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庵先生遺稿/卷十七

卷十六 息庵先生遺稿
卷十七
作者:金錫胄
卷十八

啓辭 编辑

請罷諸宮家折受漁場柴場啓癸卯十一月爲正言時 编辑

諸宮家山海折受革罷之請。臣等之論執。時月已久矣。辭意已竭矣。殿下亦必有以洞察乎民怨之日滋群情之日激。而尙此持難。不賜兪允。豈殿下以爲久遠賜予。有不忍而遽收。近戚厚利。有不欲以遽抑而然歟。夫宮家之折受海水非舊也。頃在宣廟末年。王子翁主相繼出閤。而新經喪亂。田野未闢。有雖有賜予而未滿結數者。亦有先受空牌而未有實入者。故相臣韓應寅時判度支。以爲禮賓所屬海水諸處。旣停百官宣飯之用。又無倭野人朝聘之供。莫若分而與之。以准田土幾結。以爲收稅供用者之便。當時論者或稱其以無用爲有用。而夫豈知一時權宜之制。遂爲日後病國之資乎。至於今日。則舊房之稅額已減。而海水之折占自若。新宮之例受旣滿。而格外之立案又刱。以至一網所加。一竿所投。亦莫不各有所屬。而悠悠逝水盡入於羅絡之中。此豈祖宗當日之意哉。乃若柴場之事。其弊又有甚焉。方今各衙門如太常祭享之所。尙方御供之用。樵蘇之資。國家固有應與之例。而諸宮雖貴。旣是私室。山阜雖小。亦係王土。其不可比擬公門而任其宰割也明矣。況乎幽深之峽。遠外之程。元非取柴之所。而亦借虛名以專實利。旣非州縣而管其居民。亦異田庄而稅其布粟。凡所以浚剝侵奪。有不可以盡言。則是又祖宗朝之所未嘗有者也。臣等伏聞頃者親諭玉堂。有今後勿許之敎。臣等因竊伏想聖明微意。似若有感乎漢明之我子豈宜如先帝子等之語。是誠殿下仁聖之至意。而臣等亦復爲殿下惜其當斷而猶不斷也。孟子曰。如知其非義。何待來年。殿下苟已知曾前折受之爲民害。則是宜斯速務去之不暇。又何必因循苟且而爲後日之待乎。善善不能用。惡惡不能去。此古人之所以憂郭公。而今日有識之士。亦安知不以知善而不能行。知惡而不能去。爲聖朝之憂者耶。請夬賜聖斷。諸宮家柴場漁場等折受處。令該曹各道一一査出革罷。大司諫金始振,正言李光㮨同參。

請罷諸宮家折受漁場柴場啓 编辑

殿下旣已受祖宗之付托。爲萬民之父母。則其於諸宮近戚。親愛之固可也。而彼湖山之外。嶺海之濱。流離顚連而無所告訴者。殿下又安得以莫之恤乎。傾內府之藏。厚珠玉之賜猶可也。而至於封山割海。奪民之生產。浚民之膏血者。殿下又安得以輕而與之。不少爲之裁抑耶。方今雷虹失時。星緯易度。天譴日告。而上未有修省之實。水旱彌年。湖嶺連侵。民生日困。而下未見善政之降。擧國遑遑。常有朝夕亂亡之憂。而殿下深居九重。不察輿言。唯此一事。亦未聽納。上下相持。引以歲月。此尤臣等之慨然於今日者也。請夬賜聖斷。大司諫金始振,司諫吳斗寅同參。

請明禮壽進於義三宮屯庄募民並命定役啓 编辑

私庄之不宜偏護。公役之不可獨免。明禮,壽進,於義三宮與他諸宮家。理無異同。而殿下之必欲區別而特庇之者。其不瑕有害於祛私曲絶偏係之聖治也耶。殿下若以三宮爲慈聖兩殿所屬。而有不得以專斷者。則臣等又竊以爲不然也。夫極愛敬之實。盡臣民之奉。豈無足以承養志意。而必爲此非義之義。然後始無歉於不匱之孝乎。倘東朝有所俯察乎此。則亦必以平庶政得丘民之爲悅。而區區庄戶之役其所役。有不足以關聖念者矣。臣等此言盡出肝膈。請更加三思。明禮,壽進,於義三宮屯庄募民。並命一依他諸宮家募民例定役。大司諫金始振,正言李光稷同參。

請罷職靈光郡守洪錫箕啓 编辑

全羅監司金澄設宴之時。遍召道內兵水使及各邑守令。守令之騈集營下者。多至三十餘員。羅紬箱籠。馱載紛然。而其中靈光郡守洪錫箕所齎尤多。其他諂媚之跡。亦甚可駭。請靈光郡守洪錫箕罷職。

請罷職錦山郡守鄭載厚啓 编辑

升堂上壽。固是宴筵之常節。而至於拜跪庭地。斯乃廝徒之賤禮。行之者爲無恥。受之者爲昧分。而日者湖南守令之與於道主之宴席也。除若干有識者外。擧皆望簾獻爵。僕僕庭拜。其怵懾承奉。競相納媚之狀。誠爲可駭。許多守令雖未得一時論治。而南來人士之傳說者。皆以錦山郡守鄭載厚爲先倡。譏罵藉藉。請錦山郡守鄭載厚罷職。

請罷職全羅右水使李旰啓 编辑

全羅右水使李旰諉以看檢扶安戰船。仍爲來與監營宴席。而齎持貨幣。拜跪庭地。身爲閫帥。事同廝隷。不可以武夫無識而置之。請全羅右水使李旰罷職。

請罷職統制使柳斐然啓 编辑

統制使柳斐然因前全羅監司金澄求請海物。載送綵段木綿及他玩好。其數不貲。而物件單子。稱以大夫人前入納。統制使事體。與道內管下各官有異。全羅監司之大夫人非直送物件之所。事極駭異。請統制使柳斐然罷職。

請拿問全羅兵使朴而㫥啓 编辑

全羅兵使朴而㫥馳赴監營宴席之際。適以腫患。中道還歸。而所送幣物。羅段之外。累十紬紵。二駄軍木。事太狼藉。考諸法律。與人亦贓。請全羅兵使朴而㫥拿問定罪。

獻納避嫌啓司諒李端錫同參 编辑

前全羅監司金澄之設宴侈忲。贈物輻輳。人言藉藉。久而愈騰。而臣等末減其罪。只請罷職而蒙允。至於統制使柳斐然。則所送物件。比朴而㫥差少云。故其請罪也。亦比朴而㫥而差輕矣。卽者席上。長官以爲旣有不當與之與。則無論多少。其犯與人之律則無異。且與者固可罪。受者不可獨輕云。臣等當初擬律輕緩之失著矣。請命遞斥臣等之職。

請拿問統制使柳斐然啓 编辑

統制使柳斐然以他道閫帥。事體有異於管下州邑。而別立名目。輸送貨物於全羅監司金澄設宴之時。其用意干媚之狀。誠極可駭。請統制使柳斐然拿問定罪。

請拿問全羅監司金澄啓 编辑

全羅監司金澄之設宴也。豐侈濫瀆。罔有紀極。徵辦之殷。殆遍一道。貨幣紬段。輦輸輻輳。當此歲窮財竭之日。豐呈之進。尙且闕焉。而爲藩臣者。乃敢放縱無嚴。至於如此。此與膠東嗇夫爲親受汙者有異。大負朝廷不念舊愆之恩。其爲罪犯。不可罷職而止。請前全羅監司金澄拿問定罪。

請拿問全羅監司金澄啓 编辑

前全羅監司金澄所犯。大是濫瀆。而臣等初亦以其爲其親而爲之也。雖爲論劾而猶欲輕其爲罪。只請罷其職名矣。今者人言未已。罪狀冞著。誠有不可罷職而止者。澄之赴任之初。已有爲其內行。輸載歸家之物。頗有不簡之聲。及至張設宴席。營辦資裝衣服器玩。多發銀帛。役使工匠。經月不輟。傾營府之儲。費一道之力。其所作爲。種種侈忲。而且其檄召書邀。不特累十郡邑而已。至於閫帥營將武人生客非所當與於上壽之列者。擧使來赴。以致人無空手。手無低物。紬段貨幣。輦輸輻輳。箱籠暴富之跡。有難掩者。前冬殿最開拆之時。列邑下人待榜於營下者。見其所署中下。公相指點。或曰吾倅幣物無彩段。吾已知其如此。或曰吾倅不庭拜。吾倅不解舞。吾己知其如此。營屬之過而聞者。莫不掩耳。其見譏罵於一道者如此。澄之平生。旣已一場見汙於郵金贖妓之事。則在澄之道。唯當以氷蘗自持。彌自澡雪可也。今乃不少懲戢。縱猾自如。其許多貪汙之狀。誠極可駭。請全羅監司金澄拿問定罪。

新造渾天儀兩架呈進啓 编辑

渾天儀水激之制。令李敏哲造成以入事命下矣。今始畢造。輸致本館。觀其製作。頗極精備。儀上六合三辰黑雙環黃赤白等環之制。大略悉倣書傳璣衡章蔡註所引渾天儀說而爲之。第渾儀舊制。則三辰儀之內。又有四遊儀。以爲玉衡游移低昂。窺測七政之用。而古人已有窺衡之制。可設於崇臺之上。不可施於密室之中之語。今此新儀之不設四游玉衡者。亦以其衡在重儀之內。其於占候。實無所可用故也。且三辰儀內白單環之制。舊說則只言以承黃道之交。使不傾墊云云。而此與月行全不于涉。此外又無別件物事可以記認月行躔度者。如非儀有不備。必是記得不的。此古今之所嘗疑。而今此新儀。因其所謂白單環者而稍加變通。作爲月行之軌。以備三辰之制。安設水壺於板蓋之上。水由漏觜下灌於庋內小壺。遞遞盈滿。以爲激輪之地。累日盛水依法試之。則三辰之環。幷能一齊運轉。而又能各循其本行。遲速之度。無所差忒。又於其旁。疊設牙輪。兼設鈴路。幷爲奏時擊鐘之機關。而校諸地平日晷。亦皆相合。此器之用。專在於壺漏。而日氣漸寒。將來有水凍之患。須得溫室安置。方可以隨時校正。不至爲發棄之物矣。且宋以頴所造渾儀一架。則體制亦與相同。而不用水壺。以西洋自鳴鐘牙輪互激之制。推而大之。而日月運行。晝夜時刻。亦皆不差矣。大抵此器之制。只在於古人文字中。未有成樣見式可資師法。而二人匠心運智。自刱機軸。其爲制度。較諸年前館中所上之件。尤爲巧密。誠爲可嘉。兩架一幷入進之意敢啓。

論張應一啓 编辑

國家不幸。先陵有土石之釁郄。君臣上下衋焉憂惕。旣已亟定遷陵之計。時日已卜矣。匠事已集矣。粗有抱忠懇識義分者。正當皇皇瞿瞿。合心並志。以各自殫於喬山萬年之圖則可矣。乃於此際。有闖然抵間。千里傳疏。以求一售其角黨觝異媢忌讎恨之意。其幸其不幸。樂人之眚災。以盡驅一世於危惡不可測之地者。誠可怵然而駭心。志在於挑激君父。甚至於譏辱太上而不少恕。計急於隔間群下。故敢爲捏造虛妄而無所忌。雖幸賴我聖明照燭無餘。情狀莫遁。亦足以破一時奸壬之膽。而此如遺毒藏孼。終必爲朝紳禍亂之根柢。削奪之罰。太爲輕減。有乖於投畀彼讒之義。請張應一亟命遠竄。

請刑曹罪人田業實依法處斷啓 编辑

今此田業實所犯。宜殺無赦。待結案而殺。與不待結案而殺。其殺固無異也。第招結如律。則乃爲行法。直先梟示。則猶不無倉卒不盡法之譏。此法官之所以反覆爭執而不知止者也。請刑曹罪人田業實。依法結案。取招後處斷。

請陵幸時分付諸邑辦治供帳無令過侈啓 编辑

上年災荒之慘。實不下於庚辛。而適値先陵遷封之禮。畿甸之偏苦獨勞。已不可言。而楊,廣,驪,利之民。又連有禮葬之役。自秋徂冬。實未有一日息肩之暇。今者新陵禮。幸雖有退定之命。似將不出於來月。正當播穀之節。重有役民之事。而當今守土之臣所慮者。只在於辦治供帳。拙者唯圖免罪。才者復欲衒能。鞭箠催迫之際。民必有受其殃而不敢言者。臣等伏聞靖陵展謁黃驪之日。有窓戶雖破。亦勿修理之敎。此正今日所當仰法而不替者也。請亟先分付諸邑。俾於沿途供帳諸具。無或過侈。道路諸役。無或過治。以體朝家德意。而如或有爭能衒譽。以傷民力者。必加重究之意。一倂飭諭。

請修正軍案啓 编辑

今日國儲之虛竭。蓋由於軍案之不修。而今日民情之怨苦。亦莫甚於隣族之侵徵。蒐乘補卒。徒積虛簿。而鬼錄則日多。蠲徭減布。未聞實惠。而民害則益滋。百歲不除之役。九族並徵之政。此古今天下所未有之事也。堂堂國家決不可每每因循玩愒。唯日趨於危亂而莫之知改。雖災荒荐仍。抄簽非便。而摠括通變。亦不無適宜之道。請令廟堂先時講究。或別設一局。相機劑量。使國內應有身役者。幷先補本兵闕額。然後乃及他役。以祛積弊而保民生。革冒濫而完軍實。

請蕩滌湖西所貸米銀啓 编辑

湖西自辛丑以來。災荒相繼。田結日縮。而又自溫陽行幸之後。春秋收米。或以恩而減。或以災而減。該廳上納。旣多減削。本道儲置。又漸消費。而卒然復値庚辛之大侵。以致內外蕩然並竭而莫可收拾。大凡他道之遇水旱。則唯於元稅量行蠲省。未聞貢價輒先裁削。而獨此大同設行之處。偏減他道所不減之貢價。至其各司詳定日用之物。又未嘗一准田結所入。以爲贏縮收費之節。此誠所謂法非不善而行之失其道者也。故於近數年之間。其所假貸於版曹畿廳賑恤常平者。布至一千餘同。米至三萬餘石。銀至四千餘兩。而此皆有執券待償。收責不舍之議。臣等竊計此數。今雖至於加一道之賦。盡一年之納。亦不足以充其債也。當初賑廳之萃合各樣財穀。正爲賙濟此等凶荒受災之地。而今欲一一計物而受之。實有乖於恤患敷惠之道。至於常平。只是轉殖耗穀。以辦格外需用之資者。此亦豈可盡推其所貸。請令兩廳並卽蕩除湖西所用米銀之數。而版曹畿廳見貸米布。亦令該衙門且須斟酌經費。或減半或減分數。以爲不廢良法。大慰窮民之地。

請勿修繕殿閣啓 编辑

臣等竊伏靦近來朝家事爲漸繁。支費日廣。使識者論之。固已有不勝周詩方蹶之憂者矣。況當辛壬災厲之後。又經前年遷封之禮。內竭外瘁。艱危溢目。正當愼戒興作。愛養財力之不暇。而伏聞昌德宮內方有修繕殿閣之事。輸木輦石。工役頗夥云。此雖或言其費出內帑。非外府之所憂也。役堇旬朔。非衆民之所勞也。而財有當惜。則內外何異。事或非時。則久暫奚論。臣等曾伏聞便殿基地傾仄。有不可不改。似此不得已者外。其餘加構間架。請並卽還寢。以昭儉德。以恢永圖。

執義避嫌啓 编辑

始韓衡之擬除庇仁也。臣適以該郞參政。而昨於本府請遞之論。臣又不能有所自異。蓋臣曾聞衡盛壯時一二事。而及今見之。果已衰老。不無駑馬先之之歎矣。第聞外議多以臣爲不宜與於彈劾而局然不避云。臣誠不敢晏然自處以無失。請命遞斥臣職。

請大行小斂依禮典退行啓 编辑

卽伏聞小斂以卯時定行。有收議三司長官之命。三日而斂。五日而椑。先王定制。亘古所行。今玆日氣又非設氷之節。實不可輕易進行。以犯先時則渴之戒。請依禮典退行。甲寅二月二十四日。孝肅王大妃昇遐。翌日兩司合啓。

百官庭請從權啓 编辑

臣等以百僚一口之辭。殫誠竭忱。爲盈庭之籲者。今已三日矣。禮訓之明切。聖明想必盡察。群情之悶極。聖明想必盡燭。東朝慈旨之不可以不承。大行末命之不可以不體者。聖明想亦己瞿然感惕於宸衷矣。而然猶一向牢拒。斷斷不許者。臣等固亦知聖明之誠孝出天。哀疚罔極。實有所不忍遽允乎群下之請者也。今臣等請。姑舍他說。只復以聖候之所最悶迫者陳之。惟我聖躬違豫日久。十年鍼焫。萬方調養。此本非尋常疾𧏮之比。昔歲症情。其危篤何如。今日氣力。其虛脆何如。保護之方。雖積以歲月。猶恐其不效也。而今也傷毀之症。已急於朝夕。補益之劑。恒責以參茋。猶懼其罔功也。而今也餰疏之節。已踰乎旬朔。加以悲哀偏能攻中。憂思易以傷脾。臟虛作寒。氣逆似熱。肺喘喉痛。種種爲患。似此兆眹。皆屬憂危。而猶不思所以俯從權制。臣等竊恐一日二日輾轉沈痼。將必有悔恨無窮而靡所及者也。噫。瘡瘍沐浴。未是修體。薑柱辛甘。非爲悅口。則夫豈非禮。昔人訓之。守志經情。或反傷孝。達權通變。所以合禮。則夫豈不義。臣等請之。而況我慈聖遺敎。旣若是其懇至惻怛。而大王大妃殿所日臨嚴廬。諭詔諄諄者。又卽我慈聖伊日憑几之至囑。又莫非宗社之慮也。生民之計也。則聖明於此尤有所不可以終始揮斥。忍違此懃懃之旨者。伏願聖明亟從群懇。以自盡扶補之圖。以副我內外上下皇皇之望。而且令聖孝益無愧於事亡事存之義。

侍講院啓辭 编辑

王世子頃於去秋停講之餘。復開書筵。方且有日月將就之慶。今者不幸遭慈聖禮陟之慟。公除之後。又繼有兩殿湯劑之憂。臣等不敢遽以常時所稟者仰稟。而臣等竊考本朝故事。明宗大王於孝陵初喪。有先正臣李彥迪等議請開筵事。語在彥迪文集中。宣祖大王於明廟初喪。亦御經筵語在先正臣李珥所著書中。而考諸本院日記。則仁祖丙寅三月。當仁獻王后初喪。以師傳諸臣之意。啓請開講。有揆以禮經未葬讀喪禮之義。卒哭前專廢講學。似未妥當。會講朝講。雖不可爲。常時開筵。不可久停等語。遂以晝夕講。改稱召對而爲之矣。雖在大朝。若値沖齡。則啓殯之前。亦旣有開筵之例。今者王世子正在養德懋學之日。累朔停講。實恐有妨於及時進修之道。採禮經讀禮之義。用先朝召對之制。誠有不可已者。而第又伏見己丑日記。初因本院啓辭。當講之書。旣問於師傅。講時服色。亦詢於該曹。已有依所啓爲之之命矣。繼因服色一款。收議於大臣儒臣。則故領敦寧府事金尙憲以爲梓宮在殯。一邊開筵。於情於義。實所未安。遂復有停閣之命。臣等玆敢以前後開筵停筵往來不同者。冒此陳稟。以候睿裁。而卽今無時任師傳。或以此下詢于大臣。有所指揮。以爲酌禮變通之地何如。

請禁屠肆啓 编辑

當初屠肆之許開。若爲都監髹漆之用。則骨灰之渝落滓穢。不合於陳器諸具。上年遷陵。蕫事諸臣。皆已目見而知之。此正通變務爲潔淨之不暇。以此弛禁。誠亦不可。而況國哀在殯。民耕方急。以禮以政。俱所當禁。當連年疫死之餘。捄遺畜宰殺之弊。至於皮筋一切之用。姑待日後蕃息有未晩也。而今因申戒之請。遂成永久之式。由禁爲勸。事尤寒心。請自今屠牛。申明禁斷。

請停外方遷陵時進香啓 编辑

臣竊伏惟念進香一事。實出於遺弓之初。內外遠邇咸抱若喪之痛。而臣子至情。無所施見。聊修菲薄。以寓懷慕之誠。至若遷改陵隧。乃千百稀覯之事也。禮儀章程。儘有省殺。天子之虞至於九。諸侯之虞至於七。而於改葬則一虞而已。子爲父斬。衰裳苴絰。臣爲君斬。亦衰裳苴絰。而於改葬則擧下而已。穀梁傳曰。改葬之緦。擧下緬也。疏曰。擧五服之下以喪。緬邈遠也。夫九殺而至於一。衰殺而至於緦。則夫進香之異於經享者。其獨不可以有所殺乎。臣竊伏聞庚午穆陵之遷也。已有進香之例云。伊時則啓舊陵下玄宮之間。幾至二旬。且無廞衛適遠之事。猶可分日而爲之。今也則不然。自九月二十九日至十月初七。其間乃是八日。除開羨行程各兩日。則餘只四日。而朝有奠上食焉。夕有奠上食焉。晝又有茶禮焉。又必有梓宮加漆之事焉。曾聞一日再進香。猶患窘急。今乃於四日之內常奠之外。畢進各殿各宮家及四府八道二都之所饗。則其享獻之數。殆至四十餘壇。靈幄常開。饋徹紛如。其於肅肅穆穆。瀆則不歆之義。豈不大相繆戾乎。此誠不可以不慮也。臣又竊見凡諸士庶遷其先葬者。旣破舊兆。便就新域。如非意外事端。未聞有所停留。蓋自有舍舊從新之意焉。而況今者自舊陵至新陵。二日之程也。大江巨嶺。旣異平陸。風日陰晴。又難測料。則亦須速命太史亟導鸞車。以先幄帟。以待吉日。而亦不宜以各處進香。而更有因仍凝滯於己棄之地也。請加睿念。亟先商量。酌以情文。參以理勢。唯各殿進香外。作速命寢。俾勿至臨事狼狽。且母令遠外郡邑重困於需索輦輸之役。

江都巡審後書啓與行大司成李元禎同往 编辑

臣等取考麗史。高宗二十四年。築江都外城。而今問之府中父老。皆言卽今沿海東北西三面。俱有城土。周遭摩尼吉祥山後。疊石爲周堞者。亦其遺制云。臣等於巡審時視之果然。府民又皆言設墩之後。須更修完土築。增其垣陴云。臣之爲此行也。訓鍊大將臣柳赫然囑臣言試築浦泥爲城子。則挖者爲塹。高者爲堞。計莫善於此者。臣依其言。令一軍校蕫率役夫。先就浦邊數席地。鑿土爲城塹狀。潮至不圮。今若依此法。更修麗朝舊築則爲便矣。本島周回五萬五千三百六十五把內。一萬六千把。皆爲山洩不築之地。其餘二萬六千九百七十五把。爲古土築基。一萬二千三百九十把。爲古石築基。

麗史地誌云。高宗三十年。築江華中城二千九百大十間。中城者內城也。詢之父老。驗之地形。皆言府治蓋卽其地。而但今之府內築墻。比古堇堇爲五分之一。府後爲松岳山。山頂背臨松亭大野兩川。赤北,燕尾,玉浦俱在眼底。江北豐德,松都諸山。亦皆羅列於指點中。前對南山。西則岡阜紆廻。形勢甚好。東則山斷爲平地。且有水田。此亦可爲水口流惡之所。使人持繩循其遺基而量之。則周回至五千餘步。以里法計之。當爲十六里云。

臣等在京時。已稔聞文殊山於江都爲對峯爲窺山矣。在金浦道上。望見玆山。巉然特起於西北諸山之中。及到通津。山在縣西北五六里許。而正如人背面而坐。觀其背者。只見露其堆脊而已。循其脊而上。未及峯頂十餘步。徑從左肩北轉。得一岡稍平者。俯視江都。正如坐椅上而觀棋局。北自鐵串。南至草芝鎭數十里之間。凡其山岡之高下。洲浦之紆直。以至聚落林樹行旅牛馬多者寡者動者止者。無不歷歷在眼。此非對也。直壓倒之矣。非窺也。直肆然臨之矣。今若不能囿而納之於一區之內。爲敵人之所據。則江都之人。擧將當食而不下咽矣。則前日之議築文殊者。亦非浪計也。山旣開面臨水。又有兩峯駸駸西馳。直抵甲串津頭。又如人之擧左右手臂。高拱而遠抱者。山勢嶻嶭。外如削壁。更不必治隍壘堞。而不過於山脚稍低處築石懸關。則已足爲城子模樣。更於山後督脊上設一墩。可以下矚通,金,陽,富數百里之平野。敵人雖欲出計潛襲。亦無他攀援蹊徑矣。第以大役方始。有難並擧。姑先募集僧徒之解事者。置一寺於內有泉脈處。使之習熟瞭候。看守器械。更待一二年稍儲財力。爲必築之計爲宜。江華一境物情。皆莫不以此爲言矣。

今之爲江都之計者。或曰甲串水甚淺狹。丁丑事尙可畏。或曰月串近通京江。敵若治舟艦順流直下。則燕尾以北皆可憂。此皆然矣。然又皆曰。西南則有紫燕,信島,長峯,煤音諸島。此爲外蔽不足慮。殊不知煤音,長峯。則俱是一空島敵人眞若得我虛實。先取此島以據之。則此所謂媒寇引敵。又何外蔽之足云乎。長峯與紫燕分峙海門。爲南漕咽喉。煤音則距喬桐數里而近。與江都人可隔水相語。其島又甚廣。鹺戶漁人之所聚居。雖有牧馬。足可設一鎭。長峯則土甚膏沃。人皆願入。且有浦曲。可以藏泊數十船艦者。亦可設一堡。東儉島潮退則與江都連陸。又甚要害。不可不先置一別將。如廣城花島之例矣。

本府束伍。自經抄選之後。厥數不滿三千云。此已太省矣。常時操練。不許分添於要害沿鎭。只就府內。習爲戚氏方營疊陣之規云。此亦大段失法矣。軍額旣不可遽增。設墩乃加至累十。則其勢不得不更割留守所領之卒以與之。此又犯於孫武所謂無所不備無所不寡之戒矣。今若專屬隣近營邑之兵。使之預定信地。苟有事變。亦令盡率軍民之父母妻子。同保此島。爲必守之計。則庶可免臨卒狼狽之患矣。

島中土地。尙多空閑。人物尙未蕃盛。草芝新堰百餘石之地。一望茅葦而已。試問其無人墾闢之由。則皆言在前稅法太重。民皆稱冤。至有始耕而還廢者云。此誠可惜。必須大輕其稅。緩其繭絲。俾有親上樂業之效可矣。月串鎭。卽燕尾亭。明廟朝名將黃衡之遺基也。朝家旣設此鎭之後。將給其代。而衡之後孫故大司成臣黃㦿力辭不受。今則㦿之子益貧弊不振云。今若計給其不耕之堰田。則可無白奪之譏。今所定墩所二三處。或有人家。或有民田。臣之請先給燕尾之代者。亦欲以慰安此輩之心矣。乞令廟堂稟議許施。

古者亭障多樹林木者。蓋以根株壯固。自成砦柵。枝柯交互。足備馳突。又便於我之蔽身射敵。秦之列楡爲塞。慕容恪之與冉閔戰。引入平林者。皆此法也。況此屯宿師旅之地。尤以樵蘇爲重。不可不務爲樹林之政。而斤斧所尋。長養實難。摩尼一山之外。擧皆濯濯。曩日播種橡實。人皆笑其寒乞。而到今亦無可供一朝之薪者。殊可恨也。傍海之地。最宜於種松。故武將黃衡嘗養松於燕尾亭家後曰。百年之後。必有取此而用之者。及至壬癸之難。倡義使金千鎰果取此松。多造戰艦。人至今傳之。今若依此法。令本府取莞島邊山松子。擇其山阜不食之地。遍耕而種之。不出數十年。必有蔚然成林之效。其爲利益有不可勝言者矣。

今所定墩臺並四十九所。此皆有古時基築。可見前代措置亦正如此。今之更勝於古者。以古只有弓矢。而今則又有大砲佛狼機諸器。可以擊碎船艦橫絶江渡故也。沿邊設墩之外。又有腹裏數處要害。亦不可不屯住軍馬。以防下陸隳突之患。此則當於明春始役之時。更爲巡審而條陳矣。

江都設墩處所別單 编辑

臣等於今月十二日。到江華府。因人馬困頓。調息日。十四日。始自月串鎭左轉。審視各處亭堡及他要害山砠浦曲。便於停泊檣楫。可以另設敵臺等處。五日所歷凡二百七十餘里。共得四十九所。並列于左。第一月串鎭。前岡卽古所稱燕尾亭。漢水與祖江相會。至亭前又分爲兩派。一繞亭而南。爲甲串諸津。爲三南漕路。一水勢向北直下。接喬桐通海西。最爲要緊關防。城子不可不稍大。東南兩面陡絶。因山爲堞。西北則隨其地形起築爲圓形。南距玉倉。西距鵂巖。雜石在其下。

第二玉倉。地名玉浦。有倉舍故稱今名。倉後有阜嶐然。可作一方城。傍築高墻。置倉於其內。屬之城隅爲便。去水稍遠。而大砲則可渡彼岸。北距月串鎭。南距望海峙。運石頗遠。且有浦泥。

第三望海峙。隨地形起築。當爲蜂腰狀。西距玉倉。東距制勝亭。運石頗遠。且泥濘。

第四制勝亭。前右兩面陡絶。因山爲堞。前圓後曲。西距望海峙。南距炎珠隅。雜石在其下。

第五炎珠隅。頂舊有治築。狀如周墻。今宜設直墩。北距制勝亭。南距甲串津。雜石在其傍。

第六甲串津。前崖斗起。崖右小岡亦高。當因其地勢。彎爲曲形。城子亦宜稍大。北距炎珠隅。南距加里山。運石頗遠。

第七加里山。因地勢爲圓形。北距甲串津。南距龍津。雜石在其下。

第八龍津。左岡因地勢爲方形。北距加里山。南距龍堂串。雜石在其傍。

第九龍堂串。因崖勢爲橫直形。北距龍津。南距花島堡。雜石在其傍。

第十花島堡。因地勢爲方形。北距龍堂串。南距鼇頭亭。運石頗遠。

第十一鰲頭亭。因地勢爲圓形。北距花島堡。南距佛恩平。運石頗遠。雜石在其下。

第十二佛恩坪。鼇頭與廣城堡相去頗遠。中間潮水深入直至坪頭。當塡築水田。立一方墩。北距鰲頭亭。南距廣城堡。運石頗遠。

第十三廣城堡。前面崖壁甚高。因地勢爲方形。北距佛恩坪。南距孫石項。雜石在其傍。

第十四孫石項。因地勢爲圓形。北距廣城堡。南距德津。雜石在其下。

第十五德津。亭舍前左兩面崖壁。皆因地勢爲方形。北距孫石項。南距草芝鎭。雜石在其下。

第十六草芝鎭。前面因崖築爲橫直狀。北距德津。南距長者坪。運石頗遠。雜石在其下。

第十七長者坪。地勢與佛恩坪相似。亦可爲方墩。浦口甚遠。且甚泥濘。北距草芝鎭。南距蟾巖。運石頗遠。

第十八蟾巖。右岡因地勢爲方形。東距長者坪。南距宅只。運石最便。

第十九宅只。則崖陡絶。有舊城堡基。自海路入草芝。此爲門戶。因地勢爲直形。東距蟾巖。西距東儉島。運石最便。

第二十東僉島。潮退則與宅只連陸。西南內洋諸島。皆由此取路。峯頂當設一圓墩。以便瞭望。東距宅只。北距吉祥山後岸。石在其下。

第二十一吉祥山後岸。地勢稍平。當設一方墩。以捍後面。南距東儉島。北距陽巖。運石頗便。

第二十二陽巖。山脚斗起。因地勢爲銳形。南距吉祥山後岸。北距堂峴。石在其下。

第二十三堂峴。在摩尼山左肢船頭浦上。摩尼,吉祥兩山。分峙東西。作爲海門。每當東南風時。潮漲尤盛。浦深水闊。最難防備。今宜置圓墩於峴上。與吉祥後岸設堡處相應。且於報警府內爲便。東距陽巖。西距分五里串。此墩。後以置於葛串。

第二十四分五里串。海岸最高。內則長峯島信島。外則仁川南陽諸島。若對案俎。大石巃嵸。築役最便。可爲方墩。東距堂峴。西距松串。

第二十五松串。因地勢爲方形。東距分五里。西距彌串。石在其下。

第二十六彌串。有南北兩岡。當於南岡中腰稍向北。起築爲直形。與北一串相照爲便。東距松岡。西距北一串。石在其下。

第二十七北一串。自馬踰嶺西走入海。串端頗低而臨海猶陡峻。因地勢爲方形。東距彌串。西距長串。石在其下。

第二十八長串。因地勢爲方形。南距北一串。西距松岡。石在其傍。

第二十九松岡。在鎭江下道大野中。小阜突起。前左右三面皆高峻。與煤島相對。且有舊堡遺砌。因地勢爲直形。南距長串。北距屈巖。細石甚多。

第三十屈巖。因地勢爲圓形。南距松岡。北距乾坪。石在其下。

第三十一乾坪漢尾堂。西隅前面。因崖勢爲圓形。南距屈巖。北距井浦。石在其下。

第三十二井浦。右岡望洋亭。因地勢爲方形。南距漢尾堂。北距三巖。石在其下。

第三十三三巖。因地勢爲圓形。南距望洋亭。北距石角串。石在其下。

第三十四石角串。三巖與鷄龍兩墩之間稍遠近海。山脚回轉隔閡。不便於瞭候。姑取山腰設一銳墩。南距三巖。北距鷄龍城。石在其處。

第三十五鷄龍。曲形如葫蘆。南距石角串。北距望月浦口。石在其下。

第三十六望月浦口。北邊卽艮峴。大野中近海處。地勢與長者坪同。亦當爲方墩。南距鷄龍城。北距无殆串。運石頗遠。且有浦泥。

第三十七无殆串。因地勢爲直形。南距望月浦。北距寅火堡。石在其下。別立山石最多。北邊諸墩。皆當取用。似無不足之患。

第三十八寅火堡。前岡卽喬桐津路。因地勢爲圓形。南距无殆串。北距廣巖。

第三十九廣巖。喬桐及海西船皆泊此。前方後圓。因舊基起築。西距寅火堡。東距龜登串。石在其傍。

第四十龜登串。山脈中斷入海中斗起。與豐德後西江口相對。水勢直衝。且無礖草。最爲要害。前左右三面皆高。因崖爲方形。西距廣巖。東距佛藏串。石在其下。

第四十一佛藏串。前左兩面皆絶崖。因地勢爲銳形。西距龜登串。東距蟻頭串。石在其下。

第四十二蟻頭串。前左右三面皆絶崖。因地勢爲直形。西距佛藏串。東距天津串。石在其下。

第四十三天津串。前左兩面皆絶崖。因地勢爲曲形。西距蟻頭串。東距石隅石在其下。

第四十四石隅。前面因崖造堞。隨地勢爲曲形。西距天津串。東距疏雨島。石在其下。

第四十五疏雨島。在昇天堡右邊百餘步。四面皆絶壁。隨地勢爲銳形。西距石隅。東距宿龍頭。石在其下。

第四十六宿龍頭。因地勢爲直形。西距疏雨島。東距樂成浦。運石稍遠。

第四十七樂成浦口。西邊卽松亭大野近海處。地形與望月浦口相似。亦當爲方墩。西距宿龍頭。東距赤北。運石頗遠。且有浦泥。

第四十八赤北亭舍。前右面因崖造堞。西有曲隅。因其地勢。或前方後圓。或爲句形。西距松亭坪樂成浦。東距鵂巖。運石稍遠。只有雜石。

第四十九鵂巖。前面崖岸頗高。因地勢爲圓形。西距赤北亭舍。東距月串鎭燕尾亭。運石頗遠。只有雜石。

墩臺畢築巡審後書啓 编辑

上年經理墩事之日。聖志旣已堅定。廟議亦得僉同。惟是外間浮薄語言之徒。欲沮敗而後已。中間至有兇賊投書之變。將校僧吏相繼就鞫。群情駭動。幾至僨事。幸賴聖明明斷。不少撓易。輒復發遣中使。傳宣恩旨。有足以感動近萬緇衲之心。而至有搨額而垂涕者。御營軍人衆之數。使役之日。皆不及於僧軍。又幸而繼之於什七八垂成之後。纔過一朔。功役遂完。萬有二千之衆。首辱三朔之役。霧露饑渴。皆所未免。而死亡之數。只是八名。尤極多幸。墩子旣築之後。則又不可不差定守直備置器械。而亦多有區處事宜。臣與留守尹以濟相議。並爲條列于後。

一。墩臺四十八座。分爲四所。每所各掌十二墩。以蕫其役。以地勢之難易言之。則一所皆是以船運石之地。而二所五墩取石於其傍。七墩雖以船運石。程道不至甚遠。三所四所亦皆有石。而無石船運。亦不過二三處。一所之月串,二所之東儉島。其墩稍大。幾至百間。一所之樂成浦,二所之長者坪,四所之望月浦。又是浦邊。下陸以石塡淤。炎珠隅之上石高頂。北一串之曳石海中。功役尤倍。以成就之能否言之。四所所掌天津,龜登,无殆三墩最勝。其餘九墩。亦皆完固。一所之玉倉,龍堂串。二所之德津,東儉島最勝。而其餘赤北,孫石項,廣城。或所築不精。或占地失所。爲諸墩之末。三所之望洋。治石最善。松串石體壯固。而乾坪葛串彌串。則或雜築或低築。亦甚不精。龍堂串,孫石項兩墩。前冬定基時。置標於後岡高頂。誤就卑下之地。左右兩墩。不便照應。後面低堞。若可超入。此二墩則不可不移築。墩臺守直之人。旣自本府抄擇可合人丁。免役許定。有鎭堡處所築之墩。則旣爲本鎭將之信地。餘墩又不可不分屬於附近各鎭。自赤北至制勝。並屬月串。自炎珠隅至加里山。並屬濟物。龍堂串屬龍津。鰲頭亭屬花島。孫石項屬廣城。長者坪,蟾巖屬草芝。北一串屬長串。望洋亭,三巖,石角串屬井浦。无殆串廣巖龜登串屬寅火堡。天津,蟻頭,佛藏串屬鐵串。石隅,疏雨島,宿龍頭屬昇天堡。不屬鎭堡之各墩。本府千摠三人處並爲分署。以爲監守局鑰。看護垜堞之地宜當矣。

一。本府所上火器中各號佛狼機。只是三百餘坐。旣已分置於各鎭。所餘無多。今此新墩三十餘所每墩。若得五六坐。足爲備禦之用。而一自鑄錢之後。銅鐵之價。尤甚騰踊。措辦之際。又當費財。此極可慮。旣有此墩。不可無此火器。請令備局料理。或京或外。隨便分付鑄成之外。所謂別長銃。亦能及遠。火力甚猛。可用於守堞。別爲粧造分給宜當矣。

一。前日月串鎭基地。已自戶曹計給其價。今此新設墩臺。如制勝,鰲頭,樂成,望月等處。或是亭臺基址。或是水陸田地。皆有其主。當爲給價。墩傍運石之路。亦多犯人田場。旣不得耕種。民必怨苦。秋後計其田畝。官償其穀之意。已與相約本府留守。將爲開錄啓聞。穀物令本府如約題給。基址之價。或以銀布。或以草芝場內餘地計給事。令廟堂稟處。

一。前日墩臺節目中江都米八千石取用事啓下。而僧軍八千名四十日之糧。已至六千四百石。京石手助役並五百四十名。則自十二月初一日至今五月十三日。爲五朔十二日之役。諸道石手助役並五百七十名。爲四朔之役。此等糧料。又至三千一百六十石。城石浮取之初。旣有別將,牌將,軍官,隨率,冶匠,火丁雜料一百三十餘石。築役旣始之後。又有各所將,各墩將,軍官,隨率,冶匠,木手,火丁,運石沙格等雜料二百八十餘石。都合爲九千九百七十八石十三斗五升。比啓下數。加用爲一千九百七十八石十三斗五升。御營軍赴役後自本廳貸用江都米。又至二千八百八十三石十一斗二升。此米一千石則已以賑廳換得本府米一千石。宣惠廳換得通津收米六百二十一石八斗三升。本廳保米二百石。先爲還償。而又於上年湖南宣惠廳貸用不足之數。已令應納各官直卸於江都。江都太一百九十七石一斗。亦自上年十二月始役後。以別將牌將等馬料及犒饋時蒸豆。議于本府。貸用本廳餉米外。太石全無出處。無以還償事。極可慮。度支此穀最爲有裕。自戶曹充償何如。今廟堂稟處。

一。築墩時器械物力。固多借用於江都。而至於石灰。本府留守以爲本土所產。不可他求。亦自料理。燔造一萬二千餘石。趁時搬運。分給各墩。海西所燔二萬石內。取用者只是六千石。其餘一萬四千石。尙今留置白川江陰之境。數多之物。如或不善區處。則經霖水濕。必有虛棄之患。委屬可慮。三南所造芿朴般六十八隻內。傷毀者二隻。餘皆完固。而體制頗鈍。不便於常時駕海之用。四十五隻則分授於江華府及十二鎭堡。其餘二十隻。京衙門求得處定奪於備局後。分送計料。而編排木累千介。體大且長。並皆分授各鎭。俾爲日後之用。所用鐵物數至鉅萬。而卽今所餘不滿十分之一。除大中蒙同排地乃日後可用者外。並給本府。以爲打造薄鐵之地矣。

一。女墻所補薄石。專取於煤音島。而其島牧子輩應納遺失馬贖木未納之數亦多。浮石減布。實其情願。上年冬。使其監牧官朴瓉從民所欲。浮取二萬餘葉用之。浮石之初。鐵冶所用炭石。連有乏絶之患。朴瓉亦從牧子所願。前後埋炭。至於二千六百餘石。連續取用。極爲多幸。同江華牧場遺失馬價。並令本寺計數減會宜當。冬間浮石時。許多工匠。過歲於山砠水澨之間。不可不一巡犒餉。令其別將題給酒資。又借場內一牛而用之。前日犒饋牛取用事。定奪時倉卒遺忘。未及並稟。此牛一首與犒饋牛一體會減事。亦爲分付矣。

一。孫石項,龍堂串。旣不可不移築。而鰲頭之於廣城。松岡之於長串。其間相距頗遠。且有山崖礙隔之處。亦不可不加築一墩。卽今工手已熟。物力易備。雖以雇軍亦可完築。唯在朝廷量度指揮。文殊山或,墩或城。議未歸一。而江都之人則皆以爲文殊不設備。則此間百墩亦爲無用云者。其所必欲速築之意可想。通津縣燔甓之役。則今至八萬餘張。開月望間則當爲十二萬張。畢燔此數之後。停役計料矣。

李浡等議處啓戊午判義禁時 编辑

李浡,柳命天等辭連各人。今已盡就逮繫。各有所供。而其中吳始復,李重信,李暹,閔忠亮,閔汝鍊,沈轍前已放送。柳命賢,鄭東龍,李德夏昨已議啓。今以李浡所指斥柳命天者言之最重。在於初疏中不能於其母一語。及其被四納供之時。則乃復改稱命天與養嫂妹家嗇於財利間事。未能承順其母之志。李沃則又以爲命天性行之不美。聞於吳始復。一如弟浡所供之辭。始復供辭內。極言李浡三變其說之狀。又陳命天養妹洪柱後妻。則身故於命天未過房之前。養兄命千之妻。金振之女。與其父碩同死於一年之內。命天雖欲嗇於財利。一家之內。元無相爭之人。李浡兄弟只知命天之有寡嫂妹。不知其妹身死之年。又不知其嫂之早寡無後。本家奴婢並歸於命天之家。只此一款。足爲命天自伸至冤之明驗。且李浡供辭中以爲命天潛私其家婢玉仙。因以縊殺其夫車龍。至擧朋,儕間一時嘲戲之儷句。明證其事。取考刑曹文案。則車龍被酒自縊。元非見殺。玉仙受刑定配。亦不償命。實非連蔓於命天之事。浡之疏辭則曰命天哀乞於龍之上典。前後抵書殆十數度。其後納招時。又改以受簡於一家重宰。前後殆十數度。乃至無事。及見李粹章所供。則命天本無貽書之事。所謂重宰。乃指故判書吳竣。而其書主意不過禁斷屍親之作挐。粹章又言浡未投疏之前。自往慫惥之狀。言人之殺人。可謂重事。架鑿空虛。隨意變易。曾不以爲少難。復欲誘䝱他人。證成其事。尤爲駭異。李浡供辭中又言命天有奴妻愛今者。愛今之兄蘭直,蘭香。並爲䝱勒置之於其家行廊。命天則以爲其家衿川奴子娶得良妻愛今。愛今有同生兄二人。一則爲韓興君李汝發奴妻。時居仁川。一則爲內奴金生吉之妻。方住靑坡。元無勒作奴婢之事云。故本縣及漢城府戶籍紙牌。並爲移文考出以來。則衿川己酉壬子乙卯三式年帳內。內奴金生吉妻私婢蘭香主。前府使許繼英。仁川三式年帳內。私奴劉山水主。韓興君李汝發。妻班婢蘭直。唯只衿川乙卯紙牌統記中。蘭香之主。以柳命天懸錄。又考之柳李兩家戶籍。則柳命天籍牌。俱不載蘭香之名。李汝發戶下。仁川奴山水良妻所生某某懸錄。大抵蘭直,蘭香同生三人。俱是良女。爲山水之妻者。欲爲托勢於士夫之家。自稱李家之婢。而非李家所知。戶籍中直以良妻懸錄。爲內奴之妻者。厭憚其子內奴之役。假作許繼英名字。自稱許家之婢。而及其紙牌之時。又借柳命天之名爲其主。亦不自知其與其同年帳籍大相差違。又不知命天家之不爲收錄於其家戶籍。此亦出於鄕曲愚頑喜得憑藉之致。而元非柳命天欺壓良人之事。自數年以來。朝著之間。惟以爭卞李沃之是非。論定李沃之賢否爲事。大小猜鬨。紛亂多端。其所謂衿川奪庄事。頗悉於閔忠亮之所供。而此則實是還給之物。今不必追論。武人換馬事。亦露於李暹之初招。而此則又有相換之名。本不至大端。但李重信處所騎之馬。取來於乙卯秋間。送價於丁巳春後。宜送不送而自遲累年。此與全然攘奪者無甚相遠。至於李師顏所納上宋時烈書二道。乃是當初見擯於儕友之資斧。而斥沃曰有。親沃曰無。周遮掩護之人又皆曰雖有何傷。上年李沃自卞之疏。終漏書簡一款。不爲明陳。李浡則又以爲尊慕卑諂。乃是臣兄之所嘗痛嫉。如有臣兄手書簡牘。則何不出而證之。觀此兩札筆迹。旣是李沃之所自手書。大臣重臣諸會之處。亦皆取見其書。有曰獻歲發春。伏惟玆者神相。台躔道體康福。無任慶抃之至。小人瞻望德宇。賤忱有素。而曾佐湖幕。惟奔走道路。一未嘗造謁門屛。逮受京職。卒卒焉祿仕是急。亦未能奉書伸起居。是小人就德之誠薄。自遠於大人君子之門。罪訟之外。夫何喩哉。仍伏想華陽水石。天作地藏。以遺其人。其煙霞之勝。足以供閤下貞遯之樂。而方今橫議出而人心漓。民生困而主上憂。久閑經濟之手。空把渭陽之竿。則其爲朝野之觖望何如哉。大君子用行舍存之義。固非小人之腹所可窺測。而敢恃包弘。妄有陳說。僭猥之極。無所逃罪。所呈溪藤四幅。願得行身從仕要言八大字。付之障子。朝夕觀覽焉。紙地不至空還。伏受光賜。何可與百朋之比哉。適丁正元。敢旅新賀。惶恐不備。伏惟鈞照。庚戌元月十二日。小人李沃再拜上書。又其書。有曰蔑蒙小子。無以猶人。而星嶽之高。人皆可知。慕用之誠。自不能後人。首春一書。敢申起居之禮。而亦難逃僭猥之罪矣。尊翰下覆。奬論太過。拔之宂宂之中。指之可爲之方。自惟譾薄何以得此於大君子也。奉讀流汗。不知所對。況此八字門架拈出廿篇之中。以爲學者鑰匙。語意約而大。字法奇而正。小人之獲此重寶。實先生賜侈也。鐫感之外。尤無以爲諭也。頃忝湖幕。行過西原。而竟失函丈之拜。下懷尙有歉然者。仍伏想春日仙洞。水暖魚游。靜裏道趣。一倍閑適。而末由超塵臼而陪淸誨。每對李中丞端夏,趙堂后根。共說傾囷之忱矣。只伏祝道體神相。不宣。伏惟大監。再拜答上書。庚戌三月十日。小人李沃拜手。末幅下端。又有未逢歸便。更因歡城倅以達。果不沈浮否耶十七字。此實是尊慕卑諂之極者。及至今日。沃等乃欲悉掩前迹。公肆遮諱。自欺欺人。殊極可駭。寧海田結之事。初發於命天之疏。而吳始復則以災傷敬差。鉤出其抵囑吏輩之手牌。沈轍以隣邑兼官。亦査其減錄實結之文書。曹挺宇以其時府使。旣得李沃之書。通囑敬差之後。中路成送二百結給災踏印空冊之事。並皆自服不諱。設令挺宇眞有慮民恤災之心。離官遠赴。遽作災冊追送之擧。已可謂太無畏忌。而至於李沃身爲道主之子。干預屬邑之事。徒知守宰之可親。不念父兄之難欺。處事無形。至於如斯。設或眞無所犯於其間。人豈有信之者。其他李浡疏中。有曰東龍斥退其馬。以愧命賢之心。東龍供辭則曰柳命天賣馬之說。始聞於李德夏同四之時。李沃供辭中。有曰始復還至大丘。又言挺宇處事之顚錯。而官齋秉燭二宵聯枕。始復則曰。還歸之時。自寧海直到安東都會。仍向京中。不得與李沃相面。而到今馳騁文字。有若眞有問答者。一時強捏之語。生出種種違端。眞如捉衿而肘出。著履而踵決。不可一一殫擧。柳命天身參銓席。阻沃淸選之事。本不可謂之含冤修郄。而只因嫌忿之易積。尤愆之難省。輾轉乖激。卒至於共就牢狴。今者浡等詆誣之語。並皆爲不實之歸。李粹章。當初仍囚。本欲待玉仙文案考見後處置。而文案更無差誤更問之端。並爲放送。李浡虛妄之狀。旣已略陳於柳命賢,鄭東龍議啓之中。而今此命天被誣之事實。有甚於命賢者。因沃失職。肆憤訐告。罔畏公議。欲害銓官之罪。浡實難免。李沃之躁率汚賤。變幻多端。皆不過自傷自損而已。非有所關於朝廷。而至於通同不解事之守令。作牌不相管之吏屬。圖減公田。以實爲災者。實非尋常意慮之所及。事之可駭。莫此爲甚。曹挺宇更招所供。始稱通書一事。乃渠先請災結定數。亦渠所爲。該邑守令自有其罪。並爲照律施行。李重信前後所供。意在修飾。難免錯誤之罪。李暹稱以倉卒被囚。供對之語。首尾違反。不成說話。其在事體。亦甚駭愕。幷爲照律處之何如。

收議 编辑

江邊繼援將革罷事議 编辑

舊制。以江界之滿浦爲左繼援。將使之入援於寧邊鐵甕。以昌城之昌洲爲右繼援。將使之入援於郭山凌漢。沿江上下數百里之地。無非敵人之所睥睨。橫馳朝夕而可渡者。雖使之盛兵增戌。猶難守禦。今乃捐而棄之。提單卒倍數險。入腹裏五六日之程。以爲二城援者。此非計之得也。滿浦隣於建州,碧潼,昌洲之間。卽與靉陽,寬奠相對云。自昌城以下。則我邊嶺勢漸卑。江流且緩。故戊午我師之北入。丁卯丙子敵兵之南出。皆從此路。而大朔州則唐將曲承恩之所嘗駐。龜城則高麗朴犀之所嘗守。此皆百戰要害。宜置重兵處也。今將兩鎭繼援之號。並皆停革。以滿浦爲江邊左營將。仍割江界束伍三哨以添其兵。而渭原,理山兩邑及高山里以下諸鎭堡之在理山境以上者皆屬之。以防上江。以昌城府使爲江邊右營將。碧潼,朔州兩邑及昌洲以下諸鎭堡之在碧潼境以下者皆屬之。以防下江。而滿浦城守。則高山里以其鎭兵爲協守。昌城城守。則昌洲以其鎭兵爲協守。他鎭有急。則各其營將亦以其兵往救。或者以爲高山里在於江界渭原之間。形勢不下於滿浦。而要害則過之。棄而不守。撤入他鎭。誠爲可惜。土卒雖少。城中旣有男女老弱。伐登又是高山里之屬堡。兩鎭幷力。猶可得二三百守陴之人。亦足以自保云。此言不無意見。令本道監兵使相議。且詢於江邊守令及解事者。詳報朝廷。以待處分爲宜。江界府城距江邊百有餘里。雖似僻遠。而實上土,滿浦諸路之交會。賊由茂昌,閭延等廢四郡。踰上土,麻山嶺。從山路而來。則歷終浦,棃洞等堡。去工界不過三十里。賊從平陸而來。則歷外怪,乾者浦等堡。前循禿魯江而上。傍山履棧而行。去江界亭僅三十里。不可不自領其邑兵及所屬四堡土卒。馬馬,海楸城,終浦,棃洞。以遏其衝突之勢。至於龜城。則又當爲巡邊使駐箚之所。而兩營將並受其節度爲宜。龜城若不兼巡邊使。則當與諸守令受右營節度。

鴨綠以南淸川以北各邑。旣皆有山城。義州之白馬。龍川之龍骨。鐵山之雲暗。宣川之劍山。郭山,定州之凌漢。嘉山之曉星。皆是擇險據要。不可不固守者也。

龍骨雖好。又不如本府邑城之有井泉。且足容衆。但以其路傍。修築爲難。若能臨時修完。共民入保則尤便。

郭山之爲營將。未知刱於何時。而盡撤龍,鐵之軍。專屬於內郡。正與北路之棄六鎭設營將。同一規模。此爲失計之甚者。白馬與彼逼近。敗堞崩壁。今猝難修繕。而如龍骨雲暗,劍山。則使其邑倅自領其兵。自保其城可也。凌漢城不甚大。而乃定郭兩邑疊入之所。主卑客尊。輒生爭端。丁卯丙子之前後潰敗。俱出一轍。今若定以定州爲其城主。而郭山爲之協守。則事順爭息。城亦可保也。郭山之必以折衝差遣者。以其爲淸北之營將。而今旣罷之。則勿以資級爲拘爲宜。曉星則地形最便於設關。而今難刱築。則唯當以其邑兵分守險阻。南可爲安州之斥候。北可爲定州之塘報。亦甚便也。博川則或守大定上流。或與嘉山協守曉星。而泰川亦有古城。名曰壟右。山高而城堅。且當昌城徑路之達鐵甕者。若盡撤入其民而守之。亦可以自保也。雖然直路諸邑之中。又不可無一人鈐轄。則宣川防禦之權。自足以指揮他鎭。且以之接應兵閫巡邊兩使之節度。而惟義州事勢與諸邑自別。當獨爲一鎭矣。

前年宣沙浦之移入椵島。本爲隄防海路。而義,龍,鐵三邑未盡入城之老弱。亦可入保。宣,定,郭之餘民。則隨其程道相近。入於身彌爲便。雖有兵端相仍之事。兩島則足以耕種自活矣。

至於頃日新設安義堡。卽防龜城之路者也。幕嶺卽防朔州之路者也。恃寨則守當遏嶺。以塞昌城之大路。車嶺牛峴兩鎭。聯據雲山,理山之境。地勢旣險。募卒亦精。唯神光之所處頗僻。而餉穀逾萬。屯兵近千。則尤足以稱雄於列鎭。若遇事變。則不但使守一隘口而已。又可以出兵分救。以爲牛峴恃寨諸鎭之聲援矣。牛仇里之還設萬戶。則李益亨言之。林土之更差別將。則李忠立言之。考之地理。參以衆論。此亦不可不採施矣。

江邊烽燧起於滿浦。沿江而下。至義州。復逆海而上。以至京城。而一枝則由外怪,上土,登公,仇非,梨洞。以至江界而止。此使江界知江邊之有警而應援於滿浦者也。今者新設神光,牛峴諸鎭。則旣處內地。又無列烽相報之事。雖有警急。恐有未及收拾戰備之患。此不可不及時措處。亦令監兵使從長相議變通。

頃見李旰書狀。則仍備局申飭西北兵務之事。卽已入送虞候尹河於江邊矣。江邊邑堡中所有軍器。皆是丙丁以前所措置者。固無可用。而近來數三邊倅亦有新備之器械。江界朴振翰所備鳥銃。至於三百柄。昌城盧銓五十柄。如阿耳鄭時凝,恃寨李時楫。亦皆至三四十柄。末知此物果皆中用否。虞候巡點之時。如有銃多而兵少者。必須加選精銳。如其銃數。如有兵多而銃少者。則又須加備精銃。如其兵數。如又有要緊地方。兵銃俱少者。並宜量加其數。而物力若素缺少。則亦難強覓而苟充。此意似當爲先知委於李旰處矣。

關西兵營。舊在寧邊。後移於安州。蓋以本州旣當大路之衝。據險臨江。最有形便故也。今當爲一路大帥之信地。而若或有入保之擧。則尤不可無協守之兵。宜令兵使預先部分爲之約束。至於慈母,黃龍,保山諸城。亦宜預定分守之邑。令本道方伯與兵使相議報知爲宜矣。

北路五衛復設事議 编辑

六鎭處我極北。與彼只隔一衣帶水。祖宗朝時。每有藩胡侵軼之患。小入則驅掠人畜。大入則攻圍城堡。朝廷遂推行五衛之制。使六邑之倅。各自爲衛將以守其地。使六邑之治。各自爲城壕。以入其人民。蓋以邊上事勢。自與內地不同。不如此則官不得保其民。民不得保其父母妻子。而遐絶空虛之區。終難爲我國之有故也。常時則盡驅一境之民。撤入城內。造家安頓。農節則亦依五衛之法。自相統率。出野耕作。雖猝遇警急。輒以此防禦。此則蘇軾所稱河朔被邊諸州人戶。帶弓而鋤。佩劍而樵。器用鞍馬。常若寇至。而親戚所聚。墳墓所在。人自爲戰。敵甚畏之者也。作農收穀之後。還復入保於城內。在我則藩籬旣固。防守自全。而敵至無所得。又無所食。不數日而旋去。譬如噬狗狺然搏人。而人若急先投身於柴楥。塞其扃而狗自去者。此乃往日六鎭之已事也。倭亂以後。故相臣柳成龍始用束伍之法。以鍊諸道軍兵。而亦知六鎭形便異於他道。獨不變五衛之制矣。其後金汝水爲北道兵使。請設營將。凡六鎭及各鎭堡軍兵出武之類。並皆編爲束伍。屬之營將。而爲府使僉萬者。旣失所領。踽踽如客。六鎭之勢。駸駸至於散落危弱。而其民澟然皆懷不自保之憂。又何望其團練節制。爲必勝之兵哉。使今邊塵只驚於豆滿以北。則兵使統率全軍。猶可一鬪。若或有徵赴遠兵之擧。則是將擧六鎭捐而棄之。甚非爲邊計也。數年前。朝家有慮乎此。取輸城驛卒一千三百餘名。使察訪楊遇漢盡心選鍊。兵營標牌吏奴之屬。其數亦至數千。更令柳斐然抄編隊伍。合此以計之。堇堇爲三部六司之模樣矣。第未知六鎭軍兵之前屬束伍者爲幾名。而以卽今驛卒營屬代六鎭之束伍者。或足或不足。又幾名也。土奴之稱雇工之設。或是前時聚落之遺制。亦似新附撫循之厚意。則到今奪削而分裂之。此恐涉於苛剋而易生怨恨。若於兵使新設一營之額。有所不足者。選於此而充之。有老弱死亡者。亦選於此而代之。如此則雖以矜懻之性。必不敢怒。而其中健勇。又未始不爲國家之用也。今計必須盡復六鎭之舊制。使以其兵各守其城土地人民。庶相依保。而時有古今敵有大小。兵家臨戰。亦豈無因敵變化之道乎。前衛受敵。則左右兩衛固可出兵而救也。左衛受敵。則前後兩衛亦可出兵而救也。中衛受敵。則前後左右四衛皆可救也。至於後衛右衛。亦莫不然。此卽常山率然之蛇勢也。兵使則統率一營。相機進止。或處於本營。或赴於行營。可援則援。可擊則擊。可以幷勢合赴。則又各出六鎭之兵。以助一臂之力焉。雖罷束伍之制。此恐大有益於保邊制敵之要道也。至於僉萬鎭堡。彼皆有山障嶺戌素處之所。而所領多者不過數十名。小則七八名。此可以報警行堞。不可以作戰禦敵。則或依舊制。撤入於地方城子。或率土卒往隷於節度麾下。以效其力。而兵使亦必詳度各鎭防戍之緩急。或令駐札隘口。或使馳赴軍前。以明其部分爲宜。若夫鬼門,學天,摩雲之諸險。不但爲我國關隘之要。雖以比中國之二崤六盤。亦當無以過此。第其危絶之地。人不常居。而猝然盡驅六鎭之卒而守之。餫餉不給。扃鑰未設。則此益可憂也。北路六鎭之外。明川北接鬼門。吉州南界摩天。而居山一驛。橫跨於南北兩道之間。察訪所駐。又是摩雲之下。而吉州最稱雄府。民物之多。亦倍於他邑。進則直與明川共扼鬼門。退則可領端川協守摩天。唯在量形便審機權而爲之前却。居山則又選武弁之習兵事者。爲其察訪。就驛卒中抄得精壯。團束訓鍊。一如輸城之制。俾保摩雲。而南營虞候有事。則馳赴嶺底。爲其應援。且兼蕫督。如是聯絡分布。似合機宜。而曾聞熟諳北路者之言。一路自鏡城寶化堡。直向森森坡。繞出鬼門之北。一路自鏡城漁浪村。直向明川草街。繞出鬼門之南。地坦而且捷云。此亦守關隘者之所不可不知者也。遠外之事。旣不可一日懸度。將令本道兵使另加參量長短。作速相報。而兵使只憑行關文字。恐不曉朝家本意。此爲可慮矣。

議行戶布議 编辑

今取乙卯帳籍。除兩界,開城府,江華府,濟州三邑。先將京畿九萬八千五百九十戶湖西十九萬三千九百七十八戶湖南二十四萬九千七百八十戶嶺南二十七萬八千九百八十二戶關東四萬八千五百八十八戶海西九萬八千九百三戶六道戶數計之。則摠九十六萬八千八百二十一戶。而紙牌之後加現者。又至三四萬戶。大約爲百萬矣。其中公私賤驛吏奴及如柳匠鮑尺廢疾流丐之不可徵布者。居其半。或且過之。百萬之中。除此五十餘萬。則其餘實戶。僅得爲四十八九萬戶。而騎兵訓局別隊御營軍精抄軍漕軍水夫烽軍等諸色正軍戶首之數。將至七八萬。此又不可徵布。徵布實戶。不過四十萬矣。京外經費。摠爲六十餘萬匹。今以四十萬。將責六十餘萬匹之役。則其勢自當爲一戶兩匹之制。且軍門劃給之中。沿海之地。必須以米代捧。作爲餫餉。而一戶所捧應爲十二斗。則此正與二匹布價相適矣。多此則桀。少此則貊。惟以春秋各一匹定式。然後此法可以經久無弊。今之議者甲者則以爲毋論民戶之大少用度之足不足。皆捧一匹爲宜。乙者則以爲豐亦一匹。儉亦一匹。等差無辨。經用不濟。則甚非法也。今若略倣古法。以一家上下男女有八口者。稱以完戶。十歲以下不入於計口之數春秋各納一匹。而七口以下則謂之弱戶。只捧秋一匹。則似爲得宜云。此言最可用矣。或有言有官職者亦爲收布。則殊無君子野人之別。名分漸壞。不可爲此云。此則有不然者。若捧身布。則人言猶或近之。若其家調戶征。實爲均齊民役。夫豈有因玆一事。以損國大體之理乎。人有恒言必曰。田宅家與田本無差別。宰相田土。旣無不稅之規。至於士夫家戶。又安得獨漏於衆役之日。爲不征不調之民乎。如親王子駙馬大臣。則特爲不捧。似無不可矣。此法之最便者。在於強族無敢獨逸。下戶不至偏苦。眞有均齊平易之美。計戶徵布。官旣無代定之勞。有家則輸布。民亦無逃避之路。此一善也。近歲良役甚苦。故齊民之自投於私賤。以免軍役者。日漸夥。然此法若行。則一戶之內。雖有上下男女至於八口。亦不過春秋一匹而已。公賤私賤則男女幷貢。逐口皆貢。其役自重。投入者必復還出。此不但有貴良賤賤之效。良戶之增。豈不爲國家之利乎。儒不以宅征而損其學。武不以居稅而害其力。雖正勳之裔原從之孫。亦皆以戶而納其布。以蔭而享其名。斯固並行而無相悖者。至於順贊騎步等諸般名色。並宜仍存舊戶。漸補前額。只刊落老故。停待兒弱。則日後雖有更加變通之事。亦無所損害矣。此法若行。則其勢又將不得不改定軍制。徐思而善爲之。則其於戎政。亦復有大便益者。御營軍戶首二萬有餘。今於累萬保人之中。加選鋒銳四五千。則當爲戰卒二萬六七千名。而千名每朔更番。則不立番者。當爲一萬三千。二朔立番。則不立番者。當爲二萬有餘。此類之中。亦分其近峽沿海。或捧布或捧米。以補軍餉。則餼廩之資。鍛敜之費。亦必有裕矣。於劃給五萬匹。亦不必盡爲捧布。沿海則捧木爲宜。訓局別隊戶首一萬。比御營半之。一番上京者五哨。比御營亦居其半。今於三萬保人及他役中。加選鋒銳。以至一萬三千餘名。上京則鍊其藝。停番則納其庸。又與御營一體爲之。而正軍被選之戶。則又錄其戶中丁男子枝之屬。常時有同資。保有闕則以此選陞。則兵之子恒爲兵。與古者所謂少而習其心安。不見異物而遷者。有相類者矣。或有言在前御營別隊兩色之軍。雖在下番。只是閑遊。自在今若創爲不上番徵布之規。則彼輩恐必呼冤云。此亦有不然者。前日閑遊者。只渠一身而已。今之所蠲者。乃是全戶之役。爲軍丁者旣不上番。則豈可復使小則四五口多則十許口應役之戶。終歲而無所役乎。苟有悍然迷頑。徒以徵布爲言者。須以此曉之可矣。精抄軍累經減省。今爲三千餘戶。幷其保則爲一萬二千餘名。今加其數。使與別隊相適。而上番停番。又與別隊一體爲之。則此與御營,訓局,別隊三色之軍。摠爲五萬六千餘名。而京中砲,殺舊卒。亦至四千餘名。合成六萬之數。此乃國朝以來。所未有之選士也。兵曹步兵。非兵乃布也。若行戶布之法。則步兵自罷。至於騎兵輪次番上之類。卽今見額。大略爲一萬二千一百二十八戶。今若於戶保中。刊去老弱。擇選丁壯。猶可爲萬餘名。只將此一萬三千名。定爲實額。而又復變通番制。使無偏苦之弊爲宜。當俟別議。訓局之兵。實倣神策團營之制。自當仍舊無變。而御營軍可增至二萬六千八百八十名。別隊可增至一萬三千四百四十名。精抄可增至一萬三千四十名。以備營陣之制。此則皆當全戶蠲布。以責行伍之事者也。至於軍門標下雜色。則有長番聽候者。有有事始調者。亦當仍前編選。以便使令。而以剩布。隨其久暫而計給其食爲宜矣。江都南漢。俱是國家保障之地。江都則已自專用一島。南漢亦割本州有廳騎步訓御破陣諸軍而盡屬之。或編伍鍊藝。或納米添餉者。已有年所。今不遽減矣。

文臣參下變通議 编辑

承文,成均兩館參下。自本館以次序陞者外。承文院則有察訪五驛。成均館則有三驛。又有四學訓導各一。幷七蹊矣。今後則中間以蔭差遣之處。悉皆還于兩館。而四學亦無敢取舍冷煖。陞仕如法。則誠爲善矣。抑臣又有欲矯弊於今日者。當今士習偸敝。利慾紛熾。宰官士夫家之子弟年少才敏之類。擧不以讀書志學爲念。而先思仕宦之捷路。如陵殿參奉之類。則又以階陞遲久。厭薄不爲。稍有形勢。輒以別檢都事。爲拳握之物。此蓋緣蔭祿之道廣。速化之徑開也。今若於兩氷庫典設司別檢中。除出三窠。於禁府都事五窠中。亦除出三窠。令兩館參下得以分差。則已擢甲科之人。庶可無滯鬱之患。而蔭路稍狹。亦不害於愛才勸學之道矣。伏惟上裁。

愛立聾啞不得按法償命議 编辑

愛立雖曰病人。而其手却能傷人害人。以至於致死。則殺人者當死。固無可論矣。第其不聞不言。終無可以問罪取招案治勘結者。且按法典。以癡瘂侏儒一肢廢爲廢疾。此言一處受傷而廢也。以兩目盲二肢折爲篤疾。此言非特一處受傷。於病爲篤也。今愛立旣聾且啞。二用俱塞。此正與篤疾者無間。則本道之引用議擬奏聞之律。請令該曹稟處者。似不至於大誤。伏惟上裁。

書狀 编辑

請南漢山城軍餉變通加增狀 编辑

山城軍餉各穀。己酉冬。還上畢捧入庫。五萬一千二百九十四石九斗九升。此爲丁丑後捧留最多之數。厥後旋遭庚辛大無之災。畿內各邑分賑及本府還上出給者。幾至三萬餘石。而受食之類。擧稱流亡。不卽徵捧。辛亥冬。留庫堇至二萬五千一百二十九石零。前府尹李世華盡心國事。竭力收捧。至甲寅冬。所捧復。至五萬一千二百八十四石八斗。比之己酉之數。所縮堇十石零。乙卯丙辰兩年之間。自本廳或請得惠廳餘米。或送人販運嶺穀。以爲增餉之地。至上年冬還上停捧後。留庫實數各穀。並六萬六千七百三十六石四斗零。自前本營營庫及兩軍器八寺。亦各有所儲穀物。與軍餉各穀合而計之。七萬七千九百九石九斗零內。大米四萬四千一百三十七石十三斗零。田米七百七石九斗零。太五千八百五十石四斗零。皮雜穀二萬五千四百七十九石十一斗零。此皮雜穀。又以每石作米四斗五升。支計則出米七千六百四十九石五斗。以田米大米豆太皮雜穀出米。摠以算之。則恰爲六萬一百石。臣又以本城守堞二萬兵。每名一日糧一升五合式磨鍊。則一朔應支六千石。一年應支七萬二千石。卽今見在餉穀。於二萬兵一年糧。不足之數。只是一萬二千石。今年亦依上年之例。兩湖大同餘米各二千石。度支餘太一千石。移送本城。明年又如此例。則不過兩年。可至七萬之數。有此城。不可無此兵數。有此兵數。不可不充此餉數。請令廟堂稟旨。分付該廳該曹施行。其餘二千石。臣當自本廳別爲拮据。趁明年充數。而穀多則分糶甚難。年事稍豐。則願受之民。又必鮮少。此最難處。此則當爲劑量變通。定爲恒式。以爲永久便益之地。追後啓聞計料。詮次善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