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齋全書/卷百三十九

卷百三十八 弘齋全書
卷百三十九
作者:李祘
卷百四十

審理錄五 编辑

慶尙道大丘府徐膺福獄癸卯○怒蹴崔允德。翌日致死。實因被踢。○膺福子亨曾擊錚。刑曹回啓。令本道査啓。 编辑

判。依允。

慶尙道草溪郡鄭正龍獄其妻沈召史擊錚。刑曹回啓。令道臣詳査。 编辑

判。此獄曾有說難者。令道臣親執詳査。出意見論理。狀聞後稟處。

本道査啓。正龍當爲元犯。刑曹回啓。嚴刑取服。

判。道臣跋辭。本曹回啓。不無矛盾之端。秋判與僚堂。更良考閱論理稟處。

刑曹啓。更令道臣詳覈沈召史。待結末勘處。

判。回啓結辭。儘有條理。依此分付該道。使之從速詳覈。仍具意見狀聞後稟處。沈召史。姑令保放。以待結末。干連諸人。捧招後卽爲放送之意。幷以分付。

本道査啓。又以正龍爲元犯。刑曹回啓。依前同推。

判。死囚傅生。不須他求。檢或違式而實因不分明。跡或未著而詞證沒摸捉。二者之中。一或有之。未可以償命論是如乎。槩此獄案。反覆參究。許多可疑之端。姑舍是。五月致斃。七月掘檢。而按骨塗墨。拈出浸入一款。斷之曰實因被踢是如爲有旀。脅引浦邊老人。啗致岸上穉童。而一問再問。忽將胡叫之說。謂之以詞證俱備是如爲有則。從此殺死之獄。實因不必懸錄。詞證不必取信。焉有如許體段乎是旀。又若孟進之招。全無頭緖。太白之言。且非目擊兺不喩。藉令被告人鄭正龍眞有犯手之擧是良置。原其本事。則不過是發憤於摘瓜也。踢殺之不足。終又投諸溝中。實非常情之所出。道伯之起疑於暍死。儘是的確之見。由前由後。正龍減律。似不至失刑。草溪郡殺獄罪人鄭正龍。特爲減死定配之意。行會本道伯處。見辛丑

慶尙道山淸縣申重澄獄因其子虎權擊錚行査。本道査啓。嚴訊取服。日銀金一體加刑。刑曹回啓。日銀金三變其招。加刑究問。 编辑

判。依允。見壬寅

慶尙道開寧縣金光哲獄刃刺林春三。卽日致死。實因被刺。○本道啓。嚴訊取服。刑曹回啓。償命不可少緩。 编辑

判。金光哲獄事。相鬨始因微事。致命乃在卽地。起收分明。旣非觸傷之痕。看證俱備。又無差錯之端。元犯亦無以自明。初覆檢招中拂刃橫入之說。半是承款。而會推時執刀直刺之招。盡爲輸情。行兇極其狼藉。情狀亦甚慘毒。依回啓施行。

慶尙道大丘府林雪男獄築踏李龍得。翌日致死。實因築壓內傷。○本道啓。同推得情。刑曹回啓。依前同推。 编辑

判。林雪男獄事。龍得致命。在於相鬭翌日。而杵打膝蹴之說。非但許多看證之一辭同然。正犯之招。亦以誤觸偶撞等語。自道伊時光景。至謂惟願速死。則償命之外。更無可議。而第折獄。以實因爲重。實因以傷處爲驗是如乎。此獄肯綮。當在於杵打膝蹴。而細觀前後檢狀。旣無點痕於頭額之上。又無微傷於胷腎之間。行檢之際。覓處不得。則乃以內傷懸錄。而其所懸錄。亦不合於無寃錄內傷條。則只以檢官之臆料。直歸之於內傷致死者。大非審愼之道是遣。以事情推之。則本以同閈親好之誼。偶因一時戲劇之事。縱或乘醉而飜轉。豈至用力而撞打乎。其家則酒家也。其時則極熱也。酒後相鬨。一仆一壓。中暑昏窒。理亦無恠。且正犯爲人之至庸至騃。道啓已有云云。觀其覆檢招辭。則言出眞情。跡無假飾是如乎。揆以法則實因旣無明白。究其情則本事宜有參恕。到今傅生。不害爲審克之政。特爲減死島配。

慶尙道奉化縣僧赴英獄刃刺僧智悅。卽日致死。稱以虎囕。仍爲焚屍。○本道啓。完決償命。斷無一疑。刑曹回啓。拈出疑端。同推盤覈。 编辑

判。僧赴英。屍帳縱入於茶毗。情犯莫掩於草供。初則以爲銀項之刀。乃是智悅之物云云是如可。末又以爲智悅佩刀曾未見之云爾。則前後供辭。專出飾詐兺不喩。當猛虎囕人之際。渠雖大膽。安能執其足於數步之間而犯不測之怒虎乎。究其眞境。極其訝惑兺除良。原獄情不無多少䵝昧之端是如乎。渠以刀殺人。則何故遺置其側。以名書帽。則落在其傍。至使人執其眞贓。甘自歸於露跡之科乎是旀。收其行兇之器。藏諸貯經之籠。而殆若故爲自首者然。大是常情之外。外此卿等覆啓起疑之語。的確纖悉。執此究之。決不可輕易成案。令本道親執按査。仍又多歧廉探。更卽狀聞後稟處爲有矣。此等獄案。雖命行査。外方擧行。每不著意窮覈乙仍于。雖以白川事言之。屢經特敎査究。拖至三年之久。揆以事體。殊甚駭惑。今番如前除良。惕念爲之之意。幷以分付。

慶尙道昌原府李枝應獄蹴打五三。第七日致死。實因被蹴。○本道啓。滯囚刑訊。足爲幽鬱。刑曹回啓。依前同推。 编辑

判。李枝應獄事。烟竹之打。似非殺心之相加。鎌柄之擲。蓋緣樵路之戲事。究其情而情有可原。論其罪而罪有可恕兺不喩。且所服之藥。明是取汗之物。命藥之醫。亦以輪證納招。則直謂枝應之敺打。歸之償命之科。大非欽恤之政是遣。設令以枝應毒手。因仍致病而死。不過是邂逅之事也。况旀滯囚已至十五年之久。受刑亦爲二百餘次。及今審理之日。付諸罪疑之典者。不害爲曠蕩之政。特爲參酌決放爲有矣。殺獄文案。何等莫重。而或以寸爲尺。或以右爲左。已失審理之意是旀。用藥一款。尤爲此獄肯綮。係是人鬼關頭。則前後檢狀。初不提論。極爲恠駭。當該檢官。不可以事過置之勿論。竝從重推考。

慶尙道晉州牧林處甲獄敺打姜性才。翌日致死。實因被打。○本道啓。合有酌處。刑曹回啓。道臣推考。仍令嚴覈。 编辑

判。林處甲獄事。成獄與否。惟在元犯之斯得。而此則三囚干連。五年推覈。互相援引。出場無路。守卜之游辭變供。輕先酌放。處甲之一味發明。勒定元犯。揆以獄體。疎虞莫甚。道伯則推考爲旀。雖以檢狀言之。眉叢傷處。初檢則以長五寸五分廣一寸一分懸錄。覆檢則以長五寸六分廣一寸二分懸錄。露骨傷處。初檢則以長三寸五分。廣二寸八分懸錄。而覆檢則以長三寸六分廣二寸七分懸錄。若以屍帳之發變。謂之初覆之差殊。則五分之爲六分。容或可也。八分之爲七分。殆不成說。其他舛誤之處。非止一再。卽此一款。諸檢官難免其責。竝從重推考爲有矣。獄老姦生。究竟無由。卿其別定剛明査官。更加親執推覈。狀聞後稟處。

本道査啓。處甲,士甲。竝爲還囚。以俟處分。刑曹回啓。另加究覈。査得正犯。

判。蔽一言。曰屬之惟輕可也。付之傅生可也。處甲兄弟縛打姜性才云云。守卜雖曰目擊。中孫亦云耳聞。而大抵中孫卽守卜之上典也。處甲卽中孫之從兄也。當其行檢成案之際。捨自己之命而代從兄之死。不救上典之命而反解他人之死。決是天理人情之外是如乎。今以脫身爲主之說。作爲本獄之明的援據。未知其十分穩當兺不喩。且以共被敺墜之尙殷言之。訖今五年。仍作病人。殆若失魄之人云爾。則彼被死是在性才之觸傷致命。不是異事是置。藉令處甲,士甲之間。強辨先打後打之別。到今看證。不越乎中孫,守卜二人。則亦不可謂之公證。此等獄事。屬之疑案。傅之生道。實合欽恤之政。處甲酌配。士甲決放。姜貴才,尙殷,世殷等放送。守卜情急爲主。供不以實。在朝家敦風化之道。不必執此爲罪。特爲放送之意。分付道臣。

慶尙道義城縣權五巖獄攧撲金召史。卽日致死。實因初檢被攧。覆檢被撲。○本道啓。五巖償命。寧不爲寃。刑曹回啓。更令道臣嚴覈啓聞。 编辑

判。權五巖獄事。唜心卽貴不之妹。而只言其娚之被打。天雲卽貴不之親。而但說房中之顚仆。則金召史之致斃。專咎於五巖者。已失審愼之意是遣。且貴不以奸騙之計。偸裳纓之屬。締結同惡之仁心。掩諱相鬭之每化是如可。及其奸情綻露。凶計莫售。則乃以一時推擠之擧。欲爲甘心於五巖詰責之後者。究厥心腸。極爲叵測。道啓中金女之死。只謂之起端於五巖。則雖似太緩。五巖之命。直謂之必償於金女。則寧不爲寃云云。可謂明白。無容更議是如乎。五巖。特爲參酌決放爲旀。貴不。不可尋常處之。各別嚴刑定配。

慶尙道慶山縣河才迪獄敺打金守太。第四日致死。實因被打。○本道啓。參以情法。似有可原。刑曹回啓。參情倚法。合有商量。 编辑

判。河才迪獄事。折獄之道。無出情跡二字。而至於此獄。論其跡而無可執之端。原其情而無故殺之意。則檢官之結語。道伯之跋辭。未知有何所據是隱喩。夫盜人家嫂。在法難赦。守太致死。卽渠自取。在才迪憤痛之心。雖卽地猛打。仍以致命是良置。猶可原情而傅生是去等。况伊日擧措。太涉雍容。一場叱責。暫時驅出之外。初無犯手之事。則從何以謂敺打之最著乎是旀。河哥三人之中。首先捽曳者。件里男也。從後結縛者。元采也。若才迪則來到於最晩之後。挽解於旣縛之時。苟有欲殺之意。因勢下手。夫孰曰不可。及其肆惡。亦不過逐出柴門。則以跡以情。俱無可論。特以親屬最近之故。死者逞憾之言。不分首從。遽然決定。而其所決定。亦只以被告懸錄。寧有如許獄體。前後檢官及其時道臣。竝從重推考。河才迪。反覆獄案。無可罪之端。特爲分揀放送。

慶尙道丹城縣奴萬乞獄鎌刺車日宗。第十六日致死。實因被刺。○本道啓。合有參量。刑曹回啓。依前同推。 编辑

判。萬乞獄事。犯手旣非奸所。致命又在辜限。則勿論痢證與瘧證。病源則專由於被刺。眞所謂梃刃無異者也。成獄償命。無容更議是乃。但捉奸非止一二次。被刺亦至十餘日。則與無端刺人卽地致命。煞有所異兺不喩。前此執捉之時。元無犯手之事。而從後慫慂之說。激成乘憤之擧。觀此而可知其庸愚孱劣。不足深誅是如乎。以此以彼。此等罪囚。特施減死之律。不害爲曠蕩之政。參酌定配。

慶尙道宜寧縣劉聖賓獄。結縛鄭龍才。翌日致死。實因被縛。順興府朴宗一獄。敺打金哥。第四日致死。實因被打。○刑曹回啓。因御史覆奏勘決。竝不爲擧論。 编辑

判。宜寧罪人劉聖賓。順興罪人朴宗一等獄事。纔因繡啓聞。已勘放此兩囚。今無可論。此意幷以分付。

慶尙道昌原府仇太漸獄因其妻裴召史擊錚。刑曹回啓。一向加刑。恐乖審克。 编辑

判。判堂旣經伊時道伯。更具意見。論理稟處。

刑曹啓。反復參究。終未見其成獄之端。

判。卿之所見。儘有條理。依前決折。昌原府殺獄罪人仇太漸。勿爲成獄事分付。見庚子

黃海道松禾縣鄭女大隱阿只獄與吳億春共刺安宗冕。卽地致死。實因被刃。○鄭女子吳致弘擊錚。刑曹回啓。令道臣詳査。 编辑

判。依允。

本道査啓。仍令同推。刑曹回啓。停刑更査。

判。大凡治獄之䂓。執其眞贓實跡然後。始可定元犯施本律。而此獄。暗中摸來之事。元無把捉之端是去乙。只憑屍親之指疑。勒謂鄭女以首犯。屢行拷訊。便成完決。寧有如許獄體。初覆檢官之屍帳結辭。已失審愼之義。而爲道伯者。亦不能據理論題。致有此特敎行査之擧。檢官及道伯。從當處分。而原其獄情。正犯査得之前。同推與否。初無可論。鄭女。姑爲保放爲旀。屍親及與被死人共宿是在應問各人等。一竝捉來究問爲有矣。査官。道內守令中以剛明人差定。使之會査本縣。仍令道臣參閱獄案。出意見論理狀聞後稟處。

本道査啓。吳億春旣服手犯。依法償命。鄭女難免指敎。加刑取服。金奉圭以隨從擬律。崔先中等。被誘變招。分輕重勘處。刑曹回啓。更令逐條嚴査。

判。此獄之更令究覈者。蓋以情節則至兇悖也。詞證則沒摸捉也。反覆參閱。決非一女子之所獨辦是如乎。到今疑端漸露。眞贓難掩。畢竟元犯不出所料。天理孔昭。焉敢誣也。大抵億春之自初所爲。言言謊亂。節節閃忽。門外之先到。獄中之潛囑。已極殊常。而盛論平日之厚誼。惟恐不知。強覓伊夕之厭飯。作爲明證。前後排布。無非泥獸之鬭。而許多脈絡。眞成春雉之鳴。借鎌之事。渠旣自服。持杖之跡。人莫不疑。始於周歲之後三査之下。乃以一二和應之狀。無辭承款。蓋億春之於命淡。雖有豢養之恩。不過緦功之親。至與鄭女。卽是杯酌間小惠。則必無因此而效死之理是遣。况半夜刺人。何等重事。苟非平日之切齒。決無一夕之生心。所謂私嫌。亦一先天事也。攘雞之宿謗甚微。借騎之交契益密。爲人復讎。縱聞俠士之舊習。好生惡死。可見常情之同然是隱則。始因一睚眦之小怨。終行三尺刃之兇謀。萬萬不近理是如乎。不可以平問一服。遽定疑案。正犯吳億春。更加嚴刑。此外隱情。一一取招以聞爲旀。鄭女。常抱復讎之心。曾有懷刃之行。早晩必報之說。親戚聞之。隣里傳之。乘其讎人之在近。潛與從姪而同事。理所必然。明若觀火是乃。假手之計旣成。挺身之意漸縮。醞釀之跡。一味牢拒。究厥情狀。尤極巧惡。令道臣分付推官。亦爲嚴訊取服爲旀。金奉圭。甘聽約婚之說。指示藏鎌之處。則隨從之律。固無間於入睡一款。而內應之跡。終未盡覈。刃血之說。亦無究竟。嚴刑更査之意。一體行會爲旀。檢官道伯從當處分之意。已及於頃日判付矣。到今反案之後。益著失實之罪。其在重人命懲後弊之道。不可以事過而置之。伊時初覆檢官。竝拿問處之。當該道臣緘辭。從重推考。

本道査啓。億春施以當律。鄭女連加嚴訊。金奉圭照律勘斷。刑曹回啓。億春考覆啓聞。鄭女合置惟輕。金奉圭施以隨從之律。

判。竝只依回啓施行爲旀。鄭女乙良。情出爲夫。到今別無更問之端。放送。吳億春物故。

黃海道白川郡趙載恒獄因其弟載鼎擊錚。判付更査。本道査啓。載恒之踢殺尹女。非出殺心。而李可遠囑人成獄。忍杖不服。趙𨩉隨人誣招。自有當律。竝分輕重嚴治。刑曹回啓。李可遠誣人殺獄。宜施當律。趙𨩉一體嚴勘。載恒參酌勘處。 编辑

判。朝家於辛丑春審理時。見此獄錄啓。拈出八九分疑端。非不知卽地決折。一反前案。而以其獄體之至重。有難徑先臆斷乙仍于。措辭判下。使卽更覈。三載之間。四行按査。到今京司之議讞。轉入三昧。道伯之査啓。更進一步。可遠姦情。無遺呈露。載恒寃狀。庶幾獲雪。儘乎有罪者莫逃。無辜則得免。天理孔昭。不可誣也是如乎。大抵折獄之䂓。不出常情之外。當其尹女之死也。比隣之女弟。同巷之內叔。曾無一言半辭之致疑於其間。而彼可遠者忽地挺身。終始齗齗。載豐之不遑冠巾。蒼黃來告。直不過姻親之際相恤相救之誼。而可遠則忍於此時。萌他惡念。自以爲逞憾在於斯。圖賴在於斯。變故二字。把作眞贓。未冷一屍。視若奇貨。遍察上下之渾體。強覓彷彿之傷痕。而無疑可執。無計可售是隱則。乃發厚葬之說。顯肆索錢之謀是如可。錢則不出。人則已葬。於是乎多般揣摩。積費心慮。自做數闋農謳。先播一村饁婦。而嗾起癃臥之趙𨩉。急招越境之二奉。始乃告官於四旬之後。行檢於六月之中。要得傷處於糜爛疑似之間。而其矣所謂立證者。只引無知之兒奚。俾絶當問之蹊逕。成獄之凶謀旣行。敗家之宿願亦遂。攘臂裹足。曾莫知止。此其心爲五寸戚姪之寃死乎。爲千金厚賂之失計乎。逮朝家洞察隱情。另使究問。則其心益狡。其計益急。糚出初覆檢所無之許多人物。以爲之證。而奴屬之外。募得良家之裴召史。女人之中。攙入男子之羅莫同。遠而點烈爲外援。近而福德爲內應。如鬼如蜮。眩亂耳目。而獨於敎誘指使之時。難掩彼此差錯之跡。廚間之踢。辛勤密囑。而豐恒之異居。未及分曉。井邊之語。爛漫相和。而誰某之同汲。莫能說到。畢竟諸招。互相枝梧兺除良。言根則反歸渠妻。血衣則便沒下落。種種窘態。昭不可掩。最可痛惡者。卽農謳一事也。想渠設計之初。預圖惑衆之方。作爲俚詞。暗敎村女一人唱之。十人和之。或在于田。或行于路。要使營邑廉探之人。道塗過去之客。聞而惻然。認爲實事。擧云尹女之寃。至登謳謠。卽此一節。於渠斷案。然下里腔調。原從天機中出來。山花野曲。如興如比。往往有似解而難解者。何嘗丁寧說去。惟恐人不知如此獄之所謂謳者乎。若使具耳者聽之。可以立辨贗作。多見其欲巧而反拙是旀。且以傷處言之。名曰痕損。而安有無血癊者乎。名曰足踢。而安有不方圓者乎。白變爲靑。而元無紫色。則非血癊矣。梨轉爲豆。而僅如葉樣。則不方圓矣。非血癊不方圓之傷處。何所據而成獄乎。眞正傷處之仍然靑紅。發變傷處之卽時白色。此無寃錄用指之法。而今也不紅而白是去乙。依樣按指之後。不分發變與否。斷之以傷痕。又是失著之大者是旀。所謂用水法段置。上自衝激不去。下至有損卽現。通看竝行然後。始可完備。而兩檢結辭。不言有損無損。只切切於衝激不去四字。以爲用水之妙方。何其疎漏之甚也。兩檢官難免不審之罪。而年前已經勘處。今不必更論。而朝家於殺獄文案。未敢汎忽看過。蓋出敬愼之意是去乙。職在承流之地。更査有命。不曾一番躬按。付之守宰。草草盤問。依前本謄啓。甚至以不近似之說。彌縫之不已。致令獄老生姦。無謀不有。儻非又復行査之擧。將使可遠之姦情不露。載恒之寃狀莫雪。刑政之倒置。孰大於是。不可以事在旣往。仍而置之。該道臣趙尙鎭罷職。今則可遠圖賴屍身。誣人殺死之罪。自有當律。而載恒姑不斷死。可遠宜貸反坐。李可遠身。更加嚴刑後。極邊限己身減死定配爲旀。𨩉之同情。雖極駭痛。比之可遠。卽一隨從。趙𨩉。減律徒配爲旀。其餘各人等。曰東則東。曰西則西。俱是愚蠢之類。竝自本營。從輕重決罪爲旀。白川郡殺獄罪人趙載恒。旣知其無罪。則不必許久滯囚。將此判付。詳細曉諭後放送。見壬寅

黃海道載寧郡李京輝獄威逼崔召史等七名。幷自溺死。實因威逼自溺。○本道啓。律外用法。非臣所可擅議。刑曹回啓。嚴刑輸欵。 编辑

判。殺獄何限。而豈若此獄之慘毒。匹婦含寃。尙足干和。七人竝命。何等變怪。女子雖云偏性。舍生實非常情。如無至難處至難容之事。決不容易辦死是去等。今此母女兄弟同心決死。岸上之麻鞋。手項之編絛。想像光景。令人愍惻。此不代殺。則何以慰寃魂而伸幽鬱乎。正犯京輝。以叔姪之親。兼隣里之誼。追理受笞之嫌。苛摘拾穗之事。逞兇一念。橫著胷中。雖無他爭詰之端。推而納之。卽京輝是也。由我之律。渠烏得免。况旀加之以草賊之惡名。慫慂討捕將差。恐喝威逼。無所不至。原其罪狀。殆甚於抽刃而手刺。渠之一人。雖伏三尺。未足以償七人之命。而幾年訊推。一味呑吐。爲道臣者。但當加刑輸款後已是去乙。忽置此囚於然疑之科。大是意外兺不喩。觀其狀語。以輕不至於百杖。重不至於一律爲折。此獄之左契。捏引不當引之律文。置之不生不殺不刑不杖不放不流之間。末又仍請律外之法。律外之法。指怎麽律外甚麽法耶。只恁麽讞議而已。則將成摸稜斷例。汩董處置。揆以事理。寧有這般獄體。該道臣從重推考。京輝身乙良。如前除良。各別同推。以爲從速取服之地爲有矣。更或延拖。難免其責。惕念嚴飭之意。措辭行會爲旀。所謂討捕將是在鄭厚賓稱名漢段置。受囑威脅。情狀痛駭。嚴刑一次。取招以聞事。竝以分付。

本道査啓。各別嚴訊。期於取服。刑曹回啓。推官從重推考。京輝,厚賓。嚴刑輸情。

判。推官推考事。依回啓施行爲旀。大抵本獄窩主。卽李京輝也。兇身亦李京輝也。七女之飮恨溺死。由渠京輝一人之恐喝威脅。至於鄭厚賓。設令有符同作俑之事是良置。不過隨從也干犯也。因仍訊推。竟致瘐死。殊非審克之義。厚賓乙良。令道臣親執嚴刑準三次。放送事分付爲旀。京輝乙良。除尋常。各別嚴刑。期於輸款爲有矣。萬一如前延拖。當該主同推官。難免重勘。監司段置。不飭之責。在所難恕。此意幷以分付。

黃海道豐川府李女中阿只獄本道査啓。久獄追査。自當變辭。淺見臆料。有難得當。令該曹稟處。刑曹回啓。如此疑晦之獄。恐有審克之道。金後徵決杖還配。 编辑

判。此獄屢有行査之事。到今別無他疑。要之付諸惟輕可也。豐川府殺獄罪人李中阿只。參酌減死定配。干連金後徵。發配之後。逃還本鄕。雖極痛駭。係是昨冬大霈前事。宜有商量之擧。不必還配。令道臣決杖懲勵後。放送之意。幷以分付。見壬寅

黃海道載寧郡林從福獄踢打金長守。第三日致死。實因被踢。○本道啓。嚴刑究覈。刑曹回啓。嚴訊得情。 编辑

判。近來人心。雖曰不淑。傷風敗俗。不料若是之甚也。隣里之誼不輕。少長之分有截是隱則。原其事端。五錢之財至微。觀於詞證。三尺之律難逭。傷痕諸處。俱係要害。則一次拳敺。一次足踢。猶足以卽地致命。况旀數次敺踢之說。渠亦自服。不可以曳出不曳出。有論於成獄不成獄。償命之律。無容更議是乃。但念折獄之道。貴在平允。恤囚之政。務從寬恕。反復此獄。亦不無一二傅輕之端是如乎。渠雖至愚至頑。似此小事。決不當公肆必殺之心。甘犯難貰之罪是旀。雖以獄情言之。當其踵門而促錢也。了無償債之意。反有荷杖之擧。辱說橫加。鬧端先生。則不顧事之大小。物之厚薄。憤氣所使。互相推擠。常漢悍習。不是異事是旀。且干證諸人。吳廷西一人外。俱是屍親。而金女對質之供。亦不明的。由前由後。此等罪囚。付諸惟輕。不害爲曠蕩之政。嚴刑一次後。特爲減死定配。

黃海道松禾縣李松年獄敺打吳命官。第三日致死。實因被打。○本道啓。嚴刑得情。刑曹回啓。另飭取服。 编辑

判。成獄肯綮。不出於實因與詞證。而此獄則以言乎實因。則額上傷痕。與無寃錄速死條脗合。以言乎詞證。則李百中,金世隱同等之招。如出一口。大抵逆旅相逢。酒杯起怒。初非惹鬧之地。元無必殺之意。且時値房裏之滅燈。暗售籬邊之荷杖。雖在同行之世隱同。猶未詳行兇之顚末。則其餘諸招。未必爲明援。且以伊時事狀言之。十里孤寺。三更村店。往來觸寒。因仍致死。亦不是異事。以此爲一分參恕之端。猶之可也。至若折竹之說。自歸下落。拔劒之狀。亦幷周遮。獄老生姦。前後變辭。嫁禍之計。昭不可掩。似此重獄。決不可遽然決折。分付道臣。更加嚴刑取招。以爲指一啓聞後稟處。

本道査啓。嚴訊輸欵。刑曹回啓。加刑得情。

判。更査而無他起疑之端。依前同推。期於得情。實合嚴獄體之義。依回啓施行爲有矣。大抵獄貴審愼。更令道伯嚴飭主同推官。反復文案。出意見盤問。如有一分違端。隨卽論理報來。待報來具由狀聞之意。措辭行會。

黃海道谷山府金光柱獄刃刺張番才。卽日致死。實因逢刃。○本道啓。究其情跡。宜置傅生之科。刑曹回啓。雖與奸所無異。不敢擅斷。河召史被刃慘毒。無異番才。依篤疾勿論之律。加刑放送。 编辑

判。眞贓狼藉。手勢兇毒。不可以傷處之緊歇。遽議於故殺與否是隱乃。若以獄情論。則深山半夜。攜手同歸。爲其夫者。目擊此狀。不忍一時之血憤。暗售寸刃之兇謀。理無足恠兺不喩。且按先朝癸巳受敎。有曰與奸所捉奸無異者。勿爲同推。實爲此獄傍照之律。特爲減死定配。河女事。依回啓施行。

黃海道鳳山郡文福東獄踢打朴中太。卽日致死。實因被踢。○本道啓。合置惟輕。刑曹回啓。一人被殺。父子幷命。恐非欽恤之義。 编辑

判。胷膛傷痕。旣與渠供中數次足踢之說脗合。則此獄元犯。非渠而誰。償命之律。無容更議是隱乃但爲親助勢。常情之所不免。一獄竝命。王政之所宜愼。且最先下手。旣是德興。則福東之施以次律。允合於續典減死之文兺不喩。德興之自刎。旣由於不忍見其子之由渠就死。執此究之。此獄雖謂之已償命可也。福東。加刑一次。徒三年定配。

黃海道平山府金女德伊獄手搗崔召史。卽地致死。實因被搗。○本道啓。償命之律。有難遽議。刑曹回啓。付之惟輕。不害爲審克之道。初覆檢官。幷推考。 编辑

判。此獄疑端。不一而足。實因則沒摸捉也。詞證則不分明也。從又行兇器仗。元無所據兺除良。屍親所告。亦不過急呼一聲。當初相鬭之不猛。可以推知是遣。且看證是在鄭二男夫妻。居在一室。最詳顚末。論以主客之誼。決無右袒金女之理是去乙。初覆檢諸招。一辭不變。痛陳其寃狀。外此切隣之招。俱非參見於相鬭時者。此獄案。反復參究。決不可容議於成獄是如乎。金德伊。特爲參酌定配。檢官推考事。依回啓施行。

黃海道殷栗縣景元甲獄與金奉胄相鬭。奉胄第十七日致死。實因病死。○本道啓。不可以未及辜限。遽議償命。刑曹回啓。傷已差復。因他致死之律。正合此獄。檢官推考。 编辑

判。奉胄致命。雖在辜限。屍親納供。亦云病死。道狀曹啓。俱置傅生。到今別無更問之端。特爲放送。檢官推考事。依回啓施行爲旀。倭同。當其檢驗之日。乃有逃避之擧。倫常之滅絶。無復餘地。不可以鄕外蚩氓。有所寬恕。嚴刑一次放送。

平安道義州府崔聖倜獄因其子益大擊錚。刑曹回啓。令本道査啓。 编辑

判。此獄事終涉眩亂。有難輕易判下。過齋日後。卿與舊伯。持文案登對覆奏。

刑曹草記。聖倜嚴刑得情。尙爀以隨從勘斷。益大各別嚴處。

傳曰。允。見壬寅

平安道龍岡縣宋壽殷獄刃刺宋北者。卽日致死。實因被刺。○因其弟濟殷擊錚。刑曹回啓。令道臣詳覈啓聞。 编辑

判。依允。

本道査啓。依前同推。濟殷誣罔之罪。合有嚴懲。刑曹回啓。嚴刑得情。濟殷參酌勘處。

判。道啓論列。十分詳備。雖使壽殷更欲發明是良置。似無容喙之端。依道啓施行之意行會爲旀。至於其弟之稱寃。言雖爽實。事出爲兄。不必深加究理。自監營參酌決放之意。幷以分付。

平安道龜城府崔守珍獄敺打崔能通。翌日致死。實因被打。○本道啓。加刑得情。刑曹回啓。嚴刑輸欵。 编辑

判。因一戲事。打殺緦功之親。其矣情狀極爲兇獰兺不喩。屍帳傷處。不啻狼藉。依回啓嚴刑取服之意分付。

平安道順安縣韓七伊獄敺打韓文玉。翌日致死。實因被打。○本道啓。加刑得情。刑曹回啓。另飭同推。 编辑

判。手勢至兇且毒。傷處無非要害兺不喩。干證之立證。又如是其明白。以此以彼。決難參恕。依回啓施行之意分付。

平安道平壤府洪卜伊獄敺打林萬才。第五日致死。實因被踢。○本道啓。加刑得情。刑曹回啓。依前同推。 编辑

判。細究詞案。實無可以起疑之端。此等獄事。強欲傅生。反有乖於重三尺之義。依回啓施行之意分付。

平安道孟山縣韓德良獄以沙椀擲打金范伊。第八日致死。實因被打。○本道啓。加刑得情。刑曹回啓。嚴刑取服。檢官推考。 编辑

判。旣犯傷倫之罪。又在償命之科。成獄一欵。無容更議是如乎。更加各別嚴刑。期於輸情爲旀。檢官推考事。依回啓施行。

平安道泰川縣朴世玄獄敺打其妻寺婢先禮。卽日致死。實因被打。○本道啓。加刑得情。刑曹回啓。令道臣覈其看證稟處。 编辑

判。不耐一時之誅求。忍斷百年之契活。已是倫常之外兺不喩。田中之蹴踏。峴上之呼傳。殊常之跡。不一而足。特以看證之無人。尙今抵賴者。尤萬萬獰頑。依回啓施行爲旀。婢貢革罷。甲午受敎。何等至嚴是隱則。頭目輩之不有朝禁。依舊徵索。終至於破人產禍人家。而爲官長者。初不摘發禁戢。一任其跳踉。此而置之。外此諸路。亦安知無種種姦弊乎。該縣監。令該府拿問嚴處。所謂頭目。自本道爲先嚴刑取招後。狀聞之意。幷以分付。

本道査啓。依前同推。刑曹回啓。另加同推。

判。曠野孤村。人跡罕到。獄無參證。理必無怪。道啓中雖無一人之目覩。便同十手之所指云者。畫出眞境。說到實際。此後同推。更須起疑於無疑處。反覆究覈。期獲疑端。亶合重人命嚴獄體之義。以此分付爲旀。車萬才。實爲此獄之倀鬼。諺所謂非汝牛角。何穿我墻。政爲萬才準備語。加刑三次。遠島爲奴。

平安道江界府李宗大獄因判付更査。本道査啓。宗大還爲同推。似無不可。刑曹回啓。宗大依前同推。 编辑

判。道狀曹啓。俱有意見。干連各人等決處事。幷以依此施行之意分付。見辛丑

平安道平壤府韓孟松獄縊殺吳雪眼。實因結項。○本道啓。合施惟輕。刑曹回啓。不無原恕。 编辑

判。大抵獄體。一人致斃。一人償命。自是當然之理。是去乙。此獄則三囚互爲元犯。八年未覈眞贓。雪眼之死。似非弱女之所辦。而造謀者卽淸環也。孟松之罪。不過屍帳之掩匿。而慫慂者亦淸環也。以至去次里滅跡之說。池成江交騙之擧。皆在於淸環行胷臆之後是隱則。此獄元犯。明知爲淸環。而淸環先已致斃。孟松尙此滯囚。揆以獄理。實甚無謂是遣。雖以加功之律。擬之於孟松是良置。前後受刑。殆近二百次。足云懲渠所犯。到今傅生。不害爲曠蕩之政。令道臣參酌決放。

平安道龍岡縣韓走傑獄敺打金致江。翌日致死。實因項傷。○本道啓。加刑得情。刑曹回啓。依前同推。 编辑

判。兩人俱醉。醉語起鬨。轉成殺越之變。大抵走傑之於致江。同伴之卒情誼不淺兺除良。反復獄案。執跡參情。不無一二傅輕之端是如乎。當其與致江再鬨之時。首先擠撲者致江也。手執衣衿者致江也。借令致江多力而走傑先仆是隱則。致江將不免此獄之正犯。况旀冰坂亂石。捉髻飜轉。如是之際。據坐腹上者生。而蹶在肘下者死。然則死者未可斷以被打。生者亦不可謂之不被打。此獄事。死固幸耳。不死爲不幸是如乎。蓋念折獄之䂓。貴在平允。若跡若情。明知非故犯。而因仍訊推。以致瘐斃。殊乖求生必死之義。特爲減律定配。

平安道順川郡李逢春獄敺打金金福。第三日致死。實因被打。○本道啓。加刑得情。刑曹回啓。依前同推。初覆檢官幷推考。 编辑

判。一閱獄案。已拈八九分疑跡。續見卿等覆啓措語。益驗意見之不爽。初覆檢傷處之變幻。檢官事。極甚不察兺不喩。金福之癃廢。屍親諸招。亦不掩諱。不可直歸之於被打之科。外此又有當恕之道。方其逢春之以杠木揮打也。其矣叔三方在其傍。猶被額角之傷損。藉使逢春雖無緊打之心。體大杠木所撞著處。必致卽地殞命。今以被打樣。斷定實因。未知爲穩。况旀最初起鬧。不特逢春一人而已。其矣叔三方,德方同時來到。幷力詬叱。此又足爲參情之一端。特爲參酌減律定配。檢官推考事。依回啓施行。

平安道楚山府金於仁老味獄踢打其妻於仁連。第四日致死。實因被踢。○本道啓。加刑得情。刑曹回啓。另飭同推。檢官推考。 编辑

判。傷處則十分明白。而初覆檢屍帳。不無差殊之端。檢官推考事。依施爲旀。且以獄體言之。干證無人。以其矣父母使之作證。寧有如許獄體。令道臣更加詳査狀聞。

本道査啓。未見起疑之端。刑曹回啓。嚴刑得情。

判。其矣妻之致命根因。決知爲被踢。設令渠妻憤其夫之捽打而自顚自仆。仍以至於殞斃。威逼之律。尙不可逭是去乙。况旀渠乃旣敺之。又踢之。憤他出閨之跡。忘此語屋之情。草鞋略打之說。難掩下手之眞贓。雖欲貸死。勢末由已。然似此讞獄。政合輸情。槩以事在倫常。必欲三致意焉故耳。大抵渠於渠妻。原有欲殺之心。甘犯故殺之科云爾。則是豈曰情乎哉。論以常情。決無是理是如乎。近觀本道跋語。備極該詳乙仍于。更將朝家持疑之端。如是論列判下爲去乎。以此意行會。令道伯因法參情。反覆理會。別具意見狀聞。

本道査啓。情或可恕。

判。法雖難貸。情所可恕。參情屈法。實爲此獄左契。楚山府殺獄罪人金於仁老味。卽爲酌放之意。分付道臣。見今歲飜隔日。傳撥行會事。一體分付。

平安道价川郡金必丁獄揮打咸三龍。第十日致死。實因被打。○本道啓。加刑得情。刑曹回啓。同推得情。 编辑

判。此獄元犯。不出太采,必丁兩人。而太采給猪之說。自歸落空。必丁送米之擧。作爲斷案。必丁之爲正犯者此也。但殺獄檢驗。專以傷處爲重。而初覆檢所錄額骨穿露處。卽指賊鐵所傷也。其長廣闊狹。元無髣髴於烟竹之樣。必丁所犯。專在烟竹之亂打。此一款。初不槪見於兩檢傷處。此等罪疑之類。合置傅生之科是隱乃。獄體至重。有難臆決。令道臣別具意見。拈出違端。更爲消詳啓聞後稟處。

本道査啓。宜施惟輕。刑曹回啓。加刑輸情。

判。此獄疑端。前判付。已有提敎。卽此除良。更査跋辭中。設令三龍生而必丁死。亦不宜直斷三龍以正犯。此一句。切於事情。無容更議。大抵兩人抱持。互相顚撲。末梢決脚。甲乙莫辨。眞所謂鹿死誰手是如乎。此而仍令同推。萬一有瘐死之擧。殊乖審克之方。特爲減死定配。

平安道安州牧金春同獄刦奸金召史。金召史飮毒。第十日致死。實因飮毒。○本道啓。加刑得情。刑曹回啓。春同從速取服。鄕所嚴刑懲礪。 编辑

判。究厥罪犯。極甚兇悖。斯速償命。以雪死者之寃。在所不容已。然旣非奸所之被捉。又無奸成之明證。只憑金女生前之言。遽然成獄。終欠審愼。令道臣更加詳査。必得其行淫之跡然後。仍卽出意見論理狀聞爲旀。鄕所刑推事依施。此係幽隱之大者。爲官長者。不曾致察。至有金女含憤就死之境。該牧使指名現告。令該府拿問處之。

本道査啓。恐宜酌決。刑曹回啓。惟輕之典。容有可議。

判。道啓中曰疑曰惜。儘有條理。疑之者。疑其奸之已成。惜之者。惜其死之未盡。而疑多於惜。惜不敵疑。勘定之際。鑿有中窾。朝家於此獄。豈有別見。卽令道伯酌放以聞。

平安道成川府朱起涉獄敺打徐宗杓。第十七日致死。實因腎囊被傷。○本道啓。硬定元犯。未見必然。刑曹回啓。道啓傅輕。儘有意見。 编辑

判。實因旣不明白。詞證又不詳備。元犯之納賂私和。容或無怪。元隻之行賂乞憐。果何所據是旀。宗杓之因病致斃。縱云近理。起涉之敺打殺死。殆不成說是如乎。腎囊爲要害之處。則胡爲致命於十七日之後。痛勢有危惡之證。則何以往還於七十里之地是喩。道啓中追理爭詰之端。硬定元犯云者。信得審獄之體。分揀放送。

平安道義州府李明光獄足踢韓方貴金。第八日致死。實因被踢。○本道啓。合從惟輕。刑曹回啓。道臣疑輕。實合審克。 编辑

判。此獄肯綮。專在鄭中。而鄭中初不見明光之下手。則鄭中之不足爲明證。果如道啓是遣。且渠潛入人家墓山。偸斫松枝。及其本主之喝逐也。投鎌棄索。汲汲逃避。自然顚仆於奔崖叢薄之間。以至受傷之境者。理或似然。設若被踢於明光是良置。亦當來告於渠家是去乙。決笞之前。初不言及於其母。決笞之後。反欲逞憾於明光。敺打之說。救療之言。俱是決笞後事。則明光之初無犯罪。明若觀火。以此歸罪。實非欽恤之意。特令放送。

平安道義州府朴巨福獄足踢其妻車召史。卽日致死。實因被踢。○本道啓。似在罪疑。刑曹回啓。依前同推。 编辑

判。初以發告之屍親。便作打殺之元犯。論以情跡。斷無是理是去乙。前後檢官之勒定。初再獄案之未詳。事涉疑晦兺不喩。車召史之初不在家。貴奉禮之旋卽還歸。俱是明白之證。然則致斃。亦不可諉之於被踢是如乎。卿曹論啓。雖甚詳備。道伯跋辭。必有意見。此等獄案。付諸惟輕之科者。實合重人命之意是隱乃。渠亦具彝性。而有此傷風敗俗之事。不可全然無罪。加刑一次後定配。

平安道順安縣韓龍文獄揮打任召史。卽日致死。實因初檢被打。覆檢隱墊。○本道啓。一向拷訊。似欠審克。刑曹回啓。道臣起疑。不爲無據。 编辑

判。殺獄事體。何等至重。而初檢再檢。實因相左。自殺被殺。看證無人。乃以龍文一時爭詰之事。直歸之於償命之科者。大失斷獄之意。其時道臣與査官。俱難免不察之失。從重推考爲旀。此獄疑端。不一而足。雖以其矣母招辭見之。米泔之灌口。雞羽之揮項。分明是服毒致斃兺除良。且以檢驗文案言之。銀釵之色變。爪甲之色靑。無非飮藥受傷之證左是如乎。時道臣題辭中三疑之語。正合愼克之體。到今龍文別無可問之端。分揀放送。

咸鏡道咸興府朴尙玄獄因判付行査。本道査啓。依前同推。刑曹回啓。直驅償命。似非審愼。 编辑

判。曹啓結語中無證參之事。直驅償命之科。似非審愼之道云者。政合予意。當初更査之命。實由是已。咸興府殺獄罪人朴尙玄。減死定配之意。分付道臣。見壬寅

咸鏡道甲山府朴興彬獄敺打陳厚平。第三日致死。實因被傷。○本道啓。加刑取服。刑曹回啓。嚴刑取服。曲進禮加刑遠配。 编辑

判。此獄明證。無過於成今,曲進禮兩女而已。成今之招。雖與目見有異。至若曲進禮。以其掩護奸夫之心。終不能一味牢諱。撐木亂打之說。眞贓狼藉。渠雖喙長三尺。焉逭償命之律。道狀曹啓。俱甚明白。甲山府殺獄罪人朴興彬。依前同推。期於得情爲旀。曲進禮。當初事端。難免由我之律。末後漫漶。亦有眩獄之罪。竝只依回啓施行。

咸鏡道文川郡徐鳳恒獄因其子大協擊錚。刑曹回啓。令道臣嚴覈稟處。 编辑

判。依允。

本道査啓。依前同推。刑曹回啓。嚴訊取服。初覆檢官推考。

判。更令新判堂。具意見論理稟處。見辛丑

京囚鄭錫祿獄甲辰○因其子遇郁擊錚。刑曹回啓。數條或有疑端。 编辑

判。待新判堂出仕。與亞三堂。各具意見論理稟處。

刑曹啓。不可以一二起疑。遽議惟輕。勿施何如。

判。殺獄罪人鄭錫祿獄事。行兇器仗。只是一把扇。看證諸囚。無非隻邊人。而時則盛熱。被人敺打。加之以不勝杯酒。屢索漿水。則謂之中暍可也。謂之因醉可也。雖以峻文之廷尉。此獄則必當持平允之論兺除良。向因動駕。見其子擊錚之狀。髧髮尺童。遮路呼籲。足令人感動。及見原案。灼有傅生之端。錫祿身。減死定配。見壬寅

京囚林枝郁獄敺打朴順乭。第三日致死。實因被打。○刑曹啓。實因明白。嚴刑得情。 编辑

判。反復文案。半日參閱。元犯林枝郁行兇情跡。明若觀火。無一分起疑之端是去乙。枝郁敢售死中求生之計。順乭之致命。謂由敢冬之拳敺足踢。敢冬是順乭之兄。而赤面相對。白地勒架。究厥所爲。節節獰慝兺不喩。其叔之圖等訴。其妻之呈上言。無非枝郁所慫慂而指揮者。此欲參恕。法無可施。卽此除良。殺獄完決。何等至審愼處。而疎漏多端。太失照檢。本曹事。極爲駭然。敢冬之名。部牒府關。音似而字異。延哥之招。升米十錢。此錄而彼漏。元犯之援引。許作參證。而一任其容護。屍親之指告。略加盤詰。而再招後徑放。又如等訴諸漢。所宜登時推覈。覰破其受嗾姦狀。始何只問三人。末乃拖及六人。凡此數者。一或有焉。未可謂之詞案具而訟體成是去等。矧此各項做錯。難以悉擧。不可以元犯眞贓之綻露無餘。遽令完決。卿等從重推考。此文案勿施。更加詳考。從所見論理議處爲旀。此獄初覆檢及本曹推覈。俱在於去年正月。而伊後絶不訊問。必待今番傳敎然後。黽勉擧行。卿等事。極甚未妥。雖不一一追勘。此後。無或如前怠忽。

刑曹啓。雖欲起疑。實無可執。嚴刑取服。

判。參以人情。考之屍帳。行兇情狀。明若觀火。蓋順乭妻瞰枝郁睡未起之際。託以汲水。剝啄門扉。已屬疑似之跡。而隔壁積置之包米。果然有見偸之擧。枝郁之詰問厥女。原非異事。况順乭夫妻。至發定限備給之說。因仍推託。將至愆期。於是乎枝郁之增憤。勢所固然。而畢竟猛下手勢。竝打其矣夫妻。以至順乭之致命。殺順乭者。非枝郁而何。不可以看證招之或有差殊。遽議傅生兺除良。今於更査之下。打殺姦情。益覺有掩不得處。以此以彼。勘以當律。似不可已。枝郁身。依前訊推。期於取服。

刑曹啓。各別嚴刑。期於得情。

判。殺獄罪人林枝郁獄事。大抵江上牟利之輩。粗有富名。行惡無比。侵虐貧殘之氓。故犯剽殺之擧。而隣里之人。莫敢誰何。又從以右袒於檢時。立幟於推庭者。往往有之是如乎。卽此獄案。可以推知。枝郁富漢也。順乭貧民也。况此枝郁生而順乭死。則隣里之人。不顧富且生之枝郁。反助貧且死之順乭。決知其無是理。固不可以干證諸招。有所起疑是旀。雖以事理言之。憤他人之竊米包而打之者。非殺越之變乎。痛其弟之被惡名而敺之者。歸戕害之科乎。以此以彼。枝郁之爲此獄元犯。不問可知。姑令依前訊推。

京囚奴三漢獄刃刺其妻婢九月。卽地致死。實因刃傷。○刑曹啓。嚴刑得情。 编辑

判。此獄事被刺與自刺。昭然剖決然後。可斷當律。而問目中以刀背之在上。刀刃之在下。爲被刺之明證。殊未知其十分襯當是如乎。假令九月乘憤自刺。手勢刃痕。無怪其如許兺不喩。肋乳傷處。雖曰狼藉。彼此扶執。互相顚擠。則自觸被踢。有難硬定主客是遣。大凡女人之性。率皆褊急。慍毒弸中。辦死至易。卿之跋辭。以女性軟弱。何可容易捨命爲說者。無或守法之地。不暇及於原情而然乎。况旀何許男子。自房中持笠躍出云云。果如渠之所供。此無異於奸所捕捉。且以獄體言之。看證太不分明。惡男則發告而未見相鬭之光景。德噲則立證而只憑喧咽之人聲。所謂上典李時夏段置。適因看花之行。亦莫辨事實之何如。如此而遽然成獄。似欠疑輕之義是旀。渠雖無識常賤。亦具秉彝。夫妻恩誼。貴賤同得。觀於每夜託宿一款。其情好之昵昵不衰。足以推知兺除良。同居殆近二十年所。生子生女。以至鬭鬨之時。猶不禁回戀之情。渠無必殺之心。明若觀火。殺人有償命之律。欲以慰洩幽寃也。其夫犯無情之罪而抵故犯之辟。畢竟至於代殺而後已。則死女之心。必不以爲快。又念渠兩稚子。或免襁褓。或在乳下。渠死則渠子亦無收育之人。然則一獄雖謂四人竝命。儘非浪語。朝家所以惻然垂憐。三致意於此文案。反復參閱。不覺夜漏之將徹者此也。去春諸道審理。似此獄囚。必欲傅之生科。今亦豈可異同。罪人奴三漢。嚴刑三次減死。仍本役爲奴。定配所押送。

京囚奴世蕃獄敺打其妻婢六月。卽日致死。實因被打。○刑曹啓。依例結案取招。 编辑

判。昨夜因九月獄案判決。燭屢跋而不能已。槩其本獄肯綮。致惑於行淫之跡。妄售其敺詈之心。轉而至殺越之變是如乎。跡雖難赦。心有可恕乙仍于。付諸惟輕之科。今於六月獄事。又見之矣。正犯世蕃。與其妻六月結髮二十餘年。情好不變。而瞰其無也。恣意和奸。寓接渠家之人。備知這箇情節。以其某夜昵昵逐日頟頟之狀。詳道於六月之夫。爲六月夫者。自聞此說。憤憤欲死。必與之一番甘心。卽天理人情之所固然。而六月亦已無辭自服。此何異於奸所被捉。然則縶之敺之。元非異事兺不喩。所謂交騙是如爲在金矜巖自生恐怯。知機逃走。卽此尤驗行淫之一端是去乙。曹啓中以不俟眞贓之把捉。輕易下手。爲世蕃置辟之斷案者。未知卿等有甚別般的確之見而有是云云乎。且况渠之初招。便卽輸款。只稱萬死無惜。可認良心之不泯。嘗見律例。指奸與奸所捕獲同論。又於夫敺妻折傷以上。減凡人二等。過失殺。不許準律勘斷。此三段豈不是旁引之襯合處乎。罪人奴世蕃減死。嚴刑一次。仍本役定配所押送。

京囚徐興大獄踢打姜興相。翌日致死。實因被踢。○刑曹啓。加刑得情。 编辑

判。傷處如是狼藉。實因又甚分明。雖欲求生於必死。誠末由也已。然元犯尙不定執。參證擧皆推諉。今以然疑之臆見斷之曰。甲也實乙也不實。仍成完決文案。竟作日次罪人。旣乖審克之政。重違明覈之義是如乎。若欲竝置傅生之科。償命之律。將何施之。判堂意見。已悉於跋辭中。似無更陳之語。亞三堂更加詳閱。各以己見論理覆奏。

參判李亨逵以爲無證之獄。難以明言。參議李獻慶以爲無他指的之處。不可不嚴訊興大。鉤得實情。

判。成獄之法。必須生者無辭。死者無寃然後。便可謂平允稱停。而此獄。實因雖甚明白。看證終涉暗昧。不宜硬定元犯。遽擬償命之律乙仍于。判堂雖已完決。特命亞三堂。更具意見。論理回啓者。槩出於廣詢而審決之意是如乎。亞堂則以屍親招中其父未殞之前。不推興大。無人作證之後。始稱遺言爲疑。三堂則以其子之負父歸家。旣自興大家後。而初不與之一言相詰。且其行兇器仗。無一拾納。叫攘人聲。元不參聞爲疑。兩說各有的確之可據兺除良。朝家於此。又不無一二起疑之端。屍親渭聖初招。則以爲渠母言內。渠父被打於興大處是如爲旀。再招三招。則以爲渠母言內。渠父往興大家。尙不歸來是如爲旀。四招則以爲渠母言內。渠父朝出不還。汝須推尋是如爲有則。前後所供。何如是節節逕庭是旀。始也泛稱被打於新村沙場。末乃反說以興大家後者。亦豈非矛盾處乎。大抵事理。無出常情之外。渭聖父興相。自有興大代差渠本役之後。蓄憤茹怨。常著一興大於胷中是如可。値其泥醉之時。必欲甘心逞憾。勒索興大。竟不得撞面是隱則。酒旣不敵。憤又不勝。自顚自蹶。觸損於沙堆石角之間。而及其子渭聖之來問被傷委折也。憤氣尙亘。宿醉未醒。而渠於昏昏夢囈之中。依俙作聲曰。興大殺我云爾者。似或無怪。况旀興相之年。已過七十。毋論被觸被踢被打被敺被刺被醉。一有所傷。徑斃丁寧。不可與丁壯比而方之。且將文案。反覆想像。酒所必多行客。船店亦有雇傭。似此膠撓之地。公行殺越之擧。而寧有無一人參看之理乎。昨因此獄。招問律官。推人觸石致死。出於無情。則以過失論。設使興大推擠興相。轉以至於觸崖良置。未必謂之有情。以此以彼。當用疑輕之律。罪人徐興大。減死定配。

京囚朴再興獄與其子尙運敺打李召史。翌日致死。實因折項。○刑曹啓。再興姑爲仍囚。待尙運捉得勘處。 编辑

判。大抵償命之法。詞證俱備。實因分明。然後可以完決。一或疑晦。不宜遽然硬定。所以重人命而嚴獄體也。此獄。五年囚推。出場無期。一味糚撰。起疑多端。悶其夫德恒之被打。而其妻翼蔽。見其父再興之起鬧。而其子手捽。則被打人不死。而翼蔽者先斃。起鬧人自在而手捽者潛逃。大是常理之外兺不喩。洞任戒俊。未見鬭鬨之狀。隣居介文。只聞喧擾之聲。則詞證不可謂備矣。膝上瘡痕。本非傷處。項下赤色。亶是變候。則實因不可謂明矣。以此無詞證無實因之事。迄今未決。有欠審理之政。殺獄罪人朴再興減死。嚴刑定配爲旀。在逃是在尙運。殺越與否。姑舍是。不顧渠父之滯獄。許久逃避。終不來現。似出緩獄之姦計。其爲傷風敗倫。所關抑云不輕。更加嚴飭。期於捕治。

京囚私奴福乭獄足踢鄭老味。第五日致死。實因被踢。○刑曹啓。嚴刑得情。 编辑

判。福乭之爲此獄元犯。無甚疑端。且其屍親招所告。單擧福乭一人。億乭之初不共參。可以推知。其他傷處也實因也。無不十分明的。到此地頭。渠焉逭償命之律乎。况旀渠以兩班家豪悍奴僕。行惡隣里。無所不至。畢竟犯此殺越之變。在朝家抑強扶弱之政。尤不宜一毫寬恕。然殺獄之有看證。法意至爲嚴重。萬一不具。無以成獄。今此老味之致斃。無一人看證云者。揆以獄體。終不免疎漏。有難遽令完決。卿等更加出意見。論理議處爲旀。議處前正犯處。各別加刑。先爲推問。

刑曹啓。依前完決。加刑取服。

判。此獄肯綮。專在被踢與不被踢。而反復文案。多有疑晦處。孔召史則只供折齒一款。而命云則以爲足踢胷膛云者。已極怪訝兺不喩。元犯上典是在李寅慶招中被死人老味。來見於渠家。過數日殞命是如爲有則。年迫七十。被打垂死者。何以自力往來是旀。况幾戶江村。時非昏夜。則無一人參證。無一人援引。又自覆檢至更査。推覈究辨。不出被告發告之兩箇漢。只憑發告者之言。勒加元犯。安有如許獄體。律文。有思慮所不到。以過失殺人者。死罪收贖之例。此或爲旁照之一端。大抵元犯。本是班家頑奴。而與尋常編戶之氓有異。渠以藉勢行惡之蹤。犯此乘憤下手之變乙仍于。前下判付。更令訊推。期於從速輸款。蓋欲扶抑於強弱之際。難愼於殺活之間也是置。申閱各人供招。參考卿等意見。朝家於此有覺得者。屬之疑輕。不至爲失刑。仍令瘐斃。反乖於愼獄。罪人奴福乭。加刑遠地。仍本役爲奴。定配所押送草記。

京囚朴世根獄因其妻李召史上言。刑曹回啓。不敢擅便。 编辑

判。此囚除良。方有審理之命。待新判堂出仕。聚會爛商。從速具意見論理稟處。

刑曹啓。不可遽議惟輕。

判。更待處分。

京囚罪人議啓。

判。此獄須辨自刺與被刺然後。可決準律或減律是如乎。世根之於致死人景雲。卽親知之人。而世根則無宿憾。景雲則有隱憂。槩景雲以船漢。臭載船卜之後。京司班戶。同時倂督。則一死卽易。辦出至難。泥醉不省之際。路逢世根。忽聞厭聞之說。且憤且怯。無處歸尤。言詰而轉成鬭鬨。竟不覺其拔刃而刺股。世根招中渠刺景雲。則渠當替納逋穀云云。足爲不刺之明證。不可以罪囚求生之說。歸諸無理之科。然則無宿憾者刺之可乎。有隱憂而自刺可乎。况景雲之腰帶。其矣四寸己同。忙急解去於未檢之前乙仍于。景雲佩刀與否。終沒下落。至於世根不佩刀之狀。行檢官吏。亦皆目覩是旀。設令世根刺殺景雲。元無一人看證兺不喩。屍親雖欲急於援引。亦不敢明言其行兇之跡。被刺自刺之別。卽此可辨。如是而因仍拷訊。大乖明獄之體。世根身。以鬭鬨之罪。加刑一次放送。見壬寅

京囚李福雲獄扼壓曹潤徵喉吭。卽地致死。實因結項。○刑曹啓。一味抵賴。萬萬兇獰。嚴刑得情。初覆檢官拿處。 编辑

判。依允爲旀。本獄事情理至兇獰。手勢極慘毒。國有三尺。不可一刻容貸。後坐起。除尋常。箇箇各別嚴刑。捧直招。

京囚罪人議啓。

判。李福雲獄事。手勢之至兇。情狀之絶慘。諸囚獄案所罕見者。渠於致死人。爲四寸娚妹之間。而陰懷兇謀。陽示和顔。迨其聯枕之際。手以扼吭。膝以壓胷。竟成殺死之變。此而不卽償命。其可曰國有三尺乎。福雲身。更加嚴刑。捧遲晩以聞。

京囚李旕福,李命得獄敺踢權石民。第四日致死。實因被踢。○刑曹啓。旕福嚴刑得情。命得勘以次律。 编辑

判。一獄兩犯。雖不無疑難之端。而以其屍帳及傷處。參較各人等供招。旕福非元犯而何哉。致死人權石民之當初起鬧。始於旕福事。此一無疑也。裳價折給云云。捕廳在近云云。皆是石民向旕福詬辱之說。而旕福之憤。因是斗發。發憤者先下手乎。傍觀者先下手乎。此二無疑也。脅肋傷處之屍帳所錄及屍親所供。差有不同事。卿曹跋辭。雖以胷之於肋。脅之於腹。是相連處。無甚區別爲言。此固然矣。朝家之意以爲不必強別於胷腹與脅肋之間。當以被踢與被打。定其緊歇輕重。槩石民常時抱病之狀。旣發於其矣妻吳召史之招。而且以連吐鮮血。不通飮食之說推之。癃殘者猝被敺踢。因成內傷。足以知之。此三無疑也。道路公傳之說。有何愛憎於兩漢。而皆以旕福爲歸。兩處洞任咸言旕福之首犯。此四無疑也。被死人生前復讎之說。又在於旕福。此五無疑也。看證是如爲在李哥家主人張興柱。亦言其旕福之先犯。至以爲洞中諸人過屢朔之後。猶說行兇手勢。此六無疑也。屍身負置於命得所接之廊底者。只取其空間云爾。則參以事理。決不宜以此致惑。此七無疑也。當其行檢之始。旕福則逃。命得則不逃。此八無疑也。又於對質之際。旕福之辭。遁而無倫。命得之言。直而有理。此九無疑也。獄中呫囁事。命得旋卽脫空。旕福無辭發明。此十無疑也。右項諸條。反復參究。旕福無可生之道。命得無可殺之罪是如乎。卿曹完決。信有意見。依啓目。旕福身。更加各別嚴刑。期於輸款爲旀。命得。隨從之罪。不可不嚴懲。加刑一次。照律勘放後草記。

京囚罪人議啓。

判。殺獄罪人李旕福事。才因完決文書。判付中提及十條無疑之端。命得。旣以隨從勘放。此囚之爲元犯。無容更議。旕福身。依前訊推。期於取服。

京囚張漢福獄刑曹議啓。正郞金絅采以爲依前訊推。參判李亨逵以爲或有容議之端。 编辑

判。殺死之擧。在於泥醉之後。此看證諸人之所目覩。而渠之自刎。出於自怯。然猶尙今抵賴。究竟無期。加刑取服。斷不可已。觀此亞堂議啓。起疑於屍帳痕損者。不無意見。判堂三堂。更加詳閱文案。各具意見稟處。

判書趙時俊以爲如法償命。參議李獻慶以爲有難傅生。

判。殺獄罪人張漢福獄事。亞堂則起疑於屍帳之傷處。原情於正犯之自刎。三堂則以過醉被打。易致昏絶爲言。二說大體略相似。而痕損未必盡合法文。刺頸反露手犯情節。然因其泥醉時相鬨。便卽致命。雖謂之邂逅。似非過語。求之法理。傅生不至失刑。漢福身。加刑減死定配。見壬寅

京囚李光點獄刑曹議啓。佐郞金履溫,參議李獻慶以爲依前加刑。 编辑

判。渠自完決招。一一承款。及當結案時。忽地變辭。如是者屢矣。此囚無異已結案之人。不可以詞證之不備。輕議貸死。而觀此參議議啓。起疑於無疑之處。求生於必死之囚。其所條列敷陳之者。參情究理。的是確論是如乎。大抵蓄憤齎怨之心。世興甚於光點。觀於賣家毁家之事。可知其必欲一番逞毒。適當光點之過渠門前。渠乃張拳突入。重言打我打我。然猶光點不肯直前敺踢。反恐傷損網巾。議啓中當日之盛怒。專在世興。而光點則顯有不得已應接。厭苦避走之形云云者。亦可謂所見不謀而同是置。由前由後。光點決知非兇頑之人。渠之再次承款。亦必由於虛怯。不勝杖之致。此等罪囚。付之惟輕。似不至太失刑。光點身。減死定配。見壬寅

京囚吳孫興獄刑曹議啓。正郞金絅采。參判李亨逵。以爲依前同推。嚴刑得情。 编辑

判。殺獄罪人吳孫興獄事。腎脅兩處傷痕。若是狼藉。金朴二人招語。又極丁寧。傷處也實因也詞證也三者之間。無一可疑兺除良。持酒賣料。莫掩乞降之跡。被髮徒跣。重犯傷倫之罪。卽此一款。於渠斷案。如法償命。有不容已。孫興身。依前訊推。期於取服。見丁酉

京囚白占卜獄刑曹議啓。正郞金絅采,參議李獻慶以爲眞贓綻露。無一毫疑端。嚴訊取服。 编辑

判。兩人抱持。一人顚仆。則麻飜之勢。撞著腹部。固是必至之事是隱乃。屍帳傷痕。若肋若胯若腎囊。種種堅硬處。非止腹部一庫兺除良。買薪而溫其堗。沽酒而攝其飮。眞贓旣露於救護。斷案莫掩於逃避。而乃反抵賴不服。兇頑特甚。占卜身。依前訊推爲旀。有卜。以弟證兄。少無顧惜。必欲驅其兄於死地而後已。倫綱斁矣。不可以成獄已久。仍以置之。各別嚴刑懲礪。見壬寅

京囚金有雲獄踢殺其妻私婢六月。翌日致死。實因被踢。○刑曹啓。證案昭著。加刑取服。初檢官推考。 编辑

判。殺獄罪人金有雲獄事。有雲之於其矣妻六月。常時情好。極其款洽。未嘗有屋中爭詰之事。而或因憤氣所使。妄下毒手。竟致邂逅殺死是良置。尙可按法償命。有難遽議原恕是去等。况旀此獄。渾體痕損。殆無完處。伊時光景。自有明證兺除良。以年則二紀之參差也。以誼則兩情之乖離也。觀於男打女咬之招。益驗其宿昔之反目。非出於一朝之乘忿。所謂老婦得士夫。無攸利者。政爲此準備語是遣。且考其矣初檢以後供招。行凶情節。亦不敢全然掩諱。猶以乳傍傷痕。歸之手犯者。無異半承款是隱則。卽此是要害虛怯處也。豈不足爲致命之一大根因乎。成獄一款。無容更議。有雲身。更加嚴刑。期於輸情爲旀。初檢官推考事。依所啓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