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堂肆考 (四庫全書本)/卷112

卷一百十一 山堂肆考 卷一百十二 卷一百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山堂肆考卷一百十二  明 彭大翼 撰人品
  奴𨽻
  周禮男子入於罪𨽻女子入於舂藁注云謂坐盜賊則没入今之奴婢古之罪人也世俗呼奴婢曰臧獲臧者被贓罪没入官為奴婢獲者逃亡獲得為奴婢也揚雄方言凡民男而婿婢謂之臧女而婦奴謂之獲一說婿婢之子謂之臧婦奴之子謂之獲又荆淮海岱之間罵奴曰臧罵婢曰獲燕齊之間亡奴謂之臧亡婢謂之獲
  秦綱
  左僖二十四年晉侯迎夫人嬴氏以歸秦伯送衛於晉三千人實綱紀之僕注云晉侯文公也嬴氏秦穆公女也穆公以文公新有呂郤之難故以三千人衛送之
  晉侮
  秦晉之間罵奴曰侮
  周奚
  周禮奚三百人注云古者從坐男女没入縣官曰奴婢其少才智者以為奚今時侍史官婢是也
  齊娠
  燕齊之間養馬者及奴婢女厮皆謂之娠注云女厮謂婦人給使者
  鷹犬才
  魏陳琳檄鷹犬之才爪牙可任
  牛馬走
  史記太史公牛馬走言為太史公掌牛馬之僕也
  厮養
  公羊傳厮役扈養唐皮日休記趨厮走養注云析薪為厮炊烹為養
  牧圉
  左僖二十八年甯武子與衛人盟於宛濮曰不有居者誰守社稷不有行者誰扞牧圉注云養牛曰牧養馬曰圉
  應門
  李令伯表應門無五尺之僮
  置市
  王莽曰秦置奴婢之市與牛馬同闌制於民顓斷其命今改奴婢曰私屬禁不得買賣也注云闌遮闌也即牛馬闌圏
  廬兒
  漢蕭望之傳望之與王仲翁同薦望之以射䇿甲科為郎署小苑東門候仲翁補大將軍史出入從蒼頭廬兒下車趨門傳呼甚寵顧謂望之曰不肯録録反抱闗為望之曰各從其志注云漢名奴為蒼頭頭非純黑以别於良人也諸給事殿中所居為廬蒼頭侍從因呼為廬兒
  家僕
  史記與家僕襍居齊處也故今奴𨽻謂之家僕
  遺賈
  史記諸呂擅權陸賈曰天下安注意相天下危注意將將相和則士豫附於是陳平遂交歡太尉勃以奴婢百人遺賈
  賜光
  漢宣帝賞賜大司馬霍光奴婢前後共百七十人唐李大亮以功上賜奴婢百口大亮謂曰爾曹皆衣冠子女不幸破亡吾忍録而為𨽻乎縱遣之高祖聞之嘆美更賜他婢二十口後破吐谷渾復賜奴婢百五十口悉以遺之親戚
  侯相
  見賤士
  士風
  晉石崇蒼頭雄翹者性亷直有士風潘岳見而稱異勸崇免之乃歸鄉里
  典琴
  啓顔録北齊王元景有奴名典琴
  執鞭
  晉陶侃家僮千餘有胡奴者不喜言常黙坐侃一日出郊奴執鞭隨胡僧見而驚禮云此海山使者也因而墮淚侃異之至夜失奴所在
  奴乳主孤
  東漢李善字次孫南陽淯陽人本同縣李元蒼頭元家瘟疫相斷死没唯有孤兒續始生數旬而貨財千萬諸奴婢欲殺續分其財産善潜負續逃親自哺養乳為生湩續在懷抱奉之不啻長君續年十嵗善與歸本縣修理舊業告奴婢於官悉收殺之
  奴匿主子
  晉祖逖有胡奴曰王安者逖甚愛之及逖子紹之誅安嘆曰豈可使士稚無後乎乃往就市觀刑逖庶子道重始十嵗安竊取以歸匿之變服為沙門
  引泉灌蔬
  見泉
  接水釀酒
  酉陽雜俎魏賈鏘家累千金博學善著作有蒼頭善别水常令乘小艇於黄河中以瓠匏接河源水一日不過七八升經宿色赤如絳以釀酒名崑崙觴酒之芳味世所絶有曾以三十斛上魏莊帝
  訴主藏甲
  唐大理卿馬曙有犀鎧數十具懼而瘞之奴王慶以怨告曙藏甲異謀按之無他狀竟投曙嶺外慶免罪魏謩引律固爭卒論慶死
  衛主持兵
  唐武元衡被害自是公卿入朝俱以家奴持兵呵衛
  買奴置田
  史記季布楚人也項籍使將兵數窘漢王及項羽滅髙祖購求布千金敢有舍匿罪及三族布匿濮陽周氏周氏廼髠鉗季布衣褐衣置廣柳車中幷與其家僮數十人之魯朱家所賣之朱家心知是季布乃買而置之田誡其子曰田事聽此奴必與同食
  約奴過舍
  唐崔覲老無子以田宅財貲分給奴婢各為業身與妻隱南山約奴婢過其舍則具酒食夫妻嘯詠相視為娛
  醉罵縣令
  東漢班孟堅在竇憲幕府有奴千洛陽令种兢車騎吏呵之奴醉罵兢兢大怒畏憲不敢發及憲敗賔客皆逮拷兢捕繫固遂死獄中
  合役秀才
  酉陽雜俎秀才權同休元和中落第旅逰蘓湖間遇疾貧窘雇得一僕已一年矣後疾漸差秀才謂雇者曰余貧窘若此無由寸步因褫垢衣授之令辦酒肉予將㑹村老丐道路資雇者笑曰此固不足辦某當營之乃斫枯桑聚於盤上噀之悉成牛肉復汲數瓶水傾之乃㫖酒也村老皆醉飽獲束縑三千秀才慙謝雇者返請為僕雇者曰予固異人有失謫於下賤合役於秀才若限未足復須役於他人請秀才勿變常庶卒某事也秀才雖諾之偶呼指色上面蹙蹙不安雇者乃辭曰秀才若此果妨其限也因說秀才脩短之數遂去不知所之
  為奴報仇
  見賤士
  為奴償德
  唐山東節度府聞陽城義士發使遺五百縑戒使者不令反城固辭使者委而去城置之未嘗發㑹里人鄭俶欲塟親貸於人無所得城知其然舉縑與之旣塟還曰𫎇君子之施願為奴以償德城曰非也能與我為學乎俶謝即教以書
  抱頭就戮
  東漢宋則為鄢陵令則子年十嵗與蒼頭共弩射絃斷矢激誤中子即死奴抱頭就戮則察而恕之潁川荀爽深以為美
  鬻身辦喪
  唐盧懷慎死家無餘畜惟一老蒼頭請自鬻身以辦喪事
  助勞
  晉陶淵明為彭澤令不以家累自隨送一力給其子書曰汝旦夕之費自給為難今遣此力助汝薪水之勞此亦人子可善遇之
  怙勢
  唐柳子華為昭應令宰相元載有别墅以奴主務自稱郎將怙勢暴縱租賦未嘗入官子華因奴入謁收付獄發其宿罪杖殺之一邑震伏
  厮臺掠民
  唐安樂公主與長寧定安三家厮臺掠民子女為奴婢左臺御史袁從一縛送獄主入訴帝為手詔諭免從一曰陛下納主訴縱奴騶掠平民何以治天下臣不忍屈陛下法以偷生也又李絳為華州刺史承璀田多在部中主奴擾民絳捕繫之
  厮豎預政
  唐崔蕘為陜虢觀察使是時王仙芝亂漢上河南群盜並起蕘簡脫不曉事委政厮豎
  作車
  韓愈送窮文正月乙丑晦主人使奴星結柳作車縛草為船按奴星韓奴名又北齊王元景奴名典琴江表傳呉太奴名谷利
  鋤藥
  唐施肩吾詩鋤藥雇老叟焚香呼小青
  悼亡奴詩
  唐溫州刺史朱褒悼亡奴詩䰟歸冥漠魄歸泉只住人間十五年昨日施僧裙帶上斷腸猶繫琵琶絃注云唐人亡者遇七日則以亡者衣物施僧事見唐楊氏喪儀
  詔跛奚文
  黄山谷作跛奚文女弟阿通歸李安詩為置婢無所得乃得跛奚蹣跚離䟽不利趨走主人不悅厨人怒罵黄子笑之曰堯牽羊而舜鞭之羊不得食堯舜俱疲百羊在谷牧一童子草露晞而出草露濕而歸不亡一羊在其指撝故曰使人也器之物有所不可則亦有所宜呼跛奚來前善為若詔之汝能與壯士拔距乎能與群狙賦芧乎能與八駿取路乎能逐三窟狡兔乎皆曰不能曰是固不能閨門之内固無事此今將詔若可為者晨入庖舍滌鐺瀹釜料簡𬞞茹畱精黜觕臠肉法欲方膾魚法欲長起溲如截肪煮餅深注湯和麋勿投醯韲臼晚用薑葱㳿不用焦旋葅不用黄飯不欲著牙揚盆勿駐沙姨㜮臨食爬垢掩髮染指䑛杓嘬胾懷骨事無大小盡當闗白凡前之為汝能之否跛奚對曰我缺於足猶全於手如前之為雖勞何咎黄子曰若是則不旣有用矣乎皆應曰無不滿意
  懶鬚
  初學記王褒有奴號髯奴嘗有辭責其鬚曰我觀夫人鬚長而黑髯弱而調離離若緑坡之竹鬱鬱若春田之苗若子之髯旣亂且赭枯槁秃瘁濁垢流離汚穢泥土無素顔可依無豐頥可恃懶鬚瘦面常如死灰曾不如犬羊之尾為爾鬚者不亦難乎
  蓬首
  輟耕録許魯齋先生在中書日命牙儈雇一僕役特選一能應對閑禮節者進卻之曰特欲老實耳他日領一蓬首垢面愚騃之人來遂用之儈請問其故先生曰諺云馬騎上等馬牛用中等牛人使下等人馬上等能致逺牛中等易馴人下等良善若其聦明過我則我反為所使矣如司馬温公家一僕三十年止稱君實秀才蘇子瞻學士來謁聞而教之明日改稱大叅相公公驚問僕以實對公曰好一僕被蘇東坡教壞了這便是様子
  不肯行酤
  漢王褒僮約蜀郡王子泉以事到煎上寡婦楊惠舍有一奴名便了倩行酤酒便持大杖上塚巔曰大夫買便了時但約守塚不約為他家男子酤酒也子泉大怒曰奴寧欲賣耶惠曰奴父訝人人無欲者子決賣券云奴復曰欲使皆當上券不上券便了不能為也子泉即讀券文其略曰舍有客至題壺行酤汲水作餔滌盃整按披蒜斷蘇切脯築肉臛芋膾魚炰鱉烹茶盡力具鋪犬吠當起驚告鄰里掁門拄户上樓擊鼓持盾曳矛環落三周勤心疾作不得遨逰奴老力索種莞織席事訖欲休當舂一石夜半無事浣衣當白奴不聽教當笞一百讀券文訖詞窮咋索仡仡叩頭兩手自縛目淚下落鼻涕長一尺如王大夫言不如早歸黄土陌蚯蚓鑚額早知當爾為王大夫酤酒真不敢作惡
  不服執燭
  後魏甄琛舉秀才入都常與客奕棊蒼頭執燭或睡則加杖奴曰郎君若為讀書執燭不敢辭今博奕是何事也琛大慙遂硏習經史
  易酒
  唐陽城嘗絶糧遣奴求米奴以米易酒醉卧於路城怪其不還與弟迎之未醒城乃自負以歸及醒謝罪城曰天寒而飲何責焉
  取漿
  唐竇軌戒家奴無出外忽遣奴取漿公厨旣而悔焉曰要當借汝頭以明法命斬奴
  奴能斫石
  林邑記夷奴范文夷師父奴也以刀斫石如斬蘆葦後為國王
  奴可託金
  宋程明道雖奴僕必託以忠信嘗自澶淵遣奴持金詣京師貿用物付金之數可當二百千奴無父母妻子同列聞之皆駭且誚旣而奴持物如期而歸衆始嘆服
  操箠出主
  戰國楚公子㣲服過宋門者難之其僕操箠而罵曰𨽻也不力門者出之
  以杖擊臣
  宋武帝寵一崑崙奴嘗以杖擊羣臣
  恃愛挾權
  漢霍光監奴馮子都有殊色光愛幸之常與計事頗挾權傾郡邑注云監奴謂奴之監家務者
  感恩刻骨
  宋李沆字太初一僕逋宅金數十忽一夕遁去其僕有女將十嵗自冩一券繫於帶願賣於宅以償焉沆大惻然祝夫人曰願如已子育於室夫人如言教訓婦德及筓擇壻具奩歸之後父歸京聞之感佩刻心骨沆病僕夫婦刲股為羮饋之沆薨縗經三年以報
  奴知文章
  晉郗愔字方回有蒼頭善知文章王羲之愛之每稱於劉惔惔問何如方回羲之曰小人耳何得比郗公惔曰不如方回故常奴耳
  奴善騎射
  唐王毛仲父坐事没為官奴生毛仲長事臨淄王王出潞州有李守德者為人奴善射騎王市得之與毛仲並
  愛才
  唐蕭穎士有奴事穎士十年笞楚嚴慘或勸其去答曰非不能去愛其才耳
  化德
  唐陽城值嵗饑屏跡不過鄉里屑榆為粥講論不輟有奴都兒化其德亦方介自約或哀其餒與之食不納後與糠覈數杯乃受之
  守主不離
  涑水記聞王逵者屯田郎中李曇僕夫也事曇乆親信之旣而去曇應募兵以選入捧日軍凡十餘年㑹曇以子學妖術妄言事父子繫械御史臺獄上怒甚治獄急曇平生親友無一人敢餉問之者逵旦夕守臺門不離給飲食候信問者四十餘日曇坐貶恩州别駕仍即時監防出城諸子皆流嶺外逵追哭送之曇河朔人不習嶺南水土從者皆辭去曰我不能從君之死鄉也數日曇感恚死旁無家人逵使母守其屍出為治喪事朝夕哭如親父子見者皆為流涕殯曇於城南佛舍然後去嗟乎彼所得於曇不過一飯一衣而已今世之士大夫因人之力致位公卿而故人臨不測之患屏手側足戾目視之猶懼其禍之及已也若畏猛火逺避去之或從而擠之以自脫敢望其優恤賑救耶彼雖巍然衣冠類君子哉稽其行事則此僕夫必羞之
  事主不貳
  宋黄山谷曰役者余成忠信不貳事鄙八年未嘗見其過葢自少時至於今行年六十矣猶一日也吾嘗與僚友論其為人雖古之學問士大夫木強而厚於德如第五公胡威未能逺過也豈子夏所謂雖曰未學吾必謂之學矣者乎吾貧不能脫其役與之同歸江湖之上作詩以識愧云詩曰丹籍生涯無列鼎白頭忠信可專城自非車騎將軍勢愧使王尼常作兵按王尼晉人字季孫嘗為兵在大將軍幕府洛中名士王澄胡毋輔之皆與尼友大將軍聞之與尼長假遂得離兵
  奴盜銀盃
  唐柳公權字誠懸善書公卿貺遺巨萬多為主蔵奴海鷗龍安盜用嘗别貯盃盂一笥縢緘如故而器皆亡奴妄言叵測者公權笑曰銀盃羽化矣不復詰
  奴竊銀器
  宋張文定齊賢為江南漕日家宴一奴竊銀器數事置懷中公熟視不問後為宰相厮役多得班行此奴不沾寸禄乘間泣告公曰爾憶江南盜吾銀器乎我懷之三十年不以告人汝亦不知也吾進退百官激濁揚清安敢以盜賊薦耶念汝事我乆今與錢三百千不可復畱奴拜謝而去
  通主愛婢
  齊張敬兒家貧傭賃自給嘗為呉泰家擔水通泰所愛婢事發將殺之逃賣棺材中以葢加上乃免後宋明帝立四方反叛敬兒為將啓帝云呉泰以絲助哀顗為弩弦詔收籍呉氏家人保身得出其財貨數十萬敬兒皆有之取所通婢以為妾
  私主侍兒
  沈洵為節度使奴私其侍兒洵將戮之奴懼結牙將為亂夜攻洵滅其家
  奴享長壽
  并州刺史畢軌送故漢遼將軍范明友鮮卑奴年二百二十嵗言語飲食如常人風俗通公孫志節有蒼頭名餘地年七十二
  奴得封侯
  東漢光武朝漁陽太守彭寵自負其功帝接之不滿意遂反其蒼頭子宻等斬寵及妻首來降封奴為不義侯
  婢妾
  覆酒
  劉向列女傳周大夫仕於周妻滛於隣主父還妻恐覺之為毒藥使媵婢進之婢私念曰進之則殺主父告之則殺主母因佯覆酒主父怒而笞之妻恐婢言之因他過欲殺之婢就杖將死而不言主父之弟聞之直以告主父主父放其妻將納婢婢辭以自殺主父乃厚幣嫁之
  翻羮
  東漢劉寛字文饒性度寛仁多恕雖在倉卒無疾言遽色夫人欲試寛令恚伺當朝會嚴裝已訖使婢奉肉羮翻汚朝服寛令收之神色無異徐顧婢曰羮爛汝手乎天下以此稱為長者
  没身贖父
  見女
  挺身代主
  皇甫謐列女後傳會稽翟素者受聘未及配適遭賊欲犯之臨以白刃素婢名青青乞代素死賊殺素後欲犯青青青青曰向欲代素恐被恥獲害耳今素尚死何以生為復殺之
  家婢知書
  劉義慶世說鄭𤣥家奴皆讀書𤣥嘗怒使曳一婢於泥中一婢來問曰胡為乎泥中答曰薄言往愬逢彼之怒
  胡婢善射
  三輔決録金褘為郡上計畱在許都時魏武使長史伍必將兵衛天子於許都褘與必相善知褘有胡婢善射嘗使之從其後也
  執爐
  漢尚書郎入直給侍使二人選端正妖麗者執香爐䕶衣服
  添香
  劉禹錫和白樂天誚失婢詩把鏡朝猶在添香夜不歸鴛鴦拂瓦去鸚鵡透籠飛不逐張公子即隨劉武威新知正相樂從此脫青衣又劉謐之牋曰方欲教奴學耕使婢執杼
  遺婢主爨
  晉祖訥字士言家貧常自炊爨以養母大將軍王敦聞之遺其一婢辟為從事中郎人戲曰奴價倍婢價訥曰百里奚何必輕於五羖羊皮耶
  遣婢掌牋
  唐潞州節度使薛嵩有青衣曰紅線善彈阮咸通經史嵩遣掌牋表號内記室後田承嗣欲併潞州嵩深憂之紅線曰某誠賤品亦能解主公之憂乃夜潜至魏城竊承嗣床頭金盒而回嵩即作書遺承嗣曰昨暮有客自魏中來云從元帥床頭獲一金盒不敢畱謹用封納承嗣見盒驚倒自是與嵩和好
  吹篪降羌
  後魏河間王琛為秦州刺史諸羌叛屢討之不降有婢曰朝雲善吹篪王令朝雲假為貧媪吹篪而乞諸羌聞之悉皆流涕迭相謂曰何為棄墳井在山谷為冦也即相率歸降秦人語曰快馬健兒不如老嫗吹篪
  出財募士
  唐崔寧弟寛守成都楊子琳乘間㓂瀘州寛與戰力屈寛婢妾任素驍勇即出家財十萬募勇士得千人設部隊自將以進子琳大懼而退
  侍婢殺主
  漢大司空扶平侯王崇就國嵗餘為侍婢所殺
  舊婢告主
  唐楊謹矜父塚草木皆流血懼問所善胡人史敬忠敬忠使身桎梏裸而坐林中厭之㑹婢春草有罪謹矜欲殺之敬忠曰勿殺賣之可市十牛嵗耕田十頃謹矜從之婢入貴妃姊家因得見帝帝愛其辯慧畱宫中寖侍左右帝問所從來婢奏為謹矜家所賣具言敬忠夜過謹矜坐庭步星夜分乃去帝大怒後王拱等與李林甫作飛牒告謹矜有詔賜死
  誣人為姦
  殷芝小說王武子左右人嘗於閣中就婢取濟衣服婢欲姦之其人云不敢婢云若不從我當大呼其人終不從婢乃呼曰甲欲姦已濟令殺之其人具述前狀武子不信其人曰枉不可受當訟府君於天由是武子經年疾困此人見形云府君當去矣遂卒
  失身遭辱
  青瑣王郎中幼女名瓊奴因父死失身於趙奉常家為婢妾遭主母凌辱備至奉常道出淮上書其事於驛壁見者哀之王平甫為作歌
  焚券遣歸
  唐羅遜嘗有以婢遺之者遜問所從來答曰女凡九人皆為官所賣畱者獨老母耳遜慘然為焚券召母歸之
  質錢許贖
  柳子厚為柳州其俗以男女質錢約不時贖如子本相侔則没為奴婢子厚為設方計悉令贖歸其尤貧力不能者令書其傭足相當則使歸其質觀察使下其法於他州比一嵗免而歸者且千人
  著約令還
  李德裕為蜀時蜀人多鬻女為人婢德裕為著科約凡年十三而上執三年勞下者五嵗及期則令還其父母
  輟資遣嫁
  東軒筆録江南有縣令鍾離君與隣縣令許君結婚鍾離君女將出適買一婢以從嫁一日其婢執箕箒至堂前熟視泣曰幼時我父於此地穴為毬窩導我戲劇也鍾離君曰汝父何人曰我父前令也身死家破流落民間令詢實以書抵許令曰吾買婢得前令之女憐而悲之義不可乆辱當輟吾女嫁資先為求婚更俟一年别為吾女營辦奩篚以歸君子可乎許君答書曰蘧伯玉恥獨為君子願以前令女配吾子君别求良媒以嫁君女於是前令之女卒歸許氏
  黄涉念亡婢
  蜀普録閬州叅軍黄涉有婢笑春紅死涉念之洒淚爛損犀簾
  樂天誚失婢詩
  樂天詩宅院小牆庳坊門榜帖遲舊恩慙自薄前事悔難追籠鳥無常主風花不戀枝今宵在何處唯有月明知
  私通王令
  晉中書令王珉與嫂婢私通情好甚篤嫂鞭撻過苦婢素善歌而珉好持白團扇其婢製白團扇歌以贈珉云團扇復團扇許持自障面憔悴無復理羞與郎相見
  復歸崔生
  從事崔郊唐末進士也初有婢端麗善音律郊嘗私之旣貧鬻於連帥于頔家得錢四十一萬寵盼彌深郊思慕不已其婢因寒食來從事家值郊立柳隂馬上漣泣誓若山河崔生贈以詩曰公子王孫逐後塵緑珠埀淚濕羅巾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或有嫉郊者冩詩於于公座公覩詩令召崔生曰此詩是公作耶遂命婢與生同歸
  細過輒殺
  張直方婢有細過輒殺之
  詐疾送還
  小說唐柳僕射仲賢鎮西川日嘗怒出一婢鬻於大校葢巨源宅一日葢臨街呼賣縑者親於束内手揣厚薄酬酢可否柳婢於牕隙偶見因作中風狀失聲仆地自是送還旣出外舍或問曰汝有此疾幾何時也婢曰不然我曾服事柳家郎君豈忍更事賣絹牙郎耶一說作出婢於韓金吾家






  山堂肆考卷一百十二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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