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 | 二月 |
1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豐之〈坐〉。行左承旨朴祐源〈坐直〉。右承旨林錫喆〈坐〉。左副承旨安聖彬〈坐〉。右副承旨李時秀〈坐〉。同副承旨趙興鎭〈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敬五〈仕〉朴能源〈仕直〉。事變假注書沈銖〈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奎章閣啓辭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奉朝賀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朴祐源啓曰,今初五日社稷祈穀祭親祭祭文,當爲製進,大提學黃景源,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祐源啓曰,領府事金尙喆,判府事徐命善、鄭弘淳、李徽之,右議政李福源,領敦寧金熤,有稟達事,率禮堂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傳于沈豐之曰,戶房承旨入侍。
○傳于林錫喆曰,政官牌招開政。
○有政。吏批,判書李在簡進,參判金文淳進,參議金憙進,右承旨林錫喆進。以南玄老爲大司諫,安廷玹爲執義,兪彦脩爲司諫,尹序東爲持平,李運彬爲獻納,李顯道爲正言,敦寧府直長單金在昌。
○兵批,判書李𡊠病,參判徐有防病,參議李致中入直進,參知鄭存中病,同副承旨趙興鎭進。副司直,沈有鎭單付。
○以歲饌單子,傳于沈豐之曰,領府事家,依昨年例輸送,仍令郞官存問以來,原任閣臣黃景源家,原任閣臣徐命膺夫人歲饌,亦依昨年例,加數輸送事,分付該曹。
○以慶尙監司狀啓,有旨祗受事,傳于趙興鎭曰,責備之意,有所飭諭,纔見疏辭且觀狀語,引罪太過,輒云竢勘,豈以一時飭敎,欲作引義之瑞乎?藩臣道理,焉用乃爾?此狀啓還下送,只以祗受形止修上之意,自本院題送書目。
○以原春監司狀啓區劃嶺穀待開春從便往受事,傳于安聖彬曰,本道以歲後輸來之意,已有論報廟堂云,而廟堂只俟査問狀啓之來到,不以報辭草記,有司堂上事,極爲疎漏委折,使之據實草記。
○以原春監司狀啓春操及營將巡點勸別武都試待秋合設事,傳于安聖彬曰,此時本道撓民之政,竝當停免,習操巡點停止都試待秋合設之意,令廟堂,分付。
○傳于朴祐源曰,坐直承旨入侍。
○傳于趙興鎭曰,別軍職問安上來守令,皆令明日下去,都政新除未下直守令、邊將,皆令再明日辭朝。
○以黃海監司狀啓黃州牧反庫事,傳于趙興鎭曰,鳳山倅以別軍職上來已久,反庫差員,何時進去乎?如在上來前,今始狀聞,太涉遲緩,如在上來後,在京之人,何以反庫?以此以彼,事極駭然,其委折査實狀聞之意,回諭。
○沈豐之,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副校理林濟遠,下番副修撰李錫夏,俱以社稷祈穀大祭祭官,今日議政府肄儀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豐之,以禮曹言啓曰,太廟歲首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啓。傳曰,以旬前擇入。
○沈豐之,以禮曹言啓曰,永禧殿展謁,非酌獻禮年次則每於歲首太廟展謁時,一體展謁事,曾有定式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例爲之。
○沈豐之,以禮曹言啓曰,元子與輔養官相見禮,以立春後,更擇吉日以入事,啓下矣。令日官推擇,則今正月十五日午時,二十五日午時,二十八日辰時俱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十五日爲之。
○沈豐之,以禮曹言啓曰,景慕宮展拜,每於孟春孟秋,取稟事,定式矣。今番展拜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太廟展謁後,次詣本宮展拜,以此知悉。
○李時秀,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初五日仁政門百官朝參,動駕相値,當月十一日、二十一日、二十五日,皆是應行之日,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十一日爲之。
○領議政鄭存謙箚曰,伏以,三陽開泰,萬品昭蘇,天休日滋,茀祿川至,天保之頌,星海之謠,攢手延頸,擧國同情,臣等頃當亞歲之將屆,仰請封典之亟行,臨筵聖敎,丁寧諄複,蓋有待於知思漸長禮節漸成之時,而今則其間日月,已跨三朔,歲籥載新,慶運是回,睿質將就,如日方升,端冕郊見,已過其年,輔養相見,將行不日,則誕定主鬯之位,丕闡重离之休,特次第事耳。上自搢紳章甫,下逮輿儓婦孺,每言冊禮事,莫不欣欣相告曰,新春則當行,無遠無近,萬口一辭,人情所在,天意可見,豫建早諭,本爲宗社之重,封冊遲速,亦係所遇之時,易地則然,前後一揆,惟天惟祖宗,騭祐我邦家,元嗣篤生,丕號卽擧,上承四百年傳授之統,下啓億萬世繼繩之緖,億兆之心,於是乎繫焉。泰磐之基,自此而鞏焉,追惟數年前人心國勢,其回憂作喜,轉危爲安,果何如也?以此推之,尤不容一日少緩,以歲之首,以月之正,亟擧定名之禮,益盡輔翼之道,卽萬年之計也,八域之望也。朱夫子所云,今日之急務,正謂此也。臣曾以古今時勢異宜之說,有所仰達,淵衷,想必記有。伏乞聖明,淵然深思,卽命有司,擧行應行之典禮,以副臣民顒祝之忱焉。臣擬於歲初,從諸大臣登對,以此陳達,期於準請,適嬰奇疾,就列無望,病裏愚衷,日夕耿耿,玆敢以箚代奏,伏賴矜恕而採納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予之爲元子惜保之心,豈後於卿等?且況我家典禮,自有規度,卿須默會之也。朝者諸大臣登筵,卿獨未參,悵何云喩。惟冀益加將攝,遄復天和。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議政。
○副應敎李兢淵,校理李頤祥,副校理林濟遠、鄭在信,副修撰李錫夏等箚曰,伏以,今日卽一年元日也。我元子寶齡,居然已三歲,維新之慶,惟我元子無疆之休,亦惟我元子聖心嘉悅,有陪gg倍g於常日,群情之顒祝,尤陪gg倍g於此時,封冊之禮,不早決於今日,更待何時乎?昨冬重臣之疏,卽一國共公之情也。今日大僚之請,亦擧世祈望之心也。邦慶爲百世之基,人情以一日爲急,則聖上所以鄭重者,似若有待於新歲,群下所以懸企者,庶幾快覩於新歲,而卽伏聞朝者筵請齊發,聖批尙靳,臣等於此,實不勝萬萬抑鬱。元子之號旣定矣,輔養之廳亦設矣,國本自此固,民志有所係,則冊禮之擧行,雖若無甚早晩,而上自朝廷搢紳,下至閭巷婦孺,莫不以此事,日夕顒俟,惟此人心之所同,便是天理之所在,則在聖人應天順人之道,不可一日虛徐也決矣。伏祝元子睿質夙就,知思漸開,筵臣之間得仰瞻者,莫不攢手相慶,延頸懸祝,則此時此禮,尤豈可遲待乎?臣等請不揆猥屑,以俗下常情,仰喩之可乎?今有閭閻匹庶,晩得嗣屬,則早要成立,冠婚之節,不待禮限者,人情皆然。況殿下承四百之緖,臨億兆之上,春秋鼎盛之後,始有此無前之慶,祖宗所以眷佑者,何如也,臣民所以祈祝者,何如也?必也不拘年歲之早晩,亟定元良之位號,然後事體尊重,儀文備具,國本益可固矣,民志彌有係矣。古人所謂天下事,豈有大於此者,此正臣等,今日之言也,臣等相率齊籲,略陳愚悃。伏願殿下,亟降兪音,速定大禮,上篤宗祊之慶,下副臣民之望焉。答曰,省箚具悉。爾謂晩得嗣屬,早要成立乎?予以晩成二字,爲祈永之本云耳。
○甲辰正月初一日辰時,上御誠正閣。時、原任大臣率禮堂入侍時,領中樞府事金尙喆,判中樞府事徐命善、鄭弘淳、李徽之,右議政李福源,領敦寧金熤,禮曹判書金魯鎭,參判徐晦修,參議金峙默,行都承旨沈豐之,假注書李敬五,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尙喆等進前曰,新元日候,無異冬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等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等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伏聞元子宮天資岐嶷,德容夙成,擧國臣民,孰不歡忭,而況今年,已爲三歲,定號之禮,不容少緩,亟下成命,區區之望也。命善曰,不但在廷之延頸已切,輿情之顒望,禮堂亦有擧行之節,恐不宜遲待矣。弘淳曰,事莫大於宗廟社稷,今此臣等之請,實關宗社大計,別無更待之事矣。福源曰,非特朝野臣民,顒祝不已,此是宗社之大策,應行之盛典矣。熤曰,向伏承下敎,臣等豈敢不仰體聖意之攸在,而今年異於他年,三歲亦已成數,又値月正元日,莫大之典,恐難踰月矣。上曰,此非相持之事,卿等之請固然,而邇來新愈之初,行步未得完實,相見之禮,姑且未行,未步之前,負抱行禮,事涉如何?稍俟凡節之快健,步屧之完固,秋亦可冬亦可,明年亦未爲不可,予亦九歲行禮,雖云今古異宜,援用近例,少無所妨,其在愼惜之道,尤不可不念。福源曰,三代之負而見廟,漢帝之元年早建,古例班班,且相見禮,以十五日爲定,封冊之禮,尤豈非次第應行之典乎?上曰,三代已例,豈無可據,而予則以晩得之故,其所愛惜而貴重者,自別於人,予豈無商諒而然乎?命善等曰,宮僚及儀節,多有預先擧行事,及今預下俟秋之成命,則群情亦可以少愈矣。上曰,似此重大之事,何可預敎乎?命善曰,臣等自外欲率二品而庭籲矣。此是按例應行之禮,故只率禮堂而登對,及承聖敎,更復煩稟,萬萬惶懍,而一番陳奏,未蒙兪音而遽然退去,則臣等之事,太不誠實矣。尙喆曰,此乃自上應行之典,固非在下强聒之事矣。上曰,果如卿言矣。命善曰,伏聞玉音欠和,感候尙未平復,下情實不勝焦悶矣。上曰,似緣膈痰而然矣。上曰,再昨都政,何如云耶?福源曰,東銓則未能詳知,而西銓則頗多疏滯之政云矣。上曰,兵判今番之政,果善爲之,而禁軍久勤,猶有抑鬱者,是可欠也。豐之讀奏禮曹草記。上命書批旨,仍命大臣先退。又下敎曰,都承旨進箋後,詣肄儀所,可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初一日辰時,上御觀物軒。戶房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趙興鎭,假注書朴能源,記事官李祖承、李崑秀,原任直閣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曰,左承旨入侍。〈出榻敎〉朴祐源進伏。上曰,參班閣臣入侍。〈出榻敎〉鄭志儉、徐有防進伏。上曰,檢校待敎肄儀罷後,卽爲入侍事,分付。賤臣承命出,與待敎尹行任偕入進伏。上曰,沁留當於何日下去乎?志儉曰,明當下去矣。上曰,然則廣州府尹,成川府使,亦於明日下直,好矣。上曰,元日下雪,可占豐穰矣。仍命書榻敎曰,有司堂上,持監賑使狀啓入侍。有隣捧狀啓進伏。上命讀狀啓訖。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初一日酉時,上御觀物軒。坐直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趙興鎭,假注書朴能源,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曰,左承旨入侍。朴祐源進伏。上命興鎭書領相及玉堂箚批訖。命書傳敎曰,鶴城君家歲饌,日前纔令加數輸送,而歲首原歲饌輸送時,仍令曹郞存問以來。又命書傳敎曰,非不知事實之如許,而貿遷之路,不若前日,則自曹中別貿,以備國用,事理當然,已前郞官,雖不一一追勘,當等該色,烏可無罪?然昨因除夕,輕囚旣命放釋,今不可異同,戶郞汰拿傳旨,竝分揀,此後弓角則從便貿來事,依向日所下傳敎,更令廟堂論理稟處,俾無軍需疎虞之弊,簪角則所關莫重,而因該曹之不善擧行,慈殿宮進御所用,今番未免闕封,此等度支,革亦無妨,何但郞官之罪也?以此,分付。上命書傳敎曰,歲首勸農綸音,凡幾下矣。自予御極,未嘗闕也,而農比不稔,再昨年饑,昨年尤饑,是奚但雨暘之爲災哉?蓋耕耘多失其時,灌漑未盡其利故耳。然則所謂綸音,亦僅爲文具矣乎?知其爲文具而爲之,不如不爲也。今年則欲勿之焉,旣又思之,凡事未有誠而不格,感而不應者,則長吏之不用命,亦予自反處也。吾且盡吾誠而已矣。況今年異於他年者乎?中夜蹶然,又此呼寫,咨爾方伯守令,其尙念之哉?嗚呼,昨年,六路告歉,往往孔酷,兩西亦不得登稔,而況是荐饑之餘,公私俱竭,朝家捐帑發倉,僅僅區劃,爲目下接濟之方,而春後又將懸罄矣。所恃所望,惟在今年之有秋,勸農之不容少忽,其亦明矣。民以農爲業,則宜不待勸,而所以不可不勸者,蓋因或不瞀gg務g作勞,緩於耕耨也。至於今年,公私之已竭,民亦知之,春後之無食,民亦慮之,擧將寄命於方生之禾麥,則雖至愚甚蠢者,豈復有憚於作勞,不自圖生之心哉?第其心雖勤,而其力有所不逮,則自不免失時之嘆,長吏之所當勸成者,政在此耳。大抵農家失時之患,每在於無種糧無耕牛,耕牛則勸諭隣保,俾相借傭,自是常行之事,而種糧則今年還分之穀,雖曰不敷,量其口食之多寡,節序之早晩,使巡還分排,適當於壠畝用力之時,則庶幾其有濟矣。第爲官長者,必須簡其騶率,時審田野,詢及耕饁,細察嚬呻,然後可使無牛而有牛,無糧而有糧,不失時而望有秋焉,其各勉旃。修築堤堰,預蓄水脈,農之先務也。三元之日,雪下半尺,從玆以往,有雨必儲,則庶爲儲水之資,亦須毋忽。噫,昨於享廟之夜,旋受祀社之戒,廷臣恐予有損,多以爲言,而予不能從,上辛祈穀,必欲躬將,若是者,蓋予愛民之心,誠有甚於愛身,咨爾方伯守令,諒予此心,則亦可以知此言之不出於文具,其尙念之哉。仍傳曰,今下歲首綸音,下諭于八道道伯、兩道守臣。仍下敎曰,上注書事變注書及兼春秋中善書者,皆卽待令,竝令今日內書寫以頒。上命頒亥子囊于時、原任大臣。賤臣承命出傳,還爲進伏。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豐之〈齋宿〉。行左承旨徐有防〈齋宿〉。右承旨林錫喆〈齋直〉。左副承旨安聖彬〈齋宿〉。右副承旨李時秀〈齋直〉。同副承旨趙興鎭〈齋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敬五〈齋宿〉朴能源〈齋直〉。事變假注書沈銖〈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以香室社稷祈穀祭受押單子,傳于沈豐之曰,親押。
○傳于沈豐之曰,左承旨入侍。
○以京畿監司狀啓楊根縣監擇差下送事,傳于林錫喆曰,政官牌招開政,各別擇差,待下批當日辭朝。
○林錫喆啓曰,吏曹判書李在簡,參判金文淳,參議金憙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林錫喆啓曰,未下直守令,皆令明日辭朝事,命下矣。新除bb授b守令,多有未署經者,諫院諸臺,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憲府諸臺,或疏批末下,或在外,無以備員署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允。幷許遞,今日政差出。
○沈豐之啓曰,今日齋宿,承旨不可不備員,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待下批牌招齋宿,何如?傳曰,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徐有防落點。
○有政。吏批,判書李在簡進,參判金文淳進,參議金憙進,右承旨林錫喆進。啓曰,副提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朴祐源爲副提學,徐有成爲執義,李延伋爲掌令,沈鏗爲持平,安鼎大爲左通禮,李百亨爲奉常判官,洪喜榮、李正圭爲禁府都事,尹馹爲楊根縣監,李命求爲掌苑別提。
○兵批,判書李𡊠病,參判未差,參議李致中入直進,參知鄭存中病,同副承旨趙興鎭進,留營別將單李陽運,司果李禹昌、李潤海竝單付。
○沈豐之啓曰,新除授行副提學朴祐源,旣在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安聖彬啓曰,新除授憲府諸臺,待下批牌招,持平尹序東,一體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沈豐之曰,同副承旨入侍。
○以督運御史移轉穀所載船一隻漂失事狀啓,傳于趙興鎭曰,許多船隻,皆已無事畢運,而獨此長鬐船一隻之逢風漂失,聞極驚歎。穀物多寡,姑勿論,船中人物之生死,尙不探得,萬一任其奔流,不卽拯救,則爾之督運之勞,反歸虧簣之科,何不極力跟訪,期於得納乎?當該地方兩守令拿處一款,姑待處分,自此有旨祗受日,限五十日,俾各窮搜遍尋,以爲限內推覓,補過贖愆之地,或又踰限,罪不止於不善護送之本律,竝以此意,各別嚴飭事,回諭。
○傳于沈豐之曰,坐直承旨入侍。
○備忘記,封冊之禮,有國莫重莫大之擧也,是豈一二秩卑臺臣,所敢績續輕易仰請者?事之屑越,孰甚於此,然則予之愛子之情,不若渠輩乎?況於昨筵,筵敎何等丁寧,則旣聞之後,如是煩瀆,焉有重其事之意也?昨日堂箚,則職在啓沃之列,諸寮亦皆聯名,猶可謂之隨事敷陳,至於今日諫長,迫�草草數行之疏,而無識甚矣,不誠極矣。繼觀疏語,因其言私,兼附玆事,又焉有如許道理乎?政院知悉。
○沈豐之,以禮曹言啓曰,每年親耕,歲首以稟事,曾已定式矣。來二月十九日先農祭親行及親耕等節,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攝儀。
○沈豐之,以禮曹言啓曰,太廟展謁,以旬前擇入,永禧殿展謁,依例爲之,次詣本宮展拜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正月初八日、初九日俱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初八日爲之。
○李時秀,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社稷祈穀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豐之,以禮曹言啓曰,製述文臣抄啓人中年滿五十一歲人員,專經文臣年滿四十一歲人員,竝依例減下後,別單書入,而御覽官案,亦爲改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時秀,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再明日動駕時,本寺正,當爲進輿差備,而正兪彦脩,移拜臺職,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差備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顯靖爲司僕寺正。
○朴祐源,以吏批言啓曰,幼學金在昌敦寧窠,依法典付職品數,以從七品擧行事,命下矣。敦寧府直長,旣是權減之窠復設付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時秀,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集春營、東營入直鄕軍退番,代集春營則以摠戎廳作隊軍三十名,東營則守禦廳作隊軍二十名,甲辰正月初一日爲始代直事,前已定奪矣。以此數少軍兵,宮墻外兩歧巡邏及別巡邏之役,勢難分排出番,標下軍兩處各三名式,牌將率領,使之嚴飭警巡,而昏謬不察,深夜稟啓,至承嚴敎,不勝惶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興鎭,以賑恤廳言啓曰,今年內貧寒宗室子女葬時顧恤數,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聖彬,以義禁府言啓曰,因政院啓辭,林仁浩保放,過三日後還囚照律,康文祥,亦爲保放,待査啓來到稟處事,命下矣。林仁浩,卽爲保放,而康文祥則曾因傳敎,已爲保放,査啓今旣啓下,後日坐起時,稟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聖彬,以刑曹言啓曰,因承政院啓辭,金元得、全大成保放事,命下矣。依傳敎金元得等,可信人處,竝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李福源箚曰,伏以,臣等昨日之請,卽宗廟社稷之大計,百官萬民之同情,天時政於履元,縟禮宜擧於不日,而陳誠雖切,成命終靳,顒祝而來,抑鬱而退,終宵耿耿,義難默息,屢瀆之罪,臣不敢辭,臣伏奉前後聖敎,大要多在惜福,此實盛德也至德也。亦旣莊誦,曷不仰體,而天降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福,受命旣固,無待於惜,惜福二字,用之於居養供奉之間則可矣。若夫固有之名位,應行之典禮,在於分內,便同所性,或速或遲,何損何加?古人之善頌者,自在寢裳之初,已有朱芾斯皇室家君王之祝,此豈務爲侈大之辭,而或忽於介爾景福之義哉?聖敎又若曰,元號已定,冊禮可關,是則有大不然者,天下之事,有名有實,號者其名也,位者其實也。自有邦慶,三載于玆,其號雖定,其位末gg未g建,名實不副,儀文未備,四重之樂章無聞,兩坊之直廬尙虛,何以答陟降之眷佑,何以慰臣民之想望?至於堂箚批旨中,晩成祈永之敎,聖意深遠,非愚所及,而自古論邸貳者,必曰預樹,又曰蚤建,蓋邸貳者,國之本也。君年雖鼎盛,國勢雖鞏安,而根本之計,不可以不豫且蚤也。昔人所謂大器晩成者,亦指常人之事,恐不可擬議於莫重事體也。自昨年以來,大小國人之引領bb而b望,屈指而待者,日復一日,惟在於此,大臣禮官之登筵齊聲者,亦至于再,忭祝之情,轉爲泄鬱,次第之事,動費祈請,臣分未伸,國體徒損,事近不誠,彌切惶愧,非不知差待時月,快覩慶禮,而輿誠所迫,冒死申籲。伏乞聖明,更加三思,亟降兪音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昨筵筵敎,卿必領會,然又箚陳,不幾强聒,卿須諒之諒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右議政。
○甲辰正月初二日辰時,上御觀物軒。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朴祐源,假注書朴能源,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出去,與下直三閣臣入侍。賤臣承命出,與江華留守鄭志儉,成川府使鄭東浚,廣州府尹金宇鎭偕入進伏。上曰,日寒如此,行事可念。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初二日初更,上御觀物軒。坐直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林錫喆,假注書朴能源,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曰,承旨有闕代以徐有防出牌,仍令入侍。賤臣承命出牌,有防進伏。上曰,左相箚批,令在院承旨製進,可也。賤臣承命出傳,以承旨意回奏曰,批旨辭意,臣等未知何以措辭代撰矣。上曰,依昨日堂箚批旨例,製進,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豐之〈齋宿〉。行左承旨徐有防〈齋宿〉。右承旨林錫喆〈齋宿〉。左副承旨安聖彬〈齋宿〉。右副承旨李時秀〈齋直〉。同副承旨趙興鎭〈齋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敬五〈齋宿〉朴能源〈齋直〉。事變假注書沈銖〈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有星見於西方室宿度內,似有尾跡。
○親押罷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豐之啓曰,明日大駕詣社稷入齋室後,王大妃殿、惠慶宮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左副承旨進去。
○傳于沈豐之曰,戶房承旨入侍。
○傳于李時秀曰,下直守令、邊將留待。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尙淳爲分內局提調。
○傳于李時秀曰,掌樂院堂郞,率社壇祭享時樂生來待。
○傳于林錫喆曰,吏曹郞廳發牌,淸齋摘奸以來。
○備忘記,彌串僉使陸昌鎭,西北僉使尹璸,西林僉使徐鵬瑞,尙州營將李始喆,晉州營將閔致協,仇寧萬戶金德寅,吾老梁萬戶田得秋,幕嶺萬戶金樂一,防垣萬戶李壽鳳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以守禦使今春合操令廟堂稟旨分付事狀啓,傳于安聖彬曰,停止之意,回諭。
○以摠戎使今年春操令廟堂稟旨分付事狀啓,傳于趙興鎭曰,停止之意,回諭。
○以江華留守狀啓鎭撫營、統禦營春操令廟堂稟旨分付事,傳于趙興鎭曰,竝停操事,回諭。
○傳于沈豐之曰,左承旨、同副承旨入侍。
○趙興鎭,以備邊司言啓曰,明日擧動時,訓鍊大將,當領率軍兵,依例扈駕,而大將具善復,身病添重,勢難進參云。在前如此之時,多有他大將兼察代行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禁衛大將代領隨駕,可也。
○趙興鎭啓曰,因備邊司草記,訓鍊大將,以禁衛大將代領隨駕事,命下矣。禁衛大將李敬懋,卽爲牌招,以爲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安聖彬,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擧動時,本曹堂上侍衛,不可不備員,參判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差備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良浩爲兵曹參判。
○李時秀,以觀象監領事、提調意啓曰,今此室宿度內有星似彗,在前如此星變之時,則擇定文臣中名官數三人,與本監官員等,同爲測候矣。今亦以副應敎李兢淵,校理李頤祥,副校理林濟遠,測候官啓下,使之輪直測候,何如?傳曰,允。
○李時秀,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今十二月十七日親臨春塘臺圓點儒生講製時,有每歲末圓點準點人姓名,具別單草記事定式施行之命矣。依聖敎自丁酉節目啓下後,已準三百點儒生及當年條準三十點儒生,竝爲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興鎭,以禁衛營言啓曰,今正月初四日社稷擧動時,依兵曹啓下節目,斥候七處,哨官四員、別騎衛三人、京標下軍二十八名,伏兵三處,別騎衛三人、京標下軍十二名,竝爲嚴飭定送,而晝療氣夜饋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聖彬,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擧動時,各差備都事,當爲備員,而都事李熻,與新除授都事洪喜榮,有翁壻應避之嫌,令該曹,依例口傳相換,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李熻,典設別檢洪徽河相換。
○行判中樞府事徐命善箚曰,伏以,臣昨日出齋之路,忽覺渾體寒粟,肢節如碎,擔舁還次,移時戰掉,隨卽頭疼身熱,交攻迭發,胸膈煩悶,精神昏瞀,宛轉床笫,達曉叫痛,蓋自客臘以來,表氣闖肆,宿疾轉痼,種種諸症,有入無出,而秪緣親享祼將之列,新舊起居之班,俱非臣子言私之時,故一味强策,忍死趨赴,及夫再昨肄儀,重觸風雪,前後積祟,反復沈綿,此與一時感冒有異,雜試和解之劑,了無尺寸之效,而目下病情,實無跬步自力之望,方當玉趾親勞,百僚駿奔,而臣身縻享官,職兼保護,臨期變通,非不知萬萬惶悚,疾病所使,其亦末如之何矣。玆敢倩人構箚,仰瀆崇聽。伏乞聖慈,俯垂矜憐,臣之所差亞獻官,亟令該曹,劃卽付標,兼管內局,亦令遞改,以爲備員隨駕之地,仍治臣虧分闕禮之罪,以嚴朝綱,以便調息,千萬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愼節極用悉念,亞獻官,方令該曹改付標,卿其安心,益加善攝。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徐判府事,遣御醫看病以來。
○大司憲蔡弘履疏曰,伏以,太廟親祼,聖孝克伸,侵曉回鑾,玉體益康,臣民懽忭,曷有其極?仍伏念,臣至愚拯劣,一無肖似,偏蒙我聖上陶鑄之恩,有罪而曲加涵貸,露拙而每賜容覆,雖冗官漫司,尙憂不堪,至若方面之任,尤非臣始望之所及也,豈不欲夙宵殫竭,少效涓埃之報,而疎迂之性,觸處顚錯,淺短之識,隨事僨敗,周歲莅藩,畢竟獲戾。噫,有國之政,莫急於保民,方岳之責,莫大於年分,而未暗gg諳g事目之至重,只襲本道之已例,事多違越,語又囫圇,論其罪犯,自在罔赦,廟堂譴罷之請,失之太寬,儒臣論斥之疏,亦所甘受,而至於繡衣之啓,尤不覺歉愧之至,蹙伏竢勘,靡所容措。獨蒙我殿下庇覆之仁,與天地而同大,煦濡之澤,若父母之至慈,前後恩敎,誨諭諄懇,初旣對理而特命宥釋,旋又請譴而亦不允兪,臣母子相對,感淚被面,雖生而隕首,死而結草,將何以報答其萬一也?從今自靖之道,惟在杜門訟愆,甘作聖世之棄物矣,曾未數月,憲長新除,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臣驚惶悚恧,五內失守,不知負罪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世也?臣逖違天陛,年已周矣。且當親享隔日,鑾蹕已戒,其在義分,固當竭蹶趨承,少伸狗馬之戀,而以臣至若gg苦g之情,難强之勢,其何敢抗顔朝著,唐突冒膺乎?且臣之七耋偏母,素患痰喘,每當寒節,如期發作矣。近因寒暖不適,將攝失宜,外感添劇,宿症闖發,頑痰凝結而呼吸不利,胃氣虛弱而食飮全却,首尾六七日,有加無減,臣以終鮮之身,藥餌扶護之節,唯臣一人而已,實無晷刻離捨之勢,玆敢略入文字,仰瀆崇聽。伏乞天地父母,俯垂諒察,先治臣逋命之罪,仍削臣所帶之職,以肅朝綱,以便救護,千萬至祝。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救護母病。
○甲辰正月初三日辰時,上詣宣政殿。親押入侍時,行都承旨沈豐之,行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林錫喆,左副承旨安聖彬,右副承旨李時秀,同副承旨趙興鎭,假注書李敬五、朴能源,記事官李祖承、李崑秀、尹行任,以次侍立。上曰,留待守令、邊將入侍。〈出榻敎〉三和府使李延弼等,以次進奏職姓名訖。上命有防讀宣諭別諭。仍命退,謂侍臣曰,兵判今番政事,誠善爲之矣。𡊠曰,今番都政時,訓鍊主簿全時爀之代,先已擬入,未及照檢,又以姜晉一,疊擬蒙點,臣則惶恐待罪,而姜晉一望單,還入爻周,待後窠收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卿則勿待罪。〈出擧條〉興鎭曰,明日社稷擧動時,訓鍊都監,當爲隨駕,而大將具善復,謂有身病,隨駕單子,尙不修呈,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初三日申時,上御誠正閣。掌樂提調入侍時,掌樂院提調韓光會、徐有防,右副承旨李時秀,同副承旨趙興鎭,假注書朴能源,記事官李祖承、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謂光會、有防曰,享神之道,在於音樂,今番肄儀,提調率郞廳及協律郞,明日習於廣庭,可也。光會、有防曰,本院樂器中笙簧,元非我國造成,而燕貿取用者也。年前所得來者,已爲傷破,無以合用,莫重祭享時樂器,不可不趁卽改備,此後燕行時,自戶曹依例給價多貿,亦爲申飭譯官輩,必以品好者,擇貿以來,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豐之〈隨駕宿〉。行左承旨徐有防〈隨駕宿〉。右承旨林錫喆〈隨駕直〉。左副承旨安聖彬〈隨駕直〉。右副承旨李時秀〈隨駕宿〉。同副承旨趙興鎭〈隨駕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敬五〈隨駕宿〉朴能源〈隨駕直〉。事變假注書沈銖〈守宮直〉。
○上在社稷。停常參、經筵。
○初三日初昏至夜二更,彗星見於室宿度內、羽林星之東,而星體大如土司空,星色蒼白,尾長尺許。
○大駕詣社稷入幕次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省牲罷後,入齋室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趙興鎭曰,侍衛軍兵毛具。
○沈豐之,以吏曹言啓曰,卽接典牲署牒報,則以爲,親祭時掌牲令,例以本署主簿塡差,而主簿鄭德和,身病猝重,勢難將事云,今姑改差,其代口傳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典牲主簿口傳望筒,傳于林錫喆曰,昨日各司入直郞官中,擬入。
○吏曹口傳政事,以崔鎭夏爲典牲主簿。
○趙興鎭,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初八日宗廟、永禧殿、景慕宮展謁時,隨駕禁軍馬步軍,幾番幾哨,磨鍊乎?敢稟。傳曰,馬軍二哨、步軍八哨、禁軍三番隨駕。
○吏曹口傳政事,以林道浩爲兵曹正郞。
○以守禦使今春巡點令廟堂稟旨事狀啓,傳于趙興鎭曰,此時畿甸擾民之政,在所當恤,亦竝停止之意,回諭。
○社稷祈穀大祭祭報府,亞獻官右議政李福源,終獻官領敦寧金熤,進幣爵酒官吏曹判書李在簡,奠幣爵酒官吏曹參議金憙,薦俎官戶曹判書鄭一祥,禮儀使禮曹判書金魯鎭,典祀官奉常正李昌漢,壇司令申𪰺,壇上執禮刑曹參議趙尙鎭,壇下執禮副校理林濟遠,第一位執尊副校理鄭在信,第二位執尊修撰姜忱,第三位執尊執義徐有成,第四位執尊副司果趙弘鎭,第一位大祝吏曹佐郞李集斗,第二位大祝副應敎李兢淵,第三位大祝副司果林道浩,第四位大祝原任奎章閣待敎尹行任,第一位祝史副修撰李錫夏,第二位祝史副司果成種仁,第三位祝史兵曹佐郞李翼晉,第四位祝史副司果金啓洛,第一位齋郞副司果鄭萬始,第二位齋郞兵曹正郞李東稷,第三位齋郞正言李顯道,第四位齋郞兵曹佐郞李勉兢,第一位捧俎官戶曹正郞金安默,副司果李樂培,工曹佐郞沈喜永,第二位捧俎官戶曹佐郞兪駿柱,副司果李漵,漢城判官尹得愚,第三位捧俎官副司果李耇永,濟用判官林性運,敦寧主簿朴仁榮,第四位捧俎官平市令柳誨,戶曹正郞鄭華淳,軍資判官尹博基,盥洗位兵曹佐郞金禧燮,禮曹正郞沈達漢,爵洗位工曹正郞李燁,禮曹佐郞李漢龍,亞終獻盥洗位直講朴尙春,掌牲令典牲主簿崔鎭夏,協律郞掌樂正權以綱,贊者引儀吳學儉、金東覽,謁者引儀金彦國、崔慶鎭,贊引假引儀南松耇、李嗣萬,祭監監察宋煥德、李羲寅。
○甲辰正月初四日辰時,上詣社稷。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沈豐之,行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林錫喆,左副承旨安聖彬,右副承旨李時秀,同副承旨趙興鎭,假注書李敬五、朴能源,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李祖承,檢校直提學鄭民始,直閣金載瓚,待敎李崑秀、尹行任,以次侍立。上具遠游冠、絳紗袍,乘輿出仁政門,宗親文武百官,各以朝服陪衛。上仍詣社稷入幕次少間,詣壇所省牲如儀,省器如儀訖,還御齋室。下敎曰,遮帳何爲用弊件乎?事涉不潔,以新件改之,可也。賤臣承命出傳。上曰,掌牲令,卽爲差出,爵洗位盥洗位,先爲推移進去,可也。又下敎曰,典牲主簿望筒,以兵曹郞廳崔鎭夏改擬以入。敬五出傳。上曰,左承旨禮房承旨入侍。有防、時秀進伏。上謂時秀曰,樂工,不可着不潔之服,須出去,申飭。時秀退出,回奏曰,服色皆淨潔矣。上曰,吏戶換房。〈出榻敎〉仍命時秀書榻敎曰,兵曹正郞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上曰,兵判進前。仍下敎曰,四神門外,別定郞官以送,祭享差備外,雜人出入,各別禁止,可也。上曰,都承旨、軍士房承旨入侍。豐之、興鎭進伏。上曰,別雲劍金文淳入侍。賤臣承命出,與金文淳偕入進伏。上曰,洪忠道昨年年事,何如?文淳曰,昨年凶歉,甚於再昨年矣。上曰,還穀已捧幾何?文淳曰,或半捧,或未半捧,以今推之,準捧未可必矣。上曰,何處尤甚乎?文淳曰,泰安尤甚,瑞山比泰安,少有間隔,左道,平澤、牙山、稷山尤慘矣。上曰,守令勤慢,何如?文淳曰,守令輩皆盡心於民事,不敢爲非法,治規雖各不侔,而能各盡誠矣。上曰,捐瘠之患,無之乎?文淳曰,臣之離發時,姑不大段捐瘠,而春間則可慮,賑政,必也加意,然後庶免捐瘠之憂矣。上曰,禮房承旨與兵判,往審壇所以來。祭官盥洗等節,以各別致潔之意,申飭,可也。又下敎曰,位版出奉還安之時,親自看審,可也。𡊠、時秀回奏曰,臣等以聖敎,各別申飭,而神位壇上,俱極淨潔,但神轝內塗紙有染水之㾗矣。上曰,令戶曹郞官,卽爲改塗,可也。時至,上具冕服,詣壇所行禮如儀,仍還御齋室,改具遠游冠、絳紗袍,回駕,命宣傳官,勞問隨駕軍兵。仍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豐之〈坐〉。行左承旨徐有防〈坐〉。右承旨林錫喆〈坐直〉。左副承旨安聖彬〈坐〉。右副承旨李時秀〈坐直〉。同副承旨趙興鎭〈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敬五〈仕〉朴能源〈仕直〉。事變假注書沈銖〈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巳時,有霧氣。
○親祭罷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還宮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興鎭,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時秀,以奎章閣提學意啓曰,夜間閣內無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沈豐之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沈豐之曰,京畿監司來待。
○趙興鎭啓曰,京畿監司沈頤之,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沈豐之曰,召對爲之。
○以黃海兵使狀啓今春習操令廟堂稟旨分付事,傳于趙興鎭曰,停操事,回諭。
○林錫喆,以漢城府言啓曰,判中樞府事李徽之,今年七十,當參於正朝賜米之恩典,而該部未卽同時報來,有此見漏之境,擧行疎忽,事體未安,歲饌別單,玆以修正以入,而其在徵後之道,不可置之,當該部官,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以漢城府失火單子,傳于沈豐之曰,恤典,依例題給。
○以戶曹李判府事年七十歲饌輸送單子,傳于林錫喆曰,參考他大臣及閣臣例,加數輸送,仍令郞官,存問以來。
○以中部都事李勉基拿處傳旨,傳于林錫喆曰,抄戶未畢分揀。
○傳于李時秀曰,坐直承旨入侍。
○李時秀,以觀象監領事提調意啓曰,禁漏兼敎授鄭德和,六品遷轉代,本漏官前主簿卞光趙差下,使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趙興鎭,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隨駕禁軍及駕後禁軍武藝出身武藝別監與內吹、兼內吹、標下軍兵等處,療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興鎭,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隨駕禁軍及駕後禁軍武藝出身武藝別監與內吹、兼內吹、標下軍兵等處,設粥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興鎭,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下敎,挾輦軍、別技軍兼內吹及隨駕將校軍兵等處,療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興鎭,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下敎,挾輦軍、別技軍兼內吹及隨駕將校軍兵等處,設粥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興鎭,以禁衛營言啓曰,依下敎,隨駕槍劍軍兼內吹等處,設粥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興鎭,以禁衛營言啓曰,依下敎,本營槍劍軍兼內吹等處,療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興鎭,以御營廳言啓曰,依下敎,駕前別抄兼內吹及留陣將校軍兵等處,療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興鎭,以御營廳言啓曰,依下敎,駕前別抄兼內吹及留陣將校軍兵等處,設粥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鄭存謙箚曰,伏以,大社祈年,經夜將事,戀gg鑾g蹕穩旋,玉體愈康,區區下忱,不勝欣忭之至。顧臣病在危域,委廗涔涔,前後起居之列,陪扈之班,廢闕常禮,有臣如此,生亦何爲?惟願亟被重勘,少安微分。仍念臣災生亢滿,重嬰奇疾,病狀之危惡,已蒙聖鑑之俯燭,向箚陳懇,顒俟鞶褫,及承批旨,未蒙體諒之恩,惶隕悶隘,無所bb容b措,臣感激遭遇,身不自有,受任以來,才器之不堪,筋力之不逮,有不暇恤,拚棄性命,一直奔奏gg湊g,夏秋之交,危症兆現,纔經憂慽,朽傷轉甚,神思益瞀,事爲多錯,人多爲慮,臣亦自危。今者類中之危疾,乃是不治之末症,舌硬語澁,體痺神昏,擁衾取汗,雜試方藥,已過一望,少無減勢,醫技已窮,別症闖肆,少有勞心,怔忡立至,暫失將攝,麻木蓗劇,一縷雖存,其不可爲平人則已決矣。如是而猶且厭然自揜,不卽據實祈懇,淹延時日,雍容辭選gg巽g,如應文之爲,中書重地,看作養病之坊,廟務曠滯,災害竝至,國體之乖傷,遠邇之駭聽,已不可言,而揆以邦憲,死有餘罪,到此地頭,上不可以一例羈縻,下不可以晷刻冒劇gg據g,以聖上懋實之政,體下之仁,不待臣言之畢,而必有所處分者矣。噫,臣受恩罔極,無一報答,乃以狗馬之賤疾,冒瀆崇聽,惶恐涕泣,不知所達。伏乞天地父母,亟遞臣議政之職,使之安意調息,以幸國事,以延殘喘,千萬至禱。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自卿之有愼節,靡日不憧憧及省來箚,益切悶慮,至若辭巽之擧,大違懇惓之意,念卿筋力尙旺,志氣未衰,雖於勞瘁之餘,偶有榮衛之損,春和漸臻,益加善攝,神明所相,自可勿藥,卿之此言,予豈所望?因一時無忘之微𧏮,捨平日倚毗之元輔,卿試思之,寧有是也?只冀卿之深體慇懃,從容調將,俟間視事,以副至意,陪班之未造,疾病之所使,何傷之有?亦須安心。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議政。
○判中樞府事李徽之疏曰,伏以,歲律倏改,天休滋至,岡陵之祝,星海之謠,擧國同情,與春俱新,而親臨社壇,享儀順成,瞻望羽旄,尤切欣忭。仍伏念,臣今犬馬之齒,洽滿七耋矣。禮經致仕之限,於是焉屆,而臣可言私,人不爲泰也。夫人臣之義,年病旣深,膂力罔逮,未能奔走於四方,亦難任使於百務,閑局爲養疴之坊,厚祿招喪廉之譏,則其所自處也,惟休而已。苟或遲回gg徊g於已至之年,放倒乎當退之義,是乃隴斷之賤術,冥埴之狂走也。以此之故,聖訓之嚴,昭示攸程者,可謂推移乎天理,斟酌乎人事,使上之人,無虛縻之歎,下之人,有退休之美,臣於是,瞿然反顧,懍乎自悼,新年之願,惟是三字之侈銜,餘生之報,永期一心之奉刹,而其亦慽慽者存焉。嗚呼,臣本老蔭也。晩竊科第,初非踐履之可論,且乏才能之可稱,惟我先大王,運天地而生成之偏於散材,昭日月之光華,被於幽谷,不待蟠木之容,輒先糠粃之揚,遍歷淸要,遽躋卿班,逮我聖上卽阼之初,任之危疑之際,紆以倚毗之眷,周流兩銓,竟忝三事。噫,兩廟罔極之恩,遍萃於一身,而未克有絲毫之報,古人所謂追先帝而忠陛下者,只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也。然桑楡已迫,蒲柳先零,二豎沈綿,一縷危綴,榮衛暗銷,神昏而喘急,衰朽日加,脚軟而頭垂,閨闥之內,猶且扶杖而傴僂,bb廟b堂之上,何以束帶而趨走耶?顧臣宜休之狀,奚待是日,而不忍便訣,有懷囁嚅,月正之初,始敢薰沐申懇,誠以禮坊在前,廉恥從後故耳。倘蒙聖明之矜憐,特許餘年之優遊,江湖匹雁,不足多少,而林原老牛,自在寢吪,終始全恩,進退以禮,從古名臣之所難得者,而殿下使無似之賤臣,得之於今日,豈不爲聖世之美事乎?雖謝朝籍,實非遐躅,不過往來田廬,依止都闉,時從起居之儀,仰瞻耿光,以藯gg慰g戀結,歸與隣翁田叟,詑往事而歌聖德,是誠人臣之極榮,殘年之至願也。嗚呼,老不可醫,病且難强,當止而不知止,可歸而不告歸,從人代悶,街兒指笑,則臣將無如何人,而亦是朝廷之羞,臣安得不仰首鳴號也?伏願聖慈,亦必有俯察而允許者,瞻望宸陛,攢手祝天而已。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禮經之以七十爲致政之限者,蓋以七十之人,年與氣衰,非職事奔走之時,故許以休退,任其優閑,而年則年紀隆高,神精尙旺,西樞優游,又無陳力之勞,何爲而遽作此長往之計?予固知卿斷斷之心,予何能捨卿,而念卿前後遭逢,卿亦何忍捨予哉?所請決無允可之理,卿須亟斷來章,用副至意。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李判府事。
○執義徐有成,司諫兪彦脩,副應敎李兢淵,掌令李延伋,獻納李運彬,校理李頤祥,副校理林濟遠、鄭在信,副修撰李錫夏啓曰,鄭致達妻之凶逆,前後聲討,已盡其千妖萬惡之罪,凡在血氣之倫者,莫不切齒痛心。噫,危逼聖躬,沮遏大策,厚、麟之凶謀而窩窟則此賊也。推戴逆禶,謀危宗社,範、能之逆節而根柢則此賊也。此豈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哉?三司之論,已及多年,轉而爲合辭之啓,合辭之啓,又關幾年,而轉而爲伏閤之爭,當日處分,迺至於近島黜置,揆以邦憲,已爲失刑之大者,豈意今者,遽有出陸之命?不審殿下何爲此萬萬過擧也。噫嘻,此賊之有萬戮難赦之罪者,殿下之所嘗洞燭者也。無一分可恕之端者,殿下之亦嘗俯諭者也。國無法則已,如其不然,則夫安有謀危宗社之如此賊,而使其首領之得保也?危逼聖躬之如此賊,而有此內地之移置也。當初殿下之不忍置法,姑從次律者,不過曰,恐傷先王之德也,欲體先王之心也。此則有大不然者,先大王之於渠,止慈至bb仁b之德,如傷若保之恩,是固大聖人人倫之至耳。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則固當謙恭謹畏,奉承聖意,而獨奈狼性難馴,虺毒潛肆,謀逼先王之儲嗣,幾危先王之宗社,而幸賴先大王日月之明,終不爲此賊之所熒惑,赫然明斷,丕建大策,以奠我宗祊於億萬年磐石之固,此先大王之宏謨英烈,卓越百王,昭垂萬世者也。惟其梟獍之凶,鬼蜮之情,不及彰著於在宥之日,未克斷恩而正法也。今若以先王慈愛之恩,貸此賊罔赦之罪,則非所以明先王之德,而體先王之心也。管叔致辟,何累於文王之盛德,而恩不掩義,所以爲周公之達孝也。以殿下之聖學高明,見理甚精,而何不劈破此義理之關,明正其亂逆之罪乎?夫朝廷命令之不由於喉院,罪謫去來之不關於王府,其爲後弊,有不可勝言,實非所望於聖明之時,而此亦猶屬餘事,妖凶如鄭妻,憯毒如鄭妻,而遽使移置於京師至近之處,巢穴得肆之地,啄gg喙g息自如,防守不嚴,不但治逆之法,不當如是太緩,其爲慮患之憂,抑恐無所不至,請黜置罪人鄭致達妻爲先還配海島,仍令王府,快正典刑,以洩神人之憤。噫嘻,痛矣。龜柱之罪,可勝誅哉?顧其地處,如何,恩造,何如,而不思報效之道,恣其濫猾之性,雖以壬辰疏中語言之,渠若有一分嚴畏儲君之心,豈敢以自內酬酢,登諸章奏,陳之於先大王之前乎?臣等於筵敎中若有俯詢,其將何辭仰對之諭?讀之未半,不覺心寒而骨冷,惟彼鳳漢罔赦之罪,國人所共憤,則秉義聲討,宜乎正大,亦何患無辭,而始也締結厚賊,暗逞私憾,終焉慫慂乃叔?恐動天聽,以至於半夜扈衛,幾累先大王聖德,固已萬萬駭痛,而此猶不足,又敢以某年罔極不忍聞之說,恣意筆之於書,以慽我殿下之心。噫嘻,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大抵龜柱之罪,一則不憚儲君,一則幾累聖德,一則語犯莫重,有一於此,人臣極罪,況兼此數者乎?且以趙峸事言之,其窮凶極惡情節,尤萬萬叵測。殿下旣賜之死,非不知其罪之必可誅也。間因臺啓而拿鞫,尤仰處分之嚴正,終下還寢之命,一令三反,王章太紊,君綱之姑息,國威之屑越,已無餘地,殿下於賊麟,旣已斷恩行誅矣。龜柱之凶逆,何異於賊麟,而一行一否,輿憤益激,又況以今番量、翼、𨩌諸逆之招觀之,根柢之所萌蘖,龜賊也。窩窟之所豢養,龜賊也。其在塞亂源杜禍本之道,尤不容假息於海島,而尙今靳允,憂危轉深,若此度日,則將不知幾許量、𨩌,又起於幾處,方來之慮,先事之虞,容有極哉?日前加籬時,雖有待處分之敎,而此賊處分,決不可一刻少待。請黑山島圍籬安置罪人龜柱,設鞫嚴問,快正王法。噫嘻,痛矣。從古亂逆何限,而窮凶極惡,豈有如德相者哉?風附權奸,奴聽指使,與國榮所綢繆者,唯大計之沮遏也,與國榮所謀議者,唯國脈之潛圖也。四字凶言,已是振古所無之大逆,而到今眞贓盡爲發露,逆節尤極凶慘,筵席不道之奏辭,草本罔測之疏語,實爲澤、白、泓諸賊之根柢,而末乃與仁、京輩一種凶逆,聲氣相通,徒黨寔繁,或推爲大將,或署爲先鋒,至於謀聚徒衆掠邑犯都,若非天佑宗祊,罪人斯得,滔天之禍,可勝言哉?德相乃以澤、泓之罪首,又爲仁、京之賊魁,雖千剮萬斫,不足以洩輿憤,而拿囚閱月,一未訊問,曾不得加一杖損一毛,使之徑斃於獄中,古今天下,寧有是哉?追律雖有禁條,而此賊則前後不道之言,皆出於渠口,諸賊承款之招,無非德相之結案,孥戮籍産之律,不施於此賊,其可曰,國有三尺乎?請勿故gg物故g罪人德相,亟施孥籍之典。答三司曰,不允。
○執義徐有成,司諫兪彦脩,掌令李延伋,獻納李運彬啓曰,澤遂爛熳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而只誅其身,王章已失,輿憤未洩,其陰凶情節,其父其弟,萬無不知之理。請彦衡、養遂、獻遂,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會遂罪惡,與澤遂,一而二,二而一,則啓能凶慘不道之謀,決無不知,而忍杖不服,遽有酌處之命,有乖獄體。請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李觀源,以啓能之壻,兼有師生之義,啓能凶慘不道之謀,決無不知之理,而以蒙騃爲敎,遽然酌處,有乖獄體,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更令王府,設鞫得情。噫嘻,痛矣。以能賊萬古所無之逆魁,不卽正刑,徑先致斃,輿情莫不痛惋,此豈可以尋常物故,置而不論哉?論其平日罪犯,則陰樹逆種,密倡凶論,慫慂恒、簡,爲渠羽翼,締結厚、麟,自作窩主,待國洞執命之日,擬占台府,當李潭秉銓之時,把弄朝權。且以醴酒之說,大北之論,肆然脅持,百計嘗試,倡爲追崇之說,恐動儕流,沮遏代廳之逆,皆其部曲則亂本凶圖,甚於耇、輝、師、興,究其情節,已是萬戮猶輕,而及夫賊吉之招出後,凶言逆情,尤益綻露無餘矣。噫,癸亥反正之說,太甲桐宮之言,推戴逆禶之謀,某也爲大將,某也爲吏判,某也爲閫帥等說,爛熳於前後諸賊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計,究其本則能賊也。逆範懷刃之凶,究其本則能賊也。特以凶頑之故,忍杖徑斃,王章未伸,擧國同憤,令gg今g以渠之招辭觀之,雖優爲謀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爲如欲殺之,則速出斬之等語,肆然發惡,而且太甲桐宮之說,果與諸賊,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講其文義云者,與相吉、澤遂之招,若合符契。卽此一節,乃渠之結案,旣已遲晩後物故,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之典。啓能、趾海等諸賊窮凶極惡,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而限以國法,賊能未施孥戮,賊趾兄弟,猶貸其凶種之稚少者,梟種稍長,安知不更肆獍惡,如範、吉等所爲者耶?法令有限而事變無窮,常事守法,處變貴權,從古聖賢,不能無義起者,所以善處變於法外之意,得其時中之權也。今殿下以自我防之,自我啓之,爲持難之端,其防也固是守法之常也。其啓也豈非處變之權,而一向膠守,不卽處分,則豈不有欠於懲亂逆防後患之大經大法耶?請令王府,一依古典,趾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待其稍長,卽施邦刑,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若逆澤、逆白窮凶極惡?載籍以來所未有所未聞者,而若論其窩窟根柢,則最中是已。噫,釀成前茅之逆澤,執手申托者最中也,圖出後殿之凶白,合謀行貨者最中也。此疏獨知之說,賊澤之供,如執左契,謹悉書疏之札,夢獜之招,不啻分明,平日腸肚之糾結,暗地排布之綢繆,殆同泥中之鬪獸,而雖以渠鞫庭自服者言之,問候一疑gg款g,最爲逆疏之肯綮,而酬酢爛熳,不敢掩諱,此又是渠主張之斷案,而乃於帳殿親問之時,狼毒勃gg悖g慢之說,尤極憤惋。噫,彼最中,位至烈卿gg列卿g,身且休退,國家何負於渠,而非但包藏之心,乘機闖發,以其姪義翊之癈棄,陰懷怨懟之志,潛售窮凶之計,左翊右直,前澤後白,頤指氣使,換面迭投,古今天下,寧有是耶?今此最中,卽是逆澤逆白之窩窟根柢,而窩窟之bb中b,自有窩窟,根柢之中,又有根柢,則亟加盤詰,趁今打破,惟在最中之嚴鞫得情,而一經推問,遽下島配之命,王章未伸,輿憤益激。請楸子島荐棘罪人最中,更令王府,拿致設鞫,期於得情,快正王法。煥億之罪,可勝誅哉?性旣妖邪,行且陰譎,勢之所使,甘心附賊,利之所在,不憚賣叔,手勢倏忽,設施陰巧,或有議論之相通,則甘爲紹介於國榮,或有謀計之排布,則一聽國榮之指揮,當國榮沮遏大計之日,四字凶言之疏,受之於國榮者,煥億是已,傳之於德相者,煥億是已,論其負犯,實有浮於德相,而況其疏草初本下語,尤極凶慘,有倍於四字者乎?及其罪惡彰露之日,渠敢生漫漶彌縫之計,註釋四字,誑惑群心,勸其疏擧之說,旣發於湖獄諸囚之招,海西群不逞之輩,又從而響應,轉相煽動爲漸染,以至前日澤、白,今日仁、京之窮凶劇逆,而腸肚相連,脈絡相貫,若論其根柢窩窟,一則煥億,二則煥億,昨日嚴訊之下,抵賴不服者,究厥情狀,萬萬巧惡,不可不嚴加刑訊,一一取服,而半日平問之餘,反下酌處之命,揆以獄體,寧有是理?請亟寢煥億島配之命,仍令王府,加刑得情,快施王章。噫嘻,痛矣。德相之四字凶言,逆節昭著,中外之人,莫不聞知,苟有一分人心者,孰不欲沬血致討,而惟彼湖西一種不逞之徒,乃敢肆然營護,或稱丈席,或稱私號,至發通文,欲爲伸辨之計者,究厥心腸,誠極叵測,其窮凶情節,未及究覈,遽蒙酌處,獄體不嚴,輿憤轉激。請湖西營獄散配諸罪人等放送及出陸減等之命,一竝還寢,仍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施當律。貞采之包藏禍心,做出凶書,論其情犯,萬萬凶悖,宜置大辟,以伸王章,而薄配海島,尙今假息,非但輿情憤激,竊恐王綱虧損。請島配罪人貞采,亟令王府,更爲設鞫,快正王法。答兩司曰,不允。
○掌令李延伋啓曰,妖宦壽賢之締結一種嗜利之凶徒,爛熳之狀,渠明白納招,則豈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乎?今此酌處之命,雖出好生之德意,而三尺至嚴,不可島縣爲奴而止。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等,敢以叵測之說,做作眞諺之書,暗投宮禁之中,欲售危逼之計,究其所爲,萬萬窮凶,決不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珍島郡移配爲奴罪人金重得,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聖中之罪,可勝誅哉?包藏禍心,主張凶論,敢托不敢言之地,倡出不忍聞之說,作爲窩主,慫慂徒黨,故徐有臣、朴宗甲、李義駿輩,從而和之,交口讚引。噫嘻,痛矣。先大王朝十三年不着帽,而始仕於殿下,欲展蘊抱之說,尤極萬萬凶慘。且莫重義理,倚托怪鬼輩,欲售疑亂之計者,究厥心腸,與德師、載翰,一串貫來者也。不仕於先大王朝者,卽先大王之逆臣,先大王之逆臣,卽殿下之逆臣,豈可一刻容息於覆載之間,而居譎以來,小gg少g不畏縮,乃敢聚會學徒,通接官隷,至登繡啓大臣筵白,雖卽移配絶島,而經年爭執,尙逭王章,窮凶之節,無以嚴覈,亂逆之徒,無所懲畏。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有臣、宗甲、義駿,和應聖中叵測之說,推詡薦引,看作奇貨,敢於書筵出入之時,肆然迭奏。噫嘻,痛矣。聖中之主張凶論,罪不容誅,而此輩之同一心腸,尤極痛惋,究厥罪犯,與聖中,豈可異同?疑亂大義,欲售媒寵之計者,腸肚相連,情跡難掩,而只緣筵席語祕,尙未聲討,使凶徒無所懲畏,國法久而未伸,已極憤惋,到今日記旣播之後,如此負犯之至重者,不可一刻容貸,而削板gg削版g放逐之律,不足以懲其罪犯。請削板gg削版g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竝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罪人趙嵎,以物故罪人趙峸之弟,今番諸賊之陰凶情節,萬無不知之理,而抵賴不服,端緖未究,遽有酌處之命,王章未伸,輿憤益切。請康津縣量移罪人趙嵎,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瑩中之附麗凶逆,與gg擧g世共知,而乙未冬相臣一疏,實關宗社大計,則伊時禍機,迫在呼吸,而瑩中,身爲憲長,敢以未詳知深文等說,顧護凶賊,欲售包藏之心,幸賴先大王日月之明,燭其情狀,至以能猾爲敎,則捨命樂禍之凶,已著於當日而無餘矣。顯忠之典,旣施於其時承宣,則護送律不可以荐棘而止。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設鞫嚴問,快施當律。噫嘻,李普行之罪,可勝誅哉?賦性妖邪,行己暗愎,脅肩謟笑,情態難掩,左右閃忽,伎倆漸巧,特一天生宵小之類耳。口蜜腹釗gg口蜜腹劍g,林甫之後身,狐媚狼顧京惇之餘套,以渠處地爲人,幸際承乏,兜攬至此,則不思知分報效之道,敢生眩惑跳踉之計,其貽害世道,將不知至於何境,有識之憂歎,固已久矣。雖以今番事觀之,亦出於計較利害之心,外托懲討之義,內售嘗試之計,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此於渠,猶屬細故,至於《明義》一部,是何等大義理,而渠之所論本事之外,乃敢纔gg攙g及於有樹立之大臣,必欲漫漶義理,欺謾君父,包藏禍心,煽動一世,若此不已,則倫綱將至墜地,凶孽亦必生心。噫,彼普行,抑獨何意,循私負國,一至此哉?其心所在,有不可測,而此又渠卽一斷案,何幸聖明?俯燭其情狀,處分明快,滿庭臣僚,孰不欽仰,而若論其負犯,不可不一問,快正其罪。請楸子島安置罪人李普行,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噫,國榮之罪,可勝誅哉?聖上之倚毗,何如,恩造,何如,而乃敢貪天爲己,恃功自恣,彌天之罪,難貰之惡,實不勝指屈而枚擧也。威福在手,權傾人主,淵膝惟意,鉗制朝紳,八方爭輸貨賄,百官多出門下,上以累聖上則哲之明,下以亂一初淸明之治,擧國臣民,莫不扼腕切齒,而此在渠,猶屬細故耳。噫,宗社大計,莫急於廣儲嗣一事,則爲今日臣子者,就無憂歎顒望之心,而惟彼國榮,敢以顔面勢力等語,肆然於章奏之間,又以此事不可再擧之說,咆喝於公坐之中,略無顧忌,眩亂聽聞,暗地排布,惟恐陰謀之不售,藉重儒名,至有凶疏之製給,其所以沮遏大計,陰蓄異圖者,究厥心腸,萬萬凶慝,肆布之典,未足以洩神人之憤,而顯戮未加,陰誅先及,臥死牖下,王章未伸,古今天下,寧有是理耶?揆以邦憲,決不可以物故,置而不論。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李義翊之附麗逆榮,同心沮遏之許多罪案,已悉於院啓之中,而至今倖逭,失之太寬,渠若有一分嚴畏之心,則固當杜門屛跡,含恩俟罪之不暇,而敢懷怨懟之心,陰結亂逆之徒,澤徵壁洞信宿之說,有白新gg親g切往來之狀,一一現發於鞫囚之招,而與其叔最中及從兄義直,暗地排布,密計綢繆,逆澤逆白凶疏,次第粧出,窮凶情節,綻露無餘,則宜卽嚴覈窮詰,快施當律,一經取招,未及究竟,而遽下全釋之命,獄體疎虞,輿情之憤鬱,當如何哉?請李義翊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金養淳,卽崔鍾岳之妹壻也。白疏未及呈之前,鍾岳,袖示於養淳,其所排斥之說,顯有粧撰之跡,雖以忠臣之裔,特從惟輕之典,至有白放之命,而臣等之所駭憤者,政以忠臣之裔,名出鞫囚,跡涉交通,此其罪比干連諸罪人,尤有甚焉。請金養淳,亟令王府,更爲設鞫,期於得情。李義直,卽能賊之門徒也。妖譎之行,傳襲於尊師之地,怨毒之意,撑着於讎國之日,其所以揣摩希覬者,專出於幸災樂禍,而且以最中爲猶父,義翊爲從弟,家庭之所承受,同堂之所聞見,又如此矣。況以多年廢枳之蹤,常懷乘機肆毒之心,其爲識者之隱憂,亦已久矣。果然凶白持疏上來之時,歷宿宮村之說,至發於有源諸囚之招。噫嘻,渠以失志怨國之人,乃與凶白,聯枕疑疑gg款款g,排布綢繆之狀,明若觀火,昭不可掩,則窩窟根柢,不獨在於最、翊,脈絡肯綮,可以得之於義直矣。請李義直,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罪人任觀周,本以傾邪不正之類,常懷乘時跳踉之心,乃於逆澤凶疏之後,直訪其旅寓,執手殷勤,極口奬翊,至曰,爾爲名疏,故不勝欽歎,特來相見云。噫嘻,痛矣。逆澤疏語,何等凶悖?上而誣逼聖躬,下而誑惑一世,爲白逆之前茅,襲德賊之凶言,苟有一分秉彝之天者,孰不欲食肉寢皮,而觀周亦人耳。獨何心腸,稱之以名疏,獎之以欽嘆,至以素眛之人,有此委訪之擧耶?近來人心陷溺,倫綱斁晦,一種不逞之輩,倡其凶說,而如此怪鬼之徒,從而響應,名以儒生而如光泰天欽者,甘心護逆,名以朝官而如觀周者,恣意助兇,世道之寒心,容有極哉?且其窮凶情節,旣發於囚供,則其在獄體,亦不可不嚴加究覈,快正典刑。請黑山島定配罪人任觀周,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煥九,卽一貸頭之逆孼,以德相爲叔,以煥億爲弟,凶頑之性,自來伎倆,妖譎之習,爲世指目,一自今番諸獄之出,貞采之逆節路脈,咸湊於渠身,德相之凶言註釋,莫諱於訊庭,窮凶情節,綻露無餘,而惟我聖上,過推好生之德,姑置島配之典,渠於生出獄門之後,若有一分嚴畏之心,固當捧頭趲程之不暇,而乃反符同羅卒,遲徊中路,交通書札,求覓衣服,甚至於咆喝邑吏,雇人使喚,迂路作行,唯意所欲。噫嘻,痛矣。從古鞫囚何限,而豈有若此賊之放恣獰頑,全無忌憚者乎?以此推之,則渠之平日梟腸狼性,眼無國法之狀,尤自難掩,此而置之,則亂賊益復跳踉,凶徒將無懲畏,窮覈鋤治,不容少緩,而拿來拘囚,尙未一問,遽有酌處之命,雖因臺啓,不卽發配,而其窮凶情節,決不可仍因不問。請捕廳罪人煥九,亟令王府,嚴加鞫問,快正典刑。近年以來,天網太恢,隄防不嚴,凡厥滓穢之徒,敢生希覬之心,識者之憂,庸有旣乎?行副司直申尙權,稟性妖邪,行己奸回,千億化身,如鬼如蜮,爲世指目,厥惟久矣。及夫廢棄之後,不思縮伏,出沒搢紳之間,參涉朝論,交構百端,疑亂一世,如此叵測之類,決不可置之於輦轂之下,以貽朝廷無窮之憂。請行副司直申尙權,亟施屛裔之典。答府曰,不允。第四件事、五件事、十件事,亟停勿煩。
○獻納李運彬啓曰,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以幺麽宦寺,交結士夫,終爲凶賊之根柢,而況其窮凶極惡之語,敢欲潛售亂逆之心,究厥罪惡,萬戮猶輕,情節未盡究覈,輿情莫不憤惋。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等,做出叵測之說,作爲眞諺之書,潛投深嚴之地,欲售危逼之計,究厥情狀,亘古所無,決不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噫嘻,痛矣。聖中、有臣、宗甲、義駿等罪犯,尙何言哉?倡邪說而作爲窩窟,結凶徒而交相吹噓,暗地綢繆,設計妖凶,敢欲疑亂於莫重之義理,至以十三年不着帽等說,肆然陳奏於筵席,究厥腸肚,實與德師、載翰輩,一串貫來者。噫,彼諸賊,旣皆法伏gg伏法g,則顧此群兇,獨可容貸耶?情迹旣露,負犯至重,決不可一刻容貸,而況且聖中,居謫以來,不思畏縮,乃敢聚會學徒,通接官隷,至登繡啓大臣筵白,雖卽移配絶島,而此輩久逭王章,亂賊無以懲畏。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克觀、克泰,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熳同參,而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克究覈,只施應坐之律,定配罪人萬赫,以逆能之私人,往來逆澤,綢繆情節,綻露無餘,而未及承疑gg款g,遽有酌處之命,王章未伸,輿憤莫泄。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遠竄罪人安兼濟,以狎邪小人,附麗凶賊之門,倀鬼於厚謙,鷹犬於麟漢,左右跳踉,前後闔闢,凶謀祕計,無不力贊,浮言妖說,率多譸張,王敦之錢鳳、桓溫之郄超gg郗超g,今古一轍,而善地薄竄,邦刑不加,況今麟、謙,雖伏王法,而凶徒盤結,實多伏戎之憂,究覈情節,此賊最爲機括,藉曰,孤雛腐鼠,無足以汚我刀鉅,則天網不免於太恢,奸謀無時而盡發,亂臣賊子,益何所忌憚,而國家之虞危,恐終無已時也。請還寢遠竄罪人安兼濟放送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依律處斷。恒烈、善海,何等凶逆,而其兄弟子姪,晏然在家,無異平人,治逆不嚴,防患太疎,厚謙逆節,萬古所無,而時謙等,以逆厚之同産,偃處近郊,尙未施當律,輿情憂憤,去而益甚。請恒、善支屬,亟命散配,時謙兄弟,竝投絶島,以嚴隄防。乙未冬相臣之疏,實關宗社之大計,凡有血氣者,孰不知出於忠赤,而身爲憲長,顧護凶逆,敢以深文等說,欲售包藏之心,幸賴至明之天得無不測之危,而至今思之,心骨俱寒,論其負犯,附麗凶黨,猶屬細故,豈可以荐棘而止哉?請荐棘罪人瑩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施當律。噫嘻,痛矣。朴宗集之罪,可勝誅哉?渠以乙未罷榜中人,緣於憑覈之無路,尙稽邦憲之亟加,而至於擅刪日記,漫漶義理,其跡至妖,其計叵測,科事之外,不可不一問。請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當律。今番鞫獄諸賊之情節,俱極巧惡,而減死定配罪人德秀,以逆宦國來之子,德泰之弟,與志恒綢繆之狀,綻露無餘,而前後嚴訊,抵賴不服,究厥情狀,萬萬痛惡,酌處之命,雖出於好生之德,揆以獄體,不可不窮核得情。請減死定配罪人德秀,亟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王法。逆賊尙魯,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孥戮之典,旣施旋寢。噫,此賊之未伏王章,徑自殞斃,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頑然尙在,則千剮萬斫,不足以懲其罪,孥之戮之,在法當然,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猶或隨時變通,則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斷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應bb行b之律,不得施於此賊,萬一有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抵賴不服,頑忍徑斃,則孥戮之法,其將不施乎?罪在罔赦,事關後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噫,以國榮之亘萬古所無之窮凶劇逆,而得保首領,臥斃牖下,朝廷之刑政紊矣,國人之憤鬱深矣。古今天下,寧有是耶?噫嘻,痛矣。國榮,貪天爲己之罪,恃寵自恣之惡,屈指而不可枚擧,罄竹而難以盡書,四載之間,世bb道b淊gg陷g溺,人心醉狂,皆不出國榮之一圈套,及渠出退之後,公車沓臻之言,聲罪無餘,而最是沮遏,大計一事,卽千古權奸所未有之凶謀逆節,而至若手製凶疏,頤使德相爲表裏和應之計者,雖千刳萬剮,未足以正其罪之萬一。且渠告退之日,其所引洛詰gg洛g首章一句語,卽不道之亂言,劇逆之斷案,惟此一言,乃是千古所無之凶逆也。以凶卓之罪,只是放還之律,以逆敦之惡,尙稽跪斬之典,如此而王法,何以行乎,亂賊何以懼乎?到輿情之少洩者,惟在於亟施大逆之律,而徒緣其身之徑斃,未擧應行之極律,然則耇、輝何以有追施之律,尙、能何以有追施之請乎?如此亘今亘古極凶極惡之逆,決不可以常例論。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夢麟,卽逆澤之食主人也。澤徵之陰謀凶計,夢麟無不與知,而至於今番凶疏,受其立草,字字呼寫,見其中旨意之凶慘,爲澤徵慮之,而酬酢之言,極爲陰祕,及夫就鞫之時,最中叔姪,與澤徵綢繆之狀,雖發其端,半吐半呑,終不直告,致使逆獄肯綮,不得明覈,而遽然酌處。崔鍾岳,卽有白之女壻也。其人極爲陰譎,其供亦甚閃忽,袖凶疏而質問於金養淳,看朝紙而論難於鄭聖休,且於構進凶疏之日,倩人繕寫,借隷投呈,爲有白效力者,靡不用極,其與聞凶疏,爛熳相議之跡,昭不可掩,而敢生粧撰之計,欲免同情之律,嚴覈得實,有不可緩,而遽然酌處。鄭聖休,卽有喆之妻娚也。以切姻之故,與有白親密,採取僻聞,倡凶論而激動有白之說,已發於鍾岳之招。且其共看朝紙,迭言不敢言之事,及其對質之時,語多見屈,跡甚可疑,而特以年老之故,未及究竟,遽命白放,今此三囚之干連於逆獄者,非比尋常,而纔經平問,同時酌決,王法太寬,輿情益鬱。請爲奴罪人夢麟,定配罪人崔鍾岳,放送罪人鄭聖休,亟令王府,更爲設鞫,期於得情,各施當律。澤、白兩賊窮凶極惡之罪,實是載籍以來所未有所未聞,則凡有血氣之倫,孰不欲手刃口磔食肉寢皮,而噫,彼崔光泰、金天欽,身居首善之地,反懷護逆之心,挺身立幟,角勝懲討之論,究厥腸肚,與澤、白,一而二,二而一也。義理之晦塞,人心之陷溺,一至於此耶?此等梟獍之類,決不可島配而止。請島配罪人崔光泰、金天欽,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樂彬,本以妖慝之物,加以凶悖之行,目不識丁,而濫竊科第,慾甚充壑而猥叨藩寄,以賊榮爲姪而藉其餘焰,以凶純爲兄而濟以同惡,其貪饕不法,兜攬威權之罪,在渠,猶屬薄物細故,而至於沮遏大策,卽渠家叔姪通天之大罪,暗地綢繆,公肆沮戲者,論其情跡,厥罪惟均,而榮旣先斃,情節未究,則今此究覈之道,惟在樂彬,當初薄竄,不過懲貪之政,王章久屈,輿憤益激,而況今澤、白兩逆情節盡露之後,拔根治本之道,尤不容少緩。請甲山府竄配罪人樂彬,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施以當律。義翊之許多罪惡,已悉於前啓中,至今倖逭,失之太寬,而在渠道理,固當闔門俟勘,謝絶人客,而敢懷怨懟之心,陰結亂逆之徒,逆澤壁洞信宿之說,賊白親切往來之狀,畢露於鞫囚之招,而與其叔最中及從兄義直,暗地排布,密計綢繆,澤、白凶疏,次第粧出,窮凶情節,彰著無餘,宜卽窮覈,快施當律,而一番取招,未及究竟,遽下全釋之命,獄體疎虞,輿情憤惋。請義翊,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噫嘻,痛矣。煥程、煥周、煥九,卽劇逆德相之子若姪也。以德相之窮凶極惡,爲諸賊之窩窟根柢,而不加一次之刑,不捧一字之供,終至徑斃於囹圄,其盤問究覈之道,惟在於煥呈、煥周,而今乃一不嚴訊,遽然酌配,揆以獄體,未免失之太寬,而況德賊孥籍之啓,今方期於準請,則當施應坐一律,尤豈可輕先發配乎?煥周雖已物故,煥九方囚捕廳。請還寢煥程發配之命,仍令王府,竝囚煥程、煥九,嚴訊取服,各施當律。新除授正言安策,時在京畿楊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院曰,不允。第三件事、五件事,亟停勿煩,下諭事,依啓。
○甲辰正月初五日辰時,上御觀物軒。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趙興鎭,假注書李敬五,記事官李祖承、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命書榻敎曰,抄啓文臣親試,明日爲之。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初五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沈豐之,檢校直閣金載瓚,侍讀官鄭在信,檢討官李錫夏,假注書李敬五,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國朝寶鑑》。在信讀自三十九編十八板十一月癸酉,止陳戒。上曰,下番繼讀,可也。錫夏讀十九板,載瓚讀自十九板止二十板上段,豐之讀二十板下段訖。上命陳文義。在信奏曰,宋浚吉,因朱子毁僧寺作書院,謂之一擧兩得也。一擧兩得,非直謂此也,卽闢異端入吾道之意也。近來僧徒太繁。伏願嚴禁釋敎,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奏好矣。錫夏曰,兪棨等此箚語,卽至後陳戒之箚也。以天地生物之心,喩聖王對時之化,而必曰,奮發大志,堅持聖心者,蓋以茂對之功,實資於本原之地矣。顧今三陽開泰,萬品昭蘇,其在順時行政之道,必貴端本出治之方,而且今星躔之示警,雖曰甚微,宸念之對越,宜無少忽。伏願內而燕閑之中,外而酬接之際,必先加勉於本原之工,以爲享天心迓天休之道焉。上曰,所奏亦好矣。載瓚曰,觀此兪棨前後二箚,古儒臣眷眷忠愛之心,藹然感人,而初箚則盛言治心之要工,再箚則條陳恤民之實惠,無非爲今日所可法者,儻殿下於存察之間,以初箚所陳,體驗施措之際,以再箚所陳加勉,以一片方策之語,爲座右監戒之方,則始可爲今日講是篇之義矣。上曰,其言甚好矣。豐之曰,以此時言之,祖宗朝盛際也。如宋浚吉、兪棨等諸賢臣,相與彙征,皆以嘉言善謨,或筵奏或箚陳,以贊休明之治,猗歟盛矣。今我殿下崇儒重道之聖念,固常篤至,而林下讀書之士,未有出而爲當世用者,聖世欠典,就有大於此者乎?況今元子宮冊禮當前,尤宜延訪宿德之士,以備輔導之官。伏願益篤求賢之誠,俾覩多士之譽,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其言亦好矣。上曰,測候官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與校理李頤祥,折衝李景深,兼敎授金光天偕入進伏。上曰,彗星曾見於何年乎?頤祥曰,見於顯廟甲辰年矣。上曰,其分野,則果屬於何國乎?景深曰,此是鄭衛分野矣。上曰,又見於己丑年,其時則屬於何國之分野乎?景深曰,爲魯之分野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初五日午時,上御誠正閣。京畿監司入侍時,京畿監司沈頤之,右承旨林錫喆,假注書朴能源,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曰,道內民情,何如?頤之曰,閭里多屢空之患,今則姑不遑急,而來頭則甚可憂悶矣。上曰,還穀未捧之數,幾何?頤之曰,未捧爲數千餘石,而民皆感朝家惠澤,無一毫防納之心,而荐飢之餘,無以辦出,其勢固然。然而民情之尙今晏然,莫非恩澤所曁矣。上曰,能無捐瘠之患乎?頤之曰,姑免此憂矣。上曰,道內別無可言之事乎?頤之曰,安山郡守李成祜,以其年滿七十,自處以已遞,不視民事,七十當遞,雖是法典,昨年仍任,旣出特恩,則以其年滿,直請遞改,終有所不敢,敢此仰達,令該曹稟處,何如?上曰,昨年特仍之命,旣無定限,況當窮春,似此熟手,豈可輕易遞改?民事爲重,何拘政格?不必令該曹稟處,依初下敎仍任,限秋成俾勿出代,可也。〈出擧條〉頤之曰,果川殺獄罪人方善興文案,有令道臣理會,後日登對時稟處之命矣。臣之愚淺之見,已陳於數次査啓之中,非以善興,謂之元犯,特以先見致死人之故,三年囚繫,脫出無期,蓋由於如臣愚昧,未能詳覈之致,而獄情則實多疑晦,元犯未斯得之前,不可遽然放釋,依前訊覈,實合獄體,敢此仰達矣。上曰,此獄之屢行査閱,槪以疑端不一,正犯難覈故耳。且將詞案,反復參究,被告三人之中,決知無眞箇正犯。然又成獄,大乖審克之義,況於日前,因該曹覈啓,同罪二囚,旣被區別疎放之典,獨令此囚,因前拘繫,竟至瘐斃而後已,又非欽恤之政。果川罪人方善興,依先放二囚例,參酌放送,可也。〈出擧條〉上曰,觀象監官員及測候文臣入侍。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初五日未時,上御觀物軒。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徐有防,假注書朴能源,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出去,觀象監官員,使之待令後入奏,可也。賤臣承命出傳,回奏曰,觀象監官員李敬心、金光天二人,已於閤外待令矣。上命出付《管窺輯要》、《觀象玩占》等書。賤臣承命出付,還爲進伏。上命有防書傳敎曰,發遣吏郞,淸齋與否,摘奸以來。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初五日初更,上御觀物軒。坐直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林錫喆,假注書朴能源,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恩彦君子婚諸具,皆已措辦,期日亦將擇定,而聞其定婚處,忽又違gg緯g繣云,常溪君婚事,將未免自此遷就,此不但可悶,近來主家之往復,蓋因特敎,則反生背約之計者,極爲駭然。士人安光集門長,拿問處之,卽令宗親府有司堂上,更爲往復,斯速定婚,仍令登對以奏。又命書傳敎曰,金有宣事,予豈忍忘之,而子支有無,無以推尋,日前,適閱《堂后日記》,知其月日,因此始聞有子支在吏役云,旣聞之後,豈無褒旌之擧?有宣子,令該曹,問名加資,明日政下批,仍令收用,使卽追贈,此何以酬其萬一也?又思之,朴世根事,雖與有宣稍異,亦合記錄聞渠年過八十云,渠則無收用之道,特爲加資,亦令明日政下批,其子若孫中一人,分付各營門將校見窠,使之調用後或作散,更卽輪回調用事,分付。仍下敎曰,庚辰年間事,尙忍言之哉?賊豎秉權,百計危逼。當斯時也,誰能冒萬死出一言者哉?有宣,以匹庶之賤,甘受伏鉞之誅,乃有犯蹕之擧,按獄之捕將,感其忠義,謂以狂易,幸蒙我先大王曲察之恩,畢竟罪名,律止編配,終未免死於嶺陬,至今思惟,慽然不能忘,業欲一番褒旌而未果。近見其子在於閣屬,故纔已收用,而此不足以酬其萬一,今有此追贈之命。大抵貴賤雖殊,死於王事則一也。不聞則已,旣聞之後,此等人,豈可泯沒乎?伊時事狀,具載《堂后日記》,故今不必詳細下敎,而惟予此意,廷臣想或諒之也。至於朴世根事,事端稍異勞勩可記,故亦有子其調用之命,泚筆提諭,尤不知何以爲心也。仍命書傳敎曰,政官待明朝,牌招開政。又命書傳敎曰,初八日展拜時,毓祥宮展拜,依近年例,同日爲之,以此分付。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豐之〈坐〉。行左承旨徐有防〈坐〉。右承旨林錫喆〈坐直〉。左副承旨安聖彬〈坐〉。右副承旨李時秀〈坐直〉。同副承旨趙興鎭〈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敬五〈仕〉朴能源〈仕直〉。事變假注書沈銖〈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今正月初六日辰時,日有兩珥。
○藥房提調鄭民始,副提調沈豐之啓曰,親享社壇,祈年孔夙,徹宵將事,侵曉還宮。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臣等今日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後日次,入侍宜矣。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徐有防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寧殿,奉審摘奸以來。
○林錫喆啓曰,同副承旨趙興鎭,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待明朝牌招。
○傳于李時秀曰,右承旨入侍。
○安聖彬啓曰,卽者,刑曹郞廳來言,再昨日動駕時衛外擊錚人,所當依例捧供以入,而昨日動駕相値,今日春享大祭齋戒,不得擧行云矣,敢啓。傳曰,依近例除刑推,捧供以入。
○傳于李時秀曰,日寒斗劇,今夜將事,易致草草,進幣及奠獻之時,必須如儀爲之,瓚鬯及爵酒,則依近例加沾,此乃誠敬終始不替之意,竝須知悉之意,傳于獻官。
○以永宗防禦使金㻐今春陸操令廟堂稟旨分付事狀啓,傳于趙興鎭曰,此時畿甸撓民之政,不可以事關詰戎,如或設行,停操之意,分付設賑諸道,水陸操竝與巡點,今春則一體停止之意,分付。
○以黃海監司谷山縣監罷黜狀啓,傳于林錫喆曰,北關移穀之時,本邑守令,不可暫曠,無論文武,各別擇差,待下批當日辭朝。
○有政。吏批,判書李在簡牌不進,參判金文淳進,參議金憙進,右承旨林錫喆進。以朴廣源、愼師稷爲持平,徐美修爲副修撰,洪宗藎爲軍資正,魏光翼爲掌樂主簿,田翊顯爲谷山縣監。司直韓光會今加崇祿,年七十,侍從臣韓晩裕父,幼學李休今加通政,年七十七,正言李顯道父,前掌令趙世選今加通政,年八十,曾經四品實職加資事,承傳,閑良朴世根今超通政加資事,承傳,故學生金有宣贈左尹、摠管追贈事,承傳。
○兵批,判書李𡊠進,參判洪良浩病,參議李致中病,參知鄭存中入直進,同副承旨趙興鎭進。以鄭昌順、任希曾爲副摠管,李度謙爲文兼,金祺成爲景福將,趙榮儉爲管城將,副護軍金東範、李翼純、李思祚,副司直李萬應,僉知金祺成竝單付。
○傳于李時秀曰,坐直承旨與下直守令入侍。
○李時秀,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曺遠振,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曺遠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時秀曰,只推。
○傳于李時秀曰,坐直承旨入侍。
○吏批,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聖彬,以刑曹言啓曰,再昨日動駕時北部居鄭璲,擊錚於衛外,故取考其原情,則以爲望遠,合正兩洞千餘人之氷魚船業,見奪於西江奸民鄭龍河六兄弟等處、濱死塡壑,而再昨年春,自京兆分泊草記批旨內,復有稱冤彼隻當置落科,嚴明分付事,傳敎至嚴且重。龍河輩慢不猥戢,依前勒泊,故上年四月鳴冤草記批旨內,兩隻,自本曹嚴處,俾無更訴之弊,可也事,傳敎,而渠之屢次呼籲,實出於死中求生之計,乞依甲午刑曹覆啓,特爲決給云矣。近來紀綱解弛,民不畏法,誣罔天聽之徒,接跡而起,至於鄭璲而極矣。考見前後文案,今此魚船之爭,其來已久,而此非但屢經覆奏,再昨年自京兆散泊各江事,草記決處,而昨年鄭璲復爲擊錚,自本曹嚴處事,命下,故其時本曹,詳加質覈,則魚船到泊之處,鄭龍河外西江唐人里,有任宜常、文廷福,黑石里,有崔興崙,北部望遠亭,有朴希雲,合正里,有尹泰福,其所散泊,果爲的實,而璲之所供,全歸誣罔,故依京兆決處施行之意,嚴飭,分付,至捧侤音,則今者鄭璲之又爲鳴金,萬萬痛駭,諸船之隨利散泊,衆民之各自營業,自有官決,已經睿覽,而必欲都執,復踵前習,事之無嚴,莫此爲甚,此不嚴懲,後弊難防,原情勿施,自臣曹,考律勘處,何如?傳曰,公家決給,未免兩手執餠之歸,此等呼訴,自不得不釀出,然兩解之後,焉敢復訴?厥漢決杖放送,此後依前決給作業之意,分付。
○安聖彬,以刑曹言啓曰,再昨日動駕時,洪忠道瑞山居安屹,擊錚於衛外,故取考其原情,則以爲渠祖攝,以文成公裕之後裔,自幼及長,有出天之誠孝,故人民等,齊訴於本官及巡營,而于今四十餘年,未免湮滅,乞令道臣,考見文案後,得蒙旌褒之典云矣。此雖爲先,事係干恩,原情內辭緣置之,何如?傳曰,大抵朝家之意,每以爲爲子孫者爲親祈榮,不可以干恩論云爾,況四件內事,尤不當置之猥越之科,蓋以其人之子若孫,若不伸訴,朝廷何以知之?且於近來,崇奬節孝之風,漸不如古,以是朝家於此等事,必欲曲遂其願,分明之事,直爲決給,疑晦之處,使之査處,今番處分,宜無異同。以此意行會道臣,俾卽詳探實蹟,仍又博採士林公議,具意見論理狀聞後,稟處,可也。
○領中樞府事金尙喆箚曰,伏以,太室方社,躬親祼將,奉先之孝,爲民之誠,一德昭格,百靈扶護,連冒風寒,玉體彌康,新年慶忭,曷可名喩?凡厥有位,罔不自效於陪扈駿奔之列,而如臣床席殘喘,竝與道周迎送之節,而亦末gg未g得如誠,有臣如此,生不如死,唯願遄被威譴,少贖臣虧分廢禮之罪。抑臣之尤所惶恐者,千萬意想之外,地部郞官,來宣存問之聖敎,仍有歲饌之加賚,闔家動色,里巷聳聽,豈料臣?宜死不死,支離在世,每得此格外殊異之典也。仰念惠養之德意,曷堪方寸之銘鏤,而以臣辭祿之身,反受賜米之恩,有關廉恥,恧蹙,誠萬萬矣。仍念臣之按經乞骸,居然四載于玆,前後十數章箚,旰血已罄,文辭亦窮,今何敢架疊爲說,以益其煩浼之罪,而區區守株之義,臣旣處之以已退,人亦視之以已退,庶幾聖明,亦必俯燭,而一年二年,迄未蒙處分,虛銜尙縻,俸祿自如,殆若老牛疲馬,望絶服乘而未脫羈紲,空費芻豆,進退維谷,一身靡措,天不能階而升,地不能鑽而入,誰因誰極?此何人斯?噫,人君體下之政,不責其不可能,不强其不可强,必使之成就晩暮,以全終始之恩,以聖上父母於臣,豈不惻然垂憐,不思所以卒惠之道也?臣今年日益加,病日益甚,短景無幾,宿願莫遂,非不知一向瀆聒之有傷分義,而情窮勢隘,又不得不冒死號呼,流涕陳之,倘荷聖明,察臣懇迫之情,許臣休致之請,則不但臣歸可瞑目,實有補於以禮進退之聖德光華,瞻望象魏,臣不勝攢手祈祝之至。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自卿之有此請,歲凡幾換而箚凡幾到,予之敷心而諭者亦畿遭矣。雖卿懇辭無改於昔,苟予勉許,何待乎今?予言亦已竭焉,卿章汔可止矣。新正纔過,春和漸屆,優游耆英,爲卿深喜,何爲此難從之請,至再至三而不知止乎?知緣予情志未孚,徒增愧怍,歲饌加送,自是常典,陪班不參,何庸過引?更冀卿之安心。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府事。
○甲辰正月初六日巳時,上御觀物軒。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林錫喆,假注書李敬五,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歲首犒饋,明日依例爲之。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初六日初更,上御觀物軒。坐直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林錫喆,假注書朴能源,記事官李祖承、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祭報府入之。賤臣承命捧入。上曰,谷山縣監入侍。賤臣承命出,與谷山縣監田翊顯偕入進伏。上問職姓名。翊顯對訖。上曰,爾之爲鐵原也。元無治績之可記,而向於植木時,效勞不些,今日下點,意有在也。荒歲恤民之政,北關移粟之擧,俱係緊急,須善爲措置,以贖前愆,得免犯科,可也。錫喆曰,谷山縣監田翊顯,職姓名奏達之際,誤以府使仰對,事涉未安,推考,何如?上曰,置之。上曰,日記未修納,幾何?注書出去,持入成冊,可也。賤臣承命捧入。上曰,測候官,使之來待。賤臣承命出傳,還爲進伏。上命李祖承,往泮宮問儒生準點數以來。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初六日三更,上御觀物軒。坐直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時秀,假注書李敬五,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祖承,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大司成明朝來待。上曰,大體祀典,貴在誠敬,不在將事之遲久,遲久則易致怠忽,遲待天明,亦甚未安,前後申飭,無得草草者,慮或儀節之不備也。注書馳詣太廟,以此意傳于獻官,虔誠如禮,毋或少懈,瓚爵加點,亦依親享時例爲之,南神門外,似有雜人喧聒之慮,申飭廟司,使之各別守直,待禮畢復命,可也。賤臣承命出。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豐之〈坐〉。行左承旨徐有防〈內閣直〉。右承旨林錫喆〈坐〉。左副承旨安聖彬〈坐直〉。右副承旨李時秀〈坐〉。同副承旨趙興鎭〈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敬五〈仕〉朴能源〈仕直〉。事變假注書沈銖〈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沈豐之啓曰,明日大駕詣宗廟入齋室後,王大妃殿、惠慶宮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進去。
○安聖彬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安聖彬曰,侍衛軍兵毛具。
○傳于沈豐之曰,副提學批下,牌招察任。
○趙興鎭,以備邊司言啓曰,明日擧動時,訓鍊大將,當領率軍兵,依例扈駕,而大將具善復,身病尙爾沈重,勢難進參云。在前如此之時,多有他大將兼察代行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問于該營,且考本司謄錄代領前例,條列草記,可也。
○安聖彬,以備邊司言啓曰,以訓鍊大將領軍,他大將兼察事草記批旨,有問于該營,且考本司謄錄代領前例,條列草記事,命下矣。問于該營,取考本司謄錄,久遠前例,雖不敢一一條列,而以數十年前例言之,則乙卯三月初五日大報壇擧動時,大將張鵬翼有病,以御營大將魚有龜代領,壬戌十一月初六日毓祥宮擧動時,大將金聖應有病,以摠戎使鄭壽松代領,癸未正月十四日大報壇擧動時,大將具善行有病,以御營大將金漢耇代領,庚子十一月初六日毓祥宮擧動時,大將具善復有病,以中軍金相玉代領,辛丑正月初七日社稷擧動時大將具善復有病,以御營大將李柱國代領,惶恐敢啓。傳曰,然則禁將代領,可也。
○傳于李時秀曰,左承旨、同副承旨入侍。
○傳于安聖彬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以禁衛營今初八日動駕時,屛門把守軍單子,傳于安聖彬曰,屛門把守,京標下軍勿爲,各各立把,使之減數推移出用,此單子,更爲修正以入。
○以御營廳今初八日動駕時,屛門把守軍單子,傳于安聖彬曰,屛門把守,京標下軍勿爲,各各立把,使之減數推移出用,此單子,更爲修正以入。
○吏批啓曰,曾經四品實職以上年八十人,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員,每於歲首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曾經四品實職年八十人及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啓曰,士族婦女年九十夫人抄啓封爵事,載在法典矣。士族婦女年九十夫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聖彬,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魚游澗gg漁遊澗g僉使金命珣老母,今年七十二歲,且無兄弟,法不當遠離赴任,呈狀乞遞,邊將之親年七十歲無兄弟獨身者,許遞其任,載在法典,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沈豐之,以大司成意啓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當爲設行,而大提學黃景源,身病方劇,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此亦古例,御極以後,尙未行之,明日動駕後,與政府相議,定日出令,試取科次則入侍爲之,可也。
○趙興鎭,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傳敎,朴世根子東赫,本局旗牌官見窠陞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興鎭,以禁衛營言啓曰,依屛門單子判付,明日大駕詣宗廟時,左邊屛門把守將卒,依例把守,而大駕詣永禧殿時,則把子橋以上屛門把守將卒移把,大駕詣毓祥宮時,以鐘閣下路屛門把守將卒分把,大駕詣景慕宮時,鐘閣南大路屛門把守將卒,次次移把,則元單子中京標下軍二百九十三名內,除減之數爲八十六名矣,依此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興鎭,以御營廳言啓曰,依屛門單子判付,明日大駕詣宗廟時,右邊屛門把守將卒,依例把守,而大駕詣永禧殿時,則把子橋以上屛門把守將卒移把,大駕詣毓祥宮時,以鐘閣下路屛門把守將卒分把,大駕詣景慕宮時,鐘閣南大路屛門把守將卒,次次移把,則元單子中京標下軍三百四名內,除減之數爲九十九名矣,依此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時秀,以賑恤廳言啓曰,因漢城府民家燒燼單子,恤典依例題給事,命下矣。東部崇信坊契居御營廳吹鼓手崔尙佐女兒處,布二疋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提學朴祐源疏曰,伏以,泰運新回於建寅,茀祿滋至,祀典親擧於上辛,鑾輿穩返,慶忭之忱,曷有其極?仍伏念,臣今日所叨之職,臣何嘗自期於夢寐,世豈或以此而擬議哉?顧臣家本單寒,人又譾劣,百無一長,最居人下,猥荷天地之仁,偏沾雨露之私,邇來六七年間,輥到次月之班,殊榮異渥,蒙被無極,華貫顯銜,揚歷殆遍,涯分已溢,報答無階,負乘之懼,過福之災,居常懍惕,若隕淵谷。不意玉署長官之命,又下銀臺伴直之日,臣於是,惝怳驚顧,蓋不知攸措。噫,經幄淸選,長席尤別,苟非言議學識,爲一世所推者,莫宜居之,歷數前後,豈有bb如b臣愚懵而濫與是選者哉?況今聖學高明,文敎丕暢,此時此任,尤宜愼簡,而以臣魯莽,忽被擸掇,裒然爲諸學士之首,其爲玷名器而累聖簡,誠非細故也。左右思量,承膺無路,略入文字,仰暴衷懇。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命鐫改,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雖不敢以見職自居,而河海之恩,浹在肌髓,塵刹之報,願結衷情,略效一得之見,仰瀆九重之聽,惟殿下垂察焉。顧今三陽開泰,八域顒祝者,卽我元子宮封冊大禮也。臣忝叨邇列,仰覩睿質,岐嶷之姿漸就,若干之尺益長,沖年德容,儼然有溫文之象,及此履端之節,早決豫建之策,實是吾東方億萬年無疆之休,縟禮之早擧,竊不勝攢手祈祝之至。仍伏念蒙養,乃聖人之功,早諭,卽明王之法,今玆輔養之廳已設,春桂之僚將簡,胄筵導迪美擧,皆延頸以待,而若其左右誘掖,朝夕薰陶之方,亶在我殿下以身爲敎,臣竊伏惟我殿下日用云爲,動合禮經,臨事而有安行之德,發言而有自然之則,以至一動一靜,無非可以爲敎者,則當此知思漸開之日,自有居常觀法之效,精一之授,燕翼之貽,默存於涵養游泳之中,曷不休哉?臣竊伏𦗬gg瞷g我殿下涓燕濩蠖之中,恒對經籍,孜孜勉勉,允符周文緝熙之工,而獨於三晝講筵,作輟無常,《寶鑑》一部,尙未訖工,玉堂諸員,便作冗官,此蓋由於進講之臣,才識膚淺,不足以仰裨顧問故也,而法筵體重,不可以無所裨益,仍以停輟,況今雷肆講席,不久將設,則在殿下躬率之方,宜先頻開經筵,日接儒臣,討論古今,講究得失,使我元子,有所觀感,則豈不盛哉?且伏念,招延儒者,自是治世之美規,而猗我列聖朝崇儒重道之德,逈出千古,旌招禮羅,常若不及,此豈非我殿下所可監法者乎?近日以來,林下窮經之士,巖穴獨善之人,絶無聞焉。搜剔遺逸bb之b敎,前後屢降,而尙未見茅茹彙征之美,世果無其人而然乎?何其寥寥若是也?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千里封域之內,聖朝作成之化,亦豈無一箇儒者乎?特致之未得其道而然也。近者相、能諸賊,始假山林之名,終作凶逆之魁,自是以後,抄選之稱,爲一世忌諱,雖稍有實踐者,不欲以儒者自居,搢紳章甫之間,亦以此爲譏嘲之資,此不幾於因噎而廢食乎?當此妙簡宮僚之日,政宜廣延譽髦,旁招俊彦,离筵輔翊之方,講肆開導之功,使之委任責成,則其所資益,亦豈少也哉?伏願殿下,深留聖意焉。於休今年卽唐堯出治之元年,我聖祖御極之舊甲也。以殿下法堯法祖之聖念,其必惕然興感,慨然奮發,思欲挽回至治,丕闡前烈,此正我東方大有爲之一機會也。臣竊伏念,我殿下,天資卓邁古今,聖學掩貫天人,憂勤庶政而昃食未遑,洞晢萬理而治具畢張,猗歟盛矣。宜其化軼唐虞,俗躋熙皞,而八年光御,治不徯志,懲討不嚴而隄防漸壞,言路久塞而習俗轉渝,紀綱不立,庶事有委靡之歎,規模未定,朝象有泮換之慮,躬行節儉而奢侈之風日盛,政先激揚而貪墨之徒不息,朱夫子所謂一毛一髮,無不受病者,政爲今日道也。其所矯捄之策,振勵之方,特一殿下轉移間事耳。臣請不揆僭妄而條陳之,夫治國之要,專係於政刑,政刑者,人主所以懲僭討亂之一大柄也。今此合辭中諸賊,實是天討之不可緩,王法之不可容者,而上下相持,一味玩愒,臣待罪南藩,三載還朝,則前啓成古紙,新逆又復層生,三尺未伸,群情愈憤,古今天下,寧有如許國體乎?向因臺臣之久不詣臺,殿下屢降嚴旨,以不誠責之,今日臺臣,果有不誠之罪,而殿下旣知其不誠,又復一向靳持,使此元惡大憝,尙官gg逭g天誅,臣愚死罪,竊以爲,殿下所以應之者,亦欠誠實底道也。以此之故,義理益晦,堤防漸弛,凶徒逆孼,隱然希覬,人無鸇逐之志,朝有豕蹢之憂,國是不明,民志靡定,有識之寒心,爲如何哉?伏願殿下,淵然深思,赫然奮發,亟從三司之請,以伸懲討,以嚴堤防焉。噫,言路之通塞,有國之汚隆,係焉。我殿下臨御以來,捄助之誠,容諫之德,卓越百王,屢下十行係綸gg絲綸g,至及八方韋布,雖有狂忘gg妄g之言,猥屑之章,涵容假貸,未嘗有以言獲罪者,宜其嘉謨日登,遠猶gg猷g辰告,而挽近以來,含默成風,朝陽之鳳,已矣莫聞,霜臺之烏,寂然久噤,間或因應旨言事,不過以草草陳腐之談,黽勉塞責而止,事過之後,竝與官師之規而絶不聞焉。甚之於父兄之所詔敎,師友之所規勉,必以含默爲第一義,此豈盛世之美事乎?夫求言則易而用言實難,容諫則易而從諫尤難,雖有讜直之言,苟無採用之實,則孰肯有懷必陳,隨事盡言乎?伏願殿下,益恢舍己之量,克盡納諫之道,凡於引接言官之際,毋徒假借顔色,必要實心採納,則罔伏之美,弗咈之德,其將匹休於三古矣。噫,紀綱者,卽有國出治之大本也。殿下卽阼以後,每以立綱振紀,爲第一急務,勤勵之治,不懈於厦氈,董飭之諭,屢形於綸綍,而人心世道,駸駸然日趨於委靡之域,頹惰成習,姑息爲事,象魏之懸,未見信於民庶,關和之典,或有時而低昂,典則,卽欽恤之聖德,而外邑或多不遵,糶糴,有分留之成法,而猾吏間有作奸,筵席體貌,有等截嚴,而勦說紛杳gg沓g,全欠敬愼之儀,禁門跟隨,自有定制,而帶隷攔入,殊無肅淸之象,以至百隷怠慢,庶務叢脞,國計擔閣一邊,身謀惟懷自保,致使至尊,獨憂於上,諸路民憂,未甘乙丙之枕,萬機酬接,徒貽宵旰之勞,古人所謂有君無臣之歎,政謂此也。天下之事,有末必有本,夫所謂紀綱者,不可以法禁可張,不可以言語取辦gg辨g,人主一心,爲萬化之本,人主之心,一出於公,則在下者,不敢售循私之風,人主之心,一出於實,則在下者,自然祛虛僞之習,綱擧而目張,表端而影正矣。董子所謂正心以正朝廷者,卽此意也。《詩》不云乎?勉勉我王,紀綱四方,惟殿下懋哉。噫,有國家,必有規模,三代質文,自有三代之規模,漢高之寬大,宋祖之仁厚,各有一代之規模,至於我朝,聖神相承,金科玉條,燦然備具,自成我家之規模,而因事制權,隨時酌宜者,亦不無損益之義。猗,我殿下,粵自御極之初,每以立規模爲先,而因循至今,尙無一定之規模,悠悠泛泛,苟幸無事,廊廟之上,訏謨莫聞,而徒懷逡巡之心,銓衡之地,資歷徒循而未有甄別之實,各司則以循例坐起爲擧職,藩任則以期會簿書爲能事,骩骳成習,恬嬉度日,朝著少寅協之美,時象有泮換gg渙g之慮,瞻顧在心,趨向迷方,殊無聚精會神底意思,世道之憂,庸有極哉?臣竊以爲殿下所以彌綸範圍者,猶未得其要領,故今日許多弊源,皆由於此。苟欲矯捄則莫若先立規模,規模之立,亶在我殿下建立表準,囿一世於大中至正之域,惟殿下念哉。噫,崇儉約而祛奢汰,卽千古帝王之盛節也。臣忝在近密,仰覩我殿下燕閑居處之時,衣服飮食之節,短欀窄軒,樸陋太甚,毛茵蒲席,渝弊不改,衣則屛紬錦之華,饌不過數三之品,雖大禹菲衣惡食之德,何以加此?庶幾上行下效,俗尙淳素之風,士恥侈靡之習,而近年以來,奢汰轉甚,搢紳朝士之第宅車服,競尙華鮮,閭巷賤隷之衣食器用,殆無限節,侈溢之俗,至於此極,財用之費,尤無可言,國儲之不敷,民力之漸竭,安知不弊源之在此乎?噫,由奢入儉,卽古人所難,移風易俗,非一朝之故,顧今許多時弊,專由於文勝,彬蔚之風,非不美矣。繁縟之節,反爲害焉,殿下雖躬先克儉,爲萬民極,苟不能祛文弊,則將無以革奢風矣。實者,文之對也。捄文之方,無過於實。伏願殿下,以祛文務實四字,爲崇儉革奢之本焉。噫,懲貪勵廉,實是王政之最先務,一自我殿下御極以後,激濁是先,貪墨之類,多被顯罰,守宰之臣,望風知懼,宜其習俗丕變,饕餮咸懲,而士夫之廉恥都喪,外邑之誅求無節,一經腴窠,善於肥己者,人皆詡之以才具,屢佩州紱,短於營私者,世或目之以庸拙,此實淸朝之大羞恥也。噫,古人有言曰,誅十貪吏,不如奬一廉吏,懲貪之本,實在於奬廉,廉謹之被選,淸白之錄後,卽我朝美事,而近年以來,此規不行,大政飭勵之敎,徒歸文具,璽書褒美之典,亦未多見,雖齊鼎歲膏,周墨日施,其於懲貪之道,猶層末節。伏願殿下,克盡奬廉之方,以爲懲惡之本焉。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諸條,不啻千百言,而上自衮躬,下逮朝家,盛道對症之劑,此近來論思之地所未聞者,甚可嘉歎,當體念。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判書李在簡疏曰,伏以,歲籥載新,天休滋至,壇享利成,玉體彌康,慶祝之忱,大小同情。仍伏念,臣以姿則至庸愚也,以跡則至疎逖也。迺於千萬匪bb意b之中,忽叨千萬不近之職,當初冒膺,秪緣分義之是懼,中間復出,亦由事會之巧値,夫豈眞有可堪之勢,初無必遞之義而然哉?今臣受任屬耳,行政未久,又豈敢遽生丐免之計,而猶且疾聲鳴呼而不知止者,其情誠慽,其意誠苦矣。臣之前疏,微發其端,而倉卒嚴畏,猶不敢盡言,今請悉陳之。噫,臣於是職,不可仍冒者有二焉。惟我聖上,初登寶位,器使群工,化理淸明,迺於此時,臣之先臣,首膺銓職,自是厥後,以至臨終,雖間有遞易,而臣父居銓,殆無虛歲矣。臣又繼膺寵擢,遂叨是職,摠計月日,首尾九年之內,除臣四載憂故,太半是父子秉銓之日,古之世卿,亦無以過此,私義之懍惕,固無可言,國體之苟艱,尤當如何?臣本家世寒素,門族寡尠,平日bb所b相告勉,惟在於斂跡權要,而逮至臣父、臣叔,受國厚恩,迭據兩銓,兄弟相對,未嘗不惕然而恐,蹙然而憂,而至若東銓,則尤號睢盱之場,偏蒙簡畀之眷,臣父每一承命,怖悸成疾,含恩怵義,雖莫效於循墻,揆分畏名,常結願於褫鞶,必欲一暴衷曲,仰冀體諒,而炯然一念,竟爲長逝之恨,如臣不肖,無能爲役,而濫躡先武,遽叨匪據,視若尙來,厭然久蹲,則使臣父而有知,必將�gg怵g然不安於冥冥之中,臣情到此,寧不悲哉?此臣之當遞者一也。臣抱此耿耿,豈不欲力辭於受命之初,而竟未免冒承於荐召之下者,誠以聖眷至隆,不敢終孤,大政當前,無所推諉,姑竢一時之副急,庶幾微諒之獲遂,向日前席。伏承面諭,追念先臣,辭敎鄭重,愚衷倍激,血淚被面,遭遇聖明,承佐對揚,從古人臣之至榮大願也。況我聖上之於臣,其所以誨諭而庇覆之,愍憐而指示之者,不啻若慈父之於迷子,德意藹然,溢於辭表,無狀賤臣,何以得此?苟使臣,有一分承當之望,則固宜拚棄素守,生死向前,以圖涓埃之效,而其奈才疎識闇,聞見寡陋,草土以後,蒲質早衰,神精未周,注擬多錯,數旬之間,已不勝其尤悔。當此極艱之會,據此至重之任,冥墑gg擿g不止,顚沛後已,則其所以報聖恩者,適所以負聖簡也。其所以繼先bb志b者,乃所以墜先訓也。惟有早自引解,毋陷大戾,上以爲塵刹之報,下而免忝辱之譏而已,此臣之當遞者二也。由前以言則情私如彼之切悲,由後以言則才器若是之不逮,反復揣量,自知已審,義在一遞,矢心自劃,非敢如他人之以一經京察,便作銓家之瓜限,輒效其巽讓之例套也。連値有事,未敢言私,今始略控短章,悉暴微懇。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察臣言之實非飾外,諒臣情之亶出由中,亟許鐫遞臣所帶銓任,以卒生成之澤,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司諫兪彦脩,副應敎李兢淵,掌令李延伋,獻納李運彬,校理李頤祥,副校理林濟遠,副修撰李錫夏啓曰,請黜bb置b罪人鄭致達妻爲先還配海島,仍令王府,快正典刑,以洩神人之憤。請黑山島圍籬安置罪人龜柱,設鞫嚴問,快正王法。請物故罪人德相,亟施孥籍之典。答三司曰,不允。
○司諫兪彦脩,掌令李延伋,獻納李運彬啓曰,請彦衡、養遂、獻遂,竝令王府,設鞫嚴問。請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更令王府,設鞫得情。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之典。請令王府,一依古典,趾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待其稍長,卽施邦刑,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請楸子島荐棘罪人最中,更令王府,拿致設鞫,期於得情,快正王法。請亟寢煥億島配之命,仍令王府,加刑得情,快施王章。請湖西營獄散配諸罪人等放送及出陸減等之命,一竝還寢,仍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施當律。請島配罪人貞采,亟令王府,更爲設鞫,快正王法。答兩司曰,不允。
○掌令李延伋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珍島縣移配爲奴罪人金重得,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請削板gg削版g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竝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請康津縣量移罪人趙嵎,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設鞫嚴問,快施當律。請楸子島安置罪人李普行,亟令王府,拿鞫嚴問。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請李義翊,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金養淳,亟令王府,更爲設鞫,期於得情。請李義直,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請黑山島定配罪人任觀周,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捕廳罪人煥九,亟令王府,嚴加鞫問,快正典刑。新除授持平愼師稷,時在京畿水原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府曰,不允。第四件事、五件事、十件事,亟停勿煩,下諭事,依啓。
○司諫兪彦脩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還寢遠竄罪人安兼濟放送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恒、善支屬,亟命散配,時謙兄弟,竝投絶島,以嚴隄防。請荐棘罪人瑩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施當律。請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當律。請減死定配罪人德秀,亟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王法。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請爲奴罪人夢麟,定配罪人崔鍾岳,放送罪人鄭聖休,亟令王府,更爲設鞫,期於得情,各施當律。請島配罪人崔光泰、金天欽,亟令王府,設鞫得情,狀正典刑。請甲山府竄配罪人樂彬,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施以當律。請義翊,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請還寢煥程發配之命,仍令王府,竝囚煥程、煥九,嚴訊取服,各施當律。答院曰,不允。第三件事、五件事,亟停勿煩。〈措辭見上〉
○甲辰正月初七日辰時,上御春塘臺。犒饋入侍時,行都承旨沈豐之,行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林錫喆,左副承旨安聖彬,右副承旨李時秀,同副承旨趙興鎭,假注書李敬五、朴能源,記事官李祖承、李崑秀,檢校直閣金載瓚,待敎尹行任,以次侍立。上曰,六道告歉,萬姓遑汲,而歲首犒饋,自是不可廢之事,故不得不依例爲之,而凡係儀文等節,姑爲權停,用樂一款,亦令除之,以示予意之戒在張大,可也。上曰,藥房提調入侍。賤臣承命出,與藥房提調鄭民始偕入。上曰,大司成,率儒生入侍。賤臣承命出傳,閔鍾顯,率儒生等入,行四拜禮訖。上曰,儒生員數,幾何?鍾顯曰,一百十六人,而餘外又有追入者,臣未能的知爲幾人矣。上曰,今日到記入之。時秀捧入曰,今日試官,何以爲之乎?上曰,今日召見儒生,非爲設試,置之,可也。仍命儒生等進前,下敎曰,今日雖是人日,犒饋殿座相値,不得設試,予當宣饌,且送御題,爾等退於明倫堂共喫,仍各應製,可也。又下敎曰,聞儒生過於額數,未參食堂人,厥數夥然云。至於丁酉榜,亦不得入,如此則圓點之盡充,無期矣。昨以此問于泮齋,則諸議皆如此,何以區處則爲好耶?諸生中有所見者,次次進奏,可也。洪祜淵、尹勉祉、朴大和、趙宜陽等曰,儒生之未參食堂者甚多,圓點之難以盡充,誠如聖敎,若勿拘額數,通融許入則,似好矣。上曰,儒生百額,卽先朝成憲,有難猝改矣。祜淵等曰,然則限以一朔,儒生準二十點後,新入故出,以爲次次準點之地,則似好矣。上曰,予意非不念此,而但鄕曲儒生赴京者,非賢關,難以住着,若以圓點之已準,而遽令退去,則此亦可矜。大抵勿拘額數,則有違先朝之憲章,新入故出,則亦非待士之本意,以此以彼,猝難輕議矣。仍命書傳敎曰,聞圓點生,拘於百額之制,生進自丁酉式年榜,已不得盡參,庚子式以後,尤非可論,今日召見諸儒,博詢其便否,所對參差,未有指的,若其新入舊出之說,非不知爲目前可行之規,而鄕儒之原居齋者,將有彷徨靡適,去留俱難之歎,此則誠欠待士之道,決知其不可,又欲勿拘額數,傡許限準點,則大有相妨者,取考《經國大典成均館條》,本館及四學居齋生額數,通計爲二百,又考《續大典成均館條》,生進本館居齋額數,計爲一百,蓋額數之有定限,自是祖宗朝金石之式,到今不敢率易通變,然則姑且旁照參互,不害爲兩行不悖,俄以此意,面諭諸生依春秋到記,前後三日勿拘額數之例,今番則特令自初七日朝食堂,限春到記後三日,勿拘百人額數,傡許赴到記事,令成均館知悉。上曰,雨雪如此,諸生早爲退去。仍命有防書御題訖,命健修往泮宮懸題。上曰,今日之雪,儘不妨於民事乎?民始曰,似不妨矣。上曰,祈穀日瑞雪,亦似好矣。民始曰,然矣。上命書傳敎曰,左副承旨馳詣三角山,右副承旨馳詣漢江,同副承旨馳詣木覓山,奉審摘奸以來。仍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初七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左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趙興鎭,假注書朴能源,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進伏訖。上曰,備局有司堂上入侍。賤臣承命出,與有司堂上徐有隣偕入進伏。上命興鎭書榻敎曰,禁衛大將李敬懋,牌招聽傳敎。上曰,副提學,更爲牌招。〈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豐之〈坐〉。行左承旨徐有防〈坐〉。右承旨林錫喆〈坐〉。左副承旨安聖彬〈坐〉。右副承旨李時秀〈坐直〉。同副承旨趙興鎭〈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敬五〈仕〉朴能源〈仕直〉。事變假注書沈銖〈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趙興鎭曰,侍衛軍兵毛具。
○大駕詣宗廟,入齋室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展謁罷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永禧殿,入齋室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展拜罷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儲慶宮,入齋室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展拜罷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毓祥宮,入齋室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展拜罷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景慕宮,入齋室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展拜罷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還宮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明日經筵,取稟,傳于李時秀曰,朝講爲之。
○趙興鎭啓曰,明日朝講,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疏批未下、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興鎭曰,都承旨聞有實𧏮,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趙興鎭,以議政府右議政意啓曰,今日儲慶宮展拜時,入庭東西班,全不成樣,其在事體,萬萬寒心。三品以下旣捧袖擧案,參陪班而不入庭人員,令吏兵曹,卽捧現告,一竝拿問處之,卿宰以下,使之自首,施以罷職之典,何如?傳曰,乍罷旋敍,暫囚卽放,不若押班監察,爲先重勘之爲愈,今日東西班押班監察,一傡拿問定罪,餘姑勿論,可也。
○林錫喆,以賑恤廳言啓曰,毓祥宮稤宮魯壽彦,今正月初六日本宮近處,得七歲女兒淑娘,告北部,自該部同月初八日牒呈領付,故依節目留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甲辰正月初八日卯時,上詣宗廟。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沈豐之,行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林錫喆,左副承旨安聖彬,右副承旨李時秀,同副承旨趙興鎭,假注書李敬五、朴能源,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李祖承、李崑秀,檢校直提學鄭民始,直閣金載瓚,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協陽門,宗親文武百官,以黑團領陪衛。上仍詣宗廟,入幕次。少間,上改具冕服,詣版位,行四拜禮。百官改服朝服,入就位。上奉審訖,命本署都提調、提調及戶判,考閱第十室冊寶,一櫃,己丑敎命一,辛卯敎命一,外袱多紅禾花紬四幅,單袱改備,又一櫃,己丑竹冊一,辛卯竹冊一,外袱多紅禾花紬四幅,單袱改備訖。仍詣永寧殿行禮,奉審第九室,考閱丁丑金寶訖,還入幕次,改具翼善冠、衮龍袍。仍詣永禧殿,百官以朝服就位,上改具冕服,詣版位,行禮奉審訖。命書傳敎曰,永禧殿展拜後,當詣儲慶宮,該房知悉。又命書傳敎曰,諸司預備。仍詣儲慶宮入齋室,下敎曰,百官入班者,何其少也?催促參班。賤臣承命催促。上下敎大臣曰,三品以下入班者,捧袖擧案,可也。賤臣承命傳諭。上詣版位,行禮奉審訖。仍詣毓祥宮版位,行禮奉審訖。仍詣景慕宮,路中,命注書往領府事金尙喆祗迎所,以欲見之意,傳諭。賤臣承命而出。上詣景慕宮,入齋室,改具冕服,詣版位,行禮奉審訖。命書傳敎曰,經筵,取稟,依例爲之。仍回駕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塾〈未肅拜〉。行左承旨徐有防〈坐〉。右承旨林錫喆〈坐直〉。左副承旨安聖彬〈坐直〉。右副承旨李時秀〈坐〉。同副承旨趙興鎭〈受由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敬五〈仕〉朴能源〈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孝建〈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朝講。
○徐有坊gg徐有防g啓曰,明日抄啓文臣,親試爲之事,命下矣。處所以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便殿爲之。
○傳于徐有坊gg徐有防g曰,左承旨入侍。
○林錫喆啓曰,事變假注書沈銖,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沈銖改差,代以金孝建爲事變假注書。
○行左承旨徐有坊gg徐有防g書啓,臣敬奉手書,馳往傳諭于南部會賢坊松峴契議政府領議政鄭存謙所住處,則以爲,臣疾痛之極,冒上請急之單,體諒之恩,伏地顒祝,朝者端揆,退自講筵,來諭聖敎,已極驚惶,而又於匪意,近密之臣,擎宣手札,且有由單齎傳之敎,自古名碩之得此於君父者,有幾人哉?恩絶百僚,事曠千古,臣以手奉函,以首頓地,精爽飛越,不能自定,寶墨璀璨,字字圭璧,輝映蓬蓽,辭旨肅溫,責勉鄭重,有非無似賤臣,所敢承當者。臣俯伏奉讀,自不覺血淚之被面,臣頂踵毛髮,非臣自有,行止久速,一聽於天,惟以策勵殫竭,以圖萬一之酬,受任以後,亦豈無寒暑感傷之疾,而未嘗一番引病,惟期盡瘁後已。不敢以一時賤疾,輒煩崇聽,此實同朝之所共知,聖鑑之所已燭,今臣所嬰之疾,若是一朝偶感之症,時月可瘳之病,則臣雖無狀,亦具彝性,當玆新元履端,至尊憂勤之時,不思鞠躬之義,敢懷丐免之計哉?誠以病在危域,醫技已窮,旣悉於前後控籲,不敢更煩,而最是祟在勞心,病屬類中,殆非鍼藥之所及,惟有休神息慮,不觸外氣,捱過歲月,庶或有一分可生之望。噫,中書首席,何等職任,而不生不滅,一向虛縻,百務叢脞,國體乖傷,揆以邦憲,罪當如何?臣雖於病中,猶有一分知覺,庸是憂恐,日夜戰灼,幾何不摧殘以盡者?政爲臣今日事也。狗馬賤疾,旣煩聖念,又以安心之方,至有軫念之敎,尤不勝萬萬惶感,鼎席備員,爲國事萬幸,而顧臣反本之呼,惟在釋負調息,冀被生成之澤,而忱誠未格,至懇未遂,徒竊出尋常之異數,惶悚震越,罔知攸爲。心神迷瞀,語無倫脊,稍俟日間省覺之少勝,更申瀝血之懇,仰請處分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朝筵已言於右揆,俄於手書中,亦將此意,申及首揆,此時苔gg共g濟之道,莫先鼎席備員,枚卜之擧,不可踰日,右議政命招卜相。
○林錫喆啓曰,卜相事,命下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安聖彬,以賓廳言啓曰,卜相事,命下矣。臣承命來詣賓廳而枚卜事體甚重,領相不來,臣不敢獨爲卜入,惶恐敢啓。傳曰,安心卜入。
○都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夏材落點。
○林錫喆啓曰,吏曹判書李在簡,參議金憙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參判金文淳,陳疏入啓,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傳于安聖彬曰,坐直承旨入侍。
○安聖彬啓曰,吏曹判書李在簡,參議金憙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終不膺命,事甚未安,判書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一體更爲牌招。
○安聖彬啓曰,吏曹判書李在簡,參議金憙三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一向違牌,無意膺命,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判書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堂上侍從之一日四牌,大關國綱,參議傳旨,雖已踏下,至於判書,則未至gg知g病狀之何如,bb而b夜漏已深,如是違牌,分義所在,極爲未安,況卜相下批,事體至爲重大,而將至經宿之境,寧有如許道理?吏曹判書李在簡,從重推考,更卽牌招開政,歲翻以後,連因公事,至于今每夜徹宵,爾等之所知。今日因政官事,將又經夜酬應,而牌去來,爾等,初不促飭,予亦不已疲乎?爾等所爲,極爲駭然,爲先推考,又復若此,當下義禁府推考,暢gg惕g念擧行。
○李時秀啓曰,吏曹判書李在簡,四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特敎,申飭之下,如是違牌,終不膺命,其在事體,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五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以何情病,深夜違牌乎?推gg雖g是重臣,一日六牌,有傷事體,其違牌委折,政院卽爲問啓。
○李時秀啓曰,以何情病,深夜違牌乎?雖是重臣,一日六牌,有傷事體,其違牌委折,政院卽爲問啓事,命下矣。問于吏曹判書李在簡處,則以爲,臣之必遞之義,已悉於日前事bb臣b本,庶蒙聖鑑之俯燭而當初冒膺,惟以挨過都政爲期,中間復出,亦以陪參親享爲重,若其私義之不可冒據,亦已矢心自劃,今若厭然久據,不思引遞,則將無以歸見先臣於地下。且今素患痰癖之症,觸寒肆氣,一直沖亘,呼吸喘促,奄奄有頃刻隕絶之形,咫尺之地,雖能力疾進身,欲起旋仆,其勢末由,惟願遄被嚴誅云矣,敢啓。傳曰,病勢雖曰難强,上款云云,殆無所據,然徹漏在卽,言病如此,一味督出,徒傷事體,本職許遞,受由參判,亦爲許遞與參議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竝卽牌招開政。
○吏曹堂上前望單子入之。參判金夏材,參議趙鼎鎭落點。
○有政。吏批,判書未差,參判金夏材,參議趙鼎鎭,右承旨林錫喆進。以尹塾爲都承旨,權儐爲持平,成鼎鎭爲正言。左議政單李福源,右議政單金熤,承文院都提調單金熤,前縣監沈國賢今加通政,侍從臣年七十一,侍從臣父。
○兵批,判書李𡊠病,參判洪良浩病,參議李致中病,參知鄭存中入直進,左副承旨安聖彬進。副護軍趙世選,副司直李柱國、沈豐之,副司正卞光趙竝單付。
○以慶尙監司狀啓,寧海府使洪履健罷黜事,傳于李時秀曰,以本道尤甚邑,一日曠官,民事切悶,令該曹口傳,各別擇差,待下批待明朝辭朝,給馬下送。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彦喆爲寧海府使。
○林錫喆啓曰,狀聞事體,何等至重,而熊川船隻致敗狀啓及謄報,昨日來到備局,謄報則趁卽回公於諸堂,原狀啓則不爲來納於本院,以至經日淹滯,及其査問之後,始爲來納,事之痛駭,莫此爲甚。所掌該吏,令攸司從重科罪,何如?傳曰,朝家以嶺穀運輸事,憧憧一念,夙宵靡懈,則本司該吏擧行,如是無形,雖於尋常公事,一張遺漏,例是徒配,況此運穀狀本乎?特敎査問,初不從實直告,尤萬萬痛該gg駭g,該吏不必令攸司科治,下送督運御史處,使之照律,右沿船在邑中,定配所押付,備局有司堂上,一竝爲先從重推考,該郞,令該府拿問,狀本之不呈政院,執置本司委折gg析g,取招以聞,仍令該曹,以此啓辭及批旨,續關,分付督運御史處。
○以慶尙道督運御史狀啓,熊川船致敗事,傳于安聖彬曰,許多船隻,俱獲利涉,而獨此熊川二隻之相續漂失,殊甚可歎,然洋中折碇,非爾所知,勿待罪。今番漂失一隻,登時救極gg拯g,該地方官,可謂功過相準。淸河縣監拿處一款,今姑分揀,至於熊川倅,則本縣裝送之際,如能十分照察,豈有更致漂失之違gg患g?該縣前縣監李永耇,依狀請令該府拿來,各別嚴勘,以徵gg懲g他守令。都差員昌原府使李尙訥,轉輸之役,姑未竣事,且觀來頭勤慢處之,爾其嚴飭,使之建gg盡g心護送,無或更陷重科之意,回諭,漂沒一名,誠極矜慘,分付地方官,恤典,撥gg拔g例優數題給,近以嶺穀運輸事,宵旰一念,未嘗頃刻弛忽,則蠢彼下吏,尙亦知得,此狀本之諉以忘漏,經宿留置,不卽入送政院,已萬萬無狀,況於提問之下,不以實對,尤極痛該gg駭g,方因政院啓辭,措辭下批,爾其依此擧行後,決罪形止狀聞事,一體回諭。
○以咸鏡監司狀啓,交濟穀移轉事,傳于安聖彬曰,八千石之數,能當北關飢口乎?更自廟堂,關問道伯及監賑使處,使之各具意見狀問gg狀聞g。
○林錫喆,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下敎,挾輦軍別技兼內吹隨駕將校軍兵等處,饋酒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錫喆,以禁衛營言啓曰,依下敎,本營槍劍軍兼內吹等處,饋酒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錫喆,以御營廳言啓曰,依下敎,駕前別抄兼內吹等處,饋酒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聖彬,以刑曹言啓曰,昨年十二月二十九日,輕囚放釋時,毆打掖隷羅將金元得、全成大等,依傳敎保放,而前因訓鍊都監草記,金元得刑推定配,全成大刑推懲礪事,命下矣。罪人金元得,嚴刑一次,慶尙道安義縣定配所,卽爲押送金成大,嚴刑懲礪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何不詳諒,誤定配所?卿則推考,以稍實邑中更定配所,草記以入。
○刑曹啓目,衛外擊錚人尹商鎭,依先朝受敎,爲先放送,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啓,一遽之言,雖難盡信,以此原情觀之,其矣所訴,似非無據兺不喩,旣曰導掌也。差人也是隱則無論訟理是非,必是傷虐之事,分付該道道臣,親執嚴査,各具意見,竝與文案,詳細條列狀聞,以待處分爲旀,同導掌稱名漢段置,下送本道,以爲訊覈之地爲良如敎。近來外道査啓,每患遲滯,如是之際,獄老生奸,此後自本曹,另加嚴飭。
○刑曹啓目,衛外擊錚人鄭遇郁,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啓,詳考文案,出意見論理議處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衛外擊錚人尹道一,依先朝受敎,爲先放送,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啓,議處爲良如敎。
○甲辰正月初九日辰時,上御誠正閣。朝講詣臺臺臣同爲入侍時,領事李福源,知事韓光會,特進官鄭好仁、洪良浩,參贊官徐有防,行副提學朴祐源,司諫兪彦脩,掌令李延伋,侍讀官林濟遠,獻納李運彬,假注書李敬五,記事官李祖承、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進講《孟子》,讀前受音,自陳代曰不見諸侯宜若小然,止枉尋直尺而利亦可爲與。祐源伏讀新受音訖,上復讀新受音,自昔者趙簡子使王良與嬖奚乘,止枉己者未有能直人者也。上命各陳文義。祐源曰,此章,孟子因陳代枉尺直尋之問,有所譬曉,王良,不過一御者,而必以範我驅馳gg馳驅g爲心,恥其詭遇獲禽,況君子之道,豈可以枉己從人乎?一有所枉,則初雖枉尺而直尋,終至枉尋而直尺。大抵戰國之時,唯尙功利,公孫丑之以管、晏爲可許,景春之以衍、儀爲丈夫者,可見其風俗之習於伯道,而孟夫子,以尊王道黜伯功貴仁義賤詐力,爲己任,雖或枉小而伸大,不爲之,出處去就,必以正焉。終不得行道而無悔,況帝王之道,唯以正己而正人爲本,一有功利之心,雖欲爲王道,不可得矣。此章枉直二字,爲一篇之宗旨,《論語》曰,擧直措gg錯g諸枉,雖於用人之際,直者擧之,枉者措gg錯g之,則王者之治,不外於此。伏願深留聖意。凡出治用人之際,唯以黜伯行王擧直錯枉爲務焉。上曰,所陳好矣。濟遠曰,此章,以田獵之事,喩枉尺之道,枉尺二字,便是義理王伯之辨,董子所謂正其誼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亦此意也。雖就利害上言之,枉道,委曲宛轉,雖似易合,而一有窒礙,無可伸之理,直道,生梗峭截,然似難容,而雖不容於一時,亦必伸於後世,枉直之別,蓋如此。朱子嘗論枉直曰,孟子一生忍窮受飢,費盡言語,打破枉尺直尋四字,今日諸公,苦心勞力,費盡心力,成就枉尺直尋四字,傷時慨世之意,此可見矣。顧今世道,去朱子時不啻落下幾層,其所勞力苦心,不但枉尺直尋而已,人自枉了,似若無關於國事,而自枉其身,豈可以直國事乎?若論矯捄之道,則上番擧直錯枉之說,果得之,而人君,爲一世標準,君仁莫不仁,君義莫不義,若以直道先行,則在下者,何敢售其枉乎?下段所云,未有枉己而能直人一句語,以未有直己而枉人之意,推移看得,屬諸在上而體行,則其所矯革之方,尤有大於擧錯二字矣。上曰,其言果好矣。福源曰,直者,正直廣大之謂,必使吾之一身,先立乎直,然後萬事萬物,無一不出於正直廣大之域,而歸吾之直,以達于後世者也。苟使有一毫之枉,則一己之所行,無一不枉,而非但目下之事,雖至日後,事事物物,皆非其直矣。以王良比喩之說言之,御者亦入六藝之中,無論射御,不出法規之外,此言足可反隅於克己之工,取下之道矣。伏願我殿下,克察枉直之分,深奬秉直之士,則萬機之酬應,不憂不直,而在下之人,擧皆觀感於不知不覺之中,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陳甚好,當體念矣。光會曰,王良,以御者,範我驅馳gg馳驅g,喩君子不得行道,若齊桓一匡之功,眞是詭遇之事,而孔夫子不許其仁,古人所謂正其誼,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此十四字,乃是王者之事。伏願殿下,留意於正誼明道之工焉。上曰,所陳亦好矣。好仁、良浩曰,玉堂與經筵之陳奏備矣,臣等無更達之辭矣。有防曰,殿下歲首,旣行召對,又於頉稟之時,特設朝講,勤聖學之盛意,臣實欽仰,而元子宮相見禮,只隔數日,离筵又當次第而開矣。先從勤講學始,推而至於日用事爲之間,以身敎二字加勉,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其言甚好,當另念矣。彦脩、延伋、運彬曰,儒臣已悉陳,臣等無仰達之辭矣。福源曰,雲觀之報,雖不大段,與箕星分野同覽,益懋聖德,以盡弭災之方,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陳好矣。其在恐懼修省之道,豈可歇後乎?福源曰,進賢退不肖,亦爲消災之一端,如臣病劣,觸事憒憒,無一事協贊聖化,對揚休命,狗馬賤疾,無望强策,大賑方張,廟謨積滯,亟賜斥退,更卜賢德,以答天譴,區區之望也。上曰,所辭誠過矣。今日領相之呈辭,未知病勢之果如何,而顧今國計民憂,無所止泊,此豈輔相言私之時乎?症勢如不至難强,則凡千大事,猶可相議,方欲封還辭單,使承宣敦諭,卿亦筵退後,往傳此意,可也。福源曰,伏聞玉音欠和,下情不勝焦悶矣。上曰,勞心之致,不須過慮也。福源曰,相見禮只隔五日,而寒事尙如此,稍俟和暖而行禮似好,故敢達。上曰,有難更退矣。福源曰,昨日班行事,萬萬駭然矣。上曰,又有慨然事,三司入參,亦未可知,不但監察不飭之罪,責在三司矣。玉堂亦皆不參乎?濟遠曰,小臣則進往陣上,他玉堂則在問安班云矣。彦脩、延伋、運彬曰,臣等俱以無似,猥叨臺職,連値動駕,義重陪扈,不敢言私,黽勉行公矣。昨於儲慶宮展拜時,纔到宮門,錯聞傳說,未免隨衆徑退,雖以兩司之故,不入於捧擧案之中,而執法之地,反自犯科,以何顔面,晏然冒居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依啓。仍命諸臣先退。上曰,他承旨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與同副承旨趙興鎭偕入進伏。上命書榻敎曰,抄啓文臣親試,明日爲之。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初九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徐有防,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李祖承,以次進伏訖。上曰,右相命招卜相。仍命有防書傳敎曰,承旨持此手書及封下由單,傳諭于領議政。又命書傳敎曰,飭已行矣。前判書李柱國敍用。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塾〈坐〉。行左承旨徐有防〈坐〉。右承旨林錫喆〈坐〉。左副承旨李養鼎〈坐直〉。右副承旨安聖彬〈坐〉。同副承旨李時秀〈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敬五〈仕〉朴能源〈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孝建〈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初昏至夜二更,月暈。
○傳于林錫喆曰,試官以下入侍。
○傳于安聖彬曰,召對爲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養鼎落點。
○兩司前望單子入之。大司憲金魯鎭,執義李頤祥,掌令李行源、金敍九,持平鄭萬始、趙濟魯,大司諫沈豐之,司諫洪文泳,獻納李集斗,正言成種仁、李翼晉落點。
○徐有防啓曰,新除授持平趙濟魯,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以御營千摠望筒,傳于李時秀曰,首望待豐擧擬,此望更爲擬入,該大將推考。
○傳于李時秀曰,在外及違牌三司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三司前望單子入之。校理徐有成,副校理金履正、林道浩,修撰李泰永、李鼎運,副修撰權以綱,司諫林濟遠,掌令宋銓落點。
○安聖彬啓曰,新除授掌令宋銓,方在奪告身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蕩滌敍用。
○李時秀,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新除授校理徐有成,副校理金履正、林道浩,竝卽牌招推移入直,副修撰權以綱,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徐有防,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曺遠振,修撰姜忱,旣有只推之命,與新除授副修撰徐美修,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時秀,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講書日次,而朝參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時秀,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隨駕禁軍及駕後禁軍武藝出身武藝別監與內吹標下軍兵等處,饋酒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聖彬,以義禁府言啓曰,日寒如此,時囚保放,待日暖,還囚捧供事,命下矣。時囚罪人宋煥德、李廷書等,日暖間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聖彬,以義禁府言啓曰,熊川前縣監李永耇,令該府各別嚴勘事,傳旨啓下矣。李永耇自任所,未及上來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掌令李行源啓曰,臣姿實庸鹵,年又衰邁,本不合於淸朝臺閣之任,又緣前後恩除,連在於病伏鄕廬之中,無望蠢動,一未趨承,居常惶懍,罔知攸措。乃於千萬意外,掌憲除命,又下於適入城闉之時,揆分怵義,不敢不竭蹶祗肅,而臣曾經執義,其於見職,在法當遞,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行大司憲金魯鎭,行大司諫沈豐之,副提學朴祐源,執義李頤祥,副應敎李兢淵,持平鄭萬始、趙濟魯,副校理林濟遠,正言成種仁、李翼晉,副修撰李錫夏啓曰,請黜置罪人鄭致達妻爲先還配海島,仍令王府,夬正典刑,以洩神人之憤。請黑山島圍離gg籬g安置罪人龜柱,設鞫嚴問,夬正王法。請物故罪人德相,亟施孥籍之典。答三司曰,不允。
○行大司憲金魯鎭,行大司諫沈豐之,執義李頤祥,持平鄭萬始、趙濟魯,正言成種仁、李翼晉啓曰,請彦衡、養遂、獻遂,竝令王府,設鞫嚴問。請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更令王府,設鞫得情。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之典。請令王府,一依古典,趾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待其稍長,卽施邦刑,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請楸子島荐棘罪人最中,更令王府,拿致設鞫,期於得情,快正王法。請亟寢煥億島配之命,仍令王府,加刑得情,快施王章。請湖西營獄散配諸罪人等放送及出陸減等之命,一竝還寢,仍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施當律。請島配罪人貞采,亟令王府,更爲設鞫,快正王法。答兩司曰,不允。
○持平趙濟魯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珍島郡移配爲奴罪人金重得,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請削板gg版g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竝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請康津縣量移罪人趙嵎,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設鞫嚴問,快施當律。請楸子島安置罪人李普行,亟令王府,拿鞫嚴問。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請李義翊,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金養淳,亟令王府,更爲設鞫,期於得情。請李義直,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請黑山島定配罪人任觀周,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捕廳罪人煥九,亟令王府,嚴加鞫問,快正典刑。請行副司直申尙權,亟施屛裔之典。答府曰,不允。第四件事、五件事、十件事,亟停勿煩。
○正言李翼晉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bb令b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還寢遠竄罪人安兼濟放送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恒、善支屬,亟命散配,時謙兄弟,竝投絶島,以嚴隄防。請荐棘罪人瑩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施當律。請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當律。請減死定配罪人德秀,亟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王法。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請爲奴罪人夢麟,定配罪人崔鍾岳,放送罪人鄭聖休,亟令王府,更爲設鞫,期於得情,各施當律。請島配罪人崔光泰、金天欽,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請甲山府竄配罪人樂彬,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施以當律。請義翊,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請還寢煥程發配之命,仍令王府,竝囚煥程、煥九,嚴訊取服,各施當律。答院曰,不允。第三件事、五件事,亟停勿煩。〈措辭見上〉
○吏曹參判金文淳疏曰,伏以,枚卜有命,召牌儼臨,臣固當竭蹶承膺,而臣母素患痰癖之症,近因日氣之劇寒,諸般症形,一倍越添,顚側須人,而臣無他兄弟,獨自扶將,方在萬分焦遑之中,實無一時離捨之勢,玆敢忙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慈,曲垂鑑諒,亟遞臣職,以便救護,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救護母病。
○甲辰正月初十日辰時,上御誠正閣。抄啓文臣、泮居儒生親試入侍時,左副承旨安聖彬,右副承旨李時秀,假注書李敬五、朴能源,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祖承,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日寒如此,禁府時囚保放,待日暖,還囚捧供。仍命抄啓親試試官,率應製人員入侍,考官判府事李徽之,提學鄭民始,直提學徐有防,檢校直閣金載瓚,率抄啓文臣諸員入,行四拜禮訖。徽之進前曰,日氣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徽之曰,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臣之爲人,萬不近似,而兩朝眷遇之恩,雖以山海之弘廣,難與爲比。臣無他才能,只以筋力奔走,不憚勞苦,爲一分報答之計矣。今則犬馬之齒,旣洽七旬,精力已衰,筋骸已疲,萬無隨行逐隊之勢,日前敢以草草數字,仰瀆宸嚴,以冀終始生成之澤矣。不料溫諭斯摯,未蒙體諒之恩,故復此冒瀆,然臣非遐外之臣,處於近郊,時參候班,仰瞻耿光,則不勝至願。上曰,卿之筋力尙强,且樞銜亦非大段劇務,決難許施,然而卿懇若此,當觀來歲,可以體諒矣。今日日氣稍寒,卿則先退,可也。上曰,注書出去,泮儒待令與否,斯速知入。賤臣承命催促,仍與儒生等偕入。上曰,諸生次次進前。柳師模等,進奏姓名訖。上曰,日寒此酷,予當宣薏苡,爾等各喫,善做文以呈,可也。上命書傳敎曰,親試試官不備,前參議金憙敍用。仍下敎曰,原任直閣金憙,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出榻敎〉上曰,戶房承旨入侍。〈出榻敎〉上命書傳敎曰,在外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與都承旨牌招。又命書傳敎曰,承旨房仍。時秀曰,新除授承旨李養鼎,以前任東萊府使,方在奪告身中,何以爲之?敢稟。上曰,幾皆減等,餘等無多,蕩滌敍用,可也。〈出擧條〉上命書傳敎曰,慶州失火民家,數甚夥然,殊極矜慘,元恤典外,依近例以會付穀,優數題給,仍令道伯,嚴飭該邑宰,趁卽斫給材木,期於奠接,萬一疎漏,隨現難免重勘,亦以此意,自廟堂措辭行會。上曰,李集斗,何不擬獻納望乎?仍命添書以入。上命書傳敎曰,朝參在明,兩司不備,未肅拜及疏批未下在外人,竝許遞,與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未署經人,除署經,竝卽牌招,以爲備員參班之地。仍命試官考券訖,謂鄭萬始、趙濟魯、李翼晉、成種仁曰,今予以爾等爲臺諫,須各陳十餘條,毋負予求言之意,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初十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養鼎,侍讀官林濟遠,檢討官李錫夏,待敎李崑秀,假注書李敬五,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祖承,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寶鑑》,濟遠、錫夏、崑秀、養鼎讀自三十九編二十板,止二十五板。上命各陳文義。濟遠曰,此嶺南人趙任道之疏也。所論諸條皆緊切,而以立聖志修聖學,爲第一條者尤好,朱子封事,以人主一心,爲急務中大本者,正此意也。修學是人主大本而立志又爲修學之本,此等處,正好留念矣。上曰,所陳好矣。錫夏曰,適因文義,敢此仰達矣。昨冬《字恤典則》之頒下中外,申飭擧行,與顯廟朝收養遺棄兒之擧,實相符合,甚盛德事也。凡在臣庶,孰不欽仰德意,惕念奉行,而第念飭久則易致懈弛,且今日寒,有甚嚴冬,稚弱凍餒之患,難保其必無。伏願更加另飭,俾有終始之效焉。上曰,所奏甚好,惠廳及京兆各部,申飭,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塾〈坐〉。行左承旨李亨逵〈坐直〉。行右承旨朴祐源〈坐〉。左副承旨李養鼎〈坐〉。右副承旨吳大益〈坐〉。同副承旨李時秀〈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敬五〈仕〉朴能源〈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孝建〈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十一日辰時,日有左珥,巳時,日暈兩珥。
○夜自一更至五更,月暈。
○李時秀啓曰,常參、經筵,取稟,依例爲之事,已有下敎矣。明日亦當依例,取稟,而天寒陡劇,無異隆冬,更待日暖間,取稟之意,敢依例,取稟。
○李時秀啓曰,臣依下敎,與兵曹參知鄭存中,招致各所軍士於肅章門外,以下敎內辭意,勞問後,所著襦衣一百七領,各別考察,一一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校理徐有成,副校理金履正,副修撰權以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時秀曰,只推。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亨逵、吳大益落點。
○大司諫前望單子入之。徐有防落點。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朴祐源落點
○傳于李亨逵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傳于尹塾曰,右承旨入侍。
○李時秀啓曰,春帖子製述官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監察金胤行,都摠都事李昌會,監察趙雲履,都摠經歷柳鎭爀,監察洪挾,訓鍊判官安栐,監察南漢昌,訓鍊判官宋益休,監察尹九宗,禮曹佐郞李漢龍,監察朴忠煥,宗簿主簿李載徽,監察宋煥德,典籍柳誨,監察李義寅,禁府都事李正圭,監察許霔,儀賓都事趙象存,監察李尙琦,漢城主簿金履九,監察李廷書,工曹佐郞沈喜永,以上相換。
○備忘記,近日春寒,無異嚴冬,念彼賑邑顑頷之類,憧憧一念,夙宵何弛?凡係賙窮恤飢之方,果能悉心殫誠,無或有一分疎忽之事乎?賑政勤慢,從當分遣繡衣,另行廉察,而目下接濟一事,各別惕念之意,嚴飭設賑諸道,且以遺棄兒收養言之,頒令未幾,京中各部授納,不若令初昨因玉堂筵奏,亦已提gg堤g防,而外邑擧行,亦難保其如初,一體嚴飭,俾有實效事,竝令廟堂,今日內行會。
○以全羅監司洪忠道恩津運穀船漂失事狀啓,傳于李時秀曰,初何不擇船發送,致有此中路漂失之擧乎?人命俱獲生存,雖極多幸,本道不能檢飭之失,在所難免,洪忠監司申大升,從重推考,此後更有此等之弊,先自道伯,別樣論勘,以此嚴飭,且中該道列邑執船之際,一任下吏之操縱,呼冤載路,向筵筵臣,至以差遣繡衣,審覈處之爲請。大抵監司若能束濕,豈有是也?以此意,一體嚴飭,自廟堂,今日內使之行會。
○以黃海監司宗親子支士民婚葬過時者,另飭顧助事啓本,傳于李時秀曰,昨年特敎定式,何等丁寧,則歲翻已久,兩西外尙無登聞之事,豈其十二朔之內,無婚葬愆時之類乎?藉令道里有遠近之殊,登聞亦隨以不均,畿甸之反後於此兩道,決知爲不勤擧行之故,該監司推考,自廟堂關飭,使之據實狀聞,此外五道,一體申飭。
○朴祐源,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元陵別檢所報,則本陵陵上莎草,自去年十二月二十九日,至今正月初九日,一向無頉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吳大益,以刑曹言啓曰,稍實邑中更定配所草記,命下矣。罪人金元得,平安道价川郡定配所,卽爲押送bb之b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金熤箚曰,伏以,臣曩叨重任,罪積瘝官,荐陳乞解之懇,獲蒙許副之恩,是蓋慈覆之天,特推生成之澤,俾得免於冥塗擿埴,自底顚踣,臣於是,庶幾仰戴洪造,優游散地,無負曲保之聖意,以爲不報之報矣。不意昨者,枚卜之命忽下,而謬恩又及於臣身,臣聞命驚惶,神精隕越,臣之駑下樗散,輪翮無取,聖鑑之所悉燭也。經歲伴食,有僨無效,聖朝之所已試也。金甌誤卜,一之已甚,其可再乎?始也不審而輕授,已有累於則哲之明,今者已試而再誤,不幾爲玩天工之歸耶?噫,人主致治之道,論相爲大,相不得其人,則將何以毗輔一人,總率百僚,贊成一代之治乎?三代聖王之必愼其相者,蓋以是也。今殿下嚴恭寅畏,宵旰憂勞,圖治之誠,非不至矣。獨於置相之道,不少難愼,至使如臣無似,初旣濫竽,再蹈僨轍,是豈以聖智獨運,萬幾無曠,無所事於輔相而然耶?抑或以環視朝著,無一其人,姑取其宿趼,而使之備數而已耶?雖以堯、舜之聖,亦必責成於其下,以殿下明理之工,豈或遺照於此,而官不必備?惟其人,聖人之訓也,亦豈可以乏人而使匪人,備其官耶?臣誠愚昧,不敢知聖意之所在也。且念以臣淺劣,致此隆顯,亢滿招災,理所然者,鬼猜人怒,終必無幸,是則雖屬臣一身之私,在聖朝終始全保之恩,亦豈曰無傷也乎?惟聖明,特軫聖簡之不可再失,俯察臣言之實非外飾,亟許收還成命,改卜賢德,使公私俱幸,不勝大願。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重卜于卿,予意則深,以卿平日體國之心,何乃循常推讓,不念康濟之義耶?竊爲卿慨歎,安心勿辭,卽起視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右議政。
○知敦寧府事洪樂命疏曰,伏以,禮成親祼,克伸孝思,經宿回鑾,玉體萬安,臣民忭幸,中外惟均。仍伏念,臣以螻蟻微物,敢將悲苦之衷,干瀆於崇嚴之地者,今幾遭矣。誠意淺薄,迄未蒙允,自知猥越,冞增惶兢,理宜蹙伏泯默,以俟處分,而乃敢申控血懇,冒死瀆擾者,豈不以尸竊之恥,逋慢之懼,有甚於猥越惶兢之忱哉?臣之病廢,亦旣有年其間除擬,不啻屢屢,東西推遷,實兼相仍,有若臣身不可一日閑散者,而臣則偃仰在床,不思蠢動,俸祿徒隷,若固有之,以官名則爛燁矣,而於官事則茫昧耳。若今所叨,雖曰閑局,亦豈養病之設,而且以向日內資事言之,旣忝提擧,漫不省事,罪在不飭,罰止薄遞,慙惶交切,追思汗背,兼任猶然,實職何論?細務若此,大事可知,顧臣本心,豈欲如是哉?第緣疾病癃痼,神精消亡,床笫之間,作一籧篨,飢飽寒暖,不屬自己,坐臥起居,全須他人,凡種種生人之事,都付於若存若亡,怳惚矇矓之中,一日在職,則爲一日之尸竊,二日在職,則爲二日之逋慢,當食而念及於此,則擧匙而忘進,當寢而念及於此,則據抌而失睡,且恥且懼,忽忽若喪心,此臣所以申控而瀆擾者也。況伏奉前疏之批,至謂之恬退之操,臣於是,惝怳驚懍,實不知恩諭之爲感激也。古之賢士大夫,或功成而退,或輕爵祿而退,或安分知足而退,此之謂恬退也。若臣則不幸廢疾,力不從心,不得已而求退者也。如臣者謂之恬退,孰不可謂之恬退?日月之明,猶有所遺照,堯、舜之聖,猶難於知人,惟我殿下,德侔堯、舜,明竝日月,而臣愚死罪,惟此一言,得不爲嚬笑之一失耶?然此莫非臣於去就之際,不善周旋,有足以上欺之致也。臣誠踧踖,益莫知措躬之所也。臣之平生去就,無他情勢,只視病之如何耳。病可强則出,病不可强則不得出矣。其奇怪百疾,今不敢更爲覶縷,而最是虛勞之症,愈往愈劇,一日所進,不下十數脚痺之症愈痼,寸步之外,不能自致,此所謂殆天所廢,遲任不能之訓,先正乞身之義,設令拚棄,而實無奈自强於進取,則竟亦尸竊而已,竟亦逋慢而已,雖不欲申控血懇,其可得乎?噫,光陰如流,歲律將盡,病隨年深,凜凜朝夕,實無久長之理,一向遲回gg徊g叨冒,以畢餘生,則撫念心跡,寧不自悼?伏惟殿下,天地父母,俯賜矜憐,特許休致,俾臣無所愧恥,無所憂懼,而優游田里,涵泳聖澤,得以粗安乎?臣子之義分,則異日泉塗,歸詑父母,儻或有知,亦必攢祝嘉悅於冥冥矣。然生安死榮,莫非君恩,昊天罔極之報,曷足以隕結爲喩哉?疾聲之呼,聲不暇緩,語不暇擇。推gg惟g願聖明,恕其僭越而垂仁曲察,以卒生成之澤焉。答曰,省疏具悉。蓋有取耳,不欲便捨,春和不逮,必有少間之隙,卿其勿辭上來。
○執義徐有成疏曰,伏以,歲籥載新,天休滋至,臨壇祈穀,誠禮備至,冒寒回鑾,聖體益康,臣民慶忭,曷有其極?仍伏念,臣觸事憒憒,百不猶人,曾於昨年春,猥膺京試官之除,奉命南下也。罪著溺職,罰止薄竄,曾未幾何,旋蒙宥還,臣歸對老母,闔門攢手,誦傳恩言,鄰里動色,負罪賤臣,何以得此?臣雖糜身粉骨,莫報萬一,則只有感淚之被面而已。乃者罪籍未離,職名先授,恩敍纔下,除旨聯翩,旬月之內,歷叨三司,到底洪造,與天罔極。第自遭彈以後,三司一步,鐵限在前,豈可以時月之稍久,揚揚冒出,而適緣親享隔日,將事義重,他不暇顧,冒沒出肅,殆同無故之人,自顧慙恧,廉防都喪,臣雖厭然,人將謂何?且臣老母,素抱貞疾,居常凜綴,而近因天行輪感,宿病越添,痰嗽達宵,肢節不仁,泄痢彌日,眞元頓鑠,多般調治,藥餌罔效,臣無他兄弟,獨自扶將,實無頃刻離捨之望,玆敢疾聲仰籲,悉暴微懇。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遞臣見帶之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方丐免之不暇,豈宜贅及他說,而方當三陽之回泰,竊有一言之仰復者。伏惟我殿下,嚴恭寅畏,克盡對越之誠,聰明睿智,益篤典學之工,厦氈淸燕,惟以方冊而潛心,絲綸惻怛,常恐一夫之失所,是宜治化徯志,和氣致祥,而連歲告歉之餘,有星又孛于西。噫嘻,此何故也?今日卽新元也。臣不敢知我殿下緝熙之工,猶未臻於日新而然歟?我殿下敎育之方,猶未盡於作新而然歟?抑未知和泰之象,猶有所未徧,而陰沴之積,尙有以上干歟?第以治逆一事言之,有國之刑政,孰大於此,而合辭中諸賊,勿論舊啓新討,一味玩愒,出場無期,生未擧肆市之典,死不施收孥之律,遠者爲八九年,近亦不下二三年,惟彼凶戾之氣,不滅不散,盤結凝聚,打成一團,闖伏兩間,天和安得以感召,咎徵安得以消弭耶?伏願殿下,履玆新正,廓揮乾剛,亟允臺請,夬擧王章,則太陽正中,氛穢之祲,自可消矣。至和旁達,豐亨之祥,自可致矣,豈不休哉,豈不盛哉?臣之所陳,言雖陳腐,用之則新,事若傅會,行之有效,惟殿下,深留聖意,則國家幸甚,臣民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悉諭矣。
○大司諫南玄老疏曰,伏以,歲籥維新,天休滋至,慈聖膺岡陵之祝,元良就岐嶷之質,攢頌抃蹈,率普惟均。仍伏念,儲位冊封之禮,不宜一日虛徐,祖宗所以眷佑者在此,臣民所以顒祝者在此,先王盡蚤敎之方,三代重豫建之儀,況今能食能言之歲,次第以過,敎數敎方之年,行且不遠,睿姿夙成,足任過闕之趨,天性仁孝,可展問寢之誠,則不待有司之請,宜擧常行之典,而因循三歲,迄無成命,八域延頸,誠不勝企仰祈祝之至,猗歟休哉。今年卽甲辰之年也。堯皇之卽位,英考之踐阼,俱在是年,則今玆冊禮之亦行於是年,尤豈不重有光也哉?況又篤生之月,三聖攸同,遐壽之期,萬年是祝,則求之於禮,考之以時,亦不可遇是歲而遷就也,明矣。臣非不知我殿下臨事克愼,惜保祈永之聖意,而上天付畀之重,國勢磐泰之安,惟在於亟成大禮,早係衆心,則祈永之本,又何以加於此哉?伏願聖上,更加淵思,特循群下之情,爰擧蚤建之禮,以基宗社無疆之休焉。臣於此時,適叨諫職,署經有命,牌召儼臨,怵分畏義,固當趨承之不暇,而目下祈請,所重攸在,向來情勢,有難冒膺,玆敢隨詣陳章,自外徑歸,尤切悚惶踧踖之忱。答曰,省疏具悉。不念事體之至重且大,乃如是耶?
○掌令金履正疏曰,伏以,滓穢賤臣,罪積逋慢,鈇鉞是竢,而一向寬貸,偏加收攬,數朔之內,軍銜荐降,有擬輒授,隆恩盛德,有若慈父之偏戀於癃癈之子,不忍暫釋於鞠育之間。嗚呼,從古人臣之受恩於君父者何限,而豈有如臣之萬萬無狀,偏被殊渥,愈往而愈摯者乎?臣固感激洪造,奔走盡分,以報國恩之萬一,而又於南殿陪扈,輦路引接,天語琅琅,眷注特重,一軍動色,百僚聳觀,臣雖卽地糜粉,不足以承其寵靈也。臣誠踧踖罔措,若隕淵谷,寤寐一念,亶在於早得死所,少輸腔血,而忽於永陵典祀之辰。伏奉聖旨,以臣爲司憲府掌令者,臣且惶且驚,益不知所以也。噫,臣之釁累之難贖,一世之所知,念斷榮塗,泥首自靖,以爲愚臣不報之報者,積有年所,而今又誤恩荐加,榮動瞻聆,臣於是,戰灼歷日,氷炭交中,寧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況是風憲陞品,地望稍別,有非人人所可冒據者乎?顧今民彝不明,亂逆層生,誅討之責,專在言地,庶僚是曠,恬憘gg嬉g爲事,繩糾之道,自有風裁,而如臣之至愚極陋,百不猶人,臣實自知,不文無識,鹵莽空疎,臣實自知,轉觸動咎,不堪從宦,臣實自知,置之閑司,猶患不稱,矧玆掌憲之職,何等顯秩乎?內顧慙恧,有靦抗面,偃息自如,一味違拒,天恩如海,若不動心,臣罪到此,萬死猶輕。且伏念府啓中金養淳事,有不可參涉者,以此引避,旣有已例,一門之內,宜無異同,此亦臣之不能蠢動之一端,玆敢瀝血陳暴,仰瀆崇聽。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諒察,亟命鐫改,仍治臣慢命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方乞免而敢以擧國顒望之忱,仰陳於黈纊之下,惟聖明垂察焉。竊伏念,國家今日急務,莫先於遄擧儲嗣之冊禮也。於戲。天以吾東,將躋純熙,降我元嗣於二聖誕彌之月,載擧丕號,大定國本,宗社鞏磐,臣民延頸,千萬年繼承之休,實基於斯,顧今虹流之月,方屆再回,電繞之星,載瞻三周,天人之表自成,岐嶷之姿殊異,上以副兩宮怡悅之情,下以叶八域歡慶之忱,此時聖心之嘉賞,尤當如何?古昔聖王,早建儲位,爲其天下之命,懸於太子也。是故端冕之負,南郊之見,厥在初生,顧我朝建嗣之擧,亦有沖年,此可見邦基之所托,人心之攸係,固不容少緩也。且以爲國家長慮之道言之,主鬯之位,尤不宜暫曠也,明矣。伏願殿下,念皇天篤佑之休,體祖宗預建之謨,亟擧彝典,早行褥禮gg縟禮g,以幸宗社,以答臣民焉。答曰,省疏具悉。所陳當留意矣。
○咸春君李昌運疏曰,伏以,社壇親祼,鑾蹕穩旋,廟宮祗謁,誠禮克伸,川至之福,與歲俱新,臣民歡忭,曷有其極?仍伏念以人臣,而受恩於君父者何限,而豈有若臣身之偏蒙殊異之渥,屢被奬拔之眷者乎?臣地本寒素,才又譾劣,前後踐歷,罔非踰分,圖報一念,素所弸結,至於御局之特簡,摠帥之移除,俱出異恩,周旋兩營,于玆有年矣。雖使臣,塗肝腦而糜身骨,未足酬其洪造之萬一,每一思惟,怱gg忽g不知臣身之爲已有也。只緣人器不稱,觸事昏昧,屢速罪戾,輒蒙庇覆,有若慈父之詔迷子,愚賤如臣,何以得此?恩山德海,天地莫量,今此摠戎除命,忽加於已試蔑放之地,惝怳懍惕,繼以感泣,以臣塵刹微願。只思殫竭駑鈍,而顧今年貌已衰,膂力旣愆,比之年前,已不啻落下幾層,按例應行之事,尙患顚錯,餉簿軍摠之繁,尤難剸理,前頭狼狽,勢所必至,怵畏義分,粗勉拚死生驅策之計,而揣量神精,必多臨事務僨誤之慮,私心悶蹙,當復如何?況且本廳流來積弊,日痼月甚,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境,以臣庸愚,夫安有蘇殘祛瘼,隨事整頓之望,而第有目下一二遑汲者,固當登對時,據實陳達,恐或條緖煩蔓,辭不達意,玆敢冒入文字,仰塵崇嚴之聽,尤增悚惶之忱。蓋本廳支放及需用,專靠於餉耗與屯稅,而應料軍校都額,爲四百九十有一,一年廩料衣資之應下者,米爲三千七百十三石零,錢爲四千一百十六兩零,雜穀爲二千二百八十八石零,外此一年各樣公用之數,雖多寡隨時不同,大約少不下米爲二百五十石零,錢爲二千一百兩零,而各項應捧,以近年中摠言之,需米耗米合爲三千七百五十石零,均廳給代條及屯稅錢,合爲五千三百二十兩零,屯稅雜穀爲一千六百四十六石零,以此分排,則一年用下,每患不足之中,一自辛丑歉荒之後,還弊轉甚,耗條隨減,屯稅所收,亦不如前,一年稍食各樣公用,尤難支繼。臣之初叨是任也,或因廟堂之指揮,或循軍校之物情,汰冗額而省浮費,成節目而釐穀簿,每年得之於減額之中者,僅爲米一百十二石零,錢七十五兩零,雜穀二百十九石零,猶不補其不足之數,而殆若沃焦釜而灌漏卮矣。不幸又値壬癸兩年之歉荒,元餉停退,合爲一萬四千五百bb石b零,故耗米之隨縮者,亦爲一千一百石零,且所捧元餉與耗,各邑需米,以錢代捧,故各倉所儲,惟錢而已,元額將士一年廩料,本無以錢代下之例,則只當以米上下,而目今支放,僅支正月,正月以後則萬無措手之望,勢將以錢貿米,而當初代捧,每石爲五兩,卽今市直,每石殆近七兩,則以此所捧之錢,貿彼支放之米,每石不足之價,幾爲二兩,而通計當貿之米,乃爲二千九百二十石之多,則價之不足者,不下五千八百餘兩,而本廳軍儲自來匱乏,如上所陳,實無拮据之道,眞所謂無麪之不托,言念軍政,固已萬萬罔措。大抵本廳革之,則已不革之前,宜有接濟支保之策,而軍需旣如是枵然,則尙何望軍伍之團束,節制之嚴明乎?以臣愚見,他司經用,雖不敢直請移劃,本廳貸下,宜可以及此推來,向於己亥年間戶曹之貸去餉米,旣爲五千石矣。以米還推,則可以繼用支放而耗米代錢,自當還分,仍作元餉,度支形勢,如或不贍,以關西米劃報,則雖不得卽地發賣取剩,亦當藉此而推移補用於不足之米價,而隨卽添餉,未爲晩也。目今捄急,實無出於此矣。以北漢山城言之,地旣磽确,民不耕種,許多僧俗之命脈,專仰糶糴之滲漉,而兩年以來,屢萬城餉,各邑則分留以穀,山倉則只儲以錢,呴濡之資,已矣無望,荷擔之患,勢將立至,保障募民之方,若是疎虞,尤豈非悶迫者乎?以臣愚見,餉還之捧留各邑者,姑觀秋成,一齊輸納于山倉,一以爲儲峙軍資之道,一以爲城民聊賴之方,恐似得宜矣。屯牙兵及屯壯抄之散在畿輔各屯者,合爲六哨,卽待變團束之卒而定額納米,此所謂寓兵於農者也。逃故代頉,使哨官之差屯監者,自得充定,而屯監,逐年換差,故任輕力綿,客地生疎,其所充額,率多兒弱,亦有虛伍,每當收米之際,不無騒擾之弊。丙申年間,前摠戎使臣具善復爲慮此弊,依守禦廳例,使各該邑簽丁代頉之意,筵稟蒙允,而外邑,初不奉行,屯哨官自得充定之弊,依舊自如,屯兵之難支,需米之難捧,日甚一日,以臣愚見,依丙申筵稟定奪,簽丁充額,更令該邑擧行,而收米一款,獨使屯監主掌,則不但充額收米,分作兩岐,而生熟有別,實多撓民之患,亦令屯在各邑,依額準捧,傳授屯哨官,使之上納,則可除該邑馱載之弊,亦無屯民渙散之慮矣。至於各屯軍需保一千七百六十名,代頉及收米,亦是哨官之所管,故其弊之滋甚,一如屯壯牙兵之騷擾難保,充定之際,不免侵漁之患,徵捧之時,亦多逃散之類,不但爲弊於本廳,反爲貽害於屯民,若此不已,則不出數年,屯保需米之數,必將減縮矣。以臣愚見,本廳各邑軍需保人,旣自該邑,隨闕代定,捧米上納,則獨於屯保,不必委之於一哨官,以貽無窮之弊,嗣後則各屯軍需保代頉收米,依各邑保例,使各該邑主管,而上納之規,亦依屯壯牙兵例,捧授屯哨官,無至愆期,而毋論屯保與壯牙兵,各邑一或稽忽,不善遵行,則自本廳,草記論罪,恐不可已也。方當六道告歉,九重貽憂之時,若是煩聒,極知猥屑,事係軍政,不容泯默,敢此冒死仰懇。伏乞下詢廟堂,亟賜施行,則軍儲軍食之遑汲者,可以紓矣。城民屯民之渙散者,可以奠矣。惟聖明裁處焉。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下廟堂稟處。
○兵曹判書李𡊠疏曰,伏以,三陽載返,百祿滋至,社壇擧親享之儀而玉體彌康,廟宮行祗謁之禮而聖孝克伸,區區頌忭,曷有其極?仍伏念,臣之忝叨見職,居然經歲于玆矣。挽近以來,未有如臣之久縻,歷數前後,亦未有如臣之蔑效,未知我殿下,何所取於臣,而終始委任,有若責成者然哉?噫,臣之本末長短,惟聖明所俯燭,誤恩荐加,重務遽畀,臣感激殊遇,冒昧承膺,而才固不稱,識又未周,念結報效而竟多孤負,誠切修擧而輒致僨誤,臣居常惶恧,靡所容措,耿耿一心,惟在於早被恩遞,獲免大何,豈意眷注之私,愈往愈摯?臨事則每煩指敎,有罪則曲賜容貸,一月二月,遂至于今,是豈臣私心之所自期者耶?夫銓選之任,固所不輕,至於大政,尤係自別,而臣本自鈍滯,重以生疎,逃遁不得,黽勉奉行,草草了當,瘡疣百出,排擬之際,自多做錯,注措之間,未盡疎通,上以不能體飭諭之聖意,下以不能副恢張之衆望,負山之誚,曾所自料,僨轅之歎,烏可得免?纔尋辭單,擬竢公議,適値淸齋,召牌荐臨,分義是懼,章皇膺命,乍入旋出,雖緣副急,因仍蹲冒,終歸郞當,臣實自愧,人謂斯何?噫,臣姿旣庸陋,跡又單寒,一資半級,未嘗藉人吹噓,幸際不世之會,偏荷特達之眷,節次而推遷之,惟殿下賜也。簡拔而歷試之,惟殿下賜也,臣之頂踵毛髮,莫非我殿下攸賜,惟以不憚燥濕,筋力奔走,爲一分涓埃之報矣。至於權要之地,乃是睢盱之場,而徒恃寵靈,冥埴不已,畢竟顚沛,理所必至,與其冒居匪據,終累聖簡,曷若早解職務?毋陷大戾,苟使臣,久是任而稱其職,有所少裨於國事,則臣豈敢猥陳私義,必欲遞免後已哉?譏切尸素,愧積妨賢,一味向前,迷不知止,一日而增一日之懼,二日而添二日之憂,非敢以一經都政,自在當遞,引例辭遜之爲也。嗚呼,殿下於臣,天地也父母也。拂拭之恩,旣隆於伊始,生成之澤,宜軫于其終,此不待臣言之畢,而思所以俯諒而曲遂之也。玆敢瀝血陳章,仰瀆崇聽。伏乞聖明,特賜鑑察,亟遞臣中權之任,以重銓部,以安微分,不勝大願。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大司成閔鍾顯疏曰,伏以,以歲之初,我聖上躬禱于社壇,展禮于廟宮,淸蹕載旋,玉體益康,臣民歡忭,大小同情。仍伏念,臣猥膺泮任,經歲于玆,雖其懼深瘝曠,罪積孤負,而幸値作成之會,頻覩曠絶之擧,每當衿紳之動色,輒覺微軀之與榮,竊自擬筋力奔走,少效涓埃之報,而不幸素抱痼疾,當寒添劇,癖積上攻,轉成關格,旅邸冷落,將攝失宜,委頓床玆gg床笫g,日益凜凜,似此證情,雖不敢悉溷宸聰,而近日本館,擧行多端,一日虛縻,實爲悚悶,玆不得不冒死仰籲於仁覆之天。伏乞聖慈,亟命遞臣職名,俾得安意調治,以行gg幸g公私焉。臣又有萬萬惶愧者,敢此附陳。日者臣承命入侍,伏承聖敎,以圓點一事,屢勤淸問於韋布,旣又以到記後三日,勿拘額數之例,有所俯詢,旣未博考典籍,乃敢以依俙之跡,倉卒仰對,及夫退出,謹就前後事例,一一考閱,而若其後三日勿拘額數之例,則終未之見焉。至於昨日頒下傳敎之後,始知臣不審之奏,上妨如綍之宣,其顚錯不誠之罪,實無所逃,是奚止於古人一字誤而稱死罪者也?惶隕之極,冒死首實,亦願亟賜重勘,以爲奏語失實者之誡焉。答曰,省疏具悉。旣有先三之例,引用於後三日,足資旁照,卿之錯對,不必引罪,勿辭行公。
○甲辰正月十一日辰時,上御仁政門。朝參入侍時,行都承旨尹塾,行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林錫喆,左副承旨李養鼎,右副承旨安聖彬,同副承旨李時秀,假注書李敬五、朴能源,事變假注書金孝建,記注官金健修、金鳳顯,記事官李崑秀,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仁和門。時秀曰,中嚴未下之前,寶差備及繖扇差備,徑先出去,事極駭然。寶差備中官及尙瑞院官員,竝推考,繖扇差備忠義,令攸司科治,何如?上曰,中官及尙瑞院官員拿處,忠義科治,分揀。〈出擧條〉仍詣門陞御座,宗親文武侍衛百官,行四拜禮訖。判府事鄭弘淳等進前曰,春寒尙峭,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弘淳等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弘淳等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數昨以前,有今日內草記稟處之狀啓矣,尙不擧行,未知何故乎。左議政李福源曰,臣則不知本事,亦未見狀啓矣。上曰,四五日前,以北關犯越罪人狀啓事,有此傳敎,而政院慢不頒布,致此遲滯,事之駭然,莫此爲甚,伊日坐直與該房承旨,不可無罪矣。福源曰,北伯狀啓,今日內草記稟處之命,已過多日,而政院尙不頒布,事極矇然,當該承旨罷職,其時在院承旨,一體罷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書榻敎曰,該房承旨及其日坐直承旨,一竝罷職。上曰,大司諫、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命書榻敎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先入侍後謝恩。福源曰,此平安監司李性源狀啓也。枚擧咸鏡監司李命植兩度移文,以文川、高原、永興、定平等四邑受還次,民戶合爲三千一百五十五戶磨鍊,各穀合爲三千石,以精實各穀,另飭分峙於陽德、孟山、寧遠等三邑近北各倉,待明春該道移文,照數分給計料,而移文中各穀三千石外米太間限一千石,又請加劃,受還民戶,旣爲三千一百五十五戶,以磨鍊三千石計之,則每戶所受未滿一石,不足之慮,勢所固然,而穀物區劃,有不敢擅便,請令廟堂稟處矣。交濟穀移送北關之後,南關穀物,誠有不足之慮,兩道臣,旣已往復磨鍊,依狀辭各穀四千石,移轉北路,而加劃一千石,則以太劃送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福源曰,卽見原春監司徐鼎修報備局辭緣,則枚擧三陟府使、蔚珍縣令牒呈,以爲嶺南追劃穀中,兩縣所劃之數爲二千石,而伊後日氣酷寒,領率飢氓,遠赴三四日程,實有凍餓顚壑之慮,且南穀船運之數,足救目前之急,待開春往受,實爲兩便爲辭矣。目前接濟,旣有前劃之穀,春後往受,又是兩邑之願,依所報施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福源曰,知義禁鄭民始,方帶內局,金吾之任,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福源曰,此平安兵使具以謙狀啓也。以爲今春淸南巡操,依例擧行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西關年事,視諸路差勝,而亦多失稔之處,詰戎之政雖重,擾民之弊宜念,今春淸南巡操,依他道例停止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福源曰,臣之冒膺相職,已三年矣。登筵之初,猥陳開言路之說,昨年朝參,又以此爲奏,皆蒙體念之敎矣。今當歲首,時弊民瘼,豈無可言,而臣之所憂,尙在於言路,蓋國之有言路,如人之有血脈,血脈不通,則百病隨生矣。近來臺閣,寂寥轉甚,衮職姑勿論,論朝政規官師者,亦絶未有聞。大抵擧世之風俗氣象,日益衰苶,古則殿上秦事,多有同異,今則一人唱說,衆口雷同,古則韋布之士,亦議時政,今則在廷之臣,越視秦瘠,甚至於士友交遊之間,忠告善道之言,亦殆絶矣。不革此風,則國事不可做,世道不可回。伏願深留聖意,不但開導聽納之益加恢弘,用舍黜陟之際,撲直剛鯁,不識忌諱者,親之顯之,軟熟柔懦,徒事將順者,疏之斥之,所令所好,翕然無間,或有一二敢言之臣,則特加奬用,激勵風動,以來四方之言焉。上曰,目下第一務,無出於此,當體念矣。〈出擧條〉福源曰,日前副學疏中,論及抄選事,此是目下急務也。立國各有規模,我國則專尙儒術,列聖朝招延登庸,多在科目之外,夾贊文明之治,雖或招之不來,亦自有作興多士,扶持世道之功,而今則無一人焉,誠是聖代欠事,況今宮僚之設,當在匪久,如贊善、進善、諮議等職,固當屬於第一流,而其外僚屬,一初遴選,亦非常調庸品所宜苟充,山野遺逸中眞箇讀書修行之士,令選部,廣爲搜訪,精加抄擇,以爲儲待需用之地,何如?上曰,此亦急務中急務,另飭銓曹,以爲從近抄選之地,可也。〈出擧條〉福源曰,監臺之職任甚重,而差除甚輕,以斯人責斯職,實是行不得之事,近以押班之事,屢煩特飭,而東西班諸員,素無畏憚監臺之心,則雖欲檢察整齊,其勢末由,自今以後,文蔭武監察,必以有地處有風力,朝暮出入於華貫顯職者,各別擇差之意,分付銓曹,如落簡呈課等故事,使之着意修擧,以爲警動具僚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福源曰,卽見咸鏡監司李命植狀啓,則以爲,鍾城犯越干連諸罪人,皆因啓下關決處,而軍吏金命奉,則以韓成得雇主犯越之跡,金成鶴等還歸之後,始爲覺得,不可以知情不告之律處之,而旣覺之後,只通兵校,不爲告官之罪,在所難免,參酌刑配,未知何如爲辭矣。在囚元犯則姑待結末,干連諸人則業已酌決,金命奉,依狀請嚴刑定配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福源曰,向日筵中,戶判以惠廳米一萬石移劃事仰請,有戶、惠堂相議後筵稟處之命矣。度支曾有請得湖南軍作米八千石,而未及取來,竝與嶺南軍作米二千石,以足萬石之數,與京廳米一萬石相換取用事,戶、惠堂相議停當云。如此則在度支,可紓目前之急,在惠廳,亦無空失之患,依此施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賑恤廳堂上徐有隣曰,頃因掌樂院提調啓辭,嶺東樂工價布身貢蕩減條,及嶺西與各道被災邑工生價布停退條給代事,有令該廳稟處之命矣。取考前例,則樂工價布蕩減條,自賑廳給代,非止一再,蓋本院工生,與他員役有異,而一朔一疋所聊賴者,只此價布故也。其在軫恤之道,按例上下,在所不已,嶺東蕩減條六百七十兩零,依所請給代,至於停退條之竝請貸下事面,極涉太過,此則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守禦使鄭民始曰,留營還穀耗縮,故向於己亥軍餉中五千石,筵稟劃付,以爲取耗支放之資,而昨今年停退旣多,餘數不敷,將無以排巡分給,支放之需,亦有不足之患矣。添餉管餉條之在留營者,旣已會錄,今將移送本府,而此穀亦爲移送,則三面巡還,將不得繼給,不可無推移之道,元數今已添錄於會案,本穀仍爲留置於留營,以爲糶糴,而姑待停退條準捧後,卽爲移送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民始曰,卽接原春監司徐鼎修移牒,則備論本道災荒之狀,仍以爲朝家惠澤隆洽,嶺東之民,俱免賦役之徵督,而義僧軍,獨未蒙惠澤,本道僧番錢,亦許蕩減爲言矣。僧軍異於農民,雖値歉歲,元無蠲減之例,且番錢分排酌定,無所贏餘,則蕩減一款,非所可論,而嶺東歉荒,旣是最甚,朝家恩澤,尤出常格,則番錢之拔例許施,亦爲均惠之道,嶺東所在邑僧番錢,特爲蕩減,嶺西則與嶺東,不可比同,而亦有已納之邑,有難異同,卽爲收捧上納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戶曹判書鄭一祥曰,漕轉事目,纔已頒下,外邑自當依此擧行,而至於作木作錢,此是陸運者,而各邑上納,每患愆期,故色吏邸人輩,多有從中幻弄之弊,今年則各別申飭,使之三月前畢納,而若有如前稽滯之弊,則該守令,自臣曹,當爲草記論責,以此出擧條,嚴飭諸道,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平市提調徐浩修曰,公私買賣時,操縱市民,輕價勒買之弊,前後飭禁,不啻申嚴,而昨年節使之行,毛物貿取之際,三房乾糧官,惟意操縱,該廛落本錢,至於五十餘兩之多云,若此不已,貧殘市民輩,將無支存之望,當該乾糧官,姑待還渡江,令攸司査治,落本錢,如數徵出,還給市民,向後使行,更有此弊,則乾糧官,隨現重繩之意,分付該院,何如?上曰,依爲之。上副房乾糧官,亦安保其必無是事,一體待還渡江,令該曹,嚴査取招以聞,可也。〈出擧條〉漢城判尹金履素曰,大凡癘疫之熾盛,多在年事之歉荒,顧今六路失稔,都下尤甚,而伏蒙我聖上如傷之至仁,發廩接濟,幸免捐瘠,而近日寒威酷於隆冬,感冒輪行,無人不病,或多涉疑,間有死亡,早春如此,來頭尤可慮也。臣待罪京兆之故,今方申飭五部,以爲審察撫摩之地,而朝家之設置惠民,活人署者,德意甚盛,遺制甚美,而有名無實,良足慨然,臣謂,申飭兩署,凡所以救療接濟之方,先爲講定,使有病者得以安接,無藥者得以賴活,則恐是弭災導和之一端,而京中如此,鄕外可知。今當賙饑之方張,此等救療之政,難免其疎忽,亦以此意,一體,申飭諸道道臣,另行救濟,俾有實效,宜矣。上曰,所奏甚好,令廟堂措辭,行會諸道,各別嚴飭,俾有實效,卿亦分付所管各部,病者救療,死亡之類,移文賑廳,另施恤典,可也。〈出擧條〉兵曹判書李𡊠曰,臣於留門事,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凡於留門之時,自臣曹,另加禁飭,而或値昏夜,易致攔雜,闕門事體,何等至重,深夜留門,尤係自別,而旣無文蹟,使之許入,誠極疎虞。臣意則自今爲始,留門命下之後,以某官入來某司,下隷之因事應入者爲幾名,政院成出標紙,仍爲踏印,若宋朝墨勅之制,傳于標信宣傳官及守門將,標紙所錄之外,切勿許入,守門將以某更,某官入來某司,下隷幾名入來之意,卽爲牒呈於本曹,依衛所巡更單子之例,翌日一體入啓事,出擧條定式施行,一以爲重事體之道,一以爲禁攔入之弊,似好矣。上曰,事係通變,兵曹堂上進前奏所見,可也。參判洪良浩曰,每於留門命下時,宣傳官持標信祗受臣曹後,往立當留之門,依例權閉,防察出入,故朝臣應入應出者外,元無他人混入之弊,固無事乎標紙之憑驗,而長僚所奏,蓋出嚴閽禁之意,別加申飭,亦似無妨矣。參議李致中曰,凡留門之時,宣傳官,奉標信祗受於本曹。且傳下敎曰,某門開某人出送,或某人入來,宣傳官以此擧行,極其嚴密,今若更待標紙,則恐涉煩屑矣。參知鄭存中曰,留門時必待標信,許其出入者,旣有聖敎,定式施行則今此政院之又出標紙,事涉煩複,恐不無眩於擧行之弊。臣意則牢守舊規,謹於奉行而已,亦不必更創新例矣。上曰,事係通變,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𡊠曰,木覓山烽燧軍番糧變通事,頃有商量稟達之敎矣。當初烽軍一百二十名定額時,郊外及近畿居民,以身役入屬,蠲免他役而已,本無料布,而入番時則只給略干番糧,他無聊賴之資,故挽近以來,願入者絶罕,每當有闕,未免苟充,目今應役,殆不成樣,報警重地,極甚疎虞,今番改定界限之後,其所擧行,與前尤別,不可不及今釐正,時存烽軍中有根着年少壯健者十名,擇爲二番,輪回守直,而朔布,依雇軍例磨鍊,常時番糧條及今番減去禁營守烽軍布,摠而計之,不足之數,每朔爲二十兩零,通計一年則合爲二百五十bb兩b零,此則自二軍色加劃,逐朔計給,每於冬節入番軍五名,造給襦衣,以爲支過之道,鞍峴烽臺則有難一體變通,木覓山烽軍抄擇,餘軍移充於鞍峴烽軍,未充之代,使之擧行,恐合事宜矣。上曰,退與曾經兵判人相議,指一草記,可也。〈出擧條〉行大司憲金魯鎭,行大司諫徐有防,行副提學朴祐源,執義李頤祥,司諫林濟遠,獻納李集斗,持平趙濟魯、鄭萬始,正言李翼晉、成種仁,副校理林道浩,修撰李鼎運、李泰永進前曰,請黜置罪人鄭致達妻爲先還配海島,仍令王府,夬正典刑,以洩神人之憤。上曰,不允。又曰,請黑山島圍籬安置罪人龜柱,設鞫嚴問,夬正王法。上曰,不允。又曰,請物故罪人德相,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魯鎭、有防、頤祥、濟遠、集斗、濟魯、萬始、翼晉、種仁曰,請彦衡、養遂、獻遂,竝令王府,設鞫嚴問。上曰,不允。又曰,請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上曰,不允。又曰,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更令王府,設鞫得情。上曰,不允。又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又曰,請令王府,一依古典,趾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待其稍長,卽施邦刑,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上曰,不允。又曰,請楸子島荐棘罪人最中,更令王府,拿致設鞫,期於得情,夬正王法。上曰,不允。又曰,請亟寢煥億島配之命,仍令王府,加刑得情,夬施王章。上曰,不允。又曰,請湖西營獄散配諸罪人等放送及出陸之命,一竝還寢,仍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施當律。上曰,不允。又曰,請島配罪人貞采,亟令王府,更爲設鞫,夬正王法。上曰,不允。魯鎭、頤祥、濟魯、萬始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上曰,不允。又曰,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南海縣爲奴罪人金重得,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不允。又曰,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王法。上曰,不允。又曰,請削版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竝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上曰,亟停勿煩。又曰,請康津縣量移罪人趙嵎,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上曰,亟停勿煩。又曰,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該鞫嚴問,夬施當律。上曰,不允。又曰,請楸子島安置罪人李普行,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上曰,不允。又曰,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又曰,請李義翊,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上曰,亟停勿煩。又曰,請金養淳,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上曰,亟停勿煩,又曰,請李義直,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又曰,請黑山島定配罪人任觀周,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上曰,不允。又曰,請捕廳罪人煥九,亟令王府,嚴加鞫問,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又曰,請行副司直申尙權,亟施屛裔之典。上曰,本事委折,予雖未知,而此非經年閱歲上下相持之事,大臣之意,何如?福源曰,其爲人,朝紳之間,固多辭說,而至於臺言中交構云云。臣適出疆,未得聞知矣。弘淳曰,爲日已久,臺啓,臣亦忘置矣。上曰,今當歲首,朝家之急先務,莫如保合世臣,目今世臣之在朝者無幾,而若復有渙散不靖之慮,則世道之憂,無大於此,今日諸臣,皆以貽燕爲言,而予則曰貽燕之謨,亦當以保合世臣,爲第一務也。申尙權本事之如何,且無論,臺啓旣以交構爲言,則在朝家明示好惡之道,不可不嚴懲,一以保世臣,一以靖世道矣。仍命書批旨曰,今當歲首,予之祈祝而期勉之者,無出於靖世道保世臣六字,今日朝會,大臣、儒臣、臺臣之交口陳規之說,皆以貽燕爲第一義,而予以爲貽燕之先務,亶在上所謂六字,捨此六字,何以做治?顧今世臣之無故在朝者無幾,若有交構之漸,而予不之洞懲,是豈示好惡明黜陟之意也?申尙權本事之如何,姑捨是,臺啓中旣以交構爲目,則其在靖世道保世臣之道,不可不嚴bb加b懲礪,使在廷大小臣僚,知予苦心,依啓。〈出擧條〉魯鎭曰,目今諸路告歉,丙枕靡寧,賙賑之恩,如保赤子,字恤之仁,至及嬰孩,祈永之方,導和之德,靡不用極,臣實欽歎,而從古賑法,在精而不在濫,故戒在虛張,慮深恩竭,比是設賑時通患,令廟堂預爲,申飭諸道道臣,就其賑邑中,如或有當入而不入,不當入而混入,虛實相蒙,徒費公穀之弊,則使之隨現論勘,亦可爲救民荒敷實惠之道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魯鎭曰,顧今宗社大計,臣民顒祝,莫急於冊禮盛典,臣亦前後陳請中一人,未蒙允兪,擧懷抑鬱,而相見之禮,期在上元,封冊之儀,亦將遄行,養蒙之功,不但在於飮食起居之節,必使前後左右,罔非正人,然後方可以薰陶德性,輔養睿質,宮僚簡選,不可不及今留意,山林宿德之士,雖未有聞,經行明修之人,豈患全無?亦願深留聖念,中飭廟堂銓曹之臣,廣加搜訪,預爲儲養人才之方焉。上曰,所奏甚好,依此申飭,可也。〈出擧條〉魯鎭曰,今年,卽聖祖御極之回甲也。惟我聖上,慕切羹墻,纔行太廟之展謁,念篤堂構,又命《寶鑑》之進講,繼述之孝,孰不欽仰?古語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又曰,遵先王而過者未之有也。方値三元之會,宜勉一初之政,踐先王之位,行先王之政,此正其時,敬天恤民,法乎先王,講學勤政,法乎先王,崇儒重道,法乎先王,躬行節儉,法乎先王,從諫弗咈,法乎先王,以至一動一靜,罔不以祖宗爲法,則將見邦命維新,國勢永鞏,光前之烈,裕後之謨,亶在於是。伏願益加聖念焉。上曰,所奏切實,當留意矣。〈出擧條〉魯鎭曰,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合辭之請,今幾年矣。王章無可伸之日,輿憤無可洩之時,古今天下,安有如許國體,如許臺論,夫有國所重,莫先於開言路,而言路之開,專在於恢聽納,殿下聖學高明,歷觀前史,曷嘗見元惡大憝如鄭妻、龜柱、德相,罪惡貫盈如合辭諸賊,而假息覆載之間,終逭收孥之典,而書之後史,亦將謂何如時耶?顧其罪,則三尺所難貸也,以其啓則一國所共誅也,而殿下於此,猶復一切靳持經閱年歲,義理莫伸,究竟無期,忠志之士,由是而解體,凶孽之徒,由是而生心,隄防由是而不嚴,刑政由是而不擧,如是而尙何望紀綱之立而言路之開乎?今若廓揮乾斷,先允臺啓,則不但爲嚴懲討之方,而亦可爲開言路之本。伏願亟下兪音,以副群情焉。上曰,已諭於前後三司之批矣。〈出擧條〉頤祥曰,臣於臺職之前,兼管測候之任,目見星孛,歲初告警,雖其分野不甚緊重,形體漸就憙微,而在聖朝恐懼修省之道,不可以此而少忽。伏況顯廟朝甲辰,亦有是災,而聖祖大加寅畏,一念對越,終至於德能勝妖,災不爲咎,儻我殿下,深軫繼述,益加警惕,則熒惑之徙gg徒g不獨專美於宋君,景星之興,將見匹休於虞帝,此政轉移之一大機也。請深留聖意,以爲敬天法祖之道焉。上曰,所奏甚好,依啓。〈出擧條〉聖彬曰,所懷與所啓,體例各異,而執義李頤祥,陳達之際,旣有做錯,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生疎所致,勿推,可也。〈出擧條〉頤祥曰,臣年紀衰邁,言議巽軟,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列,而柏府新除,適下於玉署入直之時,逃遁不得,章皇出肅,而及登筵席,事多生疎,至被承宣請推之擧,臣滿心慙恧,無所容措,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萬始曰,今日殿下之臨門延訪,詢咨群僚,蓋盛擧也。雖微庶之官,宜副咨訪之勤意,況在卿宰之列者,尤當對揚之不暇,而籌堂中多有不奏事而退者,事體所在,誠甚未安,請今日籌堂中不奏事人,竝從重推考。上曰,依啓。〈出擧條〉萬始曰,親享祈穀之祭,卽我聖上至誠爲民之盛意也。伊日齋沐不潔者,勿爲預祭之敎,亦出於靡不用極之道,微官庶僚,固不足深責。至於在卿宰侍從之列者,所當如禮齋沐,另加致潔,以爲仰體之道,而及其命下之後,多有托故不參班者,安有前期受誓戒之意哉?事之駭然,莫此爲甚。第許多之人,有難一一追究,而至若司寇之長,卽誓戒時主誓者也。與他人尤別,而亦以欠潔懸頉,雖未知其間情勢之如何,而揆以事體,尤極未安,不可置而不論,請刑曹判書李在協罷職。上曰,依啓。〈出擧條〉萬始曰,近來諸臣,多以頻開經筵爲言,殿下亦以留念爲敎,而第未見施行之美,臣固知我殿下緝熙聖學,不少間斷,酬接機務之暇,燕居濩蠖之中,未嘗少輟探賾之工,豈獨於經筵,或有怠忽而然哉?是乃在下者絶無開發聖聰,資益聖學之人,徒見其露拙出醜之患,故殿下爲群下,欲爲藏拙而然矣。是固群下之罪,而第伏念,聖學高明,度越百王,雖使古之經學之士,置之講筵之間,恐不能仰答淸問,有所補益,豈可以群下無人,久輟經筵乎?《書》曰,惟斅學半,殿下講討之時,諸臣之未曉解者,開導指敎,則其於闡發之際,亦當有資益之效,請勤御經筵,以光聖學。上曰,所奏切實,依啓。〈出擧條〉萬始曰,昨日泮儒臨試之擧,蓋出於培養優待之盛意也。在本館擧行之道,固當申明知委,趁早來會,而殿座宣召之時,無一人來待者,以至屢度催促,晩後始到,此必由於本館之不能別白知委,以至如此,揆以事體,極爲未安。主管之堂上,不可無責,請大司成閔鍾顯,從重推考。上曰,依啓。〈出擧條〉萬始曰,節財用,乃是有國之急務,進言者,莫不以此爲言,而臣於此,竊有所未曉者,凡財用之匱竭,專由冗費之過多,濫用之無節,而今我殿下克懋儉德,每存節省,臨御以後,減宮結裁冗費者,不知其幾,而經用所需,無論錢穀布帛,一未嘗取用,則正宜財貨溢積,紅腐不計,而奈之何度支每患其不足?內外未聞有儲胥,是豈無所由而然哉?此殆布置旣廣,冗濫居多,而有司之臣,一例因循,未嘗矯捄,古今之需用不同,而未免仍古增今,彼此之贏縮互異,而亦不移此益彼,入不加增,出或倍屣gg倍蓗g,以致上行節儉之化,而國無儲畜gg蓄g之效也。事之無義,莫甚於此,請令廟堂,別加講究,以爲捄正之地。上曰,依啓。〈出擧條〉萬始曰,仕路之積滯,去以益甚,疎滯之敎屢下,甄復之政時行,而積屈之患,虛老之歎,猶復前日者,必有其故,蓋國初蔭官入仕之路甚少,故內外參上之窠,皆以文武差遣,有不足,然後始以蔭官塡補,窠常有裕,人無積薪,及其初仕漸廣,蔭官日多,通計朝籍,殆與文武相參,三岐竝用,一斥不復,躁競轉甚,湮鬱莫伸,寢郞園官,雖有變通之政,而見今蔭官初仕之窠,比諸國初,猶不翅屢倍,若不更加變通,以減其入仕bb之b路,則參上積滯之患,無可救之道。請令廟堂,亟講善變之道,以爲矯弊之地。上曰,依啓。〈出擧條〉萬始曰,言路,有國安危之所係也。古人,有以言者之多少,占國家之興替,惟我殿下,未嘗罪一言者,逐一諫官,屢下求助之敎,每歎緘默之風,宜其讜論日陳,嘉言罔伏。挽近以來,寂寥益甚,此專由於群下之忠君愛國者少,持祿保位者多,駸駸然至此,而殿下來諫之道,亦或有未盡而然耶?言者之盡言,冀其有補益也。雖有聽納之美,苟無採用之實,則孰肯爲無益之空言哉?竊覵近日凡有言者,事關懲討,而未蒙允兪之批,章下廟堂,而每歸姑置之科,導之使言,而又不用其言,此所以言者之日少。請益恢聖聰,以廣來諫之路。上曰,所啓亦甚切至,依啓。〈出擧條〉濟魯曰,昨日臣等親承玉音,諄諄誨諭,使之盡言,明目達聰之德,臣固欽仰,而第念恢張言路,不在强之使言,鼓發士氣,其機在上,請益軫虛受之量,以開不諱之門。上曰,依啓。〈出擧條〉濟魯曰,顧今元子宮封冊大禮,臣民之日夜所顒祝者,早決豫建之謨,亟趁蒙養之功,實爲吾東方億萬年無疆之休,而若其訓迪誘掖之方,亶在我殿下以身敎之耳。以殿下天縱之姿,日新之學,動靜云爲,罔非可以爲敎者,及此知思漸長,溫文日就之時,克篤精一之工,以爲觀法之效,卽今日第一急務。請益懋聖學,以養儲嗣。上曰,所奏亦甚切實,依啓。〈出擧條〉濟魯曰,君德成就,責在經筵,則三晝討論,隻日橫經,罔非古帝王不自聖之德也。惟我殿下臨御以來,頻御講筵,燕蠖之中,亦親經史,而竊覵近日經幄之晉接,法講之作輟無常,玉署啓沃之任,便作冗官邇英,日御之制,殆若弁髦,是豈緝熙聖工,修述美規之道也?矧今震邸發祥,离筵將設,則其在躬率之方,尤不可一時間斷,請頻開經筵,以復古規。上曰,所奏切實,依啓。〈出擧條〉濟魯曰,臣於目下事,竊有慨然者,儲宮封冊之禮,卽國家莫大之擧也。雖以大僚箚語觀之,其難愼之意,重大之典,有非一臺臣,所可輕易仰請者也。日前南玄老之疏,何爲其率易妄悖也?臣雖未見其全本,而伊日所下傳敎中,不誠無識之敎,可見其草草附陳於辭疏之末,有若應文塞責者然,是豈重冊禮之道?請前大司諫南玄老,亟施罷職之典。上曰,依啓。〈出擧條〉濟魯曰,目今六路告歉萬姓呼庚,惟我殿下,錦玉靡安,宵旰匪懈,懇惻之敎,藹然於辭表,賙賑之方,靡不用極,捐內帑之財而補賑,命經幄之臣而運粟,區劃施措,罔不得宜,待哺之民,寧有捐瘠之憂也?然而救荒之本,不但在發倉移粟之政而已,臣嘗聞皇明仁宗皇帝有言曰,九年之水,七年之旱,民不流散者,只恃人君愛民之心也。此可謂荒政第一義也。請益勉實心,以收實效。上曰,依啓。〈出擧條〉濟魯曰,文章盛衰,關世治亂,此聖王所以重作士之方也。惟我殿下御極之初,首開奎章之閣,廣選文學之士,振作文風,賁飾治敎,臣亦陶甄中一物耳,猥忝講製之列,久被作成之化,而近日文體不古,便成痼疾,騈儷則全尙對偶而無馴雅之風,對策則徒事粉飾而無直截之語,其何以黼黻皇猷,以鳴國家之盛也?苟無嘉祐濯磨之功,將致齊魏委靡之弊,請敦尙實學,以振文風。上曰,依啓。〈出擧條〉濟魯曰,饑饉之餘,必有癘疫,近日閭閻此患漸熾,開春以後,其憂不細,救活之方,預宜講究,而惠民之局,徒存意義,活人之司,不副名稱,甚非古聖王爲醫藥以濟其死之意也。請申飭有司之臣,俾盡全活之道。上曰,依啓。〈出擧條〉有防、濟遠、集斗、翼晉、種仁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上曰,不允。又曰,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不允。又曰,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王法。上曰,亟停勿煩。又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更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不允。又曰,請還寢遠竄罪人安兼濟放送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依律處斷。上曰,亟停勿煩。又曰,請恒、善支屬,亟命散配,時謙兄弟,竝投絶島,以嚴隄防。上曰,不允。又曰,請荐棘罪人瑩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施當律。上曰,不允。又曰,請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當律。上曰,不允。又曰,請減死定配罪人德秀,亟令王府,更加嚴鞫,夬正王法。上曰,不允。又曰,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又曰,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又曰,請爲奴罪人夢麟,定配罪人崔鍾岳,放送罪人有源、鄭聖休,亟令王府,更爲設鞫,期於得情,各施當律。上曰,不允。又曰,請島配罪人崔光泰、金天欽,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又曰,請甲山府竄配罪人樂彬,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施以當律。上曰,不允。又曰,請義翊,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王法。上曰,亟停勿煩。又曰,請還寢德相應坐諸囚發配之命,仍令牢囚,嚴訊取服,各施當律。上曰,不允。有防曰,帝王之盛節,莫先於作人,樸棫gg棫樸g之詩,菁莪之詠,所以炳烺經傳,照耀耳目者也。一自賓興降而爲賢良,鄕貢變而爲糊封,取人之法,寢不如古,有識竊歎,厥惟久矣。惟我聖上臨御以來,以培養多士爲急先之務,講製有日月之期,掌色開許赴之路,時又洞開集春,延接靑衿,頒以需雲,寵以錫賚,與同食堂則虀鹽,至登於御膳,討論經傳則條目,不恥於下問,遣史官而宣勞,降璇題而試藝,作成之化,卓越百王,奚但章甫之興起?實切朝野之欽仰,待士之美,無容仰勉,而第取人之道,惟有科擧一事,而積弊成病,矯革無期,以言乎明經,則專事口讀,以言乎製述,則不出尋摘,朝乏篤實之學,士尙脆gg梔g蠟之風,似此規模,何以得需世之才,黼黻皇猷,笙鏞世道乎?作人之方,如彼其盛,而取士之法,若是之疎,寧不慨惜?講以發解,製以覆試之論,詢謀盈庭,訖未停當,當此大有爲之會,宜有大變通之擧,請亟詢廟堂,爛熳講究,使取士之法,有一定之規焉。上曰,依啓。〈出擧條〉有防曰,擇守令三字,便同陳腐之談,而生民苦樂,關係不小gg少g,朝家恤民之意,雖有蠲免之政,賙賑之擧,守令不得其人,則澤壅而不流,惠閼而不行,守令不可不擇,有如是矣。惟我殿下,深軫此弊,昨再昨兩年諸道,尤甚邑守令中,衰病不堪任者,特令遞改,極擇差遣,窮民之流者集,呻者謠,在本邑則忘憂而收效,在他倅則觀感而知畏,救荒要道,孰過於此,而第伏念,守令之任,本自不輕,非但歉年,最宜遴選,雖在樂歲,端合難愼,與其遞改於旣任之後,曷若另擇於始授之時,永除迎送之弊,俾盡字牧之責乎?請嚴飭銓曹之臣,凡於守令差遣之際,克加愼擇,以除民邑受困之弊焉。上曰,依啓。〈出擧條〉有防曰,量才授職,用人之要道,委任責成,爲國之良法,雖在上古盛時,群賢布列,而后稷播穀,伯夷掌禮,契敎胄,夔典樂,一人任其職,九載而考其績,可知其專且久矣,而在官增秩,漢制所以得人,夷疲迎送,晉政所以乖當,其治忽得失,不啻若黑白之易辨,而及夫世級寢降,官制不古,器使之法,尙矣無論,數遞之弊,從以成規,郞署之周流殆遍,州牧之陞遷無常,官如逆旅,吏作主人,如是而尙何望百工允釐,庶績其凝乎?廷臣之以此進言,亦旣屢矣,而雖有嘉納之命,未有採用之實。臣竊爲之慨然,請戒飭廟堂及銓曹之臣,深軫器使之方,申明久任之法,俾有成效焉。上曰,依啓。〈出擧條〉有防曰,國家大本,係於儲嗣,今日君臣上下之所當講磨者,顧不在於封冊之禮,敎導之方乎?伏覩我元子岐嶷之姿夙就,若干之衣漸長,咸延八域之頸,爭獻四重之頌,而際此三陽回泰,百祿川至之日,貳極之丕號,主鬯之縟儀,莫不翹足以俟,其所以左右敎迪,朝夕薰陶之方,有不容暫緩者,蓋成德之本,亶在蒙養,作聖之基,必貴早諭,此非但三代之典禮,抑亦爲我朝之家法,方今聖上,身敎於內,大臣,輔養於外,燕貽之謨,誘掖之規,可謂靡不用極,而离筵將開,僚屬當設,則搜羅延聘,廣求博學之士,出入周旋,以畀輔導之責,實爲當務之急。請詢及大僚薦進鴻儒,以備訓迪之官。上曰,依啓。〈出擧條〉濟遠曰,《書》云亶聰明,作元后,《大學》之序曰,一有聰明睿知,天必命之以君師之位,聰明二字,固帝王之盛節,而加一作字則反或爲病,此所以有冕旒紸纊gg黈纊g之義也。殿下以卓絶之姿,兼高明之學,歷貫千古,包絡萬理,明睿所照,物無遁情,以至名物度數之末,簿書期會之微,莫不洞察,巨細靡遺,過於憂勤而或近於纖密,快於英斷,而或不免發露,爲群下者,奔走馳驟於大聖人範圍之中,不敢以咫聞尺見,仰裨日月之明,以至萬機之繁,擧皆獨運於上,旣非頤精養神之道,又異提綱挈要之義,大舜之明四達四氣像,恐不如此,陳平,漢之一宰相,而殺獄錢穀,猶且委之有司。且俗諺云,不癡不聾,不能作家翁,殿下臨萬民之上,以八域爲家,豈可以有限之聰明,應無窮之機務乎?請益懋涵養本源之工,以事付事,以物付物,收斂精華,保惜神明,以爲酬世馭物之要道焉。上曰,爾言切至,依啓。〈出擧條〉濟遠曰,名節之有關於世敎尙矣。以聖人中和之道言之,則名節,特一小事,而古人云求人於三代之下,惟恐不好名,士大夫之風聲習氣,輒與世道升降,顧不重歟?世級漸降,風俗日偸,屢經黨禍而得失之念較重,間閱世變而憂畏之習多端,雖於權凶伏罪,朝象淸明之後,忌諱成風,瞻顧在心,時風世態,猶不免一番濁亂時氣像,駸駸然日趨於朱子所云疲懦軟熟之科,不識世間有名節,若言其弊,則朝廷之上,淸議不行,搢紳之間,夸䀝爲事,臨事而無擔着之意,處世而以含糊爲主,爲宰相則以供給唯諾爲盡節,爲臺閣,則以媕阿噤默爲長策,金珠脯鹽,或以爲淸致,車馬第宅,不以爲貪黷,朝東暮西,惟利是趨,徇私蔑公,爲害不少,甚至於懲討大義理,尙且隨人俯仰,觀世依違,殊無沬血力爭之風,種種時弊,專由於名節之壞喪,幸而聖朝無闕,邦內粗安,雖若無待乎名節,而假如君上有過中之擧,則誰能牽裾折檻?疆場有不虞之變,則誰能捐軀報國乎?四百年培養之化,專尙名節,而委靡頹隳,至此之極,言之及此,寧不哀痛?管子之言曰,四維不張,國乃滅亡,朱子亦嘗誦此說於時君之前,四維之治,關係若此,殿下以卓越之姿,懋淸明之治,必欲一番整頓,而以今日人心世道,實無一變至道之望,顧今三陽交泰,百度維新,其在振紀綱厲風俗之道,不可不以名節爲急務。朱子嘗論此事曰,人主以至公大正之心,臨之則天下之人,各自矜奮,更相勸勉,不待黜陟刑賞之一一加其身,而禮義之風,廉恥之俗,已丕變矣。況礪世磨鈍,卽人主之大柄,則此在殿下一轉移間耳。請深留意於砥礪琢磨四箇字,以爲扶植名節,挽回世道之地焉。上曰,目下急務,無出於此,依啓。〈出擧條〉集斗曰,列邑凋殘,朝家所悶,究厥弊源,專在數遞,爲其守令者,已知其今日不遞,則明日當遞,殆若五日京兆,初不致意於邑事,故邑漸凋殘,民受其弊,以至于國受其害,此豈不爲朝家之軫念通變者哉?請自今爲始,久任守宰,以省列邑迎送之弊。上曰,依啓。〈出擧條〉集斗曰,討逆雖重,首從或異,而罪關於元惡巨慝,則宜有大義滅親之擧,而至若洪儀泳之論列,以其趾賊之至親,猥竊科第,益無顧忌之罪,朝廷公議,宜其峻發,而彼同姓之親,不惟參論,出班獨啓,亦關世變,此等處,不可無警飭之道,請前司諫洪文泳,亟施譴罷之典。上曰,依啓。〈出擧條〉種仁曰,殿下臨御以來,寔嚴懲貪之政,而制閫武弁,尙多黷貨之羞,向來李潤慶、李得濟之擅弄公貨,狼藉犯用者,已極駭痛,畢竟流配,可謂薄勘,而至於申應周則久荷寵靈,屢經任使,其所圖報之心,宜非他人之比,而不惟不思報答,乃反恣意濫竊,其所犯用,至於數千金之多,應周之辜負如此,則他尙何說?其在懲礪之道,不可置之善地。請李潤慶、李得濟、申應周,更令金吾,亟行極邊遠竄之典。上曰,依啓。〈出擧條〉種仁曰,日前儲慶宮展拜時,百官之隨參行禮,自是應行之典,而上自卿宰,下至庶僚,多有不入來者,至有政府之草記,紀綱所在,固已萬萬駭然。至若三司,尤在執法之地,所當糾劾之不暇,而乃反躬自犯之,豈有如許事體?請伊日不參班三司,捧現告施以譴罷之典。上曰,依啓。〈出擧條〉種仁曰,堂上官三召之不得違傲,非特明有格例,年前以此屢煩飭敎,而挽近以來,堂上官之無難故犯,比比有之,以昨日前吏議事觀之,雖或諉之於勉出僚堂之意,而一夜三違,有乖定式,且職在喉院,不爲據例退却,矇然捧入傳旨,極涉未妥。請前吏曹參議金憙罷職,伊日坐直承旨,從重推考。上曰,爾言得體,依啓,承旨遞差,可也。〈出擧條〉仍命書榻敎曰,再昨日坐直承旨遞差。種仁曰,伏惟我殿下以不世出之姿,存大有爲之志,御極之初,一念奮發,凡係政令施措,靡不赫然淬礪,八域臣民,擧皆想望至治,而近年以來,漸不如初,奮發之志或少,而姑息之弊居多,雖以一二事言之,《明義》一書,卽所以明天理樹人紀,而顧今元惡大憝偃息自如,三司諸臣,日事懲討,而殿下一向濡忍,終靳允許,殿下非不知諸賊之不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則何爲而靳之乎?此其奮發之念,不及於初者也。殿下睿學天縱,聖工日新,討論經籍,雖無加勉,而粵在初年,亦必奮發,晝講不掇,夜對頻設,中外臣民,孰不仰聖益聖之功,而挽近以來,聖志不無少弛,前功未免難繼,講筵稀闊,作掇無常,雖或開講而不過虛文,在廷臣隣,雖不足仰贊聖學之萬一,而詢于芻蕘,古人有言,不恥下問,前聖攸行,且夫訏謨命令,皆從此出,是非得失,不可他求,則殿下亦豈容一日暫忽,不思所以頻頻開講乎?此亦奮發之志,不及於初者也。以至軍國重事,科場宿弊,不可姑息,在前釐改者,當初奮發,若將痛革,而顧乃荏苒暇豫,至于今日,未聞有一事之更張,一令之通變,今且以數三事觀之,不能奮發,有如是焉,則庶事姑息,不可勝數,此豈臣民之所仰望於殿下者乎?請繼自今,益加奮發,凡於命令事爲之間,毋或有因循之弊焉。上曰,其言,比諸臺,尤覺切實。依啓。〈出擧條〉種仁曰,朝家之設置忠義,所以優待功臣,延及後裔之意,而近年以來,謀避軍役,冒稱相續,圖囑該府之吏,成出口傳之帖,價有定數,人無常額,畢竟相持之際,反致疊役之患,此非但軍額之日縮,亦可爲傷倫之一端,請嚴飭勳府,明査其來歷,成給其立案,而如有假稱忠義,圖得口傳之類,自該邑,轉報營門,自營門,轉聞京司,不飭該堂,隨現重勘。上曰,依啓。〈出擧條〉種仁曰,畫野分州,自有大小之別,今不可猝然通變,而惟其殘縣薄邑,無異村落之形,不成官府之樣者,如京畿之陽川,湖西之懷仁,關東之歙谷,關北之利城,湖南之龍安,嶺南之淸河,面不過三四五,戶僅爲五六百,租稅之供輸,官長之廩祿,以至於公私責應,皆出於此,殆同弱國之大夫,貧家之生活,畢竟弊瘼,皆歸於民,民不聊生,流散相續,故前輩名碩,以此眷眷,必欲矯捄,而迄無停當,有識竊歎,厥惟久矣。請博詢廟堂之臣,亟講省付之道,以紓民力偏苦之歎焉。上曰,依啓。〈出擧條〉種仁曰,刑獄一事,有關人命,不輕而重,不緩而急,故我聖上前後欽恤之敎,不啻丁寧懇惻,每當京外査啓之時,必親自審閱,務歸平反,則在群下對揚之道,宜不容少忽,而近來各道査啓,多不趁期,每煩喉院之請推,雖以上言擊錚各項行査言之,亦爲通下情恤民隱之端,而其所遲滯,同歸一套,此豈非萬萬可駭者乎?若以格例言之,則遠道爲七十日,中道爲五十日,近道爲三十日,而顧乃如是稽緩,因循任他,訟隻長待於營門,諸囚久滯於牢獄,此不但不能仰承朝家之意,而其爲下民之悶鬱,孰甚於此哉?請令廟堂,行會各道,必須趁限査聞,而苟有如前稽滯之弊,則當該道臣,隨現重繩。上曰,依啓。〈出擧條〉種仁曰,儉歲荒政,卽國家第一急務,而不幸近日,荐値歉荒,倘非我聖上減糶之政,移粟之恩,勤勤懇懇,實心賙濟,則民將十室九空,顚連不保矣。第以都下言之則按籍抄戶,發倉分等,部官屢承飭敎,尊位躬自檢報,庶幾無不均之歎,見漏之弊,而若外道列邑,則專靠賑恤一事,爲今日方伯守令者,孰不仰體至意?克殫乃心,而但君門旣遠,民隱易伏,慮或有一口之或漏,一飽之不均,請令廟堂,行會於設賑各道,如有虛實相蒙,分俵不審之弊,則當該守令,隨現重繩。上曰,依啓。以此令廟堂,措辭行會,可也。〈出擧條〉種仁曰,宰相之不得肩輿赴闕,明有禁令,而挽近以來,法綱解弛,以肩輿而到直房者,比比有之。此雖諉之於騎率之不備,而肩輿旣有二僮,二僮可備肩輿,則一馬何難辦出,而冒犯若是無難乎?事體所在,極爲駭然。請耆社篤老外,以肩輿赴闕者,各別禁斷,隨現重勘。上曰,依啓。〈出擧條〉種仁曰,天祐東方,篤生聖子,目今悠悠萬事,莫先於敎養之策,而相見之禮在卽,封冊之典不遠,此正蒙養之日,早諭之時也。我殿下薰養德性,敎誨沖質者,已有家法,無容更勉,而第念纔離阿保之手,必須宮僚之賢,若不預簡端良之人,夙儲文學之士,則顧何以臨時得人,能免苟艱之歎乎?顧今山林之下,必有讀書之士,朝廷之上,不乏飭躬之人,請令廟堂銓曹之臣,春桂坊僚屬之可合者,以待開講之日,使之趁卽備員之地焉。上曰,依啓。〈出擧條〉種仁曰,版籍,有國之大政,一戶落漏,罪至徙邊,不輕而重,可推而知。挽近以來,民不畏法,巧生避役之計,輒多漏籍之患,雖以再昨年發賣抄戶觀之,籍外濫入,不啻夥然,時當式年,飭敎屢勤,其在感激嚴畏之道,雖是至愚之賤,宜無冒犯之擧,而今年發賣,又多漏戶,雖以我聖上字恤困窮之意,不加深責,特許赴食,而長此不已,莫之懲戢,則漏戶無可正之日,奸竇無可防之道,京司如此,外邑可知。請申飭京外掌籍之臣,申明舊典,隨現重勘,俾無如前落漏之弊。上曰,依啓。〈出擧條〉翼晉曰,三司之互相處置也,可立則立,可落則落,自是應行之規,而向來憲臣處置之歸於玉署也,入直玉堂李錫夏,必欲規避,忙急陳疏,不待書寫,親自書呈,臣雖未知其情理之如何,而似此擧措,前所未有,當初事實,伊時銓堂,旣已受以爲過則其所處置,有何疑難,而乃反不畏公議,右袒被論之人,必欲不參於聯箚,不先不後,忙忙出去,事之駭痛,孰甚於此?其在重公議杜後弊之道,不可不論,請副修撰李錫夏,亟施譴罷之典。上曰,bb以b親病徑出則些少蹤跡之嫌,不須可論,不允。〈出擧條〉翼晉曰,巡更夜號,法意甚嚴,近年以來,看作尋常,甚至於莫重內巡,亦有誤傳誤唱之擧,伊時衛將部將,旣已勘罪,而闕內巡軍,猶尙如此,外而巡捕廳各營門,安知其必無是也?此雖由於升gg昇g平日久,不事武備之致,而脫有緩急,寧不大可寒心哉?請申飭兵曹及該營,復或有如前誤對之擧,一切以軍法從事,以嚴紀律而肅軍令。上曰,依啓。〈出擧條〉翼晉曰,國朝之設立童蒙敎官,實倣三代《小學》,而古法遂癈gg廢g,便作冗官,徒有其名,全沒實效,閑常在家之日,初無從學之童,倉卒赴講之時,輒多我求之歎,此豈朝家設立之本意乎?他日朝廷之需用,實由此輩之蒙養,此亦石gg右g文敎育人才之一端也。請申飭童蒙敎官,率下童蒙,勿以充額爲務,俾各專意敎訓,每於月終,修書徒報禮曹,以爲考勤慢之地。上曰,依啓。〈出擧條〉翼晉曰,向日朝講,卽歲首初行之盛擧也。職在臺閣者,固當備員進參,猶恐不及,以對揚我殿下勤勵之聖意,而其時兩司無論懸頉,致煩飭敎之屢下,揆以事體,誠極寒心,請伊日不入來兩司,一竝施以譴罷之典。上曰,依啓。〈出擧條〉翼晉曰,凡諸殿座,侍衛之班,不得惟意出入,法意則然,而臣之待罪騎郞也,目見大小殿座之時,輒多占便出入之人,輪回食代,固無不可,而一時空班,亦關紀綱,請申飭侍衛各司,如有復循前習者,隨現重繩,以嚴陪扈之儀。上曰,依啓。〈出擧條〉翼晉曰,凡動駕朝會之時,成班序立,所貴整肅,而法綱解弛,朝體不嚴,陪扈之班,先後失次,庭參之禮,高下易位,今日班行,亦不無如前紛雜之弊,此莫非押班不能檢飭之致,此不但今日之適然,由來謬習,未能痛革而然。且監察另擇之敎,何等勤摯,而挽近以來,漸不如初。請另飭銓曹,必以有風力有聲望之人,各別擇差,俾復呈課之規,以爲警飭之地。上曰,依啓。今日亦然,押班監察,竝拿處,可也。〈出擧條〉命書傳敎曰,今日押班監察竝拿處。上曰,今日班行,亦不成說矣。監察有相換之例乎?時秀曰,有之矣。上命書榻敎曰,拿處監察竝相換。翼晉曰,惟我殿下以生知之姿,懋時敏之學,奮發睿志,百度維新,凡在臣隣,孰不欽仰,而竊伏見近年以來,聖念縱勤於宵旰,治敎不進於尺寸,姑擧一二事言之,懲討所以明義理正人倫,而元惡巨慝,偃息如故,凶徒逆孼,亦多倖逭,啓紙已毛,輿情未洩,執法之臣,旣未能碎首沬血,準請乃已,則惡得免不誠之罪,而臣愚死罪,竊恐殿下於此,亦不無以不誠應之之歎。講筵,所以進聖學資治道,而作輟無常,停日居多,雖値開講之時,上下論難,不過霎時而止,若干文義,不過數段而已。侍讀之臣,旣未能啓沃聖心,裨益治謨,則惡得免不誠之罪,而臣愚死罪,竊恐殿下於此,亦不無以不誠應之之歎,言路所以匡君違正官邪,而求助之旨,來諫之衷,非不懇惻,未聞有一言之補拾,一疏之規警,緘默爲事,脂韋成習,言事之臣,旣未能犯顔直諫,任怨論覈,則惡得免不誠之罪,而臣愚死罪,竊恐殿下於此,亦不無以不誠應之之歎,上之所以導率,下之所以對揚,俱不免不誠之科。傳曰,不誠無物,此豈非今日殿下所可自反處乎?請益加聖念,事必以誠,董飭群下,毋敢不誠,俾有實效焉。上曰,依啓。〈出擧條〉翼晉曰,學製之逐等設行,無或違越,旣有定式,而昨冬三學,擧皆試取,獨一學四等,全不設行,不但士子之抑鬱,亦係科制之壞損,請昨年歲末當該敎授,施以譴罷之典。上曰,依啓。〈出擧條〉翼晉曰,惟我殿下,承皇天祖宗之祐,長發休祥,篤生元子,沖齡漸進於干尺,睿質益就於岐嶷相見之禮,屈指計日,封冊之儀,跂足顒望,蒙養之術,早諭之策,前後登筵之以是爲言者,非止一再,今臣所言,雖似常談,此箇道理,不害於君臣上下日夕相誦。伏況我殿下家傳之法,身敎之方,宜無所不用其極,亦不待臣言之仰勉,而獨其左右誘掖之地,起居遊處之際,尤宜極選端良之士,以資輔導之責,然後德性可以薰陶,溫文可以日就,我東方億萬年無疆之休,其將基命於此矣。請申飭廟堂銓曹,草野耆德之儒,搢紳文學之士,預須悉心搜訪,以待宮僚設置之日,俾各趁卽備員焉。上曰,依啓。〈出擧條〉翼晉曰,京司之直關外邑,尙有當禁,況宮房圖署,尤非公家關文之比,而近來各宮房,或稱折受之踏驗,奴債之徵推,輒以圖署,直付該邑,或推捉其公兄,或恐喝其鄕民,非理不法之事,不一而足,少或違越,則上計之邑吏,在京之邸吏,囚督相屬,杖推備至,其爲中外之痼弊,孰甚於此,而若不嚴懲,則末流之弊,有不可言。請嚴飭各宮房,俾無復踵前習,如有事關外邑者,自宮房報于內司,自內司報于該曹,自該曹發關該道,以爲知委該邑之地,而或有不有禁令,直送圖署之事,守令報于營門,自營門枚擧狀聞,以爲各別重繩之地。上曰,所奏甚是,依啓。合行條件,令廟堂參酌磨鍊,指一稟處後,分付,可也。〈出擧條〉翼晉曰,駕前鳴金,自有禁令,而近來人心不古,國綱解弛,甚至有南山放火之人,閤門聲鼓之變,事之無嚴,孰甚於此?雖以上言事言之,事關四件,至冤無告,冒死呼天,容或有說,而至於遐土獰悍之徒,猾鄕奸黠之輩,非理健訟,小gg少g不得志,則輒敢以擊鼓上言等說,嚇喝官長無所不至,此等之習,漸不可長。請外邑民人,若或有挾私逞憾,猥徹天聽者,自秋曹,行査本道,如得情節,嚴刑遠配,使遐氓悍俗,知有朝廷之尊。上曰,依啓。〈出擧條〉翼晉曰,士者,國之元氣,大學,賢士所關,我殿下崇儒右文之化,於斯爲盛,至於朝行之間,則雖以如臣愚鹵之姿,猥忝抄啓之列,偏蒙作成之化,惟彼賢關章甫之士,頻開集春之門,親課臨軒之試,而第以本館之月三講會,政府之上旬輪次,或有名無實,或多年曠癈gg廢g,其於勸奬作成之方,猶有所未盡焉者,豈非聖朝之一欠事乎?請館學儒生,依抄啓文臣例,旬試月講,酌古參今,作爲定式,俾盡育人才之方。上曰,依啓。令本館論理稟處後擧行,可也。〈出擧條〉翼晉曰,臣姿識鹵莽,言議巽軟,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列,日昨親試有命,新除繼降,旣在闕中,章皇出肅,而今當臨門朝參之日,不得不冒沒登筵,以班行不嚴,有所陳奏,而押班監察,不爲論斷,致煩自上定罪之擧,臣之擬律不審之失,於是乎著矣。臣何敢晏然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上曰,今日新臺,皆善爲之,甚可尙矣。福源曰,臺臣所奏諸條,雖未必盡合,而大體好矣。上曰,唯。祐源曰,顧今六路告飢,聖心憂勤,每於諸道狀本之來,雖於乙夜方深之中,輒呼燭而親覽,凡係字恤之方,靡不用極,蠲布減稅,屢發惻怛之絲綸,災邑飢戶,至登殿壁之圖畫,雖在厦氈濩蠖之中,洞察蔀屋饑荒之狀,帑金之頒下,御供之減除,莫非爲民之盛德,爲今日方伯守令者,孰敢不惕念奉行,而今當歲首,賑政方始,其在陽和布澤之道,宜有別般董飭之擧。昔朱夫子知南康時,講究荒政,條目詳備,此政今日賑邑之所當遵行者也。伏願令廟堂,更加申飭諸道,盡心賙救,使實惠下究焉。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祐源曰,伏惟我元子宮睿質日就,冊禮將擧,竗簡宮僚爲第一先務,及此貯養,不宜少忽,春坊僚屬則抄選數窠之外,自當於文官中擇擬,而至於桂坊,則無論蔭官韋布,掄選之法,其路尤廣,必須博訪經術文行之士,以備胄筵輔翊之列,然後可見睿德成就之效,其所愼簡之方,不宜徒拘常格,卿宰以上,各擧所知,多有列朝故事,此是今日所當遵行者也。臣謂內而卿宰以上,外而方岳之臣,皆令勿拘文蔭儒生,各薦一二人,付諸選部,俾爲漸次檢用之地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祐源曰,班行整肅,亦關朝綱之一事,而近日以來,法紀漸隳,陪扈之官,率多徑歸,朝賀之列,或失品次,等威無別,儀節不成,雖以今日言之,歲首臨門,宜有肅穆之儀,而班聯之失次,又復如前,此似小事,所係非細,畢竟被罪者,不過疲殘之一監察,而尊官重宰之自犯失禮者,固自如也。每當現告捧入之際,多有區別崇庳之敎,此雖出於禮待之意,而其在警飭齊整之道,不幾於遺本而治末乎?此後則察飭之擧,先從官尊者始,以爲警具僚而肅朝綱之本焉。上曰,所奏甚是,今日班列中,卿宰以上,無故離次者,竝罷職,可也。〈出擧條〉仍命書榻敎曰,今日班列中,卿宰以上,無故離次者,一傡罷職。祐源曰,節用爲愛民之本,聖人治國之道,不越乎此。殿下卽阼以後,惟以節用二字爲要務,上自聖躬,先行節儉,凡係冗費,務從省減,雖度支應供之物,亦皆停進,庶可見紅腐之積,充仞之美矣。數年以來,荐遭歉荒,凡於賙濟之際,專用益下之政,租稅之蠲減,賑資之區劃,通計一年所入,蓋十居八九矣。此實我殿下如傷若保之念,發於至誠,國儲之蕩然,有不暇顧,而第伏念,財且磬矣。恩幾竭矣。繼此水旱之備,經費之資,將何以辦出?古人以國無三年之畜gg蓄g,猶以爲憂,今日國計,尤無可言,夫爲一家之計,尙且稍存贏餘,以備不虞,況於千乘之國乎?朱子嘗論節用之道,以中外冗費,悉從癈gg廢g罷爲言,此政今日急先務也。伏願深留聖意,凡無益之費,不急之用,一切蠲除,量入爲出,以爲裕財之道焉。上曰,亦當留意矣。〈出擧條〉祐源曰,姑息二字,爲今日痼弊,此弊不祛,則百事不可做矣。大抵自古有國,每當長治久安之餘,輒有因循頹惰之弊,若不大加矯捄,則終至於委靡不振,顧今聖明在上,百度維新,奮勵之治,董飭之敎,未嘗少弛,而在下所以對揚者,玩愓成風,怠慢爲事,朝廷少經遠之謨,國事無擔當之人,恬嬉度日,苟冀無事,紀綱之解弛,風俗之頹靡,皆由於此,以聖上大有爲之志,亦必有中朝之歎矣。今當歲首,便同一初,凡於淬勵奮發之道,先立聖志,隨事振刷,毋泥於恬常而務求實績,毋忸於姑安而必責新效,使百僚盡職,四方聳聽焉。上曰,所奏切實,當留意矣。〈出擧條〉道浩曰,人主一心,爲萬化之本,君心所向,如影隨形,董仲舒所謂,正心以正百官萬民者,政謂此也。夫存心之方,必以學問爲要,而帝王之學,異於韋布,不但在於講習句讀而已。政令事爲,皆此學也,動靜語默,莫非學也。臣竊覵殿下以天縱之聖,懋時敏之工,學貫千古,治軼三代,一言一事,皆可以爲後世法,臣實欽仰贊歎,而第伏念,憂勤太過,或欠頤養之方,辭敎所及,不無發露之處,此殆大聖人涵養之工,恐有所未盡而然歟?學問之道,每從過與不及處着工者,此洪範所以剛克柔克之訓也。當此履端出治之日,宜以本源上工夫爲急務。伏願殿下,以涵養二字,爲存心典學之要焉。上曰,所奏好矣。當留意矣。〈出擧條〉道浩曰,懲討何等嚴重,而近年以來,便成文具,上下相持,一味玩愒,臺閣之臣,每一登筵,謄傳古紙,動盈一握,下旣備數而陳之,上亦因循而答之,經閱歲月,廓淸無期,如是而何以懼亂逆而明大義乎?殿下每以無寧停啓,屢下嚴敎,三司諸臣,若能碎首力爭,克伸王法,則自上豈有此敎哉?不誠之罪,臣亦難免,而臣愚死罪,竊以爲殿下至今靳兪,亦恐有欠於誠實底道理也。伏願亟揮乾斷,元惡諸賊,快施邦刑,以爲絶亂本洩輿憤之地焉。上曰,亦當留意矣。〈出擧條〉泰永曰,國朝之設行陞補及學製,卽是勸奬儒生,賁暢文敎之一助也。每於一朔之內,設行一抄,一年之中,摠爲十二抄,則規例已久,法意可見矣。聖上御極之初,深軫多士之弊,屢飭國子之長,俾守舊制,毋踰當朔,而行未數年,又復因循,每當冬末,連爲設行,至使士子,重冒風寒,多生疾病,此豈朝家飭勵之本意哉?臣謂更爲嚴飭,申修成憲,若過當朔而不設,則自政院,草記論罪宜矣。上曰,依前定式,施行之意嚴飭,但政院無草記之規,且以愆限論罪,曾有指一之式令,令政院,取考年前定式時文蹟,以爲修復擧行之地,可也。〈出擧條〉泰永曰,廷臣章奏,雖不必盡槪於聖心,自上優容之道,固宜卽賜批答,明示從違,而況事係懲討,言出臺閣者乎?近日一二臺臣之疏,或有留中而不下者,臣豈不知聖意之攸在,而恐有欠於待言官開言路之盛意也。臣謂章疏之不下者,亟賜批旨宜矣。上曰,所奏出於隨事毋隱,當留意矣。〈出擧條〉鼎運曰,聖王之治國要道,不外乎懋實德行實政而已,實者,虛之反也。言而不行,則萬言萬當,徒歸文具,言而行之,則一政一令,皆爲實效,今玆朝參之擧,卽一歲之首,一初之政也。臺臣儒臣,次第陳達,謨猷洋洋,爛然可觀。昔漢文帝有言曰,言可用則用之,不可用則置之,此後辟之所當法也。今日諸臣之言,雖未知其措諸事爲,擧皆穩當,而其中亦豈無一二可用者乎?凡有可以裨補衮闕,利及民國者,則隨卽採用,俾有成效,雖實德實政之業已行之者,莫曰已行,而益加勉省,其所未行者,反而求之,擧而行之,如恐不及,翕受之量,彰於外,芻蕘之說,益於上,則凡於政令施措之間,不期實效而實效自著矣。不如是,則徒言無益,朝參盛擧,不過爲一日應文之具而已,雖有嘉言善謀,奚補於治國之要道哉?臣之所陳,雖曰草草陳腐,實心實政四字,實爲今日之先務。伏望殿下,留意焉。上曰,當體念矣。〈出擧條〉善復曰,李潤慶、申應周、李得濟,當邊遠定配,而北關則當此歉歲,不可分配,關西、嶺南,分定配所,而至於李得濟,出繼之人,其生父今年已踰八十云。揆以法典,雖無可論,其在孝理之政,宜有參恕之道,惶恐敢達。上曰,然則其在孝理之政,實有所矜惻矣。福源曰,其情勢,則果爲可矜矣。上曰,所坐與李潤慶、申應周有異,依法典收贖放送,可也。〈出擧條〉上曰,大諫何不陞殿乎?仍命書榻敎曰,大司諫徐有防,推考。有防曰,臣知識鹵莽,言議拙訥,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諫長除命,忽下於閣班登筵之際,逃遁不得,章皇出肅,猥陳數條,未效一日之責,自顧慙恧,已無可言,而時任閣臣,雖帶臺職,一依時臺之兼春坊行公之例,參班登筵,明有本閣定式,而俄於殿座將罷,筵臣竝退之時,矇不記得,終未免隨衆而出,致勤飭敎,至被問備之罰,格例違越,進止乖當,臺體閣規,一擧兩失,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上曰,春坊兼管,雖爲臺職,未嘗以臺職之故,不登胄筵,以此之故,閣臣帶臺職者,亦用此例陞殿事,明有定式,今日諫長之不陞殿,何也?此後大諫,未遞臺職之前,若以稟事閣臣登筵,而當日無城上所,不得傳啓則合啓,雖不可爲,院啓則稟事,入侍時不可不爲矣。上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塾〈坐〉。行左承旨李亨逵〈坐〉。行右承旨朴祐源〈坐直〉。左副承旨李養鼎〈坐〉。右副承旨吳大益〈坐直〉。同副承旨李時秀〈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徐瀅修〈仕〉朴能源〈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孝建〈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吳大益啓曰,合辭方張之時,憲府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塾啓曰,春帖子製述官,旣已抄啓矣。大提學黃景源,待明朝牌招,以爲出韻科次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養鼎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朴祐源曰,各殿春帖子製述人中,時帶臺職人,竝許遞。
○李亨逵啓曰,假注書李敬五,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敬五改差,代以徐瀅修爲假注書。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林濟遠、鄭萬始、趙濟魯、成種仁、李翼晉。
○以金性完、金聖曄、任希默、金啓淳等囚單子,傳于朴祐源曰,分揀放送。
○尹塾啓曰,監察十三員內十一員未署經,今此望祭祭享,無以分排,在前如此之時,未署經監察,有署前行公之例,今亦依此出仕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祐源曰,有司堂上入侍。
○朴祐源啓曰,備局有司堂上金華鎭、徐有隣、徐浩修、趙時俊,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以全羅兵使束伍器械修改趁未擧行事狀啓,傳于李時秀曰,何必急急收入?反致紛挐,更觀年事豐登,操練設行時,稍稍爲之之意,分付諸道,一體分付。
○朴祐源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傳旨未下,引避退待外,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統制使李漢昌狀啓,間朔進上生塾gg熟g鰒,海毒熾盛,不敢循例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李時秀曰,勿待罪事,回諭。
○朴祐源,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李泰永,以禁衛營從事官,今日本營上下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亨逵,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朝參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塾,以吏曹言啓曰,明日社稷祈穀大祭親臨受誓戒時,協律郞不可不備,掌樂正未差之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祐源,以觀象監言啓曰,文臣測候官李頤祥,方在罷職中,林濟遠,移拜臺職,其代以副校理林道浩,修撰李泰永差下,使之輪直,何如?傳曰,允。
○李亨逵,以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言啓曰,宣傳官、武兼、部將、守門將四廳免新所入釐正節目事,傳敎矣。臣等相與收議各採廳議條,成節目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祐源,以賑恤廳言啓曰,中部八十八契一千一百二十三戶,內侍府七十三戶,東部四十契二千四百(二千四百))八十二戶,西部七百十七戶,合四千三百九十五戶發賣米,七百七十石六斗上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大司諫徐有防啓曰,臣之言議風采,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已悉於前者引避之辭矣。昨日大僚,有該承宣請罷之奏,臣亦伊日承宣中一人耳。同在一院,與聞事務,罪罰之來,實無異同,顧何敢諉之以適帶閣銜,而晏然自在,不思所以自處之道乎?職名便屬當遞,蹲據大關廉防,有不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也,明矣。宜卽引嫌,而忽遽之際,未及周旋,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吳大益啓曰,行大司諫徐有防,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備邊司郞廳孫克福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惶恐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付過放送爲旀,觀此所供,亦非下吏之罪,徒配次押送,該吏,特爲分揀,亦以此意,行會御史處爲良如敎。
○義禁府啓目,東西班押班監察宋煥德、李廷書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竝只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付過放送爲良如敎。
○義禁府啓目,東西押班監察南漢昌、洪挾、李羲寅、尹九宗、趙雲履、李尙琦、朴忠煥、許霔、金胤行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趙雲履段,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旣有先朝受敎,議處爲白乎旀,南漢昌、洪挾、李羲寅、尹九宗、李尙琦、朴忠煥、許霔、金胤行等段,竝只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付過放送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粘光州等官殺獄罪人鄭卜身等獄事云云。各別嚴刑,期於輸款之意,竝以分付,何如?判付啓,待新判堂出仕,詳細考閱,拈出疑端,出意見論理議處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粘鳳山居童蒙徐一金擊錚內辭緣回啓云云。誣罔天聽之罪,不可以情出爲父,有所參恕,亦爲啓法重勘之意,竝以分付,何如?判付啓,更令新判堂,詳細考閱,出意見論理稟處爲良如敎。
○甲辰正月十二日辰時,上御觀物軒。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李亨逵,假注書李敬五,記事官李祖承、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禮房承旨入侍。〈出榻敎〉行右承旨朴祐源進伏。上命書傳敎曰,三昨夜銓堂前望筒中亞三堂,旣已點下,判堂,待後日政擬入之意,令銓曹知悉。以專經文臣殿講,取稟,命書傳敎曰,以十六日退行。又命書傳敎曰,十五日次對,進定於明日。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十二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備局有司堂上入侍時,備局有司堂上金華鎭、徐有隣、徐浩修、趙時俊,右副承旨吳大益,假注書徐瀅修,記注官車亨衢,記注官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曰,今已歲翻矣。荒政蠲恤等編摩之書,果皆就緖耶?華鎭等曰,諸道所謄送者,尙多未來,故姑未及編成矣。上曰,年分冊,何以爲之?華鎭曰,此則已繕寫待令矣。上曰,今日入之,可也。賑恤始末,亦當一一條列,著爲成書,卿等亦須留意也。有隣曰,聖敎誠然,此亦不可無該載之篇矣。上曰,昨年旣有已行之例,今春賑恤,勢將有別巡頒給之擧矣。有隣曰,飢民亦必以昨年例顒望矣。上曰,明日次對,右相當造朝云耶?浩修曰,似聞相見禮日,欲肅謝云,而未能的知矣。上曰,原春監司狀啓謄報,卿等見之乎?有隣曰,謄報則未及見之,而私書中胎送啓草,故見之矣。上曰,將何以處之?有隣曰,此亦不可不給者,而若一開路,諸道必當競起,此可悶矣。上謂浩修曰,御製今幾校正,行當編輯,而此役亦甚浩大矣。使卿主管,果聞知否?浩修曰,印札見樣及粧䌙凡具,皆已經紀,而冊子下後,方可始役矣。上命備堂先退,仍命大益書判付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塾〈坐直〉。行左承旨李亨逵〈坐直〉。行右承旨朴祐源〈坐〉。左副承旨李養鼎〈坐〉。右副承旨吳大益〈坐〉。同副承旨李時秀〈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徐瀅修〈仕〉朴能源〈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孝建〈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李亨逵曰,歲初次對,備堂懸病甚多,殊涉駭然,一竝牌招,使之進參,此單子更爲修整以入。
○以十八日專經武臣殿講,取稟,傳于李亨逵曰,爲之。
○禮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嚴璹落點。
○刑曹判書、參判前望單子入之。判書金魯鎭,參判鄭昌順落點。
○李亨逵啓曰,禁衛大將李敬懋,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單徐有防、李敬懋。
○傳于李時秀曰,吏、禮換房。
○吏曹口傳政事,以吳載純爲漢城右尹。
○傳于李亨逵曰,都承旨入侍。
○以修撰李泰永擧條,傳于李亨逵曰,旣非處置則八字爲題,有違常格,況於請字之下,不書職姓名,亦係無稽,捧納承旨推考,擧條改修正以入。
○李亨逵,以義禁府言啓曰,洪忠道忠州牧徒配罪人李得濟,極邊遠竄事擧條,昨已啓下,以其父年八十,繼以有定配收贖放送之命,徒配罪人李得濟,依擧條以極邊遠竄磨鍊施行,而依例收贖,卽爲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何如?傳曰,允
○李亨逵,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道三和府,勿限年定配罪人李潤慶,洪忠道槐山郡徒配罪人申應周,竝極邊遠竄事,承傳啓下矣。李潤慶,平安道渭原郡,申應周,慶尙道固城縣,竝極邊遠竄,而以承傳內辭意,添書於前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尹塾,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徐有成,副校理金履正,副修撰權以綱,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鄭存謙箚曰,伏以,臣冒呈請急之單,顒俟體諒之恩,千萬不意近密之臣,擎宣手札。又有由單齎傳之敎,事曠前古,恩出常格,寶墨璀璨,雲漢昭回,辭旨溫諄,責勉備至,有非無似賤臣,所敢承當者,驚惶感激,心神惝怳,當食忘餐,當寢不寐,歷屢日而靡定。臣不幸罹疾,方在危域螻蟻殘命,生死何關,而君恩未報,朝露先晞,則誠爲不瞑之恨。病由勞心,非藥可醫,前後哀籲,冀續垂死之命,以圖塵刹之報。特荷容光之照,洞察病源,育物之仁,指示生路,安心調將之敎,欲其生而牖其迷,委曲懇摯,若父母之憂稚子,慈同顧復,澤浹肥髓gg肌髓g,欲報之德,昊天靡極,百回莊誦,感淚無從。噫,關拆之賤,猶思效職,雀蛇之微,尙懷酬恩,臣遭際聖明,致位至此,殫竭圖報之忱,庸有其極,而訏謨彌綸,非臣之所可擬,區區所自勉,不過奔奏於簿書期會之間,而今則竝與奔奏之末,而未能自效,則無所藉手,已極惶愧。矧今新元履端,聖志益勵輔養相見,盛禮將行,大小臣工,罔不率職同慶,而臣職在元輔,病伏床笫,莫效鞠躬之義,未伸延頸之忱,下情耿結,罪戾層積,一縷未絶,省覺猶存。雖欲晷刻安心,其勢末由,痺澁轉痼,擔負自如,憂恐戰灼,實有摧殘以盡之慮,前後軫念之敎,至令不視庶務,從容調將。臣亦仰承德意,多方療治,以丐其生,而症是類中,非時月可起之疾,方當宵旰憂勤,體乾圖治之時,虛縻重任,一味尸居,揆以臣分,寧有是哉?日夜煎熬,神血益枯,心無可安之時,病無可瘳之日,似此實狀,臣不自言,日月之明,何以盡燭?臣之陳懇,非爲辭職也,直是病耳。大臣去就之雖有輕重者,苟有難强之疾,輒蒙許副,如臣無似,本不足有無,而況病尤難醫者乎?臣之向箚所云釋負就閒,賴天之靈,復起爲人,則夷險向前,盡瘁後已,卽臣之所自矢者,寫盡腔血,天實臨只,臣何敢一毫假飾也?感恩怵義,辭單不敢復呈,則宜卽以箚替陳,仰暴至懇,而數行文字,如欲構思,怔忡輒發,經營屢日,今始控籲,如蒙天地父母惻然垂矜,諒臣病之猝難爲人,察臣心之不能暫安,推廣安心之敎,以卒生成之澤,則自今至死之年,皆聖上賜也。疾痛之呼,言不知裁,臣尤死罪,乞被重勘,以安微分,臣不勝涕泣戰恐之至。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朝因度支長登筵,使之往傳筵敎,卿想聞知,際見箚本,愼節之尙未向差,切爲卿慮(慮)),今則揆地備員,卿自有分勞之所,惟冀安意調治,以副予慇懃之至意。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喩于領議政。
○右議政金熤箚曰,伏以,臣昨上短箚,略陳衷懇,而天聽崇閟,微悃未格,不惟不賜允兪,誨飭之諭,至嚴且勤,臣惶隕感激,繼以悶塞,莫省所以自處也。臣雖至愚,亦嘗聞古人事君之義矣。揆分度才,量而後入,不特爲一己之私也。事君以實,道理固當如此,苟或不量而進,匪分而濫叨,不才而竊據,是自欺也,欺君也。臣之始叨此任,不能力辭,終自歸於欺君之科,至今追思,惶汗浹背,惟以幸蒙洪造,旋解重擔,爲一分息補之道矣。不料今者,誤恩再加,濫職復縻,重貽聖簡之累也。噫,治道隆替,亶繫論相,雖在昇平之時,尙不可不愼,矧今天譴於上,民窮於下,時憂浩渺,國事泮渙,尤豈可不審而輕授,使匪人而備其官耶?三古以上,尙矣無論,雖在季世,凡厥爲相者,未必人皆賢俊,而亦能綽有才猷,鍊達事爲,足有以董率百工,總釐庶績,故乃能不負其職,以了一代之事矣。何嘗有如臣譾劣,苟充於相任,而能免爲治化之累者耶?臣本荒疎儱侗,上不足以論治體,下不足以當事務,眞所謂彼此不及,歇後無當之一賤品耳。雖於百執事之末,猶懼乎不事其事,則其不可擬議於贊襄之任,非但臣自知之明,同朝之所已言也,國人之所共知也。且念聖鑑之下,物無遁情,臣之無似,固已俯燭之悉矣。況又試可之後,伎倆盡露則,則哲之明,更無有毫髮之遺照矣。今何可再誤恩命,輕擲重任,上累朝家之擧措,下招四方之駭惑也。臣若徒恃寵私,不自量度,諉以宿硏,昂然冒當,則是實無忌憚之甚者,而不免爲怙終之歸矣。此臣所以聞命悸恐,神爽震越,寧被逋慢之誅,不敢爲承膺之計也?抑臣竊有所祈祝於心者,顧今重輪有慶,离明漸升,輔養官相見之禮,又已隔日,臣忝在其任,益切延頸之誠,計日以俟,先覩爲快,不虞之命,此際忽降,難進之義,如上所陳,若蒙聖明,竝賜照諒,亟垂許解之恩,以開進身之路,俾得與於盛禮之日,則實臣之至榮大幸也。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前批已及之,卿何不體認,又復尋箚控讓耶?誠意未孚,予方自顧歉愧,而在卿體國之義,恐不當如是邁邁,卿須安心勿辭,卽起視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喩于右議政。
○甲辰正月十三日辰時,上御誠正閣。晝講、次對追後入侍時,知事鄭一祥,特進官趙時俊,參贊官朴祐源,侍讀官林道浩,檢討官李泰永,宗臣雲峯君杺,武臣李達洙,假注書朴能源,記事官李祖承、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讀前授章自昔者趙簡子,止未有能直人者也。道浩讀自景春曰,止此之謂大丈夫。上讀新受章訖,命陳文義。道浩曰,戰國之時,一世之人,汨於功利之私,不知義理之正,游說之徒,專事權術,竊取威勢,故景春,只見儀、衍輩得志橫行,便以爲大丈夫,孟子先引妾婦之道,以斥儀、衍之非大丈夫,次言仁禮義三者之本,以明大丈夫之所以爲大丈夫,此亦遏慾存理之一段也。人君用人之道,亦可反隅於此矣。阿諛媚悅者,卽所謂妾婦之道也,進退以正者,卽所謂大丈夫之事也。用捨之際,斥其阿諛媚悅,而奬其進退以正者,足爲黜功利勵名節之道,此等處,深留聖意,是臣區區之望也。泰永曰,居廣居一句,先儒以爲有四海一家,與物同春之意,蓋居廣居則廓然光明,無所不容,失廣居則遷奪流蕩,無以自立。朱子言集義養氣,方到此地位,集義養氣,不出於循理祛私四字而已。景春之問,但以爲臣者之事言之,故孟子亦只以爲臣者之處心立身行事之極處而答之,若以君德上言之,則體天履極,化育萬物,莫不由於循理祛私之工,而轉至於廓然光明大公至正之域,則《羲經》之直方大,《曾傳》之唯仁人放流之者,亦不外乎四海一家之義也。雖以近日懲討事言之,元惡大憝,孰有大於此?恐有欠於大聖人廓然光明大公至正之道也。居廣居一句。伏願體念焉。上曰,上下番所陳,好矣。知經筵特進官亦陳之。一祥曰,此時徒知功利,不尙志節,故景春,以公孫衍、張儀爲大丈夫矣。程子詩曰,富貴不淫貧賤樂,男兒到此是豪雄,豪雄卽是大丈夫矣。士大夫志節,亦在於國家之導率。伏願深留聖意於奬勵志節焉。時俊曰,上下番及經筵官所陳,已至,臣安有更達之辭乎?上命書傳敎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仍下敎曰,注書出去,次對成班以入,可也。賤臣承命出,與左議政李福源,行司直鄭尙淳、徐有隣、鄭好仁、徐浩修,工曹判書鄭民始,漢城府判尹金履素,行副護軍李昌運、徐有大,行大司憲金魯鎭,獻納李集斗,修撰李泰永,行左承旨李亨逵,事變假注書金孝建偕入進伏。福源進前曰,日寒尙峭,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福源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福源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福源曰,相見禮期日在卽,而日寒如此,誠爲可悶矣。上曰,自今日稍解矣。福源曰,朝講日,臣往見領相,則病勢雖不甚重,而尙今彌留矣。上曰,領相之病可悶,而今則鼎席俱備,可無獨賢之憂矣。福源曰,僚席之備員,誠爲多幸矣。福源曰,此原春監司徐鼎修狀啓也。以爲三陟營將所管騎兵三百九十名番錢,爲七百八十兩,通一年鎭卒給代放料後,餘數爲營將排朔,越松萬戶所管鎭卒四百名番錢,爲六百四十兩,米爲五十三石零,通一年鎭卒給代放料後,餘米錢,爲萬戶朔下,而昨年綸音頒下後,嶺東九郡軍錢米布全數蕩減,兩鎭所捧,亦在蕩減之中,營將萬戶排朔及校卒給代之資,俱無出處,取考謄錄則曾以江陵、三陟之歉荒,有蕩減身役,賑廳給代之例。今此兩鎭,以某條區劃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營將、鎭將之番錢捧減,初非朝家之所當知,而旣係校卒之給代,且有兩邑之已例,登聞之後,宜有軫念,令賑廳考例劃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福源曰,頃因黃海水使徐有和狀啓,甕津府追捕軍疊役之弊,令道臣,論理狀聞後,稟處事有命矣。卽見黃海監司洪秉纘狀啓,則以爲,甕津民人之疊役元數四百三十七名內,八十二名,自本府,已爲査得,其餘三百五十五名,當爲移送他邑,而當此災歲,凡係擾民之政,竝在請減之中,姑令仍舊,而抄其疊役中最無依之類,以其所得良丁八十二名,先塡其代,餘數則使該營,隨得隨簽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勿論某道某邑,實無閑丁有裕之處,況今年海西多未免歉,若以甕津軍額,移送他邑,則在甕津,雖除疊役之弊,在他邑,必多撓民之端,依道臣所請,姑令仍舊隨得隨簽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福源曰,此京畿監司沈頤之所啓也。以爲今春江都米移運時,水原七百石,南陽四百石,船馬雜費爲八十八石,而取用於元穀中,尙未區處矣。今此兩邑所受一千一百石,除其停退,則耗條僅爲七十八石,旣有癸未、乙酉已例,今番亦以耗條除給,以補元穀取用之數事,下詢廟堂處之爲辭矣。元穀不可仍減,前例亦有可據,依所請施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福源曰,卽見開城留守鄭昌聖報備局辭緣,則以爲,本府會付米,目今所儲,不過五十石零,而齊陵、厚陵祭器修改之資及老人歲饌,無時恤典,實無推移上下之道,海西附近邑中平山,民少穀多,若以小米一千三百石,移劃本府,則隨入用下後,餘數,依定式取耗留儲,以爲不時之用爲辭矣。本府會付米不足,則例以畿內傍近邑穀物移劃,而今年畿邑,皆方設賑,隣府移劃,非所可論,平山雖是他道,道里旣近,穀簿亦優,守臣所請,必有商量,依報辭,平山小米一千三百石,移劃開府之意,行會於海西道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福源曰,卽見全羅左水使孫相龍報備局辭緣,則以爲,本營土兵,元不關於地方官之賑政,濟活之策,全屬水使,而營樣凋殘,末由經紀,在前如此之時,每以本營所在米錢木,報備局取用者,自成常例。今年則依壬午例,本營所在月課米二千八百三十石零全數劃下,以爲取剩補賑後,待秋成還作本色爲辭矣。凡取剩立本之事,終必有弊,而本營賑資,旣無出處,月課推移,亦有已例,依報辭許施,何如?上曰,備堂中將臣及曾經道伯之人,各陳意見,可也。行副司直徐有隣曰,月課米劃下,雖有已例,而數千石立本取剩之際,恐不無生弊之慮。且順天旣是之次邑,則營底賙賑,似不至於數多,付之道臣,從長接濟,恐合事宜矣。戶曹參判趙時俊曰,臣於待罪嶺營設賑時,兵水營賑穀一依各邑例劃給,此是自前已行之規,湖南與嶺南,豈有異同,而且數千包米穀之立本取剩,爲弊必大,不如付之道臣,接濟之便好矣。訓鍊大將具善復曰,臣雖未知本營規例,而各道兵水營賑濟,不過營屬,自各其營,自備爲之,曾未見請得朝家之事矣。摠戎使李昌運曰,臣未經營閫之賑政,而曾聞營本官,同在一城之內,則毋論營屬與民戶,自地方官賙賑,而營本官,各在城內外,則該營,只賑城內營屬,而城外營屬,付之地方官,使之賑濟云矣。今此賑資之請,臣則果未諳其例矣。御營大將徐有大曰,兵水營屬,有給代之例,故雖當災年,自監營賑穀,不欲區劃,故今此全羅左水使之所請,似出於不獲已矣。行右承旨朴祐源曰,兵水營之賑資,例自監營區劃,臣待罪南藩,再昨年設賑時,兵營及右水營賑資,亦皆劃給矣。今此左水使之不爲關由於監營,有此請穀之擧者,誠未知其故,而付諸道臣,從長區劃,似宜矣。福源曰,臣則初謂兵水營校卒賑資,元無道臣之區劃,專委本營之經紀,故以許施爲請矣。今聞籌堂之言,則兵水營賑資,亦有依各邑劃給之例云,然則取剩之事,不必許施,置之,何如?上曰,自巡營劃給賑資,聞於前伯之言,已例較然,設令本道無此例,朝家旣聞之後,豈無別般措處之擧?不必直請,勿施,自本司,分付該道伯與該閫帥,相議停當,以爲及時賙濟之地,可也。〈出擧條〉福源曰,全羅監司趙時偉,以空名帖請得事,報備局矣。昨年本道所劃空名帖,爲七百張,今年賑事,比昨年有加無減,而此等之資亦不宜濫,依昨年例,七百張成送,何如?上曰,限千張成給,可也。〈出擧條〉福源曰,大小邦禮,鴻臚官,無不與焉,而今番相見禮儀註,引儀呼唱引接等節不爲磨鍊,雖援古例,終涉欠闕,令該曹,更爲添入於儀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備堂今日不來者,誰耶?亨逵曰,金華鎭、李𡊠、徐有慶、黃景源、蔡濟恭、嚴璹矣。上曰,歲首賓對與循例日次不同,而備堂不來者,若是夥然,有病人及無故不來者,有司堂上,出問以來,可也。時俊回奏曰,黃景源、李𡊠納牌不進,其餘則姑無去來矣。上曰,禁將何不入來乎?福源曰,聞有實𧏮矣。上曰,兵判違牌勿施,更以前牌催促,可也。孝建承命出傳。福源曰,頃因守禦使鄭民始,江華留守鄭志儉所啓,關西小米一萬石請得事,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南漢、江都,俱是保障重地,而軍餉日縮,事極疎虞,關西米之每每移劃,誠涉重難,而旣係緩急之需,他無推移之路,領相送言以爲當施,依所請各一萬石許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善復曰,本營軍需之苟艱,曾已下燭矣。昨冬蕩減軍布二十七同二十疋零,依例自朝家給代,至於停退條九千餘兩,今年秋成後還捧者,而目今事勢,實無他衙門貸用處,惠堂爲戶判時,有貸去者折半,餘以關西加分小米劃給矣。其不足之數,盡爲推來,則以此先爲取用,待秋停退條還捧後,卽爲充數,事甚便當,惶恐敢達。上曰,惠堂之意,何如?宣惠廳堂上徐有隣曰,貸用錢物,或以關西加分耗條,或以嶺南牟還耗條,幾盡區劃,而關西耗條有折米不足之數,不過爲三百石零,此亦以嶺南牟還耗條,一體準折劃給,俾得及時取用,似合事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有隣曰,昨年歉荒,挽近所無,賑政方張於六道,災結多至於十萬,在處收租,不啻大縮,所入不能當所用,言念經費,誠爲罔涯,在前如此之時,例有京貢價,酌量裁減之事,故就議大臣後,敢此,仰達。不減分外,應減京貢,以十分一磨鍊,裁減,何如?上曰,昨年六道告歉之餘,收租之大縮,勢所必然,減貢之擧,雖曰不可已,都民之懸磬,莫有甚於近日。朝家於此,不可無別般商量之方,今番京貢,裁減十分一則太多,以二十分一擧行,可也。〈出擧條〉有隣曰,昨年歲初,以三南、畿甸之告歉,再昨年收租,減分磨鍊矣。昨年收租,今方頒降,而四道年事,殆有甚於再昨年,營邑需災減等節,一依再昨年例,磨鍊知委,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一祥曰,軍資、廣興兩倉,本多弊端,而官員每不擇差,至於中庶則元役輩,全無忌憚,故捧下之際,所損不些,此後則隨窠擇差,時任官員中,中庶人,爲先令銓曹,他司相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謂一祥曰,領相之病,比向來果有減勢乎?一祥曰,別無加減矣。上曰,稍待春和則自當差安,僚相今已具備,可以分勞矣。卿其往傳筵敎,可也。上曰,三司進前。魯鎭等曰,請黜置罪人鄭致達妻爲先還配海島,仍令王府,夬正典刑,以洩神人之憤。上曰,不允。又曰,請黑山島圍籬安置罪人龜柱,設鞫嚴問,夬正王法。上曰,不允。又曰,請物故罪人德相,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魯鎭等曰,請彦衡、養遂、獻遂,竝令王府,設鞫嚴問。上曰,不允。又曰,請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上曰,不允。又曰,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更令王府,設鞫得情。上曰,不允。又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又曰,請令王府,一依古典,趾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待其稍長,卽施邦刑,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上曰,不允。又曰,請楸子島荐棘罪人最中,更令王府,拿致設鞫,期於得情,夬正王法。上曰,不允。又曰,請亟寢煥億島配之命,仍令王府,加刑得情,夬施王章。上曰,不允。又曰,請湖西營獄散配諸罪人等放送及出陸之命,一竝還寢,仍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施當律。上曰,不允。又曰,請島配罪人貞采,亟令王府,更爲設鞫,夬正王法。上曰,不允。魯鎭等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上曰,不允。又曰,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南海縣爲奴罪人金重得,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不允。又曰,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王法。上曰,不允。又曰,請削版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竝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上曰,亟停勿煩。又曰,請康津縣量移罪人趙嵎,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上曰,亟停勿煩。又曰,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設鞫嚴問,夬施當律。上曰,不允。又曰,請楸子島安置罪人李普行,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上曰,不允。又曰,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又曰,請李義翊,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上曰,亟停勿煩。又曰,請金養淳,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上曰,亟停勿煩。又曰,請李義直,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又曰,請黑山島定配罪人任觀周,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上曰,不允。又曰,請捕廳罪人煥九,亟令王府,嚴加鞫問,夬正典刑。上曰,不允。集斗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上曰,不允。又曰,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又曰,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王法。上曰,亟停勿煩。又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更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不允。又曰,請還寢遠竄罪人安兼濟放送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依律處斷。上曰,亟停勿煩。又曰,請恒、善支屬,亟命散配,時謙兄弟,竝投絶島,以嚴隄防。上曰,不允。又曰,請荐棘罪人瑩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施當律。上曰,不允。又曰,請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當律。上曰,不允。又曰,請減死定配罪人德秀,亟令王府,更加嚴鞫,夬正王法。上曰,不允。又曰,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又曰,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又曰,請爲奴罪人夢獜,定配罪人崔鍾岳,放送罪人有源、鄭聖休,亟令王府,更爲設鞫,期於得情,各施當律。上曰,不允。又曰,請島配罪人崔光泰、金天欽,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又曰,請甲山府竄配罪人樂彬,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施以當律。上曰,不允。又曰,請義翊,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王法。上曰,亟停勿煩。又曰,請還寢德相應坐諸囚發配之命,仍令牢囚,嚴訊取服,各施當律。上曰,不允。集斗曰,行大司諫徐有防,以臣之言議風采,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旣悉於前者引避之辭矣。昨日大僚,有該承宣請罷之奏,臣亦伊日承宣中一人耳。同在一院,與聞事務,罪罰之來,實無異同,顧何敢諉之以適帶閣銜,而晏然自在,不思所以自處之道乎?職名便屬當遞,蹲據大關廉防,有不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也,明矣。宜卽引嫌,而悤遽之際,未及周旋,今始來避,所失尤大,引嫌而退帶閣銜,旣與院務,無怪自引,有難仍據,請行大司諫徐有防遞差。上曰,依啓。福源曰,頃日北伯狀啓,臣果見之,則樂彬等四罪人事,誠萬萬痛駭矣。上曰,渠輩之放恣無嚴,至於此極,而蓄妓行獵等事,實是前所未聞之變怪,此類雖移配他邑,若不懲戢,則有庳之民奚罪?前後甲山府使及道伯,任其所爲,不爲禁戢者,果不成說矣。上曰,罪人中似有物故者,臺臣果能詳考乎?集斗欲避嫌,福源曰,獻納如欲避嫌,則長僚處置,事涉顚倒矣。泰永曰,獻納李集斗引避之際,未詳本事,矇矓奏達,已是做錯而欲爲避嫌,而先爲長僚之處置,尤損臺體,不可置而不論,請李集斗罷職。上曰,生疎所致,不允。集斗曰,臣知識鹵莽,言議巽軟,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列,而適當朝參之日,且値賓對之日,章皇出肅,冒沒登筵矣。院啓中罪人有源,旣已物故,則所當釐正於笏記,而矇未覺察,至煩傳啓,揆以臺體,溺職大矣。長僚處置,徑先奏達,筵席引避,又多做錯,致有儒臣之論斥,以此以彼,決不可一刻晏然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魯鎭曰,歲首賓對,異於他時,應參籌堂,所當齊進,而多有懸病不參者,其在事體,極爲未安。雖未知其情病之如何,不可無警,請應頉外不進備堂,竝從重推考。上曰,依啓。〈出擧條〉魯鎭曰,臣之言議風采,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今玆新除,適在新元朝參之時,章皇出肅,仍參賓對矣。以甲山府四罪人在謫時多般行惡,至有道臣狀聞移配之擧云,而未及聞知,不卽論勘,假使不知,身爲憲長,誠有矇然之失,知而不言,則當論不論,亦有溺職之罪,以此以彼,俱不可晏然一刻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上曰,所失非細,輕遞之嫌,有不暇顧,依啓。上曰,吏判有窠,何無政稟乎?福源曰,吏判之代,有後日政擬入之命,而政稟尙不入之,吏曹堂上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禮曹多有擧行事,禮判之代,不可不趁今差出矣。仍命書榻敎曰,禮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上曰,判尹有口傳差出之例乎?尙淳曰,六卿之長,例不得口傳擧行,而其餘則皆有口傳差出之例矣。上命書傳敎曰,詞訟劇地,曠務可悶,呈辭右尹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刑曹判書、參判有闕之代,前望子單子入之。上曰,右相何當出肅云耶?福源曰,欲更入文字云矣。上命大臣、備局堂上先退。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十三日午時,上御觀物軒。承旨入侍時,行右承旨朴祐源,假注書徐瀅修,記事官李祖承、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命祐源讀諸公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十三日初更,上御觀物軒。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尹塾,假注書朴能源,記事官李祖承、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道上有餓莩云,然否?塾曰,臣日前聞西小門外,有一婦女新産,而死於路上云矣。上曰,慘矣。未知凍死乎?餓死乎?塾曰,凍死云矣。上曰,卿之洞內,誰爲尊位乎?塾曰,臣爲之矣。上曰,抄戶時,果無應入人見漏之患耶?塾曰,臣所居之洞,別無落漏者,而但無籍之類,不得入矣。上曰,無籍者,曾有抄入之敎,且昨年亦有追入之事矣。塾曰,無籍之民,乃是最窮無依者,設使活出,難保爲朝家之民,而但天不生無祿之人,若未霑一視之聖澤,而塡于溝壑,則亦甚可矜矣。上曰,大雪之餘,日氣甚寒,儘不妨於民事乎?塾曰,聖上憂民之誠,至此,聽卑之天,豈不畀以康年乎?昨歲凶歉,臣實訝之矣。第聞閭巷,頗多癘疫,或有死亡云,若日暖則不無漸熾之慮,是可悶矣。上曰,餓饉之餘,癘疫復熾,則哀我元元,必多顚連,未知將何以救活也。上命書傳敎曰,近日日氣極寒,無異嚴冬,諸道賙飢之政,昨已措辭申飭,而京中各部貧家不能自存之類,必有死亡之患。令京兆,分付各部,一一搜訪報來,待報來,卽具別單以聞,名數設或夥多,部官則不必論罪,亦以此意,俾各知悉。仔細搜訪,限發賣畢給餓莩,各其洞長,另加審察,間五日或十日枚報京兆事,一體,分付。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塾〈坐〉。行左承旨李亨逵〈坐直〉。行右承旨朴祐源〈坐直〉。左副承旨李養鼎〈坐〉。右副承旨吳大益〈坐〉。同副承旨李時秀〈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徐瀅修〈仕〉朴能源〈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孝建〈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塾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尹塾曰,右承旨入侍。
○傳于尹塾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以掌令宋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大益曰,只推。
○李養鼎啓曰,合辭闕啓,事甚未安,掌令宋銓,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獻納李集斗,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李集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祐源曰,只推。
○朴祐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立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全羅監司今春水陸操及巡點稟旨事狀啓,傳于李亨逵曰,此狀啓,以休紙,令政院,還下送,停操之意,使之行會,已至幾日,尙無祗受形止,其委折,問于該道伯草記事,廟堂知悉。
○以全羅監司過時未婚葬顧助事啓本,傳于李亨逵曰,五邑擧行,咸平一邑外,俱甚駭然,猶勝於全不擧行,其餘四十八邑之經年閱歲,無一人報來,是豈非萬萬無狀之甚者?朝令之下,幺麽守令,焉敢如是慢忽?各該邑守令中堂上、堂下侍從及文蔭武堂上官,竝越俸六等,文蔭武堂下官,竝令道伯,一一指名觀告狀聞後,令政院捧傳旨,來頭都政,除非設賑後承傳,限六朔勿敍右職,以徵他守令,該道臣緘辭推考,以此意,令廟堂謄關嚴飭。
○以全羅監司行乞遺棄兒留養收養事狀啓,傳于李亨逵曰,以本道幅圓之大,口數如是零星,此殆邑宰不能悉心,搜訪收養之致,更令廟堂,嚴飭道伯,使卽嚴査列邑,形止,據實狀聞,該道伯,從重推考。
○李亨逵,以濬川司言啓曰,本司都廳田翊顯,谷山縣監遷轉,代以御營廳千摠閔永喆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時秀,以賑恤廳言啓曰,宜嬪房奴子曺漢乭,今正月初九日灰洞路上,得八歲男兒林三伊,欲爲收養,告于北部,自該部,同月初十日牒呈,故依願施行,帖文追後成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大益,以義禁府言啓曰,副司直申尙權,亟施屛裔之典事,承傳啓下矣。申尙權,慶尙道昆陽郡屛裔,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吳大益,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宋煥德、李廷書,還囚後捧供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甲辰正月十四日辰時,上御觀物軒。右承旨入侍時,行右承旨朴祐源,假注書徐瀅修,記事官李祖承、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命提調入侍。賤臣承命出,與藥房提調鄭民始偕入進伏。民始曰,今日日氣稍解,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右相明日則當肅命云耶?民始曰,未及聞知矣。上命招致議政府錄事,右議政明日肅謝與否,知入事,分付。賤臣出傳還入。上曰,今年,係是荐歉之餘,而元朝之雪,解凍之候,足占豐穰之徵,予心歡祝,豈有大於是?夫天地之大德曰生,當此公私儲蓄之俱罄,錫之大有,濟吾民於溝壑顚連之中,理固然矣。未知農家之說,果如何耳。民始曰,老農之言,皆以爲今年則必當大豐云矣。仍奏曰,相見禮吉日在明,而寒事漸弛,下情不勝慶幸矣。上曰,然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十四日申時,上御誠正閣。承旨入侍時,行右承旨朴祐源,假注書朴能源,記事官李祖承、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二直提學入侍。徐有防進伏。上命書傳敎曰,上元在明,前後各一日弛禁,便成近例,自今日至十六日,夜禁弛禁之意,分付巡邏營門及巡廳、捕廳。仍命書賜畿、湖民人別賑資綸音,王若曰,嗟,爾畿、湖民人,尙謂予甘玉食,而安細氈也耶?自秋而冬,至于歲翻,當寢而不能寢,當餐而不能餐。惟爾等鵠形鶉衣,顚連遑汲之狀,如在予眼中,爾等尙能知予心乎否?噫,畿、湖之遭歉,凡兩歲矣。再昨年則畿、湖兩道之外,諸路稍登,無他荒政之擾惱者,故凡係賙賑蠲恤之方專意。爾等,幸無捐瘠之患,而昨年則六路告飢之狀,相續登聞,殆乎應接不暇。惟予日夜憂勞,呼燭明發,不知爲幾許月矣。或移粟而往哺,或捐帑而補賑,東西塗抹,僅僅接濟,而畿、湖則距京師未遠,聲聞最邇,春後賑事,可以從便拯活,故一番區劃之後,便若相忘者然,爾等,其以予爲眞箇恝然乎?嗚呼,畿、湖八十餘邑,戶不下數十萬,有田而自食者能幾人也?就使有田,尙無可穫,況傭作之類乎?雖在樂歲,未免終苦,況荐歉之餘乎?縣門之租稅未償,鄕鄰之假貸已絶,甁罌之罄,莫救十口之飢,秉穗之遺,寧有一飽之望?予以是知爾等之無食也。海沿斥鹵,不宜綿農,山峽水澇,又傷旱田,寒女無可出之帛,蚩氓無可貿之絲,就隩之節已過,絲身之策無望,予以是知爾等之無衣也。無食無衣,何以卒歲?卒歲猶難,況玆春窮乎?向也臘雪未積,冬候猶暖,念爾等糴于官,可免紇干之雀,採于山,可救涸轍之魚,人或以恒燠爲憂,而予反爲爾等喜之,嘉平以後,一寒如此,暖室重裘,尙覺逼肌之苦,蔀屋甕牖,安有負背之暄?賙饑之餘,難禦寒威,老穉之類,又異强壯,爾等之父母妻子,能得一盂飯一縕袍,以濟其凍餓,而不至於呼號道塗耶?救急之政,越自前冬,設賑之期,已屆新年,夬免催科之苦,漸有待哺之所,抄飢之際,能無見漏之嘆歟?受賑之時,亦無相蒙之患歟?穀物精升斗準,而鹽鼓亦不失其味歟?守宰各盡誠勤,而吏鄕不容奸僞歟?予之夙夜憧憧,何嘗一息,而忘爾等也?特下帑需元賑外,別設一巡,卽爾兩道昨年已行之例,而今年則東南北三道之飢荒,甚於爾兩道,所以別巡之擧,先在於三道也。爾兩道之民,其不翹足,而望予曰何厚於前而薄於後歟?惟予帑藏之設,爲爾等水旱之備,爾方荐飢,予其何惜?今下京畿錢二千緡,胡椒一百斤,丹木三百斤,湖西錢三千緡,胡椒一百斤,丹木二百斤。噫,物雖鮮少,未滿旬日之食,意實慇懃,亶出宵旰之憂,爾等其諒之否?顧玆三元載屆,萬品咸蘇,今日卽漢帝頒詔之日也。如使爾等,少須臾無飢寒,則天心底豫,迄用康年,八方含哺之喜,將與爾等共之,豈不樂哉?九重深䆳,四野遠隔,付爾幾萬飢口於方岳及長吏,苟能有一分體予心者,自可無怠,又何多誥?上曰,左副承旨李養鼎出去,左承旨李亨逵牌招,使之坐直。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5日
编辑兼都承旨尹塾〈坐〉。行左承旨李亨逵〈坐〉。行右承旨朴祐源〈坐直〉。左副承旨李養鼎〈坐〉。右副承旨吳大益〈坐〉。同副承旨李時秀〈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敬五〈仕〉朴能源〈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孝建〈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尹塾曰,輔養官時、原任大臣、閣臣、諸承旨入侍。
○以十六日專經文臣殿講處所,取稟,傳于朴祐源曰,宣政殿爲之。
○傳于吳大益曰,同副承旨與兵曹正郞申耆入侍。
○徐瀅修陞六,代李敬五爲假注書。
○有政。吏批,參判金夏材,參議趙鼎鎭,行都承旨尹塾進。以徐有隣爲吏曹判書。
○傳于朴祐源曰,新除授判書命招,同參政事。
○再政。吏批,判書徐有隣,參判金夏材,參議趙鼎鎭,行都承旨尹塾進。以李在簡爲大司憲,金文淳爲大司諫,李謙彬爲執義,李兢淵爲司諫,金敍九爲掌令,洪聖淵、金寅燮爲持平,鄭益祚、李萬應爲正言,曺遠振爲校理,崔鎭夏爲兵曹正郞,李祖承、徐瀅修爲兵曹佐郞,李晩秀、金載璉爲童蒙敎官,李挺楫爲桃源察訪,全大重爲尙衣主簿,趙壽業爲典設別提,李興潤爲典牲主簿,金東覽爲召村察訪。
○三政。以徐浩修爲右參贊,曺遠振爲副應敎,李憲默爲知義禁,林濟遠爲掌樂正,慶明運爲引儀,李度謙爲南學敎授,趙時俊爲奉常提調。
○兵批,判書李𡊠病,參判洪良浩病,參議李致中病,參知鄭存中入直進,同副承旨李時秀進。以金秉一爲景福將,李德鳳爲呂島萬戶。副護軍單林濟遠、李行源、金敍九,副司直單李在簡、金文淳、安聖彬、鄭在信,副司果單姜忱、金履鏞、徐美修、李祖承、徐瀅修、宋時淵、吳載絅。
○傳于吳大益曰,承旨與敎官入侍。
○以咸鏡監司移轉穀區劃,令廟堂稟旨事狀啓,傳于李時秀曰,草記稟處。
○傳于李亨逵曰,元子宮所屬各殿差備下人及各司下屬賞格次,戶曹紬五同、木八同、布五同,兵曹錢三百貫、木十同、布八同入之事,分付。
○朴祐源,以內醫院言啓曰,金濟默,從自願拔例收用,韓重鼎,從自願內鍼醫收用事,命下矣。三廳姑無見窠,而兩廳則元窠外,自前有加出付祿之例,韓重鼎內鍼醫加差,金濟默議藥同參加差,以爲待有窠塡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祐源,以內醫院言啓曰,因本院草記,韓重鼎,內鍼醫加差,金濟默,議藥同參加差事,允下矣。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今日政擧行。
○朴祐源,以司譯院言啓曰,李挺喆、金履洙、崔致崙,令本院,從自願拔例收用事,命下矣。李挺喆、金履洙,竝漢學敎誨差定,崔致崙,倭學聰敏差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祐源,以觀象監言啓曰,韓廷弼,從自願拔例調用事,命下矣。招問韓廷弼,則渠之所願,乃是本監三曆官,而今方有窠,依所願拔例陞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時秀,以宣惠廳言啓曰,因傳敎陪童十五人處,各米二石、木五疋式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甲辰正月十五日巳時,上御元子宮。右承旨入侍時,行右承旨朴祐源,假注書徐瀅修,記事官李祖承、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相見禮時刻漸近,輔養廳等待之節,果無未備者云耶?祐源曰,皆已整待矣。上曰,時、原任大臣、閣臣,亦果齊會耶?祐源曰,亦皆入來矣。上曰,相見禮時,諸承旨與大臣、閣臣同入,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十五日午時,上御元子宮。時、原任大臣、閣臣、諸承旨入侍時,奉朝賀金致仁,領府事金尙喆,判府事徐命善、鄭弘淳、李徽之,左議政李福源,右議政金熤,原任提學徐命膺、黃景源,提學金鍾秀,原任直提學鄭民始,檢校直提學徐浩修,二直提學徐有防,原任直閣徐龍輔,檢校直閣金載瓚,行都承旨尹塾,行左承旨李亨逵,行右承旨朴祐源,左副承旨李養鼎,右副承旨吳大益,同副承旨李時秀,假注書徐瀅修、朴能源,記事官李祖承、李崑秀,以次進伏訖。致仁等進前曰,歲聿載新,天休滋至,聖體日益康寧,邦籙日益鞏固,而元子宮相見禮,又以上元之日順成,於萬斯年之祝,實自此始,臣民慶忭,曷有其極?命善曰,臣等今日歡祝之心,殆欲起而蹈舞,聖心嘉悅,尤當如何?福源曰,臣於九月,一番仰瞻矣。數月之間,益覺日表之岐嶷矣。熤曰,雖今日冊禮,足備應行之節文矣。上曰,予意則稍遲數月,快見步履之如儀,然後封冊未晩,而諸大臣則每每煩請,此何必如是汲汲耶?目下先務,莫切於蒙以養正四字,其所輔翼成就之責,專恃於卿等,須悉心盡職,可也。福源等曰,如臣等無似,猥膺莫重之任,揣量人器,決知其不克負荷,而今伏承責勉之音,尤切惶恧之忱矣。上曰,奉朝賀久不相見矣。兩大臣之爲輔養官,予則以爲得人,今日朝廷,欲求人望之所歸,豈有出於此乎?致仁曰,聖敎誠然矣。且聞古例,亦有以大臣爲之之時云矣。福源曰,自故相臣鄭光弼,以下,古例則不一矣。上曰,適有小饌,卿等退坐賓廳,遲待宣饌,分嘗而出去,可也。仍命諸大臣先退。仍謂諸閣臣、承旨曰,卿等亦當宣饌,退待閤外,可也。諸閣臣、承旨先退。上命亨逵書傳敎曰,政官牌招開政,今日所下賞典,初仕則使之當日下批,餘則次次調用事,分付。命祐源書傳敎曰,今日元子與輔養官,行相見之禮,宗社之慶,莫大於此。宜有識喜之擧,輔養官左議政李福源,右議政金熤子弟中一人,今日政,初仕調用待桂坊差出時移擬,錄事加資,臚唱執事,本宮掌務等,竝相當職調用。元子陪童等,令惠廳,優給米布,族屬,分付各該衙門或營門,從便收用輔養廳書吏中首吏,書題承傳,其餘書吏使令,從自願免賤,通禮院事知書員,帖加成給,亦令今日政成給。命亨逵書傳敎曰,元子宮次知中官李允默、金景佑,各熟馬一匹面給,差備中官,各兒馬一匹賜給,排設及行禮時待令中官等,各半熟馬一匹賜給,排設司鑰,邊將除授。命祐源書傳敎曰,封冊之姑且遲待予意,廷臣豈不知之?今日相見禮順成,欣喜之心,無異封冊,今番賞典,旣皆拔例爲之,該房承宣賞典,豈獨不論?今日入侍禮房承旨尹塾加資。書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十五日未時,上御觀物軒。承旨入侍時,行右承旨朴祐源,假注書徐瀅修,記事官李祖承、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命招入陪童族屬待令者,下詢所願後,命同副承旨入侍。賤臣出傳還入,同副承旨李時秀,追入進伏。上命時秀,陪童族屬所願,一一詳錄後,出去知委於各該司,時秀先退。上命閣臣入侍。賤臣承命出,與二直提學徐有防,原任直閣徐龍輔偕入進伏。上曰,今日日氣,亦好矣。有防等曰,以上元之良辰,行莫大之盛擧,而天晴日朗,和氣若有相感者然矣。上曰,都承旨旣陞正卿,本職,似當以兼銜,啓下矣。祐源曰,然矣。上命注書出去,兼都承旨,今日政啓下。賤臣出傳還入。上命祐源書傳敎曰,輔養官子初仕人,下批後使之來待。又命書傳敎曰,入侍知申,旣已陞資,上注書上翰林,亦竝陞六。又命書傳敎曰,抄啓文臣中,時帶騎郞人改差,今日政差出。書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十五日申時,上御元子宮。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尹塾,假注書徐瀅修,記事官李祖承、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卿以今日適在禮房,大禮順成,得與賞典,因此慶陞品,豈可比論於尋常加資乎?卿心亦必欣滿矣。塾曰,正卿峻秩,在臣實是踰分,而幸覩邦慶,因此陞品,知喜而不知懼矣。上曰,兼都承旨,近來再有之矣。塾曰,禮判曾爲兼都承旨云矣。上命右承旨,來待閣臣入侍。賤臣承命出,與行右承旨朴祐源,原任直提學鄭民始,二直提學徐有防,原任直閣金載瓚偕入進伏。上命都承旨先退。民始曰,今日勞動之餘,元子宮氣候,別無添損耶?上曰,一樣矣。上謂載瓚曰,金載璉,好爲之矣。載瓚曰,感祝聖恩,不知所達矣。上命吏曹判書更爲牌招。〈出榻敎〉牌去來連爲催促。賤臣出傳還奏曰,吏曹判書再牌不進矣。上命書傳敎曰,本職雖是新除,今日開政,專爲賞典下批,分義道理,豈敢如是違牌?吏曹判書徐有隣推考,更卽牌招,斯速開政。書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十五日申時,上御觀物軒。右承旨入侍時,行右承旨朴祐源,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人日製,旣命如式設行,在外政府西壁許遞,今日政擬入,春到記不遠,人日製,一兩日內,使之出令。又命書傳敎曰,此人之功,宜有別般酬奬之擧,今日行禮,亦有效勞,李挺楫,今日政調用。上曰,原任直提學、一直提學入侍。鄭民始、徐有防進伏。上曰,李祖承司果勿施,以前翰林改付標以入,政望催促捧入,可也。賤臣承命出傳,還爲進伏。上曰,同副承旨入侍。李時秀進伏。上曰,注書出去,新除童蒙敎官,使之入侍。賤臣承命出,與敎官李晩秀、金載璉偕入進伏。上問職姓名訖,敎晩秀曰,觀爾面貌,有大臣典刑矣。爾以輔養官之子入仕,誠可貴矣。又敎載璉曰,爾則轉罪爲榮,莫非有賢父之致,然而隄防由爾而壞了,誠不成說矣。載璉曰,聖敎及此,臣誠惶蹙萬萬矣。上命退出。又命李祖承、徐瀅修入侍。賤臣承命出,與兵曹佐郞李祖承、徐瀅修偕入進伏。上曰,爾輩出六後,不得如以翰注頻頻入侍,殊覺悵然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6日
编辑兼都承旨尹塾〈坐〉。行左承旨李亨逵〈坐〉。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李養鼎〈坐直〉。右副承旨吳大益〈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仕〉李敬五〈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孝建〈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養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殿講罷後,奎章閣、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養鼎啓曰,今日殿座還內後問安時,玉堂不卽來參,揆以事體,殊涉未安,入直玉堂,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亨逵啓曰,今日殿座時,別侍衛不可不備,兵曹判書李𡊠,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吳大益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諸gg除g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十八日專經武臣殿講處所,取稟,傳于李亨逵曰,宣政殿爲之。
○以禁府宋俊載、李敬裕、朴宗來、李東稷、朴孝源、宋煥德、李聖輪、李儒慶、安邁權、金德老、徐美修、李度謙、李益運、申大龜、李寅采、鄭東觀等囚單子,傳于李養鼎曰,親臨殿講,事體何如,而許多講員之俱不能講,殊極駭然,當待能誦後放送,而適値上元翌日,旣命弛禁,其在一視之道,不可無參酌之擧,一倂付過放送,後勿如是之意,嚴飭。
○傳于李養鼎曰,在外及未肅拜玉堂,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傳于吳大益曰,副提學前望單子入之。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副提學沈豐之,副應敎李兢淵,校理林濟遠、李頤祥,副校理鄭在信,副修撰姜忱落點。
○吳大益啓曰,新除授副提學沈豐之,校理李頤祥,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傳于吳大益曰,玉堂不備,莫若近日,新除授副提學,待開門牌招,館錄明日爲之。
○傳于吳大益曰,新除授玉堂,竝待開門牌招。
○吳大益,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李錫夏,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司諫李兢淵,掌令宋銓,持平洪聖淵,副校理林道浩,修撰李鼎運、李泰永啓曰,鄭致達妻之凶逆,前後聲討,已盡其千妖萬惡之罪,凡在血氣之倫者,莫不切齒痛心。噫,危逼聖躬,沮遏大策,厚、獜之凶謀,而窩窟則此賊也。推戴逆禶,謀危宗社,範、能之逆節,而根柢則此賊也。此豈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哉?三司之論,已及多年,轉而爲合辭之啓,合辭之啓,又閱幾年,而轉而爲伏閤之爭,當日處分,迺止於近島黜置,揆以邦憲,已爲失刑之大者。豈意今者,遽有出陸之命,不審殿下,何爲此萬萬過擧也?噫嘻,此賊之有萬戮難赦之罪者,殿下之所嘗洞燭者也,無一分可恕之端者,殿下之亦嘗俯諭者也。國無法則已,如其不然,則夫安有謀危宗社之如此賊,而使其首領之得保也,危逼聖躬之如此賊,而有此內地之移置也?當初殿下之不忍置法,姑從次律者,不過曰恐傷先王之德也,欲體先先王之心也。此則有大不然者,先大王之於渠,止慈至愛之德,如傷若保之恩,是固大聖人人倫之至耳。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則固當謙恭謹畏,奉承聖意,而獨奈狼性難馴,虺毒潛肆,謀逼先王之儲嗣,幾危先王之宗社,而幸賴先大王日月之明,終不爲此賊之所熒惑,赫然明斷,丕建大策,以奠我宗祊於億萬年盤石之固,此先大王宏謨英烈,卓越百王,昭垂萬世者也。惟其梟獍之凶,鬼蜮之情,不及彰著於在宥之日,未克斷恩而正法也。今若以先王慈愛之恩,貸此賊罔赦之罪,則非所以明先王之德,而體先王之心也。管叔致辟,何累於文王之盛德,而恩不掩義,所以爲周公之達孝也。以殿下之聖學高明,見理甚精,而何不劈破此義理之關,明正其亂逆之罪乎?夫朝廷命令之不由於喉院,罪謫去來之不關於王府,其爲後弊,有不可勝言,實非所望於聖明之時,而此亦猶屬餘事。妖凶如鄭妻,㦧毒如鄭妻,而遽使移置於京師至近之處,巢穴得肆之地,喙息自如,防守不嚴,不但治逆之法,不當如是太緩,其爲慮患之憂,抑恐無所不至。請黜置罪人鄭致達妻爲先還配海島,仍令王府,夬正典刑,以洩神人之憤。噫嘻,痛矣。龜柱之罪,可勝誅哉?顧其地處何如,恩造何如,而不思報效之道,恣其濫猾之性,雖以壬辰疏中語言之,渠若有一分嚴畏儲君之心,豈敢以自內酬酢,登諸章奏,陳之於先大王之前乎?臣等於筵敎中若有俯詢,其將何辭仰對之諭?讀之未半,不覺心寒而骨冷。惟彼鳳漢罔赦之罪,國人所共憤,則秉義聲討,宜乎正大,亦何患無辭,而始也締結厚賊,暗逞私憾,終焉慫慂乃叔,恐動天聽,以至於半夜扈衛,幾累先大王聖德,固已萬萬駭痛,而此猶不足,又敢以某年罔極不忍聞之說,恣意筆之於書,以慽我殿下之心。噫嘻,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大抵龜柱之罪,一則不憚儲君,一則幾累聖德,一則語犯莫重,有一於此,人臣極罪,況兼此數者乎?且以趙峸事言之,其窮凶極惡情節,尤萬萬叵測,殿下旣賜之死,非不知其罪之必可誅也。間因臺啓而拿鞫,尤仰處分之嚴正,終下還寢之命,一令三反,王章太紊,君綱之姑息,國威之屑越,已無餘地。殿下於賊獜,旣已斷恩行誅矣,龜柱之凶逆,何異於賊獜,而一行一否,輿憤益激。又況以今番量、翼、𨩌諸逆之招觀之,根柢之所萌孽,龜賊也,窩窟之所豢養,龜賊也。其在塞亂源杜禍本之道,尤不容假息於海島,而尙今靳允,憂危轉深,若此度日,則將不知幾許量、𨩌,又起於幾處,方來之慮,先事之虞,容有極哉?日前加籬時,雖有待處分之敎,而此賊處分,決不可一刻少待。請黑山島圍籬安置罪人龜柱,設鞫嚴問,夬正王法。噫嘻,痛矣。從古亂逆何限,而窮凶極惡,豈有如德相者哉?虱附權奸,奴聽指使,與國榮所綢繆者,唯大計之沮遏也,與國榮所謀議者,唯國脈之潛圖也。四字凶言,已是振古所無之大逆,而到今眞贓盡爲發露,逆節尤極凶慘,筵席不道之奏辭,草本罔測之疏語,實爲澤、白、泓諸賊之根柢,而末乃與仁、京輩一種凶逆,聲氣相通,徒黨寔繁,或推爲大將,或署爲先鋒,至於謀聚徒衆,掠邑犯都。若非天佑宗祊,罪人斯得,滔天之禍,可勝言哉?德相乃以澤、泓之罪首,又爲仁、京之賊魁,雖千剮萬斫,不足以洩輿憤,而拿囚閱月,一未訊問,曾不得加一杖損一毛,使之徑斃於獄中,古今天下,寧有是哉?追律雖有禁條,而此賊則前後不道之言,皆出於渠口,諸賊承款之招,無非德相之結案,孥戮籍産之律,不施於此賊,其可曰國有三尺乎?請物故罪人德相,亟施孥籍之典。答三司曰,不允。
○司諫李兢淵,掌令宋銓,持平洪聖淵啓曰,澤遂爛熳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而只誅其身,王章已失,輿憤未洩。其陰凶情節,其父其弟,萬無不知之理。請彦衡、養遂、獻遂,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會遂之罪惡,與澤遂,一而二、二而一,則啓能凶慘不道之謀,決無不知,而忍杖不服,遽有酌處之命,有乖獄體。請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李觀源,以啓能之婿,兼有師生之義,啓能凶慘不道之謀,決無不知之理,而以蒙騃爲敎,遽然酌處,有乖獄體。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更令王府,設鞫得情。噫嘻,痛矣。以能賊萬古所無之逆魁,不卽正刑,徑先致斃,輿情莫不痛惋,此豈可以尋常物故,置而不論哉?論其平日罪犯,則陰樹逆種,密倡凶論,慫慂恒、簡爲渠羽翼,糾結厚、獜,自作窩主,待國洞執命之日,擬占台府,當李潭秉銓之時,把弄朝權,且以醴酒之說,大北之論,肆然脅持,百計嘗試,倡爲追崇之說,恐動儕流,沮遏代聽之逆,皆其部曲,則亂本凶圖,甚於耇、輝、師、興,究其情節,已是萬戮猶輕,而及夫賊吉之招出後,凶言逆情,尤益綻露無餘矣。噫,癸亥反正之說,太甲桐宮之言,推戴逆禶之謀,某也爲大將,某也爲吏判,某也爲閫帥等說,爛熳於前後諸賊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計,究其本則能賊也,逆範懷刃之凶,究其本則能賊也。特以凶頑之故,忍杖徑斃,王章未伸,擧國同憤。今以渠之招辭觀之,雖優爲謀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爲如欲殺之則速出斬之等語,肆然發惡,而且太甲桐宮之說,果與諸賊,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講其文義云者,與相吉、澤遂之招,若合符契,卽此一節,乃渠之結案,旣已遲晩後物故,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之典,啓能、趾海等諸賊,窮凶極惡,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而限以國法,賊能未施孥戮,賊趾兄弟,猶貸其凶種之稚少者,梟種稍長,安知不更肆獍惡,如範、吉等所爲者耶?法令有限,而事變無窮,常事守法,處變貴權,從古聖賢,不能無義起者,所以善處變於法外之意,得其時中之權也。今殿下以自我防之,自我啓之,爲持難之端,其防也固是守法之常也,其啓也豈非處變之權,而一向膠守,不卽處分,則豈不有欠於懲亂逆防後患之大經大法耶?請令王府,一依古典趾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待其稍長,卽施邦刑,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若逆澤、逆白窮凶極惡?載籍以來所未有所未聞者,而若論其窩窟根柢,則最中是已。噫,釀成前茅之逆澤,執手申托者最中也,圖出後殿之凶白,合謀行貨者最中也。此疏獨知之說,賊澤之供,如執左契,謹悉書疏之札,夢獜之招,不啻分明,平日腸肚之糾結,暗地排布之綢繆,殆同泥中之鬪獸,而雖以渠鞫庭自服者言之,問候一款,最爲逆疏之肯綮,而酬酢爛熳,不敢掩諱,此又是渠主張之斷案,而乃於帳殿親問之時,狼毒勃慢之說,尤極憤惋。噫,彼最中,位至列卿,身且休退,國家何負於渠,而非但包藏之心,乘機闖發,以其姪義翊之廢棄,陰懷怨懟之志,潛售窮凶之計,左翊右直,前澤後白,頤指氣使,換面迭投,古今天下,寧有是耶?今此最中,卽是逆澤、逆白之窩窟根柢,而窩窟之中,自有窩窟,根柢之中,又有根柢,則亟加盤詰,趁今打破,惟在於最中之嚴鞫得情,而一經推問,遽下島配之命,王章未伸,輿憤益激。請楸子島荐棘罪人最中,更令王府,拿致設鞫,期於得情,夬正王法。煥億之罪,可勝誅哉?性旣妖邪,行且陰譎,勢之所使,甘心附賊,利之所在,不憚賣叔,手勢倏忽,設施陰巧,或有議論之相通,則甘爲紹介於國榮,或有謀計之排布,則一聽國榮之指揮,當國榮沮遏大計之日,四字凶言之疏,受之於國榮者,煥億是已,傳之於德相者,煥億是已。論其負犯,實有浮於德相,而況其疏草初本下語,尤極凶慘,有倍於四字者乎?及其罪惡彰露之日,敢生漫漶彌縫之計,註釋四字,誑惑群心,勸其疏擧之說,旣發於bb湖獄b諸囚之招,海西群不逞之輩,又從而響應,轉相煽動,爲其漸染,以至前日澤、白,今日仁、慶之窮凶劇逆,而腸肚相連,脈絡相貫。若論其根柢窩窟,一則煥億,二則煥億。昨日嚴訊之下,抵賴不服者,究厥情狀,萬萬巧惡,不可不嚴加刑訊,一一取服,而半日平問之餘,反下酌處之命,揆以獄體,寧有是理?請亟寢煥億島配之命,仍令王府,加刑得情,快施王章。噫嘻,痛矣。德相之四字凶言,逆節昭著,中外之人,莫不聞知,苟有一分人心者,孰不欲沬血致討,而惟彼湖西一種不逞之徒,乃敢肆然營護,或稱丈席,或稱私號,至發通文,欲爲伸辨之計者,究厥心腸,誠極叵測,其窮凶情節,未及究覈,遽蒙酌處,獄體不嚴,輿憤轉激。請湖西營獄散配諸罪人等放送及出陸減等之命,一竝還寢,仍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施當律。貞采之包藏禍心,做出凶書,論其情犯,萬萬凶悖,宜置大辟,以伸王章,而薄配海島,尙今假息,非但輿情憤激,竊恐王綱虧損。請島配罪人貞采,亟令王府,更爲設鞫,夬正王法。答兩司曰,不允。
○持平洪聖淵啓曰,妖宦壽賢之締結一種嗜利之凶徒,爛熳和通之狀,渠旣明白納招,則豈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乎?今此酌處之命,雖出好生之德意,而三尺至嚴,不可島縣爲奴而止。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等,敢以罔測之說,做作眞諺之書,暗投宮禁之中,欲售危逼之計,究其所爲,萬萬窮凶,決不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珍島郡移配爲奴罪人金重得,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聖中之罪,可勝誅哉?包藏禍心,主張凶論,敢托不敢言之地,倡出不忍聞之說,作爲窩主,慫慂徒黨,故徐有信、朴宗甲、李義駿輩,從而和之,交口讚引。噫嘻,痛矣。先大王朝十三年不着帽,而始仕於殿下,欲展蘊抱之說,尤極萬萬凶慘,且莫重義理,倚托怪鬼輩,欲售疑亂之計者,究厥心腸,與德師、載翰,一串貫來者也。不仕於先大王朝者,卽先大王之逆臣,先大王之逆臣,卽殿下之逆臣。豈可一刻容息於覆載之間,而居謫以來,少不畏縮,乃敢聚會學徒,通接官隷,至登繡啓,大臣筵白,雖卽移配絶島,而經年爭執,尙逭王章,窮凶之節,無以嚴覈,亂賊之徒,無所懲畏。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王法。有臣、宗甲、義駿,和應聖中叵測之說,推詡薦引,看作奇貨,敢於書筵出入之時,肆然迭奏。噫嘻,痛矣。聖中之主張凶論,罪不容誅,而此輩之同一心腸,尤極痛惋,究厥罪犯,與聖中豈可異同?疑亂大義,欲售媒寵之計者,腸肚相連,情跡難掩,而只緣筵席語祕,尙未聲討,使凶徒無所懲畏,國法久而未伸,已極憤惋,到今日記旣播之後,如此負犯之至重者,不可一刻容貸,而削版放逐之律,不足以懲其罪犯。請削版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竝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罪人趙嵎,以物故罪人峸之弟,今番諸逆之陰凶情節,萬無不知之理,而抵賴不服,端緖未究,遽有酌處之命,王章未伸,輿憤益切。請康津縣量移罪人趙嵎,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瑩中之附麗凶逆,擧世共知,而乙未冬相臣一疏,實關宗社大計,則伊時禍機,迫在呼吸,而瑩中,身爲憲長,敢以未詳知深文等說,顧護凶賊,欲售包藏之心,幸賴先大王日月之明,燭其情狀,至以能猾爲敎,則捨命樂禍之凶,已著於當日而無餘矣。顯忠之典,旣施於其時承宣,則護逆之律,不可以荐棘而止。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設鞫嚴問,快施當律。噫嘻,李普行之罪,可勝誅哉?賦性妖邪,行己暗愎,脅肩諂笑,情態難掩,左右閃忽,伎倆漸巧,特一天生宵小之類耳。口蜜腹劍,林甫之後身,孤媚狼顧,京惇之餘套,以渠處地爲人,幸際承乏,兜攬至此,則不思知分報效之心,敢生眩惑跳踉之計,其貽害世道,將不知至於何境,有識之憂嘆,固已久矣。雖以今番事觀之,亦出於計較利害之心,外托懲討之義,內售嘗試之計,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此於渠猶屬細故,至於《明義》一部,是何等大義理,而渠之所論本事之外,乃敢攙及於有樹立之大臣,必欲漫漶義理,欺瞞君父,包藏禍心,煽動一世,若此不已,則倫綱將至墜地,凶孽亦必生心。噫,彼普行,抑獨何意,循私負國,一至此哉?其心所在,有不可測,而此又渠卽一斷案,何幸聖明,俯燭其情狀,處分明快,滿庭臣僚,孰不欽仰,而若論其負犯,不可不一問,快正其罪。請楸子島安置罪人李普行,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噫,國榮之罪,可勝誅哉?聖上之倚毗何如,恩造何如,而乃敢貪天爲己,恃功自恣,彌天之罪,難貰之惡,實不勝指屈而枚擧也。威福在手,權傾人主,淵膝惟意,鉗制朝紳,八方爭輸貨賄,百官多出門下,上以累聖上則哲之明,下以亂一初淸明之治,擧國臣民,莫不扼腕切齒,而此在渠猶屬細故耳。噫,宗社大計,莫急於廣儲嗣一事,則爲今日臣子者,其孰無憂嘆顒望之心,而惟彼國榮,敢以顔面勢力等語,肆然於章奏之間,又以此事不可再擧之說,咆喝於公座之中,略無顧忌,眩亂聽聞,暗地排布,惟恐陰謀之不售,藉重儒名,至有凶疏之製給,其所以沮遏大計,陰蓄異圖者,究厥心腸,萬萬凶慝,肆市之典,未足以洩神人之憤,而顯戮未加,陰誅先及,臥死牗下,王章未伸,古今天下,寧有是理耶?揆以邦憲,決不可以物故,置而不論。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李義翊之附麗逆榮,同心沮遏之許多罪案,已悉於院啓之中,而至今倖逭,失之太寬,渠若有一分嚴畏之心,則固當杜門屛跡,含恩俟罪之不暇,而敢懷怨懟之心,陰結亂逆之徒,澤徵璧洞信宿之說,有白親切往來之狀,一一現發於鞫囚之招,而與其叔最中,及從兄義直,暗地排布,密計綢謬,逆澤、逆白之凶疏,次第粧出,窮凶情節,綻露無餘,則宜卽嚴覈窮詰,快施當律,一經取招,未及究竟,而遽下全釋之命,獄體之疎虞,輿情之憤鬱,當如何哉?請李義翊,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金養淳,卽崔鍾岳之妹婿也。白疏未及呈之前,鍾岳,袖示於金養淳,其所排斥之說,顯有粧撰之跡,雖以忠臣之裔,特從惟輕之典,至有白放之命,而臣等之所駭憤者,政以忠臣之裔,名出鞫囚,跡涉交通,此其罪,比干連諸罪人,尤有甚焉。請金養淳,亟令王府,更爲設鞫,期於得情。李義直,卽能賊之門徒也。妖譎之行,專襲於尊師之地,怨毒之意,撑着於讐國之日,其所以揣摩希覬者,專出於幸災樂禍,而且以最中爲猶父,義翊爲從弟,家庭之所承受,同堂之所聞見,又如此矣。況以多年廢枳之蹤,常懷乘機肆毒之心,其爲識者之隱憂,亦已久矣。果然凶白,持疏上來之時,歷宿宮村之說,至發於有源諸囚之招。噫嘻,渠以失志怨國之人,乃與凶白,聯枕款款,排布綢繆之狀,明若觀火,昭不可掩,則窩窟根柢,不獨在於最、翊,脈絡肎綮,可以得之於義直矣。請李義直,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罪人任觀周,本以傾邪不正之類,常懷乘時跳踉之心,乃於逆澤凶疏之後,直訪其旅寓,執手殷勤,極口奬詡,至曰爾爲名疏,故不勝欽嘆,特來相見云。噫嘻,痛矣。逆澤疏語,何等凶悖,上而誣逼聖躬,下而誑惑一世,爲白逆之前茅,襲德賊之凶言,苟有一分秉彝之天者,孰不欲食肉寢皮,而觀周亦人耳,獨何心腸,稱之以名疏,奬之以欽歎,至以素昧之人,有此委訪之擧耶?近來人心陷溺,倫綱斁晦,一種不逞之輩,倡其凶說,如此怪鬼之徒,從而響應,名以儒生而如光泰、天欽者,甘心護逆,名以朝官而如觀周者,恣意助兇,世道之寒心,容有極哉?且其窮凶情節,旣發於囚供,則其在獄體,亦不可不嚴覈,夬正典刑。請黑山島定配罪人任觀周,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煥九卽一戴頭之逆孽,以德相爲叔,以煥億爲弟,凶頑之性,自來伎倆,妖譎之習,爲世指目,一自今番諸獄之出,貞來之逆節路脈,咸湊於渠身,德相之凶言註釋,莫諱於訊庭,窮凶情節,綻露無餘,而唯我聖上,過推好生之德,姑置島配之典,渠於生出獄門之後,若有一分嚴畏之心,固當捧頭趲程之不暇,而乃反符同羅卒,遲徊中路,交通書札,求覓衣服,甚至於咆喝邑吏,雇人使喚,迃路作行,唯意所欲。噫嘻,痛矣。從古鞫囚何限,而豈有若此賊之放恣獰頑,全無忌憚者乎?以此推之,則渠之平日梟腸狼性,眼無國法之狀,尤自難掩,此而置之,則亂賊益復跳踉,凶徒將無懲畏,窮覈鋤治,不容少緩,而拿來拘囚,尙未一問,遽有酌處之命,雖因臺啓,不卽發配,而其窮凶情節,決不可仍因不問。請捕廳罪人煥九,亟令王府,嚴加鞫問,夬正典刑。新除授掌令金敍九,時在京畿坡州地,持平金寅燮,時在陰竹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府曰,不允。第四件、五件、九件、十件事,亟停勿煩,下諭事,依啓。
○司諫李兢淵啓曰,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以幺麽宦寺,交結士夫,終爲凶賊之根柢,而況其窮凶極惡之語,敢欲潛售亂逆之心,究厥罪惡,萬戮猶輕,情節未盡究覈,輿情莫不憤惋。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等,做出叵測之說,作爲眞諺之書,潛投深嚴之地,欲售危逼之計,究厥情狀,亘古所無,決不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噫嘻,痛矣。聖中、有臣、宗甲、義駿等罪犯,尙何言哉?倡邪說而作爲窩窟,結凶徒而交相吹噓,暗地綢繆,設計妖凶,敢欲疑亂於莫重之義理,至以十三年不着帽等說,肆然陳奏於筵席,究厥腸肚,實與德師、載翰輩,一串貫來者也。噫,彼諸賊,旣皆伏法,則顧此群凶,獨可容貸耶?情跡旣露,負犯至重,決不可一刻容貸,而況且聖中,居謫以來,不思畏縮,乃敢聚會學徒,通接官隷,至登繡啓,大臣筵白,雖卽移配絶島,而此輩久逭王章,亂賊無以懲畏。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罪人克觀、克泰,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熳同參,而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克究覈,只施應坐之律。定配罪人萬赫,以逆能之私人,往來逆澤,綢繆情節,綻露無餘,而未及承款,遽有酌處之命,王章未伸,輿憤莫泄。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遠竄罪人安兼濟,以狎邪小人,附麗凶逆之門,倀鬼於厚謙,鷹犬於獜漢,左右跳踉,前後闔闢,凶謀祕計,無不力贊,浮言妖說,率多譸張,王敦之錢鳳,桓溫之郄超,今古一轍,而善地薄竄,邦刑不加,況今獜、謙,雖伏王法,而凶徒盤結,實多伏戎之憂,究覈情節,此賊最爲機括,藉曰狐雛腐鼠,無足以汚我刀鉅,則天網不免於太恢,奸謀無時而盡發,亂臣賊子,益何所忌憚,而國家之虞危,恐終無已時也。請還寢遠竄罪人安兼濟放送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依律處斷。恒烈、善海,何等凶逆,而其兄弟子姪,晏然在家,無異平人,治逆不嚴,防患太疎。厚謙逆節,萬古所無,而時謙等,以逆厚之同産,偃處近郊,尙未施當律,輿情憂憤,去而益甚。請恒、善支屬,亟命散配,時謙兄弟,竝投絶島,以嚴隄防。乙未冬相臣之疏,實關宗社之大計,凡有血氣者,孰不知出於忠赤,而身爲憲長,顧護凶逆,敢以深文等說,欲售包藏之心,幸賴至明之天,得無不測之危,而至今思之,心骨俱寒,論其負犯,附麗凶黨,猶屬細故,豈可以荐棘而止哉?請荐棘罪人瑩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施當律。噫嘻,痛矣。朴宗集之罪,可勝誅哉?渠以乙未罷榜中人,緣於憑覈之無路,尙稽邦憲之亟加,而至於擅刪日記,漫漶義理,其跡至妖,其計叵測,科事之外,不可不一問。請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當律。今番鞫獄諸賊之情節,俱極巧惡,而減死定配罪人德秀,以逆宦國來之子,德泰之弟,與志恒綢繆之狀,綻露無餘,而前後嚴訊,抵賴不服,究厥情狀,萬萬痛惡,酌處之命,雖出於好生之德,揆以獄體,不可不窮覈得情。請減死定配罪人德秀,亟令王府,更加嚴鞫,夬正王法。逆賊尙魯,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孥戮之典,旣施旋寢。噫,此賊之未伏王章,徑自殞斃,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頑然尙在,則千剮萬斫,不足以懲其罪,孥之戮之,在法當然,凡係朝宗朝金科玉條,猶或隨時變通,則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斷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應行之律,不得施於此賊,萬有一,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抵賴不服,頑忍徑斃,則孥戮之法,其將不施乎?罪在罔赦,事關後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噫,以國榮之亘萬古所無之窮凶極逆,而得保首領,臥斃牗下,朝廷之刑政紊矣,國人之憤菀深矣。古今天下,寧有是耶?噫嘻,痛矣。國榮貪天爲己之罪,恃寵自恣之惡,屈指而不可枚擧,罄竹而難以盡書,四載之間,世道陷溺,人心醉狂,皆不出國榮之一圈套,及渠黜退之後,公車沓臻之言聲罪無餘,而最是沮遏大計一事,卽千古權奸所未有之凶謀逆節,而至若手製凶疏,頤使德相爲表裏和應之計者,雖千刳萬剮,未足以正其罪之萬一。且渠告退之日,其所引洛誥首章一句語,卽不道之亂言,劇逆之斷案,惟此一言,乃是千古所無之凶逆也。以凶卓之罪,只施放還之律,以逆敦之惡,尙稽跪斬之典,如此而王法何以行乎?亂賊何以懼乎?到今輿憤之少洩者,惟在於亟施大逆之律,而徒緣其身之徑斃,未擧應行之極律,然則耇、輝,何以有追施之律,尙能,何以有追施之請乎?如此亘古亘今極凶極惡之逆,決不可以常例論。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夢獜,卽逆澤之食主人也。澤徵之陰謀凶計,夢獜無不與知,而至於今番凶疏,受其立草,字字呼寫,見其中旨意之凶慘,爲澤徵慮之,而酬酢之言,極其陰祕,及夫就鞫之時,最中叔姪,與澤徵綢繆之狀,雖發其端,半吐半呑,終不直告,致使逆獄肯綮,不得明覈,而遽然酌處。崔鍾岳,卽有白之女婿也。其人極爲陰譎,其供亦甚閃忽,袖凶疏而質問於金養淳,看朝紙而論難於鄭聖休,且於構進凶疏之日,倩人繕寫,借隷投呈,爲有白效力者,靡不用極,其與聞凶疏爛熳相議之跡,昭不可掩,而敢生粧撰之計,欲免同情之律,嚴覈得實,有不可緩,而遽然酌處。鄭聖休,卽有喆之妻娚也。以切姻之故,與有白親密,採取僻聞,倡和凶論,而激動有白之說,已發於鍾岳之招,且其共看朝紙,迭言不敢言之事,及其對質之時,語多見屈,跡甚可疑,而特以年老之故,未及究竟,遽命白放。今此三囚之干連於逆獄者,非比尋常,而纔經平問,同時酌決,王法太寬,輿情益鬱。請爲奴罪人夢獜,定配罪人崔鍾岳,放送罪人鄭聖休,亟令王府,更爲設鞫,期於得情,各施當律。澤、白兩賊,窮凶極惡之罪,實是載籍以來所未有所未聞,則凡有血氣之倫,孰不欲手刃口磔,食肉寢皮,而噫,彼崔光泰、金天欽,身居首善之地,反懷護逆之心,挺身立幟,角勝懲討之論,究厥腸肚,與澤、白,一而二、二而一也。義理之晦塞,人心之陷溺,一至於此耶?此等梟獍之類,決不可島配而止。請島配罪人崔光泰、金天欽,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樂彬,本以妖慝之物,加以凶悖之行,目不識丁而濫竊科第,慾甚充壑而猥叨藩寄,以賊榮爲姪而藉其餘焰,以凶純爲兄而濟以同惡,其貪饕不法,兜攬威權之罪,在渠猶屬薄物細故,而至於沮遏大策,卽渠家叔姪通天之大罪,暗地綢繆,公肆沮戲者,論其情跡,厥罪惟均,而榮旣先斃,情節未究,則今此究覈之道,惟在樂彬,當初薄竄,不過懲貪之政,王章久屈,輿憤益激,而況今澤、白兩逆,情節盡露之後,拔根治本之道,尤不容少緩。請甲山府竄配罪人樂彬,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施以當律。義翊之許多罪惡,已悉於前啓中,至今倖逭,失之太寬,而在渠道理,固當闔門俟勘,謝絶人客,而敢懷怨懟之心,陰結亂逆之徒,逆澤璧洞信宿之說,賊白親切往來之狀,畢露於鞫囚之招,而與其叔最中及從兄義直,暗地排布,密計綢繆,澤、白凶疏,次第粧出,窮凶情節彰著無餘,宜卽窮覈,夬施當律,而一番取招,未及究竟,遽下全釋之命,獄體疎虞,輿情憤惋。請義翊,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噫嘻,痛矣。煥程、煥周、煥九,卽劇逆德相之子若姪也。以德相之窮凶極惡,爲諸賊之窩窟根柢,而不加一次之刑,不捧一字之供,終至徑斃於囹圄,其在盤問究覈之道,惟在於煥程、煥周,而今乃一不嚴訊,遽然酌配,揆以獄體,未免失之太寬,而況德賊孥籍之啓,今方期於準請,則當施應坐一律,尤豈可輕先發配乎?煥周雖已物故,煥九方囚捕廳。請還寢煥程發配之命,仍令王府,竝囚煥程、煥九,嚴訊取服,各施當律。有源事,物故停啓。新除授正言鄭益祚,時在京畿楊根地,正言李萬應,時在洪忠道忠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院曰,不允。第三件、五件、十五件事,亟停勿煩,下諭事,依啓。
○行都承旨尹塾疏曰,伏以,泰運鼎新,离光益彰,元子宮相見禮,順成於上元維吉之辰,孝增四殿之嘉悅,慶溢八域之蹈舞,吾東方億萬年磐泰之休,自今日始矣。臣幸忝邇班,獲瞻龍鳳之章,載颺星海之謠,臣子之至榮極歡,豈有踰於斯者乎?迺於千萬夢想之外,謂以臣該房,曠恩特下,畀以陞秩之命,臣驚惶隕越,罔知攸措。以臣無似孤寄之蹤,旣無分寸之長,又蔑絲毫之勞,而從前恩擢,每降於國有大慶之日,昨年陞一資,今年畀一級,有若尋常應施之典,不待下批,促令肅命,引之前席,敷以恩言,仍使之歸誇私門,耀及委巷,歷觀古今,當是日蒙是恩者,凡幾人矣?欲報之德,昊天罔極,恩深而不覺涕淚之無從,榮過而冞切淵氷之若履。伏乞天地父母,無謂臣例讓,亟收成命,俾此畸窮之臣,得免負乘之戒,無致過分之災,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副修撰李錫夏疏曰,伏以,臣以姿則至庸騃也,以地則至單寒也。惟我殿下,拂拭之陶甄之,裒然置經幄之任。過福生災,理之必至,弱植易撼,勢所固然。果於日昨朝參,諫臣之啓出,而辭意深緊,論斥嚴重,臣驚懍危悸,罔知攸措。第臣有區區私義之仰暴者,處置之箚,僚議旣定,則臣不必異同,被論之人,玉石相混,則臣或爲顧惜,而臣之伊日請急之章,適在於僚員陳箚之時,事會則不過巧値,情理則在所難强,若如諫臣之言,則爲人子者,其將聞其親病之報,拘於避事之嫌,而遲待聯箚之擧,不思歸視之道耶?果使臣,眞有規避之心,其所徑出,旣係人情之至切,則以此論臣者,不幾於太迫切太苛刻之歸乎?且臣凡於章奏講製等文字,必皆手寫以進者,臣之愚意,誠以告君之辭,必當盡誠致敬故也。伊日陳疏,不待書寫之筆者,蓋由於情私之切急,前習之難改也。諫臣之言,乃以親自書呈,又作臣之一罪者,亦未知出於何意也。論人以罪,何患無辭,而特緣歸護病母,遭此嚴斥者,求之古今,臣實爲始。臣雖不足言,所可慨惜則自臣被論之後,身居禁直者,雖聞親病之報,將無歸省之路,不料孝理之世,緣臣一人,而啓此不韙之風也。此莫非臣言行無素,不能見孚於同朝之致,尙誰尤哉?論勘旣峻,惶蹙徒切,而聖度寬大,不賜允許,尤不勝感泣隕越之至,從今以後,實無抗顔彯纓之路。玆敢略入文字,仰陳危懇。伏乞亟削臣職,以安私分,仍治臣罪,以謝人言,不勝幸甚。臣不敢以見職自居,而憂愛之忱,不能自已,略此附陳焉。日昨朝參,卽歲首盛擧也。冒寒臨門,至誠求助,凡在臣庶,孰不欽仰,而上自大僚,下至三司,亹亹而仰奏者,要不出民憂國計,其所條陳,雖未必盡爲得當,而倘能量宜採納,施諸事爲,使聽言之實,毋遜於求言之念,則當此一歲之初,可見一新之政,豈不休哉?答曰,省疏具悉。尾陳一言,亦足觀省,爾其勿辭察職。
○甲辰正月十六日辰時,上御宣政殿。專經文臣殿講入侍時,兼都承旨尹塾,行左承旨李亨逵,行右承旨朴祐源,左副承旨李養鼎,右副承旨吳大益,假注書朴能源、李敬五,記注官金健修、金鳳顯,檢校直提學徐浩修,二直提學徐有防,檢校直閣金載瓚,待敎李崑秀,以次侍立。試官右議政金熤,工曹判書鄭民始,吏曹參判金夏材,吏曹參議趙鼎鎭,行副司直金思穆、尹承烈,敦寧都正柳榮鎭,以黑團領,就外位。上具翼善冠、衮龍袍,陞座。引儀引試官以下,入就拜位,行四拜禮後,以次進伏。熤進前曰,朝候猶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熤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熤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熤曰,昨日日氣晴和,元子宮相見禮順成,臣民慶忭,曷有其極?初經大禮,夜來氣候,不瑕有損節乎?上曰,連夜善宿矣。又下敎曰,人日製,何當出令乎?熤曰,領左相俱在病告中,政府出令,臣不敢替行矣。上曰,須於今日往復,一兩日內出令,好矣。專經文臣宋俊載等,以次進講訖。上曰,文臣殿講,便成文具,全不成誦,事極駭然,不通人員退出者,次次捧入禁推傳旨,可也。塾曰,今日殿座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同副承旨李時秀,身病猝重,不得參班,何以爲之?上曰,許遞,可也。〈出擧條〉仍命書榻敎曰,同副承旨許遞。又命書傳敎曰,日前因湖南伯啓本,道臣則緘推,邑宰則或越俸,或勿敍右職,觀此本道啓本,擧行之慢忽,反有加於湖南,不但大違定式之本意,紀綱所在,萬萬駭然。慶尙監司李秉模爲先緘辭從重推考,列邑守令,當依湖南例處分,自廟堂,枚擧向日傳敎,査問本道,各該守令,亦令指名狀聞事,一體,分付。又下敎曰,戶參持此傳敎出去,措辭申飭,卽爲行會,可也。又下敎曰,判尹進前。漢城判尹金履素進伏。上曰,今日當開座乎?履素曰,以殿座相値,不得坐起矣。上曰,勿以殿座爲拘,卽爲出去開坐,流丏收養死亡收瘞等事,分別,申飭。近日閭巷間,間有時疾死亡之患云,而部官輩,恐或被罪,匿不以聞,事極無狀,亦須招致部官,一一枚報之意,一體嚴飭,可也。又下敎曰,兵判旣無情勢,何可違牌乎?牌去來催促,可也。仍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月17日
编辑兼都承旨尹塾〈坐〉。左承旨林錫喆〈坐直〉。右承旨吳大益〈坐直〉。左副承旨鄭東浚〈未肅拜〉。右副承旨趙尙鎭〈未肅拜〉。同副承旨洪仁浩〈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仕〉李敬五〈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大龜〈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午時至酉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自初昏至夜四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尹塾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吳大益啓曰,卽伏見黃海兵使吳載熙,水使徐有和去癸卯秋冬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吳大益,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二十一日,輪對,取稟。傳于尹塾曰,爲之。
○吳大益啓曰,合辭方張之時,諫院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傳旨未下外,大司諫金文淳,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塾啓曰,臣依定式,今日進詣仁政殿月臺,入直禁軍等軍裝服色點考後,仍以傳敎內辭意勞問,則皆好在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吳大益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林錫喆、李致中落點。
○傳于吳大益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其中罷散人敍用。
○吳大益啓曰,副提學沈豐之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擧行,旣有成命,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吳大益曰,禮兵房承旨入侍。
○林錫喆啓曰,事變假注書金孝建,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孝建改差,代以申大龜爲事變假注書。
○以獻納李集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大益曰,只推。
○傳于吳大益曰,右承旨入侍。
○以慶尙監司英陽民家失火事狀啓,傳于林錫喆曰,各別顧助事,回諭。
○以原春監司啓本,遺棄兒收養事,傳于吳大益曰,申飭列邑,另加搜訪之意,回諭。
○傳于吳大益曰,明日殿講,待下敎爲之。
○以原春監司各邑上納給代錢,令廟堂稟旨事狀啓,傳于吳大益曰,廟堂相持,尙不稟處,此亦民事,遲滯可悶,以春等蔘價,推移許劃,事甚便好,以此施行之意,令廟堂,行會。
○江華留守狀啓,婚葬過時之類,未及助給,惶恐待罪事,傳于吳大益曰,勿待罪事,回諭。
○黃海監司狀啓,龍媒僉使權應鎰,以權應鑑書來,而莫知誤書,有此相左之擧,惶恐待罪事,傳于吳大益曰,勿待罪事,回諭。
○黃海水使狀啓,龍媒僉使權應鎰,以權應鑑修啓,有此相左之擧,惶悚待罪事,傳于吳大益曰,勿待罪事,回諭。
○尹塾,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錄事,命下矣。今方齊會本館,雖已備員,而副校理鄭在信在外,上來遲速,有難等待,不得已與在京僚員,相議圈點,而校理李頤祥,副修撰姜忱、李錫夏牌不進傳旨未下,修撰李泰永,以測候官,監象監入直,旣有在京僚員,而不參會圈,則有違館規,不得擧行,何以爲之?敢啓。傳曰,知道。以此之故,違牌人員,昨夜皆令許遞,而李頤祥等三bb人b,玉堂之尙在傳旨未下中,因何委折而然。必是政院不捧傳旨之致,當該承旨,從重推考,違牌玉堂與修撰李泰永,竝許遞。
○傳于吳大益曰,明日儒生課試,館閣、六曹堂上及學敎授,不可不備員進參,在外及未肅拜人員,竝許遞。政官卽爲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察任,明日開坐時,應參堂上、大臣外,無或懸頉之意,預令嚴飭。
○有政。吏批,判書徐有隣進,參判金夏材牌不進,參議趙鼎鎭bb進b,右承旨柳誼進。以趙尙鎭爲承旨,李福徽爲司諫,李頤祥爲副修撰,尹塾爲知春秋,李亨逵爲同春秋,金履正爲掌樂正,林道浩爲中學敎授,宋時淵爲典牲主簿,朴東俊爲典設別提,金樂淳爲鳳山郡守,具善德爲長淵縣監。
○兵批,判書李𡊠病,參判洪良浩入直進,參議李致中未肅拜,參知鄭存中病,右承旨吳大益進。僉知單洪應辰,副護軍單金相玉、曺遠振,副司直單李柱國、朴祜源gg朴祐源g、具㢞、洪秀輔、李時秀、趙興鎭、李文源、趙英鎭、徐有成、金履正、李頤祥、愼師稷、權儐,副司果單李泰永、權以綱、姜忱、李錫夏。
○傳于林錫喆曰,時無見窠,陞資後卽欲除此職而未果,中和府使洪仁浩,承旨除授。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鄭東浚落點。
○以承旨房望筒,傳于吳大益曰,仍。
○傳于吳大益曰,明日泮試,六曹堂上,不可不備員進參,刑曹參議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傳于吳大益曰,須有特敎,可以通方外,明日泮製,係是罕有之擧,特爲通方外事,卽爲,分付。
○吳大益,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金濟默,從自願拔例收用,韓重鼎,從自願內鍼醫收用事,命下矣。兩廳姑無見窠,待有窠,以爲收用之地,何如?傳曰,允。
○林錫喆,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鄭昌順,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大益,以吏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大益,以吏批言啓曰,士族婦女年九十夫人,抄啓封爵事,載在法典矣。士族婦女年九十夫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塾,以戶曹言啓曰,計士金啓曾,從自願拔例收用事,命下矣。從自願籌學訓導陞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塾,以禮曹言啓曰,來二月初四日,景慕宮春享大祭親行時,省牲省器,依例以親臨磨鍊擧行,敢稟。傳曰,謹當躬行矣。
○林錫喆,以兵曹言啓曰,專經武臣講官減下人員及加抄啓人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錫喆,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權正遇,奔走勤仕,已滿十五朔,依例六品遷轉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吳大益,以軍器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本寺官員,如有窠,丁彙泰擬入事,命下矣。本司今無見窠,依下敎,待闕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大益,以成均館官員,以知館事、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今正月儒生上旬輪次,今十八日定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大益,以賑恤廳言啓曰,兵曹標下軍金聖得,今正月初九日太平館契館井洞近處,得七歲男兒乭伊,欲爲率養,告于西部,自該府同月十二日牒呈,故依願施行,帖文追後成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大益,以賑恤廳言啓曰,連二契尊位安尙恒,今正月十六日板廛屛門近處,得六歲男兒癸成,告于東部,自該部,同月十七日牒呈領付,故依節目留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大益,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林仁浩、康文祥、鄭國臣等,還囚後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大益,以義禁府言啓曰,因慶尙監司李秉模狀啓,刑曹粘目內,大丘判官洪元燮,移本府處之事,允下矣。洪元燮,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吳大益,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林仁浩還囚照律事,曾有下敎矣。林仁浩,依下敎,還囚後,照律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鍾城府使崔�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進晩gg遲晩g,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旣有先朝受敎,議處,何如?判付啓。春寒尙峭,滯囚可悶,依本律,今日內勘放後草記爲良如敎。
○義禁府啓目粘,參禮前察訪康文祥回啓云云。雖曰在官無幾,不能覺察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爲白乎旀,當該磨勘時兼官礪山府使金相勳,旣已身故,勿論,何如?判付啓。依允爲旀,康文祥,旣不勘簿,分揀放送爲良如敎。
○義禁府啓目粘,參禮前察訪鄭國臣回啓云云。春還分給之時,一例抛置,矇不摘發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考律勘放後草記爲良如敎。
○義禁府照目,長水前縣監林仁浩矣,已遲晩二百三十兩私用外,全羅監司趙時偉狀啓,還穀糶糴,法意甚重,散錢立本,朝禁至嚴,而本縣還穀之或幻弄而立本,或那移而欠逋,已在於春初開糶之時,而始發於今番反閱之日是白乎所,守令不能如法遵守,先以身犯,則奸吏無所顧忌,從以偸弄,其所虛留米粗,至於二千九百九十七石零之多,事未前聞,實所駭痛是如乎,莫重還穀,不能典守,致此虛留,又從以那移錢分之罪,令攸司照法,稟處罪,從重論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流三千里定配,私罪。奉敎,如斗小邑,欲充谿壑之慾,諸般所犯,不一其端,無非罔赦之罪,特因渠年老,刑推分揀,只令照律是如乎,不可以數朔滯囚,少贖其罪,依本律勘放爲有矣,以勿限年擧行爲旀,功議乙良,但於杖數計減爲良如敎。
○掌令宋銓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珍島郡移配爲奴罪人金重得,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王法。謂削版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竝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請康津縣量移罪人趙嵎,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設鞫嚴問,夬施當律。請楸子島安置罪人李普行,亟令王府,拿鞫嚴問。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請李義翊,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金養淳,亟令王府,更爲設鞫,期於得情。請李義直,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請黑山島定配罪人任觀周,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捕廳罪人煥九,亟令王府嚴問,夬正典刑。答府曰,不允。第四件事、五件事,第九件事,第十件事,亟停勿煩。
○吏曹判書徐有隣疏曰,伏以,三陽載回,百祿滋至,元良膺以貞之慶,輔養行相見之禮,億萬年無疆之休,鞏基於斯,八域延頸,百僚蹈足。仍伏念,臣於千萬夢想之外,忽伏承天官新命,臣誠震懍悸恐,神精爽惑,莫省措躬之所也。噫,臣之一身,非臣之有,豈敢一毫飾讓於天地父母之前哉?今日朝著之上,紆靑拖紫,列于庶位者,何莫非我殿下涵育陶鑄中人,而若其浹骨之恩澤,遍體之雨露,求之往古,未有如臣之比也。寸心只切於粉糜,塵報都付於殫竭,不量材具,不計僨誤。世所稱要職淸官,峻秩華選,不少辭巽,輒皆冒膺,未效一分蛇珠之酬,反取四方鵜梁之譏,每當中夜無寐,不禁感淚,愧汗之交逬。況玆東銓長席,是何等任也?人物權衡之所屬,世道汙隆之所係,歷數前後,初無無似如臣而濫厠其間者。竊意則哲之明,諒臣譾劣,慈覆之仁,鄰臣滿盈,特放一步之地,不畀千勻之擔,乃者誤恩,忽出望外,殆若微蚊之負山,瞎馬之臨津,且驚且怳,五內如焚。目今才彦,雖曰眇然,宿趼新剡,豈云全乏?設令擧一國而無一人,堂堂淸朝,安庸以臣而苟然充位,稱之曰大冢宰哉?藻鑑之不明,聞見之孤陋,猶屬前輩例讓之語,琢辭飾文,依樣效顰,有非臣所暇及也。昨日賞典,異於他政,飭敎旣勤於再違,初心難守於三召,不得不拚棄廉隅,蒼黃出肅,而百爾思惟,萬不襯着,因仍蹲據,斷無是理,時値殿座,跡忝侍衛,末由蠢動,未免懸頉,臣罪至此,尤合大何,玆敢瀝血爲章,仰瀆崇嚴。伏乞天地父母,曲賜照臨,亟遞臣新授之職,以重名器,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大願。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副提學沈豐之疏曰,伏以,三陽回泰,百祿滋至,禮成相見,頌騰以貞,億萬年無疆之休,鞏基於斯,八域延頸,小大同情。仍伏念,臣猥叨出納,罪著溺職,罰止薄罷,惶隕靡措,不意玆者,除命遽降,恩敍繼下,以臣爲弘文館副提學,臣誠惝怳悸恐,不省攸措。噫,臣之本末長短,聖明之所俯燭,通朝之所共知也。以學則魚魯之厪辨,以識則管蠡之至小,不足比數於驅使之末,而幸逢聖明之世,偏蒙特達之恩,自從班而躋宰列,不過費五六寒暑,而敎胄之華也,參謀之要也,佐銓之淸也。無不兜攬而遍歷,又況數年以來,頻忝邇列,瞻依日月,薰沐雨露,涯分過溢,志願滿足,外此尺寸之進,實非夢想之及,而今乃一朝,裒然爲經幄群彦之首,上以累則哲之明,下以貽有識之譏,自顧駭汗,氷炭交中,啓沃論思,何等峻選,而況且一館之長,地望自別,雖使古名碩當之,猶且逡巡却顧,而如臣譾劣,最居人下?回想年前,橫經侍講,絲毫蔑效,愧懼尙切,今何敢徒恃寵靈,冥陞冒居於千萬不近似之職,反玷我聖上右文之治乎?狗矢盌盛,不幸相類,濫竽竊吹,自知甚明,若無人非,必有鬼猜,臣身狼狽,雖不足恤,其於國事之憤誤何哉?況今新錄之命,尤有所萬萬不敢當者,遴揀之重,最稱瀛選,取捨之責,專在長僚,以臣昏庸之姿,愚陋之識,顧何可主張其事,進退才彦,仰贊文敎俯叶公議哉?且臣有區區難安之端,同罪承宣,尙在譴罷,而惟臣獨蒙收敍,先被除旨。今若諉之以職名之有殊,而恬然承膺,則揆以廉防,人謂斯何?反復思惟,末由進身,召牌之下,冒犯違傲,瀝血陳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遞臣所帶之職,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以重官方,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同罪承宣,纔命敍用,卿其勿辭,斯速會圈。
○甲辰正月十七日巳時,上御觀物軒。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林錫喆,假注書李敬五,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今聞承宣言,不可一敍一否,前承旨趙興鎭敍用。又命書傳敎曰,昨日慶尙監司推考傳敎還入,自甚至之甚字,至錄啓之啓字,十九字抹下。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十七日巳時,上御觀物軒。禮兵房承旨入侍時,兼都承旨尹塾,行左承旨李亨逵,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金健修、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命亨逵書副提學箚批訖。命書傳敎曰,會圈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體所在,極爲未安,副提學沈豐之,從重推考,使之從速擧行。又命書傳敎曰,副學批下,更卽牌招察任。上命塾書傳敎曰,欲存朝體而已,朝參日離次卿宰罷職人敍用。日前欲爲提敎而未果,一敍一否,事近班駁,所坐亦不過襲謬,前府使李文源、趙英鎭,竝蕩滌敍用。或因前望,或因他事,有收敍之擧,同罪未敍之人,此後該房登筵時,微稟之意知悉。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十七日酉時,上御觀物軒。坐直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林錫喆,二直提學徐有防,假注書李敬五,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節製科次,內閣提學與兩館提學,同參考試,纔有定式。明日儒生課試,內閣提學,一體進參之意,分付。在外提學中家近人,使之趁期上來進參。取見本館謄錄,春秋館知事、同知事,以閣官進參,而內閣設置之後,館閣之制始備,內閣直提學,亦宜進參,以此定式施行之意,令本閣本館知悉。又命書傳敎曰,明日儒生課試,旣命入侍,科次對讀官,不可以本館郞官爲之,以參謁學敎授待令,分考之際,員數不足,且是節製科次,直閣待敎及入直玉堂,亦爲對讀事,分分gg分付g。上曰,春秋館堂上中兼帶文任及臺職人許遞,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待下批一體牌招。〈出榻敎〉又命書榻敎曰,左承旨許遞,今日政差出。上曰,明日節製,一提學罔夜來參之意,分付。六曹參判、參議竝參與否問入。賤臣承命出傳,還奏曰,參判、參議皆進參云矣。上命書傳敎曰,右副承旨,聞其實恙,無以供劇云,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又命書傳敎曰,出補今已經歲,及今召還甚便,中和府使洪仁浩,今日政內遷。上曰,兵曹參議李致中仍任。〈出榻敎〉又命書傳敎曰,《續大典節日製條》有曰,元月七日、三月三日、七月七日、九月九日,政府六曹諸館堂上,詣泮宮試取云云。今聞本館言,三九七日則六曹進參,人日則只判堂進參爲言,事之無謂,莫甚於是。旣有《續典》成憲,而本館,只憑吏胥之言,擧行如是錯誤,大司成閔鍾顯推考。明日課試,六曹諸堂,依法典一竝進參事,言于政府。仍下敎曰,此傳敎,卽爲頒布六曹,如有無故不參者,自政院各別,申飭之意,分付。番次苟簡,典設別提、典牲主簿呈辭代,今日政使之差出,政官牌去來,申飭,可也。又命書傳敎曰,明日晝講,經筵官皆參,泮試停。又下敎曰,政望催促入之。賤臣承命出,持望筒入。上曰,明日節製設場時,來稟政院之意,分付成均館,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18日
编辑兼都承旨尹塾〈坐〉。行左承旨朴祐源〈坐〉。行右承旨吳大益〈坐〉。左副承旨林錫喆〈坐〉。右副承旨柳誼〈坐直〉。同副承旨趙興鎭〈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仕直〉李敬五〈仕〉。事變假注書申大龜〈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殿座罷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吳大益啓曰,合辭方張之時,諫院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吳大益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鄭東俊,時在平安道成川府任所,同副承旨洪仁浩,時在中和府任所,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喩gg下諭g,何如?傳曰,允。
○吳大益啓曰,新除授同春秋李亨逵,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朴祐源、柳誼落點。
○吳大益啓曰,新除授承旨柳誼,以前任谷山縣監,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解由勿拘。
○尹塾啓曰,新除授承旨柳誼,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傳曰,敍用牌招。
○工曹參判前望單子入之。金尙集落點。
○刑曹參判前望單子入之。李獻慶落點。
○傳于柳誼曰,坐直承旨入侍。
○吳大益,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林道浩,以兼中學敎授,今日成館課試時,參謁進參事,書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大益,以都摠府言啓bb曰b,入番副摠管鄭昌順,以刑曹參判,今日人日製六曹堂上進參事,成均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大益,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日人日製時,本府都事,皆爲赴擧,武都事一員,本府入直,而當直入直都事,公事回公都事及成均館禁亂都事,無以推移,假都事三員,令該曹依例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吳大益,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林仁浩照律公事,判付內,依本律勘放,以勿限年擧行,功議但於杖數計減,鄭國臣査啓回啓,判付內,考律勘放後草記,崔�原情公事,判付內,依本律,今日內勘放後草事,命下矣。林仁浩,功議各減一等,杖八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慶尙道醴泉郡,勿限年定配。鄭國臣,本府議啓內,當年捧糴與磨勘,渠以遞歸之故,旣不躬當,則虛錄之罪,雖或發明,該驛還穀之流來反勘,在於癸未之前,則春還分給之時,一例抛置,矇不摘發之罪,在所難免。罪取考律文,則《續大典倉庫條》有曰,虛錄掩置之後官徒配,勿揀赦前,《大典推斷條》有曰,犯私罪杖一百以上之罪,告身盡行追奪矣。鄭國臣,告身盡行追奪,洪忠道黃澗縣新興驛,徒三年定配放送,崔�,咸鏡監司李命植狀啓內,邊禁約條,何等嚴重,而常時不能察飭,致有此冒禁犯越之擧,其在重邊情之道,萬萬驚駭。罪取考律文,則《續大典禁制條》有曰,犯越地界,邑守令邊將,不能摘發,而現捉於節度使,則守令、邊將,邊遠充軍,《大典推斷條》有曰,犯私罪杖一百以上之罪,告身盡行追奪矣。崔�,告身盡行追奪,慶尙道泗川縣邊遠充軍放送,而竝以本府議啓及全羅監司狀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狎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李福源箚曰,伏以,相見者,士之禮也。以儲貳之尊,而下與人臣,揖讓進退,處以賓主師友之際,而行匹士相與之禮,此爲何等盛節,何等曠擧,昔之宿儒長德,蓋多逡巡前却,而今使不肖之身,冒當非常之禮,不已僭乎?日辰良吉,禮儀粲然,岐嶷之姿,如日初昇,仰天顔之嘉悅,慶邦基之鞏固,大小臣工之升堂而環席者,莫不相顧喜色。迭獻賀語,而臣乃忭歡之中,愧與懼竝,退歷累日,一味怵惕,良以環視其中,眞箇空空匪分之榮,無以堪之也。且禮有施報,義有名實,臣旣虛帶重任,謬膺盛禮,晉接之期,僅以月計,輔養之職,末由自效,是則有施而無報,有名而無實也,臣何敢焉?玆敢不揆濫猥,不避陳腐,略拾古先之緖餘,或覬萬一之裨補。一曰先身敎。先儒之言曰,硏窮于口吻者淺,觀感于躬行者深,收效於師保者遠而疏,型範於君父者親而切,蓋君子之道本諸身,身正則百官萬民無不正,況於儲貳之近且親乎?止慈之德,貴在立敎,遇物之誨,莫如修身。今殿下,上奉兩聖,至性因心,養隆千乘,禮篤三朝,敎以孝也。惻怛之心,愛人及物,如齊王之釁鍾舍牛,如宋帝之潄水避蟻,敎以仁也。昧爽丕顯,整衣端拱,瞻屋漏而如對神明,莅暬御而如臨朝廷,敎以敬也。言必無戲,視必毋誑,政敎皆推於至誠,文章亦本於實學,敎以誠也。以至一言之發,必曰元子之所當聞,一事之行,必曰元子之所當觀,造次之際,跬步之間,常使受之而可法,監之而可師,無斁之訓,浸灌于內,不遠之則,儀刑于外,則仁聖在上,明睿在下,視聽呼吸,一氣無間,斆學之親切,孚感之敏速,表端景正,理固自然,導率成就之功,將必有不待他求而得之於天倫日用之間矣。二曰導良知。傳曰,大人者,不失赤子之心者也。從古學者之困而知,迷而復者,及其成功,可聖可賢,而終不若因其知能之本然,初無困迷之可言,而直躋於大人地位也。惟我元子,沖齡睿質,其天也全,感欲未萌,澹然虛靜,譬諸蒙之象,山下之泉,涓涓始出,天一眞源,不混泥沙,爲川爲海,亶在導之之如何耳?宜於此時,察其性習之近遠,辨其人道之危微,養其孝悌固有之德,達其眞實無僞之心。遊嬉飮食之際,步趨應對之間,隨事誘掖,觸類引伸,今日推一善端,明日擴一良心,常加繼續光明之工,毋有壅閼間斷之患,而亦須勿助,優游涵泳,順其自然,至于成德,則養正作聖之功,實基於此。伏況天挺溫文,卓絶常人,符表之祥異,視瞻之凝遠,大受之器,一見可決,以此不世之姿,當此未發之時,苟能善導其良知,則庶見事半而功倍矣。三曰謹保護。顧今蒙養之方,必須睿體康寧然後,身敎可行也,良知可導也。天佑東方,篤生聖嗣,百靈之所拱衛,萬姓之所祈祝,祥和日來,茀祿川增,何保護之可憂,而區區下情,尙恐貴之至而或涉於宴安,愛之篤而或專於恩勤,飢飽、涼煖之或違其度,節宣、起居之或失其宜。方當血氣未充,嗜好未定,保嗇之方,如護稚陽,飮食則欲其淡而不欲其甘,氣體則欲其勞而不欲其逸,風寒宜愼,而不可以太燠也,醫藥宜近,而不可以輕試也。要之,念念畏謹,平平調護,毋使外至之邪沴,得于天和而已。程子,以爲後世傅德義之道,固已疎矣。保身體之法,無復聞焉,臣則曰,能知保身體之法,則六候順軌,百體從令,志氣日躋於淸明,筯骸日就於堅固。傅德義之道亦不外,是矣。四曰擇左右。三代所謂左右,賢士大夫也,後世所謂左右,宦官宮妾也。古今異宜,沿襲已久,保傅傳古制,固難盡復,而就其遺意,倣其大體,則亦庶矣。元子方在提抱之中,師保未設,僚屬未置,其勢不得不與阿保、中涓之類,親近而狎遊,學言學步之時,燕私供奉之際,耳濡目染,多在此輩。今於近習卑末之中,欲求古所稱寬柔、慈惠、溫良、恭謙愼而寡言者,則誠未易得,而亦須得心地吉善性行忠謹之人,以備朝夕左右之任,而毋使不正之人,匪禮之事,或干於其間,然後方可無一齊衆楚之患矣。大抵擇賓僚固難,擇近習尤難,此事雖小,所關甚大,切乞深留聖意焉。五曰儲賓僚。睿質夙就,慶運方來,豫建之禮,不日將擧,政宜廣選端方,以待胄筵。昔司馬光,薦李寔等三人,請令伴讀皇子,臣則旣不能進盡輔導之責,又不能薦引遺逸之士,孤恩負職,有愧古人。日前朝參時,猥以抄選事仰陳,請令銓曹,搜訪甄選,而此不但求之於巖穴草野之間,如在廷諸臣之本末、長短,卽聖鑑之所已悉燭,此惟在默加識別,豫爲儲待,縟禮之日,擧以措之耳。先王之建太子,必擇九德之師,六行之傅。今之選賓僚,要當以夫子所稱三益三損,爲取舍gg捨g之法,蓋直則聞其過,諒則進於誠,多聞則進於明,士之取友,尙以此爲先,況以千乘之尊,輔元良之重,而迺於賓僚遴選之初,獨不思損益之義乎?夫良知之導,而睿德可以成矣。保護之謹,而睿體可以安矣。左右必擇,則內敎正而無近昵移染之患矣。賓僚豫儲,則外傅得而有師友輔翼之功矣。若論其大本要道,則上所稱身敎是已,聖人之化,譬如天地,一德健順,萬品生成,流形賦性,一歸至敎,況以父子之親,兼有君師之嚴,聲律身度,不言而喩,此豈左右之所敢及,賓僚之所能與哉?然臣之以此說爲第一條者,惓惓愚忱,豈但在於成就,睿德而已?竊覸我聖上,聰明睿智,冠絶百王,學貫天人,智周事物,而乾綱獨運,英氣太露,臣皆所敎,士無敢言。如臣等輩,雖有十百,碌碌充位而已,實無匡拂裨益之望。顧今宗祊之所係,聖心之所托,惟在尺衣之元子,愛護之誠,導迪之方,發於至情,非特勉强。倘殿下,言必務於裕昆,動必思於貽燕,來諫受善,而恐元子之或忽於諭敎也,菲衣卑室,而恐元子之或過於居養也。幽獨乃得肆之地,而益加齊莊,恐睿儀之或懈也,寒暑有停講之例,而不輟討論,恐睿工之或間也。隨處隨時,一念憧憧,一惟觀法於元子,鑑戒於元子,是圖是勉,常如嚴師强輔之在於左右,則事事言言,篤實輝光,天理不期存而自存,人欲不期遏而自遏,將見聖德益隆,睿質益盛,太平萬歲,自今伊始,不亦休哉?傳曰,其爲父子兄弟,足法而後而民法之也。惟聖上懋哉。職事所及,猥有塵瀆,語雖涉於荒陋,意則切於忠愛,僭易之誅,臣不敢辭。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蒙養之方,悉在於是。予讀之屢回,曷任激感?尾陳箴規,又屬寡躬身心之工,另欲常常體察,措諸日用之間耳。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左參贊金華鎭疏曰,伏以,泰運載回,茀祿滋至,元子宮相見禮。迺在上元令節,此實宗社無疆之休,歡欣慶忭,擧國同情,卽因泮試之設行,有應參人毋或懸頉之飭敎。在臣道理,曷敢不顚倒承命,而第臣老母,年迫八耋,床席爲命,寧日恒少。以臣情私,夫豈有從宦之望,而間或趨承於特召之時,亦嘗自效於起居之班者,雖出於粗伸分義之計,至於前後公會之屢闕進參,卽臣情理之不獲已也。況今母病,重添於輪行感冒,幾至旬日,而痛勢一向無減,寒熱交攻,飮啖全廢,氣息凜綴,省覺不明,連灌藥物,少未責效,臣方左右扶將,萬無頃刻離捨之路。玆不得不疾聲仰龥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鑑諒,亟賜變通,使莫重國試,得以備員。仍命重勘臣逋慢之罪,以安私分,以勵公法,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救護母病。
○司諫李福徽疏曰,伏以,臣衰病昏憒,百無肖似,臺端一步,理宜自劃,不意玆者,薇垣亞長之命,又下於千萬意外,且驚且愧,罔知所措。仍伏念,臣之九耋老父,居常凜綴,長在床褥,近日以來,素患頭眩腰痛之症,一倍添劇,奄奄不省,臣方左右扶將,日夜煎灼,以此情勢,其何以離捨病側,奔走職事乎?庚牌之下,承膺無路,玆敢隨詣闕外,冒陳情懇。伏乞聖慈,曲賜體諒,亟許鐫免。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以伸至情,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甲辰正月十八日辰時,上御春塘臺。上旬輪次科次入侍時,行左承旨朴祐源,左副承旨林錫喆,右副承旨柳誼,同副承旨趙尙鎭,假注書朴能源、李敬五,記注官金健修、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侍衛軍兵毛具。上曰,日勢已晩,斯速懸題,此科無異謁聖,時刻亦勿緩緩,三分一收券後,諸試官待令于集春門外,微稟于政院,大司成與戶判,留待畢捧後,率諸生入侍之意,注書馳詣泮宮,傳于大臣,懸題後書題以來,可也。敬五承命往傳,以表題奉入。上曰,題出何章,亦何意思,更爲問入,可也。賤臣承命往傳,還奏曰,題則出於旣醉章,而文王、武王,孝思格天,天乃錫此聖孫云矣。申時命科次入侍,讀券官奎章閣檢校提學李徽之,右議政金熤,右參贊徐浩修,知春秋館事嚴璹、尹塾,弘文館提學徐有隣,藝文館提學鄭民始,同知春秋館事李亨逵、吳大益,二直提學徐有防,吏曹參判金夏材,參議趙鼎鎭,戶曹判書鄭一祥,參判趙時俊,參議李鎭恒,禮曹參判徐晦修,參議金峙默,兵曹判書李𡊠,參議李致中,參知鄭存中,刑曹判書金魯鎭,參判鄭昌順,參議李獻慶,工曹參判金尙集,參議尹履相,大司成閔鍾顯,對讀官檢校直閣金載瓚,中學敎授林道浩,東學敎授林濟遠,南學敎授李度謙,西學敎授李兢淵,修撰李鼎運,待敎李崑秀,以次進伏。大提學黃景源,以服制,自外退出。對讀官兵曹正郞李東稷,佐郞徐瀅修,承命追入進伏。上命諸試官分考各取。進前合考,居首三中尹之鉉,三下閔鍾吉,草三下安光宇、尹養烈,以次出搒。仍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十八日辰時,上御觀物軒。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林錫喆,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出去,成均館整齊與否知入。賤臣承命出,回奏曰,姑未整齊矣。上曰,兼春秋出去,方外儒生來待與否知入。健修承命出,回奏曰,儒生今方次次流入矣。上命書傳敎曰,通方外下敎,昨夜頒布,儒生必多未趁者,齊到後,言送政院,待下敎開場之意,卽爲,分付。上曰,今科試題,政府出乎?文衡出乎?知入,可也。健修出傳回奏曰,文衡出試題云矣。上命書傳敎曰,今日科次殿座時,承旨不可不備員,在外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仍命以朴祐源出牌,斯速擧行。上曰,下注書及兼春秋一員入侍。李敬五、金鳳顯進伏。上曰,政府堂上諸員,幾人入來乎?知入,可也。健修承命出,錄入仍奏曰,左相,以病不來云矣。上命書傳敎曰,懸病春秋館堂上及工曹參判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先進去後謝恩。又命書傳敎曰,最是久次,乃叔之姪,業欲陞擢而未果,同春秋適有窠,左副承旨吳大益除授。上曰,今日殿座時,侍衛別雲劍外,只入直磨鍊,雲寶劍置之,挾輦,以弘化門入直軍六十名出用。〈出榻敎〉仍命書傳敎曰,捧券後旣命入侍,科次殿座處所,以春塘臺爲之。政府以下,待捧券,持試券率諸生,由集春門入來,使之帳前坼名之地,此是罕設之科,有此召見之擧,以此卽令本館,知悉擧行,旣是殿座,政府以下,皆以黑團領來待。仍命敬五往試所,試題使之捧入,以儒生呈券後勿使退去之意,傳諭于考官。上命書傳敎曰,都堂錄,明日爲之之意,言于都堂。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9日
编辑兼都承旨尹塾〈病〉。行左承旨朴祐遠〈坐〉。行右承旨吳大益〈病〉。左副承旨林錫喆〈坐直〉。右副承旨柳誼〈坐〉。同副承旨趙尙鎭〈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仕〉李敬五〈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大龜〈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祐源啓曰,明日景慕宮酌獻禮親祭齋戒,再明日動駕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趙尙鎭啓曰,卽伏見洪忠兵使李潤禧去秋冬等褒貶啓本,則洪州營將李周爀題目,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致勤點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林錫喆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受由傳旨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祐源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都堂錄爲之事命下,而領議政鄭存謙,身病甚重,大提學黃景源,方遭服制,不得擧行云矣,敢啓。傳曰,領相雖不進參,若有文衡,則替行圈事,已例班班,更以此意,言于政府,待文衡出仕,卽爲擧行。
○傳于林錫喆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朴祐源曰,有司堂上、漢城判尹入侍。
○趙尙鎭啓曰,備局有司堂上徐有隣、趙時俊,漢城判尹金履素,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朴祐源啓曰,今二十一日景慕宮酌獻禮時親祭祭文,當爲製進,而大提學黃景源,方在服制中,藝文提學鄭民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別軍職番次苟簡,碧潼郡守朴基豐,大興中軍李晳,今日政遞付京職,其代,亦令今日政擇差下送。
○傳于趙尙鎭曰,順安縣令,今日政差出。
○傳于趙尙鎭曰,洪州營將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徐有隣,參判金夏材進,參議趙鼎鎭式暇,左副承旨林錫喆進。啓曰,碧潼郡守,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及營將,竝擬,何如?傳曰,允。啓曰,大丘判官,今當差出,而本府,以營下劇邑,物衆地大,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他道有聲績已準限未準朔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權以綱爲校理,趙城鎭爲成川府使,吳毅常爲中和府使,魚用元爲大丘判官,兼春秋單李敏采,洪絲浩爲淸安縣監,金載億爲順安縣令,南志默爲碧潼郡守。
○兵批,判書李𡊠進,參判洪良浩病,參議李致中入直,參知鄭存中病,同副承旨趙尙鎭進。以李光沂爲洪州營將,元宇鎭爲大興中軍,金啓澤爲同知,禹弼昌爲西原營將,僉知二單朴基豐、李晳,護軍李仁秀,副司直徐有寧、鄭東浚、李養鼎、洪仁浩,竝單付。
○趙尙鎭,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李頤祥,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李頤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尙鎭曰,向來臺言,不過官師薄警,此而不言,受而爲例,則當此無定世界,竝與此等草草之言,而將至蔑如,不料論思之地,有此乖當處義,此傳旨勿施,仍以前牌,申飭膺命。
○朴祐源,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景慕宮酌獻禮親行時,自上當有散致齋之禮,而正日只隔二日,勢未及依禮文擧行,殿下自今日,散齋一日於別殿,致齋一日於正殿,諸享官及近侍之官應從升者,竝散齋一日於正寢,致齋一日於本司,陪享百官諸衛之屬守衛宮門者,各於本司,淸齋一宿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趙尙鎭,以兵曹言啓曰,去冬三朔能麽兒考講時,訓鍊院主簿安思烈、安栐、李厚在,部將吳始赫,一次不通,訓鍊院判官趙駿逵,主簿李鎭國,中樞府都事朴挺玉,都摠府都事李民秀,武臣兼宣傳官洪百海、金胤行、吳胤國、洪禹祚、金命珣、李益懋、朴廷吉、趙拓壤,部將金柱,守門將洪成源、李宅觀、陳景文、具達遠,二次不通,訓鍊院主簿張齊賢,三次不通,部將金昌胤,四次不通,依定式一次二次三次不通人,竝從重推考,四次不通人,越捧一等,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鄭存謙箚曰,伏以,都堂錄,成命之下,宜卽擧行,而顧臣痺澁奇疾,尙此彌篤,密室墐塞,長時取汗,雖於房闥之內,少失將攝,危症立至,以此病狀,末由起動。又値文衡遭制,至煩頉稟,惶悚之極,益無所措。前後癏曠之罪,已不可言,而莫重會圈,緣臣稽滯,揆以邦憲,合被重勘,玆敢冒控短箚,仰請譴何。伏乞聖明,亟賜鐫遞,俾圈事速完,仍治臣瀆撓之罪,以肅朝綱,公私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未參圈坐,不至爲引,卿須安心勿辭,益加善攝。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議政。
○副校理林道浩,副修撰李泰永等疏曰,伏以,臣等俄登筵席,得伏聞咸鏡監司李命植狀啓,則以罪人樂彬、雲亨、李漌、福海之益肆跳踉,略無顧忌,至有登聞之擧。臣等聞來,不覺憂憤交中,渠輩俱以凶孽,罪著罔赦,而聖朝,貸以不死,只施薄配,則所當屛息畏縮,不敢自齒於人類,而經年閱歲,舊習未悛。樂彬則買家而偃處,縱奴而行獵,潛通府妓,至有生産,締結邑人,多行威勢,甚至於結縳過門之人,恣行惡刑,一邑苦畏,如遇狼毒,此實前古所未聞所未有之事也。至如雲亨、漌,俱犯畜妓之罪,又占買屋之便,交通無賴,敢肆會飮。福海則通貨南北,悍奴行惡,督債閭里,平民受害。噫,天網太恢,王章久屈,此等凶徒,得保首領於渠亦云幸矣。乃反不知斂戢,漸益縱恣,一至於此,此而仍置,則安知不何樣禍機,釀出於此輩之手乎?思之及此,心膽俱寒。樂彬則名在臺啓,亟賜允從,嚴鞫得情,明正典刑,雖其未允從之前,一日疎虞,不可不念,分付王府,爲先荐棘。雲亨、漌、福海等,亟命道臣及地方官,多定校卒,嚴加防守,其他締結趨使之人,出沒肆惡之奴,竝依道臣狀請,各別嚴刑,遠地定配,前後不飭之道臣,竝施譴削之典,不能防守之地方官,亦爲拿問重勘,斷不可已也。答曰,省疏具悉。前後道臣事,前伯則聞皆嚴束作俑之類,或刑或配,至入於狀辭,時伯則摘發登聞,優可掩過矣。府使事,依施,時府使渠旣枚報,勿論。罪人等,雖令移配,眞所謂有庳奚罪?分付道臣,使之嚴加防戢後,復有此等之弊,當該地方官,當重繩,竝以此意,令該府登關,嚴飭。
○甲辰正月十九日辰時,上御觀物軒。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朴祐源,假注書李敬五,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正月上旬儒生課試居首三中幼學尹之鉉,當付會試,而大輪次壯元,已例皆賜第,且考《續典》,節製壯元,有特敎,則許赴殿試,此亦修明之一端,尹之鉉,直赴殿試,之次三下進士閔種吉,直赴會試,草三下進士安光宇,通德郞尹養烈,紙筆墨考例施賞。上曰,提調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與藥房提調鄭民始偕入進伏。上命書傳敎曰,再明日詣景慕宮展拜後,仍行酌獻禮,該房知悉。又下敎曰,《登瀛錄》入之。賤臣承命出,奉入。上命民始先退。仍命書傳敎曰,再明日景慕宮酌獻禮時,出宮門路,由賓陽門,路由館峴,隨駕軍兵,依近例,以入直磨鍊事,分付。又命書傳敎曰,再明日出宮時,由弘化門,以此知悉。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十九日午時,上御誠正閣。有司堂上與判尹入侍時,吏曹判書徐有隣,漢城府判尹金履素,行司直趙時俊,同副承旨趙尙鎭,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金健修、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曰,漢城府所抄飢戶,果盡爲之乎?履素曰,南北兩部,幾盡抄出,而東西則姑未畢抄矣。上曰,漏籍之民,皆是殘民,抄戶之際,如或不善擧行,則惠難及於窮民矣。履素曰,無籍之民,皆是最窮無告矣。上命書傳敎曰,發賣之擧,專爲貧窮不自存之類,而近聞此類,反多見漏。今番別爲査抄之命,蓋欲定巡白給也。各部所抄,見方次第登聞,而萬一有虛實相混之弊,則彼不當漏而漏者,獨無向隅之嘆乎?朝家矜恤之本意,將亦閼而未之施焉。筵中已以此意,面諭京兆尹,更令京兆尹,取所抄文書,另加淘洗,仍以淘洗文書,出給各洞尊位,以爲更加爛商取捨之地,文書畢修整後,別單改啓下。自今月至三月,各一巡以大米二巡,小米一巡,計戶白給。此與發賣有異,每巡分給後,穀物民戶數爻,區別洞里及所受多寡,條列別單以聞事,亦爲分付賑廳。上曰,判尹初當劇務,勤幹甚可尙矣。有隣曰,各部貧窮無依之類,限三巡計戶白給事,命下矣。此是朝家創有之惠政,式例不可不酌定參互,發賣、分賑兩條,以多不過三斗,小不下一斗,磨鍊分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有隣曰,各部中貧窮無依之死亡者,道路僵尸之類,自賑廳,施以恤典事,命下矣。此誠出於掩骸之德意,瞻聆所曁,孰不欽歎?擬待京兆文移,隨卽擧行,而至於僵尸之類,旣已立標,使之推尋,然後題給恤典,令該府埋葬,兩件別單,續續入啓,事近煩屑,每月終,修成冊以入,似合便宜,故竝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書傳敎曰,守令多窠,政官牌招開政。上曰,判尹卽爲退去,分付各部,斯速擧行,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十九日未時,上御觀物軒。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朴祐源,假注書李敬五,記注官金健修、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曰,二直提學入侍,政官牌去來催促。賤臣承命出傳,與二直提學徐有防偕入進伏。上命書傳敎曰,以狀辭觀之,所坐不輕,若待就囚照律後差代,民邑曠務可悶,大丘判官洪元燮改差,今日政各別擇差。又命書傳敎曰,以下番入直,未滿一朔,則出六幾日,尙不修史云,新進怠慢之習,殊極駭然。前翰林李祖承,自今日來詣朝房,使之不多日內修納,又復遲滯,自政院直捧禁推,傳旨。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十九日申時,上御觀物軒。坐直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林錫喆,假注書李敬五,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洪忠道殿最出給,卽令頒布,碧潼郡守,淸安縣監望筒,催促入之。賤臣承命出傳。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0日
编辑兼都承旨尹塾〈齋宿〉。行左承旨朴祐源〈齋宿〉。行右承旨吳大益〈齋直〉。左副承旨林錫喆〈齋宿〉。右副承旨柳誼〈齋直〉。同副承旨趙尙鎭〈齋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齋宿〉李敬五〈齋直〉。事變假注書申大龜〈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以香室景慕宮受押單子,傳于朴祐源曰,詣本宮,當親押矣。
○傳于尹塾曰,碧潼郡守當日辭朝。
○傳于朴祐源曰,左副承旨入侍。
○奎章閣啓曰,抄啓文臣當朔試官原任直閣金憙,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單金憙。
○備忘記,沁都亦已設賑,而別下賑資,只及畿、湖,則本府之民,必有抑鬱之心。況本府卽保障重地,朝家之顧恤,常先於諸道,獨於別賑一事,豈或異同?且予御極以後,謹遵列聖朝故事,凡係帑需用餘之數,別置本府戶南等庫,及今取用,亦甚便好。別置條中丹木一百斤,白磻五十斤,卿處特爲劃給,卿與下去別軍職,眼同開庫擧行後,形止狀聞。卽將所劃物種,措辦穀物,待畢賑,聚集饑民,別設一巡以饋之,仍以朝家軫恤之意,申明曉告。今下印本綸音,先爲頒布事,下諭于江華留守。
○以獻納李集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誼曰,只推。
○柳誼啓曰,明日動駕時,兩司侍臣,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傳旨未下外,司諫李福徽,獻納李集斗,竝卽牌招,以爲淸齋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李集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錫喆曰,只推。
○傳于尹塾曰,右承旨入侍。
○以副提學三度呈辭,傳于尹塾曰,勿施牌招。
○以副提學沈豐之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柳誼曰,更爲牌招。
○傳于吳大益曰,右副承旨入侍。
○柳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景慕宮酌獻禮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祐源,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臣林濟遠,以訓鍊都監從事官,今日本營朔下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大益,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元陵別檢所報,則本陵陵上莎草,今初十日至十九日,一向無頉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吳大益,以禮曹言啓曰,皇壇壇上及祭器等物,每年孟春,戶、禮曹堂上,奉審事定式矣。今正月二十五日,臣曹與戶曹堂上,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趙尙鎭,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明日景慕宮展拜時,依兵曹節目,金虎門軍八十五名,弘化門軍八十五名,集賢門軍三十名,銅龍門軍七十八名,新營軍十五名,北營標下軍三十五名,軍餉色軍十五名,下都監軍二十名,各其將官,率領赴陣,屛門把守及閑廣處禁雜人次,南營馬軍四十五名,依例出用,而竝待標信擧行,還宮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尙鎭,以禁衛營言啓曰,今正月二十一日景慕宮擧動時,依兵曹啓下節目,西營入直守禦軍二十名,新營入直京標下軍三十名內,各除營直三名,各該將官領,赴訓鍊都監都領陣,左邊屛門十一處,新營入直騎士二十五人內,除營直二人,與南營入直馬兵及東營入直軍,分排把守,而竝待標信擧行,還宮後,還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尙鎭,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正月二十一日大駕詣景慕宮展拜後,仍行酌獻禮時,依兵曹節目,集春營入直作隊軍三十名內,營直二名,集春門直二名除,實二十六名,新營入直京標下軍三十名內,營直五名除,實二十五名,各其將官領,赴訓鍊都監都領陣,屛門把守,則東營入直騎士二十五人內,營直二人除,該番將率領仍直,其餘二十三人及作隊軍二十名內,營直二名除,實十八名除出,嚴飭定送,而東營、集春營入直馬步軍兵,待標信擧行,還宮後,竝還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誼,以漢城府言啓曰,因傳敎,貧窮不能自存之類,分付各部,一一披訪,則東部、南部、北部,先爲報來,故別單書入,而中部、西部,則待其報來,鱗次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大司憲李在簡啓曰,臣志氣衰頹,言議巽軟,初豈擬議於淸朝風憲之長,而且於府啓?區區私義,有不可參涉者,故臣之族叔臣崇祜,從兄臣在協,曾叨是職,輒皆引義,獲被敦風之聖化,俱蒙褫鞶之特恩。今臣去就,宜無異同,除拜已久。賤疾適苦,今始來避,所失尤大,其何可一刻冒據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柳誼啓曰,卽伏見洪忠水使申轍,去癸卯秋冬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者,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甲辰正月二十日午時,上御觀物軒。右承旨入侍時,行右承旨吳大益,假注書李敬五,記事官車亨衢,記注官金健修,以次進伏訖。上曰,在昔先朝,聖敎屢及於吳光運事矣。卿今位至宰列,事非偶然也。大益曰,聖敎至此,臣雖肝腦塗地,圖報無望矣。上命書傳敎曰,近日春寒,一直不解,嶺運穀到泊形止,另加嚴飭,陸續狀聞之意,分付關東伯。未運穀包畢裝發與否,亦爲關問督運御史處。又命書傳敎曰,昨以最貧窮無依之類白給穀物之意,已有措辭下敎,而見今一寒如此,査抄之擧,萬一遲滯,未分給前,不無死亡之患。文書,使之罔夜修整,因卽輪示各洞尊位,必於不多日內入啓之意,該府郞官發牌,另加嚴飭。續聞白給之類,只及下賤,不及班名人云,如此則殊非向來提飭之本意。班戶中至窮殘者,竝許抄出文書,一體修整入啓事,亦爲分付。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二十日申時,上御觀物軒。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林錫喆,假注書李敬五,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俄下備忘,內閣原本及政院草本,竝爲還入。賤臣承命出,奉入。上曰,副提學牌去來催促,如或違牌,更爲出牌事,分付。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二十日初更,上御觀物軒。坐直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柳誼,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金健修、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別軍職內廳番次俱空,宿衛重地,有傷事面,前郡守朴基豐,使之星火馳進營下,交龜上來事,令兵曹,分付關西伯處。前中軍李晳,時在任所云,亦令斯速上來事,一體,分付。以甲山前後府使拿問重勘傳旨,命書傳敎曰,現告中有時任許多守令,嚴束與不嚴束,區分處分,無所不可,令該府行會本道,詳査狀聞後,稟處事,分付。又命書傳敎曰,關東尤甚邑義僧番錢事,守廳則朝參日出擧條停免,摠廳則尙無皁白何也?一視之政,豈或異同?其委折,令廟堂査問該廳草記。又命書傳敎曰,未下直守令、邊將,皆令不多日內辭朝,其中設賑邑鎭守令、邊將,皆令待明朝辭朝,無或遲滯赴任之意,令吏、兵曹,申飭。別軍職廳番次,只有新進二人,事體所在,不可任他,新除碧潼郡守,使之星火赴任。雖非賑邑,此時本道民事,曠官可悶,新除大丘判官,亦令斯速上來,仍卽辭朝。又命書傳敎曰,已皆區別提敎,勿論前伯、時伯,或以此事,引義陳疏,不但事近屑越,如是之際,本道民事,萬萬可悶,此等辭疏,切勿呼望之意,該房知悉。又命書傳敎曰,明日出宮時刻太早,以辰時磨鍊,百官亦於日出後來會。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1日
编辑兼都承旨尹塾〈坐〉。行左承旨朴祐源〈坐〉。行右承旨吳大益〈坐〉。左副承旨林錫喆〈坐〉。右副承旨柳誼〈坐直〉。同副承旨趙尙鎭〈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仕〉李敬五〈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大龜〈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塾啓曰,明日春到記,儒生殿講製述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大駕詣景慕宮展拜,入齋室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親押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酌獻禮罷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宮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趙尙鎭曰,侍衛軍兵毛具。
○傳于吳大益曰,左副承旨入侍。
○趙尙鎭啓曰,今此試官望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兪彦鎬,副司果李勉兢。
○備忘記,各道狀本之每於交遞後,使之謄出冊子,送于本司,蓋以本司文獻無徵。凡有考據之事,啓下狀本,每以閪失稱頉故耳。今則諸道狀啓謄本,次第來到云。隨其來到,依筵敎書題目,藏置本司,而司郞本有分掌之道,仍令句管其出納。此後因傳敎取覽,或自本司考出之時,復以閪失爲言,則該掌郞廳本司草記,移義禁府,以不謹典守律論勘事,定式施行。監、兵、水使交龜後,以狀啓謄本幾冊,上送備邊司之意,狀啓事,分付諸道。
○有政。吏批,判書徐有隣,參判金夏材,參議趙鼎鎭,右副承旨柳誼進。以吳載純爲大司憲,金尙喆爲景慕宮都提調,鄭民始爲景慕宮提調,李尙琦爲工曹正郞,黃胤錫爲掌樂主簿。兵批,判書李𡊠,參判洪良浩病,參議李致中入直進,參知鄭存中病,同副承旨趙尙鎭進。副護軍沈國賢、李休,副司直李在簡,竝單付。
○尹塾,以宗親府有司堂上意啓曰,常溪君婚處,士人安光集家,九歲六歲處子外有之,而査實草記事,命下矣。因傳敎,有司堂上鶴城君臣楡,躬往安光集家,査實更問,則言內,九歲六歲外,他無處子云,故惶恐,敢啓。傳曰,知道。更聞之則分明是欺隱之事云,誠有是也。渠之所爲,萬萬痛駭,各別嚴査,決定後草記,可也。
○趙尙鎭,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試官望,備擬受點矣。景慕宮酌獻禮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尙鎭,以兵曹言啓曰,坼見洪忠兵使李潤禧去癸卯年秋冬等褒貶啓本,則洪州營將李周爀,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致勤點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該帥臣,所當請推,而旣自政院察推,勿論,洪州營將李周爀,以中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趙尙鎭,以備邊司言啓曰,關東尤甚邑義僧番錢事,守廳則朝參日出擧條停免,摠廳則尙無皁白何也?一視之政,豈或異同?其委折,令廟堂査問該廳草記事,命下矣。依下敎,査問該廳,則以爲,嶺東番錢請減事,道臣論報本廳,而本廳事力,近甚凋殘,若減番錢,則義僧雇價,無以推移,以不得許施之意,業已回移,故不得稟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守廳所稟者,摠廳則徑先防題,事甚疎率,朝家蠲恤之典,將未免因此班駁,摠戎使李昌運,從重推考,該廳關東所在義僧番錢,尤甚邑則依守廳例停減,之次、稍實邑則所捧錢勿送該廳,留補本道賑資,形止狀聞事,分付該道,可也。
○領議政鄭存謙箚曰,伏以,閟宮展禮,鑾蹕穩旋,聖孝冞光,玉體愈康,區區下情,不勝欽祝。顧臣危疾,遇寒簁劇,委身床笫,人事都絶,當此百僚駿奔之時,僵如木石,廢禮虧分,拊躬自悼,寧欲溘然。伏乞亟賜重譴,以警具僚,以安微分焉。臣於病伏之中,竊有愚見,略此尾陳。本宮典禮,何等至重,而都提擧、提擧,以領相、戶、禮判例兼,如値實職有故之時,無以備員,事體終涉苟艱。自今定式,都提調、提調,備望受點,揆以事面,允爲得宜,竝乞裁處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是日展禮,孺慕益復莫逮。箚陳事,實合重事體之意,依施。令政院,政官牌招開政,以爲備望受點之地,卿之愼度,尙未差可,奉慮切切,未造享班,何庸過引?安心勿辭,加意愼攝。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議政,仍令問病以來。
○景慕宮酌獻禮親行時,祭報府贊禮禮曹判書嚴璹,典祀官奉常正李昌漢,宮司令宋俊載,執禮副應敎李兢淵,執尊校理林濟遠,大祝待敎李崑秀,盥洗位兵曹正郞崔鎭夏,爵洗位禮曹正郞沈達漢,贊者引儀崔慶鎭、吳學儉,謁者引儀金彦國、慶明運,贊引兼引儀南松耇,假引儀高景漢,祭監監察柳誨、趙象存。
○甲辰正月二十一日辰時,上詣景慕宮。酌獻禮入侍時,兼都承旨尹塾,行左承旨朴祐源,行右承旨吳大益,左副承旨林錫喆,右副承旨柳誼,同副承旨趙尙鎭,假注書朴能源、李敬五,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李崑秀,檢校直提學徐浩修,二直提學徐有防,檢校直閣金載瓚,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賓陽門至弘化門外,文武百官以黑團領祗迎,以次侍衛,由館峴,太學儒生,祗迎路左。上曰,館學掌色,皆待令乎?今日夕食堂到記收來,明日春到記試取之意,分付守僕。又下敎曰,京兆書吏,招致左列,此洞尊位金華鎭,待令之意,分付。仍詣景慕宮,入齋殿,百官改服朝服,就神門外。上曰,百官勿察展拜,只參酌獻禮事,分付。上改具冕服、執圭,詣望廟禮位,行禮如儀,酌獻禮時至,行禮如儀訖,還入齋殿。下敎曰,還宮時,百官勿爲隨駕,自外退去之意,分付。又下敎曰,都承旨、禮房承旨、二直提學進前。塾、祐源、有防、敬五、鳳顯、崑秀,以次進伏。上命書傳敎曰,都承旨,馳詣永祐園,奉審以來。又下敎曰,東村觀光人,今番比前甚少,無乃禁雜而然乎?還宮時勿禁事,指揮漢城府,竝以此意,傳諭于左相,一體,分付於金華鎭、金魯鎭,可也。賤臣承命出傳,還入進伏。上曰,訓將入侍。賤臣承命出,與訓鍊大將具善復偕入進伏。上曰,宮苑及齋殿北墻內,樹木甚疎,見今解凍不遠,松竹、花卉,無所不可,卿須,申飭,多數栽種,可也。仍命善復先退。又命別例房郞廳入侍。賤臣承命出,與戶曹正郞鄭華淳偕入進伏。上曰,齋殿房舍,當寒疎冷,趁今春享,不得不略加修補,塗禙鋪陳等節,愼勿侈華,可也。華淳退出。上曰,提調入侍。賤臣承命出,與藥房提調鄭民始,偕入進伏。又命左副承旨,同副承旨與金華鎭入侍。能源承命出,與錫喆、尙鎭、華鎭,偕入進伏。上命書傳敎曰,同副承旨,馳詣太學,夕食堂到記,收聚以來。又命書傳敎曰,明日春到記試取,該房知悉。又命書傳敎曰,明日春到記殿座處所,以仁政殿爲之。日寒如此,諸生日出後待令,科次講畢後,便殿親臨,以次,分付。上改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以出,百官改服黑團領,祗迎如來儀。仍還宮,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二十一日未時,上御觀物軒。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林錫喆,假注書李敬五,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左承旨入侍。〈出榻敎〉行左承旨朴祐源進伏。上曰,上疏謄書軸入之。賤臣承命出,奉入。上曰,別例房郞廳,待令之意,分付。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2日
编辑兼都承旨尹塾〈坐〉。行左承旨朴祐源〈坐直〉。行右承旨吳大益〈坐〉。左副承旨林錫喆〈坐〉。右副承旨柳誼〈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仕〉李敬五〈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大龜〈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祐源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殿講製述罷後,奎章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柳誼曰,侍衛兵毛具。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夏材爲同成均。
○傳于柳誼曰,左承旨入侍。
○以刑曹啓目,司鑰趙壽岡科治事。判付啓,傳于朴祐源曰,分揀。
○以慶尙監司狀啓加分穀,令廟堂稟處事,傳于柳誼曰,依狀請施行事,回諭。
○以京畿監司狀啓,判敦寧金鍾正,病重不得上去事,傳于柳誼曰,俟少間上來事,分付。
○柳誼,以賑恤廳言啓曰,昌廛行廊契居出身李貴男,今正月二十日東部連三契近處,得六歲女兒及三歲男兒,欲爲收養,告于中部,自該部,同月二十二日牒呈,故依願施行,帖文追後成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中樞府事金尙喆箚曰,伏以,閟宮獻酌,孝思克伸,寒朝移蹕,玉體冞康,瞻望羽旄,曷勝歡忭?仍念臣於癃廢之中,夢想之外,忽伏奉景慕宮提擧恩除。今玆之命,蓋爲重事體,而專職務也。以臣未死殘喘,豈不中心感激?以榮以幸,而第臣微誠未格,宿願莫遂,容光之照,或未盡燭,覆物之仁,猶靳曲副,每中夜自悼,不覺涕沾于枕。若臣自處之義,卽一已謝之身,苟非朝賀起居之班,則一未嘗爲束帶赴公之計,朝籍名字,猶且乞刊,況諸司兼帶乎?閑漫兼帶,猶且祈免,尤況此莫重之任乎?只緣臣無廉沒恥,尙今遲徊,以致銓曹之混擬,天筆之誤辱。若使臣,積誠叫閽,早自引退,則亦豈謬恩之及此哉?每伏承前後恩批,有不敢一直强聒,抱玆鬱結,尙此囁嚅,而職事不容暫曠,情地轉益悶隘。數行文字,略此申暴,一掬腔血。庶幾鑑諒,倘蒙聖明,俯垂哀憐,新舊提擧,盡行鐫免。仍許臣休致名目,使臣得免支離瀆撓之罪。臣不勝伏地顒祝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本宮提擧之以兼爲實,亶出重事體之義。卿家在宮外數步地,管攝便近,有非見帶諸衙門之比,卿於是職,不容過加辭巽,安心勿辭。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府事。
○掌令金敍九疏曰,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百拜上言于主上殿下。伏以,惟天惟祖宗,眷佑我宗祊,元子宮睿姿克嶷,令質夙詣,乃以春正上元,禮成相見,頌騰以貞,吾東方億萬年無疆之慶,實基於今日,歡均朝野,喜溢臣民,區區忭賀,曷有其極?仍伏念,臣於田野跧伏之中,特蒙柏府升擢之恩,除旨聯翩,馹召旋降,光生蓽戶,榮動閭里,承命惝怳,莫省攸措。臣逖違天陛,積有年所,犬馬微忱,恒切耿耿,敢不竭蹶趨承,一覲耿光,獲遂至願,而第臣偏母,今年七十七歲,夙抱貞疾,長在床玆,近因酷寒,重添毒感,症候苦甄,氣息綿綴,臣終鮮兄弟,單孑一身,晝宵扶將,實無時刻離側之勢,玆因縣道,冒萬死瀝血陳懇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明,天地父母,特加矜察,亟命攸司,鐫削臣職名,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於請急之章,不宜有所論列,而愚憤所激,敢陳瞽說。伏願聖明,澄省焉。嗚呼,自古以來,亂逆何限,而豈有如鄭妻、龜柱之窮凶極妖,國榮、德相之元惡大憝者乎?又豈有如四賊之負犯極罪而尙逭王章者乎?已斃之凶,孥戮不行,假息之賊,偃仰自如,輿情益激,天聽愈邈,上下相持,經年閱歲,致使沐浴鷹鸇之義,未免悠汎玩愒,便作臺端謄傳之一故紙,臣實痛焉。此實群下之不忠,不能碎首彤墀,孚感聖意,而臣愚死罪,竊以爲我殿下聰明睿智,卓越百王,仁聖慈惠,遠過三代,而獨於乾斷陽剛之德,仁人能惡之義,或有所未盡於《羲易》之辭,孔傳之訓也。《書》曰,劓殄滅之無遺育。盤庚,殷之仁君也。險膚,亦異於惡逆,而犯則必戮,戮則無遺,幸而殷民,無犯焉耳。假使胥動之流,終負滔天之罪,則其所以鉏治懲礪之道,必至於殄滅而後已,此殷道之所以復興,而後世,曷嘗以盤庚爲少恩之主而尙嚴之君哉?臣竊惟我殿下聖德天大,無所不包,仁心海涵,無所不容,臨御以來,凡所以建立皇極,陶鑄一世者,一是以推赤心化龍蛇,爲政令施措之本,聖意所在,孰不欽歎,而獨奈何梟肚獍腸,狼心豺性,譬如窮陰之崖,有非陽春之可化,此四凶所以見殛於虞帝也。醫者之治疽,敗肉必去,農夫之理田,蔓草必鉏,豈不以瘡根猶在則大瘇無完合之期,莠本未拔則嘉穀無竝茂之理哉?《書》曰,殲厥巨魁,脅從罔治,古聖王所以致治之方,亶在於刑政之得其中耳。伏願殿下,揮廓聖斷,亟降兪音,凡係元凶極賊,一依三司之請,快施三尺之律,其餘諸凶,亦令王府,依律處斷,特降明詔,洞諭中外,舊染汚俗,咸與惟新,則霜雪之威,雨露之澤,同出於造化,反側之流,革面之輩,咸歸於陶甄,而三代所以刑期無刑之治,可指日而待也。臣無任激切懇眷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所陳已諭諸批,爾其勿辭,俟母病少間,上來察職。
○甲辰正月二十二日辰時,上詣仁政殿。春到記儒生殿講製述入侍時,行左承旨朴祐源,行右承旨吳大益,左副承旨林錫喆,右副承旨柳誼,同副承旨趙尙鎭,假注書朴能源、李敬五,記注官金健修、金鳳顯,檢校直提學徐浩修,二直提學徐有防,待敎李崑秀,以次侍立。讀券官判中樞府事鄭弘淳,吏曹判書徐有隣,戶曹參判趙時俊,對讀官行副司直李時秀、金載瓚,副校理林道浩,副司果鄭萬始,考官右議政金熤,前大司憲李在簡,吏曹參判金夏材,參考官行副司直尹勉升、安聖彬,副應敎李兢淵,校理林濟遠,以黑團領,率應製講儒生,就外位。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以出陞座。引儀引試官以下,入就拜位,行四拜禮訖,以次進伏。弘淳、熤進前曰,昨日勞動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弘淳等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弘淳等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御製懸板,何等重大,而龍亭鼓吹,竝不待令,堂上亦不陪進,只使一郞官奉來,戶判應知此等事體,而擧行若是慢忽,誠極駭然。發牌該郞,問其委折以奏。龍亭自內出給,鼓吹,亦以駕前鼓吹待令事,分付。熤曰,臣自外入來,未及聞知,今始承聞筵敎,戶判事,誠駭然矣。御製陪奉,事體至重,而奉來之際,儀文不備,戶曹判書鄭一祥,請施譴削之典,以爲警責之地。上曰,莫非怠慢所致,朝廷所存者,事面而已,緊任數遞,猶屬第二件事,罷職,可也。〈出擧條〉上曰,儒生使之整齊,俾無挾冊亂雜之弊,如有冒犯者,隨現重勘之意,承旨各別,申飭,可也。時俊、有隣,進前書題訖。上曰,製述試官,姑爲退待,講冊以《書傳》爲之。應講儒生,以次進講。上曰,殿庭喧譁,甚至於不辨講聲,承旨何不禁飭乎?東、西齋掌議,爲先停擧。仍命書榻敎曰,東西庭掌議停擧,下吏,令攸司科治。又命書榻敎曰,同成均有闕之代,口傳差出。兼都承旨尹塾,追入進伏。上命書傳敎曰,排設房司鑰趙壽崗,令攸司科治。又命書榻敎曰,停擧掌議解停,下吏科治分揀。尙衣院提調鄭民始進前曰,本院官員或任冊子之役,職事相妨,或有病故,番次苟簡,事多可悶,竝與他司相換,而亦令該曹口傳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仍詣藝文館,命應製科次入侍。祐源、能源、健修、崑秀與讀券官以下,奉試券進伏訖。上命時秀、載瓚、道浩、萬始分讀試券,合考出榜,三中居首進士宋祥濬,直赴殿試,三下進士趙學愼、金復仁,生員呂駿永,竝直赴會試,草三下以下,紙筆墨施賞。上還御仁政殿,命應講純通五人,以《詩傳》比較,純通居首幼學李錫垕,直赴殿試,之次純通幼學嚴錫麒、柳楨、李禧麟、李萬和,竝直赴會試,通以下,考例施賞。仍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二十二日酉時,上御觀物軒。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朴祐源,假注書李敬五,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榜目事體,何等至重,而直赴傳敎書下時,草榜使之書入,而草次上,旣不擧論,則混以次中等書入,大是不察,正書榜目修正時,正字三下,降書於草三下之下,其在重事體之道,不可無飭,當該承旨罷職。又命書榻敎曰,右副承旨,牌招入直。上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又命書傳敎曰,春到記講純通,比較純通居首幼學李錫垕,製述三中居首進士宋祥濬,竝直赴殿試,講之次純通幼學嚴錫麒、柳楨、李禧麟、李萬和,製述之次三下進士趙學愼、金復仁,生員呂駿永,竝直赴會試,講通略粗,製述草三下次上,紙筆墨考例施賞。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3日
编辑兼都承旨尹塾〈坐〉。行左承旨吳大益〈坐直〉。右承旨林錫喆〈坐直〉。左副承旨柳誼〈坐〉。右副承旨李益烍〈坐〉。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仕〉李敬五〈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大龜〈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林錫喆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禮、戶房承旨入侍事,榻前下敎。
○柳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于吳大益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林錫喆曰,春到記講製居首人,來待。
○傳于尹塾曰,左承旨聞有實𧏮,許遞。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益烍、李文源落點。
○傳于林錫喆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其中罷散人敍用。
○吳大益啓曰,同副承旨李文源,時在京畿加平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傳于柳誼曰,坐直承旨入侍。
○林錫喆,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權以綱,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林錫喆,以禮曹言啓曰,大報壇祭享,每年三月上旬內,擇日擧行事定式矣。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三月初十日爲吉云,以此日定行,而初雖以親祭磨鍊,亦多有攝行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謹當躬行矣。
○柳誼,以兵曹言啓曰,曹司五衛將李東馨,素患痰癖之症,今方添劇,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屢度呈狀乞遞,實病旣如此,則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柳誼,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戶曹襦衣三十七件取來,宗廟守直鄕軍二十名,永禧殿守直鄕軍八名,景慕宮守直鄕軍九名等處,一一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錫喆,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九穀,先農祭後,卽爲起懇gg墾g付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誼,以備邊司言啓曰,依傳敎,習操停止,祗受狀啓遲滯委折,關問于全羅監司趙時偉處矣。卽接所報,則以爲,習操停止關文,今月十二日下來,故卽爲知委於兵、水營各邑鎭,而取考本營謄錄,則奉審施行之關,曾無祗受形止狀聞之例,故未卽擧行,致有査聞之命,不勝惶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誼,以賑恤廳言啓曰,因傳敎,五部都民再巡減價發賣米,今正月二十四日爲始,內廳分給,貧窮無依之類白給,初巡米各其部末端,亦爲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錫喆,以漢城府言啓曰,因傳敎,最貧窮無依之類,分付五部,使之知委防曲,廣問搜得,仍與各洞尊位,商確修正後成冊,纔已畢到,故自臣府,亦爲詳査淘洗,其姓名居住口數,一一懸錄,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依別單判付擧行,可也。
○漢城府抄戶別單,判付內,分給始自明日云,米品另擇,斗量必準,使朝家恤窮之本意,期於均沾事,分付賑廳爲旀,別單修整之遲滯,因其班戶民戶區別而然是如爲有乃,早朝下敎,四鼓書入,未免太遲緩,政院之不爲,申飭,不可無警,該房承旨推考。此文書中,小戶、獨戶,俱不懸錄,抑何委折是隱喩,此亦疎漏之一端,卿等推考,班戶段,數旣零星兺除良,寡女戶爲强半,唉彼殘獨,尤極矜惻,旣難行乞於道路,又無藉力於傭賃,惟此數斗之穀,豈資三旬之糧?無論小戶、獨戶,比民戶,大、小米各加一斗白給事,一體,分付賑廳爲良如敎。
○行判中樞府事鄭弘淳箚曰,伏以,臣卽伏見傳敎下者,以榜目之誤錯,有試所承旨罷職之命,臣不勝瞿然悚蹙之至。夫科榜事體,至爲嚴重,入啓文字,尤當審愼,而等第之顚錯,落券之混擧,大是不察。古人有以馬字一點之誤,至請死罪,今玆做錯,不但止於一點之誤而已。若論其昏謬不檢之失,臣實爲首,臣何敢只諉於承宣,而獨自晏然乎?伏乞聖明,特降威罰,勘臣矇眛之罪,以警具僚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榜眼誤書事,無非色承宣之罪也。書等之際,卿之濡毫整劃,予所目擊者,豈可曰等第之顚錯?次中姓名之竝入於次上,施賞秩,在卿筵退之後,亦豈可曰落券之混擧?卿須安心勿辭。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鄭判府事。
○行副提學沈豐之疏曰,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百拜上言于主上殿下。伏以,臣猥徹三告,恭俟一遞,乃蒙勿施之敎,繼勤牌召之命,臣誠驚惶隕越,益無所措。噫,臣於是職,夫豈有一分堪承之望,而若其夤緣事會,怵畏嚴命,逃遁無路,冒昧承當,不但臣心之慙恧,無以自解抑,豈不上累綜核之政,下貽聽聞之惑哉?又況新錄完圈之後,長官之引遞,考之館規,自是古例,冒犯違傲,諒非獲已。昨値動駕,義重陪扈,雖不得不黽勉參班,而仍因蹲據,斷無是理。玆敢略入文字,仰瀆崇嚴。伏乞天地文母,諒臣難强之情,察臣當遞之義,亟許鐫改臣職名,仍勘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於丏免之章,何暇贅陳他說,而區區憂愛,不容泯默,敢將獻曝之誠,仰備察蕘之盛,惟聖明少垂察焉。臣竊伏念有國之道,莫先於擇端良,而輔儲嗣。蓋儲嗣,爲國家之本,端良,又敎導之本也。故三代有道之長,必稱早諭,見於保傅傳者詳矣。於休我殿下,承皇天祖宗之佑,光啓昌辰,篤生元子,濬哲溫文之姿,固已有徵於孩笑嬉遊之間,八域群生,莫不欣欣相慶,封冊盛禮,翹足以俟,億萬年無疆之休,已基於斯,而若其薰陶德性之方,有不容少緩者。臣適叨近密之地,獲瞻岐嶷之儀,麤苧之衣,木綿之袴,惜福崇儉,無庸加勉,而未知左右近習之類,起居飮食之節,果皆無一不出於正否,輔養之官,相見有時。姆嬭之屬,親昵無常,語言或涉鄙俚,則輒加禁斷,器用或近玩好,則亟令斥退,俾盡蒙養之功,而仍又申戒廟堂,播告方岳,朝著之上,峻選文學之士,草野之中,廣搜經術之儒,預儲師友之望,以待离筵之開,則將見睿德日就。令聞孔彰,貽燕之謨增光,磐泰之基永鞏。豈不休哉?惟殿下,深留聖意焉。臣竊觀天下國家之治,未有不以奮勵而興,因循而壞。蓋奮發則志有定向,姑息則事必泮渙。故先正臣李珥,撰進《聖學輯要》也,以修己爲爲政之本,立志爲修己之本,繼引程子語以結之曰,君志定而天下之治成,從古帝王,雖其德有淺深,功有大小,而要不能捨此,而爲政則一也。今我殿下,以不世出之姿,當大有爲之會,粵自御極之初,銳意赴功,勵精圖理,痛文武恬嬉之習,而屢發中朝之歎,思矯革變通之政,而輒勤下詢之擧,振作之意,溢於辭表,治效之成,期於目下,環東土大小臣民,莫不以大奮發大作爲,蘄望我殿下者,九年于玆,而夷考其效,迄未有尺寸之進。而竊覸近日以來,奮勵之志,漸不如初,姑息之意,從以時乘。駸駸有漢文帝謙讓退托底意,以疏以啓,有急於民隱時弊,則卽賜嘉納,劃令覆啓,懸鈴之飭,秉燭之待,若將不日釐改,而畢竟或歸之流來已久,或諉之從後稟處,汗漫彌縫而止。科擧之弊,擬欲一變,而措劃不定,漁鹽之稅,詢及八路,而停當無期,此莫非任事之臣。不能左右先後,竭誠對揚之致,而殿下立志之工,亦恐有欠於朱夫子勇猛奮躍,直前向上之訓矣。至於經筵講讀,卽所以進學成德之本,尤不可以應文備故爲也。而數三年間,作輟無常,喉院取稟,停日居多,竝與應文備故而寂寥焉。間或召對儒臣,而草草文義,怱怱酬酢,惟其如是也。爲講官者,專習句讀音釋,不究微辭奧旨,以捱過了當爲能事,此何足以開發聖聰,啓沃聖心,以造乎高明光大之域乎?以我殿下天縱之姿,日躋之聖,固無待於臨筵討論之工,而從古哲辟,必汲汲孜孜,如或不及者,誠以體乾之工,不容暫息,懋時之學,不宜少間故也。伏願聖上,繼自今,毋曰生知,而益加致知之力,毋謂旣聖,而愈勉克聖之道,政令施措之際,祛姑息而恢奮發,朝晝進講之節,戒間斷而懋輯熙,以副一國臣庶顒若之望焉。嗚呼,《明義》一書,卽我東之《春秋》,而亂本未鋤,凶徒莫懲,一年二年,無地可讀,寧不痛恨乎哉?倫彝之不明,職由於堤防之不嚴,堤防之稱,何爲而作也?築岸曰堤,遏流曰防,蓋言築土爲堤,以防汎濫之謂也。防水之堤,尙不可不謹,矧在防亂之堤乎?今之爲防則異於是,螻蟻之穴潛窄,而罔念捧土之塞,羸豕之躑已孚,而莫思豶牙之術,懲討不行,旣使屈法而倖逭,用捨無當,馴致帶累而冒占,以至外似疏振,而反啓釁孽覬覦之歎,內或依違,而全昧古人若浼之意,義理漸晦,人志靡定。涓涓不已,幾何江河,不爲之堤,不爲之防,今日諸臣,固有其罪,而臣於此,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者,蓋自丙丁以來,舊逆新孽,種生節蔓,賊勢滔天,王綱墜地,幸賴我聖上默運之神機,不大聲色,再奠宗祊,而噫,彼元惡自在,輿憤未洩,三司之舌弊矣,合辭之紙毛矣。而亂本無可鋤之日,凶徒無可懲之期,言念及此,毛骨俱竦。伏願殿下,廓揮乾剛之斷,亟允夬正之請,以扶將頹之綱,以嚴幾壞之防焉。言路,卽國家之血脈。血脈不通,則人於是病焉,言路不通,則國於是替焉。粵在唐、虞之時,群賢滿廷,嘉言罔伏,而尙有進善之旌誹謗之木,廣開不諱之門,則言路二字,豈非爲國之急先務乎?今我殿下,以不諫入之聖,恢導使言之規,樂聞之意,發於絲綸,容直之度,廓如山藪,卽阼以後,未嘗有以言獲罪之人,來諫之盛,高出百王,而試看近日,噤默成風,衮闕之箴,尙矣無論,官師之規,闕然無聞,間有一疏一章之稍及論人,則衆目俱瞠,百喙交咻,看作朝廷之變怪,似此言路,開乎否乎?雖以向來,求言時事言之,卿宰侍從,無人不言,囊封沓至,公車塡咽,外面看過,可謂言路之大闢,而顧其爲說,則不過是依樣葫蘆,片言隻字,未聞攖鱗而犯顔,連章屢牘,率歸塞責而備數,徒見其言愈多而路愈塞矣。且昨春一儒臣之疏,雖未知遣辭之如何,而以批旨下者仰覩,則所言者義理,所辨者忠逆,而批旨始下於屢月,原疏終至於留中,如是而孰肯爲殿下論事,爲殿下進言乎?臣愚死罪,竊以爲殿下聽納之誠,莫或孚格於下,責己求助之敎,非不丁寧懇惻,而終未免爲文具之歸,則應旨之臣,亦皆曰上旣以文具而求之,則下亦當文具而應之,語稍涉於鯁直,筆屢回於磨礱,只以沒模稜無關係之語,橫豎說去,苟且彌綸,此豈他故?寔由於殿下,有求言之名,而無求言之實故耳。開心推腹,康色和顔,何嘗髣髴於訑訑,而含糊鶻突,便作無言之世界,豈不爲聖朝之一大欠事乎?倘殿下,求之以誠,採之以誠,用之以誠,翕受敷施,莫不一出於誠,而言路閉塞,猶復前日,則臣請伏妄言之罪,惟殿下念哉,理國之道,莫先於生財,生財之道,莫先於務本,欲生財而不務本,雖日節而求其足,財恒不足矣。伏覩我殿下,粵自履端之初,深軫節用之方,乘輿服御之物,不取華飾,宮房折受之劃,竝歸度支,雖以臣耳目之所及言之,職忝出納,已多年所,曾未見一張標紙,下於該曹、該廳,貢獻停進之時,例有自京代封之規,而慈殿、慈宮所進之外,斗米尺帛,不許內入,其於節財之道,可謂靡不用極。而國計歲耗,經費日縮,漢藏乏貫朽之錢,齊實無可發之粟,此緣於生財之道,未得其要而然矣。《大學挈矩gg絜矩g章》不云乎?生之者衆,食之者少,爲之者疾,用之者徐,卽是生財之第一義,而今則一人耕之,百人食之,趨末者多,務本者少,加以華侈成習,朴素掃地,朝廷縉紳,不事廉約,委巷匹庶,轉尙奢僭,婚姻之家,資裝爲禮,免新之規,飮食若流,畢竟作宰而莅藩,惟事剝膚而充慾,如是而民生安得不困瘁?財用安得不匱渴乎?伏願殿下,訓厥臣隣,痛斷冗費,率彼遊手,盡緣南畝,使之出奢而入儉,厚本而抑末,則不出數年,將見坻京之積,而若其偃草之化,塞源之術,又在於益懋節省之道,俾盡躬率之美而已,上好下甚,特一轉移間事耳。惟殿下念哉,國之有紀綱,所以統理上下,條貫體要者也。故紀綱立,則尊卑有序,而賞罰不紊,紀綱不立,則萬事叢脞,而百爲委靡,譬若絲之有紀,網之有綱,肆惟古昔聖王,莫不以振紀立綱,爲急務,彝倫有敍,則曰肇修人紀,威福不移,則曰摠攬權綱,爲治爲國之道,捨是紀綱而何由哉?顧今世道日下,風俗日卑。以言乎朝廷之上,侍從之官,不有定式,而召牌之違,或多在家,參謨之臣,濫率跟騶,而飭敎之下,不卽自首,半日廷參,班行之錯亂,全不成樣,歲首賓對,懸頉之夥然,又復如前,以言乎藩閫之列,考課之政,委寄甚重,而苟不揷軟,間致逞憾,那移之罪,法禁至嚴,而專事肥己,無難負恩,籌司草記,未免逾時,諸道査啓,率歸過限,似此紀綱,其將謂立乎否乎?一此不已,則朝綱無可振之期,法紀無可樹之日,寧不大可寒心哉?伏願聖上,申戒大僚,以肅朝廷之紀綱,董飭朝廷,以嚴藩閫之紀綱,俾各統上下而貫體要,嚴內外而序尊卑,以至法紀不紊,頹綱永肅焉。噫,士大夫名節,所關非細,風俗之振勵,士趨之端方,專係於崇名義而奬氣節。故朱夫子之告宋孝宗曰,昇平無事之世,進用輕爵祿不詭隨之士,然後可以消患於未然,折奸於將萌,然則名節二字,豈非導世樹風之急先務乎?惟我國家規模,專尙名節,祖宗朝培養之化,四百年扶植之效,雖東京之節義,北宋之名敎無以尙矣。而不幸近年以來,權奸流毒,痼習難醫,振刷之念,非不至矣,矯革之志,非不切矣。而流俗之樂放縱,如水易下,士子之憚名檢,若山難登,縉紳之間,如有好爵而行義筌蹄,章甫之流,利在科目而學識弁髦,敦禮好古之稱,看作平城之干羽,容身苟祿之習,便爲當世之中庸,滔滔俗尙,不復知名節之爲何物,世道至此,良亦痛心,其可不亟思所以崇奬導率之方乎?伏願聖上,勿以習尙之不古,世趨之不端爲憂,而必以崇名奬節,定爲一副當規模,用捨之際,必以是,進退之時,必以是,上自朝廷,下至草野,咸使曉然知聖心之所欲爲,則桴鼓之響,風動之休,庶可跂足而俟矣。臣無任瞻天仰聖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職在論思之長,陳此匡救之說,予庸嘉乃,當反諸身體察。外此諸條,無非格語,亦欲留意措置。卿其勿辭察任。
○正言鄭益祚疏曰,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百拜上言于主上殿下。伏以,歲鑰載新,天休滋至,上辛祭親行,占一歲大有之祥,輔養官相見,基萬年無疆之休,臣民慶忭,大小同情。仍伏念,臣本以無似之賤,幸際有爲之世,在內而無匡格之效,處外而乏報效之能,居常愧懼,若隕淵谷,末又因稅穀之臭載,至被照勘。臣以罪爲榮,杜門訟愆,曾未幾何,收敍如故,除命又降,馹召繼至,光生松楸,榮動鄰里,在臣分義,固當叩謝趨承之不暇,而顧臣纔遭同氣之慽,爲營窆地,來住山下。素患風痺之症,兼以天行毒感,跨月彌留,而旣添於臘春享駿奔之餘。又加於氷雪程撼頓之際,積有所傷,眞元消鑠,見方僵仆旅邸,症形危劇,時月之內,萬無登程之望,玆敢疾聲呼龥。伏乞聖慈,亟許鐫免,俾尋生路,不勝萬幸。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事關懲討,敢此申瀆,惟聖明,更加澄省焉。臣還朝之後,伏閱朝紙,舊逆尙今自在,新逆又復層生,王法無可伸之期,倫彝無可明之日,此固臣等不誠之罪,而一向牢拒,經年閱歲,則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夫合辭中諸賊,何莫非王章之所難容,而鄭妻之千妖萬惡,薄置近島,而遽下量移之命,龜賊之窮凶絶悖,偃處海中,而任其假息之喘,禍根潛伏,已非細憂,而至於德相之徑斃,尤萬萬切憤。臣於發啓之初,未蒙兪音,而及夫待罪下邑之日,始聞有拿來之擧,臣以爲今而後,逆節可以窮覈,王章可以夬施,一不盤問,幾日抛置,終使極逆大憝,自盡於囹圄之中,臣於是益不勝髮豎而膽掉也。噫,豺腸相連,梟音互應,與榮賊一而二,二而一,則畢竟移國之謀,不止四字凶言而已,由是而澤、白之詬天,仁、京之稱兵,種下生種,節上生節,一皆以二賊爲本,食肉寢皮,尙不足以少洩,而肆市之典,旣不加於生前,收孥之律,又不擧於斃後,則尙可謂國有法乎?伏願聖明,廓揮乾斷,特允群請,以洩神人之憤焉。臣於目下,復有所迷見,輒此附陳。不幸數年以來,荐致荒歉,民將盡劉,而幸賴我聖上如傷之仁,若保之德,盡心於撫摩之政,竭力於賙賑之術,終使丘壑之喘,得奠袵席之安,環東土億萬生靈,同被再生之澤。而至於童稚之無依托者,最爲可矜,或行乞於村里,或遺棄於道路,想其事勢,必不能十全一二。乃者我殿下,穆然深思,群下之所目覩,而未及思者,殿下不見而已知之,不接而已哀之,辭旨惻怛,節目講定,收養而呴嚅之,俾盡其方。臣於伊日,伏受內賜《字恤典則》,奉讀未半,感涕自零,大聖人所作爲,出尋常萬萬,使無知而就死者,皆蒙濟活之澤,此誠導迎和氣,迓續景命之會,而抑臣仍是而又有所感激不已者,殿下旣盡及幼之仁,則又當有及老之德。蓋老而無妻曰鰥,老而無夫曰寡,老而無子曰獨,此三者,雖在樂歲,旣無筋力之可以經紀,又無親屬之可以依托,故不免徘徨失所,凍餒切肥,況當如此大無之年,將何以聊生而保命?彼有室家之樂而得子女之奉者,雖甚貧窮,尙可以相依延活,而至於此類,無處告訴,只束手待死而已。文王施仁,必先於此,良有以也。今若定其年限,八十七十無家無籍,而不入於發賣者,搜訪收錄,計口分饋,則無異於枯楊之生稊,窮谷之回春。伏願殿下,申命有司之臣,另加商度,俾盡撫恤之方焉。顧今三陽開泰,萬品昭蘇,此正唐堯敬授人時之會,漢帝體元行政之機。臣於道路,伏聞賑資綸音之頒布,垂髫戴白之類,在在聳聽,欣欣相告,擧皆有須臾無死之願,凡在方伯之任,字牧之列者,孰不殫誠竭思,對楊德意之萬一哉?第其抄賑之際,虛實易混,分饋之時,吏鄕作奸。臣在南邑時,已知此弊,一邑如此,他邑可知,前年如此,今年可知。伏願更加飭勵,務盡消詳,無使匹夫匹婦,或有向隅之歎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首陳事,已諭諸批。第二件事,令廟堂,稟處,第三件事,亦令廟堂,嚴飭設賑諸道。
○甲辰正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觀物軒。都承旨入侍時,兼都承旨尹塾,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禮、戶房承旨入侍。朴祐源、柳誼進伏。上謂塾曰,卿爲洞中尊位,所抄幾何?塾曰,五十五戶矣。飢民皆願入,故所抄極難,其中最無依之民,恐有落漏之患,故竭心精抄矣。上曰,如有當入而不得入者,則此豈成說乎?塾曰,朝家實惠,專在於此各洞尊位,孰不盡心乎?上曰,漢城府官員,發牌分付,白給文書,使之斯速,書啓,可也。仍命先退。上謂誼曰,爾之自谷山遞來屬耳。田結果無貽弊乎?誼曰,些小之弊,亦多有之矣。上命誼,自建陽門宮墻摘奸以來。誼退出。上曰,歲首坐起,備堂懸病人,何其多也?注書出去,知入。賤臣承命出傳,回奏曰,左相以爲,不善檢飭,備堂懸病甚多,極爲惶恐云矣。上曰,昨日新及第二人,使之待令。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二十三日酉時,上御觀物軒。坐直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林錫喆,假注書李敬五,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明當發賣,而白給文書,尙不修入,發牌京兆郞廳,問其委折以入。賤臣承命出,問于漢城主簿崔在修,還奏曰,因五部文書之遲滯,罔夜修整之際,伏承區別書入之敎,故方更爲釐正入啓云矣。上曰,備邊司一年所捧箭竹數爻,詳問書入,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4日
编辑兼都承旨尹塾〈坐〉。行左承旨徐有防〈坐〉。右承旨林錫喆〈坐〉。左副承旨沈有鎭〈坐直〉。右副承旨柳誼〈坐〉。同副承旨李益烍〈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仕〉李敬五〈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大龜〈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益烍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柳誼啓曰,今日晝講爲之事命下,而知經筵韓光會、金魯鎭,謂有情勢,不爲入參,鄭民始藥院進,同經筵金履素未肅拜,金文淳方帶臺職,無進參之員,事甚未安,知經筵韓光會、金魯鎭,竝推考警責,與未肅拜人員,一體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塾曰,下直守令留待。
○傳于徐有防曰,都承旨,率入格儒生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右承旨入侍。
○傳于柳誼曰,無經筵,晝講何以爲之乎?停。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徐有防、沈有鎭落點。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一源爲尙衣僉正,成雲柱爲司宰僉正,全大重爲尙衣主簿,尹元東爲氷庫別提,金尙選爲尙衣別提,柳得恭爲濟用主簿,徐有器爲尙衣直長,李翊永爲平市直長,已上相換。
○傳于尹塾曰,經筵中時帶臺職及藥院進去人,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有政。吏批,判書徐有隣進,參判金夏材式暇,參議趙鼎鎭,左副承旨沈有鎭進。以吳大益爲右尹,金憙爲工曹參議,李𡊠爲知經筵,李在簡、趙時俊爲同經筵,李羲寅爲漢城主簿,韓宅离爲德陵直長。
○兵批,判書李𡊠,參判洪良浩,參議李致中病,參知鄭存中入直進,同副承旨李益烍進。同知金秉一,僉知鄭聖甲、閔修益,竝單付,以朴祐源、李文源爲副司直。
○柳誼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無進參之員,除在外、疏批未下、傳旨未下外,大司憲吳載純,司諫李福徽,獻納李集斗,竝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誼曰,召對爲之。
○林錫喆,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尙監司李秉模狀啓,據刑曹粘目內,熊川前縣監李永耇,移本府處之事,允下矣。李永耇,頃因督運御史金載人狀啓,判付拿來草記批旨內,有待待命拿囚之命,故行會本道,待其就囚,以掩置不報之罪,添問目取招,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鉄山gg鐵山g前府使崔範重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旣有先朝受敎,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咸鏡監司李命植疏曰,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百拜上言于主上殿下。伏以,臣姿性庸駑,不堪任使,過蒙誤恩,前後踐歷,罔非踰越。至於昨冬本任之除,特出簡毗之盛眷,臣非不自量才力之不敢當,而不費辭遜,慨然承命者,惟期生死向前,殫心力竭智慮,濟得一路五十萬生靈,仰紓九重宵旰之憂,俯效一分報答之誠,而第臣蒲柳之質,早已衰落,疾病之痼,亦多年所,雖在平居無事之時,少有勞悴,輒致危篤,此則聖明,亦已俯燭之矣。一自北來,晝宵焦慮,無日少忽,迤至數朔,怪症層生,心血盡枯,精神益短,晝所噉食,不過數匙,夜睡全失,或至達曙不交睫,昏眩之候,因此越加,終日涔涔,有時暈絶者,將爲一月有餘矣。今則漸就危劇,開醒時少,暈絶時多,公務酬接,牒訴題斷,擧皆曠滯,還賑時急之事,或不免停廢半日,目下憂悶,已爲罔涯,而厥或溘先朝露,則臣身存沒,固不足恤,而當此歉荒之歲,豈容一日無按察之人哉?此時乞解,臣豈不知爲萬萬悚惶,而臣不自言,殿下何由知臣之病,而若不早賜處分,抑恐他日,有窘急之患,玆敢冒萬死疾籲,非爲臣私,卽爲公而然也。雖以賑還事言之,人口穀摠,已具於狀聞中,北關則監賑使,自當句管,南關分排,臣當於未死之前,先爲區劃,此後則雖廟堂之臣,可以按簿指揮,代臣而來者,亦可以不煩商度,臣之有無,都無所關矣。抑臣之所自悼恨者有之,不能復入脩門之內,仰瞻日月之光,又不能了當賑事,得見其終,以效絲毫之補,生爲不忠之臣,死爲難瞑之鬼。臣情到此,只有悲淚之縱橫而已。伏乞聖慈,特垂體下之仁,俯察由中之懇,亟將臣蕃任,卽賜變通,仍治臣言病瀆聽之罪,以警具僚焉。臣無任顒望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甲辰正月二十四日巳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兼都承旨尹塾,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新及第二人入侍。賤臣承命出,與宋祥濬、李錫垕偕入進伏。上命次次進前。祥濬進奏姓名訖。上曰,爾之今番科作甚佳,可尙矣。錫垕進奏姓名訖。上曰,爾之初試幾次乎?錫垕曰,前後初試入格,凡四次矣。上命先退,仍命書傳敎曰,右副承旨,與下直守令入侍。賤臣承命出,與右副承旨李益烍,成川府使趙城鎭,鳳山郡守金樂淳,順安縣令金載億偕入進伏。上命守令次次進前。趙城鎭進奏職姓名訖。上曰,須下去善爲之。金樂淳進奏職姓名訖。上曰,履歷。樂淳曰,曾經肅川府使矣。上曰,鳳山土俗不美,前倅不治,須盡心善爲之。金載億進奏職姓名訖。上曰,七事。載億誦七事以對。上曰,須下去善爲之。仍命益烍讀宣諭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二十四日午時,上御觀物軒。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林錫喆,二直提學徐有防,假注書李敬五,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左承旨許遞。又下敎曰,戶判薦望,待下敎擧行,右尹望筒,斯速擬入事,分付吏判。賤臣承命出傳,還入進伏。上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出榻敎〉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二十四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直提學徐有防,參贊官沈有鎭,侍讀官林濟遠,檢討官李鼎運,假注書李敬五,記事官車亨衢,記注官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寶鑑》。濟遠、鼎運、有防、敬五讀,自三十九編二十五板,止四十一編十八板。上命陳文義。濟遠曰,顯廟乙巳輔養官宋浚吉之還鄕也,先稱元子天資之美,繼陳勸令勉學之意,考其年數,則肅廟此時,方五歲矣。纔說資質之美,便言勉學之事者,蓋以非學則無以成就德性故也。顧今輔養之官已設,相見之禮纔過,而元子寶齡,尙未及於勉學之時,唯有擇近習愼飮食而已。然其勉學之本,在於身敎之如何,向來副學之疏,亦以身敎爲言,日前輔養官之箚,諸條皆好,而結之以身敎,又推本於聖學,兼附陳勉之語,尤爲切實,敢此仰勉矣。上曰,所奏好矣。濟遠曰,典設別檢宋奎光之疏,以排設房事,語及宮禁,至蒙優批,別檢,卽微官也,奎光,非聞人也,而尙能以執藝之義,言人所不敢言之事,若於今日,以如此之官,有如此之言,則自上雖下優批,擧世必目之以駭妄之人矣。職在言責者,亦不能言可言之事,不過百餘年之間,言路之通塞如此。且近日言官,雖因求言之敎,間有陳白,而不免冗雜,都歸應文之具。昨日副學疏中有云,其言愈多而其路愈不闢者,切中今日言路之弊,臣於副學此語,看得新新矣。目下急務,無過於恢廣言路,請益加聖念焉。上曰,此乃目下急務,誠好矣。向爾所陳,旣多嘉言,言足聽聞,予庸嘉之。今適夜對從容,有何方策而可以開廣言路,爾須悉陳無隱。濟遠曰,倉卒無以仰達矣。上曰,大體言之,莫非予一人不能導率之致。世變層生,逆獄屢起,人人皆思保身之策,媕婀成風,莫可收拾,近作無言之世矣。國之有言路,猶人之有血脈,人無血脈,其能久乎?文勝於言,有足以感動人心,退出後,以文字陳達,可也。鼎運曰,上番,以開言路三字,縷縷陳達,殿下嘉奬之,聽納之誠,溢於辭表,臣誠不勝感歎,而大抵言路之閉塞,可謂莫今時若矣。竊覸殿下,學問精邃,逈出百王,政令注措,皆得其當,臨御八年,域內粗安,而第朝廷之上,含嘿成風,迄無一人之直言讜論者,虞、舜之世,惟有諫漆器之風,則豈眞聖躬,無一二闕事而然哉?朝著之間,無一可警可規之事而然哉?昨年遇旱求言之敎,丁寧惻怛,應旨之章,公車堆積,而率多依樣畫葫之辭,不聞犯顔批鱗之語,上不足以有摡於聖心,下不足以聳動群聽,此豈聖世之好氣像乎?今日朝廷,可謂無言世界,有識之憂,庸有極乎?此皆群下,委靡軟熟,工於謀身之罪,而實由於殿下一心之上,來諫之誠猶有所未盡而然矣。伏願殿下,大奮發大振作,亟恢翕受之量,務盡敷施之方,以爲來諫之道焉。上曰,其言亦好矣。鼎運曰,臣因《寶鑑》中安興鎭設倉事,有區區所懷矣。臣於年前,奉命暗行湖西也,行到安興,目見形便,則地勢陡入中洋,水路遙控三南,實爲天設關防之地。行營設置之擧,儘合陰雨之備,但行營距本營,水路稍遠,而戰具戎備,皆在本營,脫有不時之警急,則巨艦大炮gg砲g,自港口而移行營,有非時月間事耳。地利雖占於要衝,武備難恃於緩急,移設本營,旣非輕議之事,運置戎具,亦係更張之謨,其時,書啓中,不敢以書生疎迃之見,遽有論列,而適因文義,敢此仰達,下詢廟堂,宜有從便裁處之道矣。上曰,事係關防形便,出擧條,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有防曰,今日所講讀者,不翅累十板,逐條逐段,皆可以陳戒,而總而論之,則輔養元子,敬天愛民,敦尙儒術,以至開言路、立紀綱、正風俗、節財用、恤刑獄,許多綱領節目,俱是我殿下傳授家法,而古人所謂欲法當法者,不外于是矣。凡係政令施措,身敎貽燕之道,一一體驗,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陳好矣。有鎭曰,近者有星災,而篇中,亦多有星災,先王朝對天修省之下敎頻煩,盛德事也。天人相與之理,臣將敷陳焉。天在上,人在下,以外面看之,則邈然難應,而大地上空處,便是天。以人之一身言之,口吻間空缺處,卽天,耳目中孔窽處,亦天。一語一默,天必知之,一視一聽,天乃主之。以此觀之,至近者莫如天,而粘着一身,未嘗須臾離者天,爲善與不善,其降災祥,如桴鼓影響,蓋以此也。故傳曰,天高聽卑。伏願殿下,留念焉。上曰,其言果好,能近取譬矣。鼎運曰,臣以仁川殺獄事,登筵時每欲一番陳達矣。向來奉命時,到本郡,詳聞其獄事,及伏見判付文書,淵鑑所照,明見萬里,實不勝欽歎之至,究厥獄情,終涉疑訝,事關人命,更爲査處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從當留意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5日
编辑兼都承旨尹塾〈坐〉。行左承旨徐有防〈坐〉。右承旨林錫喆〈坐直〉。左副承旨沈有鎭〈坐〉。右副承旨柳誼〈坐直〉。同副承旨李益烍〈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仕〉李敬五〈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大龜〈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益烍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李益烍曰,京畿監司入侍。
○傳于沈有鎭曰,吏曹三堂上,次對入侍。
○傳于沈有鎭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柳誼曰,右承旨入侍。
○傳于尹塾曰,左承旨入侍。
○備忘記,前北兵使李鼎炳,慶尙右兵使南憲喆,別軍職差下。
○以校理權以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誼曰,只推。
○以司諫李福徽,獻納李集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誼曰,只推。
○以京畿監司啓本,賙賑之政,關飭賑邑事,傳于林錫喆曰,朝參日擧條,今始行會何也?其委折,令有司堂上,據實草記。
○以全州判官李素等勿敍右職傳旨,傳于柳誼曰,其中未準一年之人,更爲區別,以限三朔分等,捧傳旨越捧,準此施行之意,分付。
○以洪忠監司狀啓,綸音有旨祗受事,傳于柳誼曰,旣是本閣有旨,則狀啓,當以摛文院開坼書之,而以承政院開坼,矇然修上。該監司推考,此狀啓,自本閣還下送,使之改修正上送。
○以洪忠監司狀啓,有旨祗受事,傳于柳誼曰,此狀啓,亦爲下送。他道所無之例,本道創行乎?以此意書目,措辭題送。
○以洪忠監司狀啓,賑資綸音冊祗受事,傳于柳誼曰,此狀啓,使之一體改修整上送,矇然之失,自本閣,別關,申飭。
○傳于柳誼曰,坐直承旨入侍。
○柳誼,以宗親府郞廳,以有司堂上言啓曰,因傳敎內辭意,更爲嚴加査問,則安光集言內,從妹則九歲六歲外,他無處子,而親妹十二歲處子有之,而且是抱病之人,終不直告。屢次嚴敎之下,臣不能明白査實,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勿待罪,問于宋樂休處後,安姓士人,自本府招致,更加嚴査。萬一又復欺隱,家長、門長,當照法重繩,仍以欺罔之律處之。以此知悉擧行後,明朝草記。
○柳誼,以禮曹言啓曰,臣璹,與戶曹參議臣李鎭恒,進詣大報壇奉審,則奉室第一位蓋覆黃木袱一件,第二位、第三位褥色渝,第三位坐榻層橋豆錫排目菊花童具一箇,樽所牀巾四件,饌卓巾一件,神榻蓋覆黃紬四幅袱三件,紙榜書寫時所用蓋覆二幅袱一件,竝破傷改備,牛、羊鼎耳各一,添鐵修補,扄三柄兺改備,篳三、匕二、圓羃二、方羃一、鼎羃一、篚四,闕字牌蓋覆黃紬袱一件,座面紙六,油芚三件,沙磁碗六箇,竝破傷改備,望拜禮時所排黃別紋六張,付地衣一件,單席一立,典祀廳白紋地衣二件,香樻蓋覆黃木袱一件,奉室風遮草芚一件,御齋室風遮草芚一件,從享位紫的褥二件,內外拱兺改備,壇上白布遮日一浮內四幅,油遮日六浮,黃幕一浮內二幅,白細木內揮帳二浮內八幅,外揮帳一浮內六幅,黃綿絲中束乼五艮衣,小束乼二艮衣,廣別大束乼一艮衣,大束乼五艮衣,中束乼三艮衣,三甲所五艮衣,饌幕白布揮帳一浮內五幅,登架白布遮日一浮內三幅,典祀廳白布揮帳一浮內二幅,從享位白布揮帳一浮內三幅,漆圓徑、漆柱杖各一箇以上改備,工人所着紅紬衣三件,皁紬衣七件,白紬中單三件,白紬裙五件,白紬帶十二件,金銅革帶十件,价幘冠三件,進賢冠二件,皮弁冠三件,幞頭一件,白布襪五件,烏皮履十二件,干四箇,戚一箇,以上竝改備,舞翟四箇,雉尾兺修補,麾一坐修補,磬懸絲十把,鍾磬索一艮衣,角槌三柄,柳笥一部,竝改備,四面曲墻塗灰,庫庫剝落等處,趁卽改備修補之意,分付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柳誼,以禮曹言啓曰,《五禮儀》,大臣之喪,自上有擧哀之節,而取考謄錄,則或因特敎擧行,而今則非但異於常時,親祭不遠,不敢循例,取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誼,以兵曹言啓曰,來二月初四日景慕宮春享大祭親行時,禁軍及馬、步軍,幾番幾哨磨鍊,而留陣,依社稷親祭時例擧行乎?敢稟。傳曰,出番步軍二哨外,各營入直軍,各留十名,爲先後廂,馬軍則入直馬兵及入直兩營騎士,各留五名,隨駕禁軍,出番一番,入番六十人隨駕。寒事猶不解,軍民之弊,不可不顧,道路當自弘化門,由館峴,以此,分付漢城府。俾除治道之役,留陣置之。
○柳誼,以兵曹言啓曰,木覓山烽燧軍,定以十名,朔布依雇軍例,竝與常時番糧條而添補磨鍊事,頃有所陳達,而退與曾經兵判人相議,指一草記,可也事,命下矣。依下敎,臣與曾經兵判人相議,則皆以爲,烽軍番糧,雖云至薄,猝難加劃,十名定額,亦係變通,依前以五名,輪回立番,而旣定界限之後,報警等節,比前稍別,不可無軫念之道,今番減去守烽軍布,移給於立番烽軍,以助其番糧之不足,而冬節襦衣,亦自本曹造給,似合事宜云。依此施行,何如?傳曰,後日次對時,稟處。
○柳誼,以兵曹言啓曰,昨年庭試武科殿試時,瑞興擧子元應常,以借射罪,同年九月,慶尙左水營所屬長鬐縣水軍充定,押送配所矣。卽接本道監司移文,則本縣,入於尤甚邑,勿定配所事,狀請蒙允,故罪人元應常,移配次,還爲押送云。伊時充軍,雖在於本道狀請之前,該縣旣入於尤甚邑,勢將移配,而考見長鬐縣交付狀,則罪人還發日字,在於癸卯十一月十一日矣。今於屢朔之後,始爲押來,事極駭然,罪人元應常,令該曹,更爲嚴治後,邊遠充軍,本縣押送時,不能申飭當該縣監,令該府拿問嚴處,該帥臣,亦不可無警,從重推考,罪人領來人,自本道各別懲治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元應常所爲無狀,可謂罪上添罪,令該曹嚴刑取招以聞。
○柳誼,以賑恤廳言啓曰,安國洞任掌許順才,今正月二十五日本洞近處,得六歲男兒興得,告于北部,自該部,同日牒呈領付,故依節目留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誼,以賑恤廳言啓曰,西部五十五契四千五百七十五戶,再巡發賣米七百七十五石八斗,上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誼,以刑曹言啓曰,再昨日動駕時,泮村居典僕金得光,擊錚於衛外,故取考其原情,則以爲,渠輩以無依之民,募入於宮底,移屬新懸房以後,永拔舊懸房名額,而且一廛加設之,餘利不能饒六十戶數百口之命,更無資坐之路,乞依湖南泮隷替當之例,諸營閫及列邑貿販處,與元居典僕,作伴下去,便宜分利,俾得奠居云矣。泮隷之有利無利,諸道之有弊無弊,姑捨勿論,此事旣因昨秋上言,已經備局覆奏,蓋以創出新規。反啓紛紜,計在獨占,意涉不美。況一肆之別設,贖錢之蠲減,寔出於朝家軫恤之惠澤,而猶不知足,至於煩龥,嚴辭防啓,則不過半年之間,敢爲再籲之擧者,渠雖急於謀生,爲此窮濫之計,旣是四件之外,論以民習,萬萬無嚴,原情勿施,狀頭金得光,自臣曹考律勘處,何如?傳曰,允。分付本館,從長變通,可也。
○甲辰正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李福源,右議政金熤,行知中樞府事具善復,行司直鄭尙淳,刑曹判書金魯鎭,吏曹判書徐有隣,兵曹判書李𡊠,右參贊徐浩修,行副司直李在簡,漢城判尹金履素,咸春君李昌運,行副司直徐有大,吏曹參判金夏材,行左承旨徐有防,行副司直朴祐遠,吏曹參議趙鼎鎭,校理林濟遠,兼都承旨尹塾,右副承旨柳誼,假注書李敬五,事變假注書申大龜,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福源、熤進前曰,春寒尙峭,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福源等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福源等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福源等曰,日候連不調,寒事又如此,元子宮氣候,一享平善乎?上曰,今夜善宿矣。福源曰,懋賞之典,調用之恩,至及於賤息,臣誠惶感無地,而益不勝罔功之愧矣。熤曰,賞勞之殊典,實無堪承之望,而調用之聖恩,尤切感悚之忱,誠不知所以仰達矣。上曰,卿等豈無功勞之可紀?其在識喜之道,酬勞之典,何可已乎?頃見兩敎官,則爲人極可愛,予甚嘉尙矣。日寒如此,卿等明日,晩食後入來,好矣。福源曰,其在肅敬之地,不敢親昵,而臣有眼病,座次稍間,不能瞻望,明日則近前仰瞻,區區之望也。上曰,此與相見禮有異,近前瞻望,宜矣。熤曰,旣無間於私見,則小臣,亦願偕入瞻望矣。上曰,好矣。上曰,向日筵中,旣發言端,而宮僚之選,尤爲今日之急務,崇儒重道,卽我列聖朝傳授心法,則況當元子知思日開之時?抄選之政,不可不趁今爲之,俄者吏堂入侍之命,專爲此也。卿等須悉心搜訪,以人事君,則予雖乏好緇之誠,必盡側席之禮,其各惕念擧行,以副予意。福源曰,林下宿德之關係世道,重且大矣。夫宿德之士,士林之所矜式,朝廷之所尊敬者,苟使如此之人在朝,則不但爲元良之輔翼,在廷之臣,亦有所忌憚,不敢爲非。此明君哲辟之必以求賢爲急務,而不容少忽者也。今日聖敎及此,是誠貽燕之弘猷遠謨,臣雖無知人之鑑,敢不擧爾所知乎?熤曰,宿德之名,蓋謂學問博而義理明也。至於抄選一節,最是國家難愼之政,而如臣愚庸,耳目不廣,識鑑全昧,雖欲仰副聖敎,恐難如誠。且求賢之道,必從山林得聞,而今無此路,實無一兩日可求之道,聖敎之下,不勝惶悶矣。上曰,讀書飭躬之士,代不乏人,而從古巖穴之間,往往多奇才逸士,如此之輩,甘心窮寂,絶意仕宦,而亦有勝於在廷之人矣。況買骨之喩,古辟所稱,卿等若先從隗始,至誠搜羅,則惟彼在廷之臣,亦豈不加意愼揀,而草野俊乂,亦豈不于于然來乎?且予之微意,不專在於科目之士也。在野之賢,亦多有之,必須周咨博詢,期於野無遺賢,則其在經國之要,敎儲之道,豈無裨益之多乎?福源曰,中古以來,懷寶不出者,自成痼弊,雖以近世抄選言之,輒以不出,爲一副當規模,是甚可悶。熤曰,抄選之名目甚重,故被選者,每以盛名之難副,以爲不出之端,其勢似然矣。上曰,此雖是廟堂之責,而銓曹,亦當留意,吏曹三堂,有何料量乎?有隣曰,今承聖敎,愚衷倍激。況今睿質岐嶷,開筵不遠,敎導之方,莫先於求賢,近見泮儒,不無人才,次第搜訪,何患無人?臣雖聞見孤陋,知識淺短,敢不悉心搜訪,對揚聖意乎?夏材、鼎鎭等以次奏曰,聖敎至此,臣等謹當與長銓,悉心奉行矣。上曰,從近抄選,期於得人,好矣。仍命書傳敎曰,不有賢士,能爲國乎?士也者,有國元氣,上之人,培養如嘉木,扶護如稚苗,惟恐其或傷,然後庶可以責楨幹之成效矣。古人有言曰,周之士也貴,秦之士也賤,士之貴也賤也,亶係人君貴之賤之而已。近予頻接泮儒,旬試月講,豈欲較挈於口讀程式之間也?噫,鍾不自響,叩之則應,士亦奚能自達於朝也?政須鼓舞振作之功焉,予之所以惓惓於培養扶護,樂不知疲者此也。應擧之士猶然,況在野之士乎?我國家敦尙儒術,列聖相承,得賢共理,彬郁之化,菀然可觀,此豈非予寡人監法而遵行者乎?噫,世道澆漓,治象泮渙,須得來林下宿德之士,坐鎭雅俗,矜式朝端,庶不至於浩無涯津,而因予緇衣之好,不及古人,白駒之縶,不在空谷,弓旌玉帛,儀不及物。是豈擧一世眞無其人而然哉?側席中夜,自視欿然,況今元良岐嶷,知思日開,左右敎迪,不宜疎緩。考之國朝典禮,元子輔養廳,有僚屬之官,多以草野之人充擬之,儒賢抄選,豈非當務之急?廟堂選部之臣,體予至意,旁求喬木之裔,博訪草野之彦,薦進之。予當以禮致之,卿等念之哉。上曰,大體作成人材,專在山林。古之山林,或有名實不副之人,而猶愛其名之猶存,今則竝與其名而無之,誠非細憂。目今急務,不獨博詢於在廷,亦必廣求於在野,竝與科目抄選而雜議之,可矣。福源等曰,我朝取人,惟以科目爲事,而若求宿德弘儒,捨山林而奚以?第臣等之憂慮,在於名實之不副,是以兢兢,世豈無其人乎?猶患未之聞耳。聖敎若是勤摯,臣雖聾瞽,敢不對揚其萬一乎?上曰,及今預爲掄選,然後進善、贊善之任,亦可臨時序陞,卿等須惕念毋忽也。上曰,今日發賣,先給何處乎?有隣曰,當給西部三千餘戶矣。上曰,昨日則白給乎?有隣曰,然矣。上曰,古者無籍而被殺,則無償命之規,而今此漏籍之民,實不忍恝視,故有此白給之命矣。又下敎曰,判尹進前。履素進伏。上曰,白給文書中一口云者,何謂也?履素曰,無子女、無僮僕、無室家,單獨其身之謂也。上曰,此等無依之類,若或棄置,則餓死之外,無他道矣。履素曰,然矣。上曰,果無混入與落漏之弊乎?履素曰,似無混入之弊,而恐有落漏之慮矣。福源曰,混入則猶或有之,落漏則似無多矣。上曰,中部則戶數幾何云耶?有隣曰,只抄五戶云,故使之加抄十餘戶矣。上曰,吏判先退,往給發賣,可也。福源曰,以監察事,有稟達事云矣。上曰,然則先爲陳奏,好矣。有隣曰,監察署經,例爲備三員擧行,而日前諸監察相換時,曾經還差者,只是二人,故許多人員署經,不得爲之。差祭及押班,頗有苟艱之患云,他司曾經人中,限一二人更爲相換,俾得趁卽署經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有隣退出。上曰,畿伯入侍。賤臣承命出,與京畿監司沈頤之,偕入進伏。上曰,次第奏事,可也。福源曰,正言鄭益祚上疏,以鰥寡獨之年七十八十,無家無籍而不入於發賣者,搜訪收錄,計口分饋爲請,而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今番發賣,旣遍於無家無籍,追後白給,又及於至窮至殘,周恤之澤,宜無遺漏,而諫臣所請,蓋出於推廣德意,仰贊仁政之意,更令京兆五部,益加探訪,隨得添付於發賣或白給之中,毋使匹夫匹婦,或有當入不入之弊,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福源曰,摠戎使李昌運,上疏論本廳事。其一,將士支放,專靠於餉耗、屯稅及需米,而元數旣縮於荐歉,錢捧不可以米下,戶曹己亥貸去餉米五千石,卽令還報本曹,如難推移,則以關西稅米劃報事也。本廳目下事勢,誠極渴悶,而地部經費,近益苟簡,方議換用於惠局,何論追償於摠廳,至於關西米許劃,亦不可太無限節,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福源曰,其一,北漢居民及僧徒生活,專仰糴糶還餉之捧留各邑者,待秋成,一齊輸納于山倉事也。山城儲穀,本備緩急,不但爲居民資活而已,則一向捧留各邑,事涉無謂,依所請,待秋成,使之輸納于山倉,何如?上曰,依爲之。待秋事豐登,輸納本倉,可也。〈出擧條〉福源曰,其一,本廳屯牙兵及壯哨軍,逃故雜頉,依丙申定奪,令該邑代定事也。京廳將校,下往外邑,簽括之際,騷擾必多,筵稟定奪之事,久不遵行,亦涉未安,依所請,摠廳牙兵、壯哨有頉代,令該邑充定,何如?上曰,依爲之。旣有朝令,則至今因循,論以紀綱,極甚駭然。況筵稟定奪,旣在先朝,該營擧行,如是慢忽,尤極未安。其後摠戎使,緘辭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福源曰,其一,屯牙兵收米,屯軍保收米,自各該邑,主管捧授屯哨官上納,而各邑不善擧行,則草記論罪事也。屯牙兵、屯軍保之代定,旣已一委本邑,則牙兵米,軍保米之收捧,不宜仍付哨官,自本邑收捧,令哨官輸納,則事甚簡便,別無弊端,依所請施行,何如?上曰,如有難便之端,自有方伯,必當據實執難。依爲之。〈出擧條〉福源曰,卽見洪忠監司申大升報備局辭緣,則枚擧牙山縣牒呈,以爲漕船新造時,所入物力,數甚夥然,而漕倉米、布,見無餘儲,在前如此時,安興米貸用後,待新捧還報,旣有已例,安興米留庫中,限七百石許令推移,俾得及時改造事爲請矣。漕船物力,本出於漕倉所儲,而連歲歉荒,多有停減,目下改造之役,實無推移之路,餉米貸用,雖涉重難,已例旣有可據,漕期今又迫近,安興米七百石,依所報許用,而待新捧,卽爲準數還償事,令道臣另加檢飭,俾無遷就不報之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都承旨尹塾,資歷與才器,俱宜參聞廟謨矣。福源起而奏曰,兼都承旨尹塾,本合奬用,且優資歷,訏謨之地,宜使與聞,備局堂上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下敎曰,近來亞將乏人,此宜軫念處矣。熤曰,李漢泰、具明謙之所犯,實由於拘於事勢,迫不獲已之致,而旣經勘處,則罰亦行矣。此與實犯有異,區別弛張,亦似無妨。上曰,其中李漢泰、具明謙,分揀放送,可也。〈出擧條〉有防曰,本院郞廳,每當外各處祭享之時,則以協律卽進去。且院事,亦多未及釐整者,而主簿二員,俱在外,自不無掣肘苟簡之歎,令該曹,他司中極擇相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畿伯進前。今番別賑,何以爲之?當分給一巡乎?頤之曰,飢口多少,當商量爲之,而作穀分賑,則日字遲久,故元賑穀中,推移先給矣。上曰,何當分給乎?頤之曰,自今二十二日爲始,而此朔則合別賑,當爲四巡,臣於客舍之庭,聚會民人,頒示綸音,宜布德意,莫不歡欣感祝矣。上曰,道內事,別無可奏者乎?頤之曰,道內民戶穀摠,元不相當,狀請加分,便成已例,而連値歉荒,兩歲停退,爲二十餘萬石,以今應分之數,萬無排巡之望,應留中,限七萬石特許加分,以爲繼巡接濟事,令廟堂,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下敎曰,今年春大同,何以爲之乎?頤之曰,當依例捧之矣。上曰,細察民間形勢,不可無闊狹,春秋大同,一時竝捧,似難矣。頤之曰,今奉聖敎,敢不仰承,而穀摠全無,實爲難處矣。上曰,此與京司上納有異,或俟秋或緩限,未爲不可矣。頤之曰,黃豆種子,爲第一悶事,昨年所捧,全未成實,根耕播種,思之茫然矣。上曰,全不成實,則何以爲太乎?頤之曰,太半空殼矣。上曰,陵行,當此設賑,民事不可不顧,卿之發巡,則如例爲之,而須思各邑省費之道,俾無民弊宜矣。發巡當在何日乎?頤之曰,當在二月晦、三月初矣。上曰,不爲晩乎?頤之曰,恐似不晩矣。福源曰,屢次陳達,雖甚惶恐,而頃赴瀋陽時,有左臂不仁之症,近甚添劇,過親享後,願得由暇而調理矣。上曰,雖在動駕前,何妨乎調攝也?熤曰,昨日晝講,已有下敎,而以經筵不備,還爲停止,晝講命下之後,三經筵之一時違牌,揆以事體,殊甚未安,入直儒臣,職在講官,而終無規警之言,亦不無泄泄之失,昨日違牌三經筵,竝施罷職之典,入直上下番玉堂,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二十五日酉時,上御觀物軒。坐直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林錫喆,假注書李敬五,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禮房便覽》中,李領敦寧、金領敦寧吊祭前例,入之。賤臣承命出,奉入《禮攷》三冊。上曰,此無可考前例,何不載錄乎?斯速問入。賤臣承命出問,以《禮攷》則初無載錄之例,《便覽》則搜之不得之意,仰達。上曰,《禮曹謄錄》,入之。賤臣承命出,奉入。上曰,左承旨入侍。行左承旨徐有防進伏。上曰,鄭判府事何年登科,知入。賤臣承命出,還奏曰,乙丑年九月庭試云矣。上命書傳敎曰,鄭判府事之喪,豈勝驚惜?此大臣立朝四十年,屢掌財賦,每思益下之政,逮居三事,隨事盡言,亦不循流俗,規度之簡整,求之朝著,未易多覯,久處西樞,許遂便養之請。且日前科次時,移時入對,而鑑識不爽,筆力尙健,故意謂克享期頤之福矣。曾未數日,遽聞長逝,尤覺慘惻,況予嗣服後,枚卜之大臣喪逝,卽是初有,擧哀一節,該曹旣以享日不遠,據例草記,雖不如禮爲之,吊祭致賻等事,令該曹照例擧行,柩材及祿俸,依李領敦寧例輸送,大臣體重,葬前宣謚,已例班班,至於此大臣,述其平生,必多表表可記者,謚狀催促,從速議謚之意,分付弘文館。又命書大司諫金文淳疏批。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6日
编辑兼都承旨尹塾〈坐〉。行左承旨徐有防〈坐〉。右承旨林錫喆〈坐直〉。左副承旨柳誼〈坐〉。右副承旨李益烍〈坐直〉。同副承旨鄭存中〈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仕直〉李敬五〈仕〉。事變假注書申大龜〈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八分。
○鄭存中啓曰,明日停朝市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林錫喆啓曰,左副承旨沈有鎭,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傳于鄭存中曰,右承旨入侍。
○以掌令宋銓,持平洪聖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錫喆曰,只推。
○以原春監司狀啓,民戶失火事,傳于李益烍曰,嶺東失火民戶,依近例,以別恤典題給,俾災歲窮民奠接。萬一守宰,不善句檢,敢有現發之弊,當廉問各別重勘,以此意,自廟堂措辭行會。嶺西諸邑中被燒過十戶處,勿循常例,令道臣嚴飭守宰,使卽結構奠土之意一體,分付。
○以長鬐縣監張齊斗拿處傳旨,傳于李益烍曰,該縣監拿處呈,以長鬐捧傳旨乎?還發之遲滯,必因到配之遲滯而然,其委折,當問於地方官。況洪元燮事纔過,又此犯科,紀綱所在,極爲痛駭。此傳旨勿施,瑞興縣監尹光護,令該府拿問處之。
○以內弓房箭竹停減數爻單子,傳于李益烍曰,春秋內弓房造箭之役,關係莫重,不可以箭貢之停減,因以闕之,況事屬戎備?許多矢人輩聊活之資,亦不可不念,備局所在箭竹中,區別三等名色,送于內弓房事,分付。
○以咸鏡監司封進鹿茸添價狀啓,傳李益烍曰,東居每每添價,曷若嚴防生弊之原乎?添價一款,姑依狀請施行之意,分付,別般矯弊之方,自廟堂爛加商量,指一,稟處,以紓北民難支之患。
○傳于李益烍曰,推考房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鄭存中落點。
○傳于鄭存中曰,政官牌招開政。
○有政。吏批,判書徐有隣進,參判金夏材式暇,參議趙鼎鎭進,右承旨林錫喆進。以金鍾秀爲刑曹判書,李時秀爲兵曹參知,兪彦鎬爲知經筵,鄭昌順爲同經筵,朴大良爲奉常主簿,監察金履九,漢城判官尹得愚相換,漢城判尹金履素,仍任事承傳。
○備忘記,重臣乞郡,事體自別。篤老侍下,若非畿邑,無以將往。近例曾經道伯人,雖不得擬差道內守令,而似此情理,豈必膠守常格?且畿邑守令中郡守以下秩太卑,府尹則旣經守禦使,紀律所在,挨次至嚴,亦不可擬議。府使則程道多在百里內外,右道牧使窠中楊州任嵂,遞付京職,雖是賑邑,旣在之次,賑口數爻,亦甚不多,重臣荏gg莅g任治績,豈後前倅?然則遞易之弊,不須言也。重臣金鍾秀,今日政守令見窠擬入,賑事方張,曠官可悶,從速上來辭朝。近聞將毋出寓云,俟稍喧將往之意,自本閣,下諭。
○傳于林錫喆曰,刑曹判書,今日政擬入。
○再政。以金鍾秀爲楊州牧使,李在簡爲刑曹判書。
○兵批,判書李𡊠,參判洪良浩病,參議李致中入直進,參知未差,右副承旨李益烍進。同知單李鼎炳,司直單韓光會、金魯鎭、沈有鎭。
○再政。同知單任嵂。
○以全羅監司,設賑各邑二三等抄飢口數事啓本,傳于李益烍曰,雖非荏歉之餘,以本道幅員之大,饑口之如是零星,必有冤漏之弊。且以畿、湖口數觀之,陪蓰gg倍蓰g於是焉。道伯無或過於撙節而然乎?大凡抄飢之法,正月三等,例皆次次增付,而本道則反是,自七萬而爲五萬,自五萬而爲三萬,豈非大可訝惑者乎?査授之際,皆能十分精細,當入者入,宜漏者漏,吏無敢凭奸,民得以蒙惠,則固甚幸矣。萬一務加減數,惟以刻削爲主,則被頷顑之類,擧將堪壑而後已。然道伯,必有商量於存拔之間,朝家不必以遠外臆度,徑加指揮,大體委折,使之具意見,據實狀聞之意,分付湖南伯處。
○鄭存中,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停朝市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存中,以宗親府言啓曰,勿待罪,問于宋樂休處後,安姓士人,自本府招致,更加嚴査。萬一又復欺隱,家長、門長,當照法重繩,仍以欺罔之律處之。以此知悉擧行後,明朝草記事,命下矣。因傳敎,問于廣州宋樂休所住處,則樂休,昨日適往竹山地,故催促還來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存中,以成均館言啓曰,因正言李翼晉所啓,令本館論理,稟處事,命下矣。取考其原啓,則以爲,賢關章甫之士,雖頻開集賢之門,親課臨軒之試,而第以本館之月三講會,政府之上旬輪次,或有名無實,或多年曠廢,勸奬作成之方,猶有未盡。請館學儒生,依抄啓文臣例,旬試、月講,酌古參今,作爲定式,以盡育才之方矣。惟我聖上,右文爲治,培養之方,悉遵成憲,聳動之擧,每出常格。試以近日賢關所被言之,勞問勤摯,飭勉丁寧,御廚之珍饌時頒,春臺之璇題頻揭,以至輪次復舊,而傾朝改觀,輦路宣諭,而環橋動色。値玆千載一値之會,宜軫事半功倍之圖,則今此臺臣之請,依抄啓文臣例,另行勸課,欲其輪翼相須,表裏交資者,儘有意見。第伏念本館月講、旬試,曾有定式,雖不別成節目,尙可因此申明,今若令中外圓點儒生及館學掌色,通同許赴,而館堂則每二員合坐,考其等第,定其優劣。又於郞官直講,以上數窠,稍倣祖宗朝故事,重其遴選,以爲一體考課之地,每歲末,通計分劃,拔其尤者,稟旨論賞,以爲永久遵行之道,似合事宜。至於抄啓一款,當此士習不古,俗尙漸渝之日,若以選擇之規,行奬勵之政,使人各自重,士皆知勸,則實爲砥礪名行,闡明文化之一大助,而事係創始,有難輕議,此則徐可講究而處之,何如?傳曰,此草記,好矣。亦不過修明之擧,當依此施行,而係是勸課之大擧措,合行事宜,不可不忝爲磨鍊。卿就議大臣,爛熳消詳後,更具嘉見,論理草記,可也。
○李益烍,以備邊司言啓曰,以京畿監司賙賑之政關飭賑邑事啓本,傳曰,朝參擧條,今始行會何也?其委折,令有司堂上,據實草記事,命下矣。擧條啓下後行會之節,何敢遲緩,而只緣臣昏謬憒憒,不卽擧行,以致稽滯,失職之罪,伏地俟勘,無辭仰達之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此等事,亦不能致察,有此査問之擧何也?卿之所帶實兼,俱非緊務,則有何膠擾之端,擧行如是疎漏?此似小事,卿之忽於奉公,極爲駭然。有司堂上如此,何以董飭郞胥?其遲滯委折,無或如前漫漶,更爲從實直陳草記,可也。
○鄭存中,以備邊司言啓曰,卽伏見草記批旨下者,此等事亦不能致察,有此査問之擧何也?卿之所帶實兼,俱非緊務,則有何膠撓之端,擧行如是疎漏?此似小事,卿之忽於奉公,極爲駭然。有司堂上如此,何以董飭郞、胥?其遲滯委折,無或漫漶,更爲從實直陳草記事,命下矣。擧條啓下後,下吏遺忘而不爲來言,臣亦昏謬而未能提問,淹置不得行會者,殆至一旬,致使軫恤之德意,未卽頒布,其不能擧職,不善檢飭,都是臣怠忽之罪。臣猥當萬不近似之重任,至於簿書期會之間,亦未登時奉行,其憒憒不事事之狀,於是益著。昨日傳敎之下,有所啓達,而緣臣蒙昧,語不別白,至伏承更爲從實陳聞之敎,不勝惶懍,冞增死罪,敢啓。傳曰,在家草記可乎?此草記還給。
○林錫喆,以備邊司言啓曰,卽伏見聖敎,辭旨截嚴,至有草記還給之命,惶懍震越,雖欲鑽地入而不可得也。臣性本鈍滯,識又昏瞀,待罪籌司,全不事事,擧條奉行之稽緩,至於一旬之久,及其査問命下之後,又不能別白仰對,致勤再査之敎。下吏遺忘,卽臣不檢之罪,行會遲滯,亦臣不職之罪,冒死首實,鈇鉞是甘,而愚迷顚錯,又速偃然在家之辜,罪上添罪,實合萬戮,趨詣闕外,敢陳事實,席藁惶蹙,恭俟嚴誅之意,敢啓。傳曰,有問則無錯對,中外穀簿民摠,擧皆領略,意謂卿之才諝,有踰於人,每有許可底意,今番擧行,慢忽忒甚。至今諉罪下吏,下吏掩置,獨不關於堂上乎?縱曰不告,何不推尋?豈其理務稍久,怠症已生耶?此草記勿施,不卽推尋行會委折,更爲據實草記,可也。
○鄭存中,以御營廳言啓bb曰b,本廳屬長淵苔灘屯近處,有田畓願賣者,故自本廳買得事,前大將臣李柱國,已爲筵稟,至承事關貯粟之方,可謂兩便,然此等之事,有難遽然許施,往復道臣,指一停當後更爲草記,可也之命矣。其土地之饒瘠,設屯之當否,發關往復于黃海監司處,則枚擧該縣監報辭內,別定監色,詳審其形址,則田畓幅圓廣闊,似可設屯,而地廣人稀,民多不願云,論買一款,置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錫喆,以義禁府言啓曰,洪忠道新昌縣徒三年定配罪人李漢泰,原春道原州牧徒二年半定配罪人具明謙,竝分揀放送事,承傳,啓下矣。李漢泰、具明謙等,卽爲放送事,分付各該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錫喆,以義禁府言啓曰,瑞興縣監尹光濩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尹光濩,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鄭存中,以賑恤廳言啓曰,中部八十八契一千二百九十四戶,東部四十一契二千九百九十八戶,西部七契七百六十九戶,內侍府七十二戶,再巡發賣米八百七十四石上下,貧窮無依之類,中部十三戶,東部九十五戶,白給米十四石四斗,亦爲上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存中,以賑恤廳言啓曰,武藝別監金瑞應,今正月初一日通雲橋下近處,得九歲男兒金五福,欲爲收養,告于東部,自該部,今月初三日牒呈,故從願施行,帖文追後成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存中,以賑恤廳言啓曰,東蓮池洞契居書樓房直李有大,今十二月十五日九里介近處,得八歲男兒甲孫,自願收養,告于南部,自該部,今十二月二十四日牒呈,故依願施行,帖文追後成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誼,以賑恤廳言啓曰,西部三十契二千八百四十二戶,南部四十九契三千六十一戶,再巡發賣米一千十五石五斗上下,西部貧窮無依之類,一百九十三戶,白給米二十三石五斗,亦爲上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錫喆,以刑曹言啓曰,因兵曹草啓,罪人元應常嚴刑取招以聞事,命下矣。所當卽爲擧行,而方値停朝市,不得開坐,待無故日,嚴刑捧供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錫喆,以刑曹言啓曰,昨年九月,因兵曹移文,庭試二所代射罪人安州居韓世圭,依法典邊遠充軍,定配於慶尙道延日縣矣。卽接本道監司李秉模移文,則該邑,以尤甚被災之處,勿定配所事,狀請蒙允,故罪人還爲押送云,而取考伊時文案,則本曹發配,在於災實分等之前,該道還送,在於狀請蒙允之後。其間罪人之中路遲滯,已極無嚴,而且觀該邑所報,昨年十一月十五日定將差還送,則三朔之後,今始來現者,紀綱所在,萬萬駭然。有不可循例移配,罪人世圭,嚴刑懲礪,更定配所,卽爲押送,領來將校之符同罪人,屢朔淹滯,誠極痛惡。自臣曹照法重勘,罪人押付,固當十分申飭,而任其逗留,有此無前之擧,後弊所關,不可置而不論,該道道臣,推考警責,該縣縣監,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尤甚邑守令拿來可悶,其委折,令該道伯,査實狀聞。拿處一款,今姑分揀。厥漢之逗遛到配,遲滯還現,必是潛往本土之故,厥漢嚴刑取招得情後,該地方安州牧使,拿問處之,可也。
○林錫喆,以刑曹言啓曰,因本曹啓辭,擊錚罪人金得光,考律勘處事,允下矣。罪人金得光,依新頒事目,非四件衛外擊錚,凡係猥濫者上書詐不以實之律,決杖一百,黃海道載寧郡徒三年定配,卽爲押送,何如?傳曰,編配之夥然可取,參酌決杖放送。
○甲辰正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觀物軒。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林錫喆,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都承旨累日仕進,筋力必憊,今日則監煎後,直爲出去事,分付,可也。健修承命出傳。上曰,入侍注書出去,與下注書李敬五偕入。賤臣承命出,與李敬五偕入進伏。上謂敬五曰,今年發賣與白給事,旣已申飭,當該堂郞,必也盡心,而予在九重,未能親覩,今日卽分給日也,汝其潛往,善察以來。部官則雖有不善擧行之事,今日則當安徐矣。爾其勿拘顔私,着實隱探其擧行形止,可也。敬五承命退出。上命書傳敎曰,藝文館施賞,依判下擧行。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二十六日申時,上御觀物軒。推考房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林錫喆,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昨日譴罷,不過存事體,發賣方張,此時京兆之長,不可一刻曠官,前經筵金履素敍用。上曰,前判尹金履素,仍任前職,牌招察任。〈出榻敎〉仍命書傳敎曰,不可一敍一否,前經筵韓光會、金魯鎭,竝敍用。上曰,承旨有闕代以鄭存中出牌。仍下敎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出榻敎〉上曰,政官牌招開政。又下敎曰,政官牌去來,注書出去催促。賤臣承命催促,還爲進伏。上曰,政院使令,送發賣所,盡給與否知入。賤臣承命出傳,仍又進伏。上命書榻敎曰,進御加味正氣散,一貼煎入。又下敎曰,進御加味正氣散一貼,更爲煎入。〈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7日
编辑兼都承旨尹塾〈坐〉。行左承旨徐有防〈坐〉。右承旨林錫喆〈坐〉。左副承旨柳誼〈坐直〉。右副承旨李益烍〈坐〉。同副承旨鄭存中〈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仕〉李敬五〈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大龜〈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午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八分。
○李益烍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林錫喆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同副承旨入侍。
○李益烍啓曰,藥房都提調徐命善,提調鄭民始,副提調尹塾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推考房承旨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以任嵂爲兼內乘。
○鄭存中,以備邊司言啓曰,卽伏見草記批旨下者,有問則無錯對,中外穀簿民摠,擧皆領略,意謂卿之才諝,有踰於人,每有許可底意,今番擧行,慢忽忒甚。到今諉罪下吏,下吏掩置,獨不關於堂上乎?縱曰不告,何不推尋?豈其理務稍久,怠症已生耶?此草記勿施,不卽推尋行會委折,更爲據實草記可也事,命下矣。臣於席藁待罪之中,敢有冒死陳達者,而及承聖批,辭旨至爲嚴截,惶懍震越,益無容措。臣本自庸騃,全無知識,觸事昏憒,罪戾層積,至於今番不卽行會事而極矣。擧條啓下後,雖差過一兩日,宜卽提問擧行,而神精迷錯,未能覺得,終致掩置旬日之久,怠慢之罪,萬戮猶輕,而辭不達意,又犯諉罪下吏之科,冞增恧蹙,求死不得,屢次査問之下,不知所以仰達,惟重誅是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誼,以賑恤廳言啓曰,今日卽南部餘戶,北部全數發賣畢分給之日,而雨勢不止,風寒且緊,非但許多民人無以來會,冒雨分米,其勢末由,南、北部發賣,退定於明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雖一民,或有令前來集,冒雨彷徨,則當別歧摘奸後,部官隨現嚴處,以此各別,嚴飭。
○甲辰正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觀物軒。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徐有防,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雨勢如此,今日發賣,窮民沾濕,殊可念也。兼春秋出去,漢城府官員及南部郞廳發牌,民之聚會與否,詳問以入,可也。健修承命出傳,回奏曰,今日果無一民之來者云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二十七日巳時,上御誠正閣。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鄭存中,假注書李敬五,記事官車亨衢,記注官金健修,以次進伏訖。上曰,藥房入診。賤臣承命出,與藥房都提調徐命善,提調鄭民始,副提調尹塾,假注書朴能源,偕入進伏。命善、民始、塾進前曰,去夜進御湯劑,下情不勝焦悶,夜來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似緣滯氣而然矣。命善曰,醫官待令,請使之診候,何如?上曰,使之入來,可也。醫官吳道炯、康命吉、丁文壽進前診候訖,道炯等退伏曰,左部則調和安靜,右三部乍有滯氣,未得快解,而大體脈候,勝於昨日矣。命善曰,請令醫官,可合湯劑,商量以奏,何如?上曰,依。道炯曰,臣意則人蔘養胃湯,加減進御,恐似合宜矣。命吉曰,臣之淺慮,亦如道炯之意,而蒼朮則減下,厚薄則加入,似好矣。上命塾進方文。仍命書榻敎曰,加味正氣散停止,加減養胃湯,自今日一貼式煎入。又下敎曰,毋過三四貼可乎?道炯等奏曰,當仰觀脈候動靜,次次進御似好,貼數多少,姑不敢預料矣。命善曰,陵幸取稟在近,親享又此不遠,而聖候尙未平和,豈不萬萬悶迫?臨時當有所仰達矣。上曰,不過滯氣,何難將事?命善曰,伏想症候,似是膈痰凝滯之致,精製可合之劑,曠日進御,然後必有快復之效矣。上曰,近來寢睡不安,氣血甚躁,筋力精神,比前不逮,甚可悶也。命善曰,每緣過費聖慮,以致攝養失宜,下懷憂悶,亦屬歇後,目今悠悠萬事,莫過於保嗇聖躬,繼自今,益懋節宣涵養之方,是臣區區之願也。上曰,昨日發賣未畢,今日雨勢如此,又將不得盡給矣。無依之類,能免浮黃之色乎?命善曰,今年雖云大歉,而浮黃者毋多云矣。民始曰,雖無大段浮黃,而班戶中,間或有之云矣。上曰,提調先退,趁午時煎入湯劑,可也。上曰,同副登科何年,年爲幾何?存中對曰,己亥登第,今年六十三矣。上曰,鄭判府事,誠慘然,緣何病而致此云乎?存中曰,氣塞云矣。上曰,成服,何日乎?存中曰,明日矣。上命書傳敎曰,鄭判府事家致祭,成服日爲之,當遣近侍,祭文今日內撰進。命善曰,醫官之除拜外任者,不在醫籍,故例不得入直矣。桃源察訪李挺楫,仍屬本院,循次入直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善曰,動駕不遠,差備苟簡,內乘有闕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書傳敎曰,聞承宣所奏,不可一敍一否,前獻納金履厚,前正言徐配修,前執義姜𪝤,前持平金熙采,前獻納兪岳柱,竝敍用。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二十七日午時,上御觀物軒。推考房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林錫喆,假注書李敬五,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左承旨入侍。〈出榻敎〉左承旨徐有防進伏。上命書傳敎曰,不過微眚,前承旨趙尙鎭敍用。又命書榻敎曰,藥房提調,持湯劑入侍。藥房提調鄭民始,奉湯劑以進。上進御訖,命提調先退。有防曰,承旨入侍,閣臣有稟定之事,則以稟事閣臣,同爲登筵,纔有定式,而但聖體未寧之時,藥院則請對承起居,而本閣則雖有朝夕問安之擧,靜攝之候,湯劑之節,無以得聞,事體道理,實爲未安。此後藥院三提調請對承候時,時任之仕進閣臣,一體隨入,日次承候時,則依承旨持公事入侍,在直閣臣同參之例,只在直閣臣隨入,而如有湯劑及診候等事,亦令掌務官,卽爲來告入直閣臣,竝合事宜。且以國朝故規言之,玉堂之設置藥院之傍,春坊之參聞睿候之例,竝以職親地比,凡係保護之節,尤所當與知故也。此足爲旁照之一端,而諸閣臣,每欲一番筵奏而未果,今因言端,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8日
编辑兼都承旨尹塾〈坐〉。行左承旨徐有防〈坐〉。右承旨林錫喆〈坐直〉。左副承旨柳誼〈坐〉。右副承旨李益烍〈坐直〉。同副承旨尹承烈〈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仕〉李敬五〈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大龜〈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益烍啓曰,明日景慕宮春享大祭散齋相値,只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益烍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緘辭推考傳旨啓下已久,又不得承授,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有防啓曰,藥房都提調徐命善,提調鄭民始,副提調尹塾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徐有防啓曰,領府事金尙喆,判府事李徽之,左議政李福源,右議政金熤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尹塾曰,楊州牧使,當日辭朝。
○尹塾啓曰,判府事鄭弘淳喪,第四日成服後,遣近侍致吊事,禮曹單子,啓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進去。
○尹塾啓曰,鄭判府事家成服日,遣近侍致祭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副承旨進去。
○傳于徐有防曰,右承旨入侍。
○以司諫李福徽,獻納李集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錫喆曰,只推。
○傳于尹塾曰,左承旨入侍。
○林錫喆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林錫喆曰,坐直承旨入待gg入侍g。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尹承烈落點。
○以全羅道守令等勿敍右職傳旨,傳于林錫喆曰,區別朔數,旣捧傳旨,以此分付吏曹,限前無或檢擬,如或不察,政官難免重勘,以此嚴飭。以所下傳旨中職姓名及朔數,列書謄關,下送該道,仍令道臣,分付列邑。俾邑倅,知有懲畏,擧行形止狀聞事,竝令該曹,卽爲行會。
○李益烍,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權以綱,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益烍,以吏曹言啓曰,成均館典籍崔璧,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鄭存謙箚曰,伏以,聖候欠和,旋臻快安,忭幸之忱,曷有其旣?仍竊伏念景慕宮親享之命,寔出我聖上篤至之孝思,孰不欽仰,而第今節候差晩,尙未解凍,曉夜凝寒,無異嚴冬,閭巷時氣,間多不淨,雖在玉候康旺之時,固宜愼重。況當靜攝之日?宜加少愈之戒,此時移蹕,徹宵將事,觸冒風露,萬有一外氣透襲榮衛受損,其於大聖人節宣之道,果何如也?悠悠萬事,莫有大於保嗇聖躬,臣以此意,前旣屢陳,伏想聖聰,亦必記有。伏乞聖明,穆然深思,亟降攝儀之命,以盡愼疾之道,以副顒望之群情焉。顧臣癱瘓之疾,一向彌苦,和暖以前,常有不時之憂,擁衾流汗,宛轉床笫,今日承候之列,又未伸區區下忱,有臣如此,生亦何爲?伏願亟賜譴何,以安私心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愼度尙未差可,慮念無已。享日已卜,到今不可進退,所請有難從施,卿其諒之,惟冀安心愼攝。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議政。
○平安監司李性源疏曰,伏以,天休滋至,邦慶無疆,元子宮相見禮,順成於新年吉日,蹈抃之情,中外惟均。伏念,臣猥叨重寄,行且周歲,過蒙恩造,幸免大何,而蒲柳之質,未老先衰,儱侗昏憒,無一猷爲,每奉綸綍誕宣,飭諭丁寧,曾不能對揚萬一,稱塞德意,居常愧懼,若隕淵谷。雖以漂民事言之,瀋咨未回之前,無非臣竢譴之日,惶蹙之私,已無容措,而又況昨冬以來,疾病連綿,初因一時感冒,遂致數朔沈痼,寒熱交作,飮啖專却,風眩外襲,眞元內鑠,形殼日漸消瘦,省覺轉益惝怳,閉戶伏枕,終日涔涔。邑牒民狀,漫無委決,方當春序向深,行部將近,峽沿賙救之政,關北移轉之役,皆須悉心董飭,不容一毫放忽,而揣量氣力,實無時月內振作之望,一日虛縻,彌增罪戾,與其許久囁嚅,重陷僨誤之科。唯有劃則變通,庶爲公私兩便,玆不得不略控短籲,疾聲仰號。伏乞天地父母,察臣難强之狀,諒臣至切之懇,亟遞臣所帶藩任,俾重務無曠,私分獲安,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行部亦關民事,卿之本任許遞。
○持平洪聖淵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珍島郡移配爲奴罪人金重得,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請削版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竝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請康津縣量移罪人趙嵎,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設鞫嚴問,夬施當律。請楸子島安置罪人李普行,亟令王府,拿鞫嚴問。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請李義翊,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金養淳,亟令王府,更爲設鞫,期於得情。請李義直,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請黑山島定配罪人任觀周,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期於得情。請捕廳罪人煥九,亟令王府,嚴加鞫問,夬正典刑。答府曰,不允。第四件事,bb第b五件事,第九件事,第十件事,亟停勿煩。
○甲辰正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藥房三提調入侍時,藥房都提調徐命善,提調鄭民始,副提調尹塾,原任提學金鍾秀,直提學徐浩修、徐有防,檢校直閣金載瓚,待敎李崑秀,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金健修、金鳳顯,以次進伏訖。命善等進前曰,夜間滯候,若何?上曰,差勝於昨日矣。命善曰,聖候雖似差勝,尙有餘氣,而動駕日字不遠,且今春日氣,太不調和,閭巷間亦多似感非感之症,今番則命攝,而夏秋間,觀勢親享,恐或無妨,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此是氣滯而然,些小gg少g勞動,有何所妨?且予之筋力,異於他人,每當夏秋,多有未穩之節矣。民始曰,自昨年至月,至今逐朔連有親享之擧,且日氣甚不調,而聖體亦未快勝,此時經宿勞攘,實有所未安矣。上曰,昨今兩年,精神大憊,此非他故,實有所用心而然。然而一時暫享,有何關係乎?上曰,楊牧進前。仍下敎曰,楊州年事,抄飢等節,其有聞知耶?鍾秀曰,官人尙未來到,賑飢凡節,姑未聞知,而至於年事,臣於去夏登筵時,以年事則不至大歉,而朝家德意,則反爲太過等語仰對,而今年則以臣之所居鄰里觀之,去年秋成之不稔,實有浮於再昨年。楊州之事,目擊然後,可以揣知矣。上曰,予於卿,可謂曲成無餘矣。一品重臣之乞郡,乃是格外之事。雖云乞養,旣經道伯,其在存事面之道,不可苟充,以撮爾一縣,卿之所寓,旣在廣府境內,隨道里之便近,欲仍以畀付,則守禦使之任,亦所曾經,其在軍門,事體尤別,而亦有倒置之嫌,百爾思之,莫如楊州,玆費數行傳敎,而仍有此命,況聞卿亦屬意於此,然否?鍾秀曰,臣之愚見,何敢及此,而聖德天大,隨處曲庇,雖以山海之高深,莫可容達,而昨聞此報,母子相對,且感且泣,終夜不寐矣。上命請對諸大臣入侍。賤臣承命出,與領府使金尙喆,判府事李徽之,左議政李福源,右議政金熤偕入進伏。尙喆等進前曰,雖是一時滯候,臣等聞甚驚惶,爲請承候矣。俄在藥院,聞醫官之言,始知愆候之回和,下情欣悅,更無可喩,而此是春氣不和,寒熱不適而然,聖體其若康寧,廟宮親享,乃是羹墻之聖孝,臣等何敢有替行之請,而第今日氣不調,聖體違和,敢陳區區之懷。伏願聖明,亟思保嗇之方,勉回成命焉。上曰,予志已定,氣亦差勝,其何過慮乎?仍下敎曰,鄭判府事之喪,可謂慘怛矣。此大臣雖於燕閑登筵之時,輒奏人所難言者,此是過人長處,心甚嘉尙矣。意外忽聞此報,予懷難抑,鎭日靡定矣。尙喆等曰,聖敎果然矣。今日候班,忽缺一席,臣等情事,亦甚痛悼矣。上曰,卿等已赴吊耶?尙喆等曰,姑未趨哭矣。熤曰,享日不遠,方在散齋中,故未果行吊矣。上謂尙喆曰,卿之年紀雖高,氣力尙强,景慕宮提調,本非劇務,何若是過爲辭遜乎?尙喆曰,臣之筋力精神,日漸消耗,至於束帶赴公,元非可論之時,年邁氣衰,日夜所願,惟是三字銜而已,筵白箚懇,至再至三,而未蒙允兪之音,有何可取於如臣之庸陋老拙,而若是靳持乎?近來告退之人,雖難以古名臣責之,然而年老退休,其亦人臣之常事,必得此銜然後,心可舒而身可安。伏願聖明,哀之憐之,以遂終始生成之澤焉。上曰,卿若此不已,則几杖賜送之外,無他道矣。向者之批,略及此意,而若賜几杖,則休請自止,在予道理,無過於此矣。尙喆曰,聖敎至此,臣誠惶隕,不知所對,而退休,卽臣之至願,若不獲此,所帶提擧之任,一竝許解,是之次之願也。上曰,卿在輔相之首,許解提擧,有欠敬禮,且卿所帶諸任,亦非緊劇,何如是過辭乎?福源曰,頃日以摠戎廳軍保米事,出擧條時,有未及照察而遺漏者,昏謬之罪,無所逃矣。臣則惶恐待罪,而擧條則改修正以入,何如?上曰,待罪則過矣。擧條則改啓,可也。命善曰,頃者曾經摠戎使,有緘推之命,而臣亦曾經,當參其中,而特以大官之故,置而不問,惶恐無地矣。上曰,卿言過矣。卿之此任,不過一日之責,其間有何緘問之擧乎?上命塾宣諭于鍾秀,仍下敎曰,似聞賑飢排巡,盡爲了當,而口數亦不過七八百云,此則別無可慮者,而本州,以畿內近邑,士夫家先山,多在此州,軍政山訟,必有難處之端,然得卿任之,彈壓人心之道,自別於他人,予則自今紓楊州之憂矣。今日旣已下直,到任在於何日,將往亦在何日耶?鍾秀曰,到任今日當爲之,而將往則當觀勢爲之矣。上謂尙喆等曰,完伯抄飢狀啓,見之乎?尙喆等曰,臣等未之見矣。上曰,注書出去,持入,可也。賤臣承命出,未及捧入。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二十八日巳時,上御觀物軒。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徐有防,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金健修、金鳳顯,原任直閣徐龍輔,以次進伏訖。上曰,待敎入侍。李崑秀進伏。上曰,提調持湯劑入侍。鄭民始捧湯劑以進,上進御訖,命提調先退。仍命有防書傳敎日,大臣旣以輔養官,明日入來云,再明日次對,明日來會。上曰,今日發賣,已分給爲幾何?注書出去,知入。賤臣承命出,回奏曰,幾已畢給云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二十八日酉時,上御觀物軒。坐直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林錫喆,假注書李敬五,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有司堂上入侍。賤臣承命出,與徐有隣偕入進伏。上曰,今日發賣,已盡分給,而其中白給者,果皆應入之類乎?有隣曰,似無濫入之弊,而擧皆扶老携幼,莫不感祝聖澤矣。上命有司堂上先退。命書傳敎曰,更漏誤打,殆乎無夜不然。續續摘發處分,反有屑越之歎,近皆付之勿論,甚至昨夜徑打曉鍾之故。閤門傳漏,不知此箇委折,只待傳呼之聲,撤漏過數頃始奏,曉鼓未移時,天已曙,此前所未有之擧,査問於漏官及掖隷,則漏官往告騎省,騎省故爲掩置,寧有如許紀綱?當該入直堂上罷職,郞廳先汰後拿,職是該房,又在坐直,掖隷之事,旣不論罪,騎省之失,亦不察飭,當該承旨,亦爲罷職,司謁從重科罪,責管宿衛,家近鍾街,漫不知怪,迄無皁白,溺職大矣。不可無警,兵曹判書李𡊠,姑先從重推考。又下敎曰,兵曹參議李時秀,坐待罷漏之意,嚴飭,可也。賤臣承命出傳,還入進伏。上命書傳敎曰,承旨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又命書榻敎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又命書傳敎曰,緊任不可數遞,所坐只存事面,前判書鄭一祥敍用,本職仍任。又下敎曰,備堂還差草記,催促入之,而未還差備堂,書入,可也。賤臣承命出,書入。上曰,未還差備堂中洪良浩,何爲見拔乎?知入。賤臣承命出問,還奏曰,減下故不入云矣。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9日
编辑兼都承旨尹塾〈坐〉。行左承旨徐有防〈坐〉。右承旨林錫喆〈坐直〉。左副承旨柳誼〈坐直〉。右副承旨鄭象仁〈坐〉。同副承旨奇彦鼎〈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仕〉李敬五〈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大龜〈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鄭象仁啓曰,明日、再明日國忌齋戒正日,初二日三日景慕宮春享大祭齋戒,初四日動駕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林錫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徐有防啓曰,藥房都提調徐命善,提調鄭民始,副提調尹塾爲承候來待矣。傳曰,一時之症,今已快差,何必承候?然已入來,次對同爲入侍宜矣。
○傳于柳誼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鄭象仁、奇彦鼎落點。
○傳于尹塾曰,推考房承旨入侍。
○以司諫李福徽,獻納李集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錫喆曰,只推。
○備邊司薦望,平安監司鄭民始、李在簡、金履素。
○守禦使前望單子入之。鄭尙淳落點。
○有政。吏批,判書徐有隣,參判金夏材進,參議趙鼎鎭式暇,右承旨林錫喆進。以趙時俊爲工曹判書,沈豐之爲同成均,徐浩修爲藝文提學,尹塾爲景慕宮提調,鄭尙淳爲內醫提調,李性源爲司僕提調,兪彦鎬、朴祐源爲尙衣提調,韓光會爲掌樂提調,金履素爲典醫提調,金夏材爲繕工提調,蔡弘履爲造紙提調,鄭一祥爲禮賓提調,李秀夏爲兵曹佐郞,李秉喆爲典籍。監察李昌會,戶曹佐郞田佐顯,已上相換。戶曹判書鄭一祥,仍任事承傳,平安監司單鄭民始。掌樂主簿黃胤錫,昌陵令李惟稱,掌樂主簿魏光翼,敦寧主簿朴仁榮,已上相換。徐有寧爲知敦寧。
○兵批,判書李𡊠進,參判未差,參議李致中病,參知李時秀入直進,左副承旨柳誼進。以權伋爲平壤中軍,閔台爀爲曹司五衛將,金致身爲五衛將,趙世選爲僉知,李延兢爲宣傳官,金時鍊爲善績僉使,宋履成爲保山別將,雲頭里權管張斗仁,副司直李性源、趙尙鎭。
○傳于林錫喆曰,左副承旨入侍。
○以慶尙監司關東移轉穀已畢交付,湖西移轉穀藏載事狀啓,傳于林錫喆曰,東運穀船輸,聞已畢交付,民事萬幸,莫非繡衣誠心董飭之致,殊極嘉乃,湖運穀方始裝載云,益加十分惕念,俟風發送,仍又嚴飭所經地方,從速利涉,一如東運穀例事,自廟堂,更加另飭御史處,亦以此意,申飭湖西伯來泊之地,各別看護,到付形止,陸續登聞事,一體,分付。
○以慶尙道督運御史湖西運穀船始爲裝載事狀啓,傳于林錫喆曰,一依東運穀例,發船形止,陸續馳聞,以紓宵旰之念事,回諭。
○以校理權以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象仁曰,只推。
○柳誼,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權以綱,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尹塾,以吏曹言啓曰,昨秋幸行時啓下本曹上言中,楊州居幼學朴思文,鎭岑居幼學許喆茂等,限內不爲現身,戶口亦不來納,竝勿施,何如?傳曰,昨年之事,今始回啓,其所緩忽,前所未有。若此則三日內回啓之規,其將廢却乎?其時過限不回啓該堂及該房承旨,竝令政院,捧現告以入,其委折,亦令政院,査實以啓。
○林錫喆,以備邊司言啓曰,前監司李性源,兵曹判書李𡊠,漢城判尹金履素,竝備堂還差,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金魯鎭、李在協、徐有寧、金夏材、沈豐之,一體還差,可也。
○林錫喆,以備邊司言啓曰,新差備局堂上,有今日次對進參之命,而前判書李在協,方在罷職之中,敍用後,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進參,何如?傳曰,允。蔡弘履一體還差,敍用牌招。
○吏曹口傳政事,仁陵君單李在協。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蔡弘履。
○柳誼,以備邊司言啓曰,刑曹判書李在簡,惠廳堂上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今則備堂旣已備員,各道句管及堤堰堂上,皆於今日內草記差下,還差備堂中,戶判獨漏云,前備堂鄭一祥,一體還差,可也。
○林錫喆,以備邊司言啓曰,湖南句管堂上徐有隣,海西句管堂上李性源,京畿句管堂上趙時俊,北關句管堂上徐浩修,堤堰堂上尹塾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象仁,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啓曰,室宿度內所見之星,連日測候,終不得見,其爲消滅,更無可疑,文官測候及本監官員別測候,自今日竝爲停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誼,以賑恤廳言啓曰,南部十八契一千四百七十六戶,北部四十五契三千六百十三戶,發賣米八百九十四石五斗,上下兩部,貧窮無依之類二百四十四戶,白給米三十二石一斗及追付五戶白給米九斗,上下五部坊民,再巡發賣及貧窮無依之類初巡白給米,今日倂爲畢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宋銓啓曰,臣屢叨言責,一無善狀,不敢爲一日冒膺之計,而月初除命,忽下於蟄伏訟愆之際,重勘蕩滌,恩召荐降,臣惶隕感激,他不暇顧,章皇出肅,以伸叩謝之忱,而數次詣臺,一未嘗出言論事,喑嘿之譏,非今斯今,玆者幸仄賓對之列,獲遂一覲之誠,逖違之餘,私願已足,而時値散齋,又無諫僚,合辭旣不得以所懷仰奏,府啓亦不得爲循例陳達,致有承宣之請推,臣之藉口,只箇故紙,而拘於規例,姑此停閣,則未免爲揚揚而進,默默而退矣。瞿然慙恧,如無所容,賓筵臨撤,更進無路,退出臺次,今始引避,所失尤大,其何敢一刻仍冒於見職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備邊司啓目,持平鄭萬始所啓,以爲節財用,乃是有國之急務,進言者莫不以此爲言,而有非大更張大變通之時,姑令仍舊貫而亟加節略事,戒飭掌財各衙門,何如?判付啓。經用之日就耗竭,專因掌財之臣,不謹典守。雖以度支歲計之簿言之,較諸十年以前,應下之增加,不啻幾萬緡,此蓋一時別貿,便作恒式,元貢本司回啓中,以此事,爲目下第一痼瘼。卿等之見,極甚的確,到今雖難一一釐正,嗣後不可無別般定式,度支別貿物種,勿論增價或作等,凡有新創之事,必經筵稟或草記,然後施行。年前已以此意,筵敎丁寧,而伊後聞之,不無依舊循襲之弊云,事體所在,誠爲駭然。旣往雖不追勘,更無敢如是事,各別嚴飭該曹,俾有一分實效爲良如敎。
○吏曹啓目粘,長湍幼學許杓上言內辭緣,令忠勳府稟處,何如?判付啓,誠如渠言,勳府事,誠未可知,問于該府,更爲論理,稟處爲良如敎。
○吏曹啓目粘,寧海居幼學朴師周上言內辭緣,置之,何如?判付啓,就議大臣,更爲論理,稟處爲良如敎。
○吏曹啓目粘,蔚山居幼學徐達伋上言內辭緣,有難輕議,置之,何如?判付啓,其矣五代祖仁忠事績,旣如是卓越是隱則,尙無贈秩之擧,大欠敦風之義是如乎,不可以事在久遠,置之勿論之科,分付道臣,詳考邑誌,旁採物情,使之別具意見,論理狀聞,待狀聞來到,議大臣草記,稟處爲良如敎。
○敎守禦使鄭尙淳書,王若曰,保障爲國家所重,得人最難,靲鞱仗文武之才,非卿莫可,寔由予簡,何待僉諧?永念東韓之關防,莫如南漢之險阻,制置宏遠,歷累朝而增修,體貌尊嚴,以重宰而兼管,昇平日久,戎政易致疎虞。饑饉歲仍,民力轉益耗弊,惟其緩急之有恃,所以委寄之不輕。惟卿,以恬雅之姿,兼通敏之識,傳家守謹畏之法,一副自成規模,持身著簡約之譽,造次不踰繩尺,歷颺殆遍於中外,自先朝而受知,倚毗無替於後前,逮寡躬而陞秩,肆本營之缺帥,所予意之屬卿。職是中權,固知地望之自別,名登前剡,抑見公議之所同。玆授卿以南漢山城守禦使,卿其祗服寵章,勉恢嘉績,蒐乘補卒,宜軫固圉之謨,繕械峙糧,常若對敵之日,文恬武嬉之已甚,此誠何時。地利人和之相須,貴得其道,其餘裁稟,厥有典常。於戲,晉陽繭絲,政須詰戎之略,荊門裘帶,佇看得民之譽,故玆敎示,想宜知悉。校理林濟遠製進
○左副承旨柳誼疏曰,伏以,臣濫叨銀臺,觸事昏謬,無往不罪,居常愧懼。至於二十七日夜,臣與同副承旨臣鄭存中伴直矣。昨日廳坐,兵曹入直堂上臣洪良浩,以五更二點更鼓誤打事草記,來到院中,存中欲爲捧納,而臣妄引騎省付壁,有曰更鼓誤打,則勿爲草記,直自本曹處之之近規,謂存中曰,似當不捧良浩之往復,臣又以爲事當嚴棍誤打更鼓者,不必草記矣。伏未知果自騎省嚴棍與否,而不但更鼓之誤擊,仍至曉鍾之徑打,以致該房與騎堂之罷職。臣旣忝右僚,同夜持被,良浩之欲呈,存中之欲捧,緣臣妄言,當捧而不捧,論其罪犯,臣實爲首,而該房與騎堂,先抵自速之科。臣則況以代察,尙在獨逭之地?滿心惶懍,無地措躬,玆敢據實自暴。伏乞天地父母,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傳于林錫喆曰,旣非該房,則私自酬酢之事,焉敢煩浼?且於昨日奉命進去之後,旣有入來坐直之命,而與僚員,徑先歸家。向者此承宣,稱以犯染,牌招不進之故,已有丁寧飭敎,而又於昨日,不悛舊習,復欲如前逡巡,此而循例踏下,近於適中其願。然誤訓之罪,徑退之失,俱不可無警,此上疏還給,先施越捧十等,卽爲牌招仕進。街鍾徑打,御漏晩報,不可與更鼓之誤爲傳呼,大有異焉,則豈可援用不當援之例,匿不草記乎?該房該堂,難免掩置之責,不可以此承宣之從旁挽止,有所曲恕。且其時該房,卽騎省久任之人,熟諳事例,豈後於柳誼乎?然事實旣云如此,罷職則過矣。原傳旨中,竝以遞改付標。
○甲辰正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誠正閣。次對,藥房三提調、閣臣同爲入侍時,左議政李福源,右議政金熤,行知中樞府事具善復,行副司直金魯鎭,吏曹判書徐有隣,行副司直徐有慶,禮曹判書嚴璹,漢城判尹金履素,兵曹判書李𡊠,刑曹判書李在簡,咸春君李昌運,行副司直徐有大,戶曹參判趙時俊,行副司直徐有寧,吏曹參判金夏材,行副司直朴祐源,掌令宋銓,校理林道浩,左副承旨柳誼,假注書李敬五,事變假注書申大龜,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李崑秀,藥房都提調徐命善,提調鄭民始,副提調尹塾,檢校直提學徐浩修,二直提學徐有防,檢校直閣金載瓚,假注書朴能源,以次進伏訖。命善等曰,夜來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今日比昨差勝矣。命善曰,醫官待令,診候,何如?上曰,置之。命善曰,湯劑,明日又爲煎入乎?上曰,明日停止好矣。仍命書榻敎曰,進御加減養胃湯,自明日停止。命善等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命善等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命善曰,輔養官今將入見,臣亦偕入,區區之願也。上曰,好矣。民始曰,閣臣亦願同入拜見。上曰,宜矣。福源曰,此江華留守鄭志儉狀啓也,以爲本府添餉條,關西小米每年五百石,作錢一千五百兩,自本府作米,而米一石折價三兩,雖豐年,萬無貿取之路,故冬春間,以爲分給,待秋徵捧,已成規例。若値歉荒,則以本錢收捧,不得作米,依嶺完營添餉條例,一石之價添爲四兩,而嚴立事目,無得以錢仍置事,請令廟堂,稟處矣。一石米三兩錢,雖在豐年,決難貿取,非但兩南添餉條,皆有四兩之例,守禦廳貿米,亦以四兩爲式,保障之地,不宜異同,依守臣所請,關西米添餉條,亦以一石四兩爲定,而雖遇歉歲,無得以錢仍置,以錢還本,逐年作米添餉事,嚴立科條,更勿撓改之意,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福源曰,頃因檢討官李鼎運所啓,以安興行營,距本營水路稍遠,而巨艦、大砲,皆在本營,脫有警急,猝難運致,地利雖占於要衝,戎具難恃於緩急,下詢裁處爲請,而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取考己亥行營節目,則以爲本營,乃是根本之地,安興原有龜船、兵船,本營所在戰兵船,仍留本營,雖値緩急之時,自當推移取用云云,則當初設施,蓋有意義,到今更張,不可輕議,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福源曰,卽見全羅兵使曺學臣報備局辭緣,則以爲年例所封,癸卯進上箭竹,茂長縣四百五十八浮,已爲畢刈於停封綸音未頒下之前,何以區處爲辭矣?令前刈取之竹,所當循例封進,而湖南箭竹,旣命停封,獨此一邑之未蒙恩澤,誠爲可欠,而已捧之竹,還給民間,亦涉有弊,今姑留置官庫,待今年當捧之節,以此封進,而今年則更勿刈取,俾得均霑恩澤之意,分付該帥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福源曰,卽見摠戎使李昌運報備局辭緣,則以爲本廳將士當朔支放,將不得頒給,目下救急之道,惟有留庫中推移,留庫餉米,限三千二百石姑先取用,以所捧代錢,待秋作米還充爲請矣。軍餉分留,法意甚重,犯用留庫,誠極重難,而將士支放,不可代錢,他條推移,又無其路,今姑代用,待秋還充,則支放有可繼之道,餉米無見縮之慮,依所報許施,何如?上曰,右相之意,何如?熤曰,摠廳餉穀,留庫元數不敷,今又留庫中代用,實爲重難,而聞該廳支放,萬無繼用之道云,將士支放,亦是軍餉,不可爲將來之軍餉,不念目下之軍餉,似合有弛張之道矣。上曰,判府事之意,何如?命善曰,似聞摠廳事勢,極其渴悶,軍餉雖重,不可無闊狹之道矣。上曰,曾經摠使之意,何如?訓鍊大將具善復曰,摠廳事勢,留庫中變通一條路外,無他推移,軍餉雖體重,似有闊狹之道矣。御營大將徐有大曰,摠廳支放,誠甚悶然矣。年前地部貸去米穀,以經費之不足,亦未還報,則留庫法意雖重,目下變通之道,惟此一條路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守禦使爲箕伯,可得以榮其親矣。命善曰,此是宿願,想必感祝矣。上曰,守使前望誰也?福源曰,前望中金鍾秀,方在外任,其他無之,只有未及受點之望單子矣。上曰,退出後卿等,相議善爲之好矣。善復曰,臣旣知經費事勢,則此時煩請,實甚惶悚,不得已仰達矣。本局軍兵料,則戶曹放下卜馬軍三百名,自訓局接濟,而當初各道軍餉米所捧都數,每年爲五千餘石,一年用下後,或不無米石之儲蓄矣。年前因朝令,京畿、原春兩道餉米,永爲作錢後,三南與海西所捧,合爲四千餘石,而用下相當,僅爲繼用矣。昨今兩年停退及以錢代捧之數,爲一千九百餘石,卜馬軍之料,折半不足,無出處,明年給代米中一千四百七十石,先爲上下,則明年不足,以所捧代錢,今秋貿米,繼用之外,無他變通,且給代先下之時,以賑廳米名色出給,以給代條,當其時還充,已有惠廳之例,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惠堂之意,何如?有隣曰,臣於賓廳,已與訓將,有所酬酢,而訓局事勢,雖云可悶,賑、均兩廳,旣無前例之可據,則此路一開,後弊難防,且他軍門之紛紜效嚬,不可不慮,給代云云,決難輕許矣。上曰,左右相之意,何如?福源曰,訓局事勢,誠亦可悶,朝家不可無軫念之道,惠堂之以無例持難,不是異事,而此不過遲速間推移之事,許施,似好矣。熤曰,惠堂所奏,實有所據,而訓局事勢,如是切急,不可無推移之道矣。上曰,判府事之意,何如?命善曰,臣待罪都提調,故本局事勢,稔聞之,非此則實無他推移之道,且旣是訓局倘來之物,則一年先下,似無不可矣。上曰,依訓將所奏,許施,可也。有隣曰,訓局事,旣以特敎許施,臣不敢有所爭執,而此後訓局,以此爲例,輒請預下,則誠有難繼之慮,今番外,後不得引例之意,出擧條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書傳敎曰,政官牌招開政。又下敎曰,備堂幾至三十人,可謂濟濟矣。備堂中久次誰也?熤曰,徐有寧最久矣。上曰,金夏材,何年陞資乎?夏材曰,庚子年矣。上曰,趙時俊陞資幾年乎?時俊曰,爲十年矣。上曰,趙時俊有司之任,可謂熟手,民簿穀摠,幾盡領略,才且難矣。福源曰,方面之任,亦善爲之,不但才諝之優優實合依仗矣。上曰,吏曹久次,則無過於鄭昌順乎?命善曰,金文淳、李敬養,亦爲久次矣。上曰,工判望,無出此數人,吏判往議于領相,加望好矣。有隣曰,左右相亦與之相議,何如?上曰,宜矣。仍命書榻敎曰,工曹判書有闕代,問于大臣,從二品中加望。又下敎曰,刑判今姑許遞,無妨矣。福源曰,六卿之長,體任不輕,無端作闕,恐涉如何矣。上曰,所奏誠好矣。上曰,加望者,入都摠管望乎?福源曰,必經正二品後,可得擬望矣。上命書榻敎曰,在外知敦寧、同敦寧許遞。上曰,惠堂誰爲可合乎?二堂上,與一堂上有異。予意則無過於前吏判,發賣又不遠,亦以在京無故人,今日內擬入,可也。熤曰,今日賓對,還差備堂,一齊進參,實爲濟濟,而行大司諫金文淳,獨漏於還差之中,故敢達矣。上曰,未及照察之致,然則還差,可也。〈出擧條〉仍命書榻敎曰,行大司諫金文淳,備局堂上還差。命善曰,時無提調,臣將退而監煎矣。上曰,副提調出去,監煎,可矣。又下敎曰,都承旨資歷,亦可合於提調之任矣。又下敎曰,備堂還差者,甚少何也?福源曰,一時盡差爲難,故欲次第差下故也。上曰,再昨更鼓事,不成說矣。命善曰,誠極駭然矣。上曰,徐浩修進前。浩修進伏。上曰,御製編次,專意看檢好矣。福源曰,備局有司堂上徐浩修,方有內閣擧行之事,荒政事例,勢難兼察,有司之任,今姑減下,其代以刑曹判書李在簡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下敎曰,戶曹參判進前。時俊進伏。上曰,日前公事,何其遲滯乎?時俊曰,緣臣昏瞀遺忘,稽滯至此,萬萬惶懍矣。上曰,前日未深知卿,近見有司之擧職,才旣優如,又多堅確,卿須悉心擴充,無負進用之意。時俊伏而對曰,臣知識魯莽,百不猶人,而偏荷剪拂之恩,濫叨亞卿之列,夙夜憂懼,思效塵刹,今承聖敎,益增惶蹙,臣雖肝腦塗地,圖報無望矣。上曰,在外承旨許遞。〈出榻敎〉誼曰,賓對事體重,而値齋日,則當以所懷仰陳矣。掌令宋銓,嘿無一言,持平洪聖淵,旣進不參,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觀物軒。推考房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林錫喆,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左承旨入侍。〈出榻敎〉徐有防進伏。上命書傳敎曰,右副承旨,聞有實恙云,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又下敎曰,守禦使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上命書榻敎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上曰,輔養官進見禮時,金夏材偕入事,分付。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二十九日午時,上御觀物軒。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徐有防,假注書李敬五,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知敦寧望筒,持入,可也。賤臣承命出,持望筒入。上曰,守禦使前望筒中,雖未啓下者,入之。賤臣承命出,持草望入。上曰,此草望還出給,以入啓件,正書以入,可也。賤臣承命出,以正書奉入。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二十九日未時,上御觀物軒。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林錫喆,原任直提學徐浩修,假注書朴能源,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謂浩修曰,卿今任御製編次,自此可常常見之矣。浩修曰,內入件,以粉唐紙爲之乎?上曰,然矣。自來日爲始,每日隨所寫入之,冊子題目,問議于奉朝賀以來,可也。仍命先退。上曰,平安監司來待乎?錫喆曰,未及待令矣。上曰,左承旨、原任直閣入侍。徐有防、徐龍輔進伏。上命書傳敎曰,新除授守禦使牌招,傳授密符。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30日
编辑都承旨未差。行左承旨徐有防〈坐〉。右承旨林錫喆〈坐〉。左副承旨柳誼〈坐直〉。右副承旨宋載經〈未肅拜〉。同副承旨李時秀〈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能源〈仕〉李敬五〈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大龜〈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林錫喆曰,課講入侍。
○傳于林錫喆曰,在外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時秀落點。
○傳于林錫喆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兵曹參知前望單子入之。鄭象仁落點。
○傳于林錫喆曰,左承旨入侍。
○以校理權以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時秀曰,只推。
○以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于李時秀曰,當日爲之。
○傳于柳誼曰,坐直承旨入侍。
○傳于柳誼曰,發賣在近,且於有司之任,自多相妨,刑曹判書李在簡許遞,今日政擬入。
○有政。吏批,判書徐有隣進,參判金夏材病,參議趙鼎鎭,同副承旨李時秀進。以宋載經爲承旨,邊得讓爲戶曹參判,李亨逵爲同敦寧,徐有寧爲知經筵,鄭必淳爲宗廟令,尹塾爲刑曹判書。
○兵批,判書李𡊠病,參判未差,參議李致中入直進,參知鄭象仁未肅拜,同副承旨李時秀進,司直洪樂命、尹光紹、尹承烈、奇彦鼎、鄭存中、李益烍,竝單付。
○以江華留守補賑各人等姓名後錄事狀啓,傳于李時秀曰,雖非保障重地,五十石以上補賑人,帖加成給,自是法典所載,而本府將校之許多錢貨,其數如是夥然,計以穀包準折,殆近百數,在朝家激勸之政,何可遲待畢賑?況於昨冬,已有筵敎?補賑諸校,竝依法典加資,今日政下批。
○傳于柳誼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傳于李時秀曰,新除授刑曹判書,待開門牌招察任。
○傳于李時秀曰,提調不爲仕進,副提調未差,明日慈殿湯劑,無監煎之人,提調鄭尙淳許遞,與都承旨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待開門牌招。
○內醫院提調前望單子入之。徐有隣落點。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亨逵落點。
○傳于柳誼曰,新除授都承旨,明日獻官見差云,許遞,前望單子,更爲入之。
○柳誼啓曰,來初四日景慕宮春享大祭親祭祭文,當爲製進,而大提學黃景源,以服制,姑未出仕,藝文提學徐浩修,待開門牌招,以爲製進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江華留守本府屬給代應下之需,以舊耗取用事狀啓,傳于柳誼曰,依狀請施行事,分付。
○以江華留守正月朔分賑狀啓,傳于李時秀曰,依他道近例,逐巡狀聞,待月終,第三巡與一二巡饑口穀物,更爲都錄以啓事,令廟堂卽爲行會。
○咸鏡監司狀啓,停操令下之後,擧行形止,未卽馳啓,今始登聞,惶恐待罪事,傳于柳誼曰,勿待罪事,回諭。
○柳誼,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元陵別檢所報,則本陵陵上莎草,自今二十二日,至二十九日,一向無頉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誼,以賑恤廳言啓曰,安國洞任掌許順才,今正月三十日本洞近處,得九歲男兒徐龍得,告于北部,自該部,同日牒呈領付,故依節目留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甲辰正月三十日辰時,上御誠正閣。抄啓文臣課講入侍時,右承旨林錫喆,右副承旨鄭象仁,假注書李敬五,記注官金健修、金鳳顯,以次進伏。試官二直提學徐有防,原任直閣金憙就外位,引儀引試官及講員,行四拜禮訖,以次進前。上曰,兵曹入直堂上,移拜承旨,則不須交代,而有肅謝之例否,問入,可也。賤臣承命出問,還奏曰,自昨年,有面看替直之飭敎,故不敢擅離云矣。上曰,兵曹參議前望單子,鄭象仁落點,使之入直。新除授承旨入侍。右副承旨李時秀進伏。上曰,講員進前,徐瀅修、金熙朝、鄭萬始、趙濟魯、成種仁、李崑秀、李勉兢、金啓洛、李顯道等,以次進講《中庸》訖。上命書傳敎曰,左副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仍詣受香所,奉審摘奸。執事儒生擧案,收取以來。上曰,兵曹參知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三十日未時,上御觀物軒。入侍時,行左承旨徐有防,原任直閣徐龍輔,假注書李敬五,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曰,景慕宮齊殿修理,今已訖役乎?別例房郞廳發牌,問入。賤臣承命出,問于戶曹正郞鄭華淳,以昨已畢役,今方修掃點火之意,仰達。上曰,景慕宮春享大祭祭報府,入之。賤臣承命出,奉入。上命書傳敎曰,敦洞貴主子婚在卽,婚需,依書下明日輸送,主第修理,亦依書下數擧行,單子修整入啓。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辰正月三十日酉時,上御觀物軒。坐直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李時秀,稟事閣臣金憙,假注書李敬五,記注官金健修,記事官李崑秀,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發賣在近,且於有司之任,自多相妨,刑曹判書李在簡許遞,今日政擬入。又命崑秀讀御製策題,崑秀讀奏訖。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