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定淵鑑𩔖函 (四庫全書本)/卷314

卷三百十三 御定淵鑑𩔖函 卷三百十四 卷三百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類函卷三百十四
  人部七十三淫 自戒附 别嫌疑 驕傲狂 縱逸 豪强 柔懦 愚淫一
  原周易繫辭冶容誨淫誨教也 毛詩序鄘柏舟桑中刺淫奔也衞公室亂男女相奔至於世族在位相竊妻妾期於幽逺曰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桑中上宫所期之地淇水名 又序齊雞鳴南山刺襄公也鳥獸之行滛乎其妹 洪範五行傳蜮射人者生於南方謂之短狐故南越多蜮蜮者滛女惑亂之所生也
  淫二
  原泰誓曰商王受沈湎冒色 左傳齊桓公好内多滛内嬖如夫人者六人 又衞宣公烝於夷姜生急子姜公之母滛上曰烝 又晉祁勝與鄔臧通室易妻 列子曰鄭公孫穆好色後庭數十皆擇稚齒屏親昵絶交游於後庭以晝足夜三月一出意猶未愜 論衡曰書云齊桓公
  負婦人以朝諸侯管仲曰吾君背疽瘡不得婦人不愈此疾也 戰國策秦皇太后愛魏醜后病且令曰我死必以魏子為殉庸芮為諫曰以死為無知何空以生所愛葬無知之死人若有知先王積怒久太后救過不暇何得更殉魏醜后乃止 列女傳夏姬者陳大夫徴舒母也狀羙好老而復壯者三三為王后諸侯爭之莫不迷惑陳靈公與孔寜儀行父皆通焉或衣衵衣或裝其襎蔽膝衣以戲於朝 漢書五鳳中青州刺史奏濟北王終古使所愛奴與八子及諸御婢姦八子妾號終古或參與被席或白晝使裸伏犬馬交接終古親臨觀産子輒曰亂不可知使去其子事下丞相御史奏終古禽獸行亂君臣夫婦之别請逮捕有詔削四縣 又許皇后坐左道廢處長信宫姊孊為龍雒思侯夫人寡居淳于長與孊私通因娶為小妻許后因孊賂遺欲求復為媫妤長受后金錢乗輿服御物千餘萬計為白上立為左皇后孊每入長信宫長與孊書戲許后 華嶠後漢書梁冀愛監奴秦宫官至太倉令得入妻壽所壽見宫屏御者以言事因通焉宫威權大震二千石皆拜謁之 范曄後漢書赤眉發掘諸陵取寳貨汙辱吕后凡有玉匣者皆如生故赤眉多行滛穢 列異傳漢桓帝馮夫人病亡靈帝時有賊盜發冡七十餘年顔色如故但小冷共姦通之至鬬争相殺竇太后家被誅欲以馮夫人配食下邳陳公達議以貴人雖是先帝所幸尸體穢汙不宜配至尊乃以竇太后配食 臧榮緒晉書賈充後妻郭氏又生二女少有滛行年十四五通於韓夀充未覺時外國獻竒香世祖分與充充以賜女充與壽坐聞其衣香心疑之充家嚴峻牆髙丈五薦以枳棘周行東北角如狐狸行處充潛殺知婢遂以女妻之 沈約宋書楚王山隂公主廢帝姊也肆情滛縱以吏部褚淵貎美請自侍十日帝許之淵雖遂㫖以死自固 語林劉道眞子婦始入門遣婢䖍劉聊之甚苦婢固不從劉乃下地叩頭婢懼而從之明日語人曰手推固是神物一下而婢服滛 風俗通平原君讞胡奠譚娶周碧為妻譚隂陽不屬令碧與李方張少姦通冀得其子 博物志三身國一頭三身三手昔容戍氏有季子好滛白日滛於市帝放之西南季妻馬生子人身有尾蹄 増經濟類編齊鬱林王即位未朞歳所用垂盡入主衣庫令何后及寵姬以諸寳器相投用為笑樂烝於世祖幸姬霍氏何后亦滛佚私於鬱林王左右楊珉與同寢處如伉儷然又與鬱林相愛狎故恣之迎后親戚入宫以耀靈殿處之齋閣通夜洞開外内淆雜無復分别 又齊顯祖之初立也留心政務内外無不肅然數年之後嗜酒滛佚 又隋髙祖以陳髙宗女為宣華夫人有寵及寢疾召太子入居殿中陳夫人旦出更衣為太子所逼拒之得免上怪其神色有異問故夫人泫然曰太子無禮上曰何足付大事獨孤悞我俄而帝崩陳夫人聞變戰慄失色晡後太子封小金盒遣使者送夫人夫人以為鴆毒發之乃同心結也夫人恚而卻坐不肯致謝諸宫人共逼之乃拜使者其夜太子烝焉 又隋煬帝至江都荒滛益甚宫中為百餘房各盛供張實以羙人日令一房為主人江都郡丞趙元楷供酒饌煬帝與蕭后及幸姬歴就宴飲酒巵不離口從姬千餘人亦常醉 通鑑綱目唐中宗嗣聖二年僧懐義得幸於太后太后以為白馬寺主出入乗御馬朝貴皆匍匐禮謁武三思承嗣皆執僮僕之禮事之太后託言懐義有巧思使入宫營造補闕王求禮表請閹之庶不亂宫闥表寢不出 又張昌宗易之年少美姿容太平公主薦之入侍禁中皆得幸於太后常傅朱粉衣錦繡賞賜不可勝紀武承嗣三思懿宗宗楚客晉卿皆候其門庭爭執鞭轡謂易之為五郎昌宗為六郎 又上官儀女婉兒者没入掖庭辯慧能文習明吏事太后愛之中宗即位使掌制命益委任之拜為媫妤三思通焉故婉兒黨於武氏又薦三思於韋后上遂與三思議政事數微服幸其第上使后與三思雙陸而自為㸃籌三思遂與后通武氏之勢復振矣 又中宗女安樂公主適三思子崇訓崇訓之弟延秀美姿儀善歌舞公主恱之崇訓死遂以延秀尚焉又天寶十載安禄山置酒新第上命宰相赴之日遣
  諸楊與之游宴禄山生日上及楊妃賜予甚厚後三日召入禁中貴妃以錦繡為大襁褓裹之使宫人以綵輿舁之上聞問故左右以貴妃洗禄兒對上賜貴妃洗兒金錢復厚賜禄山盡歡而罷自此禄山出入宫掖通宵不出頗有醜聲聞於外上亦不疑也 又楊國忠素與虢國夫人通往來無度或並轡走馬不施障幕道路掩目三夫人從幸華清宫㑹於國忠第車馬僕從充溢數坊錦繡珠玉鮮華奪目國忠謂客曰吾夲寒家一旦縁椒房至此未知稅駕之所然終不能致令名不若且極樂耳 又郜國大長公主肅宗女也適蕭升女為太子妃恩禮甚厚宗戚皆疾之主素不謹李昇等數人出入其第或告主滛亂且為厭禱上大怒幽之禁中流昇等嶺表 又閩主璘立其父婢陳氏為后陳氏夲太祖侍婢金鳯也陋而滛閩主嬖之立以為后以其族人守恩匡勝為殿使 又閩主昶立其父婢李氏為后
  滛三
  原生蠱 聚麀晉侯疾求醫於秦秦伯使醫和視之曰不可為也是謂近女色疾如蠱非鬼非食惑以喪志公曰女不可近乎對曰節之女隂物也而晦時滛則生内熱惑蠱之疾君今不節不時能無及此乎趙孟曰何謂蠱對曰滛溺之所生也在周易女惑男謂之蠱也 禮父子聚麀謂禽獸無别 士誘男侵詩有女懷春吉士誘之 詩序强暴之男不能侵凌貞女 漁色 竊香諸侯
  不下漁色謂娶國中之女 下詳滛二 貿絲 擲果詩抱布貿絲匪來貿絲來即我謀潘岳 亂族 移人禮以此防民猶滛泆而亂族 左傳夫有尤物足以移人茍非德義則必有禍 䝉衣 衷衵左傳齊慶克通於聲孟氏䝉衣乗輦而入䝉衣謂著婦人衣 下詳滛二目送 情通左傳華父督見孔父之妻目逆而送之曰美而艷 後漢書烏桓嫁娶則先略
  女通情或半年者然後送牛馬羊為聘禮 破義 犯禮傳滛破義犯禮為姦 不禁無别周禮仲春男女於時犇者不禁注云重天時 無别無義禽獸之道 汙行 滛
  管子曰桓公云寡人有汙行不幸而好色 狥於貨色時謂滛風 增父子聚麀男女同浴孔叢子吳越之俗男女無别同川而浴 易内飲酒 以婦宿賔左傳齊慶封嗜酒以其内實遷於盧蒲嫳氏易内而飲酒 西漢地理志賔客相過以婦侍宿嫁娶之夕男女無别 帷薄不修 衽席無辨東漢皇后紀序 流香渠 銷金帳彚苑靈帝起裸游館千間渠水遶砌蓮大如蓋長一丈夜舒晝卷名夜舒荷宫人靚妝解上衣著内服或共裸浴西域貢茵墀香煮湯餘汁入池名流香渠宋紀陶穀有妾夲党太尉姬一日取雪煎茶問妾曰党家有此景否曰麄人安識此景但能于銷金帳下淺斟低唱飲羊羔兒酒耳 肉障 醉輿唐書楊國忠設客選伎肥大者於前遮風謂之肉障開元遺事申王每醉使宫伎將錦綵結一兜子擡歸寢室號曰醉輿
  淫四自戒附
  原大罰貪色為淫淫為大罰 大欲禮記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無相棄左傳泉邱人有女夢以其幃幕孟氏之廟遂奔之其僚從之盟無相棄也 不待禮男女不待禮而相奔不安室詩凱風注淫風流行雖有七子之母不安其室 鳥獸行周禮内外亂鳥獸行
  則滅之 蝃蝀刺詩鄘風蝃蝀刺奔也 中冓之言詩牆⿱⺾㳄 桑中之喜左傳巫臣聘夏姬以奔楚申叔曰夫子有三軍之懼而又有桑中之喜宜將竊妻以逃者也 棄位而姣又穆姜曰棄位而姣我則取惡能無咎乎 拊楹而歌又齊莊公通東郭妻色厚於德禮民猶以色厚于徳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 禮殺而昏詩序古者國不足則殺禮而多昏㑹男女之無夫家者 不能自還漢書原陟曰寡婦欲慕宋伯姬不幸一為盜賊所汚遂為淫泆知非禮然不能自還 遂相犇誘 男女之訟周禮男女之隂訟者聽於勝國之社其附于刑者歸之于士注隂訟爭中冓之事勝國亡國之社 淫僻之罪禮昏姻之禮廢則夫婦之道缺而淫僻之罪多也 朋淫於家妻妾亂也 荒腆於酒腆厚也 禮無縱欲 神亦禍淫 旣奸人紀 男女有别 室家無瀆 無展季之貞 有宋朝之羙 始因怨曠之思 遂及淫奔之恥 旣汙貞信之敎 宜糾淫僻之愆 寧思易色之賢 但慕冶容之誨 丈君之奔長卿 陽侯之竊夫人陽侯殺穆侯而竊其夫人故饗廢夫人之禮挑鄰女而投梭折齒謝鯤字幼輿 引美人而牽衣絶纓沐貞信之敎心尚不悛 速淫泆之辜法宜無捨
  芍藥之歌旣以身而投贈 鳳凰之曲不待禮而來奔貪色為淫 在内為姦 内作色荒 犇則為妾
  増淫荒昏亂 游蕩無度 小大其聲怡恱婦人宣公原自戒不邇惟王不邇聲色 自閑以禮自閑 逺色君子逺色以為民紀易色賢賢易色 禮防禮者所以防淫 刑防君子刑以防淫 戒色戒之
  在色 制心以禮制心 致女之戒禮蜡祭云羅氏致鹿於女以戒諸侯曰好畋好女者亡其國 綴淫之防禮者所以防民而綴淫也 誨淫之容詳類聚 伐性之斧皓齒蛾眉伐性之斧 皆是物也 可不懲乎三代之亡皆是物也言皆以色 道貴寡欲 天惟禍淫 不腆於色 不淫其色 楊秉之不惑秉字叔節言我有三不惑謂酒色財也 顔叔之有節晉侯惑蠱而身喪 靈公宣淫而國亡
  别嫌疑一
  原君子防 先賢愼古詩君子防未然不處嫌疑間𤓰田不納履李下不整冠 吳祐字季英云嫌疑之間誠先賢所愼 授篚 掇蠭男女非受幣不親非祭非喪不相授器其相授則男授以篚無篚則皆坐奠之而後取之注奠置于地 掇蜂之疑尹吉甫妻誣其子伯奇 表微興謗君子表微 馬援以薏苡興謗
  别嫌疑二
  原禮決禮者所以決嫌疑 禮防禮為人防 叔嫂不親授 内外不通假禮内外不通乞假 孝子不服闇闇中為事好生物疑服事也寡婦不夜哭 逺嫌 避疑 内言不出於閫外言不入於閫曲禮 増坐懐不亂柳下惠事 閉門不納魯男子事
  驕傲一
  原執幣 獻俘左傳越椒來聘執幣傲叔仲惠伯曰必滅傲其先君神不福也 又原叔獻俘於王不敬劉康公曰不及十年原叔必有大咎天奪之魄矣 怠位 棄命又滕成公來㑹葬甚哀多涕子服惠伯曰怠於其位而哀已甚兆於死所矣 又卻錡來乞師將事不敬孟獻子曰棄君命也不亡何為 長揖 箕踞漢書汲黯性倨少禮長揖衞靑又郭解出人皆避有一人獨箕踞視之解問其名姓客欲殺之解曰居邑屋不見敬是吾德不修 失恭 長傲失恭與義信意茍而行之 禮傲不可長 貌不莊 志自滿樂記致禮以治躬則莊敬莊敬則嚴威故外貎斯須不莊不敬則慢易之心入矣 不足觀 何以承使驕且吝其餘不足觀也不敬則何以承守其官位 唐突列侯 倨見長者魏宣字景然常歩入宫見
  植使問何官宣曰丞相軍謀掾也植曰應得唐突列侯否宣曰王人雖微列在諸侯之上植復曰為人父吏見其子應禮否宣曰臣子之例一也 史記酈食其謂沛公曰方欲圗天下不宜倨見長者 増負氣勝人彚苑韓思彦為中書令李敬元劾奏思彦見天子不蹈舞負氣鞅鞅 後魏書宜都王穆壽與
  崔浩等輔政人皆敬浩夀獨凌之又自恃任位以為人莫已及謂子師曰但令吾兒及我亦足勝人不須苦之遇諸父兄弟有如僕隸夫妻並坐共食而令諸父餕餘其自矜無禮如此為時人所鄙笑 與壻飲恃女豪漢書上官安遷車騎將軍日以驕滛受賜殿中出對賔客言與我壻飲大樂 王隱晉書
  楊駿漸驕傲石奮語之曰卿恃女豪邪與天家婚未有不滅門者駿曰卿女復不在天家邪奮曰我女與卿女作婢耳何能増損 師古簡峭 信明蹇亢彚苑顔師古性簡峭視軰行傲然罕所推接旣負其才早見驅䇿意望甚髙 又崔信明蹇亢以聞望自負嘗矜其文謂過李百藥議者不許以大自負 所識已多彚苑李琪少以文章知名亦以大自負旣貴乃刻牙版為金字曰前郷貢士李琪常置之坐為人少持重故為時所沮語林羅含在宣武坐人介與他人相識含正色曰所識已多不煩復爾 不與語 自難記彚苑張飛嘗就劉巴宿巴不與語謂諸葛曰大丈夫處世當交四海英雄何至與兵子語 又許敬宗性輕見人多忘之或謂其不聰曰卿自難記若遇曹劉沈謝暗中摸著亦可識也 傾枕 移牀蜀志簡雍字憲和涿郡人與先主有舊性簡傲跌蕩在先主座席猶箕踞輕倚威儀不肅自縱適諸葛以下則獨設一榻傾枕臥語無所為屈 彚苑中書舍人狄當周赳並管要務以張敷同省名家欲省之赳曰彼若不相容接不如勿往當曰吾等並已員外郎何憂不得共坐敷先設二牀去壁三四尺二客就坐敷呼左右曰移我牀逺客赳等失色而去 豪氣尚爾傲誕若斯後魏書元順字子和起家為給事中時尚書令髙肇帝舅權重天下人士望塵拜伏
  順曽懷刺詣肇門門者以其年少答云任城王兒可是賤也及見直往登牀捧手抗禮王公先逹莫不怪懼而順吐辭傲然若無所覩肇謂衆曰此兒豪氣尚爾况其父乎父澄聞之大怒杖之數十 晉書謝萬旣受任北征矜豪傲物嘗以嘯咏自髙未嘗撫衆兄安心憂之自隊主將帥以下安無不慰勉謂萬曰汝為元帥宜數接對以悦其心豈有傲誕若斯而能濟事也萬乃召集諸將都無所説直以如意指四座云諸將皆勁卒諸將益恨之 不讀五千卷 可容數百人隋書崔𬿚每以讀書為務負恃才地忽略世人大署其戸曰不讀五千巻書者無得入此室 晉書王導甚重周顗嘗枕顗膝而指其腹曰卿此中何所有也答曰此中空洞無物然足容卿輩數百人導亦不以為忤
  驕傲二
  原受玉左傳天王賜晉惠公命受玉惰召公曰晉侯其無後乎先自棄也 受脤又成肅公將伐秦受脤於社不敬劉子曰民有禮義威儀之則能者養之以福不能者敗以取禍今成子惰其不反乎從康書無傲從康 自至位不期驕而驕自至 夷俟原壤夷俟夷踞也俟待也偃蹇彼皆偃蹇注驕放之貎 招損滿招損謙受益 取禍成叔傲𡩋子曰取禍
  之道 立無跛跛不敬也跛音祕 坐無箕箕踞不敬也 脚申局下晉王武子與晉帝棊申脚局下問孫皓曰何以剥人面皮皓曰見無禮於君者則剥也 吏出守上𡩋成為小吏必陵長吏郅都為濟南守成為都尉直陵都出其上也 戍也其亡公叔戍也晉侯無後詳受玉注 直而不倨倨傲也 泰而不驕君子泰而
  不驕 冨鮮不驕富而不驕者鮮矣驕而不亡者未之有也 樂難長處不仁者不可長處樂 傲很威儀而驕近亂 燕喪威儀何禮之拘 或敢侮予 何以卑我 安肆日偷偷茍且也肆恣也 荒怠不敬乃逸乃岸畔岸也 自廣自滿 無怠無荒 自暇自
  逸 天命祐敬 人道惡盈 禮不長傲 神亦害盈敬乃行先 傲為貨始 忘傴僂之恭 肆偃蹇之
  傲 増不對殘客山堂肆考張吏部纉與何敬容意趣不協敬容居權軸賔客輻輳有過詣吏部者纉輒拒不前曰吾不能對何敬容殘客 不喜俗人又阮宣子通率簡任不修人事絶不喜見俗人時誤相逢即便舍去 不拜驃騎彚苑孫子荆為驃騎參軍石苞在驃騎府孫負其才氣又心易苞初至不拜但長揖而語苞曰天子命我參卿軍事 不避侍郎又杜易簡為殿中侍御史嘗道遇吏部侍郎李敬元不避敬元恨召為考功郎屈之而侍郎裴行儉與敬元不平故易簡上書言敬元罪敬元曰襄陽兒輕薄乃爾 子方不下車韓詩外傳田子方之魏魏太子從車百乗迎之於郊太子再拜謁子方不下車太子不恱曰敢問何如則可以驕人矣子方曰吾聞以天下驕人而亡者有矣以一國驕人而亡者有矣由此觀之則貧賤可驕人矣失志不得則授履而之秦楚耳安往而不得貧賤乎於是太子再拜而後退子方遂不下車 賈餗不撤扇唐書太和九年上巳詔百官㑹曲江故事尹自門歩入揖御史賈餗自矜大不撤扇蓋騎而入御史楊儉蘓特固爭餗曰黄面兒敢爾儉曰公為御史能嘿嘿邪大夫温造以聞坐奪俸 醉登嚴武牀又嚴武以世舊待杜甫甚厚親詣其家杜甫見之或時不巾而性褊躁傲誕嘗醉登武牀瞪視曰嚴挺之乃有此兒武亦暴猛外若不為忤中亦憾之直上孝穆坐山堂肆考徐孝穆陵為吏部尚書縉紳之士皆向慕焉陳暄以玉冒簪挿髻紅絲布裹頭袍拂髁鞾至膝不陳爵里直上孝穆坐孝穆不識命吏持下陳徐歩而出舉止自若意色無異遂作書謗孝穆孝穆名譽為之少減 髙談盡日彚苑孔休源寄宗人少府孔登宅范雲命駕到少府備水陸之品進雲駐筯待休源及至命取其常饍止有赤蒼米蒸鮑魚雲食休源食不舉主人之饌髙談盡日同載還家登深以為愧 沈湎千日又謝𤅢嘗與劉悛飲推讓者久之悛曰謝莊兒不可云不能飲𤅢曰茍得其人自可沈湎千日悛慚不能對 尹翁歸以不遜而見重漢書田延年為河東太守行縣至平陽悉召故吏五十六人延年親臨見令有文者東有武者西閱數十人次到尹翁歸獨伏不肯起對曰翁歸文武皆備惟所施設功曹以為此吏倨傲不遜延年曰何傷遂召上辭問甚奇其對遂補卒史便從歸府案事發奸窮竟事情延年大重之自以為不及翁歸 狄仁傑以不遜而左遷唐書張光輔討越王軍中恃功多暴索狄仁傑拒之光輔怒曰州將輕元帥仁傑曰亂河南者一越王公董士三十萬以平亂縱行暴横使無辜之人咸墜塗炭是一越王死百越王生也且王師之至民歸順以萬計自縋而下四面成蹊奈何縱邀賞之人殺降以為功冤痛徹天如得上方斬馬劒加王頸雖死不恨光輔還奏仁傑不遜左遷復州刺史 韋方質倨見權貴不存禍福之心又韋方質遷地官尚書嘗屬疾武承嗣兄弟往候方質自若或曰倨見權貴且速禍答曰吉凶命也丈夫豈能折節近貴以茍免邪 劉孝綽凌視公卿但問道塗之事彚苑劉孝綽仗氣負才多所凌忽每朝集㑹同處公卿間無所與語反呼騶卒訪道塗間事
  狂一
  原古肆 今蕩古之狂也肆肆直意敢言也今之狂也蕩蕩無所據也 為巫飲藥史記蒯通屢說韓信貳於沛公三分天下信不用其言乃佯狂為巫 飲人狂藥 裁之必也孔子在陳曰歸與歸與吾黨之小子狂簡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 必也狂狷乎 非
  狂 若狂史記酈食其自謂我非狂禮記一國之人皆若狂 箕子佯 次公醒史記宋世家箕子被髮佯狂 漢書蓋寛饒賀許伯入第曰無多酌我我乃酒狂丞相魏侯笑曰次公醒而狂何必酒也 増人瑞 卿狂唐書鄭仁表豪爽有文以門閥文章自髙嘗曰天瑞有五色雲人瑞有鄭仁表 彚苑文帝問顔延之以其諸子才能曰竣得臣筆測得臣文㚟得臣義躍得臣酒何尚之嘲曰誰得卿狂曰其狂不可及 獨歩天下 間氣布衣彚苑戴叔鸞議論髙奇多駭流俗同郡謝季孝問曰子自視天下孰與為比答曰我若仲尼長東魯大禹出西𦍑獨歩天下誰與為偶 北夢瑣言曰皮日休傲誕自號間氣布衣 當歸阿士 不後子房王融謂劉孝綽曰天下文章無我當歸阿士阿士孝綽字 後趙録張賔謂弟曰吾智䇿識鑒不後子房但不遇髙帝耳足加帝腹 手捋帝鬚㑹稽典録曰嚴光一名遵小字狂奴帝引入論故舊累日
  因共臥光以足加帝腹上明日太史奏客星犯帝座甚急帝曰朕故人嚴子陵共臥耳 山堂肆考梁武帝與何子晳㸃有舊及踐祚手詔論舊賜以鹿皮巾召見子晳以巾褐引入華林園恩禮甚厚詔徴為侍中子晳以手捋帝鬚曰乃欲臣老子耶辭疾不起 足敵萬卒 不易千駟彚苑孫搴學行淺薄邢邵嘗謂曰須更讀書搴曰我精卒三千足敵君羸卒一萬 劉畫自謂博學奇才言好矜大每曰使我數十巻書行于後世不易齊景公之千駟 殷安屈指 恕先效顰朝野僉載殷安嘗謂人曰自古聖賢不過五人伏羲畫八卦窮天地之旨一也乃屈一指神農殖百穀濟萬民二也乃屈二指周公制禮作樂百代常行三也乃屈三指孔子前知無窮後知無極㧞乎其萃出乎其類四也乃屈四指自是之後無屈安指者良乆曰并安五也其狂如此 山堂肆考宋郭忠恕字恕先洛陽人狂放不羈尢不與俗人伍太宗聞其名召赴闕館于内侍省竇神興舍恕先長鬚而美一日忽盡去之神興驚問其故荅曰聊以效顰張融舉袂 李白脫鞾彚苑張融還郷詣王儉别儉立地舉袂不前融亦舉手呼
  儉曰王前儉不得已趨就之融曰使融不為慕勢而君趨士豈不善乎 唐書李白嘗醉令髙力士脫鞾由是斥去乃浪迹江湖終日沈醉
  狂二
  原擇言狂夫之言聖人擇焉 進取狂者進取 接輿楚狂接輿歌而過孔子文子姓辛氏狀貎似不足而博學多聞 謝奕桓温司馬謝奕逼温飲温走入南郡主門避之禰衡曹操待衡甚厚衡坐大營門以杖捶地大罵吏曰外有狂生言語悖逆操遂怒之 酈
  食其史記家貧落薄無衣食業為縣監門吏皆謂狂生 仲長統魏志仲長統倜儻不務小節語黙無常人謂之狂生 罔念作狂書惟聖罔念作狂 大智似狂太公云田獵令狂老子馳騁田獵令人心發狂 飲泉即狂袁粲曰昔一國有狂泉飲
  之無不狂國君穿井而飲獨得無恙反謂國君為狂火艾鍼藥畢具國君不任其苦酌泉飲之即狂矣清而不慧漢宣時山陽太守奏昌邑王賀清狂不慧 名乃不章陳平不顚不狂其名不章 増當獨秀袁淑見謝莊赤鸚鵡歌曰江東無我卿當獨秀我若無卿亦一時之傑好自誇彚苑吳邁逺好自誇而嗤鄙人每作詩得稱意語輒擲地呼曰曹子建何足數哉檀超聞而笑曰昔季緒才不逮于作者而好詆訶文章季緒瑣瑣焉足道哉至於邁逺何為者乎 屈宋衙官羲之北面孔平仲續世說杜審言字必簡甫之祖也恃才蹇傲為時輩所嫉嘗謂人曰吾之文
  章合得屈宋作衙官吾之書跡合得羲之北面其狂如此
  縱逸一
  原探鵲鷇 呼狗竇王澄字平子為荆州刺史送者傾朝見樹上鵲巢便脫衣上樹探鵲鷇反神氣傲然旁若無人 光逸太傅辟至屬胡母輔之與謝鯤阮放畢卓羊曼桓彛阮孚散髮裸袒閉户數日酣飲逸將排戸守者不聽逸便脫衣露頭于狗竇中呼輔之輔之曰我孟祖也遽呼入飲人謂之八逹竊鄰酒 入令被畢卓為吏部鄰家釀酒熟卓醉夜入其家竊飲醉便臥甕側守酒者得而拘之明旦看乃畢吏部也 光逸字孟祖為博昌小吏縣令使逸送客寒復遇雨凍濕還令不在解衣入令被中臥令欲誅之逸曰若不蹔温必恐凍死 呼父字 哭兵女胡母輔之字彦國子謙之字子光才學及父而傲縱過之酣醉嘗呼父字輔之亦不介意輔之酣飲謙之曰彦國年老不得為爾將令我凥背東壁輔之歡笑呼入而共飲也 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阮籍不識其父兄徑往哭之盡哀而反入桓沖車 臥鄰婦側王徽之字子猷為桓沖騎兵參軍嘗從沖行值雨因下馬跳入沖車曰公豈得獨擅一車乎 阮籍鄰家少婦有美色當壚沽酒籍嘗詣婦飲酒醉便臥其側旣不自嫌其夫察之亦不疑之也 増曬頭 濯足世說謝太傅安與謝萬共出西過吳郡阿萬欲相與共萃王恬許太傅云恐伊必不酬汝意不足爾猶苦要太傅堅不囬萬乃獨往坐少時便入門内謝殊有忻色以為厚待已良乆乃沐頭散髮而出亦不坐仍據胡牀在中庭曬頭神色傲邁了無相酬對意謝乃還未至船呼太傅曰阿螭不作爾恬小字螭虎 馬周字賔王嘗客于汴為浚儀令崔賢所辱感激而西舍于新豐逆旅主人不之顧周乃以斗酒濯足更呼酒一斗八升悠然獨酌衆異之 求酒 載鹽齊張充字延符緒子也武帝時朝政皆取決于王中書儉王一日方宴聚親賔延符縠巾葛帔至便求酒言論放逸一坐盡傾 宋石曼卿以館職通判海州官滿日載私鹽兩船至壽春託知州王子野貨之時禁網踈闊曼卿亦不為人所忌市中公然賣學士鹽 哭途 攫石阮籍率意獨駕行不由徑車跡所窮慟哭而返宋米芾字元章守漣水地接靈壁畜石甚冨一一品目加以美名時楊次公傑為察使知米好石廢事因往
  廉焉至郡正色言曰朝廷以千里郡邑付公汲汲公務猶懼有闕那得終日弄石恐按牘一上悔之無及米徑前以手于左袖中取一石其狀嵌空玲瓏𡶶巒洞穴皆具色極清潤米舉手宛轉以示楊曰如此石安得不愛楊殊不顧乃納之左袖又出一石疊嶂層巒奇巧又勝又納之左袖最後出一石盡天劃神鏤之巧又顧楊曰如此石安得不愛楊忽曰非獨公愛我亦愛也即就米手攫得之登車而去 寄臥何齋直造王座王僕射敬宏嘗往何氏看女值尚之不在寄齋中臥俄頃尚之還敬宏使二婢守閣不聽尚之前直語云正熱不堪相見君可且去尚之遂移于他室按敬宏女適何尚之弟述之 蕭侍中琛初為太常博士時王儉當朝蕭年少未為所知自負才氣欲往候儉儉方宴樂遊苑蕭著虎皮鞾䇿桃枝杖直造王座懐杯就酌 執鐸挽歌宋愼伯筠字東美秋夜待潮于錢塘江沙上露坐設大酒
  尊置一杯對月獨飲意豪傲逸吟嘯自若顧子敦適遇之亦懷一杯就其尊對酌伯筠不問子敦亦不與語酒盡各散去 梁謝長史幾卿庾左丞仲容旣免官並肆情縱誕或乗露車歴游郊野旣醉則相與執鐸挽歌不屑物議 倒著接㒿 起索便器晉山簡字季倫濤之子永嘉初出鎭襄陽諸習氏者荆土豪族有佳園池簡每嬉遊于池上輒醉而歸曰此是我髙陽池也襄陽小兒歌曰山公時一醉徑造髙陽池日暮倒載歸酩酊無所知復能乗駿馬倒著白接㒿舉鞭問葛彊何如并州兒注云彊乃簡愛將并州人也白接㒿一云白紗㡌 世說謝萬在兄安前欲起索便器阮思曠在坐曰新出門户簡而無禮 不拘小節 何用後名晉陽秋祖逖性通徹不拘小節永嘉中揚土大饑門下賔客多事攻剽逖輒擁護全衞談者以此少之 世説張翰字季鷹縱任不拘時號江東歩兵或謂之曰卿乃可縱適一時獨不為身後名邪答曰使我有身後名不如即時一杯酒 犯守諱 臥客懷齊王亮為晉陵太守晉陵令沈㠝之性粗縱好犯亮諱亮不堪遂廢之 唐陽城字亢宗為諫議大夫八年日夜與二弟痛飲客有欲諫止者城揣知其意乃强客飲客辭城即自引滿客不得已與酬酢或醉臥席上或先醉臥客懐中竟不聽客語 自追姑婢 願得宋褘世說阮咸字仲容先幸姑家鮮卑婢及居母喪姑當逺移初云當留婢旣發將去仲容借客驢著重服自追之累騎而返曰人種不可失即遥集之母也宋褘是緑珠弟子有國色善吹笛後在晉明帝宫帝疾危篤羣臣進諫請出宋褘時朝臣悉在帝問卿諸人
  誰欲得者衆人無言阮遥集時為吏部尚書對曰願以賜臣帝即遣出與之 弄笛 吹簫晉桓伊字叔夏有蔡邕柯亭笛嘗自吹之王徽之赴京泊舟清溪側與伊素不相識伊從岸上過徽之使人謂曰聞君善笛試為我一奏伊時已貴顯素聞徽之名便下車踞胡牀為作三調弄訖上車去賔客不交一言吾衍字子行玩䙝一世人或來謁者茍非所願見輒從樓上遥語曰吾出有間矣顧彈琴吹洞簫撫弄如意不輟 居喪飲酒 在制圍棊東漢戴良字叔鸞遵子也居母喪時兄伯鸞居廬啜粥非禮不行叔鸞食肉飲酒哀至乃哭而又俱有毁容或以問叔鸞曰子之居喪禮乎叔鸞曰禮所以制情佚情茍不佚何禮之論夫食旨不甘故致毁容之實若味不存口食之可也論者不能奪 晉王坦之以圍棊為手談故其在哀制中祥後客來方幅㑹戲 禰衡撾鼓 謝尚彈箏東漢禰衡字正平太原人少有才名曹操欲見之衡不肯見曹怒以其有才不欲殺之聞衡善鼓召為鼔吏因㑹賔客閱視音節衡操撾踴躍而前吏呵之曰鼔吏何不解衣而逕進衡于是先解衽衣次釋餘服裸身而立徐取岑牟單絞著之復操撾顔色無忤操笑曰本欲辱衡衡反辱孤邪衡曰不敢以先王之法服為伶人之衣 謝尚字仁祖為豫章主簿在桓大司馬閣下桓聞其善彈筝便呼之旣前取筝令彈仁祖理絃撫筝因歌秋風意氣殊適桓大以此知之 肩輿造竹 拄拐㸔花世說王子猷嘗行吳中見一士大夫家有好竹主人知猷當往乃灑埽施設在㕔事坐相待王肩輿徑造竹下諷笑良乆主人已失望猶冀還當通遂直欲出門主人大不堪便令左右閉門不令出王更以此為賞主人乃留坐盡歡而去 宋劉跛子青州人常拄一拐每歳必至洛陽看花館范家園春盡即還為人談噱有味范家子弟多狎之 揚鎚鍜鐵擁被對壺世說鍾士季先不識嵇康要時賢儁之士俱往尋康康方大樹下鍜向子期為佐鼓
  排康揚鎚不輟傍若無人移時不交一言鍾起去康曰何所聞而來何所見而去鍾曰聞所聞而来見所見而去 齊孫騰與司馬子如共詣李元忠逄其方坐樹下擁被對壺庭室蕪曠使婢卷兩褥以質酒徐謂二人曰不意今日披藜藿也 車前飲卒 醉後挾私謝幾卿為尚書左丞嘗預樂游苑不得醉及還因詣道邉酒壚停車搴幔脫衣換酒與車前騶卒對飲觀者如堵幾卿處之自若 五代何承裕嗜酒狂逸歴盩厔咸陽二縣令往往召豪吏接坐引滿吏因醉挾私白事承𥙿笑曰此見罔也當受杖杖訖復召與飲 晏殊把柁 鐵崖榜門山堂肆考宋丞相晏殊知南京王琪張亢為幕客汎舟湖中嘗以諸妓自隨晏公把柁王張操篙王是南人知行舟次第至橋下故使船觸柱而横厲聲曰晏稍使柁不正也 元楊維楨字鐵崖晩年臥起小蓬臺不復下直榜其門曰客至不下樓恕老懶見客不答禮恕老病客問事不對恕老黙發言無所避恕老迂飲酒不輟樂恕老狂其誕情傲世如此
  縱逸二
  原便面拊馬張敞為京兆尹無威儀罷朝走馬章臺街使御吏驅自以便面拊馬也 便門出遊王戎為司徒閑乗小馬從便門出游見者不知是三公故吏多至太官道路相遇輒避之率意獨往阮籍字嗣宗外坦蕩而内淳至率意獨往車轍所窮輒慟哭而返 肆心周行傳曰昔周穆王欲肆其心周行天下 訪戴不前王子猷居山陰夜雪霽獨酌詠左太沖招隱詩思戴安道時在剡即乗舟訪之至戴門不前而返曰乗興而來興盡而反何必見戴 偪温走避桓温與謝奕善辟奕為安西司馬推布衣好常偪温飲温走入避之奕擕酒就聽事引温一兵師共飲曰失一老兵得一老兵亦何所怪温不之責也 史丹無檢史丹儻蕩無檢而心謹密 阮籍不拘禮教
  豪彊一
  原死徒 凶德剛强者死之徒 不在於善而皆在於凶德 跋扈 帶鈴漢書梁冀字伯卓質帝目之跋扈將軍 吳志甘寧字興霸少招合輕薄少年為之渠帥羣聚相隨操持弓弩負眊帶鈴民聞聲即知是寧 方剛 必反血氣方剛戒之在鬭北宫黝善養勇惡聲至必反之 横潁川 奪沁水漢書灌夫陂池田園宗族賔客為權利横潁川贊日灌夫無術不遜也 後漢書竇憲恃宫掖聲勢遂以賤直讀奪沁水公主田園 増避暑借宫穿城注水漢書初成都侯商嘗病欲避暑從上借明光宫 又穿長安城引内渭水注第中大陂以行船帝聞之大怒 持刀入市 買肉斫屠漢書大將軍霍光秉政諸霍在平陽者奴客持刀兵入市吏不禁 又原涉遣奴至市買肉奴乗渉氣與屠者爭言斫傷屠者 豪奢相尚 租庸入私彚苑安成公何勗是無忌之子臨汝公孟靈休是㫤之子豪奢相尚 又趙巖自以有功於梁又尚公主乃占天下良田大宅裒刻商旅其門如市租庸之物半入其私
  豪彊二
  原任勢恭顯任勢 彊梁老子彊梁者不得其死 南方之强犯而不校北方之强剛毅 威重太守𡩋成免官居持吏長短出從數十騎其威重過於太守豪奪吾民 小人用壯 強者脇弱 増勢傾朝野
  謝瞻切門户之憂謝瞻為宋臺中書侍郎其弟晦為右衛將軍時晦權已重自彭城還都迎家賔客輻輳門巷塡咽瞻在家乃驚駭謂晦曰汝名位未多而人歸趨乃爾吾家素以恬退為業不願干預時事交遊不過親朋而汝勢傾朝野此豈門户之福耶 廣占良田嘉貞為子弟之戒經濟類編張嘉貞不營家産有勸其市田宅者嘉貞曰吾貴而將相何憂寒餒若其獲罪雖有田宅亦無所用比見朝士廣占良田身没之日適足為無賴子弟酒色之資吾不取也聞者是之
  柔懦一
  原繞指 無拳繞指之柔無拳無勇 勝剛彊 敗脆弱老子柔弱勝剛強 趙廣漢云𦍑脆弱易敗 不彊諫 有立志左傳宫之奇懦不能彊諫 孟子聞伯夷之風懦夫有立志 水柔攻堅 轡柔御剛老子天下柔弱莫過於水而能攻堅莫之能先 轡之柔矣逸詩篇名義取柔轡可御剛焉 魏勃股栗 越人綿力史記灌嬰責魏勃劫齊王反勃曰失火之家豈暇先言因退立股栗嬰熟視曰人謂勃勇妄庸人耳 淮南王書曰越人綿力注云柔懦也 文叔乃能是 管仲不為怯後漢書光武幸南陽宴父老父老相謂曰文叔少時謹信與人不款曲惟直柔耳乃能至是邪帝笑曰今亦以柔道治天下也 管仲三戰三北鮑子不以我為怯知其母在故也 増失哺 歠羮韓詩外傳崔杼弑莊公陳不占聞君難將往死之餐則失哺上車失軾宋書袁粲鎮石頭潛與劉彦節及諸大將黄回等謀夜㑹石頭詰旦乃發彦節怯懦騷擾不自安日晡後便自丹陽郡車載婦女盡室奔石頭臨去婦蕭氏强勸令食彦節歠𦎟㵼胸中手振不自禁事敗被殺 立表為鬼 寢石為兕淮南子曰柔怯者見立表以為鬼見寢石以為兕懼掩其氣也掩奪也
  柔懦二
  原柔克書髙明柔克 柔守鬻子欲剛必以柔守之 失戈左傳晉襄公獲秦囚使萊駒以戈斬之囚呼萊駒失戈 失軾崔杼亂陳不占將往車則失軾詳無勇 地之道易立地之道曰柔與剛 生之徒柔懦者生之徒 投車下左傳衛太子蒯瞶與鄭人戰望見鄭師衆太子懼乃投車下子良授太子綏而乗之曰婦人也注言其懦 出胯下史記淮陰市少年辱韓信曰不能死出我胯下信良乆乃俛首出胯下一市皆笑以為怯懦 柔亦不茹詩人亦有言柔則茹之惟仲山甫柔亦不茹 柔而不犯傳隨㑹柔而不犯 舌柔 口柔 能下人 不犯物 増有勇不怒愼子曰有勇不怒反與怯均也 無氣則虚吕氏春秋夫民無常怯有義則實實則勇無氣則虚虚則怯
  愚一
  原三赦 一得周禮三赦三曰憃愚謂癡愚也 愚者千慮亦有一得 移山畏月愚公移山之谷 孫卿子曰夏首之南有人曰消蜀良其人愚善畏月明行俯見其影以為伏鬼仰見其髮以為伏魅踷而走氣絶而死 刻舟 膠柱求劒鼓瑟 守株 見影宋人有守株之愚 詳上 不移 無適子曰唯上智與下愚不移莊子我愚人也不知義之所適禮之所將甚乎無適 心純 知昧老子我愚人之心也純純然 昧者不知不違 自用吾與回言終日不違如愚 愚而好自用 増一得 千能見前注 中庸人一能之已百之人十能之已千之 蠢甚 醉如合璧事類丹陽公主下嫁薛萬徹蠢甚公主羞不與同席杜甫詩實有醉如愚 暴其短 陽為愚五代史周臣傳亂國之君嘗置愚不肖于上而强其不能以暴其短 唐書禄山陽為愚以蓋其奸 北山公㑹稽婦列子北山愚公年九十 李白詩曰㑹稽愚婦輕買臣余亦辭家西入秦 畏影惡跡 掩耳搥鐘莊子人有畏影惡跡而去之走者舉足愈數而跡愈多走疾而影不離自以為尚遲疾走不休絶力而死 吕民春秋范氏之亡也百姓有得鐘者欲負之則鐘大不可負以搥毁之又懼人聞而奪已也遽掩其耳恐人聞也 藏石 憂天荀卿子宋之愚人得燕石於梧臺之東歸而藏之以為大寳周客觀之掩口而笑曰此燕石也其與瓦甓不差主人大怒曰商賈之言醫匠之口藏之愈固守之愈堅 列子曰杞國人有憂天崩地墜身無所寄廢寢與食 哭社 浴天淮南子楚人有東家母死其子哭而不悲西家子見之歸謂其母曰社何憂速死吾必悲哭註淮南謂母為社 韓子燕李季好逺出其妻有私士季歸士適在内中妻患之乃令士裸而解髮直出門吾屬陽不見也於是士從其計疾走出門季曰是何人也妻曰無有季曰吾見鬼也妻曰為之奈何可取五牲向天浴之季曰諾乃浴天陶丘遣婦 石肇懼妻笑林曰平原陶丘氏娶渤海墨台氏女色甚羙才甚令復相敬已生一男而歸母丁氏年老進見女聓女聓旣歸而遣婦婦臨去請罪夫曰曩見夫人年德已衰非昔日比亦恐新婦老後必復如是是以遣也實無他故 趙書石肇前石之昆弟也前石旣貴肇在軍中不能自逹人送詣前石前石哀之拜建威將軍以肇無才力每髙選參佐補之為聘廣川劉典女肇甚懼之拜長樂太守每入門動稱阿劉教可爾不可爾時人以為嗤謡
  愚二
  原詩失禮詩之失愚 忠敝夏尚忠其人之敝憃而愚 少憃漢髙祖曰王陵少憃古直古之愚也直今之愚也詐 頑童書比頑童 愚婦愚夫愚婦 闇成
  愚者闇於成事 不好學好仁不好學其蔽也愚 𡩋武子其愚不可及陳夫人齒壯而頑 佯愚詩哲人之愚佯愚也 詐愚智者詐愚 日月照則行莊子被髮童子日月照之則行 菽麥不能辨傳曰周子有兄無慧不能辨菽麥髙柴見非於孔門 王陵獲稱於漢氏 増獨不可
  宋若昭父廷芬能辭章生五女皆警慧善屬文一男愚獨不可敎為民終身 未得為眞柳宗元曰𡩋武子邦無道則愚智而愚者也顔子終日不違如愚睿而愚者也皆未得為眞愚也 鴻貴有斷手之刑後魏書宋弁族弟鴻貴為定州北平府參軍不達律令見律有梟首之罪乃生㫁其手以水澆之然後律決時人哀兵之苦笑鴻貴之愚 鄭人忘度足之式韓子曰鄭人有欲買履者先自度其足而為之式及至市得履乃曰吾忘度乃歸取之頃返市罷遂不得履人曰何不試以足乎曰寧信度數無自信也 不識士衡義綦見苦於王濬沈約宋書劉義綦封營道縣侯凡鄙無識毎為始興王濬兄弟所戲嘗謂義綦日陸士衡詩曰營道無烈心何意苦阿父如此義綦曰下官初不識士衡何忽見苦 誠如尊命劉禪驚視夫文王漢晉陽秋曰司馬文王問劉禪曰頗思蜀否禪曰此間樂不思蜀也郄正聞之求見禪曰若王後問宜泣而後答㑹王復問禪曰先人墳墓逺在隴蜀乃心西望無日不思因閉其眼王曰何以似郄正語邪禪驚視曰誠如尊命左右皆大笑 以馬牛為買賣遂傳愚谷之名說苑齊桓公獵逐鹿入谷中見一老公問是為何谷對曰為愚公之谷以臣名之臣故畜牸牛生子大賣之而買馬少年曰牛不能生馬遂持駒去家鄰以臣為愚故名愚公之谷 問蝦蟇之官私堪怪䜟書之貴王隠晉書讖書有蝦蟇當貴惠帝在宫時出問左右此鳴是官蝦蟇為官乎為私乎賈𦙍曰在官地中為官蝦蟇在私地中為私蝦蟇於是世間遂傳此語








  御定淵鑑類函卷三百十四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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