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覽 (四部叢刊本)/卷之七百七十九

卷之七百七十八 太平御覽 卷之七百七十九
宋 李昉 等奉勅撰 中華學藝社借照日本帝室圖書寮京都東福寺東京靜嘉堂文庫藏宋刊本
卷之七百八十

太平御覽卷第七百七十九

  奉使部三

    奉使下

三輔故事曰婁敬曰臣願爲髙車使者持節往至匈奴庭

與其分土定界敬至曰汝夲處北海之濵𥘿亂汝侵其界

居中國地今婚姻己成當還汝夲牧還我中國地作舟書

鐵劵曰自海以南冠盖之士處焉自海以北控弦之士

處焉割土盟誓然後求還

華陽李郃別傳曰郃字孟君漢中人和帝即位分遣使者

循州郡觀風俗皆微服單行使者二人當到益州𭠘公舎

𪧐時夏月露坐爲出酒與談公仰視問曰二君發京師時

寧知二使者何日發耶二人驚相視而曰不聞問公何以

知之公指星有二使星向益部二人知其深明遂共談甚

嘉異焉

風俗通曰周𥘿常以𡻕八月遣輶車之使采異代方言還

奏之事藏祕室

晏子春秋曰晏子使呉呉稱曰天子請見晏子蹵然曰臣

受命弊邑使於呉王臣迷惑入于天子之朝敢問呉王惡

存呉王夫差請見以諸侯之禮

又曰晏子使楚楚王進橘置削晏子不剖而并食王曰橘

去剖對曰臣聞之賜人主者𤓰桃不削橘柚不剖臣故不

敢剖臣非不知

又曰晏子使楚楚人爲小門而延晏子晏子不入曰使狗

國者從狗門入今臣使楚不當狗門入也王曰齊無人耶

對曰齊之臨淄三萬户張𬒮成帷揮汗成雨何爲無人齊

以賢者使賢主不肖者使不肖主嬰不肖是故使王耳

又曰晏子聘楚楚王知其賢智欲辱之使人縛一人從殿

前過佯問之此何罪也左右荅曰此齊人也今犯盗王謂

晏子曰齊國善盗也晏子荅曰臣聞江南生橘江北爲枳

土地使其然也臣察此人在齊不爲盗今來楚而盗亦土

地使然也楚王大慙

漢雜事曰呉楚七國反齊孝王城守膠西濟南三國圍齊

齊使路中大夫告於天子還報曰堅守此至三國圍齊已

數重矣無從入三國將與路中大夫盟(⿱艹石)反言漢已破大

夫許之至城下望見齊王曰漢已發兵百萬使太尉周亞

夫擊破呉楚引兵救齊齊必堅守三國將誅路中大夫

韓詩外傳曰越王勾踐使廉稽獻民於荆使者越夷狄之

國也臣請欺其使者荆王越曰王賢人也其使者亦賢子

慎之使者出見廉稽曰冠則得以見廉稽曰夫越亦周室

之列封也不得處中國則處江海之陂與黿鱣魚鼈爲伍

文身剪髮而後處焉今來至上國必曰冠乃得見不冠

得如此則大國使適越亦將劓墨文身剪髮而後得見乎

荆王披衣出謝

又曰魏文侯有子曰擊次曰訢訢少而立以爲嗣封太子

擊於中山三年不徃來其𫝊趙倉唐諌曰父忘子子不可

忘父何不遣使乎擊曰願之乆矣未有所使倉唐對曰爲

之使則臣請使擊曰諾於是乃問君何所好與所嗜曰君

嗜晨鳬好北大遂求晨鳬北大齎行倉唐至曰北藩中山

之君有北大晨鳬使倉唐再拜獻之文侯曰嘻擊知吾好

北大晨鳬也即見使者文侯曰擊無恙乎倉唐唯唯三問

而不對文侯曰不對何也倉唐曰臣聞諸侯下名君旣己

賜弊邑使得小侯國不敢對也文侯曰中山君無恙乎倉

唐曰今者之來拜送於郊文侯曰中山君長短(⿱艹石)何矣倉

唐曰聞諸侯比諸侯不朝則側者皆人臣也臣無所比之

然則所賜之裘幾能勝之矣文侯曰中山之君亦何好乎

對曰好詩文侯曰於詩何好曰好𮮐離與晨風文侯曰𮮐

離詩何哉對曰彼𮮐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揺揺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

哉文侯曰怨乎曰非敢怨也時思也文侯曰晨風謂何對

曰詩云鴆彼晨風鬰彼北林未見君子憂心欽欽如何如

何忘我實多此以忘我者也於是大恱曰欲知其子視其

母欲知其君視其使中山君(⿱艹石)不賢惡能使其使賢遂廢

太子訢而召中山君以爲嗣

說𫟍曰𥘿王以五百里地封𨻳陵君君不受使虞且謝𥘿

王忿然作色謂且曰亦嘗見天子之怒乎曰臣未嘗見也

王曰天子之怒伏尸百萬流血千里且曰大王亦嘗見布

衣韋帶之士怒乎王曰布衣韋帶之士怒則解冠徒跣以

頭槍地耳何難知者且曰此乃庸夫之怒耳布衣之士怒

伏尸二人流血五歩即持其匕首起視𥘿王曰今將是矣

𥘿王變色長跪曰先生就坐寡人諭矣

又曰趙王遣使者之楚方鼓瑟而送之誡之曰必如吾言

注事具瑟門

又曰齊使淳于髠聘楚髠爲人形兒短小楚王薄賤之曰

謂之齊無人耶而使子來乎何長也髠對曰臣無所長要

中七尺之劒欲斬無狀王王曰止吾但戯子耳與髠共飲

又曰晉楚之君爲好㑹𫟍丘之上宋使人臣晋楚大夫曰

趣以天子禮見吾我將見子使者曰冠雖弊義居上履雖

新義居下周室微諸侯未之能易也師雖昇未城臣猶不

更臣之服也遂以諸侯禮見之

又曰楚使者聘齊齊王享之梧宫使者曰大哉梧乎王曰

江海之魚吞舟國之樹臣公使者王曰昔燕攻齊遵雄路

渡濟橋楚雍問擊齊左而虚其右王鼎絶頭乎杜山公孫

羌格死于龍門飲馬乎淄澠宣獲乎瑯瑘王與太后奔乎

莒逃城陽之山此時梧之大小何如矣力渤對曰使者問

梧之年即昔荆州王爲無道加諸申氏殺子胥父與兄子

𬒳髮食於呉闔廬以爲相三年將兵復讎于楚戰勝舉

級頭百萬囊瓦奔鄭王保於隨師入郢胥行郢都親射宫

臨于王冢笞其墓(⿱艹石)此則梧可爲拊也

又曰明君之使人也任之以事不制之以辭

王逸子曰或問張騫可謂名使者歟曰周流斷城東西數

萬里其中胡貊皆如其習俗得始大䔉蒲萄首蓿等

語林曰魏武將見匈奴使自以形陋不足雄逺國使崔季

珪代當坐自捉刀床頭座旣畢令人問魏王何如使荅曰

魏王信曰雅望非常然床頭捉刀人此乃英雄也魏王聞

馳遣殺此使

天文要集曰天節星主奉使小而明則使中正也

梁元帝鄭衆論曰漢丗銜命匈奴困而不食者二人而己

子卿手持漢節卧伏氷霜仲師固無下拜陽絶太水况復風

生稽落日隱龍堆翰海飛沙臯蘭走霰豈不酸鼻痛心憶

雒陽之宫陛屑泣撗悲想長安之城闕直以爲臣之道義

不爲生事君之節生爲義盡豈望拔幽泉出重仞經長樂

抵未央及還望塞亭來依候火傍觀上郡側眺雲中雖在

己之自隆而於時之報未重

梁劉孝儀北使還與永豐侯書曰足踐寒地身犯朔風暮

𪧐客亭晨炊謁舎飄颻辛苦迄屇氈郷雜種覃化頗幕中

國兵傳李緒之法樓擬衛律所治而毳幕難淹酪漿易厭

王程有限時反玉關射鹿胡奴乃共歸國刻龍漢節還待

入塞馬衘苜蓿嘶逗故墟人獲蒲萄歸種舊里稚子出迎

善隣相勞倦握蟹螯亟覆蝦椀毎取朱顔略多自醉用此

終日亦自娯



太平御覽卷第七百七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