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學記聞 (四部叢刊本)/卷之六

卷之五 困學記聞 卷之六
宋 王應麟 撰 江安傅氏雙鑑樓藏元刊本
卷之七

困學紀聞卷之六

           浚儀王 應麟伯厚甫

 春秋

春秋之法韓文公謹嚴二字盡之學春秋之法吕成公切近二

 字盡之

詩亡然後春秋作詩春秋相表裏詩之𠩄刺春秋之𠩄貶也小

 雅盡廢有宣王焉春秋可以無作也王風不復雅君子絶

 於平王矣然雅亡而風未亡清議盖凛凛焉撃𡔷之詩以徔

 孫子仲為怨則亂賊之黨猶未盛也無衣之詩待天子之命

 然後安則⿱𫂁么 -- 簒奪之悪猶有懼也更齊宋𣈆秦之伯未甞無詩

 禮義之維持人心如此魯有頌而周益衰變風終于陳靈而

詩遂亡夏南亂諸侯不討而椘討之中國爲無人矣春秋

 𠩄爲作與

春王正月程氏傳曰周正月非春也假天時以立義耳胡氏傳

 曰以夏時冠月垂法後世以周正紀事示無其位不敢自専

朱文公謂以書考之凡書月皆不著時疑古史記事例如此

 至孔子作春秋然後以天時加王月以眀上奉天時下正王

 𦍤之義而加春扵建子之月則行夏時之意亦在其中以程

 子假天時以立義考之則是夫子作春秋時特加此四字以

繋年見行夏時之意如胡氏之說則周亦未甞改月而夫子

特以夏正建寅之月爲歳首月下所書之事是周正建子月

事自是之後月與事常差两月𢙢聖人制作不如是錯乱無

章也劉質夫說似亦以春字為夫子𠩄加但魯史謂之春秋

 似元有此字石林葉氏考左傳祭𠯁取麥榖鄧来朝以為經

傳𠩄記有例差两月者是經用周正而傳取國史有自用夏

 正者失于更改也陳氏後傳曰以夏時冠周月則魯史也夫

 子修春秋毎孟月書時以見魯史每正月書王以存周正盖

 尊周而罪魯也張氏集傳曰周官布治言正月之吉此周正

 也而以夏正為正𡻕詩七月言月皆夏時而以周正為一之

 日可見兼存之法沙随程氏曰周正之春𮎛子丑寅月吕成

 公講義扵春字略焉盖𨶕疑之意

胡文㝎春秋傳曰元即仁也仁人心也龜山謂其說似太支離

 𢙢改元初無此意東莱集解亦不取

𨼆元年有正月後十年皆無正月陸淳曰元年有正言𨼆當立

 而不行即位之禮十年無正譏𨼆合居其位而不正以貽禍

春秋書侵者才五十八而書伐者至於二百一十三⿱⺾⿰𩵋禾 -- 蘇氏謂三

傳侵伐之例非正也有𨻶曰侵有辭曰伐愚謂孟子曰春秋

 無義戰非皆有辭而伐也

金石録鼎銘有云王格大室即立按古器物銘凡言即立或言

 立中庭皆當讀為位盖古字假借其說見鄭氏注儀禮秦㤗

 山刻石猶如此愚按周禮小宗伯掌建國之神位故書位作

 立鄭司農云立讀為位古者立位同字古文春秋經公即位

 為公即立盖古字通用詛楚文變輸盟刺即渝字朱文公引

 以證公榖鄭人来輸平即左氏渝平也胡文定謂以物求平𢙢不然

史記孔子世家文辭有可與人共者至扵為春秋茟則茟削則

 削子夏之徒不能賛一辭曹子建與楊徳祖書昔尼父之文

 辭與人通流至扵制春秋㳺夏之徒乃不能措一辭李善注

 引史記曰子㳺子夏之徒不能賛一辭今本無子㳺二字

公羊䟽案閔囙叙云昔孔子制春秋之義使子夏䓁十四人求

 周史記得百二十國寳書今經止有五十餘國通戎夷宿潞之属僅有六十荘七年

𫝊云不脩春秋曰雨星不及地尺而復君子脩之曰星霣如

 雨何氏曰不脩春秋謂史記也古者謂史記為春秋劉原父

 謂何休以不脩春秋百二十國寳書三禮春秋朱文公謂二

書不𫝊不得深探聖人茟削之意

王介甫荅韓求仁問春秋曰此經比他經尤難盖三𫝊不𠯁信

 也尹和静云介甫不解春秋以其難之也癈春秋非其意朱

 文公亦曰春秋義例時亦窺其一二大者而終不能自信扵

 心故未甞敢措一辭

鶴山曰春秋由懼而作書成而亂賊懼亂賊盖䧟溺之深者而

 猶懼焉則人性固不相逺也其說本扵吕成公講義

書尹氏卒此尹氏立王子朝之始也書齊崔氏出奔衛此崔杼

 弑其君之始也北事𮗚之履霜堅冰之戒眀矣聖人絶悪扵

 未萌必謹其微

薛士龍春秋㫖要序謂先王之制諸侯無史天子有外史掌四

 方之志而軄扵周之太史𨼆之時始更魯歴而為魯史諸侯

 之有史其周之衰乎費⿰扌⿱斤言 -- 誓⿰扌⿱斤言 -- 誓列扵周書甘棠韓奕編之南

 雅烏在諸侯之有史也𣈆乗始於殤叔秦史作扵文公王室

 之㣲諸侯之力政焉爾止齋後𫝊因之朱文公以為諸侯若

 無史外史何所稽考而為史古人生子則閭史書之閭尚有

 史况一國乎愚謂酒誥曰矧太史友内史友則諸侯有史矣

春秋日食三十六有甲乙者三十四歴家推驗精者不過二十

 六有日𦍤者二十六以周歷𦒱之𦍤日失二十五魯歷校之又失十三唐一行得二十七𦍤差者半

 本朝衛朴得三十五獨荘十八年三月古今𥮅不入食法

漢日食五十三後漢七十二唐九十三歴法一百七十三日有

 餘一交㑹然春秋𨼆元年至哀二十七年凡三千一百五十

 四月唯三十七食是雖交而不食也襄二十一年九月十月

 二十四年七月八月頻食是頻交而食也漢髙帝三年十月十一月亦頻食

西疇崔氏曰春秋桓四年七年無秋冬㝎十四年無冬桓十七

年書夏五而闕其月莊二十二年書夏五月而𨶕其事僖二

十八年書壬申而不繋之月桓十年書五月而不繋之夏昭

十二年書十二月而不繋之冬郭公仲孫忌與凡日食而不

繋𦍤與日者皆𨶕也

孟子題辭仲尼有云我欲託之空言不如載之行事之深切著

眀也太史公自序聞之董生曰子曰我欲載之空言不如見

之行事之深切著眀也正義云此春秋緯文愚謂緯書起哀

𠥾間董生時未有之盖為緯書者述此語耳

公矢魚于棠朱文公曰據傳曰則君不射是以弓矢射之如漢

武親射蛟江中之𩔖按淮南時則訓季冬命漁師始漁天子

 親往射魚則左氏陳魚之說非矣

春秋正月書王者九十二二月書王者二十有三三月書王者

 一十九元年不以有事無事皆書王何休謂二月三月皆有王者以存二

 王之後二月殷之正月三月夏之正月先儒以爲妄

紀侯大去其國陳齊之謂聖人盖生名之大名也若漢欒大是

 也愚按以大爲紀侯之名本劉質夫說

魯哀公問仲尼曰春秋之記曰冬十二月霣霜不殺菽何爲記

 此仲尼對曰此言可以殺而不殺也夫宜殺而不殺桃李冬

 實天失道草木猶犯干之而况扵人君乎此韓非書𠩄載也

 以魯論焉用殺之言觀之𢙢非夫子之言也法家者流託聖

言以文其峭刻耳胡文㝎公春秋傳取之未詳其意

沙随春秋例目云有蜮或考𨽻古春秋作有爾雅食葉

尔雅蜚臚𦘺郭璞注蜰即負盤𦤀蟲劉歆曰負蠜誤矣江休復雜志唐彦猷有舊本山海經說蜚處淵則涸行木則

 枯疑春秋所書即此物若是負不當云有謂之多可也

𭅺顗謂魯僖遭旱修政自𠡠時雨自降然春秋扵僖公初書雨

 巳而書雩巳而書大旱公之徳衰矣

名不可不謹也春秋或名以勸善或名以懲惡衮鉞一時薫蕕

 千載東漢豪傑耻不得豫黨錮慕其流芳也我朝䥴工之㣲

 不肯附名黨碑懼其播悪也名教立而榮辱公其轉移風俗

 之機乎

公如亰師非禮也晋椘可以言如亰師不可以言如扵是朝覲

 之禮廢

仲子之賵SKchar書其名成風之賵王不書天正三綱也公羊氏乃

 有母以子貴之說謂之知春秋之義可乎漢章帝不以尊號

 加扵賈貴人𣈆明帝不以尊𭈹加扵荀豫章君猶近古也

齊侯衛侯胥命于蒲荀子曰春秋善胥命程子胡文㝎皆善之

 劉原父以爲自相命非正也止齋亦以爲相推長也扵是齊

 僖稱小伯𥠖之臣子亦以方伯責衛宣愚謂齊衛胥命此覇

 者之始其末也齊魏會于徐州以相王霜凝冰堅其来漸矣

書郊九皆⺊不𠮷失時牛災則書之書大雩二十一皆在午未

申之月建巳之雩常事不書

三書蒐扵昭公之時兵權在大夫再書蒐扵定公之時兵權在

陪臣

㝎公六月即位而扵春夏書元年正義謂漢魏以来雖扵秋冬

改元史扵春夏即以元年冠之囙扵古也通鑑漢建安二十

 五年之初漢尚未亡即以爲魏黄初元年朱文公謂奪漢太

 速與魏太遽非春秋存陳之意

春秋三書孛而昭十七年有星孛于大辰申湏曰彗所以除舊

 布新也史記天官書劉更生封事云春秋彗星三見則彗孛

 一也晏子春秋齊景公睹彗星使伯常騫禳之晏子曰孛又

 将出彗星之出庸何懼乎則孛之爲變甚扵彗矣齊有彗星見扵傳而

 經不

星孛東方在扵越入吴之後彗見西方在衛鞅入秦之前天之

 示人著矣

齊桓之将興也恒星不見星隕如雨晋文之将興也沙鹿崩自

 是諸侯無王矣𣈆三大夫之命為侯也九鼎震自是大夫無

 君矣人事之感天地為之變動故董子曰天人相與之際甚

 可畏也

晋自武獻以来以詐力彊其國故傳曰晋人虎狼也晋人無信

𣈆𠩄以覇師武臣力也春秋書𣈆人納捷菑于邾弗𠑽納晋

 士匄帥師侵齊至榖聞齊侯卒乃還此孟子𠩄謂彼善扵此

 者君子與之義理之在人心不可泯也剥之上九一陽尚存

春秋之作見人心之猶可正也

列國之變極于吴越通吴以疲楚者𣈆也通越以撓吴者楚也

 春秋扵是終焉唐以南詔攻吐蕃而唐之亡以南詔本朝以

 女真滅契丹而中原之亡以女真女真之将亡也吾國又不

 監宣和而用夹攻之䇿不知春秋之義也

邢有狄難巳遷扵夷儀三國之師城邢俾反其國都故列三國

 稱師以著其功淮夷病𣏌方伯不能斥逐蠻夷使𣏌人安其

 都邑乃城縁𨹧使遷故書諸侯而不列序狄入衛踰年齊侯

 方城楚丘以處文公故但書城楚丘而不著其城之者書愈

 略者功愈降也沙随程氏云

齊桓之覇自盟于幽至㑹于淮凡十有二㑹而孔子稱九合諸

 侯劉氏意林曰始于幽終于淮合者九崔氏曰道其不以兵

 車而巳荘十六年九國盟于幽二十七年五國又盟于幽僖

 元年六國會于檉二年四國⿱眀皿于貫五年八國㑹王世子于

 首止七年五國盟于寗母八年王人與七國會于洮九年SKchar

 周公與七國㑹于葵丘十三年七國㑹于鹹凡九合諸侯也

 牡丘之盟陽榖之㑹淮之㑹盖有兵車矣胡氏通㫖曰桓公

 覇四十二年㑹盟凡二十有一獨称九合舉衣裳之㑹爾榖

 梁傳衣裳之㑹十有一論語䟽謂不取北杏及陽榖為九史

 記兵車之會三乗車之㑹六其說不同朱文公謂九春秋傳

 作紏展喜犒師之詞云爾李氏韶丗紀云桓公㑹不邇三川

 盟不加王人文公㑹畿内盟子虎矣桓公寕不得鄭不納子

 華懼其奬臣抑君文公則為元咺執衛侯矣此夫子𠩄以有

 正譎之辨

春秋繁露曰春秋甚幽而眀無傳而著又曰易無達𠮷詩無達

 詁春秋無達例陸農師稱之又曰不由其道而勝不如由其

 道而敗攻媿謂真得夫子心法

董仲舒春秋決獄其書今不傳太𠥾御覧載二事其一引春秋

 許止進藥其一引夫人歸于齊通典載一事引春秋之義父

為子𨼆應劭謂仲舒作春秋決獄二百三十二事陏唐志十卷

僅見三事而巳御史中丞衆議薛況之罪孔季彦断梁人之

 獄皆以春秋合扵經誼終軍之詰徐偃則論正而心刻矣吕

 歩舒使治淮南獄窮驗其事盖仲舒弟子不知其師書者也

 公孫𪪺以春秋之義繩臣下張湯請博士弟子治尚書春秋

 𥙷廷尉史是以春秋為司空城旦書也胡文㝎公曰春秋立

 法謹嚴而宅心忠恕斯言足以正漢儒之失鹽鉄論文學曰吕歩舒㺯口而

 

劉原父深扵春秋然議郭后祔廟引春秋禘于太廟用𦤺夫人

 ⿰至支 -- 𦤺者不冝𦤺也且古者不二嫡當許其號而不許其禮張洞

 非之曰桉左氏哀姜之𢙣𠩄不忍道而二傳有非嫡之辞敞

 議非是然則稽經議禮難矣哉

桓以許田賂鄭宣以濟西田賂齊身為不義而以賂免取宋郜

 鼎納莒㒒寳玉人欲横流天理滅矣末流之敝貨范鞅而昭

 公不入矣𥨸寳弓而盜臣肆行矣受女樂而孔子遂去矣三

 叛人以邑来知利而不知義矣孟子是以有不奪不饜之戒

公如亰師者一朝王所者二卿大夫如亰師者五其簡如是而

 朝聘扵大國史不絶書尊卑之分不眀彊弱之力是視記禮

者以魯為有道之國道焉在哉

衛人立晋不稱公子者宣公滛亂此狄入衛之兆也居中國去

 人倫變華而狄以滅其國東徙渡河終不復還舊封詩以鶉

 之奔奔在㝎之方中之前其戒深矣故扵晋始立名之

書狄入衛書椘子入陳不忍諸夏見滅于夷狄故稱入焉書吴

 入郢楚昭出奔猶有君也申包胥求救猶有臣也故不言楚

 書扵越入吴國無人焉如升虗邑故言吴

禮樂自天子出而獻六羽焉非天子不制度而稅畆焉故皆書

 曰初史記表於秦書初立西畤初租禾初為賦取法乎春秋

陳同甫春秋屬辞公㑹戎于潜公及戎盟于唐曰聖人不與戎

 狄共中國故中國不與戎狄共禮文齊侯使其弟年来聘鄭

 伯使其弟語来盟曰諸侯以國事為家事聖人以國事為王

 事鄭世子忽復歸于鄭許𠦑入于許曰不能大復國扵諸侯

 則力不𠯁以君國不能公𣸪國扵諸侯則義不𠯁以有國公

 如齊納幣大夫宗婦覿用幣曰父子之大義不以夫婦而遂

 廢夫婦之常禮不以彊弱而有加鄭伯逃歸不盟鄭伯乞盟

 曰去𭕒不裁扵大義則舉動無異扵匹夫宋公㑹于盂戰于

 泓曰與夷狄共中國者必不能與夷狄争中國⿱眀皿于翟泉𣈆

 人秦人圍鄭曰銳扵合諸侯者必有時而㤢工扵假大義者

 必有時而拙狄圍衛衛遷于帝丘衛人侵狄衛人及狄盟曰

 避夷狄之兵以見小國之無䇿要夷狄之好以見中國之無

 覇遂城虎牢戍鄭虎牢曰公其險扵天下𠩄以大覇者制敵

 之䇿歸其險扵一國𠩄以成覇者服叛之功城𣏌城成周曰

 大夫之扵諸侯不自嫌則列國之扵王室何以辨其彂明經

 㫖簡而當

晋語司馬侯曰羊舌𦙝習扵春秋楚語申叔時曰教之春秋皆

 在孔子前所謂乗檮杌也魯之春秋韓起𠩄見公羊傳𠩄云

 不修春秋也

康莭邵子學扵李挺之先視以陸淳春秋欲以表儀五經既可

 語五經大㫖則授易終焉此學自春秋而始也横渠張子謂

 非理眀義精殆未可學朱子謂春秋乃學者最後事此學至

 春秋而終也

孫明復春秋緫論曰周禮九命作伯得SKchar征諸侯孟子所謂五

 覇者伯也李㤗伯常語司馬公迂書皆用此說通鑑謂王覇

 無異道先儒非之愚按五伯見左傳成二年杜氏注云𡕥伯

 昆吾啇伯大彭豕韋周伯齊桓晋文以覇為伯可也而非孟

 子則過矣邵子扵五覇取秦穆晋文齊桓椘荘

錫桓公命𦵏成風王不書天桓四年七年去秋冬二時此天法

 也不書即位名天子之SKchar貶諸侯討大夫此王法也孟子謂

 天子之事邵子謂盡性之書胡文㝎謂傳心之要典也

眀天理正人倫莫深切扵春秋三忠臣書及而為義者勸焉三

 叛人書名而不義者懼焉書克段許止而孝悌行矣書仲子

 成風而綱常立矣書郜鼎衛寳而義利辨矣書遇于清會于

 稷而亂賊之黨沮矣

宣之於仲遂㝎之扵意如以𥝠勞忘大誼不若叔孫昭子逺矣

 晋文公以㝎襄王而請隧王弗許曰班先王之大物以賞𥝠

徳又曰余敢以𥝠勞變前之大章真文忠文章正宗以此萹

為首其有感于寳慶之臣乎懔懔焉春秋之法也

𣈆陽以叛書聖茟嚴矣公羊氏乃謂逐君側之惡榖梁亦云以

 地正國漢之亂賊𣈆之彊臣唐之悍將假此名以稱亂甚於

詩禮發冢者也

平王之遷戎為之也襄王之岀狄為之也春秋之茟戎為先狄

次之其末也淮夷列諸侯之會天下之變極矣

春秋以道名分其特書皆三綱之大者曰成宋亂以宋督弗討

 而貨賂是取也曰宋灾故以蔡般弗討而細故是䘏也曰用

 ⿰至支 -- 𦤺夫人以嫡妾無辨而宗廟之禮亂也曰大夫盟以君弱臣

 彊而福威之柄移也吁其嚴乎

沈既濟書中宗曰帝在房𨹧孫之翰范淳夫用其例春秋公在

 乾侯之比也沙随程氏謂三子不以敬王之例書居而引諸

 侯之在他國者其考春秋而未熟者歟朱文公詩以為范太

 史受說伊川然既濟之議乃其始也

大雩大閱大蒐肆大眚凡以大言者天子之禮也書魯之僣月

令曰大雩帝天子雩上帝諸侯雩山川經書大雩二十有一

非禮也賈逵云言大别山川之雩諸侯雩上帝扵是季氏旅㤗山矣

湨梁之盟大夫無居申之㑹諸侯皆狄春秋之大變也有雞澤

之盟而後有湨梁之⿱眀皿有宋之盟而後有申之會君臣夷夏

 之分謹其微而已

諸侯之主盟自齊桓始也北杏鄄之㑹魯不至及幽之盟而始

 會焉則魯不亟扵徔覇也夷狄之主盟自楚靈始也申之㑹

 魯不至及薳啓彊之召而後如楚焉則魯不亟扵從狄也故

 曰魯一變至於道

幽王之尹氏不能世𠮷甫之賢而秉國不𠥾西周所以夷扵列

 國也景王之尹氏又世太師之悪而𥝠立子朝東周所以降

扵戰國也

魯秉禮之國也大夫不止僣諸侯而旅㤗山以雍徹僣天子矣

 陪臣不止僣大夫而𥨸寳弓祀先公僣諸侯矣

左氏

三𫝊皆有得扵經而有失焉左氏善於禮公羊善扵䜟榖梁善

經鄭康成之言也左氏𧰟而冨其失也巫榖梁清而婉其

失也短公羊辯而裁其失也俗范武子之言也左氏之義有

三長二傳之義有五短劉知幾之言也左氏拘於赴告公羊

牽扵䜟緯榖梁窘扵日月劉原父之言也左氏失之淺公羊

失之險榖梁失之迂崔伯直之言也左氏之失SKchar而縦公羊

之失雜而拘榖梁不縦不拘而失之随鼂以道之言也事莫

備於左氏例莫眀扵公羊義莫精扵榖梁㦯失之誣或失之

亂或失之鑿胡文㝎之言也左氏傳事不傳義是以詳扵史

而事未必實公羊榖梁傳義不傳事是以詳扵經而義未必

當葉少藴之言也左氏史學事詳而理差公榖經學理精而

事誤朱文公之言也學者取其長舍其短庶乎得聖人之心

 矣啖趙以後慿𥝠臆決甚而閣束三傳是猶入室而不由户

 也

吕成公謂左氏有三病周鄭交質不眀君臣之義一也以人事

傅㑹灾样二也記管晏之事則善說聖人之事則陋三也王

 介甫疑左氏為六國時人者十一事介甫左氏解一卷其序謂為春秋學餘二十年

 館閣書月以為依託

漢武帝好公羊宣帝善榖梁皆立學官左氏甞立而復廢賈逵

 以為眀劉氏之為尭後始得立不以學之是非而以時之好

 悪末哉漢儒之言經也

八世之後莫之與亰其田氏⿱𫂁么 -- 簒齊之後之言乎公侯子孫必𣸪

其始其三卿分𣈆之後之言乎其處者為劉氏其漢儒欲立

左氏者𠩄附益乎皆非𡉄氏之舊也新都之⿱𫂁么 -- 簒以沙麓為祥

𥼶氏之熾以恒星不見為證盖有作俑者矣

正義云和帝元興十一年鄭興父子奏上左氏始得立學遂行

扵世至章帝時賈逵上春秋大義四十條愚甞攷和帝元興

 止一年安得有十一年一誤也鄭興子衆終扵章帝建初八

 年不及和帝時二誤也章帝之子為和帝先後失序三誤也

 𥼶文序録亦云元興十一年皆非也

優而柔之使自求之大戴禮孔子之言也東方曼倩杜元凱皆

 用之

老泉謚論云婦人有謚自周景王穆后始愚按魯恵公聲子巳

有謚在春秋之初

衆仲對羽數服杜之說不同服䖍云天子八八至士二八則每

 佾八人杜預云天子六十四人至士四人則人數如其佾數

 宋太常傅隆以杜注為非謂八音克諧然後成樂故必以八

 人為列降殺以两減其二列爾預以為一列又减二人至士

 止餘四人豈復成樂劉原父謂士無舞特牲少牢皆士禮無

 用樂舞之儀

石碏曰陳桓公方有𠖥於王公羊𫝊公子翬曰吾為子口𨼆矣

 荀子周公曰成王之為叔父穆天子傳亦云穆滿皆生而稱

 謚紀事之失也

冨辰言周公封建親戚凡二十六國成鱄言武王兄弟之國十

 有五人SKchar姓之國四十人史記云文武成康所封數百而同姓五十五與此同荀子謂

 周公立七十一國SKchar姓獨居五十三人漢表謂周封國八百

 同姓五十有餘後漢章和元年詔謂周之爵封千有八百SKchar

 姓居半當以成鱄之言為正皇甫謐亦云武王伐紂之年夏

 四月乙卯祀扵周廟将率之士皆封諸侯國四百人兄弟之

 國十五人同姓之國四十人

宋人請猛𫉬于衛衛人欲勿與石祁子曰天下之悪一也名臣

 之言可訓萬世盖祁子之學識見扵不沐浴佩玉之時衛多

 君子渊原有自来矣

原繁曰臣無二心天之制也此天下名言萬世為臣之大法西

 山讀書記取之博議貶繁𢙢未為䔍論

鄭伯謂燭之武曰若鄭亡子亦有不利焉𮗚魏受禪碑唐六臣

𫝊利菑而樂亡者有矣

君之扵民亦曰忠季梁云上思利民忠也子之扵親亦曰慈內

 則云慈以旨甘聖賢言忠不顓扵事君為人謀必忠扵朋友

 必忠告事親必忠飬以善教人以利及民無適非忠也

素問立端扵始表正扵中推餘於終而天度畢矣注謂立首氣

 於初莭之日示斗建於月半之辰退餘閏扵相望之後此可

 以發眀左氏正時之義

通鑑外紀目録云杜預長歴既違五𡻕𠕂閏又非歸餘於終但

 據春秋經傳考日辰朔晦前後甲子不合則置一閏非歷也

 春秋分記云長歴於𨼆元年正月朔則𨐌巳二年則乙亥諸

 歴之正皆建子而預之正獨建丑焉日有不在其月則改易

 閏餘彊以求合故閏月相距近則十餘月逺或七十餘月劉

 羲叟起漢元以来為長歴通鑑目録用之

王貳于虢王叛王孫⿱⺾⿰𩵋禾 -- 蘇曰貳曰叛扵君臣之義失矣不可以訓

 通鑑書燕叛齊而大事記非之書蜀漢㓂魏而綱目非之書

 𣈆宼梁而讀史管見非之況天子之於臣乎

𣈆假道於虞曰兾為不道入自顛軨伐鄍三門杜氏以兾亭為

兾國甞攷之東漢西𦍑𫝊渭首有兾戎史記云秦武公伐而

縣之漢天水郡之兾縣也入顛軨者盖兾戎前此虢公敗犬戎于渭汭盖亦

 渭首之戎但秦之縣兾在𣈆假道扵虞之前盖其餘種也𣈆自有兾邑兾缺為卿復與之兾

子犯曰民未知禮未生其共生之一字與樂記易直子諒之心

油然生矣孟子樂則生矣之生同温公省試民受天地之中

 以生論以生為活其說以為民受天地之中則能活也朱文

 公謂此說

楚箴曰民生在勤生如生扵憂患之生盖心生生不窮勤則生

 矣生則烏可已也怠焉則放放則死矣故公父文伯之母曰

 民勞則思思則善心生

古者以徳為才十六才子是也如狄之鄷舒晋之知伯齊之盆

成括以才稱者古所謂不才子也

禹鯀之子也史克扵鲧曰世濟其凶而扵禹曰世濟其羙論其

 世則鯀非美也扵此見立言之難

貴而能貧張文莭司馬公有焉能賤而有耻劉道原陳無已有

 焉

楚有夏州以夏變夷衛有戎州以夷變夏

管子大正萹管仲曰君會其君臣父子則可以加政矣公曰會

之道柰何曰諸侯無専立妾以為妻毋SKchar殺大臣無國勞毋

専予禄士庶人毋SKchar棄妻母曲隄母貯粟無禁材行此卒嵗

則始可以罰矣君乃布之扵諸侯諸侯許諾受而行之孟子

所謂五禁略見于此吕成公曰如内政之𩔖桓公扵五命之

戒亦未免有所犯故左氏𨼆而不書使後世不知桓公躬言

之而躬自蹈之也說苑𣈆文公合諸侯而盟曰無以美妾疑

妻無以聲樂妨政無以姦情害公無以貨利示下亦五禁之

意傳記不載

趙衰以壷飱徔徑餒而弗食故使處原韓非子曰𣈆文公出亡

箕鄭挈壷餐而徔迷而失道與公相失餓而不敢食及文公

 反國曰䡖忍飢餒之患而必全壷餐是將不以原叛乃舉以

為原令此即趙衰事也

杜預解傳云諸侯諒闇國事皆用𠮷禮議太子服云髙宗無服

喪之文唯稱不言而已飾經舞禮不可以訓

伯宗伐潞曰後之人或者將敬奉徳義以事神人而申固其命

若之何待之樂毅伐齊曰待彼悔前之非改過恤下而撫其

 民則難慮也羊祜伐吴曰若更立令主雖有百萬之衆長江

未可窺也此皆兵家權謀惟𢙢人之遷善豈所謂以善飬人

者哉

西陸朝覿其說有三服氏謂春分奎晨見東方杜氏謂三月奎

朝見鄭氏謂四月𭥦朝見爾雅西陸𭥦也劉炫云鄭為近之

詩三星在天其說有二毛氏以為參十月始見鄭氏以為心

 三月見東方朱文公徔鄭說

季氏有嘉𣗳韓宣子譽之服䖍云譽㳺也宣子㳺其𣗳下夏諺

 曰一㳺一譽為諸侯度孟子注引范宣子豫焉范字誤

宋伯SKchar先儒謂婦人之伯夷左氏謂女而不婦非也陸淳又以

 為非可継可傳之道胡文㝎譏之謂以此⺊其貪生惜死不

 知命矣愚謂淳黨叔文而不羞由其不知命也

衛侯賜北宫喜謚曰貞子賜析朱鉏謚曰成子是人臣生而謚

也魏眀帝有司奏帝制作興治為魏烈祖是人君生而謚也

蔡墨曰國有豢龍氏有御龍氏後漢有侍御史擾龍宗豈其苗

裔歟

寗殖愧諸侯之䇿賈充憂謚傳其悪不可揜也是以知可欲之

謂善

左氏曰先二子鳴莊子曰子以堅白鳴昌𥠖送東野序言鳴字

 本於此

人生求富而子文逃之冨人之所欲而晏子弗受庶幾乎無欲

 矣

僑不以防怨為善而怨自弭故僑與鄭俱昌斯以分過為忠而

 過益彰故斯與秦俱亡

韓非曰宋君失刑而子罕用之故宋君見刼李斯曰司城子罕

 相宋身行刑罰以威行之朞年遂刼其君愚按襄九年宋樂

喜為司城以為政即子罕也左氏載其言行檀弓亦稱之賢

 大夫也宋世家無子罕刼君之事非斯乃與田常並言不亦

 誣乎戰國䇿謂忠臣令誹在已譽在上宋君奪民時以為臺

 而民非之子罕𥼶相為司空民非子罕而善其君此即左氏

 分謗之事司城宋之司空也宋無两子罕則非斯之言妄矣

 史記鄒陽曰宋信子罕之計而囚墨翟漢書作子冉文頴注

 以子冉為子罕皆所未詳

臧文仲廢六𨵿家語云置六𨵿注謂文仲置𨵿以稅行者故為

 不仁

氣志有交勝之理治亂有可易之道故君相不可以言命多福

 自我求哲命自我貽故聖賢可以言天天者理而巳以萇叔

 為違天是人臣不當扶顛持危也以楚克有陳為天道是夷

 狄可以猾夏亂華也趙氏震揆曰左氏之害義未有甚扵記女寛之論萇𪪺也自昔聖賢未甞以天

 廢人殷既錯天命王子則曰自靖自献周天命不又大夫則曰黽勉従事治亂安危天之天也危持顛扶人之天也以忠

 臣孝子為違天則乱臣賊子為順天矣而可哉

劉文公合諸侯于召𨹧及皐鼬将長蔡扵衛衛侯使祝佗𥝠扵

 萇𪪺乃長衛侯扵盟攷之春秋是年三月會于召𨹧蔡侯巳

 在衛侯之上矣五月盟于皐鼬不序諸侯經無長衛之文傳

 未𠯁信也

韓詩外傳受命者必以其祖命之孔子為魯司㓂命之曰宋公

 之子弗甫何孫魯孔丘命爾為司㓂古重丗族故命必以祖

文選𥙷亡詩蕩蕩夷庚李善注夷常也辯亡論旋皇輿扵夷庚

注引繁欽辨惑吴人以舡檝為輿馬以臣海為夷庚庚者蔵

車之所愚按左傳成十八年披其地以塞夷庚正義謂𠥾

也二字出扵此選注誤

齊伐晋入孟門孟門山在慈州文城林成已春秋論謂孟門即

 孟津誤矣𣈆裴秀客亰相璠撰春秋土地名其說多見于水

 經

匠慶謂季文子曰子為正卿而小君之喪不成不終君也君長

 誰受其咎吕文靖扵李宸妃之喪其意本於此

衛公叔𤼵注謂公叔文子論語孔注作公孫抜集注云公孫枝

盖傳冩之誤

史記仲尼弟子顔髙字子驕㝎八年傳公侵齊門于陽州士皆

 坐列曰顔髙之弓六鈞皆取而傳觀之陽州人出顔髙奪人

 弱弓籍丘子鉏撃之與一人俱斃豈即斯人歟家語作顔刻

 孔子世家云過匡顔刻為僕古者文武同方冉有用矛樊遲

 為右有若與微虎之宵攻則顔髙以挽彊名無𠯁恠也

攻媿跋語用飛矢在上行人在下迂齋引熈寕八年舊弼韓冨

 文三公之對愚攷春秋𥼶例曰使以行言言以接事信令之

 要扵是乎在舉不以怒則刑不濫刑不濫則两國之情得通

 兵有不交而解者皆行人之勲也是以雖飛矢在上走驛在

 下見正攻媿之言本此嘉熈庚子愚試冑闈王圖南彂䇿亦用此二語

𥼶例終萹云稱凡者五十其别四十有九盖以母弟二凡其義

 不異故也陏志有春秋五十凡義䟽二卷

魏絳曰靡自有鬲氏収二國之燼以滅浞而立少康杜氏謂靡

 夏遺臣事羿者真文忠辯之曰靡忠扵王室如此考其夲末

 乃事相非羿也豈有夏之忠臣而肯事羿者哉張宣公曰若

靡可謂忠之盛者矣

師曠驟歌北風又歌南風服氏注北風無射夹鍾以北南風姑

洗南吕以南律是𠉀氣之管氣則風也

䜛鼎之銘服氏注疾䜛之鼎眀堂位所云崇鼎是也一云䜛地

名禹鑄九鼎於甘䜛之地故曰䜛鼎正義謂二說無據愚攷

韓子說林曰齊伐魯索䜛鼎魯以其鴈徃齊人曰鴈也魯人

 曰真也齊曰使樂正子春来吾將𦗟子新序吕氏春秋皆曰

岑鼎二字音相近然則䜛鼎魯鼎也眀堂位魯有崇鼎服注

 不為無據

謂之鄭志以明兄弟之倫謂之宋志以正君臣之分

宋人取長葛經以為冬傳以為秋劉原父謂左氏雜取諸侯史

䇿有用夏正者有用周正者

公羊䟽左氏先著竹帛故漢時謂之古學公羊漢世乃興故謂

之今學是以五經異義云古者春秋左氏說今者春秋公羊

說鄭衆作長義十九條十七事論公羊之短左氏之長賈逵

 作長義四十條云公羊理短左氏理長魏鍾繇謂左氏為太

 官公羊為賣餅家

權載之問左氏云夏五之𨶕艮八之占名對也

史趙曰自幕至于瞽瞍無違命舜重之以眀徳寘徳於遂鲁語

 幕能帥顓頊者也有虞氏報焉韋昭注云幕舜之後虞思也

 為夏諸侯鄭語虞幕能聴恊風以成樂物生者也注亦以為

 舜後虞思按左氏則幕在瞽瞍之先非虞思也

穆有塗山之㑹注在夀春東北說文嵞會稽山一曰九江當嵞

 也民以辛壬癸甲嫁娶按漢地理志九江郡當塗應劭注禹

 所娶塗山侯國有禹虚⿱⺾⿰𩵋禾 -- 蘇鶚演義謂宣州當塗誤也東𣈆以

南當塗流民寓居于湖僑立當塗縣以治之唐屬宣州漢

之當塗乃今濠州鍾離也

𠥾子卒陽虎將以璵璠斂仲梁懐弗與吕氏春秋云孔子徑

庭而趨歷級而上曰以寳玉收譬之猶暴骸中原也說文云

孔子曰羙哉璵璠逺而望之奐若也近以視之瑟若也一則

理勝二則孚勝初學記引逸論語曰璠璵魯之寳玉也下與說

其即季孫之事歟

范武子之徳夲於家事治宣子不能守家法乃縦女祁之悪信

 子鞅之䜛錮逐欒盈幾危晋國忝厥祖矣再傳而𠮷射亡冝

子周公之孫也多饗大利猶思不義子贛之責公孫成也劉歆

 亦少愧哉

猶秉周禮齊猶有禮𮗚猶之一字則禮廢乆矣

吕向注雪賦曰𨼆公之時大雪平地一尺是嵗大熟為豊年桓

 公之時平地廣一丈以為陽傷隂盛之證按左氏扵隱公云

 平地尺為大雪不言是嵗大熟桓公事無所據其說妄矣桓

 八年冬十月雨雪建酉之月而雪未聞其廣一丈也

柳子𣈆問魏絳之言近寳則公空乃貧按左傳成六年此乃韓

獻子之言

劉勰辨騷班固以為羿澆二姚與左氏不合洪慶善曰離騷用

 羿澆䓁事正與左氏合孟堅𠩄云謂劉安說

列子載随會知政群盗奔秦趙襄子勝翟有憂𮎛皆格言也而




謂随會時有趙文子又謂孔子聞襄子之言其先後差齵凡

諸子紀事若此者衆說苑載祁奚敕叔向以欒盈為樂逹范

 宣子為范桓子皆誤

攷古編謂歐陽公論二帝三王世次差舛彂端於杜佑通典按

𥼶例世族譜已有此疑則彂端乃杜預也

雍熈中校九經史館有宋臧榮緒梁岑之敬所校左傳諸儒引

 以為證孔維謂不可按據杜鎬引正𮗚勅以經籍訛舛由五

 胡之亂學士多南遷中國經術浸㣲今並以六朝舊夲為證

持以詰維維不能對見談太平興國中校漢書安徳𥙿取西

域傳山川名號字之古者改附近人集語錢熈謂人曰予扵

此書特經師授皆有訓說豈可𮌎臆塗竄以合詞章見晏元献公書

𮗚鎬熈之言則經史校讎不可以臆見㝎也

前軰學識日新日進東坡詠三良其和淵明者與在鳯翔時所

 作議論夐殊吕成公博議論公孫敖二子及續說則謂宗子

 有君道趙宣子使臾駢送賈季帑則謂古人風俗尚厚博議

 非是可以見進徳脩業之功

齊𣈆楚之覇皆先服鄭范睢李斯之謀皆先攻韓蓋虎牢之險

 天下之樞也在虢曰制在鄭曰虎牢在韓曰成臯虢叔恃險

 而鄭取之鄭不能守而韓滅之韓又不監而秦并之秦之亡

 也漢椘争之在徳不在險佳兵者好還信夫

欲治國者先齊家家之不齊莫甚扵魯衛觀詩可見已衛不𠯁

言也魯自括戯之争而桓宣皆⿱𫂁么 -- 簒兄矣自文姜之亂而哀姜

襲其跡矣自成風事季友而敬嬴事襄仲矣家法不脩故曰

 魯衛之政兄弟也然衛多君子魯無君子者斯焉取斯風化

 猶𡠾也畏清議者亦曰何以見魯衛之士政治雖濁風俗不

衰與漢之東都同

周人以諱事神名終將諱之曲禮注云生者不相辟名衛侯名

悪大夫有石悪君臣同名春秋不非理道要訣云自古至啇

 子孫不諱祖父之名周制方諱夷狄皆無諱漢宣帝詔曰古天子

 之名難知而易諱也其更諱詢則生而稱諱矣愽議謂名子

者當為孫地出顔氏家訓

河圖曰崐山出五色流水其白水入中國名為河故𣈆文公𭠘

璧于河曰有如白水

狐偃曰求諸侯莫如勤王荀彧以此勸曹操迎獻帝彧之言曰晋文公納

 周襄王而諸侯景徔豈誠扵為義者故曰譎而不正淮南之書謂𣈆文

 得之乎閨内失之乎境外非也辰嬴之事閨内之法安在哉

詩於衛風木𤓰猶美齊桓而唐風不録𣈆文亦以是夫

介之推曰身將𨼆焉用文之君子之潜也名不可得聞先儒謂

 召平髙扵四皓申屠蟠賢扵郭㤗

邵子曰修夫聖者秦穆之謂也盖取其悔過自⿰扌⿱斤言 -- 誓胡文定謂文

 四年見伐不報始能踐自⿰扌⿱斤言 -- 誓之言矣尸子稱穆公眀扵聽獄

 断刑之日揖士大夫曰寡人不敏使民入於刑寡人與有戾

 焉二三子各據爾官無使民困于刑此雖大禹之泣辜無以

 過以此坊民猶有立威扵棄灰者

楚之興也篳路藍縷其衰也翠被豹舄國家之興衰視其儉侈

 而巳

樂王鮒毀叔向以平公不好賢也梁丘據不毀晏子以景公好

 賢也二臣皆徔君者易地則皆然劉貢父詩云顧子曰昔梁丘據

之諌景公也於房晏嬰之諌景公也於朝然晏嬰之忠著扵

竹素梁丘之佞于今不絶顧夷義訓唐志在儒家梁丘據豈能諌景公

哉斯言SKchar

或求名而不得如向戍欲以弭兵為名而宋之盟其名不列焉

或欲盖而名章如趙盾偽出奔崔杼殺太史将以盖弑君之

悪而其悪益著焉推此𩔖言之可見謹嚴之法求名非謂齊

 豹名章不止三叛也

孫郃論春秋無賢臣盖諸侯不知有王其臣不能正君以尊王

室此孟子所以卑管晏也

周之替也自原伯魯之不說學秦之亡也自子椘之不習誦

史墨對趙簡子曰天生季氏以貳魯侯又曰君臣無常位自古

 以然簡子在𣈆猶季氏在魯也史墨之對其何悖哉張睢陽

 責尹子竒曰未識人倫焉知天道

今天或者大警𣈆也畏而能自脩者也雖𣈆之彊能違天平怠

 而不自彊者也

叔向曰楚辟我𠂻(⿱艹石)何效辟王魏公之於㓂萊公曰不可學他

 不是

公山不狃曰君子違不適讎國所託也則𨼆斯言也蓋有聞扵

 君子矣背君父以覆宗國者不狃之罪人也

齊人歌曰唯其儒書以為二國憂春秋之季已䡖儒矣至戰國

 而淳于髠有賢者无益之譏秦昭王有儒无益之問末流極

 扵李斯

申包胥似張子房天下士也椘破矣請秦師以却吴韓亡矣借

漢兵以滅秦其相似一也入郢之仇未報則使越為之謀以

滅吴見吴韓王成之仇未報則徔漢為之謀以滅項其相似

 二也椘君既入而逃賞漢業既成而謝事其相似三也自夏

靡之後忠之盛者二子而已然椘國復興而韓祀不續天也

 子房之志則伸矣我思古人唯漢諸葛武侯可以継之鞠躬

盡力死而後巳其志一也(⿱艹石)梁之王琳唐之張承業功雖不

𭕒抑可以為次矣不當以功之成否論吁春秋亡國五十二

 未見其人也遂之四氏僅能殱齊戍其亡而復存者唯一𮎛

 胥豈不難哉太史公傳伍貟而不傳包胥非所以勸忠也戰

國䇿楚莫敖子華曰昔吴與椘戰扵柏舉三戰入郢棼冒勃

 ⿱⺾⿰𩵋禾 -- 蘇贏糧潜行上峥山踰深谿蹠穿𰯌𭧂七日而薄秦朝鶴立

 不轉晝吟宵哭七日不得吿水漿無入口秦遂出革車千乗

 卒萬人屬之子滿左氏作蒲與子虎下塞以東與吴人戰於濁水

 大敗之棼冒勃⿱⺾⿰𩵋禾 -- 蘇即申包胥也豈蚡冒之裔椘之同姓歟淮

 南脩務訓云申包胥贏粮跣走跋渉谷行上峭山赴深谿㳺

 川水犯津関獵蒙籠蹷沙石蹠逹𰯌曽𧁧重胝七日七夜至

 於秦庭鶴跱而不食晝吟宵哭面若死灰顔色黴黑涕液来

 集以見秦王亦與子華之言同所謂莫敖大心深入吴軍而

 死以左氏考之即左司馬戍也戍者葉公諸梁之父也諸梁

 㝎白公之亂不有其功而老於葉其聞包胥之風而師法之

 歟

邾文公之知命楚昭王之知大道恵王之知志其所知有在於

 ⺊祝史巫之外者禆𫁘言鄭之將火或中或否子産謂焉知

 天道梓慎言魯之將水昭子曰旱也秋大旱如昭子之言亦

非知天者也故聖人以人占天

鉏麑之於趙宣子沐謙之於司馬楚之誠敬之感人至矣啇君

載甲操㦸李林甫重関複壁不亦愚乎

春秋書災異不書祥瑞所以訓寅畏防怠忽也災異古史官之

軄隕石六鷁宋襄以問周内史有雲夹日椘昭以問周大史

 在漢則太史公掌天官張衡為日官我朝舊制太史局𨽻祕

 書凡天文失度三館皆知之淳熈中熒惑入斗同脩國史李

 燾𩔖次漢元鼎至宣和四十五事以進熒惑犯氐祕書丞蔣

 継周言氐者邸也驛傳冝備非常不淹旬都進奏院災盖毎有

 星變館吏以片紙録報故得因事獻言自景㝎後枋臣欲末

 殺災異三館遂不復知甲子彗星宫中見之乃下求言之詔

 則𮐃蔽可見壬申地生毛明年失襄陽災異其可忽哉為人

 臣不知春秋之義其禍天下極矣叔輙所以哭日食也

宋襄求諸侯而敗於泓楚靈⺊得天下而辱於乾谿淮南子曰

 侯而求覇者必失其侯覇而求王者必喪其覇

臧孫於魯曰國有人焉師慧於宋曰必無人焉襄仲於秦曰不

 有君子其能國乎有士五人𣈆文所以覇也有大叔儀有母

 弟鱄衛獻所以入也有趙孟有伯瑕有史趙師曠有叔向女

 齊𣈆所以未可媮也曰子無謂秦無人曰無善人則國徔之

國之存亡輕重視其人之有無而巳舜有臣五人武王有亂

 臣十人殷有三仁周有八士之人也始可謂之有虞有宮之

竒項有范増不能有其有矣魏之窺吴則曰彼有人焉賈生

言天下倒縣則曰猶為國有人乎此皆以人為盛衰也

𨼆公之大夫多不氏猶可言未命也宋昭公之大夫多不名則

說者不一矣

春秋誅亂臣賊子左氏謂稱君君無道也榖梁謂稱國以弑其

 君君悪甚矣安㝎先生曰是啓亂臣賊子之言也其為害教

大矣

宗人釁夏之守禮聖人遺化也後世犯葵丘之禁者多矣漢之

劉輔魏之棧潜我朝之鄒浩守經㩀古其有魯宗人之風乎

夫差之報越其志壯矣燕昭報齊似之取其大莭而略其成敗

 可也慕容盛之討蘭汗其言曰免不同天之責凡在臣民皆

 得眀目當世君子猶有取焉况吴乎

周之大寳鎮河圖大訓列焉易象在魯三墳五典在椘周不能

 有其寳矣然而老聃之禮萇𪪺之樂文獻猶存及王子朝以

典籍奔椘扵是𮗚射父𠋣相皆誦古訓以華其國以得典籍

故也區區一鼎與懐璧同其能國乎

古之謀國者知彼知已如良醫察脈如善弈觀棋徳刑政事典

禮不易椘自克庸以来此𣈆臣之知椘也𣈆君𩔖能而使之

 此楚臣之知𣈆也皆以紀綱風俗知之椘自邲之後𣈆自蕭

魚之後精神景象非昔矣

請討陳恒之年春秋終焉夫子之請討也将以見之行事請討

 不徔然後託之空言

杜氏注云仲尼之徒皆忠扵魯國史記載夫子之言曰夫魯父

 母之國國危如此二三子何為莫出此夫子之訓也

仲子有文在手曰為魯夫人成季唐叔有文在手曰友曰虞正

義云石經古文虞作魯作𣥏手文容或似之友及夫人當

 有似之者

藝文志春秋虞氏微傳二萹按劉向别録云虞卿作抄撮九卷

 授荀卿卿授張蒼然則張蒼師荀卿者也左氏傳漢𥘉出蒼

家亦有功扵斯文矣浮丘伯亦荀卿門人申公事之受詩是

為魯詩經典序録根牟子傳趙人荀卿子荀卿子傳魯人大

毛公是為毛詩荀卿之門有三人焉李斯韓非不能玷其學

毛詩𫝊以平平為辯治又以五十矢為束皆與荀子同

御孫曰儉徳之共也侈悪之大也古之格君心者必以儉董仲

舒對䇿乃謂儉非聖人之中制公孫𪪺亦云人主病不廣大

舒𪪺正邪雖殊而啓武帝之侈心則一

伯宗好直言而不容于𣈆國武子好盡言而不容于齊小人衆而

君子獨也漢士習扵謟䛕而以汲長孺為戇朱㳺為狂𣈆士

習扵曠逹而以卞望之為鄙君子之𠩄守不以習俗移也

列國大夫之無君𣈆為之也會于戚而不討孫林父㑹于夷儀

而不討崔杼會于適歴而不討季孫意如君臣之義不明而

大夫⿱𫂁么 -- 簒奪之禍𣈆自及矣𣈆語趙宣子曰大者天地其次君

臣然宣子能言之而躬自犯之

寺人披之斬祛芊尹無宇之断旌其讎一也披請見而𣈆文讓

之無宇執人扵宮而楚靈赦之楚靈之量優扵𣈆文矣漢髙

帝之赦季布魏武帝之免梁鵠吴景帝之遣李衡皆有君人

之量

椘伍參曰𣈆之徔政者新謂荀林父也士彌牟曰𣈆之徔政者

新謂范鞅也一以喪師一以失諸侯書曰人惟求舊

以近事為鑒則其言易入申叔豫以子南戒薳子馮是也告君

 亦然樊噲諌髙帝曰獨不見趙髙之事乎爰盎諌文帝曰獨

 不見人⿱彐⿰垁凡 -- 彘

劉炫謂國語非丘明作傳言鄢陵之敗苗賁皇之為楚語云雍子之為與𫝊不同傅玄云國語非丘明

 作有一事而二文不同葉少藴云古有左氏左丘氏太史公稱左丘失

 眀厥有國語今春秋傳作左氏而國語爲左丘氏則不得爲

 一家文體亦自不同其非一家書眀甚左氏王荆公以爲六國時人

 左史之後以官氏者朱文公謂左氏乃左史𠋣相之後故其

說椘事爲詳鄭漁仲云左氏世爲椘史司馬氏謂左氏欲傳春秋先作

 國語國語之文不及傳之精也

臧文仲以玉磬告糴于齊見魯語容齋三茟書愽古圖謂左傳

 無玉磬之說非也

𣈆語伯宗索士庇州犂得畢陽及欒弗忌之難諸大夫害伯宗

 畢陽實送州犂于荆畢陽之孫豫讓見𢧐國䇿祖孫皆以義

烈著所謂是以似之者太史公不書於傳故表而出之

𣈆語知宣子將以瑶為後知果曰不如宵也弗𦗟知果别族于

太史為輔氏通鑑取戰國䇿張孟談因朝智伯而出遇智過轅

門之外智過入見智伯曰二主殆将有變智過言之不聴出

更其姓為輔氏韓非子同云更其族智過即智果也二說之先後不同

椘語伍舉曰徳義不行則迩者騷離而逺者距違注騷愁也離畔也

舉所謂騷離屈平所謂離騷皆椘言也楊雄為畔牢愁與椘

 語注合

皇王大紀景王二年襄三十年椘公子圍至𣈆𣈆趙武子鞅鳴玉以

 相按椘語王孫圉聘扵𣈆㝎公饗之趙簡子鳴玉以相盖椘

 昭王時鞅者武之孫也今以王孫圉為公子圍以鞅為武之

 子皆誤

古者孫以王父字為氏子産子國之子國語謂公孫成子左傳

謂公孫僑子産之子始為國氏致堂作子産傳曰國僑非也

鄭語依㽥歷莘史記鄭世家注莘作華水經注黄水經華城西

 史伯曰華君之土也韋昭曰華國名秦白起攻魏抜華陽司

 馬彪曰華陽在宻縣括地志華陽城在鄭州管城縣南可以

 證今夲之誤按下文前莘後河則上文當作華

𣈆語竇犫對趙簡子曰君子哀無人不哀無賄哀無徳不哀無

寵哀名之不令不哀年之不登味其言見其賢矣史記孔子

將西見趙簡子聞竇鳴犢之死臨河而嘆索隠云鳴犢犫字

 通鑑外紀扵周敬王二十八年書簡子殺鳴犢三十年書竇

犫對簡子誤也

江端禮嘗病栁子厚作非國語乃作非非國語東坡見之曰乆

 有意為此書不謂君先之也然子厚非國語而其文多以國

 語為法

古以一句為一言左氏傳子大叔九言論語一言蔽之曰思無

 邪秦漢以来乃有句稱今以一字為一言如五言六言七言

詩之𩔖非也

史墨曰越得嵗而吴伐之必受其凶杜牧注孫子曰𡻕為善星

 不福無道火為罰星不罰有徳嘉㝎中日官言五福太一臨

 吴分真文忠公奏漢之肈造以寛仁得民而不在五星之聚

 井晋之郤敵以將相有人而不在𡻕星之臨吴

子産鑄刑書趙鞅荀寅鑄刑鼎至鄧析竹刑則書扵竹簡矣然

 甫刑云明啓刑書其来巳乆漢杜周𫝊不循三尺法注謂以

 三尺竹簡書法律也朱愽亦云奉三尺律令以徔事鹽鐵論

 乃云二尺四寸之律古今一也蓋律書以二尺四寸簡舉其

 大數謂之三尺曹褒新禮冩以二尺四寸簡漢禮與律令同

 録其制一也

趙襄子曰以能忍恥庶無害趙宗乎說苑談叢云能忍耻者安

 能忍辱者存吕居仁謂忍詬二字古之格言學者可以詳思

 而⿰至支 -- 𦤺

内有疑妻之妾此宫亂也庶有疑室之子此家亂也朝有疑相

 之臣此國亂也管子之言即𨐌伯之諗周桓公也然管子能

 言之而不能格齊桓之心

朱子曰左氏之失在以成敗論人愚嘗觀蔡邕獨断引王仲任

 曰君子無𦍒而有不𦍒小人有𦍒而無不𦍒韓文公謂君子

得禍為不𦍒而小人得禍為常君子得福為常而小人得福

為不𦍒亦仲任之意斯言可以正左氏之失

宋人享趙文子叔向為介司馬置折爼禮也仲尼使舉是禮也

 以為多文辭服䖍云以其多文辭故特舉而用之後世謂之

孔氏聘辭以孔氏有其辭故傳不復載也正義謂孔氏聘辭

 不知事何𠩄岀

是謂一終一星終也今俗語云一匝淮南子以數雜之夀憂天

 下之亂猶憂河水之少泣而益之也文子作數集注雜匝也人生

子徔子至亥為一匝俗語岀於此

或以益為臯陶之子列女傳睪子生五嵗而賛禹曹大家注臯

 陶之子伯益也李邕為李思訓碑云睪子賛禹甘生相秦睪與臯同林少穎謂伯益即

 伯翳其後為秦臧文仲聞六蓼滅曰臯陶庭堅不祀忽諸使

臯陶猶有後於秦則文仲之言不若此之甚也列子夷堅聞而志之服䖍

注即庭堅也

𡠉不恤緯齊女有禮⿰氵𭝠 -- 𣾰室女憂君况委質為臣者乎列女𫝊魯⿰氵𭝠 -- 𣾰室女韓

 詩外𫝊云魯監門之女嬰   莒婦投紡復其夫之讎而不知有君與不恤緯者異矣

漢世祖罷郡國都尉𣈆武帝去州郡武備其害皆見于後唐穆

 宗之銷兵則不崇朝而變生焉故曰誰能去兵

劉知幾曰能言吾祖郯子見師不識其先籍談取誚鄧名世曰

 春秋時善論姓氏者魯有衆仲𣈆有胥臣見𣈆鄭有行人子

羽皆能探討本源自炎黄而下如指諸掌鄭漁仲曰世本公子譜二書皆本左

子皮曰君子務知大者逺者小人務知小者近者程子謂君子

 之志所慮者豈止一身直慮及天下千萬世小人之慮一朝

 之忿不遑恤其身

莊公寤生風俗通云俗說児堕地未能開目視者謂之寤生

黄池之㑹王孫雄曰必㑹而先之呉𣈆争先䧺之謀也然不能

 救吴之亡故吕氏春秋曰吴王夫差染於王孫䧺太SKchar噽然

 則䧺亦噽之流耳

𣈆有四SKchar鄭子産有男女辨姓之言攷之穆天子𫝊穆王有盛

 SKchar蓋周禮之壞自王朝始諸侯何誅焉

叔向習春秋為平公之傅而不能諌四SKchar之惑何也曰正己則

 可以格君心之非叔向娶於申公巫臣氏違母之訓而徔君

 之命無諸己而後非諸人自反而不縮其能正君乎先儒有

 言寡欲之臣然後可以言王佐

季武子曰有叔向女齊以師保其君公室之卑𥝠言扵晏嬰杞

 田之治僅及扵侵小師保固如是乎

魯用田賦仲尼曰有周公之典在𣈆鑄刑鼎仲尼曰𣈆國將守

 唐叔之所受法度周公之典唐叔之法度魯𣈆所以立國也

是以漢循髙祖之法則治唐變太宗之制則亂夏有典則商云成憲周云舊章

古也有志克己復禮仁也或謂克己復禮古人𠩄𫝊非出扵仲

 尼𦤺堂曰夫子以克已復禮為仁非指克己復禮即仁也胥

 臣曰出門如賔承事如𥙊仁之則也盖左氏粗聞𨶕里緒言

每毎引用而輒有更易穆姜扵随舉文言亦此𩔖

𣈆語欒氏之臣𨐌俞曰三世仕家君之再世以下主之注大夫称主

優施謂里克妻曰主孟㗖我注大夫之稱左𫝊醫和謂趙孟曰

 主是謂矣魏戊曰主以不賄聞於諸侯此大夫稱主也齊侯

使髙張来唁公稱主君子家子曰齊卑君矣主君大夫之稱

 也史記甘茂傳樂羊抜中山魏文侯示之謗書樂羊曰此非

 臣之功也主君之力也戰國䇿梁王魏嬰觴諸侯扵范臺魯

 君曰主君之尊儀狄之酒也主君之味易牙之調也魏以大

 夫為諸侯故猶稱主君

困學紀聞卷之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