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孝穆文集 (四部叢刊本)/卷第七
| 徐孝穆文集 卷第七 陳 徐陵 撰 景上海涵芬樓藏明屠隆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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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孝穆集卷七
陳郯徐陵著 明東海屠隆評
書
答周處士書
仰披
翰甚慰翹結承歸來天目得肆閑居差有弄
玉之俱仙非無孟光之同隱優游俯仰極素女之經
文升降盈虛盡軒皇之圖藝雖復考槃在阿不爲獨
宿詎勞金液唯飮玉泉比夫煑石紛紜終年不爛燒
丹辛苦至老方成及其得道㝠眞何勞逸之相懸也
又承有方生亦在天目理當仰禀明師總斯秘要豈
如張陵弟子自墜高巖孫泰門人競投滄海何其樂
乎聖朝虛心版築尚想丘園若彼能赴嘉招便當謹
申高命但其人往歲亦望至京師觀此風神
乎難
㧞故以忘懷爵祿詎持犧牲之談高視公卿獨騁蜡
蛵之訓所恐有道三辟公車十徵若斯者終當不屈
此旣然矣請復詳言昔楚國兩龔同時紆組漢隂二
老相擕抱甕兄之幽貞若其鑿坏
石方同形影結
綬彈冠無容越楚況乎糞土䕫龍羶臊名器己行所
不欲非應及人忽承來音良以多感何則頴陽巢父
不曾令薦許由商洛園公未聞求徵綺季斯所未喻
高懷而躊躇於矛楯也唯遲山阿近信更惠芳音如
或誠言謹便聞奏第夙勞比劇不復多呈
答族人梁東海太守長孺書
恩報近歲奉使來歸辱彼河淸年中告行并惠以明
鏡亟離寒暑雖復時陳梁寉日照孫鸞言慰相思反
増離眷劉傅三常侍還又承書札銀鈎甚麗玉疏依
然開封伸𥿄破愁爲笑素秋方屇溽暑稍闌體中何
如善保元吉藂臺之璧少海之珠何必鄕里所在爲
貴卿託身大國旣已積年彼朝英彥理相欽挹方當
交辟三命淸官兩宮何乃濶然遲有問也吾七十之
歲崦嵫已迫朽老之疾隨年而甚徒懷北邙之切未
遂東都之期牽役承閒但有哀頓自歸來鄕國亟徙
炎凉牽課疲朽不無辤製而應物隨時未曾編錄旣
承今告輒復搜撿行人相繼别簡知音但旣乏新聲
全同古樂正恐多慙於恊律致睡於文侯耳燕南趙
北地角天涯言接末由但以濳欷善敬德中郞竝比
境之良𨕖皇華之上求若可輶軒别當委白
與李那書
籍甚淸徽常懷虛眷山川緬邈河渭像於經星顧望
風流長安遠於期日靑要戒節白露爲霜君子惟宜
福履多愈雍容廊廟獻納便繁留使催書駐馬成檄
車騎將軍賔客盈座丞相長史瞻𡭊有勞脱惠箋繒
慰其翹想吾栖遲茂陵之下臥病漳水之濵迫以奄
兹難爲砭藥平生壯意竊愛篇章忽覿高文載懷勞
佇此後殷儀同至止王人授館用阻斑荆常在公筵
敬析名作鏗鏘竝奏能驚趙鞅之䰟輝煥相蕐時瞬
安豐之眼山澤晻靄松竹參差若見三𡽀之峰依然
四皓之廟甘泉鹵簿盡在淸文扶風輦路悉陳蕐簡
昔魏武虛帳韓王故臺自古文人皆爲詞賦未有登
兹舊閣歎兹幽宮標句淸新發言哀斷豈止悲聞帝
瑟泣望羊碑一詠歌梁之言便掩盈懷之涙至如披
文相質意致縱橫才壯風雲義𭰹淵海方今二乗斯
悟同免化城六道知歸皆踰火宅宜陽之作特會幽
衿所覩黃絹之詞彌懷白雲之頌但恨賖遠擅特高
峰開士羅浮康公懸澑不獲銘兹雅頌耀彼幽巖循
環省覽用忘飢渴握之不置恒如趙璧翫之不足同
於玉枕京師長者好事才人爭造蓬門請觀高製軒
車滿路如看太學之碑街巷相塡無異華隂之市但
豐城兩劒尚不俱來韓子雙環必希皆見莫以好龍
無别木鴈可
載望瓊瑶因之行李金風巳勁玉質
宜調書不盡言但聞爻繫
報尹義尚書
别離二國雲雨十年目懸河陽追銅爵而無遠神遊
漳水與金鳳而俱飛北使還辱去冬十月十一日告
忽同言敘循環巧製欣慰良𭰹河朔年芳雖當淹晚
白溝凂凂春流巳淸紫陌依依長楊稍合體中何如
豈無鄕思第三秦世胄六輔良家文武兼能志懷開
遠谷永之筆無慙古人蓋延之功高視前彥而淹畱
趙魏亟歷寒暄企望鄕關理多悲切聖朝欽明纂曆
大拯生民戮巨海之奔鯨殲中原之封豕晉君之說
長安遠於日邊揚雄有言交州在於天際則輸賝王
府屈膝閶門川洞酋豪强梁溟海神兵一指率土咸
康方當偃伯於靈臺韜戈于武庫變大風於五禮驅
蒸民於昌辰物色英聲搜揚俊傑投竿𪔂馳歩蒼
龍巖穴丘園爭趨金馬而畱連河北義等周南懷此
殊才實可傷嗟吾崦嵫旣暮容𩯭皤然風氣彌畱砭
藥無𥙷追惟疇昔共傋行人室家安危賔禮升降懸
壺代哭俱歷春冬移館于箕同兹辛苦鳴蜩抱樹亟
見藏氷歸鴈衘蘆多經寒食靖言念此如何可忘握
翫來書彌其承臉夫以擁腫之木得免因於不才觳
觫之牛自保由其無用以余鄙陋未友龔生惟歎吾
賢不同蘧瑗耳若推溝拯溺每切皇衷逸翮飄鱗見
優機檻所以降咫尺之書馳輶軒之使心期與國必
遂還途寧謂親隣更成難請言尋雅告所及縲四便
訪鴻臚幸無淹使聞諸司寇或有邊俘前歲中流是
維同惡燕禽望闕冀馬臨江裁頓雲羅自投天網京
觀之塜宜彰武功周醜之門方申明罰而聖朝好生
惡殺𭣣雷寢電兵車所獲雖同長萬之來恩澤從容
無異荀罃之禮方之於弟况擬非倫伊昔梁朝共奉
嘉聘張兹大帛處彼高閎庭奏歌鐘座延僑𦙝賔客
之敘方於阼階田獵之禽同於君膳正以鄕𨵿阻亂
致爾拘畱家國隆平義應旋反况復韓宣屢至宰孔
頻還飜爾遲𢌞豈云隣睦弟遂鍾儀之操𡭊此皇華
高厚之詩一何非𩔖關徐廉樂之況三戰七擒之言
此日借子之矛攻子之室彼之使客猶尚不還此於
齊都豪門貴戚周行匪例事義相懸豈與大弟同年
而語吾本自凡流以復衰老稍近東岱不奢擊壤之
年惟欣堯俗若耶之復長保安臥時思之不棄沗亞
宗卿非得侵官天扆但當令艽艽在詠濟濟盈朝才
卿雲智同荀郭文辭富於江海高論泊於雲霄趨
走丹墀之門侍奉淸規之內弟來欵言至欲附所聞
聯𩔖非宜更其多惑若使良有〇猶希贈鯉之書郵
驛方通復行飛鶬之信執筆潜然不知何向
在北齊與宗室書
陵白臨淮海是謂徐州顓頊高陽世有明德自興
王啓霸無勞委劒之鋒開國承家實饗彤
之賜其
後金柯玉葉霞振雲從𦒿舊通人茂才多士或以天
下之貴石自沉王命之尊拂衣高蹈或熊衣雉製
靑組朱旗儒盛江東文高河北或復分齊處魯移魏
居燕瓜瓞雖遙芳枝無遠昔有王敦王莽無關控鵠
之宗劉曜劉淵彌非偃龍之族又有朱家别錄邾子
之苗何氏殊源韓侯之㣧三烏五鹿時事無恒東郭
西門遷訛非一吾宗雖廣未有駢枝咸自駒王同分
才子正以金衡委御玉斗宵亡胡賊慿陵中原傾覆
我則供犧牷於東國載主祏於南都二百餘年家于
楊越此則盧諶不去裴寧仍畱高館燕秦遲廻鄕壤
山河有隔敘覯無緣望冀馬而增勞瞻賔鴻而永嘆
昔竇公累世光武稱其外家許都遙遠靈王思其舊
宅其言雖大可以喻小况在宗親寧無停眷比月應
雩龍星移殷鳥天明和煦體中何如願百年之老興
居多福萬石之君寒暑淸豫其外族忠孝比屋連甍
信義勇於干戈詩書甘於酒醴或有漁獵三史紛綸
五經都講開
詩生帙
君佇德寧無掛榻之思
州將欽風應有題車之命南陽坐嘯寄以共治東海
行歌資其主弼梁竦不好徒爲大言鄧禹平生唯望
如此若栖遲偃仰因事丘中桃果三名栗園千樹執
竿而釣徵聘不來耒而耕公侯靡屈何其高也蓋
復休哉如脫推延或遲竝問吾階緣人乏叨簉皇華
王事無淹公禮將畢旣而揚都蕩覆方離獫狁之災
越界風塵無復輶軒之禮屏居空館多歷歲時舋犯
靈祗招延禍罰號慕無窮肝膽屠殞煩𡨚胸臆不自
堪居無心奈何無狀奈何自徘徊河朔亟積寒暄風
患彌畱半體枯廢折臂爲公雖非羊祜跛足而使無
慙郤克固以形如稿木心若死灰匍匐苫廬纔有䰟
氣夫迷山之客遲遙響於巖崖窮海之賔望孤烟於
洲嶼况乃宗均魯衛地匪燕吳車騎相望舟艫朝夕
三條不遠五達非難信乃濶然遂不𫎇問昔桃花之
峽長避秦嬴芝草之山遙然滄海猶復漁
可入何
况平途不兼旬月勞懷旣積輒命行人弦望之間遲
枉歸翰儻二三兄弟能敦照穆之詩求我漳濵幸問
劉禎之疾陽春改節竝念將宜扶力爲書多不詮次
與王吳郡僧智書
昔林宗道主時人多慕德之賔無忌雄豪天下盡希
風之客况復王家沉黙謝氏混玄名貴公門譽華卿
子而秦峰阻𤔫浙水悠長諮訴無因但用窮結比靑
葽巳戒白露方溥體中何如願保康勝鄧仲華服衮
之年荀令則擁麾之日徒云早達未可同功今日相
方豈不高視竊承富春頃歲多難薦臻邑閈皆空黔
黎將盡御史舊榻零落不存太傅齊室荒茫無處自
神麾所屇襁斯歸新屋方華故田斯墾府吏閑坐
長史誦經督郵無事唯慮吹
東苞海水俱承幕府
之威西泊江沱同仰惟良之化政差邊張何其神也
孤子無心靦冒茍郄光隂風疾彌畱示有餘息恩將
公聘窮擯虜庭博望侯極跡於黃河顧中監流滯於
滄海自斯以後唯有庸賤本應埋䰟趙魏折骨幽并
豈意餘年復反鄕國仰屬伊公在亳渭老師周旌賁
丘園採拾衡巷遂以哀駘不棄甕盎無遺還顧庸虚
未應階此竊承君侯過被以光輝屢有吹嘘之言頻
𫎇薦延之澤故得周行紫閣升降丹墀
汙清朝豈
不荒愧雖復華隂砥柱帶地窮深嵩高維岳極天爲
重未可以方斯盛典譬此洪恩年迫桑榆豈期酬報
政以川波非遠𡭊奉無因夜夢子長之遊朝覽希道
之疏浮雲西北徒懷魏帝之文行雨東南思假飛山
之便窮誠已結荒係逾深方事祈寒願加珍納謹扶
力白書迷乏不次
答李顒之書
近謬枉淸音無伸窮眷忽辱來告文製兼美君山西
盛族素挺風流河北辭林本所嗟賞子桓虚座寧不
敬期伯喈倒屣固以相屬一日復其草土思𧝬衣裾
披素淸顏但覺形穢公輔之量不高名王佐之才
信表天骨孺子之榻雖其可懸仲康之車彌軫恒眷
孤子階緣素乏叨簉皇華今日形容無𨵿天壤殘光
炯炯慮在昬明餘息綿綿待盡鐘漏安可以樹揚名
士游處盛賔來喻泰高知爲善謔文艷質寡何似上
林華而不實將同桂樹但忘年之欵昔有張裴隣國
之交非無嬰孔儻哀駘可悅甕盎非疑方願投衿庻
比傾蓋頃陳陽之疾歲月增深羊祜之痾秋冬彌劇
且年光遒盡觸面崩心扶力含毫諸不申具
與周
宰宇文護論邊境事書
國有三慶民有四安所謂通和是由隣睦况周陳欵
好一紀于兹懷抱相期百世方遠灌瓜之美乆勅邊
吏拾橡之尤想應無忽梁氏以漸水東爲安湘小郡
宜立巴州多歷年所此於荆部本包分界近得刺史
符元舉啓稱蕭山歸忽遣杜元茂神僧訓等將率人
馬踰淄涉澌便置城隍謀爲侵軼適荷隣德合州見
還不容今眷仍縱蕭氏元舉累移論及翻相河漢更
往研問便騁鋒鏑彼軍人恃勇遂致俘擒聞此紛紜
甚以驚歎其商奄餘孽才力甚微爲𭧂邊城良慿大
國但情均忌器不可加兵便勑軍司以禮相放且前
歲所大疆城本以南平等五郡輸薦貴朝至如安湘
旣屬巴郡幸承隣惠無候渉言放下漸東唯如灃北
政是標其大桶屬荆州之界耳彼此方申分好義絕
規圖所貴唯和所重唯信夫以南平等郡地壙民豐
雲夢之田楚王爲寶吳當勁蜀晉拒强秦資彼山川
竝爲州鎭朕若棄其仁義務廣封域寧容延歲竝貢
周朝今者和親已固山岳而方謀尺寸之土用益蒹
葭之地哉幸非竊疾相見鑒容江陵小寇旣爾䖍劉
前至之言或相誣罔一二因使人宇文平口具其懷
耿耿故此相白陳諱頓首
與章司空昭達書
君白日聖朝受命天下廓淸所餘殘兇唯有歐紇南
通交愛北據衡疑兄弟叔侄盤阻川洞百越之賮不
供王府萬里之民不由國家明公受脤嚴冬持兵抄
歲開氷踐露𤋲火宵行便屇含淮乃其神𨒪未騁三
略非勞六奇薄交旗皷仍平醜𩔖自太淸之末永定
以來所闢疆界不過郡邑今兹赴㨗二十餘州若較
此功庸方兹英力漢之馬援不能爲擬吳之歩隲故
是相懸况孫處宗之叛徒正槌盪主耳公私慶快豈
可勝言且僕一子屯窮妖徒所制五嶺遐夐存亡不
測玄懷飮淚破膽復全𫎇荷英恩保其身命餘年仰
戴何力能勝今遣主師某馳往稱慶徐君呈
諫仁山深法師罷道書
竊聞出家閑曠猶在虚空在俗樊籠比於牢嶽非但
經有明文亦自世間共見瞥聞法師覆彼舟航𧼈返
緇衣之務此爲目下之英奇非久長之深計何以知
然從苦入樂未知樂中之樂從樂入苦方知苦中之
苦弟子素與法師雖無曩舊相知以來亦復不疎夫
良藥必自無甘忠諫者决乎逆耳倚見其僻是以不
不言且三十年中造莫大之業如何一旦捨巳成
之功深爲可惜敬度高懷未解深意將非帷帳之策
欲集劉侯形類臥龍擬求
氏黃石兵法寧可再逢
三併茅廬無由兩遇封爵五等唯見不逢中閤外門
難朱易白鳴笳鳳管非有或聞儛女歌姬空勞反翫
覓之者等若牛毛得之者譬猶牛𧢲以此之外何所
窺窬法師今若退轉未必有一稱心交失現前十種
大利何者佛法不簡細流入者則尊歸依則貴上不
朝天子下不讓諸侯獨翫世間無爲自在其利一也
身無執作之勞口餐香積之飯心不妻妾之務身餙
芻摩之衣朝無踐境之憂夕不千里之苦俯仰優游
寧不樂哉其利二也躬無重任居必方域白壁朱門
理然致敬夜琴晝瑟是自娛懷曉筆莫詩論情頓足
其利三也假使棘生王路橋化長溝巷吏門兒何由
仰喚寸絹不輸官庫升米不進公倉庫部倉司豈須
求及其利四也門前擾擾我足安眠巷裏云云余無
驚色家休大小之調門停强弱之丁入出隨心往還
自在其利五也出家無當之僧猶勝在俗之士假使
心有殺戮手無斷命之愆密裏通情决勝灼然嬌俗
如斯煩垢萬倍不如白衣一入愛河永沉無出其利
六也聽鐘聲而致敬尋香馥以生心朝覩尊儀莫披
寶軸刹那之善逐此而生水滴微功漸盈大器未知
因緣果報善惡皎然就此而言其利難陳矣假使達
相白衣猶有埃塵之務縱令遥寄彈指逺近低頭形
去心留身移意往閑有者得如此貧苦者本無因近
在目前不言可見其利七也山間樹下故自難期枕
石潄流實爲希有猶斯之類不可思議如此者難逢
一心者悕遇法師未能不學交習聽勝之因一旦退
心於理邈矣其利八也開織成之帙見過去之因摛
琉璃之卷驗當來之果識因識果不以爲愆知福知
報何由作罪上無舟檝交見没溺之悲下失浮囊則
有沉身之患其利九也曠濟羣品爲天人之師水陸
空行皆所尊貴言必闍黎和尚書輒致敬和南遠近
嗟詠貴賤顒仰法師今必退轉立成可驗𦂯脫袈裟
逢人輒稱汝我始解偏袒姓名便亦可呼平交者故
自不論下劣者亦恐不讓薄言稱巳榻席懸異從來
小得自在便以君爲題封若不屈膝歛手自達無由
俯仰承迎未閑合度如此專專何由可與其利十也
畧言十事空失此機其間深道寧容具述仰度仁者
心居魔境爲魔所迷意附邪途受邪易性假使眉如
細柳何足𨵿懷頰似桃花詎能長久同衾分枕猶有
長信之悲坐臥
時不免秋胡之怨洛川神女尚復
不惑東阿世上班姬何𨵿君事夫心者面焉若論繾
綣則共氣共心一遇纒綿則連宵宴起法師未通返
照安悟賣花未得他心那知彼意嗚呼桂樹遂爲豆
火所焚可惜明珠乃受淤泥埋没弟子今日橫諮必
爲法師所哂世上白衣何貲何限且一人退道而不
安危推此而言實成難解譬如瓦礫盈路人所不驚
片子黃金萬夫息歩正言法師入道之功巳僃染俗
之法未加何異金博赤銅銀換鉛錫可悲可惜猶可
優量能難方知其最願棄俗事務息塵勞正念
相應行志兩全薄加詳慮更可思維悔之在前無勞
後恨如弟子筭遠卽十數年中决如惻惻近卽三五
歲內空唱如何萬恨萬悲寧知遠及自誤自錯永棄
一生乃知斷絃可續情去難留或若火裏生花可稱
希有迷人知返去道不遥幸𨒪推排急登正路法師
非是無智遂爲愚者所迷𩔖似阿難便爲魔之所嬈
猶須承三寶之力制彼羣兇𥪡般若之幢天魔自欵
若此言㫖當卽便冀棄芻蕘若不㑹高懷幸停深恠
耳
與天台智者大師書
陵和南昨預沈儀同法席餐奉甘露無畏之吼衆咸
歸伏然正法炬朗諸未悟自慶餘年得逢玅說尋事
諮展書不申心
又與天台智者大師書
陵和南注傾之心難可敷具㧞公至𫎇三月念日示
用慰積歲傾心麥冷體中何如願一日康勝山中春
夏無餘障腦耳遲復存㫖弟子二三年來溘然老至
眼耳聾闇心氣昏塞故非復在人兼去歲第六兒夭
喪痛苦成疾猶未除愈適今月中又有哀故頻歲如
此窮慮轉深自念餘生無復能幾無由禮接係仰何
言敬重璪書今還白書不次
又與天台智者大師書
陵和南放生星聞公家極相隨喜事是㧞公口具謹
不多諮唯遲㧞公廷出數百里水全其命根如此功
德筭數無盡隨喜無量此不委諮
上智者禪師
陵和南弟子思出樊籠無由羽化旣善根微弱冀願
力莊嚴一願臨終正念成就二願不生地獄三途三
願卽還人中不高不下處託生四願童眞出家如法
奉戒五願不墮流俗之憎慿此誓心以策西暮今書
丹欵仰乞證明
徐孝穆集卷七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