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覽 (四部叢刊本)/卷之七百九

卷之七百八 太平御覽 卷之七百九
宋 李昉 等奉勅撰 中華學藝社借照日本帝室圖書寮京都東福寺東京靜嘉堂文庫藏宋刊本
卷之七百一十

太平御覽卷第七百九

 服用部

    薦蓆

說文曰蓆籍也禮天子諸侯蓆有黼繡純

又曰筵竹蓆也

又曰蒻蒲子也可以爲薦

釋名曰薦所以自薦藉也蒲平以蒲作之其體平也蓆釋

也可卷可釋也

書曰牗間南嚮敷重篾蓆黼純華玉仍几篾桃枝竹白黒雜繒縁之華彩

色華玉以飾慿几因因也因生時几不改作西序東嚮敷重底席綴純文貝仍

東西廂謂之序底蒻革綴𮦀綵有文之具飾矣東序西嚮敷重豐蓆𦘕純雕玉

仍几豐莞彩色爲𦘕雕刻鏤此養國老饗羣臣之坐西序南嚮敷重荀蓆玄紛純

⿰氵𭝠 -- 𣾰仍几荀蒻竹玄紛黒綬此親屬私宴之坐

詩邶栢舟曰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席雖平尚可卷

禮曲禮上曰羣居五人則長者必異席席以四人爲節爲人子者

坐不中席

又曰有憂者側席而坐側猶持也有䘮者專席而坐專猶單也侍坐

於所尊敬無餘席必盡其近者尊之端爲其後來也

又曰姑姊妹女子子巳嫁而反兄弟不與同席而坐不與

同器而食

又曰奉蓆如橋居廟奉之令左昂古低如有首尾然橋井上𣚃槹衡上低昂請蓆

何郷請祍何趾者所安也祍卧席也坐問郷卧問趾因於隂陽也席南郷北郷

以西方爲上東郷西郷以南方爲上若非飲食之客則布

席席間凾丈謂講問客也凾猶容也講問冝相對客文足以指畫也飲食之客布席於牗前主人

跪正席客跪撫席而辭客徹重席主人固辭客踐席乃坐

又檀弓下曰仲尼之畜狗死使子貢埋之曰丘也貧無蓋

與之以席

傳曰大輅越席昭其儉也服䖍曰越席紀草爲席

又曰臧文仲不仁者三下展禽廢六𨵿妾織蒲杜預曰家人敗席與

民爭

周禮天官玉府曰王廂府掌王之袵愼鄭司農云袵席許曰純袵席軟弱布

又春官曰司几筵掌五席大朝覲大饗射凡封國命諸侯

王位設黼依依前南郷設莞筵紛純加繅席畫純加次席

黼純鄭司農云紛白繡也純縁純也謂紛有文如綬而狹者也繅席削蒲編以五彩若今合歡也畫謂雲氣也

次者有文次列之也諸侯𥙊祀席蒲筵繢純加莞席紛純右彫几昨

席莞筵紛純加繅席畫純筵甸役則設熊席凡䘮事設葦

席〇大戴禮曰武王踐祚席前左端之銘曰安樂必敬前

右端之銘曰無行所悔後左端之銘曰一反一側尓不可

忘後右端之銘曰所鑒不逺視尓所代也

論語曰席不正不坐君賜食必正席先嘗之

史記曰⿱⺾⿰𩵋禾 -- 蘇秦激張儀令相𥘿以馬薦席坐之

又曰任安田仁俱爲衛將軍舎人居門下衛將軍從此兩

人過平陽至主家令兩人與𮪍奴同席而食此二子拔刀

斷席而坐主家皆怪而惡之莫敢問也

又曰陳平以弊席爲門

漢書曰文帝以莞蒲爲席

又曰元帝病史丹以親宻侍疾候上獨寢直入卧内頓首

伏青蒲上服䖍曰青緑蒲席也應劭曰以青䂓地曰青蒲自非皇后不得至此孟康曰以蒲青席弊地也

後漢書曰更始至長安居長樂宫𦫵前殿郎吏以次列庭

中更始羞怍俛首刮席不敢視

又曰來歙征隗囂徑至洛陽隗囂守將固保其城囂乃悉

兵圍洛陽築堤灌城歙固守矢盡發屋斷木爲兵上自將

上隴囂衆潰走於是置酒髙㑹勞賜歙班坐絶席在諸將

之上

又曰鄧訓於閨門甚嚴兄弟莫不敬憚諸子進見未當賜

席接以温色

又曰趙丙有術曽至渡頭求舡不得乃布席於水而坐呼

風乃過

又曰李恂遷武威太守坐事逸織席自給

東觀漢記曰郭丹師事公孫昌敬重常持蒲編席人異之

又曰王常爲横野大將軍位次與諸將絶席

又曰黄香家貧躬執勤苦盡心供養暑則扇床枕寒則自

温席

又曰張禹爲太𫝊尚書鄧太后以殤帝𥘉育欲令重臣居

禁内乃詔禹與三公絶席

又曰宣秉建武元年拜御史中丞上特詔御史中丞與司

⿰𥘈籴校尉尚書令㑹同並專席而坐故京師號曰三獨

謝承後漢書曰戴慿徴博士詔公卿大㑹羣臣皆就席慿

獨立丗祖問其意慿對曰博士說經皆不如臣而坐居臣

上是以不得就席令與諸儒難說善之後正旦朝賀令群

臣說經更相難詰義有不通輙奪其席以益通者慿重五

十席京師議曰解經不窮戴侍中

又曰殷亮爲博士講學大夫諸儒論勝者賜席亮 重八

九席帝曰學不當如是也

又曰許敬字鴻卿其郷吏有誣君者㑹於縣令坐敬拔刀斷

席曰敬不忍與惡人同席

又曰汝南薛惇字子禮爲北海長史家貧坐無完席妻曰

君無俸禄給子孫復無完席耶惇以善與妻自坐敗者又

衛良字叔賢拜尚書令病罷官還家家無完席賔客省之

者坐桑下談論飲水去

典略曰袁尚𡊮熈奔遼東公孫康先置精勇於廏中請熈

尚熈尚入乃縛之坐於凍地尚寒求席熈曰頭顱方行萬

里何席之爲

蜀志曰先主少孤母販履織席爲業

晉書曰王渾爲將軍鎮壽陽虚懷撫士坐無空席

王隱晉書曰陶𠈉字士衡親人過𠈉𪧐時大雪無草𠈉母

湛撤牀𮦀蔣手剉給客牛馬晉陽春秋云蔣薦也

晉中興書曰王敦死褁以席塗以蠟埋齋中

晉建武起居注曰立敬后廟薦席不用緑縁

晉前燕書曰高祖廆年十五出避難追者急走避民家入

其屋以席自障追者入屋發視無所見遂免

宋書曰林邑王陽邁𥘉在孕其母夢生兒有人以金席籍

之其色光麗夷人謂金之精者爲陽邁中國云紫磨者因

以爲名

宋起居注曰元嘉中劉禎爲御史中丞奏風聞廣州刺史

韋朗於州部作白蒐席三百二十領請以事追免朗官

呉均齊春秋曰劉璡字子璥耿介好禮嘗與故人共車於

津陽内見一女子容質甚麗盻睞之璡因抽坐席懸車中

以隔絶之其正如此

唐書曰代宗時晉州男子郇摸以麻辨髪持竹筐𥯤席哭

於東市三十字論時政每字條一事上即召見

又曰玄宗子頴王璬爲劒南節度大使玄宗將幸蜀遣璬

先赴夲郡渡綿州江乗舡見以綵縁席而籍者頋曰此可

以爲寢處柰何賤之令撤去

六韜曰桀紂之時婦人坐文綺之席衣以紈綺之夜

家語曰明王之守也則必折衡千里之外其征也還師袵

席之上

漢書儀曰𥙊天紫壇紺席登地用六彩席六重

吕氏春秋曰衛靈公天寒鑿池宛春諌曰天寒起土恐傷

民曰天寒乎哉宛春曰公衣狐裘坐熊席陬隅有竈是以

不寒

莊子曰申屠嘉兀者也與鄭子産同師伯昏瞀人合堂同席

而坐也

魯連子曰人君所察者三不可以不知不知行與不行譬

以方爲輪也不知冝與不冝譬以錦縁薦也

列子曰陽朱南之沛之梁而過老子老子曰睢睢盱盱而

誰與居夫太白若辱盛德如不足楊朱曰聞命矣其徃也

舎者避席其來也焬者與之争竈席

晏子曰景公獵休坐地而食晏子後至戍葭而席公不恱

曰子猶席何也對曰臣聞介胄坐陳不席獄尸不席二者

皆憂也臣故不敢以憂侍坐公曰善令大夫皆席

又曰景公飲酒移於晏子晏子曰夫鋪薦陳簠有人臣不

敢與焉又移於司馬穣苴曰鋪薦席陳簠簋者有人臣不

敢與焉

范子計然曰六尺蘭席出河東上價七十蒲席出三輔上

價百

子思子曰舜不降席而天下治桀紂不降席而天下亂

韓子曰趙簡子謂左右曰車席泰羙夫冠雖惡頭必戴之

履雖善足必履之金車如此其太羙也吾將何以履之且

夫羙而耗上方義之道也

又曰衛嗣公時縣有人於令左右縣令發褥而席弊嗣公

令人遣席曰吾聞汝發褥而席弊其賜汝席縣令大驚以

君爲神

又曰孟獻伯相魯不坐重席

又曰禹爲蔣席頗縁此弥侈矣而國不服者三十三殷作

茵席彫文弥侈矣國之不服者五十三

又曰文公至河令席袵捐󠄂之咎犯聞之曰席蓐所卧也而

君弃之臣不勝其哀

說苑曰孔子困於陳蔡之間居環堵之内席三經之席

塩鐵論曰古者庻人蒲席以草經及後踐蒲蒻複筵方薦

帛縁者也

又曰古者大夫複薦草縁蒲平單莞今富者繡茵

崔豹古今注曰草名虎𩯭者江東織以爲席曰西王母席

東宫舊事曰太子有獨坐龍𩯭席赤皮花經席一領

山海經曰鵲山至箕尾山其神皆鳥身龍首祠之用白管

爲席

西京雜記曰昭陽殿設縁熊席毛皆長一尺餘眠而雍毛

自弊望之者不能見也坐則没膝其中𮦀薫諸香一坐此

席餘香百日不歇也

又曰趙飛鷰爲皇后其女弟上遺廻風席

漢武帝内傳曰帝齊於尋真臺紫羅薦地夜二更後西王

母至也

王子年拾遺録曰軒皇使百辟羣臣受教者先列珪玉於

蘭蒲席上

又曰蕖葉草髙五丈葉色如紺葉形如半月之勢亦曰半

月花草無實其質温柔可以爲蓆

又曰方丈山有草名濡䓸葉色如紺莖色⿰氵𭝠 -- 𣾰細軟可縈海

人織以爲薦蓆卷之不盈一手舒之列

又曰崑崙山有葭紅色可編爲席温柔如毯毳焉

又曰瀛州南有金巒之舘有青珤几覆以雲紈之素席用

香水柔莞

又曰岱與山有草名莽煌葉圎如荷去之十歩炙人衣

服則蕉鳥獸不敢近也刈以爲席方冬弥温以枝相磨則

火出矣

又曰穆王時西王母來敷碧蒲之席黄莞之薦莞色若金

又曰燕昭王設麟文席麟文者錯雜寳飭席爲雲霞麟鳯

之狀

神仙傳曰淮南王爲八公設象牙席

異苑曰𢈔寔妻毛氏五月曬𭧂薦蓆忽見其三歳女在蓆下

薦上卧驚怛便滅女眞形在别床如故不旬日而夭丗傳

仲夏忌移床

搜神記曰羅威字徳行以至孝母老天寒以身温席而後

授其處

鄴中記曰石虎作席以錦裏五雜香以五綵綖編蒲皮縁

之錦

范汪荆州記曰安城郡今屬江州岀桃枝蓆

成公興内傳曰登白鹿山延成君入爲敷魚𩯭之席

文士傳曰張𫤌朱異張純三人共詣驃𮪍將軍朱據聞三

人才名告各爲賦然後乃坐純席曰蓆爲冬設簟爲夏施

揖譲而坐君子攸冝

皇甫謐髙士傳曰嚴君平成都市賣卜詔徴不起蜀有冨

人羅仲與君平善問何以不徃曰無車粮中即爲具車焉

粮籼平君曰吾病身非不足也我有餘而子不足也我有

餘而子不足柰何以不足奉有餘也仲曰吾一席直萬金

子無檐石乃云有餘謬矣

又曰老萊子親没隱䝉山之陽枝木爲床薦艾爲蓆

益部耆舊傳曰張充爲州治中從事刺史每自坐高床爲

從事設單蓆於地

鍾玩良吏傳曰呉隱之字處黙鄄城人也轉廣州刺史返

舟之日唯身而巳宅有茅茨六間坐無完蓆以蓬爲屏風

㑹稽先賢讃曰董昆字文通爲太農帑丞坐無完蓆

盧毓兾州論常山爲林大陸曰澤兼葭蒲葦雲母御蓆地

産不爲無珎也

汝南先賢傳曰鄭敬以茅葭爲蓆常隨𣏌桞之隂

㑹稽典録曰隆脩字奉遷爲豫章太守㕔事薦編絶不改

以郡風俗不整常卷坐蓆唯徐穉李贄數詣問乃待以殊

丗說曰管寜與華歆同蓆嘗讀書有乗軒冕過門者廢書

出看寧割蓆分坐曰子非吾友也

楚辭曰瑶蓆兮玉鎮

楊雄甘泉賦云靡薜荔以爲蓆𠔃折瓊枝以爲芳

魏劉禎清慮賦曰布玳𤦛之蓆設蟕蠵之筵蠵恱吹切蟕蠵大 亀也



太平御覽卷第七百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