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樹齋先生文集/卷三

卷二 感樹齋先生文集
卷三
作者:朴汝樑
1914年
卷四

請斬金晬,曺大坤等。壬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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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國運不幸。島夷匪茹。浹旬之間。攔入神京。鑾輿霜露。廟社風塵。自吾東以來。憑凌蹂躙之禍。孰今日慘也。臣等學昧軍旅。旣不得敵愾於侵壃之始。道途阻梗。又未效歸市於踰梁之後。怒膽徒張。空拳猶奮。危樓北望。呑哭西悲。伏承地維已盡予將何歸之敎。拭淚奉讀。哀音在耳。拊膺呼天。慟加一倍焉。嗚呼。今日甲兵非不犀利。城池非不固深。刁斗一警。土崩斯作。遽使二百年基業。危若綴旈。億萬姓旄倪。擧爲槍戮者。固有其田。而西天渺渺。南土路絶。殿下雖聖明。豈能盡燭於萬里之外哉。臣等請以亂階之所作。事勢之將乖者。爲殿下陳之。伏惟殿下留聽焉。嗚呼。監司一道之主。節度三軍之帥。寄之以訓民鍊卒之任。責之以臨機制敵之方。則軍民利病。國家安危。未甞不繫於此。此豈偏猜自用。恇怯昏耄者。所可堪哉。本道監司金晬。罔念海嶽之重。只惜絲髮之命。當東萊城陷之日。觀望於密陽。及梁山兵敗之際。退縮於靈山。賊屯百里。夜渡江右。朝焉草溪。暮而陜川。遁身山邑。惟恐不深。守城良謀。反以爲迂。傳檄列城。出陣于外。元帥而尙如此。則守令之鼠竄。固其所也。兵使曺大坤。素乏屛翰之才。加以老聵之甚。擁衆自衛。無意討賊。梁山被圍。聲若赴援。而一望商船。曳甲驚走。金海大府也。易守難陷。而逗遛一舍之外。恝視不救。兵營巨鎭也。金湯可憑。而自棄百雉之險。經越他境。帥潰軍散。魂遁神喪。望風先奔。目未見倭。主將又如此。則劇賊之長驅。勢所然矣。此不但臣等痛深次骨。所不與此輩同國。雖在窮巷之中愚夫愚婦。莫不䀌然而憤欝者也。嗚呼。往者已矣。言不可追。方來切迫之勢。有甚於此者。安敢自默於天日之下。坐視垂亡之急。而不陳轉危之策乎。盖自邊徼失守。師宰遁竄。軍民四散。潛伏山藪。而賊勢鴟張。一向衝斥。無復有着手處矣。幸而左監司金誠一。銜命南來。志切恢復。招諭遠近。激以忠義。陜川郡守金沔,幽谷察訪郭再祐。誓心白日。期灑國恥。奮起鄕曲。倡卛同志。糾合遁散之卒。申以死長之義。竄身者執手而響應。聞風者繼義而蜂起。各自召募。得衆千百。或截溯江之賊。或勦據域之魁。伏弩要衝。捷音屢報。豨蹤以之而漸衰。豕突由是而頓挫。軍聲日振。兵力稍強。自江以西大小六七邑。免被兵燹。爲今日之卽墨。恢復根基。因此可立。而晬身負重罪。自知難逭於常刑。義虧偸生。又恐見擯於物議。慚己無可貫之效。忌人有垂成之功。欲植私黨。以壞義旅。罔上行私。無所不至。龍仁之北也。六萬之衆。自潰於五賊之來。有何獻俘之功。而餙詐誣奏。使不殺一倭之金名缺。亦受懋賞之典。至於星州牧使李名缺。政苛猛虎。役煩工築。棄城匿山。剝民猶甚。威制義兵。百爾謀害。而斧鉞之請。不加此輩。褒奬之奏。反欺天聽。樹黨濟私之形跡。終始敗露。安得以一手掩衆目哉。二字缺之罪。皆曰可殺。人無異辭。而晬以族黨私之。薄請白衣之罰。不示義刑之快。舊惡未懲。新命又申。不易趙權之旄。仍授李漢之銊。適使兩穴苟活之徒。無所忌憚。而一旅倡義之士。不得自制。勢甚矛盾。大事將去。此臣等所以扼腕腐心者也。嗚呼。一豺狼當道而衆狐狸媚之。一魑魅瞰室而百奸鬼附之。聲氣相求。理勢固然。晬畏再祐之傳檄。擁數千之精銳。一區咸陽。爲已巢穴。媢嫉義士。百計陰中。指喉鷹犬。務行腦臆。於是而若晉州牧使金名缺,宜寧縣監金名缺,前縣監金▣缺輩爭望風旨。恣義忌克。讎斥義兵。殆無餘力。噫一人妨賢。猶足以僨國。况今䧺唱而雌和。列郡滔滔。則興衰撥亂。恐無日矣。嗚呼。匡復國家之機。在於嶺南恢復。嶺南恢復之責。繫於誠一。無誠一則無義兵而且無嶺南也。今也誠一祇奉綸音。渡江而東。邪黨張旺。義旅摧沮。有如大川喬岳。龍亡而虎逝。九仞之功。將虧於一簀。今日之事。豈止慟哭流涕而已哉。臣等之意。以爲方面之任。雖分左右。而討賊之勢。固無彼此。已下之成命。蹤不可收還。使之兼察左右。奬勵義募。此實任專責重之道。而轉危之機。亶在於此矣。嗚呼。刑賞之道。在於信必。而賞憲之施。不可異同。大坤之罪。均於李名缺。而一斬一仍。金晬之罪。浮於李名缺。或黜或否。呑舟漏網。陰翳蔑貞。此實臣等所不解。而物情之所共憤者也。噫大坤退劫。自有其律。如晬負國循私。蒐惹害義。宋之秦檜無以加矣。此而去之則可以存楚。此而不去則難以復漢。興亡之機。於是乎判焉。伏願殿下洞照日月之明。特施雷霆之威。不使二字缺之輩獨伏其罪。而使三字缺等亦被顯戮。則人心自扶。義氣益舒。重恢之望。指日可待矣。臣等俱以南人。論列道主。有乖不非之敎。難逃出位之責。只以事關宗社。機决存亡。區區小嫌。顧不暇避。奮陳東斥邪之義。效胡銓誅奸之請。緘䟽萬里。冀達行在。伏惟殿下勿以蒭蕘爲鄙而垂察焉。臣等不勝激切屛營之至。

乞歸掃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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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以嶺南人。父母墳塋在咸陽地。臣蒙恩登第之後。卽當展省。而旋授本職。不得任意下去。人子之情。極爲悶迫。伏願聖明俯察微懇。特命給暇。俾得依例歸榮。不勝幸甚。臣無任懇迫兢惶之至。

上劉都督綎○癸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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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國慶尙南道咸陽儒生某等。誠惶誠恐。謹以簞肴壺醪。稽顙再拜。仰呈于天朝欽差禦倭緫兵都督僉使大人麾下。伏以醜虜肆桀驁之㐫。自分釯刃之血。王師副雲霓之望。敢緩簞壺之迎。物難薄於幡壺。誠則篤於呦鹿。恭惟緫兵大人。胷中龍虎。袖裏風霆。王于出征。特承制閫之命。師以不次。期效敵愾之忠。指揮而神明助威。闔闢而賊奴破膽。奏三捷於談笑。定兩京於須臾。春秋書來盟。魯人猶望高子。吾民免左袵。齊國受賜夷吾。欣聞車馬之音。孰歎旄丘之葛。致僖公之定位。澤深東溟。使衛國而忘亡。功高北斗。况淸德照入耳目。而赤心置我腹中。却和議爲進取謀。岳爺之忠憤可見。耕渭濱永久留計。孔明之神筭斯存。乘蛟穴壓卵之機。鎭猛虎在山之勢。無遠邇咸思粉骨。有血氣誰愛殺身。誠曠世之嘉謨。實無前之宏烈。吾知八莒洛東之留營。永作千秋峴山之遺愛。嗚呼。筭有奇正。謀宜卷舒。言可執於有禽。帥帥旣屬於長子。禍必遺於放虎。薄伐寧緩於太平。盍審天人之叶從。早示掃蕩之䧺度。中國益尊。無唇亡齒寒之患。外夷自別。有陛重堂高之安。伏念生等惟莒餘城。孑遺殘命。主辱當死。北辰有臨。帝秦何生。東海不遠。痛黎國之板蕩。淚幾灑於西天。望襜帷之盛儀。喜難裁於今日。中心所愛。何日敢望。曷飮食之恭。陳菲薄之品。非謂獻也。但表滓賤之忱。

以持平避嫌戊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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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令李綏祿。欲論史曹佐郞任兗。臣與執義尹𪰙。問其論列之目。則多有麁鄙云。臣答以麤鄙之事實所未聞。且臣之私意。以爲無故銓郞。一朝論劾。外間聞之。亦或疑之。謂之傾軋之端復起云。則當此朝廷不靖之日。末或不爲慝起之一助。以後日更議爲辭。至於今日當坐。臣適得胷腹痛。不能進參。李綏祿又以此事。簡通先到于臣。臣以面議處之。恐似無妨爲答。臣之前後辭意。如是而止耳。今見李綏祿避嫌啓辭。以臣頗有救止之意。臣空踈謬妄。不見信於同僚。顯被詆斥。豈可仍冐。請命罷斥臣職。

再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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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綏祿當初欲論任兗。臣猝聞此言。莫知端倪。竊意以爲銓郞重選。一朝論之。實非細事。近來傾軋成風。朝著不靖。若或因此而爲惹起之助。則亦所可慮。不如從容更議。務爲鎭定之爲妥也。李綏祿亦以爲然而罷會矣。翌日本府之坐。以臣病不進參。爲之不坐。李綏祿以此一事。簡通于臣。臣以後坐面議處之。恐似無妨爲答。李綏祿先自引避。詆斥臣頗有救止之意云。而玉堂處置兩出之矣。今見李綏祿再避之辭。大槩以顯被同僚詆斥。玉堂兩出爲言。臣不敢偃然仍冐云云。

請治山陵都監官戊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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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伏見穆陵看審啓下單子。則丁字閣雨漏不止一二處。陵上陵下並不治水道。雨潦瀑注穿成十三穴。崩損十餘尺。至於兩邊草席雜物全不凈理。因山完役。纔過一月。而其有頉處。如是之多。爲君父送終。此何等大事。而爲都監者。初不盡心。致令如此。須無必誠必敬之意。該曹所當據禮奉審。汲汲修理。而敢以私相聽聞之說。執稱彌月濕漏。其勢或然。若經歲月。自無其患。汎然回啓。欲令郞官檢飭修治。有若輕歇者然。尤爲駭愕。請山陵都監提調都廳。幷命罷職。當該郞廳監役官拿鞠。禮曹堂上色郞廳推考治罪。

請罷冬至使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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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還冬至使臣等。未受賞銀之前。遽先辭朝。已失事體。反以留館厭苦之故。至於呈文提督。辭意勃慢。多有激怒未安之語。二字缺以下亦不能堪。提督嗔責。勢所必至。小邦陪臣不體聖上事大之誠。以致處事顚倒之至此。物情駭憤。久而愈激。道途二字缺。有不足計。决不可尋常推考而止。請並凾命罷職。

持平肅辭後。仍避嫌乞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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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頃忝本職時。有連與德禮父子相訟。臣與同僚大司憲趙挺,掌令尹銑。據目前所見及前訟决得立案。謂連瞞訢而刑一次黜送。此間曲折。已陳於前日避嫌啓辭中。今不復更瀆。最後刑曹入啓公事。連父子推詰得實。將移王府云。其時大司憲趙挺,掌令尹銑。皆以此避嫌遞差。臣則以身病方重。已爲再告。不得與同僚一時引避。呈漏例遞。兢惶待罪。若無所容。今者濫蒙聖恩。復忝匪據。非不知扶曳供職。仆而後已。而前失猶存。不可苟冐。且不同避。臣罪尤大。請命罷斥臣職。

自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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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昨日處置大司憲趙挺之時。以爲傳旨內辭緣不爲啓稟。削而不書。則照律推考之際。別無可避之嫌。以此請命出仕矣。今見趙挺再避之辭。臣等處置乖當之失。在所難免。何敢仍冐更爲處置乎。請遞斥。

請皇朝賜祭。勿設假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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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特遣使臣賜祭。禮莫重焉。設假主以行。揆之情禮。極爲未安。假曰事有不得已。而慮外之患。難保其必無云。則神御至嚴之地。多設方便。使華人不得見者。豈無其宜不此之思。而設假行禮。誠爲未穩。况考祖宗朝已行之例。則皆遣承旨奉移虞主于思政殿。自上有祇迎之禮。獨於仁廟朝天使欲行私祭。而有假主造設之議。其時臺諫論啓其未安。初未蒙允。其後史臣所記曰還有可停之勢。用是停之。語雖不瑩。而亦似不用假主。天使私祭。尙且如是。賜祭正禮。奉移虞主。明白無疑。然則設假之議。祖宗朝曾所未有。而今乃創設。尤爲無據。豈非大段未安者乎。請令駭官更議大臣。遵倣舊例。且思方便得宜之策。俾無違禮未安之悔。

請解嶺南儒生等停擧己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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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南儒生等呈書監司。詆斥都事。終不設科。臣等亦非不知過激不中之失。而原有本情。則豈有他意於其間哉。今若必繩之以法。則非但有損於盛世待士之道。抑恐非培養之意也。請更加三思。還收施罰之命。以爲砥礪之一助。

以持平避嫌庚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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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性本迂拙。無一善狀。惟於辭受取與。不欲苟焉者。此臣素所存心也。頃日開城府有一老商。以私㤪打破前後留守善政碑。罪惡騰播。臣發言於席中。密開致捕。卽朝就囚矣。忽有一孼族人來言曰開城罪人知我爲君孽族。而以段子一匹送于我家。欲因而納之。極可慟駭云。聞來不勝驚愕。愧發顔變。鑽地欲入。臣前後蒙恩。忝冐本職。已非一再。而未甞見如此事也。不意今者聞此慟惡之言。臣雖無狀。此物奚宜至哉。雖不愧於人。獨不愧於心乎。此實由臣不能持身之所致。請命罷斥臣職。臺僚啓請暮夜遺全。古賢亦有所不免。非義相干。自當理遣而已。有何可避之嫌乎。請朴汝樑出仕。卽出命牌就職。

辭持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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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昨再入直春坊。昨日午後卒得霍亂。證勢甚重。罔知所措。留在直所。調理極難。分遣下吏。請坐他員。未及回報。急於治病。通于同官入直下番。使之多般善處。勿爲闕番。不待交替而出去。本院具由啓請。弼善李忠養牌招肅拜。雖無闕直請推之擧。而徑出之罪。臣實有之。豈可處置同僚。有若全然無罪者然乎。請命遞斥。

請伸己丑寃死諸臣庚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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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逆獄。變出於搢紳之間。一時士類橫罹慘禍。相繼寃死。此盖其時按獄之臣。抉感構捏。以爲肆毒之地。如李潑,李洁,白惟讓,鄭介淸等及其他無罪而抱寃泉壤者亦多。到今二十餘年。而尙未得伸雪。此公論之所以久而欝抑者也。乃於上年春。三司交章請雪其寃。而聖批以羣情如此。公論可知。但三年之內。不可輕議。姑俟後日爲敎。公論雖急於一日。實感聖意之有在。姑爲停止。以待今日。請李潑,李洁,白惟讓,鄭介淸等蕩滌罪案。復其官爵。還其籍沒。此外寃枉之人。悉加査考。一體施行。

批曰此事其在先朝。未甞有處置。今不可輕議。况此啓辭。予不能洞釋也。此輩雖假曰不與知於逆謀。其平日與逆賊交厚之狀。昭著於其時簡札。何至於滌罪案而復官爵乎。所論太遞。不允。

再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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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以己丑寃死諸臣伸雪之事。累凟天聽。未蒙允兪。臣等蹜踧相顧。不知所達。當初逆賊出於搢紳之間。在廷之臣。孰不與之交遊。往復書札。其時掌鞠之臣。乘時構捏。百端羅織。以爲網打之計。使先王不殺之仁。雖欲赦之而不可得。豈不痛哉。李潑李洁白惟讓鄭介淸等。此其寃死中表表者也。先王旣以洞察其寃。答湖儒之疏曰。非謂潑等與知逆謀。掌鞠之臣。亦目之以奸毒而竄殛之。至於崔永慶,鄭彥信等。皆贈爵復官。曾不留難。則先王之志。終始可見。而獨於數臣昭雪之典。特未及擧行耳。上年春。三司論列。聖批以待時爲敎。臣等伏感聖意之有在。以爲先王未及行之志。必行於殿下之手矣。今者祔禮已畢。大霈旁流。而抱寃泉壤之臣。獨未蒙曠蕩之恩。此公論之愈欝而不知止者也。夫叛逆天下之大惡。人得以誅者也。潑等之事。如有可疑之實。則臣等亦將沐浴請討之不暇。何敢務爲辭說。曲庇戮餘之朽骨。自陷於不測之誅哉。此實國人之同言。而非臣等所獨言也。請加三思。特賜一兪。李潑,李洁,白惟讓,鄭介淸等蕩滌罪案。復其官爵。還其籍沒。此外寃死之人。亦令廟堂幷加査考。一體施行。

請五賢從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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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從祀文廟。乃所以崇其德報其功。則所謂五臣者。卽其人焉。粤在先朝。館學儒生。連章叫閽。無歲無之。而至於八方章甫。𮖐足而來。瀝血披誠者。盖以道學不明。則顧無以扶國家精神命脉。而亦將欿然而餒矣。以先王聖神高明之見。深燭道學之當尊。公議之難遏。至敎以待後日。則擧當時未遑之典。正在今日。韋布之所以不容少緩於三年者良以此也。殿下旣答以上下之間。誠意旣通。殿下之志嚮。旣已垂矣。諸生之姑退。終有望矣。玆者竭誠籲呼。已過一旬。而聖批愈往愈邈。臣等竊未知聖意之所在也。正士習淑人心。盖將權輿於此一擧矣。先正臣金宏弼,鄭汝昌,趙光祖,李彦迪,李滉等。請亟命從祀文廟。以答輿望。

以持平乞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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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上年九月。以亡妻歸葬。蒙恩受由。歸到咸陽。旣葬之後。感冐得疾。證勢彌留。臣所帶兼文學不得已呈所志。轉啓遞差。伏俟嚴譴。十二月二十六日。府史賫有旨下來。除臣以本職。臣草野孤蹤。蒙非分恩命。一至於此。聞命兢惶。罔知所措。所當不竢駕奔走。而所患之疾。尙未快痊。扶曳登途之後。重冐風雪。行到淸州。頭慟咳喘。晝夜苦劇。留調數日。寸寸前進。今始來謝。臣之稽緩之罪。至此大矣。請命遞斥臣職。

請處置持平任碩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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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平任碩齡。以金大成削去仕版事。未及連啓。不可苟冒。引嫌而退。權知參下官罷職。則俗語云人來致賀。盖以身無一事。安卧其家。不失其次。循例遷陞故也。今者金大成所爲之事。極爲駭愕。人皆憤惋。如非削去仕版。無以施罰而警動他人。故不得已如是論之。時無停啓之議。而未及連啓。是雖出於無情。而有違常䂓。勢難在職。請命遞差。

請停慈殿拜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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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殿拜陵之禮。實出於至情之所發。臣等亦豈不知承順之不暇。然求之列朝。盖所罕聞。雖或有之。亦非得禮之正。不必爲後世法也。慈殿哀慟切迫之情。在下人固難諫止。然自上若能務積誠意。道達以禮義不敢過之義。期於感動而後已。則寧有不得承允之理乎。此非但有光於聖孝。亦且慈殿之盛德有辭於後世矣。况今天灾時變可駭可愕者。不一而足。此正上下遑遑恐懼修省之不暇。連月之間。豈再有擧動。以上拂仁愛之天心。下困飢餓之民生乎。請更訪羣誠。毋徒以一時承順爲孝。上啓慈殿。亟寢拜陵之命。

再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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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慈殿拜陵請停事。三司齊發。抗章累日。不得蒙允。臣等之區區不敢止者。實欲導慈殿於無過擧之地也。殿下之欲承順無違者。雖是事慈殿之至情。其於禮法之甚嚴何。我祖宗朝雖或有慈殿擧動之時。未免爲一時之謬擧。其可取法於今日乎。自古聖后賢妃非無至情之同然。而未敢經情而直行者。盖以止乎禮義而不敢過也。上自大臣。下至士庶。皆以爲不當行。則一國同然之論。盖可見矣。考之前史旣如此。揆之禮法又如此。臣等冒忝言地。豈忍使慈殿咈一國公共之言。貽重譏於當今與後世也哉。况婦人道有三從。義無專制。情雖無窮。大防極嚴。飢氓騷擾之慮。亦其末事也。請告慈殿。還寢擇日之命。

三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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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慈殿拜陵請停事。三司齊發。抗章籲闕。今幾日耶。聖上一向溫諭。尙閟兪音。臣等不勝悶欝焉。殿下之承順慈殿之意者。豈非事親無違之道耶。然所謂無違者。不悖於事理。無咈於禮法之謂也。自古聖后賢妃。豈無至情之同然。而未聞有經情而直行者。盖以止乎禮義而不敢過也。在我祖宗朝。雖或有一二擧動之時。而未免爲一時之謬擧。又有爲廷臣所爭而終不敢過者。此可以爲戒。而又可以爲法者也。考之前史旣如此。稽之本朝又如此。上自公卿。下至士庶。咸以爲不當行。可見古今天下同然之正論。悖事理咈禮法之大者也。臣等冐忝言地。不忍使慈殿不有天下公共之論。而貽重譏於當今與後世也。以是言之。殿下之承順者。不過不當爲之事。而亦非導慈殿無過擧之道者也。畿氓飢困騷擾之弊。亦一時之末慮也。婦人有三從之道。無專制之義。况我慈殿之淑善聖德。出於天性者乎。今此拜陵之還停與否。合則古聖后之德者。只在殿下反覆道達之如何。請亟告慈殿。還寢擇日之命。

以持平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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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年前受由。歸在咸陽等地。身多疾病。未卽還朝。旋忝司諫院獻納。時寒疾重發。未果登程。方俟嚴譴。不意今者又拜本職。兢惶罔措。身疾如前。扶曳就道。寸寸前進。稽積日字。今始來謝。臣之前後逋慢之罪大矣。請命遞斥臣職。以爲人臣稽緩之戒。

請勿追崇私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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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出於情。情止乎禮。徒循乎情而不節之以禮。則或至於踰制違道。干名犯分。禮法壞而彜倫亂矣。然則其所以尊之者。適所以卑之也。今我殿下。追念私親。欲加尊崇之典者。孝思之情。可謂至矣。然而歷觀前代帝王追崇所生。雖曰無世無之。而列國謬祭。漢唐餘習。得罪聖人。貽譏後世者。其可謂聖上之所取則乎。仲子之宮。成風之襚。聖人譏之。先儒論之。自此以後。學孔子者。守而爲萬世不易之定論也。殿下治法三代。動遵禮法。而獨此追崇一事。欲襲一時非禮之擧。而不思先聖賢已定之論。臣等竊惑焉。妃之於后。實無差別。而該曹之欲尊爲妃者。不可謂之稍降。今若加尊。則是乃幷后也。春秋無二本之譏。不亦畏乎。請更令禮官講究三代聖王之正禮。亟改漢唐以下之謬制。使之情無踰節。禮得其中焉。

請還收祔廟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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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崇盛禮。旣已酌定。情文備至。更無欠缺。別爲立廟。以作永久崇奉之所。聖上追孝之誠。發乎至情。得中之擧。斷自宸衷。一國臣民。孰不感激而欣抃乎。大禮旣完。更無可議之典。而頃因諫臣之爭小節。遞下祔廟之命。將使得中已成之制。返歸於非禮過當之擧。瞻聆所及。莫不震駭。國家莫重之事。决不可如是遷改。請還收祔廟之命。

請更勿頒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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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者小人之幸而君子之不幸也。一年再赦。古人猶戒。况又濫乎。近者國家連有大慶。數月之內。赦命綢疊。有罪幸免。亦云多矣。今此追崇盛禮。一國臣民。孰不歡抃稱慶乎。旣有賀禮。則並行赦儀。此乃節目中事也。第念有赦之後。又有赦命。則其在聖上欲並生之意。雖有至矣。不幾於養稂莠而害嘉糓乎。請頒赦一節。勿爲擧行。

請勿用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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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樂非禮也。非禮之樂。不可以爲悅。况經亂板蕩之餘。庶務尙且未遑。女樂復設。殊非先務之急。殿下敎之以略設。如知其不可則斯速已之。姑待數年。貌樣稍成之後。更議爲之。有何不可。使孑遺飢餓之民。不至蹙額相告。則國家其庶幾乎。請禮曹妓樂公事。勿爲擧行。

再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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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將女樂一事。論執累日。聖批委曲。且以豊呈之禮。不可落莫爲敎。臣等雖無狀。豈不知聖意之所在乎。第以其時考之則不可也不遑也。孑遺民生。百不一存。瘡痍未起。呻吟不絶。天灾時變。疊見層出。夷戎伺釁。兇計難測。此正大布大帛樹桐待用之時也。復設女樂。大非其時。樂之實以和爲貴。使萬民聞鍾皷管絃之音。而蹙額相告。則愉悅親心之道。恐不在此也。請禮曹女樂復設公事。勿爲擧行。

請勿許日本人開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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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奴之於我國。有必報之讎。無可忘之日。與之通行貨賄。以爲覊縻之計者。亦可涕出。况禁防之外。聽其公同開市。使潛商牟利之輩。恣意往來。彼賊奸巧百出難測。我國細民惟利是饕。相與出入之際。透漏事機之慮。難保其必無。他日無窮之禍。可勝言哉。斷以大義。决無可交之道。揆之利害。必有莫測之患。請備邊司開市回啓公事。勿爲擧行。

請江陵今德推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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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謂禁府爲王獄者。以其爲極嚴極重之地。故苟有三省之獄。則作急推鞠。不留時刻。使極惡大罪。不得假息於覆載之間者。乃古今討罪之大法也。今者江陵罪人今德。火殺其夫。斯固綱常莫大之變。而拿來之後。遷延時日。尙未鞠問。物情莫不痛憤。請令禁府速爲推鞠。以正王法。

請停營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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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以營建廳請停之意。累瀆天閽。尙未蒙允。臣等豈不知承順聖意。而强爲支離之語。以聒於厭煩之聽哉。顧以事雖至細。而所關甚大。則人臣必爭而不已。明主快從而無疑。不以一時耳目所欲。而易天下之利害。殿下何不釋然快許。以慰人心乎。臣等伏見聖批。以爲其中有不可廢之處。當令量减加造之所。又以二三緊要處。移御前不可不造爲敎。臣等竊惑爲。如知其不可。斯速已矣。何必月攘一鷄。以待後日而已耶。當此憂危蹙蹙之時。最爲緊要不可不爲者。豈無急於營建一事。而舍此不憂。獨眷眷於是耶。臣等恐殿下之所謂緊要者左矣。灾變疊至。民皆流離。今之緊要者何事也。西北多聳。禍迫燃眉。今之緊要者何事也。天怒於上而殿下不以爲緊要耶。民㤪於下而殿下不以爲緊要耶。不然則何以營建二三處。爲緊要而不可不造耶。文帝之時。至庶富矣。百金之費。至微少也。文帝不以露臺爲緊要。而以十家之産爲緊要也。今之時。與文帝之時何如。而殿下必欲輕公論犯衆怒。奪耕耘之時。役飢餓之民。流氓襁負道路而莫之恤。草竊盈滿都野而不能禁。呼耶之聲。不絶於數年。敦匠之臣。駿奔於諸司。營得數三宮掖。以爲一時苟安之地。而上逆天意。下鳩民㤪。不知所得有幾。而所損有幾。古語曰勿謂何害。其禍將大。臣等寧重得罪於殿下。不欲使殿下得罪於丘民。爭之彌月。不止不已。請勿留難。亟賜一兪。

請拿鞠副護軍許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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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爲人臣者。不避艱險。死生以之。况赴京一事。初非可避之地。而副護軍許筠。千秋使差下之後。敢生厭憚之心。稱病陳䟽。累凟天聽。至於方物封𮖐之日。偃然不進。使賀節時急之行。終未免狼狽顚倒之患。其蔑朝廷無人臣之罪大矣。請命拿鞠定罪。

以獻納避嫌辛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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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日右贊成鄭仁弘所上之箚。不過明其師曺植老莊之辭。而言辭轉輾。以至此耳。封箚未入。而謄本先出。播人耳目。都下藉藉。以至館學儒生削名於靑襟之錄。攻以邪說。不遺餘力。噫臣竊聞削錄靑衿。乃至於賊臣之事。而今復施之於鄭仁弘。仁弘之罪。果至是乎。臣實少師仁弘。何心强顔呼唱供職乎。欲呈告乞遞。則持平臣韓纘男已爲呈病。一司不可並告。杜門屛伏。以竢人譴而已。今見同僚簡通。則乃是論仁弘一事也。仁弘少師曺植之門。聞道甚早。大爲其師所推許。至薦於明廟引對之日。則其師弟之際可知矣。且身雖林下。而愛君憂國。可質神明。薑桂剛腸。老而愈辣。其前後觸事顚踣幾危之狀。聖上所已知也。今日之事。特出於尊師之意。夫豈有他於其間。而至是哉。臣於上年啓請從祀之時。忝在本職。終始隨參。臣於兩賢。亦豈有他心哉。第以爲師之心。根於性情。臣不敢與於其論。請命罷斥臣職。

批曰勿辭。退待物論。

請還收任叔英削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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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叔英應製之策。雖極狂妄無倫。不中程式。此不過韋布之士不識事體。徒欲盡所懷於庭對之日。而不自覺其言之涉於僭越也。考官旣已科取之後。遽命削去。非但四方聽聞莫不驚駭。時人記之。後世傳之。其爲聖德之累如何哉。凡爲士者。筮仕之後。磨礱世故。怵於禍福。則未甞聞有一人爲聖明發一觸諱之語也。今若使草野之士。不得盡言於初見君父之日。則臣竊恐士氣萎薾。諛佞成風。苟容之言日進。逆耳之論日遠。雖危亡之勢迫在朝夕。而殿下不得以聞之矣。言之至此。誠可寒心。臣等區區論執。不能知止者。非爲一叔英地也。所繫極重。輿情日欝。請勿留難。亟收削科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