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九 光宗皇帝 下 宋宰輔編年錄
卷二十 寧宗皇帝
 

紹熙五年 编辑

七月丙午,陳騤知樞密院事 自參知政事除。八月丙申,兼參知政事

余端禮參知政事、兼同知樞密院事 自同知樞密院事除。癸未,免兼

癸未,趙汝愚樞密使 自知樞密院事除

制曰:「總樞機之秘,任莫重於本兵,等宰輔之尊,位尤高於建使。廼疇宗雋,方陟台司,兹曲狥於遜辭,俾就陞於典領,載敭丕號,具諗羣工。具官趙汝愚端亮簡明,疏通博達,論竑壇宇,本君子之盡忠,學貫源流,合古今之守約。早繇簡擢,徧歴要華,旋分任於樞庭,寖冠榮於政路。股肱之寄,要在忠力,固能坐折於遐衝,甲兵之問,不至廟堂,每務講明於自治。屬予初政,頼爾嘉猷,惟勞舊者恩必優,而望隆者禮亦異,爰登次相,允協具瞻,佐理隂陽而下遂萬物之冝,何力陳於冲牘,運籌帷幄而决勝千里之外,亦均倚於重權。肆特峻於班聨,庸增嚴於事任,崇周家司馬之職,邁漢相太尉之名,酌顯秩以超加,陪腴租而並衍,萃為茂渥,實示殊褒。於戲!夙夜宥密之基,方欽承於休命,文武久長之用,冝勉究於令圖。尚服訓言,益觀美報。」樓鑰辭
是年七月甲子,上初即位。丙子,汝愚除特進、右丞相,辭不拜。癸未,改除正議大夫、樞密使。八月丙辰、申命為相。是夏,孝宗升遐,其秋留公去位,公獨决大計,定社稷,上既登極,公又即日面奏乞召還留公,預差委殯宫總䕶使,而侍御史張叔椿請議留公棄國之罰,遂遷叔椿吏部侍郎,而留公復位如故。後旬餘,上乃除公特進、右丞相,公自以同姓之嫌,且近事處君臣之變,不敢論功,又自大中大夫,遷九官,非故不敢當,親札諭㫖,公猶力辭,上勉從之,仍以特進為樞密使。時陳公騤已除知院事,公不容退,即舊次,故不復辭職,而獨辭所遷九官,上亮公之誠,祇遷三官為正議大夫。《行狀》

甲申,羅㸃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 自兵部尚書除

㸃,字春伯,臨川人。九月庚午,致仕。

八月丙辰,留正罷左丞相

正自淳熙十六年正月拜右丞相,紹熙元年七月拜左丞相;正乞解機政,自四年六月至於十一月,始宣押赴堂治事;五年六月,正復出國門,及上即位,始復召;是年八月罷,入相四年餘。
韓侂胄寖謀干政,時詣都堂,及公召還,一日復至趙汝愚閤中,公聞之,令省吏諭使去,曰:「此非知閤徃来之地。」侂胄大怒而出,由是亟謀去公。八月九日,降制授公少師、觀文殿大學士、判建康府,公辭,召仍舊少保,以觀文殿大學士,充醴泉觀使。十月,以張叔椿言落職。慶元元年六月,上知公力請建儲始末,以上皇付公御批八字進入,復公原職。二年正月,以劉德秀言,落職,罷祠。三年閏六月,以張釡言,責授中大夫、光禄卿、分司西京,邵州居住。四年九月,量移南劍州。五年二月,詔許自便,四月,復光禄大夫、提舉洞霄宫。六年閏二月,上章納禄,詔復原官職致仕,未幾,以林采言,依舊光禄大夫致仕,九月,復觀文殿學士、金紫光禄大夫。嘉泰元年九月,進封魏國公,累食邑一萬一千戶,食實封三千九百戸。二年十二月,復少保、觀文殿大學士。開禧二年四月,公聞有邊事,歎曰:「禮樂征伐自天子出,侂胄何人?誤國至此哉!」自是憂形於色,寢食俱廢,七月,疾且革,惟念邊事無休,薨,享年七十有八。訃聞,上輟視朝二日,贈太師。《行狀》
正叙復光禄大夫制曰:「虧盈益謙,斯為天道,記功忘過,時乃朕心。念黄髪之既愆,悵丹書之未洗,惻然懷舊,許以自新。具官留正徃在先廟,嘗司揆務,繼事聖父,顓秉國成,崖岸峻而軒裳所瞻,鼎足强而棟幹弗撓。方朕御圖之始,適逢當軸之虚,亟命造廷,俄嗟去位,賈生常賦於單閼,夢得思問於大鈞,深念此行,殊非得已,至於遏公議而下内遷之詔,屈邦憲而聽從便之居,前代之處放臣,久無此事,我國之優故老,元有異恩,而猶分務於别都,則是尚聨於謫籍,爰寵還於峻秩,俾遙領於真祠,示帝王予奪之公,全君臣終始之誼。噫!面三槐而開黄閤,已深悟於昔非,棄萬事而從赤松,尚勉晞於後福。」

同日,趙汝愚右丞相 自樞密使除

制曰:「履帝位以御邦,方圖政理,立宗英而作相,蔽自朕心。雖退處於樞廷,當載還於揆路,乃申前命,爰告具僚。具官趙汝愚忠實而淵通,光明而俊偉,少年射䇿,憂世已深,壯歳逢辰,愛君益甚,壽皇咨其切直,屢敷心腹之言,太上察其篤誠,徑委股肱之寄,擢居宥府,密贊籌帷。逮予有興,厥功尤大,允矣托天之手,粲如導日之星,是為狥主以忘身,豈曰因人而成事,亟頒詔綍,俾踐台符,何循墻之過懃,致反汗而中止,既孤輿望,殊咈眷懷,魚水方歡,固自君臣之相與,衮衣未備,幾若朝廷之不知。矧今政令之未孚,復多旱水之間作,是圖賢佐,以贊繁機,越彼拘攣,不膠者卓矣,置於左右,亦職有利哉!非為朕私,其遂我相,仍進優崇之秩,更加沃衍之封。於戯!旦奭之於周家,嘗兼師保之任,勉石之在唐室,俱稱宰輔之賢。若前朝故實之未聞,與後日攀援之自此,毋庸再述,皆已熟知,其思注意之隆,勿狥執謙之舊。」樓鑰辭
汝愚自七月丙子拜右丞相,辭免,遂改拜樞密使,至是復拜右丞相,力辭不獲,批答辭免劄子曰:「王者官人,惟賢是用,周封同姓,後世謂以宗强者,是疑聖人以私也!文王百男,其人多賢,故命之為諸侯,豈以疏戚為間哉!卿出於皇族,而負王佐之才,凡所歴官,皆宗姓之所未有,壽皇知人之明,由庶僚而擢之侍從,太上委寄之重,越故事而付之樞機。肆朕纂承,遂登揆路,輔相一體,何用固辭。卿毋自疑,朕意已决。」又批答曰:「累聖之典,高宗之訓,朕非不知之,恐後人由此而進,亦非不念此也。惟卿才足以周天下之務,道足以任天下之重,使生於前朝,亦當越故事而大用,後必有宗姓如卿者,然後可任此官。其遂相予,不必籍此而力辭也。」
八月,留正出判建康,申命公為光禄大夫、右丞相,親札付學士樓公鑰云:「趙汝愚宗姓之賢,偉然忠實。太上體壽皇圖任之意,擢置機衡。肆朕繼承,厥功為大,俾居宰路,控避莫回,殊咈眷懷,尤辜輿望,朕惟不膠者,卓惟時之冝。今政令未孚,水旱間作,得一賢佐,度越拘攣,萬機實繁,其遂我相。可除右丞相。」公辭之再三,且面陳懇悃,皆不可,乃言於上曰:「陛下雖待臣不疑,而臣之孤蹤,與臣所處之地,臣不得不自疑。盖自祖宗以來,宗室無為宰相者;又陛下龍飛,偶在一時攀附之列,臣之蹤跡愈高則愈危,望陛下保全,置之安地。必不得已,俟阜陵復土,兩宫重懽,望陛下許臣先去。」於是,退,始就職,然權倖小人多不便,遂相與排擊善類,以肆動揺,正言黄公度、侍講朱公熹、監察御史吳公獵、起居郎劉公光祖、吏部侍郎彭公龜年,相繼去國,公力論救,皆不回,自度志不得行,去意益决,請去至再,復不許,面諭公曰:「丞相欲去,須𠉀太上相見,徐議進退。」公納劄子榻上,上復自取授公而退。明年正月八日,北使朝辭,公命家人治装,欲以九日退朝,遂行,事稍泄,權臣恐其善去,他日或復用也,將以計欵其行,是日晚,遽宣鎻,云微聞欲行祔廟賞,仍趣治裝,而公之客或曰:「上即位甫爾,公進退宜謹。」故聽之,翌日果以孝宗祔廟,備著忠勞,階特進。故事:祇遷一官。時遷三階,復力辭,至二十三日,始聽遷官如故事,既辭特進不拜,授銀青光禄大夫,又二日,李沐之䜛進矣。《行狀》
公嘗念藝祖受命立極,垂萬世之統,為宋太祖。熙寧中,屈於王安石之議,久未正廟祀東向之位,知禮者多以為非。既當國,首請用韓維、孫固等議 —— 遇祫享,奉藝祖東向,而祠僖宗而下於别廟。慶元元年春,國家馴致閒暇,公亦屢丐歸,不許,奮然思大有為,乃率同列於上前,極言今日弊政,首陳立志以正始,且及仁祖開天章閣故事,以謂一時更革纔數事,小人側目,䜛謗並興,而范、富㝷皆去位,權臣方蠅營狙伺,乘隙抵𡾟,聞之益懼,嘯集衺侣,分置要途,凡可肆其排擊,不遺餘力,雖聖上曲加保全,而卒罹於禍。同上

九月壬申,京鏜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 自刑部尚書除

鏜,字仲遠,隆興人。

十二月己巳,陳騤罷知樞密院事

騤自紹熙三年六月除同知樞密院事,四年三月除參知政事,五年七月除知樞密院事,是年十二月己巳丐閑,除職與郡,㝷除資政殿大學士、宫觀。

庚午,余端禮知樞密院事 自參知政事除。慶元元年二月戊寅,兼參知政事

京鏜參知政事 自簽書樞密院事除

鄭僑同知樞密院事 自吏部尚書除

端禮除知樞密院事制曰:「朕惟兵權,總於樞筦,孰當魁柄之隆,時望疇於政途,兹得鴻儒之舊,誕揚成渙,庸示殊褒。具官余端禮端重而裕和,寛閎而肅括,受知烈祖,忠備罄於論思,祇事上皇,功尤多於調䕶,召從家食,擢位天官,出分帥閫之雄,來貳機庭之邃,廟謨黙契,帝眷罙深。逮予纂紹於邦圖,乃命參陪於揆路,不改有常之度,愈堅匪懈之誠,是用晉掌本兵,式資遠略,既有加於邑賦,仍真錫於井腴,用聳群瞻,茂昭異數。噫!國家是時及閒暇,豈武備之可忘,道德之威成安强,斯壯猷之有頼。其思勵翼,以副倚毗。」
鏜參知政事制曰:「朕永惟至治,亟圖共政之人,樂得碩材,輟自本兵之地,方深眷倚,爰示寵嘉。具官京鏜襟度粹夷,器資凝重,久矣徧儀於中外,卓然立志於事功,禮執殊鄰,孝祖擢登於法從,政成全蜀,上皇召寘於文昌。逮兹御極之初,翊我鴻樞之運,訏謨經逺,敏識燭微,載疇帷幄之庸,俾贊鈞衡之任。噫!有常徳以立武事,既資已試之能,建大政以興太平,尚冀方來之效。徃祇厥命,益逺乃猷。」
僑同知樞密院事制曰:「朕以有邦初政,可忘武備之修?貳我鴻樞,宜亟儒英之用。既符人望,庸畀綸言。具官鄭僑早以異才,冠於多士,學問本於醇正,進退得於從容,遣以交鄰,義不辱於君命,召而前席,言弗為於身謀,積望罙高,來歸何晚。屬纂丕圖之始,尚淹大江之東,念帥閫之久勞,還文昌之舊著,講帷進列,備見忠誠,宥密參華,尤資碩畫,乃啟侯封之寵,仍増井賦之豐,兼錫真腴,式昭異渥。惟踐揚之久,則其謀必審,惟涵養之至,則其用必宏。無競維人,予既虚心而眷倚,有常立武,爾其一德以贊襄。」
僑,字惠叔,興化人,舉進士第一。僑辭免,批答曰:「卿久儀禁路,人望最高,垂上政途,詳試帥閫,天官之長至勤三入,西樞為貳,盖亦晚矣。」
山陵畢事,端禮加正奉大夫、僑加宣奉大夫。

慶元元年 乙卯 编辑

二月戊寅,趙汝愚罷右丞相 除觀文殿大學士,依前銀青光禄大夫,知福州

制曰:「朕寅奉基圖,優崇宰輔,内為天子之老,頼經體贊元之大猷,外為諸侯之師,倚典戎幹方之大略,出入藩輔之用雖異,始終眷遇之恩不衰,爰敷治朝,以詔多士。具官趙汝愚高明而厚重,寛博而淵深,應變守文,兼有大臣之能事,善謀能斷,獨當天下之危機,雅推人望之隆,進陟冡司之重,盖烈祖嘗有大用之意,姑遺後人,惟本朝舊拘左戚之嫌,特捐故事。頃我家之多難,頼碩輔之精忠,持危定傾,安社稷以為悅,任公竭節,利國家無不為。既隆翊戴之勲,尚期啟沃之助,虚心無作,朕惟籍謀猷告后之忠,成功不居,汝遽慕明哲保身之義,力陳忱悃,祈避煩言,是用冠書殿之班聨,付帥垣之節制,眷此七閩之㑹,屢從十乘之行,圖所便安,昭於體貌。於戱!命公望以夹輔,既優賜履之崇,祖山甫而永懷,寧忘補衮之舊。益思體國,毋有遐心。」 鄭湜辭
汝愚自紹熙五年八月拜右丞相,是年二月罷,入相凡六月。右正言李沐首論汝愚之過,遂有是命。
是時,韓侂胄因前日傳道詔㫖,已得親近上左右,乗間竊弄權柄,其所以謀害公者,計已深矣,公平時氣貌方嚴,未嘗假人辭色,及為相,尤重惜名器,不以朝廷官爵曲狥人情,或言侂胄意望節鉞,而公反裁抑之,專務汲引忠賢,愛惜善類,故小人之嗜進者多附侂胄,舉皆不樂,而右正言李沐遂論公,罷相。《行狀》
汝愚辭福州之命,降詔不允,㝷全臺上言,乞寢右丞相趙汝愚福州之命,且以職名奉祠,遂依舊觀文殿大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尋落職,十二月,責授寧逺軍節度副使,永州安置。
責永州制曰:「屈氂與廣利妄議,武帝戮之於事聞之初,林甫輔明皇不忠,肅宗誅之於論定之後。是皆宗室之為,相率䧟譴訶而致刑,本朝深鑒於前車,同姓不登於揆路,雖欲選任,亦難冒居,果罪戾之徹聞,豈憲章之幸免?具官趙汝愚色厲而内荏,身私而託公,偶早竊於科名,已徧塵於華要,惟歴年典故之未有,尚巧計經營而欲為,嫌疑既弗避於此時,狂僣知難防於異日。朕位繇主器,躬獲紹圖,盖承太上御札之倦勤,復奉隆慈誨言之詢㫖,父子之傳,本於素定,堂陛之勢,豈其易陵?而乃敢貪天功,遂執國命,謀動干戈而未已,人孰無疑?妄談符䜟之不經,意將安在?過歸君而有暴揚之迹,威震主而無退歛之思,盤互妄邪,參通籌䇿,内欲擅移軍帥而結腹心之死黨,外將生事强鄰而開邊境之釁端,每務紛更,非獨朝廷之不可,實懷怨望,殆將路人而皆知。兹第令解職以包容,乃頻有訟寃之指教,愈喧物論,具載臺評,其黜授於散官,以竄投於逺郡,自今立政立事,我其守祖宗用人之規,作福作威,爾庶知家國名分之戒!勿忘自省,尚體寛恩。」汪儀端辭
二年正月庚子,汝愚以疾薨於衡陽,得㫖歸葬。二月,中書舍人吳宗旦繳汝愚復官,言:「臣切見故相趙汝愚,死於衡陽,訃音來聞,聖慈惻怛,至洒宸翰與復元官,許其歸葬,徳至渥也!欲乞且令歸葬,以伸陛下待遇之私,更不牽復元官,以慰天下議論之公,實為幸甚。」奉㫖依。後自故資政殿學士、太中大夫,追贈少保,加贈少師。嘉定元年,追復觀文殿大學士、銀青光禄大夫。
贈少保告辭曰:「人主以天地為心,刑賞率歸於忠厚,大臣與國家同體,死生當極於哀榮,念飾終之未周,每懷舊而有感。具官趙汝愚系聨屬籍,名冠儒科,陪淳熙侍從之班,受先帝樞機之寄。肆朕初政,擢登宰司,中因議論之交騰,遂使寵章之久閟。仰念祖宗之法,每隆輔相之恩,茍有過焉,常遷就而為之諱,逮其亡也,必惻怛以致其情。繄我後人,敢忘此意?矧厲精而更化,方建極而用中,凡海内之羣才,舉無終棄,豈地下之一老,顧使獨遺?爰追錫於篆車,以流光於壤戸。噫!朝而目送,尚思加禮於絳侯,見若毛生,寧忍少恩於德裕、幽魂不冺,明渥其歆。」楊炳辭
追復觀文殿大學士告辭曰:「朕慨念忠臣,力扶王業,安社稷以為悅,夙高輔翼之勲,質鬼神而無疑,可後哀榮之典?誕敭綸命,敷告緜區。具官趙汝愚節挺松筠,忠貫日月,特立獨行之操,不愧古人,至公血誠之心,可任大事。自晋參於國秉,實深慰於民瞻,堂堂濟世之規,凛凛捐軀之義,惟時烈祖,遽反真逰,承文考與子之慈,對越天地,相冲人事親之孝,保乂邦家。爰命奮庸,允資篤棐,嗟權相之媢嫉,挾䜛說以震驚,謫處偏州,僅踰中壽,雖亟從於甄復,猶未免於蔽蒙。惟人心不可以厚誣,故公道自然而昭白,盡還職秩,追賁泉扄,孚號明功,破一時之欺罔,易名紀德,垂千古之光華,載疇子姓之良,簡在班聨之近,以伸朕志,以協師言。噫!成王之任姬公,隆禮於居東之後,文帝之待周勃,釋疑於就國之餘。義匪間於古今,人實殊於存殁,尚惟英魄,式監至懷。」蔡㓜學辭
初,孝宗從萬里而召公也,盖将屬公以輔弼之寄,光宗排羣議而用公也,乃所以承孝宗之心,而上之命公以相也,亦以兩朝欲行未遂之志,布告大廷而申命之耳。公欿然自視,每進輒辭,連疏至十二上,引避或踰時越月,不得已而後拜。方甲寅之嵗,天歩多艱,人無固志,搢紳大夫首䑕者隂拱黙觀,憸狡者潛懷向背,宗社之勢危於一髪,公獨上禀慈訓,奮然以身當横流洶湧之衝,無復却顧,使光宗與子之意以明,憲聖擁佑之烈以著,神器既定,實惟我宋無疆之休,古所謂社稷臣,公足以當之矣!然䜛人罔極,熒惑天聽,公竟以遷隕,而大賢經濟之事業,卒不獲盡白於斯世,豈不惜哉!當權臣専政時,不能不内慊於心,嘉泰二年二月,復公資政殿學士、大中大夫,開禧元年七月,贈少保、賜諡,二年,以諸子遇郊霈,加贈少保,其後權臣謀動干戈,幾危宗社,上奮發英斷,大正典刑,公道既明,上益思念公之元勲,嘉定元年二月,盡復元官,詔太常趣賜諡,諡法:忘身奉上曰「忠」;安民大慮曰「定」。遂易名「忠定」,十二月,内出親札,特贈太師,追封沂國公。《行狀》
始,公罷政,公論為之不平,上自朝列,下至韋布之士,交疏論辨,用事者以竄擊鉗天下之口,終莫能制,或為之謀曰:「食肉者必棄其骨,今留之以集蠅蚋,孰若與其骨逺屏之,以絶蠅蚋之望。」故公遂有零陵之責,小人之用心,亦憯矣。未幾,衡陽訃聞,人心益憤,多為挽章,私相弔哭,至大書揭於都城觀闕之上,歸葬詔下,衡陽之人徃徃以手加額,靈轝所經,父老焚香迎拜於道左,或至泣涕,萍鄉合邑以竹枝標楮錢於門外,望柩拜而焚之,煙熖為之蔽空,朱公熹在建寧、劉公光祖在蜀,俱以書來,言閩蜀之人,雖深山窮谷,寡婦稚子聞訃,莫不憤歎以至流涕,公論之在人心者,果可得而掩哉!同上
公嘗論中興宰輔,尤稱趙忠簡公鼎之為人,念其家遺書散落,嘗訪求得其奏藁、事實等書,讀之輒感慕歎息,不能去手,及公得禍,亦略相似云。

四月己未,余端禮右丞相 自知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遷銀青光禄大夫除

制曰:「稽古建官,莫重王朝之論相,代天理物,必資揆路之得賢。朕臨御惟艱,疇咨敢怠,爰命紫樞之長,進居黄閣之崇,廼輯廷紳,誕敷制綍。具官余端禮溫恭而氣勁,凝靜而謨明,智周萬物之原,學貫九流之邃,孝宗擢之於庶列,亟躋法從之班,聖父召之於留都,遂畀輔臣之任,益殫忠藎,力贊政機。迨予嗣厯之初,尤藉同寅之助,迭掌東西之二府,兼明文武之兩途,内則密勿廟謨以慮四方,外則整齊戎律以令諸將,清規足以範俗,深謀足以濟時,進退百官,詳試知人之鑒,調娛衆務,究觀識治之才。蔽自予衷,與之國秉,用正鈞衡之寄,毋勞夢卜之求,超授文階,増陪井賦,以示奮庸之選,以昭注意之隆。於戱!夙夜基命而單厥心,朕欲起太平之盛,朝夕納誨以輔台德,爾其繼良弼之名,表正士風,訪求民瘼,及閒暇而修刑政之要,專爕理以致隂陽之和,若股肱耳目之相須,將天地祖宗之臨汝,𢡟承明渙,期底成功。」
端禮辭右丞相,批答曰:「惟昔宗盟,嘗居槐宰之任,若時卿衮,亦應柘溪之祥。尚其逺邁於古人,相與共興於大業。」

同日,京鏜知樞密院事 自太中大夫、參知政事除

鄭僑參知政事 自宣奉大夫、同知樞密院事除

謝深甫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 自中奉大夫、試御史中丞、兼侍讀除

鏜知樞密院事制曰:「當國家閒暇之時,既有常而立武,長樞機周密之地,在圖任於舊人。肆登帷幄之英,庸渙絲綸之寵。具官京鏜寛宏而有守,沉靖而善謀,秀出縉紳之聨,綽有廟廊之器,簮筆持槖,告猷備罄於兩朝,歴井捫參,賦政尤髙於全蜀。迨予訪落,於爾廸知,乃自納言之聨,俾贊本兵之寄,毎飭戎昭之果毅,冀成徳威之安強,政路參華,已著謨明之效,幾廷擢冠,兹為柄用之專,肇錫公圭,仍増井賦,式示褒崇之異,且彰禮貎之殊。噫!雖安忘戰必危,當益嚴於師律,惟事有備無患,斯永固於邦基。繄時老成,奚俟訓告。」
僑參知政事制曰:「朕兢業御圖,焦勞求治,一相處乎内,方有頼於奮庸,四輔惟其人,詎可忘於籲俊。乃睠爽邦之哲,允符共政之圖,爰錫贊書,式昭眷意。具官鄭僑才宏而器博,學粹而識明,奏篇自冠於布韋,養望以推於柱石,論思道盡,晩蒙烈祖之知,調䕶功多,夙被慈皇之眷,得此兩朝之傑,輔予今日之休,擢貳紫樞,有嘉謀略,晋陪黄閤,庶展經綸,念天時人事之所闗,兼士氣民心之攸係,匪藉同寅之佐,曷臻累洽之期,我其大監撫於時,敢懷逸豫?爾有嘉謀告于后,乃副倚毗。益茂忠誠,實為良顯。」
深甫簽書樞宻院制曰:「人重本兵,允賴股肱之寄,儀圖在位,必先耳目之官。惟時獨坐之賢,宜寘西樞之要,既疏新渥,爰錫明綸。具官謝深甫學冠儒流,才推國器,州縣早更於繁劇,朝廷徧歴於髙華,孝宗嘉其朴忠,由棘丞而将使指,太上欲其詳試,自柱史以典神臯。予素簡知,命司風憲,持心近厚,白簡無深刻之文,燭理甚明,金華有切磋之益,爰加書殿之職,晉陪武帳之謀,非特冀運籌决勝之功,庶㡬収彊本折衝之效,益修武備,亶惟暇時,幾事不宻則害成,固宜藏用,軍實無日不申儆,兹為逺猷,永肩乃心,祇若予訓。」
深甫,字子肅,台州人。

慶元二年 丙辰 编辑

正月庚寅,余端禮左丞相 自右丞相除,遷特進

京鏜右丞相 自知樞宻院事,遷正議大夫除

端禮左丞相制曰:「有熊之佐,風后配夫上台,天乙之興,仲虺居於左相。惟朕躬之冲菲,奉慈訓以纂承,置器於安,將保基圖之固,涉淵攸濟,不忘宵旰之勤,仰纂帝王之盛隆,俯思俊哲以翊贊,疇若予采,有能奮庸,惟時次輔之賢,佑我初元之政,久膺鉅任,兹陟冡司,敭於王庭,渙其大號。具官余端禮篤厚謹褆身之行,忱誠堅許國之心,在坤爻則包黄裳之文,於鼎象則安玉鉉之節,寛而栗、柔而立,德能彰吉而有常,茂而間、深而通,事毎並行而不謬。早被孝宗之眷,復膺太上之知,流連六官,出入三覲,甘盤舊學,常保乂以有殷,君陳東郊,繇分正而入告,擢在本兵之地,適逢内禪之秋,宗廟以安,既共參於大䇿,姦邪不起,復有頼於忠臣。予嘉乃勲,爰置諸右,而能深戒擅事吝權之失,備殫任公竭節之勞,山甫柔嘉,夙夜匪懈於補衮之闕,安世謹密,從容甚近如驂乗之時,至於壞植散羣,遂良登傑,奮發雖繇於予斷,矢陳悉本於汝謨,國是既明,士風寖革,隂陽順序,年榖以登,邦交修和,邊鄙不聳,將究彌縫之用,可無褒進之恩?惟兹元宰之崇,無若昭文之重,久虚席而不拜,盖得賢而後居,佐天子理萬幾,俾顓持於魁柄,分長史為兩府,庸並建於弼臣,庶志慮之合同,於事功而叶濟,規模已定,要當力底於大成,朋比既袪,罔或輕揺於浮議,副朕所望,在卿優為,爰超賜位之階,以作羣公之表,衍其采食,豐厥真畬,以彰體貌之隆,以厚股肱之寄。於戱!無疆惟休,無疆惟恤,敢忘受命之承,克艱厥后,克艱厥臣,遹觀敏德之乂,尚思棐廸之篤,逺邁明良之康,惟用勱於我家,終有辭於永世。」
鏜右丞相制曰:「勅天命而兢萬幾,在代工之無曠,熙帝載而宅百揆,資奮庸之有能。朕念顧褆於皇穹,逮纂承於慈極,任重守大,懼於闕以不遑,謨明弼諧,孰厥德之允廸,保我邦圖之固,助予旰食之勤,追想古人,至逺求於夢卜,豈如今日,廼近在於樞機,其輟本兵,俾陞次輔,誕敭孚號,播告路朝。具官京鏜疏通裕開濟之才,鯁亮著直方之操,物能名而事能斷,智常究於精微,撓不濁而澄不清,量莫窺於涯涘,早遇盤根而知利器,遂䇿高足而據要津,峩豸栢臺,廷臣憚其正色,爭禮氊幄,强鄰不敢桀心,旋為喻蜀之行,尤展籌邊之略,逮朕初載,冠於從班,一觀長者魁梧之姿,即知公輔逺大之器,子房之授高祖,言殊石水之投,馬周之遇太宗,契踰膠漆之固,寄之心腹,擢在疑丞,論說無疑,殆若巨魚之縱壑,姦邪不起,復如猛虎之在山,確持尊君親上之誠,力建壞植散群之䇿,洎予總攬,將遂延登,屬方倚於廟謨,始進顓於武柄,運帷幄而决千里之勝,既厭難以銷萌,理隂陽而遂萬物之冝,盍贊元而經體。方今國是雖明而未臻於醇一,士風雖革而尚起於譸張,年穀新登,倉廪之儲尚寡,邊陲久好,疆圉之備宜修,凡此數端,皆如闕文舟楫願之迄濟,况輔弼之並建,實左右之具冝,相與協恭而和衷,必能熙績以興事,思邦家之大政,力底於成,遏朋比之浮言,勿為之惑。爾能素綽,予望深期,陟彼華資,既越三階之峻,衍夫真食,仍増千室之封,以昭體貌之優,以究勲庸之茂。於戱!蕭曹為冠,豈專務於規隨,房杜同心,盖相資於謀斷,其思夾介之義,以廸允升之猷,能立太平之基,亦有無窮之聞。」
鏜初封沂國公。五年八月丁亥,以太上皇誕節上壽,拜少保,進封鄭國公。

同日,鄭僑知樞密院事 自參知政事除

謝深甫參知政事 自簽書樞密院事除。三年正月癸卯,兼知樞密院事

何澹同知樞密院事 自御史中丞除

澹,字自然,處州人。

四月甲子,余端禮罷左丞相 除觀文殿大學士,判隆興府 制未入

端禮自慶元元年四月拜右丞相,二年正月拜左丞相,是年四月罷,入相一年,尋提舉臨安府洞霄宫。

壬申,何澹參知政事 自同知樞密院事除

葉翥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 自吏部尚書除

翥,字叔羽,處州人。

慶元三年 丁巳 编辑

正月壬寅,鄭僑罷知樞密院事 除資政殿大學士、知福州

僑自紹熙五年十二月除同知樞密院事,慶元元年四月除參知政事,二年正月除知樞密院事,是年正月,丐閑,故有是命,執政二年。

慶元四年 戊午 编辑

正月丙寅,葉翥同知樞密院事

翥自慶元二年四月除簽書樞密院事,是年正月除同知樞密院事,七月,丐閑,除資政殿學士、知隆興府,在樞府二年餘。後知紹興府,又知福州。

八月丙子,謝深甫知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 自參知政事除

許及之同知樞密院事 自吏部尚書除

及之,字深甫,永嘉人。六年六月己巳,以母憂罷。

慶元六年 庚申 编辑

閏二月庚寅,京鏜左丞相 自右丞相,拜少傅、左丞相,進封冀國公

謝深甫右丞相 自知樞密院事,遷金紫光禄大夫除

鏜左丞相制曰:「斗魁之下曰三台,夙炳中階之象,太微之垣有上相,獨先顓面之朝。朕法天建官,臨政願治,繇纘紹慈謀之始,首褒崇近弼之英,秉國鈞而具爾瞻,既明偉績,輔台德而置諸左,冝陟冡司,渙敭制綍之公,臨告廷紳之衆。具官京鏜道方而器裕,業粹而用開,學貫古今,藴尊主庇民之略,智周事物,兼守文應變之才,德量足以服衆心,忠謀足以斷大議,早結知於烈祖,復被遇於上皇,爭禮折穹廬之驕,典藩増井絡之重,逮及眇冲之質,益深簡注之懷,既陟疑丞,旋躋樞近,如貞觀之有戴胄,振厥綱維,如漢家之任留侯,籌於帷幄,惟師虞之僉穆,嚴帝載之奮熙,莫不詔八柄以馭羣臣,杜群枉而開衆正,立綱陳紀,贊為世法程之規,薄賦輕徭,全與民休息之惠,百穀屢豐於農扈,纎塵不警於邊陲,瑞牒効珍,聖父衍康寧之福,璇穹錫羡,元良開震夙之符,時浸格於豫和,功實資於寅亮,欲彌縫之益究,豈褒進之敢稽。既穆卜以襲祥,庸涓剛而申命,疇爾盛勛之懿,位於元宰之崇,黄耳玉鉉之華,翊丕基而増鞏,希冕篆車之飾,兼亞傅以陞班,易原武之公圭,啟冀方之胙社,拓其多井,陪乃真畬,以彰一意之倚毗,以侈千齡之㑹遇。於戲!遂萬物而佐隂陽之理,尚思外鎮於四方,冠羣后而依日月之光,當使聲施於百世。勉圖可大之業,協濟非常之功,繄我宗工,奚煩多訓。」
深甫右丞相制曰:「大臣國之股肱,惟其人而立政,賢相民之師表,置諸右以輔台。朕奉慈訓以纘承,攬繁機而兢業,迺睠疑承之彦,備殫翼亮之勤,夙藉樞機之逺猷,進而强本,式疇中外之偉望,資以奮熙,誕敭明綸,旉告列序。具官謝深甫量凝而履正,學博而才全,事能應,物能名,智獨窮於微眇,柔不茹,剛不吐,節盖秉於直方,孝皇一見而深知,太上肆加於隆委,比菲質紹基圖之始,以瓌材為公輔之儲,爰即貳卿,遂躋獨坐,尊人主如堂之勢,廉陛逺而難攀,進忠臣憂國之言,姦邪為之不起,亟延登於兩社,旋復本於五兵,每協恭而和衷,益圖事而揆䇿,訏謨屢告,議論通乎古今,廟筭是裨,宥密基於夙夜,政之維御罔不飾,將之紀律罔不張,遐陬讋其威稜,邊圉底乎靜謐,惟器之宏者應彌裕,而績之優者任必隆,矧太微上相之輝,列次星而交映,而聖代昭文之重,以集賢而並崇,肆命贊元,庸均宅揆,言觀當世之急務,盍究經邦之永圖,建立大政以興太平,方資蕃餙,杜閉群枉而開衆正,益頼彌縫,務休養所以培國家之基,敇時幾所以答天地之貺,凡予注意,皆爾究懷,屬並峻於鈞衡,初匪勞於夢卜,諒精神之胥契,實左右之具冝,陟以三階,既具昭於徽數,陪其多戸,庸併衍於真租,以昭體貌之優,以侈㑹逢之盛。於戯!贊如晦之斷,盖可同心而濟謀,得宋璟之剛,允頼守文而持正,將究觀於偉業,復逺邁於昔人。其迪訓辭,以承休命。」
六月,鏜進封魏國公。
深甫,六月,封申國公,十月,進岐國公,十二月,進魯國公。嘉泰二年十二月辛卯,拜少保。

同日,何澹知樞密院、兼參知政事 自參知政事除

制曰:「基命勤於夙夜,允資密勿之謀,執政均於股肱,兼煩贊襄之力。舉時二柄之重,付我全才之英,爰錫褒緡,以昭寵渥。具官何澹忱恂而勁正,闓亮而裕和,淵識貫乎古今,瓌文發諸經緯,暴聲名於當世,早擅掄魁,附羽翼於初潛,蔚為舊學,兩職中司之憲,獨高直節之風,虚懷極其延登,鬷假俾之參預,舉偏補弊而靡或過正,協恭和衷而不為茍同,坐致紀綱之張,助成朝野之豫,既益彰於素望,庸推正於紫樞,屬方時平,敢忽武備?謀臣猛將,當廣為數世之儲,尺籍伍符,冝盡汰積年之冗。矧復裨於幾務,皆有頼於謀猷,拓其多井之封,陪以真畬之賦,其加徽數,彌示隆知。噫!文武為憲萬邦,盖倚兼資之略,精神折衝千里,冀成强本之功。宜對褒崇,愈勤翊亮。」

七月丁夘,陳自强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 自御史中丞除

自强,字勉之,福州人。

八月丁酉,少傅、左丞相京鏜卒

鏜自慶元二年正月拜右丞相,是年閏二月拜左丞相,是月薨,入相三年餘。

嘉泰元年 辛酉 编辑

七月乙卯,何澹罷知樞密院事

澹自慶元二年正月除同知樞密院事,四月除參知政事,六年閏二月除知樞密院事,是年七月丐祠,除資政殿大學士,與郡,執政四年餘。

甲子,陳自强參知政事、兼同知樞密院事 自簽書樞密院事除。八月甲申,兼知樞密院事

張釡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 自禮部尚書除

釡,字君亮,丹陽人。

八月甲申,張巖參知政事 自給事中除

程松同知樞密院事 自諫議大夫除

巖,字肖翁,湖州人。松,字冬老,池州人。

同日,張釡罷簽書樞密院事

釡自是年七月除簽書樞密院事,是月丐祠,以端明殿學士、宫觀。

嘉泰二年 壬戌 编辑

七月己巳,程松罷同知樞密院事 以父䘮解官

松自開禧二年四月差充四川宣撫使,制置司職事併歸宣撫司,仍免知成都府。後以逆曦之叛,松自西蜀遁歸,章良能繳程松與宫觀指揮,奉聖㫖降三官,落職,送筠州居住。嘉定元年三月,臣僚上言:「謹按順昌軍節度副使、澧州安置程松,昨為赤縣,諂事殿帥吳曦,遂得潛結韓𠈁胄,致位宥密。前年西事之方興也,侂胄遣松入蜀,正以與曦有舊,欲其協力以為闗外之舉,而松才不足以馭其姦,疑適足以趣其變,叛書既聞,身為元帥,上不能糾合鎮,發一矢以報國家,下不能堅忍少俟,以安蜀人之意,舉五十四州之地以遺之如弁髦土梗,然而更貽書逆賊,尊以王爵,受其厚賂,眀日遂行逆,其從叛之心,誅之亦未為過,而權臣狥私,祗用輕典,徑以散官置於善地,謂之罰當其罪,可乎?」奉聖旨,程松責授團練副使,賔州安置。

八月丙子,袁說友同知樞密院事 自吏部尚書除

説友,字起巖[1],安吉人。

十一月庚戌,陳自強知樞密院事 自參知政事除。三年正月丙申,兼參知政事

制曰:「朕仰模天象,登用人材,舄奕斗樞,丕應西垣之次,斡旋機柄,密承北極之尊,遴選真儒,式當隆委 具官陳自强良玉不斵,大器晩成,居之安、資之深,自得聖賢之藴,澄不清、撓不濁,孰窺喜慍之容。一見而簡帝心,數年而躋要路,諫坡獻替,每輸貫日之忠,瑣闥塗歸,真有囘天之力,君子之勇,雖賁育不能奪,仁人之言,非堯舜不敢陳,其勁正障百川之狂瀾,其醖藉備四時之和氣,由中司之雄劇,陟右府之崇嚴,二三執政之臣,均謂股肱之助,半千逢辰之慶,是冝禮貌之優,加祕殿之隆名,畀真封之新渥,朝夕納誨而輔台德,正倚謀猷,夙夜基命而殫厥心,共成勲績。斯有無窮之問,罙植太平之基。」

同日,許及之參知政事

及之,前為同知樞密院事,丁母憂,服闋從吉,赴召,遂有此除。

嘉泰三年 癸亥 编辑

正月己卯,謝深甫罷右丞相 觀文殿學士、判建康府

深甫自慶元六年閏二月拜右丞相,是年正月丐閑,判建康府,入相二年。 後封申國公

甲午,張巖罷參知政事 除資政殿學士、知平江府

巖自嘉泰元年除參知政事,是年正月罷,在樞府一年餘。

戊戌,袁說友參知政事 自同知樞密院事除

傅伯壽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 自翰林學士除

伯壽,字景仁[2],泉州人。
二年辛丑,以端明殿學士除在京宫觀。嘉定元年四月,臣僚奏:「故簽書樞密院事、觀文殿學士傅伯壽,生於忠義之家,首為謟䜛之倡,𠈁胄盗權之始,伯壽為浙西憲,納贄投啟,即指故相為䟦扈,且云『澄清方效於范滂,䟦扈忽聞於梁冀』,人無耻矣!『咸依右相之山,我則異於獨仰文公之斗』,首明趨向,願出陶鎔,夤緣入朝,不畏清議,由繳駮以斥逐善類,假草辭以詆毁師儒,其弟聞之,撫几嗟惜,曰:『名節掃地盡矣!』未幾,以所言欺罔而與宫觀,色斯舉矣,愈切悲鳴,僥倖重來,曲意䛕悅,躐登西府,見謂非冝,扶曳謝恩,顛頓失措,疏其罪惡,合正嚴誅,而祕殿隆名,老死牖下,贈䘏之典與勲舊同,若非追貶而削奪之,何以為姦邪之戒?」奉聖㫖追三官。

二月乙巳,費士寅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

士寅,字戒父,成都[3]

五月戊寅,陳自强右丞相 自知樞密院事除 制未入

開禧二年正月庚辰,兼樞密使。
樞密使制曰:「中階之爕元化,夙登宰路之榮,鴻樞之斡萬兵,峻陟使端之重,合文武之二柄,寄安危於一身。具官陳自强簡重而裕和,高明而博逹,器不期於小用,學自得於大成,識慮造微,炳若蓍龜之先見,純誠守止,屹然金石之弗移,頃接武於禁嚴,旋奮庸於丞弼,儀圖物望,晉秉國鈞,紀綱法度咸適於中,隂陽風雨各得其叙,每謙謙而不伐,曽斷斷以無他,念未靖於邊氛,迺方深於憂顧,眷時元老,盍展壯猷,逺稽列聖之宏規,近考中興之鉅典,爰即鈞衡之地,仍兼宥密之司,唯屬任之罙專,冝徽音之具舉,蔽自朕志,協於僉諧,申陪多賦之優,併衍真畬之入」云云。

同日,許及之知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 自參知政事除

九月庚午,袁說友罷參知政事

說友自嘉定二年八月除同知樞密院事,是年正月除參知政事,是月除職與郡,執政一年餘。

十月癸卯費士寅參知政事 自簽書樞密院事除。四年四月丙午,兼樞密院事

張孝伯同知樞密院事 自華文閣學士、知鎮江府赴召除

孝伯,字伯子,歴陽人。

嘉泰四年 甲子 编辑

四月甲辰,許及之罷知樞密院事

及之自嘉泰二年十二月除參知政事,三年五月除知樞密院事,是年四月罷,再執政一年餘。開禧三年十一月,葉時奏乞將許及之竄責,得㫖降兩官,送泉州居住。

丙午,張孝伯參知政事 自同知樞密院事除。八月罷

錢象祖同知樞密院事 自吏部尚書除

象祖,字伯同[4],台州人。

十月庚子,張巖參知政事 自資政殿學士、知揚州被召除。開禧二年三月乙巳,兼知樞密院事

開禧元年 乙丑 编辑

三月癸未,費士寅罷參知政事 除資政殿學士、知興元府

士寅自嘉泰三年二月除簽書樞密院,十月除參知政事,是年三月,丐外除,知興元府,執政凡二年。

四月戊子,劉徳秀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 自吏部尚書除

制曰:「具官劉徳秀弘深而肅括,和裕而直方,志負經綸,有尊主庇民之略,學臻壼奥,達守文應變之機,夙簡予衷,俾司言責,見諸糾逖,悉符天下之公,凡所建明,深識時務之要,旋奏中臺之最,聿隆巖石之瞻,廼倦直於承明,一麾出守,復逺綏於全蜀,萬里於行,虚佇遄歸之音,彌髙難進之節,屢更嵗籥,還踐天官,朕念人望不可以久稽,兵本尤嚴於圖任,參决廟勝,孰踰老成?爰進位於宥庭,仍通班於秘殿。」

:德秀,字仲洪[5],隆興人。

戊戌,錢象祖參知政事、兼樞密院事 自同知樞密院事除

制曰:「具官錢象祖簡靖而善謀,粹和而有守,學窮六藝,生平每耻於空言,智周萬微,中外不辭於歴試。扈從罄論思之益,蕃宣推惠養之仁,公望聿隆,家聲彌振,逮擢居於宥密,益茂著於猷為,睠惟迺祖,迪我孝皇,逺垂勵翼之規,綽有典刑之舊,是用斡璿杓而東指,授政柄以左旋,遂登踐於世官,仍共裨於廟筭。」

七月辛丑,韓𠈁胄平章軍國事 以太師、永興軍節度使、充萬壽觀使、平原郡王,拜平章軍國事

制曰:「公師之尊,文武寧分於二道,將相之重,安危實佩於一身。眷予社稷之元臣,久典腹心於中禁,勲德俱茂,神人具孚,兹特軼於故常,俾晉專於平决,誕敭丕號,敷告路朝。具官韓𠈁胄識超羣倫,學洞聖域,代禀堪輿之間氣,世兼鼎鼐之全材,挺身而障狂瀾,獨運濟時之典,扶日而行黄道,亶高定䇿之功,精誠金石之貫通,果銳風雷之迅發,仁既安於區夏,義不去於皇家,以謨訓啟迪上心,以勤勞昭示臣節,大公至中,正道而立,高爵厚禄,所樂不存,憂民惟饑渴之思,用事絶黨偏之狥,内外殫盡,始終扶持,上承三宫,率伸父子之至愛,下飭百度,幾若祖宗之盛時,屢豐咸格於康年,四闥均陶於渥澤,比建賢明之嗣,尤咨宏逺之謀,凡有益於朕躬,居必闗於卿慮,越予先正,歴輔本朝,勒名宗彜,侑食清廟,伊一時之施置,誠萬世之楷模,積慶之長,至孫彌大,顧輿望之交屬,豈併任之可稽?矧今憲章雖具而持守之不嚴,議論有餘而事為之不足,王政當修,莫盡拊循之實,民力當厚,未聞節約之方,流風惟狃於自營,在列常嗟於乏使,凡此世務,孰為國憂?朕惟任重道逺者,不可以辭其勞,業廣功崇者,不可以私其用,必賴爽邦之哲,力恢垂世之規,是用釋使領之清閑,揭臣工之表倡,仍冠槐庭之峻,聿昭台路之崇,申衍租腴,肇新紐采,在漢安世以司馬而録尚書,若唐西平由尉府而踐中令,皆以旂常之績,首躋翼亮之司,况稽元祐之已行,厥有維師之故事,疇乃碩望,對予前聞,絶席千官之聨,折衝萬里之外,式隆體貌,益固基圖。於戯!必也正名,將稷契臯䕫之是,紹見諸行事,奚蕭曹丙魏之足云。盖難得者,無間之君臣,易失者,有為之嵗月,聿登躋於上宰,竚發施於壯圖。徃其祗承,永底休乂。」

九月丁亥,劉德秀罷簽書樞密院事

德秀自是年四月除簽書樞密院事,是月丐祠,除資政殿學士,與郡,在府五月。
嘉定元年二月,資政殿學士、太中大夫劉德秀卒,上遺表,特贈七官,依條與致仕遺表恩澤,給事趙夢極繳奏,不肯書讀,「臣切觀邇年啟釁妄動,上下騷然,盖自權臣始用事,猶首䑕顧望,未遽肆也,於是布置臺官,崇植聲勢,阻遏異己,一時憸人縱㬰過當,屏斥善類惟恐不力,方紹熙乙卯一網而盡,朝廷為之一空,其間狠愎自任,居之不疑,略無忌憚,則未有如德秀之甚者也。德秀從蜀郡遂除大理寺簿,怫然不滿,見於色辭,包藏害心,實始於此,夤緣既登言路,遂肆其毒,怒目切齒,視士大夫若仇,其於忠良骨鯁之臣不盡吞噬摶撃不肯已,不三年為八座,雅意政地,卒登宥府,榮寵而去,適善終牖下,而䘏典之優,甚非誅姦䛕於既死之意,欲望睿斷,將德秀且令守本官致仕,其贈官恩澤指揮,乞追寢施行。」依。

開禧二年 丙寅 编辑

三月乙巳,錢象祖罷參知政事

象祖自嘉泰四年四月除同知樞密院事,開禧元年四月除參知政事,是年三月罷,執政二年。
時司諫易上言:「比者陛下以敵情叵測,奮發英斷,増遣邊戍,訓閱士卒,招收忠義,此亦有國之所不可廢者。象祖參大政,復兼本兵之任,冝振舉其職,以共圖事功,而乃獨班奏事,抗疏丐去,所謂忿疾以事其君者。」奉㫖與郡。給事中鄧友龍上言:「方陛下委任元臣,相與倡大義以正人心,而象祖進則面䛕,退則腹非,甚至語人曰:『上意不以為然。』象祖參預大政,把握本兵,二年於兹,乃始辨論以為不可,何耶?乞將與郡指揮寢免,重賜竄責。」奉㫖降兩官,送信州居住。七月,除知紹興府。

四月,故太師秦檜,特追王爵,降充銀青光禄大夫、衡國公

樞密都承㫖李璧奏:「紹興之初,總攬羣才,修明庶政,大勢浸張,王師屢㨗,電掃闗洛,可指日冀。而秦檜久在北方,不能即死,逮其既返,外託復歸本朝之名,而實則懷彼積年豢養之德,隂受敵囑,力倡和議。當時士大夫皆知其悖禮傷道,遺君後親,徃徃奮不顧身,引義力爭,雖死無悔。而檜則以梓宫長樂藉口,憑恃金勢,廹脅君父,貶損位號以極事讐之禮,朘國増幣以為厚敵之資,發遣西北人以絶向化之心,誣殺將臣,易置兵柄,以破壞垂成之功,用深文密網,羅織忠臣義士,竊高爵厚禄,誘致懦夫庸人,借樂天保民寧親養老之說飾姦言,而實則首足倒施,倫紀隳壞,父兄百世之讐不復闗於臣子之念慮矣。乞將檜所得官爵,特從貶奪,仍下禮官,按罪定諡。」奉聖㫖,依,仍令禮部太常改諡,後韓𠈁胄被誅,南北修好,李璧亦被貶,檜復王爵。

七月癸卯,張巖知樞密院事 自光禄大夫、參知政事除。三年正月乙卯,除督視江淮軍馬、知樞密行府都統司,置司鎮江

巖江淮都督制曰:「帷幄妙於决勝,夙資漢三傑之謀,江淮稔於知名,載倚張萬里之重。睠惟樞要,厥有源流,肆煩督視之行,式𢡟綏懷之略。具官張巖學紹泗沂,才全莘渭,風采再新於要路,民瞻早峻於邇聮。粤自塗歸,徑躋鬷假,牧人御衆,薦宣帥閫之勞,經體贊元,旋趣覲圭之入,八柄兼資於文武,一堂聚㑹於精神,適時脩攘,乆顓宥密,政刑明於閒暇,有嚴自治之規,道徳成乎安强,克壯折衝之本。朕念六師之出,屢騰三㨗之音,然兼愛乃中國之至仁,而遵養亦今日之大計,爰藉幾廷之望,聿開行府之雄,戱幄甫離於都門,號令已孚於邊陣,氣増天塹,歡動雲屯,營壘為之精明,將帥安其指授。噫!佛狸之死卯年,既黙符於童識,單于之朝正月,尚亟奏於膚功。」

李璧參知政事 自禮部尚書除

璧,字季章,眉州人。

十一月甲申,丘崈簽書樞密院事 自端明殿學士、兼侍讀、兼江淮宣撫使除,仍督視江淮軍馬

崈,字宗卿。五世祖自建康徙居江隂。丞相虞允文當軸,一見異之,除國子博士。時孝廟從容諭允文,令薦人才,允文首以公應詔,上方勵大有為之志,急於規恢,群臣將順不暇,及賜對,公奏恢復之志不可忘,恢復之事未易舉,冝遵養十年,可以議北向,萬全之舉,外除四川安撫制置使、兼知成都府。時興州統帥吳挺病且死,公素以吳氏世掌西兵為慮,陛辭日,奏言兵權不可復畀其子,上深然之,㝷挺果殂,公即奏乞遷他姓代挺,仍置副帥,及别差興州守臣,併利州西路帥司,令興州兼領,以殺其權,長子曦不必令犇䘮,乞亟降起復,仍知和州之命,於是,上命荆鄂都統張詔代挺,又命權軍事李世廣副之,併西路帥職歸興元,一如公請,遂革世將之患。其後郭杲繼詔之後,復兼西路安撫,杲死,權臣復以兵權畀吳氏,馴致逆曦之變,識者尤服公先見逺識。曦既伏誅,公表賀,其卒章曰:「刋山銘閣,願益謹於將来;曲突徙薪,敢自論於既徃。」盖不忘忠愛也。後公赴召行在,而以中丞䟽,竟免歸,自此閑居十年。嘉泰辛亥,差知慶元府,年已六十有九,公奏事畢,方退謁廟堂,而權臣趣請相見,留語從容,出奏疏幾二千言示公,其事則北伐,其名則大義,且知公可屬大事,引與共赴功名,深相結納,公因言:「兵凶器,閣下當為國逺慮,使萬全而後動。必若首創非常之舉,兵交之後,勝負未可知,則首事之禍,誰其任之?」權臣雖不悅,頗亦感動,㝷改知建康府,權臣聞金人置偽平章宣撫於河南,奏欲命公以簽書宣撫江淮以應之,公手書力論,以為敵特張其虚聲,其議竟寢,而使命徃來如故,公之力也。後數月,權臣復移書,欲奏除公内職,宣諭兩淮,以謂使名得中,可與軍政,公度用兵之意,牢不可囘,復書力爭良苦,權臣滋不悅,於是宣司遂建,以至出師,公皆不復與聞矣。嘉定丙寅,連疏乞休致,朝廷方藉公威望,進寳文學士,因任,㑹淮北用兵,不容力辭,王師自克泗州,進圍宿、壽,暑雨方作,軍士不堪其勞,公奏記廟堂,冝且班師,權臣不以為然,既而宿、壽師潰,朝野憂懼,乃除公刑部尚書、江淮宣撫使,公自列祈免,章數十上,訖不獲命,因不敢復辭,權臣來議招收潰軍,且求自解之計,又遣浙漕幹官劉叔向至宣司計事,公答書,及因叔向復命,謂合先明蘇師旦、周筠等債帥[6]之姦,正李汝翼、郭倬等䘮師之罪,今未可言戰,惟當收合離散,謹守北邊以備金之報復,權臣一時逼於事勢,因黽勉從之,然其意甚恨,已而師旦竟得罪以去,實公白發其端,時宿、壽師潰,公乃委田琳等招收,初渡淮合七萬餘人,皆創殘不復自振,於是普犒諸軍,一新號令,還戍,公遂移司揚州,部分諸將郭倪、陳孝慶等屯守邊面,及要害之處,公留維揚幾日,郭倪畏公威名,隂肆中傷,權臣亦為之動,是時邊計未立,敵情叵測,公猶得少安其職,然凡所建明,權臣率先取謀於倪而後區處報下,宣司之情,愈不得通矣,郭倪雖通領兩淮守禦之寄,然倪第知封殖揚州,緩急則趨𤓰州為遁計,淮西一路不以介意,公遂移司和州,分遣賓僚行邊撫犒,上念公忠勞,親灑宸翰,訓奬優渥,宣司招撫江淮丁壯及諸軍子弟數千人,號宣威軍,以補諸軍之闕,公尋移師建康,時報敵犯淮南,遂詔除公端明殿學士、侍讀,依前江淮宣撫使,尋拜簽書樞密院事、兼督視江淮軍馬,依舊端明殿學士,恩禮悉視執政。

開禧三年 丁卯 编辑

正月辛卯,丘崈罷簽書樞密院事

崈自開禧二年十一月除簽書樞密院事,是年正月罷,位樞府兩月。時侍御史徐相論崈,與宫觀,未幾,朱質再論崈,落職,依舊宫觀。
公既拜簽樞督視之命,時虜兵攻廬州城,田琳拒退之,既而圍逼和州,公遣救兵救之,和州圍既解,敵乃悉兵圍六合,郭倪聞六合被圍,虜兵漸近儀真,遂託言㸃檢瓜州,棄揚州而遁,且擕選卒精仗自隨,公聞之,遣人賫書檄切責,令還戍,倪不得已,再還城中,㑹報倪出兵萬人,使郭僎等統率,䇿應六合,倉卒進發,更不禀命,公大駭,時方委招撫司主管機冝文字陳璧等充小使以行,議欲權冝講解,而此舉與小使所議正相矛盾,殊患之,郭僎至儀真,與虜遇戰不利,公訴於朝,且自引失職之咎,歴數郭倪軰欺蔑督府,略不闗白,以至䘮師辱國等罪,合加顯戮。不知此舉迺倪軰與權臣密議,表裏為之,欲徼倖一勝以盖前日逗撓失亡之罪也。㑹倪復走瓜州,公遂按倪罪狀,奏乞賜誅殛,權臣曲為之地,倪但追三官,安置南康軍而已。小使囘,具言此役雖沮於用兵,而虜情大略欲和,公奏記廟堂,以為兩淮蹂踐至此,乞自朝廷移書敵帳,以緒前議,又謂虜指權臣為元謀,若移書,冝暫免繫銜,權臣由是大怒,有「督府不相容」語,公蹤跡益危矣。㑹諜報諸處虜兵漸退,丁卯元日,詔知樞密院事張巖督視江淮軍馬,公赴院供職,時虜有詔囘兵,且約議和,公即日還鄉,以御史疏,提舉洞霄宫,繼以諫坡疏落端明。

四月戊辰,錢象祖參知政事 自資政殿學士、提舉萬壽觀、兼侍讀除。十一月甲戌,兼知樞密院事

九月丙申,張巖罷知樞密院事

巖自嘉泰四年十月除參知政事,開禧二年七月除知樞密院事,是年九月罷,併罷督視江淮軍馬,除職與郡,執政凡三月。臣僚以巖夤緣求脫,全壁里居,上言:「韓侂胄妄起兵端,巖實在樞府,唯恐少咈其意,而邊隙由此,遂開督府而深居簡出,徒費朝廷三百七十餘萬緡,不知所成者何事,亡命敢死,迺以不能犒勞為恨,乞重賜鎸黜。」十一月,巖降兩官,徽州居住。

十一月甲戌,韓侂胄罷平章軍國事

制曰:「朕圖囘機政,委用柄臣,逺至邇安,所頼經邦之略,力小任重,難逃誤國之辜。揆以羣情,奮由獨斷,爰誕敭於顯䇿,庸敷告於治朝。具官韓侂胄早以勲門,浸登顯路,久周歴於軒陛,適際㑹於風雲,服勞王家,意前人之是似,與聞國政,殆故事之所無,位極王公,任兼文武,冝思靡盬之義,用答非常之恩,而乃植黨擅權,邀功生事,不擇人而輕信,不量己而妄為,敗累世之懽盟,致兩國之交惡,三軍暴骨,萬姓傷心,列聖有好生之經,爾則專於嗜殺,眇躬有悔過之實,爾則務為飾非,公肆誕謾,曾靡顧忌,遂致敵人之未戢,專以首謀而為言,臨機果料敵明,旣無半䇿,得君專行政久,徒積衆愆,儻令尚處於廟堂,何以迄安於社稷。欲存大體,姑畀真祠,庸少慰於多方,以一新於庶政。於戯!威福惟辟,朕方親總於大權,明哲保身,爾尚自圖於終吉。徃其祇若,兹謂優容。」 章良能辭
侂胄自開禧元年七月拜平章軍國事,是年十一月罷,居位二年餘。
詔曰:「朕德不明,信任非人,韓侂胄懷奸擅朝,威福自己,刼制上下,首開兵端,以致兩朝生靈,肝腦塗地,興言及此,痛切於衷。矧復怙惡罔悛,負國彌甚,疎忌忠讜,廢公狥私,氣燄所加,道路以目。今邊戍未解,怨讟孔滋,凡百搢紳,洎諸將士,當念前日過舉,皆侂胄欺罔專恣,非朕本心,今既罷逐,一正權綱,各思勉旃,為國宣力,飭兵謹備,以圖休息,稱朕意焉。」給事中雷孝友劄子乞誅竄,得㫖:「韓侂胄久任國柄,粗罄勤勞,但輕信妄為,輒啟兵端,使南北生靈,枉罹凶害,今敵情叵測,專以首謀為言,不令退避,無以繼好息民。可罷平章軍國事,與在外宫觀,日下出國門。」臣僚上言亦乞誅竄,遂責授和州團練副使,送郴州安置。中書舍人衛涇再進劄子,改送英德府安置。臣僚上言:「侂胄始以肺腑,夤緣置身閤職,典司賓贊之事,不過若此而已。光宗皇帝以父傳子,加以慈福重闈之眷,侂胄乃以預聞内禪為功,竊取大權,自是以後無復顧忌,童奴濫授以節鉞,嬖妾竄迹於宫廷,剏造亭館,震驚太廟之靈,燕樂笑語,輒聞神御之所。其始也,朝廷設施悉令禀命,其後也,託以臺諫大夫之薦,盡取軍國之權,决之於己,且如御前金牌,祖宗法專𨽻内侍省,乃多自其私家發遣,至於調發人馬,軍期急報,並不奏知,此豈征伐自天子出之義?竊弄威柄,妄開兵隙,至如與逆曦結為死黨,假之節鉞,復授以全蜀兵權,曦之叛逆,罪將誰歸?」遂除名,送吉陽軍安置。又上言乞將韓侂胄家財産業盡行籍没拘收,封樁庫,專為備邊之用,得㫖,又得㫖:「韓侂胄罪惡貫盈,合行誅戮。以琦、忠彦,世載忠嘉,特屈常典,姑從貶竄。今已身故,可令臨安府棺斂,許於本家先塋歸葬。」

同日,陳自强罷右丞相

制曰:「朕久任一相,併司五兵,以道事君,所冀贊襄之益,朋姦罔上,乃辜委寄之隆,殊咈巖瞻,冝從䇿免。兹奮由於獨斷,庸播告於羣工。具官陳自强起自諸生,躐膺大任,本謂柬之有沉厚之略,亟用是冝,豈期胡廣無謇直之風,優禮何補?粤從言路,進秉國鈞,不思沃心之忠,徒附炙手之勢,以容容為上䇿,以唯唯為善謀,貨賂公行,㢘恥俱喪,鐘鳴漏盡而行且弗止,鼎折餗覆而任何以勝,暨權臣輕啟乎釁端,與鄰境頓垂於和好,内郡疲於糧餉,邊城厭於干戈,誰無憂時之心,獨為保位之計,擬而言、議而動,悉付括囊,危不持、顛不扶,殆成撓棟,儻不亟從於退黜,必將愈積於罪愆,爰解鈞樞,俾奉香火,猶以股肱之舊,務全體貎之存。於戱!乞骸骨以避賢,已昧滿盈之戒,歸田里而思過,無忘循省之誠。仰服寛恩,益祇明訓。」章良能辭
自强自嘉泰三年五月拜右丞相,是年十一月罷,入相四年餘。
給事中劄子乞誅竄,得㫖:「陳自强阿附充位,不䘏國事,可罷右丞相,日下出國門。」臣僚上言:「切見右丞相陳自强,素行汙濁,老益貪鄙,唯侂胄之意是狥。侂胄始雖招權,猶奉内祠,凡所設施,尚闗廟堂,自强巧為柔佞,上表力請平章軍國,用兵一事,舉國以為不可,而自强曲為附和,力援私黨,占據言路,以脅制天下之公議,訂其罪惡,與侂胄相去無幾。」有㫖追三官,送永州居住。中書舎人劄子又乞誅竄,遂責授武泰軍節度副使,依舊居住。嘉定元年四月,臣僚復上言,責授武泰軍節度副使,韶州安置。
韶州安置責辭曰:「宋由之為太尉,漢嚴阿黨之誅,元載之典中書,唐正姦贓之戮。朕恪遵成憲,優待邇聨,雖二咎之並彰,固羣情之同嫉,姑從貶逐,猶示涵容。特進、秦國公陳自强晚玷班行,未離選調,徒以權臣之私暱,驟叨政路之寵容,德薄位尊,苐知既得而患失,日暮途逺,奚止倒行而逆施。已共紊於朝綱,復助開於邊隙,肆為䝉蔽,馴致繹騷,人皆懷憂國之心,願輸忠藎,爾獨狥營私之計,專事貪饕,賄賂交於廟堂,請託徧於州縣,子孫紛競,道路駭聞。朕方躬攬福威,載明黜陟,爰收還於印綬,俾退處於田廬,國典未申,人言沓至,惟舜流四罪,盖深惡於不仁,而周制九刑,亦首懲於毁則。肆稽古𧨏,仍酌近規,責以散官,屏之偏郡,以少舒於輿議,以敷告於多方。噫!設廉恥以遇臣,朕固素隆於體貌,去仁義以懷利,爾惟自抵於譴呵。徃省前愆,毋重後悔。」
臣僚繳奏:「自强與侂胄其罪實等,號曰三凶,侂胄先以籍家,又復斬首。而自强曽無緒次施行,則刑為不均矣,未敢書讀。」奉聖㫖:「陳自强朋奸誤國,黷貨狥私,罪大責輕,公論未歇,可責授復州團練副使,改送雷州安置,仍籍没家財。」

同日,李璧罷參知政事

璧自開禧二年七月除參知政事,是年十一月罷,執政一年餘。臣僚乞出除職與郡之命,特行竄責,言:「璧昨自蜀中召還,侂胄即以為心腹,事無巨細必與之謀,璧懷鄙夫患失之心,趨和奉承,無所不至,躐遷驟進,既得所欲,國家之安危休戚俱不暇問。侂胄初除平章,討論故事,盡出於璧。開邊之議,璧實贊之。當兵事欲興之時,出師已有定期,在廷搢紳皆未之聞,璧則無不與議。所頒詔命,璧亦先期撰述,心知物議不以為可,每與士大夫言,亦相蹙頞謂當諫止,及對侂胄語則不然。反復譎詐,若可欺人,自知不容掩者。乞追奪秦檜官爵,不論其專恣無君,乃咎其力主和議」云云。臣僚再論,奉㫖:李璧降兩官,送撫州居住。

丙戌,衛涇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 自中奉大夫、試御史中丞、侍讀除。丁亥,兼權參知政事

簽書兼參知制曰:「朕敷求碩望,協濟弘圖,陸賈入而交平、勃之驩,密贊安劉之計,四凶去而舉元凱之美,遹求佐舜之功,偉文武之兼資,總兵民之庶務,厲精更始,錫命惟新。具官衛涇碩大光明,閎深疏逹,學貫天人而守之彌約,氣塞宇宙而養之愈深,永阜陵之臨軒,早登龍首,予冲人之嗣服,晉立螭頭,顧枉尺之不為,曾進寸之莫計,引帆一去,掃軌十年,障西風元規之塵,初何求於斯世,起東山安石之夢,未免為於蒼生。惟久窒而斯通,故雖退而愈進,視草分章於雲漢,持荷振武於文昌,迨欲除心腹之憂,嘗與膺表裏之託,志不持於首䑕,機爰决於投龜,天日居然開明,山岳為之搖動,威聲霜凛,姦黨氷銷,大慰輿情,遂階柄用,極環四輔,仍通紫殿之班,日贊萬機,黙斡洪樞之運,啓沃九天之上,彌縫兩地之間,成道德之安强,底要荒之綏靖。噫!治道在知邪正,朕既無疑貳之情,執政其猶股肱,卿其效翼為之力。一人以懌,萬世有辭。」
涇,字清叔,崑山人。

十二月辛酉,錢象祖右丞相兼樞密使 自參知政事,授正奉大夫、兼國用事

制曰:「此下原闕七十八字易轍改絃,愈信姚崇應變之妙,乃贊建儲之盛典,乃審和戎之良圖,平心以公人物之權衡,飭身以肅朝廷之綱紀,更張甫爾,成畫燦然,固知專任以秉鈞,其可尚虚於宅揆?雖功名之際,謙虚知出於至誠,然平治其誰,推擇難違於衆望。兹特遷於次輔,仍晉掌於中樞,稽諸陟文,加以峻秩,併衍戸封之入,丕昭眷寵之隆。於戱!論一相而百史鄉方,詎敢輕於圖任,安中國而四方俱服,其益𢡟於彌綸。于以張道德之威,于以收仁義之效。勉膺重寄,深體至懷。」

壬戌,衛涇雷、孝友並參知政事 涇自簽書樞密院事除;孝友自御史中丞除

史彌逺同知樞密院事 自禮部尚書除,兼太子賓客

林大中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 自吏部尚書除

孝友,字季仲[7],信州人。彌逺,字光叔,宰相浩之子。大中,字和叔,永康人。
大中,嘉定元年六月辛巳以疾致仕,在樞府六月。

嘉定元年 戊辰 编辑

正月壬辰,史彌逺知樞密院事 自同知樞密院事除。六月辛卯,兼參知政事

制曰:「朕惟贊大事者,厥功甚茂,成茂功者,其報必豐。矧惟圖任以登賢,匪直疇庸而計效。肆繇親擢,數示序遷。具官史彌逺沈靜有謀,能斷大事,謙卑自牧,罔居成功,忠孝一心,勤勞庶務,襲相門之積慶,為王室之世臣。粤從常伯之聨,晉陟樞庭之貳,爵不踰德,官莫酬勲,人望愈高,輿論尚鬱,瞻言斗極,雖並斡於璇璣,號猶相尊,實有嚴於魁柄,冝陞班於宥密,用贊治於弼諧,併衍戸封,仍開侯國,益昭寵數,増畀重權,以成道德安强之威,以壯精神折衝之本,輔元良而正萬國,卿既竭於丹誠,運籌䇿以制四方,朕式觀於妙算,躐榮奕葉,繼踵前聞。」
彌逺乞宫觀劄子:「先臣浩,在孝宗皇帝朝為宰輔日,力贊和盟,今四十餘年南北安妥。屬者兵連不已,民罹塗炭,臣上念朝廷講好息民之舊,下思先臣盡忠謀國之規,恭禀睿謨,首除禍本,幸念汔成和議,小使已還,疆埸之事,漸獲平息,况儲宫肇建,國體尊安,乞解機政。」不允。

六月乙亥,衛涇罷參知政事 自端明殿學士、太中大夫,除資政殿學士、知潭州

制曰:「精神折衝,允屬元戎之寄,股肱宣力,無如舊弼之圖,其責重,故選任不輕,其望尊,故體貎亦異。肆頒褒綍,増賁藩符。具官衛涇重厚而閎深,温純而直諒,儒珍久晦,經綸冨有於胸中,政瑟既更,風采聲聞於天下,越陪國論,茂簡予衷,進務寅恭,贊鹽梅於商鼎,退全明哲,祝香火於漢祠。朕方興共理之思,卿可袖旁觀之手?睠言巨鎮,莫若長沙,潢池甫息於繹騷,全楚尤資於綏撫,載惟碩德,式畀隆名,仗元帥之權,借重十連之勢,亞紫宸之秩,均聨兩地之華,以示眷懷,以光委注。噫!申伯之憲文武,用作式於南邦,賈傳之陳治安,竚見思於宣室。徃攄所蘊,毋薄此行。」
涇以開禧二年十一月除簽書樞密院事,十二月除參知政事,是年六月罷,執政凡七月。

七月癸丑,丘崈同知樞密院事

制曰:「朕延登舊弼,協濟丕圖,總敷路之權,效已彰於制閫,贊五兵之要,任冝與於經邦,誕布明綸,式孚公聽。具官丘崈精忠許國,偉業濟時,勞在三朝,昔備更於夷險,望隆一世,今允繫於重輕。自復寄於留都,實統臨於方面,先聲甫震,外侮自消,克全道德之威,遂底和平之福,邊陲清晏,朝野懽愉。朕惟君明臣良,必儆戒於無虞之際,邇安逺至,當豫防於既濟之餘,矧軍律之未明,且人心之易怠,匪資識慮,曷定規模?疇績用於行臺,還老成於宥府,庶幾衆正,相與同寅,以培不㧞之基,以建久安之勢。噫!敷文德而舞干羽,方永念於幾康,用吉士而詰戎兵,尚深期於勵相。其攄所學,益究爾庸。」
崈自資政殿學士、通奉大夫、知建康府、江淮制置大使召除,未至間,八月辛未,以疾奏聞,奉㫖與轉官,守同知樞密院事致仕。
更化初,詔除公資政殿學士、知建康府,尋改江淮制置大使、兼知建康府,屢辭不允。時和議未定,淮漕招集邊民,號雄淮軍,多至十萬餘人,其費甚巨,而所招極淆雜,公奏淮東人數頗少,淮西一路,乞精加選刺,别立一軍,悉如大軍之制,直𨽻御前,屯淮南以充守禦,餘悉汰去,詔公選官,同淮漕張𨽻將雄淮軍,除願歸農外,揀刺為御前武定軍,以萬人為額,兵既强壯,費復减省,朝廷與虜相聞,則必用公姓名通邊城虜帥書,盖上意欲虜知公復用爾。公頃張旜,虜境知其為中朝第一人物,其後使命徃還,多及公姓字,兵交以來,小使屢遣,復問公起居甚悉,和使既通,虜退,即上章丐歸。六月,有㫖,召赴行在,仍許以制司職事入覲,時淮民深軫宸慮,雖召公還朝,欲使仍領使事,居中制外,以究施設,公以疾力辭,還家待命,疾益甚,復祈免召渥,上益遲公來,就拜同知樞密院事,且將遣中使宣押,公疾中,愈不自安,猶口授奏檢辭謝,上始諒之,欲賜寛告養疾,誥曰:「載覽封章,備陳疾狀,使剪鬚而可療,亦所當為。儻賜几而肯來,自應増重。」君臣之間,盖千載一遇,而公盡瘁,不能奉承矣。疾革,再上章納禄,八月四日,薨,年七十四。守同知樞密院事致仕,積階正議大夫,遺奏聞,上震悼,輟視朝,贈資政殿大學士,金紫光禄大夫。《行狀》

八月辛巳,婁機同知樞密院事 自禮部尚書除,兼太子賓客

樓鑰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 自吏部尚書除,兼太子賓客

機,字彦發,嘉興人。鑰,字大方,慶元人。

十月丙子,錢象祖左丞相 自右丞相,除特進、左丞相、兼樞密使、兼太子少師

史彌逺右丞相 自知樞密院事,除通奉大夫、右丞相、兼樞密使、兼太子少傅

象祖左丞相制曰:「冡宰佐王邦國,總六職以居中,上相顓面正朝,冠三台而垂耀。眷予次輔,時乃世臣,既丕迪於鴻勲,冝進持於魁柄,誕敭制綍,敷告廷紳。具官錢象祖簡静而粹和,沈深而肅乂,學窮閫奥,非先王之道不行,才懋經綸,以天下之重自任。早踐疑丞之列,深圖社稷之安,屬姦孽之弄權,幸邊臣而啟釁,馳伊吾之北,爭為馬武之大言,伐遼水之東,獨有遂良之力諫。身雖罹於䜛口,忠實簡於朕心,逮趣詔以遄歸,益服勞而匪懈,密禆剛斷,訖除共鯀之凶,明辨正邪,盡剪伾文之黨。威柄復收於王室,耆英畢萃於朝廷,若時共政之圖,已見厥功之茂,肆疇重望,俾斡洪鈞,平心以酌國論之是非,虚已以公人才之黜陟,定東儲之位,匕鬯有歸,締朔漠之盟,甲兵盡洗,得持美效君之體,有正容悟物之風,用能期月之間,盡革積年之弊,兹登庸於左揆,仍領使於中樞,翼我元良,升亞維師之重,躋時顯秩,特超賜位之崇,幾度越於常彜,示益隆於眷注,申陪多邑,併衍真畬,疏寵既優,仰承罙切。朕方厲精而圖治,更化以冝民,和好雖修,敢忘備豫之政,流離甫定,冀聞安集之期。公私欲底於阜豐,風俗思還於醇厚,遡厥本原之地,端繇鼎軸之司,惟竭誠盡瘁,可以濟多艱,惟愛日惜時,可以建長䇿,庶迄臻於康乂,用永保於安强。於戱!尹湯一德以享天,斯膺眷佑之命,丙魏同心而輔政,迄底中興之功。朕方懷兢畏之誠,爾亦有寅恭之助,勉收已成之效,益篤無疆之休。」陳晦辭
彌逺右丞相制曰:「上天之生賢佐,實繇宗社之休,故國之有世臣,亶繫朝廷之望。眷時英傑,茂著勲勞,爰參繹於師虞,俾進熙於帝載,誕敭坦制,孚告庶工。具官史彌逺廣博而純明,惠和而亮直,允文允武,獨高經世之全才,惟孝惟忠,備著立身之大節,學深窮於道要,智洞燭於幾先。粤繇甘泉簮橐之班,首任青宫羽翼之寄,罄爾謀猷之告,禆吾父子之間,海潤星輝,増光儲德之茂,風飛雷厲,密贊主威之强,成大功無徙䕃之淹,去元惡甚摧枯之易,國本於焉安固,朝綱賴以肅清,肆疇厥庸,亟授之政,圖事揆䇿,東西並翊於鈞樞,偃兵息民,南北復修於信誓,杜羣枉以開衆正之路,建大政以興太平之端,合中外以調娛,宫府俱為一體,隨短長而汲引,賢能立於本朝,雖卓乎底績之已高,美退若欽承而自下。朕緬懷先正,作輔孝皇,服勞王家,績紀太常而永耀,位冠羣后,慶流後裔以愈長,勲業相望,典刑是似,兹方艱於論相,顧無易於象賢,昆命元龜,使宅百揆,總樞機於宵旰,式循慶曆之規,傳徳義於承華,併酌天禧之制,兼爵秩畬租之益,示寵光體貌之優,今邊遽甫息而内治當修,民力既殫而邦財未裕,鰥寡尚憂其失職,薦紳或歉於鄉方,凡兹康濟之圖,倚乃弼諧之地,惟應變可以成天下之務,惟同心可以致海内之安,庶乃有為之時,迄臻無競之烈。於戱!為君難,為臣不易,盖今古之所同,厥考室,厥子肯堂,貴功名之克紹。朕嘗復斯言而景行先哲,爾惟明乃訓而追配前人。勉攄壯猷,奚俟多告。」陳晦辭
彌逺,十一月戊子,丁母憂。

同日,雷孝友知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 自參知政事除

婁機參知政事 自同知樞密院事除

樓鑰同知樞密院事 自簽書樞密院事除,並兼太子賔客

十二月丙寅,錢象祖罷相 除觀文殿大學士、判福州

象祖自開禧三年十二月拜右丞相,是年十月拜左丞相,是月罷,在相位一年。

嘉定二年 己巳 编辑

正月丁巳,樓鑰參知政事 自正議大夫、同知樞宻院事除

章良能同知樞密院事 自御史中丞、兼侍讀,遷中大夫除

宇文紹節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 自通議大夫、試吏部尚書、兼侍讀除,並兼太子賔客

鑰參知政事制曰:「朕儀圖治道,率籲俊工,念揆席之虚端,方頼羣工之共政,顧宰塗之陪貳,可稽元老之疇庸。肆綸誥之誕敷,表耆明之參㑹。具官樓鑰行夷以粹,學博而通,道足以任天下之重,而養之以虚,學足以周當世之務,而持之以拙,在靜退之日,每怡然而自適,暨進用之際,亦泊乎其無營,儼萬方之具瞻,亶一時之碩輔,爰登廊廟,少展經綸,議論正平,付是非於衡石,精神密勿,察治忽於樞機。屬兩相臣虚位而弗居,與二大老分鼎而並立,既同志而合道,方協恭而和衷,然而語更化,則未觀惟新之功,論為國,則尚鬱小康之效,非大儒之柄任,豈平治之可期?庸釋兵樞,晉參國秉,併加異數,仍衍真畬,於昭體貌之隆,式示倚毗之重。噫!惟后非賢不乂,理實通於古今,與治同道則興,時寧分於彼此。徃殫素蘊,庸副至懷。」
鑰以嘉定六年得請歸田里,尋卒。
良能同知樞密院事制曰:「朕登庸髦哲,務致隆平,雖甲兵之問不至廟堂,敢忘逺略?而儲副之友必得英俊,詎廢良規。爰擢貳於西樞,仍作賓於東禁。具官章良能直方而剛大,肅括而宏深,代言之文,有倚馬之立成,應務之材,無全牛之可見,獲於上而有道,施於下而必隨,忠鯁所形,攖逆鱗而弗忌,法守是執,愠羣小而不移,周旋百為,孤立一意,持衡銓部,盡嘉水鏡之清,執法憲臺,共快鷹鸇之撃,顧乃直而不訐,嚴而不苛,雖微獄市之容姦,亦靡弦弧之虛發,眷通材之有此,豈柄任之可稽?庸采僉言,晉陞近輔,惟一賢足以制千里,而元良所以正萬邦,允資籌幄之謀,更藉儲闈之贊,既已成非常之寵,是冝膺不次之除,仍進崇階,庸昭異渥,噫!觀元結中興之頌,朕寧忘祖武之繩,誦文王世子之書,爾其惟吾兒之輔。」
良能,字達之,安吉人。
紹節簽書樞密院事制曰:「鴻樞儲貳,正有頼於壯猷,青禁作賓,尤式資於鉅德。肆陞華於秘殿,庸増重於機庭。具官宇文紹節履粹而行方,才宏而業鉅,家傳忠義,想喬木之蒼然,學有淵源,挹洪流之湛若,風采綽乎而是似,才力恢乎而有餘,事靡辭難,責無不塞,入兼甘泉之橐,出宣玉帳之威,投壺雅歌,已克收於成效,運籌决勝,諒無易於名賢。粤自召還,浸隆眷倚,豈伊近輔,可後疏榮?惟興國之置簽書,職首崇於書殿,而至道之建賓客,位爰正於弼臣。既近比之可稽,惜大用之良晩,是用副於宥府,留次崇班,仍衍多畬,於昭徽數。噫!書同文、車同軌,朕寧忘烈祖之繩,行正道、誦正言,爾其爲承華之輔。」
紹節,字挺臣,簽樞虛中之族孫,爲虚中後。三年,紹節丐祠,降詔不允,「朕緬懐先正,嘗位機庭,當王室多艱之時,爲人臣狥義之倡,齧旃海上,莫回蘇武之心,堀坎庭中,卒奮眞卿之節,至今烈士,猶仰英風,葢將爲萬世立臣子之防,夫豈計一門忠誼之報」云云。

正月丙申,史彌逺起復,拜右丞相、兼樞密使 自前正議大夫、兼太子少傅,起復,兼太子少師

制曰:「朕登用英髦,圖囘政理,矢文德洽四國,方益𢡟於有為,補衮職事一人,顧孰先於巳試。眷言次輔,克著茂勲,屬當銜恤之時,宜舉奪情之典,爰敷治命,誕告路朝。具官史彌逺藴識精明,存心寛裕,器業夙推於世美,謀猷允酌於時冝,攄進善之誠,已密扶於國本,厲匪躬之操,遂肅振於皇綱,聿開更化之規,力佐弭兵之議,周旋兩地,黽勉百初,宗社再安,方陲底定,甫擢司於宰事,悵遽服於私艱,覽元子之建言,即都城而賜第,既終襄奉,久佇來歸,朕欽念治幾,渺若巨川之難濟,惕懷民瘼,凛乎朽索之易危,匪資心膂之良,曷效彌縫之力,載疇爾績,實簡予衷,與其適居處之安,備予咨訪,豈若正廟堂之任,期以贊襄。惟藝祖之委信元臣,若累朝之優隆近弼,雖云有故,亦俾從權。兹順考於舊章,肆特疏於新渥,復還揆路,庸慰巖瞻,總乃樞庭,名式崇於使領,翼於儲極,位獨亞於師承,以昭眷遇之殊,以示倚毗之切。於戱!保邦制治,朕惟篤意於任賢,移孝為忠,卿尚勉思於體國,公道行則羣情可協,吉士進則庶職可修,徃全致主之功,抑有顯親之譽。」蔡㓜學辭
落起復制曰:「朕夙興視朝,夕惕念治,攬萬幾而兢業,若涉春氷,倚一相以經綸,用作霖雨。頃以安危之寄,起於艱疾之中,素冠奕奕,既畢禮經之制,赤舄几几,庸新宰路之瞻。播告大廷,咸聽朕命。具官史彌逺清明而端重,宏毅而粹溫,勵相我家,世侈旂常之載,端誠於國,心逾金石之堅。屬羣枉之横流,仗孤忠而奮守,不為禍福之慮,獨陳社稷之言,掃妖茀於大微,乾坤澄肅,正少陽於貳極,震器奠安,陳平之智有餘,蕭相之功第一。方圖夾輔,遽服私憂,蔽自予衷,式從權制,而能以勤勞熙帝載,以寛靜鎮物情,有推賢進善之風,有折衝消萌之略,雖閔騫至孝,欲盡三年之哀,而玄齡善謀,豈容一日之去。矧更吉制,冝舉徽章,論道巖廊,兼總樞機之要,從游儲禁,允資模範之良,以井賦則加多,以文階則加峻,經國舊典,匪余汝私。於戱!天難忱斯,詎敢忘惟幾惟康之戒,民亦勞止,盍共圖既庶既富之功,朕方愛日以有為,爾尚輔予之不逮,四事未施,則周公坐而待旦,一夫弗獲,則伊尹視如内溝。勉行所知,無愧前哲。」真德秀辭

嘉定三年 庚午 编辑

十二月戊午,婁機罷參知政事 除資政殿學士、知福州

機自嘉定元年八月除同知樞密院事,十月除參知政事,是月罷知福州,尋得宫觀,執政二年餘。

嘉定六年 癸酉 编辑

四月丙子,章良能參知政事 自同知樞密院事除

制曰:「朕圖任哲輔,濟治登功,西樞之贊本兵,茂著五年之績,中書之參大政,遂隆四近之聨,亶穆師言,肆敭渙號具官章良能學博而守約,才大而用周,内苑摛辭,典誥可追於三代,中司糾慝,紀綱肅正於一臺,簡知久廸於予衷,宥密聿先於汝命,聲色不動,安强成道德之威,議論至公,建用㑹中和之極,汔底偃武修文之效,久頼協恭同寅之賢,維時𩱛假之崇,實以弼諧之望,求諸試可,庶禆萬務之幾微,於以進陞,丕動四方之觀聽,顧位之尊者責益重,而名之盛者實已孚,猶吾股肱,共罄九臣贊襄之美,為之羽翼,益恢元良輔導之規。時乃之休,惟朕以懌。」

嘉定七年 甲戌 编辑

七月甲子,鄭昭先簽書樞密院事、兼權參知政事 自朝奉大夫、試左諫議大夫、兼侍讀,遷端明殿學士除,兼太子賓客

制曰:「北斗環極之躔,有嚴象緯,西府本兵之地,實贊鴻樞。遴圖一時之英,擢自四諫之長,併申二命,兼佐萬機,誕敭宸綍之華,具聳廷紳之聽。具官鄭昭先德盛而量博,才宏而用全,安平進於長塗,簡殊知於當宁,陞班清貫,翕然衆論之歸,䇿足要津,藉甚九遷之寵,居風憲則有真御史之譽,司言責則得古諍臣之規,周旋坐閲於五朞,終始不踰於一節,時方恢於内治,䇿尤謹於邊防,以疇昔造膝之陳,洞明急務,則今日折衝之運,必有成謨。蔽自予衷,俾聯近輔,文武對持二柄,式資股肱之為,元良以正萬邦,併殫羽翼之助。」
昭先,字景紹[8],福州人

嘉定八年 乙亥 编辑

七月辛酉,鄭昭先參知政事 自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除

制曰:「朕寅奉丕圖,誕登近㢸,間者虚次,不必備以惟人,若時疇咨,且任舊以共政。陟崇班而増峻,疏異寵以載新,爰錫贊書,式孚羣聽。具官鄭昭先溫恭而肅括,方正而靜淵,器量恢弘,雅有大臣之體,智略通敏,深逹當世之冝。自逰州縣之間,已隆公輔之望,豸冠執法,繩違克振於紀綱,騎省輸忠,論諫必本於仁義,周旋惟久,名實允孚,頃諧柄用之求,聿想期年之績,就陞政路,乃思陵用人之規,叶贊台司,頼丙吉同心之輔。方農畝軫懷豐之念,而邊陲圖備豫之安,益殫翊亮之思,式導休嘉之應。噫!股肱王室,聿臻庶事之康,羽翼儲闈,屬底萬邦之正。其欽予命,永孚於休。」

同日,曾從龍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 自正議大夫、守禮部尚書、兼太子詹事、兼修國史實録院修撰、兼給事中、兼直學士院除,兼太子賓客

制曰:「朕宵旰憂勤,寤寐俊傑,疇若予采,繄宥密之是司,人皆曰賢,豈登崇之可後?載攽渙渥,昭示羣瞻。具官曾從龍剛大而裕和,高明而篤厚,風規端亮,允爲任重之資,志業弘深,夙負濟時之望,華裔輝分於相閥,大廷名冠於儒紳,貳卿常伯之顯躋,瑣闥辭林之更踐,凡禮樂文章之事,若紀綱號令之原,用靡不宜,政將焉徃。兹參陪於樞筦,仍晉列於儲賓,陞華崇祕殿之名,班爵衍爰田之賦,屬方圖自治之固,罙有資長䇿之深,其思上副於倚毗,庸以兼全於望實。噫!君臣明一體之勢,共翊丕圖,樽爼折千里之衝,式禆廟算。欽承時命,益茂逺猷。」
從龍,字君錫,泉州人。
  1. 據《南宋館閣錄》補
  2. 據《南宋館閣錄》補
  3. 據《南宋館閣續錄》補
  4. 據《嘉定赤城志》補
  5. 據《南宋館閣續錄》補
  6. 《宋史·丘崈傳》「債帥」作「僨師」
  7. 據《南宋館閣續錄》補
  8. 據《南宋館閣續錄》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