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纂朱子全書 (四庫全書本)/卷37

卷三十六 御纂朱子全書 卷三十七 卷三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御纂朱子全書卷三十七
  禮一
  儀禮
  總論
  今儀禮多是士禮天子諸侯喪祭之禮皆不存其中不過有些小朝聘燕饗之禮自漢以来凡天子之禮皆是將士禮来增加為之河間獻王所得禮五十六篇却有天子諸侯之禮故班固謂愈於推士禮以為天子諸侯之禮者班固作漢書時此禮猶在不知何代何年失了可惜
  魯共王壊孔子宅得古文儀禮五十六篇其中十七篇與髙堂生所傳十七篇同鄭康成注此十七篇多舉古文作某則是他當時亦見此壁中之書不知如何只解此十七篇而三十九篇不解竟無傳焉
  儀禮是經禮記是解儀禮如儀禮有冠禮禮記便有冠義儀禮有昏禮禮記便有昏義以至燕射之類莫不皆然只是儀禮有士相見禮禮記却無士相見義後来劉原父補成一篇
  陳振叔亦儘得其説儀禮云此乃是儀更湏有禮書儀禮只載行禮之威儀所謂威儀三千是也禮書如云天子七廟諸侯五大夫三士二之類是説大經處這是禮湏自有箇文字以上語類四條
  知㸔儀禮有緒甚善此書雖難讀然却多是重複倫類若通則其先後彼此展轉參照足以互相發明乆之自通貫也荅陳才卿
  儀禮人所罕讀難得善本而鄭注賈疏之外先儒舊説多不復見陸氏釋文亦甚疏略近世永嘉張淳忠甫校定印本又為一書以識其誤號為精密然亦不能無舛謬若其經首冠以鄭氏目録而其開卷第一板士冠禮篇中第三行即云主人𤣥冠朝服則是於天子諸侯之士朝服皮弁素積此諸侯二字桉賈疏所載本在天子字上而為絶句自釋文所引誤倒其文而此本因之遂無文理盖日視朝之服天子皮弁而諸侯朝服君臣同之故鄭氏之意以為此主人𤣥冠朝服則是諸侯之士若天子之士則當服皮弁素積與此不同耳又少牢饋食禮日用丁巳乃戊巳之巳故注云取其令名自丁寧自變改而下條之注又云不得丁亥則巳亥亦可用其理甚明而諸本或寫已為辰巳之巳釋文遂以祀音張氏亦不能覺其誤也其尤甚者則如鄉射篇横而奉之奉或誤寫作拳而釋文遂以權音張亦不能正而曲從之推此而言則其他舛謬計必尚多姑記此三條以告觀者記永嘉儀禮誤字○以上文集二條
  士冠
  古朝服用布祭則用絲詩絲衣繹賔尸也皮弁素積皮弁以白鹿皮為之素積白布為裙
  問士冠禮有所謂始加再加三加如何曰所謂三加彌尊只是三次加初是緇布冠以粗布為之次皮弁次爵弁諸家皆作畫爵㸔来亦只是皮弁模樣皆以白皮為之緇布冠古来有之初是布冠齊則緇之次皮弁者只是朝服爵弁士之祭服周禮爵弁居五冕之下又問致美乎黻冕注言皆祭服也黻冕恐不全是祭服否曰祭服謂之黻冕朝服謂之鞞如詩鞞琫有珌内則端鞞紳皆是問士冠禮一加再加言吉月令月至三加言以歲之正不知是同時否曰只是一時節行加緇布冠少頃又更加皮弁少頃又更加爵弁然後成禮如溫公冠禮亦倣此初裹巾次帽次幞頭
  陳仲蔚問冠儀曰凡婦人見男子每先一拜男拜則又荅拜再拜亦然若子冠則見母亦如之重成人也尋常則不如此但古人無受拜禮雖兄亦荅拜君亦然但諸侯見君則兩拜還一拜以上語類三條
  士昏
  問士冠禮筮於廟門其禮甚詳而昏禮止云將加諸卜占曰吉既無筮而卜禮略何也曰恐卜筮通言之又問禮家之意莫是冠禮既詳其筮則於昏禮不必更詳且從省文之義曰亦恐如此
  問昏禮用鴈壻執鴈或謂取其不再偶或謂取其順隂陽往来之義曰士昏禮謂之攝盛盖以士而服大夫之服爵弁乗大夫之車墨車則當執大夫之贄前説恐傅會又曰重其禮而盛其服以上語類二條
  聘禮
  問聘禮所言君行一臣行二之義曰君行歩闊而遲臣行歩狹而疾故君行一歩而臣行兩歩盖不敢同君之行而踐其跡也國語齊君晏子行子貢怪之問孔子君臣交際之禮一叚説得甚分曉語類
  公食大夫禮
  公食大夫禮乃是專饗大夫為主人者時出勸賔賔辭而獨饗語類
  覲禮
  天子常服皮弁惟諸侯来朝見於廟中服冕服用鬱鬯之酒灌神
  覲是正君臣之禮較嚴天子當依而立不下堂而見諸侯朝是講賔主之儀天子當宁而立在路寝門之外相與揖遜而入以上語類二條
  喪服經傳
  堯卿問絰帶之制曰首絰大一搤只是拇指與第二指一圍腰絰較小絞帶又小於腰絰總如今之髻巾括髪是束髪為髻安卿問鄭氏儀禮注及疏以男子括髪與免及婦人髽皆云如著幓頭然所謂幓頭何也曰幓頭只如今之掠頭編子自項而前交於額上却繞髻也免或讀如字謂去冠又問婦人首絰之制曰亦只是大麻索作一環耳
  沈存中説喪服中曾祖齊衰服曾祖以上皆謂之曾祖恐是如此如此則皆合有齊衰三月服㸔来髙祖死豈有不為服之理湏合行齊衰三月也伊川頃言祖父母喪湏是不赴舉後来不曾行法令雖無明文㸔来為士者為祖父母朞服内不當赴舉
  問某人不肯丁所生母憂曰禮為所生父母齊衰杖期律文許申心喪若所生父再娶亦當從律某人是也又問若所生父與所繼父俱再娶當持六喪乎曰固是又問先儒爭濮議事曰此只是理㑹稱親當時盖有引戾園事欲稱皇考者又問稱皇考是否曰不是然近世儒者亦有多言合稱皇考者
  儀禮期喪條内注説國君有疾不能為祖父母曾祖父母服則世子斬又曰君喪皆斬説巳分明天子無期喪凡有服則必斬三年
  因言孫為人君為祖承重頃在朝檢此條不見後歸家檢儀禮疏説得甚詳正與今日之事一般乃知書非多看不辦
  無大功尊父母本是期加成三年祖父母世父母叔父母本是大功加成期其曾祖父母小功及從祖伯父母叔父母小功者乃正服之不加者耳
  禮妻之父曰舅謂我舅者吾謂之甥古禮甥字用處極多如壻謂之甥姑之子亦曰甥或問姪字本非兄弟之子所當稱曰然伊川嘗言之胡文定家子弟稱猶子禮兄弟之子猶子也亦不成稱呼嘗見文定家将伊川語錄凡家書説姪䖏皆作猶子私嘗怪之後見他本只作姪字乃知猶子字文定所改以伊川嘗非之故也殊不知伊川雖非之然未有一字替得亦且只得從俗若改為猶子豈不駭俗據禮兄弟之子當稱從子為是自曾祖而下三代稱從子自髙祖四世而上稱族子
  始封之君不臣其兄弟封君之子不臣其諸父不忘其舊也
  喪服五服皆用麻朋友麻是加麻於弔服之上麻謂絰也
  問改葬緦鄭元以為終緦之月數而除服王肅以為葬畢便除如何曰如今不可考禮宜從厚當如鄭氏問王肅以為既虞而除之若是改葬神已在廟乆矣何得虞乎曰便是如此而今都不可考㸔来也湏當反哭於廟問鄭氏以為只是有三年服者改葬服緦三月非三年服者弔服加麻葬畢除之否曰然子思曰禮父母改葬緦而除則非父母不服緦也以上語類十條
  問大夫之妾章曰此叚自鄭注時已疑傳文之誤今攷女子適人者為父及兄弟之為父後者已見於齊衰期章為衆兄弟又見於此大功章惟伯叔父母姑姊妹之服無文而獨見於此則當從鄭注之説無疑矣荅余正甫○文集
  士喪
  問南首曰桉士喪禮飯章鄭注云尸南首至遷柩於祖乃注云此時柩北首及祖又注云還柩鄉外則是古人尸柩皆南首惟朝祖之時為北首耳非溫公創為此説也若君臨之則升自阼階西鄉撫尸當心是尸之南首亦不為君南面弔而設也又史記背殯棺之説桉索隠謂主人不在殯東将背其殯棺立西階上北面哭是背也天子乃於階上南面而弔也正義又云殯宫在西階也天子弔主人背殯棺於西階南立北面哭天子於阼階北立南面弔也桉此二説則是設北面者子北面耳非尸北面也荅余正甫
  又問南首曰必謂尸當北首亦無正經可考只喪大記大歛陳衣君北領大夫士西領儀禮士南領以此推之恐國君以上當北首耳然不敢必以為然若無他證論而闕之可也荅余正甫○以上文集二條
  周禮
  總論
  大抵説制度之書惟周禮儀禮可信禮記便不可深信周禮畢竟出於一家
  周禮胡氏父子以為是王莽令劉歆撰此恐不然周禮是周公遺典也
  周禮一書好㸔廣大精密周家法度在裏
  今人不信周官若據某言却不恁地盖古人立法無所不有天下有是事他便立此一官但只是要不失正耳且如女巫之職掌宫中巫祝之事凡宫中所祝皆在此人如此則便無後世巫蠱之事矣
  五峯以周禮為非周公致太平之書謂如天官冢宰却管甚宫閫之事其意只是見後世宰相請託宫闈交結近習以為不可殊不知此正人君治國平天下之本豈可以後世之弊而併廢聖人之良法美意哉又如王后不當交通外朝之説他亦是懲後世之弊要之儀禮中亦分明自載此禮
  子升問周禮如何㸔曰也且循注疏㸔去第一要見得聖人是箇公平底意思如陳君舉説天官之職如膳羞衣服之官皆屬之此是治人主之身此説自是到得中間有官屬相錯綜處皆謂聖人有使之相防察之意這便不是天官是正人主之身兼統百官地官主敎民之事大綱已具矣春夏秋冬之官各有所掌如太史等官屬之宗伯盖以祝史之事用之祭祀之故職方氏等屬之司馬盖司馬掌封疆之政最是大行人等官屬之司冦難曉盖儀禮覲禮諸侯行禮既畢出乃右肉袒於廟門之東王曰伯父無事歸寧乃邦然後再拜稽首出自屛此所謂懐諸侯則天下畏之是也所以屬之司冦如此等處皆是合著如此初非聖人𥝠意大綱要得如此㸔其間節目有不可曉處如官職之多與子由所疑三處之類只得且缺之所謂其詳不可得而聞也或謂周公作此書有未及盡行之者恐亦有此理只如今時法令其間頗有不曾行者
  陳徐周禮制度講三公宰相處甚詳然皆是自秦漢以下説起云漢承秦舊置三公之官若仍秦舊何不只倣秦為丞相太尉御史大夫却置司馬司徒司空者何故盖他不知前漢諸儒未見孔壁古文尚書有周官一篇説太師太傅太保為三公爾孔安國古文尚書藏之秘府諸儒專門伏生二十五篇一向不取孔氏所藏古文者及至魏晉間古文者始出而行於世漢初亦只仍秦舊置丞相御史太尉為三公及武帝始改太尉為大司馬然武帝亦非是有意於復古但以衞霍功髙官大上面去不得故於驃騎大将軍之上加大司馬以寵異之如加階官冠軍之號爾其職無以異於大将軍也及何武欲改三公他見是時大司馬已典兵兼名號已正故但去大字而以丞相為司徒御史大夫為司空後漢仍舊改司馬為太尉而司徒司空之官如故然政事歸於臺閣三公備員後来三公之職遂廢而侍中中書尚書之權獨重以至今日
  周禮有井田之制有溝洫之制井田是四數溝洫是十數今永嘉諸儒論田制乃欲混井田溝洫為一則不可行鄭氏注觧分作兩項却是
  先生以禮鑰授直卿令誦一遍畢先生曰他論封國将孟子説在前而後又引周禮諸公之地封疆方五百里説非是直卿問孟子所論五等之地是如何與周禮不合曰先儒説孟子所論乃夏商以前之制周禮是成王之制此説是了但又説是周斥大封域而封之其説又不是若是恁地每一國添了許多地便著移了許多人家社稷恐無此理這只是夏商以来漸漸相吞併至周自恁地大了周公也是不奈他何就見在封他且如當初許多國也不是先王要恁地封便如栁子厚説樣他是各人占得這些子地先王從而命之以爵不意到後来相吞併得恁大了且如孟子説周公之封於魯也地非不足而儉於百里太公之封於齊也地非不足而儉於百里這也不是當時封許多功臣親戚也是要他因而藩衞王室他那舊時國都恁大了却封得恁地小敎他與那大國雜居也於理勢不順據左傳所説東至於海西至於河南至於穆陵北至於無棣齊是恁地濶詩復周公之宇魯是恁地濶這箇也是勢著恁地陳君舉却説只是封疆方五百里四維每一面只百二十五里以徑言則只百二十五里某説若恁地則男國不過似一耆長如何建國職方氏説一千里封四公一千里封六侯之類極分明這一千里縱横是四箇五百里便是破開可以封四箇公他那算得國數極定更無可疑君舉又却云一千里地封四公外餘地只存留在那裏某説不知存留作甚麽直卿曰武王分土惟三則百里七十里五十里似是周制曰武王是初得天下事勢未定且大槩恁地義剛問孟子想不見周禮曰孟子是不見周禮以上語類九條
  天官
  天官之職是總五官者若其心不大如何包得許多事且冢宰内自王之飲食衣服外至五官庶事自大至小自本至末千頭萬緒若不是大其心者區處應副事到面前便且區處不下况於先事措置思患豫防是著多少精神所以記得此復忘彼佛氏只合下将那心頓在無用處纔動歩便疏脱所以吾儒貴窮理致知便湏事事物物理會過舜明於庶物物即是物只是明便見皆有其則今文字在面前尚且㸔不得况許多事到面前如何奈得他須襟懐大底人始得
  周禮天官兼嬪御宦官飲食之人皆總之則其於飲食男女之欲所以制其君而成其徳者至矣豈復有後世宦官之𡚁古者宰相之任如此
  問宮伯宮正所率之屬五百人皆入宮中似不便否曰此只是宿衞在外不是入宮皆公卿王族之子弟為之不是兵卒宮伯宮正○以上語類三條
  地官
  問司徒職在敬敷五敎而地官言敎者甚略而言山林陵麓之事却甚詳曰也湏是敎他有飯喫有衣著五方之民各得其所方可去教他若不恁地敎如何施但是其中言敎也不略如閭胥書其孝弟婣䘏屬民讀法之類皆是
  五家為比五比為閭四閭為族五族為黨五黨為州五州為鄉五家為鄰五鄰為里四里為酇五酇為鄙五鄙為縣五縣為遂制田里之法也五人為伍五伍為兩四兩為卒五卒為旅五旅為師五師為軍此鄉遂出兵之法也故曰凡起徒役無過家一人既一家出一人則兵數宜甚多然只是擁衞王室如今禁衞相似不令征行也都鄙之法則九夫為井四井為邑四邑為邱四邱為甸然後出長轂一乗甲士三人歩卒七十二人以五百一十二家而共只出七十五人則可謂甚少然有征行則發此都鄙之兵悉調者不用而用者不悉調此二法所以不同而貢助之法亦異大率鄉遂以十為數是長連排去井田以九為數是一箇方底物事自是不同而永嘉必欲合之如何合得以下小司徒
  問都鄙四邱為甸甸六十四井出車一乗甲士三人歩卒七十二人不審鄉遂車賦則如何曰鄉遂亦有車但不可見其制六鄉一家出一人排門是兵都鄙七家而出一兵在内者役重而賦輕在外者役輕而賦重六軍只是六鄉之衆六遂不與六遂亦有軍但不可見其數侯國三軍亦只是三郊之衆三遂不與大國三郊次國二郊小國一郊蔡季通説車一乗不止甲士三人歩卒七十二人此是輕車用馬馳者更有二十五人将重車在後用牛載糗糧戈甲衣装見七書如魯頌公徒三萬亦具其説矣
  問鄭氏旁加一里之説是否曰如此方得數相合亦不見所憑據處今且大槩依他如此㸔以下小司徒注
  直卿問古以百歩為畝今如何曰今以二百四十歩為畝百畝當今四十一畝
  豐鎬去洛邑三百里長安所管六百里王畿千里亦有横長處非若今世之為圖畫方也恐井田之制亦是類此不可執畫方之圖以定之
  周家每年一推排十六歲受田六十者歸田其後想亦不能無弊故蔡澤言商君決裂井田廢壊阡陌以靜百姓之業而一其志唐制每歲十月一日應受田者皆集於縣令廷中而升降之若縣令非才則是日乃胥吏之利耳
  鄉大夫既獻賢能之書王拜受登於天府其副本則内史掌之以内史掌䇿命諸侯及羣臣故也鄉大夫
  問周禮徳行道藝徳行藝三者猶有可指名者道字當如何觧曰舊嘗思之未甚曉㸔来道字只是曉得那道理而已大而天地事物之理以至古今治亂興亡事變聖賢之典䇿一事一物之理皆曉得所以然謂之道且如禮樂射御書數禮樂之文却是祝史所掌至於禮樂之理則湏是知道者方知得注云徳行是賢者道藝是能者盖曉得許多事物之理所以屬能以上語類九條
  親親長長貴貴尊賢皆天下之大經固當各有所尚然亦不可以此而廢彼故鄉黨雖上齒而有爵者則俟賔主獻酬禮畢然後入又席於尊東使自為一列不為衆人所壓亦不壓却他人即所謂遵也遵亦作僎如此則長長貴貴各不相妨固不以齒先於爵亦不以爵加於齒也荅嚴時亨○文集
  問商賈是官司令民為之抑民自為之耶曰民自為之亦受田但少耳如載師所謂賈田者是也以下載師
  近郊十一遠郊二十而三甸稍縣都皆無過十二此即是田税然逺近輕重不等者盖近處如六鄉排門皆兵其役多故税輕逺處如都鄙井法七家而賦一兵其役少故税重所謂十二者是并雜税皆無過此數也都鄙税亦只納在采邑
  載師云凡宅不毛者有里布凡田不耕者出屋粟凡民無職事者出夫家之征閭師又云凡民無職者出夫布前重後輕者前以待士大夫之有土者後方是待庶民宅不毛為其為亭臺也田不耕為其為池沼也凡民無職事者此是大夫家所養浮汎之人也
  師氏居虎門司王朝虎門路寝門也正義謂路寝庭朝庫門外朝非常朝此是常朝故知在路門外文蔚問路寝庭朝庫門外朝如何不是常朝曰路寝庭在門之裏議政事則在此朝庫門外是國有大事詢及衆庶則在此處非每日常朝之所若每日常朝王但立於寝門外與羣臣相揖而已然王却先揖揖羣臣就位王便入胡明仲嘗云近世朝禮每日拜跪乃是秦法周人之制元不如此師氏○以上語類四條
  或問師氏之官以三徳敎國子一曰至徳以為道本二曰敏徳以為行本三曰孝徳以知逆惡何也曰至徳云者誠意正心端本清源之事道則天人性命之理事物當然之則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之術也敏徳云者彊志力行畜徳廣業之事行則理之所當為日可見之跡也孝徳云者尊祖愛親不忘其所由生之事知逆惡則以得於巳者篤實深固有以眞知彼之逆惡而自不忍為者也至徳以為道本明道先生以之敏徳以為行本司馬溫公以之孝徳以知逆惡則趙無愧徐仲車之徒是也凡此三者雖曰各以其材品之髙下資質之所宜而敎之然亦未有專務其一而可以為成人者也是以列而言之以見其相湏為用而不可偏廢之意盖不知至徳則敏徳者散漫無統固不免乎篤學力行而不知道之譏然不務敏徳而一於至則又無以廣業而有空虚之𡚁不知敏徳則孝徳者僅為匹夫之行而不足以通於神明然不務孝徳而一於敏則又無以立本而有悖徳之累是以兼陳備舉而無所遺此先王之教所以本末相資精粗兩盡而不倚於一偏也其又曰敎三行一曰孝行以親父母二曰友行以尊賢良三曰順行以事師長何也曰徳也者得於心而無所勉者也行則其所行之法而已盖不本之以其徳則無所自得而行不能以自脩不實之以其行則無所持循而徳不能以自進是以既教之以三徳而必以三行繼之則雖其至末至粗亦無不盡而徳之修也不自覺矣然是三者似皆孝徳之行而已至於至徳敏徳則無與焉盖二者之行本無常師必恊於一然後有以獨見而自得之固非教者所得而豫言也惟孝徳則其事為可指故又推其類而兼為友順之目以詳教之以為學者雖或未得於心而事亦可得而勉使其行之不已而得於心焉則進乎徳而無待於勉矣况其又能即是而充之以周於事而泝其原則孰謂至徳敏徳之不可至哉或曰三徳之教大學之學也三行之教小學之學也鄉三物之為教也亦然而已詳三徳説○文集
  古者敎法禮樂射御書數不可闕一就中樂之教尤親切夔教胄子只用樂大司徒之職也是用樂盖是教人朝夕從事於此拘束得心長在這上面盖為樂有節奏學他底急也不得慢也不得乆之都換了他一副當情性保氏
  問鄉遂為溝洫用貢法都鄙為井田行助法何以如此分别曰古制不明亦不曉古人是如何遂人溝洫之法田不井授而以夫數制之歲時登其夫家之衆寡以令貢賦便是用貢法以下遂人
  子約疑井田之法一鄉一遂為一萬有餘夫多溝洫川澮而匠人一同為九萬夫川澮溝洫反少者此以地有逺近故治有詳略也鄉遂近王都人衆稠宻家家勝兵不如此則不足以盡地利而養民且又縱横為溝洫川澮所以寓設險之意而限車馬之衝突也故治近為甚詳若鄉遂之外則民少而地多欲盡開治則民力不足故其治甚略晉郤克帥諸國伐齊齊来盟晉人曰必以蕭同叔子為質而盡東其畝齊人曰惟吾子戎車是利無顧土宜云云晉謀遂塞盖鄉遂之畝如中間是田兩邊是溝向東直去而前復有横畝向南溝復南流一東一南十字相交在此所以險阻多而非車馬之利也
  鄉遂雖用貢法然巡野觀稼以年之上中下出歛法則亦未嘗拘也司稼○以上語類四條
  春官
  周禮載用赤璋白璧等歛此豈長䇿要是周公未思量耳觀季孫斯死用玉而孔子歴階言其不可則是孔子方思量到而周公思量未到也典瑞○語類
  問司服卿大夫加以大功小功則自卿大夫而上皆無此者何也曰此義周禮疏中其説已備中庸所謂期之喪逹乎大夫是也乃古人貴賤之義呂氏之説詳矣精義君子反經處亦有説然亦是周公制禮而後方如此故檀弓又云古者不降上下各以其親荅余彛孫○文集
  黄問周禮祀天神地⽰人鬼之樂何以無商音曰五音無一則不成樂非是無商音只是無商調先儒謂商調是殺聲鬼神畏商調大司樂
  因説及夢曰聖人無所不用其敬雖至小沒緊要底物事也用其敬到得後世儒者方説得如此闊大沒𭣣殺如周禮夢亦有官掌之此有甚緊要然聖人亦将做一件事某平生每夢見故舊親戚次日若不接其書信及見之則必有人説及㸔来惟此等是正夢其他皆非正占夢○以上語類二條
  疏云此九拜之中四種是正拜五者逐事主名還依四種正拜而為之也又云稽首頓首空首此三者正拜也肅拜者婦人之正拜也其餘五者附此四種振動吉拜凶拜襃拜附稽首竒拜附空首又云空一拜其餘皆再拜肅拜或再三故郤至三肅使者○一曰稽首注曰拜頭至地也疏曰先以兩手拱至地及頭至手又引頭至地多時也稽首稽留之字也稽首拜中最重臣拜君之拜哀十七年公㑹齊侯盟於䝉孟武伯相齊侯稽首公則拜齊人怒武伯曰非天子寡君無所稽首襄三年公如晉孟獻子相公稽首知武子曰天子在君辱稽首寡君懼矣郊特牲曰大夫之臣不稽首非尊家臣以避君也是諸侯於天子大夫於諸侯皆當稽首○二曰頓首注曰拜頭叩地也疏曰先以兩手拱至地乃頭至手而又引頭即舉也頭叩地謂若以首叩物然此平敵自相拜家臣於大夫及凡自敵者皆當從頓首之拜也記疏曰頭叩地不停留地也又曰諸侯相拜則然○三曰空首注曰拜頭至手所謂拜手也疏曰先以兩手拱至地乃頭至手也以其頭不至地故名空首君荅臣下拜也其有敬事亦稽首洛誥曰拜手稽首是也又曰稽首頓首空首此三者相因而為之空首而引頭頓地即舉故名頓首頓首而引頭至地稽留多時故名稽首此三者之正拜也○四曰振動注曰戰栗變動之拜書曰王動色變記疏曰謂有敬懼故為振動疏曰案中候膺云季秋七月甲子赤雀銜丹入酆王再拜稽首受案今文太誓得火烏之瑞使以周公書報於王王動色變雖不見拜文與文王受赤雀之命為稽首拜也○五曰吉𢷎六曰凶𢷎注曰吉拜拜而後稽顙謂齊衰不杖以下者言吉者此殷之凶拜周以其拜與頓首相近故謂之吉拜云凶拜稽顙而後拜謂三年服者疏曰拜而後稽顙謂先作頓首後作稽顙稽顙還是頓首但觸地無容則謂之稽顙記曰拜而後稽顙頽乎其順也稽顙而後拜頎乎其至也疏曰拜是為親痛深貌惻隐之至也記又曰晉獻公薨秦穆公使人弔公子重耳勸其反國重耳稽顙而不拜哭而起穆公曰稽顙而不拜則未為後也故不成拜哭而起則愛父也疏曰若為後則當拜謝其恩今不受其勸故不拜謝所以稽顙者自為父喪哀號也凡喪禮先稽顙而後拜乃成直稽顙而不拜故云不成拜也今既聞父死勸其反國之義哀慟而起若欲攀轅然故云則愛父也○七曰奇𢷎八曰襃𢷎注曰杜子春云奇讀為奇偶之奇鄭大夫云奇拜謂一拜荅臣下拜襃拜再拜神與尸杜子春書又曰奇拜先屈一膝今雅拜是疏云後鄭不從此説○九曰肅𢷎注曰肅拜但俯下手今時撎是也介者不拜故曰為事故敢肅使者疏曰肅拜者拜中最輕惟軍中有此肅拜婦人亦以肅拜為正又曰儀禮賔撎入門推手曰揖引手曰撎記疏曰少儀婦人吉事雖有君賜肅拜太祝○九𢷎辨○文集
  秋官
  問周禮五服之貢限以定名不問其地之有無與禹貢不合何故曰一代自有一代之制他大槩是近處貢重底物事逺處貢輕底物事恰如禹貢所謂納銍納秸之類大行人○語類
  冬官
  車所以揉木又以圍計者盖是用生成圓木揉而為之故堅耐堪馳騁輪人
  問侯國亦倣鄉遂都鄙之制否曰鄭氏説侯國用都鄙法然觀魯人三郊三遂及孟子請野九一而助國中什一使自賦則亦是如此匠人注○以上語類二條
  小戴禮
  總論
  問讀禮記曰禮記要兼儀禮讀如冠禮喪禮鄉飲酒禮之類儀禮皆載其事禮記只發明其理讀禮記而不讀儀禮許多理皆無安著處
  許順之説人謂禮記是漢儒説恐不然漢儒最純者莫如董仲舒仲舒之文最純者莫如三䇿何嘗有禮記中説話来如樂記所謂天髙地下萬物散殊而禮制行矣流而不息合同而化而樂興焉仲舒如何説得到這裏想必是古来流傳得此箇文字如此
  問禮記古注外無以加否曰鄭注自好㸔注㸔疏自可了
  鄭康成是箇好人考禮名數大有功事事都理㑹得如漢律令亦皆有注儘有許多精力東漢諸儒煞好盧植也好義剛錄云康成也可謂大儒
  禮記荀荘有韻處多龔實之云嘗官於泉一日問陳宜中云古詩有平仄否陳云無平仄龔云有辨之乆不決遂共徃決之於李漢老陳問古詩有平仄否李云無平仄只是有音韻龔大然之謂之無有皆不是謂之音韻乃是以上語類五條
  某聞之學者博學乎先王六藝之文誦焉以識其辭講焉以通其意而無以約之則非學也故曰博學而詳説之将以反説約也何謂約禮是也禮者履也謂昔之誦而説者至是可踐而履也故夫子曰君子博學於文約之以禮顔子稱夫子亦曰博我以文約我以禮禮之為義不其大哉然古禮非必有經盖先王之世上自朝廷下逹閭巷其儀品有章動作有節所謂禮之實者皆踐而履之矣故曰禮儀三百威儀三千待其人而後行則豈必簡䇿而後傳哉其後禮廢儒者惜之乃始論著為書以傳於世今禮記四十九篇則其遺説巳學而求所以約之者不可以莫之習也今柯君直學将為諸君誦其説而講明之諸君其聽之毋忽易曰智崇禮卑禮以極卑為事故自飲食居處灑掃欬唾之間皆有儀節聞之若可厭行之若瑣碎而不綱然惟愈卑故愈約與所謂極崇之智殊未可以差殊觀也夫如是故成性存存而道義出焉此造約之極功也諸君其聽之毋忽講禮記序説○文集
  曲禮
  曲禮必須别有一書協韻如弟子職之類如今篇首若思定辭民哉及上堂聲必揚入户視必下皆是韻今上下二篇却是後人補湊而成不是全篇作底若夫等處文意都不接内則却是全篇作底
  問曲禮首三句是從源頭説来此三句固是一篇綱領要之儼若思安定辭又以毋不敬為本曰然又曰只是下面兩句便是毋不敬今人身上大節目只是一箇容貌言語便如君子所貴乎道者三這裏只是不曾説正顔色要之顔色容貌亦不爭多只是顔色有箇誠與偽簡錄云箕子九疇其要只在五事
  問禮聞取於人不聞取人禮聞来學不聞往教呂與叔謂上二句學者之道下二句敎者之道取猶致也取於人者我為人所取而教之在教者言之則来學者也取人者我致人以教巳在教者言之則徃教者也此説如何曰道理亦大綱是如此只是説得不甚分曉據某所見都是就教者身上説取於人者是人来求我我因而教之取人者是我求人以教今欲下一轉語取於人者便是有朋自逺方来童𫎇求我取人者便是好為人師我求童𫎇
  為人子者居不主奥古人室在東南隅開門東北隅為宧西北隅為屋漏西南為奥人纔進便先見東北隅却到西北隅然後始到西南隅此是至深密之地
  尸用無父母者為之故曰食饗不為槩祭祀不為尸問禮云父不祭子夫不祭妻何也曰便是此一説被人觧得都無理㑹了據某所見此二句承上面餕餘不祭説葢謂餕餘之物雖父不可将去祭子夫不可将去祭妻且如孔子君賜食必正席先嘗之君賜腥必熟而薦之君賜腥則非餕餘矣雖熟之以薦先祖可也賜食則或為餕餘但可正席先嘗而已固是不可祭先祖雖妻子至卑亦不可祭也
  凡御車皆御者居中乗者居左惟大将軍之車将自居中所謂鼓下大将自擊此鼓為三軍聽他節制雖王親征亦自擊鼔以上語類七條
  有禮則安説立意甚善但詳本文之意只説施報徃来之禮人能有此則不忤於物而身安耳未遽及夫心安也况古人之所以必由於禮但為禮當如此不得不由豈為欲安吾心而後由之也哉若必為欲安吾心然後由禮以接於人則是皆出於計度利害之私而非循理之公心矣荅江徳功
  疑事勿質直而勿有兩句連説為是疑事勿質即少儀所謂毋身質言語是也直而勿有謂陳所見聽彼決擇不可據而有之專務强辨不能如此則是以身質言語矣○此篇雜取諸書精要之語集以成編雖大意相似而文不連屬如首章四句乃曲禮古經之言敖不可長以下四句不知是何書語又自為一節皆禁戒之辭也賢者以下六句又當别是一書臨財毋茍得以下六句又是一書亦禁戒之辭若夫坐如尸立如齊劉原父以為此乃大戴記曾子事父母篇之辭曰孝子惟巧變故父母安之若夫坐如尸立如齊弗訊不言言必齊色此成人之善者也未得為人子之道也此篇盖取彼文而若夫二字失於刪去鄭氏不知其然乃謂此二句為丈夫之事其説誤矣此説得之荅潘㳟叔○以上文集二條
  檀弓
  子思不使子上喪其出母以儀禮考之出妻之子為父後者自是為出母無服或人之問子思自可引此正條荅之何故却自費辭恐是古者出母本自無服逮徳下衰時俗方制此服故曰伋之先君子無所失道即謂禮也道隆則從而隆道汙則從而汙是聖人固用古禮亦有隨時之義時如伯魚之喪出母是也子思自謂不能如此故但守古之禮而已
  問稽顙而后拜拜而后稽顙曰兩手下地曰拜拜而后稽顙先以兩手伏地如常然後引首向前叩地稽顙而後拜開兩手先以首叩地却交手如常以上語類二條
  子晦所謂使無童子之言則曾子亦泊然委順未足以病其死唯童子之言一入其聽而士死於大夫之簀則有所不安故必舉扶而易之然後無一豪愧心而安其死此數句甚善但謂大夫有賜於士之禮則未知所據似未安也荅王子合○文集
  曾子襲裘而弔子游裼裘而弔裘似今之襖子裼衣似今背子襲衣似今凉衫公服襲裘者冐之不使外見裼裘者袒其半而以襌衣襯出之緇衣羔裘素衣麑裘黄衣狐裘緇衣素衣黄衣即裼衣欲其相稱也
  幼名冠字五十以伯仲死諡周道也所謂以伯仲者蓋古者初冠而字便有伯某父仲某父三字了及到得五十即除了下面兩字猶今人不敢斥尊者呼為幾丈之類今日偶㸔儀禮疏中却云既冠之時即是權以此三字加之實未嘗稱也到五十方才稱此三字某初疑其不然却去取禮記㸔見其疏中正是如前説盖當時疏是兩人作孔穎逹賈公彦故不相照管
  死諡周道也史云夏商以上無諡以其號為諡如堯舜禹之類㸔来堯舜禹為諡也無意義堯字從三土如土之堯然而髙舜只是花名所謂顔如舜華禹者獸跡今篆文禹字如獸之跡若死而以此為諡號也無意義况虞舜側微時已云有鰥在下曰虞舜則不得為死而後加之諡號矣㸔来堯舜禹只是名非號也
  黄文問從母之夫舅之妻皆無服何也曰先王制禮父族四故由父而上為從曾祖服緦麻姑之子姊妹之子女子之子皆有服皆由父而推之故也母族三母之父母之母母之兄弟恩止於舅故從母之夫舅之妻皆不為服推不去故也妻族二妻之父妻之母乍㸔時似乎雜亂無紀仔細㸔則皆有義存焉
  問嫂叔無服而程先生云後聖有作湏為制服曰守禮經舊法此固是好纔説起定是那箇不稳然有禮之權處父道母道亦是無一節安排㸔推而逺之便是合有服但安排不得故推而逺之若果是鞠養於嫂恩義不可已是他心自住不得又如何無服得直卿云當如所謂同㸑緦可也今法從小功以上語類五條
  問銘旌曰古者旌既有等故銘亦有等今既無旌則如溫公之制亦適時宜不必以為疑也又問重曰三禮圖有畫象可考然且如溫公之説亦自合時之宜不必過泥古禮也又問卒哭曰以百日為卒哭是開元禮之權制非正禮也又問明器曰禮既有之自不可去然亦更在斟酌今人或全不用也荅郭子從○文集
  反哭升堂反諸其所作也主婦入於室反諸其所養也湏知得這意思則所謂踐其位行其禮等事行之自安方見得繼志述事之事
  問延陵季子之於禮也其合矣乎不知聖人何以取之曰旅中之禮只得如此變禮也只得如此以上語類二條
  王制
  王制説王畿采地只是内諸侯之祿後来如祭公單父劉子尹氏亦皆是世嗣然其沾王敎細密人物皆好劉康公所謂民受天地之中以生都是識這道理想當時識這道理者亦多所以孔子亦要行一遭問禮於老聃
  王制祭法廟制不同以周制言之恐王制為是
  王制特禴祫禘祫嘗祫烝之説此沒理㑹不知漢儒何處得此説来禮家之説大抵自相矛盾如禘之義恐只趙伯循之説為是
  五方之民言語不通却有暗合處盖是風氣之中有自然之理便有自然之字非人力所能安排以上語類四條
  月令
  論明堂之制者非一某竊意當有九室如井田之制東之中為青陽太廟東之南為青陽右箇東之北為青陽左箇南之中為明堂太廟南之東即東之南為明堂左箇南之西即西之南為明堂右箇西之中為總章太廟西之南即南之西為總章左箇西之北即北之西為總章右箇北之中為𤣥堂太廟北之東即東之北為𤣥堂右箇北之西即西之北為𤣥堂左箇中央為太廟太室凡四方之太廟異方所其左箇右箇則青陽之右箇乃明堂之左箇明堂之右箇乃總章之左箇也總章之右箇乃𤣥堂之左箇𤣥堂之右箇乃青陽之左箇也但隨其時之方位開門耳太廟太室則每季十八日天子居焉古人制事多用井田遺意此恐也是語類
  曾子問
  問竝有父母之喪葬先輕而後重其奠也先重而後輕其虞也先重而後輕同葬同奠亦何害焉其所先後者其意為如何也曰此雖未詳其義然其法具在不可以己意輙增損也荅郭子從
  問曾子問親迎女在塗而壻之父母死如之何孔子曰女改服布深衣縞總以趨喪恐亦有礙開元禮除喪之後束帶相見不行初昏之禮趨喪後事皆不言之何也曰趨喪之後男居外次女居内次自不相見除喪而後束帶相見於是而始入御開元之制必有所据矣荅郭子從
  問曾子問取女有吉日而女死如之何孔子曰壻齊衰而弔既葬而除之夫死亦如之服用斬衰恐今亦難行也曰未見難行䖏但人自不肯行耳荅郭子從
  問親迎男女遭喪之禮曾子問之詳矣今有男就成於女家乆而未歸若壻之父母死女之奔喪如之何若女之父母死其女之制服如之何曰此乃原頭不是且放在塗之禮行之可也然既嫁則服自當降既除而歸夫家耳荅葉味道
  問曾子問曰昏禮既納幣有吉日女之父母死則如之何孔子曰壻使人弔如壻父母死則女之家亦使人弔云云如未有吉日獨不當弔乎曰恐無不弔之理荅葉味道○以上文集五條
  文王世子
  公與公族燕則異姓為賔注曰同宗無相賔客之道公族有罪無宮刑不翦其類也纖剸於甸人特不以示衆耳刑固不可免今之法乃殺人不死祖宗時宗室至少又聚於京師犯法絶寡故立此法今散於四方萬里與常人無異乃縱之殺人是何法令不可不革
  天子視學以齒嘗為臣者弗臣或疑此句未純恐其終使人不臣如蔡卞之扶植王安石也曰天子自有尊師重道之意亦豈可遏只為蔡卞是小人王安石未為大賢蔡卞只是扶他以證其邪説故喫人議論如了翁論他也是若眞有伊周之徳雖是故臣稍加尊敬亦何害天子入學父事三老兄事五更便是以齒不臣之也如或人之論則廢此禮可也以上語類三條
  禮運
  禮運言三王不及上古事人皆謂其説似荘老先生曰禮運之説有理三王自是不及上古胡明仲言恐是子游撰
  智與詐相近勇與怒相似然仁却與貪不相干盖南方好也好行貪狼北方惡也惡行廉貞盖好便有貪底意思故仁屬愛愛便有箇貪底意思又云大率慈善底人多於財上不分曉能亷者多是峻刻悍悻聒噪人底人
  問喜愛欲發於陽怒哀懼惡發於隂否曰也是如此問怒如何屬隂曰怒畢竟屬義義屬隂怒與惡皆羞惡之發所以屬隂愛與欲相似欲又較深愛是説這物事好可愛而已欲又是欲得之於己他這物事又自分屬五行
  天秉陽垂日星地秉隂竅於山川播五行於四時和而後月生也隂陽變化一時撒出非今日生此明日生彼但論其先後之序則當如此耳
  問人者天地之心曰謂如天道福善禍滛乃人所欲也善者人皆欲福之淫者人皆欲禍之又曰教化皆是人做此所謂人者天地之心也以上語類五條
  禮器
  經禮三百便是儀禮中士冠諸侯冠天子冠禮之類此是大節有三百條如始加再加三加又如坐如尸立如齊之類皆是其中之小目便有三千條或有變禮亦是小目呂與叔云經便是常行底緯便是變底恐不然經中自有常有變緯中亦自有常有變
  天道至教聖人至徳動靜語黙之間無非教人處孔子於鄉黨便恂恂朝廷便便便到處皆是人樣更無精粗本末何嘗有隐以上語類二條
  郊特牲
  諸侯不得祖天子然魯有文王廟左氏亦云鄭祖厲王何也此必周衰諸侯僣肆做此違條礙法事故公廟設於私家
  問昏禮不賀人之序也曰婦既歸姑與之為禮喜於家事之有承替也姑反置酒一分以勸飲婦姑坐客位而婦坐主位姑降自西階婦降自阼階
  安卿問禮記魂氣歸於天與横渠反原之説何以别曰魂氣歸於天是消散了正如火煙騰上去處何歸只是消散了論理大槩固如此然亦有死而未遽散者亦有寃恨而未散者然亦不皆如此叔器問聖人死如何曰聖人安於死即消散以上語類三條
  内則
  偪屨著綦綦鞋口帶也古人皆旋繫今人只從簡易綴之於上如假帶然
  不有敬事不敢袒裼不渉不撅㸔来此三句文義一樣古注誤作兩叚觧言尊長之前有敬事方敢袒裼敬事如習射之類射而袒裼乃為敬若非敬事而以勞倦袒裼則是不敬惟渉水而後撅若不渉而撅則為不敬如云勞毋袒暑毋褰裳若非敬事雖勞亦不敢袒惟渉水乃可褰裳若非渉水雖盛暑亦不敢褰裳也以上語類二條
  玉藻
  問禮記九容與論語九思一同本原之地固欲存養於容貌之間又欲隨事省察曰即此便是涵養本原這裏不是存養更於甚處存養語類
  喪服小記
  問周制有大宗之禮乃有立適之義立適以為後故父為長子權其重者若然今大宗之禮廢無立適之法而子各得以為後則長子少子當為不異庶子不得為長子三年者不必然也父為長子三年者亦不可以適庶論也曰宗子雖未能立然服制自當從古是亦愛禮存羊之意不可妄有改易也如漢時宗子法已廢然其詔令猶云賜民當為父後者爵一級是此禮意猶在也豈可謂宗法廢而諸子皆得為父後乎荅郭子從○文集
  問妾母之稱曰恐也只得稱母他無可稱在經只得云妾母不然無以别於他母也又問弔人妾母之死合稱云何曰恐也只得隨其子平日所稱而稱之或曰五峯稱妾母為少母南軒亦然據爾雅亦有少姑之文五峯想是本此先生又曰為人後者為其父母服本朝濮王之議欲加皇考字引此為證當時雖是衆人爭得住然至今士大夫猶以為未然盖不知禮經中若不稱作為其父母别無箇稱呼只得如此説也
  凡文字有一兩本參對則義理自明如禮記中喪服小記喪服大傳都是觧注儀禮喪服小記云庶子不祭禰明其宗也又曰庶子不祭祖明有宗也注謂不祭禰者父之庶子不祭祖者其父為庶子説得繁碎大傳只説庶子不祭則祖禰皆在其中矣某所以於禮書中只載大傳説以上語類二條
  大傳
  諸侯奪宗大夫不可奪宗
  别子為祖繼别為宗是諸侯之庶子與他國之人在此邦居者皆為别子則其子孫各自以為太祖如魯之三家季友季氏之太祖也慶父孟氏之太祖也公子牙叔孫氏之太祖也
  問有小宗而無大宗者有大宗而無小宗者有無宗亦莫之宗者曰此説公子之宗也謂如人君有三子一嫡而二庶則庶宗其嫡是謂有大宗而無小宗皆庶則宗其庶長是謂有小宗而無大宗止有一人則無人宗之已亦無所宗焉是謂無宗亦莫之宗也下云公子之公為其士大夫之庶者宗其士大夫之嫡者此正觧有大宗而無小宗一句之公之公猶君也以上語類三條
  問禮曰别子為祖繼别為宗繼禰者為小宗有百世不遷之宗有五世則遷之宗竊謂君嫡長為世子繼先君正統自母弟以下皆不得宗其次適為别子不得禰其父則不可宗嗣君又不可無統屬故立為先君之族大宗之祖所謂别子為祖也其適子繼之則為大宗凡先君所出之子孫皆宗之百世不遷故曰大宗者繼别子之所自出也呂氏言别子所自出者謂别子所出之先君也如魯季友乃桓公别子所自出故為桓公一族之大宗不知是否百世不遷者以其統先君之子孫而非統别之子孫也别子之庶長義不禰别子而自為五世小宗之祖其適子繼之則為小宗小宗者繼别子庶子之所自出也故惟及五世五世之外則無服盖以其統别之子孫而非統先君之子孫也不知是否伏乞垂誨曰宗子有公子之宗有大宗有小宗國家之衆子不繼世者若其間有適子則衆兄弟宗之為大宗若皆庶子則兄弟宗其長者為小宗此所謂公子之宗者也别子即是此宗子既沒之後其適長者各自繼此别子即是大宗直下相傳百世不遷别子之衆子既沒之後其適長子又宗之即為繼禰之小宗每一易世髙祖廟毁則同此廟者是為袒免之親不復相宗矣所謂五世而遷也荅董叔重○文集
  少儀
  毋跋来毋報徃報音赴跋是急走倒從這邊来赴是又急再還倒向那邊去来徃只是向背之意此二句文義猶云其就義若熱則其去義若渴言人見有箇好事火急喜歡去做這樣人不耐乆少閒心懶意闌則速去之矣所謂其進鋭者其退速也
  不窺密無測未至曰許多事都是一箇心若見得此心誠實無欺偽方始能如此心茍渙散無主則心皆逐他去了更無一箇主觀此則求放心處全在許多事上将許多事去攔截此心教定無測未至未至之事自家不知不當先測今日未可便説道明日如何以上語類二條
  學記
  九年知類通逹横渠説得好學者至於能立則教者無遺恨矣此處方謂大成盖學者既到立處則教者亦不消管得他自住不得故横渠又云學者能立則自强不反而至於聖人之大成矣而今學者不能扶持到立處嘗謂此叚是箇致知之要如云一年視離經辨志古注云離經斷絶句也此且是讀得成句辨志是知得這箇是為己那箇是為人這箇是義那箇是利三年敬業樂羣敬業是知得此是合當如此做樂羣是知得滋味好與朋友切磋五年博習親師博習是無所不習親師是所見與其師相近了七年論學取友論學是他論得有頭緒了取友是知賢者而取之此謂之小成九年知類通逹此謂之大成横渠説得推類兩字最好如荀子倫類不通不足謂之善學而今學者只是不能推類到得知類通逹是無所不曉便是自强不反這幾句都是上兩字説學下兩字説所得處如離經便是學辨志便是所得處他皆倣此
  子武問宵雅肄三官其始也曰聖人教人合下便是要他用便要用賢以治不賢舉能以教不能所以公卿大夫在下也思各舉其職不似而今上下都恁地了使窮困之民無所告訴聖賢生斯世若是見似而今都無理㑹他豈不為之惻然思有以救之孔子三月無君則皇皇如也但不可枉尺直尋以利言之天生一人便湏管得天地閒事如人家有四五子父母養他豈不要他使但其閒有不㑹底則㑹底豈可不出来為他擔當一家事韓退之云蓋畏天命而悲人窮也這也説得好説得聖賢心出
  問不學雜服不能安禮鄭注謂服是皮弁冕服横渠謂服事也如洒掃應對沃盥之類曰恐只如鄭説古人服各有等降若理㑹得雜服則於禮亦思過半矣如冕服是天子祭服皮弁是天子朝服諸侯助祭於天子則服冕服自祭於其廟則服弁冕大夫助祭於諸侯則服𤣥冕自祭於其廟則服皮弁又如天子常朝則服皮弁朔旦則服𤣥冕無旒之冕也諸侯常朝則用𤣥端朔旦則服皮弁大夫私朝亦用𤣥端夕深衣士則𤣥端以祭上士𤣥裳中士黄裳下士雜裳前𤣥後黄也庶人深衣
  問使人不由其誠莫只是教他記誦而中心未嘗自得否曰若是偪得他𦂳他便来厮瞞便是不由誠嘗見横渠作簡與某人謂其子日来誦書不熟且教他熟誦盡其誠與材文蔚曰便是他解此兩句只作一意解其言曰人之材足以有為但以其不由於誠則不盡其材若曰勉率以為之豈有由其誠也哉曰固是既是他不由誠自是材不盡
  問善問者如攻堅木一叚曰此説最好若先其難者理㑹不得便進歩不去湏先其易者難處且放下少間見多了自然相證而解説字人以為悦恐只是説字説證之義也解物為解自解釋為解恐是相證而曉解以上語類五條
  樂記
  古者禮樂之書具在人皆識其器數却怕他不曉其義故教之曰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又曰失其義陳其數者祝史之徒也今則禮樂之書皆亡學者却但言其義至於器數則不復曉盖失其本矣
  一倡而三歎謂一人唱而三人和也今之解者猶以為三歎息非也
  人生而靜天之性未嘗不善感物而動性之欲此亦未是不善至於物至知知然後好惡形焉好惡無節於内知誘於外不能反躬天理滅矣方是惡故聖賢説得惡字煞遲
  物之感人無窮而人之好惡無節此説得工夫極密兩邊都有些罪過物之誘人固無窮然亦是自家好惡無節所以被物誘去若自有箇主宰如何被他誘去此處極好翫味且是語意渾粹以上語類四條
  樂記曰人生而靜天之性也感於物而動性之欲也何也曰此言性情之妙人之所生而有者也盖人受天地之中以生其未感也純粹至善萬理具焉所謂性也然人有是性則即有是形有是形則即有是心而不能無感於物感於物而動則性之欲者出焉而善惡於是乎分矣性之欲即所謂情也又曰物至而知知而後好惡形焉何也曰上言性情之别此指情之動處為言而性在其中也物至而知知之者心之感也好之惡之者情也形焉者其動也所以好惡而有自然之節者性也好惡無節於内知誘於外不能反躬天理滅矣何也曰此言情之所以流而性之所以失也情之好惡本有自然之節惟其不自覺知無所涵養而大本不立是以天則不明於内外物又從而誘之此所以流濫放逸而不自知也茍能於此覺其所以然者而反躬以求之則其流也庶乎其可制矣不能如是而惟情是徇則人欲熾盛而天理滅息尚何難之有哉此一節正天理人欲之機閒不容息處惟其反躬自省念念不忘則天理益明存養自固而外誘不能奪矣夫物之感人無窮而人之好惡無節則是物至而人化物也人化物也者滅天理而窮人欲何也曰上言情之所以流此以其流之甚而不反者言之也好惡之節天之所以與我也而至於無節宰制萬物人之所以為貴也而反化於物焉天理惟恐其存之不至也而反滅之人欲惟恐其制之不力也而反窮之則人之所以為人者至是盡矣然天理秉彞終非可殄滅者雖化物窮欲至於此極茍能反躬以求天理之本然者則初未嘗滅也但染習之深難覺而易昧難反而易流非厲知耻之勇而鼓百倍之功則不足以復其初爾樂記動静説○文集
  問禮勝則離樂勝則流才是勝時不惟至於流與離即禮樂便不在了曰這正在勝字緊要只才有些子差處則禮失其節樂失其和盖這些子正是交加生死岸頭又云禮樂者皆天理之自然節文也是天理自然有底和樂也是天理自然有底然這天理本是儱侗一直下来聖人就其中立箇界限分成叚子其本如此其末亦如此其外如此其裏亦如此但不可差其界限耳才差其界限則便是不合天理所謂禮樂只要合得天理之自然則無不可行也又云無禮之節則無樂之和惟有節而後有和也
  問明則有禮樂幽則有鬼神曰此是一箇道理在聖人制作處便是禮樂在造化處便是鬼神或云明道云天尊地卑乾坤定矣鼓之以雷霆潤之以風雨是也不知天地尊卑是禮鼓之潤之是樂否先生乃引樂記天尊地卑至樂者天地之和也一叚云此意思極好再三歎息又云鬼神只是禮樂底骨子
  樂由天作屬陽故有運動底意禮以地制如由地出不可移易
  讀書自有可得參考處如易直子諒之心一句子諒從来説得無理㑹却因見韓詩外傳子諒作慈良字則無可疑以上語類四條
  祭義
  問程先生齊不容有思之説燔嘗以為齊其不齊求與鬼神接一意所祭之親乃所以致齊也祭義之言似未為失不知其果如何曰祭義之言大槩然爾伊川先生之言乃極至之論湏就事上驗之乃見其實荅李敬子○文集
  問氣也者神之盛也魄也者鬼之盛也豈非以氣魄未足為鬼神氣魄之盛者乃為鬼神否曰非也大凡説鬼神皆是通生死而言此言盛者則是指生人身上而言所以後面説骨肉斃於下隂為野土但説體不説魄也問頃聞先生言耳目之精明者為魄口鼻之嘘吸者為魂以此語是而未盡耳目之所以能精明者為魄口鼻之所以能嘘吸者為魂是否曰然㸔来魄是箇物事形象在裡面恐如水晶相似所以發出来為耳目之精明且如月其黒暈是魄也其光是魂也想見人身魂魄也是如此人生時魂魄相交死則離而各散去魂為陽而散上魄為隂而降下又曰隂主藏受陽主運用凡能記憶皆魄之所藏受也至於運用發出来是魂這兩箇物事本不相離他能記憶底是魄然發出来底便是魂能知覺底是魄然知覺發出来底又是魂雖各自分屬隂陽然隂陽中又各自有隂陽也或曰大率魄屬形體魂屬精神曰精又是魄神又是魂
  問陽魂為神隂魄為鬼祭義曰氣也者神之盛也魄也者鬼之盛也而鄭氏曰氣嘘吸出入者也耳目之聰明為魄然則隂陽未可言鬼神隂陽之靈乃鬼神也如何曰魄者形之神魂者氣之神魂魄是形氣之精英謂之靈故張子曰二氣之良能二氣即隂陽也良能是其靈處問眼體也眼之光為魄耳體也何以為耳之魄曰能聽者便是如鼻之知臭舌之知味皆是但不可以知字為魄纔説知便是主於心也心但能知若甘苦鹹淡要從舌上過如老人耳重目昏便是魄漸要散潘問魄附於體魂附於氣可作如此㸔否曰也不是附魂魄是形氣之精英以上語類二條
  孔子閒居
  禮記耆欲将至有開必先家語作有物将至其兆必先却是疑有物訛為耆欲其兆訛為有開故耆下日亦似有開上門亦似兆若説耆欲則又成不好底意語類
  表記
  問君子荘敬日强是志强否曰志也强體力也强今人放肆則日怠惰一日那得强伊川云人荘敬則日就規矩荘敬自是耐得辛苦自不覺其日就規矩也
  問鄉道而行中道而廢其意安在曰古人只恁地學将去有時到了也不定今人便算時度日去計功效以上語類二條
  深衣
  裁用細白布度用指尺中指中節為寸衣二幅不裁其長過脇下屬於裳用布二幅中屈而下垂之如今之直領衫但不裁破掖下每幅之下屬裳三幅裳交解十二幅上屬於衣其長及踝用布六幅每幅裁為二幅一頭廣一頭狹狹頭當廣頭之半以狹頭向上而聨其縫以屬於衣每三幅屬衣一幅圓袂用布二幅各中屈之如衣之長屬於衣之左右而縫合其下以為袂其本之廣如衣之長而漸圓殺之以至袂口則其徑一尺二寸方領兩襟相掩衽在掖下則兩領之㑹自方曲裾用布一幅如裳之長交觧裁之疊兩廣頭並令向上布邊不動但稍裁其内旁大半之下令漸如魚腹末如鳥喙内向而緝之相㳫綴於裳上之右旁以掩裳際右幅在下左幅在上布邊在外裁處在内衣裳皆緣綠用黒繒具父母以青大父母以繢領表裡各二寸裳下及邉表裏各一寸半皆就布緣袂口表裡亦一寸半布外接出大帶帶用白繒廣四寸夾縫之其長圍要而結於前再繚之為兩耳及垂其餘為紳下與裳齊以繒緣其紳之兩旁及下表裏各半寸如緣之色復以五綵絛廣二分約其相結處長與紳齊緇冠糊紙為之武髙寸許前後三寸左右四寸上為五梁辟積左縫廣四寸長八寸跨頂前後著於武外反屈其兩端各半寸内向黑漆之武之兩旁半寸之上竅以受笄笄用齒骨凡白物幅巾用黒繒六尺許刺一邊作巾額當中作㡇兩旁三寸許各綴一帶廣一寸許長二尺許循㡇中上反屈之當幅之中斜縫向後去其一角而復反之使巾頂正圓乃以額㡇當頭前向後圍裹而繫其帶於緇後餘者垂之黒履白絇繶純綦○深衣制度○文集
  投壺
  今詳經文不言壺之圍徑而但言其髙之度容之量以為相求互見之功且經言其所容止於斗有五升而注乃以二斗釋之則經之所言者圓壺之實數而注之所言乃借以方體言之而算法所謂虚加之數也盖壺為圓形斗五升為奇數皆繁曲而難計故筭家之術必先借方形虛加整數以定其法然後四分去一以得圓形之實此鄭氏所以舍斗五升之經文而直以二斗為説也然其言知借而不知還知加而不知減乃於下文遂并方體之所虚加以為實數又皆必取全寸不計分釐定為圓壺腹徑九寸而圍二尺七寸則為失之疏家雖知其失而不知其所以失顧乃依違其間訖無定説是以讀者不能無疑今以筭法求之凡此定二斗之量者計其積實當為三百二十四寸而以其髙五寸者分之則每髙一寸為廣六十四寸八分此六十四寸者自為正方又取其八分者割裂而加於正方之外則四面各得二釐五豪之數乃復合此六十四寸八分者五為一方壺則其髙五寸其廣八寸五釐而外方三尺二寸二分中受二斗如注之初説矣然此方形者筭術所借以為虚加之數爾若欲得圓壺之實數則當就此方形規而圓之去其四角虚加之數四分之一使六十四寸八分者但為四十八寸六分三百二十四寸者但為二百四十三寸則壺腹之髙雖不減於五寸其廣雖不減於八寸五釐而其外圍則僅為二尺四寸一分五釐其中所受僅為斗有五升如經之云無不諧㑹矣壺説○文集
  鄉飲酒
  問鄉飲酒義謹桉此篇自鄉飲酒之義而下先儒以為記鄉大夫飲賔於庠序之禮自鄉飲酒之禮而下先儒以為記黨正飲酒於庠序以正齒序之位今詳考其文由前之説則有所謂古之學術道者将以得身也云云固足以見賔興之意由後之説則有所謂六十者坐五十者立侍以聽正役之類亦足以證序齒之事但某竊疑儀禮所載鄉飲只是鄉大夫興其賢能而以禮賔之不知説禮者何取於黨飲而記為是義據鄭注云漢郡國以十月行此飲酒盖取黨正之説然則自鄉飲酒之禮而下豈自成一章之文乃世儒述其所以有取於黨正之義而因以傅益之耶淺陋未得其説曰此無他義只是作記者并舉之耳荅趙恭父○文集
  鄉射
  射觀德擇人是凡與射者皆賢者可以助祭之類但更以射擇之如卜筮決事然其人賢不肖不是全用射擇之也小人更是㑹射今俗射有許多法與古法多少别小人儘㑹學後之説者説得太過了謂全用此射以擇諸侯并助祭之人非也大率禮家説話多過了無殺合語類
  喪服四制
  問諒闇以他經考之皆以諒闇為信黙惟鄭氏獨以為凶廬天子居凶廬豈合禮制曰所引翦屏柱楣是兩事柱音知主反似是從手不從木也盖始者户北向用草為屏不翦其餘至是改而西向乃翦其餘草始者無柱與楣簷著於地至是乃施短柱及楣以拄其楣架起其簷令稍髙而下可作户也来諭乃於柱楣之下便云既虞乃翦而除之似謂翦其屏而并及柱楣則誤矣諒隂梁闇未詳古制定如何不敢輙為之説但假使不如鄭氏説亦未見天子不可居廬之法来諭所云不知何據恐欠子細也滕文公五月居廬是諸侯居廬之騐恐天子亦湏如此荅郭子從○文集
  大戴禮
  大戴禮其篇目闕處皆是元無非小戴所去取其間多雜偽亦有最好處然多誤難讀
  大戴禮冗雜其好處已被小戴採摘来做禮記了然尚有零碎好處在
  大戴禮本文多錯注又舛誤武王諸銘有直做得巧了切題者如鑑銘是也亦有絶不可曉者想古人只是述戒懼之意而隨所在寫記以自警省爾不似今人為此銘便要就此物上説得親切然其間亦有切題者如湯盤銘之類至於武王盥盤銘則又似箇船銘想只是因水起意然恐亦有錯雜處
  安卿問大戴保傅篇多與賈誼策同如何曰保傅中説秦無道之暴此等語必非古書乃後人采賈誼策為之亦有孝昭冠辭
  明堂篇説其制度有二九四七五三六一八鄭注云法龜文也此又九數為洛書之一驗也以上語類五條






  御纂朱子全書卷三十七
<子部,儒家類,御纂朱子全書>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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