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正祖/二年/六月

五月 六月 閏六月

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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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齋直。右承旨李鎭衡齋直。左副承旨李在學齋宿。右副承旨金履素齋宿。同副承旨林蓍喆齋直。注書柳孟養藥院直鄭東浚齋直。事變假注書徐鼎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未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八分。

○自昧爽至夜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三分。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金履素曰,副提調,持加減交濟湯,入侍。

○以備局副提調柳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蓍喆曰,只推,更爲牌招。

○李在學啓曰,雜犯死罪以下,竝宥除之事,命下矣。大提學徐命膺,卽爲牌招,頒敎文赦句,添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林蓍喆曰,闕門已閉之後,臺諫不出去,留在臺廳,更爲傳啓,事乖常格,承旨之矇然捧納,臺諫之昧例,亦甚不察,同副承旨林蓍喆推考,啓辭,其令明日爲之。

○李在學,以司僕寺言啓曰,明日擧動時,本寺正,當爲進輿差備,而正朴天衡,昨日政移拜校理,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亨元爲司㒒正。

○金履素,以禮曹言啓曰,取考謄錄,則肅廟朝乙亥年及先朝甲寅年,拜大院君廟時,宗臣二員入參矣。今此拜大院君廟時,宗臣二員,依前例入參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履素,以上謚都監郞廳,以提調意啓曰,臣等陪冊印,詣延祐宮gg延祜宮g,奉安于神門外幄次,使禮曹郞廳,仍留守衛,臣等退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履素,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拜大院君廟時,有內外孫在職者入參之命,又有展拜後,親行酌獻禮之敎。酌獻禮時,百官,事當陪參,而展拜時,百官入參之節,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展拜時,百官勿爲入參。

○鄭民始,以兵曹言啓曰,去五月朔,各廳武臣堂下試射,連因有故,今已逾月,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諫張淀,持平林道浩、趙武範,校理朴天衡,副校理鄭宇淳,正言李延年、徐有鍊,修撰李儒慶,副修撰宋煥億啓曰,噫嘻,痛矣。鄭妻之罪,可勝誅哉?渠之地處,何如,先大王之鍾愛,何如,而不思一分報效之道,日夜之所營爲者,罔非危動春宮,謀易儲位之計也。此賊之千妖萬惡,皆載於《明義錄》一篇之中,而今不得遍擧,雖以其表著者言之,翼龍輩之投書,莫非罔測不道之說,而究厥心腸,皆是眩惑譸張,動搖國本之計,則其所指使者,果誰也?其罪一也。情跡凶譎,恐其綻露,則深惡官僚之延接,使我殿下,不得歸憩,其罪二也。若或書筵開講之時,則密布爪牙,左右傍伺,胥動浮言,傳播外間,其罪三也。厚賊之一番出入,輒生一層怪奇之說,每聞永善之鈴聲,必致聖心之驚動,蓋其母子之夙宵綢繆,謀危聖躬,於此可見,則其罪四也。一邊做出儲君之言,一邊做出宮僚之言,疑亂一世,猶以爲不足,乃敢以向後事端大起之說,威脅聖躬,無所不至,噫,天下寧有是哉?其罪五也。稱道沮戲聽政之賊養,延譽陰圖翻覆之妖雲,左右交結,表裏和應,其罪六也。先大王聽政之敎,宗社之大計,而或稱以有病,或稱以不知,聖詢之下,一辭漫漶,終不出一言半辭,其心所在,的然可知,其罪七也。殿下之一動一靜,日夕伺察,使我殿下,不得解衣而安寢,至於等閑文字,亦必乘間搜見,傳之賊子,以爲傳言之端,其罪八也。相臣疏出之後,閉戶深臥,面色如土者,何也,狀啓稟處命下之後,勸殿下陳疏固辭,又何意也?究其心腸,萬萬叵測,其罪九也。聽政義理,實是建天地而不悖,質古今而無疑,其光明正大,與堯傳舜受,何異,而內外交煽,百般沮戲而不得,則虺螫之性,不勝狠毒,末乃以如何之事等說,肆然傳達於殿下之前,卽此一段,萬戮猶輕,其罪十也。其餘妖邪陰譎之情,凶毒奸慝之迹,罄竹難寫,今此十罪,罔非動搖國本之凶計也。內而潛釀禍機,外而陰結賊徒,力沮代聽,危逼聖躬,乃是厚、麟之凶圖,而苟究其本,則莫非此賊之爲窩窟也。推戴逆禶,幾危宗社,固是能、範之逆節,而若求其由,則罔非此賊之爲根柢也。龜柱之三案大罪,相福之一種凶肚,瑩中、宗集之爲賊右袒,亦莫不由於此賊之釀禍煽亂,則乃如之賊,實是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元凶巨慝也。殿下雖欲終始含忍,其如神人之共憤,何哉,王法之至嚴,何哉?前此三司之臣,相率齊籲,亦非止一再而天聽愈邈,兪音尙靳,輿情之憤菀,愈往而愈激,玆又沫血飮泣,敢陳必誅之義。伏乞特允臣等之請,快正邦憲焉。答曰,不允。

○三司再啓曰,臣等以鄭致達妻,必誅罔赦之義,合辭齊籲,庶幾感回天心,快洩輿憤矣,及承批旨,兪音尙閟,臣等相顧抑塞,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夫以此賊之元惡大憝,戴其首領,尙偃息於覆載間者,其可曰國有法乎,亦可謂國有人乎?爲今日殿下之臣子者,忍與此賊,共戴不共戴之天,三載于玆,此莫非群下之忱誠淺簿,未能孚格之致,而殿下之尙今容忍,不加典刑者,亦未知聖意之攸在也。噫,此賊之窮凶罪惡,俄所臚列者,莫不昭載於《明義》編中,則此固殿下備經危險,而洞知其情狀者也。殿下以是書頒之卿大夫,而卿大夫皆曰皆殺,布諸八路而八路皆曰可殺,傳于後世而後世之人,亦將皆曰可殺,焉有卿大夫國人及後世皆曰可殺而不殺者乎?觀其書則其貫盈之罪,不可一日容貸,而其所處之,則咫尺城闉,啄息自如,不但卿大夫國人憤惋飮泣,不欲共生,後世之讀是書者,其將議之曰,鄭妻之罪惡如彼,而尙逭一律者,未免以私而掩公,以恩而害義也,其爲果於聖德,當如何哉?伏乞更加三思,亟允臣等之請馬。

○答曰,豈如是相持者乎?予亦有商量矣。

○戊戌六月初一日,兼春秋張顯慶。義禁府啓目,因全羅監司道內罪人放未放秩,啓下狀啓,本府所管定配罪人放未放秩,依啓聞施行,他餘罪人等,令各該衙門,稟處,何如?啓。傳曰,依允。興陽縣定配罪人金悌行,旣是徒年放送爲旀,靈巖郡流配罪人張志恒,當初宜有公議,而以草記之故,未及減等,減等爲良如敎。

○義禁府啓目,因江原監司道內罪人放未放秩,啓下狀啓,本府所管徒配罪人閔百寅、李杞齡等,俱係不法守令,到配屬耳。依再昨年判下,竝置仍秩,他餘罪人,令各該衙門,稟處,何如?啓。傳曰,依允。原州牧定配罪人閔百寅,鐵原府定配罪人李杞齡,到配雖屬耳,同罪皆見放,放送爲良如敎。

○義禁府啓目,因公忠監司道內罪人放未放秩,啓下狀啓。本府所管罪人放未放秩,依啓聞施行,他餘罪人,令各該衙門,稟處,何如?啓。傳曰,依允。舒川郡定配罪人申益彬,所坐徒年,而屢經赦典是旀,海美縣定配罪人金㻐,洪州牧定配罪人李再煥,忠州牧定配罪人許𣷯、李喆純,俱是徒配,罪亦不至甚重,竝放送爲旀,稷山縣流三千里定配罪人金若行,已過多年,減等爲良如敎。

○義禁府啓目,因平安監司道內罪人放未放秩,啓下狀啓。本府所管罪人仍秩,竝依啓聞施行,他餘罪人,令各該衙門,稟處,何如?啓。傳曰,依允。宣川府勿限年定配罪人鄭煥猷,屢經大霈,減等爲良如敎。

○義禁府啓目,具彝錫,私自周牢之罪,旣已直招,照法勘處,何如?啓。傳曰依允。

○戊戌六月初一日卯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讀公事,國榮讀奏。上曰,今則雨澤果浹洽乎?國榮曰,去夜所得之雨,幾過二犁,今又連注,如是而終日,則當爲浹洽矣。上曰,予以不雨,浹月gg挾月g勞心,寢食靡安,今得大霈,極爲多幸。國榮曰,今日之雨,卽殿下誠意上孚之致,朝野之幸,曷有其極?命讀公忠道放未放禁府回啓,國榮讀奏,命書判付放送五,減等一。命讀江原道放未放禁府回啓,國榮讀奏,命書判付放送二。命讀黃海道放未放禁府回啓,國榮讀奏,命書判付放送一。命讀全羅道放未放禁府回啓,國榮讀奏,命書判付放送一,減等一。命讀平安道放未放禁府回啓,國榮讀奏,命書判付減等一。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初一日未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副提調,持加減交濟湯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今日卽齋日,而何爲臺啓乎?國榮曰,前啓則雖以齋戒姑停,至於合辭,勿拘齋日爲之云矣。上曰,予以不可許之意,屢次下敎,而三司之如是執難,殊未妥當矣。國榮曰,聖意雖出於好生之德,而職在執法,義重沐浴,豈可以殿下之靳允,敢不力爭乎?命書傳敎曰,雜犯死罪以下,竝宥除之。上曰,大提學牌招,赦句添入。出榻敎上曰,左承旨入侍。出榻敎左承旨鄭民始進前,命民始書傳敎曰,大院君內外孫中在職人,勿論文、蔭、武、外班,皆令進參於行禮時事,分付。命都承旨先退。上曰,列聖朝展拜於大院君廟,每在於登極初,仁廟以後,連爲行禮乎?民始曰,俄者司謁,以口傳下敎,故將欲考出,而《禮曹謄錄》,姑未考來,本院日記,方在實錄廳,故未及考見矣。上曰,注書出去,考出謄錄以入。賤臣承命而出,考見後回奏曰,肅廟朝以前,無可考處,而肅廟朝二十一年乙亥,先王朝十年甲寅,皆行展拜之禮矣。上曰,《甲寅年政院日記》,持來於實錄廳。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初一日酉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大院君廟旣已展拜,則不可無酌獻之禮,而如無已行之例,則拘於禮制,似難創行,故取考日記,則甲寅年,先王朝展拜後,追聞先正宋浚吉,當行酌獻之議,其時,以未得親享罪禮堂,先賢之正論,旣如此,先大王以未及親行爲敎,其在報本追先之道,酌獻之親行,小無欠禮之事矣。國榮曰,旣有可據之例,則親行酌獻之禮,允爲得當矣。命書傳敎曰,予未諳古事,只命展拜矣,奉考先王朝甲寅展拜時日記,引先正宋浚吉戊戌之奏,以未及親行,有所下敎於禮官,其在報本繼述之道,親行酌獻之禮,豈不可爲?明日大院君廟,當行酌獻禮,該曹以此知悉,執事以內外孫人塡差,亦依先朝甲寅下敎擧行。上曰,大提學牌招,明日大院君廟酌獻禮,祭文製進。出榻敎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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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李鎭衡。左副承旨李在學坐直。右副承旨金履素。同副承旨林蓍喆坐直。注書柳孟養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徐鼎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午時至夜一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七分。

○自午時至夜二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三分。

○自午時至夜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寸。

○大駕詣大院君廟,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展拜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酌獻禮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延祐宮gg延祜宮g,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行祭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金履素曰,副提調持加減交濟湯入侍。

○傳于林蓍喆曰,訓鍊大將具善復,事極爲駭然,而方當大霈,不必大加處分,爲先越捧一等,當該哨官,該營自當處之,不爲下敎矣。

○以備忘記,傳于金履素曰,喜雨霈然,爲民幸甚,而今日陳賀,百官軍兵,必多沾濕,且擧行之際,亦多節次,良可悶也,以權停禮爲之事,分付。

○傳于李鎭衡曰,雖正至賀親臨,若値下雨,則百官月廊行禮,卽是古例也,今日雨勢若此,月廊行禮事,分付。

○傳于林蓍喆曰,上謚封園都監堂郞及差備官,書啓。

○又傳于曰,米二石,木布各二同,大院君家輸送。

○林蓍喆啓曰,在前頒赦之後,有時推蕩滌之例矣。未承授推考傳旨,自本院依例爻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諸臺,不爲詣臺,除在外及陳疏入啓外,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于金履素曰,今日展拜,大院君廟主人同敦寧李瀁,依例加資,長子奉祀孫,亦當依例除職,年未三十云,差待數年,卽爲相當職調用。

○以備局副提調柳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履素曰,只推。

○以百官加下批政事,取稟。傳于林蓍喆曰,當日爲之。

○有政。吏批,判書李重祜式暇,參判未差,參議李義翊進,行右承旨金履素進。啓曰,判書李重祜式暇,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李謙彬爲校理,以李坤爲左尹,以李觀城爲鎭安縣監,右副承旨金履素,今加加善,延祜宮上冊印時,禮房承旨,特爲加資事,承傳。凝善君爔,今加中義,百官加下批親受,同敦寧李瀁,今加嘉義加資事,承傳。兵批,行判書李徽之病,參判尹坊病,參議李世奭病,參知沈有鎭入直進,左副承旨李在學進。副司果李義存、李齊亨、權星彦、鄭彦昇、金命大、玄在默單付。

○以備忘記,傳于林蓍喆曰,凝善君爔,百官加親授。

○以備忘記,又傳曰,延祜宮上謚時,上冊印官行議政府左參贊黃景源,竹冊文製述官開城府留守兪彦鎬,書寫官司憲府大司憲金熤銀,印篆文書寫官昌城尉、黃仁點,各熟馬一匹賜給。禮房承旨金履素加資,讀冊官副司果宋煥喆,讀印官弘文館副校理鄭宇淳,各半熟馬一匹賜給。捧竹冊、銀印等,執事兵曹正郞趙時偉等四,各兒馬一匹賜給。擧案及褥席等,執事刑曹正郞呂善養等十,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奏時官李光裕等三,考例施賞,下人亦爲施賞。

○以備忘記,又傳曰,延祜宮上謚、封園都監都提調議政府右議政徐命善,熟馬一匹賜給。提調兼禮曹判書李景祜,行戶曹判書具允鈺,行工曹判書洪樂性,行兵曹判書李徽之,都廳副司直安聖彬、兪恒柱,各半熟馬一匹賜給。郞廳戶曹正郞李采,司僕寺僉正李延恢,主簿宋持敬,軍資監判官張鴻,尙衣院僉正金載岳,工曹正郞李觀城,各兒馬一匹賜給。監造官通禮院引儀趙亨逵,副司果尹泰國、沈健之、李命圭,廣興倉主簿李致祜,義禁府都事金翼均,刑曹佐郞呂善養,典設司別提林夏喆,掌樂院主簿洪樂淵,別工作副司果金東鎭,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丁字閣看役郞廳戶曹正郞黃隱陞敍,別看役訓鍊都監敎鍊官鄭東仁加資,畫員、計士員役、工匠等,米布分等題給,便是一都監,以祔廟都監堂郞,已受賞典者,毋得疊受。

○以備忘記,又傳曰,延祜宮上謚、封園後,親祭時,亞獻官議政府領議政金尙喆,終獻官議政府左議政鄭存謙,熟馬一匹賜給。進幣瓚爵官行吏曹判書李重祜,奠幣瓚爵官吏曹參議李義翊,贊禮兼禮曹判書李景祜,入侍行都承旨洪國榮,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李鎭衡,左副承旨李在學,右副承旨金履素,同副承旨林蓍喆,各半熟馬一匹賜給。史官柳孟養、金勉柱、徐龍輔,典祀官奉常寺正高益擎等十一,祭監監察金元柱等二,各兒馬一匹賜給。贊者通禮院假引儀尹翼商等六,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左通禮李重馥等二,兒馬一匹賜給。宗廟事知守僕,依祔廟時例,施賞,政院下人、通禮院下人、禮曹下吏、香室守僕,皆依祔廟時例,參酌分等磨鍊施賞,本宮守僕,亦依延福殿祔廟時例,施賞。

○同副承旨林蓍喆,以戶曹言啓曰,祔太廟後,祭享所用及景慕宮祭享所用羊豕加定事,已爲筵稟定奪矣。分道磨鍊,別單書入,依此擧行之意,分付宣惠廳,何如?傳曰,允。

○右副承旨金履素,以戶曹言啓曰,今此大院君廟酌獻禮,執禮前執義李亨元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右承旨李鎭衡,以義禁府言啓曰,江原道原州牧定配罪人閔百寅,鐵原府定配罪人李杞齡,公忠道舒川郡定配罪人申益彬,西原縣定配罪人金㻐,洪州牧定配罪人李再煥,忠州牧定配罪人許𣷯、李喆純,黃海道金川郡定配罪人金載仁,全羅道興陽縣定配罪人金悌行等,放送,公忠道稷山縣流三千里定配罪人金若行,全羅道靈巖郡流配罪人張志恒,平安道宣川府勿限年定配罪人鄭煥猷等,減等事,判下矣。閔百寅、李杞齡、申益彬、金㻐、許𣷯、李再煥、李喆純、金載仁、金悌行等,竝卽放送,金若行、鄭煥猷、張志恒等,仍其配所減等,徒三年載錄事,分付各該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公忠道放未放啓本回啓內,本府所管罪人放秩,依啓聞施行事,允下矣。放秩鎭川縣徒一年定配罪人權伋,依啓聞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慶尙左兵使□□□啓,靑松居幼學李正培等,囕死事,傳于林蓍喆曰,令本道恤典擧行。

○戊戌六月初二日卯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讀公事,國榮讀奏。上曰,好雨終宵注下,民事極爲多幸。國榮曰,移秧稍晩,而節序尙早,前頭雨暘若以時,則豊登,庶可企望矣。上曰,大院君廟展拜時,子孫入參者,幾何云乎?國榮曰,擧案姑未修來矣。上曰,承史中,或有爲子孫者,毋論其外孫,擧案事,分付。賤臣承命,分付。上曰,三嚴爲之,侍衛承史詣閤。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初二日辰時,上詣大院君廟。展拜行酌獻禮,仍詣延祜宮,行酌獻禮,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行左承旨鄭民始,行右承旨金履素,左副承旨李鎭衡,右副承旨李在學,同副承旨林蓍喆,記事官柳孟養、鄭東浚、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陪從。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仁化門,至仁政門外。左通禮啓請降輿乘輦。上命書傳敎曰,禮房承旨,馳詣社壇,奉審以來。上詣大院君廟大門外,降輦乘輿,詣小次。上曰,李瀁入侍。瀁進伏。上曰,此有古蹟乎?瀁曰,別無矣。仍命退。上仍詣廟內板位,行再拜禮,仍行酌獻禮,還就板位,行再拜禮,禮畢,還就小次。上曰,大院君子孫中,展拜時入參儒生二十人,各紙二卷、筆三枝、墨二笏賜給。出榻敎上曰,諸司預備。左通禮啓請外辦,上乘輿,出大門外,降輿乘輦,詣延祜宮,降輦詣小次,少間,酌獻禮時至。左通禮啓請行禮,上詣宮內板位,行再拜禮,入廟內奉審,還就板位,仍行酌獻禮,禮畢,還就小次。少間,上乘輦詣毓祥宮,就板位,行展拜禮,詣宮內奉審,還詣小次。左通禮啓請外辦,上乘輿出宮門,左通禮,啓請降輿乘輦,至仁政門外,降輿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初二日申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副提調,持加減交濟湯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今日陳賀,初欲親臨矣。雨勢如此,故爲慮百官軍兵之沾濕,不得已以權停禮擧行矣。國榮曰,若親臨,則凡諸儀節擧行之際,亦多遲滯之事,今此權停行禮,事甚便好矣。上曰,都監書啓,何至今不爲修入乎?國榮曰,俄已到院,故今方入啓矣。上曰,大霈連下,農事可爲洽足矣。國榮曰,今則無論高燥卑下,皆浹洽云,民事誠爲萬幸矣。上曰,兩麥,是農糧之最緊者,八道皆未免凶歉云,窮民,何以繼糧作農乎?國榮曰,麥事雖云判歉,京畿則連得驟雨,幸免慘凶,其他諸道山田沙石之地,酷被旱災,至於浦田,往往有免凶處,諸道監司,又請加分,故籌司已陳請劃給,民事似不至窘急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初二日戌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政官入來,開政乎?國榮曰,姑未入來矣。上曰,注書出去,金虎門留門事,分付。上曰,訓將今番事,誠爲駭然。常時若能檢束軍校,則豈有如許可駭之擧乎?其在懲後之道,將欲處分矣,非但將任遞易之重難,且當大霈,不無參酌之道,故略示薄警矣。國榮曰,軍門擧措,雖甚駭然,將任數遞,事係不輕,今番之不爲嚴勘,誠好矣。命讀諸道狀啓,國榮讀奏,命書判付。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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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坐直。行右承旨金履素。左副承旨李鎭衡。右副承旨李在學坐直。同副承旨林蓍喆。注書柳孟養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徐鼎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鄭民始,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右承旨金履素,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以司諫張淀,正言李延年、徐有鍊,持平林道浩、趙武範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蓍喆曰,只推。

○林蓍喆啓曰,合辭方張之時,連日闕啓,事甚未安,司諫張淀,正言李延年、徐有鍊,持平林道浩、趙武範,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林道浩、趙武範,司諫張淀,正言李延年、徐有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蓍喆曰,只推。

○傳于李在學曰,右議政入侍。

○傳于林蓍喆曰,朝參在明,臺諫卽爲牌招。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交濟湯,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右副承旨入侍。

○全羅監司鄭元始狀啓,沃溝等邑居惡只等渰死事,傳于林蓍喆曰,令本道,恤典擧行。

○鄭民始,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官具以謙,以禁衛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李謙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昨日動駕時,出身劉漢翼,以山訟事,衛外鳴金,所當依定式刑推後,捧供以入,而劉漢翼,係是出身,自臣曹,有不得施刑,令義禁府擧行,何如?傳曰,允。

○行右承旨金履素疏曰,伏以臣,猥以無似,獲逢聖明,前後踐歷,罔作踰分,尋常愧恧,若隕淵谷,日前銀臺除旨,遽下於薇垣待罪之日,曲循情私,暫解旋授,臣含恩畏義,不敢逡巡,隨牌承命,數日供職,而上謚順成,幸忝駿奔之列,賀禮載擧,欣瞻嵩呼之儀,榮渥備至,攢祝彌切,意外陞命,忽及於罔功之身,惝怳踧踖,罔知攸招。設令臣有一分可記之勞,亦不過職分之所當然,有何酬償之典,而況生疎鈍滯,動輒生疣,獲免譴何,亦云幸矣。今反因此而濫竊恩賞,臣若恬然自居,揚揚冒出,則不獨私心之惶愧,其於我聖上惜嚬笑之義,何哉?玆敢冒死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垂諒察,收還新資,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式遵舊例,卿其勿辭行公。

○戊戌六月初三日辰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讀公事,國榮讀奏。上曰,今年以來,昨夜始聞雷聲,而大雨經夜,亢旱之餘,喜不可言。國榮曰,大雨連下,移秧方張云,民事誠爲多幸矣。上曰,後苑有水田種禾者,卽是列聖朝觀豊之所也。今番雨後,禾葉想一倍生新,將欲往見,左承旨,右承旨入侍。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李鎭衡進前。上仍詣暎花堂月臺下,承史隨入。上曰,雨後禾葉頗敷榮,野農推此可知。國榮曰,好雨連注,百穀發揚,豊年可以先驗矣。上曰,移秧,無愆期之慮否?民始曰,不早不晩,正當其時矣。鎭衡曰,今年有閏朔,故不至甚晩矣。上還內,諸臣遂退出。

○戊戌六月初三日酉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副提調,持加減交濟湯入侍時,副提謂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慶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列聖朝,每於登極初下綸音,誕告京外,卽我朝家法也。明日朝參,欲以三四條布告,卿意,何如?國榮曰,明日朝參,卽殿下登極後初也。旣有列聖朝已行之事,以綸音布告,誠甚好矣。命書右承旨金履素疏批,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4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行右承旨金履素。左副承旨李鎭衡坐直。右副承旨李在學坐直。同副承旨林蓍喆。注書柳孟養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徐鼎修

○上在昌德宮。停經筵,只朝參。

○藥房都提調徐命善,提調具允鈺,右副承旨李在學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臣等今日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下敎時入侍。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侍衛軍兵雨具。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交濟湯,入侍。

○傳于李鎭衡曰,朝參時傳敎,自政院謄書一通,頒布中外。

○李鎭衡,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刑曹啓辭,出身劉漢翼,移本府處之事,允下矣。劉漢翼今方待命,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憲金熤疏曰,伏以臣,於不自意,伏承新命下者,以臣爲司憲府大司憲,臣驚隕惶惑,不省所以。臣材識鈍淺,年紀衰摧,不堪與於淸明驅使之末,至若峻選華貫,非臣意慮之所敢到也。今臣所叨之職,是何等峻選,何等華貫?地望之重,職任之大,實漢之御史大夫也。正色立朝,振刷風敎,上而使君德無所闕,下而使百僚有所畏,卽其責也。先正所謂憲長得人,可以致治者,亶以是耳,爲任之重,治亂所係,則是豈可人人而苟授,如閒官漫職,循資而歷試者哉?顧今官方不古,名器漸輕,亦未有如臣者,濫廁於是職也。況今王綱不尊,亂賊迭出,而誅討之典,不行於逆本,世敎漸下,士氣沮縮,而忠亮之言,不達於殿陛,名義掃地而四維墜,恬憘成習而百度廢,環顧時事,無一可恃,當是時也,雖使言議矜一世,風裁彈百僚者,居是職也,猶難其不負職責,則豈可以臣之鈍淺衰摧者,畀之以風憲之長,苟然充其位而已哉?負乘致寇,屬之臣身,有不可自恤,而玷名器而累治化,實臣之所大懼也。揆以義分,不敢冐膺,昨者召牌,坐犯違逋,跡涉慢蹇,尤增悚惕。抑臣於近事,有所憂慨者。有國之設置臺閣,豈徒然哉?將以來其言而用其言也。日昨三司合辭之請,實面前大義理,臣分之所不可不請也,王章之所不可不施也,何殿下一例靳允,只以數字例批,塞其沫血之誠耶?竊想殿下,明睿所照,洞觀義理,必不以其言爲不可,而獨於一兪字靳之,是何聖明在上,而輕臺閣至此也?臺閣輕則言路閉矣。然則何必設置臺閣,使之備官而已耶?臣竊恐袞職之失,無大於此者。惟願博求忠讜骨鯁之臣,置之臺閣之上,俾之以繩愆弼違之任,斥退臣庸陋,俾勿之久辱華貫,千萬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大司諫徐有慶疏曰,伏以祔禮纔過,縟儀載擧,廓然之餘,繼以慶抃。仍伏念鄭妻之事,殿下何至今不允三司之請耶?嗚呼,惟我先大王,以聖智之姿,臨御五紀,官府一體,設有權凶百千輩,必無以滓穢太淸,而不幸末年,玉候常愆,聖聰或倦於應接,群情普切於焦憂,而噫,彼鄭妻,乃以鍾愛之王姬,反肆禍國之陰圖,縱萬古妖逆之子而表裏交煽,聚一世凱覦之徒而威權翕張,天地之不可欺而從中誣罔,日月之不可掩而專事壅蔽,忠良幾乎靡遺,國勢凜然如髮,卽其千妖萬惡,已爲此女之斷案,而甚至動搖國本,脅持儲君,莢明之睿質素憚,則一心危逼,代聽之成命已下,則百計沮遏,於是乎麟漢三不必之說,翔雲溫室樹之疏,乘機迭發,隱然有恃,于斯時也,儻非祖宗之陰隲,殿下之善處,其能有今日乎?嗚呼,醞釀旣久,餘波轉深,一轉而爲相簡、恒烈,再轉而爲範、能爲龍輝爲興文,而環東土數千里,莫不腐心痛骨,恨未卽食肉寢皮於死女者,誠以枝葉略鋤,而根柢尙存,徒黨雖治,而窩窟自如,天下寧有是理耶?顧今三司之臣,鎭日叫閽,不得請則不敢止,殿下雖欲不從,其於一國之論,萬民之請,將何以處之乎?一日二日,國體徒損,因循姑息,人心靡定,此豈臣等所望於殿下也?法在必討,言不假文,伏願亟揮乾斷,上告先王之靈,下副輿人之望焉。至若龜柱之元惡巨猾,相福言根之請,瑩中深文之斥,前後疏啓,畢陳情犯,今不必更事臚列,而決非王章之所可暫貸,亦乞深軫遠圖,竝置當律,不勝大幸。抑臣有區區憂慨於洪樂任處分。渠之處地,與他自別,苟有一分可恕之道,則殿下之曲貸,固其宜也,群下之交章,亦可息矣,而第念事關逆案,難顧私恩,且其發明之辭,旣無的證,援引之凶,亦不一問,數語臨訊,卽地白放,論以鞫體,參以輿情,日愈久惑滋甚,安知無遺櫱餘醜,藉此生心,更煽浮言者哉?以殿下聖明,何不念及於此乎?仍竊伏念臣,姿本庸愚,識又蔑劣,凡於要顯之職,夫豈有一分堪承之望,而偏荷先大王曁殿下洪造,釋褐未幾,驟躋宰列,居常愧懼,若隕淵谷,區區所自勉者,惟在於不居榮塗,少酬國恩,豈意此時薇垣之命,遽及於臣身也哉?見今新化淸明,懲討方嚴,除非風采足以動人,言議足以見孚者,不可以冒當此任也,決矣。臣若徒恃寵靈,不知所以自處,則一身廉隅,固不足恤,而其於辱臺選羞淸朝,何哉?左右思量,無路承膺。玆敢略暴裏懇,仰瀆崇嚴。伏乞天地父母,諒臣言之非出飾讓,念臺職之不宜濫授,亟許鐫改,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所陳當留意,卿其勿辭察任。

○漢城府右尹宋德相疏曰,伏以制終中月,禮成祔廟,渙號丕闡,縟儀竝擧,凡在瞻聆,靡不愴忭,恭惟聖懷,尤當如何?臣名係朝籍,跡拘病劇,獨未克進身於咸造之列,分義都虧,譴罰是俟,不圖陞擢異恩,出於夢寐之外,驚悚震越,罔知攸處,臣之猥荷朝家收錄,今近三十年,中間除拜,率多踰濫,及至遭逢聖明,格外甄擢,輒居人先,自以庸陋,未敢祗命,而聖渥愈隆,華銜美職,罔不經由,乃又超班躐階,置諸宰列,不識聖明,何取於無似臣前後誤恩,若是其薦摯也?夫爵以命德,有國之令典,其不可苟然而已,況陞秩授官,事面又不輕,雖在廷夙夜之臣,必待其勞效,著功庸彰而後,乃可施之而無歉,當之以無愧,若臣之純盜虛名,跡涉欺誣,積違召旨,罪深逋慢者,其免政人之誅,已多微分之幸,前授資級,尙覺赦然,豈宜復辱睿簡,有若循資例陞者然哉?梁鵜軒鶴,古人所譏,授之而乃乖其宜,受焉而不揣其分,上下且胥失之矣,可不愼哉?抑臣以世祿餘裔,義同休戚,從前恩遇,罔非殊異,生死圖報,銘在心肺,其所區區願忠之誠,亦豈在於職命之重輕乎?臣物議恭俟,而側聽無聞,劇務虛帶,而瘝曠有弊,玆敢略構短疏,仰暴至懇,若其衰病癃痼之狀,未暇煩陳。伏乞聖慈,特賜矜察,亟收新命,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予之招誠之意,非不摯矣。遐志不推莫回,敦勉徒涉煩複,良切歉愧。大抵今日山林之士,猶古之山林之士也,古之山林之士,始雖高尙而末乃幡然,可知非無意於當世之務也。然則奈之何在昔晟時,有彙征之美,而胡獨於今日,不欲造朝贊治乎?靜焉思惟,蓋由予求賢之誠,不若招賢之禮也。方此自訟,此際卿疏來上,辭以陞秩,巽讓甚懇,予不可不更布一語,以效古帝王徵辟之義也。凡官人之道,豈有科目與山林之別也?朝廷之官爵,卽天爵也。上不可輕授,下不可輕受,上所以授之者,欲其用之也。予之授卿以延卿之秩者,意在欲用卿也。卿獨不欲行是職者,視予致禮勤招之本意,能不虛徐乎?且念當今旌招之列,卿爲首居,則予之所望於卿者,別有存焉。卿若幡然先進,林樊讀書之人,亦當勉回初志,思欲進身。噫,予雖造道未邃,豈徒事於振耀四方之瞻聆,而有是縻卿以爵之擧也?卿以先正文正公之孫,其所願忠國家之誠,宜其有倍於他人,尤豈忍一味退遜,以不出爲秉執之義乎?不憚張皇,復敍心曲必此,卿其念予至意,卽速登途,勿負予如渴之望焉。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右尹宋德相處。

○大司憲金熤箚曰,伏以臣,聞春秋之義,亂臣賊子,人得以誅之,蓋以亂逆,天下之大罪,而國法之所不容,天討之所必行也。輿人之情,卽人人所同得之義理,而不雜一己之私意於是,而以其公共之忠憤,奮其懲討之義,不暇於上請王朝,致行國法,而人各得以誅之也。嗚呼,《春秋》誅亂賊之意,其嚴乎。今者鄭致達之妻,卽天下之妖逆,振古之大憝,而人皆得以誅之者也,何殿下三載容忍,一向覆庇,使人皆得以誅之者,獨逭典刑,視息偃處於城闕咫尺之地乎?殿下體天御極,奉天無私,上天之所必討,而殿下其可以私意而饒假之乎?此賊之逆節凶圖,昭載於《明義》一編,畢陳於三司合辭,而俄者筵席,臣亦論列而聲罪矣,今不必更事覼縷,而諸逆之窩主,此賊也,諸逆之梯級,此賊也。爲其枝葉者,猶恐其斬刈未盡,鋤治不嚴,何況爲其根柢窩窟者,尙可使之得保性命,迄今無恙乎?殿下試思之。自書契以來,有謀危國本而不伏典刑者乎,有侵逼貮極而能保性命者乎?此賊不特殿下之罪人,實獲罪於先大王,久矣。特其性行妖黠,機謀巧密,未及敗露於先大王之朝也。苟使其情節作用,敗露於先大王臨御之日,則必已伏天討之誅,而不待乎今日矣。有賊如此,則有法而誅之,有國之常典也。法行而後,君得以爲君,國得以爲國,不然則君綱頹,王章紊,而亂亡隨之,念之及此,寧不凜然?殿下之含容隱忍,不能斷之以法者,殿下之私恩也,臣等之相率齊籲,必將得請乃已者,一國之大義也。殿下何可以一己之私恩,廢一國之大義哉?臣退自筵席,更將相率諸僚,合辭申請,而兩司未備,獨啓無例,憂憤所激,不敢泄泄,退伏禁外,短箚陳列,惟冀聖明,快揮明斷,亟施典章,以謝列祖在天之靈,以洩一國臣民之憤,則宗社幸甚。答曰,省箚具悉。俄者前席,感卿斷斷之意,而予亦有下敎者矣,卿須量焉。

○大司成柳戇疏曰,伏以躋祔禮成於太廟,顯號冊進於殿宮,聖孝增光,臣民慶抃。仍念臣門寒才劣,百無肖似,猥荷聖恩,過加拂拭,前後踐歷,莫非踰越涯分,居臺閣而不能盡分懲討,使民志靡定,任敎冑而不能殫心試講,使士習猶舊,素餐之羞,梁鵜之譏,日常惶蹙,若隕淵谷,日前史局之任,尤萬萬不敢承當者,而嚴敎之下,牌無呼望,疏又阻院,怵分畏義,顚例出肅,處義之乖當,廉隅之掃地,在私分,雖無足暇恤,而朝家用舍之失宜,由臣身而益無餘地。臣受恩罔極,旣不能報塵刹之萬一,徒令名器屑越,誤恩荐加,臣誠撫心慙悼,不知所以爲計也。此際備局提擧之命,又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臣聞命驚惶,措躬無地。嗚呼,臣郊遂之一賤夫耳,所能不出於耕野樵山,而文學事務,昧昧乎一無省識,何嘗近似於此等職責,而自南邊,還纔半歲,朝參文職,暮參機務,華貫名途,有若倘來,不但臣身速過福之災,抑亦國家貽乏人之譏,恐不可使聞於隣國也。夫官職以人而貴賤,籌司之仕,地望逈別,非文職才有猷,足以經綸世務,則母敢居此,況三品副提,尤何等淸要極選,而從古居是職者,率多名臣碩輔,協贊廟謨,賁飾太平,而至於如臣闒茸,濫廁其中,繼自今雖有才德兼備之士,出而膺是任者,必將羞與噲伍,朝廷由是而不尊,官職以之而益輕,王者用人,豈徒苟然於一時而已哉?臣雖無狀,粗聞事君之義,殿下若畀臣以一二弊邑,責盡其力,則雖極北窮西,奔走效忠,身殲簿書之勞,豈敢有一毫辭難之意,而見叨之職,自知其千不似萬不稱,寧伏違傲之誅,不敢爲承膺之計。屢辱天牌,罪合萬殞,臣之情勢,吁亦迫矣。殿下於臣,天地也,父母也。伏乞俯燭臣悶蹙之情,亟收成命,以重公器,以安賤分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意欲用爾,爾其勿辭察職。

○戊戌六月初四日卯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讀公事,國榮讀奏。上曰,綸音草已爲構出,卿須一讀,論其疵病,可也。國榮讀訖,奏曰,臣奉讀綸音,辭旨懇到,國弊民瘼,無不畢陳,足可以孚感豚魚,凡在瞻聆,孰不欽仰乎?上曰,予以不德,臨御三載,尙未行一事革一弊,心常愧懼,今者數語,雖不足稱道,罄竭心腹,庶幾有萬一之補耶?國榮曰,今日布告時,當出宣敎官乎?上曰,此與頒敎有異,不必出宣敎官,承旨中一人,讀之無妨矣。上曰,侍衛軍兵雨具。出榻敎上曰,承史侍衛詣閤。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初四日辰時,上御仁政門。朝參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行左承旨鄭民始,行右承旨金履素,左副承旨李鎭衡,右副承旨李在學,同副承旨林蓍喆,記事官柳孟養、鄭東浚、徐龍輔、金勉柱,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仁政門殿座,軒架作,爐烟生,百官行四拜禮訖。引儀唱有啓事官陞殿,無啓事官退出,領議政金尙喆等,以次進伏。上曰,今日朝參,卽登極後初行,而自祖宗朝凡於朝參,輒下綸音,予亦謹遵遺式,玆下數條綸音,卿等聽之。仍命承旨,讀宣綸音曰,寡人承列祖丕緖,夙夜寅畏,如履淵氷者,三年于玆。我英宗大王祔制已訖,儀文卽吉,廼以袞冕鍾鼓,祇謁太廟,受群臣朝賀,斯禮也,先王之禮也。惟予小子,踐先王之位,莅先王之民,敢不以先王之心爲心,先王之政爲政,克追我先王之志事?當玆一初訪落之會,君臣上下,宜勉交修之道,乃誕誥于大庭,目凡有四,曰民産也,曰人材也,曰戎政也,曰財用也。經曰凡厥正人,旣富方穀,制民産必自經界始,上古井田之法,尙矣。惟是名田一事,最爲近古秦漢以來未嘗行之,至于我東,壤地褊小而山谿居多,井界難設而豪右竝吞,自在祖宗盛際,均田量田之議,格而不行,蓋以習俗難更,群囂噂畓也。噫,民之食,惟在服勤稼穡,而人不能各有其田,雖欲致力,烏可得乎?工商末務也,民賴以裕,衣食則猶爲利用厚生之資,而以言乎川澤之利,濱海之地,數罟不入,非欲以時也,乃民力竭而國稅重也。且東南之産,多歸遼渤者,地理有所變遷而然歟?以言乎樵採之業,昔之蓊鬱者,今焉濯濯,是知非宮房之橫占,則衙門之攘奪也。彼滌釡而待火者,艱辛氷雪之中,所得亦幾何哉?以言乎紡績之工,十指之所出,盡輸於縣官,以言乎盎瓶之貯,百畝之所遺,不及於寡婦,噫,按道守土之臣,旣不能盡己之責,以綏民志,從以貪墨之吏,舞文而射利,椎膚剝髓,人不聊生,簽及乳臭,孩提不免徵被,枯骨比黨皆困,若其武斷鄕里,殘虐愚氓者,殆有甚於江東之三害,凡厥弊端,難以毛擧。以備例之事言之,司設常平,倉置濟民,使名討捕,秋熟而頒,分等之式,冬盡而下,停捧之令,又歲歉移粟,遇慶蠲租者,所以備水旱也,所以警盜賊也,所以救民食也,所以共民樂也,斯皆小惠也,安有制民産之可言乎,欲懋本也,豈無其道也?故曰雖一命之士,苟存心於愛物,於人必有所濟,不其然歟?經曰藹藹王多吉士,成人材,必自敎育始,太上賓興,其次鄕擧里選,降及隋唐,專尙科制,至于我東,聖神相承,儒賢輩出,時則有廊廟之材,有干城之材,有方岳之材,以至百執事,而皆任其材,朝有彙征之美,野無遺逸之嘆,人才之興,於斯爲盛。噫,作成之方,惟養與敎,而不能養有素敎有方,旣蔑德藝之訓迪,但有科目之取捨,以言乎考試,朝廷每疑考官,考官輒欺士子,上下之不孚如此,尙安望搜羅英俊,爲國需用乎?賢關,首善之地,未聞通經之譽,庠試,培養之本,徒致尙文之歸,厖俗益渝,鴻匠不出,而至乎武科也,醫科也,譯科也,陰陽律曆之科也,弊則皆然,同襲一轍,以言乎銓選,鑑別之智不明,僥倖之門大開,黜陟則不循考績,注擬則未見爲官淸顯之銜昉於何代,而卿相之媒進有階,地閥之用,大是無疑,而寒俊之致身無路,敎選之方,若是乖舛,雖欲致治,不亦左乎?以備例之事言之,循資之法,所以防濫也,甄敍之規,所以疏滯也。廉節之褒,及其子孫,貪墨之懲,至於沒齒,政府擧方伯之才,藩臣薦遺逸之士,而斯皆末節也,安有成人材之可言乎,欲懋本也,豈無其道也?故曰,周王壽考,遐不作人,不其然歟?經曰,重門擊柝,以待暴客,詰戎政,必自制置始,成周之兵,籍於司徒,屬於司馬,兵以寓農者也。漢之南北軍,唐之十六衛,宋之東西班,皇朝之十二衙,互有長短之別,而於是乎兵農分焉。至于我東,文治立國,武略亦備,府兵而爲三軍,三軍而爲五衛,內置摠管,外設鎭管,各有統領,兵民爲一,官無稟餼之費,軍有精銃之稱,雖懲麗末之弊,亦倣周初之法也。是以守則固,攻則克,龍蛇以後,始有訓局,自是分軍之制作,而五衛遂廢矣。重以募兵而設營,分部而設局,又有割摠畿輔之卒,或稱兵使,或稱大將者,俱皆措置繁氄,沿革無常,其他閫外節度之制,殽雜而無紀。視內尤倍蓰。以言乎制勝之略,將無虎桓之威,卒有烏合之慮,三軍分屬於五營,五營各專其一軍,不幾近於家兵之弊,多門之患歟?以言乎鍊習之方,《鞱略》、《孫》、《吳》之書,束之高閣,場操水操之式,便同兒戲,蓋由戚法出而古制壞,所謂禦倭之方,猶不能盡其道,況四境陰雨之備乎?以言乎軍籍,閑丁日縮,以言乎馬政,畜牧不蕃,以言乎養兵之道,布餉設保,立法未始不密,而流弊至於加斂,擧一國財賦之半,作一尾閭之所,萬有一邊塵有警,羽檄旁午,則以此制置,雖使古之名將,受閫外之寄,不可展其謀略也,審矣,眞所謂本之不正,而末不可救也。以備例之事言之,日省月試,所以講習也,厚賞薄罰,所以激勵也,踐更,所以均勞逸也,犒士,所以同甘苦也。營各有帥而大臣領之,文士佐之,以至小大營鎭,互置文武,各相維制而斯其大略也,安有詰戎政之可言乎,欲懋本也,豈無其道也?故曰君子有不戰,戰必勝,不其然歟?經曰,量入而爲出,裕財用,必自蓄積始,夏有貢,殷有助,周有徹,漢有三十之稅,唐有租庸之法,代各異制,是皆益下之政,至于我東,任土辨壤,厥等有三,而錯貢於賦,貢賦爲均,此所以國有常儲,人樂其業者也。挽近以來,經用漸廣,公私俱困,斂財之方,旣無遺利,耗財之道殆難勝計。以言乎帑儲,一歲之入,不能當一歲之出,冗官冗兵之食,十居七八,從而各設官府,分摠錢穀,版曹不得專出入之數,惠局無以管小大之供,害在襲謬,弊痼因循,以言乎倉廩,平糴和糶,制非不美,而沿襲旣久,故意寢失,斂散乖當,法弊爲貪,內而京司,外而列邑,不正之目,無稽之名,不知其幾矣。計則出於足食而民反受厲,弊漸滋於肥己而吏因爲奸,如是而雖日罪逋吏,日督窮民,其何益乎?以言乎征榷,關市不征,澤梁無禁者,聖王所以與民共之之意也。今則漁舡,有丈尺之稅,鹽盆,定大小之徵,銅鐵銀鉛,皆有其斂,以至於民結身布,無不征之利,無不榷之事,此由減布充代之故,而先王之意,亦豈得己而然哉?是以,先王嘗有言曰,均役一事,卽予事業,而猶未知允合於人情,當觀幹事臣子孫之興替,以驗其善不善也。大哉,聖人之言也。惟寡人但當遵而勿失,是所謂欲罷不能者也。以備例之事言之,月有會計,歲而勘簿,所以防尾閭也,罷宮稅減貢名,所以懋節省也。斯其細務也,安有裕財用之可言乎,欲懋本也,豈無其道也?故生財有大道,生之者衆,食之者寡,爲之者疾,用之者紓,財恒足矣,不其然歟?大抵摠而言之,目今之弊,不一而足,譬如大病之人,眞元虛矣,血脈閼矣,癭瘤出矣。紀綱紊亂,堂陛不尊也,言路杜塞,鯁直無聞也,亂逆層生,義理益晦也,何莫非危厲之症,迫在朝夕,而今之所以特擧四目者,誠以邦本不可不固也。固本在民,養民在食,食足則可敎,旣敎矣。又必警衛之助益之,此保邦之大本也。於戲,試看今日之國事,以爲更張,可乎,以爲因循,可乎?大廈之傾,一木難支,百川之決,片葦難抗。三代之制,雖難遽復,小康之治,亦無其期,未諳對症之劑,實昧下手之方,豈謂之以有意而莫遂也,亦豈謂之以不爲而非不能也?言念到此,寡人之心,良云慼矣。然玆皆寡人之志未立,寡人之學未就,苟執其咎,亶在一人。噫,王言宜簡,而若是諄複不知止者,欲道其詳,語不得不煩也。其所以講究先王之大道,修復先王之舊章,毋負我先王付畀之責者,深有望於共理財成之人,咨爾在廷群僚,儻不以寡人之敎,視爲空言,憂國如家,思有實效之道也歟。讀訖,尙喆等曰,卽奉大誥,聖敎勤孜,感激欽仰,至於臣等,何敢當其萬一乎?只切惶愧而已。上曰,有其言而無其實,反不如無其言,卿等須體此意,使一世期見丕變之效也。上曰,東西班及侍衛諸人,有所懷,皆令進奏。雖陪衛軍士,如有所奏,亦令來奏也。仍令承旨出班知委。尙喆曰,今日朝參,卽聖上嗣服後初行者,特下大誥,辭旨勤懇,罔非出於用人才固邦本之至意,若其承奉對揚之責,尤在兩銓之臣,顧今大政不遠,固宜一心淬勵,而守令初仕之擇,最爲實政,毋循常套,益加警惕之意,申飭吏兵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左議政鄭存謙曰,領相,以初仕事,旣發言端,臣亦有仰達者矣。昨年歲首,以諸道薦人,特降絲綸,搜訪寒俊之意,溢於十行,德音一播,朝野感頌。凡在方岳之任者,孰敢不惕念淬勵,周咨拔尤,以副我聖上一初推訪之盛意,而且況十室三人之敎,旣甚勤懇,至若嶺南,則又以士夫府庫,尤可着意登聞之意,申申下敎,則在銓曹對揚之道,固宜次第錄用,非如循例道薦之比,而嶺南只擧一人,他道所薦,則又多有全不檢擧者。朝家旣令道臣,別擇啓聞,其所薦進,如或遺珠,則責在道臣,而旣薦之後,至於銓曹之初不一試,此豈所以仰體無方之道哉?前後銓堂,一倂推考,今則親承頒誥,大政當前,另加檢用之意,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右議政徐命善曰,守令初仕,固當申飾,而卽今三館參上之積滯,誠可悶矣。朝家之設科取人,本欲歷試能否,而登科多年,未沾寸祿者,指不勝屈,幸而得祿者,亦不過一郞署一都事而止。古有出縣監入典籍之說,而今乃不然者,是豈職官多少,有古今之異哉?誠以銓曹之臣,不能振拔收用之致也。更加另飭,務盡疏通之政,使遐鄕無勢之類,擧無抱紅牌之冤,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備局事務,副提調自多句管,而新差堂上柳戇,日昨特敎之下,不卽承命,事體誠極未安,更加申飭,承批後,使之卽爲行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鴻臚得人,最關朝儀,各別擇取之意,另飭銓曹,聞取才時,吏禮判,例爲開坐,而禮曹則判書同參,有所難便,令次堂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兼禮曹判書李景祜曰,本曹以掌禮之地,大小邦禮,無不考例撰輯,從前謄錄,不過立丈成置者,而亦多散佚,凡有考據,每多窘速之患。今若收聚彙分,作爲一統冊子,則可作日後憑信之文,故敢達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領議政金尙喆曰,首堂雖當主管,若其裒輯彙分,卽今參判、參議,俱必善爲,趁此責成,誠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知中樞府事具善復曰,伏奉綸音,詰戎下敎,辭旨極其懇惻,臣不勝欽仰。京外軍政,豈無些少弊端,而至於外方束伍,則尤爲懈弛,名以團束,而無足可恃,識者之憂歎,久矣。卽今大更張,猝難輕議,而若使各道道帥臣,盡心釐正,則似有實效,依定制嚴飭擧行之意,出擧條,分付於各道道帥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行兵曹判書李徽之曰,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惟我聖上卽阼以後,初行朝參,誕降綸音,求治之意,藹然於十行之間,在庭臣僚,孰不欽仰,而第念列聖朝金條玉科,非不美矣,年久弊生,民生困瘁,國計板蕩,顧今百務,無不受害,聖明旣已洞燭,有此懇惻之敎。許多衆瘼,不可一時釐革,只爲一番洞諭,而無所救正之事,則不過爲紙上空言。臣謂下詢大臣,講究最急可以先行之事,及今變通,繼此而今日行一政祛一弊,明日行一政祛一弊,如是講磨,以期實惠下究,治化大行,千萬伏望。上曰,所奏,甚是,當訪詢矣。出擧條行吏曹判書李重祜曰,向來雜職官敎,釐正頒布矣。取考法典,則參上,不得越三階,參下,不得越二階,而雜職,不拘參上參下,以取才高下,陞降付職,限六朔而遞,計考加階,旣無可論,今若守越階之法,則取才之規,將不得行,此爲大段掣礙之端矣。大典藝文館注中,有三館博士,訓鍊院參軍以下,階卑者準其職加階,次次遷轉之文,若以此傍照,雜職則毋論高下,隨品授階,恐似得宜,而正職亦有掣礙之端,參上仕滿九百,參下仕滿四百五十,遷官又加階,卽是法文也。參奉、奉事,如無右仕,則雖未滿朔,不拘陞遷,而旣陞直長之後,則拘於越三階,將不得序陞,至於承傳陞六及三十朔窠,尤爲難處,此亦限出六隨職加階,俾開進途,而陞六後則計考許加之法,申明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重祜又曰,以引儀事,因言端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近來臚唱,全不成樣,僅爲御前唱者,不過數人,誠爲可悶。今番都政,元出六及承傳出六,將有多窠,而大抵唱才,漸不如前,恐難一一得人。聞參上前銜中,多有善唱者云,參下十二窠中,除出二窠,屬之參上,而曾經贊儀以下,竝許取才,以高等差除,使之一體呼唱,則在渠輩,爲激勸之一端,在臚唱,亦似有效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領議政金尙喆曰,近聞臚唱,全無習熟之人云,若於參下限滿之中,或有難捨者,則仍以引儀陞六,任使,好矣。若於曾經贊儀以下,有宿工者,一體取才,以參下窠,變作參上窠甄用,則似或爲疏滯之道,亦當有得人之效,而此非永爲定式者,自銓曹,隨時裁稟而處之,恐似得宜矣。上曰,所奏,是矣。從長令吏曹,草記變通,可也。出擧條行司直鄭弘淳曰,均稅以後,各道漁箭、漁基之屬,一倂付之海民,俾應公稅,雖宮房衙門,不敢以從前句管,有所橫侵,或有土豪冒犯者,輒焚其劵而重其罪矣。昨冬庇仁縣浦民等,以權姓兩班,憑藉庚午以前私券,海島數十里之內,盡皆管領責稅,前後橫斂,殆過千有餘兩爲言,故發關該道,使之査實嚴處,而久無形止,浦民又於今春來訴,故更爲發關,使之査報,而今至半年,倂無皁白,一向如此,則海民何處訴冤,土豪何以懲戢,京外紀綱,何以維持?不可置而不論,該道臣推考,使之嚴査狀聞後,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直所謂弊上生弊,藉其均役前文券,侵虐小民,然則小民責稅於公,被侵於私,冒法之土豪,已甚無狀,而本道監司、守令,俱難免重責,自本廳,措辭嚴關,從實狀聞,可也。出擧條弘淳又曰,嶺東魚産之狼藉京市,厥惟久矣,而均廳稅入之全不成樣,已多寒心。春間關東伯之論罷歙谷前縣令朴仁榮,固慮其有甚委折,及見其供辭,則本廳稅納之外,監營裨將之兩年橫斂,各爲四百餘兩云。營裨摘奸,只當察海民之隱漏,官吏之作奸,而中間隱匿,蔑法作奸,反出其手,事之駭然,莫此爲甚,不可不嚴處,而此事現發,旣因守令之供,則直爲論勘,亦關事面,一邑如此,他邑可知。竝令道臣,嚴査啓聞,後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忠義衛李熻所懷。伏以臣,猥忝執傘之列,已多年所,今幸獲叨於朝參盛儀,我殿下俯詢所懷,至及於如臣賤微之身,感激惝怳,不敢泯默,敢以在鄕時所嘗目撃三仵事,仰陳矣。一曰戎政,二曰田政,三曰契防也。臣本生長鄕曲,習見戎政之弊,弓劍之杇鈍,器械之壞傷,猶屬第二件事,最是馬兵之有馬者,不過十之二三,每當赴操之時,或借於隣邑,或貰於他道,僅僅挨過,全不成樣,脫有緩急,則其將借貰如赴操時耶?此實行不得之事,終於狼狽而已。欲救此弊,惟在選富民爲馬兵,蓋不患無馬,而患在不能備馬,騎步之軍,均是良丁,則揀其稍實者,換哨作隊,自當人人立馬,可無臨時苟艱之患矣。且以田政言之,近來生齒漸繁,謀食愈艱,皆欲起墾陳土,以作生業,而一墾之後,年年徵稅,雖更廢棄,無路頉卜,輒有白地混徵之冤,甚至隣族相侵之境,此所以寧甘坐飢,而不敢爲犯耕陳田之計。朝家德意則每下査陳之命,而奸吏從中操弄,守令雖勤申飭,而亦難區別,此後則申明隨起隨稅之法,使之隨處作業,則公私恐爲俱利矣。所謂契坊之弊,則鄕中富民,締結官吏,出物和同,名曰契坊,以爲圖免軍役之妙方,貧民則不與此中,故凡于徭役,專使此輩當之,未免偏苦之嘆,種種流亡,專由於此。今使各道各邑,査括此弊,所謂契坊名目,一切罷之,通瀜於諸般雜役,則庶無殘戶偏酷之害,而均蒙聖朝一視之澤矣。臣以侍衛末官,愚無知識,而徒感詢蕘之盛意,不避越爼之嫌,敢此仰達矣。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尙喆曰,雖因特敎,忠義衛之出班陳達,雖涉猥濫,亦足嘉尙矣。上曰,然矣。司諫張淀,持平林道浩、趙武範,正言李延年、徐有鍊所啓。臣等才識鹵莾,言議拙訥,淸朝耳目之任,自知其萬不近似,而誠以三司合辭之大論,旣發無繼,人人可誅之凶逆,尙逭於王章,義重沐浴,他不暇顧,章皇出肅,粗伸沫血之忱,而忱誠淺薄,未蒙兪音,方自惶愧之中,又有情勢萬萬難强者。臣於再昨,伏見禮曹草記之批,有展拜時,百官勿參之敎,臣等愚迷昏謬,認以爲酌獻禮時,亦當不參,未及入就,及聞催促之命,始乃趨進,聞有遞差禁推之命,臣等悚蹙震剝,走伏金吾,惟俟傳旨之下,追聞喉院往復之言,則以爲此出於飾敎,初非成命云。若然則臣等徑先出去,與夫不參扈班,擧措顚錯,悚惶已極,而且臣等日昨所承再啓後傳敎,又是不勝悚惶之忱。臣等只知合辭之不得請則不可止,故不顧日勢之已暮,門限之已過,而以有違常格,致勤聖敎,至有承宣問備之擧,此又臣等之萬萬難安之端,而昨日召牌薦降,一向違傲,事極悚惶,蒼黃承牌,欲爲引避矣,喉司,以門限已過,不爲捧納,累次往復之際,自致夜深。莫重合辭,亦未免姑停,臣等溺職之罪,於是尤大,以此以彼,臣等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大司憲金熤,司諫張淀,持平林道浩、趙武範,校理李謙彬、朴天衡,副校理鄭宇淳,正言李延年、徐有鍊,修撰李儒慶,副修撰宋煥億曰,請鄭致達妻,爲先削其爵號,亟施邦憲,使四百年宗社,轉危而爲安。上曰,不允。請還寢遠竄罪人韓翼謩,金吾草記勿施之命,仍施遠竄之典。上曰,不允。請放歸田里罪人金相福,爲先極邊遠竄。上曰,不允。大司憲金熤,司諫張淀,持平林道浩、趙武範,正言李延年曰,請薪智島定配罪人敬彬,熊川縣定配罪人成運,亟令王府,更爲設鞫得情。上曰,不允。請還寢象厚放歸田里之命,仍施絶島定配之典。上曰,不允。請彦衡、養遂、獻遂,竝令王府,設鞫嚴問。上曰,不允。請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仍令王府,嚴鞫得情。上曰,不允。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更令王府,設鞫得情。上曰,不允。請黑山島定配罪人龜柱,亟加嚴鞫,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還寢逆禶妻放釋之命,依金吾初定濟州地定配,籍産一依法典擧行。上曰,久益不忍聞,亟停勿煩。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請令王府,一依古典,趾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待其稍長,卽施邦刑,俾絶凶逆易種釀禍之患。上曰,不允。大司憲金熤,持平林道浩、趙武範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南海縣爲奴罪人金重得,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削黜罪人金漢耆,亟施竄配之典。上曰,不允。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設鞫嚴問。上曰,不允。請三水府定配罪人洪達洙,亟令王府,更加嚴鞫,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長鬐縣遠竄罪人聖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削版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竝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鍾城府定配罪人趙濟泰,南海縣定配罪人李潤成,更令王府,設鞫得情,施以常律。上曰,不允。請楸子島定配罪人趙嵎,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旌義縣減死安置罪人興老,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設鞫嚴問,施以當律。上曰,不允。正言李延年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海南縣竄配罪人李弘濟,亟令王府,設鞫嚴問。上曰,不允。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設鞫嚴問。上曰,不允。請寢竄逐罪人朴宗岳放釋之命。上曰,亟停,勿煩。請遠竄罪人瑩中,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還寢福永酌處之命,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海美縣定配罪人申光復,更令王府,嚴鞫得情。上曰,不允。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定配罪人具翼遠,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施當律。上曰,不允。請減死安置罪人大燮,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減死安置罪人弼海,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放逐鄕里罪人尹得毅,施以屛裔之典。上曰,亟停,勿煩。請韓後翼,卽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邦刑。上曰,不允。請竄配罪人安兼濟、李宅鎭,亟令王府,竝加嚴鞫,期於得情,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恒、善支屬,亟命散配,日謙兄弟,竝投絶島,以嚴隄防。上曰,不允。請還寢禁庭拔劍罪人朴重根,殺人罪人李彝永,僞印歷書罪人李㖯伊,減死之命,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荐棘罪人瑩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施當律。上曰,不允。請亟收放逐罪人鄭遠達,珍島郡定配罪人閔百奮,放釋之命,上曰,不允。請固城縣投畀罪人李鎭常,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當律,上曰,不允。請吳濬根亟施屛裔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出擧條大司憲金熤,司諫張淀,持平林道浩、趙武範,校理李謙彬、朴天衡,副校理鄭宇淳,正言李延年、徐有鍊,修撰李儒慶,副修撰宋煥億所懷。亂逆,天下之大惡,在人必誅,在法罔赦,上官桀,燕王朝謀易天位,而蓋長爲之窩窟,故事發而致斃,竇懷貞、岑羲,圖危宗國,而太平爲其根蒂,故謀敗而伏法,漢帝、唐宗,豈不知公族懿親之未忍致辟,而特以謀逆之罪,實關宗社,國人之所必誅,王法之所罔赦,不得以懿親而有所寬恕,私恩而有所饒貸者。噫,鄭致達之妻,論其罪犯,有浮於蓋長、太平,則實天下之妖逆,宗社之罪人,其所揣摩經營,殫智竭慮者,惟在於危逼儲宮,沮戲大策,上所謂在人必誅,在法罔赦者,此賊之謂也。三司合辭之請,實是討逆之大義理,而殿下當斷不斷一例靳允,抑何故也?臣等反復思惟,莫曉聖意之所在也。噫,沮戲大策,危逼聖躬,卽乙未冬以後事,而雖以乙未冬以前事言之,必誅之罪,擢髮難贖,處身於幽陰之地,出沒於宮闈之間,竊弄威福,駔儈爵賞,使一世嗜利無恥之輩,褰裳匍匐,奔趨而竝歸,至於名義廉恥,掃地無餘。嗚呼,我朝立國,所以爲元氣而撑柱四百年宗枋者,卽名義與廉恥也,而爲此賊之所殄滅,人將不得而爲人,國將不得而爲國,使列聖朝艱大之業,幾至於朝暮不保,毒鋒所加,勢熖所及,八路生靈,遍被其害,此實一國人之所共讎,而積怨含痛,必欲誅而不能得者也。以此爲罪,已不容誅,況乎乙未冬以後,凶圖畢露,逆節狼藉,此而不誅,則王章屈而天討不行。嗚呼,人主爲治之具,刑賞爲大,而賞人刑人,天之所命,非人主之所得以私者,則以殿下奉天無私之道,何可廢天討而拂天意乎?噫,此賊之前後逆節,昭載於《明義錄》中,則必誅罔赦之罪,殿下之所已知者,獨於按法而正罪,當斷不斷,靳持至此,此臣等之反復思惟,實莫曉聖意之所在也。王章一屈,則亂賊無所懼,而國事無可爲矣。伏願亟揮明斷,快從臣等之請,使王章伸而天討行焉。上曰,靳允,非不能於斷也。出擧條持平林道浩、趙武範所啓。新除授掌令尹弼秉,時在京畿廣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下諭事,上曰,依啓。出擧條校理李謙彬、朴天衛,副校理鄭宇淳,修撰李儒慶,副修撰宋煥億所懷。今殿下三年之制已闋,羹墻之慕愈篤,禫祔已畢,猶命停樂,藹然聖孝,臣等欽頌不已,而第伏念帝王之孝,不在於節目間事,當以繼述爲重,先大王,以五十年治平之業,付之於殿下,殿下當遵而仰則,毋或荒墮,昔在先朝,崇尙儉約,所御燕服,或至三澣,寢室鋪陳,四載不易,於戲聖德,孰不欽仰?惟我殿下,服御諸節,臣等非敢曰華麗,而比之先朝,不無間焉。昔在先朝,節用愛民,凡諸營建之事,一切不擧,五十年間,闕內宮殿,不改一椽,而殿下卽阼以來,土木之役,無歲無之,其中亦豈無不得已之事,而惟彼愚民,何知?必將以殿下謂好土木之事,豈不大可悶乎?當此財竭民窮之時,上自朝廷,下至閭巷,奢侈成風,飮食、衣服、車馬、第宅,互相誇耀,以至遐鄕,莫不效尤,至有四方高一尺之歎,以有限之財,供無窮之用,財安得不竭,民安得不窮?顧今救弊之道,莫先於自上躬率。惟願殿下,法唐堯茅茨土階之德,體夏禹非衣惡食之道,繼自今凡百糜備之事,務從撙節儉約,至於土木之事,可已者已之,不可已者亦勿張大,取其苟完,則風行草偃之化,可以翹足而待矣,此臣等區區之望也。上曰,所奏切實,當留意矣。出擧條謙彬等又曰,殿下卽阼以來,勵精圖治,三載于玆,成效尙邈,此殿下有求治之心而不以實故也。噫,殿下每以人才之渺然,屢發中朝之歎,古人云才不借於異代,殿下誠心求之,則雖今世而獨豈無賢才乎?方今山林宿德之士,不爲不多,而殿下徒以虛禮縻之,尊之以爵祿,假之以恩遇,前後旌招,非不勤矣,而終不能致之於朝廷之上,此殿下有求賢之名,無好賢之實也。苟殿下務積誠意,備禮招徠,則惟彼宿德之士,亦未嘗果忘於斯世,則豈不感激誠禮,賁然來斯斯乎?惟願殿下,別降恩諭,至誠招致,與共天職,則其於啓沃君心,扶䕶世道,必將大有禆益矣,深留聖意焉。上曰,所陳甚是,亦當留意矣。出擧條謙彬等又曰,今當合辭叫閽之時,三司之臣,雖有些少情勢者,義重沐浴,他不暇顧,而日昨兩司諸臣,誤聽傳說,不見文跡,遽然退出,已極顚倒,而旣知其誤聽之後,則宜卽詣臺合辭,而强引不當引之嫌,一牌二牌,連事違召,使莫重合辭,連日闕啓,及其登筵,亦多做錯,揆以臺體,不可置而不論。臣等謂兩司諸臣,竝施譴削之典,宜矣。上曰,此不過生疎之致,何必以此輕遞臺諫乎?出擧條行左承旨鄭民始曰,兩司避嫌,玉堂隨入,雖出於錯認以合辭之致,而失禮則大矣,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諸臣別無更奏者乎?尙喆等曰,別無奏事人矣。上乘輿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初四日未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副提調,持加減交濟湯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卽見朴在源疏,則以調治內殿之病爲言,予非不欲醫治,而本病旣是難醫之症,則實無可爲之道,故不得已伏承慈敎,將爲宗社大計,而外人不識宮衛之事,有此進言,亦可悶也。國榮曰,前月慈殿諺敎初下之日,臣等,亦以醫藥調治之意仰奏,而及承聖敎,末乃知其難醫之症,在外之臣,安知其本症候之如此乎?其所進言,亶在至誠,殊甚可嘉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初四日戌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大司諫,何爲違牌?國榮曰,與正言徐有鍊,有世嫌,不得行公云矣。上曰,頃日諸臺,旣被堂斥,以此將爲引嫌乎?國榮曰,被彈臺諫,豈有行公之理乎?上曰,山林疏批,見之乎?國榮曰,俄者伏見,而辭旨懇惻,誠意藹然,有足以感動堅確之志矣。上曰,前後敦召,非止一再,而遐心莫回,造朝尙稽,故猶慮予誠之淺簿,玆敷心腹,如或幡然,則幸莫甚焉,而何可望也?國榮曰,若屢致誠禮,則似不當一味巽辭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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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行右承旨金履素坐直。左副承旨李鎭衡。右副承旨李在學坐直。同副承旨林蓍喆服制。注書柳孟養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奎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交濟湯,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李在學曰,都提調入侍。

○徐鼎修奉命在外,代以朴奎淳,爲事變假注書。

○林蓍喆,以吏曹言啓曰,在前頒赦時,例有別歲抄書入之事,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同爲擧行。

○李在學,以刑曹言啓曰,本曹日次罪人等,文案浩多,有煩睿覽,依例浮取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獻納朴在源疏曰,伏以臣,嘗讀《周禮天官》,《禮記昏義》,俱有嬪御世婦之文,此蓋自古王后聽內職佐內治之道,而不可廢者也。今我殿下,大曆新承,春秋鼎盛,尙稽虹流之慶,未聞螽斯之謠,中外臣民之隱憂祝望者,厥惟久矣。臣五月初二日賀儀時,獲叨末班,伏聞慈殿所下諺敎,辭旨藹然,懇到宗國之慮,靡不用極,在上下仰體之道,孰敢有岐貮之議哉?今玆揀擇之命,質之古禮而無疑,考諸聖朝而有據,又況慈敎之下,在廷諸臣,固將奉承之不暇,而第伏惟念我殿下制訖諒闇,禮當復寢,八域延頸之忱,政屬我坤殿篤生之慶,而遽伏承玉度愆和,則百難期,臣民之驚憂失望,當如何哉?臣未知坤殿目下患候,以何樣症祟,有妨誕育,而閭巷之間,年少婦人,病或積年成痼,懷妊無望者,善爲療治,投以當劑,不但沈痾之快祛,旋得産育之神效者,比比有之。惟彼大夫士傳家之計,若是其周也,何況千乘之君,擬億萬無疆之休者,其於迓續之道,容有極哉?臣竊謂坤殿患候,雖云沈重,而詳其源委,審厥症恙,廣延良醫,博試珍劑,則豈無可療之方乎?雖云內殿診候之節,最係至難,其所憑聽者,不過女使之口傳,而口傳之際,詳略失宜,症患難的,此何等至重至愼之地乎?伏願我殿下,每於聽朝之暇,時時躬診詳詢,出而晉接藥院諸臣,敎以某症如此,某候如此,而自夫當初之所祟,與今目前之所苦,使之無遺洞悉,俾得殫竭誠技,爲汲汲調治之擧,決不容一日少緩也。仍伏念臣向聞老父病劇之報,蒼皇歸省,症刑一向危苦,元氣日益凜綴,時月之內,萬無離捨登途之望,而區區情勢,亦已略悉於前疏之中,三司一步,便同鐵限,而至於近日三司,鎭日請討之凶賊,滔天罪惡,誠是亘萬古所無之亂逆,前後諸臣,或疏或啓,罄悉無餘,而于今三載,上下相持,使此賊,尙得容息於覆載之間,歷觀往牒,凶逆如此而王章不加,臣竊謂萬萬無此理也。伏願聖明,痛割私恩,廓揮乾斷,亟允諸臣之請,快洩神人之憤焉。今此大論方張之際,身縻臺職,一味虛曠,未效齊聲沫血之誠,臣罪於是乎大矣。伏乞天地父母,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以安微分,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之所陳,予豈不念及於此,而非醫藥所治之症也。旣有慈敎,宮闈之事,非爾所知。爾其勿辭,俟少間從速上來察職。

○戊戌六月初五日,兼春秋張顯慶。刑曹罪人吳孫興加刑啓目。傳曰,更加嚴刑,期於得情爲良如敎。

○刑曹罪人李光點加刑啓目。傳曰,依前判付,除尋常各刑嚴刑,期於得情爲良如敎。

○戊戌六月初五日辰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讀公事,國榮讀奏。上曰,綸音,皆頒布乎?國榮曰,皆已頒布矣。命讀黃海道雨澤狀啓,國榮讀奏。上曰,諸道雨澤狀啓,幾皆入來,而兩南及北道,尙未入來,未知得雨之多少,甚鬱矣。國榮曰,今番之雨,無處不周洽云,兩南亦必均沾而無憂矣。命讀吏批歲抄,國榮讀奏。上點下敍用二人,蕩滌四十五人,給牒六人,減等三人。命讀兵批歲抄,國榮讀奏。上點下敍用三人,給牒三人,減等二人。命書傳敎曰,點下者及蕩滌書下者,竝捧傳旨。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初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特進官金華鎭,同知事李衍祥,參贊官金履素,侍讀官李謙彬,檢討官宋煥億,記事官鄭東浚、徐龍輔、金勉柱,宗臣安川君烓,武臣行副護軍田見龍,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訖,謙彬進講《論語》第三卷,自冉求曰非不悅子之道,至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上讀新受音訖。謙彬曰,子游爲武城宰,子曰女得人焉爾乎?魯,天下之小國,而武城卽魯之小邑也。以小國小邑之宰,爲政當以人才爲先,故夫子以得人爲問,況於帝王之政,豈不以得人爲先乎?必得良弼,共釐天職,然後庶績咸熙矣。又曰,子曰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後君子,大抵世降俗末,才卑學淺,文質彬彬之君子,尙矣,而亦罕有質勝文之歎。凡於用人之際,與其失於文勝者,寧失於質勝者,亦留聖意焉。上曰,子謂子夏曰,無爲小人儒,儒者卽學者之稱,君子則稱儒字,可也,而小人,何以用儒字乎?謙彬曰,始爲用工也,豈有君子儒、小人儒之別,而特分於義與利之間,故爲君子儒爲小人儒,而小人之亦稱儒,正與僞學之稱同義矣,學亦君子事而,稱之於小人矣。上曰,註曰小人儒爲人,爲人之義,果何義也?謙彬曰,爲人,卽非爲己之學,而盜竊虛名之稱矣。上曰,知之,不如好之,好之,不如樂之,聖人亦有可樂者乎?謙彬曰,以聖學工夫,分而言之,則好之者不過爲賢,而樂之者則能優入聖域。顔子爲亞聖而有簞瓢之樂,藥,便是聖人事矣。煥億曰,上番已仰達得人之義,而子游取人之術,亦可法矣,深留聖意於用人之際焉。孟之反之不伐功不過小事,而矜己自是薄行,故夫子特擧而譽之,聖人垂訓之意,蓋可想也。伏願取人用人之際,以此省察焉。上曰,上下番所陳,好矣。衍祥曰,力不足者,中道而廢,卽戒後學之事,而力果不足,則已矣,初若自劃,則誠難矣。此非但學者之可戒,帝王亦當以此爲鑑戒之資,好矣。華鎭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云者,蓋自得於心然後,可以自樂也,伏願體念於此等處。履素曰,上下番經筵,已陳達,別無所陳矣。謙彬、煥億曰,今日兩司,姑不入來,未及以合辭仰達,而鄭妻千罪萬惡,殿下旣已洞察,昨日都憲所懷,殿下亦已許可,又於箚批,以感卿斷斷爲敎,殿下不以臣等之請爲非,而終不夬斷者,未知殿下有何所持之義而然也。臣等之惑,實滋甚焉。噫,今日臣等之請,非但三司,卽一國共公之憤,而有不容少緩者也。伏願廓揮乾斷,亟允所請焉。上曰,昨已諭之,而予非不能決斷而然矣。華鎭曰,籍法甚嚴,毋論男女,雖一二歲兒,無遺入錄,自是事目,而國綱懈弛,終不奉行,誠爲慨然,今以揀擇奉單事言之,年歲之或增或減,無以憑考覈實,只從該部有無,成冊而收單,故方自本府,嚴飭各部,使之多般搜問,收納長單,而若或不卽自首,有所現發,則其家長之草記論罪,斷不可已矣,而此後成籍時,修明舊典,男女兒童,竝皆依事目入籍,勿爲遺漏犯罪之意,出擧條更加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億曰,臣纔自北道還來,有可仰達者矣。褒旌孝烈,有國之大政也。北方孝烈之人甚多,而道臣難於煩瀆,久未狀聞,人情多有抑鬱之嘆,其在朝家激勸之道,宜有申飭之擧矣。上曰,玉堂旣有所奏,以此出擧條,申飭本道,孝烈之表著者,狀聞,可也。出擧條渙億又曰,六鎭卽邊方重地,慮患之道,不可疎虞,而數年以來,凶逆緣坐,多散配於此地,固是當初不善商量之致,而其中載翰同生三人,皆配六鎭,蓋北方人,心愚悍,與他道大異,王化隔遠,素稱難馴,而凶孼逆種,日以怨國之言,誑惑邊民,往來綢繆,則實有來頭無窮之慮。臣謂凶種之在六鎭者,一竝移配絶島,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書傳敎曰,聞經筵所奏,諫長本職有情勢云,大司諫徐有慶改差。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初五日未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副提調持加減交濟湯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王大妃殿氣候,入夏以後,長時欠安矣,自日前,忽添暑感,症勢頗不輕,憂悶不可言。國榮曰,卽今症候諸節,何如?上曰,有上氣頭疼之症,水剌不得善進矣。國榮曰,當此換節之時,例有此症候,問於醫官,議定當劑,似好矣。上曰,醫官如皆出去,自內局招來,議定湯劑後,夕入侍以奏,可也。國榮曰,當依下敎爲之矣。上曰,俄者晝講時,宋煥億,以載翰同生之散配六鎭事,有所慮患之奏,予亦以凶種之多配邊境,爲慮最深,此則移配絶島,無妨矣。國榮曰,儒臣之言,果是矣。北道凶逆餘種之竄配者甚多,而至於六鎭,則最多重罪,此地與彼邊接境至近之處,且北俗愚頑,逆種輩,以怨國之說,日聞於愚民,則誑惑人心,亦可慮也。其在慮患嚴邊之道,移配絶島,好矣。上曰,卿言,是矣。俄者儒臣所奏,出擧條事,分付。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初五日戌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伏聞都提調入侍之命,王大妃殿患候,有添加之症乎?上曰,諸般症候,比朝者別無加減,而欲更議湯劑,故有都提調入侍之命矣。國榮曰,六和湯,今日連爲進御,而有動靜乎?上曰,二貼進御後,別無動靜矣。國榮曰,都提調俄已入來矣。上曰,注書出去,都提調入侍事,分付。賤臣承命而出,引入都提調徐命善進前。命善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善曰,伏聞王大妃殿氣候,有欠安之節,症候加減,何如?上曰,入夏以後,本症候膈氣頻發,水剌不善進御,故氣候長時不平矣,自日前,署候兼發,上氣之症,頭疼之候,有時苦劇,不勝焦悶矣。命善曰,此是換節時例候,而膈氣之不平,自是本症候,不必深慮矣。上曰,六和湯進御後,別無動靜,更與醫官,議定他劑,好矣。命善曰,俄與醫官詳議,則此是暑候,數三日連用六和湯,姑觀症候之加減,更進他湯劑爲好云,此言誠甚穩當矣。國榮曰,六和湯,自今日始用,豈望卽地着效乎?數日連爲進御,則自當有動靜矣。上曰,卿等之言果是,連用六和湯,好矣。上曰,王大妃殿進御蔘朮散,今姑停止,加減六和湯五貼,製入。出榻敎命書傳敎曰,明日晝講爲之。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6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行右承旨金履素坐直。左副承旨李鎭衡。右副承旨李在學坐直。同副承旨林蓍喆服制。注書柳孟養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奎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自酉時至夜一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自酉時至夜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鄭民始,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金履素曰,王大妃殿患候,有下敎事,藥房入診。

○鄭民始啓曰,同副承旨林蓍喆妻父順興府使朴師海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李鎭衡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司諫張淀,正言李延年、徐有鍊,持平林道浩、趙武範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在學曰,只推。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交濟湯,入侍。

○傳于李在學曰,丹鳳門留門,醫官入來後下鑰。

○鄭民始,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普行,以同知實錄事,實錄廳晝仕出去,而逐日仕進,煩稟未安,入番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在學,以吏曹言啓曰,禮賓寺參奉金基良,受由過限未上來,西學訓導文粲奎,除拜後過限未肅拜,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履素,以奉常寺言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大麥,打作,則所出爲五石五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鎭衡,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左水使權拭狀啓,據刑曹粘目內,鹿島鎭前萬戶朴文曾,鉢浦鎭前萬戶李春興,移本府處之事,允下矣。朴文曾、李春興等,俱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江原監司李亨逵狀啓,春川府西上面居良人吉初得等囕死事,傳于金履素曰,令本道,恤典擧行。

○左議政鄭存謙箚曰,伏以親臨朝參,行禮奏樂,大誥纔頒,群情胥悅,叨陪盛儀,曷勝欣聳?仍念臣之懇迫私,屢陳前席,煩猥是懼,雖不敢畢其說,日月之明,亦已俯燭矣。然而迄今三載,尙此遲佪,臣亦於公私緩急之間,積費斟量,噫,以臣無似之賤,濫蒙不世之遇,嗣服之初,猥玷晉擢,臣之一身,已非自有,親年雖高,病不至於委頓,則惟當以夙夜盡瘁,爲一分報效之圖,以是質言於僚席,仰塵於宸聰,斷斷此心,天實鑑臨,至於今年,臣母之年恰滿八十五歲矣。入夏以來,時或起居,旋又昏沈,委席澌綴,似睡非睡,實有凜然之憂,纔失將攝,添感蓰劇,一日之中,症形屢變,臣無他弟妹,獨自焦煎。臣之所叨,雖異庶官之奔奏,已無雜捨在公之望,今日政府貶坐,亦無以進參,較日長短,昔人所悲,到今頹景莫挽,情理益急,則臣之陳情,雖欲緩聲,其可得乎?抑臣又有所惕然者。臣自叨匪分之職,臣母蹙然不寧,過福之慮,每發於言語,老人心情,轉益衰弱,若値臣赴公經宿之時,則及其入辭,輒問歸期,有悵惘之色,臣又日暮不還,則聞人開戶之聲,問臣之來否,殆不能成寐,臣之情事,其亦戚矣。臣之日夜顒祝,惟在於亟解重任,依侍親側,以安病母之心,以遂終養之願而已,幸得便意扶護,護延餘齡,則是從今以往,莫非聖上所賜之年也。方寸自亂,言不知裁,至懇所迫,流涕而陳之。殿下於臣,天地也父母也。矜察呼籲之情,特垂閔覆之仁,亟遞臣本兼諸任,許臣所請,長暇救護,俾伸至情,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箚中陳懇若此,其在體下之道,豈不斟量,而此時鼎席,恐不許免,予決無捨卿之理,卿其安心勿辭,俟少間視事焉。

○傳于李在學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戊戌六月初六日辰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曰,王大妃殿問安,夜來加減,若何?上曰,諸般症候,與昨日一樣矣。國榮曰,六和湯,連爲進御乎?上曰,連爲進御,而膈氣壅滯,不得善爲吞下,故一貼所煎,四五次進御,實無着效之道,誠爲可悶矣。國榮曰,症候一向無減,而食飮不得吞下,則元氣恐有撕撤之慮,粟米飮間間進御,好矣。上曰,扶接元氣,莫如粟米飮,時時進御,無妨矣。仍命書傳敎曰,王大妃殿進御粟米飮,三錢重,自今日煎入。命讀公事,國榮讀奏。上曰,左承旨入侍。出榻敎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初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特進官李在協,同知事徐浩修,參贊官李在學,侍謮官李謙彬,檢討官宋煥億,記事官鄭東浚、林錫喆、金勉柱,宗臣鶴林君焴,武臣行副護軍朴思儉,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訖,謙彬讀《論語》第三卷,自子曰中人以上,至君子博學於文,上讀新受音訖。謙彬曰,中人以下,不可以語上之義,卽聖人施敎,必因其才之高下,就其所可及而語之也。大抵中人以上,今古罕有,而中人以下,居多於世,亦可與入於堯、舜之境,以人主御世之道言之,專在導率之如何,深留聖念焉。子曰,仁者樂山,知者樂水,知者動,仁者靜,動中自有靜,靜中亦有動,以七情言之,仁者知者,俱有喜怒哀樂,而出於天理之自然,不至於過中,則是爲動中之靜,靜中之動矣。以此推類,萬事皆然。凡於政令施措之間,深軫此義,無或過中焉。子曰,觚不觚,觚哉觚哉,程子以爲擧一器而天下之物皆然,君而失其君之道,則爲不君,范氏亦以爲爲國而不治,則不國,夫子本爲觚發歎,而程子之訓,范氏之論,推而垂戒,亦留聖念焉。上曰,樊遲問知,子曰,務民之義,敬鬼神而遠之,可謂知矣,敬鬼神而遠者,何以爲知乎?謙彬曰,夫子於門弟子之問,必因其失而告之,樊遲之失,或在於褻鬼神而有是敎矣。上曰,似然矣。上曰,子曰君子博學於文,約之以禮,亦可以弗畔矣夫,畔字之義,何如也?謙彬曰,註云畔,背也,可以不背於道之義矣。上曰,博文約禮,卽上學工夫,而以可以弗畔爲言者,似若待之以下學矣。謙彬曰,誠如聖敎矣。博文約禮,亦如敬徹上徹下之工,而此則似指下學而言之矣。上曰,博學之博,若如泛博之博而觀之,可乎?謙彬曰,若以泛博之義觀之,則博之義甚淺,當以格致之義,觀之矣。上曰,博文約禮,果何以爲之?博學之後,約之以禮乎?一博而一約乎?謙彬曰,非博學而後約之以禮,似當一邊用工於博,而一邊用工於約,不可以偏廢矣。煥億曰,子曰,中人以上,可以語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語上也。上番已陳文義,大抵此大文之義,以工夫上言之,而推以看之,則不但工夫上如此,國家量才授職之道,亦如此。才不逮者,以過分之職責仼,則必有不能堪當之慮,願留聖意焉。又曰,齊一變至於魯,魯一變至於道,齊俗急功利喜夸詐,無復有太公遺法,雖一變,不過至於魯,魯則重禮敎崇信義,猶有周公遺風,若修擧廢墜,則可以一變而至於先王之道也。夫我國以禮立國,祖宗朝裕昆之謨,猗歟盛矣。殿下,若至誠圖治,則不但殿下爲堯、舜之君。古語曰,上有好之者,下必有甚焉者,群下,亦當爲堯、舜之民矣,深留聖意焉。上曰,博學於文,亦好矣,何必約之以禮而後,可以不畔道耶?煥億曰,只博學於文而不約之以禮,則工夫汗漫,無歸宿處,故必欲約之以禮也。博學於文,卽格物致知也,約之以禮,卽克己復禮也。上曰,上下番所陳,俱好矣。在協曰,上下番已奏,別無所陳矣。浩修曰,魯一變至道,正是體念處也。我國禮樂刑政,蓋倣中華,自殿下卽位以來,留意於制禮作樂,臣等不勝欽仰矣。伏願以一變至道,體念焉。上曰,所陳,好矣。在學曰,別無所陳矣。上曰,子貢以上人然後,始聞性與天道,而顔、思、曾子,只聞一仁字,至於孟子言仁義不足,只言四端,孟子弟子,似不及於子貢閫域,而孟子言之如此,濂、洛以下所言,尤倍於孟子,何也?謙彬曰,孟子時則異於夫子時,異端橫流,吾道漸微,故欲其明言之曉諭之也。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初六日未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副提調,持加減交劑湯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國榮曰,王大妃殿患候,午間加減,若何?上曰,俄者承候,則諸般症情,比朝者一樣,而吞下甚難,故一日所進粥飮極小gg少g,焦悶不可言。國榮曰,俄者煎入粟米飮,幾何進御乎?上曰,纔進三分一矣。國榮曰,藥房都提調,爲問候來待矣。上曰,都提調提調,率醫官入侍。出榻敎都提調徐命善,提調具允鈺,醫官吳道炯、徐命緯進前。命善曰,王大妃殿患候,夜間,若何?上曰,昨夜則有添加之症矣,自今朝有小gg少g減之勢,而諸症兼發,苦歇無常,曷勝焦悶?命善曰,粟米飮,連爲進御乎?上曰,呑下甚難,故不得善進矣。命醫官進前道炯等進前。上曰,慈殿患候,昨年則或値氣弱之時,有寒縮之候矣,今年則非但此症之復發,元氣暴虛,膈滯轉劇,言語甚艱辛,湯劑一貼,三四次艱辛進御,何以則少降氣逆之症乎?道炯曰,上氣之症候,雖甚悶迫,諸般症候,專是氣虛之致,一貼湯劑,三四次分進,實無責效之道,今則粟米飮,加人蔘錢數進御,則可以補元矣。上曰,今日則朝者煎入粟米飮,尙未盡爲進御,自明日加錢數煎入,可也。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初六日戌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夕間王大妃殿患候,有減勢乎?上曰,一樣無減矣。國榮曰,症候若是彌留,而元氣漸次撕撤,實爲悶迫矣。上曰,提調直宿,姑觀一兩日爲之,醫官則先於本院直宿,好矣。國榮曰,諸醫盡爲直宿乎?上曰,吳道炯、慶絢、徐命緯,先爲直宿,注書持此標信,丹鳳門留門,醫官入之事,分付。賤臣承命,分付。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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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行右承旨金履素。左副承旨李鎭衡。右副承旨李在學坐直。同副承旨林蓍喆坐直。注書柳孟養式暇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奎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林蓍喆曰,近日慈候焦遑之中,又以揀擇之遲滯,大加煩慮,些少未備,有不可顧,卽爲進定之意,分付。

○傳于林蓍喆曰,大臣、禮堂、漢城判尹,持揀擇單子,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林蓍喆曰,禮房承旨,馳詣明陵奉審,五陵亦爲奉審以來。

○林蓍喆啓曰,領議政金尙喆,右議政徐命善,禮曹判書李景祜,參判徐浩修,參議李秉模,漢城判尹金華鎭,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林蓍喆曰,副提調,持加減交濟湯入侍。

○傳于林蓍喆曰,軍士房承旨,與禮曹堂上入侍。

○傳于林蓍喆曰,錢文二千兩,木四同,戶兵曹,參半入于王大妃殿。

○傳于李在學曰,戶房承旨,與戶曹判書入侍。

○傳于李在學曰,奉審承旨入侍。

○林蓍喆,以禮曹言啓曰,初揀擇吉日進定事,旣已稟定矣。更令日官推擇,則今六月十三日十五日,大吉,十九日平吉云。以何日定行,而初揀擇日子,進定,外方守令女子有無單子及年歲,限內處女,及期上送之意,撥馬行會,何如?傳曰,以十五日爲之。

○金履素,以禮曹言啓曰,漢城府輸送揀擇單子三十二張內,應入單子二十二張,修正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戌六月初七日辰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曰,王大妃殿患候,夜來加減,若何?上曰,諸般症候,比之昨日,少有變動,而尙無顯減,焦悶不可言。命讀公事,國榮讀奏。上曰,左相陳懇,雖甚矜悶,而此時鼎席,豈可輕許乎?國榮曰,其情私則甚是悶迫,而大臣解免,事係不輕,不可猝然許之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初七日午時,上御誠政閣,大臣禮掌判尹入侍時,領議政金尙喆,右議政徐命善,兼禮曹判書李景祜,判尹金華鎭,禮曹參判徐浩修,禮曹參議李秉模,左副承旨李鎭衡,記事官鄭東浚、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尙喆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王大妃殿患候,若何?上曰,一日之內,進退無常,甚爲焦迫矣。昨日湯劑及粟米飮進御,蔘合爲八錢重,蔘劑如是連進,而少無動靜,症候隨時隨變,尤益悶迫矣。今日之召卿等,無他,慈殿患憂中,每以揀擇日字之尙遠爲敎,至以予難及見爲敎,尤爲悶迫矣。尙喆等曰,王大妃殿患憂之中,如是下敎,且宗社大計,一日爲急,揀擇日字,進定宜矣。上曰,欲爲進定,則有可合日字乎?尙喆等曰,更問日官,則似必有之矣。上曰,然則卿等退去,更爲擇日以入,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初七日未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副提調,持加減交濟湯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揀擇欲以涼生後爲之矣。王大妃殿患候中,以病勢如此,固不可遲滯爲敎,伏聞此敎,轉益憂迫。慈敎旣如此,則不可遲緩,故此月內擧行事,已議於大臣禮堂,而外方處子,恐有未及之慮矣。國榮曰,慈殿病患中,旣有此下敎,且係宗社大計,趁卽擧行無妨,而聞外方處子,本不多,近邑略有之,當及期上來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初七日申時,上御誠政閣,戶曹判書入侍時,行戶曹判書具允鈺,同副承旨林蓍喆,記事官鄭東浚、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新宮供上,當預爲磨鍊矣。卿意則欲何以爲之乎?允鈺曰,供上不可以結數爲之矣,限八百石,以結數所出,磨鍊輸送好矣。上曰,自戶、惠廳,當參半爲之乎?允鈺曰,然矣。上曰,一結當爲幾何磨鍊乎?允鈺曰,一結當以十三斗磨鍊矣。上曰,考見定例,參酌損益,善爲磨鍊,可也。仍命先退,上命書傳敎曰,羊毛氈六浮,邊兒席三張,入于王大妃殿。羊毛氈二十浮,邊兒席八帳,入于惠慶宮事,分付尙衣院。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初七日酉時,上御誠政閣,奉審承旨入侍時,行右承旨金履素,記事官鄭東浚、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履素曰,臣承命馳詣明陵奉審,則陵上丁字閣無頉,祭物祭器祭井浄潔,諸執事亦無頉矣。上曰,沿路農形,何如?履素曰,今番雨無論高燥畓,皆周洽云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初七日戌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國榮曰,王大妃殿患候午間,若何?上曰,膈氣少降,故飮食吞下,與昨稍勝,而寒縮之候,一向無減,是爲悶迫。國榮曰,今則飮食吞下稍勝,粟米飮連爲進御,則可以扶接元氣矣。上曰,今日連進二貼矣。國榮曰,揀擇日子,旣以十五日爲定,則嘉禮吉日,將於何間擇定乎?上曰,慈殿旣有促敎,亦於當月內擇吉好矣。國榮曰,然則凡諸擧行,似甚窘速,是爲可悶矣。上曰,設或有未備者亦何妨乎?命讀諸道農形狀啓,國榮讀奏。上曰,以此狀啓觀之,雨澤旣皆均適,而秋農庶有可望矣。國榮曰,前頭雨暘,若以時則秋登可期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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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行右承旨金履素。左副承旨李鎭衡。右副承旨李在學坐直。同副承旨林蓍喆坐直。注書柳孟養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主書朴奎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辰時,日暈。午時未時,日暈。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交濟湯入侍。

○林蓍喆啓曰,卽伏見慶尙監司李性源雨澤狀啓,則去月二十九日,封發之啓,始於今日來到。雖是中間稽滯之致,道臣之不能檢飭,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于林蓍喆曰,尙衣院一提調,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左承旨,與戶曹判書入侍。

○左議政鄭存謙箚曰,伏以臣敢控懇迫之情,仰籲慈覆之天,竊冀聖心垂惻亟賜允兪,及承批旨,始軫體下之道,終靳許免之音。臣感激之餘,繼之而愕然失圖,賜類之仁,蓋未嘗不在於曲遂,而誠淺未能上格,此固臣之罪也。以孤露之生,終鮮之身,只與偏母,相依爲命,臣非臣母,無以至今日,臣母非臣,無以終餘年。政謂臣情事,曾於庚寅待罪亞銓,已以悲苦之情,乞養於先朝,可知其寸心血懇,積有年所,而況今去庚寅已過九年之久。臣母癃衰,非復當日之比,景迫崦嵫,朝不慮夕,且臣之忝叨重務,不遑將母,不遞倍蓰之亞卿,則今日之請,尙可以一刻虛徐乎?至若聖批中,決無捨卿之敎,無狀賤臣,何以得此於君父?奉讀未半,有淚無從,從古人臣,遭際聖明,受恩深厚,如臣者無幾。目下情私,苟有一分可强,何敢爲此時祈免之計哉?臣母病日篤,床褥夢語,無非爲臣憂慮,臣若解職在側,可以少慰親心,而不能以至誠感天,未遂終養之願。致有未及之悔,則將何以自立於具瞻之地,而國家亦何所取焉。殿下若備臣於一物之數,而不忍棄焉,則亟許臣所請,俾伸人子之至情,而不至得罪於仁孝之君子,是臣日夕之所泣禱者也。雖以國朝故事言之,朝臣之爲親陳懇者,有願必遂,雖在輔弼,亦不以其職任之重而不副其請。蓋以事君事親,雖若公私之不同,在邦在家,元無忠孝之二致,其所致意於人倫風化之際者,嗚呼至矣。如臣無似,雖無能爲役於前輩,若其情理之懇急,固無異焉,殆又過之。失今不言,猶欲遲回,則其爲貽累於孝理之新化,豈但臣一身事哉?衷情所迫,日急一日,玆不得不仰首呼籲,復申前請。伏乞天地父母,特垂矜諒,竝賜準許,俾得以安意救護,仍治臣凟擾之罪,以肅朝綱。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箚又上,所懇愈切,卿之情詞,足令人感動,豈不欲體下,而方今鼎席,豈不gg可g曠一?卿須體予慇懃之意,勿復控辭,俟少間卽起視事,是所區區之望也。

○戊戌六月初八日卯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曰,王大妃殿患候加減,夜來,若何?上曰,與昨一樣矣。命讀公事,國榮讀奏。上曰,事變假注書,馳詣實錄廳,堂郞摘奸以來。出榻敎上曰,昨日戶判入侍,已言之,而今番嘉禮,與大婚有異,別宮處所,不必定於大宮,諸宮家中,擇其稍廣處爲定,好矣。國榮曰,然則處所預爲下敎,然後當爲修理矣。上曰,更爲商量下敎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初八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鄭民始,記事官鄭東浚、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曰,王大妃殿,進御三錢重粟米飮煎入。出榻敎上曰,王大妃殿進御三錢重加減六和湯,更爲煎入。出榻敎上曰,竹瀝一合,入于王大妃殿。出榻敎上命書傳敎曰,以朝者實錄廳摘奸觀之,堂郞,多不進去,當此盛暑,雖難督飭,除非實病,着意爲之之意,申飭實錄廳。其中堂上李普行,連日晝仕,可知其不得專一,摠管之任許遞,使之着實擧行。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初八日未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副提調,持加減交濟湯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國榮曰,王大妃殿,俄者煎入粟米飮,盡爲進御乎?上曰,少進矣。國榮曰,連用蔘劑,故漸有減勢,極爲萬幸。上曰,別症候,日漸有減,以此而漸至平復,則殊可幸也。國榮曰,以粟米飮補元,以湯劑降氣,則自可差復矣。上曰,實錄廳,俄者摘奸,則堂郞仕進極少,如此而實錄之了當,豈有其期乎?國榮曰,其中或不無有頉者,而近來則全不着實云矣。上曰,久未申飭,故如是稽忽,當更爲申飭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初八日申時,上御誠正閣。戶曹判書入侍時,行戶曹判書具允鈺,行左承旨鄭民始,記事官鄭東浚、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新宮朔饍及供上,皆磨鍊乎?允鈺曰,已磨鍊以來矣。上命入之,覽後還下。上曰,大體則好矣,而依貢物上下例,米錢,自戶惠廳分兩等春秋劃給,而惠廳則以錢劃送,戶曹則以米輸送,似好矣。允鈺曰,此甚好矣。上曰,與惠堂商確爲之,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初八日戌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聞醫女所傳之言,則王大妃殿患候,有少減之勢云,不勝慶幸。上曰,連進粟米飮及湯劑,故上氣之症少減,米飮呑下,稍勝於前,喜幸曷已。國榮曰,左相又陳辭箚,今方到院矣。上曰,其情私則雖萬萬切迫,鼎席不可暫曠,勢難輕許矣。國榮曰,屢次陳懇,情私之煎迫,已無可言,而鼎席之曠一,亦甚可悶矣。命書傳敎曰,明日晝講爲之。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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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行右承旨金履素坐直。左副承旨李鎭衡。右副承旨李在學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柳孟養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奎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李在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除在外陳疏入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鎭衡,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本府褒貶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交濟湯,入侍。

○以司諫張淀,正言李延年、徐有鍊,持平林道浩、趙武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在學曰,只推。

○金履素啓曰,禮曹判書李景祜,參判徐浩修,參議李秉模,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金履素曰,予意,則惟在於奉承慈敎,而以十五日進定者,不此也。慈殿患候之中,猶以遲延爲悶,見今欠寧之候,別無差效,此時慈意,不可不奉承。初揀擇,以禮曹草記,初定十三日爲之,而再揀擇,以十五日爲之,令禮曹知悉。

○李在學啓曰,明日次對,諫院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履素,以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都廳堂上,旣已加差,書役浩繁,郞廳五員,無以分排,前校理金熹,前副校理黃昇源,前副修撰林濟遠,竝還差。副修撰宋煥億,校理李謙彬,修撰李儒慶,前正言李殷模,正言尹行元,京畿都事柳誼,竝加差,以爲分排書役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實錄編修官李謙彬、李儒慶、宋煥億、金熹、黃昇源、林濟遠、李殷模、尹行元、柳誼。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金熹、黃昇源、林濟遠、李殷模、尹行元。

○金履素,以吏曹言啓曰,頃日政景慕宮守奉官朴淳命之淳字,誤以順字書入受黜。臣等有不察之失,不勝惶恐,而原單子中,以淳字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在學,以戶曹言啓曰,今此嬪御嘉禮敎是時,應入物種,依今番謄錄,御覽後存減書下數,別單書入,知委各該司,使之依此措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嬪供上,旣承聖敎矣。供上各種,斟酌損益,內人衣纏料饌,竝以錢磨鍊,別單書入,三揀擇日爲始,依此擧行之意,分付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問安使一行所把驛馬二十二匹,例以諸道驛馬,分定入送,而今當盛暑,遠路人馬,病傷可慮。依癸亥年例,以兩西驛馬,分半待令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秋冬等都試,政府及本曹,連因有故,不得設行,今已過時矣。在前如此之時,有代行祿試射之規,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戊戌六月初九日辰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曰,王大妃殿患候,夜來加減,何如?上曰,漸有差減之勢矣。國榮曰,大臣箚批,例有遣史官傳諭之敎,而昨日左相批答,無此下敎,故只令司錄傳之云,非但有違格例,殊欠待大臣之道矣。上曰,批下時,忘未傳敎,然則承旨何不微稟乎?國榮曰,史官傳諭,旣是特恩,故不敢取稟云矣。上曰,雖大於此者,職在惟允,固當警咳,而謂以特恩,終不提稟,殊涉未安矣。國榮曰,承旨果爲不善擧行矣。上曰,其在重大臣之道,該房承旨,不可無譴責矣。命讀公事,國榮讀奏,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初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黃景源,特進官金魯鎭,參贊官金履素,侍讀官鄭宇淳,檢討官宋煥億,記事官鄭東浚、林錫喆、金勉柱,宗臣安昌君燝,武臣副護軍鄭宅漢,以次進伏訖。上謮前受音訖,宇淳,進講《論語》,自子見南子,至能近取譬,上讀新受音訖。宇淳曰,孟子曰如七十子之服孔子,以子路心悅誠服,至於聖人之見南子,有不悅之心,子路之賢,尤可見於此矣。且南子,至於以禮請見,則夫子見之,況仁聖之君,誠禮俱盡,以招賢者,則雖高尙獨善之士,豈有不來之理乎?雖此等章,不可泛看,留念反求,區區之望也。又曰,唐、虞之際,於變風動,熙皞之治,無以尙矣,堯、舜之心,猶有所不足。蓋雖匹夫不獲其所,則便非博施濟衆,故夫子謂之以其猶病諸,此實深知堯、舜之心,而亦爲唐、虞至治之根本矣。夫子此言實爲治道之大本,伏願深留聖意焉。煥億曰,博施濟衆,卽仁之極工,何事於仁,必也聖乎?此於帝王家工夫,尤是切要之工。伏願益加體念於此等處焉。上曰,上下番所陳,好矣。景源曰,己欲立而立人,非但爲切於學者,亦爲帝王之事也,伏願體念焉。能近取譬,卽行仁之方,亦爲留念焉。魯鎭曰,博施堯、舜病諸,堯、舜之時,似無一夫之不獲,而猶有四凶,故似以病諸爲言矣。履素曰,上下番經筵已奏,別無所陳。上曰,堯、舜其猶病諸,此非堯、舜不能也,似是堯、舜亦難之之意也。景源曰,然矣。上曰,日月所照,霜露所墜,亦有所不及處,雖堯、舜之德,亦或有未及處而然乎?景源曰,然矣。上命經筵先退。景源曰,向來特進官抄啓之後,除老病外任應頉,則無故者不過六七人云。當此法講連開之時,極甚苟艱,宜有變通之道,待後日政,玉署長差出,不可不更爲加抄,故旣在經筵,敢此稟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王大妃殿進御三錢重人蔘粟米飮,煎入。出榻敎上曰,王大妃殿進御三錢重加減六和湯一貼,更爲煎入。出榻敎上曰,竹瀝一合,入于王大妃殿。出榻敎上命書傳敎曰,昨以夜深,未及照察,左相批,無遣史官之命矣。該房,雖以史官傳諭,謂以特恩,不敢取稟云,而此則不然,微稟警咳,有何不可乎?其在重大臣之道,不可無警,同副承旨林蓍喆遞差。上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初九日午時,上御誠政閣,禮曹三堂上入侍時,兼禮曹判書李景祜,禮曹參判徐浩修,禮曹參議李秉模,右副承旨李在學,記事官鄭東浚、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嘉禮時,凡諸節目,皆已抄出乎?景祜曰,抄出持來矣。上曰,昨見《嘉禮儀軌》,則都監當先設於初揀擇之前,而又聞工判之言,則敎命,當前期織出云。卿等速爲會同,書寫官及別工作,皆爲啓下,宜矣。上命秉模,讀嘉禮時節目,秉模讀奏訖。上曰,納采、納幣、習儀,似當爲之,而其餘習儀,竝除之無妨矣。上曰,嘉禮日字,何日爲吉云乎?景祜曰,閏六月初二日爲大吉云矣。上曰,明日次對,卿等皆入來,與大臣會同爲好矣。景祜曰,當依此爲之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初九日未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副提調,持加減交濟湯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俄者承候於慈殿,今則前症候漸減,湯飯時或進御,不勝慶幸。國榮曰,此是人蔘之效矣。上曰,然矣。間撤湯劑,故元氣日虛月弱,且當劇暑,兼發本症候與暑症矣。近日連進粟米飮及湯劑,故有顯效,今後則人蔘不可暫撤矣。國榮曰,平復後,以調理之劑,入人蔘連進好矣。上曰,當問於諸醫,預爲議定,可也。國榮曰,揀擇日子,又爲進定,凡百擧行,尤當窘速矣。上曰,慈殿,以從速擧行爲敎,故此時不可不奉承慈意。又此進定,且此月內,旣行嘉禮,則揀擇進定,然後凡事不甚窘急矣。上曰,王大妃殿進御三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初九日戌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卽見平安道舊還蕩減狀啓,則以道內最久條,分排蕩減云,京畿則以各邑最久條蕩減,何故而然也?國榮曰,關西則舊還,比他道最小,故撮其一道中最久者,擧行云矣。上曰,然則當初備局之分排,何其不均也?國榮曰,分排時未及察其舊還多少,且關西,本是大道,故從優給之云矣。上曰,朝家澤民之政,固當一視,而何道之民蕩減其五六年條,何道之民不減其十餘年之還乎?備局分定,大是不審矣。國榮曰,俄者入直醫官,以王大妃殿湯劑事,有議定者矣。上曰,何者?國榮曰,本症候雖少減,而暑症尙此彌留,六和湯三錢重人蔘,調竹瀝進御爲好云矣。上曰,予欲以此問議而未果矣,其言好矣。仍命書傳敎曰,王大妃殿進御三錢重加減六和湯,一貼煎入。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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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坐直。行右承旨金履素。左副承旨徐有防未肅拜。右副承旨李鎭衡。同副承旨李在學坐直。注書柳孟養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奎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三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交濟湯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軍士房承旨,與兵曹判書,禮曹參判入侍。

○以慶尙道放未放啓本,傳于李鎭衡曰,令次堂,今日內回啓。

○以咸鏡道放未放啓本,傳于李鎭衡曰,令次堂,今日內回啓。

○又傳于曰,左承旨入侍。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初揀擇時,處女詣闕門路,以何門擧行乎?敢稟。傳曰,以丹鳳門擧行。

○有政。吏批,判書李重祜進,參判未差,參議李義翊進,行右承旨金履素進。以李敬養爲大司諫,以李重馥爲司諫,以李敬一、李殷模爲持平,以宋銓、洪履健爲正言,以林濟遠爲副校理,姜忱爲修撰,金熹爲副修撰,韓光會爲判義禁,金在鎭爲工曹正郞,南鶴聞爲禮曹正郞,洪允喆爲軍資判官,趙亨逵爲戶曹佐郞,宋煥億爲中學校授,洪配浩爲順興府使,金思善爲監役,李采爲永柔縣令,趙廷鉉爲鎭川縣監,金宇鎭爲京畿都事,洪宗藎爲黃山察訪,南鶴聞爲書狀官,金熹爲漢學敎授,南鶴聞爲兼掌令。

○金履素,以吏批言啓曰,侍從臣本生父抄啓加資,事命下矣,侍從臣本生父,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批言啓曰,齊陵別檢李兢淵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行判書李徽之病,參判尹坊病,參議李世奭病,參知沈有鎭入直進,行右承旨金履素進,副護軍李宗胤、許任、元厚鎭、鄭肅良、鄭彦衡、黃仁煐、尹守喆、吳載徽、張淀,副司直李宜喆、李萬恢、吳載純、沈墢、金魯淳、朴師崙、鄭趾煥、林蓍喆、趙武範、林道浩,副司果李延年、徐有鍊單付。

○金履素,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李儒慶,以實錄廳郞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此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臣朴天衡,以實錄廳郞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民始,以御營廳言啓曰,前副修撰南鶴聞,本廳軍色從事官,已爲啓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日本廳褒貶時,東營入直騎士將,把摠哨官,當爲來參,而宿衛重地,不可一時暫曠,以將校替代後,進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南鶴聞、柳誼。

○吏曹口傳政事,嘉禮廳堂上三望,禮曹判書李景祜,參判徐浩修,參議李秉模,郞廳望,禮曹佐郞朴漢奎。

○李鎭衡啓曰,合辭方張之時,連日闕啓,事甚未安,新除授兩司諸臺,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民始,以刑曹言啓曰,日前動駕時,衛外鳴金罪人李聖哲,其父與叔之罪犯,何如而肆然鳴金,驚動天聽之狀,極爲痛駭。嚴刑一次後,慶尙道鎭海縣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近來常賤出身輩,憑藉其科名,橫挐閭里者,誠極可駭,而卽者出身白天得,身被衰服,乘昏因醉,逐人突入士子家,扶執歐辱其士子之際。隣居人,以其不當之意挽解,則忽地拔劍,剌其額上云。故招來看審,則劍痕狼藉,當以刃傷律照治,而係是出身,自臣曹,不得科罪,移義禁府處之,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凶逆緣坐之在六鎭者,移配絶島事,擧條啓下矣。誣上不道罪人載翰,弟咸鏡道鍾城府爲奴罪人載天,全羅道濟州牧大靜縣移配。穩城府爲奴罪人載田,濟州牧旌義縣移配。庶弟茂山府爲奴罪人載則,羅州牧黑山島移配。慶源府爲奴罪人載旭,靈巖郡楸子島移配。竝爲奴而令刑曹,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載天移配三水。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監司洪樂純狀啓內,逆格妻曾每,在於陽德縣,逆格奴汝加里,在於德川郡,逆禶海妻福兆,在於孟山縣,逆禶海子今年生,在於寧遠郡。今此四邑,地界相接,或爲半日程,或爲一日程,互相往來,密通情意,綢繆釀禍之端,難保其必無。逆能孫快樂,在於朔州府,逆能孫今年生,在於碧潼郡,逆能奴世福,在於昌城府,逆能奴旕福,在於渭原郡,逆能奴老味,在於楚山府。此等逆孼,列置於沿江咫尺之地,迭相往來,亦不無做出變怪之慮。其在慮遠之道,不可因循置之,曾每等九名,卽爲散配於海島絶域事啓下矣。陽德縣爲婢罪人格妻曾每,全羅道濟州牧旌義縣移配。孟山縣爲婢罪人逆禶海妻福兆,濟州牧大靜縣移配。竝爲婢。寧遠郡爲奴罪人逆禶海子今年生,靈巖郡楸子島移配爲奴。令刑曹押送于各其配所,而逆格奴汝加里,逆能孫快樂今年生,逆能奴世福、旕福、老味等,俱非本府所管罪人,竝令刑曹,稟處,何如?傳曰,允。

○李鎭衡,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道靈巖郡減等罪人張志恒,特爲放送事,承傳啓下矣。張志恒,卽爲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在學曰,左副承旨李鎭衡牌招。

○左議政鄭存謙處,敦諭曰,卿箚再上,陳情益切,在予體下之道,豈不知卿之衷懇,而顧今國事,無一可恃。今之財成輔相者,實藉卿等,而卿若解相職,則在卿遂人子之至願,而於國事如之何哉?此所以左右思惟,不忍捨卿者也。予不多誥,卿須體此心,勿復煩控焉。仍傳曰,此敎諭,左副承旨傳諭于左議政。

○臣敬奉聖旨,馳往敦諭于議政府左議政鄭存謙處,則以爲臣再控懇迫之情,仰籲孝理之天,誠淺辭拙,未蒙允兪。更擬齎誠陳懇,冀遂前請,千萬匪意,近密之臣,臨宣敦諭,字字恩言,極其鄭重,無狀賤臣,何以得此於君父。奉讀未半,感涕交頣,臣猥以庸陋,逢遭聖明,濫蒙不世之遇,致位至此。身非己有,感主恩之深厚,恫國勢之艱危,家有九耋老母,已過法典乞養之限,而三載中書,未嘗一陳請暇之章。親年雖篤老,病未至於委席,則惟以夙夜盡瘁,爲一分報效之圖,此則同朝之所共知,聖上之所已燭。至於今年,老母衰病,如日下山,纔經一番微感,輒至落下數層。種種危症,有不敢煩陳,而奄奄床褥,實有凜然之憂,臣之陳情,有不容一日虛徐。目下情私,苟有一分可强之勢,則豈敢爲此時,祈免之計哉?臣之有無,不足有關於鼎席,而以此情理,猶復遲徊,則是淸朝興孝之新化,其將緣臣而貽累,將焉用於董儀百僚之地哉?區區塵刹之報,亦惟在於得遂終養之願而已。母病方篤,方寸煎灼,從當收拾心神,更以文字陳乞云矣,敢啓。傳曰,知道。左副承旨李鎭衡書啓。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徐有防落點。

○大司諫李敬養,司諫李重馥,持平李殷模,校理李謙彬、朴天衡,副校理鄭宇淳,修撰李儒慶,副修撰宋煥億啓曰,請鄭妻,爲先削其爵號,亟施邦憲,使四百年宗社,轉危而爲安焉。請還寢遠竄罪人韓翼謩,金吾草記勿施之命,仍施遠竄之典。請放歸田里罪人金相福,爲先極邊遠竄。答三司曰,不允。

○大司諫李敬養,司諫李重馥,持平李殷模啓曰,請薪智島定配罪人敬彬,熊川縣定配罪人成運,亟令王府,更爲設鞫得情。請還寢象厚放歸田里之命,仍施絶島定配之典。請彦衡、養遂、獻遂,竝令王府,設鞫嚴問。請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更令王府,設鞫得情。請黑山島定配罪人龜柱,亟加嚴鞫,快正王法。請逆禶妻金吾初定濟州地定配,籍沒家産,一依法典擧行。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之典。請令王府,一依古典,趾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待其稍長,卽施邦刑,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答兩司曰,不允。

○持平李殷模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南海縣爲奴罪人金重得,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依律處斷,請削出罪人金漢耆,亟施竄配之典。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設鞫嚴問。請三水府定配罪人洪達洙,亟令王府,更加嚴鞫,依律處斷。請長鬐縣遠竄罪人聖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請削版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竝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請鍾城府定配罪人趙濟泰,海南縣定配罪人李潤成,更令王府,設鞫得情,施以當律。請楸子島定配罪人趙嵎,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旌義縣減死安置罪人興老,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李彝永、李㖯伊、重根減死刑配之命,竝依本律施行。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設鞫嚴問,快施當律。答府曰,不允。

○大司諫李敬養,司諫李重馥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亟令王府,設鞫嚴問,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設鞫嚴問。請寢竄逐罪人朴宗岳,放釋之命,請遠竄罪人聖中,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請還寢福永酌處之命,依律處斷,請海美縣定配罪人申光復,更令王府,嚴鞫得情。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更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定配罪人具翼遠,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施當律。請減死安置罪人大燮,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減死罪人弼海,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放逐鄕里罪人尹得毅,施以屛裔之典,請韓後翼,卽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邦刑。請遠竄罪人安謙濟、李宅鎭,亟命王府,竝加嚴鞫,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恒、善支屬,亟命散配,日謙兄弟,竝投絶島,以嚴隄防。請還寢禁庭拔劍罪人朴重根,殺人罪人李彝永,僞印曆書罪人李㖯伊,減死之命,依律處斷。請荐棘罪人瑩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施當律,請亟收放逐罪人鄭遠達,珍島郡定配罪人閔百奮放釋之命。請固城縣投畀罪人李鎭常,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當律。答院曰,不允。

○大司憲金熤箚曰,伏以人性之鍾惡,固非一端,而惡莫如於鄭妻,凶賊之爲逆,自古何限,而逆莫如於鄭妻。逆本未討,而王綱不尊,邦憲不擧而人心益解者,亦莫如今日之甚者也。噫,此賊之罪,極天盈地,天人所共誅者,亦已久矣,而尙假一縷,生在地上者,直由於殿下之牽掣私恩,力拒公議,因循姑息,當斷而不斷也。豈意聖明如殿下,英斷如殿下,而反爲一私字所係着,使義理不明,法紀不立,而拂天意乖人心,至此之甚也?噫自古人主之拒諫也,亦必各有所據,以塞天下之口,而今殿下首尾三載,一例靳持。三司合辭之請,亦云勤止,而只以不允二字,例批而止,臣實未曉聖意之有何所據也。或以先王之所鍾愛而不忍置辟歟,或以此賊之所負犯而謂有所可貸歟?以殿下至仁之德,猶有所顧戀而自不能遽斷歟?當群下力爭之時,誠有所未孚而不足以槪聽歟?抑以私恩爲重,而公議爲輕歟?臣未知殿下之終始靳允,迄玆泄泄者,必於斯數者,左右思惟,牽礙有不能一以斷之耶?嗚呼沮遏大策,危動國本,幾覆我四百年宗國,則不但爲得罪於殿下,實是國法之所罔赦,而先大王於昭之靈,亦已割愛而降誅矣。未知殿下何所顧而不忍於致辟耶?締內結外,醞釀排布,爲諸賊窩主之狀,外廷之所未見而殿下見之,群下之所未知而殿下知之。及至《尊賢日記》,出自親錄,而於是乎此賊之罪,畢露無餘,播諸八方,則未知殿下何所惜而謂可以傅生耶?惡極罪盈,見誅於天,公室之私誼已斷,懿親之屬籍當絶,則未知殿下,何所戀而終不可斷之耶?章牘交下,公車日塡,則卿大夫殺之也。群情未洩,輿憤益激,則一國人殺之也。罪關宗社則列祖之所必誅也。惡盈天地則上天之所必討也。殿下何可以一二臣之誠未格心,從而拒之,自取其失刑之譏耶?人君以宗社爲一身,萬姓爲一心,宗社之安危而爲己之安危,萬姓之憂喜,爲己之憂喜。有不敢自私其私,以敵天下之公焉。此賊之一得罪於殿下,而宗社誅焉。非殿下所可私自低昂者,則今殿下,不可以私掩義,以恩屈法,以格大同之公議也,決矣。噫嘻,試以此數者,歷思反復,而此賊之罪,有萬可誅,無一可生,而殿下只以二字例批,作爲拒諫之資,以杜一國之大論,其可得乎?日昨帳殿入侍,略貢所懷,退又短箚論列,殿下不以臣言爲不可,而惟是兪音終閟,聖斷尙稽。今日賓筵,擬將更申前見,期於得請,而適値聖上侍湯之中,還內時急,未免不發而退矣。愚憤所激,有不敢終然嘿已,祇伏禁外,猥入文字。嗚呼,人臣之一言再言,苦口不已,是豈欲屢瀆天聽,强君上不可强之事耶?直是以亂逆不誅,則主威日下,邦憲不行,則國勢陵夷,禍敗層生,莫可以復捄也。何殿下獨不念及於此,而當斷而不斷也?惟願殿下,惕然回悟,亟下明命,使懲討之典,劃卽擧行,則實國家之幸也。臣於目下事,又有所憂歎者,官職差除,政措所重,臺閣章疏,事面自別,而近日以來,政稟之下,或經數宿,臺疏之批,至過屢日。此或由於一日萬機,有所遺照,而人君爲治之道,勤政爲大,古聖王寅乾夕惕,不自遑暇者,蓋以始也。一政之弛廢,終至於百度之叢挫故也。我殿下,聰明勤勵,孜孜圖治,將使萬務畢擧,庶績無發,而於此數事,不能遺照。政無大小,不可以小事而忽之,況政注臺疏之實非小事者耶?方當合辭懲討之日,臺閣未備,大論久停,亦豈非憂歎者耶?事屬旣往,而亦不敢不言,玆以勤政二字,爲殿下反復焉,伏願殿下,念哉懋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首陳討逆事,詳諭於筵席,末端事當留意,政稟之不必隨入隨下,古例然也。法意似是,不欲續續開政之義也,然勤政二字之陳勉,言甚好矣,當加勉也。

○掌令尹弼秉疏曰,伏以祔禮纔畢,縟儀載擧,光進顯號,克展聖孝,臣民慨廓之餘,慶抃之忱,曷有其極?仍伏念臣,跡旣疎逖,性又巽懦,屢叨言地,一味聾聵,居常愧懼,無地自容。乃者栢府新除,忽下於跧伏鄕廬之中,繼而有馹召之命,臣驚惶感激,莫省攸措。顧今合辭之請,鎭日叫閽,沐浴之討,一時爲急,恩旨之下,不敢久掩,卽日入城,章皇肅命。非但爲義分之粗伸,實不容懲討之少緩,而適値齋日,又以多臺之撕捱,含憤忍痛,沁沁而退。玆敢略陳短章,竊附妖逆必誅之義,伏乞聖明垂察焉。臣每讀前史,至於凶逆之敗亂人國,危逼人主處,始則寒栗遍身,毛髮灑淅,中焉扼腕奮袂,胸氣勃鬱,終而掩卷憤涕。雖在千載之下,尙欲食其肉而不可得,況身親見亂人國逼人主之妖賊,如致達之妻者乎?噫嘻痛矣,此賊之罪,昭載於《明義》篇中,殿下言之,三司論之。內而朝廷,外而鄕曲,輿儓之賤,婦孺之愚,皆曰此賊生乎,王章隳矣。莫不切齒次骨,如各讎其私讎,不欲與之俱生,此豈非秉彝之所同得,而人人之所必誅者耶?噫欲論厥罪,心骨俱寒,謀危儲宮,沮戲大策,此賊乃其窩主也。始自厚、麟之逆,終至範能之凶,千變萬怪,此賊乃其根柢也。倘非惟天惟祖宗,陰隲而點佑之,則宗社保有今日乎,聖躬保有今日乎?疾雷駭浪,不足以語其機也,累卵一髮,不足以喩其危也。至今思之,如痛定思痛,而猶使此賊,偃然自在,則義理果何如法綱果何如?亂賊其何以知懼,神人其何以洩憤乎?殿下,若以私恩,有所容貸,則以此賊之窮妖極惡,一毛一髮,無非萬戮之罪,而猶且假息於覆載之間,偃處於城闉之近,已至三年之久,則殿下曲貸之恩,亦云至矣。今復何惜於此賊,而尙此靳持乎?不幸而使此賊,遽斃於戶牖之下,而王法終不得行焉,則後史書之,其將云何,而置今日臣子於何地乎?苟使漢唐之世,不誅蓋長、太平,則殿下讀《漢》、《唐史》,以時君爲何如主也?臣之所言,非徒爲公共之血憤,竊恐後世之人從而議之也。臣於此,誠不勝激慨之忱,伏願亟揮乾斷,快正王法焉。臣於在鄕時,接邸報,則以閉門後傳啓事,嚴敎遽降,至有承宣問備之命,臣未知殿下處分之得當也。夫合辭,比傳啓尤爲體重,而傳啓之日暮姑停,猶有飭敎,則莫重合辭,豈可以一啓未允,遽然相率而退乎?一啓再啓,浸夜守閤,期於得請,卽是臣分之所當然者。門限早晩,恐不暇顧,而殿下視之以尋常論啓,責之以格外事例,是何不諒群下沫血之誠,而過加摧抑耶?臣謂伊日所下傳敎,亟命收還,恐不可已也。臣無任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首陳討逆事靳允,意有在矣。末端事,爾言雖是,事例亦不然者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戊戌六月初十日卯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讀公事,國榮讀奏。上曰,兵判何不參次對乎?國榮曰,已呈判金吾辭單,故不得入來云矣。上曰,統制使,今方呈遞云,誰當爲之云乎?國榮曰,廟堂方難其人矣。上曰,統營,以重地,近爲敗局,如非宿望有才局者,固難鎭之,今番則各別擇送好矣。國榮曰,大臣,當別擇擬薦矣。上曰,張志恒之當初所犯,與肥己有異,且定配已經屢月,足懲其罪,今日次對,將欲下敎矣。國榮曰,向來事,雖是意慮之外,此不過不察之失,其間屢經赦典,若或放釋,則好矣。上曰,次對詣閤。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初十日卯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尙喆,右議政徐命善,兼禮曹判書李景祜,行知中樞府事具善復,行戶曹判書具允鈺,行工曹判書洪樂性,行吏曹判書李重祜,兵曹判書李徽之,刑曹判書鄭光漢,行副司直鄭好仁,判尹金華鎭,行副司直李漢膺,訓諫都正李國賢,禮曹參判徐浩修,行都承旨洪國榮,大司憲金熤,大司成柳戇,副校理鄭宇淳,行左承旨鄭民始,記事官鄭東浚,事變假注書朴奎淳,記事官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尙喆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備局副提調柳戇,從重推考,牌招入侍。尙喆曰,兵曹判書李徽之,方當大政之月,自多擧行之事,兼帶判義禁,今姑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此平安監司洪樂純狀啓也。枚擧平壤庶尹金履復牒呈,以爲本府民家,失火延燒,爲四十七戶,從前失火民人等處,有會付耗穀題給之例。今此失火民等,考例施行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失火民人處,穀物之分等題給,自是應行之典,依所請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此平安監司洪樂純狀啓也。以爲去月望後之雨,楚山府民家五戶漂流,熙川郡民家四戶,間間漂流,人物二名溺死矣。渰死人,恤典題給,漂失人,還上停捧,自有已行之例,竝令廟堂,考例稟處矣。渰死人之恤典,漂失人之停糶,係是應行之例,依所請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此京畿監司鄭尙淳狀啓也。以爲廣州等八邑鎭賑政告訖,營賑勤慢,別無優劣之可論,而本營新設牙兵之後,器械尙多未備。五年一次操鍊試射,犒賞之資,各樣軍物之隨毁隨繕,俱無辦出之路。今若以空名帖餘在穀二千七百八十石,特爲劃付於巡牙兵穀,一體糶糴,取耗補用。前前道臣金鍾秀在任時,以軍制疎虞,還穀不足,某樣穀物,移屬本道,均分取耗。以爲校卒支放之事,有所狀請,尙未回下,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前道臣金鍾秀,曾雖有狀請之事,穀物移劃,勢多難便,尙未履奏矣,今道臣所請,又如此,而當初空名帖之作穀,專爲賑民之計,則今番餘穀,雖或數多,何可盡屬於軍需乎?二千七百餘石之中,其半則仍付營賑穀,使之糶糴取耗,爲前頭需用之資。其半則依己丑已許之例,添屬巡牙兵,以爲支放之需,恐似得宜,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頃因開城留守兪彦鎬上疏,金川郡大小南面,以粘石屯相換事,及白峙鎭,移屬松營便否,問于海西道臣矣。卽見本道監司徐有寧狀啓,則枚擧帥臣及該邑所報,以爲白峙鎭之移屬松營,大小南面之相換一事。非但有害關防,邑弊民瘼,不一其端,故前後道臣之論啓,廟堂之牢防,實由於此,今亦依前安徐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土地相換,惟當各循民願,此雖松民之所願,海西之民,若是其不願,何可扶抑於其間乎?況從前旣換而還屬者,可見民情之難拂,易致朝令之顚倒,勢難輕議,今姑置之,何如?上曰,右相之意,何如?右議政徐命善曰,此係大變通,固難輕議,而松都則雖不得此,不過依舊樣子。金川則失此所有,其將百弊俱興,在朝家一視之政,不可與奪於其間,臣亦以爲置之爲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靈岩郡漂民出送事,北京禮部咨文出來,回咨,方欲發送之際,盛京禮部,又以此事,移咨矣。分付槐院,撰出回咨,與北京禮部回咨,一體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盛京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今番漂民出來後,當有無方物謝表矣。冬至使,名以冬至兼謝恩使,差出事,分付該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統制使李昌運,朝家之當初差遣,欲責蘇廢之效,而年紀已多,病狀不輕,前後辭狀,今爲四度矣。重閫遞易,非不可悶,一向相持,反貽瘝曠之弊,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向來咸興親騎衛朴時昌爲名人,以本道親騎衛,身役錢請減事,誣罔上言。啓下秋曹,自秋曹,發關該道,故道臣以此論報備局,事甚怪駭,査出其委折,則果是該吏,從中作奸之致。今方照律勘處,而其時不能檢察之堂上,不可無飭,當該堂上,罷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備局堂上李普行,副提調柳戇差下之後,尙不行公,事體誠極未安,竝從重推考,申飭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朝臣之推恩父母,若於所後家,更無可爲之處,則移施生家,輒有筵稟擧行之事,分付該曹,使之考例施行何如?上曰,誰也?右議政徐命善曰,臣之所聞見,則洪樂恒、申應淵,當加資,其所生父金尙集,當追贈,其所生家,此外亦必有之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開城留守兪彦鎬,移拜吏曹參判矣。居留閑局也,銓官重任也。內外輕重,事體自別,而第聞故都重地,方多設施云,徑遞可惜,姑爲仍任,何如?上曰,聞有修擧之事,姑令仍任,以責成效可也。出擧條尙喆曰,左相,連箚陳情,至此姑未料造朝遲速之如何,右相又將不久出疆矣。只有臣一人,而臣雖欲拚棄廉恥,一直强策,比如已朽之木,實不知顚仆之當在何日。目下國事,寧不可悶?右相專對之任,似不可無變通之道,敢此仰達矣。上曰,勉副可也。出擧條尙喆曰,嘉禮不遠,擧行多端,公故應頉,旣是節目,禮曹三堂,姑勿移擬他職,使之專意監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兼禮曹判書李景祜曰,今日當爲設廳會同,而本曹郞廳一員,當以都廳啓下,而正郞李柱延,今姑改差,以侍從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景祜曰,今此嘉禮時儀仗,前已稟定,當爲新備,而至於護匣盝筒及冊印敎命等案床,亦爲新備乎?上曰,何必各各新備?應造物件,別單書入,待點下存減擧行可也。出擧條行戶曹判書具允鈺曰,嬪供上物種,纔已別單啓下矣。雉鮮兩種事,當一體供上,參考式例,每日以生雉二首生鮮二尾,磨鍊,自三揀擇日爲始,依此擧行之意,分付該廳,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謂尙喆曰,張志恒向來事,雖甚可駭,亦非終棄之人矣,今日欲下傳敎矣。尙喆曰,聖敎誠至當矣。上命書傳敎曰,此人豈負國者,而向來事,可謂大失所料,然求其本情,不爲八已可知。且非終棄之人,則宜先外補,指示效力之地,統營事近爲敗局,非宿望,亦無以鎭之。靈岩郡減等罪人張志恒,特爲放送,仍令蕩滌。上命書傳敎曰,政官牌招開政。上命書傳敎曰,兩司多官,連日違俾,其在廉隅,勢難强迫,一竝許遞。上曰,王大妃殿進御三錢重粟米飮,三錢重加減六和湯,一貼煎入,竹瀝一合,亦爲入之。出榻敎光漢曰,自先朝,有出身則勿爲自刑曹推治之敎矣。此雖一時下敎,而伊後便成受敎,故奸細之民,名以出身,則敢恃出身二字,爲弊甚多,而法司不能推治,宜有一番筵稟之擧,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尙喆曰,闕係風化者則自刑曹漢城府,草記後推治,似好矣。上曰,在今遵守之道,固當一遵《續典》法令,不敢違越,而至於玆事,以《績典》之後,又有受敎而然也。且念先朝盛意,似出於撫恤疲殘出身也。到今不可以《續典》法令遵行,不思從厚施行之意也明矣。所奏不允。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初十日未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副提調,持加減交濟湯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張志恒外補事好矣。國榮曰,以張志恒事觀之,聖世無棄物之語,正謂今日道也。統營百弊蝟集,不可猝然釐革,故心常憂之矣。此人果是宿望,且今後則當竭力於國事,統營庶可蘇弊矣。上曰,俄者左相許已爲別諭,而若連上辭箚,則一向相持,亦甚支離矣。國榮曰,顧其情私,則九耋老母,實無片刻離捨之望云,亦甚可矜矣。上曰,予非不欲體下,而相職之遽然許解,事甚重難,故尙此敦勉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初十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兵曹判書禮曹參判入侍時,兵曹判書李徽之,禮曹參判徐浩修,行左承旨鄭民始,記事官鄭東浚、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詣別宮時儀註,磨鍊以來乎?徽之曰,持入矣。上命民始,讀之訖。浩修曰,與世子嬪侍衛儀仗,參酌爲之,而牌軍及侍衛數,略減之矣。浩修曰,詣別宮時,以有屋轎擧行乎,以六人轎擧行乎?上曰,以有屋轎爲之,可也。浩修曰,嘉禮翌日,王大妃殿、惠慶宮,自上有朝見禮,服色,當以遠遊冠、絳紗袍磨鍊乎?當依朝賀例gg賀禮g,以冕服磨鍊乎?敢此仰稟矣。上曰,服色,依禮文擧行可也。出擧條上曰,儀註別無加減處,依此擧行,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初十日戌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別宮處所,以貞明公主房爲之,其無狹窄之慮乎?國榮曰,此家雖是私第,本自廣闊,且無修理處,其在省費之道,誠甚便好矣。上曰,卽見敦諭承旨書啓,則左相陳懇,愈往愈篤,誠爲悶然。國榮曰,孝理之下,宜垂體下之德意,而但以鼎席之曠,尙此趑趄,於公於私,實爲可悶矣。命讀諸道狀啓,國榮讀奏,命書判付。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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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行右承旨金履素服制。左副承旨徐有防坐直。右副承旨李鎭衡。同副承旨李在學坐直。注書柳孟養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奎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未時,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寸一分。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以經筵,取稟。傳于徐有防曰,停夜已下敎,而中官掩置,當該中官推考。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交濟湯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左相入侍時,領右相同爲入侍事,遣史官傳諭。

○傳于徐有防曰,輪對官入侍。

○徐有防啓曰,領議政金尙喆,左議政鄭存謙,右議政徐命善,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以吏曹參判望筒,兪彦鎬落點。

○徐有防啓曰,領議政金尙喆,右議政徐命善,有稟達事請對矣。傳曰,入侍。

○以賓廳卜相單子,傳于徐有防曰,加卜。

○有政。吏批,判書李重祜進,參判未差,參議李義翊進,左副承旨徐有防進,卜相鄭弘淳落點。以金熤爲吏曹參判,李碩九爲左通禮,林夏喆爲工曹佐郞,尹東美爲繕工假監役,李溵爲問安使,鄭東閔爲韓山郡守。禁府都事趙器鎭,監役金載泰相換,西學訓導韓啓玉單付,前縣監洪緯浩,今加通政。侍從臣前持平洪樂恒,本生父通德郞,申𰜫,今超通政,侍從臣前持平申應淵,本生父開城留守兪彦鎬仍任事承傳。鄭弘淳爲承文都提調,鄭存謙爲領敦寧。

○兵批,無政事。

○徐有防,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姜忱,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履素,以禮曹言啓曰,嘉禮翌日,嬪朝見王大妃殿、惠慶宮儀節,依下敎磨鍊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防,以戶曹言啓曰,延祜宮,今已封園,本宮免稅田畓一千二百四十一結一負四束,依法式,今年爲始,出稅上納之意,分付各道,何如?傳曰,允。

○李在學,以義禁府言啓曰,誣上不道罪人載翰,緣坐移配草記,載天移配三水事批下矣。咸鏡道鍾城府爲奴罪人載天,三水府移配爲奴,而令刑曹,押送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在學,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刑曹啓辭,出身白天得,移本府處之事,允下矣。白天得,今方待命,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民始,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南所衛將牒報,則景秋門南邊宮墻一間許,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金虎門入直砲手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各別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憲金熤,大司諫李敬養,司諫李重馥,掌令尹弼秉,持平李殷模,校理李謙彬,校理朴天衡,副校理鄭宇淳,修撰姜忱,修撰李儒慶,副修撰宋煥億,副修撰金熹等啓曰,人君爲治之具,刑政爲大,而刑政之大,又莫如懲討之典。今若元惡大憝之可懲可討者,因循姑息,當斷不斷,泄泄度日,則刑政之失,豈有大於此者?將使亂逆無所懲畏,國勢無所維持,終必至於亂亡而後已。歷溯往牒,已跡可見,而殿下之聖明,豈不慨然興歎,惕然深思,而今於合辭之請,終始留難,一向靳允。寧受失刑之譏,而尙貸誅逆之典,臣等愚迷,誠莫曉其故也。鄭妻之千罪萬惡,殿下之所已知也,厥罪之必誅罔赦,亦殿下之所已知也。抑或以未殞一縷,雖或假息,而不足爲國家之深憂耶?王者用刑,惟當按其罪而行天討,無失於刑政之正,而不直以目下之憂爲憂而已。若使劇逆巨慝之如此賊者,不伏邦刑,無恙自在,則上所謂亂逆無所懲畏,國勢無所維持,卽其勢然耳。此爲國家無窮之憂,豈不甚於目下之憂哉?我殿下,今若以私掩義,以恩屈法,旣知其罔赦,而反靳其典憲,則其爲刑政之失,當復如何?噫刑政卽祖宗朝刑政,而非殿下之所得以輕重者也。今因一箇妖逆,壞了祖宗朝刑政,以貽國家無窮之憂,則是豈所望於殿下者哉?伏願快揮乾斷,明示典刑,使亂逆無敢幸逭焉。答曰,不允。

○三司再啓曰,臣等今日之請,又未蒙允,循例賜批,臣等實不知殿下之不能斷,乃至於此也。日昨批旨之下,以予非不能於斷爲敎,殿下,旣非不能於斷也,則必快施明斷,不少持疑,而持疑不斷,今日又如昨日,臣等尤不勝訝感之至也。夫斷者,參酌義理,赫然勇決之謂也。今者此賊,斷之以罪惡,則萬戮而猶輕,斷之以典章,則私不可掩公。於斯二者,斷之不難,而殿下尙今不斷,何其與日前下敎,一切相反也?夫知而不能斷,則與不知無異,豈意以殿下之聰明英斷,有此不能斷之失也?亂逆之懲畏,國勢之維持,唯在斷之一字,伏願殿下,廓揮乾斷,亟賜兪音焉。答曰,不允。

○左議政鄭存謙箚曰,伏以臣之懇急情私,悉陳於前後兩箚,昨日書啓,已蒙聖明俯燭無餘,臣固當泯伏恭竢處分,而猶復冒瀆不已。夫呼天呼父母者,輒疾聲叫號,殆若不知上天之可畏,父母之可敬,是豈其情也哉?疾痛之極,窮而反本,自不覺其聲之亟而不知止,臣之今日之籲,亦何以異此?噫臣母八耋以後,無非懍惕之日,而自入今夏,氣不敵病,bb日b益沈篤,言語時錯,心神積弱。臣如暫離,輒見呼索,人子至情,當作何懷?趁此省覺之猶存,其所以少安病懷者,唯在於亟解濫職,就養左右而已。臣母懸望之情,夙宵冞切,臣心焦迫之懇,時刻轉急,古人所謂人子一日之養,不以三公換者,政gg正g謂臣目下情事。若不能竭誠陳懇於君父之前,乃反延拖時月,從容辭巽,如應文之爲,則進不得盡瘁於國家,退無以專意於將護。虛縻重任,徒戚親心,將不免公私兩傷,忠孝俱缺,此臣所以全忘嚴畏之義,徒恃慈覆之仁,鳴號祝天,若將不及者也。顧今錫類之化,旁達八域,而如臣情理,在古鮮比,倘推體下之念,俯察終養之情,則其所垂憐,亦豈待臣言之屢瀆哉?情窮bb勢b迫,不暇枝辭,齋沐虔誠,手自繕寫,冒萬死更籲於孝理之天。伏乞聖慈,特賜矜諒,卽遞臣本兼諸任,俾得以便意救護,仍治臣屢溷之罪,以安私心,不勝幸甚,臣無任涕泣懇禱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前此敦勉之意,旣悉於箚批,又罄於諭旨,庶幾卿之念國事而抑事情矣。昨陳書啓,今上手箚,卿不惟不諒予之至意,從以箚辭,懇到倍前。噫,以卿恒日先公後私之心,苟非情理之十分懇迫,安有至尋三箚之事乎?予於是乎悶卿之情理,不任感激于中。大抵相職,何等重大也,予雖欲迫於卿懇,勉卿意,亦豈不遽爾爲之之事也?可强不可强之間,何不一登筵席,聽予面諭乎?果卿懇之實有不可强者,則予亦豈無料量者也?卿須安心勿辭,卽爲入來焉。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右議政gg左議政g。

○戊戌六月十一日,兼春秋張顯慶,刑曹啓目,本曹所管江原道罪人放秩仍秩乙良,依啓聞施行爲乎矣,稟秩中,金樂采,仍秩中金得元等,所坐不至深重。當此大霈,宜有疏釋之道,竝放送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啓。傳曰依回啓施行爲旀,金化縣定配罪人權持衡段,到配雖屬耳,所逋不過百石,當此大霈,宜有疏釋之道,放送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本曹所管公忠道罪人放秩仍秩,依啓聞施行爲乎矣,放秩中金聲九段,假稱人蔘,瞞賣捧錢之數,至於八百兩之多。張大壽段,削平他塚,增年帳籍,罪俱不輕,竝姑仍配。未放秩中李鳳禎,李萬儉等,所坐不至深重,竝放送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啓。傳曰,依回啓施行爲旀,瑞山縣定配罪人劉漢成段,所逋不過百餘兩,放送爲良如敎。

○戊戌六月十一日卯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曰,王大妃殿問安,今日,若何?上曰,小差後尙無顯減矣。國榮曰,粥水剌連爲進御乎?上曰,頻頻進御,而以膈滯之症,不得多進矣。命讀公事,國榮讀奏。上曰,好雨終夜連注,百穀想日漸向茂,言念民事,誠爲多幸。國榮曰,近來雨澤均適,農事有豊登之望,極爲萬幸矣。上曰,今日奎章閣褒貶爲之乎?國榮曰,今將爲之矣。上曰,本閣有下詢事,小間當自內往本閣,堂郞入侍事,分付。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十一日辰時,上御逍遙堂。奎章閣堂郞入侍時,提學徐命膺、洪國榮,直提學鄭民始,直閣鄭志儉,待敎徐龍輔,記事官柳孟養、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褒貶已爲之乎?命膺曰,已爲磨勘矣。上曰,直閣初參褒貶乎?國榮曰,昨冬已參矣。上謂命膺曰,先朝《自警篇gg自警編g》,當印出,而本閣所在鑄子gg字g,尙未分字,卿與直閣,看檢分字,可也。命膺曰,分字則當自本閣爲之,而印出則出校書館爲之乎?上曰,先爲分字,而印出則待下敎爲之,可也。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十一日未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副提調,持加減交濟湯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命讀左相箚子,國榮讀奏。上曰,其情私則雖切迫,而莫重輔相之任,實難輕解,何以則爲好耶?國榮曰,昨日敦諭之後,又此陳懇,私情之悶迫,已無可言,而大臣遞易,事係不輕,惟在殿下量處之如何矣。上曰,以國事而抑私情,殊非體下之道,予意則姑爲許解無妨矣。國榮曰,旣知其不可强之情勢,則孝理之下,一味靳許,亦甚可悶矣。上曰,一番面諭後,終不可强迫,則勢將從其所願矣。國榮曰,前後箚辭,以必遞乃已爲期,終難敦迫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十一日酉時,上御熙政堂。輪對官入侍時,左副承旨徐有防,記事官鄭東浚、徐龍輔、金勉柱,南部奉事金履鎬,北部都事李琇,義盈庫主簿金鼎九,東部都事黃胤錫,氷庫別提李瀷,以次進伏訖。上曰,輪對官進前。履鎬等進伏,上下詢職姓名及履歷職掌,履鎬等,以次仰對。上又詢弊瘼及所懷。履鎬等對曰,無矣。上命輪對官先退。上曰,大臣入侍。賤臣承命出去,與領議政金尙喆,左議政鄭存謙,右議政徐命善,以次進伏訖。尙喆曰,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王大妃殿患候,若何?上曰,尙未快復,焦迫不可言矣。尙喆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王大妃殿進御三錢重粟米飮,三錢重加味六和湯,一貼煎入,竹瀝一合,亦爲入之。出榻敎尙喆曰,今日之雨,適時而來,言念民事,誠爲萬幸矣。上曰,昨見京畿監司雨澤狀啓,則高燥處,猶有未洽之歎,今此得雨,庶可慰農作之望矣。尙喆曰,此雨可謂八域周洽矣。上曰,今召卿等,爲問左相事也。卽今時象未靖,國事多艱,當此之時,鼎席不可不備,而見今左相之箚,必欲遞解,實難副從矣。卿若有一分可强之勢,則强而從仕,是予所望矣。存謙曰,臣伏承聖敎,不勝惶感,顧臣情勢,若或有可强之勢,則豈可陳章仰懇乎?臣有九耋老母,而臣旣已獻身於國,故曾未敢一番陳章請免矣。今此如是者,顧今情理,十分難强,故有所仰懇矣。俄伏聞批旨,且有入侍之命,故玆敢隨入矣。臣若有一分可强之道,則受國厚恩,當以殫竭圖報,豈敢屢屢言私乎?上曰,聞卿之情理,令人感動,然大官之任,旣難輕解,且親病若臻少間,則隨時造朝,豈不爲公私兩宜乎?存謙曰,臣亦商量久矣,而今此連進箚請,實出於萬不獲已,伏願聖上,特推體下之念,俾解臣所帶之任,不勝萬幸矣。上曰,領右相之意,何如?尙喆曰,左相情勢則實爲難强矣。古語云事君之日長,顧今左相情理,果有不可强之勢矣。命善曰,見今國事,雖値板蕩,顧其情事,則臣亦有難强挽矣。上曰,領右相所奏旣如是,予亦難爲强勉矣。上謂存謙曰,見今人才渺然,國事罔涯,惟卿之代,誰當爲之乎?存謙曰,今有領相,當知可代之人矣。上曰,卿親年,今爲幾何?存謙曰,八十五歲矣。上曰,念卿情理,實有難强,故姑爲免副,而不勝悵歎虛徐矣。命書傳敎曰,前此屢陳情懇,而不肯免副者,誠以此時,鼎席不可曠一也。今於筵席,聞左相之言,見左相之色,誠孝到此,足令人感動,今則以予當初敦迫之意,體諒之外,無他道焉,且問領右相諸意,別無異同矣。以姑且就閑,遂卿至懇之意,旣已面諭左相,實不得已也,左議政鄭存謙相職許副。上曰,今玆許卿解職,曲循情私,而至於兼帶,有難俱解,此則卿勿辭焉。存謙曰,聖敎至此,益切感泣矣。上命存謙先退。上命書傳敎曰,大臣置處政事,當日爲之,仍命大臣先退。上命書傳敎曰,領相、右相,命招卜相,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十一日酉時,上御誠正閣。領右相,請對入侍時,領議政金尙喆,右議政徐命善,左副承旨徐有防,記事官鄭東浚、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尙喆曰,卜相有命,而臣等不敢自斷,欲竢聖敎,敢此求對矣。上曰,卜相,卽朝廷之大事,亶在於輿望之所歸,予何間焉,卿等之意,屬之誰乎?尙喆等曰,崇品資憲以上,當入於加卜之望,而若以久次言之,則亦自有朝廷之所期望者矣。上曰,卿等之意如此,則吾之相,可謂定矣,卿等克循輿望,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十一日戌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前左相,可謂孝子,初欲面諭挽止矣,前席奏對之際,語及情私,吞聲垂淚,實令人感歎。當此新服之初,鼎席曠一,雖甚可悶,不得遂孝子之至願,則有欠體下之政,故不得已許副,而心甚悵缺矣。國榮曰,至情旣如此,則似不當一向敦迫,今日之得遂其志,非但私情之萬幸,抑有光於聖德矣。上曰,鄭弘淳之有相望,自來久矣。今此加卜,亦見公議之所在。國榮曰,此人果是宿望,且當盡心國事矣。命讀卜相望,國榮讀奏,上落點鄭弘淳。命讀江原道刑曹放未放回啓,國榮讀奏,命書判付,放送一,命讀黃海道刑曹放未放回啓。國榮讀奏命書判付,放送五,命讀京畿道刑曹放未放回啓,國榮讀奏,命書判付。命讀公忠道刑曹放未放回啓,國榮讀奏,命書判付,放送一,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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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坐直。左副承旨李鎭衡坐直。右副承旨李在學。同副承旨沈有鎭未肅拜。注書柳孟養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奎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只晝講。

○鄭民始,以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李鎭衡曰,戶曹判書晝講,同爲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交濟湯入侍。

○傳于李鎭衡曰,刑曹判書入侍。

○備邊司薦望,以張志恒爲統制使。

○傳于李在學曰,右承旨金履素,不爲仕進云,許遞,兵曹參知沈有鎭除授。

○李鎭衡,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林濟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鎭衡,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連日雨餘,宗廟北階石一間許,上自第一層,下至第五層頹圮云。正殿至近之地,有此頹圮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今十五日望祭兼行,有頉處,待晴擇日修改,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漢城府移文,則今此初揀擇時,先捧入處女單子二十二張內,定州牧使鄭昌順女子,長興府使黃榦孫女,俱在任所,未及上來。幼學洪景聖女子,身病危重,不得進參,應參處女進單子,十九張輸送云矣。應參處女詣闕秩單子,依例書入,而在外未及上來處女,待其上來入參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嘉禮廳言啓曰,敎命篆文書寫官、承政院行都承旨洪國榮,旣已書寫正副本封入,以備睿覽裁擇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民始,以備邊司言啓曰,故順興府使朴師海,曾經承旨,返柩時,依法典,擔軍題給之意,分付所經各道,何如?傳曰,允。

○李在學,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惠化門南邊駝駱山近處,體成四間許,頹毁處,令分授軍門,急速修築,把守軍,亦令該軍門,多數定送,嚴加守直事,自兵曹草記矣。修築則卽當擧行,而本廳將校,率領鄕軍二十名,限修築間,晝夜輪回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東道參軍牒報,則御營廳所授惠化門南邊駝駱山近處體城四間許,頹落云。令繕工監,爲先把子圍排,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兵,亦令該軍門,量宜定送,限修築間各別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道參軍牒報,則訓鍊都監所授肅靖門西邊第四城廓近處,體城三間許,頹落云。令繕工監爲先把子圍排,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兵,亦令該軍門,量宜定送,限修築間各別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鎭衡,以刑曹言啓曰,因義禁府啓辭,平安道陽德縣爲坐爲婢罪人,逆格妻曾每。全羅道濟州牧旌義縣移配,孟山縣爲婢罪人,逆纘海妻福兆。大靜縣移配,寧遠郡爲奴罪人逆纘海子今年生,靈巖郡楸子島移配。咸鏡道鏡城府爲奴罪人逆載翰弟載天,三水府移配。穩城府爲奴罪人載田,旌義縣移配,茂山府爲奴罪人載翰,庶弟載則,羅州牧黑山島移配。慶源府爲奴罪人載旭,靈巖郡楸子島移配,竝爲奴婢,令刑曹押送配所。德川郡爲奴罪人逆格奴汝加里,朔州府定配罪人逆能孫快樂,碧潼郡定配罪人今年生,昌城府爲奴罪人逆能奴世福,渭源郡爲奴罪人逆能奴旕福,楚山府爲奴罪人逆能奴老味,令刑曹稟處事命下矣。依傳敎,緣坐移配罪人曾每、福兆、今年生、載天、載田、載則、載旭等七名,令兩道道臣,卽爲移配。奴汝加里,全羅道靈光郡荏子島移配爲奴,快樂珍島郡,今年生羅州智島移配,奴世福康津縣古今島,奴旕卜扶安縣蝟島,奴老味珍島郡南桃浦移配爲奴,亦令該道道臣發送,而上項罪人等,勿爲一時竝送,使得同行,次次押送。計其前者到配,然後始送其次事,發關分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諫李敬養,司諫李重馥,掌令尹弼秉,持平李殷模,校理李謙彬、朴天衡,副校理鄭宇淳、林濟遠,修撰姜忱,副修撰宋煥億、金熹等啓曰,臣等合辭請討,鎭日煩聒,只冀亟回天聽,仰承允可之音,而及奉批旨,不過曰,不允二字。臣等轉益憂迫,不知聖意之攸在矣。俄登筵席,略陳沫血之忱,而殿下俯示憫然之色,至以不允二字,只爲準備爲敎,臣等於是乎知殿下當允而不允也。自古懲討之際,上下之曰可曰否,互相靳持者,或因情法之有所參酌,或因義理之有所稱停,而顧今此賊罪惡,窮天極地。不可晷刻容貸,而以言乎情法,則果有一分參酌之端歟?以言乎義理,則果有一毫稱停之難歟?殿下爲此賊之所危逼,經歷艱險,無所不至,而幸賴天地祖宗之陰隲默佑。保有今日,則此賊之罪天地知之,祖宗知之,殿下亦知之,而猶以不允二字爲準備牢拒之資,夫當允而不允,非誠信臨下之道也。當斷而不斷,有持疑不決之歎,此豈臣等所望於殿下者哉?噫此賊不誅,則臣等之請不已,則殿下終不可不允。殿下何不念臣等必誅乃已之請,而終靳不得不允之允耶?伏願殿下,亟賜一允字,以雪神人之憤焉。答曰,不允。

○三司再啓曰,臣等進登筵席,罄竭血忱,退伏臺次,復申愚見,而殿下之不允,又復如前,臣等百爾思惟,轉益訝惑也。以殿下之英明,旣知其罪之必誅,以殿下之睿聖,旣審大義之可斷,則豈有罪如誅義可斷,而尙此持疑之理乎?臣等於此,有以知殿下之果拘於私恩而不能決也。臣等請極言竭論,以明其不然也。嗚呼以先朝之鍾愛,而殿下欲全其恩,則此賊果不忘鍾愛之恩,而無危亂國家之罪乎?以王室之懿親而殿下不忍置法,則此賊,果不負懿親之誼,而無危逼聖躬之事乎?夫罪關宗社,在所必誅,而殿下欲以私恩而貸之,則是周之管蔡,不必誅也,漢之蓋長,唐之太平,亦不必誅也。揆以義理,寧有是哉?噫我殿下,受付托之重,奉祖宗之純,宗社係焉,神人依焉,則謀危殿下之躬者,卽我列祖之罪人,先大王之罪人,而殿下豈可以區區私恩,曲貸我列祖曁先大王之罪人乎?非但國家之典章,到此壞了,其爲貽累於聖德當復如何?伏乞更加三思,亟降兪音焉。答曰,不允。

○三司三啓曰,臣等必討乃已之誠,殿下亦必俯諒,而呼籲轉急,天聽愈邈,殿下以臣等之請,爲應文之具,而其所以應接者,亦以文具乎?抑臣等之誠薄言淺,不足比數而然耶?君臣之間,貴相孚格,而臣等之誠,不足以上孚於君父,則宜乎其言之不槪,而徒歸於文具而止耳。是固臣等之罪,而在殿下推誠待下之道,恐不當若是矣。嗚呼臣等之與此賊共戴一天,亦已久矣。後世公議,以今日臣子,爲負國忘君之人,則今日臣子,亦何以自解也?今此合辭,雖或後時,亦庶幾乾斷之亟施,而一啓二啓,一向靳持,亦何異於一年二年,至于三年之傳啓也?傳啓旣爲文具,合辭亦爲文具,前後文字,便成紙堆,浹旬呼籲,徒歸虛文。上下之情志相阻,國體之損傷無餘,此何等景色,此何等事理也,殿下亦何不念及於此也?苟或念及於此,則亦必惕然改圖,亟降兪音,臣等實不勝顒望血祝之至。答曰,予豈不知爾等之誠,尙今靳持,意亦有在,不允。

○大司諫李敬養,司諫李重馥,掌令尹弼秉,持平李殷模啓曰,請薪智島定配罪人敬彬熊川縣定配罪人成運,亟令王府,更爲設鞫得情。請還寢象厚放歸田里之命,仍施絶島定配之典。請彦衡、養遂、獻遂,竝令王府,設鞫嚴問。請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更令王府,設鞫得情。請黑山島定配罪人龜柱,亟加嚴鞫,快正王法。請逆禶妻,依金吾初定濟州地定配,籍沒家産,一依法典擧行。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之典。請令王府,一依古典,趾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待其稍長,卽施邦憲,㑭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答兩司曰,不允。

○掌令尹弼秉,持平李殷模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南海縣爲奴罪人金重得,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依律處斷,請削出罪人金漢耆,亟施竄配之典。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設鞫嚴問。請三水府定配罪人洪達洙,亟令王府,更加嚴鞫,依律處斷。請長鬐縣遠竄罪人聖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請削版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竝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請鍾城府定配罪人趙濟泰,海南縣定配罪人李潤成,更令王府,設鞫得情,施以當律。請楸子島定配罪人趙嵎,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旌義縣減死安置罪人興老,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李彝永、李㖯伊、重根,減死刑配之命,竝依本律施行。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設鞫嚴問,快施當律。答府曰,不允。

○大司諫李敬養,司諫李重馥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亟令王府,設鞫得情。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設鞫嚴問。請寢竄逐罪人朴宗岳放釋之命,請遠竄罪人聖中,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請還寢福氷酌處之命,依律處斷,請海美縣定配罪人申光復,更令王府,嚴鞫得情。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更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定配罪人具翼遠,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施當律。請減死安置罪人大燮,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減死罪人弼海,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放逐鄕里罪人尹得毅,施以屛裔之典,請韓後翼,卽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邦刑。請遠竄罪人安謙濟、李宅鎭,亟命王府,竝加嚴鞫,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恒、善支屬,亟命散配,日謙兄弟,竝投絶島,以嚴隄防。請還寢禁庭拔劍罪人朴重根,殺人罪人李彝永,僞印曆書罪人李㖯伊,減死之命,依律處斷。請荐棘罪人瑩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施當律,請亟收放逐罪人鄭遠達,珍島郡定配罪人閔百奮,放釋之命。請固城縣投畀罪人李鎭常,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當律。答院曰,不允。

○戊戌六月十二日,兼春秋張顯慶,刑曹罪人李光點加刑啓目。傳曰,依前判付,除尋常各別嚴刑,期於得情爲良如敎。

○義禁府,具彝錫議處啓目。傳曰依允。

○刑曹罪人金奉鎭,加刑啓目。傳曰,更加嚴刑,期於得情爲良如敎。

○戊戌六月十二日卯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曰,王大妃殿問安,日來加減,何如?上曰,少差後一樣矣。命讀公事,國榮讀奏。上曰,韓鏶之擬軍資正首望,何故而然也?國榮曰,銓曹似以疏滯之意,擧擬矣。上曰,如欲疏滯,則何人不可,而必以韓鍮之至親,敢以擬入乎?國榮曰,銓曹則似未知爲韓鍮之至親矣。上曰,銓衡人物,何等至重,而未諳來歷,備擬官職乎?國榮曰,遽然擬入,果是不察矣。上曰,領敦寧亦有單付之例乎?國榮曰,無擬望大臣,故不得已單付云矣。上曰,領敦寧,旣與樞銜有異,則雖二望入啓,至於單付,則終涉未安矣。國榮曰,聖敎誠然矣。上曰,左相入侍。出榻敎左議政徐命善進前奏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善曰,王大妃殿患候,近日,若何?上曰,大體一樣矣。命善曰,小臣無一分報效國事,而官秩漸陞,極爲惶悚矣。上曰,此不過例陞,何辭之有?命親授命召。上曰,右相見之乎?命善曰,未及見之矣。上曰,右相果是宿望,國事當盡心爲之矣。命善曰,當國事可謂至誠矣。上曰,韓鏶之擬望資正,誠是意外,旣是鍮賊之至親,則豈可肆然備擬乎?命善曰,銓曹事大段失着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十二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三司同爲入侍時,知事鄭光漢,特進官李在簡,參贊官李鎭衡,侍讀官朴天衡,檢討官李儒慶,記事官鄭東浚、徐龍輔、金勉柱,宗臣凝善君爔,武臣行副護軍田光說,大司諫李敬養,司諫李重馥,掌令尹弼秉,持平李殷模,校理李謙彬,修撰姜忱,副修撰宋煥億、金憙,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訖,天衡讀《論語》,自子曰述而不作,止子曰德之不修章訖。上讀新受音訖。天衡曰,默而識之者,眞知實得之謂也。若因人提撕而記之,强費揣摩而得之,則久必遺忘,非默識之道也。學而不厭者,好學之謂也。孔門諸子,孰非學問之士,而夫子以好學,獨許於顔子,苟非心誠好之,如好好色,則便非學不厭之道也。誨人不倦者,聖人之德,物我無間,故或朋來而樂之,或得英才而樂之,能樂然後方可謂不倦也。此非聖人之極工,而夫子猶自謙抑,有此何有之敎,況於學者乎?朱子,以爲學者能於此,時時省察則好矣。今若只事一番講讀,便已掩置,不復點檢,則非默而識,學不厭之道。須願殿下,以此三者,每於日用之間,體驗身上,頻頻自省,則其於進德修業之方,必有所益矣。儒慶曰,《論語》一篇,無非至訓,而至於此章,尤爲體驗之處,一經進講,更不點檢,則殊非默而知之之道,伏願此等處留念焉。光漢、在簡曰,別無所陳矣。鎭衡曰,上下番已陳,別無更陳矣。天衡又曰,修德講學,是子思子,尊德性道問學之意也。學者之工,不外此修德講學,而修德講學之要,亦不出於聞義能徙,不善能改。夫能辨其義不義,善不善者,講學之效也,徙之改之者,修德之方也。古昔聖王,何嘗有不義之事,不善之政,而猶曰捨己從人,亦曰,從諫不咈。夫捨己然後可以徙義,從諫然後可以改不善,不然則無以來昌言而補袞闕矣。夫子以大聖,猶以此爲憂,況後世人君之所以用力猛省者,當如何耶?惟願殿下,以此四者,益加省察焉。上曰,上番所陳誠好矣。上曰,信而好古,何謂也?天衡曰,蓋信於述之謂也,而好字之加於信字,卽加一節之義也。上曰,旣曰默而識之,又曰學而不厭,得無意疊之嫌乎?天衡曰,如是然後學益篤矣。上曰,臺諫進前。敬養、重馥、弼秉、殷模、謙彬、天衡、忱、儒慶、煥億、憙等所啓。請鄭致達妻爲先削其爵號,亟施邦憲,使四百年宗社,轉危爲安。上曰,不允。又所啓,請還寢遠竄罪人韓翼謩金吾草記勿施之命,仍施遠竄之典。上曰,不允。又所啓,請放歸田里罪人金相福,爲先極邊遠竄。上曰,不允。措辭見上敬養等又進伏曰,顧今亂逆之根柢,鄭妻也。討逆而不除其根柢,天下寧有是理?傳啓請討,殆若文具,荏苒之間,已至三載,此莫非群下之罪,而神人之憤痛當如何哉?昨於合辭中,以斷之一字仰陳,而其窮天極地之罪惡,尙不能斷之以義理。臣等死罪,不敢知殿下,豈可斷而不斷耶?抑不能斷而不斷耶?謂此賊之有可容貸而不斷耶?謂私恩之可以掩義而不斷耶?臣等若與此賊,雖一日之間,共戴一天,則臣分掃矣,國法隳矣。此豈上下相持,遷延度日之具乎?君臣之間,貴相孚格,而殿下以臣等之合辭,視若循例請討,一向靳允。此實由於臣等誠意之淺薄,而其在孚格之道,恐不當如是。伏乞亟降兪音,快施典刑,是臣等區區之望也。上曰,靳允,非不能於斷也。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十二日未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副提調,持加減交濟湯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聞武藝別監之滿久勤者,訓將,只傳令招去云。武藝別監,雖是訓局所關,旣爲肘腋親兵,則訓將,豈可任意去來乎?訓將事,誠爲未安矣。國榮曰,訓將之直爲傳令,事甚疎率矣。上曰,此後則雖爲久勤者,次知司謁手本後,越送都監事,分付,可也。國榮曰,其在愼重之道,以此定式甚好矣。上曰,三司合辭,今又終日,亦涉支離。國榮曰,合辭之支離,惟以不得請不止爲期,而殿下之靳允,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若止三司支離之擧,則特下一允字,然後朝廷可以寧靜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十二日戌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韓鏶擬望,極涉駭然,故初欲罪銓官矣,更思之,大政當前,銓官遞易甚難,故只飭敎而還給望單矣。國榮曰,聖敎誠好矣,當初擬望,直不過疎率之致,必無他意矣。上曰,交濟湯進御已久,且當盛暑,淸熱之劑,不可不預進。前日所進心腎湯,姑爲進御無妨,卿須問議於醫官,明日以奏,可也。國榮曰,聖敎好矣,明日當問議後仰奏矣。命讀諸道狀啓,國榮讀奏,命書判付。國榮曰,明日卽揀擇日也,王大妃殿靡寧中,想益嘉悅,臣等,亦不勝喜幸矣。上曰,今日承候於慈殿,則敎以明日當觀症勢,扶病出見,以此觀之,則症候之顯勝可知,實爲慶幸矣。國榮曰,患候康復,有親臨之敎,臣民忭祝,曷有其極?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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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坐直。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鎭衡。右副承旨李在學。同副承旨沈有鎭坐直。注書柳孟養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奎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禮房承旨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交濟湯入侍。

○傳于李鎭衡曰,禮房承旨,左副承旨入侍。

○大司諫李敬養,司諫李重馥,掌令尹弼秉,持平李殷模,校理李謙彬、朴天衡,副校理鄭宇淳、林濟遠,修撰姜忱,副修撰宋煥億、金憙啓曰,請鄭妻爲先削其爵號,亟施邦憲,使四百年宗社,轉危而爲安焉。請還寢遠竄罪人韓翼謩金吾草記勿施之命,仍施遠竄之典。請放歸田里罪人金相福,爲先極邊遠竄。答三司曰,不允。

○大司諫李敬養,司諫李重馥,掌令尹弼秉,持平李殷模啓曰,請薪智島定配罪人敬彬,熊川縣定配罪人成運,亟令王府,更爲設鞫得情。請還寢象厚放歸田里之命,仍施絶島定配之典。請彦衡、養遂、獻遂,竝令王府,設鞫嚴問。請還寢會遂絶島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更令王府,設鞫得情。請黑山島定配罪人龜柱,亟加嚴鞫,快正王法。請逆禶妻,依金吾初定濟州地定配,籍沒家産,一依法典擧行。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之典。請令王府,一依古典,趾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待其稍長,卽施邦刑,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答兩司曰,不允。

○掌令尹弼秉,持平李殷模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南海縣爲奴罪人金重得,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依律處斷,請削出罪人金漢耆,亟施竄配之典。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設鞫嚴問。請三水府定配罪人洪達洙,亟令王府,更加嚴鞫,依律處斷。請長鬐縣遠竄罪人聖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請削版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竝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請鍾城府定配罪人趙濟泰,海南縣定配罪人李潤成,更令王府,設鞫得情,施以當律。請楸子島定配罪人趙嵎,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旌義縣減死安置罪人興老,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李彝永、李㖯伊、重根減死刑配之命,竝依本律施行。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設鞫嚴問,快施當律。答府曰,不允。

○大司諫李敬養,司諫李重馥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亟令王府,設鞫嚴問。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設鞫嚴問。請寢竄逐罪人朴宗岳放釋之命,請遠竄罪人聖中,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請還寢福氷酌處之命,依律處斷,請海美縣定配罪人申光復,更令王府,嚴鞫得情。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更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定配罪人具翼遠,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施當律。請減死安置罪人大燮,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減死罪人弼海,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放逐鄕里罪人尹得毅,施以屛裔之典,請韓後翼,卽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邦刑。請遠竄罪人安謙濟,李宅鎭,亟命王府,竝加嚴鞫,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恒、善支屬,亟命散配,日謙兄弟,竝投絶島,以嚴堤防。請還寢禁庭拔劍罪人朴重根,殺人罪人李彝永,僞印曆書罪人李㖯伊減死之命,依律處斷。請荐棘罪人瑩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施當律。請亟收放逐罪人鄭遠達,珍島郡定配罪人閔百奮,放釋之命。請固城縣投畀罪人李鎭常,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當律。答院曰,不允。

○戊戌六月十三日卯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曰,王大妃殿問安,夜來益有差勝之勢乎?上曰,今日稍有顯減之勢,揀擇時有親臨之敎,伏幸。命讀公事,國榮讀奏。上曰,處女皆入來乎?國榮曰,門外皆待令云矣。上曰,湯劑事,問于醫官否?國榮曰,俄與諸御醫相議,則皆以爲當此盛暑,交濟湯不可一向進御,涼生前,姑以心腎湯,進御爲好云矣。上曰,進御加減交濟湯,今姑停止,加減心腎湯,自今日煎入。出榻敎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十三日巳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慈殿、慈宮,親臨揀擇,而卿妹已爲兩殿之所定,卿雖難安,此爲宗社之大計,奈何?國榮曰,宗國大計,臣豈敢言私,而臣家之不幸,已無可言矣。上曰,聞慈殿未寧中,有妨於暑風,初則垂簾矣。及見卿妹,亟使捲簾,近前而見之,其德容之出倫,亦可想矣。國榮曰,臣妹之被選,雖因兩殿之過致嘉愛,年少無所學,何以奉承至尊乎?私情懇迫之外,以是尤爲關慮矣。上曰,雖定國婚,如卿者,豈可以戚里論哉?國榮曰,臣於國事,豈敢一毫泛忽,而自今以後,悚懼之心,當一倍矣。上曰,禮房承旨入侍。行左承旨鄭民始進前,都承旨先退。上曰,今日揀擇,都承旨妹,膺首選,國事尤幸。民始曰,揀擇日迫,故中外方顯望矣,今此揀選,出於同德之家,尤切慶幸矣。命書傳敎曰,前敎官洪樂春女子,佐郞金在鎭女子,正郞沈豊之女子,禁婚,餘皆許婚。命退,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十三日未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副提調,持加減心賢湯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卿父病中,聞此揀擇之報,何如云耶?國榮曰,俄者出見臣父,則別無他言,而謂以只有一子一女,今皆獻於國,私情之悶迫,雖無可言,如能因此而宗國泰安,則死無餘恨云矣。上曰,卿父雖病,聞其言,則能知大義,如無爲國之誠,豈能如此乎?國榮曰,臣遭千古所無之際遇,荷千古所無之恩寵,宿衛之重,嘗藥之任,都萃臣身,恒自警懼之中,又將爲戚里,顧此情私,極爲不幸矣。上曰,卿言過矣,予之於卿,雖是君臣之間,無異布衣之交。奠國盤泰,與同休戚,則今豈可以戚里論之,而有何加損哉?國榮曰,聖敎雖追提往事,而臣心惶懼,去而益甚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十三日酉時,上御誠正閣。禮房承旨入侍時,左承旨鄭民始,記事官鄭東浚、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前敎官洪樂春女子,佐郞金在鎭女子,正郞沈豊之女子,禁婚,餘皆許婚。又命書傳敎曰,國婚糜費,自古甚鉅,徒歸弊端,況今省約之時,不可不申明定式。俾無尾閭,都監擧行,則已於別單,太半減省,而此外修理等少小事役,或不無從中侵渙之弊,以此意,另飭戶曹及都監。雖以本宅言之,禮單及果盤許多之費,不下累鉅萬,此則今番,須有別盤定式。可省冗費,自再揀擇日,內外大小禮單油蜜果盤,皆勿爲之之意,其令本宅知悉。此下敎一通,自政院,知委都監及該曹內需司,各令着意奉行,俾勿違越事,另加申飭,分付。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十三日戌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各司褒貶,盡爲擧行乎?國榮曰,幾盡爲之,而吏曹獨以日前嚴敎之下,惶悚尙不擧行云矣。上曰,一時飭敎,豈可若是引咎乎?仍命書傳敎曰,吏曹褒貶,尙不爲之云,申飭擧行事,分付。上曰,都政今月內當爲之云乎?國榮曰,嘉禮前,恐難爲之矣。上曰,三揀擇之日,當就別宮,主家,當住於別宮近處,何以爲之乎?國榮曰,其近處將借可容之家矣。上曰,嘉禮日子,姑未完定,而若於晦初間擇定,則非但都監擧行之窘速,本家亦必窘急矣。國榮曰,日子若促迫,則凡百擧行,率多窘速,是爲可悶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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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鎭衡。右副承旨李在學坐直。同副承旨沈有鎭坐直。注書柳孟養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奎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善,提調臣具允鈺,右承旨臣徐有防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臣等今日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湯劑進御後益有差勝之勢乎?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慈宮氣候一樣,待下敎日入侍宜矣。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明日雖値揀擇與開坼,次對,依例爲之。

○鄭民始,以吏曹言啓曰,本曹褒貶坐起,定行於今日,而新除授參判金熤未肅拜,令政院,牌招,以爲同參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在學啓曰,因吏曹草記,今日褒貶,新除授參判金熤,令本院,牌招同參事,允下矣。吏曹參判金熤,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政事取稟,傳于沈有鎭曰,明日爲之,山林外在外臺諫,一竝許遞,與未差之代,一體差出。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林濟遠,下番副修撰臣金憙,俱以實錄聽郞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在學,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鄭元始狀啓,據刑曹粘目內,珍島前郡守具載勳、李陽運、金漢燁、李麟錫等,移本府處之事,允下矣。金漢燁,今方待命,卽爲拿囚,而李麟錫,時在公忠道牙山地,發遣書吏拿來。李陽運,以甲山府使,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具載勳,身故云,勿論,何如?傳曰,允。

○李在學,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兵曹草記,都監分授都城肅靖門西邊體城,三間許頹落。令該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量宜定送,限修築間各別守直事,允下矣。今日爲始,砲手二十名,將官率領,限畢築輪回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有鎭,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李儒慶,謂有情勢,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殷模啓曰,臣姿性鈍滯,言議拙訥,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又況臺職通擬之初,有難冒之情勢,而義重沐浴,他不暇顧,詣臺登筵,亦已屢矣。俄於筵席,掌令尹弼秉,未了府啓,引避退出,則臣固當卽地繼奏,而未及周旋。諫長先達院啓,以致府院之倒次,揆以臺體,壊損無餘。且諫憲兩臺,旣承退待之批,則其所處置,臣當爲之,而生疎昏謬,全昧格例,未免隨衆而退,溺職之罪,尤無所逃。以此以彼,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咸鏡監司趙㻐疏曰,伏以祔廟之禮旣訖,上冊之儀載擧,邦慶維新,聖孝彌光。臣於此時,適滯外藩,遙獻忭賀之祝,益切耿結之忱,仍伏念臣,冒叨重任,焂已三易燧矣。威不足以讋邊,則民知其懦孱矣。明不足以檢下,則吏知其昏憒矣。才能不足以期會簿書,則朝廷知其鈍劣矣。然而尙逭於罪戾者,特殿下寬假而涵貸之耳。臣方含恩戴德,惟夙宵報效之是圖,則宜不敢妄控私懇,猥干崇聽,而情有所迫,言不暇擇,不得不仰陳,惟聖明憐察焉。臣之偏母,年過八耋,疾病沈纏,氣力凜綴,雖房闥起居,猶以爲艱,而乃於前冬,遠從臣於關塞之外者。以臣受恩聖朝,致位方伯,寵光所及,闔門欣聳,臣母於此,惟以感激之心,欲爲臣榮養之地。不恤老病,不彈行役,而及夫抵營,甘旨盈盤,輕煖適體,是皆君父賜也。母子相對,日夕攢頌,往往感極而涕逬,揆以常情,豈欲其遽歸哉?惟是朔北之氣不竝以南,而營居近海,海常多大風,一日之間,寒暖屢變,老人調將,當夏益難。且夫官事,不可預度,宦跡本無定期,治歸之際,若値炎潦,則扶老涉險,難保其穩返。故迨玆未熟之時,纔已送母還京,而他鄕分別,寸情若割,空館寄留,孤蹤如戍。況又山川夐阻,書信常疎,母病雖添,不可以卽聞,聞亦不可以擅行。思之及此,心神自亂,則雖欲盡誠於職事,亦有所未遑者矣。顧今孝理之化,與天同大,無物不被,臣亦仁覆中一物耳。惟願上天之曲遂焉。伏乞俯賜諒照,亟許鐫遞,俾得歸省,則公私之幸,莫大於此,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比時藩任,豈可輕遞,卿其勿辭察任。

○戊戌六月十四日卯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讀公事,國榮讀奏。上曰,今番嘉禮時,以務從省約之意,已爲傳敎,各司則固當奉行,而至於本家禮單及盤果等節,雖有申飭,不無過濫之慮。卿須各別申飭,無如前日之豊亨好矣。國榮曰,傳敎下後,已卽申飾於家人矣。上曰,別宮,旣以貞明公主房爲之,修理等節,別無可爲者矣。國榮曰,只塗排舗陳外,無可修改者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晝講,詣臺三司,同爲入侍時,特進官洪樂性,知事李徽之,參贊官沈有鎭,侍讀官林濟遠,檢討官金憙,記事官鄭東浚、徐龍輔、金勉柱,宗臣西淸君煋,武臣行副護軍田見龍,大司諫李敬養,司諫李重馥,掌令尹弼秉,持平李殷模,校理朴天衡、李謙彬,副校理鄭宇淳,修撰姜忱,副修撰宋煥億,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訖,濟遠,讀《論語》,自子之燕居,申申如也,止子曰暴虎憑河,吾不與也章訖。上讀新受音訖。濟遠曰,申申夭夭,聖人中和之氣,存諸中而發於外者也。程子曰,氣像好時,意思亦好,雖在客觀之末,亦可以驗其所存矣。至甚矣吾衰章曰,聖人存道之心,無時或衰,而行道之心,以時而衰,小註所云精神血氣,與時運流通者好矣。夢寐雖非眞境,而晝之所思,夜必夢之,周官掌夢之法,以是爲重,殷宗之夢良弼,文王之夢九齡,皆是類也。先儒曰,人於夢寐之間,亦可驗所學,此言甚好矣。至志於道章曰,志道據德依仁,雖是由淺入深之意,而末以游藝結之,此乃自本及末之意也。《小學》之工,與《大學》相須,正以此也。若言其最初下手處,則志字尤有力,此《大學》之書,必以格致爲先者也。至子謂顔淵章曰,用舍行藏,唯孔、顔能之,《易》曰,知進退存亡,不失其正者,其唯聖人乎,此之謂也。臨事而懼,好謀而成一句語,不獨行三軍爲然,天下萬事,莫不皆然。懼字,有恐懾之懼,有敬畏之懼,此懼字,卽敬字之意也。堯典第一義,卽敬字,而如聖敬日躋,王敬所作,毋不敬,敬勝怠等語,皆爲千古聖帝心學之要訣。在人君撫世酬物之道,隨時戒懼,則庶幾不悖於聖人之訓矣。憙曰,申夭之義,上番已陳之矣。燕居時申夭,卽聖人中和之氣,而凡人則不然,每當燕居之時,或怠惰放肆,或過於嚴厲。蓋以人之燕居,易於怠肆,而不至於怠肆,則輒過於嚴厲故也。是以嚴厲固不可無者,而過則不可,至於怠肆,尤極不可,如是者,安能有中和氣象乎?伏願殿下,凡於引接臣僚之時,酬應萬事之際,固當以怠惰放肆,過於嚴厲爲戒,而必於燕閑之中,益加聖意,不失中和之氣焉。上曰,上下番所陳好矣。徽之曰,志於道據於德,卽學者之極工,以帝王家治道言之,志於道然後可做三代之治,伏願聖上體念焉。樂性曰,別無所奏,而夫子久矣不復夢見周公,夫子之至誠行道之意,藹然可見,而日前朝參,特下綸音之後,上自大臣,尙無一言之陳勉者。此則殿下求言之誠,不及夫子之夢周公故也,伏願益加誠意焉。上曰,所陳好矣。以綸音中四條言之,民食足然後可與爲治,大凡年事少豊,則民心少愈,此豈非旣富且敎之謂歟?重門撃柝,以禦强暴,是爲民也,節財用備水旱,亦爲民也。求人材布政敎,亦爲民也,人君之有位,亦爲民也。凡此數件,若不稱責,則上自人君,下至百執事,難免素餐之譏,惟玆卿等,體予求治之誠,無替恤民之事焉。先儒曰,在堯九年之水,有十年之蓄,有湯七年之旱,有八年之積,此蓋出於節財爲民之政矣。如欲挽三代之治,則今日行一事,明日行一政,日計而月餘,則豈無治效之可觀歟?然而自下綸音之後,屢日側聽,尙無寥寥,此實予求治之誠,未得交孚而然,予庸慨然者久矣,今聞卿言,實爲嘉尙矣。樂性曰,殿下求治之念,至及於此,伏願益加自省焉。上命臺諫進前,敬養、重馥、弼秉、殷模、天衡、謙彬、宇淳、濟遠、忱、煥億、憙所啓。請鄭致達妻,爲先削其爵號,亟施邦憲,使四百年宗社,轉危而爲安。上曰,不允。請還寢遠竄罪人韓翼謩金吾草記勿施之命,仍施遠竄之典。上曰,不允。請放歸田里罪人金相福,爲先極邊遠竄。上曰,不允。敬養、重馥、弼秉、殷模所啓。請薪智島定配罪人敬彬,熊川縣定配罪人成運,亟令王府,更爲設鞫得情。上曰,不允。請還寢象厚放歸之命,仍施絶島定配之典。上曰,不允。請彦衡、養遂、獻遂,竝令王府,設鞫嚴問。上曰,不允。請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上曰,不允。請寢李觀源定配之命,更令王府,設鞫得情。上曰,不允。請黑山島定配罪人龜柱,亟加嚴鞫,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逆禶妻,依金吾初定濟州地定配,籍沒家産,一依法典擧行。上曰,極停勿煩。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請令王府,一依古典,趾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待其稍長,卽施邦刑,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上曰,不允。弼秉、殷模所啓。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南海縣爲奴罪人金重得,亟命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削黜罪人金漢耆,亟施竄配之典。上曰,不允。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設鞫嚴問。上曰,不允。請三水府定配罪人洪達洙,亟令王府,更加嚴鞫,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長鬐縣遠竄罪人聖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削版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竝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上曰,不允。有鎭曰,筵體何等嚴重,而掌令尹弼秉,傳啓之際,有所勦說,其在事體,誠極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弼秉等所啓,請鍾城府定配罪人趙濟泰,海南縣定配罪人李潤成,更令王府,設鞫得情,施以當律。上曰,不允。弼秉曰,臣性度昏謬,筵席生疎,傳啓之際,做錯之失,大壞臺體,而當避不避,致勤聖敎,所失尤大。臣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有鎭曰,掌令尹弼秉,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有鎭曰,大司諫李敬養,府啓未畢,而先發院啓,以致次序之倒錯,揆以臺體,不可無警,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敬養、重馥曰,臣等性本昏劣,未諳臺體,俄於掌憲引避之後,不待持憲之畢陳府啓,經先以院啓陳達,至被承宣之請推,臣等生疎做錯之失,於是乎大矣。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身爲長官,做錯不細,而不可以此輕遞臺官,勿辭。有鎭曰,大司諫李敬養,司諫李重馥,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殷模所啓,請楸子島定配罪人趙嵎,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旌義縣減死安置罪人興老,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設鞫嚴問,施以當律。上曰,不允。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十四日申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副提調,持加減交濟湯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嘉禮日子,定於何間云乎?國榮曰,來初則旬前無吉辰,故今晦前,將擇入云矣。上曰,然則凡諸擧行,尤當窘速矣。國榮曰,似然矣。上曰,吏曹褒貶,今日爲之云乎?國榮曰,俄已擧行云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15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坐直。左副承旨李鎭衡。右副承旨李在學。同副承旨沈有鎭坐直。注書柳孟養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奎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禮房承旨入侍,傳于徐有防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沈有鎭啓曰,卽者吏曹假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李重祜,參議李義翊,病不來,參判金熤未肅拜,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民始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又傳于曰,左承旨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以洪樂春爲副司果。

○傳于鄭民始曰,前縣令洪樂彬,口傳付軍職,其令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以洪樂彬爲副司果。

○有政。吏批,判書李重祜牌不進,參判金熤牌不進,參議李義祤進,右承旨徐有防進。啓曰,判書李重祜,牌不進,參判金熤陳疏入啓,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趙時俊爲大司憲,金東淵爲獻納,金思穆爲兵曹參知,洪樂莘爲監察,吳載紹爲分兵曹參議,林蓍喆爲參知,金翊休爲正郞,李柱延爲佐郞,金允柱爲開寧縣監,李漢興爲甲山府使。禁府都事金載泰,司饔奉事曺羽振相換,學生金始錫,吏參例兼,學生金鎭瑞吏議,通德郞金桄司僕正,慶州府尹金相集,本生家三代追贈。

○兵批,行判書李徽之病,參判尹坊病,參議金思穆未肅拜,參知李世奭入直進,右承旨徐有防進,副司直金履素、朴在源,副護軍申逅、洪緯浩單付。

○徐有防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傳旨未下引避退待外,持平李殷模,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沈有鎭曰,吏兵房承旨,持殿最入侍。

○又以嘉禮廳言啓曰,敎命文製述官,以行都承旨洪國榮啓下矣。不得製進云,事當以預差右參贊金鍾秀,改付標,而方在鄕,敎命文製進後,當爲正書,期日促迫,工役萬分時急。以竹冊文製述官預差左參贊黃景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嘉禮時,各項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三揀擇,今六月二十一日卯時,納采同日申時,納幣同月二十四日卯時,冊嬪同日午時,朝見禮同月二十七日午時,俱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徐有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上前開坼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民始,以禮曹言啓曰,宗廟正殿北階石,修改退行事稟定矣。修改吉日,更令日官推擇,則今六月二十四日卯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先告事由祭,同日曉頭設行,而今此冊嬪時告由,同日兼行,景慕宮告由,亦爲同日設行之意,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春夏等褒貶時,奉常寺參奉沈埉,稱以呈旬不爲參謁,事體未安。以其本寺褒貶,不爲之故,雖不得等第,不可置之,令吏曹中考施行,何如?傳曰,允。拿處。

○沈有鎭,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曹所屬官員等褒貶時,宗廟署令曺允先,與判書臣李景祜,永祐園守奉官沈鉁,與參判臣徐浩修,有應避之嫌。不得同爲磨勘,別啓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曹所屬本曹郞廳及宗廟署、社稷署,各陵、殿、宮、園墓、成均館、四學童蒙敎官、通禮院、東西氷庫,典牲署、掌樂院、禮賓寺、觀象監、內醫院、典醫監、惠民署、圖畵署、東西活人署、東南關王廟官員等,今春夏等褒貶等第以入,而弘文館、藝文館、春秋館、承文院、奉常寺、司譯院官員。各其司都提調堂上有故,不得同爲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今戊戌春夏等褒貶磨勘時,籌員啓本中,二字誤書,擦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及所屬各司官員,今戊戌春夏等褒貶,依前例磨勘以入,而軍資監、司䆃寺,則因都提調、提調有故,不得磨勘。至於內贍寺,去丁酉秋冬等褒貶,因該寺提調未差,限內不得磨勘矣。今則其時官員,已有遷轉,難以考績,依近例蕩滌,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今戊戌春夏等所屬各司褒貶啓本中,平市暑令申暿,與判書臣具允鈺,爲親査相避,故參判臣金魯鎭,獨爲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防,以濬川司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司都廳及郞廳,今戊戌年春夏等褒貶等第,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戊戌年春夏等褒貶,依例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從事官,以都提調意啓曰,本營從事官及諸將官,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臣鄭存謙,方有親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戊戌年春夏等褒貶啓本中,刀擦二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有鎭,以耆老所言啓曰,本所堂上,多有身病,今春夏等褒貶啓本,限內不得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戊戌年春夏等褒貶等第,磨勘以入,而所屬訓鍊院官員等,去丁酉年秋冬等褒貶,其時官員,已多遞易,依例勿論。司僕寺、典設司官員等褒貶,因各其提調有故,不得一體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敦寧府言啓曰,府郞廳等矣,今春夏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首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忠勳府言啓曰,今戊戌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本府有司堂上,綾恩君臣具允明,方有身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工曹言啓曰,本曹郞廳,今戊戌年春夏等褒貶及屬司尙衣院、掌苑署、造紙署。今戊戌年春夏等褒貶,合四度磨勘以入,而屬司繕工監、瓦署、典涓司。今戊戌年春夏等褒貶,因其各該司提調之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宣惠廳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廳郞廳等,今戊戌春夏等褒貶等第,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防,以訓鍊都監從事官,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戊戌年春夏等褒貶,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二所巡廳言啓曰,去夜初更量,犯夜人守僕姜有亮,執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鄭弘淳疏曰,伏以臣,卽聖世之一幸人也。不學而早竊科第,無才而滾到卿列,罔功而偏荷眷遇,多病而得免痼棄。凡此數者,千百人一有之幸,而臣則兼之,顧玆微軀,何以堪受?此所以絶意進取,杜門却掃,冀或逭於人非鬼責。時際聖明,雖未忍便訣,而公會之外,罕與人接,一切世事,耳聵而心灰者,亦且十數年矣。乃者政府新命,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手捧除書,精爽飛越,五內震掉,如癡如醉,但覺官名之爲可驚,不省寵命之爲可榮。心焉搖搖,歷日靡定,夫祿不應偏厚於一身,倖不可屢徼於一生,無或造物見猜,疾顚將至,欲使溢其器而速之災歟?不然今日朝廷,亦不患乏人,此命,奚爲而及於臣哉?況今訪落之時,百度維新,初政得失,先觀輔相賢愚,係國安危。此豈循資備擬,不問其人之如何,苟然充數之時哉?然臣方疾聲大號,正如縛之求解,溺之望援,惟祈天地父母,哀之憐之。至以職任之輕重,才具之長短,章皇設去,壅容辭遜,跡涉飾讓。臣未敢爲此,惶怖縮伏,恭竢公議,而仄聽多日,迄無處分,情迫勢窘,始敢冒昧自列,言雖拙訥,誠出肝血。伏乞聖明,悶惻微悃,收回誤恩,改卜賢德,以幸國事,不勝幸甚,臣無任戰灼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枚卜于卿,意豈徒爾?蓋所有取於卿者雅矣,況卿宿望乎?予欲敦勉於卿,卿章先上,讀至反復,莫覺卿辭巽之太過也。顧今朝廷鼎席之一日不備,所係實有不細者,卿若念此,豈可讓退爲事哉?相之云卜,輿望屬公,可謂龜筮共協于人也。虛佇之極,略布小子之至意,卿須安心,勿復控辭,卽起造朝,弘濟時艱,深有望於卿,卿其體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右議政。

○戊戌六月十五日,兼春秋張顯慶,義禁府具彝錫照律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私罪啓目。傳曰,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

○戊戌六月十五日卯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讀公事,國榮讀奏。上曰,政官入來開政乎?國榮曰,姑未入來矣。上曰,自前再揀擇後,則宮屬掖屬,皆侍陪,今亦依此爲之乎?國榮曰,前例旣如是,則依例擧行,亦何妨乎?上曰,三揀擇日字,何至今不爲擇入乎?國榮曰,今日將入啓云矣。上曰,新宮田結,當爲折受,而宮屬收捧之際,必多弊端,又欲依他宮例,令戶曹捧給,而體面自別。直令戶曹、惠廳,量其一年所用劃給,似無妨,今日將欲下敎矣。國榮曰,此則以此以彼,從便爲之好矣。上曰,與其折受之有弊,無若該司劃給之便好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尙喆,左議政徐命善,兼禮曹判書李景祜,行知中樞府事具善復,行戶曹判書具允鈺,行工曹判書洪樂性,刑曹判書鄭光漢,行副司直鄭好仁,判尹金華鎭,訓鍊都正李國賢,禮曹參判徐浩修,行副司直李衍祥,大司成柳戇,副校理林濟遠,右承旨徐有防,記事官鄭東浚,事變假注書朴奎淳,記事官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尙喆曰,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今番嘉禮,實是宗社大計,實不勝慶忭之忱矣。上曰,予亦不得已行此矣。命善曰,今番嘉禮,卽宗社之大幸,而又在知申之家,臣之慶賀之心,尤倍於他人矣。上曰,敬奉慈敎,今行此擧,蓋出於萬不得已也。然知申地處,與他人自別,而今又爲戚里,非但自家之戒懼,有倍於前,在予之心,還爲之戒滿矣。尙喆曰,聖敎及此,不勝欽仰之至矣。尙喆曰,今日卽日次,故依例來會,而別無時急稟定事矣。上曰,戶判進前,允鈺進伏。上曰,新宮結數,今若分定,則各邑弊端,有不可言,其在宮房,亦多虛實相蒙之弊。諸宮房,雖難一時釐正,至於新宮房,不必遵用舊例,予意,則雖一二田結,勿爲磨鍊。一年需用之費,自戶惠廳,分定,量宜劃給,分兩等如貢物之例,則非但民邑之除弊,亦爲宮房之實利,卿等之意,以爲如何?允鈺曰,今承下敎,實不勝欽仰矣,若依此爲之,則極爲便當矣。尙喆曰,今此下敎,洞析宮房之利害,特軫民邑之痼弊,不勝欽歎矣。上曰,從當下傳敎矣。尙喆曰,瀋陽問安上使,旣已出代,拜表日子,更爲推擇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今番嘉禮時,主人當有具公服行禮之節云,勢將次第擧行。前敎官洪樂春,爲先陞六,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有防曰,今日次對,上番玉堂林濟遠,時在直中,而未及來待閤外,致有追後入侍之擧,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今日則別無稟定事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十五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左承旨入待時,行左承旨鄭民始,記事官鄭東浚、林錫喆、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命戶判入侍,賤臣,承命出來,與戶曹判書具允鈺,偕入進伏。上命書傳敎曰,筵中旣諭宮結之分定,各邑使之折受收捧,稔知有許多弊端,況自古名碩之論,莫不及此。雖以宮房言之,所得反不如直受劃給,事之利害是非,較然如此。予非不欲於諸宮房,一例釐正,誠以宿弊,一朝難祛,而徒致閙亂也。雖不生意,至於今番新設宮房,予豈不展其所欲展之意乎?今番嬪宮田結,雖一二結,勿爲磨鍊,而一年需用之費及所屬應下料錢所入錢穀,量宜從略分定。自戶惠廳,劃給本宮,每年分兩等上下,如分級貢物之例事,分付。允鈺曰,新宮所需用錢穀之數,當準田結,磨鍊劃送,而取考各宮房結數及續典所載,則四宮爲千餘結,雖宮人後宮,亦不下八百結。今此新宮,事體自別,不可循例擧行,當以幾結磨鍊乎?上曰,當此節省之時,豈可多數磨鍊,亦不必援例者,輸送結米從最少結數,準折劃給,錢邊則自戶曹,數千兩參酌劃給可也。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十五日申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初揀首選,雖是已定之事,今經再揀,兩殿倍加嘉悅,下情不勝喜幸。國榮曰,王大妃殿患候中,以此慰悅,漸有差勝之勢云,臣民之欣忭,曷有其極?命書傳敎曰,前縣令洪樂彬,口傳付軍職入侍。上曰,卿父陞六,雖是循例之事,大臣將欲請資,奏以卿父,只有子女,今皆獻國,可謂功存社稷,其言果是矣。國榮曰,大臣之言雖如此,臣父則常以爲有子不肖,擔國重務,或恐貽憂於聖上,心常憂懼矣。上曰,卿父之言,安得不然,而有子如卿,尙有憂懼之心,甚可嘉尙也。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十五日戌時,上御誠正閣。吏、兵房承旨,持褒貶啓本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右承旨徐有防,記事官柳孟養、鄭東浚、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拆各道啓本,國榮等讀奏各道啓本訖。國榮曰,卽伏見各道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黃海監司徐有寧,守令無一人居中居下,公忠監司徐有隣守令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竝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國榮曰,卽伏見江原監司李亨逵褒貶啓本,則原州判官之官字,誤書以守字,難免不審之失,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有防曰,卽伏見各道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京畿水使洪秀輔,公忠水使吳載熙,慶尙左水使柳鎭恒,邊將中,無一人居中居下。統制使李昌運,江華府留守李福源,北兵使徐有大,南兵使金永綬,黃海兵使李應爀,全羅右水使閔惠守,邊將中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竝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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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式暇。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鎭衡。右副承旨李在學坐直。同副承旨沈有鎭坐直。注書柳孟養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奎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三更至五更,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七分。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又傳于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李在學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傳旨未下、引避退待外,大司憲趙時俊,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在學曰,常參、經筵取稟,不得經夜,而掩置不奏,非一非再,當該中官禁推。

○沈有鎭,以戶曹言啓曰,新宮所需用錢穀,依定奪以八百結相準磨鍊,則實米爲一千一百六十二石十斗,故宣惠廳、戶曹,分數別單書入,今年秋等爲始,依此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知道。

○又以嘉禮廳言啓曰,今此嘉禮時,本廳擧行,極其浩繁,數少郞廳,無以分排。在前如此之時,有假郞廳差出之例,今亦依前例,以武兼中一員,假郞廳差下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嘉禮廳言啓曰,竹冊文草圖書,禮曹參議李秉模,書寫以入,以備睿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賑恤廳言啓曰,公忠監司徐有隣狀啓,草記稟處事命下矣。取考狀啓,則歷擧大興郡守李運祥,禮山縣監曺允精,德山縣監宋煥翼,韓山郡守洪配浩等治績,而以爲各邑守令之殫竭奉承,不過職分內事。固不足上煩陳聞,而若其自備較優,勞績最著者,亦不容全沒,四邑自備穀數開錄,以俟該廳稟處云矣。李運祥之三百餘石,曺允精、宋煥翼、洪配浩之各二百餘石,以殘邑事力,自備補賑,俱爲可嘉,而非通一道大賑,則不得論賞,曾有事目。今此四邑守令論賞,竝勿論,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具彝錫,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事,照律啓目判府內,功議各減一等啓下矣。具彝錫功議各減一等,杖八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全羅道扶安縣扶興驛,徒二年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徐有防,以二所巡廳言啓曰,犯夜人守樸姜有亮,依更數決棍十度後,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平安監司金鍾秀狀啓,平壤等邑隆德部居軍官池魚躍子等溺死事,傳于沈有鎭曰,令本道恤典擧行。

○大司憲趙時俊啓曰,掌令尹弼秉,性度昏謬,筵席生疎,傳啓之際,做錯之失,大壞臺體,而當避不避,致勤聖敎,所失尤大,臣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司諫院大司諫李敬養,司諫李重馥等,性本昏劣,未諳臺體,俄於掌憲引避之後,不待持憲之畢陳府啓,徑先以院啓陳達,至被承宣之請推,臣等生疎做錯之失,於是乎大矣。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竝引避而退,一時做錯,未必深引,矧當齊討,尤何輕遞其所做錯?祗緣生疎,齊討爲急,何必過引,請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戊戌六月十六日,兼春秋張顯慶,刑曹啓目。本曹所管全羅道定配罪人放未放秩,竝依啓聞施行爲乎矣,放秩中千命載,罪旣不輕,配亦屬耳。仍配稟秩崔天起,未放秩梁聚參、鄭惟泰、崔錫祖、李遠白、周宗郁、黃彬三、文漢成等段,或所坐不重,或到配多年,竝放送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啓。傳曰,依回啓施行爲旀,順天府充軍罪人朴宗祿,聞渠自能文,伊時被捉者,實非借述云,放送爲旀。長興府充軍罪人金成礪,不可罪同而罰異,亦爲放送爲旀。海南縣定配罪人片興碩,珍島郡定配罪人吳興喆,康津縣定配罪人金三夢,楸子島定配罪人成孟甲,康津縣定配罪人李賢培,珍島郡定配罪人婢於屯,順天郡定配罪人李普元,綾州牧定配罪人林志奉,雲峯縣定配罪人金黔,羅州牧定配罪人介老味等,所犯皆不至難赦,竝放送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本曹所管平安道定配罪人放秩、仍秩竝依啓聞施行爲乎旀。放秩中李景濟、金廷三等竝仍配,仍秩中姜履永、陸基運、權璨等竝放送事,分付道臣何如?啓。傳曰,依回啓施行爲旀,渭原郡定配罪人申履權,熙川郡定配罪人安太先,中和府定配罪人李大益、劉得亮,鐵山府定配罪人李奉昌,龜城府定配罪人李命老,孟山縣定配罪人尹得莘段,俱不無參恕之端,屢經大霈,竝放送爲良如敎。

○戊戌六月十六日辰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讀公事,國榮讀奏。上曰,竹冊文出入時,宜有細仗鼓吹,而初不待令云,都監擧行,何其疎忽也?國榮曰,都監果爲忘却,不卽待令云矣。上曰,今番殿最,中下多寡幾何耶?國榮曰,未能的知其幾何,而比前頗少矣。上曰,近來則不治之類,不至甚多矣。國榮曰,新化之初,爲守令者,不敢恣行貪虐,故鮮有不法者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十六日未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命讀嘉禮時儀註,國榮讀奏。上曰,正副使何至今不爲啓下乎?國榮曰,今已定望,故從近啓下云矣。上曰,定望者誰也?國榮曰,正使金鍾秀,副使金魯鎭云矣。上曰,此俗所謂有福之人乎?國榮曰,然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十六日戌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卽伏聞司謁口傳之敎,氣候有欠安之節云,不勝驚慮,症候,何如?上曰,自午後氣頗不平,且有頭疼,似是暑氣矣。國榮曰,方當盛熱,安得無暑候乎?俄聞司謁所傳,卽與諸醫相議,則皆以爲此是暑症,淸暑六和湯,當爲進御云,故已煎待矣。上曰,好矣,入之。醫官慶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國榮曰,此時暑候,易爲彌留,數三日姑爲連進,似好矣。上曰,進御加減心腎湯,今姑停止,淸暑六和湯,自今日煎入。出榻敎國榮曰,夕水剌尙未進御,而夜漏將深,甚是悶慮矣。上曰,俄進湯劑,姑未消下,待其快下,將進水剌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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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坐直。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鎭衡。右副承旨李在學。同副承旨沈有鎭坐直。注書柳孟養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奎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禮曹堂上入侍。

○又傳于曰,左承旨入侍。

○禮曹判書李景祜,參判徐浩修,參議李秉模,依下敎來待矣。傳于鄭民始曰,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副提調持淸暑六和湯入侍。

○以奉常寺小麥成熟草記,傳于鄭民始曰攝刈。

○傳于沈有鎭曰,木四同、錢五百兩,入于惠慶宮。

○鄭民始,以嘉禮廳言啓曰,敎命文草圖書,禮曹參判徐浩修,書寫以入,以備睿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嘉禮廳言啓曰,戶曹郞廳一員,嘉禮廳差下事定奪矣。戶曹佐郞洪義榮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沈有鎭,以戶曹言啓曰,新宮移劃錢邊,參酌磨鍊,別單書入,今年爲始,每年依此數輸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防,以備邊司言啓曰,因忠義衛李熻所懷,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其所仰陳三弊中,陳田起耕之更廢,混徵之弊,各邑契坊之爲倖民避役之窠窟,誠如所言矣。陳田還起,則隨起隨稅,一如法典,不得混徵於更廢,而奸吏輩符同豪民,結契免役之弊,發關諸道,各別嚴飭。至於馬政一事,其弊不貲,實多可悶,而近來守令,不能着意戎政,致此痼弊。自今以後,去其太甚,隨宜充代,俾無如前貰馬,弊器苟且逢點之弊,而貧富換定之際,從中作奸於付標磨勘之弊者,難保其必無。各別惕念,無至弊上生弊之意,亦爲嚴飭於各道,何如?傳曰,允。

○沈有鎭,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南所衛將牒報,則景秋門南邊宮墻一間許,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金虎門入直砲手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各別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戌六月十七日,兼春秋張顯慶,義禁府啓目。因咸鏡監司道內定配罪人放未放秩啓下狀啓,本府所管罪人仍秩乙良,竝依啓聞施行爲乎旀,他餘罪人,令各該衛門稟處何如?啓。傳曰,依允。

○戊戌六月十七日卯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比昨少差,而頭疼尙苦可悶。命讀公事,國榮讀奏。上曰,去夜雷雨,今年內初也。今月則雨澤甚調均,秋登庶有可望,甚可幸也。國榮曰,近來連見各道雨澤狀啓,則庶皆周洽云,農事極爲多幸。上曰,今年年事豊登,然後荐飢之餘民,可以蘇生,以是爲望也。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十七日未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副提調,持淸暑六和湯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宮號及嬪號,何至今不爲議入乎?國榮曰,例於三揀擇後,議定云矣,上曰,今番則三揀擇之於嘉禮日子甚促迫,三揀擇前議定無妨矣。國榮曰,當問議於禮堂矣。上曰,暑氣猶未差,六和湯一貼,晩後更爲煎入,可也。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十七日酉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暑症終未快解,且有滯氣可悶矣。國榮曰,令醫官診脈似好矣。上曰,注書出去,醫官康命吉召入。賤臣承命而出,與康命吉進前。上命診候,命吉修候訖,退伏奏曰,脈候則如常,而暑氣略有外侵,故尙此彌留,今日六和湯二貼,連爲進御,則明當顯勝矣。上曰,滯氣,何以爲之乎?命吉曰,此亦暑熱凝滯之候,湯劑連進,則自然消解矣。命進湯劑,醫官慶絢,奉淸署六和湯進前,上進御。上曰,卽見海伯疏,則以貶題之誤書爲引咎,一邑之誤書,猶或不怪,而至於三邑之錯誤,事甚疎率矣。國榮曰,然矣。當初三邑之題目,可以爲中者以上書之,故深以爲怪矣。果然誤書云,悤撓中無或怪矣,而顚錯之失,在所難免矣。上曰,殿最何等至重,而如是疎漏乎?良可寒心矣。國榮曰,夕水剌尙未進御,甚爲可悶矣。上曰,滯氣尙存,少間當進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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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坐直。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鎭衡。右副承旨李在學。同副承旨沈有鎭坐直。注書柳孟養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奎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有霧氣。自午時至申時,日暈。

○沈有鎭,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惠慶宮誕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沈有鎭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又傳于曰,昨年已有申飭,而莫重誕日,非但別監、司謁、司鑰,不善擧行,一竝令攸司嚴治,待下敎勘律。

○以中官高賢喆禁推傳旨,傳于李在學曰,分揀。

○傳于李在學曰,左右捕將牌招。

○傳于徐有防曰,無掌標之宮屬闌入者,至於二十二名之多,事極駭然。金虎門、丹鳳門守門將,出付兵曹,其令明日決棍,二十二名中頭目,亦付兵曹,明日決棍。

○傳于李在學曰,明禮宮次知中官李允默,昨年十月以後,以正法罪人之五寸姪,差定奴子,其心所在有不可知,令該府今日內,開坐嚴問口招。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淸暑六和湯入侍。

○傳于沈有鎭曰,俄聞逆族之差出宮奴,卽李允默之所爲云矣。今聞金有恒,從間指囑而爲之,非但此漢,昨年定配罪人之族屬及增之所屬,亦多差定宮屬者。今始綻露,金有恒出付刑曹,卽爲開坐,嚴問詳査以聞。

○備忘記,近者人心之不淑,胡至此耶?適因宮奴事,自內査出者,已爲三數人。噫,千古之逆,何嘗有如興祚輩,而其支屬之當此出沒,良覺凜然。如此則方令捕廳鉤覈,而沃溝縣爲奴罪人命卜之族屬又在宮掖。內間之不淨如此,何責於外,而至於該縣監之厚待命卜,多給衣食,兼差要任,密勿使喚,無異家奴。揆以人情,大是變怪者,國有法,豈如是乎?沃溝縣監姓名誰某,自政院知入。

○傳于沈有鎭曰,右副承旨入侍。

○以捕盜廳罪人草供,傳于沈有鎭曰,問目供辭,俱不成說,兩捕將爲先推考,其令更爲發問目捧供以入。

○鄭民始,以禮曹言啓曰,以庭試文科初試,取幾人取稟草記,取考久遠謄錄,更爲草記事,批下矣。依聖敎,取考久遠謄錄,則癸亥年庭試初試變通事目中,大庭試則取一千人,小庭試則取八百人定式,而其後乙丑年大殿入耆社慶科庭試初試,取五百人。辛未年元孫誕生慶科庭試初試,取五百人。同年大王大妃殿上尊號,上候平復,王世孫冊封及患候平復,合四慶庭試初試,取一千人矣。前例如此,敢啓。傳曰,依近例初試取三百人。

○鄭民始,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臣李謙彬,以實錄廳郞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小麥,今六月旬間,當爲成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參判金熤疏曰,伏以臣,頃蒙盛眷,猥叨憲長,義重懲討,冒沒承膺,而濫竽之懼,日夕兢兢,忽於日昨,伏承天官佐貮之命,誤恩之下,驚隕冞切。噫,國有六府,天官爲重,二參之位,亞於冢宰。問其職則專管用人,而用人之地,與冢宰參其判焉,則心公眼明,權衡人物,激揚淸濁,維持世道,不獨爲冢宰之責矣。此所以歷數近久,居是職者,必是一世之選也,何嘗有如臣無似之濫叨者哉?臣之庸陋昏憒,不堪於百執事之末,必已蒙聖鑑之所俯燭,而今忽拔之於時髦之外,畀之以隆顯之命,臣誠莫曉其所以也。臣門闌單寒,踪跡疎野,而偏荷洪造,驟躋宰列,前後歷剔,罔非踰涯。每一循省,怵然自懼,至於要官顯銜,是豈臣夢想攸到乎?臣雖至愚,亦嘗聞古人事君之道矣。事君之道,去就爲重,去就之義,量力爲大,臣之自量,亦已審矣。才器則迂滯而已,行檢則狂率而已,文識荒鈍而謏淺,智慮儱侗而昏謬,於斯數者,無一可取。今若不揆不稱之實,冒當非分之職,累聖簡而誤身名,則是豈臣一身之狼狽而已?況臣有所受於先臣者,臣自從仕路,臣父嘗戒臣曰,不才而任重,忘分而居要,非義也。以汝愚魯,倖竊科第,苟或不自量度,匪據而冒居,則顚仆之憂,可以逆覩。惟是量才量力,無居顯要,庶可以禔躬自效,不負家國。噫,知臣莫如臣父,蓋知臣才器之百無一當,必欲其自量才力,循分自守,以是爲報效之道者也。言猶在耳,藏之在心,顧今所叨,卽所謂要顯之職,而先臣之所嘗戒者(者))。臣若不念家訓,冒昧榮次,自取其債敗,則是上辜聖上眷注之恩,下負先臣勉戒之意也。苟使臣彝性不泯,則豈忍爲此?左右思量,轉動無路,二日之內,召牌荐降,坐犯違逋,不敢爲趨膺之計,跡涉慢蹇,罪合萬隕。苟非然者,臣豈欲飾辭例讓,甘心爲王述之笑人耶?臣聞上天曲遂萬物,聖人不枉人性。伏乞聖慈,俯賜鑑憐,特收臣新授銓任,使名器無玷,微諒獲全,仍治臣違逋之罪,以肅朝廷,不勝至祝。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校理李謙彬,修撰姜忱等疏曰,伏以臣等,卽伏見備忘下者,沃溝縣爲奴罪人命卜,該縣監多給衣食,兼差要任,密勿使喚,無異家奴。臣等伏讀未半,不覺心寒骨顫。噫嘻痛矣,昨年凶逆,卽萬古所無之凶逆,而凶逆之中,逆禶爲其根抵,則爲今日臣子者,苟有一分秉彝之心,則凡係于連於此獄者,固當峻斥嚴討之不暇。況此命卜,是何等凶逆之家奴,身爲官長,厚待任使,殆同家奴,則是其心腸,與能賊範逆輩,可謂一串貫來,而其凶慘情節,不可不問。臣等謂沃溝縣監鄭澤孚,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斷不可已也。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鄭澤孚事,何必設鞫,爲先拿問宜矣。

○戊戌六月十八日,兼春秋張顯慶,義禁府啓目。明禮宮次知中官李允默,以正法罪人五寸姪,差定奴子,其心所在,有不可知事。因傳敎嚴問之下,游辭發明,終不直招,情狀萬萬痛駭,刑推得情何如?啓。傳曰,渠雖無狀,亦有人心是隱,則昨年八月逆獄後,肆然以逆巫占房之夫,興祚支屬,差定宮奴於十月間者。究厥心腸,有不可測兺除良,況旀昨年以後,宮屬輩差出時,必當十分審愼是去乙。設如渠供,只憑所任指示之說,不念根派,如許之事是良置,昨年十月之後,至于今幾許朔,則亦豈無聞知之理是旀。所謂宮中庫子及宮任輩,亦多知之則其矣身耳,亦豈不得聽乎?此外又有逆增傔人之爲宮奴者,昨年定配罪人之族屬,締結宮奴者,此二漢雖非渠之差定者,是乃蹤跡旣如是陰慘,則亦豈無知得之事乎?以今日之故,姑不加刑爲去乎,若不直招,則卽當加刑,期於取服,以此反覆嚴問,斯速得情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明禮宮掌務金有恒,以昨年定配罪人族屬及增之所屬,差定宮屬事,因傳敎嚴問之下,其所納供,專事粧撰,萬萬痛駭,嚴刑得情何如?啓。傳曰,渠之隨行宮任,至於累十年,則宮中小大事,宜無不知之理兺除良,簸弄次知,專當宮事之狀,旣已綻露,宮奴輩差定曲折,豈可不聞是旀。況旀根派來歷,素所詳知,尤非次知之比,到今情狀,明若觀火,渠雖無狀,焉敢發明?姑不加刑爲去乎,爲先施威嚴問,反覆究覈,期於得情爲良如敎。

○戊戌六月十八日卯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今日則少差矣。國榮曰,滯候今則快差乎?上曰,雖未快差,與昨頗勝矣。國榮曰,都提調爲承候入來矣。上曰,都提調入侍。賤臣出去,與都提調徐命善進前。命善曰,昨聞有未寧之候,連進六和湯云,不勝驚慮,夜間加減,若何?上曰,以暑感,昨日氣頗不平矣,今日則少差矣。命善曰,滯候,何如?上曰,今則不甚大段矣。命善曰,嘉禮在近,臣等益切慶幸矣。上曰,慈殿病患中,計日企待,以此慰悅,誠甚萬幸矣。命善曰,今番嘉禮,非但爲宗國大計,王大妃殿患候,因此而顯有差勝之勢,聖孝益光矣。上曰,今番嘉禮,與他自別,且卿等無異勳戚,卿之夫人及都承旨、左承旨夫人當入參,伊日治粧入送,可也。命善曰,旣承下敎,當令入參矣。上曰,納采時支架,誰當擔負乎?國榮曰,無雁,故亦無支架差備云矣。上曰,雖非大婚,支架差備一人,卽定例所在,何不磨鍊乎?命善曰,旣有定例,則似當磨鍊矣。上曰,無論文南武,依例擇定事,分付,可也。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十八日午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副提調,持淸暑六和湯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近來門禁,又復如前解弛,無掌標之宮屬,任意出入,爲摘奸所發,兵曹之不爲檢飭,極爲駭然。其中正法罪人之至親,亦以宮奴,出入於差備門內,宮禁極甚疎虞。國榮曰,聞甚驚駭矣,臣亦種種申飭於各門,而有如此之弊,此是守門將不能詗察之罪。且逆屬之潛踵出入於闕中,極涉驚痛,此等之類,各別嚴繩,然後宮禁可淸,而紀綱可立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十八日未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鎭衡,右副承旨李在學,同副承旨沈有鎭,記事官鄭東浚、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公事,民始等讀奏,仍命書判付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十八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在學,記事官鄭東浚、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讀禁府公事,在學讀奏,命書判付訖。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十八日戌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鄭澤孚事,極甚驚怪,旣知逆家之奴,則豈可多給衣食,又差要任,其所使喚,無異家奴云。若有一分嚴畏之心,放恣無忌憚,何其若是之甚也?國榮曰,身爲官長,親信逆奴,究其意思,實未可曉矣。上曰,如此之類,不可不嚴懲矣。國榮曰,玉堂因備忘,將陳疏請鞫鄭澤孚云矣。上曰,事當一番究覈,而設鞫之請似過矣。國榮曰,以外面觀之,則親信逆奴,終有可疑之端,玉堂之請鞫,烏可已乎?上曰,一次平問,斷不可已也。國榮曰,內人中逆屬,尙留於宮中云,不勝驚怪,向日査出時,未得盡究之致,今番則各別細究根因,以爲斥出,似好矣。上曰,許多宮人,不能一一査出,故每有如此疎漏之弊,可悶矣。國榮曰,非但內人,掖屬或不無殊常之類,亦當細櫛逐黜矣。上曰,枝元之爲興祚親屬之由,中官雖或不知,掌務金有恒,卽三十年隨行之人也。宮奴差定時,豈有不知根因之類乎?此則當嚴覈,期於取服矣。國榮曰,多年隨行之人,必無不知之理,有實無實之間,不審之罪,在所難免矣。上曰,湯劑煎待乎?國榮曰,方待令矣。上曰,湯劑入之。醫官慶絢,奉淸暑六和湯進前,上進御。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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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鎭衡。右副承旨李在學坐直。同副承旨沈有鎭坐直。注書柳孟養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奎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淸暑六和湯入侍。

○以持平李殷模,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有鎭曰,只推。

○傳于沈有鎭曰,嘉禮造果時,當取用司饔院,令兵曹禁雜人,供上他處捧入,本院官員,亦爲移接事,分付。

○沈有鎭,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今因傳敎,嘉禮時造果熟,設於本院矣。本院則移接扈衛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沈有鎭曰,右副承旨入侍。

○又傳于曰,禮曹參判明日入侍。

○又傳于曰,在外敦寧都正許遞,戶曹參議朴師訥除授。

○傳于李在學曰,司謁司鑰,一竝分揀放送。

○又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小麥打作,則所出爲一石五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防,以兵曹言啓曰,依傳敎金虎門守門將金昌胤,丹鳳門守門將朴聖恕,各決棍十度,明禮宮頭目奴子李鳳得,決棍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有鎭,以兵曹言啓曰,天摩僉使洪鏶,撫夷萬戶朴成五,二等褒貶居中,其不職可知,竝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折見諸道褒貶啓本,則平安兵使李柱國啓本中,靑水萬戶白純一,以焉得盡善,幸無大瑕爲目。南兵使金永綬啓本中,同仁權管安舜命,以小疎宜略爲目,則竝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全羅道右水使閔惠洙啓本中,多慶浦萬戶柳台興,以事或妄率,警固曷已爲目。北兵使徐有大啓本中,古豐山萬戶廉赫,以減卒宜飭爲目,則竝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平安兵使李柱國,南兵使金永綬,全羅右水使閔惠洙,北兵使徐有大,竝推考警責。靑水萬戶白純一,同仁權管安舜命,竝中考施行,多慶浦萬戶柳台興,古豐山萬戶廉赫,竝下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李在學,以武臣堂上朔試射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巡將嘉善尹興莘,今日試射時,未滿四矢,依承傳罷職,何如?傳曰,允。

○沈有鎭,以義禁府言啓曰,沃溝縣監鄭澤孚,爲先拿問事,傳旨啓下矣。鄭澤孚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李在學,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白天得,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事,照律公事,允下矣。白天得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全羅道靈光郡綠沙驛徒三年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宗榮,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錮事,照律公事判付內,功減一等啓下矣。李宗榮功減一等,告身盡行追奪,又五年禁錮,公忠道公州牧日新驛,徒二年半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曺𱁢,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錮事,照律公事判府內,功減一等啓下矣。曺𱁢功減一等,告身盡行追奪,又五年禁錮,公忠道鴻山縣宿鴻驛,徒二年半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允默,告身盡行追奪之意,分付草記後,放送事判下矣。李允默依判付,告身盡行追奪,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今此嘉禮時,儀仗差備,假醫女,當爲抄待,而本曹婢子及諸上司婢子,本自零星,比應入元數,甚多不足,無以分排。依前例奉常寺、成均館婢子,一體抄送之意,分付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依傳敎,罪人八同,畿沿定配次,移送秋曹罪人枝元女連伊,分揀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鄭弘淳疏曰,伏以臣瀝血仰籲,冀蒙兪音,忱誠未格,恩批冞溫,至有史官之臨宣。其所以優獎責勉,俱非賤分之所敢承者,臣誠惶隕無地,窘蹙失圖,益無以措其躬也。不審殿下,何所取於賤臣,而不難不愼,恩禮之誤,一至此哉?若以臣祖先之著勞庸於列朝者,有足可稱,而謂臣是似也,則人之賢愚,不係世類,如臣謭劣,何能望前人千百之一哉?先緖易墜,世祿鮮終,每一念至,未嘗不怵焉以恐。況於一門之內,代受其任,三事之地,有若非臣門族,則莫可者然,此臣所以仰慙俯懍,決不敢承膺者也。若以臣之履歷,稍遍班資,比近而鼎位揆席,視爲階級步武之地,而使臣冥升也,則循墻之懼,負乘之戒,不但臣一身之憂而已。抑豈不損朝廷之體,駭中外之聽,而累聖上則哲之明乎?自古置相,必極一代之選,苟非經世之器,鎭物之量,莫宜居之。顧今才德相望,不患無人,而臣之忝竊,出於意外,匪人妨賢,熟有大於是者乎?此臣所以量才度器,決不敢冒進者也。矧玆輔相之職,卽一國安危之所係,四方儀刑之所存,而百度資焉,百責歸焉,此不可人人而濫據也明矣。方當邦命維新,聖志益勵之時,其所以承佐下風,對揚休命,亦豈如臣庸懦不才,歷試蔑效者之所可擬議哉?古之盛時,雖急於求賢,必於愼於用人,大以任大,小以任小,其所不能者,上亦不必强之。是以官無謬擧,朝無倖位,上得擧措之宜,下無冒受之濫,而其不然者,一切反是,傾覆之鑑,古今昭昭,有不可誣,豈不懍然可懼哉?今臣之器小,而臣之任大矣,不稱之災,理所必至,臣身固不足恤,其於國事何哉?自聞是命,當食而嘆,當寢而愕,日夕悸懍,憂腸如焚,不得不復暴衷懇,冒萬死申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亟賜憐察,收還新命,回授可堪之人,以重國體,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初批已諭,俟卿造朝,再章又至,巽辭逾懇,卿何若此?新膺枚卜者,三疏而出,近例也,卿亦不能擺脫俗臼而然乎?噫,卿之雅操通識,予知熟矣,今者新命,豈爲卿也,乃爲國也。顧今世道,無一可恃,所望惟卿等在耳,此豈卿謙讓之時乎?卿其體小子慇懃之意,念國事岌嶪之狀,卽起造朝,弘濟時艱。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右議政。

○戊戌六月十九日,兼春秋張顯慶。義禁府啓目,李允默更招,全事掩諱,終不直告,刑推得情何如?啓。傳曰,渠之必以至元,差定宮屬之狀,究厥所爲,萬萬叵測是乎矣。至元與龍成、八同,容有間焉是隱,則雖是中官,不可直斷以有意之科。渠果有意,死有餘罪,推以人心,豈有是事?然昨年以後,差定宮屬,不能致愼之罪,不可不嚴懲。所當遠配,而方當大霈,姑從末減,自本部告身盡行追奪之意,分付草記後放送爲良如敎。

○義禁府啓目,出身劉漢翼以山訟事,衛外鳴金,而係是出身,令本府擧行事,因刑曹啓辭允下矣。山訟非臣府所管,令漢城府稟處爲乎旀,旣係四件事,亦已捧供,依例放送何如?啓。傳曰依允爲旀。此獄事,前後登聞,非今斯今是隱,則兩隻之間,必有別般冤抑者,從當詳覈處分,姑勿稟處,以待下敎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金有恒更招,施威究問,所供與前無異,嚴刑得情何如?啓。傳曰,渠雖愚氓,亦具秉彝是隱,則本事豈是有心之事乎?雖然,其在懲後之道,嚴刑定配,在所不已是乎矣,觀此供辭,年近七十是如爲旀。且於次知中官處分,亦以大霈之時,有所參酌,則其矣身耳,亦不可異同,杖配乙良,收贖放送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罪人於仁、連伊,以罪人命卜之四寸妹,命卜發配之後,屢次通問事,因特敎推問,其所納供,專事粧撰,終不吐實,嚴刑得情何如?啓。傳曰,不加刑之前,決無直招之理兺除良,亦有更査之事,於仁連乙良,移送內需司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因平安監司狀啓,平壤殺獄罪人李仁乞,踢殺李萬秋,情節旣已承服,結案係是一罪,依法典照律,報議政府,詳覆施行何如?啓。傳曰,依允。

○刑曹啓目,因司憲府移文,罪人李千奉,蹴殺盧漢傑事,初覆檢實因俱以折脚致死縣錄是乎矣。千奉段,前後招辭,一向抵賴,終不直告,初旣自服於憲府,及本曹推問,而今乃以不勝杖誣服等說,粧撰納供,終不吐實,嚴刑得情何如?啓。傳曰,依允。

○戊戌六月十九日卯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讀公事,國榮讀奏。上曰,初試三百不甚少乎?國榮曰,比之前例,似或鮮少,而當此嚴科場之時,其所簡抄,亦何妨乎?上曰,敎命文已爲製出乎?國榮曰,三揀擇後,卽當撰出云矣。上曰,嘉禮所用工役,幾何爲之云乎?國榮曰,今方晝夜董役,故幾至半役云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李重祜,特進官徐浩修,參贊官李在學,侍讀官李謙彬,檢討官姜忱,記事官鄭東浚、林錫喆、金勉柱,宗臣廣陵君(君))烻,武臣行副護軍韓光濟,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訖。謙彬讀《論語》第三卷,自子曰富而可求也,止子曰假我數年章訖,上讀新受音。謙彬曰,今日進講之文,別無文義處矣。子曰假我數年,卒以學易,可以無大過,夫子晩而喜《易》,韋編三絶,於《易》理豈有未盡之歎,而發此敎者,可以見聖人撝謙之德矣。今殿下,天姿英睿,聖學高明,諸臣無望跂及,而深軫此義,每懷聖不自聖之義,更用竿頭一步之工,是臣區區之望也。忱曰,三代之樂,惟簫韶最盛,舜以上聖之德,當極治之時,其爲樂也,與政相通,盡善盡美,直與天地同和。故聖人學之,三月食而忘味,有若親見於舞獸之庭,與聞於和神之音。雲門咸池,非不美矣,大濩大武,非不備矣,必於韶樂而歎美如此者,誠以舜之德之盛故也。故曰得志行乎中國,則若合符節,又曰樂則韶舞。向者所下雅樂綸音,臣奉讀再三,深知殿下滌煩音復古樂之盛意,而樂之本,不在於音數節奏之間,惟在於人君之修德養性,導達中和之如何。今我聖上,知其本末,懋昭大德,則以之作樂,氣和聲和,儀鳳之治,庶復見於今日矣。上曰,上下番所陳俱好矣。重祜曰,以假我數年,卒以學《易》章觀之,大《易》之理無窮,苟非默識神會,則未易學也。然而夫子晩而讀《易》,至於韋編三絶,其進退消長之理,豈有所未盡也哉?特以自謙之意,勤學之念,言此以敎人,大聖人孜孜爲學之心,可見於斯,伏願聖上,益加省察焉。浩修曰,觀於此章之義,益見其聖人爲學之工矣。今我殿下,聖學高明,逈出百王,臣等素所欽仰,而大禹惜寸陰,朱子曰歲不我與。伏願益加勤勉,凡於經席晉接之除,幽獨燕閑之中,一念典學,區區之望也。在學曰,玉堂、經筵,旣陳文義,別無仰陳矣。上命玉堂先退,命在學讀公事,在學讀奏訖,命書判付。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十九日巳時,上御誠正閣。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鄭民始,記事官鄭東浚、林錫喆、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嬪詣別宮及詣闕時,先後射隊解嚴節次,本宮旣無徽旨,以大殿標信擧行之意,磨鍊節目。又命書傳敎曰,標信祗受節次,詣別宮時則分兵曹擧行,詣闕後則兵曹擧行,分兵曹堂郞則詣別宮時,全數陪衛。詣闕時,實兵曹堂郞陪衛,而分堂郞則轎後陪參,詣闕後落後事,分付。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十九日未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副提調,持淸暑六和湯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林錫喆、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上番翰林,馳詣實錄廳堂郞摘奸以來。出榻敎錫喆承命而退。上曰,卽見李允默之供,則百般推諉,流辭發明,極爲可駭。國榮曰,允默則當初宮奴之差出也,不知根因,遽然塡差,固有不審之失,而當初掌務之瞞告次知,極涉痛駭,嚴問於金有恒,期於取服好矣。上曰,方令刑曹嚴覈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十九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在學,記事官鄭東浚、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捕廳罪人八同,以興祚房直之子,雖不參聞於昨年凶謀云,而旣是出沒宮房之人。若其擲錢解占之狀,居常目擊,則不可以情節之未露,遽然酌放。畿沿定配至元,渠之得差宮屬,雖甚駭然,在渠別無更問者,分揀放送。以修撰李儒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命書傳敎曰,似難察職,許遞。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十九日戌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六和湯今夕又爲煎待,將爲進御乎?上曰,今則顯差,不必日再服,置之,可也。命讀諸道狀啓,國榮讀奏,命書判府。上曰,劉哥之與李儒慶山訟,前後擊錚,非止一再,其間必有可冤之端,不可不一番按覈,故玆命御史矣。國榮曰,以劉哥之供觀之,似有委折,而近來人心不古,非覈實則固難辨其曲直,一次按覈,斷不可已也。上曰,右相何當出仕云乎?國榮曰,三疏後似當卽出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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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鎭衡。右副承旨李在學坐直。同副承旨沈有鎭坐直。注書柳孟養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奎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自卯時至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八分。

○鄭民始啓曰,明日三揀擇,再明日初伏,自明日至處暑日,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樂春爲戶曹參議。

○傳于李鎭衡曰,左副承旨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淸暑六和湯入侍。

○鄭民始啓曰,明日三揀擇後,嬪爵號宮號,當爲擬入受點後,亦當開政下批,文任禮曹堂上及政官,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在學曰,推考房承旨入侍。

○鄭民始,以嘉禮廳言啓曰,敎文旣已書寫,令政院稟旨安實gg安寶g,何如?傳曰,允。

○李在學,以兵曹言啓曰,今六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親臨納采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卽接左右捕盜廳移文,則傳敎內罪人八同,畿沿定配事命下矣。罪人八同京畿喬桐府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戌六月二十日卯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讀公事,國榮讀奏。上曰,細仗鼓吹,皆待令乎?國榮曰,方待令矣。上曰,禮房承旨與禮曹參判,持禮物單子,待於閤外事,注書出去,分付。賤臣承命,分付。國榮曰,明日納采處所,以何殿擧行乎?上曰,以宣政殿爲之。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二十日辰時,上御誠正閣。禮房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鄭民始,記事官鄭東浚、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納采在明,例當升品,副司果洪樂春,正三品窠口傳擬入。仍命讀公事,民始讀奏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二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特進官金魯鎭,同知事李衍祥,參贊官李鎭衡,侍讀官鄭宇淳,檢討官姜忱,記事官鄭東浚、林錫喆、徐龍輔,宗臣河恩君垙,武臣行副護軍具敍五,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訖,宇淳讀《論語》第三卷,自子所雅言詩書,止子曰天生德於予章訖,上讀新受音訖。宇淳曰,感發懲創之效,修齊治平之道,專在《詩》、《書》,聖人非不雅言,而獨於禮言執。蓋聖人於日用事爲,視聽言動,無非中禮,若手執而不復暫捨。此是記事者之善觀聖人處,而學者於幽獨之中,如或有一毫放過,則非心邪念,無以禁制,易致工夫之間斷,而若論帝王之學,則尤易怠忽。必須念念在玆,執守若夫子而後,可致純亦不已之效,執之一字,伏望深留聖意焉。忱曰,此章可見聖人勤學之意,雖以淸明之氣質,純粹之稟賦,其窮格義理,成就德業,則必資于學問。故天縱之將聖又多能,天縱卽生知也,多能卽好古也。然學問之道,必貴乎汲汲下手,孜孜着力,無有安排布置,玩愒游泛之患,然後可以有成,故先儒曰勿謂今日不學而有來日,今年不學而有來年。傳又曰敏於行,然則此敏字,實爲學問之肯綮,伏願殿下深留焉。衍祥曰,發憤忘食,樂而亡返,夫子以生知之聖,而如是爲敎,其在帝王之學,宜尙緝熙光明之工,伏願聖上,無或間斷焉。魯鎭曰,觀於此章,可知其聖人自謙之辭,而以爲治之道言之,以堯何人舜何人爲心慥慥,則可進大聖人閫域。伏願聖上,克推精一之工,以底堯、舜之治焉。鎭衡曰,玉堂、經筵,畢陳文義,別無仰陳矣。上曰,三人行必有我師,一則己也,二則人也。或二人皆賢,或二人皆不賢,則何以擇善而從之,何以擇不善而改之乎?魯鎭曰,卽擧大體而然者也。上曰,似然矣。上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二十日未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副提調,持淸暑六和湯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納采時刻,以申初入之,別宮擧行,若値差晩,必多窘速之慮矣。國榮曰,別宮舉行儀節甚多,納采若差晩,則事多窘速矣。上曰,注書出去,納采時刻,以午正三刻,更爲書入事,分付。賤臣承命,分付。上曰,明日三揀擇後,詣別宮時陪行,何以爲之云乎?國榮曰,內外親屬及都監堂郞、分兵曹堂郞,成班陪行云矣。上曰,明日納采時,主人擧行儀節多矣,卿父素抱貞疾,酬應必難矣。國榮曰,雖有病,暫時行禮,豈有添損之慮乎?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二十日戌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兵判之干涉於宣薦,可謂前古所無之事,薦法何等至重,而官雖大司馬,何敢以分付增減其數乎?國榮曰,俄伏見傳敎,則兵判之失體大矣,而此可見宣傳官廳紀綱矣。薦法旣重,則豈可撓奪於兵判之分付乎?上曰,然矣,人君雖尊,至於翰薦宣薦,不可干與,況兵判乎?旣曰宣薦數至十九,則其淆亂,已無可言,而以薦事,前後申飭何限,而今又如此,誠爲駭然。國榮曰,近來紀綱,漸不如古,事事解弛極悶。上曰,參薦宣傳官,業欲盡爲沙汰,而特爲參酌,只削其行首與副行首矣。國榮曰,行首之不善擧行,烏可免罪乎?上曰,右相何時出仕乎?國榮曰,嘉禮前似當出仕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二十日戌時,上御誠正閣。推考房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在學,記事官鄭東浚、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薦法何等重大也,文之翰薦,武之宣薦,雖以人君之威,不能可否於其間者,以其從公議也。適値都政之月,故招問越薦與否於宣傳官,則至於十九人之多云,何其多也?又問於所謂行首及副行首,則以爲初以四人停當,因兵判分付添六,而至十四又至於十九云。噫,前後申飭,何等嚴明,則不特不有法意,若是放恣,況所薦根派,大駭瞻聆乎?初何心而以四人停當,又以何心而以十九人越薦乎?卽此一事,公議二字,非所可論,兵判雖曰大司馬,臨政用人之際,任已取捨,可也。與論宣傳官之薦事,不亦疲乎?然則宣傳官,革其薦法,可也。近來國綱,可謂寒心,行首宣傳官李長燁,爲先削職,副行首宣傳官李儒慶,姑令汰去。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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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鎭衡。右副承旨李在學坐直。同副承旨沈有鎭坐直。注書柳孟養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奎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在學,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親臨納采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禮房承旨入侍。

○又傳于曰,正使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右承旨入侍。

○領議政臣金尙喆,領中樞府事臣李溵,領敦寧府事臣鄭存謙,左議政臣徐命善,兼禮曹判書臣李景祜,參判臣徐浩修,參議臣李秉模等啓曰,國婚欲爲定婚於戶曹參議洪樂春女子,大臣之意何如事,命下矣。臣等伏承聖敎,允協臣民之望,此誠宗社無疆之福,臣等不勝欣忭之至,敢啓。答曰,知道。

○賓廳單子,宮號淑昌,爵號元嬪。

○以王大妃殿諺敎,傳于大臣曰,國婚定於戶曹參議洪樂春女子,卿等之意,何如?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淸暑六和湯入侍。

○領議政臣金尙喆,領中樞府事臣李溵,領敦寧府事臣鄭存謙,左議政臣徐命善,兼禮曹判書臣李景祜,參判臣徐浩修,參議臣李秉模等,啓于王大妃殿曰,國婚定於戶曹參議洪樂春女子,卿等之意何如事下敎矣。今承下敎,允協臣民之望,此誠宗社無疆之福,臣等不勝欣忭之至,敢啓。答曰,知道。

○沈有鎭,以嘉禮廳言啓曰,敎命竹冊銀印,明日臣等陪詣闕下內入,而敎命則令政院稟旨安寶,何如?傳曰,允。

○又以嘉禮廳言啓曰,銀印篆文草圖書正副本,承政院行左承旨鄭民始,旣已書寫封入,以備睿覽裁擇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在學,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惠化門南邊駝駱山近處體城頹落處,今方修築,而所入石子浮出然後,可以始役矣。東郊蘆原近處所在石子,浮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戌六月二十一日寅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讀公事,國榮讀奏。上曰,雨勢如此,今日行禮時,事多窘速,可悶。國榮曰,午前若不開霽,則大禮時擧行凡節,想多苟艱矣。上曰,卿則當先爲出去乎?國榮曰,臣則先詣然後,多有擧行之事矣。上曰,似然矣。國榮曰,自今夕,別宮內外軍兵入直扈衛,以何營門擧行乎?上曰,以御營廳軍兵擧行。國榮曰,以幾名爲之乎?上曰,以一百六十名擧行,可也。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二十一日卯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國婚前例,大婚則命招大臣,以定婚於某之女,卿等之意,何如?依啓辭爲之,駙馬婚以下家於某,禮曹知悉下傳敎,而今番則雖非大婚,自別於翁主之婚,何以則爲好乎?國榮曰,此是無前例之禮,問議於大臣後,擧行,好矣。上曰,禮房承旨入侍。出榻敎左承旨鄭民始進前,上曰,國婚時,大婚則命招大臣,以定婚於某之女,卿等之意,何如?依賓啓答之,以爲議號,而今番之事,異於大婚,似不當命招,卿往議於大臣,聞其言以奏。民始曰,俄聞吏判之言,則議嬪號後,開政事命下,而事體自別,不當書於政望云,其言似然,何以爲之乎?上曰,知申之意,何如?國榮曰,嬪號體重,政望書納,似未安矣。上曰,然則議號後,卽請承傳色入之,可也。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誠正閣。禮房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鄭民始,記事官鄭東浚、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國婚欲爲定婚於戶曹參議洪樂春女子,大臣之意,何如?又命書傳敎曰,大臣旣入闕中云,不必命招,以此傳敎問議,又命書傳敎曰,因承宣所奏,聞吏曹之言,事體誠然,政事置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徐有防,記事官鄭東浚、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別宮門禁,嚴加由飭,雖宮人出入,非啓下公文之自次知中使處出示者,切勿許其出入,宮房奴屬,因公出入者外,一切嚴禁,其餘下人,亦爲各別禁斷,但加察飭,不必續續用棍事,分付。命書榻敎曰,騎馬一匹立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二十一日午時,上御宣政殿。親臨納采入侍時,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鎭衡,右副承旨李在學,同副承旨沈有鎭,記事官鄭東浚、林錫喆、徐龍輔,先行四拜禮訖,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袞龍袍,御宣政殿,侍衛承史,分東西序立,爐烟升,仍樂作,宗親、文武二品以上、六曹參議,以次入就位,行四拜禮訖,樂止,東西相向立訖。正使金鍾秀,副使金魯鎭,具公服入就位,亦行四拜禮,禮房承旨鄭民始,奉敎書函,下階授正使,鍾秀北向跪受,仍奉置案上,又樂作,正使又行四拜禮訖,陪敎書出殿門,樂止,又樂作。宗親二品以上、六曹參議,行四拜禮訖,樂止,左通禮跪告禮畢,上還內,諸臣口傳問安,仍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二十一日酉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副提調,持淸暑六和湯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卿之復命,何其晩也?國榮曰,許多儀節,臣父病難行之,臣多代行,故自然遲滯矣。上曰,別宮分兵曹堂郞,當爲入直乎?國榮曰,今方入直矣。上曰,禁雜人等節,各別嚴飭事,分付。國榮曰,俄者已飭於該營入直矣。上曰,都監工役,可能及期云乎?國榮曰,晝夜董役,故優可及期云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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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坐直。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鎭衡。右副承旨李在學。同副承旨沈有鎭坐直。注書柳孟養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奎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薦獻之節,何等重也,而太早未熟,勿爲薦進者,曾有受敎,至於節晩而不爲薦進者,極爲駭然,旣往之事,雖無可論,內農圃封進已久,而該署則尙不薦進,司圃署提調,爲先推考,此後各別申飭事,分付。

○又傳于曰,當此節省之時,每行一禮,輒費半日,自納幣日,內外宣醞,一竝除之。

○傳于徐有防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遠東爲軍資主簿。

○徐有防,以衛營廳言啓曰,依下敎,京軍六十名,鄕軍一百名除出,把摠一員,哨官一員領率,別宮大門內外,輪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衛營廳言啓曰,去夜別宮墻外巡更,無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衛營廳言啓曰,兩營有薦騎士變通節目,依筵稟定奪,磨鍊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鄭弘淳疏曰,伏以臣自蒙誤恩,爲日逾旬,仰暴危懇,拜章至再,竊自以爲糾刺之地,宜有公論,慈覆之天,或賜矜許,而屛息以俟,物議無問,疾聲而呼,崇聽逾邈。伏承聖批,辭旨肅溫,勉勵備至,有若臣崇飾虛讓,聊應故事者然,臣之惶懼之忱,悶蹙之情,至此而又一倍矣。噫,世臣殄瘁之報,義分之所不辭,明時遭遇之盛,人情之所共榮,臣雖愚迷,豈獨無是心,而瀝血冀免,若不知止者,豈有他焉?誠恐位隆而責重,才薄而識淺,較絜人器,兩不相敵,將不免觸處昏躓,當事僨誤,而適足以貽公器玷辱之羞,招私門滿盈之災耳,斷斷此心,可質神心,若其隨例之讓,備數之文,臣之本情,實不敢爲此也。臣若不恤職任之重,不顧材力之短,而徒怵嚴明,抗顔冒出,則亦將充位伴食,委蛇於三事之班而已,於國事將何補哉?儻殿下念及於此,不待臣言之畢,而必有以處臣矣。況臣狗馬之疾,積有源委,冬春餘症,迄未蘇完,陳力奔走,亦無其望,而臣不敢支蔓爲說者,誠以目下祈懇之大,呼籲之急,有不暇及於此也。伏願聖明,特垂睿察,將臣新授職秩,亟行鐫改,以愼邦政,以幸國事,不勝顒祝,臣無任窮蹙煎迫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再疏之批,罄予虛佇之意,冀卿造朝,三章又到,控辭若前,卿之過自退讓,胡至於此?顧今鼎席之不備,凡幾日矣,由是而庶務叢挫,言念國事,寧不悶然?予之待卿,日甚一日,卿須體予如渴之望,卽起視事,弘濟時艱。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右議政。

○戊戌六月二十二日卯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讀公事,國榮讀奏。上曰,敎命竹冊文入來乎?國榮曰,今方入來矣。上曰,右相三疏入來,批答後,將以承旨別諭矣。國榮曰,其在敬大臣之道,當有一次別諭矣。上曰,今日往別宮乎?國榮曰,例有每日間安之規,當爲出去矣。命書傳敎曰,金在鎭女子許婚。上曰,今日習儀爲之乎?國榮曰,當爲擧行矣。上曰,只內習儀爲之事,分付都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二十二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鄭民始,記事官鄭東浚、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金在鎭女子許婚。上曰,納幣冊嬪,以權停禮行禮。出榻敎上曰,嘉禮時捧支架官尹遠東,口傳付職。出榻敎又命書傳敎曰,娶婦之家,三日不擧樂,禮也,嘉禮日命服等綵輿前,當有細仗鼓吹,鼓吹勿爲振作,以存禮意。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二十二日未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副提調,持淸暑六和湯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內習儀爲之云乎?國榮曰,已爲之矣。上曰,宣醞之除減,省弊大矣。國榮曰,此等不緊繁文,除之無妨矣。上曰,今番嘉禮省費,比前如何云耶?國榮曰,都監所入,半不及於大婚云矣。上曰,今則暑症快勝,六和湯停止,好矣。國榮曰,暑候旣已快復,淸暑之劑,不必連進,心腎湯還爲進御,好矣。上曰,進御淸暑六和湯停止,加減心腎湯煎入。出榻敎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二十二日戌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內農圃眞芥薦新已多日,而該署之尙不進上,何故而然也?國榮曰,內農圃則早種早熟,故薦新稍早云矣。上曰,奉支架差備,以誰爲定乎?國榮曰,尹遠東云矣。上曰,在職者乎?國榮曰,無職之人矣。上曰,付職然後,當爲入參乎?國榮曰,然矣,有下敎後,當付相當職矣。命讀諸道狀啓,國榮讀奏,命書判付,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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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坐直。左副承旨李鎭衡。右副承旨李在學坐直。同副承旨沈有鎭。注書柳孟養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奎淳奉命在外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在學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徐在外、傳旨未下外,大司憲趙時俊,持平李殷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右議政肅拜後留待。

○徐有防啓曰,卽伏見黃海水使李邦五,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民始曰,右議政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右承旨入侍。

○朴奎淳奉命在外,代以林雲喆爲事變假注書。

○有政。吏批,判書李重祜進,參判金熤不進,參議李義翊式暇,右副承旨李在學進。啓曰,公忠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未準朔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以吳載純爲副提學,黃昇源爲修撰,宋文載爲刑曹參判,宋煥喆爲軍資正,李獻祜爲監察,李福徽爲開城經歷,李命植爲公忠監司,權坪爲沃溝縣監,禮賓參事金基良仍任事承傳。

○兵批,行判書李徽之病,參判尹坊病,參議金思穆病,參知李世奭入直進,右副承旨李在學進,副護軍趙國鎭,副司直徐有隣、徐有慶、洪檢,副司果李儒慶、徐侃修單付。

○徐有防啓曰,明日次對,兩司長官,當爲進參,大司憲趙時俊,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在學,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尙道放未放回啓判付內,丹城縣定配罪人洪啓禭,鎭海縣定配罪人尹珖,泗川縣定配罪人柳星漢,蔚山府定配罪人李重玉,昆陽郡定配崔景岳等放送,昆陽郡定配罪人金昌祿,泗川縣定配罪人李尙直等,減等事啓下矣。洪啓禭、尹珖、柳星漢、李重玉、崔景岳等,竝卽放送,金昌祿、李尙直等,仍其配所減等,徒三年載錄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麟錫,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錮事,照律公事,允下矣。李麟錫告身盡行追奪,又五年禁錮,公忠道木川縣迎春驛,徒三年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徐有防,以御營廳言啓曰,去夜別宮墻外巡更,無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肅靖門西邊體城四間許頹毁處改築,所入石子,今月二十四日爲始,東郊蘆原近處,浮出取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鄭弘淳箚曰,伏以臣旣冒肅政府官資,所帶宣惠廳提調,卽令照例遞改,不勝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箚事下該曹稟處。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右議政。

○兵曹判書李徽之疏曰,伏以臣奉職無狀,觸事昏憒,幸蒙聖慈之曲庇,得免大何,而今因宣薦事,飭敎嚴截,臣惶隕震越,繼之以愧汗之沾背也。蓋內三廳完薦後,報于本曹,如有可議,則還給改報,自是古規,而其亦申飭之意也。向者宣薦,只以四人報來,故臣慮或有遺漏之歎,欲其務盡察擇,果爲還送,而初無指彼指此一言之干涉,則其後之或添或拔,付之該廳而已,至於加錄之過多,揀取之不審,實非始慮之攸及也。該廳之自至十四,又至十九,輾轉淆雜,夫豈臣使之以然哉?然緣臣薦狀之退,致此濫報之擧,臣敢以泛循例飭,爲自解之計,而亦何免與論薦事之失乎?臣誠悚懼踧踖,靡所容措,惟俟處分之速下,昨於侍衛之班,不能進參,而情實未暴,尤增悶蹙,玆陳自列之章,仰瀆山崇嚴之聽。伏乞聖明,亟賜譴罷之典,以爲不職者之戒,公私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今見卿疏,知有古例,而予則曰古例亦非好例也,卿其勿辭察任。

○漢城府右尹宋德相疏曰,伏以臣冒死控籲,冀收誤恩,而伏承聖批,不惟不準,所辭一札,累百餘言,丁寧諄復,委曲懇至,其所以慰籍臣奬礪臣而引進之者,雖家人父子間相語,蔑以過此,臣雙擎莊誦,不覺五情震越,繼以感淚無從也。臣雖無狀,亦嘗奉敎於君子矣。潔身亂倫,與鳥獸同群,聖人所不取,臣豈欲杜門空山,甘忍窮餓,以自阻於淸明之時哉?況從前所叨恩遇,逈出今古,一進文陛,仰瞻淸光,粗效塵露之報者,是臣夙昔耿耿之願,而惟其假眞售僞,所惡有甚,捨卑賭高,爲嫌最大,今若不揆其分,不恤其議,徒以趨命爲恭,妄自托於行君臣之義,則其終不爲貪恩饕榮,喪廉沒恥之歸乎?夫如是,則臣何所籍手,以事我殿下,而殿下亦何取於臣哉?今之士猶古之士,誠如聖敎,而顧念臣學術麤疎,才智短淺,視古之士,萬不近似,則自分永棄,老死丘壑者,亦竊附於古人吾斯未信之一義耳。嗚呼,我聖上前後招延,非爲一時觀聽之美,實出至誠求治之意,此固帝王之盛節,而但恨所施者,非其人耳,人無可用之實,而虛縻祿爵,臣無可行之道,而猥膺恩私,則上下授受,均失其宜,其於國家化理,庸何益哉?臣伏讀聖敎,末又提及先臣,勉臣以亟出,臣於此感泣惝怳,益不知死所,噫,假使臣徒懷生死酬報之願,反昧涯分踰濫之嫌,敢承恩命,冒當匪據,涓涘未效,僨誤立致,則一身狼狽,猶屬餘事,其將負國忝先,不免爲先臣之罪人矣。此臣所以低徊前却,尤不敢妄進者也,臣之情事,其亦戚矣。臣自叨恩批,惶隘抑塞,食息靡寧,區區咫尺之守,縱未敢遽改,誠願自載至京,一罄微悃,如宋儒辭官赴召之例,而不幸臣有數十年沈痼之疾,居常危惙,近又重傷暑毒,飮啖專廢,貼席呻痛,末由强策登途,玆不得不從縣道,更暴血懇,跡涉煩瀆,罪合萬殞。伏乞聖慈,俯垂矜憐,亟收新降職秩,仍治臣孤恩慢命之罪,俾公法嚴而私分安焉。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予之敦召卿,抑云屢矣,凡今數載于玆,而有召則必有疏,疏必固讓不已,卿或無意於致澤歟?不然,以予招徠之禮,未足以感卿高尙之志也。第切歉恨,疏中所引宋儒辭官赴召之例,差愜所望,而旋以辭職之語結之,幡然無期,於是乎予之虛徐,尤有甚於前疏。大抵君臣之間,貴在懋實,予之召卿,必欲致之者,豈以一毫虛文而然哉?夫如是則卿之控免爲事,不出爲義者,可見上下不相孚之甚也。方今溽暑,念卿疾恙,雖不相迫,而姑待涼至,更敷心腹,卿亦體此至意,俟間登途,仍卽造朝,以副予側席之思焉。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儒臣宋德相處。

○公忠監司徐有麟疏曰,伏以亮闇制訖,太室禮成,顯冊誕揚,縟儀荐擧,慶忭之忱,率普惟均。仍伏念臣,猥以無似,濫叨重寄,自顧五十州按廉之責,豈有一半分堪承之望,而只緣受恩如天,報答無地,顚沛不計,殫竭是圖,荏苒盤礴,便若固有者,居然已許多歲月矣。績蔑絲毫,愧深尸素,每一循省,若隕淵谷,而向當秋荒春飢,衆生魚喁之時,伈伈焉無所猷畫,特賴天地至仁,曲遂普濟之澤,漢租旣蠲,魯棠且發,救焚拯溺,殆無遺策,卒之流轉者集,疲癃者起,使幾萬近止之命,回丘壑而奠袵席,臣亦得以奉令承敎,不至大何者,皆聖上賜也。臣與列邑守宰一路民生,共戴德意,瞻天感頌,而今則賑事已撤,麥節向闌,臣可以言私矣。蓋臣任重僬僥,宜缷者久,而辭遜不得者,賑事也,身嬰疾病,致瘝者多,而呼籲不得者,賑事也。賑事之畢,而因仍苟冒,拖到爪熟,不思所以丐免還歸,則蹲據之譏,虛縻之罪,尤無所逃,而況臣之逖違天陛,三歲于玆,犬馬戀結之心,寤寐耿耿,近當邦慶無疆,庭賀連疊之時,官守有限,獨阻呼嵩之班,宸極遙望,倍切覲光之願,則區區寸忱,亦庶幾鑑諒矣。顧臣目下情理,又有所悶迫者,臣偏蒙孝理之恩,幸須便養之私,供有珍羞,病有良劑,烏鳥至情,因此獲伸,闔門感祝,去而冞切,而第臣祖母及母,俱抱貞疾,有難再經暑濕於近南之地,故日前先臣還洛矣,卽接家信,則祖母所患諸症,越添於撼頓之餘,委貼床笫,連事藥餌,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廢閣簿書,佪徨gg徊徨g度日,玆因乞免之章,兼暴切至之懇。伏乞聖慈俯垂曲察,特命遞改,許令歸護,使公務無滯,私情得遂,臣不勝大願。答曰,省疏具悉。聞卿爪近,且覽卿疏,本職許遞焉。

○敦寧都正朴師訥疏曰,伏以祔廟之禮旣訖,上冊之儀荐擧,邦慶維新,臣民胥悅,仍伏念臣於昨日,伏奉敦府除命,恩數偏隆,感激自切,固宜竭蹶趨謝,以申私忱,而第臣無敦寧,法不當冒居是職,玆敢援例陳章。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亟許遞改,以存公格,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黃海監司徐有寧疏曰,伏以日月迅邁,英宗大王喪制甫闕,祔禮已過,進冊封園,褥儀連擧,臣民愴忭,曷有其極?仍伏念臣以百無肖似之庸品,偏被拂拭之洪恩,猥膺方面之重寄,才疎識短,報蔑絲毫,憒憒昏錯,觸事生疣,居尙愧懼,若隕淵谷,乃於今者殿最中,金川郡守蔡顯一,松禾縣監吳命久,殷栗縣監朴星源等,較其治績,書以貶題,竝置中考,而開錄課目之際,獨自執筆,精神昏瞀,誤書以上字,三邑守令,竝以本題之中考施行,而顧臣矇然顚錯之失,於是著矣。惶隕悚蹙,莫省攸措,噫,古人於奏御文字,一字之誤,猶稱死罪,況此殿最等題,尤何等嚴重,而臣之所失,至於三字之多,其在朝家綜核之政,豈可付畁重任於如許昏謬之人,而在臣分義,亦何可晏然仍冒於職次乎?玆敢略控首實之章,恭俟威罰之降。伏乞亟命,鐫削臣職名,以嚴公法,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貶考事,可謂失之照檢,然何可以此輕遞藩任?卿則推考,上考者以上考施行之外,無他道矣,卿其勿辭察任。

○戊戌六月二十三日,兼春秋張顯慶。

○義禁府啓目,因慶尙監司本道罪人放未放秩啓下狀啓,本府所管罪人未放秩,依啓聞施行爲乎旀,他餘罪人,令各該衙門稟處,何如?啓。傳曰,依允。丹城縣定配罪人洪啓燧,鎭海縣定配罪人尹珖等段,本律旣是流三千里是隱,則宜有參酌之道,泗川縣定配罪人柳星漢,屢經大霈,蔚山府定配罪人李重玉,昆陽郡定配罪人崔景岳,罪名不至甚重,竝放送爲旀,昆陽郡定配罪人金昌祿,泗川縣定配罪人李尙直等段,不無疑似之跡,於渠何誅?竝減等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本曹所管咸鏡道罪人放秩仍秩,依啓聞施行爲乎矣,放秩中裵度臣、裵震興等竝仍配,稟秩中李旕先、李一春,仍秩中李濟億、洪楫、周尙遇、李敬憲、宋翼恒等,竝放送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啓。傳曰,依允。端川府定配罪人奴銀器,利城縣定配罪人尹日成,吉州牧定配罪人南奎運,或罪有可恕,或屢經大霈,竝放送爲良如敎。

○戊戌六月二十三日卯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讀公事,國榮讀奏。上曰,右相許,今日將別諭矣。今已肅謝,未及敦諭,頗欠待大臣之禮也。國榮曰,右相之不待別諭而出,其意不欲有格外之恩,自家處義,殊甚穩當,而自上之未及敦諭,有欠禮遇矣。上曰,卽見兵判疏,則薦記之還給本廳,有前例云,無端還給,則有何所妨,而以加抄之意還給,事甚苟且矣。國榮曰,無論前例之有無,當初干涉,已極不緊矣。命讀慶尙道、咸鏡道放未放刑曹回啓。國榮讀奏,命書判付,命書傳敎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以來,祭物諸執事,亦爲看審摘奸。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右議政入侍時,右議政鄭弘淳,右副承旨李在學,記事官鄭東浚、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明日次對爲之。弘淳曰,日熱愈甚,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弘淳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弘淳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今始枚卜,猶云晩矣,平日待卿者重,故今以國事委任,想不待加勉,而當悉心贊治,予不勝欣悅矣。弘淳曰,臣本無肖似,無一仰報,而今此除職,非臣可堪,不料謬恩,特降於千萬夢想之外,徒切惶悚,無以爲辭矣。上曰,欲爲別諭而未果矣,卿已出肅,嘉悅之餘,還庸不安矣。弘淳曰,三章陳箚,已極煩瀆,而及承恩敎,尤不勝惶感矣。上曰,自卿置三事之後,予曰擔當國事者,惟卿而已,惟卿毋替予誠,弘濟國事,是所望也。弘淳曰,臣偏受國恩,自殿下登極之後,再除度支於削職之中,屢畀以銓任,臣寤寐感恩,圖報無計矣。今此誤恩,又及於斯,只切感泣而已。上曰,卿言過矣。弘淳曰,近來枚卜後初登筵,例有所奏之事矣,臣亦有可陳者,而明日旣有次對之命,當於明日入侍仰陳矣。命弘淳先退,上命書祭酒宋德相箚批曰,卿所進萬言袖箚,柝理著明,提誨深切,盡精微之蘊,闡䆳奧之旨,擧此可以措諸治平之功,披讀屢日,益覺激昂于中,予自儲副,每閱卿先祖先正文正公之稿,至奏箚封事,義理明快,議論正大處,三復咨嗟,擊節而嘆曰,是賢也,有如此之學,有如此之德,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以是契會昭融,功業卓然,明天理於旣往,立人紀於方來,使匝域衣冠之倫,得免胥溺之歸,伊誰之力也?然予曠世之感,徒寓尙友之義,而恨未能躬覩几几之儀、佩侃之容也。何幸卿以卿祖肖孫,私淑卿家庭之訓,到老窮經,出爲世用,乃克追踵先武,玆豈但予寡人之幸也?予聞孔夫子之言曰,法語之言,能無從乎?改之爲貴,從古爲學爲治之道,從善匪難,改過爲難,此固帝王匹庶之通患也。目今世道人心,無一可言,況予否德,反身省檢,實多尤悔,則上下共勉之道,惟在於改之一字,而卿箚所云,無非格君心之過差,矯俗習之杌棿gg杌隉g,所欲從乎卿言,又無過於改之不吝也。予方將此,推諸事爲之際,行之注措之間,期致章章之效,而若微卿左右承弼,補予未造,則石火電光,恐無益於向上地頭,謹就予省勵之意,復之于卿者,誠以答卿此箚,不欲以他語易之也。命書傳敎曰,今聞方泰輿,已身故云,罪名雖重,宜施曠蕩,蕩滌事,分付。又命書傳敎曰,道臣守令有闕,政官牌招開政。又命書傳敎曰,因吏曹草記,業欲下敎矣。聞金基良果爲還仕,而以有礙於政注,不得已草記云,其涉可矜,況有勞者乎?其令仍存事,分付。上曰,沃溝縣監鄭澤孚改差。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二十三日未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命服內出,當於冊禮前爲之,而今番禮曹儀註,冊禮日同爲磨鍊,受冊時當加命服,則同日擧行,事甚窘速,且正使當陪進命服,而竝冊印陪進,有所拘礙,今難變通,適見古例,則命服有自內直送別宮之例,明早先爲送之無妨矣。國榮曰,冊禮前當擇日內出,而今則實無變通之道,旣有自內直送之規,則以此爲之,似好矣。上曰,右相初筵所奏,略而盡,拜相後初見,則爲人精詳簡約,可以爲國事矣。國榮曰,然矣。自在戶惠廳,盡心於國事,今居三事之職,尤當利益於民國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二十三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徐有防,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因吏曹草記,業欲下敎,聞金基良果爲還仕,而有礙於政注,不得已草記云,其涉可矜,況有勞者乎?其令仍任事,分付。命書兵曹判書李徽之疏批,命書傳敎曰,今聞方泰輿已身故云,罪名雖重,宜施曠蕩,蕩滌事,分付。命書黃海監司徐有寧疏批,命書公忠監司徐有隣疏批,命書敦寧都正朴師訥疏批,命書傳敎曰,道臣、守令有窠,政官牌招開政。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二十三日戌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明日冊禮時,承旨當爲進去乎?國榮曰,頃日納采時,承旨旣進去,今番亦當陪進矣。上曰,旣無宣醞之禮,則行禮節次,似不遲滯矣。國榮曰,似然矣。上曰,灣尹薦望,姑未入來乎?國榮曰,諸宰回薦後當擬入,似於明日入啓矣。上曰,邊方重任,擇其彈壓庶精之人然後,可以鎭邊禦外矣。國榮曰,爲官擇人,何者不可,而至於邊方重地,如非人望之素著,則固難委任矣。上曰,湖西伯可謂得人矣。國榮曰,湖西素稱難治,而況逆孼層生,人心危懼,恩威竝行然後,可以鎭安,新伯足可擔當矣。上曰,明日藥房,日次問安勿爲事,分付。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24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坐直。左副承旨李鎭衡。右副承旨李在學。同副承旨沈有鎭坐直。注書柳孟養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雲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有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仁政殿納幣,冊嬪權停禮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徐有防啓曰,持平李殷模,旣入闕中,不爲傳啓,仍卽出去,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有防,以御營廳言啓曰,去夜別宮墻外巡更,無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李殷模啓曰,臣賦性愚庸,觸事昏憒,前後做錯,非止一再,而連事違傲,亦涉兢惶,今日賓對,將欲趨參之際,素患吐血之症,忽地復發,僅得鎭定,力疾趨進,則時刻已過,未及隨人,至被承宣問備之請,臣滿心惶愧,已無可言,而揆以臺體,壞隕無餘,臣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傳于徐有防曰,別宮行禮時,雜人各別禁斷,正使以下,一依闕門跟隨例擧行事,分付分兵曹。

○戊戌六月二十四日卯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讀公事,國榮讀奏。上曰,命服重大,而只令次知中使直送,事面殊涉未安,禮曹之初不擇日磨鍊,極甚疎忽矣。國榮曰,駭曹不知事面之重大,將爲同日擧行,不察之失,在所難免矣。上曰,卿何時將入來乎?國榮曰,冊禮後卽爲入來矣。上曰,旣不宣醞,則主家固不當爲盤果,而聞中使言,則主家盛饌以待云,不可謂除弊矣。國榮曰,旣承節省之下敎,故使者及諸差備往來之際,只療飢而已,初不盛備以待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二十四日卯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尙喆,左議政徐命善,右議政鄭弘淳,行知中樞府事具善復,行工曹判書洪樂性,行吏曹判書李重祜,江華留守李福源,刑曹判書鄭光漢,行副司直鄭好仁,判尹金華鎭,行副司直李漢膺,行訓鍊都正李國賢,行副司直李衍祥、李普行,大司成柳戇,副校理金憙,右承旨徐有防,記事官鄭東浚,事變假注書林雲喆,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尙喆等曰,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等曰,王大妃殿患候,若何?上曰,慈殿患候,尙未快復,連進蔘劑,實爲悶迫矣。尙喆等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近來雨暘,果何如?尙喆曰,雨暘連得調和,方有豐登之望,言念民事,實爲多幸矣。上曰,沁留進前。福源進伏,上曰,卿來時,歷路農形,果何如?福源曰,歷見農形,則擧皆有豐熱gg豐熟g之望矣。尙喆曰,頃因嶺南弊瘼狀啓,陳田更査以聞事,覆奏分付矣。卽見本道監司李性源査啓,則以爲道內陳頉及還起,一一精抄,則陳田畓爲四千三百八十五結六十五負五束,還起田畓爲三千四百四十四結五十九負四束,加耕田畓,亦爲五十三結五十四負九束,以此還起加耕之數,較諸陳頉,則不足之數,爲八百八十七結五十二負二束,今此陳田畓,若蒙減稅,仍許降續,還起加耕田畓,入錄實摠,依例出賦,則陳起無相蒙之患,陳頉之今許降續者,又將逐年起懇,則數年之起,足當今頉之數,在民國實爲俱便,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本道査陳,乃是因特敎擧行者,而其所奉行,若是精約,因此而當年所請之災摠,必將減數,此後已陳之田野,亦能還闢,則以嶺南幅圓之大,何惜此八百餘結降續乎?依狀請許施,使之捄民弊於目前,責實效於日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此江原監司李亨逵畢賑啓本也。各邑賑狀,開坐于後,令廟堂該廳,考例稟處爲請矣,此不過賑穀用遺在去來,令該廳覆奏,何如?上曰,以草記稟處,可也。出擧條尙喆曰,右相旣兼惠廳都提調,所帶提調,勢當依箚請許副矣。上曰,依爲之。尙喆曰,惠堂重任,不可曠闕,右參贊金鍾秀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聞湖南道臣所報,則谷城連經貶下,邑事莫可收拾,目今倉糴釐正,一時爲急,勢難付之兼官云,新縣監不待都政,毋拘常格,極擇差出,催促下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有防曰,持平李殷模,旣書進字於次對,不卽趁參於入侍,事體所在,諴極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弘淳曰,昨日登筵,有所數件仰奏,而今有次對之命,故敢此條陳焉。卽今群下之所望於殿下者,最在於聖學之無間斷也。帝王爲學,自與匹庶有異,文章博洽,豈不是好事,而躬行體驗,最爲求治之要道,必也留心於歷代治亂之跡,寔爲格致之喫緊工夫,收拾人才,振肅紀綱,擧措之際,人心悅服爲先務,而致此之道,不明乎公私義理之別,則不可得也,固知燕閒之中,沈潛書史,無所間斷,而經筵講討,有希闊之嘆,鴻儒宿德,本不常有,發問討論,豈必待此而後爲之哉?苟能接之以誠勤,則經幄之臣,豈無開誠啓沃之效乎?今當盛暑,而稍待生涼,頻開講筵,勤加討論,則其於聖學,豈無所補乎?十餘年前晝講時,筵臣有以古例,未嘗只行一講爲言,先大王嘉納而虛受之,仍行夕講,此臣所仰覩者也,竝此仰達矣。上曰,所陳誠好矣,可不體念?弘淳又曰,言路之通塞,實關治亂,古人以城門開閉爲喩,誠格言也。人臣之進言者,必而容諫納諫爲說,而臨御以後,未嘗有言事之人,則殿下雖欲容之納之,其於初無可容可納之言,何哉?先朝盛時,未嘗無言,朝廷風采,多有可觀,及至末年,廷臣之所以奉承者,譬如人家子弟之承奉老親,不敢責難於大耋君上,一以將順爲事,遂成俗習,以至於此,此習不改,則言路其將永塞,寧不哀痛?今之急務,莫若以來諫爲先,上以盡誘導之方,下無憚鯁直之言,則其於治道,豈少補哉?嘗伏見長陵誌文,崔誢者未知何官,而入於鞫獄而請刑,則敎而gg以g頃年夜對,適有處置未盡之事,此人力爭不已,予頗苦之,其後思之,直是愛我,今雖被罪,必不負初心,仍令放釋,足令千古言事者,感激欲死矣,豈不盛哉?上之導率如此,人孰不思所以殫誠竭慮乎?向來儒臣之箚,嘉納之褒賞之,獎言之德,猗歟至矣,而聖祖洪度,尤想其又有大焉矣。來諫之道,莫盛於此,故敢此仰陳矣。上曰,所陳愈好矣,予若有來諫之誠,豈無一人之敢言乎?實爲歉嘆矣。弘淳又曰,歷代治道,莫尙於三代,忠質文久,亦不能無弊,而其中文弊,最甚於周衰可見矣。嘗見故相臣張維文集,以爲三代歷年,惟周爲多,而東遷以後不足論,殷之六百最盛,以其尙質也。質則事間,事間則費寡而民不困,牧野之其旅若林,未必非尙質之致也云云,此雖與先儒之言有間,然亦不可謂無所見矣。國家昇平旣久,民俗漸降,務文而蔑質,好奢而惡儉,閭巷小民之衣食,婚喪之用,務效富貴家貌樣,以至民産日縮,弊習日甚,苟求其本,專由文勝,若不痛加矯革,歸於樸素,則誠恐俗益渝而國不國矣。莫若使民服勤崇儉,勤則生財也多,儉則用財也少,堯、舜治民,亦不外是,詩之唐風,說其勤儉質朴,憂深思遠,有堯之遺風,千古治道,莫盛唐堯,而不過曰勤儉質朴,則此豈可小之也哉?雖以我國言之,嶺南風俗,最稱質朴,臣久於有司,其於事情,略有所認,錢穀文簿,無大段作奸,物種之堅實,上納之及時,非他道所可比,人言先正臣李滉遺風,有以致之,豈不信乎?先正不過山野匹夫,而遺風餘澤之及於人者如此,殿下以君師之位,行勤儉之實,治化直可比隆於唐堯,而堯、舜君民之稱必將復見於千載之後矣,臣竊有望於是矣。上曰,所陳果好矣,移風易俗,在此一擧,惟冀卿共濟焉。尙喆曰,僚相初登賓席,所奏數件,皆是切時之務,而忠君爲國之誠,尤益眷眷,伏願殿下,亟軫採納焉。上曰,右揆所陳,果甚切實,敢不體念乎?弘淳曰,目下懲討之典,久而不行,其在國體,極爲寒心,今以鄭妻通天之罪,上下相持,尙此靳允,臣亦不無慨於天地之大矣。上曰,臺言之尙此靳持,予非當斷而不斷也。追念先大王鍾愛之事,故不忍置辟而靳允矣,卿等想亦知之,非予一分顧惜而然也,若使置辟,則恐憾先大王之心,故予果不忍矣,每念及此,實爲抑塞矣。近日臺臣,閱月相持,事甚悶切,將以此意,曉諭臺臣,使之安置本第,以終其年,則在予心實無所憾,在臺臣亦無枉法,今者三司之臣,知悉予意,可也。憙曰,今以鄭妻事,有所下敎,臣等豈不知其如此,而論以國法,則其滔天之罪,實難一時容貸,伏願聖上,亟揮乾斷,快從三bb司b之請焉。上曰,已諭於大臣所奏,予非不能斷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二十四日未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宮城修築時,每每浮石用之,此是大弊,浮出旣極艱辛,輸運亦爲甚難,或有變通之道乎?國榮曰,宮城所築之石,非大石則不可用,故每每浮出,良以此也,此外實無變通之道矣。上曰,軍門財力,此等處多爲耗縮,甚可悶也。國榮曰,財力之耗縮,雖甚可悶,莫重城役之所費,將何爲哉?上曰,實錄廳,若移接於龍虎營,則事甚便好矣。國榮曰,卽今處所,許多堂郞,實難容接矣,今此移接,誠好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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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坐直。右承旨徐有防坐直。左副承旨李鎭衡。右副承旨李在學。同副承旨沈有鎭。注書柳孟養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雲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又傳于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備邊司薦望,以具㢞爲義州府尹。

○沈有鎭,以賑恤廳言啓曰,江原監司李亨逵,畢賑啓本,以草記稟處事,命下矣。取考啓本,則以爲分賑各穀之用餘及移劃去來之數,當該與受各邑會案中,詳細懸錄,而各邑賑狀,開坐于後,竝令廟堂該廳,考例稟處云矣,此不過兩邑數百石穀設賑後,賑餘穀物去來之數,則別無枚擧稟處之事,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徐有防,以御營廳言啓曰,去夜別宮墻外巡更,無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戌六月二十五日卯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讀公事,國榮讀奏。上曰,谷城旣知弊邑,則銓曹何不擇送,而每有貶下乎?國榮曰,谷城素稱殘邑,故人皆厭避而然也。上曰,今番則各別擇差,無至如前,好矣。國榮曰,太廟秋享大祭親祭事命下,而七月初生,猶未暑退,似難親行矣。上曰,旣有閏月,則其時庶或涼生,當觀勢爲之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二十五日未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卽見公忠道雨澤狀啓,則道內雨水頗不均,有祈雨祭設行之邑云,誠爲悶慮。國榮曰,如此長霖,湖西之獨被旱災,誠甚可怪矣。上曰,新差惠堂,當善爲之矣。國榮曰,綜核則雖或不足,而典守官物,謹其出入,可謂得入矣。命讀江原道、公忠道放未放刑曹回啓,國榮讀奏。命書判付,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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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坐直。右承旨徐有防坐直。左副承旨李鎭衡。右副承旨李在學。同副承旨沈有鎭。注書柳孟養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雲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灑雨。申時,灑雨。夜一更二更,灑雨。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禮房承旨持采幣、冊嬪、正使以下書啓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左承旨入侍。

○以大司諫李敬養,司諫李重馥,正言洪履健、宋銓,掌令尹弼秉,持平李敬一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在學曰,只推。

○傳于沈有鎭曰,近日政事,朝者命下,夕乃開政,今日則卽爲開政事,申飭。

○有政。吏批,判書李重祜進,參判金熤牌不進,參議李義翊進,右副承旨李在學進,以洪樂春爲同敦寧,以元䋜鎭爲谷城縣監,戶曹參判金魯鎭采幣冊嬪時副使,今加嘉義,加資事承傳,戶曹參議洪樂春采幣冊嬪時主人,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贈吏判鄭赫先贈左贊成例兼,右議政鄭弘淳祖。

○兵批,行判書李徽之病,參判尹坊病,參議金思穆入直進,參知李世奭入直進,右副承旨李在學進,以朴師訥爲副司直。

○徐有防,以戶曹言啓曰,淑昌宮水剌間以下,各處所用物種,援據世子嬪宮定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嘉禮敎是時,依啓下別單,承政院書吏、使令、水工等處,木綿各一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去夜初更別巡時,協陽門傳漏軍士一名有闕,故問其委折,則中禁房雇立軍士金仁福,初不來待云,莫重傳漏軍之闕直,事甚驚駭,同金仁福及當初差立之人,令攸司査出科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八月當三番前部後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來七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閏六月當二番前部右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已爲點閱整齊,來閏六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來八月九月兩朔應立左部中司屬全羅左道五哨軍兵,七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八月初一日,與左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趨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例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閏六月七月兩朔應立,左部左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閏六月初一日,與前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去夜別宮巡更,無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戌六月二十六日卯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讀公事,國榮讀奏。上曰,政官牌招開政。出榻敎命書傳敎曰,近日政事,朝者命下,夕乃開政,今日則卽爲開政事,申飭。上曰,今日當爲賞典傳敎,禮房承旨預爲修整以待事,注書出去,分付。賤臣承命,分付,上曰,考見前例,則正副使及主人,例爲加資,卿父當爲嘉善矣。國榮曰,前例所在,安得圖免,而臣父常無意於官爵,向日恩資以後,尙此悚蹙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二十六日卯時,上御誠正閣。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鄭民始,記事官鄭東浚、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采幣冊嬪正使,議政府右參贊金鍾秀,加資屬耳,熟馬一匹面給,副使戶曹參判金魯鎭,主人戶曹參議洪樂春,依例加資,傳敎官承旨鄭民始,豹皮一令賜給,謁者副司果李昌中,儐者主簿洪樂淵,捧支架官主簿尹遠東陞敍,捧敎冊印箋玄纁命服亟官正郞沈豐之,佐郞鄭志儉、宋景煥,正郞趙星逵,正bb郞b南柱老,正郞趙時偉,校理李謙彬、朴天衡,佐郞李壽咸、李秀夏,主簿成光默、尹遠東、宋持敬,僉正金載岳,各半熟馬一匹賜給,捧內言官注書柳孟養、鄭東浚,擧案執事僉正洪復浩等十四人,各兒馬一匹賜給,掌次者別檢宋日休,典儀假引儀崔璹,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禮貌官假引儀金華儉、崔鳳民,本宮司鑰金壽完、太命喆,各上弦弓一張賜給,本宮所屬政院下人,通禮院下人,考例施賞,事知書員金益和,從自願免賤。又命書傳敎曰,冊嬪時敎命冊印製述官大提學徐命膺,行判書李徽之,敎文製述官大提學徐命膺,書寫官參判徐浩修,參議李秉模,行左承旨鄭民始,各熟馬一匹賜給,敎文書寫官參判徐浩修,箋文製述官修撰金憙,各半熟馬一匹賜給,箋文書寫寫字官問名,令該曹米布從厚施賞。又命書傳敎曰,冊嬪時敎命冊印命服差備長番中官韓聖揆、方得賢、朴敏采、金壽光、金錫福、崔昌恒,各熟馬一匹賜給,尙傳吳俊謙、金景佑竝加資,資窮者,熟馬一匹面給,內言傳捧傳言色中官金德九,半熟馬一匹賜給,案及褥席差備出入番中官金德賢等十一人,各兒馬一匹賜給。上曰,時原大臣,明日衛繞後入侍事,遣史官傳諭。出榻敎仍命退,諸臣退出。

○戊戌六月二十六日未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同敦寧明日當爲肅謝乎?國榮曰,嬪詣闕時當隨詣,明當肅命矣。上曰,今日賞典,只憑前例,而其間不無闊狹者,故略略從厚爲之矣。國榮曰,金鍾秀之不爲加資,只爲錫馬,亶出體下之政,實爲感歎矣。上曰,陞資旣屬耳,則今又加階,便同驟陞,故其在惜其人之道,不得循例施賞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二十六日戌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曰,明日則闕內擧行之事甚多,開門差早然後,當無窘急之弊,曜金門、通化門罷漏後,先爲流金事,分付。國榮曰,嬪詣闕時,大臣旣以圍繞參班,則祗迎一節,不可不詳定,而此與大婚有異,何以爲之乎?上曰,旣已參班,則似當有祗迎之節,此則儀曹及禮都監當爲擧行,不必自上下敎矣。命讀諸道狀啓,國榮讀奏。上曰,明日卺讌後,召見大臣及承史,略以酒盃宣賜,無妨矣。國榮曰,卺讌後,例有嬪親戚宣醞之規,竝爲擧行,似好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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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坐直。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鎭衡。右副承旨李在學坐直。同副承旨沈有鎭。注書柳孟養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雲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四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五分。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騎馬一匹立之。

○領議政金尙喆,領府事李溵,領敦寧鄭存謙,左議政徐命善,右議政鄭弘淳,依下敎來待矣。傳于鄭民始曰,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戊戌六月二十七日寅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曰,雨勢如此,行禮時凡百擧行,必多苟艱,是爲可悶矣。上曰,殿內行禮,則雖雨似無苟艱,而嬪詣闕時儀衛,似難成樣是慮。國榮曰,詣闕時刻尙遠,其前若或開霽,則甚可幸矣。上曰,禮房承旨,已爲出去乎?國榮曰,俄已出去矣。上曰,嬪詣闕時,門當由東挾乎?國榮曰,詣別宮時,旣由東挾,今番亦當依此爲之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二十七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鄭民始,記事官鄭東浚、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嘉禮廳堂上,兼禮曹判書李景祜,參判徐浩修,參議李秉模,各虎皮一令賜給,都廳正宋煥喆,正郞南鶴聞竝加資,郞廳佐郞洪義榮、朴漢奎竝陞敍,別工作監役官李奎亮,修理所別工作副奉事金履仁,竝六品遷轉,內資寺官員,司饔院官員,上弦弓一張賜給,別看役張鎭崇、許圭、趙重璧、金九三,各兒馬一匹賜給,儀節次知書吏趙光國,令該曹米布從厚施賞,其餘書吏,本都監及別工作修理所員役、工匠等禁漏下人,亦令該曹考例分等施賞,擇日官副司果姜熙輔,計士洪勉徽等四人,寫字官閔謙錫等三人,畫員尹在咸等四人,禁漏官員,竝令本衙門,高品付料,行盃抄奴熟手,亦令司饔院施賞。又命書傳敎曰,轎陪近仗前導樂生,各令本寺本院施賞後草記。又命書傳敎曰,嘉禮次知中官金景佑,傳言色中官金德九、李漢謙,各熟馬一匹賜給,宴床次知中官金德九,排設次知中官李漢謙,半熟馬一匹賜給,淑昌宮掌務中官李春和等二人,差備中官金海采等四人,兒馬一匹賜給,從事中官盧重賢、盧成佑、金尙彦,令內侍府陞敍,步行內侍鄭德欽等十人,烏仗差備內侍元弼愼等十人,歸遊赤內侍丁志完等十人,旗旄節鉞差備內侍白尙采等四人,各兒馬一匹賜給,前銜則令本府待窠復職調用,次知別監安道煥,書題除授,造果次知內需司官員朴德起,自本司別差待窠差送,書員書題除授,別宮把門武藝別監金昌謙等二十二名,令戶兵曹米綿分半題給,司謁司鑰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又命書傳敎曰,今番賞典,一人雖兼數事,毋得疊受。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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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鎭衡坐直。右副承旨李在學。同副承旨沈有鎭坐直。注書柳孟養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雲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酉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寸九分。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元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朝見禮罷後,大殿、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元嬪宮,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奉朝賀、大司憲、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奎章閣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徐命善,提調臣具允鈺,同副承旨臣沈有鎭啓曰,日吉辰良,大禮順成,臣民慶忭,曷有其極?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矣。下敎曰,入侍,宜矣。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徐有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嘉禮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六月二十七日,元嬪詣闕時,別宮大門內外入直軍兵分半,把摠哨官,各其率領訓局先後牌尾局陪衛,而入闕後,除標信解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去夜別宮墻外巡更,無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有鎭,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嘉禮時,武藝別監一百人,依啓下單子,木布各一疋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別宮把門武藝別監二十二人處,米綿令戶兵曹,分半題給事,啓下矣。木綿各一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依啓下別單,嘉禮時,大殿別監,水剌間員役,燈燭色照羅赤,書房色照羅赤,排設房照羅赤等處,木綿各一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南所衛將牒報,則丹鳳門東邊宮墻三間許,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西營入直禁衛軍二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各別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南所衛將牒報,則丹鳳門東邊宮墻五間許,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西營入直禁衛軍二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各別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戌六月二十八日巳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讀公事,國榮讀奏。上曰,兵判近來不爲入來,何故而然也?國榮曰,聞以向日宣薦事,尙此爲引,悚惶不得入來云矣。上曰,其時下敎,不過一時飭勵,則何必過引乎?國榮曰,其所爲引,頗涉過矣。上曰,一雨成霖,想必害穀,民事誠爲可悶矣。國榮曰,姑不至大段爲害,而一兩日內,若未開霽,則有傷農之慮矣。上曰,今日行朝見禮,而予心一倍愴感矣。國榮曰,撫念疇昔,聖懷安得不然,而臣民之忭祝,尤爲切至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29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坐直。左副承旨李鎭衡坐直。右副承旨李在學。同副承旨沈有鎭。注書柳孟養藥院直鄭東浚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雲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酉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七分。

○傳于沈有鎭曰,禮房方有實𧏮,姑令調理察任,左副承旨李鎭衡換房,卽爲牌招齋宿。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李在學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李鎭衡曰,左副承旨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政官牌招開政,加資下批。

○有政。吏批,判書李重祜式暇,參判金熤牌不進,參議李義翊進,同副承旨沈有鎭進。啓曰,判書李重祜式暇,參判金熤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盧廷尹爲監察,李崇祜爲安邊府使,承文副正字單柳橚,分兵曹參議吳載紹,參知林蓍喆,正郞金翊休,佐郞李柱延,以上減下,軍資正宋煥喆通訓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義州府尹具㢞。

○兵批無政事。

○傳于徐有防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鄭民始,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顯陵參奉所報,則今番大雨,本陵王后陵上曲墻卯乙方,以周尺十尺餘,今日寅時量頹圮云,陵上曲墻,有此頹圮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來閏六月初一日設行,依前例本曹堂上郞廳,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今番潦雨,宗廟正殿西門北邊內墻四間許,永寧殿南神門西邊內墻五間許頹圮云,正殿至近之地,有此頹圮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來閏六月初一日設行,有頉處,待晴擇日修改,而宗廟慰安祭,則同日朔祭兼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掌樂院郞廳,以提調意啓曰,前導樂工,令本院施賞後草記事,命下矣。依傳敎,執拍典樂金大健木二疋,樂工黃泰云等十八名,木一名式,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行盃抄奴熟手,令本院施賞事,命下矣。依傳敎,抄奴福景等十名,熟手李德容等二十名,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批言啓曰,禮曹正郞南鶴聞,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準職。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景慕宮朔祭大祝,前校理嚴思晩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徐有防,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東道參軍牒報,則御營廳所授二間水門南邊近處體城四間許頹落云,令繕工監爲先把子圍排,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兵,亦令該軍門量宜定送,限修築間,各別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東道參軍牒報,則御營廳所授惠化門北邊鷹峯近處體城四間許頹落云,令繕工監爲先把子圍排,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兵,亦令該軍門量宜定送,限修築間,各別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一二提調意啓曰,轎陪近仗,令本寺施賞後草記事,命下矣。輦輿則本無近仗,故只以轎陪,依傳敎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因兵曹草記,本營字內丹鳳門東邊宮墻頹落處,西營入直軍二十名除出把守事,定送矣。又因兵曹草記,同近處宮墻五間許頹落處,把守定送,限修築間,晝夜輪回守直,而西營入直軍,所餘不多,宮墻外巡邏難以推移,出番鄕軍二十名定送,使之輪回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惠化門北邊鷹峯近處體城四間許頹毁處,令分授軍門,急速修築,把守軍亦令該軍門,多數定送,嚴加守直事,自兵曹草記矣。修築則卽當擧行,而本廳將校,率領鄕軍二十名,限修築間,輪回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二間水門南邊近處體城四間許頹毁處,令分授軍門,急速修築,把守軍亦令該軍門,多數定送,嚴加守直事,自兵曹草記矣。修築則卽當擧行,而本廳將校,率領鄕軍二十名,限修築間,晝夜輪回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戌六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讀公事,國榮讀奏。上曰,霖雨夬晴,農事可幸。國榮曰,今番之雨稍過多,而僅免傷穀,極爲萬幸矣。上曰,都政何間當爲之云乎?國榮曰,近來連因朝家之多事,未暇言及於此,故姑無所聞矣。上曰,都政之尙此遲滯,似緣兵判之引入矣。國榮曰,兵曹取才等事了當然後,卽爲擇日擧行,而兵判尙此引嫌,故凡諸擧行,未得爲之云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二十九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李鎭衡,記事官鄭東浚、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公事,鎭衡讀奏,仍命書判付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六月二十九日酉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記事官鄭東浚、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各道雨澤農形狀啓,國榮等讀奏訖。又命讀禁府公事,有防讀奏訖,仍命書判付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30日

编辑

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鎭衡。右副承旨李在學坐直。同副承旨沈有鎭坐直。注書柳孟養鄭東浚。假注書李兢淵藥院直李集斗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雲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午時至未時,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

○李在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陳疏入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憲趙時俊呈辭,執義兪彦鏶在外,掌令金鍾厚在外,尹弼秉傳旨未下,持平李敬一傳旨未下,李殷模呈辭,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沈有鎭啓曰,卽伏見東萊府使林鼎遠狀啓,則漂民領來差倭書契別幅謄本一度及路引一度上送云,而其中路引一度,不爲上來,原狀啓係是邊情,故玆以捧入,而該府使不謹封啓,誠極未安,推考警責,路引則催促上送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注書柳孟養病,代李兢淵爲假注書。

○注書鄭東浚病,代李集斗爲假注書。

○傳于李鎭衡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寧殿奉審,諸執事進排官摘奸,修改處一體奉審。

○備忘記,今聞前敦寧都正,初非在外云,然則朝家處分無差落,敦寧都正戶曹參議竝仍任。

○李鎭衡,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黃昇源,以實錄廳郞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鎭衡,以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本廳移設於龍虎營事,旣已筵稟矣。時政記移安日字,令日官推擇,則來閏六月初一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在學,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鄭澤孚,所坐甚重,不可循例拿問,捧口招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都摠府言啓曰,臣等來詣中日廳,內三廳武兼禁軍扈衛軍官有廳軍士等試射及殺手技藝,纔已爲之,而武藝別監及砲手等試放,雨勢連霔,不得爲之,依例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南所衛將牒報,則丹鳳門東邊宮墻四間許,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西營入直禁衛軍二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各別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建禮堂守直內官牒報,則集春門東邊宮墻三間許,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集春營入直砲手二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各別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因兵曹草記,本營字內,丹鳳門東邊宮墻四間許頹落處,把守定送,而西營入直軍二十名,前因兵曹草記,已爲除出把守矣,所餘不多,宮墻外巡邏,難以推移,以出番鄕軍二十名定送,限修築間,使之晝夜輪回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洪履健疏曰,伏以祔禮已過,縟儀荐擧,臣民慨廓之餘,繼切慶忭之忱。仍伏念臣前後居臺,非止一再,而學甚鹵莽,言且巽軟,孤恩瘝職,亦已多矣。曩叨憲任,自致顚沛,病違恩召,飭敎備至,謄傳合辭,臺評繼發,滿心悚恧,惟大何是俟,不料包容之德,竟降鞶遞之命,雖臣自謀,何以加此?且惶且感,不知所以措躬也。曾未幾何,又伏承薇垣除旨,噫,今日卽三司諸臣,味血gg沫血g叫閽之時也。義重沐浴,何敢言私,而第向來人言,旣嚴且峻,所請則譴削之典也,所論則懲討不嚴也。今若以時月之稍久,而自同平人,抗顔復入於言地,則廉防之壞損,已無餘地,臺閣之貽羞,實非細故,百計思量,承膺無路,一味違傲,罪戾徒積,到此踪地,已極窮蹙,而目下情私,亦有萬萬難强者,臣母素患關膈,便成沈痼,每當寒熱,發作如期矣。近爲暑霍所中,勺水之不得下咽,已五六日矣,元氣澌敗,已無餘地,諸般症勢,萬分危劇,藥餌無效,轉側須人,臣終解之身,左右扶將,焦遑罔措,實無頃刻離捨之勢,玆敢略入文字,仰瀆崇聽。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削臣見帶之職,仍治臣逋慢之罪,以安私分,以便救護,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戊戌六月三十日辰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柳孟養、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讀公事,國榮讀奏。國榮曰,向日朴師訥之敦寧都正除授時,以敦寧在外許遞下敎,而其後聞之,則初無在外之事云,朝家政令,似涉苟且矣。上曰,其時予誤聽在外而有是敎矣。國榮曰,傳敎一下,難以更收,此後則更加詳審下敎,好矣。上曰,今日次對何爲頉稟乎?國榮曰,別無時急公事,故不爲來會矣。上曰,湯劑多日間斷,故氣度頗有損節,今日則煎進,可也。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三十日戌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李兢淵,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曰,鄭澤孚供辭,何如?國榮曰,供辭殊甚模糊矣。上曰,予於此等處,不欲索言,而非但供辭之不成說,問目亦不成說矣。國榮曰,還給供辭,使之更捧,似好矣。上曰,將欲下敎矣。國榮曰,今日次對,雖以無時急稟定事,入頉稟,而月六賓對,近多闕次之時,此實有欠於勤政之意,誠可悶矣。臣意則雖無廟謨之緊急者,頗接諸臣,講究爲治之道,似有所益矣。上曰,卿言果是矣,予意亦如此,而且有下詢者,將欲以明日來會之意下敎矣。上曰,推考房承旨入侍。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戊戌六月三十日初更四點,上御誠正閣。推考房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在學,假注書李集斗,記事官徐龍輔、金勉柱,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今日次對,意謂來會,無端頉稟,且多下詢事,次對明日爲之。以鄭澤孚口招供辭,命書傳敎曰,此等處,予不欲索言,而問目與供辭,俱不成樣,還給。上曰,明禮門邊廣智營,未知何營字內,而宮墻分排,或有文蹟乎?注書出去知入。賤臣承命出問,未及還奏,而承史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