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傳杜解補正 (四庫全書本)/全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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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經部五
左傳杜解補正 春秋類
提要
〈臣〉等謹按左傳杜解補正三卷
國朝顧炎武撰炎武一名絳字寜人崑山人博極羣書精於考證
國初稱學有根柢者以炎武為最李光地嘗為作小傳今載榕村集中是書以杜預左傳集解時有缺失而賈逵服䖍之注樂遜之春秋序義今又不傳於是博稽載籍作為此書至邵寳左觽等書茍有合者亦皆采輯若室如懸罄取諸國語肉謂之羮取諸爾雅車之有輔取諸吕覧田禄其子取諸楚詞千畆原之在晉州取諸鄭康成祏為廟主取諸説文石四為鼓取諸王肅家語注祝其之為萊蕪取之水經注凡此之類皆有根據其他推求文義研究詁訓亦多得左氏之意昔隋劉作杜解規過其書不𫝊惟散見孔頴達正義中然孔疏之例務主一家故凡所規皆遭排斥一字一句無不劉曲而杜直未協至公炎武甚重杜解而又能彌縫其闕失可謂掃除門户能持是非之平矣近時惠棟作左傳補註糾正此書尨凉一條大司馬固一條文馬百駟一條使封人慮事一條遇艮之八一條豆區釡鍾一條然其中文馬之説究以炎武為是棟又摘其引古春秋左氏説但舉漢書五行志之名又摘其禮為鄰國闕一條用服䖍之説而不著所自案徵引佚書當以所載之書為據棟引世本不標史記注引京相璠土地名不標水經注正體例之疎未可反譏炎武至服䖍一條當由偶忘出典棟註昭公二十九年賦晉國一鼓鐵證以王肅家語注亦明馮時可之説未標時可之名也是固不以掠美論矣乾隆四十九年三月恭校上
總纂官〈臣〉紀昀〈臣〉陸錫熊〈臣〉孫士毅
總 校 官 〈臣〉 陸 費 墀
欽定四庫全書
左傳杜解補正卷上
崑山顧炎武撰
北史言周樂遜著春秋序義通賈服說發杜氏違今杜氏單行而賈服之書不傳矣吳之先達邵氏寳有左觽百五十餘條又陸氏粲有左傳附注傅氏遜本之為辨誤一書今多取之參以鄙見名曰補正凡三卷若經文大義左氏不能盡得而公穀得之公穀不能盡得而啖趙及宋儒得之者則别記之於書而此不具也東吳顧炎武
隱元年莊公寤生驚姜氏 解寐寤而莊公已生恐無此事應劭風俗通曰兒墮地能開目視者為寤生
不如早為之所 解使得其所宜改云言及今制之未嘗君之羮 解食而不啜羮非也改云爾雅肉謂之羮
弔生不及哀 杜氏主短喪之說每於解中見之謂既葬除喪諒闇三年非也改云不當既封反哭之時
二年莒人入向 解譙國龍亢縣東南有向城非也於欽齊乘言今沂州西南一百里有向城鎭桓十六年城向宣四年公及齊侯平莒及郯莒人不肯公伐莒取向襄二十年仲孫速會莒人盟於向杜氏於宣四年解曰向莒邑東海承縣東南向城逺疑也按春秋向之名四見於經而杜氏解為二地然其實一向也先為國後并於莒而或屬莒或屬魯則以攝乎大國之間耳龍亢在今鳯陽之懷逺尤逺惟沂州之向城近之
三年蘋蘩藴藻之菜 玉篇蕰於粉切菜也毛晃曰蕰亦水草
四年老夫耄矣 曲禮大夫七十而致事自稱曰老夫五年曲沃莊伯以鄭人邢人伐翼 解邢國在廣平襄國縣按此解宜移在上年衞人逆公子晉於邢之下
使曼伯與子元潛軍軍其後 無解子元疑即厲公之字昭十一年申無宇之言曰鄭莊公城櫟而寘子元焉使昭公不立杜以為别是一人厲公因之以殺曼伯而取櫟非也盖莊公在時即以櫟為子元之邑如重耳之蒲夷吾之屈故厲公於出奔之後取之特易曼伯則為昭公守櫟者也九年公子突請為三覆以敗戎桓五年子元請為二拒以敗王師固即厲公一人而或稱名或稱字耳合三事觀之可以知厲公之才略而又資之以巖邑能無簒國乎
諸侯用六 解曰六六三十六人東坡志林引宋書樂志文帝元嘉十五年給彭城王義康舞伎三十六人太常傅隆以為左傳諸侯用六杜預以為三十六人非是舞所以節八音故必以八人為列自天子至士降殺以兩兩者減其二列爾若如預言至士止有四人豈復成樂服䖍注左傳與隆同襄十一年晉悼公納鄭女樂二八以一八賜魏絳此樂以八人為列之證隆言是也
未及國 解忿公知而故問責窮辭按此非人情改云使者未知公之聞入郛諱之不以實告
叔父有憾於寡人 按僖伯孝公之子惠公之弟故曰叔父杜解諸侯稱同姓大夫長曰伯父少曰叔父此乃通稱之辭當移在莊十三年上大夫之事吾願與伯父圖之之下
七年戎伐凡伯于楚丘以歸 此非僖二年所城之楚丘解曰衞地非也其曰在濟隂成武縣西南則是也春秋時為曹地
八年諸侯以字為諡因以為族 陸氏按鄭康成駮許叔重五經異義引此傳文云諸侯以字為氏今作諡者傳寫誤也朱子曰以字為氏如鄭之國氏本子國之後駟氏本子駟之後下云公命以字為展氏是也
十一年鄭伯使卒出豭行出犬雞以詛射潁考叔者佯為不知而使軍士詛之
立桓公而討寪氏有死者 解欲以弑君之罪加寪氏而復不能正法誅之傳言進退無據改云言非有名位之人盖微者爾如司馬昭族成濟之類
桓公二年臧孫達其有後於魯乎 補云達哀伯名莊十一年臧孫達是也
其弟以千畆之戰生 解西河界休縣南有地名千畆非也穆侯時晉境不得至界休按史記趙世家周宣王伐戎及千畆戰正義曰括地志云千畆原在晉州岳陽縣北九十里
五年蔡人衞人陳人從王伐鄭 解王師敗不書不以告非也改云王師敗不書不可書也為尊者諱
六年親其九族 孔氏書𫝊曰九族髙祖至𤣥孫之親遂辭諸鄭伯 邵氏曰娶妻必告父母故告諸鄭伯而辭之杜氏以為假父之命非
接以太牢 解以禮接夫人傅氏曰以太牢之禮接見太子
不以國 解國君之子不自以本國為名焉有君之子而自名其國者乎改云若定公名宋哀公名蔣
以國則廢名 解國不可易故廢名非也謂若秦莊襄王名楚改楚為荆
與吾同物 史記魯世家與桓公同日
八年楚人上左君必左無與王遇 君謂隨侯王謂楚王兩軍相對隨之左當楚之右言楚師左堅右瑕君當在左以攻楚之右師 李雲霑曰桓公五年繻葛之戰鄭子元請為左拒以當蔡人衞人為右拒以當陳人是以左當其右右當其左之證也〈耒按此說雖巧然玩傳文語勢君字仍指楚君為當〉
十一年鄭忽出奔衞 解鄭人賤之以名告非也盖未成君之辭
十三年及齊侯宋公衞侯燕人戰齊師宋師衞師燕師敗績 解或稱人或稱師史異辭也改云燕獨稱人其君不在師 解又云衞宣公未葬惠公稱侯以接鄰國非禮也案春秋諸侯踰年即位則得稱君如宣十一年楚子陳侯鄭伯盟於辰陵是時靈公被弑賊未討君未葬已稱陳侯是踰年稱君古之常例也
十五年鄭世子忽復歸於鄭 解云逆以太子之禮非也忽未踰年而出奔奔四年而復國未即位不得成之為君曰世子者當立之辭也
莊元年三月夫人孫于齊 補云次年有會禚之文則不乆而復還於魯其不書還盖夫子削之
不稱即位文姜出故也 解文姜未還據下夫人孫于齊則固在魯矣改云繼弑君不書即位臣子之情所不也左氏未得其㫖而見下有夫人孫于齊之文所謂縁此不書耳
絶不為親禮也 劉原父曰謂魯人絶文姜不以為親乃中禮爾然則母可絶乎宋襄之母獲罪於君歸其父母之國及襄公即位欲一見之而義不可得作河廣之詩以自悲然宋襄亦不迎而致也為嘗獲罪於先君不可以私廢命也孔子論其詩而著之以為宋姬不為不慈襄公不為不孝今文姜之罪大絶不為親何傷於義哉
二年夫人姜氏會齊侯於禚 解夫人行不以禮故還皆不書非也夫人之禮降於君故書行不書還史之舊文
六年不知其本不謀知本之不枝弗强 不謀猶言失計不知黔牟之不足與立是不謀也知其為君之孤立而無助則不能自强而有其國矣〈按弗强言不必强立之也〉
八年夏書曰臯陶邁種德德乃降 今書大禹謨十二年蕭叔大心 解蕭叔大夫名按大心當是其名而叔其字亦非蕭大夫也二十三年蕭叔朝公解曰蕭附庸國叔名按唐書宰相世系表云宋戴公生子衎字樂父裔孫大心平南宫長萬有功封于蕭以為附庸今徐州蕭縣是也其後楚滅蕭
手足皆見 補云言萬力能決犀
十四年傅瑕貳 解有二心於己傅氏曰如此則漢祖之斬丁公也在厲公當不然矣改云雖納我仍有二心
先君桓公命我先人典司宗祏 解見哀十六年莊公之子猶有八人 解莊公子傳唯見四人子忽子亹子儀並死獨厲公在八人名字記傳無聞按猶有八人者謂除此四人外尚有八人見在也桓十四年鄭伯使其弟語來盟傳稱其字曰子人亦其一也
二十一年鄭伯享王於闕西辟 補云辟偏也
二十二年夏五月 補云書五月史闕誤
翹翹車乘 解曰翹翹逺貌傅氏曰髙貌按詩翹翹錯薪錢氏曰翹翹髙竦貌此於車乘亦當訓髙
山嶽則配天 解得太嶽之權則有配天之大功改云詩曰崧髙維嶽駿極於天言天之髙大惟山嶽足以配之
二十五年夏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非常也唯正月之朔慝未作日有食之於是乎用幣於社伐鼓於朝 周之六月夏之四月所謂正月之朔也然則此其常也而曰非常者何盖不鼓於朝而鼔於社不用幣而用牲此所以謂之非常禮也杜氏不得其說而曰以長厯推之是年失閏辛未實七月朔非六月也此則咎在司厯不當責其伐鼓矣又按唯正月之朔以下乃昭十七年季平子之言今載於此或恐有誤
二十八年小戎子生夷吾 解小戎允姓之戎子女也陸氏曰據傳云允姓之姦居於瓜州自惠公始誘以來則此非允姓别一戎而子則其姓爾
狄之廣莫於晉為都 解謂遣二公子出都之非也都者大邑之名隱元年傳曰大都不過參國之一是也傅氏曰以狄地之曠絶而在晉則為都其威逺樹宜闢土之廣
晉人謂之二五耦 言相比為奸也古人共耕曰耦共射亦曰耦僖九年傳曰耦俱無猜此解云墾傷晉室太巧
三十二年狄伐邢 邢解已見隱五年此重出
城小榖為管仲也 小榖不繫齊疑左氏誤范甯解榖梁傳曰小榖魯邑春秋發微曰曲阜西北有故小榖城按史記漢髙帝以魯公禮葬項王榖城當即此地杜解以此小榖為齊邑濟北榖城縣城中有管仲井劉昭郡國志酈道元水經注皆同按春秋有言榖不言小者莊二十三年公及齊侯遇於榖僖二十六年公以楚師伐齊取榖文十七年公及齊侯盟於榖成五年叔孫僑如會晉荀首於榖四書榖而一書小榖别於榖也又昭十一年傳曰齊桓公城榖而寘管仲焉至於今賴之則知春秋四書之榖及管仲所封在濟北榖城而此之小榖自為魯邑爾况其時齊桓始霸管仲之功尚未見於天下豈遽勤諸侯以成其私邑哉
而以夫人言許之 以夫人言為句公語以立之為夫人也許之孟任許公也
能投盖于稷門 當從劉之說以盖為車盖正義謂車盖輕而帆風非可投之物不知投重物易髙投輕物而使之髙則其人為有力矣漢書上官桀傳從武帝上甘泉天大風車不得行解盖授桀桀奉盖雖風常屬車雨下盖輒御事亦類此
子般即位次于黨氏 補云盖適母家也
閔元年安而能殺 補云國語曰車有震武也震有威武之象故曰殺
二年立戴公以廬於曹 補云曹詩作漕鄭志答張逸曰漕邑在河南今大名府滑縣南二十里有白馬故城是也
君失其官 解太子統師是失其官也改云失官人之道
用其衷則佩之度 劉奉世曰佩之合法度也記云世子佩瑜玉而綦組綬
尨涼冬殺金寒玦離 林氏曰衣之尨雜則有涼薄之意命以窮冬則有肅殺之意金屬秋方其性剛而寒玦如環而缺離不相連屬
金玦不復 補云人臣賜玦則去故曰不復
内寵並后外寵二政嬖子配適大都耦國 解驪姬為内寵二五為外寵奚齊為嬖子曲沃為大都按曲沃即申生所居豈可謂其生亂乎陸氏曰古人引言但取大意不必事事符同秪取内寵嬖子二事今從之改曰驪姬寵奚齊嬖亂之本也
與其危身以速罪也 補云國語申生敗狄于稷桑而反讒言益起
衞文公大布之衣大帛之冠 解云盖用諸侯諒闇之服非也陸氏曰言其儉樸
僖元年公敗邾師於偃虛丘之戍將歸者也 魯與邾之尋師多矣詐而敗其戍兵不必為哀姜故也解鑿
二年冀為不道入自顚軨伐鄍三門 服䖍謂鄍晉邑也冀伐晉虞助晉人伐冀師故言冀之既病則亦惟君故將假道故稱前恩以誘之其說為長〈按此兩言自指冀之伐虞觀下文稱侵敝邑南鄙語氣自别杜說未可非况鄍與顛軨皆為虞地可考乎〉
保於逆旅以侵敝邑之南鄙 邵氏曰逆旅近晉南鄙之客舍也出則侵退則保
晉里克荀息帥師會虞師伐虢 解晉猶主兵不信虞按請先伐虢者為之導也晉以師會之未見晉不信虞之意解可刪
四年昭王南征而不復寡人是問 解不知其故而問之非也改云齊侯以為楚罪而問之
共其資糧屝屨 解屝草屨按劉熙釋名齊人謂韋屨曰屝
五年憂必讎焉 讐應也如詩言無言不讐之讐漢書律厯志注鄭德云相應為讐
孔叔止之 孔叔解已見三年此重出
輔車相依脣亾齒寒 此二句一意乃是諺語吕氏春秋宫之奇諫曰虞之有虢也若車之有輔也車依輔輔亦依車虞虢之勢是也注車牙也輔頰也與杜氏同牙車字出素問
太伯不從 不從者謂太伯不在太王之側爾史記述此文曰太伯虞仲太王之子也太伯亾去是以不嗣以亾去為不從其義甚明杜氏誤以不從父命為解而後儒遂傅合魯頌之文謂太王有翦商之志太伯不從此與秦檜之言莫須有者何以異哉
周書曰皇天無親惟德是輔 今書蔡仲之命
又曰黍稷非馨明德惟馨 今書君陳
又曰民不易物惟德繄物 今書旅獒
均服振振 漢書五行志作袀服師古曰袀服黒衣吳都賦六軍袀服
六年後出同走罪也 史記述冀芮之言曰重耳已在矣今徃晉必移兵伐翟翟畏晉禍且及左氏文簡非此數語不明杜解非
圍新宻鄭所以不時城也 實密而經云新城故傳釋之以為鄭懼齊而新築城因謂之新城也解云鄭以非時興土功齊桓聲其罪以告諸侯夫罪孰大於逃盟者而更責其非時興土功不亦細乎且上文固曰以其逃首止之盟則不煩添此一節矣
七年申侯申出也 補云盖楚女嫁于申所生
作而不記 傳云無國不記解乃云齊史隱諱非也改曰不記言不可記
八年不殯於廟 邵氏曰殯於廟謂啓殯而朝祖也凡柩行而止皆謂之殯
九年以是藐諸孤 藐小也
能欲復言而愛身乎 補云言欲踐其言自不得愛其身
晉郤芮使夷吾重賂秦以求入 郤芮解宜在六年伐屈條下
十年帝許我罰有罪矣 傅氏曰有罪謂烝于賈君十二年王曰舅氏余嘉乃勲應乃懿徳謂督不忘徃踐乃職無逆朕命 按此數語與書微子之命相類從書作曰篤不㤀較明古字通用或傳訛未可知也
管氏之世祀也宜哉 史記索隱曰世本云莊仲山生敬仲夷吾夷吾生武子鳴鳴生桓子啓方啓方生成子孺孺生莊子盧盧生悼子其夷其夷生襄子武武生景子耐步耐步生微
十五年卜徒父筮之 解卜人而用筮不能通三易之占非也卜徒父秦之卜人兼掌筮者周禮大卜掌三兆三易三夢之法是古之筮皆兼掌於卜人也
涉河侯車敗 解秦伯之軍涉河則晉侯車敗非也秦師及韓晉尚未出何得言晉侯車敗當是秦伯之車敗故穆公以為不祥而詰之耳涉河侯車敗五字乃事實非卜人之言也如石門之盟鄭伯之車僨于濟春秋時固常有是事今特泥下文不敗何待之語謂是晉車敗不知古人用字自不相䝉况下文又曰愎諫違卜固敗是求豈亦是車敗乎 三敗及韓當依疏引劉之說是秦伯之車三敗
千乘三去三去之餘獲其雄狐 邵氏曰千乘侯國之車數也去猶算法所謂除也一除則三百三十三二除則六百六十六三除則九百九十九三除之餘所剰惟一非君而何 按此與成十六年南國䠞射其元王中厥目並是夏商之占如連山歸藏之類故不言易
一夫不可狃况國乎 廣韻狃相狎也言一夫尚不可狎况以吾晉國之衆乎
入而未定列 解列位也陸氏曰謂師之伍列
以太子罃𢎞與女簡璧登臺而履薪焉 傅氏曰履薪示欲自焚
瑕吕飴甥 吕氏也瑕其邑名如成元年瑕嘉之瑕盖兼食瑕隂二邑非姓也
敗于宗丘 劉熙釋石曰宗丘邑中所宗也
先君之敗徳及可數乎史蘇是占勿從何益 解以數為象數之數恐非言先君之敗徳及今言之其可悉數乎雖有史蘇之占而獻公心志昏亂不從其言亦何益也是則敗亾之禍人實為之矣 或曰獻公從史蘇之言其可免乎曰此韓簡就惠公所問而言其意以敗徳為主不在穆姬一事也抑考國語獻公勝國得妃史蘇告以不吉然則史蘇之為人固能以卜筮諌者與 傅氏曰先君以敗徳致咎史蘇之占從不從皆無益也古文語急故略其字耳亦通
十六年是隂陽之事非吉凶所生也吉凶由人 傅氏曰言隂陽順逆為吉凶之兆而非吉凶之所由生吉凶由於人之善惡所感必先有以感之而後見於兆譏襄公不修人事而徒問物變
十八年狄師還 解云邢留距衞非也狄强而邢弱邢從於狄而伐者也言狄師還則邢可知矣 下年衞人伐邢盖憚狄之强不敢伐而獨用師於邢也解云邢不速退所以獨見伐亦非
十九年齊桓公存三亾國以屬諸侯 解三亾國魯衞邢疑魯是大國且特内亂未嘗亾也傅氏曰三亾國邢衞𣏌
義士猶曰薄德 言其德不若古聖王
得死為幸 得死猶云考終
二十二年大司馬固諌曰 大司馬即司馬子魚也固諫堅辭以諫也隱三年言召大司馬孔父而屬殤公焉桓二年言孔父嘉為司馬知大司馬即司馬也文八年上言殺大司馬公子卬下言司馬握節以死知大司馬即司馬也定十年公若藐固諫知固諫之為堅辭以諫也杜以固為名謂莊公之孫公孫固者非朱鶴齡曰按史記宋世家則前後俱子魚之言
弗可赦也已 猶書言不可逭傅氏曰言違天天必不宥注以赦為赦楚非
三軍以利用也 利用猶云弧矢之利注云為利興非金鼔以聲氣也 聲如金聲而玉振之之聲劉用熙曰聲宣也宣倡士卒之勇氣
戎事不邇女器 傅氏曰戎事尚嚴不近女子所御之物况使婦人至軍中又示以俘馘乎
二十三年其人能靖者與有幾 邵氏曰此倒語也若曰其有幾人能靖者與陸氏釋文與字絶句
策名委質 解名書於所臣之策屈膝而君事之疏云質形體也謂拜而屈膝委身體於地也傅氏曰質古贄字管子令諸侯之子將委質者皆以雙虎之皮晉語臣委質於翟之鼔韋昭注質贄也士贄以雉是凡言委質皆委贄也愚按孟子出疆必載質庶人不傳質為臣皆是贄字
赴以名則亦書之不然則否辟不敏也 疑此三句俱謂未同盟者盖恐不審其實而有誤故不書名史氏之體也
聞其駢脅 程大昌曰駢者脅骨之生兩兩相竝也若以相夫子必反其國 當讀至夫子為句夫子即公子〈按此陸氏說也玩文勢仍當從杜以相句絶〉
二十四年晉侯夷吾卒 疑此錯簡當在二十三年之冬傳曰九月晉惠公卒晉之九月周之冬也
使殺懐公于髙梁 髙梁解見九年此重出
實紀綱之僕 傅氏曰言其可任
晉侯求之不獲以緜上為之田 之推既隱求之不得未幾而死乃以田禄其子爾楚辭九章云思乆故之親身兮因縞素而哭之明文公在時之推已死史記則云聞其入緜上山中於是環緜上山中而封之以為介推田號曰介山然則受此田者何人乎於義有所不通矣 杜解西河界休縣有地名緜上今按緜上又見襄十三年定六年疑是近絳之地
昔周公弔二叔之不咸 按魏陳思王表曰昔周公弔管蔡之不咸是則二叔謂管叔蔡叔也但下有封建之云首列管蔡故杜氏以為夏殷之叔世昭六年三辟之興皆叔世也古人以末世謂之叔季國語史蘇以桀紂及幽王為三季之王
召穆公思周徳之不類故糾合宗族於成周而作詩常棣之詩序以為周公之作而此文則以為召穆公盖各有所傳不必同也
棄嬖寵而用三良 解引殺子華未當古人只是大槩言耳又以用三良為尊賢亦未合正義曰此見鄭伯之賢王當尊之
夏書曰地平天成 今書大禹謨
鄭伯與孔將鉏石甲父侯宣多省視官具于汜 解省官司具器用傅氏曰官官司具器具較眀
二十五年冬十有二月癸亥公會衞子莒慶盟于洮衛文公已葬成公稱子者未踰年也春秋之例踰年即位然後稱公文十八年六月癸酉葬我君文公冬十月子卒是稱爵稱子繫乎踰年未踰年而不在乎葬與未葬也解誤
王章也 言天子之典章
二十六年室如懸罄 罄國語作磬韋昭解府藏空虛但有榱梁如懸磬也傅氏曰禮記磬于甸人注引此傳文正作磬
太師職之 太師周之太師主司盟之官解云太公為太師非
二十八年距躍三百曲踊三百 邵氏曰躍踊者皆絶地而起所謂跳也距躍直跳也曲踊横跳也横跳必先直而旋故不曰横而曰曲百音陌猶阡陌之陌也三陌盖躍踊之度大約有此
楚子伏已而盬其腦 范守己曰盬者苦鹽之名詩云王事靡盬勉之使無以為苦也晉侯夢楚子伏已而盬其腦當是以盬鹽揉入腦中故子犯曰我且柔之矣杜氏訓盬為啑非也
出入三覲 邵氏曰始至而見一覲也享醴受策二覲也去而辭三覲也
晉侯聞之而後喜可知也 古人多以見為知吕氏春秋文侯不說知於顔色注知猶見也
殺士榮刖鍼莊子 晉人殺之刖之也邵氏曰猶商君刑太子師傅之意
甯子職納橐饘焉 盖以饘寘橐中正義云橐以盛衣亦可盛食宣二年傳為簟食與肉寘諸橐以與之是也
且使王狩 邵氏曰凡天子之出皆曰狩古之狩猶今之幸也非田獵之狩也
齊桓公為㑹而封異姓 補云於齊則為異姓
二十九年介盧聞牛鳴 補云列子言東方介氏之國其人多解六畜之語者盖偏知之所得
三十年行李之徃來 古者謂行人為行李亦曰行理此與襄八年亦不使一介行李告於寡君並作李昭十三年行理之命無日不至作理國語周之秩官有之曰敵國賓至闗尹以告行理以節逆之賈逵曰理吏也小行人也漢李翕析里橋郙閣頌行理咨嗟
若不闕秦將焉取之 補云闕損也
饗有昌歜白黒形鹽 歜字誤玉篇作𣤶徂敢切菖蒲葅也
三十二年勤而無所必有悖心 言師勞力竭而無所用則所經之國必有背距之心解云將害良善未當〈按無所謂不知所徃何地所作何事也與上師知所為相反必有悖心言軍士將怨嗟也〉
中壽 李善文選注引養生經黃帝曰上壽百二十中壽百嵗下壽八十與正義同淮南子則云凡人中壽七十嵗
三十三年晉人及姜戎敗秦師于殽 解云不同陳故言及非也及者殊夷狄之辭
晉人敗狄于箕 解云太原陽邑縣有箕城陽邑在今之太谷縣疑襄公時未為晉境
隕霜不殺草李梅實 九月十月之交草木黃落之日而隕霜不殺草李梅實此洪範所謂恒燠者也解曰霜當微而重重而不能殺草非
其為死君乎 死君謂㤀其先君猶范鞅之言死吾父也
秦不哀吾喪而伐吾同姓 滑國者晉之同姓
遂墨以葬文公晉於是始墨 喪事有進無退已墨則不復反衰故遂墨以葬文公也後遂以墨為常則失禮甚矣盖以誇克敵之功猶楚之乘廣自邲之師而先左也
葬僖公緩作主非禮也 劉原父曰當以緩作主為一句此傳經書文二年二月丁丑作僖公主之義卒哭而祔祔而作主今僖公以文元年四月葬二年二月始作主過祔之期
左傳杜解補正卷上
<經部,春秋類,左傳杜解補正>
欽定四庫全書
左傳杜解補正卷中
崑山顧炎武撰
文元年於是閏三月非禮也 古人以閏為歲之餘凡置閏必在十二月之後故曰歸餘于終考經文之書閏月者皆在歲末文公六年閏月不告月猶朝于廟哀公五年閏月葬齊景公是也而左傳成公十七年襄公九年哀公十五年皆有閏月亦並在歲末是以經傳之文凡閏不言其月者言閏即歲之終可知也今魯改厯法置閏在三月故為非禮漢書律厯志曰魯厯不正以閏餘一之歲為蔀首是也又按漢書髙帝紀後九月師古曰秦之厯法應置閏者總致之於歲末此意當取左傳所謂歸餘於終耳何以明之據漢書表及史記漢未改秦厯之前屢書後九月是知厯法故然
更伐之我辭之 補云辭之者為之請平於晉
君之齒未也而又多愛黜乃亂也 補云言君之春秋富而内嬖多將來必有易樹之事則亂從之矣
二年勇則害上不登於明堂 朱鶴齡曰二語出汲冡周書大匡解
書曰及晉處父盟以厭之也 解厭猶損也未是傅氏曰厭臨也以尊臨卑如漢人所云厭勝之耳
陳侯為衞請成于晉執孔達以說 此即上所謂我辭之者也解不合宜刪
是以魯頌曰春秋匪解享祀不忒皇皇后帝皇祖后稷君子曰禮謂其后稷親而先帝也詩曰問我諸姑遂及伯姊君子曰禮謂其姊親而先姑也 補云言僖公於文有父之親而閔公於僖有君之尊禮不敢以其所親加之於尊故引二詩為證
廢六闗 家語作置六闗注謂文仲置闗以稅行者故為不仁
襄仲如齊納幣禮也凡君即位好舅甥修昏姻娶元妃以奉粢盛孝也 即以僖公之薨為十一月亦甫及大祥耳未畢二十五月之數何得云諒闇已終解謬按此傳通言娶夫人之禮則可若在文公喪制未終而使卿納幣違禮拂經甚矣
三年雨螽於宋 解宋人以其死為得天祐喜而來告故書然則隕石退鷁豈亦喜而來告乎
四年夏曹伯如晉㑹正 㑹正即朝正也周之三月晉之正月襄二十二年隨於執事以㑹嵗終杜氏解曰朝正是也此解以正為政似因傳文夏字而曲為之說
君子曰詩云惟彼二國其政不獲惟此四國爰究爰度其秦穆之謂矣 解意太迂愚謂引詩盖取上帝監觀四方求民之莫之義言恐懼可以致福
於是乎賦湛露則天子當陽諸侯用命也 湛露之詩只是宴樂之意取此為興耳天子當陽言嚮明而治也解太巧
五年臯陶庭堅 十八年季孫行父所稱八凱有庭堅杜氏以為臯陶字羅泌以為六臯陶之後蓼庭堅之後陸氏据焦氏易林尨降庭堅為陶叔後謂二國皆臯陶後而庭堅則或以支子别封自為其國之祖故文仲並舉之也未詳孰是
徳之不建民之無援 徳之不建言二國不能自强於為善民之無援言中國諸侯不能恤小寡解非
沈漸剛克 補云漸書作潛
六年樹之風聲 陸氏曰樹立其風化聲教
為之律度 鍾律度量皆有一定之法以遺後嗣書所謂闗石和鈞王府則有者也
晉人以難故欲立長君 解立少君恐有難非也謂連年有秦狄之師楚伐與國
先君愛之 補云先君謂文公
難必抒矣 抒服䖍作紓
杜祁以君故讓偪姞而上之 補云君謂襄公
七年宣子與諸大夫皆患穆嬴且畏偪 畏穆嬴之偪也以君夫人之尊故解非
敗秦師于令狐至于刳首 水經注引闞駰曰令狐即猗氏刳首在西三十里後漢衞敬侯碑隂文城惟解梁地即郀首山對靈足谷當猗口刳字作郀玉篇郀口孤切秦地在河南當是河東之誤
凡會諸侯不書所會後也後至不書其國辟不敏也補云公既不及於會則不知班位之次序故不書諸國以辟不敏
夏書曰戒之用休 今大禹謨
八年致公壻池之封自申至于虎牢之境 傅氏曰自申至於虎牢皆鄭地也不得致之於衞竊以上文言匡戚歸衞田也此言自申至虎牢歸鄭田也故杜於上年解云為晉歸鄭衞田張本而此則專言歸衞此杜氏之闕漏爾按自申至于虎牢鄭地晉取之以封公壻池今乃歸之傳文不言鄭言申虎牢則鄭可知矣
九年獲公子茷 按成十六年鄢陵之戰囚楚公子茷距此四十四年疑别是一人
十年沿漢泝江將入郢 補云欲入郢為亂
十一年皇父之二子死焉 傳本云皇父之二子解乃云榖甥牛父誤 三大夫亦應有賞傳特以耏門之名追錄其受賞之由餘不及載耳
齊襄公之二年鄋瞞伐齊 按此年世太逺陸氏曰史記魯世家引此傳文作齊惠公之二年又齊世家曰惠公二年長翟來王子城父攻殺之十二諸侯年表亦於齊惠公二年書王子城父敗長翟三文皆同按惠之二年即魯宣公之二年也在晉滅潞之前僅十三年爾此傳以惠公為襄公盖傳寫之誤也 因此知解云長三丈者亦未可信考工記曰戈柲六尺有六寸假如長三丈之人富父終甥何由得以戈樁其㗋邪 云長翟之種絶者亦非傳云亾者特其國亾耳杜以後世不聞有長人故云種絶然張蒼長八尺餘父不滿五尺其子復長至其孫長止六尺餘豈可以此論邪
十二年郕伯來奔 劉原父曰此郕太子也魯以諸侯逆之即謂之郕伯而春秋又没其專土叛君之罪反謂之諸侯而尊之豈其然乎意者郕伯以去年卒太子今即位而不能自安遂出奔夫踰年即位則真郕伯矣以其日淺或謂之太子而左氏則誤以為太子出奔也
且請絶叔姬而無絶昏公許之 啖叔佐曰左氏事迹倒錯者甚多此文當在成四年𣏌伯來朝歸叔姬故也之下誤書於此
十三年晉侯使詹嘉處瑕以守桃林之塞 上年晉人秦人戰於河曲注云在河東蒲坂縣南秦師夜遁復侵晉入瑕則瑕必在河外僖三十年注曰焦瑕晉河外五城之二邑水經河水又東逕湖縣故城北注云晉書地道記太康記並言胡縣漢武帝改作湖其北有林焉名曰桃林古瑕胡二字通用禮記引詩心乎愛矣瑕不謂矣鄭注云瑕之言胡也瑕胡音同故記用其字瑕轉為胡又改為湖今為闅鄉縣治瑕邑即桃林之塞而道元以為郇瑕之地誤矣
不如隨會能 邵氏曰能字句絶能言才也如孟子能者在職之能正義屬下文以為能處賤非〈按能字仍當屬下句能賤猶云為貴當可使復賤也〉
子無謂秦無人吾謀適不用也 補云傅氏曰盖繞朝曽言於秦伯請留之
文子賦四月 解云不欲還晉以傳考之但云成二國不言公復還晉四月之詩當取亂離瘼矣維以告哀之意耳
十四年秋七月有星孛入於北斗 解既見而後入北斗非也改云有者非常之辭孛妖星之有光芒者也如帚者則謂之彗劉向以為君臣亂於朝政令虧於下則上濁三光之精五星贏縮變色逆行甚則為孛北斗人君象孛星亂臣象簒弑之表也于大辰于東方皆不言入此其言入何榖梁子曰斗有環域也
子叔姬妃齊昭公 按僖二十七年經齊侯昭卒今此昭公即孝公之弟不當以先君之名為諡而經不書葬無可考正疑左氏之誤然僖公十七年傳曰葛嬴生昭公前後文同〈史記同〉先儒無致疑者
不出七年宋齊晉之君皆將死亂 劉歆曰斗天之三辰紀綱星也宋齊晉天子方伯中國綱紀故當之也斗七星故曰不出七年
終不曰公曰夫己氏 夫己氏猶言彼己之子
十五年魯人以為敏 傳以華孫辭宴為合於禮解失之
十七年鹿死不擇音 言其鳴急切莊子獸死不擇音郭象注曰野獸蹴之窮地意急情盡則和聲不至是也當從服䖍之說
趙穿公壻池為質焉 趙穿與池皆晉侯女壻故以為質
十八年仲殺惡及視而立宣公 殺視及叔仲惠伯不書亦諱之耳解非
渾敦窮奇檮杌饕餮 此與孟子四罪不同解云驩兜共工鯀恐未必然至縉雲氏有不才子則杜亦不能以三苗釋之矣 四凶事當以虞書孟子為正 鯀婞直以亾身其為人傲而自用則有之不至如所云檮杌也帝之殛之亦秪遏在羽山而已
宣二年倒㦸而出之獲狂狡 邵氏曰倒㦸猶倒戈也坐此遲緩反為鄭人所獲
戎昭果毅以聽之之謂禮 邵氏曰聽猶聽政之聽解謂常存於耳似迂
文馬百駟 丘光庭曰文馬馬之毛色有文采者觸槐而死 麑退而觸槐則非趙盾庭槐明矣解可刪六年使疾其民以盈其貫將可殪也 劉曰以繩穿物謂之貫書云商罪貫盈言紂之為惡如物之滿於貫也殪殺也解非
八年楚為衆舒叛故伐舒蓼滅之 解舒蓼二國名羅泌曰僖三年徐取舒文五年楚滅蓼今云舒蓼者當自是一國名傅氏曰此盖羣舒之一如舒庸舒鳩之屬
九年孔子曰詩云民之多辟無自立辟其冶之謂乎以上辟為僻下辟為法當時有此解昭二十八年晉司馬叔游引此詩亦同漢張衡思𤣥賦覽蒸民之多僻兮畏立辟以危身正用此也 家語孔子曰冶之于靈公位在大夫無骨肉之親懐寵不去仕於亂朝以區區之一身欲正一國之婬昏死而無益可謂捐矣
十年公孫歸父帥師伐邾取繹 繹注已見文十三年此重出按文十三年傳曰邾文公遷于繹然則此之取繹豈取其國都乎盖文公雖遷後復還其故都耳
十一年使封人慮事 慮籌度也解非
其從之也 補云言徃而會狄
十二年使改事君夷於九縣 九縣莊十四年滅息十六年滅鄧僖五年滅十二年滅黄二十六年滅䕫文四年滅江五年滅六滅蓼十六年滅庸又有武王滅權文王滅申凡十一國傅氏曰時楚適有九縣故鄭願得比之言服事恭謹如其縣邑耳非必追記其所滅之國也
軍行右轅左追蓐前茅慮無中權後勁 傅氏曰言楚分其三軍為五部而使之各專其職
有律以如己也故曰律否臧且律竭也盈而以竭夭且不整所以凶也 傅氏曰將師之貴於法律者能使其下如己之志故謂之律所謂順成而臧也否臧則律且竭而敗矣夭屈也言其法律如水之壅而盈則必竭屈而不伸散而不整故為凶
其君之戎分為二廣 其君之戎謂戎車傅氏曰廣楚乗車名以其親兵分左右二部故名二廣
廣有一卒卒偏之兩 邵氏曰楚人易古偏法而為廣廣之所有百人故曰一卒亦古偏法也一卒之外又有承副之卒焉其數如偏之兩兩二十五人也廣之所有一卒一卒百人也一卒之外又有餘卒為承副者二十五人為兩故曰卒偏之兩車法在古為偏在今為廣盖舉古今錯言之不直曰若干人而必曰卒曰偏曰兩者今法不離於古也
内官序當其夜 邵氏曰若今宿直遞持㪅也
御下兩馬掉鞅而還 邵氏曰兩馬掉鞅掉兩馬之鞅也盖驂馬車旋則其鞅須掉之而示閒暇之意亦在其中矣
士季使鞏朔韓穿帥七覆于敖前故上軍不敗趙嬰齊使其徒先具舟于河故敗而先濟 傳因士季語竟言之
楚子為乗廣三十乗分為左右 傅氏曰兵法車十五乗為偏今楚用舊法而易其名
屈蕩户之 户止也古人以守戸之人謂之户者取其能止人也漢書樊噲傳詔戸者無得入羣臣王嘉傳坐户殿門失䦨免唐書李紳傳擊大毬户官道車馬不敢前
楚人惎之 定四年管蔡啓商惎間王室解惎毒也傅氏曰言楚人將毒害之而晉人乃脫扄拔斾投衡而出耳未詳〈按杜解惎為教於義為長盖晉人困厄而楚人顧教之脫險既脫而復有謔言故傳書之以紀異若如傅氏說則軍中常事何可勝書且末語尤無謂矣〉
宵濟亦終夜有聲 言其軍囂無復部伍解非
遂圍蕭蕭潰 下有明日蕭潰之文此處疑衍若此云蕭潰下便不得言遂傅于蕭也
十三年君子曰清丘之盟唯宋可以免焉 邵氏曰清丘晉與宋衞盟既而衞背盟而救陳晉背盟而不救宋故曰唯宋可免責晉衞也
十四年過我而不假道鄙我也 鄙我猶言輕我楚子聞之投袂而起屨及於窒皇劒及于寢門之外車及于蒲胥之市 邵氏曰寢門之外逺於窒皇蒲胥之市逺于寢門之外屨人進屨追而及於窒皇前此未及屨也劒人進劒追而及於寢門之外前此未及劒也車人駕車追而及於蒲胥之市前此未及車也盖興師之速如此
聘而獻物於是有庭實旅百 劉曰實百品于庭以為獻物
十五年使華元夜入楚師登子反之牀 傅氏曰華元登牀乗其不虞刼之與盟也
子反懼與之盟而告王 邵氏曰子反何為而懼懼華元之脅也盟豈得已哉觀懼之一言則華元之情狀可見矣論者謂其輕見情實殆非知華元者
吾從其治也 治謂病間之時凡人病未昏酒未醉皆曰治列子鄧析謂子產曰子奚不時其治也謂伺其醒時
爾用先人之治命 石經作爾用而先人之治命十六年夏成周宣榭火 吕大臨考古圖𨚕敦銘曰王格于宣榭宣榭者盖宣王之廟也榭射堂之制也其文作印古射字執弓矢以射之象因名其堂曰射〈後從木〉其堂無室以便射事故凡無室者皆謂之榭〈爾雅云〉宣王之廟制如榭故謂之宣榭春秋記成周宣榭火以宗廟之重而書之如桓僖宫之比二傳云藏禮樂之器非也
十七年過而不改而又乆之以成其悔何利之有焉傅氏曰言三子見執齊人必悔有遣使之心今又乆之必將背晉
成元年作丘甲 周制四丘為甸旁加一里為成共出長轂一乗步卒七十二人甲士三人則丘得十八人不及一甲今作丘甲令丘出二十五人一甸之中共出百人矣解云丘出甸賦驟増三倍恐未必然山堂考索載唐太宗問李靖楚廣與周制如何靖曰周制一乗步卒七十二人甲士三人亦二十五人為甲凡三甲共七十五人然則一丘所出十有八人積四丘具一乗則今作丘甲者即丘出一甲向之十有八人者今増而為二十五人是一甸之中共百人為軍矣所未可知者其三甸而増一乗乎抑每乗而増一甲乎魯昭公時嘗蒐于紅革車千乗則計甸而増乗未可知也楚人二廣之法一乗至用百五十人則魯每乗而増一甲亦未可知也要之其實為益兵向之四丘共出三甲者今使每丘出一甲爾非若杜氏之所謂丘出一甸之賦
二年與先大夫之肅 先大夫謂原軫狐偃欒枝之輩三周華不注 補云華不注在今山東濟南厯城縣東北下有華泉
傷而匿之 在軍中不敢言病故匿其傷
物土之宜而布其利 陸氏曰如昭三十二年傳物土方之物謂相土之所宜
畏君之震 震威也
敝邑之幸亦云從也况其不幸敢不唯命是聽 言即幸而勝亦從晉命况於不幸
遂常以葬 補云以喪禮有進無退
三年叔孫僑如圍棘 僑如解宜在二年戰于鞌下四年楚雖大非吾族也 言蠻夷
六年韓獻子將新中軍且為僕大夫 為僕大夫則君之親臣故獨令之從公而入寢庭也
其惡易覯 陸氏曰言垢穢易見
且民從教 言馴習於上之教令
七年子重請取于申吕以為賞田 王應麟曰國語史伯曰當成周者南有申吕漢地理志南陽宛縣申伯國詩書及左氏解不言吕國所在史記正義引括地志云故吕城在鄧州南陽縣西徐廣云吕在宛縣水經注亦謂宛西吕城四嶽受封然則申吕漢之宛縣也
以兩之一卒適吳舎偏兩之一焉 傅氏曰古人一車謂之一兩詩百兩御之孟子革車三百兩非二十五人為兩之兩也盖楚廣之制本用一卒故云以兩之一卒其云舎偏兩之一者車之半邊為偏偏五十人今留二十五人也
八年唯或思或縱也 陸氏曰有思開封疆者有縱弛而不設備者故多兼并以成大國
十年忠為令徳非其人猶不可况不令乎 陸氏曰非其人謂叔申本非賢者雖欲效忠不見信於君適以自害耳〈按叔申既忠於鄭何以見其非賢者杜解不得其人較勝〉
十二年及其亂也諸侯貪冐侵欲不忌爭尋常以盡其民略其武夫以為己腹心股肱爪牙 傅氏曰世治尚文徳武夫惟使之在外扞難故曰干城世亂尚武力公侯用武夫侵暴鄰國以為搏噬之用故委任之無所不至
天下有道則公侯能為干城而制其腹心 傅氏曰言能制御武夫之腹心者使不為害
晉侯及楚公子罷盟于赤棘 赤棘解見元年此重出十三年能者養之以福 陸氏曰漢書律厯志引此語作能者養以之福顔師古注之徃也徃就福也孔頴逹左傳正義亦云徃適於福也盖古本如此姚寛西溪叢語曰玩注亦當是養以之福傳本誤也今本作養之以福謂養之以致福耳於義亦通但杜顔注此云養威儀以致福則恐非是竊謂養是養所受之中盖敬慎於動作威儀之間乃所以養此中耳 楊用修引漢酸棗令劉熊碑辭猗與明哲秉道之樞養以之福惟徳之隅
斯是用痛心疾首暱就寡人 一篇之中稱寡君者三我君者一寡人者五當是屬文之時未曽參訂然古人之文亦徃徃不拘如文十七年傳鄭子家與趙宣子書前稱寡君後云夷與孤之二三臣亦其類也
十六年徳刑詳義禮信 正義曰詳祥也古字同李巡曰祥福之善也
致死以補其闕 陸氏曰軍國之事有所闕乏解非邲之師荀伯不復從 謂不復從事於楚解非
南國䠞 易以外卦為南明夷之九三曰明夷於南狩是也復一陽浸長而至於乾有南國䠞之象
敗者壹大我不如子 敗者壹大恐君之不免也我不如子子之才能以君免也解謂軍大崩為壹大及御與車右不同者非
不亦識乎 邵氏曰識記也謂其能記往日好整好暇之言
若之何憂猶未弭 謂君薨太子殺
夏書曰怨豈在明不見是圗 今五子之歌
十七年施氏卜宰 施氏之家臣也如論語仲弓為季氏宰之宰解冢宰非
孟姬之讒吾能違兵 傅氏引晉語注曰違其兵難卒存趙氏
十八年不然而收吾憎使贊其政 林氏曰吾憎謂吾所憎之人
襄二年官命未改 陸氏曰官命猶言公命
三年克鳩兹至於衡山 疑即丹陽縣之衡山今名横山去鳩兹不逺
四年定姒薨不殯於廟無櫬不虞 啖叔佐曰此傳誤宜在定十五年姒氏卒下按如啖說則季文子當作桓子
靡奔有鬲氏 杜氏曰靡夏遺臣事羿者仁山金氏遂以為左氏之誤今按此文亦未見靡之事羿盖夏后相之將亡而靡乃出奔爾古人之文或以二事連屬言之然寒浞先殺羿而後滅相則亦未為謬也
有窮由是遂亾 解云浞因羿室不改有窮之號非也哀元年稱有過澆矣此特承上死於窮門而言以結所引夏訓之文爾
戎狄薦居貴貨易土土可賈焉 補云國語曰與之貨而獲其土
五年已則無信而殺人以逞不亦難乎 共王不謀於衆背晉之盟以亾師於鄢遂失諸侯不知自反八年之中戮殺三卿是失刑也
夏書曰成允成功 今大禹謨
六年子罕善之如初 傅氏曰子蕩已出子罕不復追其射門之怨若趙盾之於賈季也
七年衡而委蛇必折 傅氏曰委蛇自得之貌順道則可以自得横不順道而妄焉自得必毁折矣
八年如匪行邁謀是用不得於道 詩箋云不行而坐圖逺近故不得於道路也此解曰匪彼也行邁謀謀於路人也不得於道衆無適從按詩上文云謀夫孔多是用不集發言盈庭誰敢執其咎則此解為長古人有以匪字作彼字用者二十七年引詩彼交匪敖作匪交匪敖
九年古之火正或食於心或食於咮以出内火 漢書五行志曰古之火正謂火官也掌祭火星行火政季春昏心星出東方而咮七星鳥首正在南方則用火季秋心星伏在日下則止火以順天時救民疾帝嚳則有祝融堯時則有閼伯民賴其徳死則以為火祖配祭火星故云或食於心或食於咮也相土商祖契之曽孫代閼伯後主火星宋其後也世司其占故先知火災賢君見變能修道以除凶亂君無象天不譴告故不可必也
遇艮之八 陸氏曰劉禹錫稱董生之說曰揲蓍者九與六為老老為變爻七與八為少少為定位國語晉公子筮得貞屯悔豫皆八八非變爻故不曰有所之穆姜筮遇艮之八史曰是謂艮之隨夫艮之隨唯二不動斯遇八也餘五位皆九六故反焉筮法以少為卦主若定者五而變者一即宜曰之某卦觀之否師之臨之類是也今變者五定者一宜從少占艮之六二曰艮其腓不拯其隨我心不快史以遇此為不利故從變爻而占曰是謂艮之隨茍以悅於姜耳而杜元凱以為襍用三易故有遇八之云非也傅氏曰艮五爻皆變唯二得八不變之隨筮法五爻皆變則占之卦定爻得隨之六二係小子失丈夫是明示穆姜以通於僑如之穢姜亦自知之而以彖辭為說也
肆眚圍鄭 正義曰赦諸侯之軍犯法者
以先君之祧處之 鶴山魏氏曰祧者取廟外之兆域為義祧即廟也昭元年其敢愛豐氏之祧豐氏僅大夫兩世未有逺祖也
輸積聚以貸 傅氏曰輸者以車輦運其物四出以就民所居而貸之也
十年請以桑林 宋洪氏容齋四筆引吕氏春秋云武王勝殷立成湯之後於宋以奉桑林髙誘注曰桑山之林湯所禱也故使奉之淮南子云湯旱以身禱於桑山之林許叔重注曰桑山之林能興雲致雨故禱之陸氏曰莊子有桑林之舞則桑林者樂名也
楚令也 猶云從楚之盟故也解云亦兼受楚之敕命者非
諸侯之師還鄭而南 還與環同
猶將退也 邵氏曰猶言同一將退也
牲用備具 傅氏曰牲犧牲用器用
十一年政將及子子必不能 解謂魯次國而為大國之制貢賦必重故憂不堪非也謂魯國之政將歸於季孫以一軍之征而供霸國之政令將有所不給則必改作其後四分公室而季氏擇二盖亦不得已之計叔孫固已豫見之矣
孟氏使半為臣若子若弟 若猶或也邵氏曰於三分得一之中使半為臣臣其子則父歸公臣其弟則兄歸公所謂半也
十二年吳子壽夢卒 夢古音莫騰反一言為乗二言為壽夢非號也解可刪
夫婦所生若而人 若而人猶言某某
十三年唯是春秋窀穸之事所以從先君於禰廟者窀穸墓穴也古者既葬而諡故以為言
楚人歸之 補云良霄果亂鄭
十四年晉之百役與我諸戎相繼於時 邵氏曰役無虛時故曰相繼於時
子叔齊子 齊子叔老諡也解作字盖傳寫之誤於是齊崔杼宋華閱仲江㑹伐秦不書惰也 二國大夫後濟解云惰慢未明
暴妾使余 邵氏曰視嫡母如妾而使之加虐
余不說初矣 邵氏曰初從之出不得已耳今悔焉故逃是不說初也
自王以下各有父兄子弟 補云所謂貴戚之卿商旅於市百工獻藝 邵氏曰此二句承庶人謗而言旅於市陳其所尚之物而言從之是亦為諫也屨賤踊貴之類是已獻藝工執藝以諫也
十六年書曰㑹鄭伯為夷故也 傅氏曰不使鄭伯夷於大夫也解非
十七年唯卿為大夫 邵氏曰王制諸侯之上大夫卿又曰父母之喪無貴賤一也齊疏之服飦粥之食自天子逹今曰禮卿大夫士異何居斯禮也周其衰矣衞幕布魯幕綃魯衞之所謂禮也非三代之通禮也晏子之老所謂大夫之禮者亦然其曰唯卿為大夫姑就其言以答之也
十八年塹防門而守之廣里 解云故經書圍非也圍者圍齊也非圍防門也
楚師伐鄭次于魚陵 解魚陵魚齒山也在南陽犨縣北鄭地范守己曰案上文言子庚治兵於汾注云襄城縣東北有汾丘城兹乃謂魚陵為魚齒山在南陽豈子庚治兵于襄城及欲伐鄭乃南還走南陽邪然則魚陵之不為魚齒山明甚况下文又言魚齒山何故於此言魚陵邪至于梅山若在密縣東北則是新鄭西北矣左氏何以云右囘梅山侵鄭東北也
十九年夫銘天子令徳 令猶令龜之令言以徳布於銘也
齊侯娶於魯曰顔懿姬無子其姪鬷聲姬 解云顔鬷皆姬母姓非也當云母氏
諸子仲子戎子 房𤣥齡注管子曰諸子内官之號杜氏盖未之考故以為諸妾姓子者至哀五年諸子鬻姒之子荼嬖則又以為庶公子皆非
二十一年季武子以公姑姊妻之 邵氏曰姑姊一人也其殆魯之宗女於成為妹者乎故曰以姬氏妻之稱姊尊之也
夏書曰念兹在兹 今大禹謨
子離於罪其為不知乎 譏其不能保身
書曰聖有謨勲明徴定保 今𦙍征
得罪於王之守臣 守臣謂晉侯玉藻諸侯之於天子曰某土之守臣某是也解非
莊公為勇爵 陸氏曰爵酒器也設之以觴勇士二十二年見於嘗酎 傅氏曰嘗秋祭酎三重醇酒甞而以酎薦祖考曰嘗酎漢書景帝紀髙廟酎張晏曰正月旦作酒八月成名曰酎武帝紀酎金服䖍曰因八月獻酎祭宗廟時使諸侯各獻金來助祭今觀此𫝊則知古有嘗酎助祭之禮而漢因之也
無昭惡也 無昭子明之惡
二十三年禮為鄰國闕 𣏌孝公晉平公之舅尊同不降當服緦麻三月言鄰國之喪且猶徹樂而况於母之兄弟乎
納諸曲沃 傅氏曰曲沃晉祖廟所在盖諸卿分掌公邑而此邑屬欒氏注以為欒盈邑按晉世家至幽公時微極矣獨有絳曲沃則平公之世未嘗以宗邑與人也
我實不天子無咎焉 言雖事不集而死乃我自不為天所祐非子之咎也解非
陳文子見崔武子 解文子陳完之孫須無按史記世家乃完之曽孫
張武軍於熒庭 今翼城縣東南七十五里有熒庭城水經注紫谷水西逕熒庭城南
戍郫邵 今濟源縣西一百二十里有邵原闗唐武徳二年置邵原縣 按郫邵當是二地計其相去亦不甚逺文公六年賈季使召公子樂于陳趙孟使殺諸郫
封少水 水經注引京相璠曰少水今沁水也
二十四年在周為唐杜氏 竹書紀年成王八年冬十月王師滅唐遷其民于杜
踞轉而鼓琴 傅氏曰轉當為軫詩小戎俴收注收軫也謂車前後兩端横木踞之可以鼓琴
二十五年風隕妻不可娶也 陸氏曰當以風隕妻為句言夫既從風風能隕妻
將庸何歸 東山趙氏曰即覆說上文君死安歸之意及處守者皆有賂 解云皆以男女為賂非
成公播蕩又我之自入 辰陵之盟
鳩藪澤 陸氏曰若周官澤虞使其地之人守其財物以入之於王
表淳鹵 陸氏曰淳鹵地宜鹹者按上下皆以二字成文未解淳為何等之地
詩所謂我躬不說皇恤我後者 谷風小弁皆有此文說詩作閱皇詩作遑
書曰慎始而敬終終以不困 今蔡仲之命
二十六年吾子獨不在寡人 在如乃心罔不在王室之在解非
晉卿不如楚其大夫則賢皆卿材也 如宋之盟趙孟為客子木與之言弗能對使叔向侍言焉子木亦不能對是也
夏書曰與其殺不辜寧失不經 今大禹謨
晉人將與之縣以比叔向 陸氏曰令其禄秩比叔向解非
君子是以知平公之失政也 補云討罪而取其女且同姓故
二十七年公喪之如稅服終身 傅氏曰諸侯絶期無兄弟之服今獻公獨為此服者痛子鮮之甚也陸氏曰稅如字禮日月已過聞喪而追服謂之稅
仲尼使舉是禮也以為多文辭 沈氏曰舉謂記錄之也
單斃其死 言未有不亾
且吾因宋以守病則夫能致死與宋致死雖倍楚可也邵氏曰入于宋則因宋以守也病謂楚攻而病也夫猶言人人也言人人能致死與人同力故可以倍楚〈守字句絶按夫猶彼也謂宋也〉
何以恤我我其收之 周頌
二十八年使諸亾人得賊者以告而反之 邵氏曰亾人謂莊公之黨崔氏名之為賊者也得賊以告猶今律所謂能自捕得者也不然何從而知之何從而反之
陳文子謂桓子曰禍將作矣吾其何得對曰得慶氏之木百車於莊文子曰可慎守也已 邵氏曰此三言者陳氏父子為隱語以相諭也知禍將作而以何得問其子既得得木之對則知其知所從違矣故以慎守堅之守謂守志非守其木愚謂木者作室之良材莊者國中之要路言將代之執齊國之權
國人猶知之皆曰崔子也 言其尸真
二十九年乃使巫以桃茢先祓殯 鄭氏周禮注茢苕帚
先君若有知也不尚取之 服䖍曰不尚尚也言先君當取叔侯於地下治之
猶未也 言王化局於一方猶未大行也
是其衞風乎 言三國同是衞風
國未可量也 服氏曰言其國之興衰世數長短未可定也
其周徳之衰乎猶有先王之遺民焉 服䖍以為此謂變小雅也華陽范氏曰二雅篇數多當時樂工或間歌其一二季子因就所聞而評之也
盛徳之所同也 商周同此盛徳非必及魯
見舞象箾南籥者 補云孔氏曰維清奏象舞也即此象箾之舞程大昌曰南籥者二南之籥鼓鐘之詩所謂以雅以南以籥不僭者也
勤而不徳 不矜不伐是勤而不徳也
美哉猶有憾 猶未洽於天下
是以免於欒髙之難 解難在昭八年當作十年三十年其季於今三之一也 季猶畸也〈按季猶末也指最後甲子而言〉
亥有二首六身下二如身是其日數也 邵氏曰二首亥字上二畫也六身亥字中三畫也三畫而謂之六者其形如算之六也下二如身謂下二畫亦如算之六故曰如身盖古字體如此絳老既為隱語師曠史趙因之師曠以故事史趙以字畫皆隱語也〈按下二如身當從杜解下亥上二畫竪置身旁邵解六身亦未當盖古文亥下三曲皆如布算之六計為二者一為六者三故成二萬六十六百六旬也〉
譆譆出出 傅氏曰說文譆痛也
唯君用鮮衆給而已 陸氏曰殺新為鮮傅氏曰衆給者不必用鮮惟物之足而已
取我衣冠而褚之 陸氏曰褚衣之橐也莊子曰褚小者不可以懐大按傳成三年鄭賈人有將寘諸褚中以出是也
三十一年我問師故 問齊人用師之故解魯以師徃非
民之所欲天必從之 今泰誓有此文
豈不遽止 遽亟也
左傳杜解補正卷中
<經部,春秋類,左傳杜解補正>
欽定四庫全書
左傳杜解補正卷下
崑山顧炎武撰
昭元年商有姺邳 竹書紀年外壬元年邳人姺人叛河亶甲三年彭伯克邳五年姺人入于班方彭伯韋伯伐班方姺人來賓
令尹自以為王矣何如 大明之首章曰天位殷適使不挾四方
子皮賦野有死麕之卒章 趙子常曰厖以喻楚諸侯惡楚公子圍故欲趙孟安徐馴擾之
歸取酬幣終事八反 傅氏曰此盖度其道里以次第舎車各預置酬幣於車中復計其逺近使之先日續發約享日仍以每享次第而至
國於天地有與立焉 其先世必有大功徳於民鮮不五稔 言少有不至五年者
請皆卒自我始 盖古未有此法
遷實沈于大夏 解大夏今晉陽縣定四年命以唐誥而封于夏虚解夏虚大夏今太原晉陽也按晉之始見春秋其都在翼今平陽府翼城縣也括地志故唐城在絳州翼城縣西二十里堯裔子所封所謂成王滅唐而封大叔者也北距晉陽七百餘里即後世遷國亦逺不相及况自霍山以北皆戎狄之地自悼公以後始開縣邑而前此不見於傳又史記晉世家曰成王封叔虞於唐唐在河汾之東方百里翼城正在二水之東而晉陽在汾水之西又不相合竊疑唐叔之封以至侯緡之滅並在於翼史記屢言禹鑿龍門通大夏正義引括地志云大夏今并州晉陽及汾絳等州是然則杜氏專指晉陽者非也吕氏春秋言龍門未闢吕梁未鑿河出孟門之上則所謂大夏者正今晉絳吉隰之間也封禪書齊桓公西伐大夏考之於傳則曰至髙梁而還髙梁在今臨汾縣
四姬有省猶可 省減也解非
中聲以降五降之後不容彈矣於是有煩手淫聲慆堙心耳乃忘平和君子弗聽也 傅氏曰樂有五聲宫商角徴羽其相生大小之次皆有節焉先王所以成樂而用之以節百事其遲速本末皆有倫序以及於中五聲固本以黄鍾為宫然還相為宫則其餘十一律皆可為宫宫必為君而不可下於臣商必為臣而不可上於君角民徵事羽物皆以次降殺其有臣過君民過臣事過民物過事者則不用正聲而以半聲應之是為五降五降得其節則八音克諧無相奪倫而可彈若自五降而後則非復正聲如鄭衞之樂君子弗聽故不容彈周禮凡建國禁其淫聲過聲凶聲慢聲光武使桓譚鼓琴而好其煩聲宋𢎞所惡者是也
女陽物而晦時 女隂也隂中有陽其物屬火故為陽使后子與子干齒 傅氏曰齒猶齊列也
庚戍卒 終穆叔劉定公秦后子之言
二年敢辱大館 解敢不敢當移在敢辱郊使之下國則不共而執其使 言齊國不共非使人之罪解非三年今嬖寵之喪不敢擇位而數於守適 數列也音色主反
此其極也能無退乎 張趯之言止此傳於下文因言晉衰將失諸侯故二大夫退而大叔稱之
諸侯求煩不獲 言所求日煩而諸侯不能應也解非〈按求煩不獲言欲煩而不可得也〉
其猶在君子之後乎 言庶幾可以為君子也盖人臣雖有諱國之禮然或憂其將亂而私語之於友不害為忠此叔向晏子之言所以不譏於君子也〈按言在君子之後是寓貶於褒也〉
豆區釜鍾 毛晃曰豆當音斗後人誤作俎豆之豆用之考工記一獻而三酬則一豆矣豆古斗字
民人痛疾而或燠休之 王若虛曰燠温煦安息之意以樂慆憂 傅氏曰慆慢也以淫樂而慢其憂禍遇懿伯之忌敬子不入 懿伯惠伯之叔父而敬子之五從祖也陳可大曰忌忌日適及滕郊而遇此故敬子欲至次日乃入
其或寢處我矣 本上襄二十八年盧蒲嫳譬之如禽獸吾寢處之矣之語
四年是以先王務修徳音以亨神人 亨古享字晉君少安不在諸侯 少安猶言少惰二十六年晏子對景公曰後世若少惰
將焉用之 言將用何為辭〈按杜解云焉用宋盟似得語氣〉
火出而畢賦 補云周禮夏頒冰
秋無苦雨 傅氏曰雨過白露時物得之則傷宋玉九辨所謂皇天淫溢而秋霖者也
王使椒舉侍於後以規過 陸氏曰規正㑹禮之失屬有宗祧之事於武城寡君將墮幣焉 傅氏曰楚武城必有先君之廟故田獵以祭祭用幣畢瘞之故云墮幣也恨其後至託此為辭
慶封唯逆命 謂弑君
不見既自見矣 邵氏曰言叔孫不見仲於公而仲已自見公矣
求之而至又何去焉 傅氏曰牛寵任日乆卒不虞其惡之至此未喻其意而云求食可得無須去之
五年舎中軍 邵氏曰舎中軍毁三而為四也此季孫之志也故不曰作四軍而曰舎中軍中軍季孫之所有也中軍既舎則其勢不得不二不得不二則不得不四此季孫之志也
豎牛禍叔孫氏使亂大從 傅氏曰大從猶云亂大作盖不忍斥言殺其父耳
民食于他 民生於三而君食之今昭公不能養民而民食於三家不知有君〈按昭二十五年子家子曰政自之出乆矣隱民多取食焉正所謂民食於他也〉
朝聘有珪享頫有璋 傅氏曰朝聘皆以珪為信周禮公執桓圭侯執信圭伯執躬圭子執榖璧男執蒲璧朝覲於王諸侯相見同之聘用圭璧其飾與君同其長各降君一等是圭璧兼用而獨言珪者據公侯伯言之也享頫朝聘之禮使執玉以授主國之君乃行享禮獻國之所有享獻也頫見也按行人合六幣圭以馬璋以皮璧以帛琮以錦琥以繡璜以黼鄭𤣥云上公享王圭以馬享后璋以皮餘以次降此言璋者據上公享后言之也
重之以睦 陸氏曰睦於楚
六年亂獄滋豐 豐者繁多之意易曰豐多故
七年為身無義而圖說從政有所反之以取媚也 邵氏曰立以存絶不以厲所立在此所說在彼政者正也反之非正矣故或反之以媚於民
人生始化曰魄 解魄形也傅氏曰左氏所謂魄不專指形而言如下文所云魂魄能憑依於人及前所云奪伯有魄皆非形也說文曰魄隂神也韻書云魂神也陽也氣也魄精也隂也形也則形亦可以言魄而魄則不可以訓形矣昭十五年宋樂祁曰心之精爽是謂魂魄
二卦皆云 初卜得屯其彖曰利建侯次卜得屯初九其爻辭亦曰利建侯
弱足者居 屯初九爻辭曰磐桓利居貞昔人以居字為句魏明帝之徴管寧曰盤桓利居
八年輿嬖袁克殺馬毁玉以葬 輿嬖嬖大夫也掌君之乗車如晉七輿大夫之類馬陳侯所乗玉陳侯所佩殺馬毁玉不欲使楚人得之解非
今在析木之津猶將復由 鶴山魏氏曰由義如書盤庚若顛木之有由蘖木生條也
九年魏駘芮岐畢 駘詩作邰
蒲姑商奄 王氏曰說文䣍國在魯括地志兗州曲阜縣奄里即奄國之地
肅慎燕亳 王氏曰史記秦本紀寧公與亳戰亳王奔戎皇甫謐云西夷之國也
后稷封殖天下 封殖封厚蕃殖也
雖戎狄其何有余一人 言伯父猶然則戎狄亦無所憚矣
陳水屬也火水妃也而楚所相也今火出而火陳逐楚而建陳也妃以五成故曰五年嵗五及鶉火而後陳卒亾楚克有之天之道也故曰五十二年 漢書五行志說曰顓頊以水王陳其族也今兹歲在星紀後五年在大梁大梁昴也金為水宗得其宗而昌故曰五年陳將復封楚之先為火正故曰楚所相也天以一生水地以二生火天以三生木地以四生金天以五生土五位皆以五而合而隂陽易位故曰妃以五成然則水之大數六火七木八金九土十故水以天一為火二牡木以天五為土十牡土以天五為水六牡火以天七為金四牡金以天九為木八牡陽奇為牡隂耦為妃故曰水火之牡也火水妃也於易坎為水為中男離為火為中女盖取諸此也自大梁四嵗而及鶉火四周四十八嵗凡五及鶉火五十二年而陳卒亾火盛水衰故曰天之道也 邵氏曰天一生水至地六乃成越五數矣故曰妃以五成
膳宰屠蒯 記作杜蕢
學人舎業 補云舎業謂不習樂
又飲外嬖嬖叔 外嬖嬖大夫職司察外事
十年居其維首而有妖星焉 解客星居𤣥枵之維首傅氏曰非也言婺女居於𤣥枵之維首而有妖星見焉
戊子逢公以登 補云逢公亦姜姓見國語
彼雖不信聞我授甲則必逐我 彼謂欒髙言雖不實有此事聞我授甲必不能容我
公卜使王黒以靈姑銔率吉請斷三尺焉而用之 戴氏疑以為旗不可斷三尺而用李雲霑曰此如芋尹無宇之斷王旌斷其斿也
戰于稷 稷地名七國時齊有稷下館
用幣必百兩百兩必千人千人至將不行 傅氏曰用車百乗則徒千人人衆則費廣將不能行必盡用以給之
夫子知之矣我則不足 言非知之難而行之難夫子知之以告我而我不能行此我之不足也
難不慎也 補云言不可不慎
棄徳曠宗 使其宗廟曠而不祀
十一年楚子䖍誘蔡侯般 補云楚子圍改名曰䖍然壅也 壅如以土壅水積之多而後決之驟也是以無拯不可沒振 邵氏曰出溺為拯凡溺皆難為力而没者為甚不可没振申無拯之意而極言之
物以無親 物人也
十二年子産相鄭伯辭於享請免喪而後聽命晉人許之禮也 子産能守喪制晉人不奪皆為得禮
壺何為焉其以中儶也 邵氏曰言壺何為焉而以其中為儶異
今猶古也齊將何事 言晉疆不異於昔齊將何所為乎解非
遂入昔陽 漢書地里志鉅鹿下曲陽應劭曰晉荀吳滅鼓今鼓聚昔陽亭是也此鼓之都而非肥都其曰在樂平沾縣尤誤正義載劉之辨甚明
外强内温忠也和以率貞信也故曰黄裳元吉 惠伯釋其義言蒯無以當之人臣剛彊以禦外温順以事主斯謂之忠秉堅貞之節而和以率之斯謂之信此所以為黄裳元吉也 邵氏曰本卦為内之卦為外六五隂變為陽外彊也然本八也故曰内温
供養三徳為善 傅氏曰三徳忠信共也
是四國者專足畏也 劉據楚語陳蔡與不羮為三國秪有一不羮古四字積畫以成盖三之誤未知是否水經注汝水又東南流逕西不羮城南是有二不羮 李雲霑曰按賈誼新書楚靈王問范無宇曰我欲大城陳蔡葉與不羮正合四國之數或是傳文脫葉字
王是以獲沒於祗宫 正義馬融云圻内游觀之宫按竹書紀年穆王元年作祗宫於南鄭
式如玉式如金 猶言如金如錫如圭如璧言令徳也形民之力而無醉飽之心 蘇子瞻曰以民力從王事當如飲食適於饑飽之度而已若必至於醉飽則民不堪命易曰山下有雷頤君子以節飲食又曰節以制度不傷財不害民同一道也
十三年圍固城克息舟城而居之 竊意固城息舟城乃二城之名〈按傳書克邑未有書克某邑之城者固城息舟皆二字地名城而居之别為一句言築城而守之也〉
依陳蔡人以國 陸氏曰依陳蔡之衆以立國
弃禮違命 弃事神之禮
同惡相求 傅氏曰同惡謂同謀造亂之人如薳居蔓成然之屬
無與同好 傅氏曰言子干無黨於内
齊桓晉文不亦是乎 傅氏曰皆出亾因亂而入懐錦奉壺飲冰以蒲伏焉 陸氏曰此夏之六月晉人以幕䝉季孫當不堪其熱故飲之以冰不當以為箭筩也
十四年司徒老祁慮癸 當從服氏說以二人為季氏家臣其請於南蒯亦稱臣者古人之謙辭耳史記髙祖紀注張晏曰古人相與言多自稱臣猶今人相與言自稱僕也
十五年將禘於武公 按此乃時禘記所謂春禘秋嘗之禘而非五年大祭追逺之禘也二十五年將禘於襄公定八年禘於僖公並同惟是閔二年吉禘於莊公解云三年喪畢致新死者之主於廟廟之逺主當遷入祧因是大祭以審昭穆謂之禘
王一嵗而有三年之喪二焉 禮為長子斬衰三年喪妻雖期年而傳曰父必三年然後娶逹子之志也是亦有三年之義在王雖無再娶之禮而其餘哀則同也
一動而失二禮 朱申曰謂求器宴樂
十六年幾為之笑而不陵我 言寧有幾次為之笑而不陵我者乎與十年傳幾千人而國不亾二十四年傳幾如是而不亾郢義同
刑之頗類 類當作纇二十八年解纇戾也
立而無令名之患 立立乎其位
善哉子之言是不有是事其能終乎 傅氏曰人情相與翫習恒不善其終惟有是警戒當能終於好
十七年辰不集于房 今𦙍征
夫子將有異志不君君矣 日者人君之表不救日食是有無君之心解非
故使穆子帥師獻俘於文宫 傅氏曰以告成事冬有星孛于大辰西及漢 八月辰星在西方孛從其西過星東及漢
其與不然乎 邵氏曰其與語辭猶曰其諸
十八年大人患失而惑又曰可以無學 邵氏曰夫必多有是說而後及其大人言不學之俗自下始也患失𢙢違衆而失位也陸氏曰大人懼違衆而失位心志惑亂故徇流俗之說而亦曰可以無學解非
振除火災 振如振衣之振猶火之著於衣振之則去也
過期三日 陸氏曰大叔廟寢之間其庭小不便於蒐宜除大叔不忍毁廟故過期三日須子産見之而有後命也解非 此傳與十二年鄭簡公卒將為葬除不毁游氏之廟乃是一事而傳誤重出又或以為葬或以為蒐
許不專於楚鄭方有令政 邵氏曰當是時許遷于葉矣然以舊國故不專心事楚以不專心事楚之許而不禮於方有令政之鄭鄭得晉助而伐之不難矣此所以欲遷許也
許曰余舊國也 先許遷而鄭得其地成十五年許靈公畏偪于鄭遷于葉鄭人因有舊許之地襄十年東侵及許是也解以為許先鄭封非
十九年紡焉以度而去之 釋文引裴松之注魏志云古人謂藏為去亦作弆漢書蘇武傳掘野鼠去屮實而食之師古曰去謂藏之也陳遵傳皆藏去以為榮師古曰去亦藏也魏志華佗傳去藥以待不祥臣松之案古語以藏為去
禳之則彼其室也 言淵固龍之室也豈能禳而去之二十年相從為愈 愈於相從俱死
使華寅肉袒執盖以當其闕 傅氏曰肉袒示必死阿下執事 傅氏曰阿下親附而卑下之
齊侯疥遂痁 正義曰疥當作痎
四物七音 傅氏曰四物律度量衡也七音以宫商角徴羽而加變宫變徵也
二十一年吾小人可藉死而不能送亾 亾字句二十二年無亢不衷以奬亂人 舉而髙之曰亢不衷猶言不端
犧者實用人人犧實難已犧何害 邵氏曰自犧者實用人以下皆指人而言人犧則用在人故曰實難喻劉單之立王猛已犧則用舎在己故曰何害喻王自立子朝盖是時太子既卒廢立之謀生矣
五月庚辰見王 不待葬而見王子猛於朝
毁其西南 唐石經此下有子朝奔郊四字
二十三年乃皆執之 傅氏曰魯不直
又將叛齊 補云上年與齊盟
先君之力可濟也 先君謂周之先王書言昔我先君文王武王是也
吳太子諸樊入郥 吳子諸樊乃王僚之伯父不應太子與之同名且僚子尚幼此必諸樊之太子光正義亦以為傳寫之誤
二十五年為父子兄弟姑姊甥舅昏媾姻亞以象天明陸氏曰言其親疏倫序比象於天文之行列也
季氏介其雞 吕氏春秋注介甲也作小鎧著雞頭也此之謂不能庸先君之廟 解盖襄公别立廟陸氏曰周衰禮廢諸侯典祀盖有獨豐于昵者如閔二年禘於莊公趙匡曰不及於祖也今此禘于襄公亦然杜謂别立廟謬矣武宫煬公之立經皆書之即别立二公廟無緣不書
事若不克君受其名 言徒以虛名受禍
使有司待於平隂為近故也 近謂近魯平隂近魯野井近齊邵氏曰齊侯言為魯之故使有司先待於平隂將自徃迎之而魯侯已至於野井此寡人之罪也
失魯而以千社為臣 傅氏曰言臣千社之人
二十六年萬民弗忍居王於彘 劉曰不忍王之虐也解非
諸侯釋位以間王政 陸氏曰史記言厲王奔彘周公召公行政號曰共和非也漢書古今人表有共伯和師古曰共國伯爵和名汲冡紀年厲王十二年出奔彘十三年共伯和攝行天子事號曰共和二十六年王陟於彘周定公召穆公立太子靖為王共伯和歸其國又莊子稱共伯得乎共首司馬彪曰共伯名和諸侯知其賢請以為天子即王位十有四年大旱屋焚卜曰厲王為祟乃立宣王共伯復歸於宗逍遥得意於共山之首吕氏春秋曰共伯和其行好賢仁厲王之難天子曠絶而天下皆來請矣據此諸書所說皆同則釋位以間王政者共伯其人也
攜王奸命 解云幽王少子伯服朱鶴齡曰幽王在位十一年計伯服之生不過數歲而褒姒為犬戎所虜必無復立其子之理正義引汲冡紀年幽王既弑申侯魯侯及許文公立太子宜臼於申虢公翰立王子余臣於攜二王並立二十一年攜王為晉文侯所殺是攜王者余臣也 按此則攜王之攜乃是地名猶厲王流彘詩人謂之汾王或以諡法怠政交外曰攜非也梁元帝用尚書左丞劉榖議諡其兄邵陵王綸為攜王取此名而義不同
帥羣不弔之人 傅氏曰好行禍亂不相弔恤之人二十七年延州來季子 解宜在襄三十一年延州來季子其果立乎之下
王可弑也母老子弱是無若我何 史記曰王僚可弑也母老子幼而兩公子將兵伐楚楚絶其路外困於楚而内空無骨鯁之臣是無奈我何〈按傳下文云闔廬以其子為卿則解云欲以老弱託光是也〉
鈹交於胷遂弑王 鈹交於胷而鱄設諸不為之動所以能弑王也然鱄設諸亦死矣闔廬既立以其子為卿史竟言之
國人投之遂弗爇也令尹炮之 邵氏曰國人取菅秆投之而弗舉火令尹乃舉火然之
事君如在國 當時諸侯出奔其國即别立君惟魯不敢故昭公雖在外而意如猶以君禮事之
使宰獻而請安 燕禮司正命卿大夫以安皆享臣下之禮卑公也
二十八年盂丙為盂大夫 今本作孟丙者非漢書地理志云盂晉大夫盂丙邑以其為盂大夫而謂之盂丙猶魏大夫之為魏壽餘閻大夫之為閻嘉邯鄲大夫之為邯鄲午也
其四人者皆受縣而後見於魏子 言非素識
二十九年人實不知非龍實知 言人自無擾龍之術故不生得耳非龍之知也
有烈山氏之子曰柱 賈鄭皆云烈山炎帝之號遂賦晉國一鼓鐵以鑄刑鼎 王肅家語注曰三十斤為鈞鈞四為石石四為鼓盖用四百八十斤鐵
三十年共其職貢與其備御不虞之患 備御不虞謂三軍之事
雖士大夫有所不獲數矣 言不得備數
將自同於先王 言欲自比于先周盛王
若為三師以肄焉 肄習也
三十一年我受其無咎 受猶任
名之不可不慎也如是夫有所有名而不如其已 傅氏讀至夫字為句言人以有名為貴又有所謂有名不如無名者〈按有所猶言有處也〉
欲求名而不得或欲盖而名章 王應麟曰欲求名而不得如向戌欲以弭兵為名而宋之盟其名不列焉或欲盖而名章如趙盾偽出奔崔杼殺太史將以盖弑君之惡而其惡益著焉推此類言之可見謹嚴之法求名非謂齊豹名章亦不止三叛也
日月在辰尾 傅氏曰辰尾居東吳在楚東故知必吳入郢也
三十二年越得歲而吳伐之必受其凶 吳越雖同星紀之分而所入宿度不同故歲獨在越
屬役賦丈 屬役屬所役人數
定元年魏子涖政 此即上年南面之事而傳再書之者兩收而失刪其一也盖周之正月為晉之十一月而庚寅即己丑之明日士彌牟既已分役豈有遲之兩月而始栽宋仲幾乃不受功者乎且此役不過三旬而畢矣
二年以師臨我我伐桐為我使之無忌 邵氏曰以師臨我我伐桐二我我舒鳩也為我使之無忌吳自我也盖吳將誘楚欲使之不忌吳於是桐適叛楚故使舒鳩人謂楚以師伐我我則伐桐如此者為我使之無忌也不然楚方忌吳安肯出師於近吳之地哉此致人之術所謂多方以誤之也〈按傳下文言楚囊瓦伐吳不言伐舒鳩則杜解為得又襄公二十五年楚已滅舒鳩矣〉
四年蔡侯以吳子及楚人戰於柏舉 傅氏曰柏舉楚地在今河南西平縣本柏子國
嘖有煩言 嘖爭言也管子有嘖室之議荀子嘖焉而不類
命以伯禽 孫寶侗曰於書當有伯禽之命而今逸之相土之東都 相土商之先君鄭氏詩箋曰相土居夏后之世承契之業入為王官之伯出長諸侯其曰東都不可知為何地也
密須之鼓 密須解己見昭十五年此重出
楚子取其妹季芈畀我以出 服云畀我季芈之字下文但言季芈知非二人
楚子渉睢濟江入於雲中 傅氏曰雲中雲夢澤中盖江北之夢在今湖廣徳安府考睢漢二水皆入江楚子既渉睢而西復還入睢由睢而入江繞吳兵之南而北濟以入鄖自鄖而奔隨也解以為江南之夢非
不敢以約為利 陸氏曰不敢乗君父困約之時以為利
五年卒於房 房疑即防字古阝字作𨸏脫其下而為□字漢仙人唐公□碑可證也漢書汝南郡吳房孟康曰本房子國而史記項羽紀封揚武為吳防侯字亦作防漢書武帝紀濟川王明廢遷防陵常山王㪍廢徙房陵一卷之中字體不同又防房二字相通之一證
大徳滅小怨 傅氏曰大徳謂其弟懐初謀弑王故子西欲舎之王憐其念父以其兄有大功故并賞
六年定之鞶鑑 鞶鑑解己見莊二十一年此重出陽虎若不能居魯而息肩於晉所不以為中軍司馬者有如先君 恐晉隂厚之故為此言邵氏曰孟孫何為而遽誓哉見虎有不容之勢焉有不可言之惡焉而已有不得已之情焉欲晉君臣於言外得之而豫圖所以待之也凡誓辭曰有如日有如河有如先君云者若謂茍不如此將如日何如河何如先君何若謂其神臨之必降之禍也此所謂彊為之請以取入焉者也
八年主人出師奔 賈云主人出魯人奔郤
衞人請執牛耳 盟禮卑者執牛耳尊者涖之衞侯與晉大夫盟自以當尊故請晉執之
渉佗捘衞侯之手及捥 捘捉持之也捥腕同掌臂交曲處捘之上及於捥
寡人從焉 言事之
九年子明謂桐門右師出 劉用熙曰子明盖與右師同居逐之使出各居也
東郭書讓登犂彌從之曰子讓而左我讓而右使登者絶而後下書左彌先下 邵氏曰登登城也下既登而入城也左右非譎辭絶而後下乃譎辭也
書與王猛息猛曰我先登書歛甲曰曩者之難今又難焉猛笑曰吾從子如驂之靳 邵氏曰上言犂彌從之則書先登矣既登又讓下讓而左右不以先後彌為先下地也登絶後下此言亦然讓登爭先也讓下亦爭先也曩與犂彌既不得先難也今猛又言登之先是又難也如驂之靳則書曰先而猛略後焉所謂先先於衆非先於書也何難之有故笑而言之
晳幘而衣貍製 傅氏曰晳白晳幘以巾髪卑賤所服貍製狐皮之衣
十年公㑹齊侯于祝其實夾谷 在今萊蕪縣按杜解及史記服䖍注皆云在東海祝其縣今淮安府之贛榆逺非也水經注萊蕪縣曰城在萊蕪谷當路岨絶兩山間道由南北門舊說云齊靈公滅萊萊民播流此谷邑落荒蕪故曰萊蕪禹貢所謂萊夷也夾谷之㑹齊侯使萊人以兵刼魯侯宣尼稱夷不亂華是也是則㑹於此地故得有萊人非召之東萊千里之外也不可泥祝其之名而逺求之海上矣
十三年衞是以為邯鄲而寘諸晉陽絶衞之道也 邵氏曰寘諸邯鄲衞之意也寘諸晉陽非衞之意也故曰絶衞之道
十四年使死士再禽焉不動 傅氏曰禽如鷙鳥之發急持以衝其陳吳陳堅不可動
哀元年死知不曠 曠空也言不為徒死知上必有以恤之
二年以兵車之斾與罕駟兵車先陳 傅氏曰設斾於軍前盛為軍容與罕駟兵車在前者相對彼自後望之不知虛實故懼
謀恊以故兆詢可也 故兆始謀伐二子卜得吉兆趙孟喜曰可矣 以范中行氏失援糧竭必將亾四年司馬起豐析與狄戎以臨上雒左師軍於菟和右師軍於倉野 發二邑之兵與戎狄之衆以臨上雒而分軍為二以脅晉人
使謂隂地之命大夫士蔑 晉大夫守隂地者
五年諸子鬻姒之子荼嬖 諸子見襄十九年
景公死乎不與埋三軍之事乎不與謀 邵氏曰二不與皆指羣公子
六年再敗楚師不如死 劉曰前敗于柏舉若此戰更敗是再敗
潛師閉塗 史記司馬貞注曰閉塗即禮記所謂菆塗者謂匿其喪也
惟彼陶唐帥彼天常有此冀方 古文尚書五子之歌也今書無帥彼天常一句
出萊門而告之故 解魯郭門也按定九年解萊門陽闗邑門
君舉不信羣臣乎 悼公忌荼恐諸大夫復立荼而廢己欲使除之故僖子以為疑已
七年周之王也制禮上物不過十二 陸氏曰如冕如旂俱十二旒玉路繁纓十二就之類
對曰禹合諸侯于塗山執玉帛者萬國今其存者無數十焉唯大不字小小不事大也知必危何故不言魯徳如邾而以衆加之可乎不樂而出 傅氏曰大夫對以夏時諸侯以萬計惟大小相攻伐故胥以亾今背盟伐邾既不字小又不事大不相趨於亾乎何不言但言而不聽耳凡以兵加人徳足以勝之而後可今徳不過邾而伐之其可乎盖諸大夫皆以伐邾有吳患不能囘季孫之意故不樂杜解皆誤
八年所託也則隱 若已託於他國而臣事之雖不奔命猶為之隱諱
魯雖無與立必有與斃 言魯平時雖無黨急則必有共其患
王犯嘗為之宰澹臺子羽之父好焉國人懼 傅氏曰吳既克武城則其人以二子之故將固與吳吳得據之以為魯患故懼
吳人行成 此魯求成耳而言吳人行成者内外之辭十一年國書髙無㔻帥師伐我及清 清解己見隱四年此重出
有子曰就用命焉 劉原父曰有子當為子有
州仇奉甲從君而拜 邵氏曰州仇奉甲從君者對王言拜者受之之禮
使於齊 子胥為吳王使於齊也古者兵交使在其間史記曰吳子使子胥於齊
為王孫氏 𫝊終言之亦猶夫槩王奔楚為堂谿氏也解謂改姓辟吳禍非
十二年孔子與弔適季氏季氏不絻放絰而拜 傅氏曰孔子與弔弔於公也適季氏弔畢而適季氏也見季孫之不絻則亦去其絰禮之稱也拜者賓主之拜也古者弔無拜禮
從之固矣 固如與人而不固之固
十三年公㑹晉侯及吳子于黄池 解夫差欲霸中國尊天子自去其僭號而稱子以告令諸侯故史承而書之非也四夷雖大皆曰子
越子伐吳為二隧 解隧道也按隧即古隊字
十四年成子兄弟四乗如公 傅氏曰四乗四人同乗也如文十一年富父終甥駟乗解云兄弟八人不必皆在
十五年廢日共積 陸氏曰共積為共給委積盖言倍日而行以二日之用為一日之用
利不可得而喪宗國 傅氏曰喪失也成魯宗室背魯出奔是喪宗國
十六年使貳車反祏于西圃 解西圃孔氏廟所在祏藏主石圅戴侗曰莊十四年先君桓公命我先人典司宗祏注宗廟中藏主石室也昭十八年鄭災使祝史遷主祏于周廟注廟主石圅也此注同按說文云祏宗廟主也周禮有郊宫石室一曰大夫以石為主今許公為得祏于橐中非石室亦非石圅矣
十七年太子又使椓之 陸氏曰椓字古與諑通吕氏春秋椓崔子之子使之爭
裔焉大國滅之將亾 當以裔焉大國為句言其邊於大國將見滅而亾
十八年夏書曰官占唯能蔽志昆命于元龜 今大禹謨
二十一年唯其儒書以為二國憂 傅氏曰二國齊魯二十三年以肥之得備彌甥也 傅氏曰彌増也其可以稱旌繁乎 傅氏曰稱副也馬以駕車車有旌旄仍以繁纓飾馬皆國君之服謙言可以稱此否
二十六年申開守陴 申如易申命之申
二十七年三子皆從康子病之 解恥從蠻夷盟慈溪黄氏曰非也盖康子恐其君借勢於越以去已與越將妻公康子納賂太宰嚭而止同意豈以盟蠻夷為恥哉
公弔焉降禮 陸氏曰過自貶屈
故寡君使瑶察陳衷焉 傅氏曰衷中也察其中見滅之由
故韓魏反而喪之 補云終陳成子之言 自是晉益微至靖公三年韓魏趙三分其地靖公遷為家人
左傳杜解補正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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