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教集 (四庫全書本)/卷05

巻四 宫教集 巻五 巻六

  欽定四庫全書
  宫教集巻五      宋 崔敦禮 撰劄子十五首
  進重刪定吕祖謙所編文鑑劄子
  臣昨蒙宣引奏事令臣刪定吕祖謙所編文鑑奏疏八冊臣學術荒踈仰被聖訓不敢不竭愚誠今已刪定了畢其元降出本一一貼黃聲説所以刪去與増添却重别繕寫淨本八冊進呈但本朝繼五代之後其始文字未遽純粹難以求備又不可無以充一代之言如國初臣僚是也至如名在當世號稱直臣言雖有疑不可登載亦不可無聊以備一人之作如鄒浩之類是也大率本朝自仁宗以後開廣言路於是鯁言讜論表表愈偉臣今於元降出本内取其緩而不切者刪之别摭要而有體者増之至於一篇之内時有難於傳後之辭難以小疵遂害全篇不免參校刷本有所刪除及其間脱錯亦一一改定悉已貼黃聲説臣雖罄其區區大懼智識淺短不能仰副聖意所有元降出本冊謹隨劄子上進仰乞睿察
  代乞罷緫司市易劄子
  臣竊惟國家財用養兵之費居什七陛下天姿智勇規恢逺圖所以優恤卒伍者甚軫聖慮近以沿江諸屯軍士有口累猥衆不能自贍者特降緡錢毎縂司二十萬俾之市易以歳入之息分給之甚大惠也夫商賈之逐利不過什一今緍錢二十萬囘易歳責十萬則是五分之息夫以縣官二十萬緡而資以總所之權藉以養軍之説市廛列肆車運舟載凡民間有一孔之利其勢可得者必籠而取之州縣不敢禁關征不可呵鼠雀之蠧侵牟公家之物並縁之姦漁奪商賈之利所在塲務課額率皆虧損州縣往往督責又故為苛留巧取百端道途怨嗟商賈㡬於不行臣甚為朝廷惜之臣姑以淮西所見者計之若總司以歳所收十萬之息盡行給散建康及司馬兩軍亡慮七八萬人多者所得不下二三緡少不過千錢得之者既微未足為惠而不得者寧無怨言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也夫結軍士之心有義有利二者要並行而不廢利以養其身義以服其心古人固有投醪於河俾士卒同流而飲盖欲其均及之也楚師多寒王巡而拊之三軍之士皆如挾纊此以義感之也如聞今次所𣪚贍給之金絶微以朝廷黄榜措置使此曹終歳望之而所得止此此所以不能服其心也仰惟陛下躬履節儉聲色不邇貨利不殖凡為帑藏之儲以備軍需結士心耳所願豈與商賈細民計較區區小利哉臣愚欲望聖慈詳酌罷去總司回易一事以便民旅仍乞斷自宸𠂻出御府之金令江上諸屯之軍毎歳或間歳大閲一次松江兵屯有五多寡不同多者捐五六萬緡俾以其半為教閲激犒之費以其半給口累之衆者如此則人人皆沾其賜雖所得不多亦且均平有以服其心也况今日楮幣流行江淮之間不重見鏹而重交子至有堆積見錢以買交子惟恐不得者如臣所陳陛下不過歳捐三十萬交子則霈然矣豈惟名正而惠周可以振士氣而數路細民商賈不至失業寔受不貲之賜也取進止
  論立法制劄子
  臣竊惟立國之權惟法度政令而已祖宗之法度要使天下遵之而不敢議人主之政令要使天下信之而不敢疑若夫因一事而立一法因一人而剏一令則天下竊議而人心益疑矣仰惟陛下剛健出於天縱宏規逺畧冠古未有甚盛徳也然比年以來祖宗舊法或變於小臣之獻言而朝廷出令或徇於一夫之私意為之特降指揮如此等類不勝其多臣姑以到江東所見一二言之夫巡轄逓鋪自有司存若其稽遲行法可也今乃因有闕誤特令守倅入銜夫州郡之事孰非𨽻守倅者可盡入銜乎此亦未免為文具也豈非因一事而立一法乎路分鈐轄與轉運判官提舉前於茶鹽官著在乾道新書所至未嘗不遵守今忽特降指揮申明如此則乾道一書毎事皆當降指揮然後遵守何其繁也豈非因一人而下一令乎此特其小者猶未至於害政也至於兵戎之職各有臨制階級自都總管而下又有副總管又有路鈐轄路分都監亦猶諸軍之有都統制副都統統制統領之屬今許路鈐轄因訓練得專奏則諸路副總管路分都監及諸軍統制統領茍有為之地者皆當援例而降指揮矣平居無事未計利害緩急之際軍政不一豈不乖亂况其間挾勢妄作之人必至率意生事帥臣不敢號令監司不敢誰何紊亂常制莫甚於此此令一下輿議讙然知必有謂良由結交植黨茍相崇重欺罔聖聰變亂法制充其類而長之將何所不至外議以為權要近習有主其人者臣在逺方不得而知但觀近數年凡權要近習所主之人所立之事號令一出無敢執違論駮者而士大夫頋望如此豈不負國昔趙充國有言吾年老矣不以餘命為國家言之誰當言者况臣蒙恩最厚非充國比年將七十方欲乞骸以歸若隠黙不言徒與天下竊議寔負陛下伏望斷自宸𠂻自今以往凡小臣獻説必察其所由來詳之慎之毋輕立法凡朝廷出令必合天下之公心毋徇一夫之私意俾天下咸知王言之大王心之一則綏先王之禄底蒸民之心端自此也臣無任惓惓
  奏論教化劄子
  臣聞民俗之厚薄關於天下之治亂堯舜之民比屋皆可封也所以為治朝桀紂之民比屋皆可誅也所以為亂世自昔聖帝明王所以移風易俗以壽天下之脉知夫不可以法防而禁止於是一以教化為先暨秦漢以來風俗益𡚁而時君世主不務崇尚教化方區區於法禁之間法愈繁而姦愈生禁愈宻而詐愈出是以董仲舒王吉之徒始推原所自而以教化不修為言竊觀文帝之世一以君子長者之道待天下鎮之以淵黙示之以淳朴用能海内富庶興於禮義斷獄數百㡬致刑措教化之效詎不已然乎臣仰惟陛下勤儉之徳仁孝之資尚忠厚以迪民彛崇樸素以先天下是以四海之民觀感而化悉趨於善然而比年以來民俗日薄閭閻之内田野之間習囂嚚頑庸之態扇乖爭陵犯之風以疾視為常情以讎殺為美事及其極𡚁至于滅人情絶天理不可勝言漢魏相所謂今年子弟殺父兄妻殺夫以為非小變者此之謂也而士夫方循習為常恬不為怪盖病在腹心發見於外已非美證而顧以為緩豈不戾歟雖然近民之官無如郡守上之所使以承流宣化風俗不善宜責於此臣伏望睿慈發徳音下明詔俾四方長吏頗以敎化為務鄉射食饗之禮可舉者舉之孝友睦婣之俗可旌者旌之要不專於法禁而務以移風易俗使民回心而鄕道兹至治之本也且昔之為郡其民有為不善則閉閤自責今使陛下之長吏人人各以風俗為任則陛下之民其有不歸於善者乎惟聖意留神幸甚
  代陳丞相乞住罷白劄施行事劄子
  臣待罪帥藩職事之外年老識昏每恨無以仰裨聖徳敢因近事輙効愚忠竊聞號令出於人主行於朝廷布於中外古今天下之所同也間有軍國機宻之事或慮行遣稽緩則自御前批降指揮用寳行下此所以令天下信而不容偽也未聞有内臣或都承㫖司數百里外以白劄傳㫖處分事者臣自到任以來一年又半矣凡三次被受指揮皆是白劄其一發北來人王濟等送都統司支破請受其一催勘楊百寧侵用官綱其一今次天申節斷屠事臣各已遵依施行矣此三事者非甚機宻之事若付省部行下何所不可夫省部行移則有印御前批降則有寳其文書可騐其經由可攷天下無得而疑者舍此而用白劄雖是小事無甚利害臣之愚慮竊慮白劄既信於天下則他時緩急有支降錢物調發軍馬處置邉徼干國家大利害等事既是地逺其勢不得覆奏又所取遵依狀止令付差來人回或申元承受去處其間詐偽豈可盡防若嚴重知體之人必至奏審則往來之間遂失事機若繆懦無識之人耳目習熟以為當然即便施行豈不誤事又文字或不附逓差使臣虞𠉀賫送所至妄自張皇頗有驚動官吏奉之如奉勑使犒勞僕馬饋遺酒食之費有至二三百千者州郡如此其他可知兼又訪聞諸軍將佐或總領諸司及兩淮州郡時時有之如此實於朝廷事體非便亦有外方施行之事而朝廷不預知者萬一詐偽决至誤事悔無所及大率姦民巧詐如度牒交子茶鹽鈔引之類猶能偽為况此白批幅紙豈難撰造使其姦細容心於其間當不止脱漏饋遺而已也臣愚欲望聖慈自今以後在外有合處分之事乞從御前批降或從省部行下庶㡬號令信確人不致疑而于事體甚正異時緩急不至誤事天下幸甚
  代江東帥臣亢旱乞米賑糶劄子
  臣等近以江東一路亢旱依凖七月二十五日御筆指揮預講救荒之政臣等商量别無長策惟州縣鎮市鄕村之間有米可糴則飢民不至流移已措置那簇錢㑹分頭差官於得熟州軍收糴尚慮道路遥逺米到遲緩及多寡有無殊未可必遂於前月二十一日具奏仰干聖造乞於樁積見在米内兑借米三十萬石糓二十萬石應副分散諸州縣賑糶今月三日准尚書省劄子奉聖㫖𠉀見災傷人戸實數别具聞奏臣等有以見陛下軫念飢民俯賜允從之意然尚有愚見須至再冒宸聰竊縁江東九郡其間只太平一州圩田頗熟信州或望半收其餘皆已申到或云損及七分或云損及九分以上臣等體訪諸州相乘除大約通一路損及六分以上其間州郡亦已有申稱縁旱禾無收民間見今闕食乞行賑糶者今若𠉀諸州差官檢到實損分數攅造支賬須是十一月初間才得圓備自此申奏待報及得報之後方敢斟酌多少輕重以分撥數目又取㑹諸司有米所在通融兑便以省般運之費或有地里僻逺及水路不通去處未免差雇舟船車脚往返之間動是一兩月即見冬深民多流移救之無及臣等竊見目今人情皇皇若速得囘降指揮雖未及分撥即先次散給小榜具宣陛下憂恤飢荒借兑米糓之意俾民間曉然知所感戴聖恩免起流離之念兼樁積之米間有乾道二年收糴者經隔十餘年亦恐愈益陳腐不乘此時以陳易新則無時而可伏望聖慈詳酌檢㑹臣等前奏早賜處分施行不勝至幸
  代江東諸司論淮東不當和糴劄子
  臣等近者傳聞朝廷已降指揮令淮東總領所支降錢銀於淮東路和糴十萬碩樁管者臣等竊謂今歳旱傷甚廣幸而旁近一二州軍得熟鄰郡有可吿糴客旅有可興販以臣等所聞淮東一路惟揚楚間頗熟然亦出米無㡬今若朝廷和糴十萬此聲一出則一路閉糴價必騰踴非唯鄰郡無告糴之所而客販阻遏飢民愈見費力且如建康見分頭亦於彼處收糴及招邀客販以濟目前既聞有和糴指揮人皆疑惑其他州郡亦可想見且常平倉古今稱為良法者盖縁米賤則收糴米貴則出糶及價平乃止凡以為民耳今歳亢旱如此粒食既艱臣等方望朝廷出糶積米以平市直而更下和糴之令亦恐有傳聞不實以淮東大熟奏聞者伏望聖慈詳酌如已降指揮即乞且與權住𠉀來年秋成收糴未為晩也臣等狂愚抵突天威惶懼之至
  代論私鹽妄通平人之𡚁劄子
  臣竊惟私鹽之禁在於絶私販今州縣鞫鹽囚必使多通買鹽之家私販僅獲數人而買鹽被繫者往往倍之獄吏得之以為竒貨且平時買鹽者囚既嘗享其利矣决不肯供通所通皆鬻而不售者耳信而追之適足為私販之助臣已一靣約束外欲望朝廷指揮行下州縣應勘鞫鹽囚不得妄以買鹽為名追逮平人若情理切害有礙結獄者在縣則申州在州則申監司方許追證庶使無辜之民不致枉被禁繫
  代論大囚到官先供大情然後送獄劄子
  竊照乾道四年指揮應録大辟先附囚口責狀一通覆視獄案果無差殊然後宣讀所以深革造次輕忽之𡚁然今復有可議者夫愚民吐辭初無條緒今供責之欵粲然可讀而皆合於法者獄吏修飭為之也鍜錬既久囚耳聆其狀而心記之熟矣若曰未嘗為盗而誣以為盗此愚民所得辨欵辭之間不能惑也惟均於殺人而殺人之情可以生可以死均於為盗而為盗之情可以重可以輕責於欵者有毫釐之分則定其罪者有天淵之殊囚既不觧法意惟習於欵辭之熟一時附口責狀安知其曲折而盡變其欵哉竊謂欵之大情宜察其初方其捕至公庭未屬於吏其情最不可忽欲望朝廷特降指揮凡初捕凶盗委自長吏屏息捕人㸃差無干礙吏人當㕔責供大狀然後送獄獄成儻與元責狀異同則别委無干礙官吏究其所以異同之因如是則吏不容姦刑不濫及足以仰副哀矜庶獄之意
  代平江守臣乞截撥牙契錢修城劄子
  臣聞州郡之有城壁如家居之藩籬也人之一家而藩籬葺治則室廬嚴謐居處者得其所安茍為不然頽圮斷闕行道之人皆得以逕則不特起盗竊之萌而氣象蕭條甚非有家之盛觀臣竊見平江當四逹之衝井邑廣袤民物繁夥為兩浙劇郡一歳之間使命往來凡四經過而城壁不治乃視他郡尤甚臣自到任以來周視四圍多因積雨霖瀝歳久不葺遂致摧毁頽墻敗堞非惟盗賊私販夤夜度越無以限制而敵使觀瞻之際甚非所以張國威壯形勢也臣檢準紹興六年三月一日指揮逐州城壁若倒塌稍多所用工力浩煩審度實用申尚書省又檢準隆興二年十二月五日勑節文應内地州郡城寨合行修葺者聽守令量力措置臣誤膺委寄假守輔藩目覩城壁廢壊如此豈敢憚煩避事茍安歳月不任其責今差官檢計得修城之夫約用若干工其所支費約用錢若干米若干竊縁本府財力窘匱用度至廣㑹其所入猶不足以供常費尋刷根行得惟有牙契税錢一項雖増虧不常以中數計歳收錢約有若干可以拘收應副修城使用方欲開具因依申奏朝廷乞行支撥間凖今月二十一日指揮令提舉司拘收前件牙契税錢撥𨽻制司充上供觧發臣既見城壁廢壊不能自已取之于官既無所出募之於民又值去年水旱之後民力殫殘無以供應故敢不避斧鉞之誅冒犯天威欲望陛下詳覽臣所論修城利害特出聖斷許令本府將今年所收全年牙契税錢免充上供觧發專一應副修城使用俾臣得以究心竭力繕治城壁屹然為當道壯觀内以為姦民之防外以彰形勝之威臣不勝大願惟陛下裁擇
  免遷移城下墳塚劄子
  准縣牒備准使帖委敦禮告示遷移墳塚事竊見城脚墳塚亦有民間舊來祖墳累經修城未嘗遷動盖不妨補砌城壁今若盡令發掘深恐未便今來相度除暴露遺骸疾速召人收瘞外所有墳塚欲各釘六七尺木樁上書墳塚二字以為標幟其間有主墳塜即告示各家自行看覷無主墳塚即責令地分人照顧仍乞自使府行下監修官責令部役人不得於有墳塚處取土作踐及乞出榜立賞許令告首欲望鈞㫖一例行下兩縣施行
  代論起發官物雇舟之數劄子
  臣竊見所至州縣凡遇起發官物和僱舟船百姓驚懼如遭驅擄呻吟怨呼之聲所不忍聞道路不通商旅斷絶此傷和氣之大也臣嘗詢之其説不過有二曰官雇之直太薄曰留滯之日太久官雇薄則典剥衾裯以為賠備之資留滯久則侵耗官物有拘沒舟船之患此百姓所以不肯就雇者也欲望朝廷量増地里水脚之直應有装發米錢且就所起數内尅支如米糓之屬則照時值折變支給仍嚴立减尅之禁先支其值而後装發所有卸納去處亦立為條限如限内交卸不了許人越訴庶㡬民情不至嗟怨為利甚大
  又代論納税不銷之𡚁劄子
  臣竊惟有産則有税自古然也今州縣之間毎遇追催則嘆息愁恨盈于田里者無他焉盖賦税已納而官擾之不已也夫已納而被擾勾稽不明之過耳且輸納賦税有戸鈔給之納戸有縣鈔付之勾稽今則不然縣鈔之與簿書徒為文具鈔之下縣者十無五六而簿書經年無勾稽之迹及至剗催則曰欠曰足惟案胥之手追者未必欠欠者未必追設有已納被追執戸鈔而去則鈔留于案身拘于門其脱身請鈔之費不啻于倍納民安得而不怨哉况主簿自有勾稽欲望朝廷申嚴行下如遇納税其主簿隨受納官辰入酉出税纔納過隨即勾銷若縣道剗催即移文主簿取見欠不得只慿案吏便行追催若有已納被追之人許執户鈔越訴依條施行
  代論過界盗賊劄子
  臣訪聞楚州淮陰縣五月初六日夜有淮北清河口刼賊一百餘人過界前來本縣殺人放火刼奪財物及刼去縣獄罪人一名并官軍弓弩器仗又傷損縣尉驅擄知縣侯立中前去却至初九日放囬臣頗聞㳂淮對境比年以來排鋪甚宻今有盜賊百餘人過界安得不知盖縁淮南跳河之徒多往北界盜馬驚擾及至盜賊前來作過是致北界亦不禁止仰惟陛下聖謨神算方此養威持重以圖逺畧止因㳂邊州軍不體朝廷大計屑屑細故隠匿事端今來盜賊作過至於殺掠軍民驅擄官吏竊恐邊臣未必以實上聞欲望聖慈令兩淮帥臣及統兵官同共相度縱不可依彼排鋪即乞於㳂淮諸縣如淮陰之類荒陋去處量増戍兵以防盜賊若置而不問竊恐他日有甚於此重勞朝廷處置取進止代陳丞相論淮岸跳河及彼界來歸人劄子
  臣待罪建康宻邇兩淮偶有見聞須至奏知臣竊聞近日淮上跳河之人多往北界盜馬今年正月十五日及二月十六日北界嘗兩遣人兵至安豐軍對境争閙瀕淮居民亦有奔走逃遁數日而後定者又臣近日頗見樞宻院劄下淮西總領司備據光州申觧到歸正人王椿奉聖㫖令淮西安撫司宻切差人伴送至建康府御前軍收管支破請受如此者不一朝廷招納歸正人以係中原心固為甚善如臣之愚實有過慮臣竊見乾道四五年間敵取歸正人朝廷不得已發遣被遣之人號哭呼天大出怨言怒罵而去又聞隆興二年敵騎過淮以取歸正為詞江上洶洶日懼反側之變幸敵即引去遂以安帖仰惟陛下厲精嘗膽規恢逺畧神謨廟算固有定論異時兵威一振邊境肅清則凡厥庶民悉歸版籍顧此屑屑一二未甚有益於事今來沿邊州軍不知朝廷大體時時有所接納竊恐影帶姦細為國生事萬一敵人或指名取索决至紛拏臣又聞近有饒州百姓馬狗兒者因過彼界為邏者所獲申到敵廷乃不殺不留却牒盱眙軍發還其意可見恐必為他日取人張本欲望聖慈戒敕沿邉守臣重立賞格嚴行禁戢跳河盜馬之人及有彼界來歸者只一面令説諭遣回不許接納免起爭端以貽後悔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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