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孝宗/十年/二月

正月 二月 三月

2月1日 编辑

都承旨趙啓遠。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午時,日暈。

○下直,栗峯察訪尹鼎殷。

○謝恩,大司諫李□,正言安□,惠山僉使崔時鳴,漢城參軍金士珍,刑曹佐郞申碩蕃,舟城縣監鄭道會,戶曹參判洪重普。

○全南監司書目,錦城縣監沈之溟,罷黜事。又書目,泰仁縣監尹以益,罷黜事。

○慈殿、中殿、東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節屆仲春,伏未審數日來,聖候調攝何如,而惡寒感冒之候,猶夫前耶?自汗之候,服藥之後,收效,亦何如?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答曰,尙未差愈,故症候言于醫官矣。

○藥房再啓曰,卽伏聞下醫官之敎,虛汗煩熱之候,尙未止減,臣等不勝憂慮之至。仍與諸御醫商議,通議于柳後聖,則加減凉膈散,加天門冬二錢,連進五六服,姑先止汗瀉熱云。此藥三貼,先爲劑入,何如?答曰,依啓。以上朝報

○迎接都監啓曰,卽刻勅使,初四日發程,牌文出送,故卽令傳送前路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別茶啖,依例排入,別雌牛亦爲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副使,今日又令金尙誠施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通官金巨軍,密言于差備譯官朴而𡽱等曰,自前勅使出來之時,例有別贈之擧,今番亦有此事否?朴而𡽱等答曰,雖未之詳知,而臨行,似必有此擧矣。巨軍曰,前則此等事,都監必問議于俺輩,今則不問,此未可知也。前日,別贈銀器之外,有銀子矣。仍謂朴而𡽱、方孝敏等曰,今番勅使,專爲致祭以來,此乃皇帝格外恩典,且傳省弊之報,勅使出來時,皇帝以爲,今番此行,本國必爲之比前各別優待云,而適値自上未寧,世子避疫,俱不得出接,勢雖固然,而彼此不無執言之端。勅使,若以本國別樣優待之意,歸告皇帝,則好矣,不然,不無隱憂。俺之此言,皆爲本國地也,須以此通于都監云。其意可知,別贈中所減各二百金,仍存贈給,何如?傳曰,允。以上《迎接都監謄錄》

2月2日 编辑

都承旨趙啓遠。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酉時,日暈。

○左副承旨李正英啓曰,今正月二十一日,全南道暗行御史李端相引見時,擧行條件,卽卽分付,而其中全南道各司及內需司、尙衣院奴婢身貢及軍保米,姑以都會官所在推刷奴婢貢米,推移上送事,皆以本道監司,亟請蒙允之意,書出,而今聞李端相之言,內需司、尙衣院,則乃端相所啓云。自上已有特敎永減之命,則已是擧行之事,啓請之人,今不必追分彼此,而莫重榻前啓辭,注書誤記,臣亦不察,惶恐之至。擧行條件中錯誤處,付標以入之意,敢啓。

○禁府照本,會寧前府使閔震□矣,還上收捧之際,各種物件代捧事,似難容恕,罪決杖七十,徒一年半,盡奪告身,私罪。啓依允。又照本,內官崔汝海矣,尙方工匠,以煙竹趁不造給之故,重被捶撻,遂至自縊而死,罪決杖一百,盡奪告身,私罪。啓功減一等。同府,□□平山府徒一年半定配,啓。

○掌令許穆,在外入來。

○刑曹,賊人海先、金伊男等,堂古介處絞,啓。

○吏曹啓曰,守令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府啓,臣等之論趙徵奎,非不備悉,而日者伏承聖批,如此之事,自舊亦有,似不必深論爲敎,臣等竊惑焉。夫醫官之除職,舊雖有之,已非□□之事,況愚□不職如徵奎者,近來實無其比,當初該曹之請汰,固出於一時之公議,殿下之卽允,實快人情,□□用內旨,更授前職,有若復前日之□者,事體之有傷,群情之未安,爲如何哉?其人雖微□□雖小,而所關則大,此臣等之所以必欲得請而後已者也。請勿留難,亟罷趙徵奎特授司僕主簿之命。答曰,依啓。以上朝報

○備邊司郞廳,以領、左相意啓曰,今此禮部咨文中,各項省弊之事,臣等與諸宰百官,旣已致謝於館所,而都市之民,不可無致謝之擧,再明勅使發還之時,令都民聚會郊外,擁路稱謝,且於從前發賣,如開城府、黃州、平壤、安州等處,亦令一體爲之之意,分付,何如?答曰,允。以上《備局謄錄》

○迎接都監啓曰,勅使回還時,亦不行餞慰宴禮,弘濟院站,大臣以下,皆不進參,待客之道,殊涉埋沒。取考謄錄,則或有若遣中使之時,且中路亦當有別遣問安之擧,敢此仰稟。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別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來咨文中,省弊一事,百官旣已親謝於館中,而發賣停罷,係是市民之受惠。勅使出去時,市民齊會郊外,以示其感謝之意,在所不已,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勅使,出示回還時路程記,今初四日發行,第十七日到義州,以此排日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番勅行,不設宴享,御帖奉還政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勅使回還時,中路問安使,曾已啓稟,而假承旨閔晉亮差下。臣於其時,進往藥房,卽令本院書吏,依例分付都監矣。今日都監啓請中,中路問安等事,臣等慮其都監,欲於平壤之外,又爲加送之意也,伻問於都監,則答以不於中路問安,承旨已爲差出,促爲煩稟,而若於松都,又爲問慰,則似好,而不敢續續煩啓云。臣推覈本院書吏,則忘不分付都監矣。書吏各別重治,而不能檢察之失,臣亦難免,不勝惶恐。仍念以都監,回還時,不行餞慰,待客之道,殊涉埋沒爲慮,則平壤之外,或於松京,差遣宰臣,別爲問慰,無妨乎?敢稟。傳曰,允。以上《迎接都監謄錄》

2月3日 编辑

都承旨趙啓遠。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

○下直,濬源殿參奉鄭時元,成歡察訪朴有文,舒川萬戶朴逸立。

○謝恩,刑曹佐郞朴靖。

○中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未審數日來,聖候調攝,何如?加減凉膈散進御之後,惡寒自汗煩熱等候,別無差減之效耶?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答曰,服藥之後,頗有其效,比初減歇矣。

○慶尙監司書目,東萊府使閔鼎重病勢非輕,令廟堂稟處事。

○吏曹啓目,吏曹正郞鄭萬和,病滿三十日,改差,何如?啓依允。

○戶曹判書鄭維城箚子。大槪,自數日前,左邊肩臂不仁,全不收拾,病勢危篤,決無供職之望,客使支送,末由隨參。陳情懇乞,本職及兼帶諸任,亟許遞免,以延垂死之命事。入啓。

○傳曰,綾川府院君祿□三年仍給,墓幕,令本道□□造給事,分付。

○中路問安使閔震亮出去。

○答戶曹判書箚曰,省箚具悉。卿其安心勿辭,調理察職。仍傳曰,遣內醫看病。

○政院啓曰,年例守令邊將薦單子,京外竝三百二十七張捧入,而其中不書臣字者,四張,挾書臣字及違格,三張,殊無詳察之意,請竝推考,此外應薦不薦人員,令該曹稟處,何如?傳曰,允。

○兵曹判書鄭致和上疏。大槪,病勢猝劇,不得趨造於引見諸臣之後,伏地惶恐,仍乞鐫遞職名事。入啓。

○備邊司啓目粘連,慶尙監司狀啓云云。觀此狀啓,則東萊府使閔鼎重,不耐水土,病勢添劇,如有一分自力之路,則必不敢辭病至此云。鼎重,以侍從之臣,擢授本職,今纔半年餘。自初至今,所患若復如此,則亦甚可慮,閔鼎重罷黜,其代,從速差出以送何如?啓依允。

○吏曹啓曰,東萊府使有闕,依近例,令備邊司議薦,何如?傳曰,允。

○答兵曹判書疏曰,卿其安心勿辭,調理察職。仍傳曰,遣內醫看病。

○開城府問安使柳慶昌,伴送使金南重,京畿監司崔惠吉出去。

○修撰洪處尹,牌招不進。以上朝報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禮曹啓曰,今此弔祭勅使回還後,謝恩禮物,當爲磨鍊,而今來咨文中,亦有爲民除弊之事。似當有兩起謝恩禮物,而臣曹不敢擅便,令廟堂議處,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以備邊司,全南監司狀粘,傳曰,此回啓辭意,與狀啓之意,似爲不同,承旨察啓事,命下矣。監司則欲於一年定式八十四石之外,加給三十六石,閠年則加十石,凡百需用,皆自其中取用,以爲裕其食,除民弊之計,則似非減剋料米之意,而備局則以需用雜物,仍前輸給,不可減剋,致令埋沒,以失常時待將之道,則辭意之不同,果如下敎矣。敢啓。傳曰,雖然而大臣之意如此,其公事還入。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領議政沈之源所啓,外方飢饉之慘,近古所無,而自冬至春,全無雨雪,川井皆竭,今年農事,亦甚可慮矣。上曰,非但此也,連見兩南監司狀啓,則飢民皆賣食農牛,耕作甚難云。予意則諸處牧場,多有牛隻,分給民間,使之耕作,似爲便好矣。領議政沈之源曰,聖敎極爲允當矣。左議政元斗杓曰,若給此牛,使民推食,則亦或救飢,而牧場之牛,不合於耕作之用矣。沈曰,問于外方,若有願得之人,則分給似當矣。上曰,給牛事,卿等出而商議爲之,可也。

○又所啓,卽見禮曹啓辭,則今番勅行咨文中,多有除弊之事,謝恩禮物,當以兩起磨鍊云。謝恩表文,亦爲撰出之意,分付該曹,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兪棨,旣差備局之任,意非偶然,此後大小公事,使之專管,可也。左議政元曰,本司有司堂上李應蓍,以臺諫,不得察任,李應蓍姑遞有司,以副提調兪棨代察其任,專管本司大小文書,而兪棨本職,拘於入直,移授他職,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備局謄錄》

○迎接都監啓曰,今日別茶啖,依例排入,別雌牛,亦爲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巨軍,送言曰,上、副使,欲得牛黃各二三部云,以近來牛黃稀貴之意,措辭言之,則巨軍答以事勢雖如此,勅使必欲得去,減數覓給,在所不已云。依其言覓給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勅使,明日發行,軍令,初吹平明,二吹日出,三吹辰末矣。敢啓。傳曰,知道。以上《迎接都監謄錄》

○有政。吏批,以姜頊爲刑曹佐郞,以睦來善爲文學,鄭百順爲金堤郡守,柳志立爲公州牧使,宋國龜爲泰仁縣監,鄭采和爲漢城判官,洪處尹爲修撰,李端相爲應敎,鄭萬和爲校理。

○吏批啓曰,東萊府使有闕,依近例令備局議薦,何如?傳曰,允。

○傳曰,東萊府使加薦。

○東萊府使,李萬雄。《備局謄錄》

2月4日 编辑

都承旨趙啓遠。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日暈。

○下直,丹城縣監鄭道應,舒川郡守洪錫武。

○東宮誕日,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殿、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司憲府照本,副修撰睦來善矣,無緣闕直,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啓。功減一等。

○都承旨趙啓遠,弘濟院出去。

○吏曹啓曰,昌林副守世智,以年滿八十,加資,依近例封君事,命下矣。世智方在罷職中,不得下批之意,敢啓。傳曰,敍用。

○都承旨啓曰,榻前承敎,申飭賑救,各別勸農之意,今方有旨構草,而臣昏昧,不及稟下諭於某某道矣。賑救之事,當諭於三南,而勸農之事,亦只諭於三南乎?諸道竝爲下諭乎?敢稟。傳曰,允。勸農事,諸道皆爲之。

○昨日榻前,領府事沈所啓,外方飢饉之慘,近古所無,而自冬至春,全無雨雪,川井皆渴,今年農事,亦甚可慮矣。上曰,非但此也,連見兩南監司狀啓,則飢民皆賣食農牛,耕作甚難云,予意則諸處牧場,多有牛隻,分給民間,使之耕作,似爲便好矣。領議政沈曰,聖敎極爲允當矣。左議政元曰,若給此牛,使民推食,則亦或救飢,而牧場之牛,不合於耕作之用矣。領相曰,問于外方,若有願得之人,則分給似當矣。疊書上曰,給牛事,卿等出而商議爲之,可也。又所啓,湖南尤甚被災,萬頃、沃溝兩邑守令等,因御史褒啓,陞授他邑,而此時迎送,爲民巨弊,故備局,以此陳啓仍任,而憲府,亦爲啓請蒙允矣。今後以時任守令,勿爲移授他邑事,捧承傳,何如?上曰,限秋成,勿爲遷動事,言于該曹。上曰,兪棨,旣差備局之任,意非偶然,此後凡大小公事,使之專管,可也。左議政元曰,本司有司堂上李應蓍,以臺諫,不得察任,李應蓍姑遞有司,以副提調兪棨,代察其任,專管本司大小文書,而兪棨本職,拘於入直,移授他職,何如?疊書上曰,依爲之。

○刑曹判書蔡裕後所啓,本曹罪人玉蟾獄事,似有可疑之端,而已受累次嚴刑,不可不詳審處之矣。上曰,卿等退而議啓。

○又所啓,罪人莫同,以雇立軍士,其罪不至於死,而累被重刑,合有可恕之道矣。上曰,姑停刑推,他罪人,速爲取服,可也。又所啓,李曾,憲府,以勿入於啓覆中,稟旨處置,陳啓蒙允,而法典內殺獄罪人,例爲啓覆。臣曹攸司也,似難擧行矣。上曰,此何等罪惡,而已爲結案之後,使之偃息於今年乎?尙述,一體不待時處決,可也。

○又所啓,全南道求禮地,鄭垕獄事,今已累年,未得端緖矣。今見監司徐必遠狀啓,則推覈之際,杖下致斃者,多至十一人,而只餘兒子一人云。此又杖斃,則其獄事,終無憑問之地,姑停刑推,更爲査覈之意,行關于本道監司處,何如?上曰,依爲之。

○副校理睦來善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都承旨趙啓遠入來。

○副修撰洪處尹上疏。大槪,昨於承召詣闕之際,胸腹痛猝劇,終不得祗肅新命,退伏私室,叫呼作痛,萬無供職之望,乞削臣本職及兼帶,仍治逋慢之罪事。入啓。

○政院啓曰,卽者兼司書趙龜錫,陳疏來呈,而觀其疏辭,以家間痘患,尙未止息,經月曠直,今又僚員,皆有病故,更無推移之勢,乞遞春坊兼任爲言。趙龜錫,曾以此屢次呈疏,而其時則本院官員,不至甚小,可以推移入直,故不捧其疏矣。卽今本院官員,皆有病故,無推移之人,似當有變通之擧,故元疏不敢捧入矣。敢啓。傳曰,遞差。

○禮曹判書洪命夏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政院啓曰,大提學,客使過後,卽爲差出事,命下矣。依前例大臣及政府東西壁、六卿、判尹、前大提學,明日命招圈點乎?敢稟。傳曰,允。

○又啓曰,兼司書趙龜錫,纔已痘患陳疏,啓稟蒙遞矣。卽者弼善李慶徽,又以孫兒痘患,陳疏來呈,續續煩稟,極爲未安,而李慶徽,旣有拘忌,不敢入直,則亦當有變通之擧,而不敢捧入之意,敢啓。傳曰,遞差。以上朝報

○迎接都監啓曰,勅使,卽刻館所離發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勅使,到迎恩門外,見百官齊會,卽下轎行禮而行,市民擁路稱謝,則勅使,頗有喜色。臣等率都監郞廳,依例祗送于沙峴底,大通官金巨軍等,下馬來謝曰,今番則國家款待勅使,故勅使深以爲喜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都承旨趙啓遠,弘濟院進去時,勅使問上候如何,大通官又言,承旨啓達此言,則今日或明曉,必有中使或近侍更來之擧云。日勢已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遣內官,可也。以上《迎接謄錄》

○義禁府啓曰,月令醫員全悌望手本內,罪人李德仁,自今初一日,猝得頭痛,熱勢極盛,多飮冷水,觀其症勢,慮是染疾云。敢啓。傳曰,姑令保放。

○又啓曰,以全南道暗行御史書啓,刑曹粘目,長興縣監金興運,金堤郡守盧文漢等,移義禁府處置事,允下矣。金興運則爲先拿囚,盧文漢方在任所,未及上來,發遣羅將拿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禁府謄錄》

2月5日 编辑

都承旨趙啓遠。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蔡忠元。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夜三更四更,艮方、東方,有氣如火光。

○去夜,政院啓曰,明日大臣、政府東西壁、六曹判書、判尹、前大提學命招,大提學圈點事,已爲命下,而戶曹判書鄭維城,兵曹判書□□□,曾已疏陳,禮曹判書□□□,呈辭受由,判尹□澥,工曹判書李時昉,皆差社稷大祭,明日入淸齋,前大提學蔡裕後,又差釋奠祭,明早受香。事故如此,勢難圈點,大臣以下,明日勿爲命招,待無故日,更稟擧行,何如?傳曰,允。

○答修撰洪處尹疏曰,省疏具悉爾懇。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謝恩,兵曹參議曺漢英,五衛將李守綱,春仁縣監宋國□,禮曹參議李尙眞。

○刑曹啓目粘連,判下云云。益山郡守李文雄,才令本道推考,前長興縣監金興運,金堤郡守盧文漢,俱係朝官,移義禁府處置,長興縣作弊監色,才令本道嚴査啓聞之意,行移,何如?啓依允。

○又照目,前松禾縣監金宗沇、崔時卨、許懿等矣,□餉各穀虛錄,其情可惡,罪各杖一百,徒三年,告身盡行追奪,何如?啓依允。

○禁府,金興運拿囚,啓。以上朝報

○備邊司啓曰,全南監司徐必遠,營將料米饌物定式狀啓回啓時,一年加給米三十六石,饌物鋪陳紙筆墨等物,使之貿用一款,未能詳察,措語差誤,致勤聖敎,不勝惶恐之至。原啓目,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饌物等事,則依回啓施行,未爲不可,而糧米定給之數,不足於應食人馬之數,故有此難便之意,而何不擧論耶?人馬數減定之請,亦非必欲減去,而專爲糧米不足之故也,何不察處耶?更詳處之。以上《備局謄錄》

2月6日 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泰安郡守尹衡覺,和順縣監金克亨。

○謝恩,刑曹佐郞姜頊,歸厚別提林賚。

○中殿、東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未審數日來,聖候調攝,何如?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且前後劑入湯劑六貼,以日計之,當盡於今日,詳知目今症候,或停或加進,惡寒自汗煩熱等候,或幾盡差愈耶?竝此仰稟。答曰,症候比初幾盡差愈,而惡寒等症,尙未快除,故言于醫官矣。

○忠洪監司書目,公州呈,以進善李惟泰,辭職上疏上送事。又書目,重被尹天賚之構誣,且有閔迫情勢,懇乞鐫削職名,以便公私事,上疏上送事。

○全南監司書目,順天前縣監金□,旣被私罪之典,道臣理難獨免,惶恐待罪事。

○咸鏡監司書目,臣身病彌留,冒死乞遞事。

○江華留守書目,病重辭職事。

○藥房啓曰,卽伏承答問安之批,加減凉膈散,或停或加進當否,與李耆善、趙徵奎、成後龍等商議,又爲通問于柳後聖,則皆以爲此藥前加入天門冬,各減半,更加麥門冬、天花粉、麻黃炒各一錢,加進三貼,以治餘症宜當云。依此劑入,何如?答曰,依啓。

○三啓曰,臣等伏承世子下講院之令,則左目內,貲努肉攀及白晴,赤暈頗盛,卽與李耆善、趙徵奎、成後龍等商議,又問于柳後聖,則皆以爲肝臟積熱所致,氷熱散,連用十餘貼,又荊芥穗、當歸尾、赤芍藥、黃連、陳皮各三錢,煎水薰洗,宜當云。此兩藥各五貼,爲先劑入,何如?答曰,依啓。

○傳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社稷祭所內摘奸。以上朝報

○備邊司啓曰,以本司全南監司狀啓粘目,改付標草記,答曰,饌物等事,依回啓施行,未爲不可,而糧米定給之數,不足於應食人馬之數,故有此難便之意,而何不擧論耶?人馬數減定之請,亦非必欲減去,而專爲糧米不足之故也,何不察處耶?更詳處之事,傳敎矣。頃年事目磨鍊時,營將一員,率奴四名,戰馬二匹,卜馬一匹,軍官二員,所騎馬各一匹,奴子各一名,定式啓下,而湖西則一年所給米太,竝五十五石矣,甚爲不足,故上年湖南大同磨鍊時,臣斗杓與前領議政鄭太和相議,營將一員,一朔料米,十二斗,奴子四名,一朔每名料米六斗,戰馬二匹,一朔每匹太九斗代,米四斗五升,粥米六斗,卜馬一匹,一朔太六斗代,米三斗,軍官二員,一朔每員料米,九斗,奴子二名,一朔每名料米,六斗,所騎馬二匹,一朔每匹,太六斗代,米三斗,粥米三斗等定式,而以此計之,則十二朔料米,粥米六十九石九斗,太代米十四石六斗,合數米八十四石矣。徐必遠狀啓,所謂一年糧米馬粥,叩算則米六十六石零,太二十八石零云,將此比較於當初磨鍊,則糧米、粥米及太代米,減漏之數,至於四石,而反謂之不足,非但未知其由,今此加給之意,不專在於裕其食道,而爲除各邑輪送物種之弊。且軍官兩人中,一人輪回帶率,除出料米太,欲添於凡百需用之價,亦涉細瑣,故回啓時不能一一論破,以致再勤聖敎,不勝惶恐之至。啓目中三處加付標以入之意,敢啓。答曰,如是詳察回啓,誠爲噲然,而本道之未能釋然,謂以不足,無乃該廳未盡分付而然耶?詳細明白指揮,俾無京外相左之弊。且其在朝廷之道,凡事,務從均一,豈有待兩湖營將,有所不同之理乎?如此凶歲,雖不得加數,秋成以後,則湖西營將所食之物,依湖南例畫及[給],俾無不均之歎,可也。以上《備局謄錄》

2月7日 编辑

都承旨趙啓遠。左承旨。右承旨權堣。左副承旨蔡忠元。右副承旨李正英。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新昌縣監李昌胤。

○謝恩,弼善黃儁耉,公州牧使柳志立,長興縣監朴之墉,右通禮李元圭。

○副司果元相,原州地病親,呈辭入啓,給由出去。

○都承旨趙啓遠,兵曹參判申益憲,戶曹判書鄭維城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禮曹判書洪命夏再度呈辭。加給由。

○咸鏡監司辭狀,傳曰,使之調理察職事,回諭。

○答進善李惟泰疏曰,省疏具悉爾懇。前後除拜之意,實非偶然,爾其勿辭,從速上來。

○答忠洪監司疏曰,省疏具悉卿懇。不必相較,卿其勿辭察職。

○諮議李翔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懇。該曹之除拜是職,實非偶然也。爾其勿爲控辭,從速察職。

○以江華留守辭狀,傳曰,如其可遞,則初不允從乎?所關之事甚重,勿爲控辭,從速察職事,回諭。

○禮曹參議李尙眞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懇。旣已上來,則爾其勿辭察職。

○司直沈光洙上疏。大槪,敢冒萬死更請危懇,乞寢召對入侍之命,以安愚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至懇。已諭予意於前後疏批矣。安意勿辭。

○伴送使書目,勅行,初六日開城府止宿事。

○政院啓曰,修撰睦來善,以身病呈疏,觀其疏辭,則有女息痘患,兼文學乞遞之語。近日三司之官,以病呈辭呈疏者,擧皆退却,而前者春坊兼官二員,俱以此啓遞。睦來善元疏,雖不敢捧入,而亦當有處置之擧,敢啓。傳曰,殊甚紛紜,姑置之。

○又啓曰,湖南賑飢之事,一日爲急。金堤郡守李文柱,靈岩郡守全命龍,泰仁縣監宋明龜,令該曹催促,數日內發送,何如?傳曰,允。以上朝報

○以常平廳,全南監司狀啓粘目,傳曰,莫重賑救之事,何往而今始回啓耶?其不爲留心民事之失,極爲駭愕。堂上等竝從重推考,今後賑救公事,則必於卽日內回啓事,分付。以上《備局謄錄》

2月8日 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臣及備局堂上,引見爲之。

○謝恩,副校理鄭萬和,沔川郡守黃德柔。

○注書孟胄瑞,溫陽地親病,呈辭。入啓。給由出去。

○藥房啓曰,伏未審數日來,聖候調攝,何如?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且日昨劑入湯劑,當盡於今日,詳知目今症候,或停或加進。惡寒自汗等候,猶未盡減耶?竝此仰稟。答曰,二日內有何歇效乎?姑爲停藥以觀之,似當。

○觀象監,今月初七日辰時,白雲一道如氣,起自坤方天際,直指巽方天際,長竟天,廣尺許,良久乃滅,啓。

○以常平廳,全南監司狀啓粘目,傳曰,莫重賑救事,何往而今始回啓耶?其不爲留心民事之失,極爲駭愕。堂上等竝從重推考,今後賑救公事,則必於卽日內回啓事,分付。疊書

○刑曹啓曰,本曹務劇之地,正郞權倫,兼春秋入直,佐郞申碩蕃,肅謝之後,卽爲下去,今已累日,必無容易上來之理。申碩蕃,今姑改差,後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曰,書狀官睦兼善差出之後,以弘文館入直徑出之故,奪告身矣。其代,本曹所當卽爲差出,而第兼善徑出之事,雖在書狀擬望之前,若因此改差,則不無後弊,且書狀之任,與他官有異,似或有變通之擧,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然則敍用差送。

○中殿、東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都承旨趙啓遠,兵曹參判申翊憲,再度呈辭。加給由。

○吏曹啓曰,頃因迎接都監草記,平安都事李東老,過勅行後,拿處事命下矣。都監旣已竣事,本曹所當催促發送,而當初拿處之敎,乃是都監啓辭之批,則臣曹不敢擅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令發送。

○刑曹啓目,金宗沇等,係朝官,移義禁府,決杖定配,何如?啓依允。

○禁府,金宗沇楊口縣,崔時卨長湍府,許懿坡州牧,徒三年定配,啓。

○戶曹判書鄭維城再度呈辭。加給由。

○開城府問安使柳慶昌入來。

○刑曹啓曰,罪人命孫,陵遲處絞事,以本曹啓,曾有單子命下矣。卽者司憲府,招本曹下吏言,雖單子已下,必待引見罷後施行云。臺諫之意如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知道。

○注書孟胄瑞,代假注書李夏。

○刑曹啓曰,以本曹草記,傳曰,捕盜廳承服罪人,直爲處斷之時,自前多有之矣。雖不再鞫,捧結案後,爲之乎?結案,亦不捧之,直爲處斷乎?已往之事,相考以啓事傳敎矣。取考本曹所在文書,則順治十四年四月卄四日,啓目判下賊人永立,捕盜廳承服後,到本曹遲晩捧招時,推不着名,本曹以嚴刑得情之意,啓覆,而有直爲□□,故其時直爲處斷矣。敢啓。傳曰,如此凶悍之賊,則與雜犯死罪不同,故自前如是處置矣。依此例命孫等,一竝趁卽處斷。榻前,大司憲宋浚吉所啓,尙述,雖承服於捕盜廳,而變辭於刑曹,嚴鞫得情,然後行法,獄體當然,徑先行刑,恐違法例。設有前例,恐是謬規,後弊亦不可不慮,請尙述,依該曹啓辭,嚴刑取服後,與命孫一時行刑。上曰,如外方賊人,旣已承服,則便卽梟示,不待更鞫。尙述事,旣無可疑,何必更鞫。

○又所啓,臣伏見京畿監司崔惠吉狀啓,安城校奴輩,設神祀於聖廟近處,校儒輩,亦行之云。其無識莫甚,誠可寒心。其郡守,(臣))旣不能先事禁止,事出後又不能趁報監司,有所處置,難免其責,安城郡守金□錫,請罷職。上曰,依啓。

○又所啓,備局大臣引見之時,三司長官,例爲入侍,舊例,長官有故,則次官入侍,而今則只玉堂,有次官入侍之規,兩司則闕之,殊甚不當。請自今兩司長官有故,則令次官入侍。上曰,依啓。

○又所啓,臺諫,爲人主耳目,所當頻數引接,各陳所懷,而舊例,只朝講有臺臣入侍之規。祖宗朝,朝講甚頻,故臺官得以輪次頻侍矣,今則朝講甚罕,臺臣遂無引接之時,誠可歎也。武臣堂上,亦有規外入侍之擧,則臺官何獨不然?請自今晝、夕講,竝令輪次入侍。上曰,不必例入於晝夕講,如引見召對之時,持啓辭入侍,似可矣。

○又所啓,近來私門盛而公室弊,有不可歷擧而枚數者。如各場各里私藥契,欺賣圖利者,其數甚多,而惠民署典醫監典賣之規,遂廢焉。仍致藥價翔甚,其弊不貲,請各衙門藥房外,私藥契,一倂禁斷。上曰,依啓。

○大司憲宋浚吉所啓,臣於今日早朝,同僚會坐府衙,下吏來言,尙述等,將行刑,當罷衙。臣與同僚共議,此大獄也。不可不十分詳備以處之。尙述者,雖已服招於捕盜廳,而俄又變辭於刑曹,則刑曹之累請嚴鞫得情,然後行法,獄體固然,不待更鞫,直加處斷,謂有前例,必是謬規,後弊又不可不慮,卽以此意,相議陳啓,而因備局引見,召牌忽降,掇府坐而將入侍,則榻前之啓,例也。臣卽招該吏謂言,尙述更鞫與否,將啓請於榻前,此意知悉。其行刑單子之初旣小滯,實緣臣言。其間形勢,雖似不遑周旋,而見事迷暗,亶出於臣。今聞有刑曹堂上難免其責之敎,臣不勝瞿然之至。刑官,以此之故,旣被譴責,則況臣之罪,實居其首,請命鐫削臣職,以懲其誤事之罪。答曰,卿其安心勿辭,退待物論。

○刑曹判書蔡裕後,參判柳赫然啓曰,罪人命孫、尙述等處絞單子,旣已啓下之後,則所當卽爲處斷,而憲府,招本曹下吏言,雖單子已下,待引見罷後施行云故,臣等不得不稟啓矣,臣等伏聞留其單子,似爲不可,刑曹堂上,難免其責之敎。昏矇不察之失,臣等實所難免,不勝惶恐待罪。傳曰,知道。勿待罪。以上朝報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備邊司啓曰,以本司,黃海監司狀啓粘目,傳曰,管餉屯田,宮家農所,道內所在,竝革罷之意耶?何如是不爲明白耶?問啓事傳敎矣。黃海監司元萬石,以康翎縣監崔濟所報,備陳康翎縣難支之狀,今此回啓中,管餉屯田,宮家農所,竝請革罷者,乃指康翎縣所在者,而臣等措語不明,致勤聖敎,惶恐敢啓。答曰,知道。本道狀啓中,所謂郡主房,未知何處耶?問于內司後處之。

○又啓曰,卽接伴送使金南重狀啓,則巨軍所謂以兵使差定護送大將之言,無據莫甚,爲儐臣者,所當令譯輩十分開諭,期於動聽,而乃以啓聞定奪,爲答,殊甚不當。更加反覆開諭,俾不知[至]生梗之意,分付,何如?答曰,允。以上《備局謄錄》

○義禁府啓曰,以全南道暗行御史書啓,刑曹粘目,黃原監牧官柳志和,移義禁府處置事,允下矣。柳志和,時在全南道萬頃地云。依前例發遣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引見時,吏曹判書宋時烈所啓,前留守閔應協,前旣編配,今又被囚,而近日禁府堂上不齊,久未開坐,聞其身病甚重云,事甚矜憐矣。上曰,閔應協事,予已知之。非以爲深罪,欲防後弊之意也。供招則卽當處決,禁府堂上闕員,後政差出,使之速爲開坐,捧招以入。仍傳曰,政事,明日爲之。以上《禁府謄錄》

2月9日 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午時,日暈。

○伊川縣監睦林奇,差使員上來。

○下直,惠山僉使金是鳴。

○謝恩,平安都事李東老,金堤郡守李文柱,護軍李弘淵。

○大司諫李□再度呈辭。加給由。

○都承旨趙啓遠三度呈辭。加給由。

○掌令許穆啓曰,罪人尙述,旣承服於捕盜廳後,變辭於刑曹,則刑殺大獄,獄體甚重,刑曹所當嚴鞫取服,然後行刑,獄體如此,而又臺啓論執,則行刑單子,小滯入啓,亦體例之所當然,聖意以刑曹堂上,難免其責,爲敎,大司憲宋浚吉,以此引嫌而退。臣見[之]所見如此,旣同此議,獨不可晏然,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兵曹參判申翊憲三度呈辭。遞差。

○應敎李端相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司書金萬基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不足相較,爾其勿辭察職。

○左承旨安獻徵上疏。大槪,家有可疑之疾,不敢出入於近密之地,乞遞職名,以便公私事。呈政院。

○備忘記,澂、潚等放還輦下,出入禁中,已有年久,而尙無爵名,每以白衣進見,予甚愍焉。其令該曹,復其官爵,以示予視之欲貴之意也。

○政院啓曰,卽者左承旨安獻徵,陳疏來呈,觀其疏辭,則家有奴僕四人,數日之前,相繼臥痛,而意謂寒疾,不以爲疑,卽今病勢極重,症甚可疑,雖已出送於門外,近密之地,決難出入云。其疏則不敢捧入,而似當有變通之擧矣。敢啓。傳曰,遞差。

○傳曰,召對爲之。入侍,吏曹判書宋時烈,司直沈光洙,玉堂李時術、鄭萬和,承旨權□,假注書李夏,兼春秋韓明遠、權碖。

○榻前所啓,兩西管餉屯田,旣是民間巨弊,而監官別將輩,憑藉官家,中間作弊之狀,罔有紀極。不可無變通之擧,此類盡爲革罷,使各其地方官,句管擧行事,兩司[西]監司處,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

○大司憲宋浚吉所啓,太學,乃多士肄業之地,而書冊甚爲殘缺,其中《小學》,元無一件。古昔帝王,雖外方書院,亦有書籍頒賜之時。況太學書籍,雖難一一備給,至如《小學》,或以內莊[藏],或以他件,頒賜,何如?上曰,言于該曹,使之備給。此後頒賜冊進上時,政院,以一件例送太學爲當。

○又所啓,先正臣李珥,校正《小學諸家註說》,用雙行小字,以便觀覽。此本甚好,而卽今板本,無所在之處,若令印出而頒布,則爲好矣。上曰,言于該曹。

○宋時烈所啓,臨政乏人之歎,近日尤甚。考見官案,則可用之人,多以曾任守令時,掌隷院奴婢,未得現出事,見阻於解由越等。其中久遠難推之奴婢,合有別樣變通之擧,此意分付該院,何如?上曰,令該院明査處之。

○又所啓,前留守閔應協,前旣編配,今又被囚,而近日禁府堂上不齊,久未開坐,聞其身病甚重云,事甚矜憐矣。上曰,閔應協事,予已知之。非以爲深罪,欲防後弊之意也。供招則卽當處決,禁府堂上闕員,後政差出,使之速爲開坐,捧招以入。仍傳曰,政事,明日爲之。

○又所啓,前掌令呂閔齊,當初雖以擅離任所,被罪,而原其情理,實有可恕之道。歲月已久,可用之人,不可一向廢棄,分揀調用,何如?上曰,罰已行矣。敍用可也。

○吏曹啓曰,政院啓辭,年例守令,應薦不薦員,令該曹察處事,命下矣。應薦不薦人別單書入,竝請推考,且依前冬□□時傳敎薦擧單子謄出,移送兩司,使之駁正其不公者,何如?傳曰,允。以上朝報

○今二月初八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領議政沈之源所啓,兩西管餉屯田,旣是民間巨弊,而監官別將輩,憑藉公家,中間作弊之狀,罔有紀極。不可無變通之擧,此類盡爲革罷,使各其地方官,句管擧行事,兩西監司處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

○吏曹判書宋時烈所啓,兪棨,有閑官換差之命,而兪棨在兵曹時,多有料理之事,遞易似爲不當,雖備局之坐,晝仕進參,何如?上曰,然則姑勿遞改,而兵曹無晝仕之規,備局開坐之日,則他堂上,可以推移替直矣。上曰,前東萊府使閔鼎重勿罷,移拜他職,以爲就閑調病之地。以上《備局謄錄》

○有政。吏批,以李萬雄爲東萊府使,林巑爲司評,李騫爲監察,以蘇東道爲黃海監司,吳挺一爲兵曹參判,崔浣爲禮曹佐郞,柳賀爲濬源殿參奉,李晩榮爲輔德,李尙彦爲刑曹佐郞,李善基爲司僕主簿,崔徽之爲工曹佐郞,金汝鈺爲禁府都事,李尙眞爲承旨,許灌爲奉常主簿,金虎翼爲參禮察訪,閔應亨爲工曹參判,南熀爲濟用奉事,李端相爲弼善,南之望爲監察,韓夢參爲童蒙敎官,鄭萬和爲吏曹正郞,洪柱世爲司藝,閔維重爲司書,李慶億爲刑曹參議,南老星爲禮曹參判,洪處濬爲安城郡守,睦來善爲應敎,閔鼎重爲禮曹參議,南得溟爲慶基殿參奉,李觀夏爲禁府都事,尹誼之爲義興縣監,李垷爲健元陵參奉。

2月10日 编辑

都承旨趙啓遠疏遞。左承旨權堣式暇。右承旨蔡忠元。左副承旨李正英坐直。右副承旨權大運坐直。同副承旨李尙眞未肅拜。注書李伯麟孟胄瑞受由。假注書李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柳俔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權大運,以吏曹言啓曰,淸白吏子孫恤典事,實錄考出未易,姑令以聞見所及,擧行事命下矣。臣等取考其子孫等前後所呈單子,則自前朝末,至宣祖大王,凡缺一字十五人,又以聞見所及,及流來謄錄中若干所載錄缺數三字自成宗大王朝,至仁祖大王朝,凡十三人,缺四五字一百十五張,移送於該曹,而第未知子孫之來缺二行且於考出時,前後先賢及冤死人戰亡人缺六七字人,竝一體謄來,別單啓下,作爲冊子,以爲該曹永久遵依之地,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以本司,康翎縣管餉屯田,宮家農所,竝請革罷者,乃指康翎縣所在者而言事草記,答曰,知道。本道狀啓中,所謂郡主房,未知何處耶?問于內司後處之事,命下矣。取考內司文書,則所謂郡主,卽昭顯世子一女,而畓九結十九負四束,田三十五結二十一負七束,啓下折受矣。依前覆啓施行,而其代則似當以他公田折給,令該曹稟處,元啓目竝爲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憲宋浚吉啓曰,臣於再昨引避之時,實甚悤猝,未及詳陳其曲折,臣罪尤大。臣之與掌令許穆,坐府也,聞有罪人尙述行刑之擧。固將啓請更鞫,而適有承召入侍之便,意欲陳達於榻前,又慮引對未罷之前,遽卽行刑,則雖論之無及,令憲吏刑曹吏傳說,俾知將啓之意,憲吏問臣,然則當令引見罷後行刑否,臣答謂該曹,自當依例處之,然曾聞臺官論執之事,該曹不敢擧行云,似當於引見罷後,聞知臺啓批答,然後擧行矣。臣之爲此語,乃是詣闕時立談,許穆異處,實未之知也。臣以迂疏迷暗,全不識朝家事體例,但聞臺官論執,則有司不敢擧行而已,不知行刑之少遲時刻,其事體之重大,如許也,又未思將啓與已啓,其事體亦有間也。且臣自憲府,悤悤詣闕,詣闕之後,卽爲入侍,其間殊甚忙迫,雖欲令城上官,軫[趁]先傳啓,實有所未遑也。刑官緣臣言,遂有啓稟少遲之擧,無非臣昏亡率爾之致。今聞物議譁然,以爲行刑單子,擅自留滯,乃是前所未有之事,避辭措語,亦多苟且,不直截去,臣慙赧悚慄,不知置身之所。缺三行臺閣,以益其罪戾乎?亟命鐫削臣職,以爲懲後之地。答曰,安心勿辭。

○掌令許穆啓曰,大司憲宋浚吉,又引嫌而退。此事實與臣無異。昨日臣之進本府時,雖不合坐,長官分付之言,下吏一一來言,臣旣備知曲折,而臣之意見,亦如此,及引見命下,長官未及入侍之前,臣察城上所之任。尙述更鞫事,所當相議,搆單入啓,而事雖急迫,臣懵然不覺,以致物議,皆臣庸暗,不識事體之失,在所難免,請亟命遞臣職,以正臺臣之罪。答曰,勿辭。

○李正英啓曰,大司憲宋浚吉,掌令許穆,再啓煩瀆,退待物論,是矣。敢啓。傳曰,知道。

○都承旨趙啓遠疏曰,伏以臣,衰疾嬰纏,不敢任職,呈單冀免,誠出於萬不獲已,而加由之恩,特下於千萬夢寐之外,驚懷震惕,精爽惝恍,感涕隨零,不知所以自處也。臣上年亦叨是任,新自外來,不敢言病,借得空舍於象魏之下,晨暮取近,僅僅供仕之狀,實是同朝之所共覩也。一朞之間,氣力愈衰,神精益耗,痰眩喘急,昏迷善忘等症,殆有甚焉,而況臣之庸陋,貿貿然專昧故事,尙安能檢攝頹風哉?人器不稱,亦甚自愧。若是而居出納之地,首一院之席,護疾貪榮,而得免顚仆癏曠者,豈理也哉?曾聞長老之言,銀臺之職,實有夙宵之勞,嫌於易退是任者,不敢移病於半年之前,而今臣忝冒,才浹二旬,臣雖無狀,粗知服勤盡瘁之義,況此恩暇盛典,又出格外之表,苟其病狀,能有一毫陳力之勢,則何敢累瀆震嚴,自速違慢之誅哉?臣素乏材具,久沐恩渥,每常自念,塵露之微,無以仰裨日月之明,惟當奔走靡懈,竭其駑鈍,故從前外內忝缺二行,旣非養病之場,今日控瀝,又非自圖缺四五字所以竊自傷焉,而不得不仰籲者也。伏乞聖慈,特加哀憐,亟賜遞改,公私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辭至此,當勉副焉。

○修撰洪處尹疏曰,伏以,臣於頃日,伏承命召,輒駕詣闕之際,舊病猝劇,呼吸不通,精神昏瞀,終不能祗肅恩命,翌朝陳疏,冀伏慢命之誅,而聖恩天大,不惟不罪,反下溫批,臣誠惶恐感激,涕泗交集。苟有一分自力之勢,則何敢一向退縮,以重辜恩負德之罪乎?伏念臣,本以至愚極陋,嘗忝本館,日侍經幄,最蒙濫恩,七年以還,不得復近耿光。追惟往事,若隔前生,勻天之夢,未嘗不發於中宥,良由愛君之性,不以愚不肖而嗇也。豈不敢及是時,扣謝恩光,復從筵臣之後,瞻望玉色,以償區區之心?第臣疾病如許,年來尤甚,胸腹之痛,無時而發,發輒幾至殞塞,疝症乘時齊作,一朔之內,健日恒少,蓋緣氣力已衰,病根常勝而然矣。自此分作長棄之物,臣所竊自悲歎者也。兩筵重地,不可使久曠,故據其實狀,冒呈長單,則政院視以虛辭飾病,一例退却,臣之狼狽極矣。不意玆者,召牌復臨,臣實惶懼,莫知所爲,扶曳病骸,來詣闕下,而痛勢漸緊,喘息愈促,僵臥移時,不能少定,其勢決不敢行步起拜,又豈有陳力就列之望哉?雖然人臣事君之道,死且不避。今臣所患,猶未及死,而一旬之間,再違君命,臣之罪戾,益無所逃。伏乞聖慈,亟正臣罪,雖置萬殞,實所甘心。倘賜哀憐,遞臣職名及兼帶,使得專意調治,復爲完人,則自今至死之年,皆願忠之日也。踏啓字。

○嶺陽君儇疏曰,伏以臣,素以魯鈍,且無知識,乙丙兩年,連患大腫,自是以後,精神昏憒,忝在廚院,常恐不稱,今者超授缺數行對之策,古難其人,使於四方,不辱君命。如臣缺五六字當環顧其中,百無一能,新授資級,極濫且猥,伏乞聖慈,俯察愚衷,還收新命,以安愚分。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才允合擢用,卿其安心勿辭。

○同副承旨李尙眞疏曰,伏以臣,昨者,猥將私懇,仰溷宸嚴,乞解所叨之職,歸視老母之病,未蒙恩許,反承溫批,臣誠惶感,罔知攸處,不意新命又降,寵光彌隆。自惟無狀,何以得此於聖明?銜戴洪私,揣分惶愧,義當奔走就列,少效涓埃,而顧臣情事,萬分切迫,如前所陳,有難引日淹留者,狼狽悶蹙,益無以爲計。且臣竊有所不能自安於心者,不得不竝塵天聽。臣伏聞近者,薦士李𣞗,爲諫院所劾,加以不孝不悌等惡名,臣實駭然,莫知其所以。夫訾毁難眞,自古以然,而至於父子昆弟之間,失其常性者,雖蚩蠢凡民,亦所罕有,今乃以嘵嘵浮謗,汚衊名下之士,無所顧惜,不亦異乎?噫,烏鳶之卵破,而鳳凰不至。目今朝家任賢,求士如渴,凡有一藝小善,思盡搜羅,列于庶位,則似此擧措,豈足以示四方而恢賢路乎?臣實慨然,彌日不釋。𣞗,卽臣之三十年知舊也。素許其人之向善志學,而數相往來,慣其家政有方,才亦可用,每嘗稱道於儕友間,蓋非一日,則李慶億之薦聞,未必不由於臣也。𣞗之惡行,果若人言,則其罪不止於削薦而已。妄許其人,自誤而誤人,臣烏得辭其責乎?反覆循省,理難晏然,終不敢自隱於君父,伏乞聖慈,諒臣危懇,察臣微衷,將臣職名,亟許遞免,以幸公私。答曰,省疏具悉爾懇。日暖之後,將母上缺二字,爾其勿辭察職。

○兵曹判書鄭致和疏曰,伏以臣,宿疾猝劇,冒上辭章,惶恐踧踖,伏俟恩遞,獲蒙溫批,遣內醫看病,繼有藥物賜給之命。臣是何人,而溫諭至此?伏地感泣,不知死所。第臣所患,當初壯熱缺數行時之間,寒熱無常,食飮久廢,喘息如縷,缺四五字復無期,緣臣病伏,公務多滯,虛帶重任,益增癏曠之罪,狼狽惶恐,罔知所措。伏乞聖慈,特許遞改,調活於聖澤之下,公私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勿辭,調理察職。

○副應敎睦兼善疏曰,伏以,臣於頃日,重患胸腹之痛,不敢仍臥直廬,與同僚相約之後,不得已徑先退出。因此被罪,惶悚罔措,千萬夢寐之外,特蒙恩敍,復授書狀之任,又於今日,忝叨館職。臣是何人,過蒙異恩,至於此也?感泣之外,莫知所處,而卽承召命,不得不來詣闕下,而第伏見吏曹啓辭,則有徑出之事,雖在於書狀擬望之前,若因此遞易,不無後弊等語。究其辭意,則乃以謀避爲訝,臣不勝愧懼之至。人臣分義,雖死不避,況此使价之行,何敢豫料及身,故犯徑出之罪?無非臣持身無狀,不能見信之致也。銜恩感激,不敢俟駕,趨到闕門之外,而臣罪難容,安敢抗顔而就職乎?出疆之行,非敢辭免,論思之職,決難承當,伏乞天地父母,諒臣情勢,亟遞臣職,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禮曹判書洪命夏箚曰,伏以如臣庸陋,偏荷洪造,前後忝竊,已踰涯分,而感激聖恩,圖報萬一,筋力所逮,不避水火,臣之所畜,然也。第念涓埃無補,蒲柳易衰,自上年秋冬以後,疾病侵尋,無日不痛,行步之際,呼吸遄促,力疾奔走,難免顚仆,所恃筋力,亦已盡矣。頃因儐接之役,觸冒風寒,以致添傷,胸膈痞塞,專廢飮啖,且患眼疾,不能開睫。以此病勢,決難供職,玆敢冒昧籲急,反蒙格外恩由,臣誠惶感,罔知攸措。當此國事艱虞,聖上憂勞之日,所當卽出供仕,以盡臣節之暇,而顧臣此病,出於積傷,雖不委頓,病根已痼,亦非福過之缺二字若不解職投閑,趁卽治療,終必至於難醫之地,不得不呼籲於天地父母之下,伏乞聖慈,俯諒危懇,缺五六字亟賜遞免,以便公私,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勿辭,更加調理察職。以上燼餘

2月11日 编辑

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權堣呈辭。右承旨蔡忠元。左副承旨李正英坐直。右副承旨權大運。同副承旨李尙眞坐直。注書李伯麟仕直孟胄瑞受由。假注書李夏。事變假注書柳俔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月暈,入東井星,木星退入輿鬼星。

○下直,順天縣監李廷機。

○權大運啓曰,來十五日,儒生殿講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李尙眞,以吏曹言啓曰,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蔡忠元,以戶曹言啓曰,卽見伴送使狀缺四五字給禮單,鞍子、汗赤及熟銅鍋等物,缺六七字仍致閪失,極爲驚駭。缺數行必費累日,渡江之前,勢難追及,缺七八字罔夜造作,以爲及時追送之地。且卜缺七八字川縣監權侙,非但伴臣,旣已請罪,朝廷爲之缺四五字平山站交符之際,不謹傳授,以致生事。又自金川缺二字端落後之狀,俱極可駭。似當別爲論罪,以懲後日,令該司稟處,何如?傳曰,允。

○李正英,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李在定,旣已差病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尙眞曰,召對爲之。

○傳于李正英曰,兩司竝爲入侍,則不但廳事狹窄,經席亦涉煩擾,兩司中一人式,入侍可也。

○傳于權大運曰,頃日錦城縣監沈之溟,不多日內,催促下送事,傳敎矣。已爲下往云耶?問啓。

○權大運啓曰,傳敎矣。問于吏曹,則沈之溟,已於今月初八日下去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南九萬啓曰,臣於再昨處置同僚也,密邇榻前,仰瞻威顔,惶懼踧踖,辭不達意,退而自省,氷炭交懷矣。昨見同僚再避之辭,則以爲物議譁然,皆以爲非,而年少同僚,未及細思,致有請出之擧,而臣之全昧事體,率爾陳達之失,著矣。第念臣於此事,雖未聞物議之如何,而竊度事理,比較輕重,固有不然者矣。凡國之置臺諫,將欲以左右先後,匡救不逮,必使朝家擧措,歸於至當而已。何可曰成命不可沮,而使其君有毫釐之失哉?今尙述所犯,雖曰必死之罪,移送刑曹,猶未就服,則揆以按獄之體,猶有所未具者。使後來如此者,皆服其刑,是所謂法一傾而民無所措手足也。爲臺官者,惟當思所以捄正,不計其他耳。何可以一時之小留時刻,爲不敢,而不念日後無窮之流弊哉?且臺官更鞫之意,將欲陳啓於榻前,而不通缺五六字則雖有所言,何及於事哉?古之人臣缺五六字解衣伏鑕者,而人言其君,赦而不誅缺數行槪如期,而同僚旣以物議引避,臣何敢缺六七字昨緣賤疾猝劇,經宿之後,今始來避,臣之罪戾,缺五六字請命亟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尙眞啓曰,持平南九萬,再啓煩瀆,退待物是[論]矣。傳曰,知道。

○召對時,擧行條件,傳曰,第一件,似爲太略,更加添書以入。

○李尙眞啓曰,命下人擧行條件出子[草],恐有未盡之事,送示于沈光洙,隨點竄而書入矣。今承下敎,更考注書草冊,添入改寫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正英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矣。今日夜深,明日待開門命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獻納閔維重疏曰,伏以臣,罪釁之餘,偏荷寵渥,格例之外,猥被收錄,情勢不安,惶懼罔措,頃叨館職,上章陳懇,而未獲恩遞,及忝諫官,累日呈告,而見阻政院,臣之進退,已極狼狽,而不料乃者,新命遽降,又授春坊兼任。自惟微臣,何以得此於聖明哉?夫臺諫,耳目之寄,胄筵,輔導之責,俱是國家之重任,雖擇人而分授,猶懼其不勝,況竝以萃於一人之身乎?況不審其人之能否,而混加疊授,責之稱效,而不思其僨敗乎?以臣愚拙魯莽,一而已濫,兩豈可堪?正如飛蚊之負太山,僬僥之擔九鼎,力不能强,而顚覆立至矣。臣心固已凜凜然若無所容,其於辱名器累淸朝,所關爲如何哉?且臣竊念殿最之法,國家金石之典,從前豈無乏人之時,而未嘗聞有破格蕩滌之擧,乃於臣身隳壞常法,始啓他日難防之弊,求之事體法例,可謂稱施失當,而重臣之陳啓,其意甚缺一字則公議益可見矣。臣之所遭,實係廉隅,形跡悶蹙,愈往愈甚,宜不敢冒恥,抗顔於淸班,而召牌降宣,義不俟駕,敢不趨謝恩命,而區區私悃,終有不安者。玆敢披缺四五字仰瀆宸嚴,伏乞聖明,將臣本職兼帶,竝賜鐫缺五六字。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戶曹判書鄭維城箚曰,伏以,臣之所患,缺數行至悃,特下醫問,賜以藥物。臣是何人,獲蒙缺二三字乃至於此?臣誠感泣,不知死所,三度加由,亦出格外。公義所在,固當力疾就列,而念臣狗馬之疾,出於衰敗積傷之餘,氣血俱耗,左邊肩臂手足,麻木不仁,服藥針灸,多般治療,少無一分之效,牽引刺痛,不能屈伸運用,諸醫診察,皆以爲病根深固,若不解職靜處,久試針藥,積漸收效,則終難回甦,未免中風廢疾云。抱此重病,其何以耐堪劇務,得延垂死之命乎?度支重地,素稱事務浩繁,兼以荒政策應,比前最緊,一日曠職,其害無窮。況且金吾兼任,近日死囚滿獄,廢坐已久,次官雖或開坐,而讞議申覆,專諉首席,滯獄已多,疏決無期。又於藥房問安,久未進參,臣之罪戾,節節尤重。緣臣病伏,妨公害事,不一其端,惶悶怵迫,罔知攸處。不得不大聲疾呼於天地父母之下,伏乞聖慈,曲加矜憐,本職及兼帶金吾、藥房、備局等任,特許竝遞,處之散班,就閑調治,得保再生,則未就木之前,乃是圖報聖恩之日也。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所帶,俱是緊任,似難輕遞,而況今年飢荒無比,稅入大縮,用度不減,人皆以爲難,而卿於此際,便爲遞去,付之生手,則不但於國事,不免虛疏,其於卿之分義,亦能安乎?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調理出仕。

○吏曹參判李一相,參議趙復陽疏曰,伏以臣等,伏見副應敎睦兼善辭職之疏,乃擧本曹啓辭中語,以究其辭意,乃以謀避爲訝,爲言,臣等不勝瞿然之至。頃於書狀官擬望之時,睦兼善,在職徑出,在於其朝,而臣等未及知之,其日書狀之擬,亦非兼善之所知也,明矣。豈有一毫疑訝於其間之理,而但以書狀差出之後,旋以罷散改差,則慮爲日後之弊,乃敢相議啓稟,其曰兼善徑出之事,在於書狀擬望之前者,乃所以明其無他也。豈意兼善之致訝,乃至於此也?其疏中所謂不能見信之致,缺四五字今臣等之言也。臣等啓辭措語,猶未詳。缺二行,答曰,

○答吏曹判書宋時烈疏曰,省疏具悉。卿無干涉,卿其安心勿辭。元疏未下以上燼餘

2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柳淰未肅拜。左承旨蔡忠元坐直。右承旨李正英。左副承旨曺漢英未肅拜。右副承旨權大運。同副承旨李尙眞坐直。注書李伯麟孟胄瑞受由。假注書李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柳俔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未時,日暈。三更,月暈。

○下直,吉州牧使李尙逸,三水郡守白瑞翰,沔川郡守黃德柔。

○藥房都提調元斗杓,左副承旨李正英啓曰,邇來伏未審聖候,調攝何如?惡寒曉汗等候,幾小歇耶?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答曰,所患幾盡差愈矣。

○藥房,中殿問安。答曰,知道。

○世子宮問安。答曰,努肉一樣,赤暈頗減。

○有政。

○蔡忠元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矣。都承旨未差。缺數行

○右副承旨權大運,兵批進去。廳中只有同副承旨李尙眞,吏批,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吏、兵批俱進。

○吏批,判書宋時烈進,參判李一相進,參議趙復陽進,右副承旨權大運進。以柳淰爲都承旨,蔡忠元爲左承旨,李正英爲右承旨,曺漢英爲左副承旨,具時勉爲繕工僉正,宋摶爲監察,趙世煥爲典籍,洪錫爲宗簿主簿,鄭載厚爲顯陵參奉,白尙儁爲兼春秋。

○兵批,判書鄭致和上疏,參判吳相一病,參議曺漢英進,參知兪棨病,右副承旨權大運進。以趙啓遠、權堣、呂曾齊爲副護軍,洪處尹爲副司果。

○李尙眞,以吏曹言啓曰,接慰官呂曾齊,呈狀于本曹曰,母病三十年沈痼,長在床褥之中,添以血脹,進退無常,遍身盛浮,呼吸短促,水漿不下,氣息奄奄,若不保朝夕,今方危重,潮熱上升,一日之內,苦歇頻數,人子情理,不忍暫離,接慰官,入啓處置云。近來接慰之任,別擇於侍從中,或因有老病親,或因大臣分付,累次改差,揆諸事體,殊極未安,而呂曾齊情狀,若不十分切迫,則纔蒙特敍之後,必不敢如是冒呈,改差,何如?傳曰,接慰之任,豈如是謀避之地乎?殊甚不當。勿爲改差。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寺馬醫司僕,爲任最緊,不得其人,則事甚可悶。前司僕閔有信被罪定配之後,絶無可合之人,不得已以李信巨稱名者,差下矣。信巨之未解術業,容有可恕,而如馬草等物偸用之事,屢次現發,不可仍爲任使,爲先汰去後,令攸司治罪,其代,更加訪問,隨後啓下,何如?傳曰,允。

○執義李慶徽,持平南九萬啓曰,罪人之承服後行刑,國家金石之典也。尙述,雖已輸情於捕盜廳,旋又變辭於刑曹,則不可不更鞫,以正獄體,不待取服而直爲行刑,則當初移送刑曹之意,果安在哉?臣等竊惟,聖意以爲,尙述所犯,則因更鞫終斃杖下,則無以正國人快人心,此所以特命該曹,直爲處斷者。夫尙述之可殺,國人之所共知,臣等亦豈不知,而取服正刑,尤足以明示典刑,設或杖斃,未免失刑。雖未快於一時,而其害也小,獄體一壞,開後弊於無窮,而其害也大,豈可不審其輕重之所在乎?臣等伏見刑曹考啓,有依頃日永立之例,直爲處斷之敎。永立之事,旣失於前,而到今援例,以爲當然,則他日之以尙述爲例,從可知矣。其爲流弊,將不可勝言。臣等之屢日論執,豈爲此一事而已哉?請罪人尙述,依該曹啓辭,嚴刑取服後,行刑。凡大小公事,應出朝報者,政院所當一一分付於兩司奇別,而近來政院,全不致察,因以遺漏者,多矣。頃日刑曹,尙述公事判付,終不出於朝報中,得見刑曹草記後,始知有直爲處斷之命。事甚可駭,請當該承旨,推考。答曰,不允。推考,依啓。

○大司諫李應蓍疏曰,伏以,臣本無似,濫蒙洪恩,累忝言地,蔑效毫分,賤疾沈痼,冒昧請啓,而三度加由之命,出於夢寐之外,臣兢惶縮蹐蹐,尤不知所以自處也。臣駑劣尫羸,氣血虛弱,雖在盛壯之年,少無一日安,藥餌爲命,支撑到今,今則犬馬齒至,日就衰愆,種種痾恙,歲漸月鑠,頃於旬日之前,素患胸腹之痛,遇風猝發,症勢危劇,全不省事,日夜號呼,久廢食物,加以藥物近口,嘔吐不禁,左邊麻痺,有同枯木,危兆敗症,逐時俱出,頭痛如剖,目眩兼作,頑痰塞胸,氣息喘促,已入難醫之境,決無供職之望,不得不冒死籲呼,臣罪萬殞。臣之病勢,若不萬分危篤,恩由之下,何敢復爲塵說,自速逋慢之誅哉?伏乞天地父母,察臣猥濫之罪,矜臣危迫之忱,亟遞臣職,俾臣少延螻蟻之命,公私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以上燼餘

2月13日 编辑

都承旨柳淰未肅拜。左承旨蔡忠元坐直。右承旨李正英。左副承旨曺漢英未肅拜。右副承旨權大運服制。同副承旨李尙眞坐直。注書李伯麟式暇孟胄瑞受由。假注書李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權斗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午時至申時,日暈兩珥。

○下直,靈岩郡守全命龍。

○以大司憲宋浚吉初度呈辭,傳曰,調理出仕。

○李尙眞,以御營廳言啓曰,前縣監許珽,本廳軍色郞廳,已爲啓下,而方在罷職中,時無職名,依前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尙眞啓曰,事變假注書柳俔,昨夕自闕外退去之際,落馬重傷,左足不能運用,數日之間,難以仕進云。柳俔改差,他假注書差出,何如?傳曰,允。

○以權斗樞爲事變假注書。

○傳于李尙眞曰,缺五六字見。

○李尙眞,以備邊司言啓曰,逃故老弱缺三四字擧,實是軍民之痼弊,朝廷非不欲變通,而未得策矣。觀此兵曹參知兪棨上疏,備陳變通之策,誠有所見。若能行此計而無後弊,則豈不幸哉?但係是大更缺一字不可率爾回啓,依前榻前陳達,問議于諸大臣,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二月十一日召對時,行司直沈光洙所啓,平安道屯田監官別將,皆已革罷云。監官別將等,貽弊多端,罷之固宜,而使其守令,各自句管,未必着實,或自官家侵擾屯民,致有渙散之弊,則屯田亦將廢棄。臣意則擇送可幹之人,近處則一人兼察,遠處則各置一人,使之完護屯民,安土重遷,則是亦軍士,而屯事可以着實。此事今雖姑罷,不可無遠慮,自朝廷別爲區劃,宜當矣。上曰,所達之言,不無意見,言于廟堂事,命下矣。管餉屯田別將作弊之事,罔有紀極,故旣已陳達於榻前,竝爲革罷,令地方官專掌,實非偶然,而今又差送可幹之人,近處一人兼察,遠處各置一人,則是乃復設別將也。纔罷還設,豈有是理?況旣令守土之官,專掌,則何敢不爲完護屯民,致有渙散之弊哉?如或有視之尋常,不爲着實擧行,秋來所納,比前減縮,侵擾屯民,以致渙散者,則啓聞重治之意,分付餉臣,何如?傳曰,如此守令,則論以重律,餉臣亦當論罪,以此着實分付。

○以洪錫箕製進,卒前承旨崔蘊致祭祭文,傳于李尙眞曰,何以如是不文?知製之人,製之耶?使他能文人製進。

○李尙眞,以禮曹言啓曰,曹啓辭,淑敬公主駙馬,再揀擇日稟草記,傳曰,客使過後爲之事命下矣。再揀擇,何間擇日擧行乎?敢此仰稟。傳曰,今月晦間爲之。

○戶曹判書鄭維城箚曰,伏以臣之瀝血陳情,缺二三字實非循例飾讓,出於萬分崩迫缺四五字恩遞猶靳,數行溫批,丁寧諄諭,不啻缺五六字讀未了,感泣惶汗,不覺交瀉。臣雖愚昧,粗知君臣之義,臣之所患,若有旬日治療,可堪供職之勢,則何敢如是退伏,自速逋慢之誅哉?近日得蒙恩暇,鍼灸藥餌,多般治療,而左邊不仁之症,有加無減,漸至難醫之境。以此病勢,決無陳力供仕之望,憂慮薰心,氷炭交懷。當此艱虞溢目,宵旰憂勞之日,其在人臣之道,苟有效力之地,則雖蹈湯赴火,亦所不避,高官重祿,一力固辭,豈人之常情哉?臣之所忝本職及兼帶金吾備局藥房等任,俱是緊務,雖使强健才智者,分掌其任,猶有僨事之憂,以臣老病空疏,眇然一身,兼管摠察,奔走供劇,三載于玆,補蔑絲毫,只積傷敗,及至今日,危症重發,衰年此病,耐煩促死,醫門大戒。臣若迫於恩旨,驅策癃疾,强其所不堪,終至顚仆而後已,則其於天地生成之德,豈無所傷乎?況今稅入太縮,經費難繼之日,度支之尤難其任。如臣年迫致死之人,抱病蹲坐,無所猷爲,徒益妨公害私之罪,則其於分義之未安,抑有甚於力辭求退,此所以不避瀆擾,觸犯鈇鉞,冒萬死籲呼,至於再三,不知止者。伏乞聖慈,曲加矜憐,將臣本職及兼帶諸司,特許竝遞,俾臣全意調病,以延垂死之命,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已諭予意於前箚之批矣。卿其勿爲固辭,亟出察職。

○兵曹參判吳挺一疏曰,伏以臣,受氣虛弱,素多疾病,曾任西關,重傷水土,一疾爲祟,百體俱病,少失將理,諸症輒發,加以歲初重患,內傷外感之症,長在沈痛之中。臣所帶籌司之任,本非閑局,昏憒隨行,徒仰人口,萬不近似,自知甚明,而只緣數登前席,昵侍天顔,其於區區犬馬之誠,竊自爲幸,不敢言病,人之嗤點,有不暇恤也。今此西銓佐貳,異於各曹閑漫,如臣昏闒,百無一能,遭遇聖明,偏缺三四字歷揚華貫,位躋宰列,髮膚皆恩,缺五六字忝叨,孰非踰分過福之災?物理難逃缺五六字矣。至於經筵春秋之任,俱是一時淸選,當初缺三四字緣承乏,實非以臣謂之彷彿其萬一也。尙此仍帶,玷汙淸班,環顧愧懼,若墜淵谷,臣雖愚騃,寧不知恥?不稱之德,非榮伊災。古人知足之戒,雖不敢倫擬於臣身,而少人貪冒之計,亦有時而限量也。況今春序向暖,玉候復常,開筵講義,政在此時,以臣庸陋蒙昧,廁跡其間,有何塵露裨補於山海也?偃然苟冒,至今悶默,臣之情勢,狼狽悶蹙,至此極矣。伏乞聖慈,憐臣危迫之懇,將臣本職及兼帶同知經筵春秋館之任,爲先亟命遞改,以安微分,以重名器,公私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勿辭察職。

○夜一更,月暈,回木星。白雲一道如氣,起自北方,橫貫暈中,直指南方,長六七丈,廣尺許,漸移東方,良久乃滅。自三更至四更,月暈,回木星。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領議政沈之源,左議政元斗杓,知中樞府事李浣,刑曹判書蔡裕後,吏曹判書宋時列[宋時烈],戶曹參判洪重普,刑曹參判柳赫然,兵曹參知兪棨,左承旨蔡忠元,副提學金壽恒,執義李慶徽,獻納閔維重,假注書李夏、權斗樞,記注官韓明遠、權碖入侍。元斗杓曰,近日聖候調攝何如,而右邊足部痿緩之症,比前亦何如?上曰,諸証,時未快差,右邊痿緩,猶不如左邊,行步亦不能如意,所進之藥,時無顯效矣。沈之源曰,久旱得雨,誠爲多幸。上曰,早春之事,未可知也。雖然久旱之餘,雨澤頗洽,猶足以慰悅民心也。兪棨上疏,旣令議大臣,而第外間物議,如何云耶?之源曰,臣頃日引見退出之後,接人不多,雖未詳知,而或聞物議,則皆以爲逃故之弊,不可不變通,兪啓[兪棨]所陳,誠有意見,而但不時變通,則貧寒士夫,辦出之際,必有怨言云矣。上曰,此事雖不可謂之上策,而旣無他條變通缺五六字行也。收布之際,士夫與軍丁,致怨缺七八字其洽然,實是難事,唯在較量輕重,便宜擧行。缺某人名字曰,軍民愁怨,比來孔棘,誠難保全。若行此法,捧缺二字則兩西客使接待,及軍兵需用,自當周足,而界限至難云者,此言亦是矣。創立無前之規,懲捧意外之木,則怨言之來,固其所也。然於逃故之弊,不無救濟之惠,雖有兩班之怨言,猶勝軍士之愁歎也。上曰,此是國家大事,不可不議大臣,而若無大段之害,庶有一分之益,則行之可也。今人,無的知的見者,若待國人皆願,然後方可行之,則何時辦得一事乎?斗杓曰,籍名然後捧木,則人必疑懼矣。上曰,不爲籍名,而何以捧之乎?第國家不見信於民,故人心,必皆以爲籍名之後,不捧木而定軍役,有此疑懼也。界限爲難之說,予則以爲不然也。國家不顧事理,而務欲多得,則不爲界限,亦云好矣,如其不然,則不可不明界限,而先以今日納布,則後日不定軍役,爲言,而至如庶孼之庶子,應爲軍士者,以收布之故,不爲定軍,則甚不當也。所當納木者,冒昧備納之後,雖降定軍役,亦豈不可乎?國家本意,非爲富利也。蓋欲變通逃故之弊,而有此不得已之擧,則便是以此易彼,若知此意,則寧有怨言也?斗杓曰,或云若欲辦大事,則何可顧小怨?或云若行此法,則必先知逃故之數,然後方可爲也,此言亦是矣。近來人心巧詐,逃故虛實,査出誠難矣。之源曰,常言我國之所以扶持者,以其有兩班也。蓋兩班,在於鄕里,無識常漢,有所畏憚,不敢逞其惡矣。今若懲布於兩班,則所謂兩班者,皆是貧寒之人也。將何辦出,亦豈無怨乎?如不得已,則曾有品布之規,自臣以下,皆納其布,而其不足之數,以監兵營留儲木移用,何如?上曰,此則姑息之計也。今者欲缺一字相納布者,只示其先倡也。豈是長久可行之規也?缺三字雖未有如此之擧,而國朝之初,亦曾無缺六七字論之事,如其不當,則當初置之,可也,如或缺六七字輕重,趁速處決,亦可也。今者大臣以下,皆無着實缺二三字,雖君上,何可擅自獨斷乎?近來金領敦寧,惟缺一字意判斷,不爲浮議所動,故湖西大同之法,終亦能行矣。此事亦須速爲斷定,不宜悠泛度日。外間之人,各謂君臣異議,則豈是美說乎?斗杓曰,湖西大同,旣是良法,行之好矣。若不好之事,如是着力,則弊不可說也。今此所論之事,亦是大擧,若排群議,而直自決斷,令行之後,事皆便好,則大善矣,若有後弊,則初不詳愼,後悔何及?上曰,利多害少,則定欲爲之,諸宰在前,各言所見。斗杓曰,臣請先言之。臣意亦在優游不斷之中,而第領相之意,以爲難行,臣亦所見無異矣。之源曰,臣本無才無能,有何所見?第以愚見言之,似難行之也。李浣曰,大臣之意,在外時已定,而第逃故虛實,査出實難,籍名界限,亦似未易。以臣愚意,終不若號牌之爲愈也。蔡裕後曰,擧措甚重,似難斷行也。宋時烈曰,此事,臣在鄕時,與兪棨素所講議者也。先使兪棨,詳定事目,然後更議似當矣。洪重普曰,大事實難知之,而臣則在外時,已與領相相議,更無異見矣。第此令旣出之後,應納士夫,卽爲備納,則好矣,若或有筋力不足,而趁未措辦者,則囚禁刑杖,亦涉煩擾,實未知其何以則可也。柳赫然曰,卽今軍錢,實難支保,若欲變通,則寧顧小弊乎?第所議之事,亦似便好,而恐不若依祖宗朝法,直定軍役,而凡事自有次第,卒然收布,實爲未易,若先號牌,則未知如何。金壽恒曰,臣不見兪棨之疏,雖未知曲折如何,而熟思變通,旣無上策,則此法,亦可斷而行之,猶在節目之好不好也。李慶徽曰,臣亦不見其疏,未詳顚末,而第軍士之弊,則不可不趁速變通也。百官納布之擧,則雖曰示其先倡之意,而實非永久可行之事,士夫懲木,則節目未知缺三四字我國戶口民丁,亦皆不知,今若欲知缺六七字實難,旣不知數,則何以捧木乎?閔維重曰,缺四五字捧無前之木,則兩班必以爲怨爲慮,而旣革逃故之缺四五字擧措,亦不可無也。雖有兩班之怨,豈如軍士之甚乎?但有次第,必先定五家統,然後方可行也。且捧木之時,以今日納布,則後日不定軍役爲言,則人人必欲盡納矣。若然則其中地位卑微之人,則拔去不捧,亦當矣。上曰,閔維重之言,是矣。兪棨上疏,只陳大槪,使其疏主,先定事目,然後議之似當矣。之源曰,諸大臣獻議之後,使定節目,未知何如?上曰,譬如築室,而謀此事則政猶欲搆室,而未定基址者也。詳定事目之後,議之可也。柳赫然之言,亦是。若如國初之時,必當直定軍役也。五家統之規,若先定行,則自當按簿徵捧,何慮其納不納也?之源曰,前日所達號牌之法,卽令行之似好矣。上曰,此事非以難行也。曾年亦有此擧,而未能善爲,終至停罷,若聞號牌之說,則國人擧皆驚心,今將更擧,則必有前日之患矣。正軍之苦役,實難支保,故此擧若無大害,則定欲爲之耳。斗杓曰,節目則當令詳定,而此事若行,則人心必當騷屑矣。兪棨曰,以臣愚見,必欲變通者,蓋目見軍士之弊,急於救濟之策,有此不得已之計,人之有怨,亦豈不知乎?今若先計收布之多少,後査逃故之虛實,則軍民蒙惠,恐或未易矣。今此收布之擧,實是待士夫之道,若刑杖督納,必欲盡捧,則誠非立法之本意也。必須先下明旨,諭以不得已之意,令出之後,願納者許之,不納者置之,則後日不納之輩,雖有充定軍役者,必將無辭圖免矣。上曰,此言是矣。正如不屑之敎誨也。時烈曰,朱子有言曰,豈有終年安坐,不納一錢之理乎?以此見之,則宋時,不無如此擧措也。上曰,誠意惻怛,則自然感動,而末世人心,已極巧詐,實難感化矣。維重曰,北路則五家統,似易矣。兪棨曰,北路則無隱民,而南方則缺二字衆,形勢懸殊矣。上曰,逃故之數,不缺四五字置簿中耶?斗杓曰,上番都目中,或有缺五六字步兵,則以未收懸錄者,皆是逃也。之源曰,所謂逃者,非永逃走也。暫時隱避於隣邑,亦皆謂之逃矣。兪棨曰,其中弱者,居多矣。臣曾爲守令時見之,則軍人抱持幼稚之兒,自願充定其保者,甚多。弱者居半之弊,良由於此矣。如此之類,守令必善爲査出,然後方可爲也。國家之徵布軍士,常是不得已之致,而若以事理言之,則持干戈者,豈宜有尺寸徵捧之物乎?斗杓曰,人物之盛,未有如近日,而軍士則偏受其苦,或有闔家應役者,或有一生閑遊者,甚不均也。量田號牌之擧,皆不可不爲,而卽今朝臣,實無奉行之人,誠可歎也。上曰,量田之法,豈可終始停止乎?時烈曰,文純公李滉,奉祀孫李誠哲,除授陵參奉,頃日上來矣。見其爲人,則置之下流,誠爲可惜,且聞其家甚貧,先世祭祀,亦不能備禮爲之,而渠亦未經痘患,久留京中實難,故將欲還歸云。臣意則陞出六品,除拜薄縣,似或宜當。曾在先朝癸亥年,趙憲妾子,亦以忠臣孫,至蒙擢用之恩,今亦依此例爲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如何?之源曰,國家之事,貴守體面,如此之擧,若頻數則不可也。頃日陞擢者,亦已多矣。今又超出,則無乃紛紜乎?況今時事,與反正之初,亦有間矣。斗杓曰,臣意則與領相不同也。陞擢與否,只在於當身之賢不肖。宋時烈,若明知其可用,則陞擢六品,似無所妨矣。上曰,吏判,必知其爲人,故有此啓請,陞出六品,似無不可,依爲之。時烈曰,黃州判官鄭鑰,爲人可用云。故欲移除京職,而非但窠闕未易,大臣,以守令遷動爲難,故未果矣。今聞闔家,皆得水土之疾,勢難久在其任云。雖不能遞授京官,不可無變通之道矣。上曰,議于廟堂爲之。執義李慶徽曰,罪人之承服後行刑,國家金石之典也。尙述,雖已輸情於捕盜廳,旋又變辭於刑曹,法當更鞫,缺三字體,若不待取服而直爲行刑,則當初移缺六七字在哉?臣等竊惟聖意,以爲尙述所犯,昭然缺五字更鞫,終斃杖下,則無以正國法而快人心,此所以特命直斷者也。夫尙述之可殺,國人之所共言,臣等亦豈不知,而取服正刑,尤足以明示典刑,設或徑斃,未免失刑,寧使一罪人,失刑於一時?不可輕壞按獄之體,以啓無窮之弊,請罪人尙述,依該曹啓辭,嚴刑取服後行刑。上曰,毋庸堅執。獻納閔維重曰,還上備耗云者,所以備倉中鼠災,及出納時落庭耗損者也。每斗一升之收耗,設法本意,不過如此,而雖或累年未捧者,及其收納之時,則只出當年之耗而已。今則不然,各邑例於未捧穀數,必逐年出耗,耗上加耗,未及九年,子母相等,收納之際,督責益甚,民之困瘁,姑不暇論,而所謂耗上之耗,竟歸私奪[槖],不入於會簿之中,元穀逋欠之積多,實由於此,豈不大可寒心哉?況今飢荒太甚,民事罔極,朝廷勤恤之政,先及於收糴之艱,常數之中,特許減捧,以待年運之稍豐,八路之民,擧皆感悅,而第念從前未捧之穀,待年收納之時,若復追踵前習,逐年出耗,加錄責納,則殊非朝家待豐收捧之美意也。請令該曹,嚴明行會於各道,未捧元穀,出耗加錄之弊,從今爲始,各別痛革,仍爲永式,使無告殘氓,得蒙一分之惠。上曰,依啓。李浣曰,上年因凶荒,依乙酉年裁省,都監軍器打造之役,竝皆停罷矣。吹鐵別將及吹鉛監官等料米,則乙酉年裁省時,亦不減除,而該曹不考乙酉年減省,自十月不爲給料。監役之人,不得受料,事甚可慮。令該曹未給米料,依前題給,何如?上曰,依乙酉年例爲之。浣曰,軍器寺匠人月課之役,則皆已停罷矣。其中焰消[硝]煮取,不可廢,而負土軍二十名,自兵曹定送,凡諸處使喚,每以此軍移用,今則勿爲移用於小分軍事,捧承傳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浣曰,醎土則以此軍兵,取運積置,而缺三字燒木,末由辦得。在前則備邊司缺七八字取用矣。數年以來,不爲取去,今年則缺五六字給,何如?上曰,依爲之。金壽恒曰,本館新錄事命下之後,所當卽爲擧行,而事係重大,不可不備員相議,當待僚員齊會爲之矣,前後僚員,或在外或辭遞,連有事故,尙今遷延淹滯,成命至於經年,事極未安。卽今見存僚員,其數甚少,該曹擬望之際,亦極苟艱,令該曹後日政,勿論相避,時推[人]臺諫,差出闕員,以爲趁速缺一字會圈點之地。上曰,依爲之。蔡忠元曰,大提學圈點,以六卿無故之日,爲之事命下,而戶兵禮工判,皆在呈告中,待其出仕,卽爲擧行之意,敢啓。上曰,知道。以上燼餘

2月14日 编辑

都承旨柳淰未肅拜。左承旨蔡忠元。右承旨李正英。左副承旨曺漢英坐直。右副承旨權大運服制。同副承旨李尙眞坐直。注書李伯麟孟胄瑞受由。假注書李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權斗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有霧氣,日暈。申時,雨雹。

○曺漢英,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南老星,禮曹坐起進去晝仕,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蔡忠元啓曰,以今月十三日引見時擧行條件,傳曰,今年未捧還上,待稍豐收捧,在何啓下公事中?承旨察啓事,命下矣。取考戶曹上年十月二十日啓目粘連,京畿監司狀啓,備局回啓據,各缺三四字徵捧正式,依前日榻前定奪,江海缺七八字內,三分之一收捧,之次失稔之邑,分半徵捧,缺二字之邑,全數收捧,以此定式行會云,而後因全南監司回啓,亦以此行會,此外更無可據公事。蓋三分之一,及今收捧,則其所不捧,卽是待豐收捧之意,臺諫所陳,似在於此也。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臣於昨夕,伏承察啓之命,取考戶曹前後公事,有分等收捧,定式行會之事,則其所不捧,卽爲待今秋收捧之物,而誤以待豐收捧之意爲啓。雖緣夜深倉猝之致,而臣之不能詳察以啓之失,大矣。不勝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李正英啓曰,明日儒生殿講時,命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領相進去。

○又以吏曹言啓曰,宗廟今望祭獻官實豫差,皆稱病故不進,請竝推考,獻官改塡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頃以各司陪書吏,酌定其數事,啓稟蒙允矣。今者臣等,取考本曹所藏文書,則己巳年軍籍廳事目內,大君以下陪吏,皆有定數。依此別單書入,以爲稟旨啓下,定爲恒式之地,宜當。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頃因各道監司狀啓,成送空名告身,以爲募粟賑飢之計,第必使旣往者,無怨恨不滿之意,然後將來者,有歆艶慕缺一字之心,信令旣行,願納者衆,故臣等取考本曹所藏文書,自國家多事以來,募取於鄕里富民者,甚多,而其中得受賞典者,卄[什]無一二,今日缺三字者,難保其必多,而國家失信於民,亦非細事,缺七八字受敎,虛抛於故紙中,終不檢擧,尤涉未安,缺五六字稟旨擧行,追行未行之恩典,謹將先朝前後承傳,及所定式例公事,別單書入,以竢睿裁。傳曰,依此別單爲之。

○又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執義李慶徽、持平李柙、南九萬啓曰,臣等,以尙述事,論列屢日,而聖批猶以毋庸堅執爲敎,臣等竊不勝其悶鬱焉。凡事之是非,缺四五字有難辦者矣。至於此事,則衆人所同然,缺四五字斷可知矣。豈料聖明之持難,乃至於此哉?臣等竊惟,聖意以爲,旣已就服,旋又變辭,察其情狀,尤極痛惡,以欲行法外之意,破其凶巧姦惡之計也。第念先王作法,以垂後世,有司守之,遵而不失,故人皆習知憲章,有所畏避。今若爲一罪人輕廢舊典,有此直斷之擧,則一國之民,必將惶惑而不知所從,此豈非大可憂者乎?必[此]臣等必欲得請而後已。缺六七字亟命罪人尙述,取服後行刑。答曰,此乃匪今創始,自古有之,似不必煩論矣。

○工曹參判閔應亨疏曰,伏以臣,癃疾衰朽,不能供職,已有年矣。每紆虛授,久未出謝,分義至嚴,罪戾山積,孤負平生,只切悲憐,今此新命,實出夢寐之外。適逢日氣向暖,擬將力疾肅謝,以伸犬馬微誠,而顧臣所患,一向沈痼,自勵精力,欲起還仆,遲回屢日,終阻趨朝,病與心違,撫躬自悼。伏乞聖慈,特遞職名,以安微分。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職是閑局,實缺三字職,更俟日氣稍暖,出肅行公,以副予意。

○副應敎睦兼善疏曰,伏以臣,稟氣虛弱,少多疾病,數三年間,連遭慘喪,痛割疚懷,氣血枯瘁,轉成脹症,日以益甚。雖藥餌之,針灸之,終未見效,已至深痼之境,而近來此症,比前添劇,加以頃患胸腹痛,尙今苦重,日夜叫痛,殆不可堪,少或失攝,痛勢轉苦。職名及身,尙稽恩謝,分義所在,缺五六字呈單,一向退却,臣誠悶迫,罔知所措,不意今日,又擬缺四字受點,臣於此,尤不知所處。臣之所患,少有起動察任之勢,何敢强瀆宸嚴之下哉?莫重參考之事,只隔一宵,顧臣病狀,萬無趨參之望,伏乞聖慈,將臣本職及考官之任,竝命遞改,以便公私。踏啓字。

○都承旨柳淰疏曰,伏以臣,曾任西關,四閱歲矣。土疾之外,諸般敗症,難一二缺三四字危悃,蒙恩遞,生入脩門,重瞻缺六七字餘日,而太廟郊壇,連差獻官,力疾行禮,缺三四字胸痰結,呼吸窒礙,精爽煙浮,方在昏昏,委頓缺二三字新命,遽降此際,恩隆感極,任重心驚,兢惶隕越,不知所爲。臣無狀,百不及人,尋常職務,亦難堪任,銀臺首席,是何等責任,晏然承當,若固有之乎?雖未知人謂斯何,而自識其萬萬不似矣。況臣所患,如上所陳,數日之內,決難强起行公,伏乞聖慈,特遞臣職,毋令出納之地,久致癏曠,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勿辭察職。

○文學金禹錫疏曰,伏以臣,自前月晦間,重患時令,頭腦如碎,目睛如脫,遍體寒粟,百節絞痛,醫治無效,病勢彌留,虛熱上升,喘咳兼劇,加以所患痰火之症,乘時更篤,終日昏眩,殆不省事。顧臣見任,不比閑漫,輪日替直,莫宜暫曠,頃者同僚,灼知臣病實狀,至有姑陞之啓,事體苟艱,益切兢悚,虛帶職名,罔知所措。露章祈免,出於萬分懇迫,而喉司不諒,揮斥太甚。數日以來,再感極重,旬月之內,無望自力。癏曠至此,罪咎冞深,伏乞聖慈,亟許恩遞,不勝幸甚。踏啓字。

○獻納閔維重疏曰,伏以,昨日榻前臣之所啓,以爲還上備耗,所以備倉中鼠損及出納時落庭耗縮者也。每斗一升之收耗,設法本意,不過如此,而雖或累年未捧者,及其收納之時,則只出當年之耗而已。今則不然,各邑例於未捧穀數上,逐年出耗,而耗上加耗,未及九年,子母相等,收徵之際,一向督責,民之困悴,姑不暇論,而所謂逐年法外之耗,竟歸各邑之私用,不入於會簿之中,元穀逋欠之積多,實由於此,豈不寒心哉?況因上年飢荒,各官應捧還上,朝廷特許分等減捧,故未捧穀數,自至浩多,若又倂與從前未捧之穀,日後收納之時,猶踵謬例,年年出耗,加錄責徵,則國無實入,而民弊益甚,凡所謂反作者,各官以未捧,散在民間,混入已捧,反其文簿,故所出之耗,自是應納,而該曹所不知也。此所論者,指其會簿中未捧之穀,各官每年私缺二三字耗,而該曹之所不知者,此眞所謂憑公營私,缺四五字嚴明行會於各道,痛斷法外逐年出耗缺六七字式者。臣之主意,大槪如斯,而及其《書傳》注書缺一字字,殊欠詳盡,待秋收捧之意,錯以年運稍豐,爲缺一字致有政院察啓之敎,臣誠惶恐,罔知所措。此事若蒙允許,當卽行會,而前啓未瑩處,與所刪改缺三四字聖明,下臣此疏,以爲擧行之條,仍遞臣職,以治奏事差誤之失,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當令依疏辭施行,爾其勿辭察職。啓下戶曹。

○戶曹粘目,各道還上未捧各穀,當年耗數哛會錄,逐年未捧,耗之耗,自前無會錄之規是白如乎,壬辰年分,因掌令朴守文上疏,還上各穀,雖因年凶不捧,而元穀與耗穀,及耗之耗,則本官逐年收捧,不報戶曹,事極無據是如,自其年爲始,各年應捧耗穀及耗之耗,竝爲會錄事,覄啓停當後,行會各道,依此擧行爲白如乎,觀此上疏,則當此年歲飢荒之時,積年未捧之穀,逐年出耗,耗之耗,一時督捧,弊及窮民,果如疏內所陳。自今以後,各道還穀,逐年出耗會錄事及各邑私捧耗穀之弊,一切痛革,以除民間一分之弊事,行文申飭。啓依允。以上燼餘

2月15日 编辑

都承旨柳淰。左承旨蔡忠元。右承旨李正英坐直。左副承旨曺漢英式暇。右副承旨權大運服制。同副承旨李尙眞坐直。注書李伯麟孟胄瑞受由。假注書李夏。事變假注書權斗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太白見於巳地。夜二更,月暈。三更,月犯軒轅左角星,月暈。四更,月暈。

○藥房都提調元斗杓,同副承旨李尙眞啓曰,春寒猶峭,伏未審數日來,聖候調攝,何如?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答曰,近日則時無所患矣。

○中殿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宮問安。答曰,知道。眼疾一樣。

○李尙眞,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汝鈺,掌隷院坐起進去,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柳淰啓曰,右副承旨權大運,同姓七寸姪女幼學姜世龜妻權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柳淰啓曰,今日爲政事事,命下矣。右承旨李正英,殿講進去,同副承旨李尙眞,藥房進去,左副承旨曺漢英,式暇出去,右副承旨權大運服制,廳中,只有臣淰及左承旨蔡忠元,而臣則吏批進去,兵批,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吏、兵批兼進。

○有政。吏批,判書宋時烈進,參判李一相進,參議趙復陽進,都承旨柳淰進,以睦兼善爲司諫,權堣爲兵曹參議,閔維重爲副校理,洪處尹爲修撰,李慶徽爲副應敎,尹衡啓爲刑曹正郞,沈光泗爲宗親府典籤,朴敏行爲司䆃寺直長,鄭晳爲兵曹正郞,沈梓爲兵曹佐郞,金萬均爲文學,朴承休爲執義,鄭麟卿爲獻納,閔維重爲兼中學敎授。

○兵批,判書鄭致和上疏,參判吳挺一上疏,參議未差,參知兪棨進,都承旨柳淰進。以李垕、李端相、睦兼善爲副護軍,金禹錫爲副司直,許珽爲副司果。

○備忘記,傳于李正英曰,殿講居首,生員尹抃,給一分。之次,幼學牟世茂,紙四卷,筆四柄,墨二笏,賜給。

○李正英,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見存者,只有三員,而兼司書閔維重,今日除副校理,自直所已爲移直本館,司書金萬基,說書宋昌,皆呈病單,日勢已暮,了無入直之意。講院重地,直宿不可不備員,司書金萬基,說書宋昌,竝爲牌招,使之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柙、南九萬啓曰,臣等昨陳尙述事論刑,而聖批以此事,匪今創始,自古有之,似不必煩論爲敎。此誠臣等之愚,所未解者也。夫事,自古有而今不可行者,今行而古所未有者,惟當求諸事理,察其是非而已。何可曰自古有之,而皆可行也?若必考據前規,援證古例,則直爲決斷者,不過一時如永立之事耳。取服正刑者,乃三百年祖宗金石之典也。尤不可捨此法而從彼例也。今尙述之罪,國人皆曰可殺者,然於未服之前,徑先行法,則是緣不赦之賊,反有枉法誅之名,此臣等所深憫也。《書》曰,庶獄,文王罔敢知于玆。此言以文王之聖,猶缺數字以己意間之也。請罪人尙述,亟命嚴刑取服後行刑。答曰,毋庸堅執。

○李尙眞,以兵曹言啓曰,當日幼學李缺一字年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然,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楊澳,常時不能禁斷,以致闌入,亦爲非矣。請推考。傳曰,允。

○李正英,以禮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一日召對時,參贊官李尙眞所啓,近來學校無形,敎授雖設,而旣不擇人,接待缺二字甚輕且薄,故雖有學令,全不擧行,爲其官者,亦自解體,學校之事,極爲寒心。臣意則監司嚴飭,使之頻頻巡歷勸課,而又令各官,待之以使客,遵行其學令,則不無一分之效矣。上曰,言于諸司事傳敎矣。外方敎養官之設,意豈偶然,而爲此任者,旣非其人,則設令各官,待之以使客,豐其供饋,不過傳食而已,顧何益於事哉?群議皆以爲宜罷,而今者筵臣,自外方來,有此陳達,不無意見,令各道監司,嚴飭敎授,頻頻巡歷,以爲勸課之地,而接待一事,依當初事目施行之意,錄付各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以大臣所啓,淸白吏及戰亡人子孫,食物題給事,旣已蒙允,而取考兵曹戰亡人抄啓別單,則丙子戰亡之類,而其數,多至六百餘名,許多食物,非但似難遍及,取捨其中,尤甚未安。臣等考出本曹所捧京外成冊,壬辰以後戰亡人旌門贈職復戶之類,則皆是表著之人,數且不多。雖不落漏於其間者,旣有所據,別單書入,以爲施行之地,淸白吏所付單子一百十五張,自吏曹移送臣曹,而所錄或音同而字異,或疊錄而添書,亦難取信。若待實錄考出後擧行,則前頭遲速,未能豫料,自宣祖朝至先朝,淸白吏,姑先抄啓,各其奉祀子孫題給食物事,分付,何如?傳曰,今此啓單所付之人,似爲太略,且不無不均之歎,更爲察焉。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一日召對時,行司直沈光洙所啓,廣州鄕校,遠在古邑,荒廢旣久,以致儒生之嗟咄,事甚未安。臣意則移設於山城之內,使其城中之人,營建潔靜之地,則似當矣。上曰,言于該曹事傳敎矣。廣州鄕校之設於南漢者,必有所以,而荒廢已久,人不知有鄕校,則至於釋菜,亦未知行之與否。此非但本府儒生之責,前後府尹,亦難免其責也。以事體言之,本府官舍,旣在城中,則鄕校移設之擧,在所不已,而當此飢歲,勢難董役,待秋成觀勢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月初八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大司憲宋浚吉所啓,太學,乃多士肄業之地,而書冊甚爲殘缺,其中《小學》,亦無一件。古昔帝王,雖外方書院,亦有書籍頒賜之時,況太學乎?書籍雖難一一備給,至如《小學》,或以內藏,或以他件,頒賜,何如?上曰,言于該曹,使之備給,此後頒賜冊進上時,政院,以一件例送太學爲當。又所啓,先正臣李珥,校訂《小學諸家註》,摠用雙行小學[註],以便觀覽。此本甚好,而卽今板本,無所在之處,若有印出頒布,則爲好矣。上曰,言于該曹事傳敎矣。(又啓曰)),太學書籍,經亂之後,甚爲殘缺,至如《小學》,亦無一件,殊無奬掖多士之意,豈不寒心哉?《小學》板子,皆在於兩南,各五件印送事,自臣曹直爲分付,而文成公李珥校訂《小學》板本,亦在於全州府云。字畫雖刓,若補字刊出,則不費物力,可以速完而頒布,姑先分付,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宋浚吉疏曰,伏以臣,以至庸極陋,過蒙異渥,寵極而踣。福過生災,自是常理,無足怪者。臣居常有左邊偏虛之症,又有口眼若將喎斜者,而缺五六字厲,至其手足浮高,則平生所未有,而忽發缺二字,幸賴聖慈,曲賜矜憐,至以太醫,賜以珍劑,入冬以後,稍覺消歇,而五六日內,又有復發之兆。衰年疾痼之中,舊症新恙,逐時增加,豈不爲甚?臣之母墳遷改,已有定期,下去經紀,日急一日,而臣之病勢如許,又復解職靜調,小得差愈,然後方可爲遠道行役之計,臣之情勢,萬分切迫,長單請愈,常非獲已,而又此出仕之命,出於格外,臣誠惶感悶蹙,不知所爲。惟願聖慈,曲賜矜恕,亟遞臣職名,俾得安意調理,以遂私情,豈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至懇。已悉予意於召對時矣。卿其勿辭,更加安心,調理察職,以副至望。以上燼餘

2月16日 编辑

都承旨柳淰式暇。左承旨蔡忠元。右承旨李正英。左副承旨曺漢英坐直。右副承旨權大運坐直。同副承旨李尙眞。注書李伯麟時祭孟胄瑞受由。假注書李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權斗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世宗大王忌辰齋戒。

○自未至申時,日暈。

○權大運啓曰,卽見伴送使金南重所啓,文張付處,不爲着名,殊無致察之意,推考,何如?傳曰,允。以上燼餘

2月17日 编辑

都承旨柳淰式暇。左承旨蔡忠元坐直。右承旨李正英。左副承旨曺漢英。右副承旨權大運坐直。同副承旨李尙眞。注書李伯麟孟胄瑞受由。假注書李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權斗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世宗大王大王忌辰。

○辰時,太白見於巳地。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暈。以上燼餘

2月18日 编辑

都承旨柳淰。左承旨蔡忠元。右承旨李正英坐直。左副承旨曺漢英坐直。右副承旨權大運。同副承旨李尙眞。注書李伯麟孟胄瑞受由。假注書李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權斗樞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卯時,沈霧。自辰時至未時,日暈。申時酉時,日暈兩珥。夜一更二更,月暈兩珥。三更四更,月暈。五更,有霧氣。

○下直,慶尙右兵使洪舜民,金堤郡守李文柱,長興縣監朴之墉。

○權大運,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軍士,中日習射事,勅使回還間,啓請姑停矣。勅使旣已回還,今日爲始,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曺漢英,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戶曹啓辭,刑曹粘目。衿川縣監權軾缺五六字處置事,允下矣。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閔應協等八人照律,及朴振缺數字人議處公事,啓下已久,而判義禁府事鄭維城,尙未出仕。臣等今雖開坐本府,不得照律議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正英,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新錄事,啓下已久而,尙未擧行,誠爲未安。闕員差出,趁卽圈點事,副提學金壽恒,旣於榻前,陳達蒙允,闕員已爲差出,而前頭多官,或有事故,趁未磨勘,則亦不無遷延之弊。新除授修撰洪處尹,身病呈辭,時未出仕,而聞其所患,不至大段,卽爲牌招肅拜,使之同議圈點,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正英曰,召對爲之。

○李正英啓曰,工曹參判閔應亨請對矣。召對時入侍乎?敢稟。傳曰,知道。召對罷後入侍。

○蔡忠元,以戶曹言啓曰,軍器寺書員安義男,黑角偸竊事,現露後,乙未年本曹黑角上下數,自本寺來問,本曹,査考其時上下置簿,則色吏韓義,乙未年春夏等黑角上下正冊,膠付兩張,合爲一張,掩其所錄,年久之事,只憑其置簿冊,終不得考出其實狀,以置簿中無上下之意,回報于軍器寺後,不無可疑於其間,其時文書及草冊,更爲詳考,則乙未年春夏等黑角四十六桶上下之數,果爲明白懸錄。其用奸之跡,始爲敗露,殊極痛駭,故色吏韓義,卽爲囚禁。令攸司嚴刑得情,何如?傳曰,允。

○曺漢英,以兵曹言啓曰,卽此謝恩使一行入把驛馬,必須前期分定上來,可免未及之弊。依前例忠洪道五匹,全南道七匹,慶尙道十匹,江原道四匹,咸鏡道五匹分定,下三道則來三月十五日京中逢點,江原,咸鏡道,同月二十日安州逢點之意,各道監司處,行關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政院啓辭,年例邊將應薦不薦之員,令該曹察處事,傳敎矣。年例邊將應薦不薦之員,別單書入,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七日正兵車尙敏稱名人,自通化門入來,缺二字金悌吉稱名人,自宣仁門入來,十八日業武劉缺一字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寺奴莫男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後治罪,通化門守門將黃元立,宣仁門守門將朴東益,金虎門守門將延缺一字,丹鳳門守門將朴原素等,常時不能禁斷,以致闌入,亦爲非矣。請推考。傳曰,允。

○李正英,以禮曹言啓曰,故參判閔汝任,故府使閔汝儉,故府尹閔機等,兄弟叔姪,世傳淸白,皆以廉節之過人,特蒙先朝之褒奬,縉紳大夫,孰不知之?近以淸白吏子孫,食物題給事,臣今方抄出,而無文籍可徵者,不能抄啓矣。今見同副承旨李尙眞疏辭,則閔汝任,旣以淸白,被抄於當時,其孫閔光爀,以奉祀付錄者有年矣。亂後文書雖逸,亦足可徵,故參判閔汝任,別單中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以淸白吏戰亡人子孫抄啓別單草記,傳曰,今此別單所付之人,似爲太略,且不無不均之歎,更爲察處事,命下矣。以兵曹抄啓觀之,其數甚多,而亦豈無漏於其中者乎?不得已以壬辰以後,戰亡贈職表著者抄啓,則其數太略,且不無不均之歎,誠如聖敎,臣等難免不察之失,不勝惶恐,今若加抄,則非但取捨甚難,而且外方戰亡人居住,亦未知矣。其爲某道某邑之人,令各其道,抄出前後戰亡表表人奉祀子孫,題給食物,均蒙恤典,似無落漏之患。以此分付各道,題給食物後,開錄姓名,啓聞京中,則分付漢城府,一體施行,而淸白吏則似難以聞見抄出,取吏曹錄用單子中姓名開錄者外,竝爲抄出,別單書入,以爲依此擧行之地,何如?傳曰,依啓。

○以乙未年同福縣革罷事公事,傳于曺漢英曰,本縣之人,所犯如此,而到今稱冤至此,人心不但可惡,其爲頑悍,亦可見矣。寧有聽理之理乎?議于廟堂事,勿出擧行中。

○以召對時擧行條目,傳于曺漢英曰,大司諫啓辭中,無乃有落漏缺四五字未察處。

○曺漢英啓曰,傳敎矣。召對時大司諫啓辭,旣自臺廳搆草以送,故以書入,而考見缺一字冊,亦無落漏之語,故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上御熙政堂,召對時,行大司諫李應蓍,大司憲宋浚吉,參贊官曺漢英,行司直沈光洙,侍讀官李慶徽,檢討官洪處尹,假注書李夏,記注官韓命遠、權碖入侍。李慶徽進講,又曰,呂與叔止問敬通貫動靜章一遍,上受讀訖,慶徽以文義進曰,蓋養氣,似爲有助於主靜工夫,故呂與叔,疑以爲問也。宋浚吉曰,吾儒,則先主體以運用,道家,則只收歛其心,無運用之功,此是吾儒異端之分也。慶徽曰,吾儒則有體而有用,道家則有體而無用矣。浚吉曰,所謂養氣云者,亦有二道。孟子所養,乃是集義所生者也。道家所養之氣,只是垂簾塞戶而已。故,程子則以爲道家工夫,若只謂之敬以直內,則可也,朱子則以爲亦不可直謂之敬以直內也。浩然之氣,生於集氣者,言其積漸之效也。國之立紀綱,亦猶養氣紀綱,非有形象也。今日行一善政,明日行一善政,自然積久,則紀綱自立。沈光洙曰,凡人,若只要專靜,全無思慮,則閑邪存誠,必以爲思慮,必閑邪存誠爲戒。旣曰誠信,則不擾于外物,故又以視聽言動,非禮勿爲,爲言。內外交修,則工夫。缺數字浚吉曰,敬以直內,言其主也。義以方外,乃是效也。若能敬以直其內,則君臣父子,各盡其道,事事物物,皆得其所。義以方外,得其中矣,政如忠恕之竝行而不悖也。蓋不收歛,則未免思慮紛擾,而終爲狂妄之人,太虛靜,則反如枯木死灰,而未有體用之功,必須誠意正心,然後可無此患矣。且誠意則易,而正心爲難。司馬溫公之平生,未嘗語人者,其爲正心,則非不至矣,却爲中字所亂,則此其正心,有所未盡之處也。慶徽曰,張子所言,卽持敬工夫也。言語動靜,晝夜瞬息,恒念常存,無所間斷,此是不息之功也。浚吉曰,《詩》云穆穆文王,於緝熙敬止。註曰,緝,繼續,熙,光明也。光明,卽繼續之效也。學者工夫,若能繼續不息,則自然積久,漸至光明之域矣。慶徽曰,事至應之,不與之往者,謂事若至前,則應之而已。事過之後,晏然不動,乃是敬也。浚吉曰,有事至之前,先發臆見者,有事來之後,頑然不應者,缺數字也。必事至應之,不與之往,乃是敬也。旣已應之,旋又隨往,則眞所謂怒於朝而色於市也。惟大公至正之人,則事事物物,自然順理,譬如鏡旣明而姸媸自分也。上曰,大公至正之人,則雖不勞思慮,而固當自然順理矣。凡人於遇事之時,亦不豫料度乎?浚吉曰,非此之謂也。以當今之事言之,朋黨之弊如此,若有一番彈劾之擧,而謂之出於色目云,則便是私意也。如此等處,正是省察處也。臨事料度,豈可無也?上曰,誠然矣。浚吉曰,得其半失其半云者,凡持敬工夫,貫通動靜,若操存於空虛不用之中,而固滯於流行運用之處,則此之謂有體而無用也。卽是得失相半也。靜時少,動時多者,蓋人之持心,守於靜則易,應於動則難,朱子門人,備知此患,故以爲若非躬行心得,則何以知之?夫屈者申之感,申者屈之應,閑時須是收歛,做事便有精神,故持心之道,無以異也。雖然,徒能守靜,而不知運用,則易失聖賢之域,而流於禪尼之學,其流之弊,甚至無父無君,如此境界,不難矣。上曰,必須動時動,靜時靜,然後工夫,方能專一矣。若固其無用,則何足謂敬也?浚吉曰,有事無事,吾之敬,少無間斷,然後可見不息之功,故《中庸》曰,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故君子恐懼乎其所不覩,戒愼乎其所不聞者,言其靜也。又曰,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必愼其獨也。此言其動也。上曰,異端之學,人必須治心,然後可知,非吾道也。我國則三敎之中,只有儒釋二者,而道家,則今無。學者若能有意着工,則流入異端,不足憂也。浚吉曰,所謂道家者,以老子爲祖者也。我國則雖不崇尙,而中原則盛行云矣。上曰,我國則所謂道家者,曾有昭格署,而罷之已久,中原則與釋竝行,嘉靖皇帝,頗尙其道,至於闕內,多有道觀云矣。浚吉曰,萬曆皇帝發靷時,我國使臣見之,則道士先導,僧徒在後云。以此見之,則可知其時崇尙道家也。若以古事論之,宋眞宗天書之說,與明珠之語,俱極怪訝,可知異端之易惑人心也。近來老宰,學莫若新豐府院君張維,而其文集中,多有竝儒道釋三家之說,故學者多以爲言矣。李應蓍曰,凡負重罪而死於杖下者,不願[敢]停屍於城中,乃所以畏國法也。李曾雖未及正法,旣斃之後,卽當出置於城外,而偃然成殯於其家,至於銘旌,書以春坊顯官,發靷時,敢用華美喪轝,有同士夫之無故死於牖下者然,聞者莫不駭憤。爲其家長,何敢自恣若是?其兄前牧使李晳,罷職不敍,李曾職名,盡行追奪。上曰,依啓。浚吉曰,臣之情勢,萬分切迫,所患賤疾,雖非朝夕可慮者,而手足之浮,近來頗甚,猥陳辭章,未蒙允許。每每請急,極知惶恐,而情勢如此,玆敢更瀆,伏望特許遞職,就閑調治,趁期歸葬之地。上曰,前後上疏,旣已省矣。卿之情勢,予豈不知?第本府,非逐日用意,仍帶下往,以俟調病之暇。雖欲下往,何必遞職而後行也?浚吉曰,濫叨之職,何等重任,而乃敢仍帶往還乎?且臣之情勢,萬分不得已之事,前冬亦當下往,而生逢堯舜,不忍便決,敢此遲回者,已極悶迫。今則遷葬之期,只隔二箇月,必須寒缺數字前下往,方可議定新山,而臣之病勢又如此,若不趁速解任,累日調治,則必多狼狽矣。上曰,凡事不爲開心見誠,則未盡於情義相孚,故如是爲敎耳。卿之情勢,誠爲切迫,而予亦不無私心故,令該曹議處者,欲見他人之意也。浚吉曰,臣性本孱劣,無所肖似,只合端居鄕山,歌詠聖德而已。在朝供職,有何所益乎?設令該曹,不許遞歸,以臣情勢,何敢不歸乎?上曰,安心勿辭。浚吉曰,所啓罪人尙述事,小臣當初率爾發論,而卽今朝議,皆以爲斷獄之道,不必當如此。古語云,爵人於朝,與衆共之,刑人於市,與衆棄之。人君刑賞,只當觀衆論之如何,此事,自上何必不從?請罪人尙述,依該曹啓辭,嚴刑取服後行刑。上曰,所論如此,依啓。浚吉曰,新除授執義朴承休,時在忠洪道德山地,請從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浚吉曰,頃聞成均館婢子,有烈行云故,前日入侍時,偶然發端,而未能詳知,只陳大槪矣。蓋其曲折,則煩瑣不敢盡達,而凡人雖有哀痛之心,久則漸減,乃是常情也。此則不然,夫死之後,其哀痛之情,久而益篤,號哭之聲,日夜不絶,至令直官,不能安寢,畢竟自決而死,其烈行,實爲可嘉。問于在朝諸宰,則如宋時烈、洪命夏等,皆以爲不可無旌表之擧云,故敢此仰達。上曰,言于該曹。浚吉曰,係是外方民情,故不敢不達。全南道同福縣,乙未年間,革合于和順縣。以法典見之,則必有綱常罪人,然後方爲降號革邑,而今此同福縣,適因客舍失火,延燒殿牌之故,至於革罷。近來郡邑,或有殿牌破毁之變,而猶慮後弊,非惟列邑,不罷其守令者,亦有之。同福民之原情,實爲可矜,故,全南監司徐必遠,因本縣民人呈訴,至於累次牒請,故其民人等,千里遠來,欲爲陳疏,而不敢彷徨云。此旣非係于綱常之變,則革罷,今已五年,許令變通,恐無不可。況不待十年許復,曾有大興已行之規矣。上曰,令廟堂議處,其時公事,承旨亦爲考準,可也。上曰,僉知權諰,已爲下往耶?時在仁川耶?浚吉曰,時在仁川云矣。上曰,曾以上來之意,再三下諭,而終不肯來,殊甚缺然矣。承旨,以此意更爲下諭。曺漢英曰,工曹參判閔應亨,請對來詣,卽令同入乎?上曰,出去後更入,可也。乃罷出。以上燼餘

2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柳淰。左承旨蔡忠元。右承旨李正英坐直。左副承旨曺漢英。右副承旨權大運服制。同副承旨李尙眞坐直。注書李伯麟孟胄瑞受由。假注書李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權斗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月暈。三更,月暈兩珥。四更五更,月暈,暈上有冠,色內赤外靑。

○下直,咸平縣監李觀徵。

○曺漢英,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南老星,禮曹坐起進去晝仕,請出標信。傳曰,允。

○傳于曺漢英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曺漢英,以刑曹言啓曰,大司憲宋浚吉所啓,罪人尙述,依該曹啓辭,嚴刑得情行刑,上曰,所論如此,依啓事傳敎矣。罪人命孫,一體處絞單子,啓下矣。尙述則今當開坐取服,而命孫則依前啓稟,爲先處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尙眞,以義禁府言啓曰,以軍器寺啓目,刑曹缺數字事,丁繼榮,移義禁府處置事,允下矣。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正英,以禮曹言啓曰,本曹正郞金玉鉉,以宿病之人,重患感傷,日漸澌敗,使之累日調治,而病勢一向危重,勢難供職。正郞金玉鉉遞差,其代,後政改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上年冬京畿監司各陵奉審時,禧陵莎草,雖似稀疏,不至大段,恭陵莎草,幾盡無之,土色全露云,故待開春奉審之意,覆啓允下矣。禧陵莎草,姑待新葉抽生,以爲觀勢奉審之地,而恭陵則似當趁此時,大臣以下奉審,以此知悉諸各司,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二月十八日召對時,大司憲宋浚吉所啓,頃聞成均館婢子,有烈行,不可無旌表之擧事,上曰,言于該曹,傳敎矣。諸道孝行啓本,前後啓下已久,而適値本曹,進上未備,時未等第,報政院矣。今此大司憲宋浚吉所啓,官婢之烈行,實爲可嘉,不可無褒賞之擧,諸道啓本等第時,一體稟處,何如?傳曰,允。

○李正英、李尙眞啓曰,傳曰,罪人命孫,刑曹,以草記啓請處絞,而將行處絞之意,不爲別單書入,但入其已爲處絞之單子,已失常規,極爲非矣。凡罪人行刑之日,例不開坐,若因草記,卽當行刑,則引見命下,而政院不爲稟啓,是何事也事,命下矣。罪人命孫處絞單子,當初已爲啓下,而因臺臣啓辭,中止矣。尙述事,蒙允之後,刑曹依前啓稟爲處絞之意,陳達於草記中,其不爲別單啓稟者,蓋以此也。大槪罪人行刑之日,則自上例不殿坐,而臣等之不能覺察,未及取稟,致勤聖敎,不勝惶恐待命。傳曰,知道。勿待罪。

○李尙眞啓曰,兵曹郞廳來言曰,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傳曰,知道。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領議政沈之源,左議政元斗杓,禮曹判書洪命夏,刑曹判書蔡裕後,兵曹參判吳挺一,行大司諫李應蓍,戶曹參判洪重普,刑曹參判柳赫然,大司憲宋浚吉,兵曹參知兪棨,同副承旨李尙眞,副提學金壽恒,假注書李夏、權斗樞,記注官韓明遠、權碖入侍。元斗杓曰,向者不安之候,今則何如?上曰,已盡差愈矣。元斗杓曰,虎潛丸,未知進御否乎?上曰,自十六日始服矣。沈之源曰,兪棨上疏,大臣旣已獻議,伏想已經睿覽否乎?上曰,疏中變通軍布一事,諸大臣收議,皆以爲難行,而缺數字卿之意,亦如前日之言,則決無可爲,而回啓末端,所謂登對時稟處者,何事耶?之源曰,收布之事,旣不爲之,則物故徵布之弊,以兵曹封不動,備邊司餘丁等木,推移用之,何如?上曰,餘丁木,有幾何耶?之源曰,卽今所儲木,五十同矣。斗杓曰,物故者之不減其役,已極冤苦,而至於兒弱之徵布,亦甚矜惻矣。上曰,自是缺四五字也。斗杓曰,年至十六,然後方爲完定軍保,而卽今軍保之類,半是乳下之兒,誠爲殘忍也。雖在平日,不可無變通之擧,況此大無之年,列邑飢民,均蒙惠澤,而獨於此輩,不施矜恤之典。兪棨疏辭,雖未能行,而欲爲變通者,其誠是矣。逃故老弱,雖難一一減除,而如物故未定代,及老弱納布之類,尤當急急變通,先使諸道,明白査出,而其減布之數,以京中所儲,推移充用,似當矣。上曰,收布之難,豈不知之,而必欲爲之者,誠出於萬分不得已之計,豈有他意乎?之源曰,昨見黃海監司元萬石狀啓,則入作之類,各捧一疋,而其數多至累百同云。他道同然,則可以資用矣。上曰,入作之類,其情可惡,徵布亦宜,而此則本非鎭久可行之事,今若一朝斷定,則安知他日更有何辭耶?斗杓曰,洪重普,以收議公事,回告諸大臣,則皆以爲額外校生,降定軍役,宜當云矣。上曰,此擧,非爲富國也。逃故之弊,人多言說,而未得救弊之策。兪棨之疏,似有合宜,故欲爲定行者,意謂彼勝於此,而諸卿之意,皆以爲難,何可强排群議而爲之乎?見其節目,則其意皆好,而其中有難行者,當今衰季之世,遭此凶荒之年,國令不信,人心極惡,雖籍名之後,按簿點閱,猶難一一盡捧,誰有自來呈單,必欲備納乎?況此飢民,朝不慮夕,一疋之木,辦備亦難,雖有嚴令,皆思姑息,或慮其後日之見欺,或慮爲高麗公事,不過三日,必不肯趨令矣。不但有名而無實,徒爲歛怨而貽笑而已,則反不如初無此擧之爲愈也。之源、斗杓等曰,上敎至當矣。諸臣之議,亦如是矣。上曰,先査物故兒弱,以示蠲減之意,則誠亦好矣。且今年凶歉此甚,雖難得充其未代定之數,明年則乃是式年,不可不豫爲熟講,着實擧行也。斗杓曰,欲爲變通,當斯速査出,然後方可及夏前,施大惠也。之源曰,先許以兵曹木用之,似當矣。洪命夏曰,若只除兒弱,代用兵曹木,監兵營所儲者,亦足用也。若竝査實。缺數字斗杓曰,兒弱代定者,及其年滿之後,則當爲別軍矣。上曰,大司憲進來。卽今所論之事何如耶?宋浚吉曰,臣之所知,安知參酌?第前日發端之時,臣有所陳達之言,此非今創論之事。向者鄭經世、趙翼,近來金堉、金益熙,皆有此議矣。古語曰,人心不如我心。當初臣言,則以爲國家此擧,實出於千萬不得已,則洛下士民,可知朝廷本意,而或慮其分等一事,或爲致擾於外方也。卽今見之,則都下之人,反不知朝家本意,此法之行不行,不須擧論,而人心如此,臣竊慨然也。近日或逢三南士民之上來者問之,則皆以今年救恤之事,外方咸仰聖德云。若復聞如此等言,則外方非徒爲怨,必將竝忘前日之恩澤矣。任義伯爲慶尙監司,頗有料理之事云。後日招見,何如?上曰,自廟堂招問無妨矣。斗杓曰,臣曾聞義伯之言,則慶尙道逃故,不爲懲布,以營中所儲木充用,則其數不多云矣。上曰,以一道見之,則雖似不多,合八路計之,則想必不少矣。雖然,白骨徵布,黃口充軍,愁怨固宜,誠爲矜惻,此論旣發,旋又停止,則必有他變通之擧,然後可無其落莫之歎也。浚吉曰,世降俗末,人心姦巧,物故者,不無以生爲死之弊,逃亡者,或有姑息避匿之事,而其中,實多久遠逃亡,及分明物故者矣。在國家之道,則寧爲見欺於奸民,而不可不速爲變通也。斗杓曰,物故兒弱,爲先査出,其代則待秋充定,何如?命夏曰,査出之擧,若値農時,則必多騷屑矣。之源曰,必須急急査出,然後方可及農前施惠。此擧,本爲減役而發也,渠輩雖勞,不怨矣。上曰,此事,必須詳査,的知其數,然後方可減布矣。物故兒弱,爲先明査。且各邑當初,旣以兒弱充定,而到今査出之後,若爲論罪,則必無明白査覈之理,兪棨之言是矣。勿爲論罪事,亦爲行會。之源曰,物故兒弱査出事,命下矣。只今三南査出事,卽爲分付乎?上曰,八路一體分付,可也。浚吉曰,春秋考講,落講者汰定軍役之規,未知載於大典乎?近來創立乎?命夏曰,此擧,行之久矣。浚吉曰,曾聞鄕里老人之言,則三南,乃是古規云矣。今此春秋考講者,未知朝家本意,在於勸奬乎?在於得軍乎?外方之人,不知勸奬之意,而以充軍之計,則人心之不服,此可見矣。且考講之時,或有以科案講者,或有以校案講者,三南,各異其規矣。洪命夏曰,浚吉之言,皆是矣。各道校案,一番釐正,未知何如?上曰,應講案及籍名案,各異云,然耶?浚吉曰,臣在湖南之bb時b,則雖不至已甚,而第慶尙道,則以科擧都目取講,而落講者,便定軍役,故遠地儒生,上京赴擧,誠爲悶苦矣。命夏曰,都事之以科擧都目考講,實非朝家本意也。且落講之類,降定武學,而曾因金徽上達,武科則許赴,而文科則不許,此輩之厭避,良由於此。設使有借述之弊,許赴文科者,無不可矣。浚吉曰,臣在鄕時見之,則鄕中操弓業武者,甚多。蓋緣朝家鍊習武才之擧,極爲勤實,故以致如此,此輩皆願萬科,以爲若設萬科,則得軍必多云矣。上曰,樂生價布,舊捧十二疋矣。今雖減捧三疋,此是難堪之役矣。浚吉曰,懷德地則無官奴樂生,故弊及煙戶矣。兪棨曰,有廳者,無老弱乎?斗杓曰,有廳者,不爲老弱代定,故無老弱矣。兪棨曰,騎兵,有三奉足,而本無捧布之事。步兵兒弱,旣有査出之擧,則騎兵兒弱,何以爲之乎?之源曰,旣曰兒弱,則似無異同矣。上曰,此類亦爲一體變通。之源曰,昨日閔應亨所達三件之事,今當爲回啓,而所謂沿海九邑官需米,乃是守令所捧者也。今若盡除,下官何能成樣也?江都米取用事,旣已議定,更爲回啓矣。北道埋子之變,臣亦初聞。似是前日閔維重所達埋子之說,而老人誤知,以埋爲達也。曾以此事,移文問于本道,則以元無爲答。今亦更問乎?兪棨曰,此事缺二字事,故雖有之,而渠輩不敢直告,諱而不言矣。上曰,更加嚴禁之意,申飭本道,可也。之源曰,各司寺奴婢貢事,臣則不知其當也。當此凶歲,旣施蠲減之意,而至於內需司奴婢,不減其貢者,何也?兵曹上番軍納布一事,卽今所論之言,更無擧行之事也。上曰,昨日閔應亨賑救事,懇懇陳達。雖非此言,予豈暫忘?目今春窮方劇,飢民之事,益切矜念,而近日久不見監司狀啓,尤極鬱鬱。餓殍多少,及賑救形止,連續啓聞之意,承旨,措辭下諭三南監司處。浚吉曰,畿甸之民,則以爲今年失農,無異三南,而不得均蒙賑恤之典,爲言矣。上曰,畿民之有此言,固宜也。糜粥賑救之事,何以爲之?洪命夏曰,春事尙遠,故時未設廳矣。浚吉曰,綾川府院君墓幕十數間,今方造作,而當此窮春,其弊尙多。如不緊之舍,則待秋造作,似當矣。命夏曰,始役已久,想已完畢矣。之源曰,慶尙道機張縣,尤甚殘弊,故曾因本道監司狀啓,有蔚山地下缺一字面割給之事矣。其後監司,更請還給本府,故備邊司,亦以還給之意,回啓,而依回啓施行事命下矣。到今蔚山民人等,以尙不還給事,來訴本司,未知何以處之乎?上曰,依前啓下施行。上曰,都憲,見政院所考出同福廢革時公事乎?浚吉曰,朝見傳敎之事,不勝惶恐,臣未見其時公事,而只聞外方民情如此,故不敢不達矣。凡事在綱常大變,然後方爲降號革邑,而此則雖出於人心之不淑,比諸綱常,實爲有間,年限減半,似當矣。上曰,本意,在於焚燒殿牌,則與綱常何異也?雖或從後議處,而今番則決難撓改矣。上曰,近來閭閻痘患,尙未寢息耶?之源、斗杓曰,如前爛熳,而今則頗順云矣。上曰,世子未經痘患,而頃者闕內,有驚懼之事,眼疾且苦,久停書筵矣。今則眼疾少差,待開月當爲開筵,而宮官,欲令勿早入,未知何如?斗杓曰,此事,愼重爲貴矣。命夏曰,島主承襲已久,賻物單子,斯速啓下,所送譯官,亦令豫爲差定,何如?上曰,依啓爲之。缺某名字曰,聞譯官之言,則倭人望譯官之再來,而。缺三四字上曰,何故也?命夏曰,以致弔致賀兩件事,爲望,而倭譯,無兼爲幹事之人,以是爲慮矣。上曰,洪喜男差定,而第譯輩,不顧國家之事,惟思自己之利,其爲情狀,都爲可殺,而不可恕者也。李亨男之所爲,尤極痛駭,刑曹,其能猛治之。之源曰,洪喜男敍用,而今後惕厲之意,嚴飭以送,可也。命夏曰,近來人材,誠極乏絶,士林作成,收效未易。自前有春塘庭試之規,而今則久不設行,不可不一番慰悅多士之擧,且聖候平寧之後,亦當有慶科矣。庭試設行,何如?上曰,旣不受賀,何必設科?命夏曰,臣之此言,非徒爲因慶設科,兼欲得人材也。伏望下問于大臣,何如?之源、斗杓等曰,慶試設行,恐無不可矣。上曰,明年有大比之擧,何必別設慶科乎?斗杓曰,雖有大比之擧,得人,不如別科也。上曰,中原則只有大比之科,而元無別擧之規矣。大司憲之意,如何?浚吉曰,臣於前日,妄引古語,猥達天聽矣。聖候復常之後,終不受賀,聖德則可謂至矣,而群情缺然,臣常以率爾妄言,爲恨矣。今此庭試,則設行,似好矣。上曰,此非緊急之事,姑徐,可也。李尙眞曰,大臣、備局,旣爲講論大事,微末小臣,不宜有所干豫,而旣有區區所懷,威顔咫尺,不敢自隱。收布一事,臣之淺見,亦未知其穩當矣。兪棨本意,全出於慘憐軍士,則物故兒弱之減布,亦云施行。其疏意,民之蒙惠,尤爲不細,第臣愚意,猶以爲未盡。減布之事,正如救荒,一年之外,後難繼也。上曰,然矣。尙眞曰,身役之苦,草野所共言。變通之計,今旣數端,而止於一時減布,更無大變通,則哀此民生,終無解倒懸之日矣。軍士收布之政,往牒所無之事,必宜全減軍布,只以束伍,爲其身役,而軍布爲經費已久,則不可以充其經費之數,此則當待其詳知民數,然後可議也。今天下,安有不知民數而爲國者乎?兵政變通之端,若不先知民戶之數,而此事當爲一場騷擾之弊,何可輕議?從今豫爲講究,待時爲之事下諭矣。斗杓曰,欲知民數,莫如號牌也。尙眞曰,號牌之擧,豈是至缺二字,而丁卯之亂,遂寢不行,有若國家,初不可爲之事,示缺二字民,今若更擧,則民必不信,亦甚驚騷矣。五家作統,自前代比閭之法,而管仲行之,先儒亦言之。若嚴立科條而行,則豈不及於號牌也?此法旣行之後,依法典行大軍籍,可也。天之生民,本非偏厚偏薄於貴賤也。豈可使兩班逸樂,而下民困苦乎?收布於落講者,則可充軍布之數矣。兪棨曰,大軍籍與五家統,皆好,而但民人,皆以充定軍役,爲疑矣。且主客之戶,必須明定,而其中所謂客戶,尤宜優待,然後可以爲也。尙眞曰,兵政變通之時,難免騷屑,則事之次第,當不必以二三臣意必從。今先正貢案,失其土宜,如羅州蕨薇進上之類,推移改定,以便備納,其或不緊於國用,而大爲民弊者,竝爲稍裁損之,以此先布德意於民間,而量田,不可不待秋農事稍豐,則卽使爲之,稅入旣裕,則又可減科外之役矣。然後爲五家統,仍修軍籍,則田政兵政,可以俱平矣。臣之愚見如是,不必爲宜,而請令大臣,卽爲議處。上曰,俱是急務,所言是矣,而勢難一時變通矣。尙眞曰,貢案修正,則本非騷屑之事,而一番釐正,決不可已,問于大臣何如矣。缺數字發落。尙眞曰,入作收布,臣未知其可也。民心巧詐,謀避身役,不必固可惡,而揆以王政,其有流民,實爲國家之羞,正宜反救之,不當疾視。自上有可惡之敎,似爲未安。若行五家統法,則此輩當與元居人無別,別爲收布,恐不祗當。上曰,此則必當爲之矣。金壽恒曰,本館新錄,今方爲之,修撰安後說,方以親病,受由在外。所當待其上來,而前頭事故,有難豫知,故不得等待,卽爲圈點之意,敢啓。上曰,知道。乃罷出。

○兵曹判書鄭致和疏曰,伏以臣,猥將私懇,屢瀆宸嚴,罪合萬殞,而聖眷曲庇,譴罰不加,前後溫批,異數稠疊,臣誠惶恐感激,若無所容。第臣所患,初出於外感,而卽今症勢,內傷爲主,元氣萎苶,形容換脫,寒熱似瘧,發作無常,如臣之喘,委頓床席,虛帶重任,不勝惶悶。臣雖無狀,亦有知識,犬馬之疾,如有一分自力之勢,則何敢不避煩猥,一向祈免,上孤聖恩,下速逋慢之罪哉?一日二日,差復無期,曠廢職業,已過半月,病心焦煎,罔知攸以自處。不得不冒死更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賜洞察,將臣本職及兼帶同知經筵備邊提調,竝許遞改,千萬幸甚。啓下備邊司,缺數字司粘目,兵曹判書鄭致和疏辭啓下,有缺數字日之坐,領議政臣沈之源,病未來缺數字啓爲白有如乎,鄭致和,當初所患雖重,今日缺數字重任,不可輕易遞改,而重臣進退,自下不敢缺數字上裁,何如?啓依所啓施行。以上燼餘

2月20日 编辑

都承旨柳淰。左承旨蔡忠元。右承旨李正英坐直。左副承旨曺漢英。右副承旨權大運服制。同副承旨李尙眞坐直。注書李伯麟仕直孟胄瑞受由。假注書李夏式暇。事變假注書權斗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臣元斗杓,副提調臣柳淰啓曰,昨御便殿,引接群工,酬酢移時,伏未審夜來,聖候調攝何如?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答曰,無事。

○中殿問安。答曰,知道。

○世子宮問安。答曰,知道。眼疾漸差。

○嬪宮擧哀後,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李尙眞,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柳汝𣛀,以文臣朔試射試官,缺數字去晝仕,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缺四五字處有旨草,傳于李尙眞曰,全南監司狀啓中辭緣措辭,添改以缺數字命下矣。元草中添書他語,似涉難便,故全南監司則別爲書入,而元單字中付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淰曰,召對爲之。

○李尙眞,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南老星,以武臣講缺數字除標信賓廳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正英,以禮曹言啓曰,故領議政金堉妻貞敬夫人尹氏,今日卒逝。其在王世子嬪,爲祖母之喪。擧哀一節,依五禮儀,今方磨鍊儀註,直入世子宮,而服制則嬪宮私親,爲人繼後,似當降等,亦依前例缺數字十日而除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禮曹對島主處賻物磨鍊單字,傳于李正英曰,後日登對時,更稟處之。

○左副承旨曺漢英疏曰,伏以臣,昨於申出之後,始聞以命孫行刑之日,引缺二字下,而終不稟啓,致勤聖敎,同僚以此待命,臣獨不得豫焉。臣誠驚惶駭慄,不知所以措躬。終不能覺察,一院雖均,而職忝該房,臣實當之。所以專在於臣,而待罪,反後於人,有若推諉而倖免者,臣罪至此,又加一倍矣。仍竊伏念,臣本善病,逐日漸痼,去秋以來,症端百出,膝骨酸痛,屈伸甚難,暫時俯伏,疼不可堪。肩臂痿緩,右邊特甚,執筆作字,往往不成,眼目眵昏,毛髮頓換,形外缺數字,精神餘幾?近密出納之任,決非所堪,而當初除命之下,輒敢冒出者,粤自玉候違豫復常之後,今已經年,未嘗獲近陛所,犬馬微誠,伏切戀結,思欲一番入侍,瞻望穆穆之光威耳,非謂能堪是任,而乃敢偃然承當也。曾未缺數字而有此許大做錯,若使仍蹲不去,則未知誤了幾許事也。伏乞聖慈,矜其缺數字將臣本職,亟賜遞免,俾得保全孱喘,缺三四字罪,則其在公私,豈勝幸甚?臣無任隕越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吏曹判書宋時烈箚曰,伏以臣,疾病餘喘,幸而持支,自數日以前,新症忽發,頹臥呻吟,已經七日矣。從前狗馬之賤疾,每蒙聖慈之眷念,以是惶恐,未遽請急矣。今則眞元澌敗,勢甚難留,不可以旬月爲期,而且念臣,叨受重任,已有月日,秋毫無效,疵衅層出,固當亟蒙鐫削,以謝公議,缺數字,今加之以疾病,曠廢其職務,顧玆典選之地,豈是養病之場耶?伏乞聖慈,裁察公私,亟賜鐫遞,不勝幸甚。且臣竊有所獻焉。昔聖人答子貢之問政,以信爲本,雖死而不可去。司馬光亦曰,信者,人君之大寶也。國依於民,民保於信,而諸葛君臣,能以區區之蜀漢,爭衡丕、權之强暴者,只以信義,固結其民心,故聖賢之訓甚明,而前古之跡可驗,則今日之急務,缺數字於此也。日者,朝家申明舊典,外方所納之布,必以三十五尺爲準,遠方窮民,無不喜悅,以爲庶有一分之惠矣。昨聞御營廳所收,依前以四十五尺爲率云,臣竊怪焉。朝廷旣以舊典行會,則爲其令者,何敢廢閣不行,而以厲殘民乎?斯民也,至愚而神。彼將曰,朝廷,外爲輕徭之令,以悅吾等,而陰幸列邑之不從,以爲利也,則此眞朱子所謂掩耳盜鍾,其罪愈大者矣。不知當該之官,何故而以貽不美之名於朝家哉?其事雖小,所係甚大。伏願殿下,亟下嚴旨,凡內外該官及鄕所色吏,一切繩以廢閣命令之律,則四方之民,曉然以知朝廷之可信,凡有所令,不待驅督而自趨矣。缺數字申前令,除非國中所自長短者外,一切以缺四五字分寸以上,使不敢差池,則上下相信,缺五六字,臣不勝大願。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箚中所論御營廳綿布收捧事,看來殊甚可駭。當該官員,姑先從重推考,內外官吏,繩以嚴律事,竝令依箚辭施行。且卿之所患如此,不勝念慮矣。卿其安心勿辭,調理察職。仍傳曰,遣知事柳後聖看病,啓下御營廳。

○御營廳啓曰,本廳,以新設軍門,凡干體例,略倣訓局之規,而至於保木,則訓局每人收三疋,本廳每人收二疋,疋數旣減,升尺亦爲差減。願屬者日多,而軍兵無怨言,故自前隨納隨捧。都監收布,則專爲軍兵之衣資,以廣密織造三十五尺,甲午年入啓定奪,而各道,枚擧密織之難,依前願納之意,啓聞定式上納,兵曹收布,或以四十尺備納,而三十五尺之木,雖傭雇不願受。雖有過式之木,不爲截還,仍舊捧納,理勢固然。且法典內番價綿布,升數不準,則麤疏不已云。近來木品,甚爲麤踈,較之以加納半疋,則四十尺捧上,未爲過濫。凡役民,固不可偏重偏輕,戶首則廢棄農業,不避寒暑,六十日上番操鍊,爲其保者,只納麤短二疋之木,而豈有安過一年之理乎?此所以保人等,雖納四十餘尺之木,不以爲怨者也。況本廳前後所捧,式準四十尺者,或四十一二尺者,而四十五尺之木,則外不上送,廳亦不納,或纔過三十五尺,而戊辰年本廳保木,以五六升三十五六尺定式事,啓下行會,升數若或麤疏,不合定式,則退送改備,似有其弊,故尺數雖或有過於三十五尺之規,亦爲捧上。今見吏曹判書宋時烈箚辭,不勝瞿然。自今以後,必以廣密織造三十五尺,徵捧輸納之意,申飭行會于各道,京外官吏,如有不遵命令者,依律,何如?啓密織則猶之可也,而

○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正英,掌令許穆,侍講官李慶徽,檢討官洪處尹,記事官李伯麟,記注官魚尙儁、權碖。李慶徽,進講《心經》,自一向把捉,至深味之,讀一遍,上亦讀一遍。慶徽曰,心者,活物也,難靜而易動。若一向把捉,則纔有放下,便卽蕭颯。所謂蕭颯,無力者也。若防放下之患,則可無此病,尋常提掇,是乃養心之法也。洪處尹曰,人之一心,操則存,捨則亡,出入無常。若一向把捉,則本心之外,又添一箇心矣。惺惺而起,是乃不息之工夫也。許穆曰,心者,難以形容。凡物未交之前,則本心之體,虛明不昧,有何形影之爲把捉者也?慶徽曰,靜坐良久,則未免有發動之機。若是可爲之事,則惟當思量,若是不好之事,則亦當斥退也。上曰,殺了之了字,何意歟?似是語措也。慶徽曰,然矣。處尹曰,一念之動,衆慾攻之,幾微之間,用功省察,可也。慶徽曰,心之善惡,本無發動之理也,惟在辨其善惡而已。穆曰,果如昭明湛然,無一念査滓,則物皆順應,皆得正矣。慶徽曰,此章所謂當官多事,膠膠擾擾,於我何與焉,謂應事接物之間,酬酢萬變,而皆得其當,則膠膠擾擾,自無與於我矣。周濂溪所言,仁義,乃濂溪心上工夫,而夫人之道心,必有體而有用矣。上曰,膠膠何義歟?穆曰,萬念纏撓之義也。慶徽曰,事物雖紛撓於前,我得善處之道,則其於截斷定理之道,何憂之有也。至於杜門謝客,無異於楊氏爲我之學矣。處尹曰,儒者,負繼往開來之責,何可杜門謝客,有同尊尙虛無者也?慶徽曰,天之生人,使之擔當天下之事,豈有杜門不管事之理也?上曰,此門,何義歟?似是吏文所在,們缺一字之義矣。穆曰,然矣。慶徽曰,宋時學者,多染禪尼之學。許順之,亦有此習,故朱子以此答之矣。處尹曰,淡泊吾神吾眞等語,皆道家語也。慶徽曰,心者,有體有用,一動一靜,皆有當然之理,而若或棲棲於淡泊,則其流之弊,必歸於老佛矣。必使此心,當動而動,當靜而靜,不失其道,可也。至於一向把捉,棲心淡泊,非吾儒工夫也。上曰,初學工夫,固當循序,不可有躐等之患也。處尹曰,程子敎人,必以敬,非敬則不以爲學矣。其後道問學工夫,漸至解弛,而專尙德性工夫,蓋由陸氏之學,大行於後學,多慕之致也。穆曰,涵養之功,非敬則難矣。慶徽曰,所謂敬之工夫,若如佛老之論,則或溺於虛無,而此敬者,以天理言者也。雖至靜之中,亦有發動之心,《易》復卦所謂,復見天地之心,至日閉關者也。上曰,至日閉關者,何義歟?處尹曰,古之聖王,於一陽初生之際,必以陽而養心,亦非遠事絶物,閉門兀坐之謂也。啓後光前,若以敬爲心,則萬事酬應之際,非但然也,而至於善端之發見於外者,亦皆昭著也。慶徽曰,敬之工夫,以靜爲本,然後必能通貫動靜矣。處尹曰,平居對越上帝,靜時敬也,出門如承大賓,動時敬也。慶徽曰,張敬夫所謂,要須察夫四字,皆一意也。動以見靜,體用不離,此數語,語意俱到,學者無不觀省用功也。果然用功於敬字,則七情未發之前,本源澹然,無一毫錯謬之失矣。慶徽曰,濂溪主靜之說,朱子與陸象山,亦多論辨之矣。此敬工夫,必須體驗于身,然後方可覺悟,何可以言語形容也?穆曰,聖賢千言萬語,不可一一形容,惟在聖學,反覆自得之而已。穆曰,法府,方修擧禁令,申飭一時,而外方則不知,臣新從京畿邑來,所經各官,亦不知禁令旣下。臣來問本府,則旣已行會各邑云,事極怠慢。請京畿監司崔惠吉推考。上曰,依啓。又曰,館奴自一,虛實間旣以盜牛,捕盜廳承服,則其罪,自有其律,而捕盜廳,仍爲加刑,斃死杖下,自一之妻,爲夫自裁之義,以大司憲宋浚吉啓,自上下該曹,旣令旌表其行,則捕盜廳,自一取服後,任意加刑致斃,極爲不當。當該捕盜大將,請從重推考。上曰,依啓。又曰,守令下直,必見公卿臺侍者,重朝廷之意也。自古流來舊例,近來國家體面大壞,秩高守令,則全不顧古事,虧缺體面。吉州牧使李尙逸,安州牧使洪處大,請推考,以存事體。上曰,依啓。遂罷出。以上燼餘

2月21日 编辑

都承旨柳淰。左承旨蔡忠元坐直。右承旨李正英。左副承旨曺漢英。右副承旨權大運服制。同副承旨李尙眞坐直。注書李伯麟孟胄瑞受由。假注書李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權斗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四更,月暈兩珥。五更,月暈。

○下直,尼山縣監南斗夏。

○曺漢英,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南老星,禮曹坐起進去晝仕,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淰啓曰,右副承旨權大運,同姓六寸妹夫學生金萬亨妻權氏,身死,服制已過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以京畿監司崔惠吉,以病辭狀,傳曰,勿辭調理察職事,回諭。

○李正英,以禮曹言啓曰,嬪宮服制,降等磨鍊事,啓下矣。成服儀注,直入嬪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戶曹謝恩使賜米等磨鍊事,傳于蔡忠元曰,嶺陽君所給賜米盤纏等物,與靈豐君時所給之物,同耶?

○蔡忠元啓曰,以本曹謝恩使賜米磨鍊等單子,傳曰,嶺陽君所給賜米盤纏等物,與靈豐君入去時所給之物,同耶事,傳敎矣。靈豐君赴京時,衣資盤纏,以大臣例磨鍊,則其時自上特爲傳敎,以大君之下大臣之上,更加磨鍊矣。今此嶺陽君賜米等事,當以靈豐君例磨鍊,而靈豐君衣資盤纏,加磨鍊於其時,特命,故該曹不敢任意援例,姑以大臣例磨鍊,敢啓。傳曰,依靈豐君例,磨鍊給之。

○曺漢英,以兵曹言啓曰,內司入直佐郞吳尙,稱以病重,不待交替,徑先出去,事極可駭。吳尙,從重推考,以懲新進怠慢之習,何如?

○李尙眞啓曰,當日吹螺赤李金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良女□□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私奴俊元稱名人,自宣仁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囚禁治罪,敦化門守門將鄭後善,丹鳳門守門將姜洧,宣仁門守門將黃應欽等,常時不能禁斷,以致闌入,亦爲非矣。請推考。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各道物故、兒弱査減身役事,行文草,依前榻前定奪,搆出正書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依此用之。

○備忘記,傳于李尙眞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宮城摘奸。

○李尙眞啓曰,內摘奸留門標信下後,金虎門守門將,不在直所,呼喚良久,始自他處而來,以致標信久淹,事極未安,而其擅離闕門信地之罪,不可不懲,當該守門將,從重推考。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刻中使史官留門出去之際,金虎門守門將,不在直所,累度催促之後,始乃從他處來到,以致留門遲延。擅離直所之狀,極爲可駭,請同門守門將楊澳,從重推考。傳曰,允。以上燼餘

2月22日 编辑

都承旨柳淰。左承旨蔡忠元。右承旨李正英。左副承旨曺漢英坐直。右副承旨權大運坐直。同副承旨李尙眞。注書李伯麟孟胄瑞受由。假注書李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權斗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日暈兩珥。

○下直,龍宮縣監朴

○權大運,以禮曹言啓曰,坡州校生金光豪,自上年正月,入學居齋,而同年九月,本道都事考講時,以呼不,降定武學。故光豪,呈訴於備局,則備局,使臣曹査處,故臣取南學食堂到記,則自上年正月至九月,金光豪姓名,果爲懸錄。其居齋,明白無疑,而以呼不,降定武學,似爲冤枉。武學頉下事,分付兵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當日幼學朴智缺四字稱名人等,自宣仁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然,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黃應欽,常時不能禁斷,以致闌入,亦爲非矣。請推考。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蔡忠元曰,昨日吏判箚中所論,綿布升尺之事,實非偶然之意,其後何無擧行之事乎?朝家非無善政,而內外官吏,慢不奉行,以致民怨於下,而失信者多矣。自今申飭內外官吏,繩以重律之意,俾不至失信於民,可也。且內需司奴婢身貢收捧之際,亦不無此弊,一體嚴飭。外則以此申飭之意,措辭下諭于諸道監司,內則令掌法之官,各別糾正,庶有一分施惠,示民以朝廷法令之必可信也。

○正言安縝啓曰,庸暗賤臣,性本愚憃,猥玷言地,空疏無用,冥行墑埴,專昧體例,蔑有塵露之補,徒積尸素之譏,內省惶愧,嗤點難逃,禍釁餘生,痼疾纏身,積傷風寒,咳嗽浹月,胃病急發,嘔吐亦極,久廢食飮,委頓床席,呈單請急,見阻喉院,一味悚惕,悶蹙度日。昨者病伏中,伏見吏曹判書宋時烈箚子之批,繼而又得見箚本辭意,臣不勝瞿然驚慄之至。往在甲午年間,臣果忝御營廳軍色郞廳,適於其時,病故連仍,不得終始察任,而收捧軍保之布,亦不止於一兩朔矣。凡各道保布,旣自其本官,準尺上送,而到京捧納之際,厥數浩多,實難逐疋而尺捧,故其中麤狹不合者,雖有暫過尺限者,或不無不斷其剩尺,而混入於收捧之中矣。臣之遞此任,已至五六年之久,其後流弊,臣實不知,而旣經該廳之郞,未免過捧之失,則何敢自以爲遞之已久,而晏然而已乎?昨日賤疾危劇,未卽引嫌,經宿之後,今始來避,臣之罪戾,至此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曺漢英啓曰,正言安縝,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工曹參判閔應亨疏曰,伏以,臣之老病廢疾,已有年數,只煩虛授,無計陳力,而區區犬馬之誠,猶有耿結于中,僅扶殘骸,肅謝恩命,旣入彤庭,中心益激,思欲一拜天表,敢請登對,而老昏旣甚,言語顚錯,終未副聖心之萬一,而伏蒙聖明,矜憐舊物,俯賜饋物,枯蔕再華,不足爲榮歸對妻孥,撫躬自頌,朝野弊廬,恩饋繼至,奉以祗受,感淚自零,驚惶罔措,亦未先嘗,徒知小人之廻腹,自歎謝忱之難摹,人微恩重,愧懼交極。今此水曹,雖曰閑局,旣退復出,寧有此理乎?累呈辭單,見阻政院,遲回數日,虛帶職名,耿耿一念,夙夜不安。況素患痰厥之症,又復發作,熱氣上沖,精神委眩?伏乞聖慈,諒臣衷曲,亟遞臣職,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勿辭察職,以副予意。以上燼餘

2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柳淰。左承旨蔡忠元坐直。右承旨李正英。左副承旨曺漢英坐直。右副承旨權大運式暇。同副承旨李尙眞。注書李伯麟孟胄瑞受由。假注書李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權斗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臣元斗杓,副提調臣柳淰啓曰,伏未審數日來,聖候調攝,何如?右邊足部痿緩之候,丸藥進御以後,別無收效之望耶?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答曰,服之未久,時無收效矣。

○中殿、世子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成服後,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曺漢英,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南老星,禮曹坐起進去晝仕,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領議政沈之源初度呈辭。缺四五字曰,不允批答。

○曺漢英,以備邊司言啓曰,以木綿升尺定式事,政院今方下諭于各道云。此擧,出於爲民除弊,所當明白定式,而但中外所捧綿布,各有緊歇用處。自前精麤長短之不齊,其勢固然,今難猝然一例變通,必須十分熟講布令,然後可無日後難處之患。他日登對時,稟旨定奪後下諭,何如?傳曰,允。

○以全南監司徐必遠,趙義漢納牛免賤事狀啓,傳于曺漢英曰,全南監司狀啓,校生免講募牛事,因備邊司回啓,不許其請者已久,而今十八日出狀啓中,尙未知其回下矣。朝廷命令之不能傳通,何若是之甚耶?備邊司回啓日子考出,各別嚴治,今後俾無此弊,而此是有司堂上之失也。當該堂上,推考。

○曺漢英啓曰,命下矣。取考狀啓回啓日子,則全南監司徐必遠書狀啓缺三四字啓下備局,初十日回啓允下而行移,十一日未明,招授本道界首官云。以此見之,則備局似無遲滯之事,而必首公事受出後,稽傳之致。當該界首官,令攸司推治,何如?傳曰,備局堂上,勿爲推考。其下人,各別重治,今後使無此弊,可也。

○又以兵曹言啓曰,當日步兵金大起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始鳴,常時不能禁斷,以致闌入,亦爲非矣。請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被囚罪人,多至二十餘人,而判義禁府事鄭維城,時未出仕,照律議處,未免遲滯矣。卽見月令醫卽金悌望手本,則罪人朴振翰,自今月望後,重得頭痛,寒熱往來,多般救療,而未得其效,病勢極重,症涉可疑。且罪人李志閔所患,日數雖少,其病勢亦如此云。果是染病,則殊甚可慮。敢啓。傳曰,竝姑保放。

○行大司諫李應蓍,司諫睦兼善,正言朴承健啓曰,正言安縝,以病伏中,伏見吏曹判書宋時烈箚子之批,繼而又得見箚本辭意,臣不勝瞿然驚慄之至。往在甲午年間,臣果忝御營廳軍色郞廳,適於其時,病故連仍,不得終始察任,而收捧軍保之布,亦不止於一兩朔矣。凡各道保布,旣自其本官,準尺上送,而到京捧納之際,厥數浩多,實難逐疋而尺捧,故其中麤狹不合者,雖有暫過尺限者,或不無不斷其剩尺,而混入於收捧之中矣。臣之遞此任,已至五六年之久,其後流弊,臣實不知,而旣經該廳之郞,未免過捧之失,則何敢自以爲遞之已久,而晏然而已乎?引嫌而退,前後該官,一體過捧,則雖有久近,所失惟均,正言安縝遞差。答曰,依啓。

○柳淰,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權大運啓曰,領議政呈辭,不允批答,當爲傳諭,而日勢已暮,明日待開門傳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參判柳赫然疏曰,伏以無狀小臣,猥蒙超擢,待罪重任,已至三年之久,如蚊負山,觸處僨事,常懷惶懼,黽勉隨行,尸素如臣,而不得辭遞,疾病如臣而不能請急,殫竭心力,期死圖報矣。今者見吏曹判書宋時烈箚辭,則聖批極其嚴切,臣之罪戾,至此山積,驚惶震蹙,無地自容。收布曲折,略陳於回啓中矣,臣不敢更爲煩瀆,而第念廢却朝命,人臣大罪。御營廳之事,臣實專掌,則臣安得晏然,幸免其罪哉?且臣之所患痰症,非一朝卒發之比,水土所傷,病根已痼,今則有時上塞,不省人事,決無供職之望。伏願聖慈,將臣本職及兼帶,竝許鐫削,以謝公議,以安微分,公私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自前襲謬,其來久矣,豈獨卿之失也?卿其勿辭察職。

○右承旨李正英疏曰,臣得見擊錚人李龜年稱名者,元情公事,則臣之姓名,狼藉於京中,其所構誣,無所不至。臣看來不勝錯愕驚怪,不知其所自處也。臣之妻娚柳聖龜,與李龜年果有相訟之事,而臣雖庸愚,到於廉隅一節,未嘗不以古人自期,豈可以一家相訟之事,奔走請囑於訟官,自甘爲忘廉喪恥之人哉?此訟,今已過三年,而臣至今尙未詳知其曲折者,若問于缺三四字,則恐或言及於人也。人或有以臣爲一家之事,缺數字以不知,皆笑臣以爲不明矣。何知今日,遭此,臣若無恥,實欲請囑,則前後刑曹掌隷院之官員,皆臣之親舊儕輩,而曾無一言半辭及之也。臣若有此,而至於自明,則前後訟官尙存,謂臣何如?臣亦下以欺心,上以欺天,尙何抗顔自立於天地之間乎?頃者初入政院,與李慶億相語之間,言及其前任掌隷院時事,語臣曰,令公妻家,亦有相訟之事。臣曰,果有之,而令bb公b何以知吾一家事云,則答云,其人,呼令公姓名於訟庭,何以不知?臣答曰,如令相親之間,亦不以及,而其人每以吾爲藉口之資,其苦其辱,何可勝言?相與一笑而罷。此不過柳聖龜,身爲學生,强近之親,亦無立朝者,以臣爲其一家之人,獨有職名,故渠不知臣之無與於其間,而至於以李曾爲比,一以爲詬辱之地,一以爲箝制之計,其自爲謀,則奸矣,爲臣困阨,曷有其極?其滿紙構毁之言,臣欲一一明卞,則臣雖無狀,豈與渠有若相訟者然哉?臣以無似,濫叨淸顯,前後妄作,得罪明時,非止一再,而輒蒙聖明,察其愚妄,致有今日,不幸玆者,逢此橫逆,臣何敢側迹於邇列,以爲朝廷之羞辱乎?伏願聖明,諒臣鬱鬱莫白之情,先罷臣職,下臣司敗,以爲朝臣貽辱淸時者之戒,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行戶曹判書鄭維城疏曰,伏以臣,猥將私懇,累瀆天聽,自分罪合萬殞,而譴罰不施,特詢廟堂,庶蒙恩遞,冀釋蚊負,而大臣不諒臣之病根沈痼,循例覆啓,未獲準請,終歸飾讓,惶懼狼狽,又加一層。分義所在,惟當顚仆爲期,力疾就列,而近以艾灸調攝,難得一分之效。遍身灸瘡,完合未易,末由起動供仕,遲回累日,欲拜完復,則諸司劇務,漸至曠廢,惶悶一念,夙宵不安。況此先陵奉審之擧,在於數日之內,臣待罪繕工,以應往之員,病未出仕之故,未免他司替行,尤極悚惕,措躬無地。玆敢冒死,更瀆宸嚴,臣罪萬死,席藁伏地,恭俟斧鉞之誅。伏乞聖慈,諒此煎迫之懇,臣之本職兼帶諸任,先許鐫免,亟正臣逋慢之罪,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待罪。

○兼弼善缺二字相疏曰,伏以臣,本虛羸瘁弱,百疾纏身,而自出官缺一字猥參邇列,不敢每每言病,未免黽勉供仕。雖無目前大悶苦之症,而其積傷於內,日就深痼之狀,不待問醫,臣已自知,早晩一發,分作病廢之人矣。頃者奉命出外,路上馬蹶,橫倒於亂石間,腰脚重傷,幸免違骨,而曉夜驅馳之際,渴飮冷泉,困倒雪地者,又不知其幾。以致舊痛新患,乘時添劇,還家屬耳,諸症疊出,腰脇牽酸,筋骨拘攣,有時刺痛,實難屈伸。況且腹背盡浮,膨脹難堪,呼吸短促,食飮全廢,缺一字黃肌瘦,形神換脫,見者皆驚,莫不矜憐。請醫問症,詳審診視,則症出積傷,根柢已深,若不休官靜處,趁卽治療,則腹脹漸痼,手足皆浮,不出數月,必至難救之域云。臣見近來親舊之得此症者,鮮有回甦之人,醫言,誠可懼也。縱使臣乘此得閑,專意調治,猶不敢望,卽見瘳復爲平人。況敢望缺二三字時,乃能扶舁病軀,出入筵席乎?臣所忝本職,頃蒙恩遞,而兼帶春坊之任,尙在身上,此固非閑漫虛曠之職,而且(臣))近日,連有本院問安之擧,而臣病伏床席,末由進參,其在分義,尤極悚蹙。伏乞聖慈,亟命遞臣兼弼善之職,俾得就閑治療,以延危喘,不勝幸甚。踏啓字。

○領議政沈之源初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君臣與共休戚,予有所賴而成。進退實係安危,卿無可去之義。胡然引疾,無乃過嫌?惟卿謹厚持躬,寬裕容物。歷試內外諸職,小大咸宜。立朝三十餘年,忠勤已著。自登台府,允協嚴瞻。安所望係蒼生,國以倚重。汾陽姻連王室,人不爲嫌。三公之宅百揆尤重。首相一身而摠庶務。寔資嘉猷,屬注意之方深。奚避辭之遽至?夙夜匪懈。詎無榮衛之小愆,年齡未衰。所恃筋力之尙健,念艱虞之溢目,予無樂乎爲君,惟去就之在心,卿豈果於忘世?今玆請告,或未深思。況賢士進用於朝廷,庶精神聚合於廊廟。災異餓饉之荐酷,宜求銷弭賑救之方。兵民賦役之不均,當講更通更張之策。雖群工同心協力,尙恐危顚。若大臣釋負就便,疇與克濟?毋謂天之方蹶,而袖手傍觀,毋謂事無可爲,而專意捨去,醫病亦可以醫國,安身孰與於安民?日者右相丐閑,鼎位猶缺,卿又上章乞解,巽避何居?以言其沖謙,則德望有重,以言其疾病,則神明所扶,須念如渴之誠,亟回若浼之志。於戱,辭榮救退,在人情而縱然,徇國忘私,顧公議之攸在,予豈多誥?卿無再辭,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閔維重製進以上燼餘

2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柳淰式暇。左承旨蔡忠元。右承旨李正英。左副承旨曺漢英。右副承旨權大運坐直。同副承旨李尙眞坐直。注書李伯麟孟胄瑞受由。假注書李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權斗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公州牧使柳志立。

○曺漢英,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政事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蔡忠元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矣。都承旨柳淰,式暇,右承旨李正英,病不來,右副承旨權大運,兵批當進,蔡忠元,司饔院監膳進,廳中只有左副承旨曺漢英,同副承旨李尙眞,吏批,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吏、兵批兼進。

○吏批,判書宋時烈病,參判李一相式暇,參議趙復陽,右副承旨權大運進。

○吏批啓曰,判書宋時烈病,參判李一相式暇,俱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緊任差出。

○以鄭橙爲獻納,李翊爲正言,趙汝秀爲信川郡守,邊麟吉爲禮曹正郞,吳聖濟爲待敎。

○兵批,判書鄭致和上疏,參判吳挺一病,參議權堣進,參知兪棨病。以鄭麟卿、洪喜男爲司直,安縝爲副司果,表廷俊爲晉州監牧官。

○權大運,以兵曹言啓曰,僉知李浣,當日巡將受點矣。卽者李浣戶奴呈狀內,自去夜猝患癨亂,不省人事,決難受牌云。李浣病勢,若不至大段,則宜不如是呈單,元單子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本曹務劇之地,各有該掌,而正郞尹缺一字啓,時在忠州地,佐郞李尙彦,時在榮川地,俱未上來,權碖兼春秋入直,專不顧本曹之任,事多曠廢。權碖,以他缺一字局春秋替直,使之來察本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當日御營軍金明詳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幼學李彝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囚禁治罪。敦化門守門將金始鳴,丹鳳門守門將李錫祚等,常時不能禁斷,以致闌入,請竝推考。傳曰,允。

○李尙眞,以司饔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伏見濟州牧使李襘,正月初三日報本院之文,則戊戌年進上柑橘,自九運至二十運,去十一月內,監封載船,而不得順風,尙未發船。封載日久,慮或有傷,數回開見,則每閣四五介,或致傷,卽爲改封上送,而莫重進上,非徒過節,前頭得風遲速,亦不可知,日氣漸暖,慮有漸致傷破之弊,惶恐待罪事,狀啓云云。卽捧其先到十一,缺數字二十五十六十九二十等六運三殿進上,及十一月朔缺二三字進上,則每閣腐朽完合者,似當一樣,而或相懸殊,有不缺三四字曉,而不得已先爲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燼餘

2月25日 编辑

都承旨柳淰服制。左承旨蔡忠元坐直。右承旨李正英呈辭。左副承旨曺漢英時祭。右副承旨權大運。同副承旨李尙眞坐直。注書李伯麟孟胄瑞受由。假注書李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權斗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日暈。夜五更,月暈。

○下直,潭陽府使李袤,泰仁縣監宋國龜。

○以領議政沈之源再度呈辭,傳于李尙眞曰,不允批答。

○吏曹判書宋時烈初度呈辭。傳于李尙眞曰,調理出仕,而知事柳後聖,連續看病往來。

○李尙眞,以兵曹言啓曰,當日幼學金處儉稱名人,自通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黃元立,常時不能禁斷,以致闌入,亦爲非矣。請推考。傳曰,允。

○大司諫李應蓍,司諫睦兼善,正言朴承健啓曰,正言李翊,時在京畿高陽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領議政沈之源再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比年以來,予益未堪多難,巽辭而退,卿亦豈所自安?此誠危急之秋,當審去就之際,卿之淸忠謹厚,粤自先朝,予所眷注倚毗,益篤今日,多卿致君澤民之志,老而不衰,匪卿濟時經邦之才,誰與共缺一字?名位儘所自致,旣緣姻婭之親,德望久而益彰,庸缺一字匡輔之責,何意求去之請,復及仰成之辰?精力素缺一字,適是一時之微恙,股肱有疾,可堪九重之深憂?神明所扶,豈無勿藥之喜?陽和漸煦,政當回蘇之時,毋思缺二字而安身,不妨臥閤而論道,況今國勢之扤捏,豈容元輔之退休?數歲凶荒慘矣,民事孔棘,八路飢饉太甚,邦本難支,困頓愁苦之歎,莫朝夕保,哀憐矜惻之狀,難一二言,若涉水而無津,胡使我而有戚?正宜戮力而共濟,詎合決意而就閑?右席久虛,予若失手,缺三字在,疇與協心?此時庶僚之控辭,猶謂缺七字大臣之恬退,其如蒼生而何?須體如渴之誠,缺四字之志。於戱,漢諸葛之盡瘁,惟當鞠躬,宋司馬之缺二字,未嘗言病,宜過前旨,亟斷來章,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睦來善製進

○工曹參判閔應亨疏曰,伏以臣之老病,不能供職之狀,聖明非不下燭,而猶且虛授,不許遞改,臣誠悶蹙,罔知攸處。臣之筋力,有一毫供仕之勢,則何敢一向退伏,而辜負聖眷乎?臣之病廢,已過七八年,今又復廁於朝端,則不但臣心自懼,人亦謂何?況臣之所患痰厥之症,近復發作,症勢漸重,衰朽氣血,萬無調治善復之望。伏乞聖慈,亟遞臣職名,以幸公私。啓下吏曹,啓目粘連啓下,工曹參判閔應亨,以老病不能任職,有此懇辭是白在果,工曹別無繁劇事務,正是老臣優閑之地。雖有疾患,自可調治察任爲白乎矣,宰臣進退,非該曹所敢擅便,上裁,何如?啓依回啓施行。以上燼餘

2月26日 编辑

都承旨柳淰服制。左承旨蔡忠元。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曺漢英時祭。右副承旨權大運坐直。同副承旨李尙眞坐直。注書李伯麟孟胄瑞受由。假注書李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權斗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尙眞啓曰,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備忘記。傳于權大運曰,長番內官金成輝,昨日吏曹判書家,遣知事柳後聖,連續往來看病事下敎,而誤以看病往來書之,事甚殊非矣。從重推考。

○傳于蔡忠元曰,近來痘疫,比當初漸漸寢息耶?依前熾盛耶?問于漢城府。

○蔡忠元啓曰,傳敎矣。卽招漢城府官員,問於五部矣。卽刻回來言,南部尤甚熾盛,中部、西部,如前無加減,東部、北部,似爲寢息,而猶且間有之。啓。傳曰,知道。今此駙馬再揀擇入參人家,無此患耶?令該曹問啓。

○李尙眞,以禮曹言啓曰,命下矣。卽以傳敎之意,問于副率元萬里,進士趙相鼎,參奉金,前縣監尹埰,正言金益廉等家,則皆無痘患云矣。且承旨權大運,前弼善黃儁耉,縣監姜弘益、朴世城之子,則初揀擇時,皆有病故,不得進參,故再揀擇時詣關事,曾已入啓蒙允矣。又問此人等家,則時無痘患云,而但權大運,則隔牆家有痘患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院年例,貿易唐黃蓮十斤,常患不足,故倭黃蓮三十斤,自該曹除給東萊稅銀,使訓導貿納矣。本院前儲已盡,移文東萊催促,非止一再,非特不爲貿送,催促移文,亦不到付,殊甚可駭。倭館訓導,爲先推考,從速貿納,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元斗杓、工曹判書李時昉、禮曹判書洪命夏、觀象監提調蔡裕後等啓曰,臣等進詣恭陵,陵上奉審,則自丙地至乾地,莎草間間枯損剝脫處,長五十四尺,高十七尺,自壬地至巽地,莎草間間枯損剝脫處,長六十二尺,高十六尺,不至於缺數字甚,而此外莎草,雖有存處,亦不茂密矣。竝爲圖形缺四五字該曹,擇日修改何如?傳曰,依啓。

○大司憲宋浚吉、掌令許穆,持平南九萬啓曰,訓鍊都監砲手奉足有闕者,分定列邑,使之充定,自是通行之規,而其中首戶上京者,則都監,許令自定奉足,故凡於平日,有睚怨者,無論有蔭子孫,已有身役,及兒弱殘疾,而竝爲誣訴於都監,載名案中,行關本邑,使之徵布上送。其飢困孤寒不能自拔者,則終抱枉冤,無處控告,其或詣都監狀陳口訴,幸而聽理,得免其役,而齎糧留京,徒費時月,周旋胥吏,竭其膏血,已足以快於修缺數字矣。且聞都監,或使呈訴得免者,自爲代丁缺數字之罪,不嚴,而枉侵之害,益重也。往在己丑年缺數字人之流,三南江原等道,則不許砲手,私自望定缺數字海等道,則猶踵前例,故偏受之苦,甚於前日,而頃者朝家,新陞砲保七百餘名,以此推之,奉足之未充者,又至數千。若令戶首自爲望定,則被其毒害,將不可勝言。自今以後,凡砲手奉足之有闕者,皆令各邑各道充定,而戶首之自爲望定者,一切勿許,以除橫侵之弊。贈諡之典,至嚴且重,必正二品以上,然後方許賜諡,其非偶然也。如有品秩未準,而別賜諡號者,則亦必先贈其爵,陞正二品以上,然後乃議其諡焉。爵爲從二品,而賜諡者,親功臣外,未有此例。今者故行副提學鄭弘翼諡號署經,來到本府,臣等諦問之,當初議諡,出於筵臣之所建白,而鄭弘翼資級,乃從二品,而該曹所當趂卽稟處,先請贈爵,然後使之議諡,而放過不察,致有如此之擧,殊甚不當。該曹當該堂上推考。鄭弘翼忠節,本合褒贈,請令該曹,更爲稟旨擧行。答曰,依啓。

○蔡忠元啓曰,伏見江原監司姜栢年道內鱞寡孤獨穀物賜給啓本,則橫城、麟蹄各一名,淮陽、安峽僅二名。方今民生窮困之日,必無如是之理,而守令旣不盡遍問,監司亦爲泛然馳啓,使聖上曠世恩典,不免草草之歸,殊甚未便。監司及該邑守令,竝推考,何如?傳曰,允。以上燼餘

2月27日 编辑

都承旨柳淰服制。左承旨蔡忠元。右承旨曺漢英式暇。左副承旨權大運坐直。右副承旨李尙眞坐直。同副承旨李慶億未肅拜。注書李伯麟孟胄瑞受由。假注書李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權斗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午時未時,日暈。

○下直。豐基郡守申弘望。

○權大運,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政事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領議政沈之源三度呈辭,傳于李尙眞曰,不允批答。

○有政。吏批,判書宋時烈病,參判李一相進,參議趙復陽進,右副承旨權大運進。

○蔡忠元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矣。都承旨柳淰服制,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曺漢英式暇,右副承旨權大運兵批廳進去,左承旨蔡忠元監膳進。廳中,只有同副承旨李尙眞。吏批,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吏、兵批兼進。

○以曺漢英右承旨,權大運爲左副承旨,李尙眞爲右副承旨,李慶億爲同副承旨,金禹錫爲兵曹正郞,安縝爲兵曹佐郞,鄭承明爲兼魚川察訪,朴靖爲禮曹佐郞,李彦哲爲尙衣主簿,睦來善爲兼西學敎授,鄭麟卿爲掌令,姜鎬爲弼善,元植爲典籍,趙世煥爲南學敎授,李德耉、李雲林爲學諭。

○兵批,判書鄭致和上疏,參判吳挺一備局坐起進,參議權堣進,參知兪棨進,右副承旨權大運進。以李正英、姜鎬、黃儁耉爲副護軍。

○李尙眞啓曰,待敎呂聖齊付職後,本院催促出仕,而以其草土後,身有疾病爲辭,陳疏連呈史局,久矣,已極未安。今有實官,不可使一向苟簡,待敎呂聖齊,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權大運啓曰,兼文學睦來善,以家有痘患,近來漸至熾盛,不敢仍帶春坊之任,上疏連日來呈,合有變通之擧,而月初來善,以痘患上疏,本院啓稟,則有似涉紛紜姑置之敎,故不敢更稟,累日退却矣。其家痘患,寢息未易,前頭日暖,開筵缺一字期,而旣不得入直,又未參問安,虛席未安,誠如疏辭,政院官員,位甚不齊,上下番入直之外,無推移交替之道云。睦來善上疏,則雖不敢捧入,而亦不可一向退却矣。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遞差。

○李尙眞啓曰,副校理閔維重,以中學兼官,儒生製述坐起進去晝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憲府啓曰,副提學鄭弘翼忠節,本合襃贈,請令該曹更爲稟旨擧行。答曰,依啓事傳敎矣。凡贈諡之典,必正二品以上乃行,而從二品則親功臣外,無贈諡之例,故雖贈以議政者,不敢與焉。自前從二品中,若有別敎,則毋論高下,直爲議諡,亦一例也。上年五月筵臣缺四五字金德諴及鄭弘翼,昏朝時立節,缺四五字名之典,而兩臣爵秩未準,事體重大,似難輕許。缺四五字入侍筵中,以此陳達,請詢問諸大臣,卽蒙允許,諸臣皆以節義表著之人,特爲賜諡,自前非一,不可拘於缺二字高下,獻議,故自上特有依議之敎,臣曹循例擧行矣。日者臺論如此,而從前議諡時,自本曹,曾無請行贈職之規,令吏曹考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權大運,以兵曹言啓曰,臣等開坐於訓鍊院,武臣將官等今朔試射,則武臣兼宣傳官柳震陽、崔應新,精抄把摠安仁缺一字,訓鍊都監把摠韓相等,皆未滿四中,依前例汰去,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宋浚吉、掌令許穆,持平南九萬啓曰,臣等昨以故行副提學鄭弘翼贈諡違例之意,謂該曹放過不察,請推當該堂上,已蒙允兪矣。今者取考該曹公事,則當初賜諡之擧,出於筵臣之建白,而該曹請詢問大臣,大臣,以不必拘於爵秩獻議,故該曹依此施行。此非該曹放過不察之失,臣等請推之論,未免疏謬,不勝悚惕之至。第念爵必正二品以上而後,賜諡者,法典然也。從二品以下,則雖曰贈議政者,不得賜諡,如有特命賜諡者,則亦未有不贈正二品以上職者,上下百餘年間,耳目所覩記及該曹所留諸文案,斑斑可考。今此鄭弘翼賜諡之擧,公議固無間然,而竝許襃贈,尤可以慰士林之望,亦不違於舊例。該曹固當竝請贈爵於收議諸大臣之時,而不此之爲,則或恐欠於周詳也。昨日臣等,不及取見收議公事,而率爾論啓,臣等亦難免不察之失,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李尙眞啓曰,大司憲宋浚吉、掌令許穆、持平南九萬,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領議政不允批答,當爲傳諭,而闕門已閉,明日待開門傳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李尙眞疏曰,伏以滓濊賤臣,無所知識,惟急私悃,屢冒仰陳面達,俱極猥濫,幸賴聖度天大,不以爲濫,俯賜溫諭,臣誠惶恐感激,益不知置身之地。分義所在,庶可黽勉供仕,而每念病母千里外旅泊艱辛之狀,自不覺心肝如焚,度日如年,睽違以來,已浹三旬。其間三見母書,言及臣還,不啻縷縷,始望其必速,中待其如期,終憂其或違,每一開書,寸心欲折。猶且貪榮戀恩,尙此遲回,乃是臣之思病母,反不如病母之思臣,則臣卽是孝理下罪人,臣於此何忍一刻自安於心乎?況今春日向暖,扶持還家,一日爲急,尤不忍自貽淹延,一任其狼狽也。玆敢冒萬死以申前懇。伏乞聖慈,曲垂哀憐,亟賜鐫削,以爲歸護之地,千萬幸甚。且臣情理,萬無從宦之望,通朝之所共知也。臣之上來,初欲謝恩陳情而退也。臣職子職,當盡忠孝,而短日長日,亦有先後。況如臣無狀,意在周行,不翅若江湖之鳧鴈,進退去留,本不足缺數字輕重。伏惟天地父母,仁覆憫下,永許歸養,使得以伸烏鳥之私,則子母相保,聖恩罔極。仍竊伏念以臣之識劣,猥荷洪造,出入邇列,謬恩稠疊,銜戴已極,圖報無階,惟思奔走爲期,死以爲期,而事與時乖,將辭北闕,惟有微衷,益切耿耿。苟有一得之愚,有可以少補國家,則何敢自隱於辭退之日乎?臣頃於榻前,以田徭兵政之弊,略陳所懷,而誠意淺薄,語言拙訥,不能上動天聽,下通群議,退而思之,慚恨如結。玆敢以未盡之意,煩瀆而畢其說焉。方今聖上圖治,賢士在朝,宜百僚共勵,庶事一新,而百僚之悠泛如前,庶事之隳謬日甚,臣實慨然,未曉厥由。此蓋病根,全在因循,人各噏赫,不能自撥。目前祛弊之策,猶不以爲汲汲而然也。噫,天下之事,不進則退,委靡如此,不克振作,則將置國事於缺五六字一至危亡之域,悔之無及,奮發淬厲,猶及此時。所謂奮者,不必待大更張,只宜一遵祖宗朝法制,逐條務綱,而就其中久而生弊者,略加點化而已。殿下以大有爲之資,居大有爲之位,奉祖宗之遺法,行祖宗之遺意,則是足爲祖宗之憲也,何苦而不爲乎?法之不行,政坐一箇私字。伏願殿下,斷自今內由身心,外及官府,稍涉一毫私意者,先以猛省而痛絶之,奉三無私,以臨群下,使朝廷四方,曉然聖心,至誠求治之外,更無一事,則其孰不精白奉行,以赴殿下之所期哉?嗚呼,祖宗經國之典,幾盡廢閣,而爲之痼弊者,固非一端,顧其最大而不可不變通者,有三。貢案紊亂,而出賦不均,黎庶日困,田政廢弛,而結數遺漏,稅入亦縮,戶口無統,而掛漏懸殊,苦歇有便,此皆爲國之當務,而卽今壞亂若此,苟不亟圖整頓,如救焚拯溺之爲,則臣恐國家,無時可治,民生,無日可蘇。三者之中,亦有先後緩急之序,今之議者,以兵政之變通,爲急,兵政之弊,實關民生之困瘁,救之固急,而臣意則其事必經一場騷擾,然後方可爲之,則勢難輕議缺數字飢歲也。姑先釐正貢案之詿誤,以均其土産。且以其中,或有大緊於需用,而爲民大弊者,稍爲裁損,以示朝廷德意。從今秋,卽行諸道量田,以正田結,以裕稅入,則科缺數字省,而田徭之倒懸,可解矣。然後相時度勢,又令五家作統,審知民數,則丘政,易以變通,而身役之倒懸,亦可解也。臣之愚意,事之次第,固當如是,故又復妄發,以溷聖聰,如蒙聖明,不以人廢,俯賜財察,則奚但爲愚臣之自幸?其或爲國事之少助,不能無萬一蘄焉。臣敢以私情妄意,倂干宸嚴,無任兢隕俟罪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疏中所論之言,無非當時之急務,盡是藥石之言,予用嘉悅矣。當體念而採施焉。且歸養事,已諭于向者之筵中矣。爾其更加諒處。

○領議政沈之源三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倚毗之誠,已悉於再批,辭退之請,奚至於三至?眷注股肱,敷告心腹,惟卿志操貞確,德量宏深。昔在昏朝,善處於難處之地,遠事寧考,始展未展之才,故自纉承以來,亦惟圖任其舊,用作楫作礪,實徇興望之歸,告喜猷嘉謨,克賴先輔之任,頃屬再卜之日,遂置上台之尊,惟其施設之方,不負所學,是以大小之事,悉委於卿,何意仰成之辰,累陳求退之懇?夙夜匪懈,縱罹採薪之憂,天時漸暖,自有勿藥之喜,矧今變異之疊見,重以飢饉之荐臻,慘目兩湖,忍言民困之狀,驚心東郡,修誠地震之災,宜上下之交修,庶艱難之弘濟。予昔在於調攝,尙且憂勤,卿實係於安危,胡忍歸去?須體至意,亟止遐心。於戱。莫謂時勢之無復着手,惟當黽勉而强起,不憚鞫躬後已。以體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製進以上燼餘

2月28日 编辑

都承旨柳淰服制。左承旨蔡忠元。右承旨曺漢英未肅拜。左副承旨權大運坐直。右副承旨李尙眞坐直。同副承旨李慶億未肅拜。注書李伯麟孟胄瑞受由。假注書李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權斗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自巳時至申時,日暈。夜一更,流星出北斗星上,入北方,其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黃。

○藥房都提調元斗杓,左副承旨權大運啓曰,春寒尙峭,伏未審邇間,聖候調攝,何如?右邊足部痿緩之候,亦何如?臣等愚慮未弛,敢來問安。答曰,雖非大段,近仍感冒,丸藥亦連進,而時無收效之漸矣。

○藥房,中殿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宮問安。答曰,知道。眼疾漸缺數字

○大殿、世子宮,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見下醫官之敎,世子有咳嗽之症,似當及時進藥缺數字嗽,例因感冒之發,詳知卽今所患症候,方可議藥,故仰稟。答曰,症勢,當令言于醫官矣。

○藥房啓曰,臣等卽伏承問安之批,雖非大段,近因感冒,丸藥亦得連進,故時無收效之漸矣。不勝驚慮之至,感冒之候,無論輕重,趁卽和解,可無後患,似當卽爲進藥,而詳知症候,可以議藥,敢此仰稟。答曰,感冒之候,旣已差之,而餘熱尙未盡祛,故症候,言于醫官矣。

○藥房四啓曰,伏聞世子症候,下醫官之敎,卽與趙徵奎、李耆善及諸御醫等商議,則皆以爲咳嗽,例因感冒而發。參蘇飮,加知母貝母薑汁炒,桑白皮各一錢,杏仁馬夔鈴各七分,連進三貼宜當,而此藥卽爲劑入,何如?答曰,依啓。

○藥房五啓曰,卽伏承下醫官之敎,與安景昌、趙徵奎、李耆善、權愉及其他諸御醫等商議,則皆以爲養血淸火湯,加天門冬一錢,竹茹五分,連進十餘貼,以治曉寢不安,微有煩渴等症,宜當云,此藥三貼,爲先劑入,何如?答曰,更議于柳後聖處之。

○藥房六啓曰,通議于柳後聖,則以爲養血淸火湯,自上所患之當劑,而但加入天門冬一錢,代以地骨皮七分,竹茹五分,加二分宜當云,此藥,如此加入劑入乎?敢稟。答曰,依啓。

○傳于蔡忠元曰,麟坪大君墓下切近處,所在民田若干結,而田主爲其缺數字賣云。廣州所在守禦廳屯田,使之換給事,言于該曹。

○李尙眞,以守禦廳言啓曰,傳敎矣。卽以傳敎之意,分付廣州府,招致田主,査問大君墓下切近處田缺數字許後,以本廳屯田,準其結數,相換以給,何如?傳曰,依爲之,而問于大君家,可也。

○權大運,以兵曹言啓曰,別抄騎兵,今日開坐,試才分等,別單書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李柙啓曰,臣缺三四字處置同僚,來詣臺廳,而下吏傳言,以缺四五字主簿尹姓人云。細問則卽臣外三寸也。雖未知缺四五字而旣聞此言,不可晏然在職。請命遞斥臣職。答

○李尙眞啓曰,持平李柙,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副提學金壽恒、副應敎李慶徽、校理李殷相、李時術,副校理閔維重等疏曰,伏以臣等,伏見憲府啓辭,以故臣鄭弘翼贈諡,有違法例,請推該堂上,臣等不勝瞿然之至。鄭弘翼,忠節表著,異於他人,而奬名之典,出於聖上之特襃。當初議諡之際,臣等只知速行成命,至於爵秩之未準,前例之有無,未暇致看,違法議諡之失,臣等實所難免,何敢諉諸該曹,而獨爲晏然乎?伏乞聖明,亟遞臣等之職,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等勿辭察職。

○兵曹判書鄭致和疏曰,伏以臣賤疾彌留,決無供職之勢,前後乞免,實出於萬不獲已,而天日未燭,尙靳恩遞,臣誠惶悚,罔知所措。臣之病伏,今已一朔,而元氣澌敗,醫藥無效,症勢沈綿,一向委頓,本兵重任,豈臣養病之地也?調治差復,時月難期,身帶職名,罪積癏曠,臣雖欲貪戀寵榮,引日苟冒,亦不可得也。玆敢不避煩瀆,更申危懇。伏乞聖慈,俯諒臣之病重實狀,亟許鐫遞臣本職及兼帶同知經筵備邊司提調,俾得安心調治於聖澤之下,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勿辭,更加調理察職。

○前權諰疏曰,伏以臣於今十九日,祗受有旨特召,驚惶悶迫,措躬無地。欲退則聖恩難忘,欲進則分義不敢,故趑趄數日,只有感涕,臣之情勢,誠蹙矣,不得不更籲於聖明之前。臣之不肖無狀,自知甚明,雖欲自欺,神不可欺。今蒙朝廷,待以招賢之禮,未嘗不悶默愧恧,殆欲狂走後已,前次累入脩門者,只欲躬詣天闕,謝恩陳情而退,庶幾少抒犬馬之心耳。及其貪戀恩寵,冒缺三四字,有年於玆,則固非臣之本分也。而臣有隱忍缺三四字聖上側席汲汲之盛德,思欲自備死缺五六字來,亦庶幾少抒犬馬之心耳。是乃微臣區區之忱,可蹔而不可常,可一而不可再也。臣之退歸,適當玉體有不安節之時,故心懸魏闕,未能自已。旋蒙天書累下,詔臣以予欲相見,久矣,又詔臣以獨不念世子乎?凡臣子,得蒙君父之誨,至此,烏有恬然不動者哉?臣雖豚犬,豈不知感,孚顒紫極,越瞻前星,誠極慷慨,方寸激切,中夜彷徨,撫躬自悼,臣豈敢忘恩恬心,而自蹈違慢之罪乎?正爲臣今日分義,惟有一退而已。故不敢更犯冒進之譏也。伏願殿下,留神垂察,特寢成命,俾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別後經年,思想殊深,上來之意,特爲下諭,至於投疏不來,予用缺然,無以爲懷。爾其勿爲固辭,從速幡然上來,以副如渴之望。

○禮曹正郞閔汝老疏曰,伏以臣畎畝之一蚩氓也。性愚而才蔑,貌拙而言訥,樣不入俗,迹與世違,惟是狗馬戀主之誠,出於情性之固然者矣。釋褐以後,今將二十年,而素蔑名稱,庸陋無比,動輒得咎,見棄公議,自分無狀,甘伏田野,區區一念,未嘗少弛,每因求言之敎,私自妄爲之揣摩論列,而剖肝瀝血之辭,不啻數千言矣。曾於癸巳、乙未兩歲中,承聖上求言,因縣道投進封事,以疏規違格,皆見却於道臣。丁酉歲,又因求言,欲呈本疏,而旣寫而又不果焉。芹曝雖缺數字,獻御之忱,彌久而彌篤矣。不意今者,南宮新命,出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誠感激,無任隕越之至。今當竭缺數字奔走先後於百執事之末,而第念年踰六十,衰缺數字深,將何以答其國之萬一乎?伏以思之,求所以效缺二三字報,則顧惟平日眷眷之意,一達冕旒者,是臣之志也。敢將丁酉疏一件,隨而投進,雖時移事異,未必合宜,然,究其辭察其衷,則一得之愚,亦或有裨於聖人之擇矣。臣卽非言責之任,又非求言之時,微誠所蓄,冒瀆出位越職之罪,惟聖明之裁處焉。答曰,省疏具悉。憂愛之誠,溢於言外,予用嘉焉。缺四五字已也。可不體念焉?其中捄弊等事,當令廟堂處置。啓下備邊司。

○傳于李尙眞曰,禮部頒賞咨文物件,淑寧翁主賜給。

○權大運、李尙眞啓曰,臣等伏見冬至使齎來頒賞咨文中物件,賜給淑寧翁主,此物之不可賜給於翁主,其義甚明,所以然者,不必形於文字,惟在聖明之默察。殿下如欲賜給,則豈無可賜之物,而必以此也。臣等非以該曹經費之補用爲重,而若下該曹,則事體似當,伏請量處焉。臣等忝在近密,區區所懷,豈敢自隱?惶恐敢啓。傳曰,依啓。以上燼餘

2月29日 编辑

都承旨柳淰服制。左承旨蔡忠元坐直。右承旨曺漢英。左副承旨權大運。右副承旨李尙眞。同副承旨李慶億坐直。注書李伯麟孟胄瑞受由。假注書李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權斗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尙眞啓曰,大司憲宋浚吉、掌令許穆、持平李柙、南九萬,避嫌退待。執義朴承休在外,掌令鄭麟卿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世子宮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元斗杓,提調鄭維城、左副承旨權大運啓曰,伏未審夜來,曉寢煩渴等候,與前無加減耶?昨日劑入湯藥,已進一貼耶?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答曰,湯藥昨已進服,而所患,時未差愈,不至大段,卿等勿爲逐日問安。

○世子宮答曰,知道。服藥之後,咳嗽暫歇矣。

○藥房再啓曰,伏聞世子下醫官之令,昨日與今曉,連進參蘇飮二貼,缺數字頗洽,咳嗽暫歇,仍與趙徵奎、李耆善、成後龍及諸御醫等商議,通議于柳後聖,則皆以爲今旣和解,姑停參蘇飮,進二母淸順湯四五貼,以治咳嗽之餘,宜當云。此藥三貼,爲先劑入何如?答曰,依啓。

○權大運,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官南老星,禮曹坐起進去晝仕,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領議政四度呈辭,傳于曺漢英曰,安心調理。

○曺漢英,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閔維重,以中學兼敎授,今日儒生製述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以禮曹啓辭,鄭弘翼贈爵,令吏曹考出稟處事,傳曰,允事命下矣。故行副提學鄭弘翼特諡之命,實出於聖上褒崇節義之盛意,其時因諸臣獻議,未準品秩而仍卽擧行矣。今者臺臣,恐違舊例論啓,諡典雖了於前,而準錫追以下缺

以上缺朴長遠啓曰,臣於昨日,與同僚齊對本府,持平閔宗道,以同副承旨李𡐔,不合本職,不可不論之意,發言於席上,臣答以此人,曾經臺侍,及爲守令,亦有聲稱,中間雖被臺彈,旣已蒙敍,仍除是職,則到今論以不合,不知其可也。宗道曰,𡐔職在近密,見侮於胥輩,吾所目見,不可不論遞也。臣又以爲𡐔,雖不無病痛處,而至於近日之事,如我病蟄者,所未及聞,但以見笑侮於下輩,似爲未妥,更加詳察如何云,則宗道之言,轉益加層,乃以海西訊盜時,監司啓本,在於刑曹,取考則可知其事爲言,臣答以如此,則不止於不合於承宣,實是重論,且其事難究,豈可遽論,以爲其罪案乎?尤當商確,待僚議歸一後,論之未晩云,則前後酬酢之際,同席之論,多以臣言爲然,而宗道必欲卽論,費辭堅執,終乃起去,以見輕引避,臣實未曉其意之所在也。及見其避辭,則非徒語序倒錯,至以臣之雖有族分,豈可以此爲嫌等泛過之言,反爲藉口之資,斥之以私蔑公,其抉摘移怒之態,吁亦甚矣。以臣衰朽孤拙,旣忝首席,論人欲其詳愼,要其歸則是非,一於公而已。年少新進之人,乃欲急攻,以快其意,其勢未免矛盾,而其所避之辭,肆然眩亂,遽加斥辱,臣之見凌之愧,固不足言,而損壞臺閣之體,實由於臣,臣何敢晏然仍冒風憲之地乎?請命遞斥臣職。

○掌令丁昌燾啓曰,昨日本府之坐,同僚發言曰,同副承旨李𡐔,居官貪虐,足見於海西訊盜之啓,及授本職,且爲吏胥之所笑侮,不可不論啓,答以訊盜之啓,雖未得目覩,槪聞其一二,至於不愜物情,吏胥亦得以笑侮,則商確論遞,未爲不可云矣。論議參差,竟未歸一,發論同僚,旣以此引避,臣亦何敢晏然,請命遞斥臣職。

○執義李程啓曰,昨日齊坐,持平閔宗道,以同副承旨李𡐔,不合本職,發言於席上,又言曾任西州之事,臣意則以爲𡐔之爲人,本來過剛,雖或有謗言,至於居官貪虐,曾所未聞,旣未諳實狀,則不可苟同其論。臣以更加詳察之意,再三開陳,宗道,終始堅執,必欲汲汲論啓,抑何意歟?論人必欲詳愼,乃臣之本意也。僚議之參差,不特長官,而今其避辭,單擧長官,至以今日臺閣,以私蔑以下缺

以上缺非卿贊襄之效,何以濟民窮,非卿燮理之勤,何以答天譴?倚毗若是甚重,進退奚可自輕?於戱,若涉水無津,罔知攸濟,未堪家多難,無樂爲君,不惟病枕之憂,莫保終夕,抑亦大臣之責,自倍平時,亟斷再至之辭,勉殫共貞之義,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吳挺垣製進

○府前啓,措語見上請隨駕藥房外諸臣及內侍加資,一倂還收。禁府罪人朴泂、宋繼宗、劉廷式、李溫、柳濠及刑曹罪人孟豪業等減死定配之命。近來賂遺成風,閫帥之輩,無所顧憚,誠可寒心。黃海兵使洪舜民,因歲時例饋,敢以重物,偃然送遺于巨室,則其家不勝驚愕,卽使退黜,至於嚴飭其所持之人云,凡在聽聞,聞者爲駭。請前黃海兵使洪舜民,拿問定罪。都民生業,專賴於貢物,而防納之利,若歸於宮家,則小民失業之害,有難勝言。臣等竊聞福昌君楨,橫奪龍川內司所納布貢物累百石之利,自其宮防納云。世傳其業之一朝見奪於宮家,則非但其失業,怨咨之狀,誠所可駭。日後之弊,尤當嚴飭,請福昌君楨罷職。答曰,不允。福昌君推考,可也。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殿、中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過歲問安。答曰,知道。

○明日陳賀,開門差早。已上朝報

○今十二月二十七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領議政鄭太和所啓,曾因三司箚子,湖南山郡大同當罷與否,詢問於本道矣。全羅監司閔維重狀啓,已爲上來,今當定奪矣。閔維重之意,則不但山郡,欲竝罷沿海大同,而沿海則閔維重狀啓,雖論其弊端,臣等所聞沿海之民,多以爲便云。今不可擧論,至於山郡,則民情皆以爲不便云。早宜請罷,而前日詢問時,監司趙龜錫狀啓,依違不肯明言。且念大同,大事也。纔設旋罷,其在朝家事體,亦涉太遽,故仍循至今矣。今見閔維重狀啓,且聞物情,則若不罷大同,山郡之民,將無以支保云。似當革罷矣。上曰,卿等,已爲商確,其以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