而我則興之繼之舉之此其所以歸心
  所重民食喪祭
  武成曰重民五教惟食喪祭節齋蔡氏曰五教君臣父子夫婦兄弟長㓜五典之教也食以養生喪以送死祭以追逺五教三事所以立人紀而厚風俗聖人之所甚重焉者○䨇峯饒氏曰周有大賚以下夫子零碎收拾或舉其辭或述其事湊成武王一叚事實
  寛則得衆信則民任焉敏則有功公則説説音悦
  此於武王之事無所見恐或泛言帝王之道也雲峯胡氏曰帝王之道不能外一中字堯舜以禪讓為中湯武以征伐為中泛言之則曰寛曰信曰敏曰公約言之曰中而已○新安陳氏曰寛者柔之中敏者剛之中信者中之實公者中之體也○楊氏曰論語之書皆聖人微言而其徒傳守之以明斯道者也故於終篇具載堯舜咨命之言湯武誓師之意與夫音扶施諸政事者以明聖學之所傳者一於是而已所以著明二十篇之大㫖也孟子於終篇亦歴叙堯舜湯文孔子相承之次皆此意也朱子曰此篇夫子誦述前聖之言弟子類記於此○此篇多闕文當各本其所出而解之有不可通者闕之可也謹權量以下皆武王事當自周有大賚以下至公則説為一章盖興滅國繼絶世舉逸民當時皆有其事○勉齋黄氏曰論語末篇歴叙堯舜禹湯武王相傳之道而先之以執中得其要矣其下泛及賞善罰惡責已恕人大綱小紀本數末度無不具舉盖帝王之道初無精麤凡事之合天理當人心者是其所以為道也所謂執中正以其事事物物無適而非中耳豈虛空無據而可謂之中乎○䨇峯饒氏曰通論此章堯舜禹是説相傳之理湯是説他心事武王又是兼政事而言三説固無不同然累聖相承只是一中字前靣説理處是中道流傳之源下靣亦無一不是執中之實○雲峯胡氏曰前篇之末言夫子之得邦家者其用必如此此篇之首則述叙自古帝王之用固如此以見聖學之所傳者無非有體有用之學而凡論語二十篇之大㫖皆不外此也孟子篇終即此意但孟子聞知見知者知其道也是從知上説此則從行道上説行無不本於知知即所以行固無異也
  ○子張問於孔子曰何如斯可以從政矣子曰尊五美屏四惡斯可以從政矣子張曰何謂五美子曰君子惠而不費勞而不怨欲而不貪泰而不驕威而不猛子張曰何謂惠而不費子曰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斯不亦惠而不費乎擇可勞而勞之又誰怨欲仁而得仁又焉貪君子無衆寡無小大無敢慢斯不亦泰而不驕乎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視儼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威而不猛乎費芳味反焉於䖍反○新安倪氏曰按韻書屏字上聲者註云蔽也去聲者註云除也屏四惡之屏當去聲讀而舊音丙
  朱子曰謝氏云以府庫之財與人則惠而費矣又安得人人而給之惟因四時之和因原隰之利因五方之財以阜物以厚生使民不饑不寒何費之有勞人以力所不堪則不免於怨擇可勞而勞之以佚道使民惟喜康共不常厥邑可也其究安宅百堵皆作可也如此則又何怨之有○問欲仁得仁又焉貪如何曰仁是我所固有而我得之何貪之有若是外物欲之則為貪此正與當仁不讓於師同意曰於問政及之何也曰治已治人其理一也○胡氏曰在人上者人欲為多不能窒之則其貪無時而已惟反是心以欲仁則求諸已而必得何物足以累其心夫何貪泰者安舒自得之謂近於驕然君子心一於敬不以彼之衆寡小大而貳其心則其自處未嘗不安何驕之有○南軒張氏曰正衣冠尊瞻視臨之以莊也持身嚴故人望而自畏之而非以威加人也故威而不猛若有使人畏己之心則猛而反害於威矣惠不費勞不怨施於人者也欲不貪泰不驕威不猛存於己者也為政内外始終之道亦云備矣然欲仁其本歟
  子張曰何謂四惡子曰不教而殺謂之虐不戒視成謂之暴慢令致期謂之賊猶之與人也出納之吝謂之有司出去聲
  虐謂殘酷不仁暴謂卒倉没反遽無漸致期刻期也賊者切害之意緩於前而急於後以誤其民而必刑之是賊害之也猶之猶言均之也均之以物與人而於其出納之際乃或吝而不果則是有司之事而非為政之體所與雖多人亦不懐其惠矣項羽使人有功當封刻印刓吾官反忍弗能予通作與卒以取敗亦其驗也通鑑漢髙祖元年韓信問漢王曰今争權天下豈非項王耶王曰然曰大王自料勇悍仁彊孰與項王漢王良久曰不如也信曰信亦以為大王不如也然臣嘗事之請言其為人項王喑音啞烏故反叱昌力反咤竹駕反漢書作意烏猝差千人皆廢然不能任其賢將此特匹夫之勇耳項王見人恭敬慈愛言語嘔嘔凶于反悦言也漢書作姁音同人有疾病泣涕分飲食至使人有功當封爵者刻印刓訛缺也忍弗能予此所謂婦人之仁也○朱子曰猶之均之也如言一等是如此史家多有此般字此吝字説得來又廣只是戒人遲疑不决若當賞便用賞遲疑之間澀縮靳惜便誤事機如李絳勸憲宗速賞魏博將士謂若待其來請而後賞之則恩不歸上矣政是此意若是有司出納之間吝惜不敢自專却是本職當然人君為政大體却不可如此當與便果决與之○問四惡之説曰虐也暴也賊也謝氏得之有司之説楊氏為當謝曰古者以五戒先後刑罰所以警昏愚懲怠慢也戒之既至然後可以責成矣不先戒之彼且烏知先後緩急之所在遽以視成不亦暴乎令嚴者欲其不犯聚衆以誓之垂象以曉之讀法以諭之上自慢其令而欲下之嚴其可得乎如是而致期焉期而不至則罪之是罔民也楊曰非其義也一介不以予人而不為吝義在可與而惟出納之吝在有司則為善在為上則為惡天下之事亦惟當其可而已○問猶之與人也出納之吝何以在四惡之數曰此一惡比上三惡似輕然亦極害事盖此人乃是箇多猜嫌疑慮之人賞不賞罰不罰疑吝不决正如唐徳宗是也○南軒張氏曰虐𭧂賊皆不仁者之為也出納之吝不知者之為也○勉齋黄氏曰惠易費勞易怨欲易貪泰易驕威易猛今至於不犯人情之所易則羙之至者也殺不可也甚則不教而殺視成不可也甚則不戒而視成致期不可也甚則慢令而致期吝不可也甚則與人而亦吝今至於犯人情之所已甚則惡之至者也此一尊一屏聖人之所以深戒之也○䨇峯饒氏曰要行一事須預先告戒使遵承而後可若不先告戒之猝然要責他成就豈不是暴慢令於先一時却去𦂳他是誤而賊之也當與而吝易失人心也是惡上三者是急迫之惡下一件是悠緩之惡○雲峯胡氏曰四惡虐為甚𭧂次之賊又次之剛惡也吝如有司不能專决柔惡也盖吝之一字在有司不便謂之惡從政而謂之有司則惡矣故特註項羽以吝取敗之事以示為政不知大體者之戒○尹氏曰告問政者多矣未有如此之備者也故記之以繼帝王之治去聲則夫子之為政可知也趙氏曰孔子論為政之方莫詳於此故門人取以附前章之後夫子之為政盖與帝王若合符節○雲峯胡氏曰問政見於論語者齊景公葉公各一季康子凡二仲弓子路子張子夏各一夫子答之未有如此章之詳者盖惠未有不費勞未有不怨欲則易貪泰則易驕威則易猛今皆不然所以為羙也虐之而不知教𭧂之而不知戒賊之而不知令吝之而不知與為民父母者奚忍如是哉此所以為惡也
  ○子曰不知命無以為君子也
  程子曰知命者知有命而信之也不知命則見害必避見利必趨何以為君子朱子曰此與五十知天命不同知天命謂知其理之所自來此不知命是説死生夀夭貧富貴賤之命今人開口亦解説一飲一啄自有分定及遇小小利害便生趨避計較之心古人刀鋸在前鼎鑊在後視之如無者只縁見道理都不見那刀鋸鼎鑊○論語首云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終云無以為君子也此深有意盖學者所以學為君子若不知命則做君子不成○胡氏曰一定而不可易者命也人不知命常求其所不可得避其所不可免斯所以徒喪所守而為小人也○慶源輔氏曰此命指氣而言謂貧賤富貴窮通得喪一定不可易者必知此而信之始見利不苟就見害不苟避故全得我之義理所以為君子○雲峯胡氏曰程子釋朝聞道謂知而信者為難此亦謂知而信之者知而不信知之猶未至也知之猶未至則凡見利必趨見害必避皆小人之為也欲為君子得乎首篇不亦君子乎是已到君子地位此曰無以為君子也是方做君子根脚
  不知禮無以立也
  不知禮則耳目無所加手足無所措雲峯胡氏曰集註十字是形容無以立三字耳目無所加是懵然不知有可立之地手足無所措是茫然卒無可立之地
  不知言無以知人也
  言之得失可以知人之邪正慶源輔氏曰言心聲也因言之得失可以知人之邪正惟格物窮理之君子能之○雲峯胡氏曰孟子知言之謂盖本於此但集註釋孟子知言則曰凡天下之言識其是非得失之所以然而此不過曰無以知人之邪正此為學者言彼則孟子自言也於此亦見集註之精○尹氏曰知斯三者則君子之事備矣南軒張氏曰此所論命謂窮逹得喪之有命也不知命則將徼倖而苟求何以為君子乎知命則志定然後其所當為者可得而為矣禮者所以檢身也不知禮則視聼言動無所持守其將何以立乎知禮則有踐履之實矣知言如吉人之辭寡躁人之辭多之類不知言則無以知其實情之所存其將何以知人乎故知言則取友不差矣此三者學者之所宜先切要之務也必以是為本而後學可進不然雖務於窮髙極逺而終無所益門人以此終論語之書豈無㫖哉○勉齋黄氏曰知命知其在天者知禮知其在己者知言知其在人者知天則利害不能動乎外而後可以修諸己知禮則義理有以養乎内而後可以察諸人知天而不知己未必能安乎天知己而不知人未必能益乎己○慶源輔氏曰知命則在我者有定見知禮則在我者有定守知言則在人者無遁情知斯三者則内足成己之徳外足盡人之情故君子之事備○雲峯胡氏曰學始於致知終於治國平天下前篇之末與此篇前二章皆説治國平天下聖學之終事此章復提起三知字是聖學之始事知斯三者而為君子則聖學之體立遇時而用之則聖學之用行弟子記此以終一書不無意矣弟子記此以終篇得無意乎學者少去聲而讀之老而不知一言為可用不幾平聲於侮聖言者乎夫子之罪人也可不念哉覺軒蔡氏曰論語首章末以君子言末章首以君子言聖人教人期至於君子而已詳味兩章語意實相表裏學者其合而觀之○新安陳氏曰論語一書夫子以君子教人者多矣首末兩章皆以君子言之記者之深意夫子嘗自謂不怨天不尤人人不知而不愠不尤人也知命則不怨天且樂天矣學者其深玩潛心焉










  論語集註大全卷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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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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